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订婚宴的两天后,苏医生的诊所迎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
说是特殊,她倒也不是什么扎眼的人物,和其他病人一样,也是在厅里认真排着队等候问诊的,只不过当她出现在诊室时,属实让程锦云有些惊讶。
“于小姐?”
眼前的于曼丽并不如上次见面时那般明艳的打扮,反倒是穿着素色的洋装,将微卷的头发在脑后半挽起来,一副温婉的学生气模样,虽不如身着旗袍那般耀眼,但放在大街上俨然也是个能让小青年侧目的漂亮姑娘。
面对程锦云的疑惑,于曼丽在关好诊室的门后有些紧张的环顾了一下屋内的环境,确认安全后在程锦云的对面坐下,先是朗声说道:
“程医生,我最近有些不舒服,想来找您看看。”
说着,从手包中掏出...
说着,从手包中掏出一张纸条,移到了程锦云面前。
——「帮我个忙,和明台有关」
程锦云在看清纸条后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于曼丽的眼睛,她的第一反应竟是相信眼前的女人,她绝不会拿明台开玩笑,于是配合道:
“那于小姐跟我进里面来吧,我帮您查查。”
引着于曼丽进到更里间的检查室,程锦云又细细确认了一番环境的安全后,转头对着于曼丽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找到我这来?”
此时的于曼丽虽然看起来还算镇定,但程锦云很轻易就捕捉到了她眼里透露出的不安,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上次那个主动找她对峙的女人变得如此慌张。
“······我想请你,救救明台。”
于曼丽深吸了口气,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
闻言,程锦云眼中的疑惑更甚,一方面因为于曼丽言语中的慌张有些焦急担心于明台,同时看着于曼丽近似恳求的模样也有些不知所措:
“到底怎么回事?明台怎么了?”
第一句话已经说出了口,于曼丽明白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言辞恳切却又滴水不漏的回道:
“明台他可能被人设计了······不过具体情况你没有必要知道,你只需要明白,我是永远都不会将明台置于危险当中的,这就够了。”
程锦云盯着于曼丽清澈的眼睛,她这么冒冒失失的直接来到诊所寻求帮助,却又什么都不肯说,这会不会是军统的陷阱?
······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明台如果有危险···于曼丽会跑到这里来,难不成······是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经过一番思虑后,程锦云决定先听听看于曼丽的要求。
于曼丽见程锦云松了口,明显舒了一口气:
“我希望你明天能带明台出城,越远越好,去赛马、去郊游、野餐,都无所谓,过一夜都没问题,只要他明天不在上海!”
随着于曼丽越来越不着边际的话,程锦云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视线,轻咳一声后: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曼丽看着程锦云略带扭捏的样子,激动的神情稍稍缓了缓,语气也柔和了下来:
“我只想要他明天不在上海,拜托了。”
许是于曼丽哀求的神情和语气让人有些意想不到,程锦云一直戒备的状态也有所松动,她想她应该可以相信,至少于曼丽不会利用明台来达到什么目的。
“明天上海会发生什么吗?”
没有明确答应于曼丽的请求,但程锦云心中已经逐渐相信了于曼丽。
而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复,于曼丽心中则越来越焦急,除了程锦云,她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来帮忙,毕竟在上海,她和明台的交集……真的少得可怜。
莫名有些颓唐和伤感,于曼丽的语气有些低落:
“其实我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过让他离开总归是保险的······真的拜托了程小姐,我只需要你带他离开上海,至于去哪里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陷阱,我真的只是希望他明天能够离开而已!”
程锦云看着曾经姿态那般明媚的于曼丽,此刻的眼神中竟装满了哀求和脆弱,心中划过一丝不忍,想着苏医生正好和明镜去了苏州,黎叔那边也没有什么危险的风声,便放下了心中的顾虑: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不能保证······”
“放心吧,他会跟你走的。”
于曼丽终于露出了笑容,只不过语气中透露着些许的疲惫和哀伤。
程锦云看着于曼丽放松下来的面容,听出了这些情绪,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也没有任何立场去安慰,只能选择忽略。
又深深的看了于曼丽一眼,程锦云抬步向外间的诊疗室走去,边走着还边朗声道:
“没什么大问题,应该就是没有休息好,我给你列个单子,最近尽量别吃这些东西,好好调理调理就好了。”
于曼丽感激的回给程锦云一个眼神,跟随她走出里间,看着程锦云在桌前填满了一张诊所的诊疗单,煞有介事的签好名字递给自己,抬起的手犹豫了一下才将诊疗单接过收好,想要转身离去,却又停下了脚步,背对着程锦云:
“对不起。”
程锦云看不到于曼丽的表情,放下戒心的她对于曼丽的抱歉不甚在意:
“其实你不需要和我道歉,我和你一样,也不希望明台受到任何伤害。”
于曼丽的身影僵了僵,依旧没有回头,语气中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话头:
“不,不是为了明台······算了,希望是我多虑了。”
说完,来不及等程锦云回应什么,于曼丽便利落的开门离去。
---
离开了诊所,身着洋装的于曼丽七拐八拐的绕进了一条小巷子,随后便不见踪影。
十分钟后,市中心一家影楼旁的巷子中走出一位富贵俊秀的少年郎,细细看去,那贝雷帽下的五官竟似女子般精致。
少年沿着繁华的街道漫无目的的逛着,时不时的光顾一下街边的摊贩,一路快要走到江边时,手上倒也提了不少东西,可他似乎还不尽兴,在经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时,依旧努力将物品挪到了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接过一串糖葫芦,目光四处张望着好像在欣赏景色一般,悠悠然的向江岸边走去。
少年在江边站定,似乎被对岸的什么景色吸引了目光,欣赏了一会后,当他转过身要走时,忽然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一个男人,这人穿着不甚合身的旧款大衣,带着一副圆框眼镜,看起来有些呆呆楞楞的样子,撞得少年手中吃到一半的糖葫芦和一路上买来的礼物盒,统统散落了一地。
“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少年的声线很亮,听起来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孩童,他看着一地的狼藉,愤怒的冲着男人吼了一句,便蹲下身来捡拾物品。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
男人嘴里说着抱歉的话,人也马上蹲了下来帮着少年一起整理,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个穷酸先生撞上了哪家的娇纵小少爷罢了。
他人的视线逐渐散去,蹲在地上的两人小心的扫视着周围,手上的动作不停,少年又开了口,这次竟是个女人的声音:
“后天下午两点,汇丰银行,12号,第三区,我会在外围协助你,取货后当晚出发。”
“钥匙呢?”男人也是低声回答。
女人的声音稍微愣了下:“……我没带在身上,后天到了现场给你。”
男人似乎感到有些奇怪,皱了皱眉看了那少年一眼,却又看不出他神色有何异常,便应了一声,将东西递给少年时微微勾了勾嘴角,低沉的语气中早已没有了刚刚的惶恐不安:
“可以啊,曼丽,又买了这么多东西。”
少年,哦不,于曼丽站起身来,抬手压了压帽沿,与男人并肩时留下了一句:
“这还要多谢组长大方呀~”
话音落下,两人便擦肩而过向着相反方向离去,仿佛在这热闹的江边只是发生了一场小到不能再小的意外,明台举手扶了扶眼镜掩盖住笑意,心想着于曼丽狡黠的模样,对后天行动的紧张竟也消减了几分。
IV.GoodBoy
在分别的圣堂前,于曼丽和明台完成了一次扫码添加好友。一个别有所求,一个图谋不轨。
尽管侃大山侃到了天亮,可不管明台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于曼丽都没有做出丝毫妥协和让步,他从肉体诱惑到精神污染,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你要是改变主意,随时联络我。”离开的时候明台这么说。
“你要是只想要献血,不想要送命,也可以跟我说。”于曼丽笑了笑。
但于曼丽转身就准备选择性遗忘自己度过了一个多么惊心动魄的夜晚。结果距离和明台分别还没有超过四个小时,对方就发来信息提醒她,超现实和现实只有一线之差。
于曼丽有点诧异地在早晨九点滑开明台的信息。
“难道这人已经习惯了他家里...
“难道这人已经习惯了他家里人的作息,也完全不用睡觉了?”
屏幕上跳出了六个莫名其妙的字。
“是我对不起你。”
这是什么戏码?于曼丽发过去一串问号。
昨天才一副被求婚的阵仗,今天就要被甩了吗?她几乎要脑补完一出七十六集狗血大戏了。
“上微博。”
那边简洁地发过来。
“算了,不要上微博了。”明台又发,“服务器已经瘫了。”
“这明家的野生小少奶奶遍地跑,全国又有四分之一人口是于曼丽的亲妈粉,怪不得人家这服务器得挂机啊。”郭骑云戳着屏幕感叹。他的手机上还勉勉强强保留着社交网络瘫痪前的几张照片,长焦镜头从树林外的某个高点,伸到于曼丽的院子前。
同场加映还有凌晨十二点在山路上驶向于曼丽住处的黑色跑车,以及它清晨五点才原路返回的清晰影像,基本坐实了那个单膝跪在女明星门廊前的英俊背影就是明氏集团小公子,明镜的心肝宝贝,九亿少女的梦——明台先生没跑了。
“她有这么多观众?”靠在情报处大班椅上的王天风,手里正端着个特别老干部的保温杯,发问的表情好像他是从来没认识过于曼丽的样子。
“您不知道我代理她经纪人这几年,自己每个月缴的所得税比当这特殊公务员的年俸还多吗?”
“……”王天风一时无语,“那倒也是。她长得像她妈,她妈长得像她外婆,所以她外婆的粉也是她妈的粉,她妈的粉自然也是她的粉。”
王天风眼神幽幽飘过来:“你最近现场跑得多,要是忙,不如下个月开始我负责她的经纪事务。”
“不忙不忙,”郭骑云迅速摆手,“我这不是攒娶媳妇的钱麽,您体谅体谅我,这活别跟我抢。”
王天风这个当领导当师傅又当爹的漫不经心地给他出主意:“我上回看于曼丽柜子里清代的鼻烟壶就好几打,让她给你一个买婚房算了。”
郭骑云听了这话又忍不住要琢磨,一琢磨又觉得自己犯贱,捂着耳朵啊啊大叫:“别再透露细节给我了啊!我不想知道她究竟几岁!对着她那张十九岁的脸,我无法用对待一千九百岁的祖宗的心态孝敬她老人家!而且人小姑奶奶说,女人的年龄是秘密,我知道她真实岁数的那天就是我的死期。”
王天风哈哈大笑:“把你给怂的!”
郭骑云抬起头来,反露出个隔岸观火耐人寻味的笑容。“您就说我怂吧,可要让于曼丽知道昨晚上那些照片是您安排人发出去的,把您给生吞活剥了我可不去救。”
“图还是你拍的呢,一根绳上的蚂蚱。”王天风幽幽笑,“你以为她想不明白啊?她这几百年道行又不是白修的。”
“所以是几百年?”
“我敢说你敢听吗?”王天风望过去。
郭骑云假装没听见,马上转开话题:“……她一个女版德古拉,被你说成白素贞似的。”
王天风嗤笑一声,“她要能像白娘娘行善积德,我就给她烧三辈子高香去,可惜啊,人家姓黑不姓白。”
郭骑云就百思不得其解了:“您既然清楚黑寡妇是什么秉性,还敢把明楼的弟弟塞进她手里?”
