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周五再加一章,感觉停在上一篇结尾不太好,大家周末愉快
16.
曾舜晞瞄了眼弹幕,皱了皱眉,像是不经意的催了一句:“宇梁?好了没?”弹幕停顿了一瞬,开始刷起屏:
“???”
“嗯?朋友声音好苏!”
“?不是小姐姐,是小哥哥?”
“他叫小鱼宇梁?是真名吗?”
“叫这么亲密,我都有点磕你俩了。”
“我都有点磕你俩了。”
肖宇梁笑了声,没有回答关于自己真名的问题,曾舜晞有点被这个轻笑苏到,心猿意马的进入了对局,“忘记改预选分路了,这局又是发育路。”肖宇梁活动了一下脖子,“没关系,我拿辅助保护你。”曾舜晞自然的接话。
“我~保~护~你~”
“我~......
弹幕上不出意料开始刷屏,肖宇梁随意看了眼,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们收敛点。”见对面控制类英雄少,肖宇梁犹豫片刻,拿了马可波罗带眩晕,曾舜晞见状选了瑶。
“?小鱼你飘了”
“拿马克怎么了,我就喜欢这种开局低人一等的感觉”
“对面没控,马克B罗说不定可以变成马克C罗”
“笑了”
这局似乎复刻了两人初遇的那把对局,对面是孙膑和李元芳,前期的马克波罗谁都打不过,老老实实蹲在塔下吃兵线,“等我四级,咱们把他们都鲨了!”曾舜晞操控着瑶绕着马克打转,“好好好。”肖宇梁语气很宠,
“噫~”
“小鱼你变了,你以前从不这样。”
“KSWL”
“朋友小哥哥声音好好听啊!”
队友虽然有点逆风,人头比也很快落后对面三个头,但马克老老实实发育,经济依旧领先对面射手1000块,对面在中路抱团推自家中塔,马克带着瑶蹲在中路草丛,寻找机会,见对面技能交的差不多,直接二技能过去开大加眩晕,直接转死了对面四个人,李元芳交二技能逃跑,被瑶的一技能追击杀掉。一波团灭己方直接推上了对方高地,赢下了比赛。
“哦豁,五杀没了”
“哈哈哈小鱼被抢五杀了”
“友尽现场”
“不好意思啊,抢了你的五杀。”曾舜晞小声念叨,有些抱歉,“没关系,没有你的一技能说不定被他跑了。”肖宇梁温声安慰。
“这是我认识的小鱼吗?”
“是谁之前游戏被抢了五杀给队友上嘴脸呢?是我记错了吗?”
“你就这么缺这个人头吗?我记得小鱼当时是这样说的。”
“hhh笑死”
肖宇梁轻咳一声,忽视了弹幕,直接开始下一把。
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我承认有见色起意的成分在,可是那又如何,他就是漂亮到会让我一眼就定终身。
可是他好高冷,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找他说话,他只是回复几个很短的句子,或者几个单音。
不知道别人眼里的我此时是什么样的,但是我自己觉得我一定从头红到了脚,就连说话都因为过度紧张有些磕绊。
等回过头,我顺了顺气,对自己失望和气恼的不行。
曾舜晞,你真是太没用了。
我开始时常看他,在感觉到有其他人的视线或者即将与他视线碰撞时立马就会撇开。
我不希望他认为我是个怪人。
直到有一天,他向我走来,脸上带着羞怯,不确定的跟我讲“我可以来蹭一下你的车吗?导演那边的人满了。”
他说完紧紧盯着我...
他说完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我猜要是我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他会立马走掉。
我有些懵,事后回忆我当时的表情会不会傻的可笑,因为我确实呆住了,总觉得好像是跟遇见明星一样的不知所措。
尽管我好像也算是个明星。
“当然可以!”
