追剧意犹未尽的太太们,不妨来看看这些创作灵感!
[图片]
即日起至5月9日
【活动内容】
灵感1轮回见证者
三生三世,命运轮转。假如你是剧中人,TA们的步履与爱恨,一切都由你亲眼见证。请以第一人称“旁观者视角”...
*规定格式:
标题或内容正文中需标注【旁观者视角】关键词。
灵感2相看两不厌
历经了三世轮回,彼此眼中的对方,还依然是最初的模样吗?
请你用“双视角”格式,书写《长月烬明》中TA们的情愫。
A视角:
(正文);
B视角:
(正文)
或直接在标题或正文标注【双视角】。
灵感3读心石现世
三界动荡,读心石现世!谁会拥有它并获得读心能力?来创作关于心声的故事吧!
标题或正文需标明【心声体】关键词,内容中至少包含一段故事发展+一段人物真实心声(内心os)。
【活动要求】
1、参与活动的所有作品不得出现违反国家法律以及公序良俗等内容,一经出现,取消参加活动资格;
2、参与活动的所有作品都必须为本人原创,禁止抄袭、搬运等行为。
o(* ̄▽ ̄*)ブ期待大家的优秀作品!
一发完,1-13,1w8
身兼打折人民当然也要搞猫猫
『全宇宙最亮的星星,都在那三平方公尺的星空里。』
好像在我学会去爱自己之前,你就已经先爱着我了。
<
01.
『全圆佑又考第一啦。』
『那文俊辉呢?』
『还用说吗,有他在就不怕垫底了。』
他们年级总共有302个人,只要从全圆佑的名字开始往下数300个,最后就会落在文俊辉的名字上,他的名字永远垂落在纸张边缘。
这已经是谁都见怪不怪的事,文俊辉和全圆佑,资优生跟吊车尾,一个天一个地,最外层的糖衣与最内层的软果酱,两者永远碰不到一起。
高中班级照能力分班,全圆佑所...
高中班级照能力分班,全圆佑所在的A班离他足足隔了两层楼,连偶遇都难。因此文俊辉从来不会看见全圆佑从自己的教室前走过,唯一庆幸的,便是对方就住在他们寝的对面,给文俊辉留下了一点点念想,像谁在宽恕着他似的,舍不得抹去最后一点光。
文俊辉曾思考过那是什么光,晨光、月光、曙光、波光……可这些似乎都无法完全贴近全圆佑。隔壁的徐明浩戳了他一下,说你现在应该背下节课就要考的物理公式,别想这个了。
“都听你的。”文俊辉声音小下来。
他拿出那本小小的笔记本,封面是一只在睡觉的小花猫,窝在枕头里,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里头涵盖了数学、化学与物理的公式整整齐齐摆了一条又一条,他可以把那些未知数和英文写得很漂亮,但数理却不怎么好。
努力把脑中印象填进空白纸张,在放下笔的那一刻文俊辉就什么也不想管了,自己已经尽力而为,虽然等收回纸张时上面又盖满了一堆红色墨水。
这学期换了个新的物理老师,讲话像在播报新闻,平板又无趣,文俊辉从来都是努力不让自己跌进梦里。不过今天他难得没有那么多困意的听了课,他看见老师拿著书在讲台上来回走,边走边念,像古老的钟摆:
“地球到太空有多远呢?地球到太空有300公里。因为地球也是太空的一部分,所以只有以不同性质的空间分类和区分。而300公里之上是卫星轨道,再往上是行星轨道,即300公里是有没有轨道的空间分界线,致使300公里是区别太空的分类和区分,所以地球到太空有300公里。”
文俊辉突然就全醒了。
他拍拍徐明浩的桌子,成功把也正昏昏欲睡的对方唤醒,稍微有些激动的和对方说,你看你看,这可不就是我跟全圆佑,我在地球,他在太空,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可老师刚刚才说地球也是太空的一部分。”徐明浩捂着嘴打了小小的呵欠。
“才不一样,你在地球和在太空,两个能一样吗。”文俊辉反驳他。
这下徐明浩大致是理解对方的思路了,就像文俊辉和全圆佑也都在同一张榜单上,但他们也不一样。
就是这个意思。文俊辉给他拍无声的手。
那个人是太空、是宇宙,是一片空洞黑暗,浩渺无际,却有丰沛的星系于其中相撞缠绵。
看着飞船载着星屑从眼前划过,文俊辉终于想到了。
那全圆佑,全圆佑大概就是星光。
02.
文俊辉喜欢好多东西。他喜欢爸爸妈妈,喜欢朋友,喜欢美食,喜欢猫咪,喜欢春天的花、冬天的雪,喜欢在秋天吃烤地瓜糖炒栗子热热的火锅,喜欢看水分流失的褐黄枯叶落在铺满初雪的大地。
然后从某一刻开始,喜欢两个字后面也接了全圆佑的名字。
“我不懂你们为什么会喜欢全圆佑。”徐明浩说。他的『你们』里包含了许多学生,包含了文俊辉,“他只不过是聪明了点,他一点也不有趣,遇人不会笑,冷冰冰的,加上整天再戴着那副冷冰冰的眼镜,他是机器人还是冰块。”
他不是机器人也不是冰块,文俊辉嘟囔。他是全圆佑。
学校是市里的贵族学校,里头学生不是家境富裕就是成绩优良,拿奖学金的。文俊辉是前者,一直以来没什么特长,生活没什么大波动,课业也差强人意,得亏家庭状况好,才活得舒适。
“我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喜欢全圆佑。”文俊辉说。
但就他自己,他对全圆佑的喜欢,文俊辉很清楚,起初大概是来自于全圆佑堪堪活成了他理想中的模样。他知道这话说出来好像太沉重,可事实就是如此。全圆佑是后者,他从同侪间细碎的耳语中听过,全圆佑家庭状况不好,父母很早就离异,母亲一个人带着他辛苦过活,好在全圆佑争气,不让自己被环境打败。
师长形容他时总是夸赞,说他是泥泞里淘出来的钻,破开乌云的熙,冬夜里乍亮的灯。与文俊辉这种漫无目的过日子的人不同,全圆佑的路似乎一直以来都坚定而不偏不倚,笔直向前,踏出的每一步皆果决有力,又自信。
真好,他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而自己的生活一直以来都太轻易了,在大部分事情上,他几乎是不需费力就能得到收获。比如物质事物,比如其他兴趣发展,再比如进入这间学校。
身边资源多,却欠缺能力,因此他什么都能做,也什么都做得差强人意;而全圆佑恰恰与他相反,身边资源贫瘠,于是对方靠着自己优越的能力,努力把他仅能做的所有事物做到最好,甚至贴近完美。
所以人总在下意识追逐光。
全圆佑有着一条既定的运行轨道,并在上头稳定前行,而他没有。他总是在宇宙中漂泊流浪,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是无声爆炸过后所遗留下来的碎块,抑或是微不足道的尘埃。反正无论是哪个,等宇宙暗下来,就通通都看不见了。
03.
第一次见全圆佑还是在榜单上,毕竟蝉联的第一让人不注意都难。文俊辉一个字一个字念过去,最后随着沈在空气里的下降音,好像什么东西也跟着轻飘飘地落了地。
那天是他第一次偷偷爬上楼躲在A班外头窥视,来之前他问过身边朋友该怎么认出全圆佑,所有人一致的答案都告诉他:戴眼镜,看起来最清冷淡薄,感觉没什么感情的,那个就是全圆佑。
真的这么夸张吗?文俊辉本来不以为意。
可等他真的看见那人,认出来时一点都不费力,所有特征全在他心里被一一打勾。
同时那天也是第一次的宿舍调动,早上才见过的人,晚上就搬到他对面。文俊辉无意打开房门时恰好遇见同样也踏出门的全圆佑,那是他第一次陨石撞击,给日后留下一个又深又大的坑洞,需要始作俑者来填满。
当时他说了什么呢?对了,好像是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请他多多指教。那全圆佑又回了他什么?他记得对方只是点点头,从喉头里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嗯。
清冷淡薄。打勾。
感觉没什么感情。再打勾。
戴眼镜。这次打叉。全圆佑好像只是要出来接水,所以没戴眼镜。
“我就说他冷!”他俩没被调动波及,徐明浩躺在床上把被子踢好,“他只是长得帅又功课好,对吧?很多人喜欢他,但很多人也会被他的低温冻伤,就走了。”
“那他岂不是很寂寞啊?”文俊辉拿被子蒙住了头,“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人愿意去了解真正的他。”
此话一出,徐明浩那边突然没了声音,半晌后才又听他开口:“……大概,也只有你会担心他寂不寂寞吧。”
04.
【文俊辉世界第一帅的日记】
【注记:此日记只能由文俊辉一人书写及观看】
【再注记:就算是全圆佑也不行!!】
1.11
今天是观察全圆佑的第二十三天!我真的真的又看见了!他果然是把午餐钱省着去给学校后面的小猫买猫粮了!
总之我最近发现带猫粮去牠们都不吃了,不像是没胃口,倒像是吃饱了,可我也不大确定,就提前去小猫附近蹲着(以前都下午去的,这次我中午就去啦),结果就发现全圆佑了,是他在喂小猫!
这算是我跟他的共同点吗?我们都好喜欢猫。其他喜欢全圆佑的人知道他喜欢猫吗?如果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单方面和他的秘密呀。
1.23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刚好遇到全圆佑,好幸运哦,住他对面真的可以见到好多平常见不到的事。比如今天早上我就看见他头发还没打理过,四处乱翘着,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就有人情味多了,和喂猫时的他一样,果然他也不是那种一丝不苟的人。
还有还有,我发现他吃饭不吃海鲜耶,有次在食堂时我排他后面,食堂阿姨说现在只剩下海鲜面了,我看见他皱眉,跟阿姨说声抱歉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敢吃、不喜欢吃、还是对海鲜过敏,好想问他啊,可是应该没有机会问吧。
总之,全圆佑是不吃鱼的猫猫!
2.15
今天下午要上化学课,但我忘记带课本,所以上午我先跑去A班跟知勋借。等到上课的时候我把课本翻开,才发现字的旁边有好多小小的宇宙战舰和宇航员,都是画上去的,对面则是一堆异形怪物,两边在咻咻咻的对打。
原来知勋上课也不专心嘛!
下课后我就拿这件事去调侃他,没想到他居然说那不是他画的,是全圆佑画的,上一个跟他借课本的人是全圆佑。
知勋看我愣住,一边说待会要盯着全圆佑把这些图通通给他擦干净,一边跟我说没什么好讶异的,全圆佑本来就喜欢打游戏。
怎么办?我觉得他好可爱啊……在课本上画图可爱,其实特别喜欢打游戏也可爱。
那我能偷偷帮他取个可爱的名字吗?反正写在日记里也只有我知道!
我决定叫他圆圆,够可爱了吧。很多东西都是圆的,星球是圆的,猫罐头是圆的,猫猫的肚子是圆的,要准备迎接黑夜时,沈下去的夕阳也是好圆好圆的。
2.24
我第一次看见圆圆笑了。
小财想去吃他手上的猫粮,结果一个没站稳往前跌,直接跌进他怀里,大概是觉得有点笨笨的很可爱,他就笑了。
原来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眸会压得更细一点,鼻子皱起,眉眼都被阳光点缀。我躲在一旁偷偷看他笑,不知道为什么,也觉得好快乐。
于是上课的时候我就在想,他不是低温的啊,他身上隐若的阳光明明也可以融化别人,例如我。
晚上我告诉明浩,第一次看见那颗星星,你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它和所有星星都一样。所以你要去找,去翻书,拿望远镜观察,然后你会发现,啊,原来它是这样的一颗星星,它其实与众不同,它有自己的名字。
明浩一听就听出来了,他问我你的星星是不是全圆佑,我跟他说是。
好在圆圆实在太耀眼了,我自己偷偷喜欢他,也不会被发现。
3.10
今天化学小考又没及格,我真的背了好久!气死人了气死人了,今天不写日记了。
4.02
顺荣说为了报答我上次帮他一起抄完了罚写,所以要偷偷告诉我一个秘密:他今天帮忙整理全高三志愿表时特别注意了一下全圆佑的,全圆佑的第一志愿是我们学校大学部的天文系。
顺荣还拍拍桌子说这很难考,特别难考,因为只有我们这间大学有天文系,这下你知道多难了吧。
然后我问他还有其他人也想考这个系吗?他支支吾吾跟我说有,A班那个总是考第二名的漂亮班花就是,他俩好像是讨论后一起填的志愿。
好奇怪,听到那句话时我明明也没吃酸的东西,但就突然感觉整个身体里都酸酸皱皱的,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后来的课我都没认真听,还因为被点到却回答不出问题而被骂了。我问明浩,她是不是也知道圆圆喜欢猫、喜欢玩游戏、不喜欢吃海鲜,她是不是也偷偷帮他取了可爱的名字、也看他笑过。
是不是,是不是其实我知道的东西她也都知道,她甚至知道得更多,她知道他为什么不吃海鲜。原来这些根本不是我的秘密,她才更懂他。
顺荣说得对,好像只有聪明的人才能去读懂星星。
4.18
早上我偷偷去A班时,圆圆的位置空着。我问知勋他去哪了,他说全圆佑去参加那个奥什么的数学竞赛了,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在学校。
然后我就好难过啊。
圆圆不在我很难过,但更难过的是他去代表参加比赛,而我甚至连这场比赛的名字都念不好。有的时候努力不想去想我和他之间的差异,可这好像就是事实,就算我不去看,它还是摆在那里。
5.06
明浩在今天转班了,虽然就在隔壁班,但我不能再往隔壁拍拍桌子就能跟他说话了,果然还是有一点寂寞。
净汉哥今天晚上没有事,就来教我功课。我问他大学都没有作业吗?他说有啊,但是他都做完了,现在才能来教我功课。净汉哥人真的好好,愿意教这么笨的我,还把以前的笔记都借我看。他问我我想考哪里,因为圆圆,我说我想考我们的大学,他也没笑我不自量力,还很温柔的告诉我那俊要更努力啦。
但其实我还没想好要考什么系,净汉哥推荐我可以参考看看社工,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人格特质很符合,俊是个很温柔又有爱心的人,也有耐心,常常能不求回报的去帮助他人。
是这样吗?我在净汉哥眼里是这种人吗?但我好像不是一个能得到那么多称赞的人才对。反倒是净汉哥自己,还有明浩、知勋、顺荣跟圆圆,他们才是真正温柔的人。
5.26
我今天好晚才回到宿舍。就快要大考了,这阵子净汉哥每天都来辅导我课业,他的教法很容易懂(连我都听得懂所以是真的很容易!),他说我进步很多,如果大考当天也照常发挥,有很大机率可以考上。
我很开心,如果真的可以考上就好了,那我好像就是第一次靠自己的努力去完成一件事。虽然还比不上圆圆,但离他是不是也更近了一点呢?我是这样想的。
快走到宿舍时我抬头看,整栋楼都黑了,唯有一扇窗还透着昏黄的灯。我用手指从下开始一楼一楼往上数,发现亮灯的是圆圆的寝室,原来他这么晚了也还在看书呀,朝着梦想努力的他真的很耀眼。
他果然是星星,是星光,是整个宇宙里最亮的一等星。
如果最后我和他之间只有一个人能考上理想的学校,那我把我所有的考运都给他吧。他比我努力这么多,他应该要去最深的宇宙里发光,因为他值得。
05.
放榜那天文俊辉抓着徐明浩的手坐在床上,两个人盯着手机,紧张得像是跨年倒数时喊出一的那一刻会冲上高空绽放的烟火,淅淅沥沥降了他们全身五彩缤纷的雨。
成绩出来,徐明浩如愿上了大学部的服装设计,文俊辉则排了大学部社工系的候补,徐明浩安慰他:“有后补就是有机会,对吧?你不要担心,你已经很棒了。”
几天后,徐明浩在睡梦中被摇醒,睁开眼睛时文俊辉就趴在他床边,眼睛亮亮的,像两颗晶莹的琉璃弹珠。他举着手机,气音里仍旧是藏不住的兴奋:“明浩,明浩,我上啦。我是不是很棒?我真的真的好努力了。”
徐明浩软软的嗯了一声。他眯着眼看向窗外,外头刚刚破晓。
/
文俊辉突然就不知道到底是等放榜那时比较紧张,还是他拿着相机举步不前的现在比较紧张。
“你只要上去问他能不能和你拍照就好,多简单啊,你看看那些女生,还不是自自然然的去找他。”徐明浩说。
“那不一样。”文俊辉握着他的手都在抖,“你又没有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你不懂。”
“但她们搞不好也很喜欢很喜欢全圆佑?”
“她们才没有。”文俊辉突然就较劲上了,“很喜欢他才不会像这样若无其事,我光想到会和他呼吸同一个小范围的空气,我就觉得紧张。”
“那你可能要更紧张了。”徐明浩突然快速凑近他耳边低语,“记得呼吸。”
还来不及疑惑对方话里的意思,下一秒那个人就给了他解答。他不知道为什么全圆佑要直直穿过人群朝他走来,就像他不觉得流星划过眼前会实现他的愿望,转发好运贴文的他也不会真的发生好事。
可全圆佑还是来了,他的一切到来都是天崩地裂,万物被迫快速轮转。他几乎想逃离,身体却不听使唤,双脚一动也不能动,直到全圆佑在他面前站定,冷风暴刮着雨水向他冲刷,是鱼和海藻的声音在唤着他的名字:“文俊辉。”
“在?”
啊。刚出口文俊辉就后悔了,他声音破碎得好难听。
可全圆佑好像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道:“李知勋刚刚托我告诉你,待会典礼结束后在侧门等他再一起去餐厅,他说传讯息给你你都没有回。”
“啊,这样。那是我太忙了,没空看手机。”因为都在想着要怎么找你拍照。这点他没说出来。
全圆佑点点头:“那你待会再回传个讯息给他吧,让他安心点。”
“好。”
随着他的应答,那么话题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对吧?但是全圆佑怎么没走呢,他为什么又张了口。
“毕业快乐。”
全圆佑还是没笑,但是声音柔和。不是对着任何一个人说,仅仅是对着他,对著文俊辉。
一句话,四个字,把他整个高中的暗恋都现形于此。文俊辉明白他们终究要前往下一段路程,而他整个高中的青涩暗恋似乎都在等着这句:毕业快乐。
06.
搬进大学宿舍时他终于是和徐明浩分开了,新室友叫金珉奎,很高一个,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读运动管理,有吸引人的小虎牙。
对文俊辉来说金珉奎几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室友,他们寝室大概是男子宿舍里最干净的一间,其中功劳99.9%全都给归功于金珉奎,因此他还给金珉奎起了个小称号,叫珉主妇。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每天跟徐明浩黏在一起吃午饭,有时候会有对方的新室友李硕珉,一个开朗又温暖的男孩子。
再有时候,很偶尔的,他能看见全圆佑。他们的系楼其实离得不远也不近,但也足够让巧遇机会逐渐趋于零了。
全圆佑毫无意外的走上了他想走的路,上上个月看见全圆佑,他手上拿着一本厚重的原文书,把英文记起来回家查,原来是《银河动力学》;而上个月再见到时手上原文书又换了一本,叫《星系、银河、天体物理学》。
他还是一如既往,身周裹着一层属于星体的浅淡光晕。即使戴了眼镜,那些星星仍旧从他眼里漏出来,砸在地上落了些金粉,随着他的路径轨迹,就又汇成了一条银河。
文俊辉想全圆佑的房间一定是一间宇宙工厂,他在里头生产无数颗小星星,一些从窗户溜了出去,一些缀在他身上,一些落进他眼里,一些被他拿去研究,剩下最后一些,就压在他厚厚的课本里,记得往自己身上泼一桶黑黑的油墨。
话说喜欢全圆佑这件事,文俊辉有意无意不想让大学才认识的新朋友们知道,因此他把这件事取名为行动代号1111。
“1111是什么意思?”徐明浩问他。
“是吗?还真没有。”
“那现在告诉你啦,你就知道了。”文俊辉说着说着,将头靠上他的肩,“我每天都在想全圆佑,所以要是他也能想我一次就好啦。”
关于我想你呀,每天都会发生无数次,像满天星一样,细细碎碎,攒起来,能照亮整个天空。
07.
和金珉奎同寝了半学期,文俊辉已经习惯寝室总是一尘不染,不管多晚回来,只要金珉奎还醒着,那他饿了就有东西能吃。
可是今天金珉奎却边收东西边可怜兮兮的告诉他,俊哥,我要搬走啦。
吓得文俊辉打包回来的麻辣锅都没心情吃了。
“跟我住不好吗?”
“没有啦,俊哥是很好的室友,但我朋友找我一起在外面租房子,我答应了,所以就不住宿舍了。”
这下换文俊辉眼眶泛泪:“那我一定会很想珉奎的。”
“我也是!俊哥!”
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惺惺相惜的假哭。
可如此一来,寝室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文俊辉跑去问舍监接下来的安排,对方告诉他有一寝也有个孩子要退宿,他们会将剩下来的那个同学调过去文俊辉那填补空位。
“我好紧张呀,不知道新室友人好不好。”他躺在徐明浩床上,手抬起来快速接过李硕珉丢来的一小包饼干,“我觉得再也遇不到比珉奎更好的室友了,他才走一天我就开始想他。”
徐明浩点点滑鼠,手撑下巴,有些漫不经心:“你就不要被自己打脸。”
“我才不会。”
“话说俊哥,你的新室友什么时候搬来啊?”李硕珉咬着饼干问他,声音有些口齿不清。
“嗯……舍监说好像是今天?”
“那你还赖在我们这不回去?”徐明浩说。
“我为什么要赶着回去啊?舍监说有给他房间钥匙啦。”
“那你也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吧,给人家个好印象,毕竟接下来的日子还要一起住呢。”
“……我知道啦。”文俊辉坐起身来,撇撇嘴。他好像从来都没办法反驳徐明浩,毕竟对方说的话在至少九成的事上都占理。
说了明天再来找你们玩,文俊辉便走回自己所住的楼层。趿拉着拖鞋的声音在走廊间回响很大,他远远就看见寝室的门半开,想了想,看来是新室友来了。
待会进去要说什么呢,嗨你好我是文俊辉,大一的,人应该还算好相处,我们住一起,如果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
文俊辉相信他本来可以好好讲出上面这些话,只要房里那个人不是全圆佑。
所有声音瞬间全被扼在喉间,那人的存在总是割断地心引力,会向上飘浮,飘进无边无际的太空里。
他一踏进去,就窒息。
文俊辉觉得自己就像刚办进去的菜鸟帐号,连新手任务都还没破完就直接被拎去单挑boss,当场被对方杀个血流成河体无完肤。
然而现实是全圆佑把厚重的书一本接一本归进书柜里,嘴上问他宿舍有没有什么需要共同遵守的规范。文俊辉说没有,就是要维持整洁,东西吃完要记得收,免得长蚂蚁。
“长蚂蚁是很麻烦。”全圆佑意外接了他的话,“我的前室友很爱吃甜,一次吃完了忘记收,蚂蚁就来了,也不知道从哪爬出来,长长一串,杀都杀不完。”
要死了……
文俊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能和全圆佑聊着蚂蚁的话题,他甚至估计蚂蚁可能待会就会来了,因为他的心里正灌满甜滋滋的蜜,稍微一动就会漏出来,吸引蚂蚁争相舔食,刺刺痒痒的。
告诉徐明浩他和全圆佑成为室友这件事,成功把对方吓得茶都没冲好,一点热水泼到外头去,还好没烫到:“那你还不好好把握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能和暗恋对象住在一起的。”
他他他,他当然知道了。到现在和全圆佑已经同寝快一个月,那一些微小的、神秘的、未知的地方,在离对方空间仅三步距离下,终于使他更贴近那一身温柔骨肉。
他发现全圆佑的自我管理能力很好,也是真的爱打游戏。该念书就念书、该玩游戏就玩,曾经一次他早上去上课,晚上回来,发现没课的全圆佑还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询问下才知道对方除了上厕所之外,一整天下来没从椅子上离开过。
他还发现全圆佑洗完澡不会直接吹头发、早上起来不叠被子、桌上笔筒永远插满三只蓝笔和两只黑笔、喝完冷饮喜欢把冰块用牙齿咬得喀喀作响、喜欢看恐怖和科幻类型的书、闻着衣服上的薰衣草香气会心情好、紫色的衣服和物品很多,因为最喜欢的颜色是紫色。
虽然全圆佑之前也和其他人同住过,但文俊辉肯定他历任的室友也不会知道那么多。只有打从心底想了解你的一切,那关于你的所有事情才会变得珍贵,每知道一些,心里的罐子就被打开,扔进一颗披着初雪的甜腻方糖。
不过,有件事情他一直都摸不透。
他总是比习惯熬夜的全圆佑睡得早,可文俊辉好几次发现他在半夜醒来时,对面床上居然空空如也,整间寝室都是暗的,全圆佑不见了。
他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好几次甚至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早上他出门上课后,下午或晚上才又看见对方像无事一般待在房间里。
抱持着解开谜底的好奇心,文俊辉这次撑着让自己没睡着。全圆佑似乎也没想避着他,迳自打开房门就往外走,他偷偷跟在后头,走上阶梯,脚步放轻,像只鬼鬼祟祟的小猫咪。
最后他发现自己来到宿舍最顶楼的天台——他知道这里,但从没有上来过——不知道从哪时传起这里闹鬼,导致大部分人都避而远之。
全圆佑坐了下来,他身前有一架大大的天文望远镜,通体的白,脚架是黑的,融入夜色中,便宛如往地面快速下坠的流星。
噢,原来他一整晚,就躲在这里看星星。
文俊辉躲在门边这么想。
后来他趁早上偷偷拿着卷尺跑来天台一量,发现全圆佑观星的秘密基地,是不多不少的三平方公尺。
08.
第五次感受到从后方传来的视线,全圆佑终于让自己前几天下来的猜测全都有了底——文俊辉在偷看他。
小家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一路跟来他竟也没发觉,大概是对于文俊辉,自己一直没抱持任何戒心:原因是对方太过单纯,他在自己面前几乎不隐瞒任何事,只要他开口,问一答一,有时候还想多讲三句,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毫无保留掏出来的样子。
是全圆佑没遇过的人。有点笨,但可爱。
“别躲着了,出来吧。”
他朝门边喊了一声,然后就看见一团黑影顿了顿,犹豫了几秒,这才一点一点朝他靠近。文俊辉还穿着睡衣,身上披了件没那么厚重的黑色外套,两边拉紧抱在胸前,半张脸都埋在外套里。
“不是故意要偷看你。”
他讲话的声音很轻又小心翼翼,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全圆佑有些无奈的想,没有要骂你呀。
“睡不着吗?这么晚还在这。”他拍拍身边的位置,暗示对方坐过来。他觉得文俊辉也明白,但却还是坐在离他一个空位的地板。
文俊辉接着摇摇头:“没有,就是想看看圆佑在做什么。”
“那看懂了吗?”
“看不懂。”
“看了好几天还看不懂吗?”
如期看见对方的迫窘,他好一阵子才开口,整句话支支吾吾的:“如果、如果圆佑不喜欢,那我就不来了……”
语落后便急急的想起身,全圆佑反射性抓住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他们都愣了一下,是全圆佑先定神反应过来:“看不懂的话,我教你?”
“啊?”
“我在观测天体,”他让出望远镜前面的位置,“你也能来看看,不用纪录,眼睛对着镜头就好。”
“不、不用啦。”文俊辉摆摆手,声音又小了下去,“我太笨了,看不懂。”
“看不懂也没关系。”全圆佑慢慢告诉他,声音贴合著某种温暖的边线,“那你可以看它漂不漂亮,或者,喜不喜欢?”
