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设定,依旧太中,向导X哨兵,这两人超级适合向哨。
努力日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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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timeCompanion》
长期伴侣
我靠在墙角偷懒的时候,中原中也却是在很认真地干活,我看见他侧着腰,看向外面,被帽子压住的头发之间倒是漏出一截很好看的后颈来。他的眼底有点青,应该是昨晚没睡好,我又想起他今天傍晚火烧火燎地来找我的样子,说又有任务了,你先跟我走。
他转头,说太宰治,你认真一点。
我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比如我觉得他状态很浮躁,说我不够认真的时候,我甚至看到他的指尖有些发抖,我觉得有些惊讶,但又在意料之中。看我...
我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比如我觉得他状态很浮躁,说我不够认真的时候,我甚至看到他的指尖有些发抖,我觉得有些惊讶,但又在意料之中。看我没什么反应,中原中也走过来,他说你有没有在听?
我装作随口一提的样子,说你是不是又要打针了?
他明显愣了,我知道我大概是说中了,他蹲下身,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支针剂。他的脑袋有些垂着,我知道他肯定是有些沮丧的,因为被我看破?我说不出。他把针剂递给我,说你帮我打吧。
我从口袋里伸出自己的手。他走到我面前,把后颈的头发拨开,我看到他白色皮肤内部匍匐盘亘着的青色血管,我把那剂药品推进他的血管,那些带着明显效果的药剂就在他红色的血液里奔腾着,一直奔腾到他的四肢百骸去。
哨兵就这点麻烦。他说。
我把针头丢在地上。他后颈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个小点。我耸了耸肩,说没什么麻烦的,至少你比别人都强。
他大声说,对嘛,毕竟你是普通人,是不可能感受到这种甜蜜的苦恼的。
哈哈。我干笑两声。
森鸥外说,他以后会是你的搭档。
我说可我看见了一个疯子,连基本的自控力都没有的哨兵,你指望我和他搭档?
森鸥外笑了,说他不一样,他某些状态下是我见过最强的。
我只能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思维触手。
中原中也的精神系就像是一团被狗啃过的毛线,因为狂躁期的关系,它们盘根虬结地堆积缠绕在一起,把哨兵在失控的边缘越拉越远。思维触手伸进他精神系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他的颤抖,这位矮个子哨兵所有的神经元咆哮着舞动,它们震颤着摇晃,然后争先恐后地和我的思维触手缠绕在一起。
我很想问森鸥外,这个哨兵从小到大有过向导吗?
我和他离得很近,那时所有因为恐惧而躲藏在掩体后面的黑手党倒都是探出了头来,兴致盎然地观察着这一幕,大概是欣赏一个路人怎么制服一个行走的人肉炸弹。思维触手深入的程度不够,我需要和他有一些肢体接触才好,不用太多,只需要碰到一些皮肤。他就在我面前,个子很矮,比我矮了足足一个头,他的眼神空洞迷茫,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正在精神疏导的缘故,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我靠近他,然后把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
他的神经元欢喜地都快唱起歌来。
我一根一根疏导着他一团乱麻的精神系,把它们一一分开,狂躁的安抚,焦急的消除,直到它们慢慢妥帖地规律交织在一起,进行这一切的同时我在不断给他心理暗示,说我不是向导,啊,也别记得我是谁,我只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心路人罢了。
然后他的狂躁期就这么解除了,这个森鸥外所说的很强的哨兵——我的未来搭档闭上了他沉重的眼皮,一点都不认生的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推开他,然后赶紧走人。
森鸥外有些不明所以,他问为什么?
我说没为什么,我就当个普通人好了。
所以中原中也一如既往地打着抑制剂。
他的体质倒是有点特殊,有的时候会对抑制剂出现排异反应。以我的观察经验来看,打十次针剂大概会出现一次的排异。排异的时候他会进入狂躁期,敌我不分见人就打,像一台暴力的杀人机器,摧残着别人的同时也燃烧着自己。在这个时候就需要我出场,但我在疏导时所做的心理暗示非常完美,搭档一年了,中原中也至今都以为我是个普通人。我把自己的信息素与精神触手藏得严严实实,毕竟我是一个很优秀的向导,和中也草履虫一般的大脑太不相同。他困惑于我这种人究竟是怎么进的黑手党,毕竟黑手党向来都是强悍哨兵的天下,他嘲笑我,说太宰治,我想来想去终于明白了,你是靠骗女人的手段才进来的吧?
他问这话的时候我正好用折刀割断了一个人的脖子,我说你这种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人,也没什么立场指责我吧。
他说失控的时候也没事,总会有向导帮我处理的。
我说你别太依赖向导,关键时刻要是没人给你处理,比如向导抛弃了你,那么你就会像一个充多了气的气球——啪!就爆炸了。
中原中也倨傲地看了我一眼,说你真是想多了,我倒是记得每次都会有一个固定的向导处理我的狂躁,虽然森鸥外不肯告诉我她的名字,嘛我能理解,应该是那个向导害羞了,我直觉她是个长发的温柔美人吧。
我腹谤,心说你的长发温柔美人就站在你面前,比你高一个头。但我还是只是嘲讽地笑了笑,说哦,那你就早点和她绑定,结为终身伴侣吧,这样我就不用天天和你搭档了。
我结婚和和你搭档有什么关系?我的妻子也不见得天天和我一起干这种沾血的任务吧?他看着我说,我觉得中原中也一定一不小心就沉浸在了他的幻想里,我擦干自己手上的血,说你还是做梦吧。
他说,我会有一个最强最完美的向导的。
我笑了,说那先祝福你了。
然后中原中也又站在了失控的悬崖边缘。
我有些不明白,一般在狂躁期来临之前注射抑制剂,出现排异的可能性便会大大降低,我帮他打了一针,而现在他却痛苦地喘着气,扼着自己的咽喉。他的额角流下汗珠,双手颤抖,他忍得很痛苦,我明白此刻他脑内的神经元一定又开始灼烧,那种感觉很不好受,我一直都明白。火烫的温度会让人忍不住去破坏视野里的一切事物。我的好搭档在失控的边缘倒是还有些记得我,他艰难地抬头,急促地跟我吐出几个音节。
我听出来了,他叫我快走。
我有些惊讶,我以为以他讨厌我的程度,应该是恨不得下地狱也带上我,但他却没有,为了不波及到我,他拼命想离我远一点。中原中也呼吸急促火烫,他陷入狂躁的时期太不好了,现在是任务完成的关键点,现在舍弃任务离开,所有之前的努力便功亏一篑。正巧我们还在敌人的大本营门口,我一早就感受过,里面有哨兵,还有向导。
我想先给中也几个心理暗示,但刚发出去便被干扰。
我明白了,是敌方的向导在干扰我。中原中也认不出我是向导,但对面的向导一感触便知。同行相轻,我掩饰地严严实实,对面大概现在以为我是个只会发发心理暗示的低端废物。中原中也失控的时候太不巧,他若是失控,大概这个驻地会立刻爆炸,连着我们要夺取的资料也会变成一团天空中的烟灰,随风飘散出去。
我心说,中也,你的长发温柔美人要没有了。
他正跪在地上喘气,同时往口袋里摸索着抑制剂,我心说没用的,你都出现排异了,再打一桶都没用。他正要往自己的脖子扎针的时候我过去扔了他的针头,他暴躁地朝我大吼,说你干什么,我不是让你走吗?
他失控的样子很不好看,说这句话时却看起来色厉内荏,像只暴躁的某种动物,张牙舞爪。我靠近他,看着他的眼睛。他怒视我。他的眼睛倒是很好看,亮亮的,透着一股冲劲,大概哨兵都是这样不怕死,冲在最前面浑身发光。他浑身颤抖地看着我,他整个身体都是烫的,我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股失控的温度。
太宰,我一会可就不认识你了,快走吧。他喘着气,痛苦地低声说。
我把额头碰上他的。我们之间相隔一厘米。
你……?他惊异地开口。
你以后得重新认识我了。我在他耳边,轻轻叹了口气。
中也,我说。
我是向导。
TBC
今日份乌野恐怖故事:影山飞雄疑似失忆忘记月岛萤。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月岛萤想。
他看向被围在人群中间的影山飞雄,话题的中心的人抬起头,有点凶的瞪着眼睛。
影山记得我是谁吗?记得的,菅原前辈。那我呢?东峰前辈。影山不会忘了前辈我吧?没有忘记您,西谷前辈。我呢我呢我呢我是你的最强副攻手啊山山君——呆子你吵什么吵啊这么大个橘子脑袋想忘记都难吧!!!
菅原孝支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更担忧了。
...