“所以我这不是为了保护他,才让全国人民都了解一下他们已经是比萍水之交还亲切的关系了吗。”王天风皮笑肉不笑,“这样黑寡妇才能多长个心眼。明台是少爷脾气,乖张出格惯了,行事没个顾虑,我还真怕于曼丽经不住诱惑。”
“可是处长,”郭骑云沉吟,“您说于曼丽现在还会对人下手吗?这也都好些年了。我隔三差五和她在一处,到现在也没出什么事。”
“骑云,你可别掉以轻心。”王天风的语气一瞬间像雨前天空一样沉甸甸的,“在她眼里,我们永远都是近在咫尺的食物。”
房子像主人,于家别墅走的是哥特式的典型风格,在一座现代化的东方都市里就像于曼丽的性格一样满身是刺格格不入。而城市另一头的明家公馆在这方面则显得和蔼的多,虽然也不现代化,也不显得特别东方——那是一座民国留下的充满了西洋风情的老宅子,什么都好,低调奢华有内涵,除了一点,就是房子前后都建了新高楼,所以采光特别贫乏。明镜有几个当律师的朋友老说她家前后的商厦侵犯了她的采光权,可以告上一告,殊不知那两栋能戳上天的建筑物,都是她的。
于是在又一个外面阳光明媚,里头像iphone自动调节屏幕亮度一样暗摸摸的早晨,明家的早餐桌上吵得天翻地覆。
“你可真是个狼人。”明楼指着老幺的鼻子骂。
“我们家里不是不准出现那两个字吗?”明诚坐在边上掌控战况,“听得我心里发虚。”
“他就是我的天敌啊,”明楼说,“总有一天我是被明台气死的。”
“我可不想做你的天敌,”明台跪在地上撇着嘴,“我想做你们的同类。你要是早允了不就没这些事了吗。”
明诚叹口气:“你就闭嘴吧。趁大姐还不知道这事儿,等她醒了,你准备怎么跟她解释?是如实招供你昨天晚上又一次变着花样想自杀,还是准备顺着娱乐记者的台阶下,说你谈起了恋爱?”
明台贼兮兮的话里有话:“可不是,哪像你俩最不需要的就是睡觉了。”
“你就闭嘴吧!”两个哥哥异口同声地说。
明台人生的所有矛盾从他四岁那年开始,那一年他失去的母亲,然后成为了明家的孩子。那一年大姐的容颜看起来是30出头,大哥在20岁后半的好年纪,而阿诚哥25岁不到,他们看起来都是那么年轻,心思却像天一样辽阔,海一样深不可测。然后他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他们是不会变的,而自己,却在一日一日长大。
明台今年21岁,吹蜡烛是上个月的事情,但这个蜡烛他一年比一年吹得不情愿,焦虑也日复一日地袭来——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但他觉得21岁就是这一切该停下的年龄了。再多长一岁,他和明诚明楼明镜之间的差距就又小一年,可他只想要永远都是他们的弟弟而已。
曾经明台以为这件事情很简单的,无非是他张嘴一问,而他们其中随便哪个人张嘴一啃的问题罢了。
可原来不管他们其中随便哪个人,都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也绝对不可能这样去做。
“大哥,阿诚哥,”明台的膝盖还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他笑嘻嘻地扯了扯两个哥哥的袖口,“你们可不要抛下我啊。”
他说得其实诚恳,可听起来却只剩下些调皮和戏谑。
——
双11快乐剁手,写得七零八碎的,嘻嘻。
怎么办,还是爱张启山。
老九门电视剧同人《归》。昨晚画完太困了所以LOF这里忘记发。……画到最后已经是梦游的状态了。比较遗憾的是没画到张副官,剧里的造型都不错,外形上最喜欢的是眼镜加持的八爷,性格上比较喜欢世外高人一般的二爷,全剧最可爱的是张副官和尹新月,然后从头帅到位的是张启山……不过最开始满脸我最牛逼都让开的佛爷让我看剧的时候一直犯困(……),直到尹新月出现,佛爷总算鲜活起来(懵逼脸太可爱了),俩人的互动也很有火花,我觉得一个角色能够遇上一个——让他这个角色本身有改变、有成长的的另一个角色,是件很有爱的事,当然从我这个观众角度来说,仿佛就有种莫名的CP感。……比如华福、比...
老九门电视剧同人《归》。昨晚画完太困了所以LOF这里忘记发。……画到最后已经是梦游的状态了。比较遗憾的是没画到张副官,剧里的造型都不错,外形上最喜欢的是眼镜加持的八爷,性格上比较喜欢世外高人一般的二爷,全剧最可爱的是张副官和尹新月,然后从头帅到位的是张启山……不过最开始满脸我最牛逼都让开的佛爷让我看剧的时候一直犯困(……),直到尹新月出现,佛爷总算鲜活起来(懵逼脸太可爱了),俩人的互动也很有火花,我觉得一个角色能够遇上一个——让他这个角色本身有改变、有成长的的另一个角色,是件很有爱的事,当然从我这个观众角度来说,仿佛就有种莫名的CP感。……比如华福、比如盾铁、比如蛋哈……(咦我扯到哪去了)回到正题,最后突然变成抗日神剧的结尾实在太遗憾了,所以画同人的时候就考虑画重聚,私心加了八爷进去(纯粹想画他2333),各位看的愉快。
不算是糖一发完
明台睡得不安稳,翻了个身,结果扑空掉了下去,惊醒了。
他支起胳膊,睡眼惺忪地打量着周围,夜色之下,暖黄路灯把飘飘扬扬的雪花映得发亮,前方有石雕的小天使静默在无水的喷泉里,远处教堂唱诗班的歌声隐隐传来,明台拍拍被风吹凉的酒热面颊,原来自己竟在广场的长凳上睡着了。
他站起身扑掉大衣上的雪花尘土,刚要坐下,身后传来一个温柔带嗔怪的声音:“你怎么喝这么点酒就睡着了?”
他一回头,是于曼丽,正插着兜笑吟吟地看着他,面孔小小,猫儿似的眼睛亮晶晶的。
明台目光向下一扫,见她烟紫色大衣敞着,露出里面米白色织锦旗袍,于是伸手一拢她大衣,一边帮她一个一个系上扣子,一边轻声回嘴...
明台目光向下一扫,见她烟紫色大衣敞着,露出里面米白色织锦旗袍,于是伸手一拢她大衣,一边帮她一个一个系上扣子,一边轻声回嘴:“你还说我?为了好看不嫌冷啊?”
于曼丽摇头一笑:“我不怕冷。”但仍然乖乖站着,并未阻止明台的动作。她微微歪着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眸光中带点温暖的哀伤。
“你对我真是很好。”她轻轻地说。
明台系完扣子,闻言一笑,刮了刮曼丽的鼻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曼丽也笑了,俏皮地扬起脸来,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两个小银球放在明台手心:“对了,这个给你吃。”
“你在哪弄的?”明台剥开一个放进嘴里,另一个剥开一半往曼丽嘴边递,“喏,你也吃。”
曼丽就着他的手吃了,含着巧克力球说话不清晰:“教堂里有圣诞老人发糖呢!这两个有一个有牛奶馅的,看你运气怎么样!”
明台闻言一口咬碎了巧克力球,拿出一半来看,从里到外都是糯甜的棕色巧克力,于是失望地叹了一声,又往曼丽脸前凑:“哎呀,不是,那你那个肯定是了,过来张嘴给我看看。”
曼丽直往后躲,捂住了嘴,娇嗔道:“不给你看!哪有你这么赖皮的,愿赌服输!”
“哎呦?长本事了是吧?”
明台就着机会和她打闹,要把她的手从脸上拿开,又出其不意地向下呵她痒痒,两个人追闹了半天,直到曼丽一叠声地笑着求饶,明台才放开她,示威道:“知道哥哥的厉害了吧!”
曼丽跑动中散下一缕头发垂在额前,弯弯曲曲地被夜风吹动,双颊晕着桃花似的,更添几分温软娇艳。她一边掖头发一边笑着白了明台一眼:“厉害什么呀,你就知道欺负我。”
“小妹妹,你技不如人嘛。”明台笑着一揽曼丽肩膀:“走吧,带你转一转,站着冷。”
半夜里街上的店铺大都关了,明台凭借对德语的一知半解,一路上絮絮叨叨地给曼丽翻译各色各式的牌匾。
“那个星星真好看。”曼丽一指不远处,是糖果店门口圣诞树顶的琉璃星星,夜灯下闪着亮。
“你喜欢啊?”
“嗯,亮晶晶的。”
“我去给你摘。”明台几步跑上前去。
“哎你别,我随便说说的。”于曼丽追上去拉他胳膊,却被明台顺势拽着跑到了圣诞树跟前。
“没关系,不会有人发现。”明台神秘地一眨眼睛,“我又不是不给钱,别担心。”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500先令的纸币,蹲下身从上了锁的店铺门缝塞了进去。
曼丽和他蹲在一处,左右看看没有人来,哭笑不得推他肩膀:“你这是强买强卖呀!店老板早上看到会气死的。”
明台的神色欢愉,仿佛熟练偷做坏事的大孩子,游刃有余又满不在乎,“店老板如何吹胡子瞪眼是他的事,这些钱也够他们再买一棵圣诞树了。”他看向曼丽,眼里都是清澈的笑意,“反正我想让你高兴,其他的不重要。”
曼丽与他对视良久,方才缓过神才道:“你在大学是不是也这么追女孩的?”
明台一边温柔地替曼丽把散下的头发掖到耳后,一边摇了摇头:“不是,我大学时候不追女孩,都是女孩追我。”
“……”
明台率先站起了身,又拉着曼丽起来,随即踮起脚来伸手够星星。星星被树尖箍得死紧,用力拧了好几下,才微微松动。
曼丽仰头望着明台的侧脸,心中酸软一片。她对他而言是独一无二的,他只给她摘星星。
真好,她不需要更多了。
明台却在此刻转过脸来,把曼丽一把拉过去,搂着她躲在圣诞树后,同时竖起食指对她“嘘”了一声。
曼丽猝不及防地跌入了他的怀抱,同时意识到远处来人了。她把额头伏在明台肩膀,闻得到他身上带着柠檬味的松木香。
他身上的气味没怎么变。曼丽想起以前打仗的时候,他身上除了这个还会有硝烟皮革的味道,那意味着出生入死,是危险的、令她担惊受怕的气息。
好在现在没有了。
战争没有了,硝烟味也没有了,她的明台,会顺顺利利幸幸福福地过一辈子。
远处走来的是一对年轻的本地夫妻,又或许是热恋的情侣,喝醉了酒,两个人紧紧搂着,一边扭歪地走着一边哼唱着叫不出名字的德语歌。
路灯把挤挤挨挨两个影子拉长再缩短,直到他们消失在街巷的尽头。
曼丽带着不舍松开了明台,感慨地望了一眼远方:“他们唱的是什么歌?真好听。”
两个人从树后出来,明台又开始和星星较劲,顺口说道:“也许是庆祝新年的歌,也许是情歌,也许随口哼一哼,根本不是一首歌。”他又笑着瞟了曼丽一眼,“其实我也听不懂。”
曼丽也笑:“原来你听不懂,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
明台用力地掰下了星星,双手递给曼丽:“我哪是什么都会啊,以前在港大上学的时候,还因为拉丁文不及格被我大哥揍过,我还给你讲过。”
曼丽低头抚摸着星星:“是啊,我记得。你那时候刚认识我不久,也不嫌丢人,什么话都喜欢讲。”
明台悠悠闲闲地踱到曼丽旁边,背着手故作认真地侧头看她:“我们是生死搭档嘛,告诉你有什么丢人的。再说你那时候不爱说话,我不说点好笑的逗逗你,怎么和你套近乎。”
曼丽听到“生死搭档”四个字,表情微微恍惚,从前在军校在上海的往事又重回心头。危险的艰难重重的,甜蜜又苦涩,却是她此生最好的一段回忆。
橱窗里的糖果和蛋糕安静地躺在黑暗中,被路灯和夜色柔柔地勾出了轮廓。曼丽趴在窗前望着,抿着嘴唇,有些心事重重。
“还是不打仗好。”她轻声道。
明台修长手指轻轻敲着玻璃窗,重复了她的话:“是啊,还是不打仗好。”
“看起来很好吃。”
“明天开门就带你来买。”
曼丽默然半响,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明天?……明天还会来吗?”