于是当文俊辉依言把右眼对准目镜,那些看起来遥不可及的居然顿时近在眼前,星星像烟火般从空中爆发洒开,被某种魔法固定在空中。那大概就是天上的汪洋,岛上灯光亮了数千年,他突然觉得自己离星星好近好近,彷佛伸手便能触碰。
“今天天气好,能看见的星星很多。”全圆佑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如果这颗星不漂亮,可以再移望远镜,去看看其他的星星,总有一颗你喜欢的。”
文俊辉听了他的话后反驳似的低吟了一声,又道:“我觉得这颗就很漂亮了。”
他转过头来,那双清亮的眼全被染上了星子的颜色,晶莹而水润,瞳仁里埋了点点星砂,盛着明月,在暗处发光。
放平时他一点也不相信这种话,就连比喻都不信,可就在方才,全圆佑莫名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迳自停了一拍。
偏头咳了几声,这才刺激得心脏好像又恢复跳动。全圆佑咬着一边的下唇瓣暗忖,好一阵子才开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总感觉你在应对我时好像都很紧张,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文俊辉怔住,没回话,全圆佑自己继续往下说:“我记得你很爱笑……高中时我们班上有些人也是你的朋友吧?像李知勋,还有隔壁班的权顺荣,我看你很常在他们面前笑,但我一次也没见你在我面前笑过。”
“是不喜欢我吗?俊。”全圆佑好正经在问他,天空好像又更黑了,星体异常耀眼,“还是我不好相处呢,我们是室友,我想和你亲近一点,但你似乎不喜欢。”
“我没有不喜欢。”他的声音在空气里微微发颤。
是这样吗?你也会觉得你无法向我靠近吗?
文俊辉第一次感觉到星星好像在向他坠落。可是他们明明就相隔了数千万光年,这样也能联系吗?
好复杂呀。
“还有,对待我也不用这么谨慎,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全圆佑补充。
“……真的?”
搞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来了兴致,全圆佑嗯了一声,下一刻就听见文俊辉虽然仍是有点拘谨,但问出的问题却着实让他下意识愣了三秒:
“那、那你为什么不吃海鲜啊?”
09.
『我都可以,俊尼吃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
“那我就随便买了?”
『好,谢谢俊尼。』
大叹一口气,抱着反正也瞒不过早死早超生的念头,文俊辉搓搓手指就全盘托出:“他说以前听到知勋都这么喊我,然后就问能不能也跟着这么喊……我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呀,所以我说可以。”
“那现在情况是?他喜欢你?”徐明浩挑着眉。
“什么喜欢!”不小心太过激动,他耳尖迅速漫上一抹潮红,嘴里嘟嘟囔囔着不知道你怎么得出这种结论:“我们只是,交情比以前好了。”
“喔——”徐明浩撑着头,尾音拖了长长的一条,似笑非笑看他。文俊辉原本以为对方还想接着调侃自己,却只见徐明浩仅仅是垂下眼帘,光线在他的眼睫上打了个结,随后亮晶晶的又抬眼,语气很是温柔的浅笑着问他:“开心吗?”
这下文俊辉突然就憋不住,直接坐过去对方那侧将人抱住,额头蹭在他手臂上,头发遮住看不见表情:“……简直要开心死了。”
带着饭打开房门时全圆佑刚结束一场游戏,摘下耳机扭了扭手腕,食物香味就扑鼻而来。
“买的什么?”全圆佑把椅子转过去。
“炸酱面。怕你吃不饱所以又多带了一个泡菜汤。”
“谢谢俊尼。”他又说了一次,“我拿钱给你。”
在全圆佑翻找钱包的同时,文俊辉又从装食物的塑胶袋里摸出什么,塞进全圆佑手心,小小的方盒子,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盒感冒热饮。
顶着他疑惑的目光,文俊辉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椅背上,天气正慢慢转凉,上头还沾染着些微寒气:“你是不是快感冒了?看你早上起来都跑去喝热水,就想你可能是晚上喉咙会痛。”
“是吗?”他这才反应过来,“我以为只是晚上没有睡好。”
“嗯……之前就想说了,”文俊辉望他,那双如猫的大眼仍旧灵动:“圆佑虽然很聪明,但对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上反而很迟钝呢。”
彷佛某个秘密被正面撞破,他顿时有些尴尬:“李知勋……也这么说。”
当初和李知勋变熟也是因为游戏,对方成了他班上唯二熟悉的人。某次两人组队组到一半,李知勋对他说:你还真是不懂得融入人群。
其实这话从李知勋嘴里说出来没什么说服力,对方也是个孤僻的主,但比他又好了一点,至少李知勋在除了班上以外也有朋友,比如文俊辉。
此刻的他突然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能称之为正道,以致于往后他几乎把所有生活奉献给课业,忽略了人际互动,也没觉得哪里不妥。一心一意勤奋向学这个举动让他得到了母亲与周遭师长及长辈的夸赞,却也在同时失去交际能力,等全圆佑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的独来独往竟已然成为一种变相的习惯,对交际几乎冷感,那些全是次要品。
什么人喜欢你、什么人讨厌你,你知道吗?李知勋问他。还是你根本没兴趣、不在乎。
『那些不是我想去关心的事。去在意那些,我不如多念点进度,多打几场游戏。』他很老实的承认,『但我知道那些女生们喜欢我。』
『胡说,她们只是喜欢你的外表,那才不叫喜欢。』李知勋嗤之以鼻,『一点都不了解你,谈什么喜欢。』
全圆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李知勋掂起脚尖,拿食指戳他额头,随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如表面锋利,你只是又冷感又迟钝。』
也搞不明白李知勋这话到底是褒是贬,正想开口反驳,对方的声音又压了下来:『但就算再怎么迟钝,总有一天你自己也会发现吧。不是有个人不惜冻伤也会朝你靠近,而是你不经意间渴望从他身上汲取温度。』
『总是会出现这么一个人让你去在乎的。』
下午文俊辉又蹭去徐明浩他们寝找两个朋友玩,后来玩累了三个人集体昏睡,直到刚刚才被也同样睡眼惺忪的徐明浩叫醒,问他要就一路在这睡到明天还是回房睡。
文俊辉说回房,打个呵欠就掰掰晚安明天见,回应他的是李硕珉时有时无的鼾声。
“你去哪了?”
全圆佑问他,原本就低沉的嗓子能听出来被磨得有点哑。
“明浩房间。明浩就是常和我在一起的那个朋友。”文俊辉边说边走到他床边来,“在那里睡着了,刚刚才醒,就跑回来了。倒是圆佑呢?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睡不着。”他翻了个身平躺,左手胳膊半遮住双眼,“大概是真的快感冒了,觉得很烦,睡不好。”
室内一下子没有了动静,仅有两方交错的呼吸声此起彼落。过一会儿,另一道呼吸声不见了,取代而之的是房门轻启的声音。
等全圆佑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看见文俊辉纤长的手指按亮床头边的小夜灯,霎时暗暖的橙光弥漫室内,光线沿着墙壁温和的爬。
让全圆佑坐起来,文俊辉也坐来他床边,并塞了个杯子到他手里。察觉到手心被缓缓烘暖,他看着杯内奶白色的液体,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温牛奶?”
文俊辉点点头,暗示他快喝:“不是睡不着吗?喝了这个能好睡点。”
望着手中杯子,他脑海间顿时浮出几抹几乎生了灰的画面,而后便对杯缘一口接一口,他能感觉到热流正从喉头淌进胃里,整个体内都在阵阵发烫。
“我好久没喝过温牛奶。”全圆佑告诉他。
“我爸爸以前会做给我,在睡前,我睡不着的时候,他就温牛奶给我喝。后来他们离婚了,我母亲忙,我也长大了,尽管睡不着也不会闹,就没再喝过。”
“如果你想,我也能每天都弄给你喝。”把空杯子拿过来,文俊辉慢慢的说:“开小小的火让它加热,温火会把牛奶烘暖。我知道什么时候关火牛奶才不会过热,它会在刚刚好能让人睡着的温度……”
到后头文俊辉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发现全圆佑仅仅是撑着头望他,嘴边扯出一抹淡笑。他知道自己肯定脸红了,不知道究竟多红,但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冒烟,可能连最红最甜的苹果都要输他几分。
“……没有,我随便说说的,你不要理我。”
“那可不行。”全圆佑低声的笑,“我还想你温牛奶给我喝。”
盯着对方的笑容,文俊辉眼角猛地一阵发烫。他悄悄地想,假如有一天他们相爱,那清冷的薄唇会不会给他一个温柔到使人落泪的吻。
10.
『刚刚那个人是谁?』
等李知勋回到座位,全圆佑刚好把最后一道式子解出来,于右下角落下一个潦草的井字号,抬眼问他。
『怎么,你有兴趣?』
全圆佑耸肩:『只是觉得你们聊得挺好,我看他挺常来找你。』
李知勋哼哼两声:『文俊辉,F班的,离你远得很,怎么也不会接触到。』
『那你怎么认识?』
『俊尼之前在食堂帮过我。那时候我买了饭才发现钱不够,尴尬得要命,他排在我后面,明明我们完全不认识,他却二话不说帮我把剩下的钱都付了,还笑嘻嘻的跟我说不用还,刚好今天没有人陪我吃饭,你现在陪我吃就算还我了吧……和他成了朋友后,我才发现他总是这样,他的善意好像是永无止境的,对谁都一样。』
后来他开始若有似无的观察文俊辉,对方出现在他们教室附近的频率很高,来A班多半是找李知勋,同时也会跑去同一层楼的B班和C班,好像到处都是他的朋友。
文俊辉的确是不聪明,但他身边仍是围绕着许多人,大抵全是被他的温度聚集。虽然在自己身边的人也不在少数,但两者就是不同,他思考了很久,才搞清楚那是虚与实的差别。
因此全圆佑常常觉得他其实一无所有,而文俊辉,他才是那个拥有最多的人。
他已经三天没看到全圆佑了。
很神奇吧,明明两人是室友还能三天不见。据全圆佑的说法是他这阵子会特别忙,系上要举办一个公开讲座,教授找了班上几位同学合力参加,不仅要准备讲座内容,还得两两分组搞出小论文,他最近就在忙这个。
于是文俊辉也不好打扰对方,就乖乖顾好自己的生活。但在晚上,他会自己跑到顶楼去,带着笔和画纸,趴在那边就画画。
他知道全圆佑忙碌之前正在纪录星星,望远镜还摆在观测的角度。他想接着帮忙,可文俊辉不懂得怎么纪录,想了好久,最后决定画出来——这大概是对他来说最简单的方式了。一颗颗星星的位置被相对绘在空白图纸上,比较亮的星星,就用黄色蜡笔在上头多涂几次。
有的时候画得累,他就直接在那里睡了,睡在那个三公尺平方里,手抱着膝盖,整个身体缩在一起。这模样好几次被晚归后在寝室找不着人的全圆佑撞见,他看著文俊辉,觉得他像只企鹅、也像只蜷着睡的猫。那时候的他很小很小,大抵也得用望远镜看,他才会在他眼前出现。
后来,全圆佑往文俊辉身上盖了件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的外套,而他也躺在一边,闭上眼,就跟著有文俊辉的星夜一起入睡。他想起那天她反常的感性起来,问他,你觉得星星会不会说话啊,他们其实有一套自己的语言,谁都听不懂,只有星星间彼此能理解,像暗号一样。
那时全圆佑想都没想就回答不会,可如今大概是星星真的在唱摇篮曲,否则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能获得一夜安眠。朦朦胧胧间,他的舌尖轻轻沿着唇齿硬颚滑过,隐约尝到了些温牛奶的味道。
天气转冷的开端常常是连夜大雨,他们所在的城市也不例外,大雨把身子都浇得冰冷,再配着风就能冻得人呲牙咧嘴。
文俊辉难得在晚上十点多能遇到全圆佑,对方正抱着一盆湿漉漉的衣服说要拿去烘,这些天都下雨,衣服根本不会干,再不拿去烘就没东西穿了。
“我也去!”文俊辉拿着自己洗好的衣服跟上。
烘衣服时他们坐在旁边聊近况,文俊辉问:“你今天不用去做论文啊?”
他看见全圆佑摇头:“我的组员家里有事,今天停了一天。”
“那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主题啊?”
“黑洞。”全圆佑说,“上半年学界终于成功处理出M87星系中的黑洞影像,这能帮我们计算出黑洞的质量,但就像是我们经常看到的阴影或是轮廓边缘通常会很模糊,这张影像中的黑圈也是如此。计算这个黑洞直径所需要的一些参数目前都还是未知数,像是黑洞自转的速度有多快,或是自转轴在太空中的确切指向等,我们就在针对这些问题作探讨。”
文俊辉张着嘴听得一愣一愣,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缓缓吐出一句:“那、那你们加油。”
全圆佑又笑了,站起身来朝他道:“衣服烘好了,我们走吧。”
被烘过的衣服暖和得不可思议,抱在怀里都能融化。文俊辉一把把脸埋进衣堆里,满足地感叹了几句,嘴角扬起,像得了小鱼干的猫。
全圆佑走在一旁望着他因为一点小事就幸福洋溢的模样,左肋骨上方又在莫名发热,他怔住,鬼使神差的就说了一句:“如果你也跟这些衣服一样暖,那我今晚就抱着你睡。”
文俊辉瞬间停了下来。
话说出口了才觉得尴尬,全圆佑轻咳几声,本想用只是开个玩笑来替自己解围,却发现文俊辉虽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耳尖已经红到能滴血:“我、我很暖啊……”
“什么?”
低头凑了过去想把话听得更清,哪知道文俊辉正好抬头,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眨眼便近到能碰触鼻尖,轻轻擦过,能过电。
“而且我还不会退温。”
文俊辉悄声告诉他。
这下全圆佑是真的愣住了。他的左肋骨上方现在不仅发热,还正微微发痒着。
11.
“那天我问了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他说黑洞,然后讲了一大堆,我跟个傻子一样完全搞不懂,听起来就难得要命。”文俊辉把刚做好的报告存档,转头看差点死在一堆布料与设计稿里的徐明浩,啧啧两声:“你的看起来也差不多。”
踏进便利店时他一下子想到了全圆佑,对方此时肯定还待在教学楼。教室号码手机里有,前几天聊天时谈到的,他边把聊天室点开,边从架上多拿了点食物进篮子。
结完帐后出了店进入教学楼,顺着楼层及号码走,果不其然看见目标教室向外透出淡淡白光,模糊掉整条走廊的漆黑,变得耀眼又夺目。可文俊辉知道其实教室并没有那么明亮,是全圆佑,因为全圆佑的存在,这个地方才得以明亮。
中指指骨附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两声后把门旋开,一点细小的笑音从门缝间溜了出来。文俊辉微微发愣,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他会不会走错教室,可这是不可能的,他方才在外面可是确认了至少有五次的门牌号码才开门进来。
而事实证明他的确没有走错,全圆佑的头从电脑后方探出,嘴边还有些许未泯灭的笑意。对方见到他很是诧异,问他怎么还没回寝室,文俊辉说他陪明浩赶期末,就顺便来给你送点吃的。
然后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旁边飘去,落在位于全圆佑旁边的人身上:一个女生,五官出落得细致又端正,一头如瀑长发散在肩上,映得皮肤白皙如小雪似的,那双大眼此刻也正盈盈的望着他,她浅浅的对他笑。
知道全圆佑肯定会和他的组员在一起,所以一开始食物就买了两人份。把要给徐明浩的部分拿起,文俊辉走过去将整个袋子放在桌上说:“这些都给你们吃。”
“哇,我也有份吗?”那个女生满脸惊喜,一瞬间并出的光让文俊辉有些无所适从,只能愣愣的点头说对。
全圆佑拉过袋子往里头瞧,发现全是自己喜欢的,心头一软,忍不住就道:“都是我爱吃的,我一个人全吃完好了。”
“什么?人家明明就说也有我的份。”
“别吃了妳,再吃就胖了。”
“啊,失礼!你从以前到现在就喜欢损我是不是?”
呆呆的站着看他们拌嘴似的吵架,文俊辉好不容易找到插话的时机,低声反驳了一句:“妳、妳没有,妳不胖。”
对话霎时停了下来,只见那个女生又把目光迎向他,晶莹透澈,如两潭秋水:“是俊辉吧?圆佑蛮常跟我谈到你。”
“真的很温柔呢。”
也忘了怎么道的别,走在回设计楼的路上,文俊辉觉得自己肯定看过那个女生,却怎么样都想不起来。
“是姜慧妍吗?”徐明浩吸呼着泡面问他,“之前高中和全圆佑同班的,那个班花。”
啊,对呢,文俊辉恍然大悟。是她没错,那个曾经出现在自己日记上的女孩子。
原来全圆佑对她,也可以笑的啊。
文俊辉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把那个组员假想成男生,他对自己提出疑惑,对啊,为什么不可能是女生,班上又不是没有女孩子。
而且还是聪明的女孩子。
他们至始至终都离得很近,全圆佑和姜慧妍,以前盯着全圆佑名字时,女生的名字必定会坐落在视线边缘,强迫着彰显存在似的。就靠得那么近,即使文俊辉想忽视也做不到,因为她理所当然的应该在那里。
以前不知道都没什么事,现在一但知道了,文俊辉发觉自己变得狭窄又窒息。每当看见隔壁空荡的床铺,他便不受控的想:他们今天又要待在一起一整夜啦,那他们是不是也会像那晚一样开心的聊天呢?全圆佑会跟她讲好多事情,即使不是生活上,课业内容,她也能听得懂。她会知道黑洞的什么质量和阴影,她能和他一起看星星,她会知道怎么纪录;她外表很出众、很温柔、也很亮。文俊辉发现她的本质好像也是一颗星星,他们同校同班好几年,有共同话题,样貌又般配,他们一直都接近。
“可我应该也不差,对吧?”文俊辉有些底气不足的反问自己,想多少增加点自信。
他也是很努力的在朝全圆佑靠近,他手机的播放纪录还留着关于黑洞的介绍影片,如果今天全圆佑再和他谈到这个话题,他一定能搭上一些的。黑洞,黑洞就是一个质量很大的天体和星体,重力场很强,连速度很快的光子都逃不过,所有东西都被吞没。
到了外头,文俊辉隔着玻璃偷偷探头往教室看。他一眼就找到全圆佑,对方正低着头写字,一个个英文与数字从笔下生出,带了一串宛如大海的深蓝色痕迹。
文俊辉乖乖抱着膝蹲在外面等,口中默念那些他为数不多能勉强看懂的黑洞知识。好不容易等前台教授宣布下课,他立刻站起身来想喊全圆佑,却在此时看见姜慧妍又抱著书凑到对方身边。他们的头凑得极近,蓝笔在纸页上书写,两池深海流流淌淌,汇成同一片汪洋。
欲出口的话语被硬生生卡在喉头,出不去。与此同时,几个女学生从教室里鱼贯走出,嘴上声音压低,但他还是能听见那些琐碎的言语:
『所以他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啊?』
『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真的?他喜欢姜慧妍吗?』
『当然了!你还见过全圆佑跟哪个女生说话?』
『说的也是……啊,真可惜,本来还想着要努力看看的。』
『没希望吧,妳看看人家长得多好看啊。而且他们两个听说高中就同班了,还一起考上来的,感情好着呢,多努力都没用。』
随着她们可惜的轻叹,文俊辉再一次试着把视线放回两人身上,却什么都看不清。在云里、在雾里、在隧道中、在黎明前,他发现他的光好像也在这一刻被黑洞所吞没。
他可以用望远镜来感觉自己与星星的距离是触手可及,可他终究还是身处地球,他永远也不会变成像她一样的星星。他们两个人都在太空里,和他是不同的,300公里是定律,不可能会为了他而消弭。
其实这些都是早就知道的事情,文俊辉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就难受了起来。离开的脚步沉重而缓慢,当全圆佑传讯息来问他怎么没看见人时,他全身都在发冷,最后只答不对题的戳屏幕回了一句:『圆佑喜欢姜慧妍吗?』
讯息很快被已读,正在输入的字样浮在聊天室里,没有很久,完整的句子便跳出来,亮晃晃地刺痛了文俊辉的双眼:
『怎么突然问这个?她人很好啊,没什么好挑剔的,我想应该没有人会讨厌她吧。』
是啊,文俊辉告诉自己。就因为连他自己都对姜慧妍讨厌不起来,他才难过的想,她就是自己比也比不上、那么好的、值得被喜欢的一个人啊。
『俊辉?你哭了?!』
徐明浩被吓得话都说不好,文俊辉吸吸鼻子,今夜的风刮得大了,耳边全是呼呼风声。他颤抖着声音,彷佛失了所有力气,一字一句慢慢告诉对方:“明浩,我真是一点也不懂他,他好像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我已经好努力好努力了,但还是追不上。就连现在知道他好像喜欢别人,我也只会坐在这里哭。”
握紧话筒抬头朝天上望了一眼,文俊辉抹掉脸上蔓延的泪水,却怎么都抹不干净。夜空一片漆黑,今晚没有星星。
“可我还是好喜欢他。”
12.
讲座终于在昨天结束,好不容易卸下重担,能好好睡一场觉的时候,全圆佑却失眠了。
开端是那杯脱序的牛奶,昨晚他问文俊辉能不能再泡杯温牛奶给他,说自己好久没喝。对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交到他手上时全圆佑也没多虑,凑近嘴边就喝,怎么也没想到舌头会当场被牛奶烫得激灵,火辣辣的疼迅速燃烧,像着火的鞭子轻轻往舌尖上一抽,不用力,却也足够皮开肉绽。
烫,太烫了。全圆佑这才意识到杯中正飘着白烟,袅袅上升,热气熏得他微微有些睁不开眼。
是哪里变得奇怪了。
文俊辉表现得一如往常,提起那杯热牛奶还令对方无措,一个劲的朝他道歉,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是全圆佑一个人莫名心慌。那几日天气猛然回温,一早都能被炙热的太阳晒醒,连续好几个同学在课堂上大声抱怨现在简直是夏天,短袖全收在家里、宿舍不是高领长袖就是铺毛大衣,简直不给人活路走。
只有全圆佑,只有他似乎感知不到温度变化似的,依旧长袖外套来上学,不免被各处投以惊奇的目光,就连姜慧妍都忍不住调侃:“我看你还是脱一件衣服比较好吧,我怕你待会中暑。”
全圆佑摇头,目光一秒都没从书上离开过:“我不会热。”
没人相信他是真的不热,有人甚至猜想他是打赌输了,正在做惩罚。只有全圆佑知道这些事全是空谈,他的体温过低,外头冷,房间内更冷。
直到那晚他终于受不了,身上棉被和衣物一点都没有给他带来温度,牙齿细密的打着颤,全圆佑觉得自己又要失眠了。他转身面对文俊辉的床,在一片黑暗中隔空喊话:“俊尼,你会冷吗?”
“我?我不会啊。”
“可是我觉得好冷。”
“……圆佑快睡吧。”他听见文俊辉这么说,“如果还是冷,我这边有多一条被子。”
全圆佑才不想管什么该死的被子,那东西一点作用也没有。他凝视著文俊辉,能看见些许隐隐约约的轮廓,他把他从黑暗中剥离出来,身影逐渐化成一团混乱耀眼的光火,夕阳光线穿过海浪,铸起翻动的橙色琉璃片,街灯全被挂满灯泡彩球,交错着点亮纷飞雪夜。
全圆佑知道能将他消融的人就在那里,仅三步距离,他会彻底在那人怀里融化,宛如飘落火山里的雪。焦躁又不安的情绪少见的出现在他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出理由,整个夜里,全圆佑数次想张口问文俊辉:你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我还会觉得冷。
待那热烈的几日过去,该有的气温又回来了,大家纷纷把保暖衣物再次拿出,全圆佑也不再变得显眼,他和所有人都一样了。
对方劈头盖脸的就来了一句:『你交女朋友了?』
他从第一句话就跟不上。
『我听到我们班之间有几个同学在传,说你和前阵子常跟你待在一起的那个女生交往。』
“你说姜慧妍?”全圆佑愣了一下,“没有,我们没有交往。”
『不然呢?』
“我们就只是朋友。”
『是吗?』李知勋吁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突然就这样交往,既然是误传就好。我打来只是想问你这个,但讲句老实的,你整天和她靠得那么近,是谁都会怀疑。』
『那没事了,挂了。』
对于姜慧妍,他们认识得久,却互相没想过要衍生出任何发展。她是个几乎过度理性且独立的人,她对同科学术的热爱让他们靠近,但也仅止于此。
真正生而心动的,是那晚融合著星星月光看向他的一眼沉沦。他一直都是这样温暖而轻柔,温柔与关照全刻在骨子里,从高中校园到大学宿舍,对全圆佑来说,那好像才是属于整个世界的光。
这样的他,是自己睡前祈求安眠的温度、是本就习惯冰冷,却会被自己的低温睁着眼被迫迎接黎明。他所渴望汲取的温度原来真的存在,从那一句你好,我是文俊辉,请你多多指教开始。青涩模样的男孩不知道自己藏不住秘密,转瞬即逝不规律跳动的心拍也全被当时的他归类于不曾存在的感性错觉里。
走回宿舍的路上全圆佑突然感受不到冷了,转开房门,室内是暗的,拍开墙上电灯发现里头没人,全圆佑走过去脱下包包放在他的书桌上。没关的窗户为他最后一晚失眠划下句点,风吹进来时一旁文俊辉桌上的本子被带动着唰唰翻页,他没克制住让视线移至上头,对方在空白页上画了张车票,车票价钱300元,日期打了问号,下方起始点和目的地分别写着『地球→宇宙』。
再另一边,看起来像日记,日期是一个礼拜前。他这么写:『全圆佑总有一天一定会喜欢文俊辉的。』
『在61分、在25小时、在星期八、在13月、在第366天……』
『那个时候,全圆佑就会喜欢文俊辉了。』
亲手帮忙阖上日记,全圆佑不禁无奈的笑了。推开房门往天台走去时全圆佑心想,他的俊尼真的是傻瓜啊。
——那太好了,虽然四年一遇,但你还留了一天让我爱你。
况且,四年有什么呢,即使好多个四年也一样。毕竟宇宙爆炸了一百三十七亿年,我才等到你。
13.
