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篇文不舒服的孩子就点左上角好吗?
可以接受的话,那就走吧o>_ ‘虽然之前就已经震惊了一次,但还是很令人震惊好吗?!!’ 0504笑眯眯的看着震惊的众人,不发一言:我明白你们很震惊,但你们先别震惊。 随后从银幕里了解到从茱蒂收到来自涉谷老师的简讯那一刻起几人就已经跌入了波本和贝尔摩德圈套里的众人,已经麻木着一张脸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好了。 【听着柯南解释了一大通,靠在医院墙上的茱蒂也明白了:“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就锁定了,会跟我一起来案发现场的FBI搜查官吧。”】... 【听着柯南解释了一大通,靠在医院墙上的茱蒂也明白了:“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就锁定了,会跟我一起来案发现场的FBI搜查官吧。”】 【但是却又感觉哪里说不通,俯下身子来直视着面前的男孩:“不过虽然夏子真的在那天晚上被神立先生从公园的阶梯上推下来,摔到地上受重伤。但是如果没有那件案子的话……”】 【“可能就会用车子冲撞,让她受重伤吧。”柯南冷静的提出来了一个人让人汗毛直竖的猜想。】 【“波本也说他当时是在车上等候的,不管他会用什么方法,应该都是计划让她在室外发生严重事故的。”】 【“室外?”茱蒂皱眉。】 【“这么做就是为了确认茱蒂老师你穿的衣服。虽然脸可以用之前拍下的照片来易容,可是你所穿的衣服就无法提前预测了。”】 【柯南回想着一行人听到病情恶化的消息之后,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样子说完了自己从头到尾的事件猜想。不过说是猜想,几乎与事实相差的八九不离十的。】 此刻拥有了上帝视角的众人静默的看着柯南展露明显与他的年龄不符合的智慧。 “真是……可怕的孩子。”虽然这么说,安室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就连一旁看起来之前与安室有过过节的冲矢昴也微微点了点头,揉了揉柯南的头发。 【“可是柯南你从哪一点发现的?”知道眼下不是责怪卡梅隆搜查官的时候,茱蒂转头看向柯南】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因为我还在半信半疑的阶段嘛,毕竟他们也有可能化妆成涉谷老师来误导我们。”】 【面对着茱蒂的疑问,柯南又搬出了一个猜想来回答。应付过去了之后,柯南却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可是,波本到底想要什么?’】 【得到回答了的茱蒂这才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卡梅隆:“那么你到底泄露了什么情报让她知道呢?”】 【“就是之前那个潜入这家医院的间谍楠田陆道的一些事情,我说他是在自己车子里用手枪自尽的。”】 【茱蒂也没想到是这么一件看起来没有什么所谓的事情,还是面色如常的与卡梅隆交谈。反而倒是这时候银幕给了一旁的柯南一个特写。】 【平日里自信满满的眼瞳里面此时已经被惊恐充斥,放大。】 被目暮警官命令之后一直在拿着小本子记录的高木警官有点疑惑:“他们难道是害怕楠田陆道把他们供出来吗?” 却被坐在他旁边的佐藤警官立马驳回:“可是之前不就说明了那个组织都已经渗入到警方内部了吗?完全不用害怕这个吧?”“说,说的也是。” “不是他们,而是他。”服部平次琢磨了半天,直到楠田陆道死法的出现脑子里那根筋才搭上,脑中模模糊糊的有了个大概的影子: “不是他们组织让他干的,而是他为了某种私心自己自发的行动吧。” 至于黑羽快斗,联想了一下之前所拍的那张隔壁粉发男人的变音器的照片,再想想刚才名侦探听到那名FBI的名字之后,暗地里向那个粉发男人投去的目光 再加上现在出现的这个叫做楠田陆道的死法……很难不让人怀疑那个FBI搜查官赤井秀一是假死!!并且现在就坐在他旁边!! 还住进了名侦探的家里!!! 黑羽快斗:名侦探,你背着我在你家里藏男人呜呜呜呜呜呜呜 柯南哪里知道黑羽快斗现在心里想的事情,只是欣慰的看着终于察觉到了一个大概的自家好兄弟。 【银幕上面色无异正在和卡梅隆交谈的茱蒂刚想问一下柯南那个代号为波本的金发男人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意图,就被他的惊恐状态给吓到了。】 【“柯南?!”】 但随即,镜头立刻一转。这让担心柯南状态的一些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除了警官以外,铃木园子和毛利兰更是先后朝着坐在中间的江户川柯南看去。 虽然知道这个在银幕上表现的异常聪慧的孩子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表明那时候肯定没事,但心还是会不由得跳到嗓子眼。 坐在铃木园子旁边的京极真也动作笨拙的安抚着铃木园子,0504更是在这时候为两人送上了安抚情绪的茶水。 向着0504道了谢之后,两人更加聚精会神的看向了银幕。 【夜晚街上来往的车灯不断的照在此时心情激动的安室的脸上和身上,愣是给这个金发男人增添了一股疯狂的风味。】 【“然后呢,到底是怎样?”贝尔摩德抱着双手手臂斜看向了此时被来往的车灯照的显得有点不太正常的安室,示意让他把话继续讲下去:】 【“我只知道他好像是组织的一员,充其量只是一个连行动代号都没有被赋予的底层成员自己用手枪自杀掉而已,有什么重要的吗?”】 这下观影的众人也意识到了,真还如同刚才服部平次说的那样,并非是那个神秘满满且如今都不知道他的行动是为了什么的组织所布下的局。 而是眼前这个金发的男人为了得到什么而铺下的一张大网。 【随着安室透驾驶的那辆马自达进入隧道,两人的五官也被隧道内的光照的清晰了起来,这下安室透才缓缓的抛出一个问题:】 【“如果是可以用手枪自尽的情况,你会怎么做呢?”】 【“这个嘛……”贝尔摩得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做手枪姿势比向了自己的太阳穴:“我会把枪口像这样对准脑门。”】 【显然刚好和安室透所预料的情况一模一样,抬起头通过马自达的车内后视镜看一眼之后继续说道:】 【“没错,然后那道弹孔就会清楚的留在头盖骨,就算把遗体烧掉了也一样。”听到某些关键字眼,贝尔摩得惊诧的将目光移向他。】 【这下贝尔摩德明显意识到了不对,就连瞳孔也跟之前柯南一样惊恐的放大了:“你,你说的是……”】 【“没错,FBI的搜查官——”】 【“赤井秀一。”】 ???? ‘你再说一遍,谁??!!’ 作者有话说: 上一周临时有事,所以就没有更新,对不起!o>_ 之后尽量一周两个坑都填,不过更大的可能应该是一周更一篇……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爱你们哟!ヾ(′`。ヾ) 为期二十一天的限定月读终于结束,两个人的意识开始回归—— 那天晚上平地里突然爆发一声巨响,由石块组成的巨大圆球出现在千手上空,慢慢升入天空。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两位哥哥的哭声传遍千手驻地。 想到两位族长多日昏迷的弟弟,千手族人纷纷举着篝火围到木屋外查看,惊讶地发现族长搭建的小木屋不知被什么力量彻底毁坏,连通彼世界的红球和黑球也消失不见,两位族长正抱着自己的弟弟,坐在废墟间嚎啕大哭。 “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两人的哭声引得族人们也眼眶发酸,眼窝浅的已经泪洒当场。泉奈他们不熟,可扉间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虽然从小寡言少语,但听话,能...... 两人的哭声引得族人们也眼眶发酸,眼窝浅的已经泪洒当场。泉奈他们不熟,可扉间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虽然从小寡言少语,但听话,能力又强,突如其来的变故真是生生折了族长的臂膀,斩断他最后的手足之情。 族中长老刚想上前安慰族长,就发现被柱间死死搂在怀里的人,正无奈地睁着红眼睛,向他露出求助的目光。 然而这位长老并不是可以寻求帮助的对象,发现扉间没事后,他立刻转身热泪盈眶地向族人们报告这个好消息: “扉间醒了!他醒了!” 随着这位长老的呼喊,更多的族人们跑过来,将千手兄弟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询问扉间的情况。 “扉间,你感觉怎样?有没有不舒服?” 然而,当事人本人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 他躺了这么久,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他有心说话,但微弱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众人的议论当中。更不要说千手柱间正过度保护他失而复得的弟弟,抱得太紧,他推又推不动,躲又躲不开,真恨不得自己刚才真的死过去。 扉间恨恨地瞄了不远处,千手族人过分的热情显然让斑不很适应,他正和自己的弟弟抱团,茫然地看着眼前群魔乱舞的景象。 还得是你啊,宇智波泉奈。面对众人的围观,表演当场晕迷什么的,完全没有心理包袱。 要不是扉间太信任自家大哥——他被柱间紧紧搂住,根本来不及做其他反应。现在耳边的哭声一轮高过一轮,装死不能的扉间,只得生无可恋地面对现实。 随后,两位哥哥更是不顾当事人之一的坚决反对,将两人放在同一个房间进行看护,美其名曰“节省空间”。 柱间理直气壮:“这有什么问题啊,之前你们就是这么度过一个月的嘛!” 扉间急着辩解:“兄长,这不一样……” 斑跟着点头附和:“理解理解,扉间你脸皮薄嘛。” 扉间无言以对,我们说的是同一回事吗! 对此,装昏的另一人表示:计划通! 水户也在稍后时刻赶来,看到意识清醒的两人她震惊不已,疑问太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了解情况,她立刻对两人进行身体检查, 将近一个月的昏迷,几乎毁掉两个人原本强健的肉体。后遗症包括但不限于关节僵硬,肌肉萎缩,连泉奈的写轮眼都暂时不能直视日光。 苏醒的第一天扉间就尝试过翻身,最终以失败告终,还被泉奈嘲笑“强扭的瓜不甜”。作为回应,扉间狠狠瞪他好久,才发现他的眼睛根本看不见自己。 意识清醒但不能自如行动的两人,着实度过了一段痛苦的日子,他们忍着极大的屈辱感被哥哥们精心护理着,短短几天,就看够了彼此的力不从心,一心只想快点康复。 握力训练、肌肉练习随即加码。最困难的还是肠胃恢复,之前的二十多天两人全靠查克拉补充续命,如今几乎娇弱的内脏几乎接受不了任何食物。 虽说“君子远庖俎”。可为了弟弟,柱间一连几天都泡在厨房,和水户共同研究什么样的食物让人更有食欲,更能补身体。 柱间真的想了好多办法,一开始是打碎的米糊煮的香糯可口,豆腐和蛋羹入口即化,过了几天,新鲜的豆腐鱼汤还有蔬菜粥,口味清淡的面条,香甜的厚蛋烧、新鲜蔬菜、水果,变着花样陆续搬上两人的餐桌。 终于可以吃形状正常的食物,泉奈捧着碗泪流满面,看得斑也跟着掉眼泪,柱间抱着扉间又大哭一场。 “泉奈,你受苦了……” “呜呜呜,扉间!” 这两个人又都要强,也不知道是哪个先开始的,你喝一碗粥,我就要吃两个厚蛋烧,互相竞争着谁也不肯示弱。柱间紧张兮兮地看着两人风卷残云般吃掉所有食物,终于忍不住开口: “虽然很高兴看到你们的身体恢复,但是你们是不是吃得有点多了?” 对此,泉奈表示:“因为实在太饿了!” 结果到了晚上,两个人都肚子痛到睡不着。扉间在榻榻米上辗转,泉奈捂着肚子看他来回折腾。 真是神奇,他看着自己掌心阴遁的痕迹,明明他们俩现在是掌握阴阳遁的强者,却被小小的肠胃痛折腾得睡不着觉。 黑绝被送入空中后,两人眼前的黑球突然开始出现裂纹,并以极快的速度粉碎。与现实世界的短暂连接就这样中断。在寂静之后,一直闭目养神的六道仙人突然睁开眼睛:“回来了。” 因陀罗沉默地出现,旁边是吵着要在练组合技的阿修罗,之后是闭着眼紧紧攥着扉间手的泉奈,两人同时现身。 “成功了吗?” 阿修罗拍着胸脯保证:“老爹,你要相信我们呀,一定没问题的。” 扉间盯着场景回放,他看到黑绝身上融化的黑色蜡滴,未落地前就消失无踪。 因陀罗毫不意外,如果黑绝很容易就被处理掉,他们就不会被骗这么久了。 “脱离母体的分身罢了,不会存在太久,不过他们会在消失前去寻找其他宿主,说不定还会扰乱其他世界。” 为了追踪黑绝,扉间在他身上留下了飞雷神术式,现在稍微感知就能定位:“数量不少,确实开始分散了。” 似乎,有更大的麻烦正在一点点发生。 泉奈盯着碎掉的黑球,提出另一个问题:“现在黑绝被封印,我们要怎么回去?” 高大的阿修罗从后面搂住两人,亲热地说道:“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在净土很寂寞呢。” “拒绝了哈。” 泉奈摆手,冲着阿修罗露出笑容:“我们还有必须要去完成的工作,这里的事情还没完呢。” 扉间点点头:“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黑绝残余的意识会不会继续作乱,就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了。” 六道仙人大笑几声:“一念三千六百界,单凭你们可是很困难啊。” 因陀罗跟着笑道:“看起来,我又给你们增加工作了啊。” 他走到扉间面前:“把手伸出来,阿修罗你也过来。” “哦!” 阿修罗走过来,两人伸出自己的惯用手。 扉间和泉奈也伸出手,阿修罗嘟囔道:“居然是相同的惯用手呢。” 泉奈立刻配合地伸出两只手:“其实我哪只手都可以……” 虽然有点小插曲,哥哥们还是将自己的手覆在弟弟们的手上:“我将我的力量交给你了,将来你们一定会用到的。” 阿修罗向两人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就这样,等完成使命的那一天再见吧!兄弟。” 尽管现在的二人像深海里无眼睛的鱼,或者说在榻榻米上扭曲生长的蘑菇,但他们还是以不太优雅的姿态,尝试恢复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 折腾一夜的结果,只是把被褥弄出褶皱,勉强挪开点距离。 被关在屋子里太久,压抑逼仄的环境,两人的心情自然也变得低落。于是打翻的汤碗,湿毛巾和浴衣也加入两人的混战,小小的房间突然鸡飞狗跳。 两个哥哥看到弟弟们因为急于康复,把屋子搞的一团糟,安慰他们道:“感激你们现在还能躺着休息吧,等你们能活动了……” 会有数不清的文件等着你们俩的。 此时不知道内情的两人,还在狠狠对视,想靠视线杀死对方。 等二人可以坐起来,围绕着床榻稍微扩大活动区域后,水户也来看望他们,除了亲手做的和果子,还带来一份他们在天幕里的活动记录。 本意是消遣,可架不住负责记录的忍者们图文并茂,记录详实,写得荡气回肠,柔情百转。 虽说红球有一定的局限性,没有展示全部场景,尤其是写轮眼还构建了不可被窥探的安全区域,但剩下的记录还是看得两人面红耳赤,再也不能直视彼此。 夭寿,泉奈脸颊滚烫,扉间耳朵发红,他们不约而同地又想起花街的那个吻。在狭小的房间里,胸腔里的心正以各自的频率狂跳,此起彼伏,两人不与而同地觉得:好吵! 于是当天晚上,并排的床铺中间就欲盖弥彰地挪开一条缝,并且随着恢复程度,距离越来越远,最后两人各自占据房间相隔最远的一角,支起处理一族事务的办公桌。 “对了,” 前来探视的水户吃完糕点后,终于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当时进出彼世界的黑球已经全部被毁掉,你们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被胃痛折磨一夜,才稍微缓过劲的两人正端着米糊小口小口喝,闻言同时一顿,思绪又回到那天—— 六道仙人和两位忍宗始祖离开后,扉间和泉奈看着自己手上阴阳遁的符号,还有地上黑球的粉末陷入沉思。 泉奈把自己的右手举起来,忍不住问道:“所以阴阳遁有什么用啊,到头来还是没有出去的钥匙,连最后的门都被毁掉了……难道要我们自己做一道门出去吗?” 他看到扉间坚定地表情,突然有点崩溃:“不会真是这样吧?” 还好过程并没有泉奈想的那么难,扉间记住了黑球查克拉的配比,还有运行方式,只不过两人都是右利手,在结印时尝试了很多次,才将两只手成功合在一起。 终于所有麻烦都被解决,两人的精神成功从即将坍塌的彼世界中脱出,循着火光和兄长们的哭泣声,再次回到自己的肉体当中。 “不知道再次醒过来,你们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变化?” 提问的是勘助,泉奈对这位大哥还有点旧年记忆,再次见面聊得很开心,只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两人陷入沉思: 其实,再醒过来的感觉没什么不同,斑依旧忙着打架,柱间在调节忍族之间的关系,他们俩依旧有很多公务需要处理。要说变化,千手族人们会说他们的辅佐官更有人情味了,而宇智波族人或许会说,他们的辅佐官虽然还是笑眯眯,却越来越像老谋深算的狐狸。 两位哥哥果然将结盟需要的文件全部留给弟弟们处理,各占一角的办公桌上逐渐堆满了卷轴和纸张,地上也到处都是。 与两人漫长的恢复期同步的,是千手和宇智波的结盟前谈判,需要讨论的细节很多,涉及农业、铁石、人口、任务分配等诸多方面,细碎繁杂,千头万绪。 偏偏两人的同族和好友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他们苏醒的消息,赶在这时候,一批又一批地来看他们。看到他们俩“新婚”一个月,却只能在屋子里躺着度过时,纷纷露出同情的目光。这些人还带来了外界各种传言消息,夸张程度让人瞠目结舌。 “听说你们俩已经在彼世界结过三次婚了?” 不,我们只是有三次结盟! “天幕不开放的时候你们都在做什么?” 吃饭,睡觉,思考,死去活来。 “你们有没有做那件事?” “那件事是哪件事啊?” 两个人不与而同地选择装傻,难得在某一方面达成默契。 “说实话,千手扉间那个冷面是不是不适合结婚?” 最后说话的这个,被泉奈当场开须佐能乎直接扔出门去。 动手的人,这时收敛了笑眯眯,睁着两只万花筒看着剩下的几位好友:“八卦也要有度哦。” 怎么可以用适合结婚来形容他,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这就不能不提,那些实在来的不是时候的好友,不意看到两人在被褥和卷轴间进行“友好交流”的场景。 推开门的瞬间,在两双红瞳的注视中,来不及仔细观察,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他们慌不迭地关上门,大喊着“我什么都没看到!”然后一溜烟跑远。 其实这两人只是在友好地讨论条款,顺便练练关节技的康复训练罢了,不过思路频繁被打扰,两人也是不胜其扰。 柱间知道后,让人在门口挂上“免打扰”的牌子,结果收效甚微,后来泉奈灵机一动,把牌子改成“储物间”,事实证明后者比前者更管用。 说起来,反而是泉奈恢复得更快一点。 水户纠正他们:“是阳遁啦,阳遁的力量!” 一切的努力终于获得回报,经过漫长的恢复期,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到门口。 泉奈看向外面的天空和森林,深吸一口气:“天气真好啊,扉间。” “是啊,活着真好。” 恭喜你我,再世为人。 【百诡夜行·中元泉扉only】在树下 —— summary:租房配钟点工服务实在太划算了! 一 本来这应该是一个闲适的周末。 他收尾了手上的众多杂事,在周五夜里——或者说周六凌晨,才回到居所。 人困倦到一定地步,反而会睡不着,他两点差一刻回家,两点钟洗完热水澡,两点一刻带着还潮湿的头发躺上床,两点半从床上起来,走到前租客给他留下的酒柜前。 他租这个房子时,价格稍有优惠,据中介说,房东人在国外,租房是为了房子有... 他租这个房子时,价格稍有优惠,据中介说,房东人在国外,租房是为了房子有人照顾,所以对优质房客都有一点优惠,希望能有稳定租约。 其实租房多了,扉间清楚房东们更偏好他这类人员的原因。房子空置,租金是小事,缺了人气,它坏得更快,说不定摸清楚房主动向的物业还会偷偷让人住进去。 像他这类,天没亮出门,天黑了回家,吃饭都在外面,何止在家少煮,简直是基本不煮的单身租客,哪个房东不欢迎。 只是有时候扉间会想,这类房东真不怕租客猝死吗? 但他站在酒柜前,酒精是一级致癌物,而大多数时候,人不得不使用少量的自我戕害来抵御生活,避免造成彻底的自我戕害。 其实剩的酒不多了。扉间接了满杯冰块,胡乱倒入半杯白朗姆,又补满可乐,看到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买来的莱檬,切出一角,丢进饮料里。 他站在窗户前面能看到月亮。天空中没有云彩,月亮孤独漂浮着,被夜中都市霓虹映衬得黯然失色,像垃圾堆里的金枪鱼眼珠。 快凌晨三点,很多人已经要开始新的一天,很多人还没有睡,此时此刻,也有人无缘无故在世上某处哭,有人在世上某处死。此时的千手扉间听到,铝罐里碳酸饮料气泡出现又消失,窸窣细微,像非人的语言喃喃自语。他想到家,想到父母兄弟,慢慢把杯子里的酒精饮料喝完,感受带来困意的微醺。他说了三次,才让智障机器人把窗帘拉上,之后他终于躺在床上。 千手扉间睡着之前,心想这装饰怎么跟我住的这么像? 二 酒精很少,醒来之后没有宿醉的痛苦,但他醒得太早,所以还有睡中的迷糊。 天已经大亮了,难得小区里早上安静,暑期里闹腾的孩子们大部分都被家长带着游学和旅游,剩下的几个极其吵闹的小孩都没出来。他们被某位正义的女业主阴阳怪气的多次问过:“你的小朋友们都去美/英/澳/新/法/加之类的地方游学/旅游/看亲戚了,你的爸爸妈妈怎么没带你出去玩呀?”之后就很少在小区见到他们,不知道去哪了,是不是在家里写作业。 虽然建成比较早,其实这是个很好的小区,地理位置合适,绿化多。他租在边角上,交通没有不方便,反而还僻静些。前租客又具备非常好的生活审美,还留下很多极大提升生活质量的家具。扉间其实很感激他。 如果对方没有疑似死在这个屋子里就更好了。 这个房子,他目前真的很喜欢。前租客将各类动线都安排的很好,他从来没有觉得生活有哪里别扭。开始住时他每半个月叫一次物业的保洁,后来发现一个月也行。再其后,与其说是让人清洁房子,不如说让人照顾他。上班时钟点工上门,清洗熨烫他的衣物,按时节整理换洗床品,做三明治填满他的冰箱,节日期间,回家还会看到厨房岛台上放着冷餐。 就是这些小小的细节,虽然知道是钱买的,但也让他觉得自己在这个陌生城市里有了个暂时的家。这里有很多记忆,让人看家具物件都有些心生眷恋。 但是再怎么说,前租客就死在自己睡觉的床旁边也实在有些不能接受。 他靠过的沙发抱枕他也靠过,他挣扎时爬过的地面他也走过。 何况房东和中介都没有做到如实告知的义务,他们甚至不愿意多让一点房租,扉间决定,不管自己退不退租,必须要让他们退钱! 三 虽然平日没有什么感觉,在知道之后还待在屋子里就多少有点不舒服,也有点对前租客的不尊敬。扉间就近找了个咖啡店,也不忘点一客北非蛋,用晚来的早餐安抚饥肠辘辘的肚子。 想在泥沙俱下的信息里搜索到需要的信息很难,扉间如何寻找,也只有一些真实性不明的碎片信息,高频出现的词语多在吸引眼球,属实耸人听闻。 通过各类筛选,暂时能确定的是,该事件疑似“凶杀”,死者二十多岁,被挖眼和割喉,死亡地点就在他的书房——现在也是扉间的书房。 死者的姓名,职业均无处可寻,案件其他的信息,事由,凶手身份,办理情况也一概不明。 因为性质过于恶劣,事件被广泛传播。人们用各种带恶意和不带恶意的猜测给不明的真相涂脂抹粉。有人说他很有钱,被入室劫匪杀害;有人说他乱搞男女关系,搞到硬茬子栽了;有人说他是因为药物滥用自杀的。 扉间找到一张证件照,照片主人公实在看着不像坏人,盯着镜头的样子安分温和,像每个人能够想起的小镇上成绩不错的邻家小孩。他会骑自行车去上学,沿着河边的公路骑行。早上的太阳照在他身上和路边的水杉上,有一天他高考考得很好,然后就离开小镇,再也不回来。 千手扉间没有找到更多线索。对于房东未做告知的愤怒也冷静下来,这件事要追究,也不是不行,可是其中事项实在太繁杂,各类资料的提交,人和人之间的拉扯,说不定还要搬家,搬家很麻烦。 虽然他两个行李箱就装完所有东西,但这个居所里有前租客品味超绝的书房,有他留下的制冰超快的冰箱和咖啡机,有舒适的沙发和白墙,还有墙上的挂画,搬了家距离合适预算合适的地方不好找,还要忍受一些房东年纪比他还大的家具……最重要的是,物业的物美价廉的钟点工不跟他走啊!这年头想找个合心意的家政工多么难! 他就坐在那里思索,眉头皱得明显。这时他听到旁边窗户有敲击声。转头一看,是一个一头卷发的片警,对方穿着一身制服还挺威严,咖啡馆里女孩们都笑着看他。 扉间看着对方觉得很眼熟,对方喊他:“扉间老师,我是宇智波镜啊!” 四 总体来说,遇上宇智波镜是巧合,却极快地缓解了他耿耿于怀的问题。 他请宇智波镜吃饭,对方十分顺从的答应。两人大概也能说算是师生关系,他上大学时给他带过家教。镜的成绩其实非常不错,而他想报考某个体育类院校,如果专业统考能够过线,那他的目标十拿九稳。只是如今看,就算他的目标得以实现,在职业选择上却不一样。 其实这算某种“他乡遇故知”。只是拜大哥的搞怪所赐,千手扉间觉得所谓“四大喜”有些悲剧性的可笑:久旱逢甘霖——酸雨;他乡遇故知——前妻;洞房花烛夜——不举;金榜题名时——没你。 这个小孩性格比较沉稳,平时不爱说话,只是在熟人面前话夹子打开得有点快,几句话就透了自身的底,自述家里老人在这边,职业选择上拗不过家里,本来是想当运动康复师,被安排在这边上班,絮絮叨叨,显示出一个有家底,无远忧的年轻人那点清澈的忧愁。 千手扉间发觉在他面前不用扮演长辈——由于在老家辈分高他常常不得不这么做——所以只是一味听,对方没有寻求建议,他也就没有说什么。 他甚至没有问问题,只说自己住在哪个小区,对方就睁大眼睛,对他告诫一些信息。他说:“我翻阅过一些卷宗,老师你的小区里,有几户发生过不太好的事。” 但都不是扉间住的那间屋子,最近的一起在九楼,一个空巢老人,孤独死在冬天。小区电梯入户,一梯一户,那个冬天没有人来寻他。直到某天一个小孩按错了楼层,家长找到那间,发现味道古怪,才发现他的遗骸。 而扉间住在六楼。他最终还是拿出自己搜集的信息,把那张照片出示给宇智波镜。镜的脸上有一种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他确实也追踪过这个都市传说一般的线索。 镜的解答出乎意料,原来那段视频是某种恶作剧。据说是前租客的朋友认为这个小区的租金太贵,决定编造一些子虚乌有的事件来拉低房租。几个年轻人一拍即合,捏造了一系列伪纪实的短篇。 确实网络上能搜索到的信息里,都是几个固定的视角。 临走时,宇智波镜说:“扉间老师,这个租客到离开之前都活得好好的。” 五 周六下午扉间见了表妹。漩涡水户受家人委托给他带来一系列土产,散养的幸福的鸡产下的所谓“organic”鸡蛋,松枝熏制的香肠,极具风味的干鱼,还有一系列晒干的菌子,大概是大哥上山采的。 她还带来家里的呼唤,马上要杀年猪了,山里放养的黑猪,让扉间过年务必回家。大哥说今年的猪肉会特别好吃,因为他认识的小友带了七八条狗来,这些狗在山上疯跑,追鸡撵鸭,把猪也赶得运动量大增,肯定肉质紧实。 而扉间没有什么能用来招待表妹,他打开冰箱,里面剩下半个吃剩的三明治,一个西红柿,几片黄油,小半瓶油醋汁,倒是冰盒里冻着满满的冰块。 漩涡水户非常清楚这个表哥的性格,没有觉得被怠慢,直接提要求,让扉间请她吃顿法餐,然后非常主动地把土产分门别类归置好。 水户的穿着一向很好看——扉间很想知道这位都市丽人如何这么轻飘飘地带来两大袋土产。 他没问。 水户得到他的同意后走进他的衣橱,里面挂得稀稀拉拉,是扉间所有的衣服,三四年没有更新过了。不过质量很好,可能也有打理的功劳,钟点工总是熨烫得板正。 水户翻他的衣服,给他找一身搭配。她摸着几件衬衣,回头看着他笑,说:“我从小就觉得你品味比你大哥好,他还不承认,哈哈。” 扉间对此不置可否,大哥是惯穿工装背心和大短裤的,虽然看上去也还好,但是时尚完成度主要靠脸和肉体。着装品味比大哥好也不是太好的夸奖。 总之他被打扮得适合进高档餐厅,然后二人就出发去吃饭了。 法(fa,四声)国,在扉间印象里,是个极具浪漫主义情怀的国家,法餐就更是。它能够以三小时的时长缓慢上菜,让人从头吃到尾还感觉吃不饱,还死贵。据说法式餐厅主要是卖氛围,年轻男女在灯光下闪亮的杯碟之间喁喁私语,与其说是吃饭不如说他们在咀嚼爱情——但是他和表妹是真的来吃饭的啊! 而且据说在现在的法国,只有退休后有钱有闲的老头老太太才有条件一吃一个下午,年轻人都在打工和为了身材挨饿。 总之,两人吃得很累,吃得失望,更加火上浇油的是,水户发现她的前男友在数个位置外。 千手扉间就听着水户恨意满满,言简意赅地说完了他们的恩怨情仇。对于分手,水户更加耿耿于怀的是,这个男的毁掉了她和女性朋友之间的情谊,而且现在坐在他对面的又是另一个女性。 扉间已经决定好等那个男的起身出门时就大踏步过去,揭穿他追逐利益的本性。而这时旁边的一位年长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位长辈言辞和蔼地问他:“你们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漩涡水户几乎就要发誓,咬牙说:“当然是真的。” 那位男性则叹了口气:“他在和我的侄女相亲呢,我们看他一表人才,没想到还有这个事。” 于是本来可能会发生的当面对质没有了。那位长辈选择进行一次小小的恶作剧。 他让他年轻的儿子好好打扮一番——他的妻子带他去了盥洗室,把那位青年人爆炸式的发型梳理得柔顺整齐,露出他全部的额头。 然后那位夫人把手提包上的丝带取下,系在水户颈上,打了个简单的环形结。接着让水户挎着她儿子去和侄女打个招呼。他们出发前,那位夫人叫他儿子提上她的手提包。 那位长辈则把扉间上下打量一番,显得很满意,他说:“把你的手表取下来,”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绿表盘的手表,“带这个吧,是我小儿子的,他今天不在。” 扉间知晓世间“先敬罗衣后敬人”的潜在规矩,也就摘下了自己的西铁城。其实这个是上大学时爸爸给买的,转眼戴了超过十年。 带上后扉间遵照长辈指导,在那边已经交谈几句后才走过去。 他在水户喊他“扉间表哥”来介绍自己时,通过接宇智波斑手里的提包的动作,十分自然地表现出相亲见面时女方亲属对女方爱护,并不带炫耀性质,非常浑然天成地显露出他的手腕——在那个男的面前。