“所以,”他看着沉默着的高个子后辈,像是宣判一样低声说,“只有月岛被忘记了呢。”
月岛萤接收到好几道目光,他能分辨出有一道来自操心的山口,有一道来自完全状况外的纯种笨蛋矮子日向,还有一道——他抿抿唇,今天第一次正式对上影山飞雄茫然又坦荡的眼睛。
他有一点想要冷笑,但是扯扯嘴角实在是没有力气去维持一个平常的嘲讽表情——说到底现在又是在嘲讽给谁看呢?好没劲,他想,国王大人就这么简单的忘掉庶民了,好像只是下雨天忘带了一把伞,但是淋湿的人却还是月岛萤自己,好没劲。
但是这其实、最终、无论如何,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这样告诉自己了,也这样告诉排球社的别人:“其实也不会影响到什么吧。”他很平静地移开停留在影山飞雄身上的视线,转过去面向皱着眉的泽村大地,“毕竟只是忘记了我而已,也许今天的训练会更和谐也说不定。”
是这样吗?泽村大地欲言又止。他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停顿了一会儿还是说:“你先去和影山熟悉一下吧。”
“影山我跟你说。”山口忠以平生最快的语速介绍,“这位,呃,你忘了的人,名字叫月岛萤,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们乌野的副攻手,和你同一个年级,成绩很好,特别聪明!!!他的生日在9月27号,身高有188.3cm,体重68.4kg,喜欢吃草莓蛋糕……”
“……闭嘴,山口。”月岛绝望地听见田中用自以为隐蔽的声音询问缘下“这是在相亲吗”,然后抬起手制止了僵硬着身子准备说话的影山飞雄:“你不用自我介绍。”
影山呆呆的眨眼,撅着嘴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才说道:“哦。”
被骂了的山口很执着地插入对话:“对不起阿月但是我必须要说完!”他轻车熟路地道了个歉,又扯过影山飞雄的胳膊,“影山啊你听我说,阿月呢他嘴巴有点毒,但是他人还是很好的哦,他,”山口可疑的停顿了一下,“他和你关系很好哦!虽然他会热衷于叫你国王但是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因为你们关系很好!!!绝对不是在嘲讽你哦!!!不要因为他叫你国王所以生气哦!!!!!”
日向翔阳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关系很好……?”
菅原孝支用咳嗽掩饰自己没绷住的笑声。
月岛萤从未如此无助过。
他咬牙切齿:“你完蛋了,山口忠。”
影山飞雄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困惑和懵懂的样子,直到听见“国王”的称号才警觉地抬了抬眼。月岛不可控的想起他们的月下初次会面,被触了逆鳞的国王大人像是出鞘的剑,锐利的剑锋气势汹汹的割向他。
影山抬眼看向他,脑袋上慢慢的笼起一团风雨欲来的黑雾,月岛不动声色地挑挑眉,熟悉感裹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涌上他的心头。然而当“关系很好”这个愚蠢的谎话从山口嘴里蹦出来时,月岛眼睁睁的看着那团黑雾凝滞了,然后慢吞吞的、软绵绵的往后褪去——
“关系很好的朋友吗?这样啊。”影山飞雄无知无觉的说。
好的真是太好了简直就是棒呆了我帮阿月踩了雷我解决了队内纠纷!山口忠感动的快要落泪。
好的真是太好了简直就是棒呆了我忘记了国王大人是一个十成十的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的白痴!月岛萤无语到想要鼓掌。
他瞥了一眼喜极而泣的山口,决定把这一掌的轨迹终点定位在山口脑袋上。
“你干什么。”月岛萤问。
“泽村前辈让我过来和你熟悉熟悉啊。”影山飞雄理直气壮地往他旁边坐,抬头去捉他的表情,“我应该熟悉我的每一个攻手。”
月岛低下头:“不愧是国王大人,随时随地都要把握庶民的情况啊,庶民倍感荣幸。”
影山很明显的停滞了半秒,很明显的赌了一口气,很明显的泄了那口气。他皱着眉头重新开口:“你很高啊。”
“拦网一定很厉害吧。”月岛懒洋洋的在心里和他一起说道。
“不高怎么为国王开疆拓土呢。”他把背直了直,盯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指尖,“庶民要为国王发挥自己的最大作用嘛。”
影山再一次很明显的赌气了,这一次他不再忍气吞声,而是把嘴撅得更高:“你为什么一定要叫我国王?”他有点蛮横的质问道,“你明明是我的朋友。”
“山口不是说了吗?”月岛游刃有余的借用谎言偷懒,“就是是朋友才会开玩笑啊。”
“但是,”影山的眉毛拧的很紧,他思考了足足半分钟才把话接上,“但是,是朋友的话,就不会说这种让我不开心的话吧。”
可是我说的话都是让你不开心的话吧。月岛萤在心里轻轻说。
可是他真的不记得眼前这个人。影山偷偷去看月岛萤,金黄色的、毛绒绒的头发被打理的很利落,被挡在运动眼镜后面的惯于俯视的眼睛,说不出好听的话的薄薄的唇,很优越也很冷淡的相貌。还有他高高的个子和长长的双臂,是影山飞雄绝对不会忽视的、拦网的好身材——
这样的人,哪怕只是见过一面,也不可能忘记吧。
可是他真的不记得月岛萤。影山飞雄的思绪很慢很慢的、困难的、像蛛丝一样延伸,终于触及到某一个可以牵动到整张蛛网的点。
月岛是因为自己不记得他,所以在生闷气吗?朋友之间是不能随便忘记的吧。影山飞雄愣愣地想。
他好像有了一点把握,于是不太自然的抿抿唇,向月岛更贴近了一点,伸手去扯月岛的队服袖子。
“我说啊。”他低声地嘟囔,没注意月岛萤倏地睁大又立刻犹疑起来的眼睛和不远处无声尖叫的日向翔阳,“不记得你确实是我的错……但是我也不想不记得你的。因为这种事情生气……”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好像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干净利落的选择了道歉。
“没有记住你,对不起。”影山飞雄说。
“阿月!”山口忠急匆匆地赶上来拽住他的运动包,“阿月阿月阿月?!你还好吗阿月?”
月岛萤充耳不闻,他迈着大步闷头向前走,脑子里回放的全是国王大人那声“对不起”。
该死的……月岛感觉自己有一点点耳鸣,腹部——也许是胃,传来一阵突兀的闷痛感,好像有人裹着棉花手套一下一下的捶。我没想听国王大人说对不起。他烦躁的、几乎有点慌乱的想,失忆这种事情当然不是国王的错,影山飞雄没有任何对不起月岛萤的地方。
他只是有一点心烦。月岛萤翻弄自己层层叠叠的思绪,只是庶民被国王抛弃的心烦,说不上如鲠在喉,说不上难过,只是——一点——危机感?
危机感。他被脑子里突兀出现的三个字震了一下。
“阿月!”山口忠气喘吁吁的大叫。就在刚才,月岛萤以一副少见的神游天外的表情盯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的、脸色有点发红的影山,直愣愣的坐了几秒钟,接着一个翻身(很少见的迅速且利落的起身)站起来,一脸空白的告诉泽村“身体突发不适今天的训练大概是没办法参加了”,不顾队长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啊?”的询问,扭过头拎起自己的运动背包逃跑一样的离开了排球馆。山口忠吓坏了,不知道自家优雅高贵的发小抽了什么风变得这么莽撞,于是也立刻向泽村申请了离开。
他在紧张兮兮的迈出排球馆时鬼使神差的往身后看了一眼,望见影山飞雄还僵坐在最开始和月岛萤说话的位置,不知所措地眨着眼,菅原孝支正朝着他走过去。
“到底怎么了,阿月?”山口使了浑身有限的牛劲,终于把身材高大的发小拽停了,“影山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其实是想问你对影山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山口把这句话咽下去。
月岛回过神来。他很快的搬出敷衍的说辞:“国王大人能说些什么?我真的只是有点头痛,仅此而已,山口。”
山口能听懂月岛不想再聊的暗示,他有一点退缩,想着也许现在打个哈哈任凭月岛糊弄过去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好的选择,毕竟他向来相信月岛解决问题的能力,即使逃避也一定有他的道理。
但他忽然想起来影山最后的那个眼神,那个湿漉漉的,不知所措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慌的眼神——老天,影山又做错了什么呢?即使他知道菅原前辈一定会去安慰影山,告诉影山他并没有被月岛讨厌,但是万一——万一呢?影山是经历过抛弃的人,放任月岛的逃避战术会不会让影山可怜的友情感知再次留下一道伤疤?更何况影山是他们之中年龄最小的,认知最匮乏的——这让他没办法不对着那个不安的眼神心软。
于是到嘴边的话拐了一个弯,山口说:“阿月,你这样做,影山会难过的哦。”
“影山现在把你当作朋友哦。阿月这样自顾自的跑走了,影山会怎么想呢?”他听见山口用他一贯的谦和语调继续说下去,“虽然影山是个很迟钝的人,但他还是会因为朋友抛下他走掉了所以难过吧。”
“……我和国王本来也不算是好朋友吧。”月岛含糊道。
“难道是仇人吗?”山口温和的说,“哪怕是以前也仅仅是爱吵嘴的冤家吧。”
月岛发现自家发小脸上忽然充斥了菅原前辈特有的那种母性光辉,他毫不怀疑山口忠正把他和影山飞雄当作幼稚园闹别扭的小朋友,他真诚的希望山口的下一句话不会是“月岛小朋友要让让影山弟弟”。
满脸笑意的山口开口了。
“所以我想,阿月明天也许应该再去找影山一趟?”