踩上阶梯时脚下是一片绵软,透着浅粉和淡紫的厚重云层飘来糖丝的甜腻,几颗闪耀的星被镀上更亮一层银光,脚边的清泉小溪,原来是蘸着糖的奶油和蜂蜜在潺流。
会到这里全是依着直觉,全圆佑边打开天台的门边揣测,他好像总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事,那个人还是会待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无论他们是否遥远。
所幸这些都不是空想,间接给了他向前走去的底气。文俊辉一个人坐在望远镜前,身影沐浴在月色下,好像他的身周也漫出一层月晕,矇矇眬眬笼罩着他。
“俊尼。”
听见声音那人反射性一抖,侧过头浅浅看了他一眼又立马撇回去,丝毫不出意料的,手撑着地板起身就想跑。小猫在地面踩出脏脏的印子,缩到狭小夹缝间被黑暗包围,连眼睛都藏在臂弯里。
“不要逃走。”全圆佑蹲在他面前,堵住所有出路,“你不逃走,我就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谁。”
“不要。”文俊辉答得很快,双手捂住耳朵,还有几分孩子掩耳盗铃的任性,像在逃避什么似的,他一点都不想听见那个预料中的答案,“反正还不就是姜慧妍……”
说完缩起身子又想退到暗处,全圆佑垂眸注视了一会儿,而后用着虽轻却不容推拒的力气将人拉过来。他将手掌覆上他的,大拇指带着热度在上头来回摩挲,直到两双手的感触终于变得一致,全圆佑把他的手从耳边拉开、握在手心,文俊辉听见夜空被一道道光线切割成数块的声音,那些蓝色不规则的几何图形沿着星轨掉落,砸在地平线上,叮叮咚咚凑成一句,俊呐,闭起眼睛。
星星降落在他唇上的力度太过温柔,文俊辉愣愣的望着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是梦或现实。但全圆佑离他好近——当对方伸手将他拥进怀里时,贴在耳边的心跳声让他自己都没发觉眼眶湿润。
全圆佑的声音慢慢从上方传来:“我喜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自己很没自信。就比如他现在问我他在我心里算什么,我跟他说星星,因为他在我心里永远都那么明亮,可是他却会先一步觉得自己对我来说微不足道,因为星星太多了,多一颗少一颗都无所谓。”
“可我只有他那一颗星星。”
“你是我的宇宙,对吗?俊。”
你相信吗?相爱的人终会跨越距离、克服引力在一起。世界的定律会被黑洞吃掉,月牙弯起、星河奔流,大地重生后再造另一片新土,吹过树叶的风声宛若落雨。
文俊辉揪紧衣角哭着问他,我们这么不一样,我们要怎么办。
全圆佑对他说,那我带俊尼去宇宙吧。
到了宇宙我们就一样了,脱了面罩我们一样会无法呼吸,我们一样会渐渐变得冰冷,而只有你能带给我温度。
那天晚上,文俊辉梦见他跟全圆佑一起上了月球,他听不见声音,但他看见面罩下的全圆佑正对着他笑。
当世界安静下来,这里只有我和你。
有私设全文8k+
和原设不一样的就是我私设
第四季结局续写
非典型失忆角色死亡预警
01
萌学园的宿舍条件不错,但单人床也只是单人床而已,所以在艾瑞克第不知道多少次提醒“你再做噩梦翻来覆去会摔下床哦”的时候,谜亚星出现了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挫败感。
“艾瑞克,我不记得我有做什么梦啦,而且我每天醒来也好好躺着啊。”
“可能只是你自己不记得,已经一周了,到半夜你就碎碎念。一开始还只是模模糊糊小声的梦话,昨天都喊起来,我们吓了一跳。”
“我说了什么?”谜亚星难得捕捉到了信息量,没有搭腔舍友对他影响...
“我说了什么?”谜亚星难得捕捉到了信息量,没有搭腔舍友对他影响全宿舍睡眠质量的控诉。
“不记得了。”艾瑞克皱眉,这是他思考时候的习惯,但熟悉如他们两人,谜亚星看出这个思考不是迷惑,而是犹豫。
“艾瑞克,骗我没意思,我有几百种办法可以知道。”
谜亚星的眼睛在镜框后直直盯着他的好朋友,很锋利,但艾瑞克也从中看到一些纠结痛苦,他们太熟悉了,他知道所谓的骗局不只是这句梦话,还有随着圣剑冲向宇宙深处的七彩光芒。
“带我走吧,你说,带我走吧。”艾瑞克最终把自己从犹豫之中解放了出来,但眉头没有放松,他用目光回应谜亚星的质询,此时表现的情绪是担忧和关切,但后者好像受到了什么启发,不再和他对视。
“带我走吧、带我走吧......”谜亚星转身,不似以往自信地沉思,而是焦虑地踱步碎念。
02
帝蒂娜和圣剑消失在茫茫宇宙之中,他们五星幸而存活并重聚萌学园,这对夸克族的大家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奈亚向来在如花岁月牺牲,骑士团的覆灭则少见,他们更多是随着时空命运的轮转卸下担子,得以追求自己的人生圆满。
但骑士与公主的爱情总不发生在月亮晴满时。
艾瑞克体会过失而复得和得而复失的多次煎熬,回到萌学园骑士团重聚却不见奈亚的时候,他有意留心谜亚星的状态,和他先前一样,一开始无法接受,整日里神情痛苦、精神萎靡,况且卸下了保护夸克族的重担,旁人也没法用责任和未竟的事业振奋他,只会不断加深这位天才对责任和错位命运的驳斥,然后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同学们也慢慢不提了,除了帕主任和大甜甜老师偶尔的无心之失让谜亚星短暂陷入阴郁,他看起来几乎放下。
直到有一次魔法史考试谜亚星罕见地得了倒数,授课的维多利亚老师向来是个细心的,叫走了艾瑞克,问:“谜亚星还好吗?”
维多利亚老师身形高挑,举手投足间是成熟而令人安心的气质。
艾瑞克想不通为什么谜亚星考砸了被叫来问话的却是自己,但还是如实回答:“谜亚星最近看起来很正常啊,越来越像没有认识帝蒂娜之前的谜亚星了,吃饭吃的很多,恶作剧也不少。”
听到这,维多利亚老师一点没有显得轻松,反而双手抱胸低头叹气,转过身踱了几步:“他可能就是不认识帝蒂娜的谜亚星。”
艾瑞克不知所以,但潜意识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跨了两步追问维多利亚详情。
“虽然说谜亚星向来聪明不细心,魔法史总是听一半糊弄一半,但他还是能够记得一些,不像这次,他明明身为萌骑士参与了时空大战,试卷上关于奈亚的题目却一点没有答出来。”
“老师,有没有可能他只是不想答呢?你也知道帝蒂娜是他的伤口。”
“艾瑞克,我当然想过。”维多利亚转过身来,面容平静庄重,“所以我更知道创伤应激的反应,就是忘记。”
03
今天的小食堂聚集了艾瑞克、欧趴和焰王,三个高个子的男生围着张小茶几显得拥挤,与这幅滑稽画面反差,他们的神色都严肃得很。
“你说谜亚星忘记了帝蒂娜?”这是焰王。
“会不会搞错了,谜亚星也是个喜欢憋事情在心里的人。”这是欧趴,但他刚说出这句话就被焰王槽“‘也’字用得好,毕竟某人自己就是这样”。
“谜亚星,可能真的,选择忘记帝蒂娜。”
04
“潜意识是遮掩不住的,正如咳嗽和爱人的眼神。”
谜亚星以前常说这句话,不过当时是为了合理化自己读心术的恶作剧,如今潜意识的裂缝里生长出的回忆的尖芽戳着他的大脑,一个女声。
谜亚星一直知道自己忘记了些事情,聪明如他,只需要老师同学们奇怪的谨慎态度就足够进行一番推理——与大战和奈亚有关。
可他不知道何处下手,直到得知梦话的内容。
“带我走吧,如果这个‘我’指的是奈亚,那只有每任奈亚公主化身的水晶蛋了?可是......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去看看。”
谜亚星拿着魔方自顾自地想,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奈亚已经牺牲的时候有些下意识地否认和排斥,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魔方没解完就被扔在桌上。
谜亚星鲜少自己一个人行动,一是因为他的能力不是适合单兵作战的强大战力,二是因为萌骑士都正义感满满,他也乐得懒散。但总有某些时刻,只有他能够解开谜底,也只有他需要解开心结。
人们看植株的生长从来只注意树干上枝繁叶茂、鸟雀翻飞,蓬勃向上的春天,习惯性忽视埋在土地下那一半的盘根错节,即使它们才是吸收养分的功臣。
带着些头疼,他到了历代奈亚公主牺牲后能量凝结的结晶体存放的地方。这时时空能量尚且稳定,于是长老会也允许普通学生们自由地参观奈亚结晶,算是对她们勇气和信念的纪念。
谜亚星在不大的空间踱步,历代奈亚的魔法属性颜色不尽相同,散发着或是活力或是平和的能量特质。
其中绝大多数结晶体对他的到来都不作反应,唯独乌拉拉的结晶,感觉到他走近,能量波动就如同海浪一般,轻柔地晕染开,是一种舒服的温暖。这位卸任已久的奈亚公主,仍然在以自己的方式关心着过去的朋友。
谜亚星心底升起一阵惆怅,他能感觉到奈亚和萌骑士之间性命相抵的深厚联结,却也能感觉到,联结被无情切断的时候,断藕被细丝纠缠在一起,无法完全抽身的刺痛。
05
其实谜亚星没有忘记帝蒂娜。
只是,人们之间相处的片段无法再现,而相互关心、相互陪伴、相互救赎的情感浓度,也会因为记忆的不断淡化而淡去。
谜亚星只是忘记了很多帝蒂娜有关的事情而已。
所以当魔法史试卷问及上届奈亚在大战中如何表现的时候,他脑子里唯一清晰的就是萌学园统一的学院制服,红色夹克、灰色短裙,长发的女孩子举起圣剑,念起夸克族世代相传的魔法咒语,然后变成彩虹,去别的星球下雨了。
其他的,其他与前几任奈亚不一样的东西,他脑海里一团模糊,想起便头疼。但谜亚星向来不是个爱为难自己的人,头疼那就不想了,模糊那就不记了,魔法史考试还能够补考,下次再说吧。
谜亚星一开始认为,与帝蒂娜相处时能想起来的片段和细节都越来越少,应该是两人私交一般的结果。毕竟公主和骑士,也不是各个都像乌拉拉出现前的艾瑞克和乌克娜娜一样,会产生爱情。他和帝蒂娜,或许就是最正直纯洁的战友,在圣剑出现前,由他来保护她,圣剑出现后,则由她来成全他们。
五芒星阵昭昭于魔法界的天地之间,见证一心赴死的女孩的凛凛大义。
但随着遗忘的进程越来越完整,头痛转移成心痛。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种缺憾,空虚的闷疼,像是良心有愧一般,指责他。
奈亚结晶的空间,整个夸克族最圣洁的领域,花样年华的女孩子们编织出人们向往的未来。此刻只有他,一个曾经陨落现已卸任的萌骑士,为失落的记忆惴惴不安。
这个空间里没有帝蒂娜的奈亚结晶。
也因为这块晶体迟迟不现身,老师和同学们都曾经怀抱有帝蒂娜未曾死去的希望,大家盼啊盼,最后等来属于帝蒂娜晶体的结晶底座。
如果你的死亡不可避免,那怀念也就不可避免。
底座出现之后,老师们才真正放下奈亚存活的幻想。大概是宇宙太大,圣剑飞出好远,帝蒂娜也同暗黑大帝战斗了很久,才真正陨灭身死。
谜亚星知道萌学园和极光族已经在商讨去宇宙回收奈亚结晶的事情。包括艾瑞克在内,大家都有意瞒着他。
但怎么可能瞒得住呢?
谜亚星摇摇头自嘲地苦笑,他这该死的敏锐,除了自己,倒是对其他人都过分了解。
谜亚星看着空落落的底座,其上是无形的空气,可能如今被他的触摸搅起流动了,但还是死气沉沉。不似帝蒂娜。
用手指贴上结晶本该存在的地方,谜亚星轻微摩挲了下,凉的,没有灰尘。
他在这里,就连清扫卫生都做不了。谜亚星抿起嘴,又想起关于奈亚注定的死亡,和夸克人追随的怀念。
他最近很少思考,因为头疼变成一种惯性,但死亡与怀念的必然关系他不需要多加思考就能否定——死亡的必然结果,是遗忘。
就像他一样,脑袋里对往生者的记忆,模糊得每一刻都像透过一双蓄着泪的眼睛在看。
下定决心,谜亚星轻轻关上结晶室的门,往战情室的方向去。
06
为了前往太空寻找奈亚结晶的计划,前任萌骑士团成员们最近总是频繁相聚在战情室。
谜亚星到的时候,在场的艾瑞克和欧趴都显得很惊讶。谜亚星见他们这反应,也很容易想到自己先前的态度对他们造成的心理阴影,对他们感到歉意,但他今天来这里不是来道歉和继续消沉逃避的。
谜亚星主动走近,问艾瑞克:“你们决定什么时候出发?”
艾瑞克显然对谜亚星没头没尾的问话摸不着头脑:“什么出发?出发去哪里?”
欧趴看着面前显示着的奈亚结晶找寻计划,反应过来谜亚星问的是什么,于是主动说道:“如果你是问奈亚结晶的事情,谜亚星,去太空风险很大,宇宙中光是垃圾就不计其数,在不能得到准确的位置信息之前,萌学园不可能放任任何人飘荡在太空。”
艾瑞克听见欧趴的话,也明白谜亚星此行目的,惊讶于他主动提起有关奈亚的事,但不论作为好友还是曾经的萌骑士队长,艾瑞克都认为自己有提醒谜亚星的情义:“欧趴说得对,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奈亚的能量信号,所以,什么时候出发我们也不知道。况且,就算我们找到了,我们也不可能让你跟着一起去。”
谜亚星一听,那种缥缈的空虚感又浮上心头。他知道艾瑞克他们是想要保护他,但是,帝蒂娜这位奈亚公主到底为何对他这么特殊,特殊到,她死了所有人都来关心她,她死了自己就开始忘记事情,他想要搞明白。
谜亚星向来不为难自己,但谜亚星也讨厌稀里糊涂地妥协。所以他转过身来,同欧趴一起看着战情室的监控显示屏,宇宙浩渺而深邃,永恒的暗夜伴随着不灭的光亮,埋葬了亿万年来智慧生物所探寻和追求的理想。
从宇宙手里要回一个人用死亡留下的东西,其实也是在拯救他自己,谜亚星很清楚这一点。曾经陨落的经验也让他涨了教训,被自我怀疑磨灭的信仰能够杀死一个人。
在大战中死里逃生多次,他不能够随意地堕落。
“艾瑞克,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面对我的时候总是很小心地提奈亚,但身为萌骑士之一,守护奈亚公主也是我的责任,她活着的时候是这样,她死了,那象征着她的奈亚结晶也不是说丢掉就丢掉的东西。”谜亚星低下头,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争取和他们一起寻找结晶的机会,“我理解你们说的,生命第一,况且大战之后资源紧张,但我请求你们,如果找到结晶的消息,一定带上我一起。”
艾瑞克的长相本来就愁思多,听了这番话,眉眼收紧看起来更加纠结,最后他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像是妥协又像是庆幸:“好吧......”
谜亚星得到保证,心情安定许多,跟艾瑞克道了谢,先后拍拍艾瑞克和欧趴的肩膀跟他们点头告别,离开前最后看一眼监控着太空的屏幕,走出了战情室。
欧趴看着谜亚星的背影被门遮挡住消失不见,颇为无奈地摇头问艾瑞克,是不是有些人,即使忘记了也会想要拼命记起来?
艾瑞克回答说不知道,但他了解那种痛苦,思念的种子不发芽,却往心里长,人们自以为可以忽略,却在某一刻被根刺痛。
“也只能这样了,往好一点想,帝蒂娜能够给亲近的人发讯息传递自己的所在,说不定带上谜亚星也会更好找到她的结晶。”欧趴不了解艾瑞克和乌克娜娜的过往,但老有耳闻,不忍心再去戳人痛处。
07
罗博高对谜亚星的到来也显得有些惊讶,毕竟大甜甜老师总是操很多的心传了很多消息,但多一个人总归是多一份力,有和帝蒂娜关系匪浅的谜亚星的加入,应该能够让事情进展得更加顺利。
“收到的奈亚能量从这里传来。”罗博高用手杖指点出星系里闪光的一处,“我已经联系陶格长老和精灵族,麻烦他们准备太空探索需要的物资和魔法药水,你们现在就立刻做好准备,等到猴赛雷队长一来,我们即刻出发。”
“是。”“收到。”虽然大家都已经卸任,但面对作战指挥命令,还是立刻绷紧身体,然后在听到一齐的回应之后,会心一笑。
“大家还都挺有干劲的嘛。”焰王用他招牌的傲气语调说话,边说边整理了下袖口,好像下一秒就要使出龙卷烈焰来。
“你明明前几天还天天向我打听消息,怎么有了消息还装冷静?”欧趴没忍住,噗嗤一声,抱胸取笑焰王。
艾瑞克总是做总结发言的那一个:“非常开心能够和大家再一次并肩作战,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找回帝蒂娜的能量结晶。”
“嗯,一定。”谜亚星附和一声,在场的其他四个人却都转过来看他,弄得他不自在,“我也是前萌骑士啊,我和奈亚之间无论发生过什么,履行骑士的义务是我的责任。”
听了这话,其他人心情复杂。
帝蒂娜消失,谜亚星就再没叫过她的名字。
他好像只记得奈亚,但忘了帝蒂娜。
08
得益于夸克族百年来对宇宙的探索,谜亚星一行人被送出大气层后,不需要费劲地物理移动,而是能够在不同的空间站点进行快速地移动,等到了最接近能量信号发出的位置之后,再由精灵族传送他们到达。
长途的旅航虽然并没有消耗他们太多体力,但还是无可避免地折损了很多精气,驶卷使会流失、眼皮会犯困、头脑会胡思乱想。
随着他们与地球的距离越来越远,也就越来越能够感受到世界的广袤与人的渺小。似乎在这样大而无限的空间里,思考的东西也会更加跳脱。
谜亚星托腮看着空间站之外,墨色中一带星河,像草书墨迹之中焦白的空域。
奈亚,她寄身于索雷伊上的时候,会有心思看看这广大的星河吗?见过这宇宙各处的生灵和死寂,会感到自己使命所系的人们的渺小吗?
但奈亚就是奈亚,永远乐观、积极,拥有使人感到幸福的笑容,从没有过陨落的奈亚公主,就可见她们是多么正直且信念坚定的人们。谜亚星为自己发散的想法感到可笑,他深知自己七情六欲的劣根性,爱人贪生,不过如此。
奈亚不贪生。那奈亚,会爱人吗?
昏睡过去的前一秒,谜亚星脑子里冒出这个疑问。
09
最后是艾瑞克叫醒了睡得昏沉的谜亚星。
谜亚星一睁开眼,就是满面愁容的艾瑞克,眼神里写满了担心和答应带上他的后悔。谜亚星清楚好友的顾虑,揉揉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提起嘴角跟艾瑞克说不用担心。
艾瑞克见状也不好多说,只是交代欧趴来给谜亚星做一下检查。
欧趴的魔法越来越强大,除了疗愈也能够感知魔法士的身体状况。
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欧趴朝艾瑞克和焰王的方向点头无奈道:“早就跟你们说了,谜亚星只是太累睡过去了而已,真的没有事。”
其实谜亚星已经很久没有睡过沉沉的觉,但越靠近奈亚能量,他紧绷的神经就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这使他更坚定了奈亚是他的心结,失忆的根源。
这已经是最后一站中转空间站了,马上他们就要真正意义上启程。谜亚星感觉自己心脏处的血液温热起来,似有似无的感应在催促他往前走。他不知道这是由于自己的激动还是因为公主与骑士之间的联结,于是问艾瑞克他们:“你们能感觉到奈亚能量的讯息吗?”
艾瑞克、欧趴和焰王听了他的话都一怔,面面相觑,不知道作何回答。
最后是欧趴问谜亚星:“你能感觉到奈亚能量?”
谜亚星点头,嘟囔说:“明明都是萌骑士,你们感觉不到吗?一点刺痛感,在心脏这里。”
见谜亚星指着自己心脏的地方,欧趴心情复杂,即使知道缘由也不好说出口,只好打哈哈说道:“估计是能量不大,所以只选了一个萌骑士联结吧。不用想太多啦,我们准备离开这里咯,到时候还需要谜亚星你多感应。”
10
真正让自己脱离人造物漂浮在无尽的空间中,还是难免让人害怕。但魔法士本就是超自然的产物,所以适应一阵也就能够在太空中行动自如。
外太空之所以黑,是因为所有恒星的光热都辐射不到这些星系间的缝隙,随之而来的,是体感的冷。但谜亚星并没有感觉到冷,他也说不上来,这一股熟悉亲近的暖流为什么盈满他全身,只是他仅仅凭借着自己心跳加速的预兆就能够知道,自己正离奈亚结晶越来越近。
而当桃红与亮黄交替的光辉出现在眼前时,除了谜亚星,其他三人都掩盖不住雀跃的心情,加快了往光源处移动的速度。
唯独谜亚星,唯独他好像被那光芒刺到眼睛一般,痛苦地闭上眼。他举起右手揪住自己心脏外的衣服,感受到器官强有力的生命信号,就这个姿势,全凭感应追上同伴的步伐。
他们都像在等他,谜亚星追到他们身后时,面对好心关照的同伴们笑了一下,苦涩的心情由嘴角显现。他上前一步,用两手捧起不轻不重的晶体,很漂亮,既有宝石的光泽,又有魔法的光辉,也提醒他们,这是由一个怎样美好的女孩化身而来。
谜亚星托着底部,这块区域很快就被他的体温温热,他想起了那座空待其主的底座。
“漂在宇宙里,被放在底座上,会冷吗?帝蒂娜。”谜亚星久违地说出这三个字,觉得自己先前的犹豫、纠结、痛苦显得好笑而讽刺。他头脑里那双蓄满泪的眼睛,终于撑不住这长久与爱人的本能拉扯的战役,流下泪来,还给他清晰而细节的相处场景。
艾瑞克、欧帕和焰王听谜亚星唤帝蒂娜,见他流泪,又看他昏倒,突如其来的事情太多来不及反应。最后三个人手忙脚乱,撑起谜亚星回了联络站。
11
谜亚星想起来了。
他其实没有忘记帝蒂娜,他只是忘了他爱她。
智之星拥有最好的头脑,知道如何趋利避害、如何合理化灾难。大脑的保护机制叫他忘记爱情,教他智者不入爱河,但这世上总有飞蛾扑往焰火,让求生的理智与爱人的本能做决斗。
谜亚星坐在奈亚结晶存放的空间,这里比上一次来的时候更有分量,因为帝蒂娜的晶体已经被放置在了空缺已久的位置上,但光芒不似他们找到的时候那样亮眼。不排除有主人离开很久,能量流失的因素在。
他看着陈列着的奈亚结晶,乌拉拉的仍然对他释放着友情的善意。而帝蒂娜的,又挽留他又叫他走,缱绻地纠缠。
帝蒂娜一直以来都为别人想很多。怎样处世最融洽大家,怎样表达最不伤人心,怎样行动不波及同学,她在同龄人考虑吃喝玩乐的年纪就必须学会强大和包容,因为不包容的人是没有办法成为奈亚的,奈亚永远心中有大爱。
但帝蒂娜,你没有必要这么为我顾虑。谜亚星垂下眼睑,心里回想着帝蒂娜祭剑消失之后发生的事——他日渐模糊的记忆,同学老师们越加谨慎的态度,头疼和心痛交替的梦境。
帝蒂娜在他眼前变成虚无缥缈的能量载体,泛着彩色的光彩,空灵的声音对他说:“再见了谜亚星。”然后就变成不再回头的剑锋,冲向脑海的黑暗处,徒留他一个人撕心裂肺地喊。
“带我走吧......”
谜亚星又忍不住流下眼泪来,他最近爱哭得有些丢人,好在他总是在这没有什么人来的地方掉眼泪,能见到他这幅样子的也只有乌拉拉和帝蒂娜,但她们是世界上最有同理心的人,不会笑话他。
而帝蒂娜如果真的笑,也应该是要安慰他的。
就像他在宇宙深处捧起那颗结晶石的时候,流入他身体里的帝蒂娜驶卷使轻轻对他说:“谜亚星,忘记也没关系,不爱也没关系,帝蒂娜一直都很感谢你。”
谜亚星不知道多少次再次抚摸那颗晶石,在心底悲凉地说——
“帝蒂娜,我可以忘记,我可以不爱,但我不想你死。”
遗忘是最后的死亡,谜亚星不希望帝蒂娜死讯的最后通牒,是由自己——这个自认为和帝蒂卡一样爱她的人下的。
“那样,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就着轻扶在晶体上的手,谜亚星向它输入自己的驶卷使,去安抚那股想要他离开的帝蒂娜的魔法能量。
蓝色的魔法能量在桃粉色和亮黄色中显得有些突兀,但却让本来黯淡下去的结晶又重新亮起灼眼的光。晶体不再排斥他,显然是感受到他魔法能量里的信息。
谜亚星感到自己被接纳,被完全允许更长久地记得她,露出了今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谜亚星觉得自己的心脏处滚烫了许多,那里曾经刻着智之星的图腾,是他对自我能力产生肯定的契机,后来也自甘堕落又幡然醒悟过,后来他能够再次证明自己,是因为他触及了爱情的萌生。
这份爱是大是小,谜亚星自己也不能够下定义,毕竟帝蒂娜是于公于私都要保护的人,但总归是爱情拯救了他。所以,心脏里外的图腾都与帝蒂娜有关。
“奈亚的爱,救了好多人。”谜亚星笑着,在心底对给他回应的能量独白,“帝蒂娜的爱,救了我。”
爱是渡人也自渡的桥,看似岌岌可危,却在风雨飘摇中坚守着此岸去彼岸的通道。
“你真的,带我走了很远。”从此会是坦途,我不会忘记你。
“谜亚星,不要难过了。我会在这里,永远记得你。”一个女声,一如往日甜美不愿他伤悲。
-END-
OOC预警!!!
祝食用愉快啦~~~
“如果我能再厉害一点就好了,那样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和冥夜一起并肩作战了”...
小仙侍当时随便说来安慰桑酒的一句话,她却默默相信了好久好久...平日里明明是不那么喜欢舞刀弄枪的......
小仙侍当时随便说来安慰桑酒的一句话,她却默默相信了好久好久...平日里明明是不那么喜欢舞刀弄枪的一个人,现在也会每天早起修习剑术了...
熟练的搭弓射箭,一整串动作一气呵成,桑酒眯起了一只眼睛正努力的向靶心瞄准...她全神贯注,屏气之间手指倏地一松,只瞧着那箭已经牢牢的插在了靶上!
周围的小仙侍皆是叫好声,“桑夫人的箭术愈发高明了,说不准哪天真的能和冥夜战神一起上阵杀敌呢”...桑酒听闻觉得欣喜,她回头看着那个小仙侍道,“真的?我觉得也行”。
可也有人说,“别胡说了,冥夜战神才不会让自己夫人阵前厮杀呢,桑夫人只消在这享福就行了”,桑酒闻言撇了撇嘴,谁说不是呢?毕竟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在呢...
思绪混乱间桑酒又张开了弓,毫不意外的是,这次她射偏了,有点懊恼...
“肩膀与弓身持平,下盘扎稳,直视前方”...
熟悉的声音从台阶上传来,桑酒的脸微微红了,她想,「冥夜是什么时候来的?刚才那些他都听到、看到了多少?这次是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桑酒收了弓箭,面色潮红,她一直致力于在冥夜身边表现最好的一面来着,这下可搞砸了...
......分界线
冥夜确实在旁边看了好一会了,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娶回来的这个小蚌精还有点练武的天赋呢,他不由得弯了弯唇角,或许当下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抹笑到底有多温柔...
“你再张弓试试看,照着我刚才说的做”,冥夜走近了些,神色间颇有些「师父」的感觉,桑酒心里瑟缩了一下,但为了不露怯还是听话的按他说的做了,奈何实在是紧张了些,竟是比刚才还逊色几分...
桑酒心里暗暗祈祷,「如果老天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从小就开始好好练习箭术,绝不偷懒,这下冥夜怕是更瞧不上她了吧」...
冥夜越看她越觉得...有点可爱,情不自禁的就搭上了桑酒持弓的手臂,一点一点带动她,替她纠正姿势,“这里再放松些”...冥夜此刻只专注于「师父」的身份,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姿势有多么缱绻,他像是紧紧搂着自己的所有物那样,流露出空前的占有欲...