“明天当然来了,你喜欢就来呗!”
明台拉着曼丽的手,小步跑起来。曼丽另一只手把星星紧紧搂在怀里,看着他背影,眼波闪烁起来。
两个人踏着薄薄的一层积雪跑过两个街区,停在一处狭窄的小巷,相对着一边笑一边大口喘气。
头上有院内伸出的冬日枯枝,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了柔韧的绿芽,随即不断地分生出新的枝条,铃铛似的墨绿色叶子,开出米白色的小花,还有小红果结在枝头。
于曼丽抬了头,痴痴地望着槲寄生花枝,这世界美好的东西真是很多。
“你看什么呢……槲寄生?”明台皱起了眉,“冬天也会开花吗?”
他并未纠结于此,只朝曼丽神秘一笑:“哎曼丽,你知不知道关于槲寄生有一个……”
“我知道。”曼丽打断了他,黑沉沉的眼睛里闪着光,她倾过身子,伏在明台肩上,翘唇一吻。
“该你啦!”她眼睫湿润,嘴角却勾着,面孔似带露桃花一般,在夜色里明艳起来。明台轻轻地抚上她的脸,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他刚要放开她,曼丽的胳膊却环上他的脖子,重重地加深了这个吻。曼丽的唇香软却冰凉,明台用唇舌逡巡着她的轮廓,想要把自己的热与暖传递给她。
在这过程中,曼丽打了个冷战,更用力拥抱了明台。
良久,她放开了他,神色间缱绻的不舍:“谢谢你带我来维也纳。”
她声音温柔,明台却从中听出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悲伤的绝望来,他紧紧攥住曼丽的手腕,颠三倒四地害怕起来:“你说什么曼丽…你让我回哪去?我不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不能和我走……”曼丽的泪珠挂在眼睫将落未落,“你还有很长很好的一生。”
曼丽拉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后退。她周身散发出散碎的光点,笑中带泪,轻轻地说:“明台,别怕。”
她的身体悄然地消融于夜风中,无论明台如何哭喊挽留,也只是徒劳地看着细沙般的流光在他手中消逝。
她身上梅花似的香冷气息仍存留于空气中,她的吻刚才还印在他的唇上,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到让明台不能接受。
“不!……曼丽…曼丽…你回来…求你别走……”他脱力地跪在地上,哀哀痛哭着,仿佛孩童刚失去了最珍贵的宝贝。
泪眼中远处似乎有个胖警察朝他跑来,但他管不了了,周围的一切建筑、路灯、行道树都在旋转摇晃,有一股力量拉扯着他,他知道如曼丽所说,他也要回去了。
可是回去后的世界没有曼丽,没有曼丽!明台用力却徒劳地贴上背后的砖墙,悲伤得几乎愤怒,意识失去之前,他嘶吼道:“曼丽,你带我走!”
没有人回应他。
明台睁开眼,自己已经回到了没有曼丽的世界。他默然半响,无声地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不想吵醒身后熟睡的妻子。
外面有光一闪一闪,把他面前的墙壁映得五彩缤纷,有轻微的噼啪声,是烟花的声音。
仿佛突然被触发了记忆开关,明台翻身下床,赤着脚几步奔到窗前,打开了窗子。
寒风裹夹着细碎的雪花冲进屋子里,只着睡衣的明台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但仍然直直地站着,看着满天烟花绽放坠落。
程锦云被他扰醒,见他突然小孩似的闹着看烟花,焦急跳下床一边嘴里念着“小心感冒”一边取了两人的大衣来,先给他披上自己再穿。
她本想埋怨明台两句,却发现他仿佛坠入另一个世界似的,幽灵般站着,表情说不出的哀伤深邃。程锦云在心里叹一口气,自战争结束以来,他有时就会这样,是轻微的战后综合症的表现。
“新年是不是要到了。”明台突然低声问了一句。
“对,1950年就要来了。”
一朵璀璨的烟花炸响在夜空中,格外的硕大美丽。
程锦云也忍不住张开嘴无声惊呼,她裹紧大衣,侧过头要去看自己丈夫的脸,却发现他仰着的侧脸上,淌着一行泪。
明台哭了。
在多少个清晨我独自冒着冷去薄霜铺地的林子里为听鸟语为盼朝阳为寻泥土里渐次苏醒的花草但春信不至春信不至在无数个夜晚我独自顶着冷风伫立在老橘树下的桥头只为听一曲夜莺的哀歌我倚暖了石栏上的青苔青苔凉透了我的心坎但夜莺不来夜莺不来
………end
西方国家有个习俗在槲寄生下的两个人必须接吻
最后两段诗节选自徐志摩《我是如此单独而完整》
一直不敢写台丽因为他俩糖最多刀也最多有缘无分的结局摆在眼前可以说非常的虐了~
圣诞节那天本来想写个摘星星的小甜饼结果越写越长he变be了(突然逃跑
预祝大家2018新年快乐事事顺心喔
七夕快乐!
对不起我实在太想看这个梗了,我只是为了自己爽我有罪
——————
1.和泉一织
那孩子明明还在牙牙学语,新晋爸爸就已经准备好成套的故事书了。也不只是故事书,各种各样可爱的童装,还有玩具,以及几大本新买的空相簿也蓄势待发。
虽然还是会因为害羞,在人前说得勉强。
“真是可爱……”深深地叹了口气,和泉一织趴在垫子上,和爬来爬去的小家伙对视。那个孩子似乎也对爸爸的模样感到好奇,愣在原地直直瞧着自己爸爸。圆溜...
“真是可爱……”深深地叹了口气,和泉一织趴在垫子上,和爬来爬去的小家伙对视。那个孩子似乎也对爸爸的模样感到好奇,愣在原地直直瞧着自己爸爸。圆溜溜的眼睛眨啊眨,可能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玩而歪过头看一织。
一织也跟着歪头。一大一小就这么在垫子上趴着对视。
“一织,有客人来了……你们在做什么?”刚回家的纺吃了一惊。
“啊,纺。欢迎回来。”一织回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他有些脸颊泛红。
“喂,一织,我们进来了……哎呀,怎么了啊这是?”“哇,一织竟然也会摆出这种样子,我要拍一张!”
“三月先生,陆先生。”纺让开一点地方,招待进来的两人。
“哈哈,好久不见了一织,你这家伙终于成了被孩子俘虏的傻爸爸了吗!”三月还带着帽子,叉腰笑起来。“嗯,一织这个表情还真是少见!”陆对着自己的手机认真地研究。“难得你们能来,一织也一定很高兴的!”纺对他们两人搭话。
“pa……papa……”孩子在垫子上爬了一步,发出声音。
那只小手按在了一织手上。
“唔?!”仿佛有一阵电流顺着那柔软稚嫩又温暖的事物冲进了一织的心。
“哦哦,已经能说话了吗?”“好可爱啊~”“还没有呢,不过应该很快了吧。”
场外三人也凑近了过来。
三月、陆、纺、孩子。
这里是……天堂吗?
一织感到一阵幸福的晕厥。
2.二阶堂大和
“老爸是笨蛋!”
女儿这么大喊了一句后摔门而去。
“呜哇,她从哪里学得这种话。”大和摸着后脑,望着关上的门。
“我不就是把自己的内裤和她的衣服一起洗了而已嘛。”
至于用棒球棍给自己亲生爸爸来一下吗?
“好痛啊……”大和嘴里念着,走回到沙发上坐下。本来想瘫在沙发上的,结果这一仰过去碰到了后脑的肿块,痛得他差点跳起来。
“呜哇痛死了!”大和疼得嘴里冒凉气,拿出手机给自己妻子发了条短信。
“你那个暴力女儿打了自己亲生老爹喔。”
意思是“安慰我一下”。
“你又做了什么事惹她生气?”
结果纺的回复是这样的。
“为什么啊!”
为啥认定是我的错啊。
“给我向你女儿道歉。”
又接到一条短信。
“事情我都听那孩子说了,怎么想都完全是你的错吧。所以给我道歉,顺便帮我告诉她,周日可以来。”
怎么就完全是我的错了!还有你算哪位啦!又要人道歉又要人传话——等等?谁发来的
“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那孩子问我周日能不能来我家,我就说刚好这周日休息我家没有别人,就让她来了而已。”
“而已?!什么而已!我说你好歹都是那个岁数了,不要打我家女儿的主意好不好!虽然我不清楚你给那孩子灌输了什么以至于她那么迷你,但是那可是我的女儿,绝对不会让你碰的!”
“哈哈,你这不是冤枉我了。是她自己主动愿意黏我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哦。只是想起来的时候给她讲了点过去的故事,比如清纯别扭小少爷的往事什么的。而且为了教她防身,我还告诉了她棒球棍是个多么好用的东西……”
“你这白痴!果然那招是你教她的啊!还有能不能别随便揭人家的黑历史!”
“哎呀哎呀,你冷静点啦,总是这么吼对身体不好哦。”
“还不怪你!”
客厅里一阵狂风暴雨。
躲在自己房间里的女孩一脸不满地缩在床上。
“爸爸那个笨蛋。”
怎么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似的,把自己的内衣和女儿的衣服混在一起洗。妈妈要是能快点回来就好了。
毕竟爸爸也就是对妈妈才不会这么随便。
“哼,周日再和千叔叔抱怨一下好了。他肯定会给我讲更多的爸爸妈妈往事的。”
然后就用这些往事来调侃爸爸,惹他羞耻好了。这样就能原谅他这次的随便行径了。
嗯,就这么定了。
上次那篇的后续,也可独立观看。
Cp千纺,含微弱all纺,友情还是爱情全凭个人想象。
纺在镜子前面来回更换衣服,还红着脸换上了之前特意去买的连衣裙,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平时会穿的衬衣与百褶裙,原本就有些稚气的脸越发显得像小孩子。
她抿着嘴涂了层无色唇膏,终于背起包准备出门。
才下到二楼她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心中顿生不妙的预感,连忙加快脚步走下楼。
“纺,这边。”戴着眼镜与口罩的千叫了她的名字,纺战战兢兢走到他旁边,抬起头,正对上某笑眯眯抱着kinako的男人。
...
“爸爸。”她尴尬地叫道,不禁生出做坏事被父亲逮到的感觉,上一次她有这种想法还是送万理巧克力被撞破的时候。
纺忙不迭做保证:“是!”
“请您放心,吃过晚饭以后我会把令千金安然送回来的。”千少有的严肃恭谨,几乎让纺感到一丝陌生,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得到令人安心的答复,音晴终于决定放过她们,他进到公寓楼的那一刻,两人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
发现对方的反应和自己相同,纺不禁笑了起来,然后才道歉说:“对不起,爸爸那样对您实在太失礼了。”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如果我有纺这个年纪的可爱女儿,说不定会把上门搭讪的人全部用棒球棍打飞。”千淡淡地说。
“这、这样啊,”她讪讪。
“而且我很尊敬你的父亲,也很希望能和他打好关系。”千说着领她到车边,为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纺轻声道过谢。
“是因为万理先生吗?”
“一部分是因为万,另一部分是过去的教训,”他露出陷入回忆的表情,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曾经和重要的人的长辈发生矛盾,导致了很严重的后果。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重演。”
“千先生……”纺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比较好,正在措辞时手机显示收到了新消息。
千也被提示声拖出回忆,他正好发动车子:“你看吧,没关系。”
“谢谢。”纺打开手机。
【大和】你可不要随便什么话都傻乎乎相信,男人都是会骗人的。
【大和】经纪人这样的乖孩子还是离危险生物远点比较好。
【大和】kinako扶墨镜.jpg
说什么呢大和先生!纺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下面还有一些话她没去看,只当大和连白天都喝得醉醺醺的。
千看出她情绪有异,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我说不定能帮上忙。”
“不是的,我想大和先生可能喝醉了,”纺心虚地辩驳,“回去以后我会好好说他的。”
“和我一起约会很快乐吧?你最好忘掉那个眼镜的事。”千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再次给大和记了一笔。
他再一次提起“约会”这个词,纺有些害羞:那么梦幻的事情当然没理由降临在她身上,千又一直保持着没所谓的态度,她时而觉得这是工作行程,时而又以为含有私人的成分,纠结无比。
“对了,我们这是去哪边呢?”她为了缓解尴尬,主动提出一个问题。
千正打着方向盘转过一个十字路口,看起来早就想好了目的地,但他说得却是:“没想过这个问题,随便转转吧。或者你有很想去的地方吗?”