好极了。月岛萤嘴角抽搐,他保证下下届乌野排球队的队长会是山口忠。
影山飞雄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
他在做梦,梦里的他正在托球,排球飞到了高空,精准的出现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的前方。要扣球了——影山的视线划过那只带着薄肌的、修长到显得有点过于细的手臂,游弋到那人的一丝不乱的指尖——
骤然减速。
指腹轻轻触及球面。一个轻飘飘的吊球。
一种诡异到无法言说的错位感像潮水一样猛地涌上来,堵住影山的口鼻。他迟钝的眨眼,顾不上挣扎,只是睁大眼往身侧看过去,急切的冲动溢上他的大脑,他迫切的想知道击球人是谁,他需要知道,他必须想起来——
“国王?”
“……人都走完了……啊怎么能睡得这么死……喂……”
影山被软绵绵的呼唤声惊醒,他还滩在桌面上就下意识的调动起干涩的喉咙:“……月岛?”
月岛萤愣了一下,本能的就做出回应:“还能听出庶民的声音啊。”
影山飞雄嘟嘟囔囔的坐起来,头发翘起一撮,像沾上一片猫毛。
“你的声音很好记吧混蛋。”他不甚清醒的说。
月岛有一瞬间怀疑影山已经恢复记忆了。他看见影山灰蓝色的眼珠迟缓的移向他,打量一样的停顿两秒,像反射着冷光的手术刀在剖析。
“我和你之前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吗?”影山问。
月岛萤没想到影山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他愣了一下,泄气一样的笑了。
“不算吧。”他没忍心说他们平时是公认的互相看不顺眼的对头,“大概是冤家吧,关系不算差。”
“冤家?”
“有点像损友。”
“损友?”
“……”月岛萤放弃和这个排球笨蛋进行词汇交流,“总之我们有时候会吵嘴,但是关系还不错。”
“……哦。”他有点惊讶的发现影山有点蔫下去的意思,“我以为你其实很讨厌我呢。”
“……为什么这么说?”
“我昨天回去的时候,翻了一下之前写的排球日记,”影山习惯性的开始撅嘴,“上面提到了你,说你总是在和我对着干……”
居然能在国王大人的皇家至尊日记上登场吗,也许我离登上日本名人传的日子不远了。
虽然心里依然不饶人的吐槽着,但是果然还是好奇更多一点吧。月岛萤把自己那一点隐秘的兴奋朝着心底更角落的地方推,“我有这个荣幸看看国王大人的日记吗?”他姿态半点不低的请求道,“我想看看我在国王大人心里是个什么奇怪的形象,这样也许会让你更快的想起来我?排球训练也可以更快的恢复正常吧。”
排球笨蛋实在是一种很好拿捏的生物。接过态度迅速软化的影山递来的本子,月岛萤满意的喟叹一声。
他低头朝着最后一页翻去,日期是影山飞雄失忆的前一天晚上,丑不拉几的、一笔一划的字迹横跨纸张,其中一条写着:
“混蛋岛今天又和我作对!明明我是看他瘦成竹竿了,跟他说要多吃点东西,他又转过来说我吃得多(后面跟着恶狠狠的三个感叹号)。菅原前辈让我多多观察队员的状态,竹竿岛这一点我也不能放过了。”句子后面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方框,一系列的营养食物的名称老老实实的挤在一堆,看得月岛萤眼前有点发晕。
他揉揉太阳穴,目光再次往下偏移,一行小小的字撞进他的视线。
“不过他大概不会接受这个食物表吧,反正他很讨厌我。”
月岛萤深吸一口气。
他抬头看向手中本子的主人,主人显得有点支支吾吾,和他对视了又立刻强装镇定起来:“干嘛啊,”影山一把抓过自己的本子,低头往翻开的那页瞟了一眼,再抬起头的时候连耳根都有发红的迹象,“上面写的就是你很讨厌我啊。”
月岛萤看着影山飞雄,很惊惧的发现自己有一瞬间想要抱上去,但他立刻回了神,把所有暂时超出了他对自己认知的冲动想法全都按下去。他哑了哑,只是说:“明明平时是国王大人比较讨厌我吧,不能总是这样污蔑庶民……”
影山飞雄奋起反驳:“我没有污蔑过你!至少我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你现在是失忆人员啊笨蛋。月岛萤笑了一下。
但他笑了一声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其实他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国王大人总是污蔑他,明明自己是被遗忘被抛弃的那个,影山飞雄眼底的那些试探和可怜却好像是自己抛弃了他一样,明明自己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吧,明明自己才是被讨厌的那个吧,影山坦坦荡荡的日记却把另一个视角的观感平摊在他眼前,像是把一条渴望陆地的鱼捞上滚烫致死的岸。
月岛萤的思绪不切实际的飘忽着,他隐约觉得自己触及了什么被自己埋得很深的某种情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深挖。他定了定神,和影山飞雄视线相撞的一瞬间心头一震。影山不掺杂质的眼神渗透着来自本能的期待的渴求,月岛萤喉头耸动的时候也感觉那种情感再次被猛地松了土。
他恍惚的说:“……总之我不讨厌你就是了。”
对方看起来也有点茫然:“……我觉得我也不讨厌你。”
他们又相对静止了几秒,影山好像被动摇了一样开口。
“如果能快点想起来你就好了。”他喃喃道。
月岛萤感觉自己好像中了一箭,不痛,只是有点涩涩的,但他没法分辨。
“……是啊。”他也用虚无缥缈的声音回应道,“会想起来的吧。”
会想起来的。月岛萤高高跃起,打出一个吊球。
他落地,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愣在原地的影山飞雄,有点想要叹气。
“传的好。”他轻描淡写,“还好国王大人的肌肉记忆一如既往的强。”
日向翔阳恍惚且僵硬的把脑袋转过来:“……月岛,其实你也失忆了对吧。”
月岛萤和影山飞雄同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日向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开始质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或者失忆的其实是他自己。
田中很满意的拍拍影山的肩膀:“不错啊影山,失忆了居然还能托的这么准。”他又转过去拍拍月岛萤,“今天状态不错啊月岛,你和影山相处这么和谐我都有点不习惯了哈哈。”
影山飞雄呆呆的点头说谢谢学长,月岛萤嗯了一声就再次陷入沉默,菅原孝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趁着中途休息,他拉过影山,用哄小孩的语气问:“影山啊,你和月岛闹矛盾了吗?”
影山有点奇怪的摇头:“没有啊。”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昨天月岛有来找过我,他跟我说不讨厌我,还说希望我能早点想起来他。”怎么想也不能算闹矛盾吧。
菅原听见“不讨厌”时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听见“希望早点想起来”又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你们的对话有点过于微妙了吧,还是说前辈我太敏感了?
“你们干什么了?”菅原问。
“他看了我写的排球日记,”影山诚实的说,“上面写了一些,我之前对他的看法?”
有点太他妈的私密了吧。菅原默默的想。
“但是看了日记之后,月岛好像有点不开心,我感觉他有点不开心。”影山说。
菅原孝支深吸一口气。
“展开说说。”他笑得和蔼,“还有,影山的日记本,前辈我也能看看吗?”
“客观的说,我们昨天的谈话很愉快。”月岛萤说。
“很——愉——快——”山口忠阴阳怪气地重复。
“我认真的,”月岛说,“昨天我们都心平气和,甚至解决了一些曾经的误会。”
“我看了国王写的皇家日记。”月岛顾左右而言它,“字丑的一如既往——我看了他对我的一些评价。”
“然后呢?”山口开始兴致勃勃,“他骂你了?”