一旁的仙侍都低着头不敢往这个方向看过来,只偶尔抬头偷瞄两眼,「这还是他们的战神冥夜么?」…
桑酒反应更甚,自冥夜贴过来的那一刻,她浑身的血液就像冻结了一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箭术不箭术的...
冥夜的每一次叮嘱,她都能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阵阵温热呼吸,挠的她心里痒痒的...明知道牵着她的手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调整她的姿势,但他们此刻挨得那么近,好像连心跳都听的分明...桑酒忽然就生出了一种错觉,他们早已经是一对心意相通的伴侣,就和这世间的大多数普通人一样...
看着他的脸不自觉的就出了神,反应许久才听见冥夜再喊她,“桑酒,桑酒?你听见我的话了么?”,她这才回神,侧头答话间唇瓣无意间贴着他的颈侧划过,留下一片酥酥麻麻的触感,冥夜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而始作俑者似乎对此事还毫无察觉,一心秉承着虚心受教的态度答话,“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学会了”,冥夜看着满脸写着无事发生的桑酒,纵使历经了万年风浪,此刻也很难保持住一贯的沉稳神色。
而桑酒还没有就此消停,她看到冥夜的侧颈忽然蔓延开了一抹细细的红,便好奇发问,“冥夜,你脖子怎么红了?”。
至此,战神万年来都不变的神情终于浮现了崩塌的缝隙了...
......彩蛋是一点后续:大概1200字
清清温柔教练星宇副教设定
勿上升真人
...
清清星宇两个人退役之后一起转当了教练。
初升教练,两个人都不熟悉,决定先去带青训的试一试。
青训到底是青训,人多也杂,都是十五六七的男孩子,气性也大,还是不好管教。
而清清又是个温温柔柔的小可爱,让他去管青训,自己不被欺负了就好了。星宇原本是去带DYG的青训的,后来觉得小马自己去带青训不放心,自己也陪小马去了ttg青训。
当时小马还不知道自己的新搭档是谁,看到星宇拉着行李箱来的时候他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
清清冲过去拉着星宇,“小星,你是来陪我的吧”
某星哼哼了几声,“才不是,只是我不想去深圳了而已。”
两个新手教练自然而然的住在一起。
刚开始第一天,就出了岔子。
因为刚开始转型,还不是很会做教练,便有一些质疑不服的声音出现。星宇懒得和他们废话,转身去给小马倒水去了。
星宇一走,那些人胆子也大了一些,还有的素质低下的人,直接问小马,“喂,听说你之前打kpl有个称号叫通天边路是吧。”
“通天边路别逗我了。”
有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当着小马的面开始说起来。
不过也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不会这样说。
虽然小马已经客客气气在好好跟他们说了,但有些还是死性不改。
“提升自己,怎么没见你多得几个冠军啊”
“就是”
这些话被回来的小星听见了。
星宇把倒好的水让小马抱着,暖暖手。
自己挡在小马面前,看都不看那些人一样,“你说,你有种当着我的面说。”
“你他妈不会说话就滚”
“你滚,好吗,别在这恶心我小马”
“我他妈听见你说一次骂你一次”
“不服是吧,你他妈给我打上kpl拿个冠军,你拿个冠军让我看看”
被怼的那几个也是欺软怕硬嘴贱的人,也不敢跟星宇对骂。
最后还是在清清的拉扯下才结束这个事。
没过几天,在训练的时候还是那几个人,打游戏大逆风,眼看着赢不了,直接开麦骂对面的。
清清提醒几句,也被他们一起骂。
“你装什么,他妈的你没骂过人。管这管那的,这么多屁事。”
星宇直接过来拽着他领子拖出基地,“你他妈是给脸不要脸是吧我靠”
“就你这样的,你都不可能打上kpl,素质低的跟狗一样。”
清清见情势不对,赶紧出去拉着星宇。怕他们打起来,打架可是违反俱乐部规定的。
星宇虽然语气凶巴巴的让小马起开,离他远点,但一点甩开小马手的意思都没有。
“别,小星,不值得你生气。”
“他骂你啊,你忍得下去,我可忍不了。”
“小星,你还是替我着想呀”
“谁谁替你说话了,自作多情。”星宇害羞的跑了。
清清其实是高兴的,之前质疑谩骂的声音很多,他都习惯了。但有人为他说话的感觉真好。
之后呢,这些青训也没进选秀大会,但是。
小马和小星的甜蜜生活还在继续。
今天没有车车,写一个淡淡的流水账。
罗云熙说不上有什么印象了,细细回忆似乎他仅仅是在荧幕上见第一次见到白鹿,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没有太多的注意。画面里永远只是一闪而过那个熟悉的面孔,从未认真记得。
2018年,罗云熙饰演男二润玉的《香蜜沉沉烬如霜》播出了,那一部剧,精湛的演技演活了角色,也让他再次进入大众的视线。剧粉们夸他是天生的小鱼仙倌,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同年12月,他在参加爱奇艺尖叫之夜的盛典上,看见了那个姑娘。
彼时的白鹿刚出道两年,挽着于正的收走上红毯。一席白色公主裙,梳着乖巧的公主头,显得有些拘谨。
他当时有些瞌睡,抬...
他当时有些瞌睡,抬眸时正瞥见她拘谨的笑,露出的小虎牙尖尖的。
没注意他的嘴角也已然弯出一个弧度。
“恭喜我们爱奇艺尖叫之夜的年度戏剧潜力艺人——白鹿。”
他是知道于正的。
白鹿。
他心里默念一遍,记住了。
2020年,他接到一个剧本,经纪人来介绍的,他有一种预感。
果然,他在试戏的现场见到了白鹿。
她没注意他,但他却一眼瞥见正走出休息间与他擦肩而过的姑娘。
这是不太正式的见面。
不过最终他们还是会面了。
“罗老师好。”
他回一个微笑:“幸会啊,白老师。”
是在拍剧照的那天。
时隔几年他回想起那个时候还是好好笑。那天他一身正装捧着花,而她盛装出席,嗯,拍的结婚照。。。
他怎么就会觉得,她是个高冷范儿
虽然他再冲浪的时候也知道了一二。
不过他总是避免去提。
开始几天他总是见她没到戏份的时候有些离神。他年纪略长她几岁,总是有意识地去体贴她。
乖乖的公主发型,怎么,她会是什么样的性格
不过他很快就想错了。
鹿鹿是一个活泼的姑娘。
几个礼拜的磨合和熟悉,他发现她仿佛就是这样乐天派的性格,嘻嘻哈哈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仿佛之前的阴雨天只是他的一个错觉。
他们越来越熟悉。
她无时无刻不在感染他。
“罗老师,留个古装给我呀。”
“好。”他回答,很肯定。
他们其实是很熟悉的。
联系在结束拍摄后也没有断过。
二搭长月烬明的时候,他真的是很开心的。
他们一直是线上,因为彼此都很忙碌。
鹿鹿来看他了,他受伤在医院的时候。
带着一大束捧花,如从前一样熟稔。
几年过去了,她长相成熟不少,从前的青涩和稚嫩有些婴儿肥的脸,逐渐长成一张愈发精致的瓜子脸。
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笑,爱跟他打闹,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思绪拉回扫楼现场。
2023。
是她看着他的眼睛:爱人错过。”
他明明说的是“我爱你。”
好像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知道他们或许都不够勇敢,或许已经为对方走出了那九十九步,但最后一步,却近在咫尺,又相隔天涯。他们都没有开口,但眼神似乎已经说了无数遍,我喜欢你,我爱你。
他怎么会不记得。
他记得那个夏天她的笑,那颗小虎牙触动了他的心一下。
第一次合作的时候她不知道他的心情居然闪过莫名其妙的情愫,即使是彼此第一次谋面。
他记得她的笑声,他觉得真的是世上最可爱的姑娘。
他总是下意识地保护她,他一开始以为是亲人之间的那种保护,但一切好像慢慢变了。
他知道太熟悉的演员直接会容易笑场,但是他看她,总会不由自主的笑,有时候他自己也没发觉。
他记得她说:“罗老师,我对他每一秒都在心动。”
“鹿鹿美不美”
是她腼腆害羞的笑。
每一个瞬间似乎都印在他的灵魂里。
她喜欢逗他笑,爱撒娇,喜欢抱抱。
他没想过因戏生情的。
但是他不能抹杀身体和意识上的那种感觉。
他记得她柔软的,蜜糖般甜蜜的唇,记得她身上花香味的香气。
他几乎靠近过她身体的每一处。
嗯,是拍戏的名义。
一切的一切,甚至他自己都在说服自己,是呀,他就是喜欢她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勇气。
并非他入戏太深。
她凑上来,鼻尖摩挲的触感。
她故意的捉弄,又拽拽他的衣角。
他心情不好时,靠在她肩膀上。
闻她身上让人满足的味道。
她喜欢闹,他就看着她闹。
她活泼生动的灵魂是他生命里绚丽的色彩。
他太了解她。正如她了解他的不安和自卑,总能正好安慰到他。
他的手会永远伸向她,然后看她逗的前仰后合,手却被他还是牢牢抓着。
他喜欢牵手,喜欢亲吻,喜欢靠近。
她在他眼里永远是小小的,单纯的。
他心甘情愿庇护她。
那天她穿了一身湖蓝色的毛衣,领口有些松垮,他总留意着,有意无意地挡在她前面。
她那天笑得很腼腆,有点淡淡的。
“澹台烬不是一见钟情的人,但我是。”活动结束后,他在地下停车场拉住她。这一次,是他应该勇敢迈出的那一步,早就该这样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眸子从暗淡到震惊,闪烁着不知道什么情绪。
扑闪扑闪的睫毛,她却显得有些回避:“罗老师,怎么这么突然”
如同化妆间里偷情的男女,他情难自禁,在地下车库吻了她。深情而又疯狂。这不是拍戏,他们不是戏中人,他们只是他们。
然后公不公开,就成了问题。。。
后来采访时,他在镜头前不舍地放开她的手。
“吻戏。”
两个人笑,他看到她的眼睛里全是幸福和欢快的神色。
“所以,鹿鹿,准备好三搭了吗。”
幕后他摩挲着她的手指,如是问道。
两年后的冬天,他门主演的悬疑爱情剧开播了。人设很带感。
剧在爱奇艺开播,官方放出了非常多片场花絮。
更有甚者。。。
而他们似乎从不听那些声音,网络商瞬息万变,过不了多久就会归于平淡。他们携手,四搭五搭。
“诶,每部剧的女主角都是我,你会不会腻啊。”
“怎么会呢,今晚爸妈说让我们去家里吃饭,去不去。”
“好。我想吃。。。。。”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没事呀,沿途的风景不及相守一人。
不过有些事,她不会知道。
她不会知道,他其实第一次见面就无可救药地喜欢她了。
她心里有事没有精神的时候,他会比她更难过。
半糖杀青的那天,是他故意公主抱她。
每次见面,每次合作他其实都很开心。
他的绅士众人皆知,唯独把孩子气和极致的温柔给了她。
扫楼那天她串的手链被他带在手腕上,第二天都没摘,后来好好地保存在床头。
她不知道,她传绯闻,被造黑稿的时候,他恨不得揍一顿那些狗仔,看着她在公众面前宣传,却没有身份,消息里他发给她“放宽心,会过去的”那句安慰其实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她不知道,他给的亲吻,每一次都是把她当做白鹿。他的每一次牵手,每一次不舍的眼神,每一个拥抱,都是出自真实的感觉。
她也不会知道,骄傲的狮子,低头了,认定一人就是一生。
那有什么关系呢。
好在,好在他主动了。还好他们没有错过。
我们虔诚,旋转齿轮,一生只为见一个人。
纵使世事繁杂多样,而他想着的是,无妨,风月无关心底事,他们能相守便好。
写在前头:大家的喜欢我都看到啦,放心一定甜!官配玥烬情苏奥力给!!设定从剧不喜勿进!
【那我分你一点,我的也是你的】
墨河小公主回家,对族人们是件大事。
远远地在宫门前,有桑佑的身影。
至于蚌王,迫于礼数不得不“矜持”。
“阿兄!”桑酒提起裙摆,如乳燕般投怀。
这里是她最熟悉的家啊。
冥夜加快两步跟上去。
“好啦,”手臂轻展卸掉一部分力,他稳稳抓住桑酒的手臂。“你夫君还看着呢,别坏了规矩。”......
“好啦,”手臂轻展卸掉一部分力,他稳稳抓住桑酒的手臂。“你夫君还看着呢,别坏了规矩。”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无事,阿酒只是太想家了。”冥夜上前,主动给个台阶。
他观她面色红润,甚至脸颊上肉肉还多了些,应该确实待遇不错。
再看两人身上衣饰相配,听他唤她阿酒,想必夫妻间关系很和睦。
倒是没有辜负他的嘱托。
如此他就放心了。
“我们进去说吧,父王已设好筵席相候。”
战神亲临,不敢轻怠。
蚌王之前没想过女儿回家还能把人带过来。
女儿远嫁之后第一次省亲,女婿陪同,这个举动已经足够说明态度了。
倒叫老父亲为女儿操劳的心放下了些。
流程走过后,只余一家子围在一起吃个饭。
男人间的交流,往往就在推杯置盏中。冥夜礼貌性地干了第一杯,后面就是以茶代酒。
桑佑需要主持大局,桑酒他们不让她喝。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只有蚌王醉了。
“阿酒……”枯着皱巴的手轻缓地拍着她的手背。“看来冥夜确实待你不错……阿爹也终于能放心了……以后这蚌族交给你哥哥,我就可以帮你带孩子咯……”
说得少女脸一红,目光不知道该往何处放。
这……是不是想得有点远了……
“父王!”一高兴一醉,什么话都说得出,怎么能当着人夫婿的面和妹妹谈这种话题。“您醉了。”
“抱歉,见笑了。”他试图搀住蚌王,转头又和冥夜解释了句。
“胡说!没有!”
男人的倔强,总在醉酒时体现,谁还没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呢。
蚌王袖子一甩,管也不管桑佑,罩着朦胧酒意的眼直直盯着冥夜。
“你!不错!”
“以后也要继续对阿酒好!”
“若你欺负了她……我第一个不饶你!”
在羽翼下保护的雏鸟终要高飞,抓也抓不住,可他坚持为她留下一个港湾。
为她撑腰的家。
桑酒的手被蚌王递过来,他郑重地接住,握紧。
“您放心,我一定做到。”
做她最称职的丈夫,爱她护她,守护她所守护。
“阿酒,身体修养得如何?”
安置好父王,桑佑来找妹妹了解情况。
“已经调养好啦,修为也见涨了呢!”她挥了挥拳头,抬着下巴有炫耀意味。
桑佑摸了摸她的头,感到欣慰。
不过半晌,他似是想起了些什么,有些犹豫着想开口。
“阿兄,怎么了?”
“对了,你……可有与冥夜合修过?”母后早逝,父王又大老粗,似乎只能他来担当这个角色。
“没有啊。”
她回答的坦荡,却把桑佑呛到了一下。
“成婚三月之久,你们居然没有……?”
?合修是什么重要的事吗?明明我自己就能把妖气控制好呀,为何每次阿兄提及都一副震惊的模样?
秉承能自己解决就不麻烦别人的原则,桑酒不提。
桑佑见妹妹一脸茫然,心下犯难。
这事由他来说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正巧冥夜解决了事务,往他们方向走来,桑佑像看见了救命稻草。
“冥夜过来。”
“兄长,何事?”
桑佑又被呛了一下,不过今日并不是第一次被这么称呼,他也迅速调整过来。
“你和阿酒……还未合修?”
“未曾。”冥夜表面稳如老狗,背在身后的手却在琢磨走向,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去。
“你们……”夫妻俩如出一辙的反应,都让桑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作为夫妻,你怎可这般纵容她?”
桑酒(不懂):?怎么就纵容了?
冥夜(微笑):大舅哥加油,靠你助攻了。
“我自是听阿酒意愿。”
“阿酒,不要任性!”
云里雾里的桑酒还是没搞明白,只得应了哥哥。
不就是合修嘛。
作为行动派,桑酒当晚就付诸行动。
“你要合修?在这里吗?”
“对啊,你看阿兄那个样子,仿佛我不合修就是做错了什么事呢!”
冥夜懂,但冥夜不说。
「冥夜追妻法则:自古套路得人心。」
说罢,他伸手宽衣解带。
“!!你做什么??”桑酒瞪大了眼,右手不自觉抬起,身体后仰了些角度。
合修不是打坐渡气吗?难道上辈子她误会了什么??
冥夜闻即,手上动作顿了顿,看她反应。依旧面上不显,脑子却疯狂运转。
“天色已晚,舟车劳顿,合修完了正好该入寝了。”
所以脱衣是为了睡觉啊。
他见她松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得慢慢来。
冥夜心想。
二人面对面盘坐着,冥夜教她掐诀,指尖触碰着,将气流的交换限制在一定空间里。
因为桑酒的情况比梦境里第一次好了许多,所以也没有出现昏迷的状况。
冥夜有点小小的遗憾,没有亲到。
不过问题不大。
毕竟是神明,他的仙气引导着桑酒体内衍生的内息更加顺畅流转。
“阿酒,你的父兄都很好。”
“那是!”提到这个桑酒可就骄傲了。
“原来,这就是家人吗……”他静静地聆听,又想起今日他们对她的关心爱护,喃喃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桑酒一愣。她从来没见过,他迷惘又带点向往的一个样子。
“抱歉,我没有家人……所以,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
小时候是修炼,成年后是征战。
看到的是战神的荣耀,看不到的是战神的孤单。
“你不要说抱歉!”身体动的快,她下意识地,不想让他落寞。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抱住了他。
却没有以为中的,那种突兀。
似乎天生就是契合的。
“我是你的妻子啊,所以,我就是你的家人!”
“阿兄、阿爹,他们都是你的家人!”
“我分给你好不好?”
蚌王&桑佑:?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切份了?
冥夜环手回抱住她。
“……谢谢你,阿酒。”
谢谢你还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以后我也是有家的人了。
落叶有根。
很久之后,帝蒂娜想起和谜亚星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还是会因那个似风恣意般的少年而再次心动。
据收养他们的大索长老和小索长老说,她和帝蒂卡兄妹是他们在时空旅行中捡到的一双婴儿。
见到他们的第一眼,两位长老就知道他们是夸克族人。
但那时黑夸之间尚且处于对峙的局面,两位长老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抚养,便亲自抚养了他们兄妹。
后来的十几年里,夸克族和暗黑族不再争斗,宇宙间各个种族迎来了真正的和平,两位长老便在他们记事的时候告诉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为了让他们得到更好的教育,也不用随着他们颠沛流离,两位长老带着他们找到了夸克......
为了让他们得到更好的教育,也不用随着他们颠沛流离,两位长老带着他们找到了夸克族的长老,决定将他们送到萌学园就读。
在黑夸对峙的数百年来,萌学园一向是黑夸的主要战场,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精英人士,是夸克族师资力量极富的最高学府。
后来和平后,萌学园的校长为了增进各个族群之间的友谊交流,特许其他族群的交换生来这里交流学习,萌学园慢慢成了宇宙间各个族群都知晓的学校。
相比起帝蒂卡的初到陌生环境的紧张别扭,早就有所耳闻萌学园的帝蒂娜抱着极强的好奇心送走两位长老,然后在夸克族长老的安排下越过报道处,直接到了办公室找帕主任报道。
两人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帕主任,听一个自称维多利亚的老师说,帕主任去巡视校园了,于是两人就在办公室里等待。
帝蒂娜安分站在原地,眼睛却四处观察着,维多利亚老师走后,帝蒂卡便开始走动起来,手指不安分动了动桌子上的器具。
帝蒂娜道,“帝蒂卡,你安分一点吧,小心等下被帕主任训。”
帝蒂卡吐了吐舌头,说着“好了好了”就要走过来,临走前还顽皮想要看看他没看完的一个放大镜。
恰在此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一道女声率先传来,“这位同学,不可以乱动魔法器具!”
帝蒂卡连忙要将魔法器具放回桌面,手忙脚乱间却让魔法器具滑落桌面。
帝蒂娜眼瞧着一道黑影快速靠近抬脚将魔法器具接住,然后抬手接住。
然后这人回过神望向门口的方向,唇边挂着笑意,“帕主任,大甜甜老师,不用担心。”
帝蒂娜的心口猛地漏了一拍,少年也是十几岁的模样,浑身撒发着朝气,将循规蹈矩的校服也穿出了不羁的意味,额间那缕挑染的发丝下,是一双明如灿星的眼眸,哪怕在镜框后,也熠熠生辉。
帝蒂娜从他身上嗅到了极其强烈的,自由的味道。
门口两人进来,为首的帕主任脸色算不上好,“别以为你帮我捡起魔法器具我就可以放你一马,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对同学恶作剧啊!”
少年耸耸肩,倒是没和老师顶嘴,但帝蒂娜觉得,他是听过还会继续照做的性格。
帕主任说着就朝他的椅子走去,没留意脚下还有一个魔法器具,帝蒂娜眼前突然出现帕主任脚踩到魔法器具滑倒的场景,连忙出声道,“帝蒂卡,小心!”
帝蒂卡向来很懂帝蒂娜,连忙朝她的视线看去,及时扶住了要倒的帕主任。
大甜甜老师连忙冲过去搀扶住帕主任,帝蒂娜微微松了口气。
将一切洞悉的谜亚星饶有兴趣看向出声的少女,眼神微微一顿。
栗色披肩发的少女有一双极为清澈的眼眸,唇角上扬的弧度极为亲切,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她看过来,唇微勾,眼中也划过笑意。
谜亚星不知为何眼神躲闪一瞬,心漏了一拍,等他再小心翼翼看过去时,帝蒂娜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帝蒂卡和帕主任。
帕主任将魔法器具放回桌面,板着脸装严肃道,“你们两个,怎么能在办公室乱动魔法器具呢,不知道这很危险吗?”
帝蒂卡和帝蒂娜连忙低头作愧疚状,帕主任坐到椅子上道,“不过我没在萌学园见过你们两个诶。”
帝蒂娜抬头道,“大长老要我们两个来找帕主任报道入学。”
“大长老?”帕主任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接过两人递上的入学通知书,“帝蒂卡,帝蒂娜?”
他感慨一句,“你们兄妹两个看起来不像啊。”
帝蒂卡耍酷一样比了个八字,“因为,我比较帅!”
谜亚星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暗自轻笑一声,同时也记住了少女的名字。
帕主任摇摇头,让大甜甜老师领着两人去办报道手续,大甜甜老师笑着领着二人离开。
帝蒂娜走到门口时,听到帕主任对着那个少年道,“谜亚星啊,不是一次两次了……”
门挡住了后面的唠叨,帝蒂娜若有所思道,原来他叫谜亚星啊。
跟着大甜甜老师一路到了术科教室,在大甜甜老师示意下,帝蒂卡介绍了自己和帝蒂娜,帝蒂娜只是腼腆笑了笑。
大甜甜老师走后,小芙蝶和泰咪就围了上来,介绍了两人自己,还问了两人之前是从哪里转来的。
几人闲谈几句,就往下一堂课的教室而去。
得知泰咪她们宿舍有空位时,一路上帝蒂卡一直托泰咪照顾帝蒂娜,滔滔不绝罗列了一系列注意事项,帝蒂娜从一开始的阻拦到了后面的麻木。
等到了教室门口,终于找到机会打断他道,“我们到了,进去吧。”
帝蒂卡道,“没错没错,我要去找纸一一记录下来,泰咪你之后就可以照着一一落实了。”
说完不等帝蒂娜拦就一窝蜂溜走了。
泰咪本来很是为难,瞧见帝蒂娜皱巴的脸就噗嗤一笑,拉着她走了进去。
课后,帝蒂娜赶走了还想和她一起回女生宿舍的帝蒂卡,泰咪手里捏了几张纸感慨道,“你哥真的很能写诶!”
小芙蝶凑近看了看,也是一脸感慨,“他对你可真好啊,我要向他学习,也这样对我的小艾哥哥!”
泰咪打趣她,“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我倒是很佩服你的执着啊。”
小芙蝶道,“喜欢一个人,本来就要这样啊,你不也是嘛。”
不识情爱的帝蒂娜歪着头看着两人挤眉弄眼。
三人一路打打闹闹回了宿舍。
和泰咪同宿舍的茱莉叶是一个很害羞的女孩子,但有泰咪在,她也敢多说几句。
泰咪拉着帝蒂娜坐下道,“宿舍还有艾格妮丝了,等她回来我介绍你们认识啊。”
帝蒂娜点头,泰咪就热情给她介绍起萌学园,言谈间,帝蒂娜好奇问道,“你们认识一个叫谜亚星的人吗?”
泰咪神色惊讶看着她,“你见到他了?”
帝蒂娜道,“在办公室的时候有见过一面。”
泰咪道,“他啊,也算是萌学园的一个风云人物了,称得上是萌学园最聪明的人,从小到大不知道获过多少奖。”
茱莉叶附和道,“谜亚星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又总是神出鬼没,还经常恶作剧捉弄同学,萌学园很多同学都被他整过呢。”
两人见帝蒂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还补充了一句,“谜亚星是斯坦家族的人,继承了他们家族一脉传承的读心术,听老生们说他以前很喜欢读别人的心,所以你也离他远一些吧。”
毕竟谁喜欢被别人探查自己内心的小秘密呢。
帝蒂娜歪了歪头,“可是我觉得他不想是会随意读别人心的性格啊。”
泰咪神色惊讶,想了想道,“或许是吧,但是因为他那个爱玩任性的性格,大家总是不怎么信任他的。”
帝蒂娜微微垂了垂眸,转移了话题,“萌学园的图书馆是什么样子啊?”
听着泰咪的话,帝蒂娜难得有些分神,谜亚星,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另一边,好不容易听完帕主任唠叨的谜亚星出了办公室伸了个懒腰,路过穿堂的时候看到艾瑞克,他正带着,是叫帝蒂卡吧,往宿舍方向走去。
瞧见谜亚星,艾瑞克朝他挥挥手,帝蒂卡看见他眼前一亮,“我见过你,你不就是办公室那个人吗?”
艾瑞克就介绍道,“这是谜亚星,这是……”
“我知道,帝蒂卡嘛。”谜亚星道,“听说你写的照顾妹妹手册厚厚一沓,恨不得都要跟去女生宿舍了。”
帝蒂卡惊呼一声,“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艾瑞克挑眉看向谜亚星,谜亚星忽地玩心起了,一脸高深莫测,“我就是知道啊,没办法,你这个人心事都写在脸上,也太好懂了。”
帝蒂卡被噎住,谜亚星朝艾瑞克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后来从舍友那里打听到谜亚星魔法是读心术的帝蒂卡跺脚道,“他一定是读我的心了,这个人怎么可以不经过别人允许就擅自读别人的心啊。”
谜亚星对此一无所知,他只是碰巧路过抱着一沓纸高高兴兴的小芙蝶,并从毫不设防的她口中得知了一切而已。
虽然小时候因为刚刚觉醒魔法,加上好奇心过重读别人的心,但后来年纪渐长,他也懂了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他才不会擅自读别人的心呢。
可惜因为对他魔法的忌惮,萌学园大多数人都对他敬而远之,他已经很难找到人来捉弄了。
恶作剧大王失落叹了口气,往图书馆而去。
从泰咪口中得知神奇的脸书后,帝蒂娜便决定来图书馆看看,进了图书馆,入眼就看到了一手撑着侧脸看书的谜亚星。以及他周围隐隐可见的透明屏障。
明明他身边也有位置,大家也会选择离他远一些的位置。但这人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帝蒂娜一路望着书架朝内走去,寻觅着叫脸书的书。
来回走了一圈,却是无功而返。帝蒂娜来回巡视了一圈,还是本着最熟悉且最好奇的想法朝谜亚星走去。
谜亚星本在专心看书,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抬眸望了一眼,是那个叫帝蒂娜的女生啊,然后他继续低头看起来。
直到帝蒂娜的声音在他身旁轻微响起,“谜亚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谜亚星心里微微一惊,抬眼就见立在他身旁望着他的少女,一双眼眸清澈明亮。
本就不会拒绝的他站起身道,“当然可以了。”
帝蒂娜感激一笑,抬步往一旁走了几步。谜亚星先是一怔,后来看了眼四周,明白她是不想打扰其他人,于是配合着朝她走去。
得知她在找叫脸书的书,谜亚星失笑一瞬,为她解答一番,还指引她到了脸书身旁,告诉她如何使用。
帝蒂娜将手放在启动器上,脸书问道,“艾瑞克喜欢的人是谁?”
