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的推荐LOFTER(乐乎)

这么说有点奇怪。毕竟他本来就是虎。

芥川想起他第一次和中岛敦在咖啡厅里见面时的场景。

明明穿得一身黑,却在交谈时微笑着露出了那颗小小的虎牙。

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他们或许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可惜还没聊多久,他们就打了起来。

港口mafia的白色死神居然会喜欢喝加了三块方糖的咖啡,甚至在不经意间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矛盾又和谐的个体?

————————————————————

太宰治跳楼之后不久,中岛敦就加入了侦探社。依靠福泽谕吉的异能,中岛敦现在能自由掌控体内的...

太宰治跳楼之后不久,中岛敦就加入了侦探社。依靠福泽谕吉的异能,中岛敦现在能自由掌控体内的白虎。

换言之,他不需要那个项圈了。

但中岛敦没有将它取下来。衣着也没有改变。

在芥川看来,人类戴着只有宠物才会戴的项圈是不符合常理的,更何况这东西现在也没有用处了。

是为了装饰吗?还是戴习惯了呢?芥川想大概都不是。

每当芥川问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中岛敦就会眨巴眨巴他那双紫金色的大眼睛,以飞快的语速说完敷衍芥川的话,再凑上去堵住芥川的嘴。

芥川想中岛敦要是不想说,他也问不出什么来。

突然被推倒在沙发上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芥川又一次放任了自己的男朋友这么做。

只不过中岛敦衣服上的白毛搔得他痒痒的。

中岛敦的性格最初并非如此。

如果只用一个字形容他,那就是冷。他只是驻足在远远的另一头静悄悄地看着你,你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寒意。

因为你被死神盯上了。

后来,也许是来到了外面的世界,也许是来到了光亮的地方,也许是在和芥川搭档的过程中被他的温柔所感染——

温柔。芥川在与宫泽贤治一同下田的日子里,在与织田收养的孤儿相处玩耍的日子里学会了温柔。

为了不成为肆意伤害的害兽,芥川成为了一个温柔的人。

这份温柔是侦探社给予他的。

同样的,中岛敦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总之,中岛敦的身上第一次有了生的气息。

他已经不再是白色死神了。

芥川有时会觉得中岛敦过于任性。

抛开中岛敦身上独特的气质,他的眉眼其实温顺乖巧。

这一点和芥川正好相反。

芥川有时会被他纯良的外表欺骗。

……比如现在。

『前辈,你又走神了。』

唤回芥川的是他锁骨上传来的痛觉。

『别咬了,你是狗吗。』

『我是虎啊。』

中岛敦抬起头,两人的目光交汇。

又来了,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搞得好像在下欺负他了一样。

中岛的眼睛很漂亮,怪不得在下老被迷惑,真是扮猪吃老虎。

……怎么又是老虎。

虎。

项圈。

『你是人。』

眼前的白发少年愣住了。

『原来如此。中岛,你一直没脱下项圈是这个原因吗。』

『认为自己只是作为虎存在吗?』

少年低下头,重新在芥川脖子上面啮咬。

『……不是。』

芥川没理他,继续往下说。

『中岛,你太迟钝了。』

『如果说之前的你是有负罪感,恐惧着死亡,那现在的你已经是有求胜欲望的人了。』

『即使你现在像虎一样咬在下,在下也不能忽略你已经成为人这一事实了。』

『你爱在下吗。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爱我。有爱这一情感是你生而为人的证明。』

中岛敦低着头不发一语,芥川却感觉到自己的领口湿掉了。

『……笨蛋,别哭啊。』

芥川想给他擦擦眼泪,无奈自己两只手都被中岛敦抓着抵在墙上。

『我爱你。』

『嗯,在下知道。』

『前辈……不,芥川,我爱你。』

『……在下一直都知道。』

『再来一次吧,前辈。』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明天还有任务。』

『不要嘛。』

芥川真想扶额,可惜累的动不了一根手指。

『你能把项圈脱了吗。』

『明天下班,在下带你去添置新衣服,别老穿成这样子。』

中岛敦没有出声。

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Theend.

感谢观看。

*很病态!很病态!ntr一点都不纯爱,还有钎诺,出*gui。

纯满足个人xp的ooc东西不喜欢的,喜欢看谈恋爱的等我下次啊下次。

/

00.

黄垚钦买了好多好多摄像头。

01.

黄垚钦临近三模,来了群师范专业的大学生听课。

他没心情管这些,临近高考只想考个好成绩,直到有人搬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

黄垚钦下意识侧过头看去,青年精致白皙的侧脸镀了层柔光展现在面前,似乎是注意到目光回过头,和他对视一眼,温和的笑了笑。

黄垚钦立马低下头,不自在的磨了磨耳尖。

有些发烫。

02.

黄垚钦极力克制着头不朝旁边长在......

黄垚钦极力克制着头不朝旁边长在他审美上的人看去,一时有些慌乱,头脑混沌,老师布置的题目的步骤也乱起来了。

一只漂亮的手指上了他的草稿本,沙哑黏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青年呼出的热气打在耳尖:“这里,应该是负五,别算错了。”

黄垚钦顿时冒起白气,从耳根子红到脖子。

他支吾道:“…谢谢…”

青年轻笑一声,眉眼弯弯:“没关系,别紧张。”

03.

刚下课,黄垚钦刚回过头便看见青年被几个胆大的女生围住。

“嗯…毕业了之后就来执教,不过我们怕是没有师生缘了喔。”

“那可不行,到时候说我带坏小孩,最好能一次就如愿,我也带不了复读班啊…”

“啊联系方式不行,我叫徐必成。”

黄垚钦耳尖一动。

他抬起头和眉眼弯弯的徐必成对上。

点了点头。

04.

自那天之后,黄垚钦像是着了魔。

他脑海里不断涌现出青年白皙的脸,漂亮的手,纤细的腰肢和沙哑黏腻的嗓音。

扰得他心烦意乱。

05.

黄垚钦再次见到徐必成,是特意到他学校门口蹲了好几天蹲到的。

徐必成被人揽着出来的时候,他指甲快嵌进肉里。

不过不久便分道扬镳。

黄垚钦不知道发什么疯,总之他没上前去找徐必成打招呼。

反而是跟了一路。

徐必成买了杯生椰丝绒,指尖勾着包装袋,衬衫扎进裤子里,整个腰肢被勾出来。

比他想的还要细。

跟到徐必成的公寓,在楼下紧盯着亮起来的那扇灯。

指尖一层一层数着,一个一个点着。

回到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不过看着徐必成的感觉太爽了,先前的阴郁都被一扫而空了。

06.

黄垚钦跟了好几天,已经摸透了徐必成上下的频率,最大胆的一次,他靠在昏暗的楼道里。

凭着听力分辨出了徐必成的密码。

1226。

是生日吗?

07.

不知道为什么。

同桌总感觉黄垚钦最近很急着回家。

08.

黄垚钦干了一件很疯狂的事。

09.

他看着电脑里揉着小猫脑袋的徐必成,近乎病态的笑了笑。

退出全屏,才发现整个电脑,密密麻麻,各种角度的,整个房子,没有一处死角。

让我看着,欣赏着,就很好了。

徐必成在他眼里,近乎裸露。

不对,就是裸露的。

他见过徐必成的每一寸肌肤。

10.

临近十二月二十六号,黄垚钦缝的小熊也制作完成,再缝眼睛的时候,他垂了垂眸。

将最后一个摄像头也缝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过生日,徐必成很晚才回来,而且是醉醺醺的被人抱着回来。

黄垚钦青筋暴起。

他怎么敢,和一个男人单独相处?还被这个男人抱着回来?

抱着他的男人捡起地上的小熊和放了很久已经有些干涩的花,贴近徐必成的侧脸,道:“有人暗恋你。”

徐必成扒着他的脖子,醉醺醺道:“嗯…胆小鬼。”

“我好困啊,周诣涛…”

男人吻了吻他的额头:“知道了,小寿星。”

黄垚钦喘着粗气,用力关上电脑,吃了几颗药后又给自己吞了两颗安眠药。

真的是,病了。

真的是,胆小鬼。

11.

黄垚钦再次打开电脑就在第二天早上,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得,徐必成身上红紫的斑点昭示着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黄垚钦深吸一口气,当做没看见。

徐必成起了床,不过却没像以前一样早早走了。

过了五分钟后,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一声提示音。

他下意识拿起来瞄了一眼。

刚准备放下便看见屏幕上的信息。

-找到你了。

黄垚钦猛的一顿。

便看见徐必成在镜头内朝他眯了眯眼,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朝他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

黄垚钦顿住,这个动作在各个角度的摄像头里重复闪现。

手机上又叮叮咚咚响起声音。

-说话

-看我看了那么久

-你知道我钥匙放哪了不?胆小鬼?

-嗯?

为什么屏蔽我

我算是泥塑粉吗

01

“徐必成,把你那个腿给我合上,没个正经样子”

一诺疑惑的目光扫过去,无畏fly都两腿分开坐把九尾挤的实在没地方,少爷才勉强翘个二郎腿节省空间。再看那边沙发上的兄弟们,腿都要张开90度角了。

“凭什么只说我啊,你看他们不更过分吗?”,一诺瞪圆眼睛直视爱思,圆钝的鼻头透着稚气。

“那能一样吗!他们有……那个吗”

这公开场合,有些敏感词汇还真说不出口。爱思张张嘴,想说的话彷徨在齿间最终只吐出团气波。

还好兄弟们都懂。联盟年年有体检,有些事根本瞒不住。

一诺身下有个女孩子器官。

千金摇摇头不同意,抿着嘴斜睨爱思一眼像...

千金摇摇头不同意,抿着嘴斜睨爱思一眼像披着虎皮呲牙咧嘴装凶的恶劣小猫。

但无畏坐在一诺身边,听着听着红晕从后脖颈一路攀到耳后,俊脸好似映了晚霞。他思索片刻,两条腿故意岔开更多直接压缩一诺的空间。

感受到贴在腿上的高温,徐必成明亮的瞳孔微微上翻,两条碧玉似的腿不情愿地交叠在一起,一丝缝隙都没有,柔软的惊人。

“诶,这就对了嘛“,gemini也满意地点头,转手就和爱思击个掌,他刚刚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徐必成,那千金大大咧咧岔开腿坐着。

02

综艺要录制水上游戏,想着都是男孩联盟只每人准备一条泳裤。

无畏满意地欣赏自己滴血狼头,“啧,真帅配哥”,可惜不能漏要不他非在摄像机前面360度无死角展示一波。无畏颇为可惜地摇头穿个上衣遮盖一条狼头,一转头的功夫,他就笑不出来。

一诺赤裸着上半身慢慢悠悠从单人更衣室出来晃到公共区域,所过之处宛如被下了咒,一片寂静。白嫩的肌肤好像泡过牛奶,其他兄弟们旺盛的体毛在他身上几乎找不见一根,小腹单薄柔软总感觉微微用力就能把他折断。

一诺可没觉得不对劲,他看到九尾没骨头一样就倚过去。九尾浑身过电般一颤,长手长脚不适应地蜷缩,“别,别闹啊诺崽,授受不亲啊”

“早干嘛去了?该干的都干了,你开始授受不亲了”

“啊?”,九尾张大嘴巴耳尖快速泛红,慌乱的小眼神在吃瓜的哥几个中间徘徊后落在阴沉脸的爱思身上,“别乱说啊诺崽,老子的清白啊”

一诺疑惑,“贴贴抱抱呀,我们不总是这样吗”

少爷长舒一口气,解释清楚就好,“那也不是……”,他指指赤裸的千金又指指自己,“不是裸着贴的啊”

“那咋了“

狗都嫌弃的年纪,gemini和爱思带了十个。一群精力旺盛的前面钻到水里像泥鳅一样,抓到抓不住。

玩开了就没人在乎徐必成那点不一样了,主要人家自己完全不在意。欠嗖嗖的千金谁都要惹一下,手掌捧起汪水趁花海不注意就浇到他头顶,“哈哈哈哈哈哈落汤狗”

花海被逗地牙痒痒,在水里不好发力他都奋力跳起,按着一诺脖子就想把他拖进水里。一诺被掐住脖子赶紧求饶,“错了小狗,错了,我肚子疼”,他捂着小腹,煞有其事地弓腰。

湿漉漉的小狗赶紧停手,双手转而掐着一诺腰小心翼翼向上托举他。后者抓举机会转手就把热心小狗按在水里,“笨蛋狗狗哈哈哈哈”

“徐必成!”

花海追在后面,大风车一样抡手臂,四溅的水花飞地到处都是,旁边观战的两位教练遭了殃被糊满脸。

“呸呸呸,这他丫的一嘴水”,gemini抓着爱思的手,五官皱巴巴缩成一团,“我不想要孩子了爱教,真他丫的烦人啊。这一诺好他丫的夸张啊,两眼一睁就是惹花海生气”

鹌鹑没得到回复扭头看另一位教练,爱教满脸慈爱生出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他笑眯眯看着,“没觉得啊,这徐必成活泼点多可爱”

“6”

03

从水池里爬上来,一诺看着自己能拧出水的裤子犯了难。刚玩的太嗨了换好自己裤子又跳下去折腾一圈,他拎起布料一角“尾少你是不是有多余的裤子呀”

“有啊,我带两条运动裤”

“给我一条穿”

“可以,不过……”,九尾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又在打什么鬼点子,“你内裤也湿了吧,我运动裤很薄的,不穿很明显”,少爷手指一捏,修长的手指捏出隐秘的缝隙。

“许鑫蓁!”,这人怎么调戏人呢!

“你把腿夹//紧哦,小心被变态看到”

一诺气愤地攥紧拳头跺脚,突然想到什么他嘴角勾出个不可抑制的弧度。随着千金一步步靠近,九尾脸上的戏谑尽数褪去,他踉踉跄跄后退,不敢让一诺近身,“你,你干啥哥们”

把九尾逼到角落退无可退,一诺葱白的手指在人胸口打圈圈,“少爷,胆子有你嘴一半壮就好了”

彩蛋涉及cp

尾诺,卡布奇诺

“千金呢”九尾拿着衣服从门外直接走了进来

无畏看了眼九尾“跟杨帆在一起出门右拐第二个房间。”

钎城听见无畏的话皱了下眉“现在就开始,再有一个小时杨帆不就要表演赛了吗?”

无畏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无畏“他还有分寸了,上次整完我都得千金抹的药”

Fly笑着看着手机里的视频“怎么帆帆没有分寸你就有了,之前群里的视频千金都什么样了”

九尾刚走到门口就能听见里面稀稀碎碎的声音,和一...

九尾刚走到门口就能听见里面稀稀碎碎的声音,和一些水渍的动静,不用想肯定还没有完事

“当当”

“快点,马上就剩半个小时了”

逐渐声音从细小变得大了起来,声音也由远到近,门开始有了撞击的声音

“知道啦,你要进来吗”

杨帆懒洋洋的声音从门里传来出来

九尾听见杨帆的声音翻了个白眼,疑惑一诺为什么没有声音只能听见一些细微的哭声

过了十几分钟杨帆从门里走了出来,头发还有点潮湿

“可以呀,澡都洗完了”

九尾说完看了眼房里,疑惑的看了眼杨帆眼神示意他一诺呢

杨帆倚着门示意九尾让他进去看

“剩下的靠你了,我先走了”

说完就帮人关上门走了

九尾刚走进门就问到了浓烈的石楠花的味道,皱了下眉,继续往里走

柔软的大床上突出了一个鼓包,白嫩的身躯上红痕交错,趴卧在床上的人一句话也不说

疑惑的走进,掀开遮盖在脸上的被子,红红的眼眶,眼里现在还含着泪水,嘴里含着东西,这就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听见一诺的声音

“叮咚”

九尾拿出一诺含在嘴里的东西,无语的将东西扔到垃圾桶,回来将一诺的被子盖好,手机拿出来想看看是谁的信息

看着床上昏睡的一诺,九尾拿出手机熟练的开始点餐

好想诺崽

亚运会的采访好可爱

一些团宠文学

kpl莫名其妙商务聚餐背景

kpl莫名其妙的商务聚餐。

一诺今天的穿搭有点性感。

上身黑色西装扣上了中间的一粒扣子,深V内搭隐隐露出前胸,腰间镂空黑色蕾丝设计透露出流畅的腰线,下身没有那么繁杂,简单素色西裤搭配精巧皮鞋。

指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支高脚杯,随着主人的晃动摇曳着暗红色的酒液,一诺头微微抬起,目光没有焦点,似乎在想些什么,胳膊肘倚着酒桌,慵懒又矜贵。

唐田去哪了啊……

好烦……

他们都在一起聊天……

我都不知...

我都不知道和谁说话……

而事实上的顶流射手是个社恐,只想着爱思赶快回到身边。爱思刚才被工作人员叫走安排活动,临走前特意叮嘱自家小孩不要乱跑等着他回来。可是这都半个小时了也不见人影,一诺低下头,烦躁地踢了踢脚尖。

"诺队~"

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揽住他的腰,一诺被吓的像小猫一样炸了毛。

"!"

一诺转头看清楚来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嘴哥啊,吓我一跳。"

易峥低头看着被圈进自己怀里的软软小诺,觉得这只猫猫真是可爱的不像话,今天穿的衣服也很可爱……这腰也……

刘天豪在心里斯哈斯哈。

"看到诺队一个人在这我就过来了呀,不然平时怎么有机会和诺队单独说得上话呢。"

一诺嘴角抽了抽,也难怪他和妖刀并称"刀子嘴"。不过有熟悉的人和他搭话也好,至少不会那么无措了。一诺心安理得地窝在易峥怀里。更何况一米九的身高确实给足了人安全感。

"刘天豪!"

"你把采访丢给我就到这来抱着诺队?"

花海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脸黑的不像话。

易峥心叫不好,悻悻送开环着一诺的手,说话小小声:"我又不是故意的……"

虽然他就是故意的。

花海将一诺拉到自己身后,指着不远处等着采访的工作人员,很是不客气:"你快去采访,诺队就交给我。"

易峥愤愤离开,眼睛还不忘在一诺腰上流连一番。花海转身面对一诺,语气突然就放软:"刘天豪他还要采访,诺队我陪你会吧。"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

一诺当然不会觉得有问题,只是他的手还被花海拉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诺队上次唱的花海很好听,我直播间的观众说还想再听,正好我的时长还没补完,要不我们开个直播吧。"

"可以呀,海队。"

谁能想到表面看起来的憨憨野王心里想的是开直播告诉所有人一诺在他手上呢。

花海垂眼看向自己手中,余光无可避免的发现了一诺腰间先前被易铮挡住的那抹不算风情的春光。

花海瞬间红了脸,说到底还是骨子里单纯。

"海队?"

一诺见花海突然晃了神,叫了几声也没理他,脸倒是突然红了,还以为对方有些不舒服,转头寻找可以寻求帮助的人。

"啊,无畏!"

无畏一身白色国风西装,正在不远处挑选小甜点,此时正端着小碟子背对着他们。

听见似乎有人叫他,便转了头。

"糯糯!"