“没有!”月岛说,“他说我讨厌他。”
“显而易见。”山口说。
月岛萤震惊的看了他一眼:“我没有!”他矢口否认,“连你也这么觉得?我不讨厌他!我只是——”
“你只是第一次见面就上去挑衅、喊影山国王大人、嫌弃他的托球精准的恶心、在他被球砸到的时候快活的笑了。”山口如数家珍,然后悲哀的抬头,“你不讨厌他吗,真的假的阿月。这样会让我对你的认知紊乱,我不再了解你了。”
月岛萤哑口无言。
“你是什么审判官吗山口,”他有气无力的说,“你在列罪吗。”
“我在陈述。”
“难道你不觉得是国、影山讨厌我?”
“我觉得这算正当防卫。”山口评价道。
月岛萤无言以对。
山口忠新奇的看他一眼,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我把阿月堵得说不上话?我是在做梦吗?”
月岛清清嗓子,他觉得自己有一些想要反驳“自己讨厌影山”的理由,但是——他仔细地搜刮了脑子里的想法,发现“自己不讨厌影山”的证据似乎埋在昨天被动摇的那块心底的土里。他昨晚上就想要把那里彻底挖掘开了,但某种类似于“理智”的情绪使他迟迟不敢动铲。
可能还差临门一脚,月岛萤想,就差临门一脚,他就能知道这次自己面对忘记了月岛萤的影山时为什么总是显得不够游刃有余,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实在让他觉得尤其不安。
我还需要一些线索来推动——
有人在他身后“喂”了一声,月岛萤回过头,拎着那本排球日记的影山飞雄皱着眉站在那里,“菅原前辈要我问你一件事。”
月岛往菅原的方向看过去,灰发的前辈冲他笑了笑,无端显得有点狡黠。他按下自己不祥的预感,跟着影山朝角落走去。
“菅原前辈。”山口说,“我看不懂他们俩的走向了。”
菅原孝支收回视线,很温柔的朝着一年级里最可靠最有亲和力的后辈笑笑。
“我有线索,我看懂了。”他说,“月岛喜欢影山吧,山口?”
一声巨大且凄惨的尖叫声在排球馆炸开,影山疑惑的回头,看见山口直挺挺的瞪着眼睛倒下了,神志不清的朝他们的方向伸手,嘶哑的呻吟道:“…阿月——!!!”
菅原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和和气气的向两脸茫然的月岛和影山点点头:“你们聊。”然后用与那张柔和的脸截然相反的力道把山口拖向另一个角落。
“……真的没事吗。”影山茫然出声。
“没事。”有种强烈的预感告诉月岛萤不要去打扰菅原前辈,他瞥了一眼影山,又迅速的移开视线,“菅原前辈让你问我什么?”
“菅原前辈让我问,”影山艰难的回忆,“失忆的我和你相处的很好,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更好?”
月岛萤感觉耳后缓缓的炸开了。
“……什么意思。”他气息有点不稳的问。
“……就是,”影山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他觉得自己讲不清楚,开始有点语无伦次,“就是,你看,我失忆之前我们总是吵架,还互相以为对方讨厌自己,但是我失忆之后,我们相处的很好,大概?至少比之前要好?田中前辈也说打排球的时候我们更和谐了……”
他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所以,是不是就这样失忆了就好?你是不是这么觉得的?”
“……我以为。”月岛轻声说,“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契机。”
“什么?”影山困惑的抬头看他,月岛萤的目光却投在别处。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让我们互相知道彼此情感的契机。”影山的第六感开始疯狂的跳动了,他直觉月岛萤现在的情绪很不稳,似乎在生气,但是他望向月岛,却看见他的表情甚至是带着笑的。
“我知道了你不讨厌我,这很好,但是就这样失忆了?国王大人,你要是把庶民的一切都忘掉——”
为什么只忘记了我一个人?为什么忘记我的你还能一切如常的生活?为什么显得只有我一个人在意?这次忘记了我有补救的措施,下一次还会再忘记吗?下次的遗忘会更加彻底吗?下次被遗忘时他还有勇气再听见别人向影山飞雄介绍自己吗?月岛萤这个名字会不会有朝一日在影山飞雄的世界里彻底失去存在,会不会最后只沦为一个会挑起肌肉记忆却想不起来由的符号?
危机感。危机感。危机感。
两天前无端跑进他脑海的词语此时在他眼前不断放大,汇聚成不停闪烁的红色警戒符号,然后幻化成一把铲子,呼啸着向他袭来。他快被这种类似于恐惧的情感吞噬了,他听见有什么被剥落了——
他喘着气,掀起眼帘时看见影山不知所措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纤尘不染,探测的、剖析的光束从他灰蓝色的瞳孔里落下,月岛萤迟缓的感知着,慢慢的摸索着,终于触到深深埋在地底的、好大一团喜欢。
哦,喜欢。月岛萤恍然大悟,原来是喜欢。
“……还有就是,”影山的声音传来,他手里举着那本字迹可怖的排球日记,指着某一处很诚恳的问:“这个,好像是我之前写的,是什么意思?”
月岛萤抬头,看见自己的名字上方被标记了一颗很小的、歪七扭八的、看上去就很嘴硬的爱心。
月岛萤的身形有点摇摇欲坠了。影山飞雄很紧张的伸手想要扶他:“月岛?你不舒服吗?你——”
这是要把我逼到无路可退啊。月岛萤叹了一口气,一把扯住影山飞雄的衣领,像神父亲吻十字架一样低下头。
影山飞雄睁大眼,眼前的景象开始飞速流转,记忆像涨潮一样扑打在他的脑海,然后慢慢倒灌,一种归位的安心感暖洋洋的充斥在他的全身。
他恍惚间又看见那只出现在他梦境、打出一个吊球的手臂,目光向上游弋,这次他看见了,金发的副攻高举着手,把排球朝网的对面轻轻一推——
“月岛。”他低喃出声。
“你你你你亲我了???”清醒过来的影山飞雄光速弹射,他通红着一张脸,用一贯恶狠狠的目光盯着看上去云淡风轻的月岛萤。
月岛萤有点害臊,但他仍旧要保持自己的高逼格:“哦,国王大人,看来是想起来了?”
“我以为你会有一个晕倒的流程,然后忘记我亲过你这回事。”他故作惋惜,“很可惜没有。”
“那现在,你,我,你、”影山飞雄磕磕巴巴。
“很遗憾,你亲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了,国王大人。”月岛萤不知道自己的耳根也红的发烫,“国王大人喜欢我的吧?不会不负责吧?不会再忘记吧?”
“明明是你亲的我!!!”影山愤恨的大吼一声,可疑的停了一下,很小声的说,
“……喜欢的,知道了,不会再忘了。”
日向翔阳平静的回头,看着魂不守舍正在菅原怀里颤抖的山口忠,肯定的说,“我就知道我眼睛出问题了。”
“为什么突然撞上来啊?!你是笨蛋吗!”
“还不是你不让亲…坏蛋岛(=︿=)”
把1109的图发了说明我有可能准备新的贺图(别抱太大期待
《去他*的世界》
CP:双黑
说明:又名“某一天醒来发现我和仇人有一个孩子”
看到那个人的那一刻,中原中也有些恍惚。
首先的问题,是那张脸。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就好像有一个装满液体的气球在脑里爆裂开来,这张脸仿佛一个突然出现的错误代码,中止程序,摧毁系统,让中原中也的思维都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混乱。
那张脸很熟悉,熟悉到,好像他就该存在于他的大脑深处——但中原中也可以百分之百确认,目前为止自己的人生历程中,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人有着暖棕色的头发,白皙的面庞,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笑起来的幅度——...
那张脸很熟悉,熟悉到,好像他就该存在于他的大脑深处——但中原中也可以百分之百确认,目前为止自己的人生历程中,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人有着暖棕色的头发,白皙的面庞,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笑起来的幅度——
他很像那个谁。
不不不,哪里不对。
他长得像那个谁,但他又没有完全像那个谁,他的脸上有很多那个谁的元素,但看着又似乎微妙地有点像另一个人。比如他的眼睛,就不像那个谁,那个谁的眼睛是鸢色的,而这个人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让他的眉眼比起那个谁显得更冷冽……更混乱了,中原中也的大脑飞速转动,哪里不太对,这个人的脸,他好像……
他好像……
三秒钟后,中原中也的大脑停转——有一个黑色的球状能量体自上而下坠落,港口的天空被爆炸的烟火染红。
“那是污浊。”立原道造说,“那百分之一百——是污浊,是污浊攻击的我们。”
“那不是污浊。”中原中也说。
“那就是污浊,我怎么会认不出污浊?我又不是没见过干部的战斗。”
“因为我当时他妈的就站在下面,我根本没有使用异能!”中原中也用湿毛巾擦着手上的烟尘,“我也被攻击到了——那不是我放的异能,那不是污浊。”
“可它会是什么?攻击我们的……异能,和污浊非常相似。“尾崎红叶看向他,“我不认为世界上有除了中也以外,能够使用污浊的人。”
“先说清楚,我没看见异能者是谁。”立原道造摊手,“我确实看到了有一个人,悬浮在半空中,我以为那是中原,然后从天上落下了重力球,砸在港口正中心,我当时以为是中原中也疯了。”
“我没有看到。”尾崎红叶沉思,“所以那是谁?”