帝蒂娜“啊?”了一声,谜亚星扶额暗骂脸书的不靠谱,“乌克娜娜。”
脸书虚空打了个对勾,“答对了,请输入搜寻条件。”
谜亚星就体贴道,“那我就先走了。”
帝蒂娜朝他感激一笑,“谢谢你,谜亚星。”
少女的眼神很亮,谜亚星微微晃神,心中微微一暖,道,“小事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就暗道自己多嘴,他在萌学园朋友十根指头都数得过来,也不知道……
正在胡思乱想,少女就坚定道了声“好。”
谜亚星思虑尽数消散,不由一笑,转身离开。
帝蒂娜望着他的背影,一个念头浮现在她脑海,谜亚星是一个很好的人呢。
等等,她还不知道自己的魔法是什么呢。
谜亚星来到图书馆时,就在熟悉的角落里看到了愁眉苦脸的少女。
随着两人慢慢相识,几乎是共识般,两人很有默契总是在图书馆偶遇,然后坐在一起。
帝蒂娜经常会问他自己不懂的东西,谜亚星也是一一耐心解答,不吝赐教。
谜亚星坐到她对面问道,“怎么了?”就从对方口中得知了她的烦恼。
“不知道自己的魔法,哦对,你们之前在索利族长大。”交谈间,谜亚星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这个也不难办了,夸克魔法百科那本书可以帮助夸克人找到自己的魔法的。”
“真的吗?”看到少女陡然亮起的眼眸,谜亚星心中也很高兴,“当然了,我陪你去找校长吧。”
于是两人连同帝蒂卡去了校长室,通过夸克魔法百科知道了两人的魔法。
随后更是在谜亚星的牵头下,帝蒂娜才能在欧趴的指导下顺利通过魔法检定考。
尤其是看到没通过魔法检定考被帕主任狠狠训斥的毕程大器后,帝蒂娜更是心有余悸,暗自感激还专门翻阅书籍告诉她如何更好练习魔法的谜亚星。
不知名的情绪在她心间默默生根。
比起懵懵懂懂的帝蒂娜,身边有艾瑞克在,谜亚星是很懂何为爱情的。
只是彼时年轻的自己对此总是不甚在意,总觉得一个人会更加自在。
直到他遇到帝蒂娜,他会不自知地观察她,在意她,为她喜,为她忧。
人群中总会率先注意到她,她的一颦一笑都被他记在心里。
谜亚星想,这辈子他都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另一个让他这般牵肠挂肚的人,遇到另一个一见面就引起他极大好奇的人。
如果余生能够和她相伴,谜亚星会很期待未来,这大概就是喜欢了吧。
谜亚星无意识在纸上写下了她的名字,眼前好似出现了帝蒂娜的笑容。
像是十多年都没见过的,温暖耀眼的阳光,骤然出现在了他的世界。
谜亚星想要抓住这束光。
随着校庆的接近,萌学园的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状况外的帝蒂娜是在帮大甜甜老师收快递的时候才得知了大家为何如此激动。
“跳舞就等于告白?”帝蒂娜很是惊讶,一旁的小芙蝶道,“对啊,我也好想被小艾哥哥邀舞啊,虽然我知道他肯定会邀请乌克娜娜了。”
帝蒂娜见她不似伤心的样子,便没有安慰她,反而手抵在胸口有些怔怔。
方才想到校庆跳舞,第一个跃入她脑海的人不意外又很意外。
帝蒂娜没想到自己对他居然是这样的情感,她居然是喜欢他的吗?
但是帝蒂娜又觉得这太正常了,谜亚星那样的人,远观可能觉得难以接近,但只要和他认识久了,就会发现他这个人有多么温柔。
帝蒂娜后来总是由衷佩服自己一开始的勇气,会因为对他的好奇而主动接近他。
帝蒂娜的心乱了起来,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一厢情愿,不知道他对自己是怎样的想法。
虽然他对自己很好,但是倘若换一个人接近他,会不会也会和她一样,帝蒂娜不自信地想。
他会邀请自己跳舞吗?帝蒂娜蜷缩在被子里,脑海中幻想着那个场景,想象自己到时候该如何应对。
她要矜持一些,镇定自若一些,哪怕心跳再快,也要保持优雅。
一想到那个画面,帝蒂娜心中就像吃了蜜一样甜,但她又会胡思乱想,想他如果不邀请自己跳舞呢?
那她就,像小芙蝶一样大胆追求他!
小芙蝶的话语还在她耳畔回响,“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说出来啊,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意啊!”
帝蒂娜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唇角不自知地上扬着。
原来这就是喜欢啊,一边忐忑,一边喜悦。
艾格妮丝坐在礼堂一侧的凳子上,眼瞧着礼堂中央,萌学园大多数人聚在那里,等着舞会的开始。
连之前和她一样说着目前对感情没兴趣的谜亚星都没例外,艾格妮丝就轻叹一声,之前和帝蒂娜去图书馆找关于她魔法的书籍,在那里看到谜亚星时她就觉得哪里不对。
后来证明她的预感果然没错,这个比她更洒脱的人看来是栽了。怪道人说感情的到来没人能预料呢。
此时礼堂中央,艾瑞克和乌克娜娜在一边聊天,时不时望一眼身旁的谜亚星,互相对视间传递了很多信息。
谜亚星则不时瞧瞧和帝蒂卡说话的帝蒂娜,内心难得紧张。
而此时正和帝蒂卡说话的帝蒂娜糊弄着她哥,女生外向的她知道帝蒂卡和艾格妮丝不知为何有些接触,她眨着眼道,“……所以啊,艾格妮丝一个人在那边,都没融入进来这个热闹的氛围啊。”
并不知道跳舞什么含义的帝蒂卡兴冲冲就要去向艾格妮丝邀舞,看着帝蒂卡的背影,帝蒂娜捂嘴一笑。
场中响起了悠扬的交响舞曲,她瞧着场中年轻的少男少女一个个蠢蠢欲动起来,在艾瑞克的带领下,舞会拉开序幕。
帝蒂娜装作不在意朝谜亚星看去时,正好对上他直望着自己的眼神,心猛地漏了一拍的同时她没有思考别开了目光。随后又觉得欲盖弥彰,咬了咬唇再次看去时,正好看到谜亚星低头再抬头,她不由弯了眉眼。
谜亚星望着帝蒂娜的笑颜,攥着的手心微微发汗,一边忐忑着,一边下定决心朝她走去。
此时场中人影蹿动,帝蒂娜却一直望着他,她一向如此纯粹。
所以没注意到一个同学悄然靠近,想要邀她跳舞。
帝蒂娜回过神望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男生黯然离去,很想知道她在这里是期待着谁来邀请她跳舞。
然后就看到了一向对这种场合敬而远之不感兴趣的谜亚星朝她走去,然后大跌眼镜发现帝蒂娜居然接受了他的邀请。
我的天哪,我发现了什么!这个同学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难得张大了口。
看到有人朝帝蒂娜走去,谜亚星心中的确升起了一些微弱的敌意,但在看到她拒绝后尽数消散。尤其是之后她再次望向了他。
谜亚星站在她身前,微微俯身伸出手,“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邀请你跳舞?”
言语间依旧是谜亚星特色般的随意,但帝蒂娜却从中听出了郑重其事。
帝蒂娜将手放在他手心,用她演练了无数次的,镇定自若地语气道,“当然可以。”
只有你有这个荣幸。
谜亚星没有牵过女生的手,或许会因为一些原因读心,但不是肩膀就是手腕,但是是不一样的,他想。
她在他心中是需要郑重对待的存在,是他想要守护的稀世珍宝,于是谜亚星的动作难得地紧张。
他望着她,“欢迎你来到萌学园。”
很早之前就想说了,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帝蒂娜望着他,如何能感觉不到他的紧张,于是随着音乐旋转时,她轻声安慰他,“跳舞就要放开点啊。”
不用这么紧张啊,无需读心,我的眼中也满满当当的,只有你一个人。
谜亚星望着她,肢体微微舒缓一些,“我知道了。”
帝蒂娜就笑笑,提着裙摆微微俯身,心中也很紧张的她,错过了对面男孩望着她炙热的眼神。
一场舞会,两人都心知肚明了对方的心意,真的戳破这张薄薄的玻璃纸,还是来自谜亚星的一封信。
今晚一起看星星吗?
短短一句,下面是一个卡通小人,脸上写满了渴望和祈求。
帝蒂娜心分外柔软,回了他一封信。
好啊。
下面是一个卡通小人,比了个OK的手势。
谜亚星收到后笑得很傻,更加期待起了晚上。
过去的谜亚星不惧孤独,也享受孤独。
过去在这里仰望星空的他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眉眼弯弯的女生陪他一起,而她的眼眸,比天上的明星还要亮。
谜亚星试探一般去牵她的手,帝蒂娜耳尖微红却没阻止,反而伸出另外一只手给他指着某个方向。
过去十多年,她曾随着索利长老在星空中漂流,不是没有见过比这里更美的风景。
但是这里有一种安定的感觉,而且她在这里遇到了那个想要执手相伴一生的人。
“帝蒂娜。”
帝蒂娜朝他望去,他的眼眸很亮,里面盛着一个小小的自己。
“我们以后也一直看星星吧。”
帝蒂娜知道他的重点是一直,而不是看星星。
一向很敢的少年面对情感却是如此的青涩,却让帝蒂娜心口砰砰直跳。
帝蒂娜露出笑容,“好啊。”
我已经拥有了那颗最值得珍藏的璀璨明星。
*他们是否也不想有那么多责任使命,没有那么多惊心动魄刻骨铭心,就是在学校里相识,然后相爱
这样,也很好啊。
*情人节快乐!
男人要和老婆AA.女人说的话句句扎心。
毕十三一直有个小本本。
洛雪从未翻开过,不过她倒是见过他拿着小本本怼连翘的模样。
洛雪有孕在身出行不便,十三自己开车去附近的超市买些食物。
那本记满秘密的小本本就放在床头边,鬼使神差地,洛雪拿了起来,打开最新一页。
——
桥川昨日来电,与我闲聊,突然问了我一个令我有些费解的问题。
“十三,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饺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
以前饱一顿饿一顿的时候,几角一个的饺子对我来说便是人间美味。
可我后来长大工作了,生活也不再有压力,买得起各种各样的美食,吃起来,依旧比不过饺子。
为什么呢?
我不禁回忆过往。
记忆里第一次吃饺子的画面,已经记不得...
记忆里第一次吃饺子的画面,已经记不得了。
反倒是十岁时,每天有饺子吃,倒叫我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幸福感。
有人说,美好只有在失去又重新获得时,才是美好。
也对,至少对我来说,那就是我和饺子的起点。
偏题了。
吃了这么多年饺子,饺子于我,与其说是无上珍馐,倒不如说是氧气,司空见惯,却又缺之不可。
我想,这世上我最爱的便是饺子,再不会有旁的…
除了…
除了…我老婆。
她出现在我记忆的起点,也将陪我走向记忆的终点。
她温暖了我的岁月,惊艳了我的青春,也将陪伴我的年华。
待到老了,吃不动饺子了,就和她一起喝饺子汤吧。
所以。
我爱饺子什么呢?
它不曾嫌我幼时贫,我便不会弃它不高端。
我爱我老婆什么呢?
没什么,她是我的全部。
听到门咔嚓响动的声音,十三回来了。
洛雪合上小本本,不觉已泪满面。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校长室
艾瑞克,欧趴,焰王,雷普,谜亚星正在校长室跟帕主任和罗博高校长商讨这件事。
“难怪我今早一直找不到小芙蝶,原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艾瑞克后悔知道的太晚。
谜亚星拍了拍艾瑞克的肩,表示理解。
“是这样,我去保健室调查过了,病因很奇怪,大甜甜老师已经调配了多种魔法药水,但仍然不起作用。”谜亚星道
“怎么会这样?按理说不应该啊?”罗博高校长发问...
“怎么会这样?按理说不应该啊?”罗博高校长发问
“我已经确认过,几乎是全校女生都这样,但有个人很特殊。”欧趴说
“谁?”焰王着急问
“蘑朵,她告诉我,她本来也是这样,但她用她的‘苹果光’修复了,现在没有问题。”欧趴解释道。
“修复?那为何不请蘑朵同学去治疗别的同学?”帕主任灵机一动。
“应该不行,据我所知,她的魔法应该只对自己起作用,而且就算行,她的魔法也不能一次性救那么多人。”欧趴分析着。
“那不是无办法了?没想到萌学园在我罗博高校长就带领下成了这样。”罗博高校长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坐了下来。
众人不语。
“最奇怪的是,明明大家驶卷使一切正常,可还出现这种问题,而且前不久卜快老师身体不适,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好。”谜亚星打破沉寂。
“我想起来了,这几天,卜快确实没来上课,我还以为他偷懒呢!”帕主任摸摸他的两撇胡子道。
“我想我们应该采取一些措施,这样人心惶惶也不是办法。”(艾)
“欧趴不是有疗愈魔法,而且他还是十之星,派他去一定行。”焰王突然道。
“都说了不行,焰王,刚才谜亚星也说了这不是驶卷使方面的问题,你就算是请我的姑姑来也没用啊!”欧趴无奈,众人只觉得焰王的反射弧过长,焰王语塞。
“我倒是觉得这不像是单纯的……,而像是……”一直沉默不语的雷普开口说。
“而像是暗黑魔法。”雷普和普莉丝老师几乎同时说出这几个字。
“普莉丝老师?”在场人都是一脸惊讶。
普莉丝老师倒是淡定地穿过众人目光走了过来:“大家不用这么惊讶,我只是想为萌学园尽一份力,不过这一次,我,可不是,长老会密使。”她开玩笑着说道,缓解了一下大家紧张的气氛。
“注意注意,灵石重现,心中所念,即刻成真!”语言书开口说道。
众人惊愕……
晚上,女生宿舍
诺蓓儿来到帝蒂娜宿舍,看着少女一个人坐在床前,有些郁闷,她走到她身边:“帝蒂娜,你还好吗?”
见是诺蓓儿,帝蒂娜起身,友好示意她到身旁坐下,“我还好,只是待在寝室里不敢出去。”
“是不敢去,还是不想去……见我哥?”
“有点不想去吧,毕竟,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哥不建议这些……只不过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谁在背后搞鬼……”帝蒂娜的手扶上她的手
诺蓓儿有一瞬间被她的格局所惊讶,“这就是奈亚公主吗?如此淡定……如此从容……她到底是经历了多少?”心中正想着,眼神却不自觉飘向她……
“诺蓓儿?”她叫了声她
“哈哈,我没事了啦,我相信这些事情总会过去的。”诺蓓儿故作轻松道。
“嗯!”
回到自己宿舍,诺蓓儿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虽然她不是萌骑士,可挖掘真相,探索未知,一直都被她当做是斯坦家族的使命……
安静的宿舍中,她突然听到有人说着梦话。
“宝石啊宝石……你真厉害……愿望实现……真好……”听到蘑朵的话,她只是笑笑,毕竟蘑朵晚上总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和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但随即,她似乎反应过来什么。
“那天晚上自己半夜被亮闪闪的东西弄醒,蘑朵说自己在补妆,第二天全校女生就成了这样,虽然说蘑朵用自己的魔法修复好了脸上的痘痘,但…同样都是用魔法,为什么大甜甜老师的治疗会没有用?又或者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到蘑朵脸上是否长过痘痘,就算是有,可为什么苹果光就能治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蘑朵有点奇怪,可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男生宿舍
同样是躺在床上,谜亚星也睡不着,“为什么女生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受害者是女生呢?那背后操纵者有什么意图呢?全体女生都变成这样,有什么好处吗?扰乱军心?还是混淆视听呢?”
听到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艾瑞克索性坐起来,下床穿好衣服,谜亚星听到声音也坐起来,看到艾瑞克穿戴整齐,他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在想事情罢了,既然睡不着,不如出去散散步?”艾瑞克提议。
“艾瑞克,你说敌人目的到底是什么?让女生们变成这样完全没有半点好处,而且病因这么奇怪,魔法都治不好。”谜亚星皱皱眉头。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一直在想预言书说的预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灵石重现,你说是指暗黑大帝的五颗灵石吗?可是如果是的话,暗黑势力又藏在哪里呢?”(艾)
“不排除吧,毕竟我们之前是见过暗黑大帝的灵石的,重现也不是不可能吧。”(谜)
“可是所有灵石不是被我们净化了吗?如果是灵石在搞鬼,那我们两年前的净化又从何谈起?”(艾)
被艾瑞克这么一追问,谜亚星的推理陷入了僵局,“我知道,可是你要清楚,暗黑族的把戏不是我们所能完全掌握的,就像之前有阿诺,再之前有阴森女王,当初我们净化了五颗灵石也只有轮回血石是真正意义上归我们所用,其他四颗灵石我不知道后来长老会是否收录,还是散落在宇宙中……如果说现如今它们回来了,我觉得也有可能……”
“再者说,你不觉得心中所念成真很像实现愿望吗?”(谜)
“实现愿望,倒是也对。”(艾)
“你有没有觉得这几个字似曾相识,三年前的萌学园也是有怪事,小芙蝶,泰咪她们被石头吸引……”(谜)
“我知道,你是说,海地司?”(艾)
“对,只有它能够帮助别人实现愿望。”(谜)
“可是谜亚星,你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所谈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宇宙这么大,没有人保证灵石就一定会落在萌学园,万一是别的……”(艾)
“我知道,但也不排除我们假设的这种可能,而且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所说的这种情况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既然驶卷使没有问题,就一定跟暗黑魔法有关。”谜亚星双手抱拳,他觉得事情开始有了一些进展……
“只是...夸克族的....英雄吗,与你而言,也没有其他意义吗雷普在心里暗暗发问,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忧伤,但随即立马被笑意取代
潼恩“嗖”地一下从背后拿出了她精心准备的课堂笔记,“雷普,这个是你几天不在的课上笔记,我怕你掉课了,所以给你准备了一-份,相信你这么聪明,一定很快就能赶上的。”
听着女孩的话,雷普觉恍若梦境,他感到这一切是那么的不切实际,他没有想过,他一个半个黑暗的人,此生还有人这么理解他,他上次伤害了她...
听着女孩的话,雷普觉恍若梦境,他感到这一切是那么的不切实际,他没有想过,他一个半个黑暗的人,此生还有人这么理解他,他上次伤害了她,可她还能原谅她,他暗下决心。
一-定会好好保护眼前这个阳光的女孩,不再让她伤心,不再让她受伤。
雷普伸出手说道,“潼恩,我们的约定一直都在哦,只不过上次因为我受伤没能完成拉钩,这次补上吧。”
“嗯。”手指再一次碰在一起,这一次,两个人都开心的笑着。
——战情室
帝蒂娜一直注视着水晶球,满面愁容,这几天,战情室是她最常来的地方。
“在想什么”谜亚星从门口慢慢走进来
“没什么啦,只是对星空比较好奇,所以来观测一下。”帝蒂娜勉强扯出一抹微笑。
“真的~没什么”谜亚星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
“好了啦,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帝蒂娜无奈说道。
“你啊你,什么烦心事都挂在脸上,如果我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怎么保护你啊要知道,我可是答应了帝蒂卡,要好好保护我的小公主的。”谜亚星走到她面前,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
帝蒂娜的小脸唰的红了,内心温暖无比,看着谜亚星的眼镜,她双手紧握放在身前,开口问道:“谜亚星,你觉得萌学园真的和平了吗”
“这个,不好说。萌骑士都还未卸任,你的图腾也未消失,不是吗”谜亚星一手转着魔方,一边严肃说道。
“怎么了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其实也没什么,虽然阻止了暗黑大帝复活,但我的心总是不安,即使我的预言能力早已消失,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帝蒂娜双手放在胸口处,眉头紧皱成-一团。
“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说着,谜亚星将帝蒂娜揽入怀中。
而下一秒,一阵轻微的地震感传来,帝蒂娜踉跄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眼,暗叫不妙。
一一与此同时,交谊厅里
“哎哟,焰王,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揉面的时候动作要轻一点,你看看,桌面都在晃动。”陶喜儿说道。
“哪有,我明明就动静很小的好不好”焰王反驳着说道
“还不承认,不是你,难道还地震了”陶喜儿嘟嘟嘴
桌面恢复平静,地震消失了,但没过多久,地震再次袭来,而这次比_上次更为强烈,不管是在魔法练习场的普恩,穿堂互相倾诉的艾芙,交谊厅正做着面包的焰喜,还是校长室内交谈校庆事务的帕主任和罗博高校长,此时都感觉到不对劲,众人纷纷锁定震源方向:战情室。
——-理科教室
同学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地震吓懵了,教室里已经乱作一团。
诺蓓儿冷静分析:“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这地震来得莫名其妙,我必须先帮忙萌骑士们稳定局势。”她走上讲台,拍了下讲桌,同学们都安静了下来,“大家不要着急,我们先在教室里呆着,萌骑士们都在,前不久校长巡演也回来了.会没事的。”
听了这话,蘑朵一行人的心才稍稍平复了下来。
——战情室内
谜亚星和帝蒂娜扶紧了操作平台,地震再一次停了下来,谜亚星赶紧调动画面,看到大家都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奇怪,这时还会有谁来”艾瑞克不解
“难道,是暗黑势力上次地震不就是暗黑大帝复活导致的吗”焰王问道
“不可能,暗黑大帝已经被我们阻止了复活。谜亚星道
烟雾中只见-一个女生,走下门来,“小心,烈.....”.火焰在焰王手里凝结,眼看就要攻击出去。
“等等,焰王!不要攻击,是我姐姐!”潼恩大叫
“姐姐”除了雷普和潼恩,
在场人都是一脸懵,焰王这才收回魔法
战情室里的罗博高高校长和帝蒂娜很好奇,“谜亚星,是不是就是上次看到在蘑朵小本上记下的狄蜜莉”帝蒂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对。”
“狄蜜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东萌新任学生会会长。”罗博高嘀咕着
“没错。”谜亚星附和
待烟雾散尽,一个女生显现在众人面前,一头卷发披在肩上,斜刘海自然地搭在额前,东萌特有的服饰,红白相间,扣子从肩.上斜扣到腰间,乌黑的短裙配上她标准的笑容,大家都看呆了。
潼恩一个熊扑扑倒狄蜜莉身上,她笑了笑,摸了摸潼恩的头,说道:“这么多人迎接我啊,好多人都是新面孔哎。”
她边说边走到焰王面前,伸出手,友好道:“你好,我叫狄蜜莉。”
焰王却没有搭理她,他只是闷声不说话,而陶喜儿实在看不下,走上去,伸出手:“你好,我是陶喜儿,他是焰王。”
大多遵循原剧,部分ooc。
写得一般,请大家多多包涵。
第一章预言书的预言
花园
帝蒂娜看着谜亚星诺蓓儿离去的背影,露出担忧的眼神。
还是先不要告诉谜亚星他们了,好不容易复活之战告一段落,而且马上萌学园要联合举办校庆大会,大家会很忙,等到事情弄清楚后再说吧。
帝蒂娜边想边叹了口气,定了定神,朝着战情室走去……
“...
“罗博高校长,一定是我们回来地太突然了啦,再加上马上要办校庆大会了,萌学园的大家肯定都在忙。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小芙蝶在一旁圆场。
“是吗?”“一定是!校长,我们赶快去校长室吧。”
校长室
罗博高和小芙蝶来到校长室,就见到罗博斯正端坐在校长办公桌上处理事务。罗博高满意的点了点头,用魔法收回罗博斯。“啊,还是自己坐着舒服啊。”罗博高刚坐稳,后面的预言书就闪烁了起来……
“注意!注意!使命完成,宇宙和平!使命完成,宇宙和平!”
“太好了,罗博高校长,你刚刚有听到预言书说的吗?宇宙和平!也就是说小艾哥哥他们不用再对抗暗黑族了!太好了,我得赶快去告诉小艾哥哥他们!”小芙蝶激动得跑了出去。
罗博高坐在椅子上缓了缓,突然跳了起来,手舞足蹈,“yes!yes!宇宙和平!这次我没有听错,预言书预言宇宙和平,最后终于萌学园还是在我罗博高校长的任期里,守护了宇宙的和平!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罗博高在校长室独自一人激动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罗博高缓缓走到自己的校长画像前,看着画像里的苹果,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改刚刚的样子,正色严肃起来。历任校长的画像都会被挂在校长室,无论换了多少任的校长,唯一不变的就是画像手里都会拿着一个苹果,苹果象征代表着和平和平安。
罗博高微微抬头,双眼似乎是在透过画像回忆怀念着什么。“使命完成,也就是说现任萌骑士和奈亚公主将会平安卸任。真好,夸克族与暗黑族战斗的这几百年所经历的一切,牺牲的一切,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了,你们也可以安息了”罗博高单手握拳,放在心口,敬了一个礼,随即闭上眼睛,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交谊厅
经过帕主任以及各位任课老师的讨论,最终决定任命诺蓓儿为校庆大会的智囊团团长,让萌骑士协助并维护校庆大会的人员安全问题。
“好,那就这么分配吧。”诺蓓儿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艾瑞克负责联络确认参加大会的魔法各族代表和东西南北萌的学生代表,焰王和潼恩负责校庆期间的巡逻安全问题,我哥和欧趴就负责校庆当天的接待工作,我和别的同学负责布置礼堂和策划舞会的事情。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诺蓓儿一口气把所有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没问题。”“那我先走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做。”诺蓓儿急匆匆地就走了。“看来这次诺蓓儿真的是准备了很多。”欧趴说。“对啊,诺蓓儿她啊,长大了……”谜亚星很欣慰看到这样充满干劲的妹妹。作为哥哥,他真的很开心。
“小艾哥哥,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了!”小芙蝶缓了口气,“小芙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激动啊?”潼恩问。
“好事!是很好的好事!刚刚预言书有预言说,使命完成,宇宙和平!”