无畏立刻走过来,笑的露出了小虎牙。

"糯糯,我刚刚尝到了一块很好吃的小蛋糕,我喂你尝尝。"

"啊,可是花海他……"

无畏正准备举起叉子,听一诺提起才注意到一旁的花海。

啧。

无畏把花海挤到一边,桃花眼看着深情且无害:"没事的糯糯,花海他过会就好了。"

"可是……"他脸那么红。

话还未说完,一块蛋糕就递到了嘴边,一诺下意识地张开了嘴。

还挺好吃的。

看着一诺鼓着腮帮吃着自己喂的蛋糕,无畏盘算着继续下套,他可是一眼就看到糯糯的腰了呢。

"糯糯你应该多吃一点,你看你都这么瘦了。"说着将手探向一诺的腰,轻轻捏了一下。

"唔~"

一诺被措不及防的动作惊到,嘴里还有东西,发出的声音本是克制的,此时落在别人耳中却显得旖旎。

妈呀,糯糯的反应也太可爱了……

"我说无畏,把你的手从一诺身上拿开。"小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一诺身边,皮笑肉不笑地将无畏的手扒拉开。

"哦,义少。"

一诺不明所以,但看到来人还是主动打了招呼。

"嗨,诺队~"

前一秒还对着无畏凶巴巴的大狼狗此时更像是变成了一只金毛,殷勤地对着主人摇尾巴。

真服了。

无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小义在旁边注意一诺好一会了,本来看到易铮圈着诺诺就很烦了,然后还来了花海,无畏这东西还喂一诺吃蛋糕,还敢摸腰。他要是再不来指不定得成什么样。

不过话说回来,一诺这腰是真顶啊。

小义想着想着目光就开始往下飘,从锁骨一路看到腰间,心里想的是越来越不堪。

或许是小义的眼神过于直白,一诺这才察觉到周围这群人对自己来说似乎有点危险。

他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

"那个,我先去找爱思……?"

一听一诺要跑,这群人当然不乐意。诺诺可以之后再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留下诺诺!

"急什么,爱思还没回来呢。"

"就是就是糯糯,蛋糕还没吃完呢。"

"诺队不是要和我一起直播吗?"

"诺队我回来了!哎,无畏和小义怎么也在这?"

"……"

救救我。

一诺在想闭上双眼就能隐形的可能性有多大。

"徐必成。"

"过来。"

暖阳站在几米开外,手插着兜,周身和平时的氛围很不一样。

其他人都有些愣住。

暖阳,平时有这么……冷漠吗?

一诺挣来几人的包围,略带抱歉地笑了笑:"林恒找我啦,我先过去啊。"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暖阳身边,一诺挽住林恒的胳膊,靠在林恒肩膀上长舒一口气:"幸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暖阳知道徐必成拍完商务结束的早,还专门给人发消息让徐必成等他,没想到这人压根不看。

林恒有些心软:"还有你那衣服……"

"什么?"

"没什么。"

算了,今天先这样穿着吧。

反正也挺好看的,下次再和爱思商量别让那些人给一诺选这种类型的。

林恒悄无声息地搂上徐必成的腰。

林恒迅速编辑信息,点击发送。

"我说了,我的手天生就在一诺腰上。"

后续:

爱思和工作人员安排好后续商务回来,到处找不着诺崽。

"哎不是,我不是让徐必成别乱跑等我吗?"

前忘后忘,总之老师以后这样的活动我们家日向就不参与了(不是)

以前只有hinata的立牌所以只是心里吐槽一下,今天突然在旁边摆上nagi一整个爆笑了哈哈哈哈

上次看还是lof上有人发的日向和及川的立牌放一起,没想到线下看到冲击感这么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笑的好大声)

“凑,藤原真的很喜欢给你买东西呢。”如月七绪看着鸣宫凑背包上挂着的小吊坠说。

“没有啦,他是自己喜欢买,有时候买多了就送给了我。”鸣宫凑对好友的话术深信不疑。

“可他买多了不送给天天可以见到面的队友,却单单的跑过来送给你?”如月七绪看穿了藤原愁的小心思,并将此戳破说了出来。

小野木海斗见鸣宫凑真的开始若有所思甚至是面露难色,不由得打了个圆场,“你管藤原干嘛,他是凑的好朋友,送点东西怎么了?就算是单独送给他的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认识这么多年了,还不准人单独送东西啦?”

“可他从没送给静弥东西吧。”泷川雅贵不知何时从他们的身后窜出来回嘴道。

“欸?!”反应迟钝的鸣宫凑这才意识到藤原愁的特殊...

“欸?!”反应迟钝的鸣宫凑这才意识到藤原愁的特殊行为。聚在鸣宫凑身边的人都转头看向了主角,在心中感叹道:天呐!不愧是凑,居然真的完全没察觉到!

“小雅哥,我说的对吧,藤原就是很喜欢给凑买东西。”如月七绪说着拎着鸣宫凑的手腕拉着他转了个圈说,“弓箭上的缠带,弽,护具等等都是他买的,书包上的吊坠,夹在书里的书签等各种东西也是他送的,我看他恨不得把你搬进他们家去。”

“说什么呢,七绪。”鸣宫凑玩笑着轻轻的打了如月七绪的手臂一下。

“藤原很喜欢你呢,凑。”泷川贵雅露出副玩味的表情来瞧鸣宫凑。

因为被其他同学叫住所以叫鸣宫凑先去道场的竹早静弥赶了过来,见大家围在鸣宫凑身边七嘴八舌的说着话,有些不乐意,他对于鸣宫凑的感情很矛盾,他既希望所有人都能称赞鸣宫凑的高超弓技,又厌恶大家打量着鸣宫凑的视线。

“怎么都围在凑身边?”竹早静弥忍下心中的不悦,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走过来,悄然的插进去,将鸣宫凑挡在身后。

“我们在说藤原很喜欢给凑买东西,可凑却非说不是,说人家只是顺带的。平常别的东西就算了,可哪有人会顺带着送这么贵的弽呀,大小款式都刚好符合凑,怎么可能是买错了,藤原那家伙就是故意买给凑的。”如月七绪看向竹早静弥求证着,眼神中透露着希望得到他肯定的意味。

“我觉得七绪说得很有道理,你之前过生,他不是也送了你一块好昂贵的手表嘛。”山之内辽平倒是很赞同如月七绪的想法。

“手表?”泷川雅贵挑了下眉。

“是呀,凑当时没当回事就收下了,有天他戴来学校,我往表带上一看名字在网上一搜,天呐!不愧是贵公子六万块钱的东西说送就送了。”山之内辽平感叹着。

“藤原家这么有钱,这点东西对他而言就跟我们平常送礼物一样,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快去训练吧。全部都围在凑身边,当观赏动物瞧呢。”竹早静弥的语气始终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

他确实也不太在意藤原愁的这些小把戏,送的东西再多又有什么用,陪在鸣宫凑身边的人始终是自己。他就是把鸣宫凑全身上下都打扮一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才是那个能够随意进出鸣宫家的人,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跟鸣宫凑同床共枕,藤原愁这种云端上的人还是老老实实的飘在远方吧。

但正是因为队友们这么一起哄,鸣宫凑才开始察觉到了这些不对劲的地方。练习完回到房间里,四处打量着屋内的东西,后知后觉藤原愁真的送了自己好多东西,各种唱片,唱片机,书本画册,鞋子衣服,甚至连地板上的地毯都是他送的。不知不觉间,藤原的东西已经堆满了自己的房间,就像是他呆在自己身边一样,鸣宫凑不受控制的想到。

之前没注意到还好,现在一理清脉络后,晚上洗漱完躺在床上都有些羞赧,因为就连他现在盖的床套床单都是藤原愁送的,鸣宫凑想起藤原愁送东西的各种借口,只觉没头脑跟不理解。可就是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理由,自己当时竟然毫无察觉,就这样傻乎乎的收下了,还不止一次!

“准备睡了吗?”藤原愁轻轻冷冷的嗓音从屏幕里传来。

“没有,在……看漫画。”鸣宫凑撒谎了,但自己也不能说刚刚在想他呀,这也太奇怪了吧。

“啊?!哦,额……哈哈,是吗?”鸣宫凑被藤原愁的露骨话语吓到,有些不知道该回什么,咿咿呀呀了半天。

“你讨厌我这样吗?”藤原愁的声音从听筒传出竟然有丝委屈。

“不不不,这有什么好讨厌的。”鸣宫凑对藤原愁这种意味的声线毫无招架之力,之前这些大大小小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在他那种带着丝落寞憋屈又可怜的眼神下,强迫着收下的。

鸣宫凑觉得这真是奇怪透了,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非要探究的话自己也很奇怪,因为自己并不厌烦这种行为,可即使鸣宫凑再怎么反应迟钝跟木纳,都能听出来藤原愁的另一番意思,可自己不讨厌那又该是什么呢?

仔细想来,鸣宫凑发现自己将藤原愁划在了自己的地盘里,他跟自己是同一边的,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关系是不同于其他人的,所以要怎样让大家意识到呢?于是,自己在潜意识里面挂上了他送的吊坠,穿上了他送的外套,就连不轻易替换的弽,也换下了用上了他的。

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鸣宫凑都患得患失的上课跟练习,直到约定的星期六如约而至才稍微恢复了些精神。

由于心里一直念叨着自己对藤原愁的感情,导致就连跟正主真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游玩着,在发神的时候连被戴上了一条项链都没感觉到,只是偏着头想事情。

“这是什么?”鸣宫凑感到颈间一重,看着藤原愁近在咫尺的脸庞有些口干。

“一条项链,路边随便买的不值钱,别拒绝我了,上次你就没收我送你的包。”藤原愁一口气把鸣宫凑的话给堵死了,不让这人先开口推开自己。

“那个包十几万呢!怎么会送这么贵的东西呀?!!”鸣宫凑想到那个包才是惊人,自己是看出来这个包很贵了,但没想到贵得这么离谱。本就没打算收下的,一听他妹妹跑过来对自己这么说,更是坚定了不收的心思,任凭藤原愁当天缠着他好一阵也不愿碰这个包一下,最后逃似的离开了他们家。

鸣宫凑低着头把玩着这条镶着绿色珠石的项链,看了眼藤原愁平淡的表情说,“这……真的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吧?你该不会把真的宝石项链送给我吧?”

“怎么可能,凑也有这么自恋的时候呀,真正的宝石项链我只会送给我爱人。”藤原愁噗嗤的笑了一声,让鸣宫凑对自己乱想的心思有些尴尬,也没再推拂就收下了。

藤原愁在送鸣宫凑回家的路上,偶然遇见了西园寺老师,鸣宫凑跑上前去跟昔日的恩师打招呼,却没成想她一直盯着自己刚刚因为蹦蹦跳跳跟藤原愁闹着玩时而从衣服里蹦出的项链来看。

“这是……愁送给你的吧?”西园寺在说话的时候看了眼身后的藤原愁。

藤原愁脸色却变得难看了起来,连忙做了个别讲的姿势,鸣宫凑瞧他这奇怪的举动露出不解,西园寺倒是一目了然这情况,没能顺从学生的意味,对鸣宫凑讲了实话,“愁真的很喜欢你呢,这条项链是他在拍卖场唯一拍下的东西。当时我就坐在他后面几排,一看这项链就觉得他是要送给你的,你看这中间的绿宝石跟你的眼睛很像吧。”

鸣宫凑的大脑停止了运转,什么宝石?拍卖?这条他说的不值钱的项链居然是拍卖下来的吗?传说中的拍卖场吗?那里面的东西不用细想也知道贵得出奇吧!

西园寺倒是说完实话拍了拍藤原愁的手臂就事了拂身去了,剩下呆滞的鸣宫凑跟有些无措的藤原愁站在原地。

“你就这样大咧咧的把这条贵得死人的宝石项链随便的套我脖子上了?”鸣宫凑僵硬的从嘴里吐出话语。

“哪有这么贵,别取呀,都系上了。”藤原愁连忙按住了鸣宫凑向后颈伸出的手扯着向前锢住他,不让他取下。

“多少钱?”鸣宫凑抬眼问他。一向游刃有余的贵公子在这时却哑声了,不做回应。

鸣宫凑见藤原愁默不作声,突然甩开了他的手,一言不发的向前走去,藤原愁以为鸣宫凑生气了追着向前赶去,谁知鸣宫凑走了走的竟然还跑了起来,藤原愁无奈只得跟着跑起来。

两人追着跑了一小会,鸣宫凑站在家门口气喘吁吁的转过身对一直跟在身后的藤原愁说,“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吧,我的英语太烂了很是需要补习。”

藤原愁被鸣宫凑突然跳脱的话语震住,没反应过来懵懵的回了个好。

“那再见,男朋友。”鸣宫凑向藤原愁甩了甩手。

“好,再见。”藤原愁还是没反应过来,木纳的也回着挥手,往回走了几步才意识到鸣宫凑说了什么。猛的转身一看,鸣宫凑正站在原地勾起嘴角笑。

“你叫我什么?”藤原愁的声线有些打颤,不是因为刚刚剧烈的奔跑,而是发自对幸福的战栗。

“男朋友呀,毕竟我都戴上了你送的绿宝石项链。”两人相顾无言的盯着对方看了会,一起笑出了声来。

李燃应该很讨厌沈耀。

但从他住进沈家开始,一切都变得全然不同。

沈耀那张高傲的脸,总是在李燃梦里出现。

遭了。

李燃完全控制不住的想他。

1.

家里的老房子拆了,葛奶奶连夜带着孙子去了沈家。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李燃对上了沈耀的目光,四目相对间。

李燃认出了对方,是今天在开学典礼上发言讲话的好学生。

家世好,学习好,长相好,与自己全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沈耀只是淡淡点头示意,很有礼貌的请他们进来。

他多留意了一下李燃,五官略带攻击性像是路边的混混,是开学带手机在开学典礼上做检讨的那位。

2.

住在这里的第一天,李燃刚住进来没有找到厕所,匆匆上楼推错了门。

沈耀早起刚洗完...

沈耀早起刚洗完澡,底下只裹着浴巾,手中的东西脱落扔进来垃圾桶,他面对着镜子,发丝还在滴水。

“客房的厕所在一楼。”沈耀唇瓣轻启,目光透过镜子在身后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起,沈耀的声音有些沙哑。

李燃直勾勾的看着他的后背,皮肤白皙的有些刺眼,“憋不住了,我能在这吗?”

沈耀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还流着鲜血,他阴鸷出声拒绝,“不能。”

李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鲜红的血,他硬憋着倚着厕所门,装作轻松的询问,“自残呢?”

”不关你的事,出去。”

“你妈就在下面,我下去管不住嘴怎么办?”李燃故意往后退了一步。

沈耀瞪他一眼,“你…,进来。”

李燃两步过去看厕所的垃圾桶,里面有一个带着血的刀。

他唇角微压,年级第一玩自残?

有意思。

3.

今天的课还是那么无聊,李燃拖着下巴看窗外的走廊,阳光刚好。

等会放学再修几个手机,就能挣不少钱。

正想着,一个穿着白蓝校服的少年闯进视线。

是沈耀,抱着一摞资料,碎发贴着额头,有些乖巧。

乖巧?这个词竟然用在了他身上,李燃摇摇头,可不能忘这个家伙偷偷自残。

而后他想到什么,举手道,“老师,我要去厕所。”

台上的老师扭头看他,“刚上课就要去厕所?李燃,你故意跟我作对的是吧?不许去,好好坐着。”

李燃面无表情的起身,像是没听到老师话,自行从后门出去。

坐在门边上的女孩瞥了一眼,嫌热顺手关上了门。

李燃出去之后朝着沈耀去的方向而去。

沈耀送完资料之后,去了厕所。

厕所里面几个人在抽烟,整个厕所乌烟瘴气的。

沈耀用手指挡住鼻孔,模样有些嫌弃。

几人见状,立即故意打趣。

“鸣英的学霸就是装。”

“装什么装,就只会学习的书呆子。”

“嘁,穿的鞋子倒是挺贵的,沈大公子。”

李燃立在门口敲了敲门框,环胸道,“哥们儿,我刚刚在路上碰到教导主任了,他估计要上来检查。”

那几人半信半疑的掐灭了烟,打开了窗户散气,赶紧出去了。

李燃顺手关上了门。

厕所间响起冲水的声音,沈耀从里面出来,淡然的洗手。

“多管闲事。”

“你手好了?”李燃倚着墙打量他的手腕。

沈耀抬起阴郁的眸子对上他,“你想怎么样?”

他饶有兴趣的扫向他脖颈露出的皮肤。

“给我亲一下。”

沈耀关上水龙头,目光瞪着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脑子很清楚。”

“李燃!”

“怎么?”

“我是男的。”

“我知道。”李燃喉结上下滚动,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

从见到沈耀开始,就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挥之不去。

李燃告诫过自己,该讨厌他的,可是生理上的喜欢让他不得不全盘皆输。

4.

今天在厕所被沈耀扇了一巴掌。

李燃抵抵后槽牙勾唇一笑,与他一前一后出了厕所。

明明他都已经闻到他身上的清冽的味道,但还是没有碰到。

心里越发的痒痒。

完全控制不住。

沈耀坐回了班级,他掐着自己的手心,试图平静下来。

李燃一直跟着他,看着他在班里落座,才戴上了帽子往校外溜。

书上说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生理需求。

喜欢,是不分性别的。

5.

今天晚上李燃回来的晚,沈耀已经在吃夜宵,葛奶奶在一旁忙活着收拾厨房。

沈耀见他回来,立即移开了视线。

李燃唇角微勾,今晚势在必得。

吃完夜宵之后两人相安无事,各自回去睡觉。

二楼卫生间内。

沈耀蹲在地上,手心掐的快要流出了血。

父亲还是认为他的成绩拿不出手,可他明明已经是年级第一。

为什么自己要生在一个这样的家庭。

“砰砰砰”三声轻响。

李燃敲完就开了门,见里面的人蹲着,光线很暗,估摸着又在偷偷舔舐伤口。

“沈耀?”他试着轻喊了一声,反手关上了厕所的门,还顺手反锁。

“滚。”

对方声音冷漠,连头也没抬。

李燃上前去摸他的发顶。

沈耀瞬间抬头,眸底发红,看着像是已经哭过了。

“我让你滚,听不懂吗?”

“滚哪儿?”李燃嗓子暗哑,那小子的破碎感浑然一成,像是能勾人的妖精,怎样都好看。

“你到底想做什么?”沈耀情绪有些崩溃。

李燃掰着他的手查看,手心已经掐出了血,他慢条斯理的给他处理伤口。

“还是那句话,让我亲一下。”他说的理直气壮的。

沈耀沉默了。

对方的动作很轻,像是对待一种宝贝一样,生怕会弄疼自己。

他突然道,“亲吧。”

李燃动作停住,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哭的脸都红了,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既然沈公子已经同意,李燃没有拒绝的道理。

直接就迎了上去,毫无章法和技巧可言,想把对方吞噬,成为自己的私有物。

因为。

这样的沈耀,特么的可太甜了。

6.

尝到甜头的人像是中了迷魂药,做梦都是沈耀的影子,在他的梦中那般的可爱,娇气,动人。

第二天一早,李燃掀开被子,眉头紧锁,完了。

自己彻底沦陷了。

一个亲亲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李燃的母亲安排他们一起去上学,坐在同一辆车里。

车里的空间不大,全都是沈耀的气息。

李燃余光一直盯着他看。

沈耀轻咳一声,有些别扭。

他觉得李燃变得不一样了,对方的占有欲放在眼睛里,看向自己的眼神越发的可怕。

7.

这好不容易能偶尔亲一下沈耀,突然要集训,这让李燃有些急躁。

但这十天难熬的不止他一个。

期间,沈耀偷偷来看过他,他真的在学习,很认真的那种,他不是彻头彻尾的混混。

8.

集训终于结束了,雷鸣又在搞什么休息三日。

李燃待在家里学习。

晚上十点,他准备去个厕所就休息。

本想着去二楼,但自己的兴致一起来,肯定要耽误明天的学习。

思来想去,他忍住了,转头进了一楼的卫生间。

刚进去就被人拽了一下,门就被反锁了。

对方拿着手机打着光,声音淡淡,“就知道你不会去二楼。”

瞬间的触碰就让李燃头脑发热,他垂眸看着比自己矮一些的少年,“在等我?”