中原中也沉默着,他满身是灰,脑子里都是当时的场景——当一刻,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躲过了袭击,但如果再慢那么零点几秒,他就会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正好砸中。
确实是那个人放出的攻击,而且中原中也几乎能肯定,这攻击是对着自己释放的,也就是说,那个人的目标是他——当时,那个人想杀死他。
“我看到了。”一直没说话的芥川龙之介突然开口,“我看到了那个人。”
“你认识吗?”尾崎红叶看向他。
“我不认识,但……”芥川龙之介皱着眉头,“那个人长得像太宰治。”
监控被一帧一帧放大。谷崎直美的脸几乎贴在监控上。
中岛敦看着监控中的人像:“所以,是这个人今天袭击了太宰先生?”
“是的,幸好发现得快,武装侦探社才没有被炸成灰。”国木田独步点头。
“是我的错觉吗?他长得有点像太宰先生。“中岛敦的语气有些犹豫。
“不是有点,是非常。“江户川乱步纠正他,“你有没有觉得,他长得还有些像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中岛敦愣了愣,他看着屏幕,几分钟后发出顿悟的惊呼。
“好像是有一些……?!”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国木田独步皱着眉头,“一个长得同时像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神秘异能者袭击了侦探社,袭击目标是太宰治,但他应该没能得手——太宰给我们留了信息,本人却失踪了,而这名异能者更是追踪不到——”
“太宰先生留的信息也很奇怪,什么叫做‘平行世界居然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我需要处理一下,果然不婚主义才是正确’?!这和不婚主义有什么关系吗?”
“平行世界……?”江户川乱步喃喃。
手臂有些疼。
但不是大问题,应该只是躲避攻击的时候刮伤了。更让人心烦的,是浑身的灰尘和弄脏的衣服。对于一名黑手党的高级干部来说,今天的状况可以算是一次大失误,如果他当时没有分神,就可以以更快的速度躲避掉袭击,可不巧,那一刻,中原中也的脑子正处于停摆状态。
那个人在进行了一次攻击后,便消失了。事情发生得太快,港黑派出的人手没能查到任何线索。中原中也只能靠回忆当时的场景,试图捕捉些什么。报告已经交由森欧外,中原中也在对方使用的异能上含糊了过去,只阐述对方的异能与污浊有所相似,但他心里很清楚,他当时看清了,也感受得到——那就是污浊。
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会有第二个人能够使用污浊?
还有那张脸。
因为见到的第一眼太过冲击,导致一些事实很难被接受。那个人长得像太宰治,没错——可他还长得有些像自己。所以为什么会有一个人,长得既像太宰治,又像自己?
每每想到这件事,中原中也就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这太离谱了,离谱得让人无法接受,这比有第二个人能使用污浊这件事,更让他觉得无法接受。
太不能接受了。
中原中也在家门口停步。
他的衬衫黏糊糊地粘在背上,不舒服透顶。在转动钥匙时,他的手顿了顿。他捕捉到一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气息,此刻,显然有一名不速之客正在他的公寓里。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他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为战前准备,他缓缓打开门。
有一个人正大摇大摆地躺在他家的沙发上。
这个人还开了他的一瓶本该在保险柜里的昂贵红酒,这一幕彻底让中原中也勃然大怒。没有什么比战斗失误后回家,还要看见死对头更让人火大——中原中也冲向前,恨不得用手指掐断眼前人的脖子。
“很狼狈啊,中也。”太宰治笑眯眯的,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他,“谁把你弄成这样?”
“不关你事。”他怒气冲冲,“从我家里滚出去!”
“不要——我受伤了。”太宰治整个人愈发贴近靠垫,“我动不了。”
“那关我什么事?!快从我家里滚出去!”
“可我被袭击了诶,很惨的,一个重力球直直地向我冲来,幸好并没有打到我——”
中原中也的动作顿在原地。
“……你说什么?”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中也,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太宰治歪了歪脑袋,意味深长,“我的线人告诉我,今天傍晚在港口也发生了爆炸,爆炸原因是暂未得到确认的异能。”
“……”中原中也死死盯着他,“那是什么人?”
“唔,该怎么说呢,我和他恰巧发生了一些对话……”
“所以你知——那个人和你说了什么?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
太宰治不置可否:“中也,你听说过平行世界吗?”
“……这和我们在讲的事有关?”
“中也有没有想过,在宇宙中存在与我们所认知的世界既相似又不同的其他世界?”太宰治自顾自说下去,“类似游戏里由于不同的选项而出现的分支--——该怎么说呢?好像同时行驶在立交桥上下两层通道中的小汽车,世界A的中也是黑手党干部,而世界B的中也,也许是个普通人也说不定……”
“所以!这和我遭到袭击有什么关系?!”中原中也高声打断他,“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个人是来自平行世界之类的鬼话吧?”
“是真的哦。”太宰治看着他。
太宰治的眼神有些认真,而太宰治露出这样的表情,让他没来由地有些心惊肉跳。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从这张乌鸦嘴里出来——中原中也有预感,下一秒,他应该就会从这张乌鸦嘴中听到一些很糟糕的事。
“虽然以中也的脑子,估计很难接受这件事,可那个人确实是来自平行世界没错。不仅如此,这个人和我们之间还有着一层特殊关系——不用我说,中也应该也注意到了吧?他用来攻击你的异能,不管怎么看,都是只有你能使用的污浊……‘为什么会有第二个人能使用污浊’——你一定这么想过吧?还有他的长相,唉,看到那张脸,连我都忍不住吓了一跳,这可真是世界上最大的噩梦……”
“所以到底是什……”中原中也忍无可忍。
“是孩子哦。”太宰治轻快地说。
“……??”
“是孩子——来自一个我和中也之间关系为恋人的平行世界。”太宰治看着他,一字一句,仿佛一道落地惊雷,“他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孩子。”
复健产物!大家愚人节快乐!!!
*战后存活if线
*私设ooc逻辑烂致歉3k
*30家主悟x18病弱惠
1
禅院家,加茂家的人最近都在讨论一件事。
十种影法术继承人,“那件事”的功臣伏黑惠并不是被五条悟带回主家养伤,而是被囚禁起来。
“五条老师,您真的不要太晚回来。”伏黑惠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伸手勾住五条悟的手,“我会觉得有点不安......”
自从“那件事”后,伏黑惠愈发依赖他,几乎寸步不离,只不过有时任务实在过于危险,五条悟不得不把伏黑惠一人留在五条本家。
“好,都听惠的。”五条悟站在伏黑惠面前,弯下腰,双手轻捧起...
“好,都听惠的。”五条悟站在伏黑惠面前,弯下腰,双手轻捧起他的脑袋,沿着伏黑惠的脖颈轻抚了抚。
。。。
关于这件事,显然五条家的人更有话想说。
五条悟嘱咐了他们很多条注意事项,例如不能在本家打架,要管好孩子们不能在本家吵嚷打闹。因此他们本以为生了病的伏黑惠会像是什么瓷器娃娃,摸不得碰不得。
直到见到伏黑惠,他们才明白:伏黑惠并没有很脆弱,只是五条悟的过度保护而已。
况且,哪里来的“囚禁”一说。
他们看五条悟分明很愿意给那个禅院家的小子当牛做马,就差跟禅院家提联姻了。
不过也有谣言说,五条悟早就去了禅院家,大约是提了有关结婚的事,被禅院家家主禅院真希用一根木棍打了出来,从此再没敢进过禅院家。
虽然是自己的学生,但毕竟天与咒缚什么的,想必五条悟还是很有阴影的嘛。
2
所以他们真在谈恋爱吗?
“你们现在.....算是恋人关系吗?”钉崎野蔷薇难得小心翼翼的问伏黑惠,“我是说,你和......五条老师。”
她抿着咖啡,似乎有些担忧。她打心底里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但又觉得,如果不是恋人的话,这样霸占着伏黑惠也太过分了!