“使命完成,宇宙和平……宇宙和平能理解,使命完成是在说我们顺利完成萌骑士的使命,安全卸任的意思吗?”谜亚星扶着眼镜猜测。
“对,应该是这个意思,预言书是不会出错的,看来这次宇宙真的恢复和平了,我们所付出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一向冷静的欧趴也激动了起来。
萌骑士彼此互换了个眼神,纷纷默契地举起手搭在一起。艾瑞克看着身边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想起了之前的种种经历,还有那个他默默藏在心底的人。“很高兴能和大家并肩作战这么久,能成为萌骑士的一员,担任萌骑士的队长,和大家一起战斗,我很荣幸。”
“我们是萌骑士!”五人喊道。
“还有我!虽然我不是蜜诺娃了,但我也很高兴能够成为蜜诺娃使者,帮到大家,帮到小艾哥哥。”小芙蝶也把手搭在了上面,“啊,对了,还有奈亚公主。奈亚公主可是打败暗黑大帝最重要的人呢,帝蒂娜呢?”小芙蝶发现帝蒂娜不在。
“帝蒂娜说有事情要自己去联络一下,去战情室了”谜亚星回答。“那我马上去战情室,告诉帝蒂娜这个好消息。”说着,小芙蝶就要起身走,被艾瑞克拉住,“小芙蝶,我想,这件事还是让……”艾瑞克眼神看向了谜亚星,大家也纷纷默契地看向谜亚星。
谜亚星看大家都在看自己,瞬间明了,举起手,指了指自己,低头笑出了声。
“对啦,小芙蝶,我想由谜亚星去告诉帝蒂娜这件事情,可能比你去说,要更好哦。”欧趴在一旁调侃。
谜亚星笑意更深,笑着摇了摇头“好啦,我去,行了吧。”
“那你快去,我们几个一个都不能少。”小芙蝶催促着。“现在吗?可是……”“哎呀,仪式感很重要的,大家所有人一个都不能少。而且我都好久没有见到帝蒂娜了,谜亚星你快去。”
“是啊,谜亚星,我们这么一直举着手可是很累的,就像小芙蝶说的……”一直没说话的焰王伸手拍在谜亚星肩上,“一个都不能少。”
“好,我这就去。”
t小姐自从决定认真搞演艺事业之后,就开始认真的挑选剧本。
各大导演给t小姐递来了不少本子,其中,便有新锐导演Sit的新戏。
经纪人:“彤啊,其实我觉得Sit这个本子挺不错的,而且他最近才在国际上得了奖,仔细看看呗。”
t小姐接过Sit的剧本,看了看梗概:“爱情片啊?”
经纪人道:“你可别看不起爱情片啊,大家看了都觉得挺好的,你仔细看看。”
t小姐将剧本放入自己的包包里:“行,我回去仔细看看,但其实我还是更偏向一些不是爱情片的本子。”
经纪人道:“诶~爱情片市场更广,受众更多,而且磨练演技,挺好的。”
t小姐提起包包:“知道了,那我回去好好看看,先走了。”
经纪人不放心嘱咐道:“...
经纪人不放心嘱咐道:“你真的仔细看看啊,别不放在心上。”
t小姐挥了挥手:“知道了。”
Sit这边还在为自己的新电影努力。
周哲道:“哥,你有没有啥想找的人啊?女主角只找她吗?”
Sit道:“是,女主角只找她。其他演员你定就可以了。对了,男主角我来找。”
周哲道:“那个……哥,这个剧本你可筹备两年多了,你自己仔细着点啊”
Sit笑道:“咋了?你还不信我?”
周哲道:“我信~得了,反正这片子也跟资方谈好了不塞演员进来,不都您说了算吗?”
Sit道:“放心吧,我不会做对我自己电影不利的事情的。”
周哲道:“知道了。早点休息吧,我明儿还得面试演员呢。”
Sit道:“好,休息吧。”
第二天,t小姐的经纪人就收到了Sit的消息,说是要是t小姐同意的话,愿意给出更高的片酬,也愿意依着她做出让步。
经纪人立马将消息转给了t小姐。
t小姐有些怀疑:姐,这怕不是有什么阴谋。
经纪人:你可别阴谋论了,人家那是看好你。
经纪人:好嘞,我这就去约他们啊。
t小姐放下手机,将手中第一段的本子看完,确实,有些让人心动。
这个故事,讲的是一对生活在战争中的恋人,共同抵御外敌,共同成长的故事。故事有些老套,但是有的情节设置得很有趣,就瞬间提起了t小姐的兴趣。
周哲比较直接:“t小姐,我也不弯弯绕绕了,这个角色,我们导演就只给你一个人抛了橄榄枝,我相信应该知道我们这边的态度。”
t小姐道:“是,很有诚意。但是我能不能知道,为什么一定是我呢?”
周哲道:“说实话,我不清楚。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副导演,你还有男主角,都是我们导演亲自定的,我只负责帮他谈下来。”
经纪人道:“那个……方便透露一下男主角的人选吗?”
周哲道:“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能保证的是,他肯定是个好人,也肯定是个好演员。”
t小姐笑道:“周副导这么有诚意,我倒是,不好拒绝了呢。”
周哲道:“今天我也把合同带过来了,不如……”
t小姐道:“副导演别急,很多事情,我们还是得好好谈谈,可不能这么草率。”
周哲道:“可以,有什么要求,t小姐尽管提。”
t小姐道:“第一,我希望,片酬提高,百分之十。”
“可以。”
“第二,合作的男演员人品必须过关。”
“这个放心,这也是我们的选人标准。”
“第三,也是最后一点,我要一番。倒也不是什么其他,就是……”
“成交!”
这下,连经纪人都有些震惊:“这么干脆?”这完全就是不平等条约啊?!
周哲道:“不瞒你们说,我们导演说了,不管t小姐有什么要求,只要答应出演,我们都可以答应。”
t小姐道:“好,把合同改好了,就拿过来签约吧。”
周哲道:“可以,明天下午,我们再见。”
t小姐笑道:“那么,合作愉快。”说着,将手伸到了周哲面前。
周哲轻轻握住了t小姐的手:“合作愉快。”
周哲这边才结束,就给Sit发了消息:哥,搞定了。不过她也太难搞了,这可给你加了不少不平等条约啊。
Sit:嗯,她答应就行。
周哲:哥,你可真是为了角色付出所有啊~
Sit:嗯,她很合适。
周哲离开了,t小姐和经纪人仍然坐在原处。
经纪人道:“彤啊~现在,我也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了。”
t小姐道:“喲,之前不还嫌我阴谋论嘛?现在怎么就又怕有阴谋了?”
经纪人道:“不是,这确实怪怪的,你那些刁钻的条款,是个人都不可能毫不犹豫的答应的,你看人家答应得多高兴啊。”
t小姐道:“放心吧,没事的。这Sit呢也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周哲呢,也是在国际上有一定名声的,还能把我骗去卖了不成?”
经纪人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怪怪的。不止是他们,你也怪怪的。”
t小姐道:“我怎么怪了?”
经纪人道:“嗯……就我之前对你的了解吧,如果你喜欢一个剧本,你肯定不会有这么多尖酸刻薄的要求;但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电影吧,不管他给什么条件你都不会答应。所以说说吧,怎么想的?”
t小姐道:“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昨天晚上看这个本儿吧,就觉得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呢,就莫名奇妙让我觉得我应该稍微刻薄一点。然后……我就稍微过分了点。也是不知道为啥,当时提出来的时候,我还挺有底气的。”
经纪人道:“嗯,你觉得,你会不会因为这个剧本,或者因为他坚定的选择,对那个导演,有一丝丝的动心啊?”
t小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闹了,哪儿那么容易动心啊?再说了,这人都没见过,动哪门子的心,啊?”
经纪人道:“不是,你想想看啊,听说这个导演呢,才34岁,你说哈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才,是不是可以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
t小姐道:“不是,你能不能别碰到什么人就把我往外送,我才27岁!还小。”
经纪人劝道:“不是啊,你看这个导演,对你有求必应,还非你不可,你难道就没有感动?”
t小姐道:“人都是为自己考虑的,他现在这么纵着我,以后指不定得怎么营销我呢。只是现在没表现出来罢了。”
经纪人道:“是,你能考虑得这么清楚是好事儿,但是……彤啊,我们都清楚,你选择远离商业活动多少有些三年前那个人的原因,我只是希望你能走出来。”
t小姐道:“嗯,我知道。但是……害,再说吧。我还是那句话,感情这种事,顺其自然。”
经纪人道:“是,你这边顺其自然了,那l……”
t小姐打断经纪人:“姐,别提他了。我们都会有更好的未来,何必纵执着于过去呢?”
经纪人有些无奈:“行吧,每次劝你你都这么说。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好。”
“我很明白的。”t小姐有些苦涩的笑道。
我很明白的,我现在忘不了他的。
年代文。
歼6lll飞行员源x核物理研究员轩。
【难受就是病快好了】
打算从宋出生讲到死亡。所以是生命长河流水账预警。第一章就是小时候。
1940-1945
重庆慈安县霜河镇宋家新过门一年的俏媳妇生了个娃娃。
是个男孩。
这可把四十七岁的宋老爷给高兴坏了。大烟也不抽了,人精神了不少。
宋家小少爷的满月酒热闹极了,宋老爷大手一挥,在宋家祖宅前大坝子里摆了三十三只大圆桌,九大碗分量也实诚,乡里乡亲们都吃得喜气洋洋的。
娃娃是个可爱的娃娃,抓...
娃娃是个可爱的娃娃,抓周礼的时候却慌乱了一场。娃娃面前摆了一堆物件,有胭脂,有珠玉,有算盘,有银元,有笔杆子,还有宋老爷的大烟杆子。娃娃却死活不抓那些个物件,只伸着手在空中一捞一捞地,把宋老爷看急眼了。好在小夫人动作利索,给娃娃手里塞了只狼毫笔这抓周才算顺当吉利地过去了。
宋家老爷给孩子取名字中规中矩,按着辈份,叫宋亚轩。宋亚轩前头有个比他大十六岁的哥哥,叫宋亚辙,可惜前年被土匪撸了去拿枪子给崩了。宋老爷的原配因此悲伤过度病逝了,自那起,宋老爷就颓了,吸上了大烟。宋亚轩的到来,无疑是给这颓唐的宋家大院带来了生机。
可惜,宋亚轩身子骨不大康健,大小病症不断,约莫是小宋夫人——也就是宋亚轩的母亲——身子骨弱的缘故。这孩子三天两头地病,三天两头地请郎中,把宋老爷给愁煞了。
宋家老爷需要一个继承人,一个健康的继承人,把祖上的基业守住,把香火烧下去。但亚轩这小小年纪病灾不断的模样,倒让宋老爷想起村里那些个早夭的婴孩,当他是个活不长的,为此每日提心吊胆,憔悴不堪。宋亚轩一病,宋老爷就唉声叹气,忍不住摸烟杆子,宋家大院里刚冒出生机的苗苗,就这么给灰暗了下去。
宋亚轩三岁的时候,小宋夫人又生了个娃娃,这一胎是个女孩儿。宋老爷看了新生儿一眼,便拿起了自己的烟杆子,到院子里抽上了。当时宋亚轩年纪虽小,却已经能说连贯的话了,精神头好了就会说要帮娘亲照看妹妹。妹妹名叫宋瑞年,是他爹随意给起的,说是瑞雪兆丰年的意思。
宋亚轩五岁那年的春天,病魔再一次席卷而来,而这一次,它尤其地来势汹汹。只见他白生生的脸蛋上长起了可怕的红疹子,连日高烧,人都快糊涂了。宋老爷请来了慈安最大的医馆里、最有声望的老大夫。老人家看了看,抚着山羊胡子摇着头说:“只能开点药,别的听天由命。”
就在宋家夫妇为儿子愁得寝食难安的当口,家里来了个传信的乡亲,说是镇上张家肉铺那个张屠户家里添了第九个儿子,不日请乡里乡亲吃满月酒。张家和宋家倒是认识很多年:宋家生意做得大,清朝年间掌着慈安的盐业,和慈安各行各业的人家都打过交道,如今大清虽然亡了,但宋家偌大的产业还在,慈安县城里半边的街巷都是宋家的铺子,是以宋老爷还有着大把的钱抽大烟,还想着把那金山银山传个世世代代。
宋亚轩病着,宋老爷哪里有心情吃那满月酒。小宋夫人也学了老爷唉声叹气的。传信的人看着这一家那愁困的样子,便好心开口说道:“我看那张家夫妇是有福气的,多子多孙,都第九个儿子了,让你家小子认他们做个干爹干娘,福气便也来了。”
宋家老爷闻言没什么表态,只望着天空发呆,不知在想什么,而小宋夫人听了这话,像是落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了根岸边的草,也不管牢不牢靠,也不管有没有道理,便要拼命抓住了。她谢过那传信的乡亲,给了点赏钱,便急匆匆地去后院亲自逮了只鸡,三两下处理了用荷叶包好,将宋亚轩穿戴严实了,背背篓里出门了。
张真源六岁半,坐在自家的土门口玩耍。男孩的胳膊上站了一只鸽子,他对着鸽子发出“咕咕咕”地声音,应该是在和鸽子说话。
小宋夫人是认得张真源的,准确地说,霜河镇周边的村民们都认识张屠户家那个上房揭瓦、下河捞鱼、养蚊子喂蜘蛛的张老五。宋夫人也不好直接进张家的门,怕带生病的孩子进有新生儿的人家,惹主人家不高兴,于是她让门口的老五给带个话:“真源!你爹娘在吗?我能请他们出来说个话吗?”
真源歪着脑袋看着面前漂亮的婶婶,笑得很灿烂,他说话声音中气十足的:“在的!在的!我这就去喊!”说着就放了手上的鸽子,人一阵风般地跑进屋去,一边跑一边喊:“娘!有人找!有个漂亮婶婶找!可漂亮了!”
额,张家老五就是这样,灿烂得生机得有点过头了。
小宋夫人望着那孩子,忍不住地想:要是我家娃娃能这么撒丫子跑,没病没灾地该多好。
背篓里的宋亚轩醒了,昏昏沉沉地叫了声娘。
张家夫人被真源拉了出来,见来客是宋家的夫人,倒是很热情,把宋亚轩母子俩迎进了屋子。
宋夫人把背篓拿了下来,坐着让背篓靠着自己。张真源过去瞧那背篓里的小孩,惊呼一声:“他好小!”
张家夫人知道自家小子是个动作多且调皮的崽,生怕他把人地主家的少爷给弄伤了,连忙把他扯走,屁股上给了两巴掌:“一边玩儿去!不要在这吵到小少爷!”
张真源遇见稀奇的事物,哪里肯走,连忙赌咒发誓:“我不会欺负他的,我就看看!”
“让他呆着吧!小孩子说不定能说到一起去。”小宋夫人很柔弱,连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与张家夫人那气吞山河的模样完全是村东头和村西头那么远的差距。
“那你就别伸手去摸少爷!你就站在一边看着!不然明天就让你去看你爹杀猪!”张家夫人知道自家小子的脾性,一边同意真源呆在堂屋里,一边使着惯用的伎俩威胁他。
真源得了赦令,便老老实实地背着手弯着腰在背篼边上往里看。巧了,背篓里的娃娃也瞪着双乌溜溜的眼睛把他望着。
“你叫什么名字?”张真源问。
“宋亚轩。”娃娃老实地回答。
“我叫张真源!”张真源高兴地自我介绍道,他又指了指背篓问宋亚轩,“你为什么要呆在里面。”
“我病了,阿娘很着急。”宋亚轩说。
“你是说你脸上的痘痘吗?”张真源问。
“嗯。”
“疼吗?”
“不疼。”亚轩说话糯糯地,很好听。
“难受吗?”
“难受。”
张真源冲他眨眨眼睛:“那就是你病快好了!”
“嗯?”宋亚轩晕乎乎的,也没什么气力,而真源那精神头很足的模样凑在他面前,格外地明朗。
“你会好的!”真源说,“你知道吗?你身体里有很多个孙大圣,他们拿着金箍棒,在把那些邪祟都敲得粉碎,但因为这些都是在你身子里发生的事,所以也就把你敲得难受了。“
“真的吗?”宋亚轩很喜欢孙大圣,宋老爷经常给他念西游记的故事。
“千真万确!”真源竖起四根手指头,信誓旦旦地说道,“骗你我是小狗!”
另一头宋夫人给张家夫人交代了想要让宋亚轩拜干爹干娘的事情。张家夫人倒也没多想,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嗨!这是我们夫妇和少爷的缘分!您也不必专门提只鸡来啊!”张家夫人乐呵呵地,“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小少爷治病要紧,今天我这干妈就当上了,那些礼节啊仪式啊啥的,等少爷病好了再办也行,但愿我这福气能庇佑这孩子一二!”
小宋夫人很是感动,说无论如何让小宋给张夫人磕个头,算是认了干娘了,之后再把干爹的补上,又说请干娘给起个小名,好让阎王爷爷知道。
张夫人想了想,正好瞧见门口那株巨大的桂花树,便说:“宋夫人您瞧那棵桂花树,茂盛得紧。它在那里守护老张家也有百年了,想来也愿意庇佑我干儿子的。这样!我以后就叫亚轩树立好了,像那棵树一样,屹立百年。”
“好!好!好!”小宋夫人一颗心踏实了下来,连说了三个好。
“我娘是干娘?那我就是亚轩,哦,是树立的干哥哥了?”张真源竖着耳朵听见大人的谈话内容,自己转了个弯,也插话进来。
“就你聪明!”张家夫人瞪着眼睛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脑袋,又和颜悦色地对着小宋夫人怀里的亚轩说:“树立啊!这是干娘家的浑小子,以后就是你哥哥了!”
“哥哥!”宋亚轩礼貌地冲他挤了个笑脸,不知什么原因,自从得知自己身体里有很多个孙大圣在帮他战斗,他就觉得自己精神头好了许多,没有那么难受了。
“嘿嘿!树立,病好了我带你去抓鱼啊!”
“好!”
走的时候,小宋夫人又把背篓背了起来,张家母子把宋家母子送到门口。张真源趁母亲不注意跑走把自己那只鸽子抓了来,塞给了小宋夫人,并要求小宋夫人弯腰,他有悄悄话要讲。宋夫人便依了他,弯腰听他说话。
男孩踮起脚,在小宋夫人耳边压着嗓子说:“我抓的,给弟弟炖汤喝。补身子。别让我娘发现咯!”
1945-1950
宋亚轩六岁半的时候,已经可以跟在张真源后面满村跑了。那个时候张真源刚上小学,宋亚轩就在小学隔壁的私塾念什么《千字文》啊,《三字经》啊,《弟子规》的。
午后,放了课,张真源通常会带着宋亚轩玩一阵子再回家。张真源在上游挖了田梗放水,宋亚轩就在下游抓鱼;张真源在树上掏桑果,宋亚轩就在树下兜果子;张真源上山打鸟,宋亚轩就在荒地支火堆。总之就是,真的如了小宋夫人的愿望,她家树立,真的生机勃勃地长大了。
宋亚轩这孩子骨子里像他娘,是温和的,没有真源那么野。他知道打了果子给妹妹带点儿,去了别人的婚宴,喜糖一颗不吃也留给妹妹。而张真源就不一样,有糖他就一股脑塞嘴里,还含糊地同宋亚轩说:“你吃啊!再不吃给你妹妹抢了去可咋整!”
“妹妹想吃,给妹妹。”宋亚轩说,“你也给你弟弟留点儿。”
张真源翻了个白眼,跺了跺脚,满不在乎地说:“我有四个弟弟,东西不够分他们会打起来。不如我自己吃了,他们不知道,还安生点。”
亚轩便把自己的糖都给了真源,说:“给你弟弟们吃。”他知道,真源家里九个男孩一个女孩,吃饭都要抢的,不然就饿着自己了。
“哎!不给带不给带!你妹妹多可爱啊!以后哥有吃的都给瑞年啊!才不要给那帮臭小子带的。”张真源才不接受,连着自己的糖一股脑都塞给宋亚轩。宋亚轩争不过他,只好把糖揣着。于是,亚轩家里三岁半大的宋瑞年,在还不知道什么果珍李奈,什么菜重芥姜的年岁,就晓得张家的真源哥哥,和来自真源哥哥的糖果、鸟蛋、草莓、桑葚还有桂花花。
一九四七,宋亚轩上刚小学的那一年,宋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宋老爷离家出走了。乡亲们说他吸大烟吸得六亲不认了,还染上了赌,变卖了家产拿钱跑了。
宋老爷出走时什么都音讯没留下,就那么干巴巴地消失了。没过多久,镇上太和当铺的人就来宋家要钱了。小宋夫人拿着字条,瞧着那字迹那手印,差点没晕过去。
顶梁柱走了,面对讨债的人,宋夫人是硬撑着精神打开了家里的库房,任那些五大三粗的当铺伙计将宋家世代积累了的财物一箱一箱地抬走。宋亚轩知道家里遭难了,日子不好过了,他站在母亲身侧,伸出小小的手努力想将母亲颤抖的手握住:“娘,还有我,我是男子汉。”
可惜他握不住。
小宋夫人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她摸了摸宋亚轩的脑袋,母子就这么对望着没说话。宋夫人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她长到十二三岁,被急着娶媳妇的哥哥卖给了地主当养媳。地主婆打人打得厉害,她给逃了出来。跑了几匹山又被个富裕的老爷看上,嫁了填房。后来生了个儿子本以为有了个依仗,儿子却一直病怏怏的。等到老天爷开眼让她儿子的病好了,丈夫却抽大烟上了瘾。家里这根朽烂的顶梁柱跑得不见踪影,顺带着祖宗基业一眨眼就没了。
生活有多苦?没有人能预料得到。人来世间走一遭,怎么,你也得受着。宋亚轩彼时虽然年少,却也狠狠地感受到了活着的艰辛。
太和当铺浩浩荡荡的队伍招摇过市,霜河镇的人都在传:宋家老爷抽大烟把家里的金山银山都抽空。张真源本来在街上帮他爹卖猪肉,听说宋家的事,立马跑了一路去宋家宅子。
“树立!”张真源还没进屋就大声喊他。
宋亚轩坐得直直地在院子里写作业,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拿支毛笔一笔一画地在写着。张真源站在一旁,支支吾吾:“树立……”
宋亚轩放下笔,吸了吸鼻子,然后望向真源:“真源哥哥,你能带我去抓鱼吗?”
亚轩的眼睛雾蒙蒙的,真源只觉心里堵得慌,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直接拉了他就说:“走!哥给抓最大的鲤鱼!”
宋亚轩哪里是想抓鱼,他只是躺在小溪里,从头到脚搞得湿漉漉的,泪水就不会被母亲和妹妹看见了。抓鱼的真源看见宋亚轩红了眼睛,但他好心没有戳穿他,他只是指着不远处坝子里晒得金灿灿的谷子对亚轩说:“树立!你别担心!今后哥罩着你!有哥一口饭,你就不能饿着!”
宋亚轩揉了揉眼睛,看着金灿灿的谷堆有些呆滞:“你自己别饿着就不错了。”
“你不信我?!”张真源一把揽过宋亚轩的肩膀,另一只手立了四个指头起来指着天,“哥哥我指天发誓!”
“我信你,我信你。”宋亚轩说。
没了顶梁柱的日子,很难。小宋夫人一边托人寻找宋老爷的下落,一边承担起了整个家的重量。由于霜河镇上的店铺都被宋老爷抵押了出去,小宋夫人用仅有的一些现钱打发了家里的长工。好在家里还有一些田地,秋收之后,她便从佃农手上收了一些回来,来年自己耕种。她本来就是穷苦人家的女子,会过精打细算的日子。
冬天,准确地说是一九四八年的除夕夜,宋家夫人带着两个孩子才吃过年夜饭,宋亚轩带着妹妹剪窗花,虽然冷清,却还算是温馨的。突然有人拍门捎回消息说:宋家老爷死在了重庆城的一家大烟馆里,被同乡拉去乱坟岗给埋了。这消息是一记枪响,整碎了这个家最后的希望,烟灰散尽留下无尽的绝望。
不过,人的承受能力是很强的,只要你度了过去,日子再苦,你也就麻木了,甚至还能品出一丝甜来。宋家老爷去世的消息在宋亚轩的印象里逐渐就蜕化成了春天里的白布衣服,母亲额间的白花,和堂屋里那一只木刻牌位前燃着的白色蜡烛。当然,还有每天上学路上真源哥从怀里掏出来的白面馒头。
“我知道你家田去年都是佃户在种,现在吃的都是买的粮食。”张真源第一次给宋亚轩递馒头的时候,只说了前半句,宋亚轩自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可是,亚轩也知道,张家夫妇要养十个孩子,真源每日和兄弟一同吃饭的口粮也是定额的。他不愿意接,也不想让真源哥挨饿。
张五哥从来都是倔强而固执的,他要给的东西,就没有拿回来的道理。从小到大,张真源习惯说的几句话就是:“相信我。我可以。你放心。你别管。我来就可以。”
“我这么抠门的人,怎么可能教自己饿着!”真源这么说,“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哪个不能吃?”
确实,他都抓得到。
如此宋亚轩才勉强接受了张真源的馒头。不过他会特意去摘野菜,或者碰见了慈安特有的香菌,分给真源一些。这样他才心安。
有的时候,人觉得自己已经在低谷了,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便天不怕地不怕,光脚不怕穿鞋了。然而老天爷马上就会让你明白,还有更荒唐的日子等在后面。
一九四八年的夏天,一场轰轰烈烈的打地主分田地运动随着霜河镇的解放席卷而来。
宋家虽然没了镇上和县城里的店铺,没了祖上积累下来的财产。但是那些田地,那修得颇为讲究的三进大宅院,无一不是地主的标签。
对接二连三到来的厄运,宋亚轩已经麻木了,他只是心疼才五岁的妹妹和连日操劳的母亲要遭此劫难。他们跪在大院里,膝盖下面是冷冰冰的青石砖,听新上任的村长念“压迫”,“剥削”和“封建”。那会儿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有罪了,明明几百年来大家都是这么生活的。
村民们也是懵懂的,他们大概觉得,这些田产多的富户的田可以分了,自家的日子该是要好过许多,于是纷纷跟着嚷嚷“推到封建”,“打倒地主”,“分田地”。既然大家都这么做了,那应该就没有什么不对的了。
整个霜河,乃至整个慈安县,都笼罩在分田地的喜气当中。继一九四七年初秋,家里的世代积累的财物被一箱箱抬走之后,宋亚轩又目睹了一番宋家产业被瓜分的全过程。村长告诉小宋夫人,他们家的成分是地主,而这间清朝年间建的房屋是公家的财产,他们只可以使用其中的一部分维系生活。
而张真源得知消息和张家母亲一起从家里跑来宋家祖宅的时候,那批分田地的村民才从宋家离开。张家属于富农,算是自给自足,勉强在这场风波里避开了浪头,没有分田地,也没有什么好被瓜分的。张家母亲能说会道的,她劝慰宋夫人,教她看开,日子还是要过,娃还是要养大。
张真源坐到宋家兄妹面前。宋亚轩怀里抱着哭鼻子的妹妹,抚着她的背,顺着气息,没说话,看着就叫人觉得揪心。这回张真源嘴笨了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只掏出两颗大水蜜桃,悄悄地塞到宋亚轩手里:“我家后院那棵桃子树上结的果子。我护了好久,没让鸟给啄了,也没让我那几个弟兄给抢了。”
“谢谢你。”宋亚轩也不知道说什么,他知道真源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个时候,他能来看他就很感激了。
“说什么谢谢!”张真源一拍大腿,“永远不要和我说谢谢!”
生活好像没有什么巨大的变化,还是住在大院里,可是不是自己家了;母亲还是每日耕作,可是种的不是自家的田了;还是在学校里上学,可是同学看自己的眼光却变了。从那时起,宋亚轩和宋瑞年被扣上了一顶地主的帽子,大半辈子,摘不掉,也摆不脱。
同年秋天,有媒婆上门来说亲。是给年轻寡居的小宋夫人陈氏说亲。据说是陈氏的哥哥嫂嫂给寻的媒婆,说的对象是隔壁钟翔县的一位木匠,那木匠死了老婆,鳏居。
媒婆说:“你一个成分不好的寡妇,带两个孩子,家里没一个男人怎么能行?”