被人挑破了话,沈耀也没藏着,大着胆子询问:

“我们再试试?”

“试试什么?”

“就那个啊。”

沈耀目光往下移,瞬间怔住,而后转身面对墙面。

非礼勿看。

李燃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反应,冲完水之后拍了拍他的肩头。

对方声音闷闷的,“干嘛?”

“转过来。”

沈耀转头,被人抱了个满怀,对方掐着脖颈让他抬头配合。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

沈耀觉得,自己可能也沦陷了。

意犹未尽啊。

不能进行下一步让李燃十分苦恼,算了,再养养也不迟。

9.

沈耀很粘人,很胆小,性格有点问题,需要开导和照顾。

今天刚刚结束回到沈家别墅,沈夫人先开了口,“李燃,你的被子不小心被水打湿了,今晚就暂时和耀耀挤挤吧。”

葛奶奶在一旁很抱歉,被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湿透了,现在在外面凉着,今晚无法休息。

还得感谢沈夫人。

沙发上乖巧坐着的沈耀抬眸对上李燃,声音端着冷淡的模样,“跟我上来吧。”

二人上楼进入房间。

李燃帮他关上门,四下打量他的房间,很简单的摆件,黑色的,很压抑。

“故意的?往我床上撒水。”李燃插着兜问他。

沈耀穿着白色的短袖,干净,精致,露出的胳膊是冷白皮,可以看到凸起的青筋。

“再试试。”

沈耀渴望着更多。

他的人生除了学习第一好像就没有什么目标,他像是父亲全部的寄托,一定要考第一名。

生活中出现了李燃。

他觉得两个人一开始的磁场相克,现在越发觉得与对方是灵魂伴侣。

生理上的喜欢,脑子也控制不了。

就像李燃认为的,自己真的很想和他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再试试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了,沈耀,你想好了?”李燃撑着手臂询问他。

“快点,试试。”

李燃眸色暗沉,这小子,对自己简直就是极致的吸引力。

沈耀啊,可真特么的带劲。

李燃拼了命的学习,一直要考上青北和沈耀一个学校,彻底摆脱原生家庭的束缚。

俩人还是一样,偶尔会在一起偷腥,之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各自努力。

青北的录取通知书在计划之内,他们考上了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甚至暗箱操作在同一个双人宿舍。

李燃拉着行李箱进门时,沈耀在收拾东西。

“你终于到了,有的忙了。”沈耀说着给他倒了一杯水。

李燃轻笑了一声,沈耀比高考前一年的状态好多了,那时候的他心理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根据桑老师的说法,沈耀依赖自己也是因为心理疾病。

“我很好奇,一年前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李燃倚着桌子询问他。

沈耀顿住动作,眼神依旧直勾勾的。

“从你第一次亲我开始,是喜欢,很喜欢。”

“真的?有多喜欢?”

“是爱。”

“爱?能一辈子在一起的爱吗?”李燃故意引导着话题。

沈耀认真的看着他,如同第一次见面的擦肩,那样的深刻,那样的认真。

沈耀干干净净穿着校服,言笑晏晏对他说,“对,能在一起一辈子的爱。”

李燃真觉得那一刻自己控住不住了,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

他承认。

他爱沈耀爱的快死了。

就一辈子,每时每分每秒都在一起。

永远都不分开。

——完。

可以先看上一篇

听着《富士山下》观看,效果更佳

————

[图片]

沈耀在第二天凌晨,在酒店的大床上醒来。

窗帘已经被拉开,阳光照射的有些刺眼,沈耀一手挡着阳光,一手望向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

醉酒的片段渐渐回笼,他突然睁大眼睛,坐起身,被子顺着皮肤滑下来,露出他纤细的腰身。

“李燃”沈耀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李燃一晚上都没睡,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一夜。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随意的解开,高级西装摆放在沙发靠背上,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放着十几根烟头。

在太阳升起时,才起...

在太阳升起时,才起身拉开窗帘。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沈耀。

他痛恨沈耀的父亲沈浩,是他间接害死了父亲,让奶奶也痛苦了一辈子。

李燃上大学时,拼命打工攒钱,并且创业成功,如今是全球经常讨论的科技新贵。

可惜,劳累了一辈子的奶奶,在他大一时不幸去世。

他止不住地想,如果父亲没有被沈浩诬陷,奶奶的后半生是不是不至于这么悲苦。

沈浩害死了父亲,又施舍一般让不明真相的奶奶给沈家做保姆。面对奶奶的千恩万谢、低声下气,沈浩可有良心难安?

既然上天不公正,那他来当刽子手,他要让沈浩身败名裂。

这十年,他只在为奶奶办丧事时回来过一次。从此一直漂泊在外,没日没夜地忙碌,如今终于站上巅峰,高中时觉得高不可攀的沈家,如今在他眼里不过尔尔。

他弹指间就可以让沈家破产,但是,那样就不好玩了。

他要慢慢折磨沈浩,让沈浩希望又失望,最后再绝望。

“李燃,你和沈耀联系过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但是怕你以后后悔,还是选择告诉你。”

“沈家要破产了,沈浩让沈耀四处拉投资,我好多次都看见沈耀在包厢里醉的不省人事。”

“今晚,沈耀约了剑江公司的王胖子,那个人男女不忌,逢应酬必祸害人。”

“沈耀恐怕是走投无路了。”

“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李燃发达后,低调地在沙市买了一栋楼,将楼上几层送给了视作亲人的曾文豪,现在这几层被打造为沙市最豪华的酒店。

最后,乘着私人飞机回国。

昨晚,看到醉酒的沈耀差一点被王胖子得逞,他瞬间暴怒,将人打的浑身多处骨折。他将后续事情扔给助理处理,自己抱着醉倒的沈耀进了房间。

此刻,听到沈耀叫自己,李燃回过神来。

他从落地窗缓缓转身,望向沈耀,两人之间仿若相隔一条银河。

李燃缓步走到床边,手指掐着沈耀的脸,强令对方抬起头直视自己。

他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嘲讽道:“沈耀,沈家现在沦落到需要你出来卖S了?”

沈耀泪水渐渐盈眶,他对于十年前的分手一直无法释怀;如今又被最思念的人撞见了最狼狈的一面,醒来面对的却是嘲讽与误会。

沈耀泪水滑落到李燃的手上,李燃觉得格外滚烫。

其实,李燃相信沈耀的高洁,沈耀的骄傲,他知道沈耀不会乱来。

他内心真正想问的是:“沈耀,这十年你到底怎么过的?”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沈耀,沈耀应该像个王子一样闪耀,而不是相比起十年前更加破碎。

昨晚,在替醉酒的沈耀脱衣服时,他看见令他胆战心惊的一幕:沈耀的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新伤旧痕。

甚至在腰侧,有几道新的划伤。

这十年,报仇是李燃的执念,他一头往前冲,从未想过回头。

唯有昨晚面对沈耀时,他生出了后悔。

脱衣服的手颤颤巍巍,他很想摇醒沈耀,痛骂他为何还会自虐,为何没有过的更好?

可是,面对清醒的沈耀,他控制不住地口吐恶言::“李燃,既然你需要钱,为何不卖给我?”

沈耀勾唇一笑,迎着李燃的目光望过去,自暴自弃地问:“李大总裁,那您看我值几斤几两?”

李燃在沈耀身上完全不看见生机,只想把眼前的人撕烂,想要重塑一个沈耀,他期身到沈耀身上,愤恨地说:“你值几斤几两,我需要验过之后才能评估!”

——

下期预告:

李燃:“沈耀,你若是再敢伤害自己,我就把那些伤痕都刻成我的名字,你敢不敢试试?“

李燃:”沈耀,莫说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就算从头来过,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我是连鞋都买不起的穷小子,我也会找上你,这辈子别想逃,我要和你生同衾,死同穴。临死,我要在你的墓碑刻上李燃爱妻之墓。”

彩蛋:

一点点的小尺度

和一些校园回忆

依旧一发完的小段子,主打就是一个爱比死冷但我依旧想和你尝试一下。

彩蛋是撞见沈耀割腕后李燃生气然后两人二次那啥的故事~

一、

恶心。

沈耀站在那栋从未见过的门前,这是一栋有些老旧的居民住宅,是他过往不会踏足的地方。老房子的通病就是隔音不好,他站在这,能清楚地听见里面男人和女人大抵是在钢琴前嬉笑的声音。

男人在他面前永远是冷漠的、冷酷的,连一丝丝温柔都吝啬于施舍给他,而此刻他在那名陌生女人面前又是健谈的、风趣的,听着他们的笑声沈耀甚至可以想象到女人眼中对他的崇拜和青睐。

不多时里面的谈话声从乐理知...

不多时里面的谈话声从乐理知识变成了生理知识,今天是沈耀的十八岁生日,而他的亲生父亲隔着门板给他上了一堂最精彩的成人课,伴随着女人的加重的叫声和男人的喘息声,沈耀甚至还能听见邻居愤怒敲墙的声音,天还没黑就搞这档子破事,他爸爸还真是“老当益壮”。

他扣破了自己手腕上已经结痂的刀伤,脸上没有表情地走下满是灰尘的台阶。

“那个女人有二十五岁吗?”他妈妈状似不经意地问他,而沈耀脑子里只有刚才阵阵不绝于耳的嘈杂声,他麻木地点点头:“差不多吧。”

“他可真是,越找越年轻了。”妈妈自嘲地笑了笑,全然没在意一旁儿子手上破溃到快要流血的伤疤,被他剪得平整的指甲再度扣到血肉模糊。

是啊,年轻真好,好像犯下的所有错误都可以在老年时被归为一句年少轻狂。年轻的皮囊年轻的体力,这是世上最美好也最肮脏的东西。

二、

爸爸妈妈爱我吗?

这个问题在沈耀十八岁生日的当天,被他画上了代表否认的叉。

他的生日蛋糕十分精美,翻糖捏成的一家四口在蛋糕上和和美美地笑着,好像真是那样幸福的一家人。而现实是在他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父亲学音乐和另一个女人学到了床上,母亲借口让他去找父亲然后去亲眼目睹出轨现场,弟弟现在正什么也不知道地倚靠着母亲睡着了,除了他,没人真正在意这是他的成人礼。

是了,这就是我十八岁的礼物。沈耀拿着手里的塑料刀切开了蛋糕上的笑着的小人,先切掉爸爸,然后切掉抱着弟弟的妈妈,最后切掉自己,从脖子直接把头切掉。

眼睛里有温热的东西在徘徊,他哭着哭着就笑了。

三、

吃过蛋糕之后葛奶奶早早地就去睡了,李燃合上书本打算去洗把脸也休息时,拉开门却意外瞧见门口站着个幽灵一样的人影,措不及防间险些吓了他一跳。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沈耀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李燃看见他刚刚洗过未干的头发上滴落下水滴,落在他脸上像是眼泪。

“······有事吗?”少爷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这总不会为了听他奶奶给他唱的跑调生日歌。有了前车之鉴李燃多少有点提防这人突然使坏,可今晚沈耀的眼里没有焦距,自方才他开门后只是一直无神地看着他身后吃干净的蛋糕盘,葛奶奶熟睡的鼾声阵阵响起,李燃背手将门关上。

“没事我走了。”

沈耀一直不说话,李燃也没打算陪他在这站桩,反正在少爷的家里他想干什么都行。他朝着沈耀身后的洗手间走,可这时沈耀伸出手,力气不大,只指尖挂在了他的衣袖上。

李燃不明所以,低头的刹那间他眼尖地看见沈耀的手上还带着凝血的伤痕,结痂刚刚被抠破不久,隐约渗着血色。

他想起那日隔着玻璃望见的沈耀的眼睛,空洞中带着绝望的哀鸣,内中藏着的红比他手上的伤口处流出的血还刺眼。沈耀拉着他的基本没用力气,但鬼使神差的,他跟着那只白细的胳膊一步步往前走,走过地下室走过客厅,一层层迈上刻着雕花扶手的楼梯,甚至沈耀直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他就抬手握住了那只只搭在他睡衣上的腕子。

在他握上去时,走在前面的人脚步停了一下,随即打开了属于自己的卧室的门。

明亮的灯光使得李燃下意识抬手遮挡了一下,这间卧室很大很大,里面有他这一辈子都没睡过的柔软大床和松软的棉被。

“所以,到底怎么了?”在这样本该温馨的环境中李燃听不见一点声响,万物都已经睡了,盛夏的季节他居然感觉有些冷。

沈耀松开手,抬起眼皮看了眼被他领进屋的少年,随后他径自掀开被子躺进去,只留给李燃一个圆圆的后脑勺:“上来。”

如果不是这里太安静,李燃都要以为自己耳鸣了。他许久没动弹,久到沈耀躺在床上不耐烦地侧过头,对着他扔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上来。”

这个点再回去,估计会把奶奶吵醒。李燃犹豫了一下,绕到了床的另一侧,学着他的样子也翻身躺了上去。

这张床和他想的一样舒服,又软又暖和,连带着身上盖着的被子也又轻又软,还隐约有晒过太阳的令人舒适的气息。李燃侧躺着面对着闭着眼睛的沈耀,这个距离他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眼角方才没能看清的殷红:“你——”

沈耀在被子动了动,一下秒他伸出修长的双臂直接扣在了李燃的腰上,李燃一愣,随即感觉到一个滑腻而馨香的躯体滑进了自己的怀中。沈耀躺下就不动了,李燃瞪着眼睛不敢动,感受着怀里软软的身体,沈耀身上的真丝睡衣像是鸡蛋滑腻的外皮,李燃只要稍一动手就能摸到沈耀本该无暇却布满了伤痕的身躯。

“别动,也别说话。”怀中人躺在他的胸口上闭着眼,声音喃喃间像是进入了梦乡,可是李燃也睡不着,他也睡不着:“就这样呆着。”

李燃的目光悄然落在了他的头顶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沈耀好像在哭,又好像没有:“你今天吃错药了?”

“没有。”

沈耀难得没生气,或者说他已经没有生气的力气了,他只是将头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向李燃的心口处蹭了蹭,低声说道:“我只是冷。”

是啊,李燃看向装饰着华丽吊顶的天花板,这间屋子太冷了。

四、

所以原本沈耀原本只是简单地把他当人形抱枕,他们又是怎么睡着睡着就字面一样上的真睡了呢?李燃有些恍惚。

而彼时沈耀依旧骑在他身上,脸上的红晕不知是痛还是别的原因,李燃猜他大抵是疼,但他的手仍不放松地卡在沈耀的腰上。他半梦半醒中感觉大少爷不知怎的又爬起来,摸摸索索开始脱他的衣服,他一下就醒了。

“你干什么?!”如果先前跑到这和大少爷睡一张床是李燃半夜撞鬼脑子糊了,那默许沈耀扯自己衣服那就纯属是鬼压床:“你大半夜到底发什么疯?!”

沈耀挑眼看他,抓着他的手让他从自己宽松的衣摆里伸进去让他摸,手下的皮肤温热美好如暖玉,李燃手抖了一下,沈耀冷哼一声,继续扯他的裤子:“不过就是这种事情······不过就是这种事情!”

他像是情绪终于失控那样骤然吼出的声音让李燃一愣,随即沈耀终于成功把他的裤子上并不结实的扣子解开,李燃回过神慌忙阻拦间,有水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李燃停下动作,随即就是第二滴,第三滴。

沈耀闭上眼睛狠狠地把没用的眼泪擦尽,再睁开时他目光中多了一份无望的狠绝,他俯身扯起李燃的衣领,明明眼中仍有水雾,声音中居然还带了些咬牙切齿又委屈的意味:“上我,现在。”

“让我看看这种事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人这么着迷。”

五、

好在第二天是周日,沈耀不用上学,李燃也还在雷老师给放的短假中,不然这两个人谁也早起不起来床。

沈耀是累得动也不想动,完事后眼皮一翻直接睡过去了。李燃抱着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天亮前仅余的几个小时他都没闭上眼过。

怎么就会睡了呢?他很肯定起码在昨晚之前他对男人都没兴趣。

在沈耀要求他的时候他应该拒绝的,他本该拒绝的。可是沈耀眼里闪过的泪花明亮而悲伤,纵使他的主人再不愿意,仍诚实地从眼眶中点滴落下,滴到他的手背上时已然冰冷。

就像沈耀这个人,外表漂亮精致好似带着光芒,内里却已经腐烂透了,只要稍稍剥开他的伪装,就能看透那之中带着毒液和苦汁的内心。

天色已经大亮了,听声音沈叔叔大抵一夜没回来。沈夫人一早就送小儿子去不知名的辅导班了,她并不在意自己这个儿子今早是多睡了一会还是早起用功背书。在他们的眼中,沈耀合该就是最好的那一个,没有之一也没有可能,稍微的不完美都是不被允许的。

可是眼下沈耀贴靠在他身上,两人的心脏此起彼伏地跳动着,李燃努力地从那之中分辨出独属于沈耀的心跳声,发现它跳得那样迟缓,像垂暮的老人拼着最后的一口气苟延残喘地在挣扎着求救。

昨晚两人扑腾到不知几点,沈耀就那样摊开身体躺在床上,李燃拥着他,俯身去吻他身上那些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伤痕时,听见他喃喃的低语声。

他说了什么?李燃闭上眼睛,抱紧怀中的身体开始回忆。

他说:“抱紧我,我冷。”

李燃本来打定主意,这次一定会温柔一些的。

但是没想到,还是失控了。

沈耀此时躺在他身侧,两眼直直地望着某个虚空的点。

二人身上薄汗未消。

甚至还在发出不规律的呼吸声。

李燃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我本来……”

他一时没能说下去。

沈耀微眯着眼,平静地转过头去。

他微微张开口,舔了舔唇侧被李燃咬出来的一个小血口。

些微的刺痛传来时,他却忽而笑了。

他用手肘抵着床垫,缓慢地坐起身来。

李燃下意识紧跟着坐起身,想去扶他。

沈耀却一边活动着肩膀的关节,一边探身拿来床头的手机。

流畅地解锁,打开支付宝,转账。

李燃看着他这一套动作,伸出的手立时一顿。...

李燃看着他这一套动作,伸出的手立时一顿。

沈耀转过头来,眼神淡淡。

“我其实不介意,你下手更狠一点的。”

李燃望着他,不由得缓缓皱起眉头。

沈耀笑眯眯地说:“或者说,我倒是希望你能更狠一点。至少对得起我开的价格。”

开的价格。

李燃心中狠狠一刺。

他知道,沈耀这是委婉的说法。

让他帮他翻译一下。

——至少对得起他给的嫖资。

沈耀把他当成取乐的工具。

虽然李燃一开始的目的,是想要阻止他自残,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沈耀显然没有和他讨论这些的兴致。

他只是懒懒地垂着眼,慢慢地翻看着手中的习题集。

“没有什么别的理由,想割就割了,想发就发了,仅此而已。”

李燃蹙眉:“我不信,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变坏。你家境好,长得好,学习好,什么都顺风顺水,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一种难言的荒谬感浮上心头。

沈耀将手中的习题集一合,往桌子上一搁。

“啪”的一声。

他抬眼看向他,乌黑的眼睛,就像是一汪幽深的潭水。

“可我就是这个样子。”

“可我就是这么坏。”

看着李燃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沈耀忽然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看过的那些老套的传说故事。

正直的英雄从天而降,拯救躲在阴影里的反派。

反派被感化,在痛哭流涕后赎清罪孽,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他不喜欢这种故事。

他喜欢从天而降的英雄,被反派也拉入泥潭的故事。

他喜欢看着明明心存善念、对谁都温柔以待的英雄,一边自我折磨,一边对反派痛下杀手的模样。

他喜欢英雄让反派痛不欲生,反派在痛苦中逐渐崩塌成灰烬的画面。

痛感。

痛感是出口。

是转移心中憋闷已久、却分毫不能说出口的绝望的出口。

自己割开自己皮肉的把戏,他已经用了好多年。

天长日久的,他开始麻木。

总是不够。

总是差一点。

他带给自己痛苦,带给别人痛苦,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用处。

世界还是如此无趣,自己脸上的面具还是如此虚假,一切都让人感到厌烦。

现在,新奇的来了。

终于等到一个,能让他来使自己痛苦的人了。

还恰好是个光风霁月的英雄。

还恰好,他知道他的把柄在哪里。

——是你先问出这种问题,来冒犯我的。

沈耀面无表情地想。

然后顺理成章地开口:“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对吗?”