“那个,”纺顿时失语,第一个出现在她脑子里的地点是小鸟游事务所,不过这显然不是今天该去的地方,“抱歉,千先生,我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没必要道歉吧。”正逢红灯,千踩了刹车,转头盯着纺的眼睛,“话说你别さん、さん的叫我了,直接叫我的名字怎么样?”
在那张漂亮脸孔的诱惑下,纺逐渐觉得有点晕乎乎的,下意识想听他的话,却被手机的提示声再度惊醒。
“对不起!”她慌慌张张查看消息以掩饰尴尬,千则面无表情地猛踩油门,车又驶动在街道上。
【万理】千这个人特别怕麻烦,碰到难做的事情就会想办法走捷径。
【万理】还会面无表情的生气。
“这次是谁,纺?”
“什么?”
“我问这次是谁给你发rc,和上次是不同的人吧?”千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联想到万理刚才的话,纺心里有些忐忑,试探性地回复说:“那个,是工作上的同事……非常抱歉,之后我会让大家尽量不要发消息过来的。”
“‘工作上的同事’是指万?”千看她不肯说,自己全猜了出来。纺自觉把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得宛若学生被教导主任训话。
注意到她的细微动作,千的表情柔和下来:“不用害怕,我不会生你的气,我知道你是个认真对待工作的孩子,所以——”
叮。
千所说的话被消息提示声打断,纺不知所措,他则沉吟了片刻才用轻飘飘的声音说:“这次轮到谁来找你了,纺?”
“……”她其实已经瞟到了乐的名字,但是实在没敢作声。
“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
他停车到路边,编辑了一条群发消息。
【千】如果想知道我们的约会行程,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本人?
【千】纺她很忙。
本就在rc上苦苦等候回复的人被这句话惊出了无数种反应,纺对此却一无所知,只是努力想着补救的方法。
【乐】约会……那称不上是约会吧。
【千】再怎么否认也是事实,乐君。
【一织】很忙是指?千前辈,请问你到底让我们的经纪人做了什么?
【千】是啊,在做什么呢?
【千】一织君还是未成年人,我在考虑是否告诉你^^
【万理】……你生气了啊。
【千】我没有哦,万。
【千】我不会为约会途中一直有人给纺发消息而生气。
回了这几个人的话,千也差不多对那些只能在rc上着急的家伙感到解气了,干脆把其他人的对话临时屏蔽。
于是最新消息只剩下一条。
【百】yuki?!!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吗Σ(°△°|||)︴
【千】没事,发错了。
【百】……看来那边也遇到了很多麻烦?你和经纪人妹妹进行的怎么样?
【千】kinako扶墨镜.jpg
【千】从现在开始会一切顺利。
纺只能看见他一直在发消息,却猜不到具体是谁,心想自己肯定让他生气了。
正惴惴不安中,她余光瞥见千抬起头来,立刻准备就这件事做出深入而诚恳的检讨,但是对方的笑容让她一瞬间把打好的腹稿忘了个干干净净。
千笑着关上了手机:“好了,现在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关于这一点——”
Cp千纺,含微弱all纺元素,至于是友情还是爱情自己理解。”
“纺,要不要和我约会?”
本来千只是眯着眼睛倚在沙发上发困,连百也以为他要补觉,直到纺带领idolish7走进休息室来打招呼,他立刻睁开了双眼。
他的邀请是堂堂正正当着所有人面发出的,也简单得不存在发生任何误会的可能性,顿时如惊雷般激起无数反应。
“喂,不要对我家的经纪人出手!”大和手疾眼快把纺护在身后,仿佛千是什么危险份子,陆和一织一左一右保护侧翼。
“等等,这种事不用叫万大哥来啊...
“等等,这种事不用叫万大哥来啊!”百赶紧制止了环,对满脸写着无所谓的搭档发信号,“yuki,你来稍微解释下。”
混乱的休息室里只剩下纺还没反应过来,她思考片刻,谨慎地发问:“请问,是要商量下次联合直播的事情吗?其实下冈先生不久前才与我提过。”
“原来如此啊。”陆松了口气。
“不是哦,”千一口回绝,“单纯地出去玩而已,你有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
“你不会拒绝我的吧?”
本来就帅气到令人失语的脸涌出一丝充满暧昧的笑,即便是满心怒火的idolish7也差点被这笑容迷惑心智。
那天Re:vale休息室里爆发出的音量,让纺和下冈事后足足道了一小时的歉,之后下冈又单独向纺请罪,表示回去会与千聊聊。
至于纺,她在经过长足思考以后决定答应约会的邀请:“我想千先生一定有自己的用意,况且每次都闹成这样的话,接下来和re:vale的正常工作也会受到影响。”
“不用去理会他,”万理冷漠地说着,面对纺又显出灿烂的笑容,“也不用强迫自己去接受那种人邀请,等下我会去和他聊聊。”
“啊……”纺想说点什么,不过手机提示来了新的消息,她道了声抱歉去一边查看。
【乐】听二阶堂说千前辈要和你约会
【乐】你没有答应他吧?
【龙】没想到千前辈会说那样的话,如果觉得困扰可以跟我聊聊。
【天】就算对方是尊敬的前辈也不能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这点你明白的吧?
【天】不合理的要求可以直接拒绝。
居然连Trigger都惊动了!纺赶紧想办法解释,字才打到一半,又收到新的消息。
【百】抱歉抱歉经纪人妹妹!!!!!
【百】刚刚让你为难了真是不好意思(;′д`)ゞ我们已经狠狠说过yuki了
【百】拜托你千万千万不要生他的气!还有万大哥那边,我也会好好解释清楚!
见百说得这么郑重,纺倍感压力,只好放下乐那边先回复百。
【纺】您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感到困扰
【纺】反而应该我先道歉,因为我的私事导致大家和千先生有不愉快,作为经纪人实在太失职了。
【纺】kinako难过.jpg
【百】不要这么说,怎么可能怪你呢(′;︵;`)这次真的全是yuki的错,谁叫他不经大脑说了那些话。
【纺】没关系,我不会当真。
【百】不,你还是要当真!
【纺】?
【百】虽然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邀请你这一点很失败,但他的确是想和你出去玩。
【百】yuki不会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所以他的确是真心的,只是太我行我素让你为难,这一点我和小冈已经说过他了。
【纺】百先生……
【百】对不起啊,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肯定又让你觉得为难了。
【纺】不会的,谢谢您这么替我着想。
【纺】关于那件事我会好好考虑,谢谢您,百先生ε-(′v`;)
“momo,她怎么说?”
争执事件的罪魁祸首折笠千斗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丝毫没有在反省的样子。
百叹了口气:“经纪人妹妹觉得是自己的责任所以一直在道歉,真是个温柔的孩子,搞得我也内疚起来了。”
“嗯,她就是那样子的,”千点点头,坐到百身边,“虽然她纠结的样子很可爱,但是我的负疚感也升起来了。”
“yuki你完全不像是负疚的样子啊,”百抓了抓头发,苦恼地说,“我都提前开始为经纪人妹妹担心起来了,被你喜欢上到底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关于这个,”千促狭地笑着,“我很喜欢你喔,momo,你觉得高兴吗?”
百毫不犹豫:“很高兴!但是经纪人妹妹的事情不能让你蒙混过关。”
他正要展开来说,千已经失去兴趣低头玩着手机。百忍了又忍终于差不多要生气了,却见千忽然抬起头来,脸上显出由衷的高兴之色。
【纺】关于您白天说的事情,我检查了一下日程表,这周末和下周三上午都有空。
【纺】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比较方便。
“她居然答应了。”百瞟到了她的回复,心情忽然间有点复杂,一面为千高兴,另一面又不自觉为纺的前途而担忧。
“当然会答应,没什么人能拒绝我的邀请吧。”千理所当然地说着,不过百看过他在厨房里来回踱步的样子,自然不信。
【千】那就这周末吧。
【千】我会提前一点去接你。
【纺】谢谢您,我会很期待的。
【纺】kinako开心.jpg
“我也会很期待的,纺。”
千收起手机径直去了储藏室,过一会回来时带了那瓶珍藏的香槟:“今天晚上喝这个吧,momo。”
*CP三十题,乐纺主场
*(刪)乐总好惨我决定要慰劳一下他(刪)
*此文是我交i7乙女向的第一份会费,不会是最后一份
*人物OOC可能,不喜右上叉叉,私信提醒大欢迎
*欢迎捉虫
【第10题戴兽耳】
"唔......"
"纺?在这种地方是在发生什么了吗?"刚完成Trigger的新固定综艺节目——《今夜与危险的你再度相约》的八乙女乐在回休息室的路上便远远看到奶金发的少...
"纺?在这种地方是在发生什么了吗?"刚完成Trigger的新固定综艺节目——《今夜与危险的你再度相约》的八乙女乐在回休息室的路上便远远看到奶金发的少女微微低着头对立于通道中长凳上的东西发呆。
看见少女皱起的眉头,身体比大脑更先动起来的乐已经快步走到她身旁,不知道是不是她被人欺负或者遇到什么困难。
"那是,小纺?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那我们快点......"同样是一脸忧心,人称长了一副好人脸的龙被天按着肩膀转了个方向离开︰"乐,我们在休息室等你。"
"等、天,你在做什么......"
"笨蛋,看一下空气吧。"
少女被旁边的吵闹声吸引了过来,抬头就看到那张被杂志称为「想被他抱上的男性NO.1」美形而细腻的脸紧紧盯着,安抚了一下跳漏一拍的心︰"八、八乙女先生,吓了我一跳,这是怎么了吗?"
"啊、不是这样的。"纺连忙挥手否认并指了指走廊的另一个方向,"idolish7的各位现在在休息室换衣服,所以我才在这里想事情。"
看到纺一如既往的笑容后,乐也落得一个安心放松了表情︰"那么是......"
纺抱起堆落在长凳上的东西,从中挑出了一个粉红色挂着白色缎带的头饰。
"唔、......兔耳!?"目光盯在与纺手上的兔耳头饰后,乐脑海中浮现出歪着头卷着兔耳认真思考的纺,整体的配色在想象中都很相符,意识到自己带有点龌龊的想法的乐立刻抬手用手背捂着发热的唇,生怕自己会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
"和泉弟应该完成不想要吧。"
纺露出一抹苦笑︰"还有大和先生上次的黑历史......所以我正在想怎样处理。"
"纺你不试......啊不、那个,要不给我们?"差点把心中话说出口的乐扯了一个怎样看也很勉强的理由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本来还想着拿到事务所给奇娜子当成玩具的纺带着有点吃惊的表情看着眼前人,微微张开的嘴巴颤抖着吐出话语︰"......八乙女先生喜欢这种的?"