那媒婆还说:“你一个死了丈夫的地主婆,能有人要就不错了,生活还是得过不是?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那媒婆又说:“你哥哥嫂嫂说可以帮带一个孩子,免得嫁过去带两个孩子遭人嫌弃。”
亚轩并不知道母亲心里的矛盾,他觉得妹妹不能给舅舅家,因为舅舅也是曾经把母亲卖给别人的舅舅,于是他说:“娘,妹妹年纪小,你带着她,我去舅舅家,我会很乖,你不用操心我。”
陈氏泪眼婆娑,舍不得儿子,却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十月,陈氏再次穿了嫁衣,嫁到了临县的木匠家,而宋亚轩打包了自己不多的物件,离开了宋家传了两三百年的祖宅,告别了他的家乡,舅舅背着他走了整整一天,到了一个叫凉中的镇子。
走之前那晚,张真源抱着宋亚轩哇哇大哭了一晚上。宋亚轩没见过平常爽朗的哥哥这么外放的悲伤,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自己跟着摸眼泪。
“你就不可以住我家吗?我娘那天都跟你娘说好了啊!”
“我娘说,你家也不容易,不能麻烦你们。”
“可是我舍不得你走,你走了我只能跟真浩那傻小子玩了。”真浩是张家排行老六的弟弟。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宋亚轩说,“我会给你写信的。”
“那你可不能忘了!”张真源说,“一定要给我写!”
“好的。”
一九四八年,宋亚轩才八岁,他才学会写“天地玄黄”,才会算二十以内的加减法,本该没心没肺地在田野上疯跑,担心作业没写被老师罚抄,却早已晓得:人会离开,家会垮掉,父亲会出走,母亲会改嫁,就像天要下雨,河要决堤,弱小如他,想拦也拦不住。但他也明白,这些都不是过错,这些只是每个人为了让各自的生活稍微有些起色而作出的一些取舍罢了。
至于那个从生命一开始就让宋亚轩的生活有些起色的人,对他来讲,就像烧砖的厂子里运出来的煤渣,在寒夜里只有微弱的红光,却能给衣不蔽体的他带去直达心底的热量。
本人OOC高手,主谜亚星,官配,友情向。
设定和隔壁很像,文笔你懂的。
萌学园大型世家狗血现场(bushi)。
更新基本不定,常年失踪人口,慎入。(划重点)
盈盈的防护罩下,带着远古罗马共和国与雅典民主风格的建筑群占延开来。
浅米色与暗褐色交织的城堡群交纵迭起,青翠欲滴的浓密荫林遮蔽着道路,充满着其奇妙的和谐与温和。偶尔经过的建筑还带有希腊多利亚柱式建筑的风味,像是充满了历史的底蕴与人文的沧桑。
希丝娜广场上,乳白色的希丝娜雕像柔美而圣洁,周遭的喷泉就如同珍珠一般涌露出绝美的生机,像是庄严地守护着一片神圣的领土,高耸在最中央的教堂式建...
希丝娜广场上,乳白色的希丝娜雕像柔美而圣洁,周遭的喷泉就如同珍珠一般涌露出绝美的生机,像是庄严地守护着一片神圣的领土,高耸在最中央的教堂式建筑楼面上,悬挂着象征着荣耀与守护的萌学园校徽-----光明希丝娜,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发亮,似乎在含沙射影的展现属于萌学园总部的再一次觉醒与繁荣,让路过的学生都忍不住仰起头不住地观看,留下向往光明的勇气与决心。
偌大的校园里,那面新修建的纯白色高大的墙屹立在大门旁边,像是一个属于萌学园的荣耀与誓言。
墙上,五枚用乌金打造的巨大的闪闪发亮的萌骑士图腾傲然而悬,浓重的盾牌形图腾总会让人心生敬意。
在这个有几万人的魔法校园,萌骑士作为佼佼者,用生命誓死守护光明的诺言,他们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争,一个一个一次一次地倒下,却又顽强地站起来。
这是这所校园最为吸引人的地方。
每个新生都渴望一睹萌骑士的风采。
幻之星,智之星,炎之星,十之星,月之星。
五个人,守护整个校园。
守护不仅仅属于他们的安宁。
潼恩张望了一下最近才修缮的新生报到大厅,也是露出了阳光甜美的笑容,“对啊,现在萌学园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大甜甜老师也坐在潼恩旁边一脸期许的四处张望。
“......谁能告诉我这个扫描器是谁设计的?”欧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开始把玩这个最新改良的犹如一把冲锋枪的扫描仪,神色犹疑不定,“这个造型?”
艾瑞克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还能是谁的设计。
帕主任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情,“别看了,我们萌学园一应智能魔力器具全权交给谜亚星设计的。”
这种别具一格新颖独特的设计也只有谜亚星才会这么恰当适宜的运用到生活当中,设计完了然后笑眯眯的对你说。
“你不觉得这样很具有威慑力吗?”
欧趴继续看着桌子上的这把“冲锋枪”,脸上的犹疑加重了,“他们要是看到我手上的这……怎么解释?”
焰王从远处的杂务室里抱着一捆校服走了出来,看着桌子上的扫描仪,来了一个梦幻相遇,眼前一亮。
“哇,好帅。”
“………………”
真是独特到一窝去了。
欧趴不知道说什么好,颇为嫌弃的把扫描仪往旁边推了推,僵硬的微笑,“那行吧,这么帅。大帅哥,要不你用吧。”
“这是干嘛的。”焰王不明就里。
“扫描仪。”艾瑞克冷静的补充。
“所以帕主任,为什么要把这些交给谜亚星一个人做做。”欧趴感觉自己眼眶都在跳着疼,“你们这是在给他提供生活乐趣。”
“省经费啊。”帕主任理直气壮。有个毛遂自荐的不用,为什么要花闲钱请别人设计。
说得好有道理。
欧趴拿起扫描仪,“有反击的武器,要不要。”
.........
“你们光说,谜亚星人呢?”帕主任张望半天,确认没有看到谜亚星神出鬼没的身影,拿着自己的小教棍问。
“对啊对啊,到现在都没看到他人哎。”大甜甜护理长穿着洁白的护理服,也扶了扶眼镜问。
艾瑞克用下巴指了指楼上不远处的会议厅,“他在帮我处理学生会的事情,在开会,今天他就不出来了,等一会我们还是不要太吵,会议室隔音效果不好。”
“空气加湿器,还行,比我想象的好得多。”艾瑞克欣慰的看着红色的门渐渐打开。
“太难得了,欧趴,你可以回来了。”焰王放下心来,转头朝着正在十步开外抱臂观望的欧趴点点头。
“真的假的。”领教过谜亚星一颗童心的欧趴一脸狐疑的回到位置上。
...........
“同学,这里填写一些班级和姓名.......。”
“同学这里分一下宿舍,进行一下扫瞄。”
“同学你好,请填写你的尺码......这是你的校服。”
“........”
众人很快陷入了无休无止地忙碌里,新生一波一波地涌过来,像是无穷无尽一般,让艾瑞克几人格外的疲乏的同时,还要保持笑容。站的久了,总觉得这些新生的眼神多少有些奇怪,总是犹犹豫豫的往他们脸上瞟。
他们脸上写字了吗?
其实学生会人那么多,没必要非要他们几个来站台。但帕主任觉得迎新生应该表达出应有的诚意来,于是逮住了艾瑞克他们几个。
“艾瑞克,你看,这次来得新生好多都是大家族来的,你们坎贝尔家,还有林塔纳家族,就连夸他陆这种家族都来人了。”焰王打了个哈切然后翻了翻资料示意艾瑞克。
“嗯。”艾瑞克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倒是艾瑞克面前莫名听了一耳朵的的女生倒是尖叫起来,大喊大叫把四个萌骑士加上帕主任,大甜甜老师吓得没坐住。
“你真的是艾瑞克?那个萌骑士的队长艾瑞克?!”
那个女生一脸激动,判若两人的一把拉过自己的资料,开始在包里翻找什么东西。
艾瑞克一脸蒙,点了点头。
“那你们就真的都是萌骑士了?!”
焰王,潼恩,欧趴持续蒙圈,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发现他们好像做错了什么事。
整个大厅都轰动了,尖叫声和口哨声,以及轰动声响成一片。板凳与桌子齐响,人头和人头一色。
“艾瑞克!!!可我合影吧!”
“焰王宝贝!真是帅爆了啊!!”
“欧趴,你好帅啊!”
“潼恩,给我签个名吧!”
“合影合影!”
“给我们讲讲你们萌骑士的故事吧!”
艾瑞克一度觉得自己前二十年见过的世面都被狗吃了。
焰王,潼恩,欧趴,同感。
面前是一片乌泱泱涌过来的人群,以及一片闪亮的闪光灯。他们被挤夹在中央,像是个闪闪发亮的明星一样。
我们萌骑士要出道了吗?艾瑞克哭笑不得。
[01]
人类世界有一句我很喜欢的话,叫做吾心安处是吾家。
家,是一个很复杂的词汇。
对于无父无母和哥哥相依为命的我来说,那几乎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漂泊无依,躲躲藏藏,流言蜚语。
那是我的前半生。
直到进入萌学园,知道自己夸克族的身份,我才觉得有了家的感觉。
那是我从来没想过的生活。
不必四处流浪,不必...
不必四处流浪,不必披着斗篷穿过陌生的人群。
也是在那里,我找到了一辈子可以依靠的人。
谜亚星是个很奇怪的人。
这是我对他的第一感觉。
这个人尽管失魂落魄还是一派冷静自持,还能笑着开别人的玩笑,把内心的不甘和寂寥压下。
明明有着能看透别人心绪的魔法,却恪守准则,从不私自探查别人秘密。
从茱丽叶的口中得知他的过去,我几乎能透过他脆弱的外壳,看到他的内心。
卸任的萌骑士。
还是被迫卸任。
尽管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萌骑士意味着什么。
我很想知道,这个旁人避之不及、觉得孤僻冷漠的少年,到底什么样子。
从前流浪我看透了人性,见惯了各种人情冷暖,也学会了面上带笑,圆润地应付所有人。
别人说我人好,可以和所有人合得来,有一种特殊的亲和力。
但在我看来,只不过是自我防备的壳子。
我的内心极其脆弱。
这是十六年飘零的后遗症,我知道哥哥比我更加严重。
只不过他竖起尖刺刺向所有人,而我笑对众人温暖所有人。
第一次和谜亚星独处,是在图书馆。
说来惭愧,这是我第一次上学,也是第一次到图书馆。
我知道书籍的世界浩瀚无际,也叹服于学校的悠久资历。
故事的开始是我小心翼翼鼓起勇气扬起微笑靠近他。
我知道这个人在萌学园没什么朋友。
最好的朋友艾瑞克是学校出名的完美男神,自有无数崇拜者。
原来并肩作战的队友也失去了相同的资格。
才刚刚经历了红色图腾的事情,他几乎处于人生的低谷。
我不知道他曾经嬉笑玩闹、自负骄傲,我只看到现在的谜亚星像海洋中的孤岛,和这个萌学园格格不入。
他在极力放下这么多年来守着的萌骑士勋章,但这很难。
所以我已经做好被敷衍被漠视的准备。
但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而他扯出笑意站起来靠近我,我几乎听到心脏的轰鸣声。
我就知道,这个第一面在床上虚弱的少年,一开始就走进了我的心。
我发现他是这么温柔。
我不知道萌学园其他人有没有从他玩笑的壳子里看出来,这个人有多么热爱学校,多么渴望被重视。
看着他回答完自己的问题后重新坐回去,我克制不住想要靠近的冲动。
这是我第一次靠近一个陌生男孩。
我发现我在怜惜他。
我扬起温柔而亲和的笑容,对他说,你好,请多指教。
[02]
我在把手放到夸克魔法百科上前猜测过自己的魔法。
尽管我已经有所感觉。
魔法119。
欧趴说这是疗愈系的魔法。
疗愈。
可我并不确实,当真正有人需要我的疗愈时,我能否拯救他。
我知道欧趴是萌骑士的十之星,是这个团队的强力后盾,需要为他们治疗。
这很难,在我一次次练习失败之后。
我从未这么挫败过。
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疗愈别人。
我看过人间各种疼痛,也见过生老病死,还是做不到坦然面对。
当看到只有我和毕成大器站在未通过的地方,我竟然发现自己这么孤独。
所有人都在安慰我。
艾格妮丝还强拉着我去图书馆找资料。
还是在那里,我看到了低头看书的你。
谜亚星。
你为何这么温柔。
我表面平静地说着谢谢你,却丢盔卸甲地坐下看书。
内心涌起说不出的情绪。
怎么会有人这么注意我的情绪,还不是面上肤浅的安抚,而是私下翻阅不是自己系别的疗愈魔法书籍,只是为了帮助一个刚来的同学。
你太温柔,我心止不住的沉沦。
而再看到你请来高高在上的学生会长、萌骑士队长艾瑞克,只是为了帮我练习魔法,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练习好,不辜负你的厚待。
我在艾瑞克的记忆里看到了让他内心伤痛的女孩。
那是我第一次触及爱情这个话题。
我感受着他们的痛苦和快乐,第一次有些怅然若失。
我看向一侧紧张好奇的你,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03]
我一直搞不懂谜亚星的女生缘为什么这么不好。
从前的同学曾悄悄和我说他是个问题学生,年少时喜欢读别人的心,戏弄新同学。
那是我从没见过的谜亚星。
在他判断失误失去智之星身份后,仿佛也藏起了那个嬉笑厮混的他。
他不再浮躁,沉稳得不像一个少年人。
他好像还维持着萌骑士的身份,在听到奈亚圣剑后又还追着哥哥追根究底。
你为什么不问我呢?
我看着他跑远,和小芙蝶玩笑。
那时的我心里就压了事情,预知能力告诉我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我不知道会是什么。
我压抑着内心的慌乱,期待着不久的校庆。
我是这么在意你,所以才会在毕成大器随口的话语后看到你骤然失落茫然的眼眸。
我少有地没有笑容对毕成大器说了重话,却躲开你探究的眼眸。
内心酸酸甜甜,一直持续到校庆。
台上四个各有所长的少年。
别人的目光大多放在艾瑞克焰王身上,我却一直盯着你。
我看着你认真地拨弄贝斯,轻轻哼着曲调。
内心软塌塌一片。
追着无言离开人群的一瞬,我仿佛看到你看向我的眼神。
无言在我心中是个复杂的人,我想唤起他的良知。
这大概是我这些年看过很多人迷失自我后的感伤。
重新回到人群中看着你看向我的笑容,我挥了挥手。
谜亚星,我想要看你光芒万丈,耀眼夺目。
和你手牵手的那刻,我的笑容从没有过的羞涩失措。
尽管如此,我的脚步还是很稳。
还能发现你少有的紧张。
你是不是也对我有好感呢?
才会在和别的女生共舞时看向我,就像我看向你一样。
你说欢迎我来到萌学园。
我俯下身行礼时内心回应,谢谢。
[04]
我多想故事结束在和你共舞那刻。
至少那时,你眉心没有皱起,而我,也在幻想以后。
美好的童话故事还是会被冰冷的现实残忍摧毁。
阴森女公爵笑得猖狂嚣张。
我被控制惯性向后倒的时候,看到了你回头惊慌的神情。
身体被控制走向黑暗时,我在心里说,不用抱歉啊谜亚星,如果你知道身后是我,一定不会躲闪地那么迅速。
我终于在他不再理智冲向我要被最火爆的焰王制住的那刻明了。
谜亚星,我在你心里,终究是不同的。
但明了后就是无尽的悲伤。
神智逐渐被阴森印记控制,我听着哥哥愤怒的话语,预知到了我无法逃离的命运。
不知多少次感慨,谜亚星是这么温柔。
连阴森都看出了你的心思呢。
被你搂在身后,哪怕被控制,我也觉得无比安心。
只可惜,命运的齿轮在我踏入萌学园,就已经安排好了戏本。
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我摸向后颈。
那个出生就印下的印记,和小索长老的故事,都在告诉我,我是那个注定会死亡的公主。
奈亚公主。
可我能做什么呢?
我连自己都无法拯救,却要立刻背负上守护萌学园、守护夸克族的使命。
我要站在最前面,不能有一丝恐惧害怕。
我想起了艾瑞克回忆里那个面容冷凝沉稳的乌克娜娜。
她站在奈亚公主的位置上站得那么稳当,那么坚定。
而我,能不能像她一样,坦然面对死亡。
身处被控制的境地,我根本找不到人倾诉我的慌张失措,我甚至不能表现出反常,不然就会被阴森发现,沦为棋子。
我只能告诉你,谜亚星。
我是这么软弱无能,只能靠在你肩膀上找寻依靠。
我回头看着你的眼神,我这辈子都没这么难过过。
我还是把你拉了下来,让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明明,你已经不需要站在我身后,做誓死保护我的萌骑士。
但你冷静下来还是坚定走向我、抱紧我,告诉我你会用生命守护我,哪怕你不再是萌骑士。
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你的怀抱如此温暖,我多想沉溺。
只要有你,我大概就可以握紧拳头,站在最前面。
我曾经在人类的童话故事里得知,只有王子才会和公主历经磨难后在一起。
可我不需要王子。
我只要那个一心守护我的骑士。
我的骑士大人啊。
明明我才是那个需要坚定情绪的人,却还要你来哄我。
[05]
我的哥哥,请你放我自由。
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自己残忍。
我竟然对相依为命的哥哥大吼说不要他管我。
明明,曾经只有他,会在我伤心难过时跳出来保护我,守护我。
我曾经有多为他骄傲,在知道他任性之后就有多失望。
我曾经设想过自己会死在谜亚星前面,兑现属于奈亚公主的使命。
可我从未设想过他的死亡。
因为哥哥的自私任性,因为我的不小心和任性,他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挡下攻击。
我从未这么心痛过。
那个用生命守护的诺言,怎么会这么快,就兑现了呢?
重新落入阴森手中,看着远远倒下的谜亚星,我竟然没有流泪。
这才知道人悲伤到极致,是没有眼泪的。
那之后我整个人被抽干了气力。
如果我来到萌学园靠近他,只是为了加速他的死亡,那我们之间种种,多么可笑。
我多想从未遇见你。
至少你还好好活在世界某个地方,或许嬉笑玩闹,或许沉稳冷静。
而不是就那样倒下,传来你的死讯。
我陷入了无休止地噩梦。
梦里你就倒在那里,闭上温柔深邃的眼眸。
无数次看着你被攻击后眼神晦涩,然后倒在我面前。
我想,哀默大于心死就是这样了吧。
从此不再害怕死亡。
直到再次看见你。
我从没有这么高兴过。
你那么耀眼,自信冷静,像一阵狂风吹走我周身的迷茫心碎。
原来这才是你。
重新变成智之星,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那里守护自己的荣光。
那之后的一切发生地很快,我还来不及再看你一眼,就被暗黑大帝带离了萌学园。
那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一段时光。
奈亚公主落入暗黑大帝手中会遭遇什么呢?
我不可能会不清楚,这在我明了自己使命之后就有了预感。
我看着无言为了保护我而站在我前面直视暗黑大帝,忽然就想起了谜亚星。
此刻萌学园的你,会不会伤心失措,因为我的离开?
暗黑大帝的攻击来得措不及防。
我跪倒在地,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可我还是要努力支撑下去,等到再次见你。
也许那些夸克族的同学们觉得我无畏无惧,能勇敢直面暗黑势力。
但我知道自己的怯弱渺小。
如果不是谜亚星为了救我倒在我面前,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自私地不去握紧那柄夺走我生命的圣剑。
而现在,面对暗黑大帝无所不用其极地逼问奈亚之泪的事情,我都坚强地在面对。
我想再见到哥哥,和你。
为了这个愿望,哪怕无言被洗脑后变得自私冷漠,我也能够待在那里。
[06]
欧趴是个勇士。
我看着他对暗黑大帝疾言厉色,明明没有攻击魔法的少年却为了救帕主任,只身涉险。
我在他被攻击后跌跌撞撞离开后,震撼而担心。
那是我再次看到了萌骑士的无畏。
第一次是谜亚星为了守护我只身挡在我面前。
我从没有这样清晰地明了萌骑士对于夸克族的意义。
这是一群战士。
而我,也在冥想中正式接过了奈亚公主的使命,决定好接下来的路。
小芙蝶就是这个时候,被带到了我身边。
彼时的她昏迷不醒,失去了活力。
我从没有这样感谢过自己拥有疗愈魔法。
我想救她。
孤身处于危险重重的境地,我想有个依靠。
而每天为她疗愈、祈祷,让我慢慢沉静下来。
我在积极地自救。
我这样呼唤你,我的哥哥。
大索长老曾说亲人之间可以感应彼此,那我可不可以奢望,你能感应到我,带我离开这里。
但暗黑大帝的话语却还是让我乱了心神。
我明知道这个不怀好意的人想要哄骗我得知我的软肋。
却还是在听到你死亡的假设时眼神飘忽。
那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的瞬间。
也是我不愿设想的未来。
但我们谈何未来呢。
一个是萌骑士的智之星,一个是注定会死亡的奈亚公主。
我在暗黑巢穴时设想过无数次以后,颓然发现,我不愿去想以后。
我只想抓住现在,贪恋过去的美好。
在救助小芙蝶时,我才在她复杂的回忆中发现这个平日笑嘻嘻的阳光女孩,也有自己的烦恼和委屈。
她深爱的少年,早就有了生命的女主角。
而她,大概是童话里人人厌恶的配角。
小芙蝶醒来后还是双眸失神,好像意识不清,但当她看着我时,我总有一种我们很熟悉的感觉。
也是她,在我贪恋那明知是毒药的蜜糖时告诉我,不要落泪。
我们彼此守护。
无言死在了我面前。
那是我第一次直面一个人的死亡。
在我的回忆里,这个人走错了路,却还是走了回来。
明明背负着大家的不信任和被发现的结局,还是为了萌学园走在钢丝上。
等到被带离萌学园后还是会站在我身前保护我,却躲不过被染上黑暗的结局。
一步步,走向死亡。
我的心情如此复杂,看着他交在我手上的暗黑之心,一滴泪滚落。
明明我是奈亚公主,却无法挽救别人的生命。
连暗黑之心都被奈亚之泪侵蚀。
悲伤接踵而至。
看着暗黑之心飞进小芙蝶的身体,而她软软滑倒,我几乎心焦如焚。
我真的接受不了有人再次死亡。
我拼命地为她输送魔法,大喊救命,但是谁能救我呢?
身处这里,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被小芙蝶周身光芒震晕时,我几乎想就这样闭上眼,不再醒来。
我怕,接受更深的绝望。
小芙蝶还是醒了。
却失去了小芙蝶的记忆。
她的眼中只剩下了坚定和无惧。
她是蜜诺娃使者,是奈亚公主的守护使者。
看着她跪在我面前,我从没有哪刻这样觉得,我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我把她扶起来,握着她的手。
小芙蝶,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倒在我面前。
[07]
从暗黑巢穴回到萌学园,我恍惚了一瞬。
明明逃离了那里,我的心却高兴不起来。
大长老和暗黑大帝同归于尽失去踪迹,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救我。
而我,只能狠下心来,握紧那柄可以夺走我生命带来希望的圣剑。
我不敢再对上你的眼眸,也不敢再和你独处。
我多么害怕,在我死亡之后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你。
如果早知道没有结果,我想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走向你,爱上你。
是的,我爱上了一个内心温柔的少年。
这个少年可以抚平我内心的无措难过,可以在我脆弱伤心时坚定地抱紧我给我依靠,也可以在逼近死亡的瞬间挡在我面前。
这是我的骑士啊。
大概所有人都看出了我在躲你。
我没有阻止哥哥告诉你我的不安和决定,也不知道你会如何反应。
我只是在离开你的那瞬发现,初见时你的眉头就紧皱着。
从未舒展。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发脾气,冲我。
尽管所有人已经接受了我死亡的命运,你还没有。
而我不感到感动,只为你难过。
从得知我奈亚公主身份的那刻,我就知道这份感情,与我而言是毒药也是甜蜜。
你仍在寻找,我们那个遥不可及的未来。
才会在我接受命运时不理智地离开。
我看着你的背影,哀伤而欢愉。
我还是决定和你谈一谈。
尽管各持己见。
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
也是唯一一次。
我见到了一个耍小脾气的谜亚星。
也看到了一个不愿接受使命的萌骑士。
你红着眼眶对我说你不愿接受我的使命。
我就在你难得孩子气的话语中,听到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高墙轰塌的声音。
何其幸运遇到你。
又何其难过遇到你。
我真的不知道,历届的奈亚公主在知道自己使命时是不是勇敢无惧。
但我真的害怕。
我怕我一靠近你,就失去当奈亚公主的勇气。
我怕我一靠近你,就无法握紧那把圣剑。
十六年颠沛流离,我封闭自己的内心。
却可以把手交给你,让你读我的心。
你会一直守护我到最后的,是吗?
最后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被我说服还是不愿我再为难。
你对我许下会永远守护我到最后的诺言。
再次埋进你怀里,我贪恋这最后的美好。
我想我很难忘记哥哥对我说我能活下来时我的心情。
无极能量药水。
我又是难过又是高兴。
难过于过去的奈亚公主的死亡,也高兴于自己可以活下来。
谜亚星或许比我更高兴。
艾格妮丝偷偷告诉我在知道她妈妈说可以让奈亚公主复活时,托着反噬镜的他难得晃神手抖。
我知道她看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或许看出的不止她一个。
看不清的前路,我只要和他双手相扣,就不再害怕。
逼着哥哥离开萌学园,是我很难下定决心才做的事情。
我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神。
我怕他难过失望。
拿到那把和我心心相印的圣剑时,尽管知道无极能量药水被暗黑夺走,我也不再畏惧。
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黑夸大战的前夜。
我拿着毕成大器的望远镜看向天空,早就没了初入萌学园的忐忑不安。
谜亚星从背后搂着我的手臂那么用力,我知道他也在克制。
或许也在害怕。
我靠在他怀里,心绪万千。
如果明天我们死在一起,这个故事的结局,也算圆满。
生不可同穴,死归于一处。
念下那句咒语,我举起手中的圣剑,含笑将驶卷使激发到最高。
在圣剑穿透暗黑大帝之后,我失去了意识。
[08]
意识回笼后我难得失神。
尽管我又一次落入了别人手中封入画中孤独挣扎。
我还是为自己的存活感到欣喜。
我透过混沌的空间,遥遥看向萌学园的方位。
仿佛看到那个面容冷静眼神深邃的少年。
多么庆幸,我有一天还能再次牵起你的手,期待以后。
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我爱的少年,请你带我回归萌学园。
我期待着再次遇见你。
那些混乱的事情接踵而至。
我也日渐疲惫。
知道黑魔王利用我的驶卷使在萌学园兴风作浪搅得不得安宁,也知道哥哥因为我的缘故竖起尖刺再次背叛学校。
看着小芙蝶被哥哥带来画室,我又是难过又是失望。
但我也理解哥哥。
毕竟之前我们相依为命,而他在萌学园聊得来的人也就艾格妮丝而已。
他愿意为了我而背弃世界,我就不能漠视这份情感而谴责他。
小芙蝶转身变成一个陌生女孩后,我又回到了画室。
那个女孩名叫潼恩。
她带来了你的消息。
我在知道你向我奔赴而来时,忍不住地轻笑。
你终于来了。
重逢的那刻我望着你的背影,还是颤抖着声音,叫出了你的名字。
也如愿看着你身子一僵回望我。
我的眼眶酸涩,看着你眼神激动,还是那个让我一见倾心的少年。
过往的种种在我眼前浮现。
我终于找到你了。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看着你颤抖着往我的画框伸手,看着你含着眼泪高兴。
我内心止不住的软和激动。
激动不过瞬间。
看着你和哥哥掉进飘渺空间,我的心死了一样难受。
我只能祈祷,苍天既然让我活着,也不会让我失去最爱的两个人。
战场上顾不上感春悲秋,等到站在回萌学园的平台上和你双手相扣,我动荡飘移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尽管不尽如人意,你还是找到了我。
而我们,也终于不再分离。
回到萌学园,再次和你独处坐在一起。
我的心如此欢喜。
你亦是如此。
那是你最后郑重其事牵着我的手许下承诺。
你说从此我们不再分离。
你说你再也不想失去我。
你说从此以后就让你保护我。
而我就含笑看着你。
我知道我们不用多言,一切言语都敌不过彼此相望。
自从回归萌学园,我就发现谜亚星的眉头不再紧皱。
尽管还有阴森的复活,他也神采奕奕。
我送走他,也等待着他的回来。
我知道他有着自己的使命和骄傲,也不愿脱他后腿让他为难。
只能锻炼自己的魔法,一边期许着他的平安归来,一边不愿把自己的魔法施加在他身上。
也是捅破玻璃纸后,我们几乎黏在一起。
我才发现这个人尽管睿智温柔,也还会措不及防说出情话。
而我,也卸下那些防备,在他面前难得撒娇。
那些大战期间的微小甜言和轻哄,都是我记忆良久的蜜糖。
也许阴森不会知道,我能那么快知道她的假扮。
因为谜亚星不会躲开我的感应,我也不会避开他的读心。
尽管我知道他不会轻易读我的心。
萌学园失守、萌骑士大都关进反噬镜。
我知道你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带着大家出来,却还是担心受怕。
我大概明白自己被关在暗黑巢穴和黑魔王密室你的心绪了。
再次见到你已经是胜利之后。
我和大甜甜老师进入战情室。
我一眼就望向你,也看到你回望的双眸。
阴森控制的索雷伊圣剑飞向我时我看到了你第一个冲上来。
也在清醒后第一个看到你守在我面前。
我盼望着战争的结束。
也在战争彻底结束后喜笑颜开。
复学典礼上看着你站在高处接受荣誉,我无比自豪和开心。
[09]
故事到这里,就落下了帷幕。
我是夸克族历史上第一个卸任的奈亚公主。
我爱着我的骑士大人。
只要有他在我身边,我就如此心安。
*是一个和原作设定不一样,但依然关于魔法和爱的故事
*大概是个中长篇,不弃,人物或许会OOC
*CP走官配,艾娜,谜蒂会多一些
Chapter1.