李燃顿时想到了在餐桌上,沈耀说出的威胁。

他浑身紧绷,下意识问:“你是想……赶走我奶奶,还有我吗?”

沈耀手指合拢,缓慢地叩击在反着实木亮光的桌面上。

啪嗒。

在这样漫长的沉默中,李燃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的崩塌。

沈耀。

这个擅长读书、做题、考试的第一名。

连拿捏人心和人性,都这么手到擒来。

沈耀微笑:“不。我是打算,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

没有人比李燃更知道钱的重要性。

没有钱,他和奶奶就要被四处驱赶。

没有钱,即便你有再高贵的头颅、再不屈的脊梁,也得在风雨中弯成妥协的弧度。

没有钱,他就要长长久久地躺在那个矮小的帐篷里,弓着背,时时刻刻都是一个求人的姿态。

李燃辗转反侧了一整晚。

最终还是答应了。

因为沈耀这样同他说。

“如果不是你,我应该也会去找别人吧。到时候,欢迎你来看笑话。”

正直的、善良的、单纯的李燃,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不过是一句攻心的谎话。

一种难言的烦躁感涌上李燃心头,他脑子一热,满心都是“不可以找别人”。

于是他冲口而出:“我答应!”

话说的太快,让他自己都愣住。

“我……该怎么做……?”

沈耀笑眯眯地说:“当然是按照大家都快乐的方式做。”

……

李燃本意,是想要安抚沈耀的。

原本他这样欺骗自己。

缓兵之计,只是缓兵之计。

或许只是沈耀心情不太好,那他就让他尽量积极一点,等到他情绪稳定了,再慢慢引导他。

但是事情根本不是如他所想的方向发展。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一切都只是在沈耀的三言两语之间。

每一次,沈耀都干脆利落地转账,一分钟都不耽搁。

不仅如此。

他会不停地试图激怒他、刺痛他。

让他在那些半真半假的话语中,情绪逐渐失控。

李燃本来都是打定主意要温柔的。

但是后来,却都变成了凶狠。

事情结束后,他会懊悔,会想要问沈耀,疼不疼。

但是沈耀却慢慢地转着青青紫紫的手腕,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微眯着眼睛看向他。

沈耀甚至在反过来关切他。

“李燃,其实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你现在的愧疚,毫无意义。”

李燃不由得心头一窒。

不是。

不是毫无意义。

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他一直想问清楚原因。

一直在试图救他。

救一救他。

救一救这个表面上无比光鲜,内里确在放任自己腐烂下去的沈耀。

可是每一次,都以他失败收场。

都以变成一场被逼迫而来的折磨告终。

说来可笑。

身在上位、试图拯救沈耀的他,是折磨的那一方。

而始终抗拒打开心门的沈耀,却是被折磨的一方。

沈耀需要这种折磨。

他不断地向他索取折磨。

痛感也好,过激也好。

让这个撞破自己最狼狈不堪一面的英雄。

让这个试图拯救自己的英雄。

带给自己最深重也最真切的疼痛。

在对疼痛的反复品味和依恋中,沈耀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正活着的。

在虚假的面具之外活着。

——————

彩蛋是正文中不能写的环节。

过审吧!求你了!

ooc,勿上升

拉个郎,姐狗文学(海王诺)

“咳咳咳......”双小钧被呛地说不出话,领子上洒了水,站起来同徐必成握手,“我是,我是归期。”

“一诺。”

徐必成看着这个腼腆害羞的新人对抗路,瞥了一眼彭云飞,感叹了一句:“年轻就是好啊。”彭云飞翻了个白眼,搂住徐必成的肩膀往椅子上坐,“怎么,嫌我老?”

“滚啊。”其实徐必成对对抗路的选手没什么兴趣,但谁让彭云飞是他的偶像呢,彭云飞熬走过多少替补,这个归期居然能上首发,他可得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家05年的,你别吓...

“人家05年的,你别吓到他。”

“彭云飞你摸着你的良心说,我难道不是来关心你的?”徐必成一拳锤在彭云飞胸口上,本来就讨厌对抗路,现在更讨厌了。

“我不是听说,你跟陈正正分手了吗?”

“分毛啊,我跟他就没谈过。”徐必成对陈正正真没别的想法,纯粹性格比较合,能玩到一起去罢了。

“一诺哥,吃水果。”双小钧端来一盒水果拼盘放在桌子上,笑起来脸上还有婴儿肥,跟林恒差不多。

“谢谢。”徐必成对不熟的人往往是最礼貌的。

彭云飞给了双小钧一记眼刀,这小子平常怎么不会来事儿呢。

“那你......”彭云飞还想问什么,徐必成吃了一块芒果便站起来要走,双小钧攥着手机眼巴巴地望着他离开。

“归期,你小子是不是有事儿啊?”彭云飞眼睛虽小但看人很准,他愤愤地盯着双小钧,心想这小子对徐必成不简单。

“也没别的吧,我喜欢一诺,他不是跟cat分手了吗?”双小钧眼睛亮亮的,期望从彭云飞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看来他们的消息情报人是同一个,人家徐必成和陈正正压根儿没谈,彭云飞叹了一口气,躺在沙发上,装作一副别扭的模样,“哎呀,我这个肩膀有点酸。”

双小钧心领神会,乐呵呵地过去给他捏肩膀,刚进来的钟乐天瞧见他们这副模样心里鄙夷了一番,吐槽道:“你们在这儿演父子情深呢?”

“边儿去。”彭云飞不理他,语重心长地对双小钧说:“我看你也挺会来事儿的,我就告诉你吧,喜欢一诺,没问题,你前面还有陈正正,罗思源,汪启俊,刘天豪,额,差不多这些前辈,慢慢排队吧。”

“没有你吗?牛哥,我看你也喜欢他吧?”现在的年轻人眼尖的厉害,什么关系一眼就看出来了。

钟乐天发出爆笑,从水果拼盘里拿了一块苹果吃,“他呀,你一诺哥把他甩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哦哦,是你不吃,还是一诺不吃?”

彭云飞瞬间白了脸,钟乐天发出第二声爆笑,“你别惹你牛子哥了,他年纪大了,心理承受能力差。”

“归期你知道你今天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彭云飞站起来穿外套准备出去。

“什么?”

“一诺喜欢吃草莓,你这份水果里,没有。”

钟乐天摇摇头,“你跟归期较这劲干嘛?”

归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诺喜欢吃草莓,记下来了。

“喂,是一诺哥吗?”

“是我,归期。”

“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基地吗?我在你们基地门口,保安不让我进去。”

“我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给你带了礼物,顺便想见见你。”

“啊?”徐必成觉得这个年轻的对抗路非常莫名其妙,“你等着吧,我让人来接你。”

没过一会儿达达就出现在了门口,招呼双小钧示意他进去。

达达瞧着双小钧手里捧着的草莓花束,心里吐槽现在的追求者越来越没新意了,几颗草莓就想把他儿子骗走,“你找一诺是吧?”

“嗯。”双小钧笑的很开心。

徐必成还赖在床上不起来,达达下去接人的功夫他又睡着了。

“一诺,归期来了,一诺?”达达过去把徐必成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用被子盖好,晃了晃他的肩膀,终于把他摇醒了。

双小钧在后面看着,歪头,与睡眼朦胧的徐必成对视,微笑。

“坐.....”徐必成指着床对面的单人沙发示意他坐下,自己翻了个身也坐了起来,标志性的条纹睡衣领口开的很大,露出半截锁骨。

“哥,给你的。”双小钧把草莓花束送过去,“上次飞牛哥说你喜欢吃草莓。”

“谢谢啊。”徐必成接过花放在了床头,揉揉眼睛,“还有事儿吗?”

“嗯,我想问你今天有空吗?”

“怎么了?”

“想,插个队。”

“啊?”本来早起就烦,被双小钧这无厘头的对话搞的更烦了。

“我喜欢你,我想追你。”

徐必成被双小钧这一记直球打懵了,他明明记得上次去找彭云飞是第一次见双小钧,也记得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况且他并不喜欢比他小的。

“嗯,你叫什么来着?”目前为止,徐必成只知道双小钧的ID是归期,连原名都不知道。

“归期。”

“我说名字。”

“双小钧。”

“双......小钧?”双算是比较少见的姓氏,徐必成反应了一会儿。双小钧见状凑过去拉住徐必成的手,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写出自己的姓名。

“咳咳。”徐必成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年轻人真狠,一点也不扭捏,比彭云飞强。

“那你是,就是......”喜欢徐必成的人分三类,一类是看上他的身体了纯纯想睡他,比如汪启俊,一类是喜欢他这个人,想跟他搞纯爱,比如林恒,还有一类,想先睡再搞纯爱,比如罗思源,徐必成得知道双小钧是哪一类,但就这么问好像也不太好。

“什么?”双小钧眼神清澈又单纯,看样子,应该是搞纯爱的?

“就是吧,你是喜欢我什么呢?”徐必成觉得这样问比较含蓄。

“就是喜欢你啊,想跟你在一起,谈恋爱。”

“哦哦,明白了。”想搞纯爱是吧,徐必成心想,“我不喜欢你,谢谢你的草莓,不好意思。”

“我才刚开始追呢,不是一诺哥你听我说,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要拒绝的这么坚决,你再看看呗,虽然我年纪小,但是我......”双小钧急的脸通红,从沙发上跳起来手足无措。

“额,额,你冷静一点,”徐必成好怕双小钧下一秒扑上来打他,“我最近没有谈恋爱的兴趣,而且我这个人吧,不适合搞纯爱的,追我的人确实有点多,我也不是谁都会接受,况且,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我没比你小多少,我知道喜欢你的人很多,所以我才想来插个队......”双小钧把自己说脸红了,坐好低头开始捏大拇指。

“哎呀,”徐必成觉得双小钧好麻烦,更不想谈比自己小的了,“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呢迄今为止也只谈过两个人,一个呢是彭云飞,谈了两年,另一个呢是林恒,我的初恋,现在是朋友。”

“cat呢?你没跟他谈过?”

双小钧咬着下唇,不知道徐必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一诺哥,我,我就是喜欢你。”

“这样了你还喜欢我?我真不想耽误你,真的。”

双小钧低着头不说话,一个劲儿地扣手。

“你不会哭了吧?”

徐必成往后一躺,他可不想摧毁小孩子对爱情的向往,这么小的,还是算了吧。

但双小钧并不想就这么算了。

“喂彭云飞,你快点把你家那个边路抓回去,我搞不定他,让他快走,马上走!”

“我管不住他,是不是你态度不够坚决啊,是不是没有跟我分手那天坚决。”

“彭云飞,他能做你替补还真是有道理的,都一个样。”

“倔的跟牛一样。”

“怎么了一诺哥?”

“我真不喜欢你,以后别来了,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厌烦。”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第一次追喜欢的人,如果哥不喜欢我以后在也不来了。”双小钧紧张地咽口水,盯着徐必成严肃的脸。

“哦,好。”

“回去吧,我们不合适。”徐必成说完转身就要回基地,双小钧叫住他:“一诺哥。”

徐必成驻足但没回头。

“你是不是草莓吃腻了,你还喜欢吃什么,我下次买别的。”

“只要是你买的,我都不喜欢。”

徐必成回到基地就遭到了陈正正的抨击,说他对小孩子太狠了,太绝情了。

“我也是为他好,这么一个年轻小伙子在我这儿耗什么。”徐必成窝在电竞椅上打开王者荣耀准备打巅峰赛。

陈正正凑过去看他的脸,徐必成连连后退,陈正正不依不饶。

“你干嘛?”

“你这是不自信了?”陈正正转回去继续操作自己的手机,“你以前不是说谁配你都差点吗?现在觉得自己配不上归期了?”

“我是不想祸害小孩子。”

“人家十八岁了,已经不是宝宝锁阶段了。”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没有啊,我就是觉得某人好像是怕了。”

“滚!”徐必成踢了陈正正的椅子一脚,椅子滑地老远,不一会儿又要陈正正过来帮他倒水,遭到了陈正正的吐槽。

陈正正的话确实刺激到了徐必成,这么久了,他没谈过这么小的,也没遇到这么直球的,刚才的话是不是太绝了,会不会伤到双小钧?徐必成结束最后一把巅峰赛,拿起手机给双小钧发消息——你还好吧?

那边秒回——我没事的,一诺哥

徐必成翻了好大一个白眼,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双小钧这孩子真的很有毅力,比彭云飞强。

其实双小钧根本没有这么捡坚强,此刻他正在彭云飞面前哭诉,哭诉徐必成拒绝他了。

“飞牛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哎呀,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就放弃呗,天涯何处无芳草。”彭云飞攥着手机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给徐必成发消息。

“彭云飞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钟乐天拍拍双小钧的肩膀,“他当初被一诺甩的时候,哭的比你还伤心。”

“真的?”

“我骗你干嘛?”钟乐天推了推眼镜,“小子,你刚开始就找错人了,他对一诺旧情未了怎么会帮你呢?这事儿你还得问我。”

“真的假的,刀哥,你跟我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有办法,一诺这人性子软,你得示弱。”

“啊?”

“去买点酒来,然后......”

“喂?”

“一诺,归期他喝多了,非要见你,我们拦不住他,要不你来一趟呗。”

“喝多了?”徐必成觉得莫名其妙,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对呀,从你那里回来就这样了,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话啊?我们家归期心里特别脆弱,平常教练都不敢骂狠了。”

“地址发我,我马上来。”徐必成怕钟乐天再说下去他自己都要笑场了,他想看看这几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诺哥要来了?可是我没喝酒啊?”双小钧有点手足无措。

“现喝呗,喝几口就行了,待会儿你就照我说的做,听到没?”

“嗯嗯。”

“彭云飞,走。”钟乐天强制把彭云飞带走,只留下双小钧一个人等徐必成来。

徐必成抵达目的地,钟乐天一把拉住他的手带他去房间,“归期就在里面,你好好安慰安慰他。”把徐必成推进去然后关门,留彭云飞一个人蹲在墙边生闷气。

双小钧看见徐必成进来了本来想转醉但一下没了底气,慢慢走过去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徐必成还想戳穿他们的谎言,没想到双小钧这个实诚孩子自己认错了,冷冷地说:“你不是喝多了吗?”

“没喝......”

徐必成叹了口气,斥责他:“下次不许骗人了,听到没?”

“我错了。”

“没什么事我走了。”徐必成转身要走,双小钧急的拉住他的胳膊,脚下没站稳摔倒在地,顺势跪在了地上,双手死死拽住徐必成。

“哥,你别走。”

徐必成回头看他这幅狼狈的样子,被逗笑了。

“你为什么喜欢我?”

“就是觉得你特别好,特别好看,打的也好。”

“就是想跟我睡觉是吧?嗯?”

“不是!”

“不想跟我睡觉?”

“嗯......也不是......”

“哈哈哈......”徐必成被逗的乐不可支,小孩子就是好拿捏,哪有像陈正正说的那样,自己怎么会怕。

“一诺哥,我就是想跟你谈恋爱,然后像情侣一样做情侣该做的事.....”双小钧低着头声音越来越没底气。

“你把我手拽疼了。”

双小钧连忙松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嗯。”徐必成把手背伸到双小钧面前,双小钧没明白他的意思,抬头看他。

“让你亲一口。”

“啊?可可以吗?”

“我试试感觉,试一下比我小的亲我是什么感觉。”

双小钧咽了一口口水,双手轻轻捧起徐必成白皙的手,慢慢低头闭眼,落下虔诚一吻。然后慢慢抬头,想看徐必成的反应,却没想徐必成垂着眼皮,不耐烦地扇了他一巴掌,力度有点大但并不疼,双小钧愣了一会儿,然后用舌头碰了碰被打的半边脸,笑了,窃喜一般地笑了。

徐必成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抬起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正,笑脸盈盈的看着他,然后慢慢把他的眼镜摘下来。

“哎,哥。”双小钧近视的有点严重,离了眼镜根本看不清,虽然徐必成离他不远眼前还是蒙了一层白雾看不真切。

徐必成捧起双小钧的脸,俯身,赏赐了他一个轻吻。

舌尖轻轻触碰薄薄的双唇,是勾引,正要张开嘴接受时这个吻戛然而止,徐必成连拍了好几下他的脸,“不错,我们试试吧。”

双小钧仰起头努力地想要看清徐必成的脸,但还是只能描摹出一个轮廓,他站起来抱住徐必成,“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OOC警告,节奏警告。

他与他的交锋始于秋天,他对他的爱幕也始于秋天.

—————————————

归期第一次见这位前辈的时候,是挑战者杯总决赛的舞台上。那晚万人呐喊,此起很伏的欢呼围绕着他们——或者说围绕着那位前辈——一诺。

后来归期想,在那场比赛前,他已经喜欢上那位前辈——那位好像稍不注意就会被淹没在红海之中的——成都千金。只是那场比赛太过惊艳,太过瑰丽,才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第二次见一诺的时候,是世冠拍摄宣传片。“问歇性社恐”的一诺走到他面前,小声道Fly让他来带自己,让归期跟着他就好了。

归期瞳孔微缩,似乎对一诺的到来感到惊讶,但还是点点头...