按照水户的介绍,他虽然没钱,却对这类玩意如数家珍。 总之,有人的相亲无疾而终。 结束之后他们在长辈的热情安排下约着去吃烧烤,一行人在江风中推杯换盏,清凉的扎啤有丰厚的泡沫,言笑谈论间,人们都感到自己还年轻,感到世界还是很美好,感到一种由衷的喜悦,仿佛未来充满希望。至少今天,现在,他们都还很幸福。 散场时那位长辈——他叫宇智波田岛,让他儿子把扉间和水户送回家。 那位夫人把丝巾送给水户了,说她带着特别漂亮。田岛本来也打算把手表送给扉间,他说是他小儿子上学时送他的,他儿子现在不喜欢戴这个了。虽然扉间不认识牌子,但他知道大概不便宜,所以拒绝了。于是那位长辈也没有强求,他把手表给了宇智波斑拿着。 斑开车送水户到车站,然后送扉间回他住的小区。停车后宇智波斑站在车外面,叼着一根烟,抬头看天,天上没有星星。他没有点燃,他说他在戒烟,他还说他弟以前也在这个小区住过。 两人说了再见,扉间从电梯出来开门时,发现自己手腕上戴着那块绿表盘的手表,他取下来时用力方向不对,表盘还翻转了一下,像在嘲笑他无知无觉,而本来该在手腕上的他自己的手表无影无踪。 他很确定是宇智波斑未经同意拿走了。 真讨人厌。 六 察觉到不对是某天翻检自己的衣柜时。 但是,他妈的,贼进来不偷东西,把几百块的衣服换成上千的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那时他只以为是普通的,脑壳有病式的入侵私宅。 然后他发现根本就没有钟点工。 从之前某次,“钟点工”把他老家带来的家乡土产做得非常味美开始,他对其的感激程度已经超过商业交易,恨不得和不知姓名的钟点工拜把子,以便每天都有吃有穿。 大约是意识到雇主生活方式变了,钟点工有时候还会给他开采购单子,从食品调味到纸品家清,某次劳动节还开了个Switch卡带,大约是玩笑式的请求礼物。扉间买了。 发现不对劲是因为小区里两个业主在楼下打架,因为一人撬走了另一人的家政阿姨。正赋闲在家的扉间清楚听见原雇主声嘶力竭地吼到:“你撬我老公我都不在乎,你为什么要撬我阿姨!” 然后他发现物业早就和家政公司断了合约。早就!在他几年前,还在过疲于奔命夙兴夜寐凌晨才回家的苦日子时,就没有钟点工了。 而他因为过于习惯,依旧在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六和第四个星期六出门,把空间留给家政人员。他还沾沾自喜,因为这种个体互不接触的交易关系才能长久。 监控里面什么信息都没有。他不得不去翻看前租客的日记,想找点头绪。 他不愿意离开这里,如果这只是一个出租屋,他当然可以打包东西提桶跑路,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出租屋了,这是他的家。如果你选择拥有什么,那你就必须捍卫什么。他在这里,有安稳的睡眠,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看书,吃掉放在冰桶里保存的饺子,把法棍切片放进烤箱……包括那个不出现的“钟点工”,衣柜里的衣服,和一尘不染的、窗明几净的书房,这是他的家。 那本日记,本来出于尊重他一直让它放在书柜角落,没有丢,也没有看。现在他打开了。 本来只是一些正常的年轻人的生活记录,相当于手帐,照片的拼贴,待办事项,读书笔记,个人思考,一些简笔画,然后戛然而止,像一个年轻的生命中断。 书页空白之后。日期上已临近他搬进这个屋子,开始出现一些笔触稚嫩的鬼画符。图像逐渐有理性,逐渐出现文字,都是一些没有联系的话。 “好饿” …… “困” “我在哪” “妈妈” x年x月 “靠北,我居然死了耶。”(千手扉间实在觉得这句话有点地域和地狱双重性质的幽默) “把你的格子衫丢出去!我屋子里不能出现丑东西!” “熏腊肠很好吃,下次让水户妹妹多带一点,我做巴斯克蛋糕请她吃” “多带点黑猪肉回来” x年x月x日(比较临近的日期) 打《空洞骑士》 x年x月x日 宇智波泉奈!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制定的计划全都忘了吗!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千手扉间看着这本日记,属实有些无话可说。他翻转了两下手表——是的因为懒得去买而他确实需要手表,所以他一直带着——心知肚明自己的上衣估计和之前消失的格子衫一样的下场,他还以为是钟点工看着像咸菜所以丢掉了。宇智波是吧,你们一家挺有意思。 他本来就不想搬家,也许他可以买下这个房子。他手里的钱不够全款,虽然大哥说过他可以支援,但是缺少的一小部分他打算找宇智波斑出。 七 和“钟点工”第一回见面比较惊悚,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好像脑子恢复的速度跟不上形体恢复的速度。 他在一天晚上因为呼吸困难醒来,发现有位陌生男人在他床上,或者说,对方坐在他身上,正压着他胸腔。对方的两条腿挂在床边,因为和床之间还垫了一个他,对方双脚不能着地,居然游戏似得前后晃起腿来。 扉间艰难吸气,身躯是常见的“鬼压床”式不能挪动,他真的感觉不能呼吸了。 而那位陌生人语气哀怨。 “都跟你说了七月不要到处乱跑,你看看你都带回来些什么东西,我打扫起来好麻烦的!” 扉间顶着窒息感,左右扫视,看到三个形体不一的湿漉漉的人形,想到自己近期确实喜欢去河边散步,难道是水鬼? 还有个形容枯槁的老头,扉间无端觉得是九楼的那位,以及三四个小孩,其中一个看扉间看过去,就把裂开的头颅扒拉下一半。扉间看到他耷拉下来的,软绵绵的脸,其实吓得不轻,但有个人坐在胸口,他肺里实在没有空气来发出尖叫。 而陌生人还在絮叨。 “你都见了我的家人了,还拿了我的手表,我们不是一家人了吗?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你只把我当保姆吗?你还买丑衣服和丑东西……” 扉间事后回想很唾弃自己能跟得上对方的脑回路。“丑东西”是大哥寄来的,有奇怪的绿鱼头盔,青蛙形状的陶瓷勺子,其中青蛙躯干是把,舌头是勺子。还有一些丑得奇怪的东西,大哥说这些东西虽然丑,但也有几分可爱。 扉间心中大呼冤枉,只觉得自己也只剩几分气。要不是不能行动,只想大声求饶请钟点工行行好放他一条生路。 “你还弄坏了我的游戏存档,我的钢魂模式,呜呜呜……” 这件事倒是值得心虚。扉间很好奇让鬼魂都念念不忘的游戏,所以某天打开了存档企图试试。 分别有普通模式和“钢魂模式”,按照一般经验,大约后者就是“无敌模式”吧。所以他试了试,屡战屡败……最后存档好像就……没有了……所以钢魂模式只有一条命吗? 陌生人哭了一会,好像决定走了,说:“好吧,我原谅你。你不要再买丑东西。” 然后扉间就醒过来了,耳朵边上好像还留着吸尘器的声音。窗户外已大亮。 八 某天,冰箱里的新鲜食材没有变成饭食出现在桌子上。床单到了该换的日子,也没有更换。书桌和书柜上积了一层灰。 扉间发觉自己没有宇智波斑的联系方式,他去找宇智波镜。对方似乎有些劝诫的意图,但没有开口,还是给了他一个医院地址。 分开前,镜说:“老师,我没有骗你,他确实离开之前都活着。” 扉间没有计较。 他找到了宇智波斑,他正在一棵树下抽烟。对方看到他,默默给他也分了一支,千手扉间接过来,拿在手里半晌,点燃了。 他们抽完一支烟,宇智波斑带他进了神经外科的病房。 宇智波泉奈睡在2号床上。长期卧床让他的肌肉萎缩,但他被照顾得很好,没有褥疮,面容安静,像睡着了一样。 宇智波斑说:“之前他在疗养院,他长期昏迷不醒,有一天我去看他,听到他嘴里在说一些事情。我们找到那里,发现说的都是真的。” “然后有一天他提到他的屋子,我们发现你住进去了。” “你住进去之后,他的活动越来越多。现在他还没醒,但是已经可以喂饭了,还有反应。” “你看。”宇智波斑把窗帘掀起一半,阳光照在泉奈脸上,扉间看到他有一个比较明显的避光反应。 千手扉间吞咽了一口唾液:“他有半个月没有出现了。” 宇智波斑说:“是吗?” 其实他们都不清楚事情会变好还是变坏,他们有再强的期望,现实也不会依照他们的期望发展。 此后扉间常常来看他。大多数时候,他像睡着一样,离开深度睡眠后,吃饭时他会自己咀嚼,只是不能吐骨头。 有时候他会睁开眼睛,只是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详细的说,至今扉间才有机会仔细看他的脸,那张脸上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没有神采时看上去有几分恐怖。把手放到他眼前,还会有追随反应。扉间有时候用手逗他,看他跟着转眼珠,会想发笑,然后把手盖在他额头上,对方眨眼时睫毛还会扫到他的手。 有一次扉间听到他在嘟哝些什么,但他什么都听不明白。那天外面阳光很好,扉间把耳朵贴在对方心口,听到心跳声和人发声时胸腔的微小共鸣,像小火炉上坐了一个瓦罐,瓦罐里煨着汤,“咕嘟嘟”,“咕嘟嘟”。突然想到家里,想到下雪天,幻想一种寒冷冬季温暖仓库里的相依为命。 以后的挑战也就在这里,接触对方好的一面过多,一旦有可能失去,他就成了二十年前渡口的白月光,寂寥夜里窗口的红玫瑰,从此再不能忘记了。 “你什么时候能醒啊,你醒了养只猫吧,你看波斯猫行吗?皮毛好看。” 其实扉间知道对方极其讨厌这种猫:“它的脸像被一拳打平了!” 扉间自己开始学着维持以前家里的状态,他逐渐知道,清洗速干衣物不能放柔顺剂,羊毛制品可以用洗发露清洗,白衣服流汗之后会发黄,过一段日子要在洗涤剂里加美白片,深色的衣物洗了会褪色,要加固色片……自动扫地机扫不干净角落,不开窗家里也会落灰,要不定期地清扫…… 只是在做饭上他力有未逮,不过,他发觉自己很擅长做烤鱼。 他时不时去翻那本日记,希望能新增加一些东西给他解惑,又有其他方面的希望…… 九 “我想这是一个好结局。” 事情发生时千手扉间正在医院。病房里,他人激动到流泪,他高兴得笑起来。 之前,扉间把宇智波泉奈的游戏机带到了病房,他邀请宇智波斑一起走走“苦痛之路”。眼见对方从“看画风是子供向游戏能有什么难的”到“很好,我斑愿称你为最强”。 宇智波田岛看年轻人玩得激动,也心生好奇,但不好意思问。 于是某天他一个人在病房时,打开了存档。 他其实是一个温和的父亲,很尊重孩子们的爱好,为了不对孩子的爱好造成损害,他选择了“钢魂模式”,“这个大概就是无敌模式吧”,只打过“魂斗罗”的上一辈是这么想的。 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终于,存档碎掉了。 宇智波田岛心知自己恐怕犯了个错误,然后他就听到病床上的孩子“呜呜”地哭。 长期卧床让宇智波泉奈支撑不起自己,田岛用手臂给他做支持,医生来时,扉间还听到他在哭,嘴里含混地说:“爸爸!我的钢魂模式,呜呜呜呜……” 复健的时光艰难且漫长。 复健机构的院子里,宇智波泉奈倚靠着支撑艰难行进时,千手扉间就在他旁边打游戏。树荫笼罩着他们,细碎的阳光也在他们身上跳跃。 千手扉间决定,等对方打算开口解释时,他会大慈大悲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 而现在,他放下游戏机,翻转了一下手表,对宇智波泉奈说:“钢魂模式我过了,我还过了五门,真是轻轻松松啊。” —————————————— ps: 1、手表原型是积家翻转款,嘻嘻当结婚下定的礼金了。虽然忍者很穷,但是这个故事里不是忍者,小富即安小富即安! 本来想设定一点黑深残故事,比如反转之后发现表盘底部是前租客照片,表带里面藏着前租客头发这类换命找替身的恶意情节的,但是越写越喜感,喜感就喜感吧。日子难过,大家一起吃点甜的。 以及,没设定放照片,因为越想越觉得很土和很油——我搞不出那类,拿出怀表里面有早逝恋人的照片之类的唯美情节。 2.游隼和游隼sport的区别来自Polo和Polo–sport。这是个喜感程度不明的笑话。 说真的,我以前读书时有两个老师,一个会把黄鹤楼放利群包装里,一个把利群放黄鹤楼包装里,他们俩老婆给他们买的衣服就是保罗和保罗骠骑……这个里面买衣服就当给扉间老师来个“贤内助”。 3.因为是短篇,有两条线索本来要交代的没有交代展开不了,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我逻辑盘迷糊了,而且我再不发赶不上中元节了!有逻辑不对的地方希望海涵。 4.真诚安利游戏《空洞骑士》。 大家快乐吃饭。 卡卡西含量高带卡含量高成分复杂 大多都是甜的 寡人收集的收藏夹奉献给爱妃们了,希望不要蛀牙 作者要来杯冰镇气泡水吗 要用凹三看全文 银色手枪all卡 火海all卡 作者w何请别用鸽子表情包谢谢 猫喜欢宇智波斑斑扉 作者消逝了的风 当他能看穿人心(扉间篇)无cp 作者路振堂 【柱扉】恶意 作者博物馆扫地工 纯真博物馆... 纯真博物馆鼬卡cp 白牙 采访记录——幸子 作者Vic要好好学习鸭 【万花筒写轮眼】今晚直播!cp宇智波卡卡西(应该是友情向)带卡 作者管挖不管埋的非洲澜 吓不死你cp带卡 作者十安土 【粮食向】未蒙阴霾 【带卡】你是理所当然的奇迹 【斑卡】所幸其归 【斑卡】清空黑化值 【扉卡】捡回来个狼崽 【扉卡】“为人师表” 不良名赐我卡卡西中心向 所向披靡 作者留一片清净 【卡卡西中心向】那个忽然出现的摄影小哥,三次没有翻车,一次他翻车了 作者鱼谷 【all卡/卡卡西中心向】鸣人&卡卡西的抱枕争夺战! 作者千树瑾(我要特地夸一下这个老师,我超级——喜欢他的文,他的all卡都好香啊——) 合集名 木叶家族战all卡 人人都爱卡卡西 付丧神 作者a木同学 【卡卡西x未来】未来已来 【卡独】橘实 作者assort 【自来也/卡卡西】故事[无cp感人] 作者卡卡西-Culaccino 医语(cp-四卡) 作者Sous 【鹿卡】限定六代目观察日记 作者此间之物。 【四卡】Sancerely 作者黄粱客寨 晓组织的育儿方针 由指甲油引发的血案 作者鬼撤 【卡卡西中心向】暗の火 作者香蕉乳鸽 作者fantan! 【带卡】可能写完了才会有名字 【带卡】水门老师的教育不可能出现问题 雷切可行性分析报告 【带卡】泥沙堡垒 【带卡】春雪 【带卡】校庆、Akatsuki和卡卡西 【带卡】大蛇丸带孩子来忍者学校报名之后 作者执临 爸爸去哪 作者红豆羹佐小酥肉 【带卡】斩男色 作者沙场醉魂[备注:老师不写人的文都非常有爱,有很多刀子,不过我这里只有甜文] 【带卡】大三角逼疯人名不虚传 【带卡】守护灵 【带卡】黑猫白猫 【带卡】24小时 【带卡】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带卡】被得寸进尺的结果就是引狼入室。 【带卡】我们宇智波没有你这样的妻奴 【带卡】无路可走 【带卡】唉……唉! 作者迟早被暴揍一顿的系统 为主人操碎心的身体 作者惊鹿游堍 [带卡]听说低一届的旗木学弟被鬼上身 作者闹着玩而已语 一切都是因为关系太差导致的! 作者栗酒(点名夸奖,他就是——我——的——神——小甜品写的一手好) 这名男子捡到了狼 大夫,我有病 一把锁引发的故事 惹不起 旗木看守所的第一晚 天作之合 捕风者 论stk的个人修养 论ooc的正当性 印章 书中自有…… 微妙的距离 迟到的温度 面罩下的秘密 balloon 作者泷泽tree 【带卡】我收不到情书的理由 作者污叽白凤丸 【带卡】与旗木卡卡西成为家人 【带卡】给我剥个橘子吧 【带卡】灵魂银行(神威甘栗甘) 【带卡】倒霉的魔王 【带卡】我和我最后的绝酱 【带卡】带土老师的房子 【带卡】毛绒带土 作者白朽 ★带卡☆可是木叶的上忍很辣诶 作者羡临 盲眼偏贪 作者URURU 【带卡】没有麦田的稻草人 生前身后 【带卡】卡卡西与卡卡西与卡卡西与卡卡西 【带卡】狼的报恩 作者茶蘼 【带卡】(论坛体)老大外出带回来一个重伤忍者给我照顾,怎么办?有mob卡 作者且土土 分辨 作者狐阿乔 【带卡】爱在月色将至 如何自然而然的重振雄风1-4(完整版) 作者今日份宇宙 不要看言情小说 作者醉月 【带卡】色胚 作者莲子 【火影/镜扉带卡止鼬柱斑】恋爱是一场突发性精神疾病 作者白羽 【镜扉】一生有你 卡卡西烈传·汉化【完整合集】 作者糖粉椰蓉糯米糍 (泉扉)建村错误指南 作者神威产粮互鸽基地 【带卡】两等份的花嫁 作者晓悠 [带卡]兔兔和狗狗能一起生活吗? 作者艾米粒吖 【带卡】论木叶女神的归属问题 作者北极羊·不想当鸽子的羊不是好羊 在宇智波的扉间 作者谷神星 【全员】身为忍者去演戏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作者梧桐之殇——好想当一只鸽子 【直播+论坛体】野原琳小姐这么难追的吗 作者━┳━━┳━ 【论坛体】求助!如何追求村里的高岭之花 【带卡】机长上班时不要和前男友调情 作者负狂 【带卡】好春光,不如梦一场 作者kailne 【带卡】在路上碰到一个美人,居然求我*他 【带卡】回家的路上好像看见了死去多年的暗恋对象 [带卡]面具之下 作者哭了。 【柱斑】卡卡西本质上不想助攻 作者红雪白夜 带卡尾巴是尾巴,人是人 作者肥啾啾feijiuuu 一些校园爱情 作者「涣机.」 卡卡西的尾巴 作者Zwillinge 【带卡】想看你的素颜(面罩梗,短篇,一发完) 作者枫.sweetmaple 【卡卡西中心】退休六代何时停止散发魅力 【卡卡西中心】四战后的六火今天也有努力 【卡卡西中心】第六班小队长由队友守护 作者苌楚 【带卡ABO】久病难愈 作者outsidethejurisdiction 【扉卡】向哨 【扉卡】界限要素 作者冰鲜生 作者蛋 作者 第十章 宇智波带土是只胸怀大志的狼,他的梦想是成为木叶大森林最受其他动物喜爱的大人物,为此他常年奔波于外,处理各种外交关系。 当然,以上是我们的带土自认为的。 在宇智波其他人看来,带土这只小狼崽生来就有颗浪荡不羁的心,就是爱往外跑,一个不留神没看住,带土四条小短腿就不知道捣腾哪去了。这让带土一度成为了宇智波家最不好带的“小兔崽子”。 能管住他的人不多,宇智波族长算一个,再有的就是斑和泉奈两兄弟了。 带土没见过这样的树林,繁茂的枝叶相互交叠,只有几束光透过空隙落下,形成了大片大片的阴影。 木叶大森林的风总是来的不是时候。 比如现在,带着凉意的风正想着法的钻进小狼的身体,加上这样的环境,好像从来没有人踏足过……带土打了个寒颤。 于是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的,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 没有……吧? 带土有点后悔了,早知道的话,他、他一定不会走这条路,起码要找条阳光大道啊! 带土觉得自己走了好久,不过带土大爷绝对不会认输的。然后昂起了狼脑袋,成功地忽视了前方地面上凸起的树根,狠狠地摔了一跤。 不妙啊,这一摔停不下来了啊!带土想着。 等他稀里糊涂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个巨大的山洞,隐隐有着温暖光亮,让周遭氛围不再那么恐怖。 然后我们勇敢的带土小朋友决定去探索未知的奥妙(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害怕)。 随着对山洞的深入,带土咽了咽口水,他确定了一件事,这个山洞里有另外一个生物存在,证据就是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的呼吸声! 带土大爷会惧怕吗?怎么可能!然后带土又迈开了自己还在发颤的小腿,开始胡思乱想:鬼应该也是讲理的吧,我们都是木叶大森林的精怪,木叶鬼不骗木叶怪,拜托了我真的不想出去! 带土非常明智的远离呼吸声传来的地方,但他高估了自己记路的能力,没一会儿就被自己绕晕了。 问一只小狼误入狐狸窝该如何自救? 可惜此时小狼尚未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突然,他瞧见了一个雪白的物体,不会吧不会吧!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吃人的白毛怪吧! “所以,那不是泉奈骗我的吗!居然真的有,怎么办怎么办!” 佯装镇定,伸出爪子碰了碰“白毛怪”,好像……睡着了。 “呼”长舒一口气,带土准备溜了。结果感到背后一阵阴风袭来,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压倒在了地上。还有一只爪子正按在宇智波带土的后脑勺上。 (带土在心里怒吼“不要碰我是脑袋!会变笨的!”) “你是谁!”卡卡西打量了下周围“这里是哪里。” “我怎么知道!”带土被迫和大地亲密接触,委屈极了。听声音那团白毛也不过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居然搞偷袭。 “我迷路了才走到这,你一直在这你不知道这是哪吗?” “……”卡卡西回忆了下之前发生的事情,父亲!卡卡西松了些力道,突然想起还压制着个狼。 带土抓住了这个机会,挣开卡卡西的爪子,趁着小白狼没来得及反击,借着体型优势把卡卡西撞翻在地,然后照着肩膀就是一口,卡卡西吃痛,一脚踹向带土的腹部,但带土依旧不松口,大有咬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卡卡西向来不习惯用狼的躯体去打架,他一直和父亲游走于人类的城乡之间,更习惯人类的模样,更加方便。 卡卡西决定用自己擅长的方式解决眼前这个麻烦,没有再管宇智波带土,凝神将力量集中。 带土看着白狼安静下来,心里不由得生出些歉疚,正犹豫着要不要松口,就发现自己嘴里的口感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不再是一嘴毛,变成了人类的肌肤,而自己的犬牙扎进了肉里…… !!!带土下意识地松了口。我……我不是故意的! 片刻,他被一只手掐着后脖子提溜起来了,嘴里还残存着点血的味道。 宇智波带土整个人都僵硬了,我把他咬伤了?我居然咬伤人了!这不是一个木叶大森林和平缔造者该做的事情。 卡卡西看到手上的小狼一副蔫蔫的样子“喂,笨蛋,刚刚你不还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吗。怎么,你不会被我吓到了吧?你没见过人样吗?真可怜啊……” 带土难以置信地抬眼看着拎着自己的白发男孩,这小男孩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居然这么毒舌。 这是欺骗!那双看着带土到死鱼眼让带土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于是卡卡西就发现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狼崽子又开始挥舞他那并不怎么锋利的爪子了。 “真傻。”卡卡西这样想着。小黑狼似乎听到了这声嘲讽,挣扎的更剧烈了。 卡卡西的人类样貌就只有八岁孩童大小,这么折腾胳膊有点酸,于是换了只手提溜带土。 带土……带土要被自己的脑补气死了,这个人他瞧不起我!居然用这种方式炫耀自己能变换人类形态! 带土大人也可以。 可能愤怒激发了带土的潜力,带土的身形逐渐拉长,卡卡西直接把手里的带土丢了出去,笑话,他怎么提的动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小孩儿。 但反应慢了些,现在卡卡西浑身都疼得要命,宇智波带土硬生生砸在他身上。 “你给我下去!你还砸上瘾了是吧!”手上也没闲着,照着带土的脸就是一拳,带土这才匆忙起身。但他一点也不熟悉人类躯体的使用方法啊!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卡卡西拽着带土的狼耳朵(没掌握完全啊),带土疼得嗷嗷直叫。 带土在卡卡西身上咬了好几个牙印,让卡卡西踹了好几脚。 “你打架除了咬人不会别的了吗!”卡卡西在第N次被咬后,忍无可忍。 “你太土……大爷……不费!第一天当人,哩管的着么!” 闻声赶来的波风水门看着一片狼藉陷入了沉思。 扉间从来没质疑过哥哥的爱 柱间一直都很爱弟弟 p2从右往左 原因我到处扒拉发现一堆说柱嫌扉多余,哪有啊!?柱间绝对很爱扉啊!怎么会因为别人就不犹豫的把扉扔出去?扉间又怎么可能不爱哥哥?他一定从身后支持大哥只是不说出来 *ooc预警 *论坛体 *bug众多,慎看 ——正文—— 木叶论坛〉〉讨论专区〉〉集卡版块 为什么我抽不到七代目的卡? 1L楼主 但是,为什么我一张七代目的卡都没有啊?? 其他人物的卡基本上都全图鉴了,唯独没有七代目的! 连普卡都一张也没有!! 这概率不合理吧! 制卡公司你们真的有把七代目做进去吗??! 2L 摸摸楼主 ...... 3L 抽不到七代目的卡+1 4L 我还以为只有我是这样 5L 该不会被某个七代目毒唯垄断了吧www 6L 海鲜市场不是能买吗?为什么要专门抽呢_ 7L回复6L 自己生的和领养的能一样吗? 8L ……楼上甚是有理 9L回复7L 点了 10L 就算是去海鲜市场也收不到呀…… 之前有个出七代目卡的帖子,明明是普卡价格却高的离谱…… 本来我还打算咬咬牙买了的,结果一刷新就被人买走了…… 11L楼主回复10L 你说的我有点印象 价格高成那样竟然还有人秒拍…… 同担好有实力 12L 这算什么,前两天有个拍卖帖,最后的成交价估计能把七代目整个人买下来了 究竟是谁在炒这种小卡片的价钱啊?!! 13L恋の七代目 少对七代目大人出言不逊!!! 14L回复13L ?我哪有对七代目出言不逊啊 15L恋の七代目 七代目大人的身价岂是区区金钱能衡量的?! 少拿那种庸俗的东西诋毁七代目大人了!! 16L回复15L 什么啊?!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好吗!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楼主删除了13L 楼主删除了14L 楼主删除了15L 楼主删除了16L 17L楼主 怎么总感觉要吵起来了…… 18L 楼主反应好快,我都没看清他们发了什么 19L 没看清+1 20L 回归正题 所以这个帖子里是没有人有七代目的卡对吗? 21L 对 22L 23L 48L楼主 妈呀怎么叠了这么多层楼 我怀疑制卡官方是不是压根就没印七代目的卡了 49L 哎哎?不应该吧,集卡刚出来的时候我还拆到过一张SSR的七代目呢 不过当时有个小孩想和我换,我就送他了 毕竟这种东西应该只有小孩子感兴趣吧? 50L 恭喜楼上血亏一套房 我都不敢想SSR的七代目在海鲜市场上能炒到多高的价 51L @集卡官方出来挨打 52L @集卡官方我大哥问你话呢 53L @集卡官方七代目的卡被你私吞了? 54L 你们怎么都在@集卡官方啊,就算你们@集卡官方,@集卡官方人家也不会理你们的呀,对吧@集卡官方@集卡官方@集卡官方 76L楼主 不要刷屏啊大家 @集卡官方所以我七代目的卡呢? 77L 官方贯会装死处理了,指不定海鲜市场那些高价其实就是他们自己内部人员挂上去的呢 78L集卡官方 冤枉啊(哭) 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制卡公司,每个人的卡印的数目都是一样的,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抽不到七代目啊(哭) 79L 好有实力,真给官方炸出来了 80L 本人在制卡厂打过工,印的卡确实是一样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81L 那为什么我抽不到七代目? 82L集卡官方 83L 不对啊!那群抢卡的人怎么知道哪些卡包里有七代目?难道他们有透视眼吗?? 84L 就是就是!要说透视眼,现在的忍术应该达不到吧?也就只有那些有血继限界的家族才算吧! 85L想认七代目做爹 。 86L想认七代目做爹 嗯 87L想认七代目做爹 怎么不算呢? 88L五代目风影我爱罗 也不一定非要有有关眼睛的血继限界吧? 不排除走后门的可能呢 89L回复88L 等会……卧槽风影大人??! 90L ????????!!!!! 91L 啊啊啊??真假的风影大人??!!! 92L楼主 ??!风影大人切错号了?!! 93L五代目风影我爱罗 ? 五代目风影我爱罗删除了88L 五代目风影我爱罗删除了93L 94L鸣人看看我 图片 95L 风影大人……你掉马了啊喂…… 96L 笑死我了,他甚至换了个号 97L鸣人看看我 嘘。 98L 天呐……这满满一本卡册该不会全是……? 99L鸣人看看我回复98L 全是鸣人。 100L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我抽不到七代目大人了。 101L 我眼花了吗?垃圾桶里是不是还有几张卡? 102L楼主 看着好像是……宇智波佐助的? 103L鸣人看看我 我是鸣人激推,拒同担,雷佐鸣,谢谢。 104L楼主 哦好好…… 105L 106L 佐鸣姐悄悄地死了 107L楼主 108L鸣人看看我 没事。 你们可以嗑我鸣。 109L 是不是歪楼了…… 110L 好像是的 111L回复94L 大人出卡吗? 112L鸣人看看我 不出。这些有一半也是我收来的。 113L臭老爸什么的最讨厌了 区区小卡嘚吧撒 114L番茄 115L ……我究竟在跟些是那样的人同担啊…… 116L回复114L ??不是,这个数量?? 我自印都不敢这么印啊?!! 117L楼主 一瞬间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拒同担了 118L 你们是去厂里批发了吗…… 119L恋の七代目 只不过是一些纸片子罢了,感觉不如七代目大人私密照好看 120L回复119L 看看 121L回复119L 122L回复119L 144L回复119L 145L楼主回复119L 我是那种人吗??!! 我是小学生我要第一个看。 146L恋の七代目 147L恋の七代目 148L恋の七代目 149L恋の七代目 150L臭老爸什么的最讨厌了 151L臭老爸什么的最讨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混蛋川木!!!!!!!!谁让你偷拍我老爸的???!!!!!!!!出来打架!!!!!!!!!!! 152L恋の七代目 七代目大人的笑容,由我来守护! 153L臭老爸什么的最讨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给我开门啊混蛋!!!!!!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 154L 真是可怕(唏嘘) 155L 不过七代目大人好帅哦…… 嘿嘿斯哈斯哈…… 偷偷截图当屏保了,我舔我舔…… 156L番茄 157L鸣人看看我 158L没了亲热天堂就活不下去 159L谁在觊觎我大哥 160L爱鸣人君 161L医疗忍术了解一下 162L 我天……155L的那位姐妹被封号了 163L 这个帖子里出现的人真是越来越恐怖了…… 164L 跑了跑了,一群七代目毒唯,惹不起惹不起 165L 润了 166L 撒有啦啦 167L楼主 ??