00.
乌克娜娜立在学校最深处水杉林外平复自己的呼吸,大喊一声,“爷爷!”
然后水杉林自动出现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崎岖小路。
哦,这次爷爷还算配合。乌克娜娜面无表情想起上次发现他受伤后把药倒掉后,狂躁的自己二十四小时跟着他要他喝药他却以学生会主席不能天天跟着校长为由把自己赶出水杉林。
那一次自己超前完成所有任务后来到这里要进去还是冰冻了一片水杉林逼得爷爷没办法才开的路,事实证明魔法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那一次自己超前完成所有任务后来到这里要进去还是冰冻了一片水杉林逼得爷爷没办法才开的路,事实证明魔法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少女扬了扬身后的袍子让它不落在地上,很快出现在一栋古朴的别墅外。
肯豆基正悠闲坐在二楼的阳台上晒太阳,随意和她挥手,“娜娜,今天事情不忙吗?”
乌克娜娜可没他那么悠闲,事实上她从垒了一屋子的事务中非要来他这儿,是因为她听说的一条消息。
她出现在校长身后,冷冰冰道,“我听说了一条消息。”
肯豆基校长喷掉了他刚入口的红茶,立刻就想开溜,但是下一秒孙女幽幽的声音响起,“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把你校长室挂着的那副画像扔掉。”
肯豆基立刻坐回去,假装无事发生,“咳,这个嘛,娜娜啊,今天是个好天气啊……”
“我并不想和你谈论今天的天气,我只想知道,学校真的要和那所贵族学校合并吗?”
少女黑色眼眸深不见底,肯豆基知道她抗拒这件事情已经很久了。
他的回答是,“是。”
说到这里就要介绍下故事背景了。广袤的土地上人口最多的当属人类,而人类中仅有很少一部分人觉醒天赋,拥有魔法。
这群拥有魔法的人不再把自己统称为人,而是取了另外一个名字——夸克。
起初夸克族只是远离了人类,借助魔法在那些没有魔法无法涉猎的地域建立自己的城邦。
但他们毕竟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
一位心高气傲决心统治那群人类的夸克族不满这种相互对立的关系,他渴望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及力量,于是自立为王,带着自愿追随他或是被迫追随他的夸克族进了暗黑海域。
那是连夸克都不敢轻易涉险的领域,但他做到了。
他成立的国度,名为暗黑国度,而统率这个国度的人,自然是暗黑大帝。
暗黑大帝野心勃勃休整后就要撕毁夸克和人类建立的条约侵占人类领地,被爱好和平的夸克族阻止。
从此开始了漫长的黑夸对峙。
当然,这是已经成为魔导师级别的人才会面临的战场,而我们的故事,仅仅是一群魔法士的故事。
夸克族除了外敌,自然也有内患。自第一位夸克族诞生至今,已经过了四百多年,衍生出大大小小的家族,而一开始成立的长老塔似乎已经无法再控制这批拥护甚多的贵族们了。
贵族们大部分自视甚高、以家族的荣耀为毕生追求,他们的社交阶层早已固定在贵族中,从来不会低下自己的头颅和平民为伍。
他们联合建立的培养家族继承人的学校,因为名字太长,我们简称为X学校。
平民们是够不到那个阶层的,或者说他们要够到那个阶层需要付出的东西颇多,他们中自然不乏一些天才,但因为种种原因被排除在那所夸克族最高学府之外。
而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X学校一家独大、贵族挤占资源的处境。
他叫肯豆基,是一名平民。是一位年纪轻轻就到达圣魔导师境界进入长老塔的天才。他成立的学校是一所贵族免入的学校,我们简称Y学校。
因为圣魔导师的头衔,很多本就不满贵族行为的人加入这所学校,慢慢地,这所学校的存在已经由一开始不被贵族放在眼里,到变成了他们如鲠在喉的存在。
特别是肯豆基校长的孙女开始初出茅庐参加全夸克族举办的各种魔法大赛开始,一个没有家族底蕴培养出来的天才,击败了多少家族精心培养的继承人。
如果不是坎贝尔家族的继承人在最后决赛和她打成平手,这位锐意进取的少女,说不定就要把他们贵族踩在脚下,到那时,还会有多少人愿意加入贵族的阵营。
乌克娜娜。自那之后她的名字出现在贵族们的书桌上,成为他们鞭策自己孩子的最佳对照组。
让我们回到这对爷孙的对话。
乌克娜娜听到他确定的回答后皱起好看的眉毛,“爷爷,您知道的,贵族们眼中只有利益和所谓家族荣誉,可一旦触及他们底线,他们就会撕毁面上维持的和谐,变得残忍疯狂。
两所学校合并,是两个阶层的对峙,而我们这群平民在他们眼里大概是要碰鸡蛋的石头。我是学生会会长,我需要对这所学校的学生负责,他们不应该面对那群贵族的高傲和漠视,只需要锻炼自己的魔法,成为更好的人不是吗?”
肯豆基明白她的顾虑,事实上他一开始也并不希望自己的学校的学生沾染上贵族的陋习,但是……
长老塔首席长老皮卡啾那番话改变了他的想法。
“肯豆基啊,我已经维持不了多久的和平了,那位暗黑族新上任的君王野心勃勃,如果夸克不能改变现在的内斗,培养出一批优秀的精英接受希斯娜女神的祝福洗礼,人类危矣。你也不希望,这场战斗波及到人类吧。甚至不止是人类,还有……”
回到现实,肯豆基眯了眯眼,面上还是一派从容,“娜娜,我向你保证,合并的学院,不会有你想象的贵族陋习。”
乌克娜娜从他的面色知道他没说出来的真正原因让他非常在意,才会让他违背初衷同意这次合并。
打破沉默的是一道女声,“爷爷!我来看你了!快给我开门!”
乌克娜娜冰冷的脸多了温情,肯豆基也终于松了口气不再劝他这执拗的大孙女,意念一动就让那道女声的主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乌克娜娜腹诽一句你刚才让我走进来绝对是没想面对我吧,熟练地张开手臂,下一秒一具身子就扑了上来。
乌克娜娜后退一步搂住她,“乌拉拉,你好像胖了。”
那句话的结果就是乌克娜娜蹲在投喂爷爷的少女身边讨好一笑,“乌拉拉,姐姐错了,我们乌拉拉怎么会胖呢,是姐姐最近没锻炼的缘故,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棕色长发的少女哼了一声,回头瞪她一眼,圆鼓鼓的脸上是和乌克娜娜一样瞳色的眼眸。只不过乌拉拉的圆一些,眼中是热情温和的情绪;而乌克娜娜的长一些,上挑的眼里是寒冰般锋利。
而此刻坚冰融化,乖巧吃下妹妹投喂的小点心。
肯豆基看着本来来找自己的小孙女拉着大孙女跑走,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乌克娜娜还是更像她的父亲一些,那个不苟言笑哄走他乖巧女儿的暗黑族。
肯豆基闭了闭眼,混血儿要么魔法极强,像乌克娜娜现在还只能戴着手套压抑自己的本能;要么没有魔法,就像乌拉拉,只是个人类。
他这所学校里有太多混血了,或者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觉醒天赋的孤儿,再或者是被贵族抛弃的旁系,都是那群贵族眼里不该挡在他们视线里的生物。
这样的一所学校,居然诞生了他们所气急败坏的天才,真是有趣啊。
乌拉拉把自己陷入抱抱熊的怀里,看着端正坐在椅子上、连脖颈都摆出优雅弧度的姐姐,很替她觉得累。
“姐姐,我从飘啊飘那儿知道学校合并的事情了。”
飘啊飘,一个神奇的女孩子,神出鬼没、存在感极低,因为这奇怪的魔法觉醒被家族抛弃,转而被孤儿院院长,呸,肯豆基校长捡了回来,是乌克娜娜身边收集八卦的一把手。
乌克娜娜也是从她那儿知道学校合并的事情。
乌克娜娜接过她递过来的熊熊抱枕,思考几秒确定自己可以放纵后就把头埋进去吸熊。
乌拉拉看着姐姐脸颊微红,连一丝不苟的头发都翘了起来才“扑哧”一笑,这才是她熟悉的姐姐嘛。有困难解决就好了,何必连在家都这么紧绷呢。
乌克娜娜清醒一秒还被妹妹投喂蛋糕,成功再次陷入温情漩涡,直到在这里赖了一整天,她才出了水杉林。
咳,希望吧。她颇为心虚想,转头就恢复成平时一脸淡定的学生会长。
学生会长走在学校里,学生会长拐到学校西侧被禁止通行的道路,学生会长把那个警告牌重新放好,走了进去。
然后开始守株待兔。
午夜,乌克娜娜看到高墙上巡视四周跳下来就要离开的身影内心冷哼一声,下一秒那道矫健的身影就因为不明冰面而划了一下,好在眼疾手快扶住了一侧的墙壁才避免了摔倒的结局。
因为这个,等他轻啧一声想要开溜的上一秒,学生会长将附近的路全部冻起来,幽幽开口,“小心我再把你冻起来!”
很明显这个威胁奏效了,那人无奈举起手作投降姿势,“姑奶奶我怕了你了,我最近没有得罪你吧,再这样暴力小心找不到男朋友!”
乌克娜娜靠近,重新戴上手套冷哼一声,“我肯定比你这个钻进钱眼里的人能早日找到对象,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谜亚星。”
靠在墙壁上还非要拗出帅气造型的黑发少年撇了撇嘴,右耳的耳钉在暗夜里明晃晃发着光,他托了托黑框眼镜,那双能看透一切的深紫色眼眸不着痕迹看了少女一眼。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的学生会长又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乌克娜娜抛过去一个袋子,谜亚星接过后颠了颠分量,眼底划过一道讶然,“看来你很在意两校合并的事情。”
见她沉默不语,谜亚星另一只手变出来一个魔术方块,“让我来猜猜,学生会长忌惮的是什么。是那位谜一样的坎贝尔少爷?”
乌克娜娜眼底闪过一丝不虞,察言观色的谜亚星不想转移话题还想嘴贱撩拨她,“怎么,上次青年魔法大赛和他平手你记到现在?”
乌克娜娜想起那道完美的身影,衣着、仪态、表情全都是一个模子里照着继承人培养出来的贵族少爷,在别人鄙夷自己一个黑夸混血出现在青年魔法大赛上,他是唯一一个用平淡眼神看着自己的家伙。
眼底一点儿别的情绪都没有的家伙,大概会把全副身心都放在维系家族荣誉上吧,这样一个贵族少爷。
乌克娜娜忽略内心因为他不带情绪眼神而生起的不满,做出脱手套的姿势,谜亚星立刻闭嘴认错。
哼,他这样能屈能伸,才不会屈服于她的淫威呢!
最终还是在她的淫威下屈服的谜某人暗自咬着手绢看着她得意扬长而去,拿出她给的袋子看到里面的金币后轻啧一声,怕不是把自己的小金库全给自己了。
不过进了他谜亚星的口袋,是不会再给出去的。
谜亚星打了个响指,吹着口哨离开了原地,接着出现在另一个僻静的角落。
飘啊飘飘过来看到谜亚星眼底藏不住的威胁后打了个哈哈就要立刻飘远,谜亚星威胁道,“你敢走,明天我就和蓝宝玩我最新出品的游戏。”
飘啊飘停下来,飘啊飘周身出现狂风,谜亚星巍然不动,两人对峙好一会儿,还是飘啊飘败下阵来,“好吧,谁让乌克娜娜给得实在是太多了,我才会告诉她你没被她发现的偷溜回学校的第五十八个据点。”
飘啊飘见他周身散发出恐怖的气息后退几步,“好了好了,作为弥补我就告诉你我收集到的资料吧。”
她变出来一副眼镜夹在鼻梁上,“X学校没有校长,决策是由校董会投票决议的。校董会里对这件事情持否定态度的人很多,欧斯董事和陶格董事对这件事情都持赞同态度,贺普家族和欧氏家族态度暧昧,但如果得到了坎贝尔家族的赞成票,那么我们学校的主动权就会更多一些。”
谜亚星轻笑一声,“果然还是要和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打交道。”谜亚星神态有些不爽,不过想起乌克娜娜给的报酬,他还是敛去不满,这样的态度可没办法骗到别人的钱。
谜亚星这样告诫自己,就要转身离开。
飘啊飘道,“还有斯坦家族……”
“停!”飘啊飘立刻闭嘴,看到他脸上的恍惚暗道自己多嘴,谁不知道谜亚星就是被驱逐出斯坦家族,才会被肯豆基校长捡回来的。
他对斯坦家族避之不及的态度有目共睹,甚至到了听说斯坦家族那位继承人诺蓓儿小姐要参加青年魔法大赛就退出了比赛。
那次乌克娜娜气得要死,骂他不思进取,连面对斯坦家族的勇气都没有。
乌克娜娜气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她知道谜亚星是多么优秀的天才。
她要费劲啃好几天书才能弄懂的咒语他读一遍就会了,甚至面对着老师布置的作业,她要花好久才能让严厉的老师微笑点头,而他则是帮很多人代笔赚够了钱还能一晚上写出和她一个层次的作业。
乌克娜娜是书本、勤劳堆积出来的天才,而谜亚星生来就是天才。
飘啊飘心虚地立刻飘走了,暗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谁让他欺负过蓝宝!哼!
谜亚星回到他一个人的宿舍,铺天盖地的信函就向他砸过来。
谜亚星面无表情随手拿起一封,收件人是混蛋哥哥。
哦,他面无表情拆开,传闻中被驱逐出斯坦家族的前任继承人看着现任继承人那无比长的信纸内容,一目十行扫过,跳过谴责他好久没给自己写信的抱怨,跳过谴责他整天不务正业钻进钱眼的抱怨,跳过炫耀自己钱很多只要你夸我聪明我就包养你的得意,跳过……
中心意思是:混蛋哥哥,等我促成了两校合并就监督你不再不务正业,还有上次你寄回来的悠悠球我都好好放起来了,所以作为交换你能不能别把我寄给你的东西全寄回来给我?
哼,谜亚星随手捏了一个法诀把宿舍里的信件压缩起来放进他的收纳盒,并不打算回信。
笨蛋妹妹,寄什么东西啊,一点儿也不符合他被驱逐出斯坦家族的事实啊,他要掩饰起来很困难的好不好。
再说了,不挣钱怎么养活一个悠悠球奴啊,该死的坎贝尔家族,怎么会有那么多珍藏版、限量版、典藏版……悠悠球,作为一个称职的哥哥,他要打多少工才能满足妹妹的收藏癖啊!
斯坦家族做出这么大的幌子隐瞒全夸克族,只是为了掩盖兄妹俩无法见面的事实。
很久很久以前,暗黑族一位极擅长诅咒的黑魔法师对这对兄妹下了一个诅咒,这辈子都无法再见面,否则就会死亡。
小小的谜亚星看着床上昏迷时还抱着自己送她悠悠球脸色惨白的妹妹,义无反顾离开了家族。
他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亲自把那个黑魔法师找出来,解开诅咒并狠狠收拾他一顿。
小诺蓓儿醒来没看到哥哥委屈得大哭起来,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亲自把那个黑魔法师找出来,解开诅咒并狠狠教训他一顿,此外还要把抛下自己的哥哥揪回来把他扔进魔方堆里。
哼,魔方奴不配说悠悠球奴!
谜亚星捏了捏额角,其实他并不是不想参加那什么青年魔法大赛。年幼的谜亚星比任何人都心高气傲,血脉传递给他的天赋绝非只是洞察人心,还有与生俱来的聪明头脑。
他也曾期待过自己和那群天才较量,但自从被诅咒之后,谜亚星就收敛了自己的锋芒,藏在暗处,要把那个诅咒自己兄妹的人揪出来。
为此他给自己套上了一个视财如命的壳子,学校的功课能逃则逃,常年在外探查,终于让他揪出了狐狸尾巴。
谜亚星深紫色眼眸中带着雀跃,所以他必须要进入X学校,找一个人做一笔交易。前提是,两校合并得顺利进行。
所以还是得去找那个戴着面具的坎贝尔少爷,谜亚星皱起眉头,小时候艾瑞克还是很好玩的,被他戏弄后也会抛下家族的教诲气急败坏追着他往他身上丢全套幻术。
后来……后来他离开了家族,不再沉溺于过去朝前看,直到上次的青年魔法大赛,为了帮助乌克娜娜了解她要面对的对手,谜亚星这才从回忆里翻出那群贵族继承人们,才惊诧发现那位坎贝尔少爷,没有了艾瑞克的一面,他浑身上下无愧于坎贝尔的教诲,胸前的家徽牢牢束缚了他,他戴起了面具,温和有礼,却疏离带着距离。
谜亚星不喜欢这样的好友,是的,他曾经一厢情愿把他当成自己的好友,所以谜亚星要打破他的面具,把他重新拉进这红尘里。
X学校,温和疏离的艾瑞克·坎贝尔坐在学生会办公的地方,优雅地打了个喷嚏。
他这才从繁复的文件中抬头,起身立在窗边看着天上挂着的明月。
月亮啊,他想起青年魔法大赛上那道倩影,黑发黑眸,继承了她那位暗黑族父亲的发色。整个人却焕发着他从没见过的气息,她浑身透露着活力。
是他这个身负家徽喘不过气来、周身锁着父母、亲人、师长期盼枷锁的人最渴望的东西。
他想起那人皱眉打量着自己的目光,还有那句话,“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群戴着面具的贵族了,不能自由地笑,痛快地哭,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人眼眸尖锐锋利,似乎要刺到他心底。
“我们的学生会长在想什么呢?”门被人很没礼貌推开,又被她很没礼貌关上,隔绝开外面花痴的女生们。
艾瑞克从思绪中回身,伸手给门施加了隔绝声音的魔法才落座,“斯坦小姐怎么会来我这里?”
诺蓓儿把玩着手里的悠悠球并没落座,她的眼眸比起她哥哥的来说浅一些,脸庞也更加稚嫩,胸前同样佩戴着家族徽章,是神兽白泽。
诺蓓儿看了眼艾瑞克在看的东西,无趣撇嘴,“我来是想问你有关学校合并的事情,之前有很多人来烦我要我不要合并,我就把责任甩给你了,我说斯坦家族这次的决策会跟着坎贝尔家族的决策,那么你的决策是?”
艾瑞克同样黑色的眼眸因为他魔法是幻术的缘故很多人都会陷进去丢了先机,此刻微微眯起,“我以为你会不在意这件事情,毕竟同意与否,在首席长老的命令下,合并已是大势所趋。区别只在于,两校合并后的各项事宜会偏向哪边而已。”
诺蓓儿没有看他,“我并不在意,在意的人是你自己才对。”
她说完就走了,剩下艾瑞克轻笑一声,是了,不愧是斯坦家族的,没有接触就能看透他的想法吗?
如果我没有见过月亮,或许会答应那件事吧。
“艾瑞克,我和你母亲为你选定了联姻对象,是兰姆家族的小姐。”
艾瑞克可以妥协很多事情,因为他觉得没必要斗争,但是有关于婚姻,他还是想抗争一下。
毕竟他见过了窗外的风景,见过了恣意生长的野花,难免会生出逆反心态,何况,小芙蝶只是妹妹,这种家族联姻,是他最厌恶的东西。
以此纪念我的童年
ooc
交谊厅。
谜亚星找了个借口让诺蓓儿去找阿诺了,帝蒂娜就看出他心里有事要跟自己说。
“说吧,怎么了?”帝蒂娜与他对视。
“逃不过你的眼睛。”谜亚星苦笑了一声。
“可能会危险?所以才把诺蓓儿支开?”帝蒂娜猜测道。
“嗯。”谜亚星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就不怕我也不让你去吗?”帝蒂娜歪头问他。
谜亚星微微向后一仰,“我了解诺蓓儿,也了解你。诺蓓儿她太紧张我了,而你不管怎样都会支持我的选择的。”
两个人对视笑了,“那还要跟我说什么呢?去做你想做的就好。”
谜亚星握住帝蒂娜的手,“谢谢你。”
帝蒂娜摇......
帝蒂娜摇摇头,“你不需要跟我说谢谢,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不会也不想去左右你的想法,你该是夸克族的英雄,我不会去成为你的累赘,你要去救朋友,我也不会去阻拦你。我会永远支持你,谜亚星,我相信你。”
谜亚星郑重地点头,帝蒂娜真的一直都很懂他。
“小艾哥哥,非去不可吗?”另一边听到艾瑞克想法的小芙蝶也是十分担心。
“事关乌克娜娜,我是一定要去的。”艾瑞克握紧了手中乌克娜娜留下的手套,眼神坚定着。
小芙蝶神色复杂,她不想艾瑞克去冒险,也不想让艾瑞克放弃,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以小芙蝶的身份,以妹妹的身份,祝福他。
“小艾哥哥,放心去吧,萌学园这边我会帮你守护好的。”小芙蝶挤出笑容,让他安心。
是夜。
艾瑞克没有睡下,偷偷出了宿舍。
一旁的谜亚星在他关门那一刻睁开眼睛,他就知道艾瑞克一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也戴上眼镜跟了出去。
艾瑞克在地下水道周围摸索了很久,正在思考着什么。
肩膀就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想丢下我一个人去?真是不够兄弟啊!”谜亚星抱着臂,伸出一只手用拳头锤他肩膀。
艾瑞克眼里闪过震惊,不过他早该想到的,谜亚星那么多疑又多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想法。
“你也要去?”艾瑞克还是问了这一句,他实在不想谜亚星也跟着他下去面对未知的危险。
“当然了,难不成你要抛弃兄弟?”谜亚星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插科打诨。
艾瑞克却正色起来,“你没有必要陪我去冒险的,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谜亚星这才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放下手臂一只手按在了艾瑞克肩头。
“艾瑞克,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乌克娜娜,她是我的朋友,第一个朋友,也是你没来萌学园之前我唯一的朋友。失去她,我也很伤心,所以我想要去救她。”谜亚星微微红了眼眶,不免想念阁楼,想念铁三角。
艾瑞克显然也是回想了一些以前的事,呼吸都有着颤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咳咳。”
欧趴咳了咳,从拐角走出来,掩着嘴笑,焰王跟在后面,若无其事地看天,再后面跟着潼恩。
“你,你们?”艾瑞克知道他们都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心下感动又觉得他们太冲动。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们说呢?乌克娜娜也是我的好朋友啊。”欧趴叹了口气,一副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的样子。
“对啊!”焰王只附和欧趴的话,没有一句废话。
潼恩摸了摸鼻子,“虽然我不认识她,但是我是萌骑士哎,你们是我的伙伴,我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你们,真是太乱来了!”艾瑞克想生气又不知道怎么说,算下来其实自己才是最乱来的。
谜亚星走到三人中间,一脸认同的指着艾瑞克,“我觉得他们说的没错啊,我们是萌骑士啊,是出生入死的伙伴哎,你可不能抛下我们。而且,没有我们地下水道的封印你要怎么解开?”
“谜亚星,你!我……”艾瑞克素来是说不过谜亚星的,他说得句句在理,而自己又恰巧理亏,说也说不清。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偷听墙角的人不止一个,也不止一波人,还有费司特长老。
“费司特长老。”几个人低下头不敢看他。
“真是胡闹,你们都去了萌学园的安危谁来保护?”费司特质问他们。
他们一心想着去将冥月顽石取出来,却没有考虑这件事,确实欠缺了不少。
“费司特长老。我们只是……”艾瑞克想要解释,又被费司特打断。
“我同意你们进入地下水道,但不是现在,而且,你们五星不能都进去,萌学园还需要人来守护。”费司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真的吗?费司特长老,您真的同意我们去?”一瞬间艾瑞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当然,不过我也要去。身为你们的师长,我需要保证你们的安全。而且,这件事也需要做准备,不可以贸然下去,知道了吗!”
费司特一早就猜测他们不会老老实实的,白日里维多利亚的话倒是点醒了他,他们终归是会有属于自己的时代,自己的传奇。
“是,多谢长老!”几个人对视一眼齐声说着。
“那还愣着干嘛?回去睡觉去!大半夜的别把其他学生吵醒了。”费司特摆摆手让他们回去。
几个人推推搡搡地走远了,费司特皱眉看着地下水道,“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
“什么?你们要去地下水道!”帕主任听费司特说这件事,气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哎呀,学长,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的。”费司特一早就预见了帕主任的反应。
“现在根本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有危险怎么办?他们可是萌骑士啊!还有你,再像上次一样回不来了怎么办?”帕主任气的眉毛的立起来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冲动呢!
“我不会再那么冲动了,这次绝对会做好准备的。”费司特再三保证,帕主任还是不允许。
“帕主任,就算我已经不是校长了,但我还是长老会的长老,我做什么并不需要你的同意。”费司特还是拿出了长老的身份。
帕主任肩上的鹰仔都生气了,扭过头不肯理他。
“学长,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能阻止他们下去,但是身为他们的师长,他们的前辈,我想尽力护着他们。换作你也不会阻止他们下去,甚至比我还冲动。他们为了朋友不辞万难,当年的我们也是一样。我为了他们,也是为了当年的我们。”费司特回忆着从前的伙伴们。
帕主任显然也是如此,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摆了摆手,“你愿意去就去吧,把他们平安带回来,还有你,也完完整整地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