一诺愣了愣,半开玩笑道:“叫声哥就给你。”

归期瞬间就涨红了脸,结巴道:“哥哥。”

一诺回过神来,拿出手机扫了下二维码,想了想还是道:“以后叫我诺哥就行。”

归期点头,乖乖的:“好的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想叫一诺哥哥,也只想听哥哥叫他小钧。

那肯定很好听。

“归期归期,”摄像老师叫着他,“往一诺这边靠点,对,眼睛看着一诺,好,保持不动。”

归期看着比他大三年的哥哥,忍不住舔了舔他的小虎牙,露出一丝笑容。他不在意这条路上自己会有多少敌人,也不在意被他摁在替补席的前辈是哥哥的偶像。哥哥此时此刻只看着他,他们才是这一代最强的对手。

双小钧就是这样的人,狂妄,自信。

第三次见到一诺,是在世冠正赛的后台。

成都千金罕见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后台乱烘烘的,唯独他那边静悄悄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八强赛刚结束,AG刚以大比分送走了Estarpro,一诺刚以射手开团之姿再次送走了花海。此后的赛程上,老对手只有TTG.而TTG的老对手,也只有三个。

“哥哥,”归期挤过人群,来到他的身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在这啊还想去休息室找你呢。”

那会,一诺已经和归期熟络起来,所以一诺也不奇怪这个社恐会突然凑过来,他揉了揉后者的头,看向舞台——花海正在接受采访:“过来看一下,说不定下一场我也在那了。”

“不会的。”归期闷闷道,“哥哥很强的。”

哥哥可是要和他争一场金雨的人,怎么会败在半路呢

“哥哥,,”归期忽然道,“别看他了,看看我吧。”

别看那些被你淘汰的选手了,他们都不重要了;哥哥看一下你即将面对的对手吧——那才是腺上激素兴奋的开始,那才是酣畅淋漓,你追我赶的刺激战场——比如我。

不出所料,两支队伍杀将而出,成功会师总决赛。

归期站在总决赛的舞台上,听着周围无数的欢呼声,望向对面那略显单薄的身影。

我一点也不羡慕那外界和哥哥称为"龙门之争"的暖阳,毕竟我才是现在与哥哥争龙门的人。

哥哥,可不像那句老话,针锋相对、势均为敌才是我们这样的选手示爱的方式。用你那“疯子”般的打法来击退我,来打败我吧。

这才是我最喜欢的哥哥。

像我一样。

满天的金雨是我们瑰丽的开章,而舞台中央的冠军奖杯,是我们绚烂的见证。哥哥会不会像自己一样,也沉醉在这场狂欢的盛宴,享受着这场旗鼓相当的对决呢

归期站起来,迎接着向他走来的哥哥。他理所当然地环住了哥哥的腰,将头埋在哥哥的怀里——像极了一位受尽重屈回来求安慰的弟弟。

后面的钟意看得眼都冒火,可能就等一诺一放手就扑上来刀了他。一诺没看到,摸了摸归期的头,问他怎么了。

归期摇了摇头,又蹭了蹭前者的脖子才放开手,小声地恭喜道:“哥哥,恭喜。”

恭喜你拿到了冠军,可以给喜欢的英雄换件衣服。恭喜你,战胜了我。

世冠结束后不久就是颁奖典礼。典礼后,钟意看着敲开了AG休息室却不敢进的归期一阵无语,刚想将他带进来时就想到了总决赛的那个抱抱。

这厮不会想要借我上位,撬我射手吧

Mini打野震惊,直接停住动作转过头直奔狼队休息室,他把一笙撬来看热闹。

最后还是一诺发现了归期,招招手让他进来:“小钧怎么来了”

“来找哥哥玩。”归期乖乖地坐在一诺旁边,小声地回答道,“哥哥春节双排吗”

怕他没听清楚,归期又重复了一次:“就我和你,就双排,没有其他人。”

一诺捏了捏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双小钧。”

归期脸又变得通红:“可不可以嘛订不可以嘛。”

成都千金自然不会拒人门外。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了——不就是双排吗,没什么好拒绝的。

确实只是双排,“哥哥要守榜吗”,“哥哥能陪我练英雄吗”.....

嗯,比轩轩听话多了。

春季赛常规赛打到一半的时候,AG休息室又迎来了不速之客。

“小钧怎么不进去”一诺看着在门口徘徊的归期不禁抚额,走上前准备带他进去,不料后者却抓住了他的衣角,拉着他到了角落。

“哥哥...”归期支支吾吾着,把一直藏在身后的玫瑰拿了出来:“今天路过花店看到的,就想送给哥哥。”

一诺震惊,愣了好一会才接过那朵玫瑰。

"双小钧,这么喜欢我啊"

“嗯,”归期红着脸回答,“很喜欢哥哥。”

“这么喜欢我,要不下个赛季转过来陪我”

“可是,”归期的眼睛亮亮的,“比起和哥哥一起淋金雨,我更想和哥哥夺那场金雨。”

又过了一会儿,归期的声音弱弱地响了起来:“哥哥,我是不是很坏啊”

一诺给他一个拥抱,安慰道:“怎么会呢那今年我们再一起顶峰见吧。”

在一诺看不见的地方,归期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笑了起来。

送哥哥一支玫瑰,记念我们瑰丽的秋天。

哥哥,我可不乖。

db桃桃酷酷七分糖,密码彩蛋

徐必成:晚上吃什么小林

林恒:你问我啊?我只能说不~如~钟~意~

在采访结束后,徐必成刚好碰到从休息室出来的林恒,还想高兴的去拉某人,结果林恒一个转身躲掉了徐必成的亲密接触,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只听见林恒小声的说了一句:不如钟意~

听的徐必成一愣一愣的,怎么林恒今天说话阴阳怪气的,自己好像没做什么事吧

林恒则是越想越生气,但又不明白自己在生什么气,所以也就毫无征兆的打开了直播,没头,他看了看自己的巅峰分数,发现差个五十多分就2200了,赶紧点了开始对局,徐必成算什么,上分才是最重要的

好死不死的这一把对局撞了位置,林恒开始还发文字好好沟通,一楼不但没理,而且在选英雄的时候直接秒锁一...

好死不死的这一把对局撞了位置,林恒开始还发文字好好沟通,一楼不但没理,而且在选英雄的时候直接秒锁一个镜……

林恒无语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被迫下他只好拿出了公孙离打发育路,却不曾想开局就被对面搞针对,五分钟被对面收了六个人头

队伍里的镜还嘲讽说什么实力也敢拿公孙离吗,以为自己是一诺啊

听到某人的名号,林恒气的直接开麦:一诺很牛吗,有我牛吗,一诺再厉害,在我面前他也是下面那一个!!!!

一通激情发言后,全队沉默,镜也缓缓打出了问号

“小祖宗你到底在口出什么狂言啊”

“姐,我,我就是给气到了,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因为之前最反对他俩在一起的也是运营

徐必成在AG基地的沙发上半躺着,周围聚满了人

“你俩现在越来越放纵了哈”

“没有没有,达达你把棍子放下”

“哦,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那……那什么,最多亲个嘴,没别的了,哎哟,爱教别揪我耳朵,呜呜呜”

“你是下面那一个?”

“钟意哥,有话好好说,我们都没走到那一步呢”

“猫,你别冲动啊,西瓜是无辜的”

“所以,你采访的时候为什么会说不如钟意?”

谢承峻(长生)发出灵魂一问

而无辜的徐必成接下来将会面对林恒的“怒火”

林恒实在是想不通,打了个车就到了AG暂住的地方,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把徐必成拽去了寝室……

被扔在床上的徐必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就见林恒的吻落了下来

徐必成被吻的双眼噙满了泪水,仿佛只要一秒就能哭出来

他本身就力气小,生气上的林恒力气上更是压他一节,他只能无力的推了推林恒的肩膀,而正是这一小小的举动,林恒的吻势更凶了,嘴上带了力,徐必成的嘴直接被咬破了,腥甜的味道入了喉林恒才悄悄拉回一点意识

他松开了娇气的徐必成,然后质问着今天的采访怎么回事

“说说吧,为什么说不如钟意,我的镜哪里不好了”

“我……我那就是客套一下,谁知道他们真信啊,再说了,镜谁厉害你心里没点数吗”林恒觉得徐必成生起气来就像炸毛的小猫咪,明明自己才是生气的那一个,为什么怀里的小家伙也跟着生气了

算了,他可是徐必成啊,再生气又能怎么样呢,哄着啊

林恒在心里这样想着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诺诺”

“你凶我”

“没有,没凶你”

“你咬我,你看,都破了”说完徐必成还特意的抬起头把嘴撅了起来

“我的错,要不诺诺你咬回来……”

话还没说完徐必成就对着林恒的嘴狠狠咬了一口,疼的林恒倒吸一口凉气

“嘶”

“你属猫的吗,说咬真咬啊”

“你让的”

“好好好,是我让的,对了,你们这边怎么处理的啊?我好像干了一件坏事”

“啊?啥坏事,不如钟意?”

“??”

“哎不是,林恒你怎么又生气了”

“跟你的钟意过去吧你”

看着摔门而出的林恒,AG众人都表示满脸疑惑,走出门大门前林恒还看了一眼钟意的地方,随后就推了推眼镜走出了AG的大门,而正在打游戏的钟意只觉得背后吹起了一股冷风,嘴里念叨着这降温也太快了

“不是,哥们,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他都吃醋了,你还在他伤口上撒盐啊?笑死我了,你还真敢当他面说不如钟意”

“你别笑了,我也不知道嘛,他一到我们住的地方就把我拉进寝室,然后没理由的乱亲一番”

“够了,哥们不想听你秀恩爱,哥们只能帮你分析到这里了,其他的看你自己”

听了许鑫蓁的话徐必成还是决定去道个歉,毕竟自己是无心的

找到林恒的时候,他正在打游戏,徐必成也不敢乱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林恒,只是玩了好几局林恒都没有正脸瞧瞧徐必成

最后还是李宇浩看不下去提醒林恒徐必成在旁边,林恒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继续打游戏了

看着当事人没啥反应李宇浩也不好说什么,就接着找曾庆龙去甜蜜了

“林恒你别生气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恒~”

见林恒始终无动于衷,徐必成直接用上了撒娇那一套

“老公~”

“我错了”

徐必成的称呼属实让林恒在心里爽到了,奈何在场的不止他一个人,他嘴上说了句注意点形象,但其实已经原谅了徐必成

打完游戏后两人才悄悄的溜出了住的地方,一路小跑后来到了一处湖边,徐必成任由林恒牵着他的手走了一路

“怎么了”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现在还在生气的”

“再说了你可是徐必成,康平路唯一千金,我只能把你往死里宠,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

“林恒”

“林恒你过来点,有事跟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

虽然是这样说,可林恒还是老实的把头凑了过去

直到清脆的啵啵声在脸上响起,林恒才意识到徐必成这是在道歉

“徐必成,我没生气”

“好,信你”

徐必成还以为真的哄好了林恒,结果在某天晚上徐必成问他吃什么的时候,林恒酸溜溜的说了一句:不~如~钟~意~

徐必成:?

*强制爱

*非常OOC非常变态!

*兽化ABOA×B

*5k+

又是一年情人节,也是张真源逃跑未遂被严浩翔抓回去的第七天。

张真源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没有言语能形容他此刻的崩溃和绝望。

一道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张真源耳边轻轻响起:“哥,该下楼吃饭了。”

张真源被肉麻的一身鸡皮疙瘩,连头都懒得抬,他翻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你先吃吧,我不饿。”

声音的主人大概是不准备放弃,他隔着被子把人往身边揽了揽,笑道:“是我昨天把哥喂得太饱了吗?”

张真源迫于无奈,面红耳赤...

张真源迫于无奈,面红耳赤把自己从被子里剥出来,抬手捂住面前眉眼带笑的男人的嘴,咬牙切齿道:“严浩翔你别说了,我吃饭还不行吗。”

严浩翔握住张真源的手腕,眼睛微弯,轻吻张真源手心,“哥哥早点同意我就不会说了呀。”

张真源触电般想缩回手,奈何手腕被握的死紧,只好借着惯性给了严浩翔一巴掌。“啪”的一声,张真源感觉自己心脏都要暂停跳动了,他不敢想严浩翔这个阴晴不定的疯子又要发什么疯。

严浩翔松开桎梏张真源的手,抚上已经泛红的面颊,竟不见一点怒意,也不见一点委屈,他神色如常,甚至较之前更为柔和,简直让人如沐春风,“我们去吃饭吧。”

张真源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在严浩翔眼中看到一丝荡漾,他想着这疯子不会真的爽到了吧。

张真源下床路过浴室,借着玻璃的倒影看清自己。头发有些长,发尾几乎快垂到肩膀,穿着严浩翔刚刚为他换上的简单白色衬衫水蓝牛仔裤。其实也没那么简单,严浩翔给他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定制的,连衬衫的袖口和下摆都是有精致的金边刺绣,低调奢靡。

张真源甚至能透过玻璃想像到自己一定面色绯红犹如春色,结合身旁严浩翔散发的餍足气息,一副刚被狠狠疼爱过的样子。

虽然只是简单下楼吃个饭而已。

吃个饭的功夫张真源又情不自禁放飞思绪,飘到了他准备逃跑的那一天。

那一天万里无云,那一天微风和煦,那一天在没遇到严浩翔之前连空气都是甜的。

在张真源逃跑前一晚,两个人难得是在浓情蜜意中度过的。张真源想着这天过后江湖路远再也不见,便比之前多了些温情,他甚至对严浩翔说了之前从没说过的肉麻情话。

张真源感受到他手下严浩翔肌肉的紧绷,听着他略微粗重的呼吸,悄然一笑,被哥迷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吧。

哄着严浩翔入睡前喝了被加料的水,张真源窝在他怀里挑了个合适的角度缓缓睡去。反正这迷药据说连恐龙Alpha都得三天睁不了眼,何况严浩翔一条蛇。

第二天一早张真源早早从严浩翔怀里爬起来,颇为留恋地摸了一把线条清晰的腹肌,光泽细腻的触感在指尖短暂停留。

“严浩翔,我走咯。”

张真源又回头看了一眼酣眠的严浩翔,鬼使神差走回去吻了吻他的眉心。

大摇大摆走出卧室,鬼鬼祟祟遛出大门。张真源的逃跑方式简单粗暴,他虽然是Beta但身体素质和普通Alpha差不多,所以对于独栋别墅墙壁围上的铁网虽然稍微费点事,但是受点皮外伤也可以爬着翻过去,因为严浩翔没通电。张真源通过被关起来的时日不断观察,发现保镖巡视的时候不经常到北边靠近车库的那块死角。

张真源选好位置,纵身一跃以为从此自由,看到的却是那张最不想看见的脸。

严浩翔一副稳操胜券的淡定模样,见他跌落在地又变得言笑晏晏,“我来接哥回家,今晚想吃什么?”说着,俯下身抱起张真源,轻轻拍去他沾上的灰尘,语气颇有些埋怨,“你平时这么娇气,摔一下我快心疼死了。”

张真源扶着墙壁疼的龇牙咧嘴,心想:那你怎么不去死啊。

严浩翔一把将人打横抱在怀里,手指扣住张真源的肩膀,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语气低沉危险,“下不为例哦,哥哥。”

看着严浩翔脸色又变得阴沉,张真源放弃挣扎,像个鹌鹑缩在严浩翔怀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能迷晕一头恐龙的剂量严浩翔居然神智清明,看起来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到底是什么诡异的物种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张真源可不想在这个时刻激怒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全闸会突然迸开的严浩翔。

张真源被人动作轻柔放在沙发上,严浩翔脱下他的鞋袜,动作熟练为他处理伤口。药膏被揉开在严浩翔掌心,渗进脚腕伤处激起酸胀的痛觉。张真源忍不住痛,皱着眉抓紧严浩翔的袖口,“轻……轻点。”

“哥哥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有被迷晕?”

严浩翔动作变得更轻柔,语气也是面对爱人缱绻细语的温柔,“我对毒免疫哦。”

“哥哥居然对我下毒,真是好狠的心啊。”

张真源突然想起来,严浩翔好像之前和他说过,他本体是黑王蛇。

千算万算,没算到迷药算是毒……

严浩翔握住张真源受伤的脚,偏头轻吻他白皙的脚背,笑得诡异又渗人,“好喜欢哥哥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张真源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比变态还变态,比精神病还像精神病。

张真源感觉自己也快精神失常了,忍无可忍,抬手甩了严浩翔一巴掌。清脆的掌掴声在空旷的客厅响起,张真源趁机收腿,揉了揉发麻的手心,“你恶不恶心啊,赶紧滚。”

严浩翔被扇的偏过头去,顺着力道的发丝遮住他一只眼睛,他目光沉沉,抬眼看向张真源。阴翳的视线看的张真源头皮发麻,他仍然梗着脖子维持最后的倔强,“你不滚?好!我滚!”

“哥,你手疼不疼?”

张真源闭上眼睛,希望自己可以与世长辞。

严浩翔他就是脑子有病。

吃完饭张真源还没从椅子上离开,严浩翔便在他面前单膝跪地往他的脚腕上戴了个冰冰凉凉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张真源低头一看,都不用想,又是这变态玩意研究出来的定位仪器。这次做的精致漂亮,乍一看是很昂贵的装饰品,戴在脚踝处有种难以言喻的色情意味。

给张真源戴好后,严浩翔站起身,拉着张真源向楼上卧室走,笑眯眯地对他道:“这是给哥哥的情人节礼物,喜欢吗?”

张真源低着头不说话。

严浩翔似乎很喜欢亮晶晶的饰品。

在张真源的记忆里,他第一次见严浩翔时他染着极为耀眼的银发,可他肤色也白得亮眼。整个人瘦削高挑,邪气恣意。待他凑近便能嗅到他身上散发着的香气,但是不是信息素的味道,因为张真源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香气凛冽清爽,一时觉得身心通透舒服极了。

他耳垂上还戴着极为闪亮的蓝钻耳钉,随着光影明明灭灭,神秘漂亮。

手指修长有力,右手中指带了一个素戒。

这些小饰品平平增加了他的邪肆张狂,惹眼得紧。

现在的严浩翔,他把那枚再普通不过的素戒用银链穿起来戴在脖子上,贴着他的皮肤,染上他的温度。

头发也染回黑色,少了张狂多了内敛,眉眼之间却依然桀骜不驯,不过到底还是比三年前沉稳不少。

张真源想坐在床上,却被严浩翔拉着坐在毛毯上。严浩翔细长白皙的手指抚上张真源的脚踝,真情实意赞叹道:“真好看。”

“哥,你给我也戴上好不好。”严浩翔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一模一样的定位脚链递给张真源。

张真源抿抿唇,接过脚链,动作粗鲁地给他随便戴上。

“这样你也可以随时知道我在哪,多好。”

我们谁都跑不掉。

张真源还是不吭声,心里却早把严浩翔骂个狗血淋头。

畜生,变态,疯子。

脑子有病。

“我要睡觉,你可以出去了。”张真源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不然早晚被严浩翔折磨到崩溃。

“哥哥没有什么要送给我的吗?”

张真源心里突然翻滚起无尽的戾气,没有人能接受无孔不入的监视,没有任何隐私,没有任何秘密,生活起居被无微不至地掌控,如附骨之疽,避无可避。

他只是看起来无所谓,就算脾气再好也忍不了严浩翔古怪偏执的占有欲。

张真源面无表情,“有,你过来点,我给你带上。”

红钻耳钉,没有任何杂质如血一般殷红的颜色,稀有而珍贵。

张真源本来打算送给严浩翔的,可是当被戴上脚链后,他不想送了。

严浩翔很久没戴耳钉,耳洞几乎已经长死。张真源毫不留情,满腔的怒火与恶意倾泻而下,直接穿过耳垂的血肉,硬生生把耳钉摁了进去,血珠顺着耳垂滑落,没入他的白色衬衫,绽开血色的花。

严浩翔没躲,他甚至面带微笑地承受着张真源施加给他的撕裂与痛楚。

“哥哥要把另一只耳朵也戴上吗。”

严浩翔面色虔诚,眸光绚丽,好似要把自己献祭给正在对他施虐的男人。

柔软,温情。

张真源一拳打在棉花上,他颓然倒地,有气无力,“……滚。”

严浩翔没再说什么,揉了揉他的头,竟然真的离开了。

张真源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有种晚上居然是自己睡的不真实感。要说喜欢严浩翔,张真源想他应该是喜欢的。

如果严浩翔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的话,张真源想也许他愿意和严浩翔生活一辈子。

可他有病。

其实张真源之前有过声嘶力竭的反抗。

他不理解,自己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Beta,严浩翔何必对自己那么痴缠迷恋。

张真源终于在忍无可忍中破口大骂:“死变态啊你,喜欢和Beta做是吧?就喜欢闻不到味道自己高潮是吧?你看我什么时候爽过!我他妈的只有痛啊!我就一普通的要死的Beta你到底喜欢什么?你能不能放过我啊!!!”

张真源骂爽了,又看严浩翔表情很怪,他又小心翼翼问:“你……你没事吧。我就是关久了发泄一下,你别放在心上啊,我……我有时候还……还挺爽的……”

张真源见严浩翔久久没有回复,心中忐忑,“你……干嘛呢?”