“他是我的监护人啊,怎么会是恋人呢?”伏黑惠理直气壮地喝着果汁。
玛德,这也是你们情侣间的小情趣吗?钉崎野蔷薇沉默,钉崎野蔷薇崩溃,钉崎野蔷薇想杀了五条悟。
“那你们天天黏在一起做什么?cosplay牵手玩具吗?”钉崎野蔷薇蹙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是我监护人啊,我们当然要在一起。”伏黑惠歪歪头,理所当然。
“硝子医生也没说你脑子出毛病了啊?”秉承着友善对待病人的原则,她强忍着没有动手。
伏黑惠只是笑笑,没再说话。
3
夏日的午后,绿荫下蝉鸣声声,树叶交叠交错,微风吹过便沙沙作响。
“五条老师,要是我当时没能活下来,您会难过吗?”伏黑惠与五条悟面对着躺在床上,空调温度恰到好处,但伏黑惠还是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
“会的啊~都不敢想象,没了小惠老师该怎么生活啊~”五条悟牵住伏黑惠的手,将伏黑惠的手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似在享受这份触碰。
微颤的白色睫毛近在眼前,伏黑惠挪动了下身子,颇为认真的看着,似乎要将这画面刻印在心里。
“幸好,我们都还好好活着.....”伏黑惠笑了笑,也闭上了眼睛。
温暖静谧的午后,相爱的人牵着手,睡得香甜。
4
金黄的秋叶染上蔚蓝的天空,今年秋天来得实在有些早了,伏黑惠畏寒,早早便穿上了大衣。
“这家餐厅很好吃。”伏黑惠从餐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满意地擦了擦嘴,“老师怎么发现这里的?”
“这是个秘密哦~如果把选餐厅的秘诀告诉小惠,以后怎么给小惠惊喜呢?”见伏黑惠十分满意,五条悟也很高兴,就连结账时都顺手给服务员多塞了很多小费,比他们吃这顿饭花的钱还要多了。
饶是天天跟五条悟呆在一起,每当五条悟逗弄他时,他还是会脸红。
“您就会逗我......”伏黑惠红着脸强行把脑袋撇到一边,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没有逗小惠~”五条悟笑着伸手,揉了揉伏黑惠的脑袋,“惠是老师唯一的,最喜欢的小朋友,我不讨好小惠,还能讨好谁呢?”
5
医务室只有伏黑惠和家入硝子两个人。
“所以你们还没谈恋爱?五条悟喜欢你喜欢得要发疯,你还没跟他在一起?”复查时,家入硝子震惊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全世界都觉得他们俩谈恋爱了,可他们俩就是没在一起。
“没,他是我的监护人啊。”伏黑惠笑着回答一脸震惊的家入硝子,“监护人怎么能成为恋人呢?”
“他没跟你表白?”
“没有。”
“不是,他什么时候这么有道德感了?”家入硝子宁可信玛雅人的预言是真的,也不愿意相信五条悟这个人渣会有什么道德。
“也是好事吧,毕竟我的情况......”伏黑惠似乎想到什么难过的事,连心情也低落下来。
“以后还是.....定期复查,走吧,回去好好休息。”家入硝子站起身,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走到衣物架处,把厚重的羽绒服拿了下来。
伏黑惠披上羽绒服,冲家入硝子笑了笑:“好的,谢谢您。”
6
春天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草坪上,五条悟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手里捧着一束天蓝色的鲜花。
他今天不但涂了发胶,还恰到好处地喷了香水。
“惠,这是很正式的告白。”五条悟走近,苍蓝色的眼睛盯着伏黑惠,眼神称得上温柔,“我没有告白过,所以其实很生疏也很惶恐。惠是很棒的小孩,作为惠的监护人,我自认为比任何人都了解惠。”
“监护人爱上自家小孩什么的,说起来也有些太人渣了吧?”五条悟自嘲似的笑了笑,“可我就是很喜欢惠啊,一天见不到惠就几乎要疯掉,所以啊惠.....”
“和我交往吧。”
“或许我不是一个很好的监护人,但未来一定会学着做很好的惠的恋人。”
“把我们的未来,合二为一吧。”
伏黑惠的大脑彻底宕机,停止了思考。
什么?告白了?
他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脑袋里只留下“和我交往吧”五个大字,反复冲击着他。
要交往吗?
伏黑惠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如果我没有爱上您就好了啊!”伏黑惠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扑进五条悟的怀里,紧紧拥抱着他。
蓝色的不知名的花朵被扔在地上,五条悟却将怀里的人紧紧的抱着。
“惠,谢谢你爱我。”
7
“要是我当时没能活下来......您会难过吗?”
伏黑惠与五条悟窝在家里的沙发上,互相倚靠着。
“会活不下去的,惠,我会生不如死。”五条悟认真的回答着,吻上伏黑惠的嘴唇。
8
“硝子!他怎么了,他为什么......咒力在流失,为什么......这么快.....”
方才还在家族会议室叱咤风云的五条家家主,此时匆匆赶来校医院,就看见病床上宛若断线风筝一般昏睡着的伏黑惠,眼泪夺眶而出。
他听说伏黑惠在学校昏倒,便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瞬移了过来。
一般情况下,咒力是不会“流失”的。咒力一旦流尽,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他虽然活了下来,但是患上了‘马斯特综合征’,也就是老咒术师们说的:‘气球病’。患者的咒力增加,如气球一般,直到气球破裂,咒力流尽而亡。”
“那件事之后,他的身体本就极度虚弱,人虽然救了回来,却患上了绝症。”
“我没有任何办法了。”
“悟,最后,好好的陪着他吧。”
9
五条悟捧着一束蓝色的花,站在伏黑惠面前。
他穿上了笔挺的白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恰到好处的喷上香水。
“惠,老师来看你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风动,一阵蝉鸣。
*灵感源自电影《余命十年》
*可搭配音乐《晴空塔与我》/《闰人》食用二刷(细节可品
ABO设定,太宰治X中原中也,连载。
日更。倒数第二章,明天能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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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之爱》
CP太宰治X中原中也
14
他回到家里已经很晚,红叶在客厅喝茶,听到他回来以后回头。他有些疲倦地走上楼,步伐沉重。红叶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她走上来,说你脸色不太好。
可能是太累了。他找了个比较有说服力的理由。
明天我们去一趟隔壁吧。红叶见他脸色实在差,伸手触了触他的额头以试体温,他闻言一愣,问我们去做什么?红叶说商定一下你们结婚的事情,不是定了明年吗,很多东西要尽早准备起来,晚了的话到时兵荒马乱……
他打断红叶的话。我们不结婚...
他打断红叶的话。我们不结婚了。他说。
啊?红叶没反应过来,剩下的半句就哽在了喉咙里,她愣了半天,久久才问出一句,不结婚了是……?