不是,所以到底谁能给哦一张七代目的卡啊??!! ————该帖已被管理员当管理员好麻烦封禁 “话说鹿丸,你知道集卡吗?最近很火的说。”刚处理完一份公文的鸣人伸了个懒腰,冲着一旁的鹿丸道。 “那种东西,不是只有小孩子喜欢吗。”鹿丸看了眼某位瘫在桌子上的七代目,将手机熄屏后放入了口袋。 “也是呢,博人他们就很喜欢玩这些卡片的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也在收集有关我的卡?”鸣人打趣道。 “谁知道呢。”鹿丸耸了耸肩,默默地将一张半边手掌大的小卡片攥在了手心中 ——end 停谷了,停的五谷 所以说贵的不是那些小铁片子小纸片子小亚克力板子,贵的是我推(闭目) if线双教师已交往ooc致歉 情景导入:你是咒术高专中国特招生,东方人会巫术及会炼丹的刻板印象深入外人思想,包括高专那群人,当然你在进入高专前确实是学中医的,因此你和硝子一起被安排在医务室 最近,你发现五条老师总是鬼鬼祟祟的徘徊在医务室周围…… “那个人渣,我说你还要在这鬼鬼祟祟几天啊?”硝子终于忍无可忍的逮住五条悟,“xx酱(你)都要受不了了” 你:? “硝子别这么凶嘛,我是有点事想找下xx酱,你在这里不合适吧~”五条悟一本正经地反驳她,“这是关于咒术界生死的问题啊!” “……你和夏油又怎么了?”你看着硝子一副早...... “……你和夏油又怎么了?”你看着硝子一副早已看穿的表情“xx酱学的中医,可没考心理学开导,”顿了顿补充“特别是恋爱问题。” “哎呀,这个不一样啦,总之就是你先出去一下啦,我和xx酱谈谈就好了!”五条悟一边把硝子向外推,一边反驳她,似乎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临走前,硝子小声在你旁边说: “xx酱小心点这个人渣,之前因为和你夏油老师闹变扭,借着十几年前赎伏黑觉得10亿太亏把禅院家全拆了” “你们五条老师的行为,就和他的术式名一样” 你:?(惊讶)(害怕)(疑惑)(真假?)(怀疑)!(确信) 关上医务室的门,你转身看向那个与平时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五条老师,只见他突然扭的像个麻花一样晃来晃去,斟酌着开口道: “xx酱,我听说你们那中医能治百病,就是那个……有没有那种……就是那种治不行的药啊……” “哈?”一瞬间你瞳孔地震,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有问题,“夏油老师不行?!” “不会吧!夏油老师体术不是很好吗” “咳咳!xx酱你小声一点啦,体术好也不意味着行啊……等等,你怎么知道是杰,老子难道不像1吗?” 你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五条悟,自己曾不小心撞见过夏油老师换衣服,虽然只一个不小心看见了背面,但上面深深浅浅的抓痕还是一眼就让你注意到了 “xx酱?没关系没关系,下次注意就好了,你说抓痕?是昨天晚上我老婆搞的”然后夏油杰用略带骄傲的语气说“所以你们五条老师总是请假。” “老师你就不要在意这么多细节了,是直觉啦——话说夏油老师真的不行?”你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就是就是,我们之前都是大战一整天的,但是杰最近一回来洗漱完就睡,我怀疑他可能是不行了不好意思说,”善解人意的猫猫想出了不伤害爱人自尊心的方法,“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我们已经快一周没do了” 啊?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咳咳,五条老师有没有一种可能,夏油老师最近出差这么频繁,每天又坚持不管多晚都回家配你睡,他只是太累了?” 五条悟低头似乎在思考你提出的假设的可信度 “你先给我开药吧,试试看就知道了” 最后你还是给了五条悟治yang/萎的药 自那天之后刚好赶上了夏油老师休假,至今你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五条老师了…… 这天你如往常一样到医务室,一开门就看见了两个高大的身影——夏油老师正扶着站不稳的五条老师 “xx酱你回来了,前几天悟麻烦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夏油老师如往常一般和蔼的笑,看不出丝毫异样(),紧接着问: “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治疗喉咙和皮肤的药膏。” “xx酱,”一旁声音沙哑到可怕的五条悟开口,脖颈上触目惊心的吻痕让你想不注意到都难,“你说的对...杰确实只是太累了...他还是很行的……” 此刻你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是瞎的 “……五条老师不是有反转术式吗” “还不是因为杰不让我用……” 你给他们开完药后看了一下他们都面相,留下一句: “老师们请节欲” 佐鸣小甜条~ if线,鸣人和九喇嘛一起死了,佐助换上了鸣人的眼睛和左手(看到p3就想这么画一下) 后续:佐助在与后来来袭的大筒木对战后死亡,属于宇智波的万花筒留给了女儿,自己去到另一个世界与鸣人重逢。(达成he成就) 老一辈的死让新世代得到了成长,忍者时代再续辉煌,可喜可贺 画了!!! 清风花瓶 因为长了张主角的脸,我回到豪门后就算作天作地丑态百出,在别人眼里我就像小猫撒娇般,露出的爪子没有一点攻击性,只有主角受看出我的威胁性,知道主角攻最吃我这一套,所以早早就在主角攻心里留下我恶毒的暗示,以至于主角攻第一次见到我,就冷着脸说我是个晦气的东西, 沈明晏话音刚落,也正好踏上了二楼最后一截楼梯,于是一抬眼就看到刚好走过转角正要下楼的我,他嘴里的晦气东西, 饶是沈明晏这么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性格,遇到这样的情况第一瞬间还是有点尴尬的, 毕竟他们家族一直以来规矩森严还讲究教养,对内对外言行举止都有要求, 他这种属于背后说人还被当场撞到,确实不太体面, 只不过一想到林以澜因为...... 只不过一想到林以澜因为我受了多少委屈,沈明晏就一点尴尬都没有了,甚至还觉得自己说轻了, 只不过这一看却愣了有一瞬, 我有一头极其吸睛的浅粉色中长发,一半头发在脑后随意挽成个丸子,一半零碎散下来,发尾打着微微的卷落在肩头, 说实话,现实生活中很少见到这种发色,一般人也不太容易能撑住这种发色和发型, 但我可以, 左耳一排耳钉在碎发间偶尔闪烁出银色光泽,狐狸眼半垂微閤的姿态散发出一种冷漠意味,一眼瞧去无论眼神还是发色或者打扮,都当得起乖张形容, 何况我长着一张张扬的脸, 和温软乖巧的林以澜截然不同的,一种富有攻击性的张扬漂亮, 也没有人说过林家找回来的那个真儿子长这样啊, 当然,长得再好也无法掩盖我粗鄙恶毒刻薄的本质,那一瞬间的尴尬转瞬即逝,转而涌上来的是一种鄙夷, 沈明晏挑着眼尾,倨傲的直视着我,就等着我反应了, 然而我的反应是、没有反应, 我刚才被他对视到的那一眼仿佛只是不经意扫到而已,转眼就冷漠的掠过了他,竟然是一副目中无人就要离开的架势, 沈大少什么时候被这样无视过? 而比他更情绪激动的是林以澜,或者说急切道: 等等,二、二哥,对不起,阿晏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为我打抱不平,你别生气, 似乎真的很怕我生气,在双方错身而过的瞬间,林以澜不但连忙挣开了沈明晏的手,还急忙上前去拉住了我手腕, 我被拉住,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说:松开, 语气差得不得了,眼神也冷,带着戾气,果然和传言说的一样粗鄙乖张, 林以澜似被吓到,又似被我这样的态度伤到,连忙松开手,眼眶一下子红了说:对不起,二哥,我忘记你有洁癖了,我, 我道:谁是你二哥?你也配叫我哥?以为自己被林家养了二十年就真的是林家的少爷了? 我明明站的位置比较低,却是一副盛气凌人的高姿态,明明长着一张漂亮魅惑狐系脸,一张小嘴叭叭却像淬了毒说:你算什么东西? 林以澜肉眼可见的僵住了, 沈明晏怒火中烧,上前一步把林以澜护在自己身后,愤怒的看着我说: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我嗤笑一声说:你又是什么, 林以澜忽然说道:司岑,他是沈家大少爷沈明晏, 沈明晏这还是第一次听林以澜用这种称谓介绍自己,不是我发小朋友阿晏,而是沈家大少爷, 有一种陌生的新鲜感之余又有点疑惑他干嘛忽然这样, 就见乖张刻薄的我脸上的表情忽然滞了下,紧接着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居然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了, 沈明晏有一种踢到棉花的无力感是怎么回事? 他正等着我这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晦气东西继续横,他好教我做人呢? 这是听到他的身份,怂了? 林以澜道:阿晏,我二哥他只是以前过得不好,心里有些委屈,我没关系的,你不要去欺负他啦,走了,和我回房间去,再说说去你家吃饭的事, 沈明晏被林以澜拉着往房间走,好声好气的甚至还在为我说话的样子让沈明晏又是心疼又是憋屈, 沈明晏道:以澜,你有时候就是太善良了, 林以澜道:哎呀别说啦,我二哥其实之前真的过得很可怜,好啦好啦不说这些,后天去你家吃饭吗?是去江上别景? 沈明晏不怎么在意的说:不是,这次去老宅, 他没发现这一瞬间林以澜拉着他的手都僵了一下,就听他变轻了的声音说:啊?去老宅啊?那你家里所有人都会在的吧, 林以澜眼里的光一下子暗淡了许多,掩藏住所有异样,他轻声道:是吗?那就好, 另一边,我一边下楼,一边在意识里和系统找茬道:你刚才电我干什么? 系统的声音透着一种故作死板的机械,殊不知这半个月里它其实已经被我看穿了多少, 系统道:宿主忘记了绑定的时候我给你看的守则,其中第一条就是要求宿主任务过程中需要维持好原主的人设,否则将遭受到惩罚,刚才宿主的人设偏离值一度飙升,你违规了, 我歪了歪头,一脸不解道:原主的人设就是暴躁,嘴毒,愚蠢又自大,对主角受以及维护主角受的所有人怀着深刻的恨意,不断挑衅不断找死,哪里违规? 系统不紧不慢说:但是原主的人设还有虚荣拜金,欺软怕硬这一面你怎么不说?在面对沈家这种绝对顶级世家豪门未来的继承人,他再愚蠢也不会贴脸开大, 这个在我面前总是要装稳重老道冷漠的系统,总是在说得多了的时候露马脚, 我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但我当作没有发现,只在意识里继续说道:哦,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沈家现在的掌权人不是沈家二房的那位沈鹤雪吗? 算辈分,沈明晏得叫他一声小叔,以后沈家的继承人难道不应该是沈鹤雪儿子吗?关沈明晏什么事? 系统说道:你就没有认真看世界剧情吧!沈家原本也不是一定就父传子,是有能力者掌权,不然现在的掌权人怎么可能是沈鹤雪这个二子? 何况沈明晏是主角攻啊,未来他会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捍卫他们的爱情而崛起,不断大放异彩,最后还从沈鹤雪手里接过了公司,成为沈家掌权人, 我想到刚才短暂的接触,不由得眨了眨眼说:就他?那看来沈家以后要完, 那个沈明晏,看就是被林以澜玩弄于股掌的恋爱脑,而且性格还冲动易怒,长得、也就一般, 真是失望, 系统道:宿主怎么可以这样说,那可是主角攻!对于你一个炮灰来说那是遥不可及的人物! 我总感觉这个系统脑瓜也不太行,跟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 不过、这么傻瓜的系统,看来是真的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也搞不出什么阴谋了, 我反倒对系统放心了不少, 行行行,我是炮灰,他是主角,比不过比不过,甘拜下风, 系统总觉得自己绑定的宿主和别人绑定的不一样, 它是第一次出任务,但是听老前辈们说宿主对系统都是要么敬畏要么交好的,毕竟对于那些被系统从死亡里拉出去,给他们一个重活一次机会的宿主来说,系统不是神也算是救赎了, 为什么它家宿主、总感觉不太看得起它? 不、一定是错觉! 系统道:宿主知道就好,你只要老老实实做好你的炮灰任务,等攒够积分就能得到一个复活重生的机会了,而且宿主不是也说了嘛,做炮灰好,做炮灰钱多事少死得早, 所以宿主更要好好表现啊,毕竟人设的维持度也好,剧情的完整度也好,炮灰值也好,都和你的积分挂钩呢,你做的越好,赚得越多,就越快能回去, 我弯弯眼睛笑眯眯说:好的呢系统, 系统自觉自己刚才一套恩威并施,先敲打再许以甜头的手段十分成熟且了得,也开心的在宿主的意识里悄悄蹦了蹦, 我好像是把系统的话听进去了,甚至于贯彻得过于彻底, 当林以澜和沈明晏换完衣服擦干头发从楼上下来才得知,我把他们带来的人给打了, 一楼客厅气氛一度僵持, 被打的是日常当沈明晏小跟班的一个二代,家里做的生意一直都需要仰仗沈家,所以一直都被父母耳提面命要对沈大少言听计从,极力讨好, 沈明晏身边这样的跟班太多了,想要脱颖而出那自然就要更会察言观色更会想少爷所想,急少爷所急, 林以澜是沈少的心尖宠,讨好了他自然也就在沈少面前卖了好, 如今林家真假少爷的八卦在整个圈子里人尽皆知, 林父林母虽然看似把真少爷接回来了,但是从来没有带我出席过什么公开活动,反而对待林以澜依旧一如既往的宠爱,对亲儿子却有一种接回来就关在家里不闻不问的架势, 不过也能理解,比起乖巧听话又孝顺,而且还成长得很优秀出色的林以澜,我的名声实在太差了, 听说我从小在孤儿院,曾经还被领养又退养,性格奇差无比就是原因,后来读完义务教育就出来混, 成天跟一些混子在一起能干什么好事? 林家虽然比不上沈家那么重量级,但是在京市也算有钱人家,哪看得上这么一个儿子,觉得丢脸还差不多, 这么一比高下立见, 更何况林以澜背后可还有一个沈明晏呢,就只冲着这一点,哪怕林以澜真的被林家赶出家门了,这些二代们也依旧会讨好他, 现在不就有一个现成的机会? 刚才二楼上的冲突虽然说动静并不大,但依旧还是被这些人注意到了, 于是我一下来,就遭遇到了这些人恶意的围堵, 能讨好沈明晏的事,没人不愿意做, 只不过这一次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这个听起来一无是处的真少爷,是真的会一言不合就动手,而且是完全不计后果的动手, 出言侮辱讽刺得最难听的赵思懿,被我拿花瓶给打破了头, 那股不顾他人死活的快准狠当场吓坏了几位从小养尊处优的二代小纨绔, 直到沈明晏到达,他们都还煞白着脸站在一旁,愣愣的任由赵思懿躺在地上半死不活,脑袋下是一滩血迹, 啊! 林以澜的惊呼像是打破了魔咒,二代们一个哆嗦回过神来, 在沈明晏一把把林以澜抱在怀里蒙住眼睛并冷声问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胖胖的二代汪的一声哭了出来道:杀、杀人了呜呜呜,赵思懿要死了晏哥! 沈明晏都被他这忽然咋呼起来的尖叫吓一跳,阴沉着脸骂了一句闭嘴,立刻让人去找管家,同时转脸看向一边正站累了坐下来歇会的我, 我手里还拿着一个个头不小的花瓶,上面沾着点血迹,一看就知道是凶器, 居然没碎,是个好瓶,迎着沈明晏的视线,我不仅展示了一下手里的凶器,还朝他露出一个挺灿烂的笑 他问道:你打的? 这还用问?我觉得这个世界的主角脑子都不太好,为这个世界今后的发展真切的担心了一秒,然后就释怀了, 这就是个小说衍生的世界而已,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纸片人罢了,就连我现在的身体,也是系统出品, 宿主去往小说世界做任务,但不会用原主的身体,只会拷贝小说世界里原主身体的设定和基础数据,并且为了方便,名字也会自动替换为宿主的名字, 对于这一点我比较满意, 我不喜欢顶着别人的身体,也不喜欢顶着别人的名字…… 沅:云想衣裳花想客,春风拂槛露华浓 沅:Hello大家好啊,我是沅 沅:me来给大家更新咯,小白拉线 —————————————————— 沅:嗨害嗨,本沅来也,今天我们来看预告!() 喜羊羊:具体是… 沅:具体点就是羊守9和大电影的预告,话不多说,南星(助手)开始放映 [图片] 喜羊羊:确实,但超能营的环境看着不错 鹰傲天:虽然但是第十五张图片可以来当做表情包欸'' 小羊们:丨<(`^′)> 地瓜:不... 地瓜:不过这只鸟好像包姑啊 喜羊羊:地瓜啊,你这么说还真有这么回事 机器鸟:对啊,太像了 灰太狼:那不是我天狼号的驾驶舱吗?怎么会在超能营里呢…不过本大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啊-(¬¬)σ 沅:灰叔,你可真自恋 灰太狼:嘿! 紫太狼:这超能营还是惊险又刺激啊,不过…喜羊羊手里的这把吉他,好像能让他变成某种形态并且攻击对方 喜羊羊:哇,灰太狼,你的咆哮枪的威力也太大了吧,而且启动咆哮枪的过程好酷炫 灰太狼:那可不,我可是青青草原第一发明家灰太狼大王啊 喜羊羊:这就是失去天晶时的世界嘛,生态环境变了好多,不过嘛…这到底是什么蛋,也太淘气了吧,就这么怼我脸上 沅:喜哥啊,这小东西叫咘喜,咘喜=不喜,所以和你合不来 喜羊羊:我算是知道了,这咘喜会在激动的时候创我,不然也不会挨创两次 沅:哇塞,喜哥你们这次的装备也太酷了吧 狼将军:竟然是雷太狼吗…那么这风太狼就有可能是狼首领,没想到他们的目标是摧毁这个世界 喜羊羊:狼将军,你认识这个雷太狼? 狼将军:算是吧 沅:要不是慢羊羊村长的装备送来的及时,喜哥就有危险了 球胜狼:那个像岛一样的装置是什么 沅:我也不知道,只能等播出再看了 沅:我们的预告也算是看完了,那么各位再见 众人:拜拜 沅:有一些预告都不好截,所以就有几个预告没有放,距离羊守9的放映仅剩两天,真的很期待 沅:好了各位,我们下章见 ——未完—— 该系列鱼鱼已经死了(!注意!) *是本人xp,爱看战损鱼(其实已经惨死了) *本篇5.5k也许是长篇系列 *本质是all义,本篇只涉及宇义(感觉cp向不太明显,也许勉强看作cb也行?呃呃那就不打tag了?)有少许蛇恋 (感觉可以看作是没有水的水中心)你在说什么鬼话啊 *要素……感觉有点多,大家可以猜一猜 *不会写信—————— *本篇涉及鱼鱼喝酒,但是比起酒量不好一杯倒我还是更喜欢海量的鱼鱼() *这一片的字数少了挺多……(土下座) *具体设定看编号【0】篇 *欢迎纠错... *欢迎纠错 —————————————————————————— 第二封信. 自从上一次炼狱收到疑似富冈的书信后,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关心起那只突然出现的黑猫 本来那只猫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水宅,抱它多走出去一步它都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闪避拉满 不过在它带着炼狱发现信件之后,它就开始出门转悠了 虽然更多时候它还是待在水宅窝在富冈的羽织上呼呼大睡,归属于水宅的隐本来是不允许的但自从那件事以后小家伙就安分了下来,倒是讨喜了不少 有不少人觉得它很人性化,或者说是,呃,成精了 伤员:总觉得被一只猫照顾了 那只黑猫在本部里到处闲逛,有时会跑到队员的训练场地,有时会跑到柱的住宅 它还会跑进主公大人的宅邸里,不过这件事一直到决战后主公大人主动提起大家才知道 有时候在一些队员常去的饭店,商铺也可以碰到它,不过那时候它一般都呆在高处,更多时候是树杈,有时也会待在房檐,虽然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但凭借它的身手,普通队员想抓到它应该是很困难的吧? 有时候会下来亲近人,对象也仅限于柱级剑士和炭治郎罢了 上一次它下来亲近人的时候是伊黑陪甘露寺一起在外面吃饭。虽然伊黑从一开始坐下来就发现了那只蹲在树杈上疑似富冈的黑猫,但是三重buff叠加的伊黑选择专心看甘露寺吃饭 三重buff叠加的伊黑选择无视“富冈”,并在心里点了个踩 过一会儿甘露寺才发现了蹲在树上的猫猫,身为爱猫人士,甘露寺像对待人一样热情地邀请对方下来,黑猫本来都起身准备跳下树枝了,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怖的东西一样镇在原地,尾巴毛完全炸了起来 甘露寺:? 顺着它的视线甘露寺猛地回过头去,发现了一脸乖巧的伊黑 若不是因为伊黑变脸太快太突然导致镝丸没反应过来慢一步收起尖牙,甘露寺都要被她心爱的伊黑先生一副乖巧的模样蒙在鼓里 “!伊黑先生!!不可以对富冈先生这样子!” 甘露寺难得有些生气 “…甘露寺………”伊黑哽住了 伊黑感觉天塌了,甘露寺因为“富冈”对他生气了 而且说到底它是不是富冈还没着落呢 招呼黑猫下来的甘露寺把它抱在怀里,一转头就看到了正在褪色的伊黑 “!!!伊黑先生啊啊啊!!” “说起来,这只猫到底是不是富冈先生呢…” 闹剧过去之后甘露寺有些难过地盯着猫猫的眼睛问伊黑 虽然富冈平时跟甘露寺没有太多交流,但甘露寺很珍惜每一位同伴,每次都锲而不舍地跟富冈打招呼 这次富冈不明不白地死掉了,还留下了那种信 这让甘露寺觉得富冈这次是真的把他们所有人抛下了 甘露寺在信件的言语中看出了富冈对于他死亡无所谓的态度,富冈丝毫不在意他自己,信中更多的都是他对同伴朴素且真挚的祝福 “………………谁知道呢…” 伊黑也偏过头去,不再注视着那双蓝色的眸子 既然有了第一封,那么就可能会有第二封,第三封 尽管富冈留下来的信里面有很重要的情报,但说实在的大家都不太希望信件早点出现 只是宇髓没想到第二封信出现得这么快,收信人还是他自己 在无限列车任务结束后两个月,宇髓和身在花街搜集情报的三位妻子的固定联络突然断了 因为那里可能有上弦的存在,救妻心切的宇髓当机决定去蝶屋抓人 在宇髓准备出发时,那只猫出现了 它坐在音柱庭院里的一块巨石上,在发现宇髓注意到它之后,它主动跳下来接近他 因为宇髓那个爱华丽的性子,他总是想着给它戴一些宝石什么的非常华丽的东西,然后猫猫被他搞怕了,无论他做什么猫猫都不愿意再接近宇髓,到后来甚至一看见他就跑,这难得让宇髓有些沮丧 看到黑猫一反常态地接近自己,宇髓稍微冷静了一点,看到黑猫那仿佛让他跟着它的动作,宇髓意识到信又要出现了 虽然只有一例先例,但宇髓猜到了接下来他去花街的行动会很艰难 他一把捞起猫朝水宅奔去 果然 一到水宅黑猫就挣脱宇髓的束缚,开始朝庭院奔去 是水潭 富冈的宅邸里有一处水潭,水潭并没有做什么清理,很多落叶都飘在水面上,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但宇髓知道富冈有时会坐在水潭边上喝着清酒 有一次宇髓出任务回来想着举办一次宴会,刚好路过水宅的他决定让富冈华丽地成为他邀请的第一人 这么想着他毫不见外地推开了水宅的大门走了进去 然后他看见了坐在水潭边上默默喝酒的富冈 富冈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他进门时的动静让富冈投来一丝视线,在发现来人后他就专心地喝着清酒 衬着月光宇髓瞧见了富冈微红的脸颊,他的嘴显得有些水光,眼里还有一些迷茫 宇髓走近去看,富冈转过头去看他 “宇髓,有什么事?” 不同于以往清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声音,此时富冈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拖沓,黏腻 看着富冈有些不清醒的眼神,宇髓意识到他醉了 宇髓玩心大起 “真是华丽啊富冈!我要在音宅办宴会,富冈过来和我们一起吧?真是要让炼狱他们看看你这华丽的模样!” “……” “不了” 富冈:感觉自己被挑衅了 酒精上头,富冈马上就同意了 达到自己目的的宇髓高兴地走了 宇髓运气很好,那一次宴会他难得聚齐了所有柱,他还特地跟其他人讲富冈喝醉的样子很华丽 结果宇髓算错了,他那天在水宅看到富冈在水潭边,附近只放了一壶清酒,这让宇髓错以为富冈的酒量很差 看着不死川伊黑他们各个都栽在桌上,自己也快撑不住倒下。悲鸣屿先生不喝酒,时透不能喝,蝴蝶因为蝶屋的原因只喝了一点点。除开他们,其他人都喝了不少,然而富冈还是端端正正坐在一边默默地喝着酒,脸上只有轻微的红晕,眼底还是十分清澈,完全没有醉酒失态的迹象 看着放在富冈面前的空酒瓶,那个数量应该和炼狱不死川他们两个喝的加起来差不多吧? 原来他酒量这么好的吗?!!! 这是宇髓栽倒下去前最后一刻脑中的想法 因为有任务在身,悲鸣屿带着睡着的时透先离开,富冈和蝴蝶留下来处理醉倒的其他人 事后他去问蝴蝶有没有看到富冈醉得不轻的模样 蝴蝶:“啊啦,没有呢,虽然富冈先生喝了很多酒但他还很清醒,还是他扛着不死川和伊黑回宅邸的呢” 宇髓:瞳孔地震 然后他去找富冈确认,富冈说那天他其实已经喝了很多很多,酒瓶都在室内,只是在有点神志不清的时候会选择到外面的水潭那边 再一次看见富冈在水潭边喝酒的时候,富冈是真的醉得神志不清了 他紧紧攥着他的双色羽织,面前还放着一个疤痕从嘴角裂到耳边的狐狸面具,他哭的声音不大,但是眼泪不停地掉,眼角哭得红红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宇髓依稀从中听到了“对不起”“姐姐”“锖兔”等字眼 那是他死去的亲人吧?宇髓意识到 平日里冷漠的水柱只有在这时候,在这水潭边才会露出心底的柔软和伤痛 看着黑猫在水潭边的一块石头那里停下,并开始试图用爪子挪开它,宇髓知道信件就在这块石头之下 他将不大的石头拿开,看到了露出藏在土层下信纸的一角,他把信从土里拿出来,抹开挡住字迹的灰土 【致宇髓天元】 问候的话我不多讲了,希望你收到这封信时你还没有出发去花街 花街那里确实藏着上弦鬼,是上弦之六,上弦之六是上线中较为特殊的存在,它是两只鬼 双生鬼的斩杀和其他鬼不同,需要同时斩下两只鬼的头 这一战你没有死,但是你因此瞎了一只眼,断了一只手退役了,你不能退役。我不知道炼狱有没有活下来,水柱之位已经空缺,不能再有其他战力损失了 另外,双生鬼中的姬夫太郎的血鬼术有剧毒,虽然你身为忍者应该不会死得那么快,但普通的解毒剂不起作用。炭治郎的妹妹妳豆子的血鬼术可以解毒,不要死了 祝,武运昌盛 又来了,知道一切的口吻 宇髓查看接下来的信纸,果不其然,是上弦六的情报 从妹妹堕姬的外貌,目前活跃在花街的身份,血鬼术,到哥哥姬夫太郎毒的特殊,临死的反扑,到最后战斗的伤亡 富冈似乎也知道他的救妻心切,特地说明了他的三位妻子的情况,让他不要太担心 富冈都写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甚至详细描写了中毒时的浑身痛苦感受,并清晰地点出解毒剂没有用这一要点 若不是看到富冈说自己的妻子目前没事,宇髓怕是连向主公大人请示都没有(还是会去请示的其实)就要冲去花街 宇髓即刻前往主公宅邸 在宇髓快到的时候,碰到主公大人的餸鸦传令让他前往宅邸 一进室内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主公大人和伊黑 “天元,你来了啊” “是,主公大人” “你应该收到了义勇的来信了吧?” “……是的,和炼狱收到的那封类似,都有关于上弦的情报” 宇髓拿出信刚想给主公大人,主公大人却让他把信转交给伊黑 “小芭内,你先看看吧” “天元,这次与杏寿郎的无限列车任务不同,对于上弦之三义勇只是让炼狱活下来,他十分清楚凭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除掉上弦三。但是这一次义勇明确说明了这次任务你们可以斩杀上弦六” 主公大人有些激动,几声咳嗽惹得伊黑和宇髓想要上前 百年来从未有上弦被斩杀,如今花街一战斩杀上弦六无疑是一剂兴奋剂 “天元,小芭内,一起去吧” ““是”” “说起来,主公大人果然知道啊” 在确认了此次参战的人员,主公大人和宇髓伊黑两个开始核对细节,指定计划 冷静下来之后宇髓还是选择去蝶屋抓人,不过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炭治郎三人,所以当他带着他们三人走时,炭治郎一直在扣问号 如果主公大人推测得没错,今晚就会与上弦六对上 此时宇髓和伊黑二人蹲守在屋顶,虽然知道带过来的鱼糕小队中的善逸已经失踪了,但富冈的信里并没有提到,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主动去找反而会离目标更远导致支援不及从而使剧情发展失控。只有富冈提到的‘最后只有自己退役’这一结局让他能稍微放下心来 “富冈那家伙,肯定告诉主公大人了,真是自大的人啊,一点都不信任我们”伊黑不满地嘟囔 话是这么说,但伊黑心里还是认同富冈作为剑士的实力的,但他总是一副“在下不幸”的臭脸和让人爆炸的说话方式让伊黑根本不想接近他,而他本人也不屑于和其他人接触 直到这次富冈被鬼杀害了,虽然身为剑士总是要把生死置于事外,但那些信要怎么解释? 虽然不愿承认,但伊黑觉得他们所有人都会收到来着富冈的信,而这些信的目的很明确 活着保全自身杀死鬼王 “嘭!!!” 远处传来爆炸声,宇髓和伊黑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向战场奔去 (具体战斗场面大家自己想象我是菜的) 上弦六被斩杀了 很不容易,但让他们兴奋 宇髓被砍到了一只眼睛,不过相比于富冈所说的那个结局,他的手还在,他还可以继续挥刀守护他人就足够了 虽然经过了专业的抗毒训练,但宇髓还是得承认中毒的感觉很不好受 被毒素侵蚀导致四肢麻痹没有知觉,但体内却像是被千百只虫蛀蚀一样,火辣辣的疼从肺部往上攀升,血液也从喉咙涌上来 虽说有妳豆子在的话是死不了,但他也没有想到妳豆子解毒的方法是用火烧,这让宇髓一下子没转过脑袋,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会因为这个死掉 宇髓:还没死呢就被火化了 在火焰燃烧全身的时候,宇髓也感觉到自己的四肢渐渐恢复知觉,体内那虫蚀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不过这突如起来的‘火化’还是吓到了他的妻子 闹哄哄的场景吵到了不远处正在阖眼休息的伊黑,看着腾升的火焰和火焰中心的人,伊黑的表情有一丝破裂,看着接近的炭治郎和妳豆子伊黑难得有种想要逃跑的情绪,可惜就算他晚中毒,可体型太小毒素蔓延得快,他跟宇髓比起来他还多了一个舌头早就被麻痹说不出话 跟炭治郎他们比起来,宇髓和伊黑的身体还是更强悍。