严浩翔咬了咬牙,低声回答他没事。

可压抑又克制的喘息任谁听了都知道严浩翔在做什么。

因为声音太好听了,又因为生气整个人都是粉色的,眼尾水汪汪的。

真的,很漂亮。

张真源总结,这是变态。

严浩翔易感期会控制不住人类形态,只好维持半兽化。这时候他晚上睡觉会用冰冰凉凉的尾巴缠住张真源。

而张真源一睁眼面对的是他金色的竖瞳。

严浩翔在这个时期舌头是分叉的,张真源觉得亲起来感觉很怪。因为他吻得太深,快伸进喉咙里,不是被亲到干呕就是濒临窒息。尖牙偶尔会划破舌头或者嘴唇,这个吻就是甜腥味的。

张真源有时候又感觉他的尾巴挺好看,鳞片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折射彩色的光。

严浩翔信息素是很凛冽的薄荷味,虽然张真源闻不到,但是他有信息素波动探测仪,可以大概了解严浩翔每天的情绪波动。

比如抓他那天,张真源看他感觉他没生气,但是探测仪急促的暴鸣让他知道他估计今晚要下不来床了。

张真源再次总结,这是畜生。

严浩翔还给张真源打造了很奢华精致的铂金笼子,张真源对那里有阴影,不住。

严浩翔就会偶尔自己住,然后把钥匙给张真源。

张真源不打开,他就安安静静待在里面,好像死了也没关系。

张真源最后总结,这是疯子。

之后的日子里,张真源看似已经坦然接受这样的生活,却会在每天和严浩翔相处的时候淡淡地问他今天可以放我走吗。

严浩翔有时会岔开话题避而不答,有时会强势地以吻封缄,这次他却哭了,好像真的很伤心。

严浩翔的眼神是那么落寞而无助,纤长的睫毛洒落阴影,他眼尾嫣红,泪痕一路到下颌。张真源的手情不自禁攀上他的面颊,拇指轻柔地拭去他的泪。

“哭什么?”

严浩翔手指覆上他的手背,用力扣住,声音嘶哑,“多爱我一点吧……嗯?”

“我求你了。”

张真源轻轻探出一小截红嫩柔亮的舌尖,吮吻他的下唇。

唇瓣贴合在一起,感受对方几乎快把人吃进去的力道,舌头在口中翻搅,毫无章法却让人心绪激荡。灼热紊乱的呼吸交融,连灵魂都仿佛被卷进一片热浪,随着欲海沉浮。

所有的爱都被热烈长久的吻送进对方身体,再也离不开。

张真源手指勾住接吻时从严浩翔领口滑落出来的项链,坠着的素戒热度还没完全散去。他握在手里把玩,严浩翔顺着他的力道微微俯身。

“这是当年我弄丢的那枚,对吧。”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里面刻着我的名字。”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轻轻嗯了一声。

“你贴身带了七年。”

这枚戒指也没什么特别的,当年流行在戒指内圈刻字,张真源不知道刻什么好就刻了自己的名字。

后来这股风气过去张真源也没在意戒指去了哪里,反正是个无足轻重的东西。

他随手弄丢的破烂玩意,却被严浩翔视若珍宝地随身携带这么久。

他问严浩翔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严浩翔声音淡淡,温柔得不像话。

所以张真源能感知到他即便面无表情也会对他散发着的柔和气息,以及在他以为没有被发现时,看向张真源痴迷的眼神。

“可是严浩翔,我不愿意。”张真源的声音有些冷。

严浩翔几乎是乞求,“你就当可怜我,施舍给我一点爱。好不好。”

张真源觉得自己大抵是中邪了,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产生动摇,生出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的想法。

“……疯子。”

“我是疯子。”严浩翔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嗓音又哑了一些,“可是疯子爱你。”他似乎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了,扯过张真源的手,往更暧昧的方向拉,“宝贝,你摸摸它,帮帮我。”

张真源:“……”真是疯了。

严浩翔享用了一番被水洗好的樱桃,情潮散去,他餍足地笑。

张真源则脚步虚浮去浴室刷了好几遍牙,嘴唇微肿还破了皮。

张真源再次怒骂他是随时随地发情的死变态。

其实严浩翔那天本来打算放张真源走的。

张真源那晚一反常态,任人予求。温驯绵软的不像他。

严浩翔掐着他的腰肢,两个人身上被汗水浸润,都亮晶晶的。灼热的吻落在肩颈,耳后,胸膛。

他知道张真源要跑,一晚上没睡。

半夜听他规律的呼吸声,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撞击他的耳膜,只是不知道张真源走后这颗心脏还能跳多久。

结果张真源临走前还不忘揩油就算了,竟然还回身吻他的眉心。

那是张真源第一次主动吻他,严浩翔连灵魂都为之震颤。他拼尽全力克制才没有把张真源直接圈进怀里肆意拥吻。

在怀里的温度彻底消失后,严浩翔几乎被喷涌而出的绝望和难捱击垮。他闭上眼,再睁开眸底一片决绝之色。

严浩翔捂住脸,低低地笑出声。

张真源,要怪就怪这个不合时宜的吻,和让他能窥探到的一丁点爱意吧。

张真源不会放弃逃跑,而严浩翔也绝对不会再放他离开。

——END.——

*凑留在桐先前提,原作魔改向,算if?

*主愁视角,警惕发疯作者的大篇幅个人理解(指废话)攻击

――

“弓道是一个人的修行。”

这是藤原愁第一次触碰弓道时,西园寺老师告诉他的第一句话。

彼时他也才十岁出头,西园寺老师那柄沉重的长弓被他稚嫩的手心紧紧裹住,几乎要跟他一样高。从指尖淌过的暗色花纹中隐着几丝深浅不一的划痕,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情感在刹那间朦胧升起――他好像感受到了,感受到了白发妇人话中深藏的孤独。

西园寺眼神平静,淡笑着看着她年幼的弟子将那句不合时宜的话独自消化。

然后她就听到他说...

然后她就听到他说,我明白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弓道其实是藤原愁人生中的一位“不速之客”。

它来得太早,也太突然,一不小心就占据了他的大半生。年幼时的记忆大多被蒙上了层纱似的模糊,他却始终无法忘记,他第一次见识弓道的那一天,箭矢飞迸,弓弦震动的声音鸟啼一般擦着耳膜呼啸而过。那是比病毒更甚、比疮疤更顽固的,可怕的狂热――浩浩荡荡地侵略了他的每一条血管,感染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是弦音啊。”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父亲竟也如此感叹着。

过于饱和的兴奋使藤原愁情不自禁捂住了嘴。“弦音”这个词语以一种初次会面的态度轻柔地降临在他的耳边,他却仿佛读过了千万遍一般熟捻地将其默念于心。于是在终于把那个决定宣之于口时,他才猛然发觉,原来这个“病毒”早已在他身体中蛰伏许久。又或者说,已经刻骨:

“我想学习弓道。”

西园寺老师曾告诉他,他是被“弓之神”选中的孩子。

他将这句话郑重地收下,又释放于每一次弦松箭起之时。尚且细瘦的手臂拉起弓来毫不含糊,趋于标准的射型也开始有模有样地透出了些许本人沉稳内秀的气质。尽管还是在射草靶的定型阶段,西园寺却仿佛看到了一支无形的箭矢自他的指间翩然驶过,留下一道近乎笔直的痕迹。不难想象在完全褪去青涩之后,那一箭将会呈现出怎样的华美与力量。

“砰――砰――”接连不断的拉弓声和着雨滴一同坠地。

淅淅沥沥,矢庭内新植的草皮被这连绵不绝的雨砸得东倒西歪,却丝毫没有伏地的趋势,在雨水的浸润下滴着浓碧的翠,极其坚韧又不失张扬地闯进了人的视野。

“打扰了,西园寺老师!还有愁!”

来人声音清亮,带着雨的凉意。

藤原愁拉弓的手一顿,空气有如实质一般擦过他的指尖,眼底悄然冒头的惊喜掩在了浓密的眼睫下。他抿着嘴,矜持地拉完那一下空弓后才转过了头,循着声音与那人对上了视线。

“哎呀,是小凑啊。雨下得这么大,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白发妇人也是一脸又惊又喜,眼里却又是实打实的担忧:“快来喝点热茶,别着凉了。”

是啊,原本以为你今天不会来的。愁在心中喃喃道。

“谢谢您。”褪去那身湿淋淋的浅绿色雨衣后,搭在鸣宫凑前额的那几咎被润湿的碎发便调皮地翘了出来。他一手捧着西园寺老师递来的茶杯,另一只手又被藤原愁送上了一条毛巾,嘴上却闲不住,还不忘向愁发出喝茶邀请:“愁你也喝点吧,西园寺老师泡的茶很好喝的。”

“你的头发还是湿的。”

“啊,就一点而已,很快就干了……”

鸣宫凑没想到这话题竟然这么跳跃,回过神来发现愁还在固执地盯着他的头发不放,好像下一秒就要一脸嫌弃地自己上手给他擦似的……想着这个画面,他心里莫名其妙被戳到了奇怪的笑点:话说他还完全没见过愁会露出这么“复杂”的表情呢,真的会很让人好奇啊……

在藤原愁的视角下,他只看见鸣宫凑莫名其妙憋笑到扭曲的眉眼。

不会是发烧了吧。愁有点担心。

“感冒了就不能来找我一起射箭了。”

藤原愁面无表情地拿过对方手上的毛巾搭到那湿漉漉的黑色脑袋上,在鸣宫凑一脸惊诧的表情中停了动作,不自在地垂了眼睛,补充道:“小心别让我的箭术超过你太多,差距太大会有点麻烦。”

盖了头毛巾的黑发少年不可思议似地瞪圆了眼。

“开什么玩笑,才不会被你超过的好吗!”鸣宫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碧色的瞳孔摇曳着,盖在头上的毛巾都险些要掉下来:“诶你知道吗,我刚才还想着你好像会帮我擦头发的样子,没想到你真的要帮我擦啊……”

“我只是帮你把毛巾放在头上而已。”藤原愁毫不留情地更正道。

“不是吧?要是我没说出来的话你是不是就真要帮我擦了?”

“才不是,我只是想催你快点擦干头发而已。”藤原愁撇过脸,转身要向草靶走去。

鸣宫凑见状胡乱擦了两下头发,亦步亦趋地跟过去:“哎,我要站右边的位置!……”

“是我先到的……”愁加快了脚步。

西园寺吹了吹杯中滚烫的茶液,青色的波纹一圈圈漾开,她看到有两团捎了生机的风,交相起舞,在死水中荡起涟漪。

弓道是一个人的修行。

所以两个人能够一起射箭,真的很幸运。

藤原愁是一个充满天赋的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一特质更是展现出了锋芒毕露的趋势。弓道、思维、为人处世的态度与能力……只要他想,无一不是尽善尽美。

远超他人的显赫家世已经不可避免地让他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成为众人的焦点,与生俱来的、偏离了传统日本人轮廓的混血儿长相更是让这一点变得根深蒂固。他总是坦然地接受着他人惊羡的目光和那不知从何而起的“贵公子”的称号,却也清楚这张脸所带给他的青睐与冷眼其实不相上下。

而所谓“冷眼”,正是来自他的母亲,一个很传统的日本女人。

她接受不了他茶色的头发,也不承认他淡紫的眼睛。很难形容这种堪称“天然”的荒谬敌意,然而这偏偏就是货真价实地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他无可反驳。

懂得为母亲不经意间的疏离铺上合理的台阶是他的必修课,对所有真心或奉承的赞美与亲近回以一视同仁的微笑也是他无可选择的社交准则。

他也不是不曾有过怨言的。对母亲的亲近是小孩子天然的心性,可这一点也早已被过于迅速的成长悄无声息地蚕食殆尽。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哭闹时母亲有意无意的不予理会,等到藤原沙绘,他的妹妹降生之后,那种暗藏的冷漠竟成了一种显而易见的偏爱,将他轻而易举地阻隔在了无形的另一头。

原来母亲也会笑啊。他想。

于是不过半人高的小藤原愁发现了笑容的魅力并深以为然,他开始试着在镜子面前练习微笑。抬眼,抿嘴,弯眉,所有恰到好处的唇角弧度,和微微含笑的眼睛,都是他在那个时期努力习得的。

事实证明他的努力并非白费。每一个被他精心修饰过的笑容都博得了母亲轻描淡写的一个点头,连带着那抚过他茶色头发的手竟也少了几分防备。

只是这时他又可悲地发现,那个心怀防备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没有谁是可以相信的,除了他自己。他自知这个结论也许过于极端,但总不会有错――起码对于他自己而言。无论是浮于表象的礼仪还是取得成就时淡然置之的态度,都是他的保护色。他有自己要坚持与追求的目标,并且打从心底明白自己与众人的不同,所以他一定要抵达终点。

只要他想,没有人可以染指这条直指向前的道路。

所以当那个带着卫衣兜帽的陌生少年找上他时,他更加明确了这一点。

找凑的麻烦?他怎么敢这么想。

“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手培养对手而已。”

――被触碰底线的感觉,第一次明晰。

“如果你要对凑出手,我不会坐视不理。”

他失态了,他想。在一个陌生人面前。

对手。尽管心中某处对这个关系已渐渐有了其他的注解,他仍然认定鸣宫凑是那唯一一个有可能与他比肩的人,这一点仍然纯粹,不可撼动。

然而那点暗自滋长的情愫连他自己都不愿加以辨别,抑或说,是不敢。这是很危险的,他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却对怎样去防备它一无所知。就好像一颗有毒的种子,因其微小便不假思索地生吞入肚,肤浅地以为它会在胃液的侵蚀下销声匿迹,结果呢,它非但没有消失,还开始叫嚣着从他的血肉中破土而出。

“愁,你想过要去哪所国中吗?”傍晚的余晖西斜,凑与愁并肩坐在矢庭镀了光的木地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桐先。”愁脱口而出。

“是那个几乎每年都能参加全国弓道大赛的学校吧?”凑盯着远处黑白相间的靶子,眼中满是向往:“不过听说分数线很高啊……但是我和一个很聪明的朋友约好了要一起考桐先,因为他也想学弓道!噢,他还会帮我补习呢。”

朋友。他所难以熟悉的词汇,就这么轻松地出自于鸣宫凑的口中。

“弓道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东西。”愁心里莫名有点发堵,藏在另一侧的手指不自觉蜷了一下。

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难道我们不是――

不知何时,凑已经躺了下来,任由浓橘色的夕阳泼了满身:“是这样没错,不过静弥真的很聪明哦。说不定他以后射箭比我还厉害呢……”

“不会。”

愁垂下头,直视着凑的眼睛。

“你……”被那样笃定的眼神注视着,凑大脑一瞬空白,转眼便被那不含一丝杂质的淡紫色完全占领――简直是匪夷所思的程度。

“所以你一定要考上桐先,继续和我一起射箭。”

不管是那什么斜面起弓,还是那个静弥,都请你一定不要动摇,至少为了我……

“我知道了。”

凑回望着他的眼睛,笑了一声,伸出的手坚定而自然:“以后都一起射箭吧。这是约定。”

原来“约定”也可以是如此实质化的一种存在。

有着令人难以忽视的重量。

藤原愁毫不犹豫握住了那只手,稍一用力

便将黑发的少年完全拉回了他的视线。

他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也许是那天的夕阳蓄了多到富余的温情,也许是紧靠着的那副肩膀太令人安心,也许是那个人亲手为他做的章鱼烧香甜得让他难以忘却,藤原愁第一次体会到了放任自己是一种多么令人上瘾的感觉。

就连还没有半人高的小沙绘都察觉到了自己哥哥的变化,小手提着嘴角比划着跟他说:“哥哥,好多微笑,好看!”

“沙绘笑起来也很好看。”藤原愁抚着她细软的黑发,不加吝啬地露出了微笑。

可是他疏忽了,疏忽了自己为何坚持准则的初衷。他曾理所应当地以为每一天以凑满怀笑容的告别作为落幕就是他的生活,于是就这么心甘情愿地为其丢盔弃甲,最后以对方不见踪影的告别为他短暂的荒唐划下了仓促的句点。

“凑最近怎么没来了?”

“是和凑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藤原愁已经不记得那天他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了。他只知道他既没有问过凑的住址,也没有凑的联系方式,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很奇怪吧,他们仅仅只是在弓道场中训练的时候见过面,他便认为他们是朋友了。

“但是他给我做过章鱼烧。”

“真是不可思议。”西园寺说。

一场秋雨来得毫无征兆,将种子埋葬。

可爱的暑假时光在雨中悄然开始,也在雨中无声落幕。

如果说与凑在桐先中学重逢时,藤原愁还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话。

那么县大赛那一次,才彻底让他懂得了失控的可怕。

应该是那一年车祸的旧伤复发吧。他想。

但他却清晰地知道,那是早气的征兆。

那个黑头发的少年,一开始只是一个会说“打弓”这种令人发笑的词语的人,皮肉之下却缀满了与之相似的倔强。将弓弦拉满的手臂,纹丝不动的碧色眼眸,每一箭都倾注了满腔的热情,放手时疾驰的箭矢如溪流泄地,伴随着那声清极脆极的弦音,与空气碰撞出灵动优美的舞蹈。

这是独属于鸣宫凑的弦音。

而鸣宫凑本人也是如此,同样的灵动,生机盎然。他好像从来不会对任何事物的存在感到烦恼,或是成为别人的烦恼,只是全神贯注于每一支即将离弦的箭,倾尽好意于每一个愿意待他的人。他不带一丝防备,却依然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蓬勃生长。

但现在,他再也奏不出那样的弦音,也无法再像那样恣意地生长了。

红砖白瓦的建筑将他们困在其中。多亏了阳光捉弄似的笼罩,它总是鲜明得刺目,就像高一入学第一天他们重逢时那样,令人无力的眩晕。

他知道早气的可怕。无数优秀的前辈都被迫止步于此,若不能痊愈,那么弓之神的目光也不会对其存有怜悯,失败者只能怀着无法抹消的不甘被埋没于神明的尘埃之中。

原来你也会患上这样的不治之症吗?

也许他该上去说点什么,藤原愁想。至少不是在这里想着这样的风凉话。

但他没有。他只是定在了原地,目送着凑的身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他的视线之中。

直到凑从大赛的弓道场离开几天之后,藤原愁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他不愿接受的事实――凑离开了,再一次没有告别地离开了。

依旧空缺的座位,不再成双的背影,无法听到的弦音……一切都在无情地重复着恶魔的低语,把这个荒诞的事实一点一点掰开来呈现在他面前。

在他没有挽回默然任由凑离开弓道场时,他就把凑抛弃了。或者说,是凑抛弃了他。

妄想是蜘蛛的吐丝,一触即断。

他一如往常地坚持每天到弓道场训练,一如既往地全中。但他却丝毫没有自己正在射箭的感觉,他只感觉手中的弓好像在一点点地变轻,直至消失,就像那个人一样。

原来一个人射箭是这么孤独。

也许真正患上早气的人是他才对,藤原愁想。在凑因早气弃赛那天,他表现在外的无动于衷连他自己都感到毛骨悚然。担心是毫无疑问的,可另一种堪称匪夷所思的优越感却先占了上风。

我还是超越你了。不是吗?

这正是我与你相遇的意义,不是吗?