性格不合。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红叶解释这件事情,说他们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交易与演戏吗?他本该这么说的,但说出口的话又变成了继续把这个谎言延续下去。经常吵架,还是不太合适吧。他尽量显得无所谓。所以结婚还是算了。
在红叶的目光中他实在编造不下去,于是这句话以后他匆匆上楼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觉得心慌意乱,他背靠在门上,有些失神。他伸出自己的手,他也还戴着那一枚戒指,银白色的,闪着微微的光。他仔细端详了一番那个戒指,最后像是下定决定一般,把它从手上摘了下来,他动作有点大,皮肤与金属摩擦有了一点点痛感,戒指摘下来以后手指上是红红的一圈,与剩下的白色皮肤对比明显,像是有东西在这里存在过的证明。
他拿着那个小小的金属环,它带着温热,妥帖地躺在他的手心里,内壁还刻着一行字母。他蹲下身在桌子边翻箱倒柜,企图找出曾经装戒指的那个盒子,但却没有找到,他想起那个丝绒盒早在那一天被他丢给了太宰治,于是只能作罢。他拉开抽屉,里面放着杂七杂八的相册和笔记本,最上面的是高中纪念册。
中原中也忍不住抽出了那本纪念册,第一页就是他们的高中毕业照。在考试的前一天他们被老师赶出教室,站在体育馆门口拍了这张照片,那天没有下雨,没有夏季的闷热,相反透着凉爽。同级的朋友们簇拥在一起,相互道别,女生抽泣着握住朋友的手,男生往彼此的衬衣上写上乱七八糟的字。太宰治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早就已经被女生疯抢走,别说第二颗,连袖口上的都没有放过。中原中也和朋友聊天,他站在一棵树下,枝繁叶茂,与朋友说话的间隙他用余光看了一眼被女生们包围着的太宰治,Alpha正拆下自己左手袖口上的最后一枚纽扣,周围的女孩子尖叫着去争抢它。他觉得好笑,于是又转过头,昨天下过雨,他头顶的枝叶就滴下水来,滴在他的肩头,晕开一片的冰凉。
中原中也不记得最后自己的第二颗纽扣给了谁,好像给了一位特意来找他的学妹,他随手往衬衫上一拉,那枚扣子就落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学妹接过它,露出欣喜的表情。他现在想想,觉得太宰治一定也不记得这枚重要的纽扣给了谁,毕竟他的邻居似乎一直是那样的人,深情是重负,情话皆谎言。盯着毕业照的时候他好像又听到了那天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响声,照片上的太宰治站在后排,好看的面孔与周遭普通的高中男生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好像在笑,又好像面部表情,这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就被定格在了某一帧。
终于合上毕业册的时候中原中也发现自己竟然看了那么久,他把毕业册放回抽屉,然后把戒指放在上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他好像确实开始越来越在意太宰治,从小时候起他就讨厌着这个Alpha,在冲突以后讨厌的情绪更浓烈,直到他们有了那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整个学生时代他嫉妒他,羡慕他,负面情绪最严重的时候他问过自己为什么不能得到太宰治的一切,但他同时也依赖他,从十四岁到十七岁,所有最值得纪念的、也是最青涩真诚的回忆都沾染着他的气息,从初见开始,太宰治的存在贯穿了他近乎一半的生命,他不可能把他剥离出去,也无法剥离。
没有办法。他几乎想嘲笑自己,几年前他与太宰治做交易时,绝对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他承认了,他喜欢上了太宰治,一个他从未看穿的、曾经他最讨厌的Alpha。他笑自己的后知后觉,也笑自己竟然喜欢上的对象偏偏是太宰治,是谁不行呢?他确实帮过他,从十四岁开始他们有着比别人近无数倍的肌肤之亲,可这又能代表什么?中原中也忍不住想到太宰治的第二颗纽扣,他的邻居一定不记得他把它给了哪个围着他的女生,或许现在自己也正像那样一个收纽扣的人,收到的东西足够有意义,但当事人从不在意,纽扣确实只有一颗,但如果有一千颗的话,中原中也毫不怀疑太宰治会把它送给一千个需要的女生。现在他收到的就像一颗太宰治从十四岁起就给他的纽扣,包含了现在他们一起干过的一切,以及来自这个Alpha曾有过的所有好意。他后知后觉地在乎这颗纽扣,并喜欢上了纽扣的主人,但主人呢?纽扣能给任何人,主人向来都是这样。
这真是一场无果而又糟糕的交易。他想着。太宰治什么都没有问他要,但他却无意间交付了自己的爱慕,他简直想笑了。关上抽屉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那枚镌刻着名字的戒指。这是最后一次看它了,中原中也想。
第二天他专程去了一趟隔壁,向隔壁的家主表达了他们不能够结婚的抱歉。家主惊愕又惋惜,不断地询问他是什么原因。太宰治也在,但他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帮腔,就让中原中也一人撒着苍白而虚伪的谎。他说我们性格不合适,终究还是无法适应彼此,经过这两天细致的思量与考虑,想着还是算了吧。中原中也很想问为什么太宰治不帮他说几句话,但又想起他们的交易已经结束,太宰治本就不必要再帮他什么了,所有的后续工作即便艰难而尴尬,但确实需要他一个人善后。家主没有太说什么,他毕竟很欣赏中原中也,一切不能强求,他终究是答应了解除这场本就仓促的婚约。在这整个过程里中原中也都不敢看太宰治的眼睛,明明他们离得那么近,太宰治就站在他边上,腿靠着沙发,安静地听他们说话,一言不发。中原中也有几眼的余光看到他,他面无表情,深色的头发柔软而妥帖,早晨的光照在他头发上,像绸缎一样。
我觉得很可惜,但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家主送他出门,神情惋惜而认真。当然,如果还有可以调和的机会的话,我也很希望你和他能再好好谈谈。
我会的。他只能答应。
他自始至终没有和太宰治说上一句话,他只是匆匆赶早过来,又匆匆回去。他不清楚太宰治有没有看见他把戒指摘了,更不清楚太宰治有没有把戒指摘了。晚上他一个人坐在阁楼里发呆,往昔的画面一帧帧在他脑子里打转,让他觉得迷茫又微微的心酸。窗外又开始下雨,开始是一点一滴,后来是越下越大,全都打在阁楼的窗玻璃上,噼噼啪啪作响。他干脆把窗门打开,一切就像是十四岁那年他第一次发情,狭窄逼仄的空间里充盈着少年青涩的信息素,又像是他们五年后的重逢,他站在这个位置,看着太宰治从窗口跳进来,他问他能不能订婚,对方说可以。可现在太宰治不会过来,当然以后也不会来了,所有记忆应该被尘封,连着这个阁楼,也一起封存进旧日片段。
直到红叶来敲门,才把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摇了摇脑袋,问红叶出了什么事吗,红叶说没什么事,就来问问你是不是真的不结婚了。
是啊。他叹了口气,然后点头。
嗯,我也猜是这样。红叶轻声说。我听……太宰治明天要回东京了。
13
伊野尾躺在床上,闭着双眼,旁边只有一个看护。医院很寂静,中原中也放轻脚步,一点点声音都在空阔的走廊里被无限扩大。他原本以为他能看见伊野尾英树,但实际上病房里空无一人,他走到病床边,看见伊野尾戴着呼吸器,白雾时隐时现。
她儿子呢?他试着很自然地询问。
家里一团乱,少爷早就回去处理事物了。看护回答了他。您是?
他看着病床上的伊野尾,她...
他看着病床上的伊野尾,她已经失去了平时意气风发又趾高气扬的样子,她不再是呼风唤雨的大家家主,也不是人人敬仰与畏惧的强人,现在的她褪去了华丽的外壳,头发散落,露出了藏在一层乌黑背后的白发,脸色憔悴,像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这个岁数的苍老中年人。中原中也在这一刻觉得很感慨,身外之物散尽后,所有的一切都呈现了它原本的样子。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现在的伊野尾家已是众矢之的,伊野尾英树难当大任,眼看着偌大的家产落在无能而软弱的Alpha手中,谁又不眼红着,想来分一杯羹呢?
没事,我就是来探望下病人。他说。
我先走了。他站起身。
您是……?看护起身,我一会可以和少爷通报一声。
不用了。他走出病房。我就是来随便看看。
他没来由地觉得有些不舍,他竟然会觉得不舍,连他自己也感到好笑与奇怪。他和太宰治的交易在某种意义上已经结束,他们各怀目的而联合在一起,他是为了摆脱伊野尾的要挟与控制,而太宰治目的不明,现在他的目的已经完成,只要太宰治的目的也完成,他们就能说着合作愉快,然后一拍两散。
他想着太宰治究竟要什么,但他没有答案,离那天订婚宴已经过去了三天,太宰治没有提出任何要求,这让他疑惑不解。今天来看伊野尾是他一个人,既然目的达到,他也没有必要再和太宰治将情侣演下去,出门前他遇到了太宰治那位工作忙碌、偶尔才回来一趟的二哥,两人在门口礼貌地打招呼。对方问他去哪里,他说探望一名病人,对面回答啊那让我弟弟陪你去吧,他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麻烦了。
怎么能说麻烦呢。二哥笑得和善。以后都是一家人。
他在门口一愣,心里觉得愧疚与难过,他确实在欺骗他们,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从红叶到隔壁的邻居,他欺骗了那么多对他没有防心的人。或许太宰治无所谓,但他却从骨子里觉得良心不安,他匆匆地道别,然后尽力保持着自然地上车离开,心神不宁。
他想今天回去和太宰治好好谈一谈。