宇髓在蝶屋躺了两天就下床了,而伊黑也在后一天恢复基本行动力 此时柱级剑士都聚在主公大人的庭院里,宇髓拿出了信 “又出现了啊”不死川和蝴蝶端详着信 “主公大人说他有预感,接下来不久还会发生重大战役,估计又是上弦” “……富冈那家伙应该是给每个人都写了信”一直在旁边看信的不死川突然出了声 “而且,很奇怪,宇髓,你应该能猜到吧?” 不死川盯着宇髓的眼睛 其实不止是宇髓,在场的其他人也有几个猜到了眉目 “嗯” 宇髓低沉着声音 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他才知道中毒的感受 TBC. 嘛大家国庆快乐! 预警在第一章 ooc致歉 【】是观影的原文的内容 ""是对话 "是心里所想 义勇中心 全员友情向 ———— 【死亡数+2 “所以呢你碰到了什麽事情” 将问题问出口的那瞬间,锖兔瞬间感受到怀里的人僵住... 将问题问出口的那瞬间,锖兔瞬间感受到怀里的人僵住的身体,然后他就被人轻轻推开,总是沉默寡言的小师弟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将视线投向远方,这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让锖兔忍不住叹了口气:“义勇从以前开始碰到不想面对的问题就会错开视线呢。” 富冈义勇闻言瞥了他一眼,看起来想说些什麽来反驳,但也许是想到了自己怎麽说大概都说不清也说不过相较之下能言善道的锖兔,最后还是放弃了原本的念头,将视线转回侧边,看起来倒像是在生闷气。 “嘛,有我在的话,义勇暂时逃跑的话也没关係的,选拔结束后再好好地说给我和师父听吧。”锖兔笑着向富冈义勇伸出手:“还站得起来吗在这里这麽懈怠的话会死的喔。” 他将黑发少年从地上拉起,原本盖在对方身上的龟甲纹羽织顺势掉落下来,富冈义勇想伸手去捞,却慢了一拍,刚好错过而没能捞到。 富冈义勇连忙抬眼偷看锖兔的脸色,在看见对方面色一切如常,动作自然地弯腰去捡地上的羽织,富冈义勇才开口回应道:“没问题。” 什麽没问题身体吗还是死掉也没问题?】 “富冈先生,和小孩子一样呢。锖兔先生也像一个对弟弟有些没办法的大哥哥呢。”甘露寺看着师兄弟的互动,捧着脸感叹道,两个人的互动让她感到怀念,不由得想起自家弟弟妹妹们,眼神变得更加柔和。伊黑下意识的跟随心上人的话稍微想象了一下,打了个寒颤。发现自己将路边看到的小孩和屏幕上的人联系起来就是个错误。好怪。蛇柱皱起了眉。 同样皱眉的还有无语的风柱。切,富冈那家伙比起玄弥他们差远了。不死川面无表情的在心里踩一捧一,脑海里冒出自家弟弟妹妹们可爱的笑脸。‘还是就也寿美他们最可爱。’不死川如此确信。 锖兔闻言不由得勾起唇。义勇以前确实很好懂,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都能明白小师弟在想些什么,只是自从那场选拔,他再也没有见到这样单纯的义勇了。随后看到了状态差到连羽织都捞不到的师弟,扬起的笑容僵住了。 都没问题。富冈义勇下意识的想回答屏幕上锖兔的问题,话快说出口时才猛地发觉,连忙闭上嘴。但就算如此,他也感觉到了来自鲑鱼幽幽的视线。 还有其他人的‘质问’。 胡蝶忍攥紧了拳头。她要被屏幕上的同僚气死了,这个笨蛋到底在逞什么强?!为什么她不能给他来一针让对方好好呆在蝶屋被灌加了很多黄连的药?! “为什么要看我的反应呢?是怕我会生气吗?义勇你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和命是吗?”锖兔气急反笑的反问道。 “义勇先生,这么说真的会让人很难过的,就算你自己不在意,我们也会担心啊。”香奈惠难过的望着他。 主公夫妇有些哀伤的望着他们的孩子。 “......”救命。义勇没了猫,脑袋都不知道往哪里埋,只好低着头,看起来像是知道做错事,心虚而乖乖挨训的小孩。但他们都知道,这家伙绝对没有好好听进去。 【锖兔一如往常的不是很能理解自家小师弟的脑迴路,但是这不妨碍他被气到青筋都快冒出来了,别以为他装做没事就代表自己的身体真的没什麽大事啊! 他快被自家好像天生就少根筋的师弟气炸了,状态已经差到连抓住突然往下掉的羽织都能错过,就是仗着自己的肤色天生就白,看不出到底是不是脸色苍白就使劲找死吧 “我不会让锖兔死在我前面的。”少年清冷的声音抚平所有情绪的起伏,那些气愤和怒火就像是被浸泡到清凉的冷水中。 锖兔隐约感觉到少年的话语不像字面意思看起来的那麽简单,但是在面对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时,他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并不能理解富冈义勇话语里的重量。 他停顿了一会,然后朝着对方的脑袋伸出手——狠狠地捏住了富冈义勇白皙的脸颊,力道大得对方立刻痛出了眼泪:“以碍沃什麽啊!”(你在做什麽啊)】 “噗。”众人看向了发出笑声的人。甘露寺捂住了脸。“实在不好意思。”‘可是真的好可爱啊啊啊’富冈先生被生气的锖兔先生掐脸什么的,想想就好可爱啊! 锖兔没觉得轻松。义勇一向遵守诺言,凡是亲口说出的话,无论你有没有当真,义勇都绝对会认真完成的。说出这种话,已经决定了就算死亡也要保护他吗?锖兔闭了闭眼,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强。要小师弟三番五次救他,作为师兄真是失职。 匡近不赞同的瞧着义勇,但奈何现在的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想起对方那副自轻的样子,抿了抿嘴唇,又只好继续盯着屏幕。 香奈乎像是感受到了义勇说出那句话的重量,很突然的,她看向了自己的师父。胡蝶忍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转过头同她对视,“香奈乎?”香奈乎只觉得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像是......懂得了义勇话语里的情感,像是......胡蝶忍也会像锖兔一样消失在自己面前。‘师父,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她突然很想对眼前的人这样说。 无一郎偷偷看哥哥,又很快垂下了眼。‘我也是,不会让哥哥再一次为了保护我而死了。’‘重要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那种事再也不想看到了。’玄弥握紧了拳,还需要变得更强,一定要,追上大哥才行。 【“义勇成长成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汉了呢!我也会保护义勇的!尽全力让大家都活下来——虽然很谢谢你,但是即使是男子汉,也不能在状态不好的时候逞强喔。” “倒不如说,不要逞强也是男子汉的一种表现。”锖兔满意地看着像是小动物躲避大魔王般躲着他伸出的魔掌的富冈义勇,脸上被自己掐出的红印代表着义勇大概只是肤色很白而已,身体并没有缺血,除了可能的脑震荡以外健康得很。 “……”富冈义勇不发一语地揉着自己发红的脸颊,视线看向一旁躺着的村田,有些怨念对方不快点醒来将他从锖兔的魔掌中拯救,又有些庆幸这样丢脸的自己没有被看见——啊,被看见了。 “……我死了吗” 村田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古井无波的眼里就像是容纳着怪物的大海要将一切吞噬殆尽,村田被这样的眼里逼的快要哭出声来,好险在眼泪真的夺眶而出之前,锖兔开口拯救了他。 “没死!男子汉别轻易就要死要活的!!”】 “......” 看过三次同样的场景,众人已经快被这段重复的对话搞麻木了。 村田欲哭无泪,别让他继续丢人了好吗?还有富冈那个眼神真的很吓人啊!这就是柱吗,一个眼神都能那么可怕。 麟泷抽了抽嘴角‘锖兔你也知道不能逞强啊。’随后轻笑一声,看见自己的小徒弟被捏红了脸,自己揉着脸委屈的样子,这副生动的样子,真怀念啊。 义勇微微鼓起脸,他有些不满的望向锖兔。“明明锖兔自己也说了不能在状态不好的时候逞强。”锖兔僵了僵身子,胡蝶忍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迅速看向他,富冈义勇那副死犟模样原来也是学的吗?她好像抓住了罪魁祸首。 香奈惠微笑着看向锖兔,好像在说‘哦?你也知道不能逞强吗?’宇髓眉毛一挑,饶有兴趣的扫过这位‘男子汉英雄’。玄弥偷偷打量着前方的人。有一郎则强忍着笑,戏虐的看着这位‘超强男子汉’。 一下子变成焦点的锖兔只觉得有些如坐针毡,“......” 【村田松了口气,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是至少看起来没有要下一秒就要拔腿逃走的想法了。 “谢谢你们救了我!!真的很感谢,请叫我村田就好。” “我是锖兔,学习的是水之呼吸,师从鳞泷左近次先生。”锖兔说完看向富冈义勇,两人视线交会了一下,富冈义勇想起来这时候似乎是锖兔希望他开口自我介绍,但是还没等他说话,锖兔便先一步帮他说完了:“……他是富冈义勇,和我一样,我们都是鳞泷先生教的。” “原来是师兄弟啊。”村田站起身,自己拍掉衣服上沾到的泥土,再次鞠躬道谢:“真的很感谢你们救了我!” 见村田能行动自如,锖兔松了一口气,连忙开口:“可以的话,能麻烦你背着义勇吗” 富冈义勇和村田都疑惑地看向锖兔,而锖兔则是看着离开森林的方向解释道:“我救了一些人,他们大多都失去战斗能力了,现在正藏身在森林深处,我想把义勇送过去。” “别担心,只要再熬一天就能离开这里了,我会保护你们直到天亮的。”锖兔看着村田,伤疤在嘴角扬起一个安抚的笑容。 富冈义勇还没有说什麽,村田就先泪眼汪汪地露出感动的表情:“你……您真的太厉害了!锖兔先生,能在这麽可怕的环境里还有馀裕保护其他人——” “别这麽说!我只是做了男子汉该做的事情而已。”锖兔打断了村田的称赞,再次向对方确认:“所以,义勇能麻烦你吗你也受伤了,这一路上我会负责保护好你们两个的。”】 看着就像不断循环播放的画面,众人的心里感觉都不太轻松。 ‘这场轮回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甘露寺有些担忧的垂下眼‘富冈先生的身体状态,在变得越来越差啊’。 无一郎托着腮,眉头轻轻皱起来,他想说‘先别其他人了,你想想怎么让自己活下来吧。’又知道屏幕上的事情他管不了,只好有些不爽的思考起现在看到的一切。 众柱们安静下来,整理思索着给他们播放的,屏幕上不断透露的东西。‘这些,到底是什么呢?’他们不约而同的扫向呆在香奈惠怀里的那只橘猫。 【听见有需要帮助的人,村田很高兴地应下了这个工作,而富冈义勇的反抗并没有被锖兔採纳,被架着送上村田的背。 人体温暖的感觉让他有些昏昏欲睡,锖兔无奈地笑了下,想到富冈义勇的伤,没有习惯性摸摸他的脑袋,只是将对方的头发拨到一边,然后重新将刀柄握紧:“走吧。” “喂,你还好吗”在富冈义勇的意识要沉下去之前,村田的声音像是烦人的蜜蜂,硬是将人拉回现实:“撞到头了的话,在给医生看过之前最好别睡着啊!” “.....没事。”富冈义勇半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道路,发现正巧快到了之前被村田拔刀攻击的地方。 “没睡着就好。”村田压低了嗓音问道:“那个人真的是你师兄吗他带的路和他说的不一样,没问题吧” 问题…… 富冈义勇想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头发在村田的脖子蹭来蹭去,痒得他差点将人摔下背,也把他的心弄的七上八下之后,才听见富冈义勇开口:“附近有鬼。” “鬼!!” 村田真的很厉害,竟然能用这麽小的音量表达自己惊讶的感情,富冈义勇沉默了下,淡淡地开口:“别担心,你不会死的。”想了想,他又歪头补上:“至少现在不会。” 虽然不知道炭治郎变成鬼之后还有谁能活下来,但是想起在无限城时还有见到对方,如果是村田的话,肯定能活到八年后。】 香奈惠蹙眉,她注意着屏幕上富冈的伤‘上次死亡的后遗症吗?’粉色的眼睛沉下来,她吐出一口气。在这诡异的世界里,义勇身上的诡异能力帮助他改变了很多。所以......既然她活了下来,就一定会想办法帮他的。她垂下眼看着乖巧的橘猫。‘为了让义勇改变那令人悲伤的结局吗?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吧。’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将棋老神在在的闭起眼。 伊黑眯起异瞳‘和上次的情形不一样了,会有影响吗’。而且,另一个战场怎么办?——他想的是那个带鬼小子被变成鬼的那个战场。要怎么办呢?在水柱出现了未知的情况,如果那个所谓的‘上一世’仍然在进行着,剩下几个小鬼,怎么面对呢?那个战场上,还有能够战斗的人吗? 随着屏幕上三人赶路的情形——“噗。”田中又一次不留情面的笑出声,忍不了一点。 村田面色复杂,他有点不忍直视屏幕上的他们了。——这副他现在还不到死的时候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嘛!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吗?!富冈的语言能力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啊! 柱们没有理会富冈那奇妙的语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他们仔细记着任何和上一次不一样的地方。 ‘是因为这次的富冈状态更差,面对伤员不自觉的放下了警惕吗?如果回溯之后他们一开始就走不同的路线会有影响吗?还是只要重大节点不变,其他因素都无关紧要?’众人思考着。想着想着又不约而同的想叹一口气,无论怎样,一定要顺利活下去啊。 【富冈义勇浑然不知自己的一番话让村田产生了哪些不好的想像,自顾自地对人小声发号施令:“刀握紧,再走三步后,对着左边那棵树施展一之型。” “嗯诶、诶!“ “别犹豫,就是现在!”被富冈义勇在耳边的爆喝惊得下意识地照做,树木被横向劈开,鬼从树后跳出,胸前被砍出一道浅痕的伤口正快速癒合:“为什麽你知道......” 话还没有说完,锖兔已经一刀斩下鬼的脑袋,看着化成灰散去的鬼,村田还有些回不了神,就被锖兔的大力拍肩弄的差点跌倒——当然,是义勇趴着的另一侧:“做得很好嘛!怎麽知道鬼藏在哪里的” “啊,不是……”他刚想推说是他背上的人,但是一转头,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而锖兔顺着他的动作看见富冈义勇失去意识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跳过了这个话题:“来吧,带你去真正的营地。” “诶!果然刚才不是正确的路吗”村田惊讶地问道,这对师兄弟一直在做超出他想像的事情,一个是在这麽危险的选拔中还有馀裕拯救他人,另一个还没有见到鬼就可以指导他砍向对方所在的位置——而且还砍中了! “当然,如果被鬼听见了偉存者们在的营地,导致他们被偷袭那就糟了。” “说、说的也是,锖兔先生真厉害。”富冈先生也很厉害,师兄弟都这麽厉害的话,他们的师父有多强啊】 宇髓勾起唇,富冈这家伙......他看出屏幕上的同僚只不过是装睡罢了。真有趣,富冈居然会装睡躲过盘问,搞得他都有些像逗逗这个一向冷冰冰的同僚了,嘛——只要对方不摆出那副送葬一样的表情,他或许会有兴趣邀请对方一起玩玩什么的,毕竟那张脸是真的很华丽啊。 啊啊,该来了吧,看了这么久,轮到他们提问至今所看到的一切了吧。 酒红色的眸子眯起来,别想着逃啊,富冈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把他们拉过来,肯定需要他们做什么的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除了别人想对他提出的问题之外,他自己也有满腹疑问,却连提问的对象都找不到。 为什麽会回到选拔的时候炭治郎他们呢目前为止……他已经亲眼看到锖兔死在他眼前两次了,算上他活到二十一岁的那一次,锖兔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死了三次。 这算什麽命运突发奇想的馈赠吗 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到底要付出什麽代价呢 他照着鳞泷师父在锖兔死掉后教导他的,在心中回想起水面,试着思考出最好的行动方法。 第一次死亡的时候,锖兔的刀子就如同他听说的一样断了,所以才死在那隻鬼的手下,而他因为鬼卑鄙的计谋,大意地露出空隙,被杀掉了。 第二次死亡的时候,原本想要事先和锖兔交换刀子,但是却太晚才想起这件事,而锖兔是因为想要救他……才被那隻鬼抓住,而他则是斩鬼时刀子断了,没能瞬间做出其他判断,所以又被杀掉了。 这麽说来,无论是他的,还是锖兔的刀子都没能偉免于难,明明以手感来说是能劈得开的……是这几天忙着斩鬼而没有好好保养刀子的原因吗 而这次……到底该怎麽做,才能让锖兔好好地活下来】 “喂,看了这么久了,你该解释一下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吧?富冈那家伙,是怎么回事啊,你倒是说说啊?”不死川眯起烟紫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窝在香奈惠怀里的橘猫。 有了人开头,各位柱们也开始将问题像炮弹一样一个接一个的打出来。 “虽然确实如你所说至少死掉三次,上一次差点就能杀了那只鬼吧?刀断的地方是富冈一回来就攻击的地方,明明是相较柔和的水之呼吸,就算是用来选拔的日轮刀,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断了吧?另一个人勉强能用杀鬼太多刀钝作为借口,富冈是怎么回事?你想就这么略过去吗?不可信的家伙。”伊黑紧随其后,如蛇一般的目光盯着将棋。 杏寿郎点点头赞同:“唔姆,说的也是,炎之呼吸才的确对刀的破坏较大,但是,富冈身为水柱,对刀的控制十分精细,为什么日轮刀会突然断掉?是手鬼脖子上缠绕的手臂太过坚硬了吗?还是那个能力的刻意为之?而且,富冈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会有后遗症的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可以解释一下吗?” 悲鸣屿沉沉的目光落在将棋身上,“富冈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同伴,是鬼杀队的支柱,他身上出现的问题,还请阁下向我们解答。” “回到过去改变历史什么的,这能力可真是华丽啊,要是有这能力可真是方便多了啊,你说呢?”宇髓状似不经意的枕着手。 “这能力对他有什么危害吗?他这样一次又一次回到过去改变,会付出什么代价?”无一郎的语气咄咄逼人。 “虽然富冈先生的姐姐很漂亮啦,但是啊,那里,是三途川吧,富冈先生去到了那里,是否是已经进入了生死边界呢?”甘露寺浅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将棋。 “如果真的有所谓的‘世界意识’,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义勇呢?”香奈惠试着跳出常规的思维,向来自更加高维世界的将棋发出质问。 锖兔没有发问,他只是沉默着望着被所有人盯着的橘猫,并不是他不想问,而是他开不了口。‘如果我注定会死,义勇是不是会借着这种方式一次又一次改变结局?’这种猜测,他问不出来。他攥紧拳,努力压下这种糟糕的感觉。 剩下的人没有出声,但都看着把他们拉进这个空间的橘猫,等待着对方开口。 义勇听着他们的猜测和质问,心里突然有些酸胀的感觉。他愣愣的抚上自己的心口,没敢抬头去看同僚们的表情。心里的那片湖水仿佛起了波澜,像是被触动一般,心脏一片柔软。 将棋和胡蝶忍对视着,心底涌起了及其奇妙的感觉。它不由自主的睁大猫眼—— “......啊啊,谁知道呢?” 听到这句话,众柱们不约而同的将手放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出鞘。 “想知道的话,看下去不就好了?”将棋扫过他们所有人,最终同主公那双紫藤花色的眼眸对视。 产屋敷耀哉轻柔的声音传来:“我只有一个问题,阁下是否喜爱着义勇,这位,我们重要的家人。” ——“当然。” 得到答案后,年轻的主公轻笑一声,“那么,我们继续往下看吧,孩子们,看来一切要靠我们自己推测了呢。” 众人坚定的大声回答道:“是!” 此刻,所有人的脑海里莫名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模糊的背影,看不清他的身形,身上穿着破碎的,沾满鲜血的半红半绿的羽织,左手持刀背对着他们向着前方。 一瞬间的画面,却让所有人愣了一瞬,想去细细探究,却再也回忆不起来了。 唯有村田,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迟迟回不过神来。 【“新人吗哪里受伤了”熟悉的问句传来,富冈义勇睁开眼睛,在锖兔还没有回答之前先一步回应:“我没事。” 锖兔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麽拆穿他实际的状态,只是拒绝了围上来的人递过来的水和食物,确认大家的状态后,就想动身继续去寻找可能被遗漏的人。 “锖兔先生……”领头者和村田都不放心,开口想阻止锖兔的脚步,但是一想到如果有人因为他们这时候的阻止而失去性命,就没办法顺畅地将话语说出口。 富冈义勇则没有这种顾虑,他在上一次和锖兔一起寻山的时候就确认过没有活人还孤单地在鬼的追杀下挣扎活着的。他跳下村田的背,伸手抓住锖兔的手腕:“没必要找了。” 你现在离开不过是在逞强而已。】 “啊啦啊啦,富冈先生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呢。”胡蝶忍蹙眉,率先撇开了话题,目光落在了屏幕上。 宇髓随即接话道:“哈,不是正常的吗?这家伙的语言能力不是公认的差吗。” 不死川翻了个白眼:“他还是闭嘴吧,那家伙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话,真是让人火大。” 田中紧盯着富冈抓住锖兔的那只手上。‘这样说出来,会让人误会啊富冈。起码,要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啊。’他已经预见‘自己’接下来的反应了。 村田叹了一口气,作为参加过决战的队士,此时正襟危坐,将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脑海却不由自主的回味着刚才的那一个画面。 【话一说完,守卫队的人们便将不友善的视线投来,黑发少年刚才还趴在别人背上被抬来营地,现在就敢这样对他们的救命恩人说话——而且“没必要找”这句话说得好像没有出现在这理的人都已经死去了一样。 黑发少年没有在意他人的眼光,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多么让人生气的话语,锖兔却注意到了,才刚抬起手腕想要将富冈义勇的手拨开,却在对上对方目光的那一瞬间,了解了自家的小师弟想要表达的是什麽。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即使是男子汉也不可以在状态不好时逞强对吧” 富冈义勇满意地收回手,看着锖兔重新接过别人递给他的水和食物,从刚才便一直面无表情的脸此时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锖兔当上水柱的话,肯定会像是这样和其他队员相处得很好的状态吧 只要再过半天……再过半天,他们就能离开这座山,活着回到师父身边,也许一起去吃一顿好吃的,锖兔会说很多他这几天斩鬼的故事,也许他能谢谢师父给的消灾面具真的很好用……】 锖兔紧紧皱起了眉。不是,水柱这事是过不去了是吗?他就这么想看我当水柱的样子吗?他目光复杂的望向师弟‘明明没人比你做的更好了,不是吗?’ 麟泷无奈的望着屏幕,‘义勇啊,你身边的人那么关心你,不要辜负他们对你的感情啊。’苍老的手慢慢抚着祢豆子的头发。活下来吧,锖兔,义勇,炭治郎,祢豆子,我的小狐狸们。活下来,你们想要说什么,想要告诉我什么,师父都会好好听完的。 千寿郎有些紧张,他抱住兄长环着他的手臂,心里担忧着‘这次会赢吗?’突然感受到杏寿郎将他抱的更紧了些,像是在说:没问题的,一切都会没事的。灼热的体温让千寿郎有些害羞,又往兄长的怀里更缩了缩。将棋闭上了眼,默默将小孩对空间和屏幕的感知又减少了几个度,保护着小孩的内心,安抚他的不安。 【“富冈先生……喂,富冈!”村田的呼唤从身侧传来,富冈义勇眨了眨眼看向对方,带着敬语称呼他的村田感觉就很可怕,果然村田还是用姓氏称呼自己的时候感觉最正常。 “怎麽了” “还问我怎麽了……刚才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你真的没事吧”村田皱着眉头看向他,他带了一些水和食物,要不是手里没空,村田几乎就要直接上手摸他的额头以确认他的状态。 “没事。”富冈义勇接过村田带来的东西,食物的量不多,也就是一些野果和山菜煮成的汤,没有肉却闻得到一点点肉香,也许是优先给还有战力的人吃掉了。 “你一直在看锖兔先生呢……感情真好啊。”村田在他的身边坐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还在确认大家状态的锖兔。 “嗯。”富冈义勇微微点了下头,在发现这麽简单的动作也会让脑袋一阵一阵地犯晕后,便停了下来。 “……这就是所谓的师兄弟吗”村田一边喝汤一边感叹,虽然选拔还没有结束,但是热腾腾的食物进到肚子里便让人忍不住安下心来,这时才有还活着的实感。 “……因为很久没看见他了。”富冈义勇踌躇了一会,才将自己的想法稍微敞开,不算上最近的那些不断经历的鲜血与死亡的话,他已经快要满八年没有见到锖兔了。 ‘......并不是。’义勇抬起头,在心里回答屏幕上村田的问题。他只是,真的真的很想念锖兔。他有八年没有见过他了。无数次他梦里也想再和锖兔见一面,却连回忆他的名字都不敢,只是将宽大的双色羽织包裹住自己,寻求微薄慰籍的同时警醒着自己,他害死了那两个人,他没有资格见他们。 ‘他的确很久没见到自己的师兄了’不死川在心里回答了屏幕上那个人的问题,这让他有些意外。他皱了下脸,又迅速放下了那种怪异的感觉。烟紫色的眸子望向屏幕上一直看着锖兔的富冈义勇,竟有些能理解对方。师兄啊......他转头,匡近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屏幕。不死川微微勾起了唇,能再次看见你,真的很好啊。这次,你再怎么唠叨那些让他好好生活的话,他都会好好听完的。 胡蝶姐妹敏锐的发现了义勇对那位村田态度的不同,同时微微睁大了眼,不过忍是惊奇,香奈惠则是惊喜。同样发现的还有炭治郎,他看着稍稍敞开心扉的师兄,发自内心的高兴‘义勇先生和村田先生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呢!’ 【富冈义勇还没有接话,就看见锖兔又皱着眉头朝他大步走来:“喂,义勇,你怎麽又吃到脸上了” “唔……”富冈义勇顺着锖兔动作抬起脸,让锖兔能更顺地帮他擦掉脸上沾到的汤汁:“刚刚在想事情。” “什麽事”锖兔抓着袖口仔仔细细地将富冈义勇的脸擦乾淨,上下检查了一圈后才放过对方虽然好看,但是总是不怎麽珍惜的脸。 “锖兔一定很适合做水柱。”富冈义勇眨了眨眼,将脑袋晃动时产生的晕眩感压下,若无其事地转移了锖兔的注意力,顺利逃过了锖兔每次帮他擦完脸后偶尔会忍不住碎吟让他专心吃饭的流程。 “什麽啊……怎麽这麽突然”锖兔瞥了他一眼,看出了眼前人逃避被训话的心思,却还是顺着对方的想法继续话题,没让他在第一天认识的村田面前颜面尽失。】 锖兔看着屏幕中自己自然的替义勇擦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众人面对富冈义勇满脸的食物残渣终于破防。 “......噗。”胡蝶忍看着屏幕上吃的满嘴都是的同僚,想到之前和对方一起吃饭时的场景,终于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什么啊,吃的满嘴都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蝶屋的小孩子们都比他厉害的好吗。’ 香奈惠则拿宽大的蝴蝶羽织遮住下半边脸,温柔的笑着‘这样的义勇先生看起来才让人开心嘛’。 甘露寺努力憋着笑,想稍微给同僚留点面子,但听到小忍的笑声,瞬间憋不住了:“啊啊啊啊吃到脸上的富冈先生真的好可爱啊啊啊!”虽然但是她家的孩子都不会吃成这样啊!会不会太可爱了一点啊啊啊! 宇髓不死川伊黑他们则是凝固在地。谁来告诉他们,这个吃饭吃的满脸都是的白痴到底是谁? 杏寿郎干笑两声,以前他也邀请过这位‘不近人情’的水柱共餐,也发现了对方在某方面有种不符合人设的反差,太好了,终于有人陪他一起震惊了。 炭治郎抿着唇,虽然背后吐槽师兄不太好,但是,他们家的孩子也不会吃的满脸都是吧?随即柔和眉眼,嘛——看起来义勇先生以前被照顾的很好哦,是末子吗?锖兔先生看起来很习惯照顾义勇先生了呢。 玄弥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不说其他人了,就算是就也,喂他的话也不会吃的这么乱吧。’心里对柱的某种滤镜貌似被不经意间打破了。 有一郎无一郎同时看向对方“......”他们虽然是双胞胎,但是依稀记得,他两六七岁都不会吃成这样吧。无一郎轻轻开口:“啊......不愧是富冈先生啊......”语气平淡,就像是不经意的说出,徒留听到这句话的有一郎疯狂抖动捂嘴止笑:“噗,唔!”不行,忍住!忍住啊!哈哈哈不行太好笑了啊! “......”义勇端正的坐着,目视前方。黑发之下,耳朵连着脖子通红。他闭上眼,莫名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水柱……柱是什麽”村田问道。 “你的培育师没跟你说过吗”锖兔惊讶地扬起眉毛,村田则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憨厚的笑着:“不……可能是我太资质驽钝了,平常光顾着训练就很累了,师父没什麽空跟我说其他的东西。” “你训练多久才出来的”锖兔摸着腰间的狐狸面具,想到了自己的师父,眼里都柔和了许多,村田在这样的目光下,也放开了原本的不好意思,提起自己的师父时,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大概……九个月也许是不想让我笨手笨脚的打扰他清闲的日子,还没来得及好好地再次向他祝贺生日,就说什麽‘我没什麽东西好教你的了,快滚吧!’然后被他赶出门外了。”村田横眉竖目地演着凶悍的印象中他师父的样子,可惜没几句话就破功笑了出来。 “九个月!”一旁自从锖兔加入后便一直偷听着的一位幸存者忍不住惊呼:“九个月算是短的了,我听说平均都要一年呢!你竟然九个月就学完所有呼吸的型了吗” 锖兔环视附近因为他们的动静而不自主围过来一些的人们,大方地挥手让他们直接靠近一点:“我从小就是孤儿,自从被我的师父捡到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关于鬼杀队的事也断断断续地听了不少,大家一起听吧,靠近一点也更好警戒周围的状况。” 原本因为战斗和伤痛而竖起了对周围的尖刺的少年少女们渐渐放下警戒,在锖兔鼓励的笑容下稍微放松了身体,更加靠近身边的人类。 对于巡逻守卫众人的守卫队来说,更小的范围能省下不少精力,虽然有点担心过大的音量会引来鬼的注意,但是一想到眼前的人是怎麽靠着强大的实力奔波救下他们的性命,相信只要不是一击就被鬼杀掉,锖兔一定能救下他们的。】 插曲过后,众人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重新看向屏幕。 “九个月?!”炭治郎忍不住惊呼。作为在狭雾山呆了两年,还是锖兔和真菰帮他才劈开了石头的小菜鸡,他敬佩的看向村田‘原来村田前辈这么厉害吗?!’ “啊?”村田不知所措。一旁的田中勾上好友的肩:“哇,好厉害啊,才九个月就能参加选拔了,村田你深藏不露啊。” 不同于屏幕中众人的轻松,匡近眉头紧锁。屏幕上的他也自然而然的靠拢过去,但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死川不爽道:“太松懈了!”这可是选拔,就算有厉害的人在,全权将安危交给对方也太愚蠢了!一句话将玄弥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欸?欸?大哥发现有鬼了吗?’ 【“柱是支撑着整个鬼杀队的人们,因为有可以支撑的东西,所以是柱。整个鬼杀队里总共会有九位柱,根据呼吸法的不同而有不同称呼……” 在锖兔和大家说明什麽是柱时,富冈义勇抽出自己的刀刃细细检查,藤袭山上没什麽光,幸存者们也不太敢大肆升起火堆,怕引来鬼的注意外,所有只有远处刚才煮汤时升起的火堆现在还剩下一点亮光。 富冈义勇抱着刀子慢慢走到火堆旁,跳动的火焰在冷冰冰的金属上照出一道微小的细痕,还没等他眯眼仔细查看,树丛里传出的声响便让他重新握紧刀刃,盯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警戒着。 有鬼吗……可是刚才巡山时,应该不止没有人落单,也没有其他鬼了才对…… 直觉让富冈义勇将刀身立在自己的右侧,险而又险地挡下了原本安静无声的方向过来的攻击! 什——!】 众人的心沉了下去。 “......为什么?”炭治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手鬼会找到这里来?他明明离营地还有很远吧,为什么会主动找上门来?连躲起来都避免不了和手鬼的战斗吗?锖兔——就必须得死吗?可是,义勇先生他们还没来得及换刀—— 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好消息,胡蝶忍和宇髓他们之前猜测的想法被采用了。坏消息,这方法没用,鬼主动找过来了,战斗不可避免。 主公蹙眉‘为什么对方会主动找过来呢?是感觉到选拔没有碰到剑士主动寻找的吗?还是,锖兔,一定要和手鬼碰面吗?’ 匡近有些紧张。那上面的他能派上用场吗?随即有些沮丧的低下头。不,应该保全自己就是极限了吧。他清楚自己选拔时的实力。 【这种声东击西的伎俩……熟悉的感受让富冈义勇心底有了猜测,远方原本听着锖兔说话的众人在发现他这边遇到的攻击后,纷纷重新抓起手边的刀,就要冲过来支援他。 “锖兔!别过来!”不祥的预感让富冈义勇扭头阻止锖兔想冲过来的动作,师兄弟之间的默契让肉发少年硬生生停下自己的脚步,躲过从地底窜出的青色手臂。 埋藏着的手臂一击不中,拐了个弯后抓住最近的伤患,原本就失去一隻手的伤者没有能力拿起刀保护自己,只能慌张的大叫。 “水之呼吸——参之型,流流舞!”锖兔咬着牙将人救下来,儘量不碰到对方伤口地抱着人落回地面,转头才发现原本的宁静和谐的营地变成了人间炼狱。 青色的手臂不止一隻,大部分的人只能勉强挡下袭向自己的攻击,很少有人像他一样有馀裕救下不巧被抓住的伤患。 怎麽会…这麽强的鬼不该被放在选拔里才对…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来不及思考太多,锖兔只能尽力用呼吸法将抓着人的手臂斩断,再尽可能地将负伤的人救下来。 这种能大范围攻击的鬼对有大量伤员需要保护的营地来说……简直是最糟糕的局面。锖兔咬紧牙根,朝着还有意识的幸存者们大喊:“不要慌张!还有能力动起来的人帮忙把受伤的人带走!” 儘管恐惧仍笼罩着人们的心,但是被培育师训练过的剑士们依然很快地恢復过来,按照锖兔的指示彼此协助。 见状,锖兔原本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略略松开,将注意力转移到手臂的源头,看着富冈义勇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手鬼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大量的手臂斩断。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臭小鬼你这隻死狐狸——”损失惨重的手鬼痛得大声咆哮,所剩不多的手臂也不再针对不能动弹的伤患,而是集合起来攻击富冈义勇。 可惜也许是疼痛让手鬼失去了理智,杂乱无序的攻击就像是徒劳地对大海发怒,除了白费力气以外,连富冈义勇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喔喔喔!好欻!就是这个气势!”刚才被压着打的众人看刚才气势汹汹的手鬼现在的境地,兴奋地挥舞着拳头为富冈义勇加油助阵,要不是清楚自己的能力不足,还能动的都想提刀加入多砍手鬼几下溲愤了。 只有锖兔看着富冈义勇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刚才稍微放松的眉头现在紧紧锁在一起,握着刀的手用力到发白。】 瞬间,营地变为地狱。 无一郎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紧紧攥着拳头。 有一郎直接骂出了声:“白痴!”这是战场啊!是给你们加油助威的地方吗?!要么拿起刀杀鬼,要么赶紧逃啊! 不死川不爽的咂舌。这只鬼对现在的局面来说还真是地狱。凪......那个富冈义勇独创的剑技,能挡住那手鬼的攻击。但是撑不了多久。 会失败。 这次也不会活下来。 【“村田。” 被富冈义勇强大的实力折服,看得正入迷的村田被锖兔低沉的嗓音震了一下,看向对方时被 锖兔黑的吓人的脸色吓得说不出话。 “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义勇,如果等等鬼像刚才那样耍偷袭的话,就麻烦你了。” “啊……好的。”顺着锖兔的视线看去,村田自然也发现了富冈义勇越来越糟的脸色,想起对方明明刚才还虚弱地趴在自己背上由自己背来营队,现在却为了保护大家不得不强撑着身体战斗…… 他眨眨眼努力挤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股酸涩的感觉,怀满敬意地轻轻低头:“祝您们……武运昌隆。” 请一定要平安无事地拿下胜利。】 众柱凝重的看着屏幕上已经开始的战斗。 不怪屏幕上的村田被锖兔吓了一跳,因为他们现在的脸色和那人一样黑。 刚刚结束那么惨烈的,同鬼舞辻的决战,奋战了一整夜,同伴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富冈还保持清醒简直是奇迹,若还活着一定会陷入生命危险的昏迷。 太太的文我重刷好几遍了,也看过有些读者对前几章剧情的疑惑。 是我自己强行圆设定还是过度解读,随意怎样,但我决定写这篇观影体,就会思考很多问题,尽可能的圆满的完成它。 因为刚开篇,设定剧情什么的都没有细化,难免有读者对于手鬼这一关义勇死了太多次有些难以理解。 “让他换个刀不就完了?” “脑症荡有那么严重吗?” 在我们看来,要通关非常简单,但是如果是你亲身体会的话,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有b站的小伙伴,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利维坦mY”这位up主对无限列车上三vs炎柱战斗的分析,可以大概的局部了解一下鬼灭无限城决战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那是一场及其惨烈的对决,所有人拼命奋战只为将无惨拖到太阳升起将其杀死,而义勇作为一个全局参与的人,所作出的贡献无疑巨大无比。 诚然鳄鱼老师没有对鬼灭作出非常完善的世界设定,比如九柱战力,比如人物经历。 主公到底知道不知道手鬼的存在?天音为什么正巧在时透兄弟父母去世后找上了他们?很多本能避免的死亡,为什么就成为了遗憾?鬼灭世界很多的问题我们至今不知道,就像无惨寻找千年的青色彼岸花一样飘渺。 但鳄鱼老师真的带给了我们一幅很好的作品。鳄鱼老师爱着笔下的每一个角色,即使世界观不完善,即使有人物的经历感觉有点离谱。 决战时刻每一个人的决心都是不可被忽视的。 整整一个晚上,义勇经历了上弦之三的战斗,结束后脱力昏迷,而清醒后,便直接直面无惨。无论是上弦的战斗还是无惨的战斗,无时无刻都要紧绷神经,一旦失误便是丧命。 所有人都拼尽了全力。 被打到握力消失,被打到断了右臂,他强迫自己必须回到战场,因为闭上眼睛同伴的生命就可能消失。他不敢闭眼,鳄鱼老师在公式书中也提到义勇在一切结束后陷入了生命危险的昏迷。 说实话,我他妈的快心疼死了。 再看太太这篇文的设定,好不容易一切结束了,自己的小师弟被变成了鬼。 如果有从漫画就开始追鬼灭的朋友们应该深有体会,那种感觉称之绝望也不为过,真·眼前一黑。 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和意识突然就被打回到了八年前,面对早已死去的锖兔。 战场上稍不注意便是死亡,所以第一次,他死了。 第二次,他因为刀的原因又一次被杀死。我当时在看的时候也发出了疑问“刀为什么会断?” 原著炭治郎在选拔时,没有像锖兔一样频繁杀鬼,所以他的刀没有断,最后给了手鬼一击。而义勇,据他自己所说,选拔时没有杀掉一只鬼,一直昏迷到选拔结束,所以他的刀很新才对。 太太的文设定改到第六天,义勇因为杀鬼受伤。一回来,义勇就与锖兔进行了一场战斗。而他们的刀也因此,有了裂隙。但是,身为握了几年的刀的剑士,对刀的把控无比精准,为什么刀偏偏就断了?明明就差一点,就能杀死手鬼了。 所以我保留了我的疑问,没有删除看起来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太太的文总要有理由进行下去,义勇必须有理由死去,在太太发文的时候,也提到了思考要让义勇有合理的理由死亡。 于是在我三创的观影里,我归为所谓‘世界意识’的作为。 看文而已,写文而已,一切为了热爱而发电,剧情设定有点偏离什么的,很重要吗? 谁二创保证自己绝对没有OOC啊。 美人醉酒,锖兔存活,名字随便起的,不要问我为什么内容不沾边 传闻这繁华之间有一个看似普通的小房子,里面住着一个听说倾国倾城的美人,而这美人听说是一个男子,长相美艳的连女子都会被他的样貌为之倾倒,但却没有一个人亲眼看见这位美人长什么样子,而有些人想要去碰碰运气的,却也没有机会看到,但所有去过的人都说里面非常美丽,与外面的朴素却完全不一样,而他们只有机会看见一个肉色头发,带着一个狐狸面具的人站立在那美人的门口,并且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忍者家族的独子宇髄天元,虽然已经有了三位美艳的妻子,但却对... 忍者家族的独子宇髄天元,虽然已经有了三位美艳的妻子,但却对那个没人见过容貌的美人起了兴趣,便收拾一下东西,前往了那个地方。 在看着这一条繁华的街道,他不禁发出感叹:“啧,这里可真是华丽啊!”用手撩起那银白色的头发,虽然还是化着有些奇怪的妆容,不过颜值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不远处他就又看见了一些好像和他一样也是慕名而来的人,“唔姆!大家都是为了这美人来的吗?!”眼前一个如火焰般耀眼的少年,大声询问着这里的人。 每个人反应都不一样,一个白发少年冷声哼了一下,敷衍着说只是听着传闻,“一个男人怎么会是一个美女?真是搞笑!”,旁边的紫发女子捂嘴笑笑,和另一个粉绿色长发的女孩打趣这个少年“阿拉,虽然这么说,这位先生不也来了吗?”男子稍有些生气,准备回怼,另一个女孩赶紧制止,并且对双方稍作安慰。 还有一位青发少年只是在旁边发呆,也不想参与话题,只是对那个美人有一些好奇,“呐,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吗?”虽然这么晚打扰别人不是很好,但是还是有些好奇呢,炭治郎这么想着 其他人也算是默许,便准备穿过这繁华的街道,但是虽然非常繁华,但是还是有一些俗气的感觉,不免有一些呛人的胭脂水粉和烟酒味,在路上,他们与一个狐面具男子擦肩而过,而其他人也没有多多注意他。大家意图都是一样,虽然有时还是会相互嫌弃,毕竟都觉得那美人应该属于自己。 到了这个地方,虽然外面是非常朴素,木质的大门,但是却没有脏污和被外尘浸染的感觉,周围有一些绿萝,还有一些小盆栽,给人一种小清新的感觉,不难想象,这个美人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唔姆!这看起来已经很美了!不知道这个美人会是什么样呢!”“嘛,应该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不知道会不会像姐姐一样的人呢?”大家从这环境的第一印象就非常良好,便迫不及待地推开这扇门。 门中世界果然别有洞天,美丽但不奢侈,所有的美都恰在好处,这里点着檀香,让他们感觉有些轻松,慢慢走来两个侍女,都穿着统一的酒红色和服,上面绣着一些花,编着一条麻花辫,像是两个瓷娃娃:“想必大家也是来一睹富冈大人的风采吧,不过有些可惜的是,今天他不方便见客哦”原来那个美人姓富冈啊,倒是知道了一些线索呢,虽是这么说,宇髓天元却无意间瞟见那个肉色身影。 “既然不方便见客,那怎么会有人呢?可真是不华丽啊!”说完就想着硬闯,“抱歉先生!真的不可以进去!”两个侍女着急地拦住他,一前一后抱紧他的身躯,可是因为身高差异,两个侍女都快被他扛起来了,“你们真是不华丽啊!快放开我祭奠之神!”在宇髓天元和两个侍女纠缠的时候,其他人趁机窜了进去,“嘿!你们这些家伙可真是不华丽!!!”虽然这么说,他本来把那些侍女都快甩开了,但是却又马上缠上来“快来人啊!有人要擅闯!” 话一说完,就突然来了很多侍卫,或许是慕名而来想要硬闯的痴汉也不少,防范工作当然也很多,但是他宇髓天元不是痴汉啊?!为什么先抓他?不应该去堵那些已经跑进去的吗?可真不华丽!!!边跑边撩头发,倒是吸引了很多其他女孩。 这里可真是别有洞天,房间非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闯进妖怪设下来的幻境一样,他们这样到处闯显然是不行的,咱们的无一郎同志仗着可爱的外表,俘获了很多小姐姐的芳心,在其他人还在胡乱开别人的房间门,炭治郎不断道歉的情况下,知道了富冈美人的住址。 本来无一郎想要第一个找到富冈美人的,但是作为那些眼尖鼻子灵的,最后还是跑不掉,无一郎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但是要进去还是十分不容易,又是翻墙,又是逃跑的,把这里闹得鸡飞狗跳 “嗯?外面……?” “没事的,义勇,慕名而来的人很多,不用在意” “哦…果然吗”义勇侧头看向旁边的男孩,眼睛里面恍如一滩死水,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惊不起一丝涟漪,锖兔抚摸着他的头顶 “不用担心的,但是义勇如果是男子汉就不要总是这样!”义勇知道锖兔的意思,他一直都是姐姐富冈莺子的替代品,自从姐姐离开之后,他便一直生活在姐姐的影子里面,女装,自卑,神秘,是他的形容词,锖兔一直想要把他引导出来,但却是无能为力…… 在这里的人以旁观者的视角观看这场闹剧,这样的生活对于义勇和锖兔来说千篇一律,有什么区别呢?不过这次好像有些不 可能有些崩人设,但也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cp为快新,新兰和快青为亲情向 一个引子,很短只有600+字 从下一篇开始观影 柯南警惕的看着四周 他本来坐在椅子上闭眼休息,结果一阵眩晕后突然就来到了这里 能凭空将人带到别的地方这真的是可以做到的吗…… 柯南在心中思索着,突然,他瞳孔骤缩 小兰!园子也在!等等…好像…大家都在! 柯南焦急的跑上前:“兰姐姐!” “柯南你也在啊”兰本来和园子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看到柯南后便弯下腰说道 “嗯!这是什么地方啊兰姐姐,突然就来到这里了,好神奇!”看得出来我们亲爱的小柯对于扮小孩已经逐渐得心应手了呢 「咳咳,那个,能听到吗」 空间中突... 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机械声音 “你是谁”是平次 「我是时空管理者,不过因为另一个平行世界对于你们这个世界一些强大的心愿,因此我前来替他们完成这些心愿」 「是的,平行世界的确存在,你们的故事在那个时空是一部动漫」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有人不可置信“所以我们的人生走向已经确定了吗!” 这句话成为导火索,在场的普通市民顿时吵闹起来 「安静!每个平行世界本不该联通,可你们这两个平行世界相连了,这很特殊,不过这并不代表你们的人生走向已经确定了……」 经过好一顿安慰,本来惊恐的普通市民逐渐安静下来 “那么,我们需要做什么”世良 「为了实现另一个世界的心愿,我将播放出一些不被世人所知的事情,请你们按照座椅上的名字入座,接下来的故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希望大家认真观看」 对了之前的口枷亲亲那个的后续 全文14w+,本篇为完结篇 Summary:江户川柯南收到了一只渡鸦。 ·原作向,新一/柯南中心,cp自由心证。 ·默认有m27补充的血缘设定,有网络合理脑洞大开。 ·慢热,标题有意义,轻推理。 ·文笔不好,文风不顺。 ·OOC归我,原作属于73。 -16- 十一月十四日,是约好和黑羽快斗探访神秘庄园的日子。 灰原哀抬着咖啡壶和杯子来到实验室,转身锁上门,避免让待会儿可能发出的噪音干扰到阿笠博士睡觉。江户川柯南手里提着一袋吐司对着她晃了晃,万事俱备,只欠黑羽快斗这一阵东风。 “喂喂?看得到吗?名侦探?小小姐?” 黑羽快斗的声音清晰地从笔记本电脑的扩音器传来。 “看得到,声音也很清晰。”江户川柯南回复,“你戴着蓝牙耳机?摄像头很高清嘛,电池够不够,上哪里搞的?” “能看到吧这个角度,庄园的全貌。” “至少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月下的怪盗给出结论,快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小组成员。 古老的维多利亚式建筑门户半开,一位年迈的老管家带着女仆们站在门前迎接。 “这座庄园好漂亮啊,它有名字吗?”远山和叶好奇地用英文询问老管家。 “没有。老爷说过,名字对于庄园是没有必要的东西。”老管家用标准的传统女王英语礼貌地回复拜访者。 “那这样的话,平常不会很麻烦吗?像是需要东西想让对方送过来的时候。”服部平次不解地用英语询问。 “不会的,在吉姆索普只有一座庄园,只要说是庄园,对方就会知道在哪里。”老管家微笑着回复拜访者,口音让人想起伦敦的浓雾。 “噢,也可以叫这个地方吉姆索普庄园喽?”中森青子兴冲冲地用日语对着身边的黑羽快斗开口,结果还没有等到竹马的答复,老绅士的声音就回应了她。 “您也可以这么认为,如果这个称呼对您有帮助的话。”用的是地道的日语。 “您会说日语吗?”毛利兰好奇地询问着眼前的老管家。他满头的银发柔顺卷曲,眼窝深邃,虹膜呈蓝色,鼻子高挺,颧骨突出,脸颊凹陷,每一根银色的胡须都被仔细打理,一副不折不扣的西方人长相。 “是的。”老管家彬彬有礼地回应。 走进别墅内部,里面的风格陈设更加印证了这是维多利亚式建筑的事实。进入玄关,便是一架一览无余的巨大楼梯,上方挂着彼此对称装饰墙壁的昂贵油画,玄关柜表面装饰着满满的华丽雕花,地面铺着厚重且花纹繁密的酒红色地毯,头顶是一架精致琳琅一尘不染的水晶灯,从屋内隐隐传来一股木料的香味。 “这些装饰,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灰原哀突然开口,“具体的暂时还想不起来,但是楼梯扶手处的那个奇怪的雕花,我有印象。” 黑羽快斗随着大部队走到大楼梯,不动声色地靠近那个金色扶手前面的奇怪装饰品,抬起手状似好奇地抚摸,接着跟上前面的小泉红子踏上楼梯,一边走一边用指尖划过楼梯立柱上的雕花。他走到楼梯平台又停下来,弯下腰大大方方地打量起那个装饰繁杂的玄关柜。 “看上去好像是一朵金箔包裹的木制装饰性雕花,但是具体用手摸起来,这些刻痕并不是花瓣的脉络,反而是鸟类羽毛的纹路。”怪盗低声说,“楼梯立柱也是同理,上面都有整齐的羽毛雕花,而且······” 他伸手摸了摸玄关柜的雕花。 “这里也不是雕的藤蔓,雕的是鸟类的翅膀。” 黑羽快斗直起身,抬头打量着面前挂着的油画。八幅油画大小不一,对称排布,最中心也是最大的一副油画描绘着《圣经·出埃及记》中的摩西分海,白发皑皑的老者向汹涌的波涛伸出木杖,海水激昂分出干地,形成两道蔚为壮观的水垣。其余七幅则分别描绘《圣经》中的其它典故,包括上帝创世、生命树与禁果、鸽子衔着橄榄枝飞回诺亚方舟、巴别塔的建造、以利亚授衣等等。 “专业,让我想起你偷梵高向日葵的那次。”小侦探给出一个很走心的夸奖,“从目前的情况看,庄园的主人大概是一个说日语、神经质、追求极致、对手下挑剔严苛的人。” “啧,再加上一点,有钱到没处花。”黑羽快斗用力踩了踩脚下无处不在的地毯,“手工纯羊毛地毯,外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地毯满铺地面。” “不过好像也不是太夸张,”魔术师转了转眼睛,东摸摸西敲敲,走进专供他们小组休息的会客室。服部平次和白马探坐在刺绣的椅子上,饶有兴致地开始推理庄园主人的性格,几个女生约着一起去其它可供参观触摸的房间看一看,京极真看管着大家放在休息室的背包,管家伊织无我尽职尽责地守在大冈红叶身边,“名侦探,我记得上次和你一起去过那个黄昏别馆。那个实在是太离谱了,最后居然整座别墅都是用黄金建造的。啧啧啧······” “黑羽,你说这个地方,会不会也是乌丸莲耶的庄园?”江户川柯南一边说着,一边给颤抖的灰原哀递过一片面包,“你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乌丸莲耶的家徽,这个地方羽毛的雕花那么多,搞不好这所庄园也是他的产业。” 魔术师脚步轻巧,走出会客室四处打量。维多利亚式建筑内部房间种类繁多,样式齐全,例如前厅、小客厅、大客厅、吸烟室、图书室、观星室等等应有尽有。相应的走廊和通道数量惊人,但有限的窗户导致屋内采光并不好,导致整一个别墅内部封闭阴暗,宛如迷宫。庄园的主人似乎也在刻意贴合维多利亚时代的风格,屋内堆放的各种物品数不胜数。很多物品除了装饰之外别无他用,却制造了许许多多光线照不到的角角落落。而且为避免这些无用的收藏品被阳光晒坏,设计者为其配备上了厚厚的窗帘与帐幔,家具内饰的风格因此显得格外的沉重繁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阴气森森,鬼影幢幢。幸好,庄园的主人并没有因为财物陷入窘境,老管家也管理得当,房屋的打理维护百年如一日规律良好,各种冗余的构建和装饰物都一尘不染,恍然如新,没有出现像各类影视作品中衰败可怕的景象。 “这里的装饰品多得让我眼花,描绘风景的油画、大理石的塑像、象牙的雕塑摆件、中国的瓷器和手绘的壁纸······怎么不再来点大宝石?”黑羽快斗一边检查着琳琅满目的装饰品一边碎碎念,纤长的手指隔着黑色手套拂过身边一尘不染的华丽家具。 “真是奇了怪了,这些柜子的花纹居然连一丁点有关羽毛的雕刻都没有,和玄关的大楼梯完全不一样,玄关那边巴不得每一个角落都雕满羽毛。” “而且,别说装饰品了,就连普通家具上我也没有找到什么家徽。”怪盗轻轻把手里的大理石雕刻摆件放回原处,“我记得,黄昏别馆几乎每一样东西上面都有乌丸莲耶的家徽,甚至连每一张小小的扑克牌上都有。” 江户川柯南的话音刚落,隔壁就传来了服部平次的呼唤。 “黑羽,在的话过来一下。” 黑羽快斗闻言迈步走进隔壁房间,不料正巧碰到阳光直射,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他不适应地眯起眼睛,停住了脚步。这是一间小型书房。房间里有巨大的窗户,窗台远远地延伸出去,窗前是一组华丽的桌椅,桌上鳞次栉比地放着放大镜显微镜等一系列光学仪器,各式各样的化学所用的玻璃器皿被放在桌面的另一边。一组实木的书柜为避免阳光直射放在窗边,白马探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里面的藏书。黑羽快斗揉了揉眼睛,发现组内的大多数人都在这个房间里。中森青子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门边的一个黄铜地球仪,小泉红子站在她的旁边,手里捧着一个刻满奇怪符号的古怪罗盘念念有词。远山和叶和毛利兰好奇地抚摸着一个放在中间的褐色实木摇椅,老管家站在一旁礼貌而耐心地回答着女孩们的问题。 喊来黑羽快斗的服部平次本人,则若有所思地站在一面墙壁前。 “怎么了吗?服部。” 魔术师戳戳关西侦探的肩膀。 “让你过来是想请你看个东西。” 白马探从书柜前施施然走了过来,指指服部平次面前的墙壁。 黑羽快斗抬头,面前的墙壁上似乎挂着一幅竖版的画作,一块厚厚的酒红色天鹅绒防尘布盖住了它,目测尺寸在100cm*120cm左右。 “一幅画,然后呢?”黑羽快斗没好气地朝着自己的江古田老对头开口,“你们这些侦探不会在猜这幅画的内容吧?你们是有多无聊啊?再说了这幅画都被像这样保护起来了很明显就是不能打开看吧?” “在揭开幕布之前知道后面是什么,不就是侦探的工作吗?如果是我认识的那个家伙应该会这样说。”服部平次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黑羽快斗,“你这个魔术师是不会理解的啦。” “阿嚏!” 黑羽快斗的耳麦里传来江户川柯南打喷嚏的声音。 “刚才在我们推理的时候,一旁倾听的管家先生表示,他可以替我们将防尘布掀开揭晓答案,如果我们愿意的话。” 白马探露出侦探一贯运筹帷幄的自信表情,朝着服部平次走近一步,“我根据庄园的维多利亚式风格、书房内部装潢的色调风格和书柜里四成的福尔摩斯系列藏书推断,这一幅作品应该是描绘福尔摩斯的油画,更进一步,是思考中的福尔摩斯肖像。” “所以呢,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黑羽快斗被两位侦探一前一后夹在中间,久违地感到了侦探含量过高带来的压迫感。 “我记得你不是很擅长艺术品的鉴赏吗?”白马探笑眯眯地开口,伸手搭上魔术师的右肩,“黑羽同学,你这趟旅行可真是有点太低调了,来来来,给服部同学露一手,别丢了我们江古田高中的志气。” “对啊黑羽,我知道你是个不简单的人。白马也说你对艺术品这方面相当了解,来来来,陪我们推理一次。要是你觉得为难的话,你也可以把你怀疑的点提出来,我们帮你分析!”服部平次一边露出大白牙笑着,一边伸手搭上了黑羽快斗的左肩。 在场的大家都被两位侦探推理的气场吸引了过来,围在三人身后兴致勃勃地听着推理,热热闹闹地跟猜。目前的情况状况一比一平,中森青子和小泉红子支持白马探,毛利兰和远山和叶支持服部平次。年迈的老管家静静地走到那幅众人讨论焦点的画作前,面带微笑注视着眼前这群充满活力的年轻人。 “啊这······好吧。”黑羽快斗脸上为难地笑笑,在心底对这两个侦探疯狂地翻白眼,抬手捏住下巴摆出小侦探常常使用的思考姿势。 “······” [啊啊啊啊名侦探说话说话说话!] “你···不会在等我的推理吧,这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吗?随便糊弄两句。”江户川柯南有些嫌弃地对着麦克风说,他们宿敌一向心有灵犀。 [你听得出来吧,他们摆明了是要搞我!不管说什么都会被刨根问底的救救啊名侦探!] “好吧,我希望是历代庄园主的油画肖像或者是他家人肖像,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我们现在都还没找到这类型的画。这座庄园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到处都合理,却处处充满着不和谐,该说不愧是维多利亚式建筑的风格吗?” 就在黑羽快斗准备开口说出答案时,一直在江户川柯南旁边沉默的灰原哀突然出声: “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女孩。” “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女孩?!” 黑羽快斗下意识地重复了耳麦那头女孩子的话。 话音刚落,魔术师顿时觉得不妙,一前一后两位侦探的火热目光灼热到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汗流浃背的黑羽快斗连忙扭身从两位侦探的手底下挣脱,站在一旁连连投降:“我胡说的你们二位别介意。” 旁边站着的四个女生不可思议地看着语出惊人的黑羽快斗。 