我可真是一个卑劣的人啊。

他真的这么热爱弓道吗?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那个曾有过如此丑陋目的的自己。他也是觉得弓道枯燥过的。当时年纪尚轻,三分钟热度在所难免。可是后来又为什么坚持下来了呢?因为有人跟他约定好以后都要和他一起射箭。

也许他早就连自己都无法相信了,在他认清自己对对方的真正感情之后。

真残忍啊,留下这么令人困扰的约定。

梅雨季,虫鸣萎靡,人影昏沉。

一连半个月的雨沉闷而枯燥,湿漉漉的空气混着青草香和土腥味,钻进鼻腔令人发痒。

弓道场的值日任务非常细致。藤原愁的目光缓缓掠过一排被码得整整齐齐的长弓,两次确认数量无误后提起笔在值周表上打了个勾。

扑面而来的雨丝毛绒绒的,裹着熔金似的霞光,轻飘飘地漂浮在青年淡紫的眼眸里,飘零散落,又彼此靠近,逐渐汇成深藏于记忆深处里那抹澄澈不改的碧色——

“以后都一起射箭吧。这是约定。”

藤原愁难得地恍了心神。

遭殃的却是无辜被晕了团黑点的值周表。

藤原愁垂眸凝视着那块扎眼的污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仔细地将整张纸给撕了下来,又在新的一页上工工整整地抄上了先前的值周记录。

被放在一旁的废纸并不安分,稍不注意,就乘着风飘起来,卷着边角翻了个面。

藤原愁伸手一捞,映入眼帘的便是上一页填得满满当当的记录与签名。

表格的角落里,一个只出现过一次的名字格外引人注目。

落款日期是昨天。

一个人要与你拥有何等程度的交集,才会被那样地记住?

脑子里像是藏了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在你试图用其他事转移注意力来拒绝它的侵犯时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又在你不经意的失神间轰然炸响――于是关于那个人的所有记忆便不由分说地主导了你的全部思绪。

然而那个人总是最无辜的。他从未刻意去做什么让他人将他记住,他只是站在那里,握着长弓的手臂瘦削而有力,浅绿色的瞳孔里除了面前的靶心以外不留余地,就足以让周围所有的一切为他屏息。

更何况,他也与你一样,怀着同等的心思。隐秘的,却又孤注一掷地盼你明了。

真是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藤原愁闭上双眼,任由那道浅淡的绿没有道理地溶解在他的脑海之中。

既然如此,那就将策略贯彻到底吧。

藤原愁原先给自己定下的道路只有孑然一身。

因为他曾想,若只是孤身一人,也不算太坏。心中某处却已经了然,能动摇自己的,一直都只有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那么无论如何,就像曾经约定一起考上桐先那样,请你务必再次应许我自私的约定:

“凑,因为你的突然出现,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想要站得更高,看到更远的景色。”

“你必须负起这个责任。”

(此处引号内容为原作摘录,我爱)

一股脑发完这些外人看来莫名其妙的短信后,藤原愁努力压下了砰砰不止的心跳――也许这是他这十几年人生中第一次有过这么大的心率起伏了。他做足了好几个深呼吸,而后抓起自己的弓便直直奔向西园寺老师家。

一步又一步,他走得认真,抱着长弓,赴约一般地坚信着,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对唯一的“对手”放下所有戒备,是他藏在骨子里所有的放任与疯狂。

当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回到他的视野之中时,空气凝滞一般的静止,然而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三个字,那个躲在一纸之隔的名字。其实他不是没有设想过再次遇到凑的情景,甚至在心中将其不知疲倦地上演了千百幕。有质问,有假装视而不见,甚至给对方来上一拳这种幼稚的心思都有过。他是多么希望那个人的目光能重新聚焦于他,可是真正到了此时,他只想从对方的视线中消失。

种子苏醒,撕裂血肉的疼痛熟悉得可怕。

“啊,被愁发现了,是吗?”

黑发少年站在西园寺的身边,也是抱着自己的弓,伸出了另一只手,迎接着他。

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心跳如擂的傍晚。

“我想好了,我会跟着西园寺老师和你治好早气。”凑晃了晃手里的弓,很轻地笑了一下,像云一样,“还有,我绝对不会被你超过的。”

他知道的,一直都是他最清楚知道他的想法。

“话别说的太满。”藤原愁再一次握住了那只手:“小学一声不吭离开那次,你还欠着我。”

“没想到贵公子也这么记仇啊……”凑叹了口气道:“那要怎么还?我悉听尊便。”

愁松开手,碰了碰凑的额头:“那就,罚你再为我做一次章鱼烧吧。”

“……什么啊!愁你怎么也变成了这种爱开玩笑的人啊!”凑哭笑不得,一腔温情一盆水浇灭的感觉大抵如此。

“这是约定,没开玩笑。”

“好啦,说不过你。”

藤原愁曾是一个患得患失却不自知的人,这是拜鸣宫凑所赐。

但他知道凑会给他做章鱼烧。

笔直的人生轨迹,一旦相交便再无可能恢复平行,产生交集的概率,也是毋庸置疑的百分之百。

所以就像几年前相似的那天一样,他相信凑最终还是会回到他目之所及的世界中。

仅仅是渴求于你,哪怕燃烧殆尽。

――End.

*剧情有些许改动,若ooc先在这里道歉,请多包涵

“愁,作为藤原家的大少爷,可不能做出这般粗鲁的举动。”身着华服,妆容精致的贵妇人轻飘飘的将这句话落在藤原愁肩上。

“对不起母亲,我以后会注意的。”刚放学回家随意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藤原愁立马收拢了自己微微叉开的双腿,并拢着端正坐姿表示歉意。

“听西园寺老师说,最近她那里来了个小男孩?你跟他貌似很合得来嘛。”贵妇人姿态优雅的走过来,挺着身板端坐到藤原愁身旁。

“是的,那个男孩跟我一样大,他叫鸣宫凑。”藤原愁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的上扬,“他很有趣,漂亮又满怀生机,是个跟春天一样的孩子。”

贵妇人惊讶于藤原愁对于这个陌生男孩......

贵妇人惊讶于藤原愁对于这个陌生男孩的特殊描述,压下心中的异感,用做工精良的扇面遮住嘴唇说,“我很高兴你能交到要好的朋友,但愁你不管在哪里都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哟,你跟别人不一样,可别被一些不好的习惯给带跑偏了。”

身负如此显赫的家世,尽管藤原愁还只是年幼之岁,但哪能听不懂母亲的意思。她觉得是鸣宫凑带坏了自己,使得自己没有了礼数起来。藤原愁为自己的好友鸣不平,他认为鸣宫凑是他遇见最好的人,一向无欲无求的他第一次生出了渴求的心思。

他渴求鸣宫凑能够甩开那个总是喜欢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带着眼镜的男孩子,他渴求鸣宫凑那双能带来暖风和春意的如同翠色宝石般的眼睛能够一直注视着自己,他渴求鸣宫凑能够常伴自己身旁,直到生命的尽头。

想来自己都觉得是何其的荒谬又可笑,这么小的年纪,他却想要跟这个人共度一生,想到以后的日子都能够瞧见他,竟不会有一丝厌烦,只剩下绽开花蕾般的喜悦。

藤原愁不想对母亲说出反驳的话语,也不愿顺着她往下说,只是敷衍的说了句好,就起身向房间走去了。

鸣宫凑会跟他讲各种趣事,一些在每个平常家庭能够发生的,但却在藤原家禁止出现的事。不能抱着吃的西瓜,不能奔跑的宽大的走廊,不能随意表达意愿的嘴巴,而这些鸣宫凑每天都对着自己做。

这也是藤原愁对鸣宫凑另眼相看的地方,这个小孩似乎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初次见面也是,他不叫自己藤原,直呼为愁。从一开始到现在,鸣宫凑的朋友都是愁,而藤原家的大公子他漠不关心。

藤原愁本以为自己能跟这个小孩一直在一起,可却没成想,他竟然跟那年的春天一起消失了,然后藤原愁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生意盎然的翠色。

再次见到他是在高中的比赛上,鸣宫凑变了许多,他不再用他那脆生生的如同玉珠落在银盘上的清亮嗓音喋喋不休的说话,一副安静无措的模样,他竟然成了那群人中最安静的人,甚至还没旁边的竹早静弥话多。

藤原愁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个甩不掉的小跟班身上,他不喜欢这个人,对竹早静弥表示的敌意要明显得多,只要站在这二人之间就能瞧出他们不对付的意味。自己可是藤原呐,那个名门望族的藤原,但却对如同一粒沙砾似的竹早静弥生出羡慕的意味。

因为这个渺小的人可以随心所欲的追着鸣宫凑跑,不管那个春天逃去何方,竹早静弥都有办法找到他,然后死死的拽着他。鸣宫凑那双翠色眼珠一直都会倒映出竹早静弥的身影,而用尽珠宝华服装饰的自己,早就被春天遗落在了遥远的寒冬。

赛场上,最后一箭,只剩他们二人了,藤原愁终于控住不了自己的视线,将那个纤细的少年纳入眼中,占据大脑,他知道自己不该去看他,他知道自己不该去想他,他知道自己当时不该放走他。

他射歪了,他的心思如同溃烂的桃子,即便再怎样擦拭,软烂的汁水仍止不住的流出,他对于鸣宫凑的在意,为全场人所知,唯独这个他心尖上的人不知。

藤原愁看着鸣宫凑投来的疑惑目光,再看向远方射歪的箭矢,不禁泛起一丝苦笑,他想,原来,就连自己的箭都偏向鸣宫凑的方向。

赛后,鸣宫凑问他怎么了,藤原愁摇了摇头,只是回他,“我不会再走神了。”我不会再放手了。

鸣宫凑那双漂亮得令人晃神的眼睛像是懂了又像是没懂,眨巴了几下,木纳的说了个好字。藤原愁觉得他应该还是没懂,这个人从来都不懂自己的心思。

但藤原愁还是很满意这场比赛,不仅是因为自己再次目睹了鸣宫凑摄人心魂的射箭之术,而且还顺利的加上了鸣宫凑。为了能尽快见到他,自己主动向鸣宫凑说他应该去拜访一下阔别已久的西园寺老师,那个纯良的孩子自然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了,而自己也如愿的又见到了他。

“愁,你真是一直都没怎么变,一直都这样贵气呢。”鸣宫凑喝了口茶感叹着。可藤原愁却露出了一丝厌烦的表情,很细微,一闪而过,快到鸣宫凑都要认为是自己看花眼的程度,但他确实看见了,这一抹根本不该出现在贵族大少爷脸上的神情。

藤原愁已经累了,为了戴好藤原氏这个沉重的王冠,自己用尽了全部身心。时刻注意的礼仪,高雅细致的用语,不崩于色的表情。那年鸣宫凑走了,自己不能去追,因为贵公子不能去读有损身份的院校。现在鸣宫凑回来了,自己也不能公然表示出真正的情绪,因为贵公子不能做出不合风度的行为。

即便到了今日,鸣宫凑就坐在自己身旁,他也不能俯身过去抱他,因为他于鸣宫凑而言只是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他想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吧,锦衣玉食,身价斐然的他,对于这个少年而言,讽刺的只是一个过客。

鸣宫凑有些慌张,他放低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问道,“愁……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我刚刚说错了什么?我感觉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没有,我……我,我只是对与你的重逢很感慨,很……感谢。”藤原愁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强颜欢笑的安慰着鸣宫凑。鸣宫凑没听懂好友这话的意思,觉得他的表达方式有些夸张,居然连感谢这个词都说出来了。

“感谢什么?”鸣宫凑好奇。

“感谢你又拿起了弓箭。”感谢你又再次来到了我身边。

说起弓箭这个话题,鸣宫凑就来劲了,手舞足蹈的讲诉着他治疗过早放箭的事情,说着说着又夸起了他的射箭之姿很是好看,藤原愁突然出声,“喜欢的话,我可以带着你射一次。”

鸣宫凑显然乐意,止不住的点头,随后跑去找西园寺老师,央求着她将场地借给他们一小会。藤原愁有时候会想自己要是鸣宫凑的弓箭就好了,他最喜欢射箭了,这样他就不会丢下身为箭矢的自己。

拿到钥匙的鸣宫凑,转过身来见藤原愁一直看着自己,笑着问他,“盯着我看什么?”

“你的眼睛很漂亮,像绿宝石。”藤原愁在夸赞鸣宫凑这方面向来不辞吝啬。藤原愁牵住鸣宫凑伸过来要拉他起来的手,摸了下他毛茸茸的脑袋说,“我真希望能成为你的弓箭,而你能成为我的绿宝石。”

“为什么你就可以当弓箭,而我却要当宝石?不行,我要成为弓箭,你这么漂亮,你才该去当宝石。”鸣宫凑还是没懂好友的弦外之音,还以为这只是他莫名其妙的玩笑。

“因为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弓箭。”而我最重要的东西,是你。我喜欢绿宝石,因为它最像你的眼睛。藤原愁在心里面说完了那句没能说完的话。

藤原愁时隔多年再次抚上了鸣宫凑的手背,以射箭的名义触摸着他藏在心里的爱人。他靠在鸣宫凑耳边说,“我之前读泰戈尔的《飞鸟集》那里面有句话说,弓在箭要射出之前,低声对箭说道,你的自由就是我的自由。”

弦音远离,像是划破天际般的声响,而鸣宫凑的那双春意盎然的瞳孔终于只装下了他一人,他将一个早该落下的吻送予了这迟来的春天。

愁靠近了点,难得伏低直板的脊梁骨,自下而上,极自然地逡巡着凑的表情。

紧抿的嘴唇,翕动的鼻翼,微颦的眉宇,以及那颤抖着的,犹如梅雨浸润过后的莹润的眸,洇湿了明艳的绿意。

他略略前倾,骨肉匀亭的手掌附在对方雪衣之下颤抖不已的温软腹腔上。

是的,温软…

凑颤得更厉害了。就好像愁敷在他瘢痕上的手能褫夺他身上的气力般,令他避无可避地瑟缩着。

“愁……”

凑妥协地唤他名讳,亲昵中透着糯糯的软。

愁便随着他那微乎其微的退势欺近一分。

“嗯?”

他不需要凑回答这个意味不明的单音词,因为他也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回复。

于是掌心下的触感...

于是掌心下的触感竟变得愈发明晰起来。

真的很软……愁想,是怎么拉弓发出那样清冽的,宛若生命之音直击人心的弦音的呢?

是袴裤之下,踏开的双脚,举弓的姿势是那样熟稔,紧接着抻展开清癯的肩胛骨,像极了振翅欲飞的蝶——“碰”的一声,振平了所有的纷乱。

箭簇离弦,也带走了他的心。

“天是回寒的冷湿,所以带着旧疾会隐隐作痛。”

愁喃喃着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凑捱着恼人的疼,抬手扣上对方搭在自己腹部的手腕。

“休息吧,明天还要赶早集……”

譬如眼下,愁不想听这个。

于是他的手指微动,惹得凑的话语蹦了一半便自行湮没了。

“哈…哈啊……哈哈……”

跟幼兽似的断断续续喘息着,又像一尾渴水的鱼,怎么样都不自在。凑大抵是累的狠了经不起这番折腾,于是兀自剥离了神识任人去了。

愁将瘫软的人纳入怀里,教他偎着自己。

凑做了一天的劳工,倦怠得不行,却强撑起精神等待着。

“睡吧,你很困了。”

愁给凑整理好松垮的睡服,但勒在他腰间将睡服压出无数道褶皱的臂弯没有丝毫放过的意思。

凑不得不将后背交给愁,贴紧他。藏进他的身体里,骨血中。

濒死般的,凑引长了脖颈,本能的挣扎着。

愁垂下眼帘。一绺额发落了下来,切割开那狂乱的,扭曲不祥的阴鸷。鸢尾色的眸子一低,能揉碎了尖锐的戾气,镀上一层虚浮的柔和。

他戴着假面,一点点迫近凑脆弱的脖颈。

“晚安,我的__。”

all向

全员修罗场

日常ooc不喜勿入

纯属娱乐,请勿上升真人

OK,开始了

自从亚运会结束,徐必成在俱乐部的地位可谓水涨船高,年纪大的跟他说话也不急了,年纪小的跟他说话也不躁了。每天不用开口,兄弟们都服务到位了。

你问AG众人是什么能徐必成这么装?

AG人必然对你万分不屑。

——拜托,整个康平路可就这一个金牌射手诶!

然而徐必成还没过几天“太子”的日子,就被达达告知了要去拍挑杯宣传片的事,联盟下的任务,金牌射手也只得“欣然”接受。

他承认,当他开门看见所有人的目...

他承认,当他开门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属实过分沉默。

他是从成都赶来的没错,可他也不是大熊猫呀,一个两个的都是些什么眼神?

徐必成停在门口,少见地犯起社恐,只是还没等他尴尬完,就被身后跟上来的cat单手拎进门,

“哎,你是金牌射手也不能挡别人进门呀,真不知道集训都吃的些什么,轻的跟鸡崽子似的……”

陈卡特还没念叨完,身边就多了几道人影,围着他俩,眼里还带冒光。

九尾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抓着徐必成的袖子就给他往人堆里带,还没忘给原地的阵卡特留句话,“猫神,你们家金牌射手借我们看看。”

享受了几秒万众瞩目的cat很快被遗忘在角落,而社杂犯了的徐必成被九尾不大有良心的引进了人堆里。

这群人看他的眼神实在复杂的很,欣赏、艳羡、爱慕,还是些他不大敢联想的情绪。

好吧,他承认金牌射手也看不透人情世故。

“金牌射手,别高冷,聊聊天嘛。”无畏站在久酷旁边,冲他笑得灿烂。

“高冷?我没有啊,聊天吗?聊呗聊呗。”徐必成这话说的结巴又心虚,说实话,他总觉得这群才几个月没见的熟人有哪里怪怪的。

腰突然被一双手搭上,即便是隔着队服,也给徐必成痒的不行,抬眼就望进九尾那双笑意恶劣的眼。

“金牌射手在集训期间没有好好吃饭吗?腰怎么还细了一圈?”

徐必成眨巴眨巴眼,他总不能说暖阳花海、坦然和ming才不会跟他们几个一样想方设法地给他投喂吧?

“我吃不胖,哥几个不是都知道的吗?”

“确实,金牌射手难养一点也正常。”

徐必成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那个看似温柔的便宜室友。

为什么是“看似”?

当然是因为这家伙在某些特定方面实在凶得不像活。

金牌射手表示傻白甜早已成长,当务之急是得远离白切黑。

钎城这样的性子,即便不动声色也能润物细无声的将猎物拆吃入腹,更何况还占了室友这样的好处?

徐必成尬笑两声,然后就跟鹌鹑似的埋九尾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回头看看钎城,九尾平白得了便宜,心情何止半点愉悦,狐狸尾巴就差晃到众人面前。

“有些人呐,不受我们金牌射手待见就识相离远点,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嘛,钎狗,你说是不是?”

素来好言语的钎城脸色也少见地冷了下来,平日里的温柔刀在此刻露出了它的锋芒。

昔日宝贝双C为爱对峙?

听上去像是能占据头条的大新闻。

看戏许久的fly笑而不语,无畏和久酷则细声地讨论着局势。

宣传片是在武汉拍摄,主场队伍却成了姗姗来迟的。

徐必成一抬头看见进门的花海,跟小蝌蚪见妈妈似的,下一秒就从九尾怀里窜向了花海。

压根不顾身后众人瞬间阴沉的面色。

“小海,你可算来了啊,给爹,啊呸,给我想死你了。”徐必成简直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股脑就想着逃离修罗场。

服了,他又不是什么真公主,闲的没事玩什么玛丽苏?