Alpha该告诉自己他想要的东西了。中原中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在这整件事中,太宰治帮他的忙已经够多,他配合了自己达成这场完美的演出,帮他打听到伊野尾的各种旧事,虽然最后出了点差错,但太宰治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尽心尽责又称职的演员。中原中也已经开好了支票,数额很大,而太宰治的帮助确实值这个数,他想着对方提出的条件,只要他能做到,作为回报,他都会尽力去做到,如果太宰治暂时提不出条件,那他就给出支票。劳有所获,仁至义尽,各自相安。
司机帮他开车门,他下车,他想着怎么和太宰治开口。正在思考的时候恰好看到太宰治站在门口,他停步,看向他。
不聊聊吗。他说。
太宰治一点都不惊讶,他走向他,示意司机回去休息。太宰治在他诧异的目光里自顾自坐进驾驶座,他问怎么了,太宰治耸了耸肩,说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他们已经五年没有回到过这里。
拐进某个路口的时候他就知道太宰治要带他去哪里,最后果然是他们曾经就读过的学校。这里承载了他太多不好的回忆,也保留了他最无忧无虑与青涩的时期。车停在某个拐角,他们都下车,门卫没有太多阻拦,问了两句以后也就放行。中原中也再次踏上这片地方,这里既陌生又熟悉,五年了,学校的构造与某些建筑早就发生了变化,墙壁被重新刷漆,操场被整片翻新,生锈的杠杆也改头换面,唯一不变的是露天走廊里环绕着柱子生长的藤蔓,弯曲延伸,叶片翠绿,似乎点亮了整个阴天。
空气也是熟悉的,带着草木与这个年纪的人才会有的躁动与热情。他们沿着曾经读过的教学楼往上走,今天是一个休息日,教学楼空无一人。他还记得以前他们坐过的教室,于是径直走上了那层楼,他推开门,看到教室的时候他有些欣喜,阔别许久的地方没怎么变,就连窗外的树都是同一棵。
聊。他找到了自己以前的座位,冲太宰治抬了抬下巴。
太宰治坐在他背后,他们一直都靠窗坐,中原中也在这张幸运地没有被学校更换的桌子上找到了自己刻的小抄,他转头看太宰治的桌子,上面一片空白,他想起他的邻居从来都不好好听课,自然也没有什么必要在考试前打小抄,太宰治趴下,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在课堂上睡觉一般。其实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他们看起来也都显得年轻,中原中也觉得如果现在他们再次换上制服,依旧能够自然地坐在这里,回忆都接踵而至,让他有些恍惚。
你现在可以提你想要的条件了。他说。
太宰治没有回答他,他趴在桌上,好像真的睡着了一般。他坐的椅子上有学生忘记带走了一份试卷,他想拿起来拍打太宰治的头,已经抬手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在这时太宰治抬了脑袋,于是他的手正好握着卷起来的试卷,半悬在空中。
他尴尬地放下。
如果我说其实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能力,你会相信吗?太宰治看他。
当然不信,他说。太宰治什么都不需要,陪他费心费力地奔波一个月,这样的回答他从不相信。但现在太宰治好像又在说真的,他注视着他。他仔细观察着太宰治的瞳孔,他们离得那么近,只有前后桌的距离,他还摇着前排的椅子往后倾,像是一对暧昧的放课后情侣。太宰治没有移开视线,他就一直望着这双鸢色的瞳孔,像水波一样荡漾涟漪。他向来是觉得太宰治的眼睛像不见底的潭水的,但此刻他又觉得他能看出点被刻意藏住的东西,那点情绪深深浅浅,好像要露出什么,又好像遮掩什么,他能感受到太宰治没有说真话,但他又确实,从开始就找不出真正的答案。
其实原本是想提点要求的,但现在觉得算了。太宰治笑了。
我能办到的都会答应你。他急促地说。
我要把戒指还给你吗?太宰治突然问。
他一愣,然后猛然想起他们还戴着这一对戒指。演戏已经结束,订婚本身就是虚假,戒指只是为了让一切更加生动可信。从伊野尾倒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需要佩戴戒指了,但他这才发现他还戴着,指节上的银白色闪着天光,皮肤与骨骼都适应了它的存在,金属带着体温的温暖。他看见太宰治也还戴着那个戒指,Alpha的手长得漂亮,于是素来很称一切饰物,那是为他定做的,就熨帖地闪烁在他指上。
随便你,如果你不需要的话就卖掉……中原中也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难受,他不受控制地低头,不知道这股难受从何而来,但它却确实存在,也许藏在他身体里的某个隐蔽角落,像被针扎了一下,隐晦而又一瞬而过。当然留个纪念也可以。他补充。
他不知道太宰治会怎么回答,他想着那个戒指还挺值钱,有名的老工匠手工制作,可惜内壁刻上了名字,也许不能单独转手卖个好价钱,只能熔了,哦还有上面的钻石,太宰治卖了它,至少可以花一个月。中原中也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了,他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太宰治久久没有回答,于是他终于抬起头,太宰治别过头看向了窗外,翠绿的枝条沿着窗伸进来,水珠滴在窗台上,与五年前一模一样。
那就留个纪念吧。太宰治轻声说。
他看不见太宰治的表情,只能看见玻璃窗外摇曳的树枝。他也庆幸太宰治看不到他的表情,针好像在一直扎他,一下两下。
为什么?他心下茫然。
@小蛞蝓不惹人爱(不磕太中是你没品
这位老师只磕太中且鄙视每一个不磕太中的人,对于太中不拆不逆洁癖晚期。堡垒陀思和偷吃的对家,被逮到一次你就等着永久型小黑屋吧。
文笔巨好,不是那种无脑同人文,个人感觉大部分不ooc,就是非常太中。基本可以做到两日一更,囤货超多。特别爱写双黑时期的太中,武侦宰和港黑中不怎么写但也不是没有,if线是完全不写的。有时候也会写一些有colour的东西,ABCD圈的占很大一部分,老师的凹3名字叫小蛞蝓怎么1的起来,剩下的自己体会好吧哈哈哈。
但是!!!老师每个月有几天的文会很癫,就像太宰被中也抛弃然后想要引|爆横滨,然后所有人都来劝,最后中原中也追...
但是!!!老师每个月有几天的文会很癫,就像太宰被中也抛弃然后想要引|爆横滨,然后所有人都来劝,最后中原中也追夫火葬场,什么撒娇卖萌女仆装全用上了,把太宰治哄回来了。就,中也挺ooc的属于我上面说的小部分。
@青花鱼是过敏源(没事别烦我
过敏源老师是那种国宴级别的太太。更新速度比较慢但是饭巨巨巨好吃。
主产太中,偶尔也会带一点芥敦。喜欢画日常小漫画,出过好几本非常火的同人本,非常像是把太中本人的日常用相机记录下来带到我们面前。也出过许多同人制品,碾压新井好吧!但有一个大问题,老师画的太中会有一股浓浓的中太味,要是你是太中宇宙无敌洁癖就放弃吧。
也给许多同人文画过封面插画,惹人爱老师的《同心圆》的封面就是过敏源老师画的,超美我只能说。偶尔也会写文,一般大部分写的都是中也视角,从双黑到太宰叛变,对未来的迷茫,对情感的不知所措都描写的非常好。
还有一点,一定要小心老师的一位超级无敌大毒唯,要是敢说老师做的饭不好吃或者画的中也不好看会喷到你销号,太宰倒是可以随便说,这是对你最后的忠告!!!
@茶泡饭怎么你了
老师写芥敦就是那种非常青春痛的苦涩暗恋,多写敦的第一视角,芥川被脑补成有点像那种撩了人又不负责的,可能你如果是接受不了人物有一点点点点点点ooc的,那这位老师你就不用看了。
@在下不才得不到太宰先生的青睐
在下老师是宰毒加敦黑加敦梦加芥敦厨(我分析出来的)要是你是宰黑,或者你雷不好好打标签的话,你可以看下一位了。
是因为一个名叫《讨厌中岛敦的一百个理由》火起来的,一篇一个理由每篇都1000+字数,有一种黑粉越黑越爱拼命说服自己不要爱上的感觉,又有一种莫名奇妙的芥川感,但是整个合集又只打了中岛敦一个标签。写到最后几十章写不下去了,开始diss茶泡饭了…
要是在同类型的plq看见老师不要怀疑你的眼睛,老师特别喜欢去给他们纠正一些专业知识方面的错误。
家底都翻出来了,一键三连可以有吗
私密马赛,没链接应该没人被骗吧
很喜欢最后一p的手,单独截出来
“任何对手计谋都能破解”
x
“无视重力球永不落地”
太宰(二传)中也(主攻转自由人)
敦(副攻)芥川(二传)
努力全员了
回礼是超级多的猫
回礼是16兔女郎瑟瑟中也
一开学什么都画不出来了好痛苦,混更一下
一些备注
银色伤疤(TheAdventureofSilverScars)
以BBC神探夏洛克的背景写就的
原作已经在41章完结了,可惜网上的翻译只到27章就结束了,译者最后一条动态也仅在2020年,所以我打算续翻更完了!------------------------------------------------------------------【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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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第一次接触英文翻译,如有不准确之处还请各位吧友指出,楼主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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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最终版翻译文档!!
kwwsv:(删掉这个括号)//sdq.edlg(删掉这个括号)x.frp/v/1haGqicSW6-OacW30McI28Dszg=p4p7,凯撒法位移3
这里是石墨文档文件夹,包含1-27章以及28-41章。前1-27章来自随缘居【tantantangent】的翻译。
kwwsv://v(删掉这个括号)klpr.lp/irog(删掉这个括号)hu/0o3QYA5eBEf2M83U/,凯撒法位移3
[2024.04.28已补档]
顺便提一句楼主是通过机翻+人工检查写的译文,机翻用的翻译器叫DeepL
怎么会有人24年才入坑福华果然祖上是富过的,粮多的有点不知道先吃啥了,有没有推荐的镇圈文,想先看看能把我捶到坑底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