中森青子吐槽着自家竹马“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女孩子”顺便揪住了他的耳朵,上面挂的耳麦险些被扯掉。小泉红子露出一个了然微笑,顺便给了魔术师一个懂的都懂的奇妙眼神。毛利兰和远山和叶被”黑羽弟弟“天真可爱的话语逗笑,连连打趣着他。 黑羽快斗一边应付着眼前的混乱局面,一边分心去听耳麦里愈发严肃的谈话。 “为什么这么说?”江户川柯南认真地看着灰原哀的眼睛问。 “那天我在饲养小屋看到你坐在地上思考的样子,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种既视感。” 灰原哀一边回忆一边冷静地回答,“那天看到你帮我和姐姐拍的合照,我可以确定那重既视感不是来自日本的居民楼,而是来自十多年前的美国庄园。不知道为什么,黑羽在这所庄园里带我们看到的东西越多,那种既视感越来越明晰。” 灰原哀抬起头,直视着搭档的克莱因蓝的眼睛:“现在我可以肯定,我一定曾经来过某个属于组织的维多利亚式庄园,而那所庄园的小书房里挂着一幅看书女孩的油画。如果这幅油画不是我说的那一幅,那这座庄园就一定不是组织的产业,更不可能是乌丸莲耶的庄园。” 不多时,小书房内的众人恢复了平静,白马探请老管家为众人揭开谜底。优雅的老管家礼貌一笑,伸手揭开身旁的防尘布,让那幅勾起无数好奇心的油画重现在人们面前。 “怎么可能······” “骗人的吧!” “玄学战胜推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黑羽快斗的耳麦里传出某人被咖啡呛到不断咳嗽的声音。 那是一幅宽八十一厘米,长一百厘米的竖版写实油画,画面上是一位如天使般可爱的女孩坐在摇椅上看书。在场的人都注意到,这张摇椅就是刚才远山和叶摇晃的那把放在房间中间的摇椅,摇椅的棕色扶手与若隐若现的金丝木纹和油画中女孩身侧的扶手一模一样。 看来这幅油画就是在这间小书房由画家为女孩现场所作的。 油画上的女孩有一头自然卷的浅金色长发,前额留着法式空气刘海,皮肤白皙细嫩,两颊微微泛红,可爱的婴儿肥让人不禁想要戳一戳她的脸蛋。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洛丽塔,层层叠叠的丝绸褶皱和精致的白色蕾丝花边都被技巧精湛的画家忠实地定格。油画中的女孩正乖巧地坐在棕色的摇椅中,安安静静地看着怀里那本对她来说尺寸有些过大的英文书,细小白嫩的手指轻轻搭在书页的两侧。画中阳光从右侧的窗户中探入,轻轻洒在女孩的身上,拢住她蓬松的刘海和低垂的眼睛,让长而翘的黑色睫毛在她的下眼睑投下漂亮的阴影。 油画中最吸引人的是女孩的那双克莱因蓝的眼睛。那双眼睛是如此的纯净清冽,以至于整幅油画都呈现出一种崇高的圣洁感。每一个看到这幅油画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被这对克莱因蓝的海吸引,忍不住去探究这位天使此时此刻在想什么。画面中的她没有抬头,视线也并没有朝向任何一名观者,但看画的人总会觉得摇椅上的女孩已经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以幼童的姿态降临,敛目间三千大千世界诸般因果俱在心头。 “真好看······”远山和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油画,一时缓不过神来,“完美的人偶······” “感觉像天上掉下来的小天使呢。”毛利兰笑着对身旁的小泉红子说。 “真的呢,像神明一样。笨蛋快斗居然能猜中,厉害厉害。”中森青子感叹着,然后用手肘拐了拐身旁呆若木鸡的黑羽快斗,“喂喂,不会看呆了吧,快斗!快斗!” “管家先生,这幅画是这所庄园主人的画像吗?” 回过神的服部平次还在纠结着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确。 “不是的,服部先生。”老管家礼貌地关西侦探的问题。 “那这位油画上的小姐是谁?” 白马探的推理已经毫无争议地破产了,但他也十分好奇画面上女孩的身份。 “她是我们的克丽丝小姐,白马先生。”老管家微笑着,耐心地回答侦探的问题。 “喂喂,你没事吧?”小泉红子略显担忧地看着此时凌乱的黑羽快斗,伸出五指在魔术师天蓝色的眼睛前晃了晃。 猛然回神的魔术师突然看看魔女小姐晃动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掌,慢慢遮住油画中女孩的浅金色刘海,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双熟得不能再熟的克莱因蓝眼睛。熟悉感在油画里那双低垂的眼睛里汇聚作海洋的漩涡,清澈无比、深不可测、仿佛、仿佛看穿了世间所有的真相—— 他几乎要吧那个人的名字脱口而出—— ——!!!!! 黑羽快斗在原地发出无声的尖锐爆鸣: [怎么是你啊名侦探!!!!!!] “这个人怎么会是你啊工藤!!!”东京实验室的灰原哀与无声的黑羽快斗同时发出了尖锐爆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你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完全有没印象啊!” 电光火石间,那种熟悉的宿命感再次出现,凌乱的小侦探瞬间冷静了下来。 [等等,刚才那个管家好像说——] 【“她是我们的克丽丝小姐,白马先生。”】 [还有那个奇怪的回忆——] 【“它已经抓住阿里阿德涅的红线,会在创世的第七天打破虚假的月亮降临人间。”】 [我记得,那天是上午,当时的我有闻到阳光照射灰尘的味道,鸟类羽毛的味道,那时候我记得——] 小侦探伸手拨弄自己前额的刘海,发丝划过额头带来轻微的触感。 [不,不对,不是这个感觉。我记得我记得——] “黑羽!你靠近一点,我想看那幅油画上的英文书!” 魔术师马上走到油画前。 [“Fromadropofwater,”saidthewriter,“alogiciancouldinferthepossibilityofanAtlanticoraNiagarawithouthavingseenorheardofoneortheother.”Soalllifeisagreatchain,thenatureofwhichisknownwheneverweareshownasinglelinkofit.Likeallotherarts,theScienceofDeductionandAnalysisisonewhichcanonlybeacquiredbylongandpatientstudy,norislifelongenoughtoallowanymortaltoattainthehighestpossibleperfectioninit.Beforeturningtothosemoralandmentalaspectsofthematterwhichpresentthegreatestdifficulties,lettheinquirerbeginbymasteringmoreelementaryproblems.Lethim,onmeetingafellow-mortal,learnataglancetodistinguishthehistoryoftheman,andthetradeorprofessiontowhichhebelongs.Puerileassuchanexercisemayseem,itsharpensthefacultiesofobservation,andteachesonewheretolookandwhattolookfor. Byaman’sfinger-nails,byhiscoat-sleeve,byhisboots,byhistrouser-knees, bythecallositiesofhisforefingerandthumb,byhisexpression,byhisshirt-cuffsbyeachofthesethingsaman’scallingisplainlyrevealed.Thatallunitedshouldfailtoenlightenthecompetentinquirerinanycaseisalmostinconceivable.] [是《血字的研究》中,福尔摩斯说过的话。] 火花点燃积薪瞬息燃起熊熊大火,水汽簇拥微粒汇聚为暴雨哗哗降下,雪花落至雪原空谷传来雪崩松林断裂轰鸣,蚂蚁钻出腐木带来千里的长堤溃决洪水倾泻—— 恍然之间,福尔摩斯的喟叹在耳边响起,一切的线索都被串连,古怪的回忆有了解答,乌鸦扇动翅膀揭露隐秘的血缘,破碎记忆终由推理复原—— 【所以整个生活就是一条巨大的链条,只要见到其中的一环,整个链条的情况就可推想出来了。】 “等等,这个画框好像有问题。”黑羽快斗不动声色地摸了一下金色的画框边缘,随后压低声音说,“这个画框不是金漆的木制画框,它就是纯金的画框!这个作风可太眼熟了名侦探。” “还有小小姐不也说吗,要是这幅画的内容是女孩读书,那么这座庄园就是你们对付的那个组织的地盘。要我说,这里的庄园主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乌丸莲耶。” “喂,你别冲动。”灰原哀顾不得一旁陷入沉默的侦探,急忙提醒身在庄园的黑羽快斗,“现在研学团的大家都在这里,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还有你,千万别被他们发现你知道组织的事!知道吗!” “知道了,小小姐。”魔术师自然地退到闲谈的众人中间,那个一直绝不多言的老管家站在小书房门口,默默地看着手里的金色怀表。 “说起来自从自由参观开始,就一直没有见到铃木和京极,还有大冈和那个管家。小小姐,他们不会有事吧?” “什么?!”灰原哀惊叫出声,下意识地转向侦探准备询问对策。 “没事的,”江户川柯南平复着刚刚推测出惊人事实的心情,冷静地说着,“乌丸集团不也是这次研学团背后的名门财阀之一吗?看样子,大冈家和铃木家的继承人一到这里就被乌丸家单独接待了,不用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你自己。” “你姓黑羽,光是这个姓就足够让这座庄园的很多人盯上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灰原哀奇怪地问,“你刚刚到底推理出什么了?” 似乎是印证江户川柯南的话,老管家优雅地开口: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随我一同前往餐厅。” 直到研学团的人离开那所庄园之后,黑羽快斗才与东京的二人断开了通讯。 “你刚刚推理出什么了?”几乎是在通讯挂断的瞬间,灰原哀向身边的搭档开口,“现在黑羽听不到了,总算可以说了吧,你推理出来的东西。” “不愧是灰原,你果然知道我的意思。”小侦探朝着对方点点头,“我先从那幅油画说起吧。” “在开始之前,我再次确认,那幅油画上的人的确是你,没错吧?” “是,那幅油画上的人确实是我本人没错。”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为什么会穿成那个样子还被画了下来?还有,为什么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个一个来,首先是我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你还记得那幅画的细节吗?”小侦探边说边打开电脑屏幕,调出一张十分清晰的油画图片。即使是灰原哀,再次看到这张油画依然心头一颤,她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不去注意油画中惊艳的“女孩”,仔细观察起油画中的局部。 “还没发现吗?”江户川柯南看了看自己眉头紧锁的搭档,伸出手指指向油画中不协调的地方,“首先是一个天生金发的人有着黑色的眉毛,不过控制人类头发和眉毛颜色的基因并不相同,天生金发的人也会有非金色的眉毛,那我们先排除这一条。” “其次是这里,这里比较明显。” 小侦探放大了“女孩”脸侧的鬓角。 “可以看到吗?在金发的下面。” 灰原哀眯起眼睛,恍然道:“我一开始以为是因为阳光而产生的阴影,经你这么一说,如果这里理解成阴影,那么这一块的光影就完全不对了。所以说,这里实际上是没有被浅金色假发遮住的黑色鬓角!” “对!接下来是这里。”江户川柯南放大了油画中“女孩”的前额。 “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仔细看,刘海下面的肤色和其它地方的肤色有一点色差,而且模模糊糊的像是一个长方形,只是被刘海遮住了并不明显。” “这是······退烧贴!” “没错,而且你看脸颊,”小侦探把画面缩小,显示出“女孩”的整张脸,“脸红的位置也不太对劲,结合额头上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发烧了。” “所以你才会对那座庄园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你会穿成那样?” “你还记得白马问管家油画里是什么人的时候,管家是怎么说的吗?” “他说这是,克丽丝小姐?!”灰原哀仔细回忆着当时的对话,随后她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 “贝尔摩德现在在生活中使用的名字,克丽丝宾雅德。”江户川柯南接下了搭档的话。 “找到胶片的那天,其实我对你隐瞒了一件事,我在小时候的相册里,找到了一张贝尔摩德抱着我的照片。”小侦探打开手机,调出了那张贝尔摩德抱着他,工藤有希子在一旁比耶的照片。 “?!”女孩惊恐地看着这张照片。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被吓到了。但是后来我想,抛开组织成员这一层身份,老妈和她曾经一起到黑羽的父亲那里学习易容术,也是将近二十年的老朋友了,有这样一张照片也很正常。” 江户川柯南仔细地观察着灰原哀的眼睛和表情。 “但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贝尔摩德要抛弃莎朗这个身份?” “唔,如果是为了躲避其他人的报复,那根本说不通,因为新身份克丽丝的设定是莎朗的女儿,仇人一样会找上门,”灰原哀捏着下巴分析道:“如果是厌倦了莎朗这个演员的职业身份,那也还是说不通,克丽丝也是演员,甚至早期用的还是莎朗这个身份带来的关系红利。” “同样也不是厌倦美国的生活,她的日常生活和莎朗的时候相比几乎没有变化,不是吗?”小侦探用克莱因蓝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搭档,用眼神示意她说出自己的推断。 “我记得茱蒂老师说过,她的脸在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毫无变化,所以······” “我也是这样想的,”小侦探赞同地附和着,“只要让莎朗在日常的对话中不断和自己身边的朋友提起女儿克丽丝,就能简单轻易地完善克丽丝这个人设,并且这个方法最终一个地方需要完善······” “让莎朗和克丽丝在一次公开场合同时出现。”灰原哀熟练默契地补上了搭档的话,“也就是说,她趁你的父母忙碌的时候提出可以帮忙照顾你,于是发烧的你就被带走了,或者为了带走你,强行让你发烧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你会打扮成那个样子,浅金色的头发与贝尔摩德一模一样,蓝色的眼睛虽然有些不同,但也无伤大雅,没人会去用取色器仔细对比一个人小时候和长大后的瞳色是否发生变化。她只要暂时性地将你带到公众场合,或者带你去一趟名流的私人聚会,只要让捕风捉影的娱乐记者拍到任何一张照片,著名影后莎朗宾雅德的女儿克丽丝宾雅德从此就会在八卦新闻的版面扎根,成为一个活生生的存在。” “没错,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出现在那所庄园又被画下油画。”江户川柯南捏着下巴总结,“其实我从前一直就有疑问,贝尔摩德好像只要随便做一点小事任务就结束了,皮斯科那次她在场。但是她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这么说来也确实,”灰原哀点点头,“说起来我在组织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贝尔摩德是Boss身边的大红人。” “是吗?我觉得不止,”江户川柯南仔细地观察着灰原哀细微的面部表情,“你仔细想想,一个普通的大红人能够这么任性吗?这种情况换成你不认识的代号成员,琴酒会怎么做?朗姆会怎么做?” “琴酒的话他不会多说什么,但是以后的任务他是绝对不会再用这个人了。朗姆的话我不太清楚,按照传闻估计会把那个人当作炮灰用了,尸首都见不到的那种。就算是Boss的红人,进了组织一样得守组织的规矩,不守规矩的人,死了就是死了,说破天Boss也不可能为几个一时讨他欢心的小东西,寒了手下真正干活的人的心。”前组织成员雪莉摊了摊手,旋即反应过来小侦探的意思,“你是说,你怀疑贝尔摩德和Boss有其它的关系?” “没错,这幅画出现在这座奇怪的庄园,而庄园的主人我们一致认为是组织的Boss乌丸莲耶。”小侦探观察着小科学家的瞳孔变化,“你还记得那个庄园里的老管家吗?” “不过也说不好,”小侦探找补道:“乌丸莲耶似乎很喜欢福尔摩斯系列的作品,从组织使用的密码ShellingFord到APTX4869。顺带一提,柯南道尔创作福尔摩斯的时代是维多利亚时代,巧的是这座建筑从内到外都是满满的维多利亚风格。小书房里的很多东西都是小说中福尔摩斯经常使用的东西。白马也说书架里福尔摩斯系列书籍有四成,说不定管家只是在乌丸莲耶的潜移默化之下对推理兴趣。” “不管怎么说吧,总之他听到两人的讨论以后主动提出要揭开油画,这是之前都没有的情况,他太过主动了。”灰原哀摊了摊手,随后又分析道:“阳光直射的确会对油画造成影响。作为专业的管家,如果是出于油画的保护,那么他应该在揭开防尘布前就拉上窗帘并把灯打开,可是他没有。事后想一想,根据阳光移动的方向和那幅油画的位置,一天之内无论任何时候阳光都不会照射到那幅油画,而且如果他不关窗帘的话,我估计再过五分钟,光线就会透过桌面上的三棱镜,把七色的光带投射再那幅油画的正下方,搭配起来会非常好看,而且看样子管家原本也是打算那样做的。” “没错,就是这样的一个内敛、不露声色、把对主人的尊敬忠诚刻在骨子里、将这一整座维多利亚式庄园视为骄傲的人,你记得他说出‘克丽丝小姐’时的口气吗?”小侦探说。 “他的口气太过谦卑,又带着怀念和珍视,而且他说的是‘我们的’,好像这位小姐是他们庄园珍爱的小公主一样,”灰原哀分析道,“但是说到‘白马先生’时又恢复礼貌应对客人的管家语气。” “这至少说明这位克丽丝小姐和庄园的主人有什么关系,乌丸莲耶是组织的boss,而克丽丝是贝尔摩德的话······” 江户川柯南看向身边的搭档,等待着她说出答案。 “考虑到两人的年龄······那么就是说贝尔摩德其实是Boss的亲女儿或者亲孙女?!这样专门让画家来画下庄园主女儿的女儿或是孙女的女儿就很合理了,并且也能作为新身份正常成长而存在的证据。”灰原哀惊讶地说出了结论。 “没错,这也是为什么不能让黑羽听到的原因,上次贝尔摩德装作黑羽扮作我老爸,直到最后我听到目暮警官说怪盗基德本人在涉谷我才反应过来身边的这个家伙是贝尔摩德。”江户川柯南皱眉,进入了一贯严肃分析的状态,“她很清楚我和黑羽之间的相处方式,甚至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怪盗基德叫做黑羽快斗。在铃木特快事件把黑羽卷进来是我不好,但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人可以做到这件事情,这已经是最优解。” “在那之后,贝尔摩德大概就查出二代基德是黑羽快斗的事情了吧,所以黑羽在那所庄园里也并不安全。毕竟这所庄园是乌丸家的老宅,在这里很有可能存在着乌丸莲耶的眼线。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贝尔摩德无意追究黑羽快斗是怪盗基德的事情,但是怪盗基德的确坏过她的好事不是吗?至少在铃木特快号上。” “我们不能再把他卷进来了,”江户川柯南认真地看着眼前的搭档,“他的怪盗基德身份对组织的贝尔摩德来说已经形同虚设,他自己还要继续追查那个寻找潘多拉的组织,不能再让他淌我们这边的浑水。” 江户川柯南看着自己紧绷的搭档,轻轻地笑了一下。 “他那一身显眼的装扮,对组织的狙击枪来说不就是活靶子嘛。” 听着小侦探的调侃,小科学家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我们是命运共同体,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灰原哀认真地看着对方克莱因蓝的眼睛说。 东京上午十一点,纽约晚上十点,黑羽快斗结束了一天的行程,终于找到机会和江户川柯南单独联络。 通讯刚接通,魔术师就焦急地二连问。 “不愧是你,居然能察觉到我不想在灰原的面前说,勉强承认你的水平没有因为研学团退步。对了,说起来园子和大冈家的大小姐他们回来没有?”江户川柯南说。 “哦,回来了,跟你说的一样,到了那个地方以后就有专门的乌丸家的人招待他们,不过据说招待他们的人并不姓乌丸,只是手下地位比较高的雇员。” “这样啊······” “喂喂,你早上的话还没说完吧,给我说清楚啦。”黑羽快斗猛然反应过来,对着通讯那边的江户川柯南抱怨道:“你这家伙转移话题的能力是越来越厉害了嘛,好啦这里没有小小姐,快点告诉我啦。” “那你想听先哪个?” “你早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姓黑羽,光是这个姓就足够让这座庄园的很多人盯上你了’?” “我昨天去拜访了寺井先生,他告诉我一些有关你父亲的事。” 小侦探平静地说着,压低的稚嫩童音混杂着马路上汽车的喇叭声,一起传到大洋彼岸黑羽快斗的耳朵里,“黑羽先生成为怪盗的契机和怪盗淑女的一次活动有关。如果只是为了解决那一次遇上的麻烦,没有必要在那之后还作为白衣怪盗持续进行活动吧,而且现在看来,那一次活动之后,黑羽女士不也已经停止了作为怪盗淑女的活动了不是吗?” “你是想说,我老爸帮老妈解决完麻烦之后,又碰上了新的麻烦,比如那帮追逐潘多拉的家伙是吗?”魔术师顺着小侦探的话开口,少年清凉舒服的声音带着高空呼呼的风声,一并钻进了江户川柯南的耳朵,“那潘多拉又和乌丸莲耶有什么关系?” “我想你还记得,乌丸莲耶在四十年前就已经有一百岁高龄。如果,我只是说如果,要是他活到现在,那他现在已经有一百四十岁。”江户川柯南说,“让我变成小孩子的胶囊,是乌丸莲耶手下的组织研发出的一种半成品。虽然他们是出于杀人灭口的目的让我服下这种胶囊,但是我在吃下后并没有死亡,反而变成小孩子活了下来。能够把十七岁的身体变成七岁,换句话说······” “也就是返老还童。”怪盗接上侦探的未竟之语,“和那些追逐潘多拉想要达成长生不老的家伙有殊途同归之嫌。你觉得,我们两个面对的这两个组织实际上是同一伙人吗?” “目前还没有能够证明这个猜测的依据,但我相信最终的结果也八九不离十。一个试图通过科学技术追求还童,一个试图通过玄学传说达成长生。” “我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过分的巧合背后一定是刻意的必然。” 江户川柯南的言语中透露着魔术师听不懂的笃定与隐怒,像是风暴到来前的平静海面。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说出那样的话。”黑羽快斗说,晚风撩动他蓬松的刘海,“而且,把小小姐卷进我这边潘多拉的事情确实不好。” “不,不是这样的。” 出乎怪盗的意料,侦探否认了他的推测。 “在两个组织有所关联的情况下,最好是把能使用的力量尽量整合起来,尤其是在潘多拉这边只有你一个人对付的情况下。我已经把两个组织有关联的推测告诉了灰原,只是她一时没有相信。不过放心吧,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再来找我确认。”江户川柯南说,“实际上,不想让她知道的原因,其实就是你想问的另外一个问题的答案。” 黑羽快斗闻言眯起了眼睛。 “你出现在那幅油画里的原因,”魔术师思忖着侦探的回答,慢慢开口,“你现在说这个问题的回答不想让小小姐听到,只能和我单独说,那就说明······” “这个原因和我有关,或者说,和我们的父辈血缘有关,对吗?” 黑羽快斗慢条斯理的声音传到江户川柯南的耳朵里,侦探一时没有回答。 东京的车道川流不息,纽约的楼顶风声大作。 一味的等待不是月下魔术师的风格。 “在回答第一个问题的时候,你没有使用一般陈述性的简单说法,你从我老爸成为怪盗的契机说起,然后是潘多拉,接着是乌丸莲耶,引导我推论出返老还童和追求永生有殊途同归之嫌的答案,最后才将两个组织关联在一起。我说得对吗,名侦探?” 意料之中的,江户川柯南依然没有答话。 黑羽快斗自顾自地说下去,语调流畅华丽,一如月下的天台初见。 “这不是你我之间的风格,名侦探。这些过程对于你直接说出两个组织有关联的推论来说,太过冗杂了。我记得我们两个之间的交流从来不需要这么麻烦,不是吗?” 魔术师爽朗地笑出声,想起那次在新加坡两个人的思维宫殿。 “我们可是心有灵犀的宿敌啊不是吗?” 黑羽快斗清清嗓子。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黑羽快斗发出了江户川柯南的声音,“这些都是你为了接下来所准备的铺垫,我说的没错吧。” 听筒传来一声江户川柯南的轻笑。 “不愧是月下的大骗术师,果然想要骗过你,我还是太嫩了。” “侦探做的是解密的工作吧?所以就不要越俎代庖抢走我骗小孩的戏份啦,小小的侦探先生。”黑羽快斗笑着笑着,语气又转为严肃,“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那幅油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想什么啊?!”江户川柯南无奈地说,“我老爸今年四十岁。” “?!” 黑羽快斗感到一阵疑惑,他皱起眉头,随后捏紧了手机。 宿敌间的默契和先前如此之多的铺垫让他明白了侦探的意思。 “你是想说,我们的爷爷奶奶是当年黄昏别馆事件中的受害者,为了能够至少留下一个血脉,所以选择在那时离婚并各自带走一个孩子,是吗?你推理的依据在哪里?” “推理的依据很少,几乎没有。”江户川柯南稍微停顿了一下,“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找到他们两个恋爱结婚十多年都不和自己的妻儿介绍他们另一个双胞胎兄弟的原因。” 黑羽快斗都能想象到自己的新晋小堂哥无语望天的表情。 “你的脑洞够大的啊,小堂哥,问过你爸了吗?” “没问,最近老妈在找他麻烦,连带着我的份一起。还有都说了别那么叫我,除非你喜欢被人叫弟弟。” 江户川柯南毫不客气地回击着对方,直戳小堂弟此次研学旅行的痛点。 “他们应该一直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直到某一天他们的父母觉得风声过了,告知他们当年的事情。凭我对我老爸的了解,他肯定会兴致勃勃地去找那个素未谋面的双胞胎兄弟。” “还有潘多拉。”江户川柯南说。 “我查阅了所有关于黑羽先生的卷宗,他从成为怪盗开始就一直在用他的方式阻止一些违法犯罪的活动。”小侦探说,“他的作案目标从古董字画到金银珠宝,无所不包。但是后来,他频繁地将宝石作为目标。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黑羽先生知道了潘多拉的事和追逐着它的犯罪者。这些犯罪者们的危险程度和之前小偷小摸造假的家伙们不是一个量级,他们无视法律,乱用枪械,随意使用炸弹,造成无数的公众恐慌。” “可即使是这样严重威胁公众安全的程度,他都没有告知警方。”江户川柯南说,“这些并不是他作为怪盗能解决的麻烦,这个麻烦甚至在威胁着他自己的人生安全。” “官方并不可靠,只能这样推断。”黑羽快斗严肃地开口,“或者说,他们已经告知过官方,但是官方并没有任何回应。那个指使手下疯狂追逐潘多拉的家伙势力非常大,大到能够直接影响到官方内部,让他们不会追查到底,而且不止是日本一个国家。我老爸没有办法,只能继续以怪盗基德的身份行动,继续与那些组织的疯子周旋,拖延他们的脚步,扰乱他们的阴谋,等待转机。” “修学旅行回来之后,他和我说,要做好准备,因为我与之为敌的可以说是日本最为强大的一个人。”侦探无奈地苦笑,“现在看来是一点都没有夸张。” 江户川柯南深吸了一口气,将组织好的语言缓慢而坚定地说出口。 “他们兄弟二人如此执着而隐秘地追查着那些追逐潘多拉的家伙们,我想这中间并不只有官方势力并不可靠的原因。除了保护大众的安全之外,中间肯定还有一样别的危险东西强烈地吸引着他们,或者,这件危险的东西除了影响到他们的父辈,他们自己,还将影响他们的下一辈。这让他们不惜对妻儿隐瞒自己有孪生兄弟的事实,让他们谋划出瞒天过海的假死大计,让他们对自己的儿子始终保持缄默。” “在各国警方面前作出警示的工藤先生引起了那些家伙们的注意,他们忌惮这位推理能力出众的小说家,所以将你作为人质带走,暗示威胁他不要再深究这件事情。同样,碍于工藤先生和各国警方的良好关系,他们不能对你做些什么,却又害怕被他三两下推理出据点,于是你被乌丸莲耶指示送往那所维多利亚式庄园,作为他的孙女克丽丝小姐被藏匿在其中。”黑羽快斗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在你不见之后,工藤先生一开始并没有把这件事和那些家伙们联系在一起。在他开始调查之后,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并且马上通知了我老爸。” “对得上,”小侦探说,“在那之后我们一家就搬回米花町常住了。我记得老妈以前和我说过,老爸本来是打算让我们一家三口常住美国的。” 黑羽快斗说到最后的几个字,声音稍显干涩。 他想到那幅让人心神宁静,宛若天使降临的油画。金发的女孩毫无防备,安闲地阅读着怀里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但事实上,这幅油画是对一个小说家的威胁警示,神圣感的背后是乌鸦猩红的双眼与时刻对准自己妻儿的凶刀。从祖辈开始的恩怨像一条红色的蛇,缓缓缠绕住那一幅挂书房的油画,像是一块暗红色的天鹅绒防尘布,遮盖住画中人的面目。年迈的管家迈步向前,合上厚重的窗帘,所有的真相一并随之陷入重重的黑暗。 