"所.以.说、为什么你会带着一对兔耳一脸蠢样的回来。"天交叉着双臂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刚踏入休息室的乐,"而且我们Trigger可不是走这个路线啊。"
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道的龙连忙起身挡着乐的视线,"呜哇天......乐,天那话不是真心的,你看起来很可爱啊。"
然而平时会在三秒内响起的反驳声没有出现,天拧着眉头越过龙宽大的背看个究竟......乐头上的兔耳隐约的挂着一条奶金色的长发,天看到后便叹了一口气:"乐你不要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情。"
"才没有强迫!那是纺她自己戴上的!"禁不住又想回到少女答应自己的要求戴上兔耳让他看看是怎么使用的这种烂理由,没想到对方一丝犹豫也没有的照着做,就像一只毫无防备的兔子一样、心里某个角落更是被她可爱的举动融化。
天和龙对望了一下,前者耸着肩转过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拿起手机便开始摆弄起来发信息,"把兔耳扔掉吧,这根本是一只狼。"
【后记】
(刪)今天的乐总也在单箭咀中陷入幻想。(刪)
纺:八乙女先生不用害羞的,你看我【戴上兔耳】,来吧八乙女先生也戴上吧!
乐:为什么我家媳妇这么可爱!?????【内心爆死】
-t3-
天︰所以说你要什么时候才脱下来......龙,动手吧
龙︰嘛嘛嘛
-i7-
陆︰是天尼发来的信息啊!「小心你家经理人被狼叼走」?什么意思......
大和︰啊啊、是那家伙吗
凪︰No!!!是哪只大灰狼要把我的princess叼走,unforgivable!!!
环︰什么?经理人要被吃掉了吗?
壮五︰【剪刀警告】
三月︰等等阿壮放下你手上的巨大剪刀,你是要把大灰狼的肚剪开吗啊不、那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一织︰经理人不就好好的在这里嘛......
**看偶像九条天如何坠入爱河(bushi)
**有一点描写7/8→纺的成分
**取名废想到合适的再换ww
**人物ooc致歉看得开心就好
正文↓
(一)
身为偶像的九条天并不打算谈恋爱。
更重要的是,他的专业意识告诉他,谈...
所以,九条天说他不打算谈恋爱。
(二)
只可惜九条天身边的人似乎没有像他一样高的专业意识。
对,说的就是八乙女乐。九条天在移动中的车上再次听到旁边的人开口闭口在提某一个人,心里微笑着得出结论。
最好玩的是,被这两个人同时在意上的人,却是个小工作狂,堪称木头的小鸟游纺。
乍一看可能无法理解为何会喜欢看着冒冒失失的小鸟游纺,但这又在情理之中。
话说回来,一会儿会和idolish7一起工作吧,九条天心情颇好地勾起嘴角。
(三)
“今天也请trigger的各位多多指教了!”小鸟游纺充满活力的声音照常响起。
“好久不见,纺。”八乙女乐自然地走到女生面前,微笑着打招呼。旁边的十龙之介也一样非常自来熟地喊着‘小纺’。
两个没有分寸的男人……九条天在心中吐槽。果不其然,混战要开始了。
“喂喂,她可是我们的经纪人。八乙女你够了哦。”对面的队长推了推眼镜,把小鸟游纺拉回到他们那边。
“哈!你在说什么啊。”乐不满地回答。
“直呼名字……好狡,不对!有点太亲密了吧?!”陆在一旁也紧张地嚷嚷。
“要说亲密的话,龙才是吧!小纺是怎么回事啊”
“诶不行吗小纺听着很可爱啊!”
又来了。九条天皱起眉头,看到小鸟游纺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开口阻止了闹剧。
“闹剧到此为止了,有什么话工作结束后再说。”
九条天的气场让他一开口大家就停止说话了,应该是说他本来就在理。他叹了口气,回复平日的模样,对小鸟游纺说:
“小鸟游桑,今天我们也请你多多指教了。”
(四)
工作结束与工作人员、idolish7一番寒暄后,今天的行程就算结束了。他也一如既往地回到安静的家中。
手机的震动提醒他有新的rc消息,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他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小鸟游纺:九条桑,今天工作辛苦了!
|小鸟游纺:刚才的工作我们这边给您们添了不少麻烦真是抱歉><
|九条天:小鸟游桑,你也辛苦了。
|九条天:毕竟是工作,在上同一个节目帮你们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小鸟游纺:是的,非常抱歉><
|九条天:不是在说你。算了,提醒一下他们吧。
每次一起共事,小鸟游纺都会在工作前后与对方联系,是个认真又礼貌的孩子。
她能好好接受别人提出的意见,尽管自己有时候语气过于严肃,她都不会感到气馁。正因为小鸟游纺是这样一个人,才会被大家认可吧。
|小鸟游纺:不过刚才九条桑在节目中非常亮眼哦!
看着rc界面不断传来对方称赞的话语,九条天总觉得有点害羞——这也是她的魅力之一,能轻易找到对方的优点,然后毫不掩饰地加以夸奖。
她这份坦率会拯救很多人吧。他试着想象陆失落的时候,有小鸟游纺在身边鼓励和安慰他的场景。他忽然又明白陆为何会在意她了。
虽然是新手,但他认为小鸟游纺甚至是比一些有经验的前辈更勝任经纪人的职位。工作拼尽全力,细心保护偶像们的心情,清楚偶像想做和不想做的事,坦率夸奖每一个人,一直一直守护着他们。
纵使他像刺猬一样的性格,小鸟游纺也能不害怕地靠近。九条天知道怎么做一个好的偶像,但因为自身的经历,不太会直率地和别人相处。她的靠近,总让他不知作何反应。
要是说她拯救过陷入困境的idolish7,又何尝没有推过trigger一把呢他们三个在遇到她与idolish7后,产生了微妙的改变,而他们并不讨厌这种改变。
|九条天:你是陆的经纪人真是太好了呢。
他鬼使神差地在键盘上打了这么一句话。发送后对面没有消息让他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瞬间不好意思起来。
不一会,对面传来了消息。九条天在看到消息后的一刻,心中又浮现了那种奇怪的感觉。有点温暖,又有点酸涩。
|小鸟游纺:我也觉得,陆桑有九条桑这样的哥哥真的太好了。
|小鸟游纺:我经常这么想,看见陆桑总是活力满满,能坦率的表达自己的感受,又受人宠爱的样子,都是托九条桑的福吧。
小鸟游纺总能触碰他內心最柔软的地方。
(五)
于是那天晚上,他又没有忍住向小鸟游纺诉说关于他的那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乱糟糟的心情。
九条天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个想过无数次的问题。为什么每次与小鸟游纺聊天,就会忍不住放松起来呢
黑夜里手机再也没有传来震动声,又回到了安静、没有一点声音的场面。可是九条天却觉得,这个夜晚没有这么孤独。
他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如既往地忙了起来,trigger今天依然有不少工作。
例如现在要去录制一档节目,他们三个正向录制棚的方向走去。在走廊上,总有不少工作人员在谈论,这并不少见。
然而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似是要再确认一遍,仔细看清那个人的样子。
……是小鸟游纺没有错呢。
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会把人的形象用甜甜圈来形容。九条天轻轻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无稽。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对面的人似乎发现他了,脸上浮现出灿烂的微笑,偷偷地挥动自己的手,向他打招呼。
九条天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又觉得不太礼貌,然后快速向她的方向微微点头,又再次别开视线,不再看她。
“天怎么了吗”两个队友好像察觉他的恍神,停止聊天向他投去目光。
“没什么。”
他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仍然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让人看不出端倪。但只有他知道,刚才自己情绪的起伏。
只有他看见她了,乐和龙并没有察觉她。而她也只对自己一个打了招呼。
……有点奇怪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昨天与小鸟游纺的聊天记录。
|九条天:是我抛弃了陆,我并不是个好哥哥哦。
|小鸟游纺:没有这种事!
|小鸟游纺:就算不是个好的哥哥,但九条桑也是idolish7非常尊敬的前辈,很好的偶像楷模!
|小鸟游纺:对我来说也是很好的朋友和工作伙伴!
|九条天:…朋友吗
|小鸟游纺:啊啊啊啊非常抱歉!!我太自大了擅自说自己是九条桑的朋友……请不要在意><
|九条天:我没有在意。
|九条天:我也没有要反驳这个说法。
|小鸟游纺:是…是的!非常感谢><
朋友吗?九条天在听到这个词语时的确有点愣神。他和小鸟游纺的关系有点若远若近,说只是工作伙伴,他们又会聊聊自己的私生活;说是朋友,他们除了工作有关的事,很少主动找对方。是一种挺暧昧的关系。
只是比起朋友的身份,他比较偏向喜欢工作伙伴的关系。
刚才的打招呼啊,是出于什么身份呢
(六)
节目录制中。
“那么,天君的理想型是怎样的呢?”
“不愧是天君呢,那么………”
在回答问题的时候,眼前不断浮现出某个朦胧的轮廓,但九条天并不想去看清那是什么。
一旦看清了,就无法隐藏了。
(七)
“下次的演出,是和re:vale跟idolish7一起啊,这个阵容也好久不见了呢。”龙拿着手机,看了眼刚才经纪人传来的工作详细资料。
“……这样吗会按照惯例安排一起练习吧,也就是说……”乐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不过天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说,你可以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了”他毫不留情地拆穿把小心思写在脸上的乐。
“闭嘴小鬼。”
“是小纺吗?的确好久不见了呢!乐很想见她吗?”
“…………”
“龙,不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留点面子给八乙女二世。”
在毫不留情地狠狠调侃完乐后,烦躁的心情好像并没有得到平息。直到手机传来阵动,九条天瞄了一眼。
|小鸟游纺:九条桑您好!刚才收到消息,下次的演唱会idolish7会和re:vale跟trigger一起演出,我来打个招呼。
|小鸟游纺:练习我会根据姉鹭桑给我您们的行程安排,如果有什么问题请务必告诉我><
|九条天:交给你很放心,辛苦了。
看乐和龙的反应,似乎还没收到她的消息,这么说的话,她是第一个联系自己的吗意识到这件事,心里莫名有点得意,但又觉得无法理解。
……这算什么啊。
(八)
今天的练习是按之前‘冲吧冲吧’的小分队进行,一来到练习室就听见陆激推动的声音。
“天尼!好久不见!”
“七濑桑,都说了不要这么激动。”一旁是和泉一织没好气的声音。
“但是很难得才见到一面嘛!最近工作也很少碰面,无论是九条桑还是天尼也……”
陆,现在能好好分清前辈和哥哥的分别呢。他看着正在撒娇的弟弟,有些无奈地开口,“我现在不就在你面前吗赶快开始练习吧。”
因为之前就一起表演过的关系,动作并没有很生疏,练习很顺利地进行了下去。在结束练习后,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是经纪人吧!”陆很高兴地说道,马上打开练习室的门,让门外的人进来。
“失礼了!陆桑,一织桑,九条桑练习辛苦了。”小鸟游纺微笑着进入练习室,手里拿了一盒九条天很熟悉的东西。
“这是甜甜圈哦!听姉鹭桑说九条桑最近似乎挺中意这个新品,我想陆桑和一织桑也会喜欢,就买来当慰劳品了!”
九条天听到后有些愣神,倒是一旁的两个人兴奋起来了。
“天尼喜欢的甜甜圈吗,一定很好吃!对吧,一织……一织”
“莫非是那个兔子形状的甜甜圈吗很可……咳,经纪人你搞清楚,甜甜圈可是高热量的食物,对偶像来说不太适合吧”
“非…非常抱歉!一昧想着你们三个喜欢什么,忘了这件事了……一织桑,你不喜欢吗”
“也…也不至于不喜欢!偶尔一次也可以原谅。”
小鸟游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沉默,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轻声询问,“九条桑……您不喜欢吗”
“这样的话就太好了!这个甜甜圈非常可爱呢,之前一直有注意到,但没有尝试过。冒昧问一下,九条桑是为什么喜欢它呢?”