花海被眼前这家伙突然抱住还有点手足无措,尤其是……在场诸位投来的眼刀实在有点多。

问海队会怕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拜托,这可是来自金牌射手的主动投怀送抱诶。

至于这群人的注视?嫉妒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

海队内心高兴,面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才分开几天不到呢,徐必成,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两人还没叙完旧,坦然紧跟其后就把人给拎开了,菠萝对着一脸委屈的小孩谆谆善诱,

“公共场合,你别到处楼搂抱抱,没点正形。”尤其是和别的男人。

“队霸诺哥”此刻被拎在坦然手上张牙舞爪,跟个抓不痛人的小猫似的,除了可爱也就只剩几分傻气了。

花小海对于自家上单突如其来的规矩给整破防了。

这家伙当时集训除了暖阳以外,不就和你最黏糊?那会儿怎么没见你跑出来讲规矩。

徐必成在昔日队友面前也不讲求什么形象、尴尬了,被坦然拎的差点下嘴咬人,所幸给和林恒一起来的阿豆及时制止了。

阿豆揉了揉金牌射手依旧柔软的发顶,笑容和煦地像那天两人在西湖边上一同吹过的晚风,耐着性子哄小孩:

“诺诺,你乖一点,等会给你看我给你带的神秘礼物。”

好吧,徐必成对豆子的温柔攻势毫无抵抗力,也顾不上一旁林恒冷成寒霜的注视,射辅双人组依旧甜甜蜜蜜。

只能说爱思的效率从不令人失望。

你说不至于?

拜托,整个康平路可就这么一个金牌射手诶!

诸位当然是各凭本事了。

——end.

彩蛋是钎宝哄骗我崽的一点点过程and我崽真不是傻白甜()优雅

*ooc纯是我瞎编的。

烟花在窗外炸开,绚烂在爱人眼中闪烁。

空气有些热。

他说:“许鑫蓁,新年快乐。”

2020

许鑫蓁被跨年夜的烟花声吵醒。

透过窗帘也能看到闪烁的光,他烦躁的侧过身,蒙上被子,人的热情是无限的,尤其是面对崭新的一切的时候。

马上又要一年了。

他睡不着了。

早早睡去也难逃被半夜吵醒的命运。

手机的光亮格外刺眼,朋友圈是同事在发的跨年的照片,烟花,女朋友,年夜饭,合照,聚会。

他没有一条条点赞的习惯,基本上草草略过几眼。

已经足够难受。

徐必成很少发朋友...

徐必成很少发朋友圈。

包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只有那天晚上放了一张烟花,之后也只是偶尔会po两张打得好的战绩。

所以许鑫蓁在一大堆九宫格里刷到那一张烟花的时候还有些疑惑。

徐必成过得还不错,或者是有新的爱人了吗。

那他也真薄情。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认识半年左右,这段感情一共持续了八个月,连两个人在一起后的第一次生日都没撑到。一个十七岁一个十八岁,除了初恋和两边都是男的这层buff,他没想到有多少值得怀念的。

徐必成刚拿了冠军,许鑫蓁还是个后起之秀,好像未来都有希望,两个人没说过情话,也没有特别腻歪的聊天,早午安也不存在,貌似只是聊天频繁了点,每天训练完一句结束了,直播完一句晚安。

他说过最像情侣的一句话是。

“他还小,没关系。”

然后被徐必成说你才小。

很像他刻板印象中的打情骂俏。

他向徐必成索要爱,就是爱情的感觉,不是相当于其他人只多了一层名义上的关系。

徐必成比他还懵懂,许鑫蓁只好先一步迈出去。

他在抽签的时候,聚会的时候,商务的时候,坐在徐必成旁边,牵住徐必成的手。

徐必成不抗拒,一只手和他十指松松的握着,一只手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笑着回许鑫蓁的话。

许鑫蓁只混了个二房。

他在黑暗里从身后靠在徐必成肩上,说:“我很可怜哎。”

徐必成只是侧过头亲昵的蹭了一下:“没事,我知道你很重要。”

许鑫蓁短暂的甜蜜了几天。

这也是这段淡的不能再淡的感情里值得回忆的一段。

20年AG的成绩可以说是还不错,只是遗憾有些大,一次又一次的差一点让徐必成的下半年浑浑噩噩。

争吵没有,甜蜜也没有,亲亲倒是有一个。

那天晚上徐必成一脸疲惫,坐在黑暗里看着许鑫蓁手足无措,他刚刚哭过,眼角泛着红,那时候脸上还带着少年的稚嫩,靠在那里勾了勾手指,许鑫蓁弯下腰去,徐必成靠近他的唇。

许鑫蓁把他抱进怀里:“没事,下次肯定会成功的。”

徐必成在他肩上点了点头。

许鑫蓁的肩头湿了。

命运总是偏向少年,又总让他在结尾跌倒。

徐必成很累。

许鑫蓁也很累,他有点累平淡的感情了。

他一连串的消息让自己松了一口气,有种解脱的错觉,也是没等到徐必成的回应。

他有点希望徐必成回来哄他。

许鑫蓁早前的错觉一哄而散,他只剩了一口气憋在心口,他打了几个字,最后回忆涌上心头。

于是两个人再也没有联系。

窗外的烟花声逐渐平息,许鑫蓁放下手机。

之前王者荣耀设下未成年锁,还有人在网上声讨,17岁到18岁会beng一下长大吗?

确实是,他18岁,突然理解了徐必成,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只是过于平淡的感情和冷静到现在的徐必成,得不到回应的揪心感觉依然在。

只是轻叹一声没必要。

徐必成,新的一年,会事事顺利的。

徐必成和家人一块跨了年,他郁结了一年的心总算被治愈了一下。

他亲手放了烟花。

许鑫蓁当时发的消息看的他心里堵,本来是想跟男朋友汇报一下训练赛的发挥很好的。

他很难受,今年已经很不顺利了。

许鑫蓁一直说,徐必成你爱我。

徐必成就一直尽力的表现自己的喜欢,他其实是个内向的人,他今年一整年都很累。

他其实能理解许鑫蓁。

但是徐必成真的很累。

他想起来在一起那天晚上,烟花炸开的时候。徐必成不喜欢发朋友圈,因为打了职业之后有许多不认识的人,他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看到他的生活。

但是那天他拍了烟花。

其实想拍的是和许鑫蓁紧扣的手。

跨年夜似乎对两个人都有特别的意义。

徐必成时常觉得烟花好看,亲手放了后在地下被炫的睁不开眼,巨大的轰鸣声吵的他脑子疼。

他眼睛有点难受。

漂亮的烟花在手机里定格。

许鑫蓁,你记得吗,如果你的感情还没有被我消磨殆尽。

2021

今年真的是很难熬的一年。

谩骂像洪水一样涌向许鑫蓁脆弱的心上人。

许鑫蓁见过他颓靡疲惫的样子,踌躇了许多天才发出去几个字。

-一诺要天天开心啊

把成成换成一诺。

就会好很多了吧。

你说你需要我,你说你需要我。

我就开大号和黑子对喷。

-会的,谢谢。

-你也是。

他还带了句号。

去他妈的世界。

许鑫蓁今年拿了三个亚军,他总算体会到了一诺当时的疲惫,每天都打不起精神,回复家人的来信都有些烦躁。

徐必成当时会停下来哄他。

他真的很想很想徐必成。

……如果他没有新的爱人的话。

徐必成,新的一年,总要比我幸福了吧。

徐必成觉得今年比去年更差了。

一方面是铺天盖地的谩骂逼得他去看了心理医生,一方面是听同事说许鑫蓁和周诣涛在一起了的事。

他有点烦。

早该想到的,两个没有深厚感情培养,只是一时上头的初恋,就会烂在回忆里,他俩甚至没有什么可以回忆的。

已经被打成了刀枪不入的诺咪。

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开心。

许鑫蓁给他发了消息,像是象征意义上给同事发个信息慰问一下。

徐必成知道许鑫蓁其实也没开心到哪去,情场得意事业也风生水起,只是相似的也差一步。

只差一步往往比遥不可及要崩溃的紧。

他也经历过。

许鑫蓁,如果你需要的话。

新的一年,祝你祝我都能开心。

2022

许鑫蓁很思念徐必成的声音,他好久没真正听到过徐必成的声音了。

他有点想哭。

真的是,我亲爱的白月光了。

徐必成很受欢迎,受欢迎到许鑫蓁从二房被列入后宫,和花海柠栀这类一个T队。

他像开屏的孔雀,许鑫蓁当然知道没可能,只是再次真切的听到他沙哑的嗓音,心底不自觉的雀跃。

他侧过头去看徐必成。

长高了,长开了,更疏离,却比好久之前还要瘦了。

许鑫蓁满场乱跑,也只是想装的不在意的看徐必成好几眼,化妆的时候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样,总之两个人坐在了一块。

一句话都没说,徐必成还是爱玩手机,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喜欢一只手握住他,一只手拿着手机笑。

两个人以前是地下恋,所以好像记忆里的徐必成都是在黑暗里,唯一的光亮好像就是手机屏。

许鑫蓁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如果不是他空荡荡的指间的话。

徐必成皮肤很白,身形格外单薄,总有种凄凉感,许鑫蓁回忆了一下这几年,不太好运。

但是总有一天会拨开云雾见月明的。

你是,我也是。

徐必成,新的一年,祝你也祝我。

徐必成的这个冬天冷的彻骨。

他刷到了铁幕演说。

连着自己的性别一块被否定了。

或许是愈发的娇纵了。

他现在甚至有些不想理许鑫蓁,总有种他骗了自己的感情的感觉。

虽然他真的很想许鑫蓁。

徐必成总感觉自己是倒着长的,18岁的时候反而更成熟,像是强撑着装大人,现在倒是被几个队友宠的不成样子。

对许鑫蓁的意见愈发的大,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够主动而已。,

他自然是不会低下头去找许鑫蓁主动复合的,毕竟许鑫蓁是个纯正的渣男,也不能叫复合。

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分手。

今年很开心,有很多很多朋友。

许鑫蓁,一点都不喜欢你。

2023

许鑫蓁有了21天的机会,和徐必成共度21天的机会。

他下了首发,很苦涩,终究还是技不如人。

徐必成给他发了消息。

一句加油够他热血好久。

其实他想说,徐必成,我现在需要你。

只是嘛,毕竟已经不再是他的时代了。

如果之前还在想为什么放不下傲气去问一下,我们之间还有喜欢吗

现在就在想他真的还配得上越来越好的徐必成吗

徐必成的开春也见不得多好,他比以往最封闭的一年还要累。

少了许多污言秽语,心力却没有好到多少,许鑫蓁感觉他有些摇摇欲坠。

自己也是。

亚运会的集训延期了一年总算到,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徐必成现在可以说是众星捧月,谁都挺喜欢他的,许鑫蓁倒成了唯一一个不敢上前的人。

21天,平平无奇,只是每天能看到对方。

两个人默契的谁都没提那段陈年往事。

其实没必要有多避嫌,只是越在乎越不想在乎罢了。

周诣涛之前问他是不是和徐必成有过什么矛盾。

他跟徐必成关系还不错。

许鑫蓁思索了一会,说:“我单方面的矛盾吧。”

偶尔的两人空间是不可避免的,徐必成靠在黑暗处的墙上,还是抱着手机,两个人之间只有一层薄薄的手机光。

又好像很久之前。

许鑫蓁真的感觉自己是个很怀旧的人。

徐必成察觉到身边来了人,看见是许鑫蓁,愣了一下,微微点了一下头。

许鑫蓁总在徘徊,集训成绩的不好让他想一头扎进徐必成的怀里,然后说。

徐必成,我真的需要你。

徐必成走了,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加油咯。”

独留许鑫蓁一个人在黑暗中隐匿。

许鑫蓁真的是个胆小鬼。

徐必成真的很优秀,他已经强大到不在乎流言蜚语,各项成绩全面开花,许鑫蓁却还觉得自己没什么成长。

徐必成拿了亚运会金牌,拿了挑杯的亚军,人气一层高过一层浪,商务接到手软。

年年一次的大型场合见面似乎成了许鑫蓁的心结。

尤其是今年。

徐必成坐在他身边。

许鑫蓁一边感叹主办方不懂事,一边感叹主办方怎么这么懂事。

他本身就是个矛盾体。

要不然不会这么久都在纠结与徐必成的感情。

其实他也没想到那点感情能折磨他三年。

一开始还以为是初恋情结作祟。

看来他是真喜欢。

有点感叹自己的深情。

外面早就在传徐必成和谁谁谁在一起了,多的是林恒,杨涛,罗思源。

偶尔还有周诣涛。

气的暴揍周诣涛一顿。

没打过。

想死。

徐必成可不像他一样就是过来走个过场,他是真的忙,又要打表演赛,还要不停的换衣服,最后再上去满足一下金主爸爸的要求。

没想过徐必成会选他,一般情况下也不会选他。

徐必成的脾气真的是没人琢磨的透。

他快摇摇欲睡,听到自己名字的下一秒想往另一边走去,最后让工作人员拉回来。

他看到徐必成带着笑意的双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没想到啊,我刚刚还在下面睡觉。”

他现在也是迷糊的。

两个人耳鬓厮磨。

亲密到是恋爱时也没有的。

“怎么突然选我?”

“想你了。”

“许鑫蓁,过了一千一百零八天了。”

许鑫蓁自认为已经和好,不要脸的挤上了同一辆车,虽然从头到尾他一直宝宝成成喊了一路,徐必成还是一直看着那个破手机。

迟早给他砸了。

跟上了酒店,跟到了进门,徐必成突然回头把门一扣,站在门口歪头看他:“你要干嘛?前男友。”

许鑫蓁:?

“不是和好了吗,不是说想我吗宝宝……”

“我说了和好吗?钎城的事你解释了吗?”

许鑫蓁本来低着头抬起来表情都带上几分暴躁:“我靠死小子对你有意思我没打他就算了我还……”

徐必成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喜欢女生?”

许鑫蓁刚燃起来的气焰又熄了下去:“我以为你一辈子不会喜欢我了……”

THE END
1.宠物险投保,花费539元理赔不到4元社会济南频道除了璐璐外,网友“仔仔”这个月也退保了。“我是今年在支付宝上购买了众安在线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的宠物医疗险,目前已经投保198天了,每个月,保险都要扣我30多元,一年下来大约要花费400元,感觉非常不划算,平时人的意外险一年也才100多元!”她说,“另外,宠物保险虽然是0元起赔,但有200元的免赔额度,花费超过200...http://jinan.subaoxw.com/sh/2024/0902/177951.html
2.项目疫苗支付宝宠物险赠送的一只喵三2021年4月10日 关注 消费后评价 打分 医生:4.5 服务:0.5 划算:4.5 【项目】疫苗 支付宝宠物险赠送的一只喵三连疫苗,特意提前通过保险公司预约了疫苗时间,无论是医院地址时间内容都有收到短信确认,宠保圈里的核销码也是写的清清楚楚。带毛孩子过去了,前台一百个强调从来没有保险公司电话联络过有人来打疫苗,也说...https://m.dianping.com/review/891297641
3.支付宝宠物险开始说免费试用,收费不提醒,扣款不经过同意,而且连续...支付宝宠物险开始说免费试用,收费不提醒,扣款不经过同意,而且连续扣12期!消费者知情权完全不顾及,现要求退还扣除款项,并整改!道歉 黑猫消费者服务平台审核通过 2022-08-11 12:24:49 黑猫消费者服务平台商家处理中 2022-08-11 12:24:49 已分配商家 支付宝客服 ...https://tousu.sina.cn/complaint/view/17361133217/
4.2023年11月浙江省宁海县海洋与渔业行政执法队公开招考1名编外工作...2023年11月浙江省宁海县海洋与渔业行政执法队公开招考1名编外工作人员笔试近6年高频考题难、易错点荟萃答案带详解附后.docx,(图片大小可任意调节) 2023年11月浙江省宁海县海洋与渔业行政执法队公开招考1名编外工作人员笔试近6年高频考题难、易错点荟萃答案带详解附后 第1https://m.book118.com/html/2024/0327/7035111104006056.shtm
1.众安保险:宠物险业务猛增,问题待解股票频道【宠物保险:市场需求庞大,发展仍面临诸多挑战】越来越多宠物走进国人家庭,2023 年中国宠物犬、猫数量分别达 5175 万只和 6980 万只,宠物保险备受关注。“95 后”闻栎为布偶猫购买众安保险承保的宠物医疗险,保费 33.25 元/月,有多种保障和优惠。90 后、95 后是投保主力,女性占比超 70%。国内宠物保险发展约 20...https://stock.hexun.com/2024-10-26/215154815.html
2.关于我在zfb买宠物保险遇到的烦心事情宠物花草先说个人感触,保险本来是个好东西,奈何现在有些商家,只想你交钱,又不愿不承担责任。 前2年zfb上推出了宠物保险,于是就给我家2只猫都买上了保险,每猫每月33.25元,2年下来费用就已经达到了1596元(这个费用我后面再细说) 然而今年小猫真的生病需要报销,却以莫名其妙的理由给我拒了 图集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去...https://go.cqmmgo.com/wap/forum-173-thread-178861714992075918-1-1.html
3.分享下我保险历程+骗水方法最近总跑医院所以跟大家分享下怎么买保险+赔付金额+我利时两个月的骗水经验 大背景:就是发现家里崽(公公)频繁出入厕所,在猫砂盆里卧但不嘘嘘。尿团小所以还没有到尿闭的地步。因为之前一直知道有保险所以买了,这次正好也用上了 第一:怎么买保险 购买渠道:支付宝 上支付宝直接搜索“宠物保险” 有三种...https://m.douban.com/group/topic/304609600/
4.支付宝蚂蚁新村答案支付宝蚂蚁新村答案汇总大全支付宝蚂蚁新村答案是什么?蚂蚁新村是支付宝2022年开启的玩法,每天在蚂蚁新村小课堂中答对题目即可以获取3个24小时的限时村民,来加速能量豆的获取,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来看一看每天的蚂蚁新村小课堂答案汇总吧。 支付宝蚂蚁新村答案汇总 10月29日:以下哪种国家级非遗被称为“中国舞蹈的活化石”?傩舞 ...https://app.ali213.net/gl/713775.html
5.宠物都没有,居然被支付宝自动扣款宠物险,关闭入口也找不到?“我连宠物都没有,哪来的宠物险?”2月7日一早起来,琪琪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银行卡被莫名扣了9.9元。该笔扣款来自支付宝app,相关商品说明显示为“宠物医保续期缴费”,扣款公司是“重庆大地金融有限公司”。由于家中并未养宠物,琪琪确信自己并未主动购买过相关的险种,那这笔扣款究竟从何而来呢? https://export.shobserver.com/baijiahao/html/595299.html
6.你给毛孩子买了宠物险吗?南方+今年8月中旬,众安保险携手蚂蚁保发布的《2023宠物数字化保险发展趋势洞察白皮书》(以下简称《白皮书》)显示,2022年全球宠物保险市场规模达到908.46亿元人民币,年复合增长率高达16.45%。 为什么宠物险这么多人买?因为宠物看病实在太贵了! “宠物医院太贵了”,几乎是所有年轻人购买宠物险的首要原因。宠物生病上宠物医院这...https://static.nfapp.southcn.com/content/202309/20/c8120356.html
7.蚂蚁新村每日答案汇总支付宝今日蚂蚁新村答案最新蚂蚁新村每日答案是什么?支付宝中2022年新开启的蚂蚁新村小课堂,每天答题可以获取3个24小时的限时村民,那么蚂蚁新村小课堂今天的答案是什么呢?小编已经帮大家准备好了蚂蚁新村今日答案了,一起来看看吧。 蚂蚁新村每日答案汇总 【2023】 10.16 猜一猜:我国哪种传统医术是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针灸查看解析 ...https://www.daqmw.com/gonglue/29154.html
8.支付宝宠物医疗险有用吗支付宝宠物医疗险有用吗?7 月 20 日,支付宝保险平台宣布开放宠物鼻纹识别技术,并将这一技术第一次应用于宠物保险,这款「宠物险」目前可接受猫、狗两大类宠物投保,这也是支付宝第一次上线针对人类以外的医疗险产品。据《 2019 年中国宠物行业白皮书》数据显示,中国宠物消费市场规模达到 2024 亿,宠物数量接近 1 ...http://t.lejuju.cn/d/?2020/0720/1160493.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