他想到八年前的那场大火。 他想到黑白的报纸报道。 他想到遗像上的微笑。 他想到回荡的哭声。 他想到咸的眼泪。 他想到铜罄子。 他想到妈妈。 他想到无。 【叮——————————】 八年前铜罄的嗡鸣似乎仍在耳边回荡。 【叮——————————————————】 可如果它真的有传说中驱魔净心的功效,那怎又会在这八年之间如影随形地在少年的耳边萦绕? 黑羽快斗眨眨眼睛。 空灵的嗡鸣逐渐被高空的风声盖过,混杂着听筒中东京街头信号灯的布谷声。 “所以,你不想把小小姐卷到我们家的这件事里。”黑羽快斗说。 “我们不能再把她卷进来了。”江户川柯南重复着。 “我知道。”黑羽快斗说。 “我们是宿敌,这是我们应有的默契不是吗?” 怪盗华丽的声音伴着风声传入侦探的耳朵。 侦探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17- 十一月十五日,是和少年侦探团约好一起过七五三节的日子。 一大早,阿笠博士就准备带着家里的两个小大人前往神社祈福,说是要讨个好彩头。江户川柯南以为没自己的事,结果一脸懵地被两个搭档从床上薅起来洗漱。小黑猫一番挣扎无效,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两位搭档出门。 侦探昨天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卷入事件,追踪眼镜也被弄坏了,没来得及修理。备份的眼镜也还没有充好电,加上熟识的朋友大多离开了东京,所以江户川柯南今天没有戴眼镜。这也是今天灰原哀说什么都要拉上他一起行动的原因之一。 神社的位置相对偏僻,但好在今年新修了公路,清晨车也不多,三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已经有不少家庭来到了这座历史悠久的神社。孩子们都穿着漂亮鲜艳的和服,点缀着石灰色的步道,深秋的空气又清又凉,钻进每一个人的鼻腔。 “怎么了吗?”灰原哀疑惑地问着向后张望的江户川柯南。 从下车到现在,男孩都在不时地回头张望,看上去像是在打量着身边陌生的环境,但灰原哀总觉得他在找什么人。 “啊,我想着可能会遇到步美他们呢。”侦探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 “真是的,出于安全考虑,博士帮我们选的可是相对冷门的神社,”小科学家无奈地说,“不可能遇上步美他们的啦。” “哈哈,说得也是呢。” 三人沿着步道上坡,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梢,投下斑驳的影子。 “小哀大概不知道吧,”阿笠博士兴致勃勃地做着科普,“七五三节其实起源于七世纪的平安时代,在江户时代时普及到庶民之间。江户时代的大名,最伤脑筋的是后裔问题,如果没有后裔,便会被幕府废名或灭门。但是在那个时代不知道为什么,一般大名家的第一夫人即使有幸受孕,也很少产下男婴。就算是顺利生下男孩,通常孩子也是虚弱多病,早早夭折。呼——更糟糕的是,侧室经常也难逃这种恶运。所以家臣们总是得为了寻求门当户对的养子而奔波劳碌······” 江户川柯南听到阿笠博士的呼吸变得粗重,带着灰原哀把脚步放缓,接过发明家的科普:“民间也是一样。在江户时代有句这样的谚语,‘孩子不到七岁,是神佛的子弟。’意思是说,孩子未满七岁之前,父母只是暂时代替神佛照顾孩子而已。所以七岁之前的孩子若是遭遇不幸,父母通常也不办理正式殡葬;另一方面,若是犯了罪,不但不必接受制裁,父母的罪也不会连累到孩子。” “因为当时的社会疫病增多吗?” 专业对口的小科学家开口,回头看着脚步慢下来的阿笠博士。 恢复过来的阿笠博士继续着侦探的科普:“没错,那个时候都市地区人口骤增,导致环境恶化,霍乱、流行性感冒也开始蔓延猖獗,再加上时常遭逢天灾,才会让人们萌发出这些观念。” 三人说着话,不一会儿就到了神宫门口。 进入神宫祈福是有一定规矩的。 首先要按照一定顺序喝下神宫的水,用水洗右手,再洗左手,随后用左手盛水放到嘴里喝一口,据说这样就能够得到神的保佑。接着,在进入正门的时候,要拍很多下手,相当于对着日理万机的神明大人说“我来参拜了”或者“接下来我要参拜了”。最后就是拜神许愿环节,参拜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情和需要向赛钱箱里投一些零钱。 事实上,给赛钱箱里供奉金钱并不是为了祈求实现愿望,而是向神明表达感恩之心,所以对于钱的数目有没有特别的要求,自己想投多少就投多少。不过,因为在日语中,五円(ごえん)的读音和御縁(缘分)相同,所以日本人会习惯向赛钱箱里投五日元面额的硬币,以此来祈愿和神明结缘。而在此基础上,五日元硬币投多少也有不同的说法,例如三枚硬币代表十足的缘分(十五日元(じゅうごえん)和「十分ご縁(十足的缘分)」读音近似),五枚硬币代表双重的缘分等等。 灰原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她想了很多很多,她想到姐姐,想到琴酒,想到阿笠博士,想到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小朋友,想到这半年来发生的许许多多或是刻骨铭心或是平淡如水的事。 记忆和残留的感官印象交织在一起喧嚣,最终被一股干净的香气抚平。 她想到身边的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 钟声嗡鸣,回荡在古老的树林中,可是惊不动久栖于此的飞鸟。 或许现在灰原哀的所谓日常,正是在宫野志保身边接连不断所发生的奇迹。 她闭着眼睛在心底说出自己的愿望。 灰原哀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江户川柯南早早就睁开眼睛,默默地等她。 失去镜片的遮挡,男孩的眼睛显得更加明亮纯净,克莱因蓝的宝石在昏暗的殿檐下格外显眼,略长的黑色刘海垂在前额,微微打着卷。他就这样径直地看向昏暗的神殿内部,清秀白皙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也只是在普通地放空而已。 半晌,侦探察觉到搭档的视线,他侧头,向女孩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 灰原哀点点头。 于是他们一起向赛钱箱里投掷硬币,零零碎碎的金属敲击在木格上,又稀稀落落地掉进赛钱箱底部硬币堆里,发出响声。 之后他们转身,一起走下神社的台阶。 两个孩子长相可爱,和服考究华丽,举止自然优雅,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和惊叹。 阿笠博士笑着朝着两个小大人挥手,递给他们两个长长的袋子。袋子上面画着乌龟和仙鹤,里面放着红白色的千岁糖。这是七五三节特制棒状麦芽糖,韧性很好,可以拉得很长,寓意“延长寿命”或者“千年的幸福”。 发明家看着两个小大人撕开包装,实在是没忍住,伸出两只手摸了摸孩子们的脑袋。 “博士!”江户川柯南的语气带着些埋怨,到底也没有躲开。 女孩没有说话,低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长辈送的千岁糖。 眼眶悄悄地红了。 参拜完神社,阿笠博士驱车带着两个到专业的照相馆拍照。七五三节的照片对于日本人来说有着非常重大的纪念意义,每个家庭都会带着孩子走进照相馆,拍下一生一度的纪念照。 来拍照的家庭很多,阿笠博士一行来得正是时候。他们前面只有一个家庭正在拍照,可是身后不一会儿就排起了长龙。 “都说啦这个地方离米花町很远,是不可能遇到步美他们的。”灰原哀对着身边面向后方的江户川柯南说,“还是说你在瞒着我什么东西——” “哪有啊,没有的事情!我只是随便看看而已。”江户川柯南慌忙辩解着,把茶发的女孩推进房间,“好了好了,快进去吧,摄影师在叫我们了。” 选择这家照相馆的理由也很简单,这里的老板是阿笠博士的老相识。在熟人的照相馆里拍照,对方就不会对一个带着两个小孩在七五三节这天拍全家福的奇怪中年男人留下深刻印象,也不会因为删除电子档照片的请求而起疑,也能保守他们三人到这里拍照的秘密。 正在拍照的是一个幸福的六口之家。两位须发皆白老人坐在前面的椅子上,看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孙女指挥着大人的站位,不时发出笑声。年轻的夫妻依着女儿的话,幸福地站到两位老人的身后。穿着全套和服的女孩拉起小小的男孩,跑到两位老人的膝前。身穿传统和服的老奶奶伸出枯瘦的手掌,轻轻拢在小女孩的身侧。看似古板的老爷爷同样伸出沟壑纵横的大手,轻轻搭在男孩窄小的肩头。 摄影师看着这家人摆好姿势,举起镜头调整角度,他一边看着相机里的画面,一边指挥着镜头里的一家人整理衣服调整表情。他的用语幽默欢快,就连一脸懵懂的小男孩都被他逗笑了,露出浅浅的两个梨涡。 “好了,大家准备好!” “三!二!一!” 白光闪过,幸福的画面被永远定格。 小小的男孩举起手不断地揉着眼睛,女孩担心地拉着弟弟。站在后面的男人走上前,一把将两个孩子抱起,母亲准备将两位老人搀扶起身,却被老爷爷挥手拒绝。老奶奶挽过女人的手臂,用自己枯瘦的手掌在年轻饱满的手上不断摩挲,一边笑一边说着悄悄话,女人俯下身,侧着耳朵听着。拿着拐杖的老爷爷走在最后,左右看看,确认自己家没有落下什么东西,转头对着摄影师点点头,拄拐离开,把拍摄的场地让给接下来的顾客。 “啊,阿笠,真是好久不见了。”摄影师笑着对阿笠博士打招呼,“说起来你联系我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呢。我还以为你真不够意思,居然连结婚都不叫我!” “怎么会,”阿笠博士苦笑着辩解道:“我要是结婚怎么能不叫你!” “好了好了,快去站好拍照!今天我太忙了,改天,改天一定请你吃饭!”摄影师连忙把三人推进场地,“放心吧阿笠,只要照片洗出来我马上就把电子档删了。对了,你们先在这儿准备准备,我把去隔壁把洗好的照片交给刚才那家人。” “我马上就回来!”摄影师一边喊着一边跑到了隔壁。 阿笠博士挠了挠头,无奈地说:“这下难办了,我还说让他指挥呢。” 发明家看看场地,又看看身边的两个精致的小大人。 “这样吧,你们两个坐着,我站后面。”阿笠博士说。 “不行,博士。”灰原哀表示反对,“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你坐着而不是我和工藤坐着。对吧工藤?” 灰原哀转头看向江户川柯南,却发现江户川柯南正眉头紧锁地看着手机。 “怎么了,新一?”阿笠博士关切地问。 “抱歉了博士,今天不能和你们一起照相了。”侦探看着两位搭档抱歉地开口,“安室先生突然发消息让我到白罗咖啡厅和他回合,看上去情况很紧急,我必须马上赶过去。” “我们和你一起去,”灰原哀皱着眉头说,“博士,我们去开车。” “好!” “不,没事的。”江户川柯南说,“这件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们在这里把七五三节的照片拍完。” “你在说什么傻话?!”灰原哀恼怒地压低了声音,“这个家伙那么危险,甚至挑明身份之后还在专门窃听你!我们必须和你一起去!” “不行!!!” 侦探突然转变的可怕语气让灰原哀和阿笠博士都吓了一跳。 江户川柯南把手机放回手袋,快步离开。 刚走几步,他又回过头对着两位搭档说: “傍晚我会准时回来的,我们和步美一起约好了不是吗?” 昏黄的灯光下,男孩露出令人安心的自信笑容,双眼像是夜空下最漂亮的蓝眼泪。他挥挥手,转身钻入熙熙攘攘的人群,火红的衣角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女孩无端地想起在黎明前变成泡沫的小人鱼。 冰冷剔透的泡沫从波涛中升起,初生的朝阳将大海染得鲜红无比。 灰原哀心头一紧。 但是灰原哀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赶快追上江户川柯南。 快一点——再快一点!!! 突然间,所有的压力一并消失,微凉的秋风吹过汗湿的刘海,视野恍然开阔,头脑一片清明。 她已经挤出了照相馆,但是环顾四周,再也找不到江户川柯南的踪影。 她下意识就要抓住身边的人询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孩,却被身后的来人抓住了手。 “回去吧,小哀。”阿笠博士失落地说,“我们是追不上他的。” [是啊,我们现在追不上他了。] 灰原哀愣愣地想。 [他今天也没有戴追踪眼镜,两副眼镜都在博士家里,备用机没有GPS功能。] “我们回去吧小哀。” 直到回到拍摄的场地,灰原哀都没有回神。 “没事的小哀,”阿笠博士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新一不是说,他傍晚会准时回来吗?” “对了,他说过会回来的,他会和我们一起去拍照的。” 灰原哀如梦初醒一般,喃喃着江户川柯南临行前的承诺。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她终于从情绪中走出来。 “对不起,博士。”女孩抱歉地开口,“又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的,”阿笠博士安抚着灰原哀,“我也很担心他。但是我们要相信他不是吗?” “嗯,我们要相信他。” 灰原哀说。 “我们都相信他。” 灰原哀坚定地说。 不超过十五分钟,一辆熟悉的银白色马自达Rx-7停在侦探面前。 江户川柯南一边盘算着对方是闯过三个红灯逆向行驶两次还是利用神乎其神的车技抄了不知名小道,一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稳稳地系上安全带。 “现在见了面,总可以说了吧。” 安室透猛然回神,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穿着漂亮和服不戴眼镜的协助人狠狠地惊艳到了。年轻的公安清清嗓子,回归本职,开动这辆多灾多难的跑车。 “所以呢,你用这个技术在网络上搜寻了我的照片?” 江户川柯南皱起眉头,随后他又开口反驳了自己的提问。 “不,不是你。是那位让你调查我的人物,要求你这么做的。” “不愧是你,”安室透说,“果然和你交涉就是轻松愉快。” 江户川柯南一边听着安室透的叙述,一边打开平板电脑浏览里面的资料。 安室透瞟了一眼副驾驶座上没有一丝波澜的协助人,把对方的危险性再次上调了一个档次。 “这次和你联络主要是因为资料里的最后一张照片。”安室透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江户川柯南的表情,“这是用那个新开发的技术查的,虽然那个技术有百分之四十出错的可能,但是那张照片上的实在是太过特殊,特殊到我想让你本人来亲自确认。” 小侦探并没有安室透的话而改变浏览的速度,他仔细地阅读所有关于他的资料,确认里面是否有幼年工藤新一或者幼年黑羽快斗的照片混杂在其中。不过幸好,这样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江户川柯南滑动屏幕,浏览安室透口中最后一张也是最特殊的照片。 刹车声响起,安室透仔细地观察着江户川柯南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那是一张稍显模糊的彩色照片,照片上的金发女郎抱着一个和她有着相同发色的女孩,正在和对面的人聊天。 那个金发女郎安室透和江户川都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是贝尔摩德。 “不知道为什么,在用你的照片检索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抓取了这张照片。” “你有什么头绪吗?柯南君?”安室透,不,波本正笑眯眯地盯着江户川柯南的脸,试图抓住那张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动,属于组织成员的气场随着他的语调逐渐展开。 处于压迫中心的侦探恍若未觉,慢慢放大了这张模糊的照片,观察起细节。 江户川柯南自然地开口:“安室先生呢?你对这张照片有什么推论吗?” “呵呵,不如这样吧柯南君,”波本说,“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看看我们两个的推论是否相同。” “也可以,虽然效率会降低很多。”江户川柯南皱着眉头答应,转头又对着身边可怕的大人绽开一个属于侦探的自信的笑容,“即使是这样也请安室先生不要放水,那就按照你说的,我先来——” “照片是在一所美国庄园里拍摄的。” “同意,被拍摄的对象是贝尔摩德和你。” 江户川柯南简直要被对方的胡搅蛮缠气笑了,名义上是让他分析照片上的蛛丝马迹,实际上却是纠缠着他与贝尔摩德的这一点关系不放,完全不管自己给出的证据,从第一个回合开始就贴脸开大。如果不早点想办法摆脱这个难缠的情报贩子,他可能都赶不上傍晚和步美他们的邀约。江户川柯南自然地将右手放到身侧,借着宽大袖口的遮挡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伸入手袋。 不等侦探答话,安室透突然话锋一转: “还是说,你并不是通过资料认出的艾莉·乌索普,而是在十年之前,直接就在那所庄园里见过她本人呢?” 没有反光眼镜的遮挡,情报贩子把男孩瞳孔的收缩尽收眼底,饶有兴味地勾起嘴角。 “如果是这样的话——” “可以告诉我你今年多少岁了吗,柯南君?” 副驾驶座上的男孩发出一声轻笑,他将视线从怀里的平板转向身边俯视他的大人。克莱因蓝的眼睛无畏地看向投下阴影的组织成员,脸上露出讨人喜欢的孩子气笑容。 “我今年当然是七岁啦——” 跃跃欲试的安室透咬了咬牙,准备出口的逼问卡在嘴边又咽了回去。大骗子渐入佳境,占据上风,马上就可以收网,结果小骗子居然就直接举手投降,曲意逢迎。狡猾的兔子避开了猎人设下的陷阱,用无辜的圆眼睛看着原地狠得牙痒痒的人类。 金发的男人和煦地笑:“没想到柯南君也会有服软的一天。” 黑发的男孩灿烂地笑:“怎么能这么说,我毕竟还是个小学生嘛。小学生的判断不如身经百战的公安先生准确,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经验老道的公安先生在心里冷笑两声,转变语气,继续进攻。 “也就是说柯南君承认照片里的女孩是你自己了对吗?” “在七岁前后,人类大脑生成记忆的方式会发生变化,儿童记忆将迅速消退。安室先生不会不知道吧?” “是吗?我以为想你这种天才一样的孩子什么都不会忘记呢。”金发的男人逼近副驾驶座上的小侦探,“还是说,你故意回想不起来呢?” “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江户川柯南把双手撑在身后,不断地向后靠。 直到他的脊背抵上车门,也并没有拉开自己和安室透的距离。 “你和贝尔摩德到底是什么关系?” 金发的公安冷冷地开口,紫灰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协助人。 “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侦探无所谓地望向剑拔弩张的男人,挑起一侧的眉毛,嘲弄地开口: “你既然那么坚信你心中的那个答案,那又何必来找我做无用功。” “你的态度很不配合。” “公安的态度我也实在不敢恭维。” “看,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那刚才是在干什么呢?” “我想,我应该坐下来和你就这张照片好好谈谈。” “······你甚至都没回答我刚刚提出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张照片里?又为什么会和贝尔摩德在一起?” “我已经说过那个女孩不是我,你也说过,那项技术有百分之四十的误差不是吗?” “据我所知,贝尔摩德的面容似乎在二十年之间都没有发生变化。” “真的吗?!为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今年到底多少岁了?” “······都说了那个女孩不是我!我今年七岁!” “你和贝尔摩德,到底是什么关系?” 到头来,又转回这个问题,江户川柯南被不讲道理又固执强势的情报贩子气笑了。 “看,到现在为止你都在不停地输出自己的观点,强迫我认同你的话语。在刚才的对话中,我一共问了你五个问题,你一个都没有回答。自始至终你根本不在乎我说了什么,你只在乎我能否印证你心中的那个答案。” “柯南君,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任性?你现在觉得是我在任性?是我在不讲道理吗?” “我有预感,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是清剿组织的关键!你知道这关乎着多少人的性命和日本的安危!” “请你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江户川柯南!” “该冷静下来的人是你!!!” 江户川柯南一把扯过安室透的领带,强势地缩短了两人对视的距离,金黑两色的发丝纠缠,鼻尖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阴影中,明亮的蓝眼睛像是点燃的大海,汹涌滚烫,径直烧穿紫灰色的眼底。小小的侦探怒目而视,秀气的眉毛狠狠皱起,白嫩的两腮被用力地咬紧。金发的男人一时竟也没什么动作,就这样被男孩扯着领带,就这样看着那张稚嫩的脸。 巨大的阴影笼罩住男孩的面孔,他一字一顿地开口: “该冷静下来的人是你,安室先生。” 江户川柯南盯着对方的眼睛,加重了手上的力气,重复着刚才的话: “你仔细听好,我再说最后一次。这是一张至少在十年前拍摄的照片,佐证是左上角的报纸《鎏金时代》和右侧已故的艾莉·乌索普女士。我从来都没有说过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就是贝尔摩德,这是你自己的推断,‘贝尔摩德的面容似乎在二十年之间都没有发生变化’,也是你通过自己的渠道查出的情报。你说,这张照片是你使用我的照片,通过你们的新技术在网络上抓取得到的。但是我对这张照片没有任何印象,对类似的情景类似的美国庄园也没有任何印象。我今年七岁,不可能出现在十年前的美国庄园。你也说过,这项技术有百分之四十的概率出现失误。所以我的结论是,这张照片和我无关,不管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是贝尔摩德,这张照片都和我无关。” 江户川柯南松开安室透的领带,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和服。 “这就是我的答案,你满意了吗,安室先生?” 安室透保持着刚才被拉近的姿势,一时没有动作。 如果这照片和江户川柯南无关,那安室透从出发点就错了。在刚刚看到照片的时候,安室透认为是新技术不成熟导致的失误,奇怪的是,照片中央的女人与贝尔摩德长相一致。于是他结合着已知的情报,推测这个女人就是贝尔摩德本尊,随后他又看向女人怀中抱着的孩子。除了发色不同,女孩的蓝色眼睛和五官像极了江户川柯南。联想到女杀手对于男孩的袒护,安室透大胆地推论出江户川柯南就是贝尔摩德抱着的这个女孩。虽然男孩今年只有七岁,而照片至少拍摄于十年之前,但结合他那不符合年龄的头脑和青春永驻的贝尔摩德······ 冥冥之中,安室透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 波本在组织中的情报能力数一数二,他能够看到赤井秀一死亡时的一手影像,能够推理出魔女青春永驻的奇闻,甚至能够查到贝尔摩德与组织首领的秘辛,但是他对自己的小协助人与千面魔女之间的联系却无从下手。 他的小协助人有着七岁孩子的身体,却拥有远超一般大人的行动能力和头脑。他们一起经历过许多次生死考验,也联手阻止过许多可怕的犯罪行动。他们在危机之中交付彼此的后背,毫无保留地信任着对方。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似乎与组织中的贝尔摩德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事实上,除了贝尔摩德本人要求他做出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加害于那两个孩子”的奇怪约定,他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男孩和千面魔女之间有任何的关联。退一万步来讲,就连那个约定,都可能是女杀手出于猎奇心理而提出的。 看到这样一个带着干净香味的孩子,有哪一个黑暗中的人会不好奇呢? 可是,这种夹在中间的微妙感觉让安室透有些烦躁。那个奇怪的约定一方面让他安心,因为这表明贝尔摩德会在他所顾及不到的地方保护自己的小协助人;另一方面,也让他忧心。作为零组的组长以及花费巨大代价潜入组织的卧底,他拼命地试图接近组织的核心,从叛逃的雪莉到假死的赤井秀一,他不惜一切代价向上爬。在明知自己的小协助人与组织关键人员贝尔摩德可能有关联的情况下,安室透不可能不做出任何行动。但是他知道,贝尔摩德和江户川柯南都不是省油的灯。前者会在他提出问题之后让他的脑浆涂满车窗,后者则会一脸灿烂地告诉他“我只是个小学生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张照片,是揭开这段神秘关联的突破口。 而现在,这个突破口被当事人有理有据地填平了。 安室透退回驾驶座,笑眯眯地看向副驾驶座上江户川柯南,男孩今天没戴眼镜,穿着一身很衬他的华丽和服,看上去是要去赴与少年侦探团的约定。他回想起七号那天在白罗咖啡厅门口听到的充满朝气的对话: 【“那么就定好了!七五三节那天!穿和服!一起拍照!用那张合照!”】 【“是啦是啦,不会忘记的!”】 “!!!” 三重面孔的男人突然暴起,一只手死死地摁住男孩幼小的双肩,另一只手强硬地抢走了男孩攥在袖子里的银白色备用机。 “你要干什么!!!” 侦探发出愤怒的质问,但在男人的眼睛里像是一只幼小的黑猫在不断地龇牙哈气。 他朝不断挣扎的男孩亮了亮手里的“战利品”,把备用机夹在驾驶座头顶的夹板中间。 安室透左手捏着下巴组织语言,右手摁住不断挣扎的小侦探,正准备开口再与江户川柯南再大战三百回合。可是突然间,他惊讶地发现小侦探已经不再挣扎,小小的身体不再乱动,幼小的胸膛正在他右手的手掌底下深深地起伏,调整着呼吸,他转过身,猝不及防地看到对方在笑。 一如既往的、自信无畏的、侦探的笑。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笑得出来? “咚咚咚” ——!!! 有人在敲击驾驶座的车窗! “难道——” 安室透猛然回头向窗外看去,出乎意料地发现对方并不是那个FBI。 一位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手套,身材高挑的女性曲起食指敲击着车窗玻璃,她没有弯腰,车内的安室透看不出来她的身份。 车内没有回应,那位女士很耐心地又敲了一次车窗。 安室透在思考要不要直接开车离开,又担心对方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平民,起步容易伤害到对方。他转念一想,这个人八成是小侦探叫来的救兵,身份绝不会是一个普通平民。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对方是佐藤美和子或者是小林澄子,那直接驱车离开只会让事态变得更加糟糕。 “啧。” 权衡再三,安室透松开压制江户川柯南的右手,顺手调整了倒车镜,对着镜子整理起自己的领带。 车门传来一阵很快的奇怪咔哒声。 显然,那位女士的耐心已经完全耗尽了。 车门被迅速地大力拉开,蒙着面的女人用手里的电击枪稳准狠地刺向安室透的脖颈,训练有素的公安快速扭身,却猛然发现腰胯被一股大力限制在驾驶座上。 座椅上的安全带限制着他的行动。 双方都意识到要速战速决。 电光火石间,金发的男人果断出拳瞄准女人的腹部,一只手臂呈防御态护住脖颈。女人微微侧身躲过对方迅猛地出拳,顺势大力向外拉扯出拳的手臂,另一只手拿着电击器暴力击中男人的腹部。 不超过两个呼吸,双方的交手已经结束,金发的公安难以置信地晕倒在驾驶座上。黑衣的女人打量着车内的陈设,伸手拿出夹板中的备用机,越过晕倒的男人,递给副驾驶座上的男孩。 ———————————————— “谢谢你,若狭老师。” 江户川柯南坐在另一辆车的副驾驶座上,对着身边的女人道谢。 “不,没什么。”若狭留美笑着说,“一接到你的消息我就马上过来了,幸好我在这附近办事。柯南君一个人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啊。” “是——老师很厉害呢!”小学生扬起可爱的笑脸,“如果不是老师及时出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有啦,我只是学着电影里的特工,没想到很顺利地就把他制服了。”女教师的心情颇为愉快,“幸好在来之前带了一把电击枪,不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老师还是太谦虚了啦,”江户川柯南说,“您在之前的好几次事件中都保护了我们,说起来还没向您道谢过呢。” “那只是碰巧的而已啦。” “那,今天从出门起老师就一直跟着我,这也是碰巧的吗?” 江户川柯南认真地看向身边的若狭留美,眼镜恰好反光,遮住了女人的眼睛。 “若狭老师是有事情想要问我吧,我有说错吗?” 开车的女人一言不发,激动的情绪让她右眼的一过性黑曚发作,唇角勾起夸张的笑容,她在降档的瞬间补油,让车子的速度加得更快。 “是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 “可以先答应我一件事吗?” 小小的侦探无视着对方阴沉的语气,轻快地向对方提出要求。 身手不凡的前保镖转动眼球,用可怕的余光注视着她的囊中之物。 “我今天傍晚和步美他们约好一起去玩,到时候老师可以送我去吗?” 若狭留美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转换成那个孩子们都喜欢的小学老师。 “当然,这是我分内之事。” “小哀!这边这边!”吉田步美跳跃着向对方挥手,笑容充满着期待与喜悦。 可爱的女孩穿着一身水红色的和服,颜色从上到下由浅入深,朵朵浅白的樱花在和服上绽开,在女孩的身上落下一场花雨,让人想起充满希望的春天。 