喜欢的原因有很多吧,比如自己本来就挺喜欢吃甜品,比如兔子形状的甜甜圈很少见……他在脑中整理着说辞,嘴巴却比脑袋先一步开口了,他看着矮他半截头的小鸟游纺,说出了声。
——“……因为它看起来很可爱,吃起来很甜,无论是哪方面都有种让人安心、愉快的感觉。在疲惫的时候看着吃一口,感觉会轻松许多。”
说出口的瞬间天就发觉不对劲了,他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他过于擅长掩饰脸上的表情,如果对方看到他的双眼,大概就能发现其中的慌乱了。
他能感受到他脸上异常燥热,身体比不知名的感情支配着,也变得奇怪起来,动弹不得,心跳声也因此混乱不堪。他透过余光看见小鸟游纺回答他的笑容,无法再移开目光。
……他看清那个模糊的轮廓了,也无法隐藏了。
九条天不打算谈恋爱,但他似乎喜欢上一个人了。
(九)
包括更喜欢工作伙伴的关系也是。作为朋友,无论是她对他的关心,还是相反都显得过于理所当然。九条天会主动关心好友,但不会主动关心上百个之中的其中一个工作伙伴。
他不像乐一样坦率热情,也不像陆一样把心里所想写在脸上。对于‘恋爱’的心情,他也是第一次、是迟钝的。这是他唯一一个表达他心情的方式。
——来自只属于他隐晦的偏爱。
经过几番思考,反反复复的确定,九条天有些无奈地承认了一件事。
他不是才喜欢上小鸟游纺,他只是才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所以啊,及时止损什么的,早就做不到了。
(十)
日子依旧一天天过去,这份感情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没有被人发现。
他毕竟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很多时候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曾迷茫究竟要不要继续这份心情。他向来做事完美,平日游刃有余的样子却总败下阵来。
生活有少许改变了,仍然不变的是八乙女乐真的很烦,九条天有些不爽地听着那家伙张口闭口的那些话,不快地想。
又一次工作结束,他撞见小鸟游纺正和一名工作人员讨论他。
“天君确实做事非常完美谨慎啊,但镜头前后的反差很大呢,对工作真是一等一的认真严肃,像个双重人格的小鬼。”
九条天不以为然,很多工作人员都会这么觉得,他要求完美到有些苛刻。本想就这样离开,但又想知道那个人对自己又是什么想法。
“我倒是很喜欢跟九条桑相处共事!和别人不一样,相处不会有放松的感觉,总是让作为经纪人的我绷紧神经,但这并不讨厌。我能感受到他身为偶像对职业的热爱,让我觉得能成为工作人员支援他真的太好了!”
“……九条桑很特别呢,工作也好日常生活也好,都让我非常景仰!”
话音刚落,九条天便感到胸口一阵温热。差不多该习惯了吧,这样的突击。他摸了摸混乱的心跳,无奈地想。
究竟要不要继续这份心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他又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十一)
九条天不打算谈恋爱,但他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可能不被允许,但请让他偷偷地将这份感情藏在心底的角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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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小唠嗑:
尝试写了天平静的外表下不平静的內心!在我看来天本来就很会掩饰自己,所以真要喜欢一个人可能很难被发现hhh。
对我来说,天会因为乐和陆,还有众人对纺妹都有好感而容易忽视自己的感情(加上天对恋情没有接触过比较笨拙)。但是有些甚至没有告诉过队友自己的一些感情抒发却会告诉纺妹,以他的方式在撒娇的感觉,让我觉得好好嗑!!!
天纺了!!!
米卡卡X夏早安
虾米cp有点甜啊
不知道算不算小甜饼,本来想写个be的,莫名其妙就这样了。
然后就是这是我第一篇文,有脑洞之后写了也蛮久的,希望大家喜欢。
ps:私设如山,有好多东西就是我自己的想法,同二次元无关,请大家不要有过多想法,就当做一篇小故事来看看就行了。
pps:感觉还是ooc了,有点把握不准人物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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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没有米卡卡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
夏早安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过。
从有记忆以来,那个有点啰嗦的帅气少年就在夏早安身边,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从面容稚嫩的幼儿到少男少女,从未分离。
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只是个小萝卜头,拉着米杰的裤腿,畏畏缩缩地躲在他身后的模样惹得夏早安正义感爆棚,小手一挥,勾着米卡卡脖子就说以后她来罩他,奶声奶气的话语,故作大姐头的姿态惹得一众大人哈哈大笑,却全然没有看懂她眼中认真的神色。
米卡卡那时,年纪虽小,脑袋却很灵光,知道自己哥哥每天忙于学习还要瞎担心自家弟弟有没有被人欺负。因此,为了让哥哥放心,他就装作开开心心地被这个奇奇怪怪的小萌妹子牵着去上学了。
她说要罩他,就真的不让任何人欺负他。
小孩子最是天真,也最是富有占有欲的。当看到班里的小天使早安牵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还很开心地一直跟他说话,走过时竟然没有同往常一样跟他们打招呼,一群小萝卜头嘴角耷拉着,忿忿不平。
趁夏早安没注意,他们就向米卡卡的位置上扔了一条刚刚抓来的毛毛虫。头大眼小,全身绿油油的,软趴趴无骨的身体一点一点蠕动,在凳子上拖出一条白色的痕迹,黏糊巴拉,直倒人胃口。
“哭啊,哭啊。没胆的小白脸。”一群男生围着米卡卡,又是笑又是嘲讽,边拍手边起哄。
嘈杂纷乱的声音不禁让人回想起那天,那火光染红了夕阳的那一天,对他之于噩梦无边的那一天。
连续的奔波,不断闪回的记忆,空荡又孤独的心灵,终究是让原本活泼好动的男孩子一天天沉寂了下去。
安定下来后,米杰带着他去拜访父母好友,却发现自家弟弟连简单的一句“哥哥”都叫不出来了。
不用去偷听米杰与心理医生的谈话,米卡卡也知道,他是对这个世界厌恶了,冷漠而残酷。
终究是勉强自己,终究是迫于无奈,他不想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失望,也不想让他伤心难过。但不需朋友,只要自己,就好。
米卡卡呆呆地望着毛毛虫,似是慌了神。这是夏早安领了饭回来后看到的。
气不打一处来,早安砰地一声放下饭,徒手抓起平时害怕得不行的虫子就往那些笑嘻嘻的男生身上扔,冷眼看着他们跳起大吼甚至大哭起来,不说一句话,倒与平时的形象相去甚远。
等着老师闻讯而来,夏早安把饭往米卡卡手里一放,又拉着他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硬是用自认为很冷酷的语气说了两个字:“吃饭。”
后来?
后来,老师了解了整件事情之后,罚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小朋友去找校长伯伯聊天。
同去的男生都愁眉苦脸,米卡卡不解,夏早安解释说:“校长伯伯之前是当兵的,参加过好多场战争。他现在啊,最喜欢给我们放抗战片。”
一群孩子正是喜欢幼稚动画片的时候,哪里看得了这个。一开始吵吵闹闹,之后就不自觉睡着了,夏早安就是其中的一个。
米卡卡就坐在她旁边,而另一边,则被那群小萝卜头占领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群特殊的存在,一时的争吵终究只是一时,很快就抛之脑后。
米卡卡背挺得直直的,端坐着,脑子里却不断闪现夏早安的脸,除了胖乎乎的双颊,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她与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差别。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她要来替自己出头呢?
猛然间,肩膀一沉,不用去看,米卡卡也知道是夏早安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倒了过来。
轻微的呼吸带着空气的流动,蹭在米卡卡的短袖上;而本应该消散在空气中的热量在他的手臂汇集,一点一点,扩散到全身。脸颊,耳朵不知何时已红了起来。
比之十几年后,现在的米卡卡还是青涩了许多。
不敢移动分毫,唯恐那人不适。就这样,米卡卡维持着这样紧绷的姿势一直到看完这部小有名气的抗战影片。
不多时,便是放学。夏早安似乎早有计划,拉着米卡卡就往外跑,反正她跟米家的大哥哥保证过一定会安全把他送回家。而且他们两个应该是好朋友了,那么好朋友去哪里他应该也会跟着去的吧。
那是一家甜品店,一眼就看得出来是新开的,橱窗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甜点,巧克力、草莓、樱桃,各式各样,从趴在上面不断流哈喇子的夏早安就知道她馋的不行。
“你怎么不进去?”米卡卡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没忍住问了一句。
“这里好贵的,我之前来过一次,没零花钱了。”夏早安闷闷的声音传来,答案倒也似乎是符合她的个性。
米卡卡没再说话,只是突然抬腿往店里走,夏早安没晃过神,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干净利落地叫了份布丁坐下了。
夏早安追进来,在米卡卡对面坐下后,特意压低声音询问:“米卡卡你有钱吗?万一吃霸王餐被人打一顿扔出去怎么办?”
米卡卡摇了摇头,换来的是小姑娘惊慌失措的神色。她跳下椅子,就准备拉着米卡卡逃之夭夭。
“不会有事的。”他这么说,脸上闪烁着笃定与可靠。
第一次看到米卡卡露出这样的神情,夏早安半信半疑,即使是坐回了椅子上,脑子里也全是待会儿要怎么道歉以及被抓去干活抵债的艰苦脑洞。只能说,她可能是电视剧看多了。
当然,这些也只持续到烤得香味四溢的焦糖布丁被老板娘送上桌。
夏早安看着面前的布丁,没下手;另一边米卡卡倒是很自觉地把叉子插上,又把盘子推了过来:“看起来很好吃。”
“卡卡,你不吃?”明明哈喇子都要流出来,却一直问他要不要。
米卡卡沉默地摇了摇头,又忍不住开口解释:“谢谢你今天帮我,这是谢礼。”
“没事没事,我可是你大姐头,罩着你应该的。”听到夏早安这么说,米卡卡猜测这可能是古惑仔电影看多了,看不出来这还是个发烧友啊。
夏早安不再客气,伸出小短手费劲地挖了一勺布丁,放进嘴里,两颊鼓鼓,像只松鼠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摸摸头。
米卡卡却没有这种念头,他现在坐的直直的,平视前方,两眼无声,思绪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根本就注意不到发生在眼前的事。
直到牙关被撬开,嘴里塞入了一块凉凉的东西,米卡卡才收回涣散的思维,认真地想了想发生了什么事。
不同于苦涩粘稠的白色药片,柔软的布丁在嘴里跳动,甜而不腻,温而不凉。
真真是像极了夏早安。
“好吃吧。”现在还是五短身材的夏早安几乎是上半身都趴在了小圆桌上,两手支撑着身体,一脸的炫耀加邀功,眼睛亮闪闪的看着米卡卡,期待着他的反应。
“嗯。”反射性地往后仰,拉开距离,米卡卡好半天才不咸不淡地回了她这一个字。
似是不在意他的冷淡,夏早安又接着说:“那你也吃了,如果被骂要一起哦。”眨巴眨巴眼睛,以显示自己的真诚和无辜。
“······嗯。“米卡卡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停顿,绝对绝对没有。
“嘿嘿嘿嘿。”夏早安又以一种非常丑的姿态爬了回去,乖乖在椅子上坐好继续吃布丁。
经此一事,米卡卡也没了思考人生的心情,干脆离开座位去解决买单问题。
等回来时,身后跟了一个移动的钱包。
听到夏早安的问题,米杰笑笑,揉了揉两个小萝卜头的脑袋,开口回答道:“因为我看到你们两个跑来吃东西没带钱被扣押了,我来赎你们啊。”
“大哥哥好厉害哦,这都知道。”夏早安一脸的神奇,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米卡卡满脸的不信,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哥从幼儿园一路跟到这里。
付过账,米卡卡一手牵着米杰,一手牵着夏早安,三个人并排走上了回家的小路。
为什么是米卡卡走中间?
嗯,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也许,是因为他抢在米杰之前牵住了夏早安的小肥手吧。
后来的后来,这两个人成为了他生命的全部,是氧气,是阳光,是一切。
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过米卡卡与夏早安也。
《我与她》
茴卿/文
OOC
文笔渣
不催龟更
【楔子】
我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是高陵市当红花旦,我呢,是一个还算有名的推理小说家,偶尔去协助大米哥破破案。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我就以一个竹马的身份,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高中那年,她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成功到她可以不用再担心她的心脏。而我,却有丝怏怏不乐。害怕她自此再也不需要我。看,我多自私。
不过现在想想,究竟是什么时候,照顾她的责任衍生,让我想要占有她,陪在她身旁一辈子。想让她身旁只有我。
人们都说,上帝关上了她...
人们都说,上帝关上了她一扇门,就会为她再打开一扇窗。我想是的,她虽然受着心脏病的折磨,可她的听力却异于常人。我每次都想着不能再在她面前小声嘀咕她坏话,可又每次都忍不住。然后她就会揪着我的耳朵,臭骂我一顿。因为她听力极好。
可是她不知道,后来有好多时候,我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因为她听力极好,她一定能听到。当她气嘟嘟的向我走来时,我们的距离好像又近了些许。这种方式,屡试不爽。
前些年轰动全市的扑克牌事件,她是最直接的受害者。身边一个个伙伴的倒下,她却坚强的站起来,为了替她们找出真相。所有人都只看见了她淡笑叹惋的模样,而我,却能看见她在角落里默默哭泣的模样。
她就像是我的小太阳一样,照耀着我,温暖着我。可有一天,小太阳她也受伤了。那时我想,我要保护她,一辈子。现在想想,我真是个榆木脑袋,旁人在侧暗示那么久,我才发觉。
十八岁那一年,我们在一起。我说,如果我真如她所愿的考上本部刑侦专业,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她愣了一会儿,天知道那时我有多紧张,然后再听到她一句,好。当时我的反应是什么呢?我记得,好像是激动的把她头发给弄乱了,然后被她追着打。
在一起后,她恰是单飞之际。我知道,如果公开,不明智。所以一直都拖着,谁也没提起。我们并不认为,是否公开于众,对我们的感情会有所影响。这就像个秘密,一个人人都知道的秘密。这就像个秘密,一个人人都装作不知道的秘密。但我知道,有时候她在意,可她不说。
现在,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属于我的。
【正文】
“你知不道……我有多想你……”“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也像你一样,无时无刻不想着你。
……
“我先说,我只吃一点,剩下的……”“嗯,剩下的我吃掉,不浪费。”“啧,还真是不嫌弃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嫌弃。”“算你识相。”只要是你,无论怎样,我都不嫌弃。
站在高楼层的露天阳台,半倚着窗栏,眼前是城市的喧嚣,夜色中的灯红酒绿,朦胧着。而身旁,是陪伴在她身边的他,清晰的。她望眼前方,不免感伤,叹世间百态终是短暂。他侧身而视,含情脉脉,眼中究是只有她一人。
你知道吗?你的眼中有星河。而我也有。
“没点好话。”“不过爱迪生,有点想他,真不知道他去哪了。”
“他会回来的。”“而且,你要多想我一点。”
瞧,他们两人相拥着,微笑着,美的像幅画,不忍打断。
“卡卡,我马上又得回去蹲大牢了。”夏早安趴在大门上,看着米卡卡的背影,有些惆怅的说道。那幽怨的双眼紧盯着米卡卡,有丝不舍。闻言,米卡卡转身走回,揉揉她松软的头发,安慰着。被她那“生动”的形容所逗笑,露出好看的酒窝和虎牙。
在发愣中回神后,夏早安早已不见踪影,面前的是禁闭的大门。许是心情愉悦,这大门虽是禁闭,却好似露出了她的娇羞,收回自己半空的手,抚了抚被她揉乱了的头发,走向旁边进门。看着漆黑的室内,想是大米哥又在警局办案。转念一想,这也不错,倘若不小心被他瞧见了自己耳根微红的模样,又得笑自己逊了。
他回想着方才,她突然问他道,“卡卡,你快乐吗?”和你在一起,我总是快乐的。还不等他回答,她已经给了他答案。“我觉得能看见她们的笑容,我就觉得很值得了。”能看见你的笑容,我也值得。他这么想着,只见对面的人儿开始低头小声嘀咕着。“卡卡,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我有多好……”他装作没听见。“什么?”而她立马反悔,闭口不提。“没……没什么……”紧接着,他就感受到了嘴唇上传来的温热,还不及加深它,这股热感便已消失,看着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她能想象到他本想做什么,笑着,丢下一句话,再揉乱他的头发,便关门“逃跑”。
早安。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不久后,你会知道,你将会是我的米太太。我专属的米太太。
二月末,米卡卡的签署公司开始新书宣传活动。此次宣传,简单朴素,只是说明米卡卡将有新书发布。至于有关内容,只字未提,却引起书迷们无限好奇。
三月初,米卡卡V博发布长篇说说,亲自公布新书《我与她》,并讲述两人相知相识相恋,互相成长的全过程。
米卡卡v博,纵观之,这条说说,可谓是羡煞旁人一片。“哇,没想到大大能写推理小说,还可以写这么细腻的情书。”“早就知道你们啦,终于!!!”“别人家的男友……”“终于等到你们,还好我没放弃~”“最羡慕的感情莫过于这种青梅竹马,幼时相伴左右,长大后结为连理,我的一生,都有你的存在。”
而另一方,夏早安那,也是炸开了锅,可却迟迟不见回应。“羡慕女神,女神一定要幸福啊。”“早就知道的一对,可男神公开我还是很心痛啊……掩着泪祝福我的男女神一定要幸福……”“女神……人呢?”“女神经纪公司刚官宣了!不是女神不回应,只是女神在闭关!”“哈哈哈闭关!?心疼米大一秒钟。”
一开始夏早安收到包裹时,已经历了一天劳累,大趴在床上。原本,她是想着明天再去看那包裹,毕竟明天她的闭关就结束,便可以去见他。可不知为何,心总是不平静,躺了许久,打开床头灯拆开包裹来看。
一本书,封面很美,是她,连她都不曾见过的照片。夕阳之下,眼里只有你。身边美景,只为衬托你。心里一阵悸动,已顾不上自身的疲惫感,就着灯光,半倚着阅读。
这本书她是一次性读完的,眼眶早已通红,略显臃肿,可心却暖暖的,笑着。她从未想过这一天,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原来,他一直都知晓。原来,他也早就心悦于她。
她还记得当初,他憋了半天,最后自己转了个圈,说,“我只是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当时,她真想上去剖开他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都装着什么,还想着他是不是心里根本就没有她,是不是只有她产生了别样的情感。
可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已明了。她现在很想见他。非常想。……
方才穿戴好,正准备出门找Kitty提前出关,不料一开门,便是Kitty。“你是要去见那小鬼吧。”见夏早安的穿着打扮,Kitty眉头微皱,压低嗓音说道,凶凶的。见夏早安点头,Kitty看上去就更凶了。良久,才叹口气,“去吧。”看着夏早安马上就冲出去的模样,冲着她大喊,“车在门外,司机会带你去,叫那小鬼给我记着。”自己吼完,也没见夏早安有所迟疑,又叹一气。
唉,年轻真好。这两小鬼谈着恋爱,我却要忙着他们的通告。啧。又得加班。
另一边,跑出去的夏早安看见自己的保姆车,赶紧上车,顺便给米卡卡发了条短信。不知为何,米卡卡一直未回。心想着,待回过神来,窗外已是熟悉的风景。“瑾叔,我不是来海边啊。”疑惑着,就得到了回答,“卡卡就在前面,直走就到。”似是预料到了什么,心跳加速,紧张着,下车走向前方。
若是说当初和他一起对抗扑克牌团,是她这辈子最勇敢、最坚强的一次。那么如今,她是最幸福、最难忘的一次。眼前的他,精致打扮,衬衫西服,单膝跪地。她怀里抱着他方才送的花束,而他手里拿着戒指盒。那玫戒指,是她最喜欢的那款。她知道,她说的所有话,他都记得。
当戒指的冰凉之感从指上传来,她才感到真实。眼前的一切太美,似梦一样。
她笑着,他也笑着。他起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继而,转向她的唇瓣。他与她紧抱住对方,唇齿相交。
“我爱你,米夫人。”
【完】
百度贴吧里有同步更新贴,欢迎支持。………
阅读须知:
糖渣,渣糖,有虐,看文前先预警。天马行空码出一点科幻色彩,或者说超越现实逻辑的玄幻逃生和救人奇迹。不过既然是奇迹,bug就bug吧,亲人们可自行脑补圆满哈。写完这个小故事,我满脑子只想到:愿世界和平!愿奇迹常在!愿活着的人好好活着,珍惜每一天。预告:停更两天。but更新时直接上甜文,甜到没人性那种。《最后一战》随着扑克牌组织总部基地的“终极武器”引爆,执行剿灭扑克牌组织最终任务的米卡卡与爱迪生,瞬间让爆炸掀起的巨大气浪震飞到崖洞实验室一侧石壁上。他们的脊背狠狠撞击刚硬的岩石,紧接着自由落体坠地,整个人砸在同样被爆炸威力瓦解的尖利碎石上。自己似乎能听见肱二头肌与...
平安京的吉他手×OIP的爱豆
一些地下恋爱狐桃酱
“如果有幸会见/或在同伴新婚的盛宴/惶惑地等待你出现”
0.
人家说,好的前任要跟死了一样。
这句话桃花妖深以为然。
所以在闺蜜的婚礼亲友席上看见妖狐时,她没法控制地就瞬时拧起了眉头,脑内加粗弹幕从“他怎么活得好好的”到“到底是谁告诉他来的”滚过八十个来回,最后还是在另外一位伴娘的提醒下才做好表情管理。
“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看见什么了?”
萤草忧心忡忡——实际上到今天早上为止她们都在害怕,以樱花和桃花的交情难保后者不会大杀四方来一场抢婚,而事实上并...
萤草忧心忡忡——实际上到今天早上为止她们都在害怕,以樱花和桃花的交情难保后者不会大杀四方来一场抢婚,而事实上并没有,桃小姐只是在堵门环节小小地刁难了新郎一番,除此以外精神状态正常。
“比那还恶心。”
精神状态正常的人此刻正挂着得宜的微笑从牙缝里蹦字:
“看见前男友了。”
1.
桃花妖二十几年的人生一直自诩敢爱敢恨、潇洒自如,加上学了医之后理性判断多于感性知觉,更加铁娘子心肠,伤情愁绪那根弦像是被人从脑子里拔去了。
这没什么,这挺好的,至少在团建时被问及感情史时还能不假思索打着哈哈说“Oh,Ilovetrash!”,如果是小时候的自己肯定会戚戚艾艾地说很多废话,什么对方其实很好,我也没什么错,只是我们在不合适的时候遇到了不合适的人……现在就完全不做多想,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前任一律归进不可回收那一栏,简单省事。
但其实对于妖狐,桃花会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还会生出十几岁时说很多戚戚艾艾废话的念头。
绝对不是给他开脱,顶多是为自己的青春惋惜。
毕竟两个人确实有过那么好的曾经。
2.
大一的时候天真无知,受了诓骗进了学生会。但所幸是外宣部门,一半的活动算下来也算有趣,关键是“天时地利,适合开拓眼界谈对象”——这是室友小缘的原话。
“少说这些怪话哈,我看你是上次稿子被批得不够彻底。”
“哎呀哎呀,我看我们新闻部就是应该整改了,那么死板很难盘活的。”
但小缘那句话说得属实有点多余——医学院男生数量众多,就算是按照正常优质男人比率较低这个事实为大前提,也还是择偶大院,怎么就至于沦落到“开拓眼界”的地步……
“所以你怎么还没谈上恋爱?”