灰原哀朝着吉田步美走过去,身上的火焰和冬雪也随着她的脚步一起飘过去。吉田步美拉过她的手,那些春天的樱花和生命就顺着女孩的双手游过去,融化了那些肆意的火焰与冰冷的白雪。 “小哀你的和服好漂亮!!!” 吉田步美抱着灰原哀转圈圈。 “啊啊灰原同学的这一身和服真的好好看!” 看呆了的圆谷光彦终于回过神来,对着后到的女孩打招呼。 “噢噢噢都好看!”小岛元太看着两位风格截然相反的女孩子,含含糊糊地说。 “柯南君呢?”吉田步美拉着灰原哀左右张望,“他没有和小哀一起来吗?” “怎么这样,不是说好了要来的吗!”小岛元太有些生气地说,“他不会是放我们鸽子了吧?” “不要乌鸦嘴啦元太同学,柯南同学不会做这种事的。”圆谷光彦皱着眉头反驳着同伴的话,“灰原同学,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吗?” 沉默的女孩突然被同伴喊了名字,一时说不出话。 “怎么了吗?小哀”吉田步美关切地问。 【“说起来,小哀今天是有一点不高兴吗?”】 那天是因为江户川柯南,今天也是因为江户川柯南。 就像表盘上的时针走过一圈回到原点,朝阳变成夕阳,朝霞变成晚霞,常服变成和服,小的麻烦变成大的麻烦,小的隐瞒变成大的隐瞒,抓得住的臂膀变成追不上的背影。 就像吞下APTX-4869的他们,十年光阴倒转停滞,记忆与生死却忠实地凿下坚硬刻痕。 她该说什么?该说自从上午分别之后,只收到对方一封不用担心的邮件,接着就杳无音讯,怎样都联系不上吗? 她能说什么?能说江户川柯南被那个白罗的公安头子带走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吗? 她要说什么?要说江户川柯南只是突然有事,不能兑现我们的约定了吗? 她会说什么?会说只要我们一直等下去,他一定就能回来吗? 可是万一他真的来不了呢? 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灰原哀双唇微启,晚风从她的脸上轻轻拂过,耳边的发丝飞扬。 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抱歉抱歉!我迟到了!” 侦探的声音从长街的另一头远远地传来。 灰原哀不受控制地转身,循着声音望去—— 她看到他的眼睛,那双一如既往清澈干净的克莱因蓝的眼睛。 男孩穿着繁琐的和服,在金红的夕阳下远远地向他们奔跑过来。 茶发的女孩鼓噪的心跳慢慢平复,紧锁的喉咙不再疼痛。 这次她很轻松地就能发出声音。 “江户川,你太慢了。” 江户川柯南跑到四个人的面前停下,杵着膝盖喘气。 “就是说啊柯南,你好慢啊!”小岛元太抱怨着后来的江户川柯南,“还以为你放我们鸽子了!” “抱歉啦,”江户川柯南气喘吁吁地说,“突然有点事情来迟了····呼——好在赶上了。” “柯南君,你的和服好漂亮!”吉田步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迟到的男孩。 “哈哈,步美的和服很可爱!”江户川柯南直起身来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女孩,“樱花和粉色很称你哦,小兔子发卡也很可爱。” 吉田步美听着对方直接的夸赞,脸红红的。 “算你会说话!”小岛元太得意地拍拍江户川柯南的肩膀,对方比他矮不少,看上去像是放学后高年级敲诈低年级的勒索现场。 “看我这一身怎么样!”少年侦探团的团长煞有其事地起了一个大范儿,在迟到的男孩面前转了一圈,“嘿嘿嘿,我妈妈说我穿起来很精神!” “很不错!深蓝色穿起来很帅气呢!”江户川柯南仔细地看着炫耀的小岛元太,有对着另一边的圆谷光彦说,“光彦的松竹纹也很称气质哦,像古代的公子呢。” “真的吗?”圆谷光彦有点害羞地脸红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马上转移了话题,“既然柯南同学也到了,那我们就去玩吧!我今天有从家里带了照相机!” “噢噢噢!少年侦探团!出发!” “等一下啦元太!你不要跑那么快!” “啊啊啊啊步美同学!等等我!元太同学你慢一点!” 三个真正的小孩子吵吵闹闹地向前跑去,落下两个小大人。 “真是的,你们几个小心一点啦!” 江户川柯南揣着手慢慢地向前走,叮嘱着跑远的三个小孩子,像一个不放心的老父亲。灰原哀和他步调一致,远远地眺望着三个孩子的方向。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蓝色与粉色浪漫地交织出整片天空,夜幕渐渐降临。朦胧的黑暗像一层黑纱,随着晚风披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在街灯打开之前,身边人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中变得模糊不清,隐隐约约而看不真切。深秋的虫鸣从树丛中响起,竭力地讴歌着最后一曲,风将这样的音调传递到远方,让人没由来地觉得有些冷。 “事情解决了?”茶发的女孩说。 “嗯,算是吧。”黑发的男孩回答着。 他顿了顿,又接着补充了一句:“抱歉,让你们担心啦。” “你这家伙,与其说这些道歉的话,不如在一开始就好好和我们说清楚,大家一起想想对策。”灰原哀说,“不过,就算提前说清楚,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吧,说不定还会打乱某人原本的计划。” “别这么说嘛,如果没有你和博士,我不可能走到今天。” “这是奉承吗?” “不,是实话。” “······算了。” “什么就算了?” “没什么,只是听着你这些话,总感觉有些后悔。” “后悔?为什么?” “没什么,你的眼镜和两部手机明天就可以修好了。” “所以博士今天没来?” “是也不是,主要原因是那个照相馆的老板约了他去聚一聚。” “噢噢。” 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不问我事情解决得怎么样吗?” “不问,因为就算问了你也不会回答我。” “喂喂别这么说嘛······还是说,你生气了?” “真的生气了?” 这个家伙是笨蛋吗?!既然看出来的话为什么还要在自己面前说?!而且还说两遍! 灰原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跑起来追上前面的三个孩子。 “圆谷同学,把相机给我吧,晚上的照片不太好拍,我来帮你们拍照。” “欸?不用了灰原同学,我帮你们照就可以······” 圆谷光彦话还没有说完,手上的相机就被小岛元太拿下来交给了灰原哀。 “你都拍我们拍了一路了,没有你的照片怎么可以!”少年侦探团的团长义正词严地开口,“待会儿我帮灰原拍照!少年侦探团的每一个人今天都要好好地留下照片!” “哇哇!元太今天好帅啊!”吉田步美在旁边开心地拍拍手。 “嘿嘿嘿,一般般啦,一般般。”小岛元太傻笑着摸摸自己后脑勺。 三个孩子站在人工湖的旁边嬉闹,灰原哀帮他们留下了开心的合影。江户川柯南静静地站在镜头之外,看着茶发的少女时不时提醒着那三个孩子注意安全,指挥着他们不要互相遮挡,帮他们留下照片。 原来,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十七岁的侦探在心底对着自己说。 灯光逐渐亮起,照亮黑暗中的一隅,为湖边的游人点明道路。湖面倒映出四周装点的霓虹灯带,晚风拂过,五颜六色的倒影被水波摇曳拉长,舞动不息,如梦似幻。绚丽的波纹犹如燎原的火焰,寂静地在黝黑的水底燃烧。侦探想到很多人,有的还活着,有的已经死去。 江户川柯南走上前,拿走了灰原哀手上的照相机。 “好了,接下来轮到我帮你们拍照了。” “噢噢噢!小哀快过来!我要和你站在一起!” “要好好拍出我的帅气哦柯南!” “拜托你了柯南同学!” “是是是。”江户川柯南满口答应,“快过去吧,接下来交给我。” “要是拍得不好,我饶不了你。” “是是是——” 灰原哀转身向着三个小孩子走去,不再回头。 “唔······光彦你再离步美近一点!对!再近一点!元太把右手放下来!你的袖子挡住灰原了!灰原!你笑一点!我这里完全看不出来你笑了!步美保持得很好!” “准备好!我要拍了!” “三——” 圆谷光彦偷看了一眼身边的吉田步美。 “二——” 灰原哀又把嘴角上扬了一些。 “一——” 身后传来烟花破空的声音—— “啪!” “噢噢噢是烟花!有人在放烟花!”小岛元太转身,看着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 “好漂亮!”漂亮的烟花倒影在吉田步美水亮亮的眼睛离。 “是啊!”圆谷光彦感叹着,“虽然说是秋天,感觉像是夏日祭一样呢。” “说起夏日祭,我们明年一起去吧!” “好啊好啊。” “我想捞金鱼!” “我也想!但是我的技术一直都不好——” “我也是,但是说不定柯南那小子很会捞金鱼!” “欸?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家伙长得就像很会捞金鱼的样子。” “这是什么说法啊元太同学——” “呐呐柯南君,明年夏天我们一起去夏日祭捞金鱼吧!” “啊嘞?柯南同学呢?” “小哀也不见了!” “柯南君!小哀!你们在哪里!” 吉田步美焦急地喊着,可是烟花的声音太大,盖住了她的声音。 女孩着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这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在这里。” 灰原哀冷静的声音平复了吉田步美慌乱的心情。 “小哀,我刚才找不到你们了,我好害怕。”吉田步美紧紧地抱住灰原哀,声音带着哭腔,“呜,我真的好害怕,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们了,呜呜呜······” “没事了,没事了,我一直都在。”灰原哀轻轻抚着女孩的背,不断地安慰着她,“我一直都在,别害怕,别害怕。” 吉田步美趴在茶发女孩的怀里抽噎着,身后的两个男孩也跑上来安慰她。过了不久,女孩止住了抽噎,打着哭嗝问着灰原哀: “唔,柯南君呢?柯南君去哪里了?呜,我们······我们还没拍合照呢·····” “侦探事务所的大叔接他回去了,说是警视厅的工作结束了,来接他回家。”灰原哀安抚着怀里的女孩,“江户川本来想留下来,但是那个大叔说好不容易结束了就想带着他去开开荤。江户川拗不过,就跟着他去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 “别担心,他只是提前离开了。” “呜,那我们的合照怎么办?” 吉田步美泪眼汪汪地看着灰原哀,鼻子红红的。 “没办法,今天可能是不行了。” “怎么这样啊······”小岛元太失望地说。 “啊对了,我们可以拜托博士,让他帮忙把柯南同学加到照片里!” “噢噢好主意啊光彦。” 看着又活泼起来的孩子们,灰原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是——” 灰原哀突然想到,侦探提出的那个关于毛利小五郎的赌约,好像是自己赢了。 -18- 夜间的气温逐渐降低,却有一种诡异的闷热感,狂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厚重的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亮,在空气中能嗅到一股泥土的腥气。 暴雨将至。 毛利小五郎领着江户川柯南走到附近的停车场,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侦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敏捷地跳上了车,他偏头看向后座。 后座上似乎放着一个大箱子,光线昏暗,看不真切。还没等他打开手表上的手电筒,毛利小五郎早就上车并且关好了驾驶座的车门。江户川柯南无奈,只能转身关好车门,老老实实系上安全带。 道闸杆升起,黑色的轿车顺利地驶出停车场,融入无边的夜色之中。 “你知道我要来找你?” 一道充满魅力的女性嗓音从司机的口中传出。“毛利小五郎”抬起右手,从下颌角撕下一张精细的面皮,露出一张美得惊艳绝伦的脸。卷曲的浅金色长发宛如瀑布一般从头套下倾泻而出,蓬松而柔顺地垂落在身后。 “比我想象的要晚来一天。”副驾驶座上的小侦探答道。 贝尔摩德随意地将撕下来的面皮甩到后座,接着摁下了胸口气囊的开关,伟岸的肩宽缩短,曼妙的女性曲线逐渐显现。她从胸口的西服口袋拿出一盒精致的女士香烟,随意地拿出一根,用自带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一片沉默,烟气氤氲在狭小的车厢内。江户川柯南皱着眉头呛咳了两声,贝尔摩德随手打开窗户,把未尽的香烟扔出窗外。 昔日的影后关上车窗,随意地开口,“你比我想象的要配合,是因为那些孩子吗?” “你知道他们与我们的事无关。”侦探的语气变得尖锐。 “‘我们’?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知道得多。”女杀手语气里带着笑。 淅淅沥沥的雨点撞击上前挡风玻璃,贝尔摩德推了一下雨刷拨杆。干燥的雨刮器划出半圆,就着稀少的雨水在光滑的玻璃上摩擦,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副驾驶座上的江户川柯南终于开口: “虽然我已经有所猜测,但,我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是你们暗中推动了警视厅提前档案电子化的决定?” “是。” “······小兰是你亲自加进名单里的?” “······是。” “黑羽呢?” “他本来就在名单上,和我们无关。” 江户川柯南松了一口气。 雨水渐渐变大,挡住视线。贝尔摩德推动雨刷拨杆固定在慢档。雨刮器规律地划出半圆,扫清视野,不一会儿雨滴又落满挡住。浸满雨水的雨刮器不再发出摩擦的咯吱声,它沉默且周而复始地工作,不知疲倦。雨水落在车顶,发出沉闷的敲击声,车窗上布满了雨滴。高速行驶的车体与空气摩擦,车窗上暂留的雨滴慢慢拉长延伸,像一条蜿蜒爬行的泪痕。 侦探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霓虹被车窗上的雨水折射出怪异的形状,路上的车很少。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侦探转过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女人,斑驳的影子映在她的脸上,变幻莫测。 女人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如果我说,我今天就是专程为你来的,而且这些事都是为你一个人而做的······” “提前警视厅档案数字化是为了调开那个糊涂侦探,给各个谍报机构上层提出建议是为了让那些烦人的家伙们将目光离开你的身边,推动研学团是为了让你身边可靠的朋友们离开日本,提供新的小说改电影企划也是为了让你的父母离开日本······” “怎么样,你会相信吗?” 贝尔摩德的口气好像在开玩笑,但是江户川柯南知道她没有。 动用那么多隐晦的手段,暗中推动那么多的重大事项,耗费无数的资金人力,动用无数的全球人脉,只是为了不着痕迹地让棋盘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是到底是本来的目的?还是巨大目标之下附带的微小结果?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落在车顶发出沉重的声响,最快档的雨刮器也无法提供清晰的视野,成片的雨水像层层浪花在挡风玻璃上倒流,源源不断的雨水从夜空倾泻而下,在车前溅起大朵大朵的水花。远光灯无法穿透滂沱的大雨,前行的视线被银白的雨幕尽数遮挡。 此时继续行驶并不是好的选择,贝尔摩德打开双闪,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停车。 天边闪过一道刺眼白色闪电,紧接着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车子四周到处都是雨水流淌的声音,滴滴答答,悉悉索索,淅淅沥沥,哗哗啦啦,他们在雨的原始森林中暂歇。寒意从四壁和缝隙一丝一缕地渗透进车箱,车内的空调吹着暖风,但无济于事。 “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女杀手这样说着,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把座椅滑向后座,伸手去拿那个江户川柯南一上车就打量的箱子。 侦探跟着解开了安全带,接过对方递给他的黑色箱子。 那是一个对于七岁孩子来说有些显大的黑色箱子,材质似乎是一种聚合塑料,质量轻但异常牢固。江户川柯南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个正在运行的小型恒温箱。 液晶的仪表显示着此时箱内的湿度温度电量剩余以及即将归零的倒计时,箱内窝着一只肉粉色的还未睁眼的雏鸟。小小的身体微微起伏,还活着,像是暂时睡着了。橘色的的保温灯光从半透明的玻璃板中透出来,点亮黑暗车厢中的小小一隅。 借着微弱的灯光,贝尔摩德看清了江户川柯南的脸。男孩今天没带眼镜,那双好看的克莱因蓝眼睛一如既往地纯粹干净。他注视着恒温箱里的小生命,暖暖的灯光映在他的眼睛里,像是海面上亮起灯塔,又像是星星落入汪洋。 贝尔摩德想张口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她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她的银色子弹。 车外大雨不停。 打破沉默的是雏鸟苏醒求食的鸣叫。 肉粉色的小东西还未开眼,就已经遵从生物的本能夸张地张开大口寻求食物,它不断地晃动硕大的脑袋来吸引亲鸟的注意。雏鸟的鸣声尖锐急促,充满小小的车厢,大有一种不给食物就嚎叫到死的架势。 如梦初醒的女杀手下意识想捧过孩子膝盖上的大箱子,却没想到侦探行云流水地拿出箱子里的镊子和鸟食,打开恒温箱给雏鸟喂食。 江户川柯南用镊子把蚕蛹放进雏鸟夸张的大嘴,肉粉色的小东西急不可耐地吞下,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小东西摆动硕大的脑袋调转方向,撅起屁股朝着喂食者的方向排出粪囊。侦探换了一把镊子,夹起排泄物放入贝尔摩德早已递给他的纸袋,顺手关上恒温箱。 “算不上,不过接下来,辛苦的人就是你了。”女人笑着回复他,目光带着些怀念,“刚才看着你给小家伙喂食,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是关于吉姆索普庄园的事情吗?” 这句话对于贝尔摩德,不亚于平地惊雷。 昔日的影后真情实感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我还是小看你了。” “明明那个时候你还不到四岁,居然现在还想得起来。” “其实只是有点印象而已,算不上完全想起来。” “比如?” “比如乌丸莲耶喜欢对着小孩子说谜语?” 贝尔摩德被他的话逗笑了,她抱着手臂坐在驾驶座上,定定看着眼前的雨幕。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在这种情况下你打算怎样逃跑呢?我可是用小时候的你当过克丽丝身份的替身哦,不要以为我今天放过了你的朋友,就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刚才不也说过吗?我今天就是专程为你来的。” “你在撒谎。”坐在副驾驶上的侦探静静看着女人的侧脸,冷静地做下判断,“克丽丝·宾亚德今年二十八岁,十四年前应该是十四岁。而十四年前的我只有三岁,根本不可能成为一个十四岁少女身份的替身。你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或者说,你从来没有过想要把我当作克丽丝身份的替身。” 女人沉默地看向眼前银白色的雨幕,突然很想点一根烟。 “你只是在那个时候,接受了我老妈的拜托暂时照顾我而已。” “我有说错吗?” 贝尔摩德仍旧一言不发,她看着永不停歇的银色雨幕,不停地盼望着这场雨快点小一些。 她又回忆起十四年前的往事,十四年前的工藤新一。 贝尔摩德依照工藤有希子的嘱托,在医院里找到了坐在病床上看书的工藤新一。那个孩子完美地继承了妈妈的好容貌,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号的有希子。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双克莱因蓝的眼睛,在洁白的病房里格外显眼。 获得男孩的信赖之后,她感觉对方从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黑猫变成了一只乖巧温顺的小黑猫。贝尔摩德看着小家伙小口小口地吃着自己带来的午饭,嘱咐了几句,转身走出病房向值班的医生询问这个孩子的病情。 孩子的病情并不是特别严重,只是这几天都会时不时地发烧,需要悉心照料,只要度过了这一周就会好了。 贝尔摩德又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结束的时候向医生道谢。医院的走廊不长,但女杀手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她加快脚步,高跟鞋落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越过走廊中间来来往往的孩子和家长,径直走向工藤新一的病房。 病房里的床单像眼前的雨幕一样白。 病房里的孩子不见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乌丸莲耶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把我从你的身边带走了。他联络你,告诉你我在吉姆索普的庄园,你只能过去见他。那时候,他以为你准备用我当作你新身份的替身,所以把我打扮成那个样子。你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你只能默认他猜中了你想把我当作替身的想法。” “对吗?” 贝尔摩德惊异地看向身边的江户川柯南,侦探的眼睛仿佛看透了所有的真相,在黑暗之中静静地注视着她。 女杀手发出一声苦笑。 “真不愧是你,居然能够猜到这个地步。” 贝尔摩德闭上了眼睛,她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像这样一路狂奔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像是由最初的毛毛细雨,变成现在的暴雨如注。天空下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早早知道这样的结果,要么闭门不出,要么穿好雨衣做好准备,要么就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得浑身湿透,不知所措。 一直都渴望自由并已经成功逃出去的那个人,他会不会想到,自己的孙子有一天又将回去,回到那个名叫“乌丸”的泥沼中去。 “那只渡鸦,是一份信物,一份代表资格的信物。”贝尔摩德抬头看向车顶,“它代表你有资格继承乌丸莲耶的所有产业,从明面上的集团、数不清的人脉关系到他手下所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一直说的名门财阀的大动作,其实就是各家继承人的名单即将被公布。这是一份被拖延了将近二十年的名单,主要是为首的三家老头子们不同意,他们总觉得自己的恩怨还没了结,还轮不到家里的小年轻。说到底,这一份名单上,其实只用看三大家的继承人就足够了。” 她转头看向江户川柯南:“你是乌丸家的继承人之一。”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 “你已经被那些你不知道名字的竞争者们盯上了,他们时刻会要你的命。不止是他们,另外的两大家族和其它人也不会坐视不管。在你收到渡鸦的这一刻。已经有无数的人盯上你了。” 女杀手转头,看向无休无止地雨幕。 “日本的舞台已经搭好,那些此刻不在日本的人,我会尽力保护他们的安全,这也是他给我的承诺,也是那些老东西们的共识。” 江户川柯南认真地注视着身边的千面魔女,冷静地说: “所以你才会亲手把我的老爸老妈和小兰调出日本。你是说,现在留在日本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名门竞争中的筹码和牺牲品,是吗?” “······我今天也会把你带走,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 车外的雨声渐渐减小,贝尔摩德当机立断准备上路。 她低头系上安全带,可就在这时,她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眩晕,连续三天不睡的疲惫感涌上大脑,她瞬间联想到男孩手上那块奇特的手表。老道的女杀手强打着精神掏出怀里的手枪,但一旁的侦探比她更快。男孩扑到驾驶座夺走了贝尔摩德手上的手枪,反手扔到后座。 意识朦胧间,她闻到一股令人安心的干净香味,然后是一双小小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模模糊糊地想着: 【我有没有说过,克丽丝这个名字从来都不是为我而起的。】 【这个名字是他专门送给你的。】 贝尔摩德的意识坠入黑暗。 手掌下的睫毛不再颤动,女人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江户川柯南轻轻地移开了双手。 这枚麻醉针,就是他专门为了贝尔摩德而准备的。 看着驾驶座上熟睡的女人,江户川柯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小小的侦探爬到后座,拿回了那支手枪,放到副驾驶座前面的手套箱里。他检查好手刹的情况,把贝尔摩德的打火机放到箱子里,又在车上找出一个塑料袋,细致地套住黑色的箱子。最后,侦探仔细地用手帕清除自己痕迹,抱起箱子走出车厢,关好了车门。 他走入了大雨之中。 黑色的雨夜四下无人,小小的男孩抱着一个略大的黑色箱子,稳稳地走在银白色的雨幕之下。雨势不小,很快他的全身都淋湿了。成股的雨水从他的头发上流下,顺着他的狼尾滴进了衣领里。繁琐的和服被雨淋湿,沉沉地坠在身上。原本和服上的那些深蓝部分吸水之后的颜色变得更深,与深深的夜色融为一体,其余的红色部分在雨水的浸润下变得更浓更明艳,张牙舞爪,仿佛吸食着男孩的生命。远远望去,就像是业火不断地在他的身上缠绕,燃烧,直到把他化作灰烬也不肯停下,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江户川柯南感受着雨滴从脸上滑落的感觉,莫名地想起那个被琴酒灌下药物突然变小的夜晚。那天是横着躺在草地上,热得感觉骨头都被融化了,疼得死去活来捡回一条命,今天倒是直着走在大雨里,冷得感觉每个关节都生锈了。 说起来,那天后来是不是也下雨了来着? 他想起自己狼狈地逃出警察和保安的联合搜捕,在雨里穿着一身累赘的宽大衣服奔跑,差点被卡车创去异世界。后来还因为衣服被雨淋得湿透,他都没力气够到家门的开关。 好逊啊,他自嘲地笑笑。 和今天一样。 不过那天还能回家,今天好像哪里都去不了。 江户川柯南看了看怀里的箱子。不管是回侦探事务所,工藤宅,还是阿笠宅,都会把那些可怕的目光吸引过去,在想清楚局势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同时,他也不能跟着贝尔摩德离开日本,安室先生,风见先生,水无小姐,本堂瑛佑,赤井先生一家······还有那么多人留在日本,他不能走。 手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江户川柯南一愣。他找到一个勉强能够避雨的地方放下箱子,腾出手来查看消息。 是毛利小五郎发来的邮件,上面说还有两天警视厅的工作就能完全完成了,但是他结束之后会去找妃英理办事,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江户川柯南回家,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给阿笠博士添麻烦。 江户川柯南顺手回复,在打字的间隙,他又想起自己和灰原哀的赌约,轻轻地笑了。 侦探迈步向前,溅起水花。他的鞋子已经完全湿透,不再在乎脚下是不是一个水洼。他想起《雨中曲》,那是一部于一九五二年在美国上映的歌舞电影,工藤有希子非常喜欢,带着他看过好多遍,每次都会带着小小的他随着影片中的男主角起舞。 [好久都没和妈妈一起看电影了啊。] 小小的男孩随着脑海中的旋律在雨中踩着水花。 【I'msingingintherain.】 我在雨中唱歌 【Justsingingintherain.】 就这么唱着 【Whatagloriousfeeling.】 这是多么骄傲的感觉 【I'mhappyagain.】 我再次快乐起来 【I'mlaughingatclouds.】 我嘲笑乌云 【Sodarkupabove.】 它黑沉沉地压在头顶上 【Thesun'sinmyheart.】 太阳却在我的心里 【AndI'mreadyforlove.】 我准备好迎接爱情了 【Forlove.】 迎接爱情 【LetthestormycloudschaseEveryonefromtheplace.】 让狂暴的乌云追赶每个从那来的人吧 【Comeonwiththerain.】 来吧和雨一起跳舞 【I'veasmileonmyface.】 我脸上带着笑容 【I'llwalkdownthelane.Withahappyrefrain.】 我要唱着欢快的歌走在小巷中 【Singing,singingintherainintherain.】 他一个人在漆黑的长街踽踽独行,从不迷失,也从不停步。 ----------------END-------------------------- 后续还有一个番外,讲柯柯和乌丸莲耶的具体回忆,大概就是画那幅油画的情景,看过全文应该都能猜到一二了,所以作为后续的番外。 鸦鸣后续大概就是新一布网之后,七年之后的故事,emmm有空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