——直到天真无知的一年级完全过去、闺蜜和室友也都要么绝赞热恋中要么平淡磨合期了的二年级来临时,桃花妖依旧单身辣妹形象不倒,甚至在学生会风风火火好像一心搞事业的发奋女,周边的人终于发出了灵魂质询。
“没有合适的……”
“那你理想中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樱问这个问题时正在给桃花夹剪好的烤肉,而她老实稳重的男友正在兢兢业业捏着镊子给肉滋滋翻面。一瞬间桃花妖觉得自己是他们俩白养的女儿——能吃能睡这么大一个。
桃花妖说不上来。她受到的传统教育、从小听到的看到的,都是理性而宏大的“互相扶持”“共同进步”,她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只要不是耍流氓是奔着结婚去的所有恋爱,就都应该是目光长远有所依凭的,可她觉得这本就是个悖论。
所谓爱不过是大脑皮层的荷尔蒙反应,所谓人类也不过会对多巴胺和内啡肽俯首称臣。
“可我还是会想……”
想一见钟情,想一拍即合,想吵架都吵得般配,想找到宇宙大爆炸时灵魂的另一片碎片。
爱情最好要像隆隆的列车,来的时候不容置喙,要么扳下摇杆把它放跑,要么站在轨道上一动不动,等着被它碾个粉身碎骨。
网红烤肉店的保留项目——服务生手持、挨桌边走边切的旋转烤肉出炉,恰好他们这桌靠近后厨,全场的食客都在欢呼叫好,敲着碟子向着这个方向翘首以盼。
那一瞬间桃花妖有点恍惚,总觉得这样的热烈像是全世界都在认同她的话。
但转念就觉得自己离谱,没忍住终于还是笑出声来。
结果忙活切肉的两位小哥中的一位,在黑围裙黑帽子黑口罩的工作套装之下,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看了她一眼,笑意盈盈的——
接着把先片好的一块一看就好吃到让人语言系统失灵的烤肉,先掇进了桃花的盘子里。
“敬爱情。”
他显然是听见了几分钟之前的高谈阔论——服务生听见顾客的私人谈话,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有点失礼,可年轻男孩弯起的眼睛狐狸似的狡黠,又桃花似的含情,分明没有恶意。
桃花妖下意识愣了愣,接着就大笑起来。
她对着只露一双眼睛的服务生举杯,借着酒劲豪情满腹地跟着他重复:
“敬爱情!”
19岁,尚未和诗、音乐、天马行空和解的女孩,姑且还在期待。
3.
轮盘正式开始转动,是在大二这一年走到尾声的初夏。
5月末的时节,广场和宿舍区的空地上总有大大小小的活动,小到一个人摆摊的跳蚤市场,大到校外大企的宣讲或者舞台。
风头正劲的手游举办的高校挑战赛联系到校方、说明第一站办在本校的意愿时,整个外宣部都结结实实吃了一惊,但很快都热络地忙碌起来。
主题是娱乐性质的主题,活动更是喜闻乐见的活动,所有人都毫无心理负担,也不作他想,但谁知道意外变故来得就是这么突然。
原定的女主持因为食物中毒上吐下泻,是被抬着送进的校医院,眼看离活动开场只有一个半点,顶替的人只能从把企划从头跟到尾的工作人员里揪。
——桃花妖就这样莫名其妙从幕后被推到了台前,被打着“形象看着就很二次元甜妹”这样的旗号顶上了主持的位置。
“不论如何要先对游戏有一定了解……怎么样小桃,你玩过这款moba吗?”部长翻着卷边的企划书焦头烂额,看都没看她。
桃花妖难得有点被误解了的张牙舞爪:
“当然了!甚至内测玩家!虽然最后发现自己顶多能打中辅就是了……”
“哈哈哈真的?那敢情好……”
好个屁,完全好不起来!
稿子就算不用背好歹也得默几遍练练口条,就这当口,新闻部的不靠谱战地记者还要来火上浇油地凑热闹。
“妈诶,我跟你说,咱们学校保不准真能出职业的!你知道吧,有几个属实打得又好形象也佳,包装包装分分钟出道!”
“嗯……”桃花妖在看千奇百怪的游戏ID。
眼看话题又要往超现实言情的方向滑坡,桃花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接了话:
“谁啊?超人气到底是个什么程度,有那么夸张?”
缘结神一幅急到跺脚的神情,最后只憋出一句:
“是……福瑞控狂喜!是游戏牛逼的白毛小帅哥!!”
桃花:……?
4.
整场活动意外地顺利,半场过去赛程将近尾声还没出什么纰漏,甚至底下有撑场子的熟人在盛赞桃花卡瓦貌美,也给她定了不少心。
直到男搭档报出最后一组的对战安排、桃花顺着念出出场选手的ID名时——
这是什么单词?Cupid……纯英文还是、别的语言的外来词?还是说人名?“cu”在这里是发/kju/的音还是/kΛ/?
算了,除了选手本人也没谁在乎这个吧?临时凑场的女主持读错一两个单词而已,谁会在乎?
于是大事死磕小事糊弄的桃小姐,在舞台上果断选择了囫囵乱读。结果也确实如她所料。
但下台和上场的几位学生擦肩时,却猝不及防被走在最末的男生轻轻拦了一下。
她的视线被柔软但稳稳直立的耳朵吸引。
是兽系帅哥。
“你好,艺术学院15级,妖狐。”
这是交友的时候吗?桃花妖有点懵,但还是下意识伸出手去:
“你好,医学院,桃花妖……”
男生没有合乎社交礼仪地去轻捏她的指尖,甚至也不是普通交握时虎口互相卡住那样的亲和——他可能是急着上台太仓促,最后变成把她的手整个攥进掌心握了一把——
“Cupid,那是人名啦,人名。丘比特。”
他笑盈盈的。
“记住了?”
吐字的热流擦过耳畔,连空气都跟着仓皇。
叫妖狐的男生头也不回地迈向舞台,迎向属于他的欢呼和尖叫,只留茫然无措的主持一人,在后台张口结舌。
——我是文盲,好丢人!不对,ID叫丘比特也太怪了吧,就因为打射手吗?刚才对视时觉得眼睛好熟悉,肯定在哪里见过!学校里绝对擦肩过吧?
最后脑内所有的杂言杂语都汇成了一句别扭着也拦不住的真心话。
——爱神毫无道理,招呼都不打就一矢中的。
5.
向旁人打听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却也没办法先迈出那一步的感受,或许也可以概括为一种意义上的近乡情怯。
人一旦生了胆怯的念头,就只会在一步步的酝酿中越想越胆怯。
就算不私下找人了解,艺术学院、多才多金又帅气的男生,桃花肯定不会少……更何况上次挑战赛打出名堂之后他在网上也颇有名气,贴上去的姑娘一定不会少……
“可是上次你在近距离看到了,他的射手打得有多好!意识超强走位风骚!怎么不说是一种智性恋狂喜!关键还是帅哥!!宁杀错莫放过啊!更何况‘桃花’那么多,不差你这一朵!”
“快算了吧,就算给自己灌输‘玩玩而已谁怕谁’这种心态,其实也心知肚明自己不是这种人吧?受伤之后的疗愈比想象中疼痛,你又不是没见过……”
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儿在清晰地吵架,一个激昂一个冷静,谁都说的有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于是大事死磕小事糊弄的桃小姐,选择了折中处理——
搁置。
一搁就搁到学期末结束,直到生不如死的考试周都过去,桃花妖才想起一个多月前惊鸿一瞥的crush。
但还没等脑内法庭叛出一个结果,新的麻烦就迎面而来——
“我说,你们新闻部还真没关门大吉啊……怎么还有人允许你做这种离奇的企划,审核人脑子因为苦夏热晕了吗?”
“哈哈!我还以为你最先吐槽的会是怎么和你们外宣部合作了,外宣部还同意了~”
“那个也在我的吐槽范围内啊!”
桃花气急败坏,还不忘把缘结神往她身上比量衣服的手按下去:
“还有,街采就街采,发传单就发传单,穿这种cosplay一样的衣服叫什么事嘛?”
“哎呀,我特意为你选的衣服哦?不可爱吗?心形贝雷帽显脸小;裙摆是信封褶的设计,象征着爱的信使;整体色调心动粉,正好配你新染的红头发~”
“……所以不逢年不过节做什么爱情专题。”桃花妖已经完全放弃其他方面的挣扎了。
室友回复她的是高深莫测的一笑:
“爱情发生可不挑什么年节。”
穿着奇装异服来发传单的人生经历怎么不说是少有,关键还是酷暑天气的7月份。即使穷鬼小缘已经很下血本地跟她保证事后有冰饮大餐伺候,也不耽误当时当下想杀人的心情是真实的。
太阳西移,桃花妖再也扛不住,眼见其他穿着奇装异服的女孩子也半死不活、staff没顾上所有人的时候,逮了空隙就跑出来偷懒。
黑色中跟玛丽珍鞋有点磨脚,她扶着树干在荫凉下点了点脚,又扭一扭,就慢慢地往人际稀少的地方走。
转过弯大概就是土篮球场后面的空墙了吧?那条巷子白天没人,传言说晚上倒是不少人……老话叫野鸳鸯,新话叫狗男女,总之每天早上都能在墙根空地发现一批用过的计生用品……这么想着觉得吹过来的风都不那么清新了……
“啊。”
正在天马行空的女孩停住了脚步。
临近傍晚的日光送来一阵风,没有胡思乱想中的那般奇怪,相反好像真的是清新的。
日光落在那个人身上。
他挺拔的鼻梁、浓长的睫毛、晶莹的汗珠、被皮质半指手套包裹住的指骨,也被一一映亮。
——许久未见、才华横溢的crush,居然在校园人迹罕至的角落搞涂鸦。
而且相当专心致志,捏着喷罐的动作稳准狠、又大开大阖,好像换身打扮就换了个人……鸭舌帽反扣背带裤半解也未免太懒太痞了,这不是勾引人是什么?
被扣了“勾引”罪名的本人毫无知觉地扭过头来。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第一句是:
“你染头发啦?”
然后双双愣住,又莫名其妙地一起笑起来。
桃花妖并不想和其他人一样,对他说“黑发也很帅”之类真心但也流于俗套的夸赞,于是转而去评价涂鸦:
“很……很意识流,很前卫!一看就是青年人的艺术!”
结果把男生逗得放声大笑。
“怎么回事啊?染着患者信任不了的发色,穿着患者信任不了的可爱裙子,开口倒跟个快退休的科室主任似的……”
他猛地止了话头,扔了喷罐往前一凑:
“——医学生都像你这么有意思吗?小桃?”
女生再度在他的笑眼里舌头打结。
该问的诸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之类的有用问题,一个没问。
男生显然心情很好,张了嘴刚要问问今天怎么这么有空穿得这么可爱从天而降,或者是继续给她介绍介绍自己的作品,结果就被意料之内的一声吼打断:
“又是你吧!!艺院的学生!!说了多少次了围墙下禁止涂鸦,是听不懂人话吗!??”
“呀糟糕,”男生的耳朵动了两动,嘴上说着糟糕脸上却丝毫不见慌张的神色,“来人抓了~”
“诶??”
桃花妖还在状况外,就被男生一手抄喷罐口袋一手拽过手腕开始逃跑:
“虽然不是共犯,但见者有份,也算共犯了~”
虽然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但真的让人很想打!!
“所以,你认识我吗?”
莫名逃亡跌跌撞撞中还想起问关键问题,也算是不容易——空气像从肺里一股脑挤压出来,桃花妖没发现,自己连呼吸都是雀跃的。
妖狐在喷罐叮当作响的碰撞声中想起为了买颜料打工的那些天,有天肉香四溢的晚上,有个女孩借着酒劲,说出理想主义注定消亡也要高歌的狂言壮语。
——真是天真,不过,和他不谋而合。
男生想着想着又笑起来,于是偏过头去看她,回的是一句问话:
“一会儿,请你吃烤肉去?”
“……哈?”
夏日黄昏的风被甩在身后,那一刻好像所有诗句擦肩而过,留下烧过的云一般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