我记得我是这么说的,尽量压着内心的喜悦。
却依然有些没收住上扬的声调。
那次是我第一次见他对我笑,笑的那么灿烂,那么真诚。
我想我只是缺少一个接近他的借口,但这个借口现在有了。
“你以后可以一直来跟我用一个车。”
他有些诧异,感激的应了一声好,我欢喜和他的距离拉进了。
看他倒是松了一口气,对于接下来的日子交通有着落了。
那次之后他对我时长客客气气的,总觉得对我有亏欠。
我们的关系从一种客气变成了另外一种客气。
我对他印象的改变应该是在我认识他的三个月后。
我所指的是那种巨大的改变,不像是那种普通的反差。
就光谈反差来说,从第一面见开始就已经有反差了。
表面看上去精致漂亮,转过头却能一个打十个。
看着冷酷,实则害羞,或者可以说是有点不与旁人同伍的臭屁。
美人,尤其是他这种长相,清淡中却不由因为眼角或是其他哪里让人留恋,生出些轻浮的意味。
但他本人却不是这样。刚毅,爷们到有时候甚至倔的不行。
反正他就像是地下的宝藏,越往下挖就越有惊喜。而我就像是赌对了石的,石头主人欣喜到挂脸。
也不清楚这是情人眼里出来的西施还是他本身就是西施。
反正在我看来,他放在古代必将是惊动城池的人物。
我跟他的关系变得很好。
能看出来他也蛮喜欢我的,不说其他的,我在外面的营业状态是挺讨喜的。
对他更是营业到经纪人看到了都忍不住调侃我。
不过他确实不带有一点别的喜欢,他应该不喜欢男孩子。
我有些伤心,不应该说是很伤心。
现实生活可以先不说,但戏里不行。我和他其实有蛮多的对手戏。
我带着情绪,却努力的去靠近角色的情绪以至于我复杂揉在一起的情绪意外诞生了不少好的镜头,就连导演都直呼我开窍了。
我裂开嘴强颜欢笑。
是啊,是开窍了,只不过是情窦初开了。
当然感情是感情虽然很重要,但工作依然是放在第一位上的。
应为他,我的演技提升了,被人认可了。
一瞬间,他在我心里的意义发生了转化。
完了我好像更喜欢他了。
别人都说暗恋苦,但暗恋也甜。
我现在只察觉到了暗恋的苦涩,一点甜头都没吃着。
到底是谁在吃那份甜头。
剧组的生活匆匆结束在那边冬天。
我对他的感情好像也被大雪冰封了起来。
直到剧播出,我的角色大受好评为止我们都没再联系过。
可能是真的没缘分吧。
这么多年的时光,其实我一直不曾忘记过他,我也会打听他的消息。
却碍于我们两个都不是很火的人,打听的结果都不尽如意。
但这份情还是想找一个可以诉说的人,公司不可以,娱乐圈的朋友更是不可以。
我忍不住跑去和老天说,我说如果您真的有灵,期望能续上之前的缘。
这些是有些大不敬的,但年少轻狂的我却务实的觉得要是他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到的话就用不着换取自己一辈子的虔诚。
但后来如愿了,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
第一反应是抬头看看天上,双手合十,为之前的不敬表示真诚的抱歉。
发誓自己一定会虔诚一辈子。
老天很给力,这次他和我是男一和男二的关系。
听说在那个原著当中有意撮合男一男二。
我咬咬牙心里想,要是这都不成,那就算了。
我抱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心思到了剧组,再次见到他。
他却再度震惊了我一次,这个人怎么越火越回去了?
这么这么几年没见,再见时他却看着比曾经更加的年轻美丽了。
难不成真的是是会让人沉迷进去的当代妖精?
不过对于曾经初遇时的感悟,这时候又发生了点改变。
他来的比我早,我到的时候他人在前面。穿着较于他身形来说宽大的衣服。在自然的景观下面像是山水画中的一笔。
实在是让我移不开眼,尽管我看不太懂中国山水画的意境,但我却懂此景的美。
原来一见钟情不止是心动于样貌还心动于独属于那个人的气质。
我想和我他八字是合的,尽管无厘头,但我依然这么认为,要不然为什么他做什么我都这么喜欢呢?
拍摄的很顺利,播出的反响很好,张起灵被他演活了。
观众都说,他是将张起灵诠释最好的一个,也有的说他就是张起灵。
我想。
他当然不像是张起灵,也不会是张起灵。
他没有张起灵那么强大,他那么爱哭。他像是张起灵那么强大,他甘愿去和世界为敌。
张起灵太苦了,身上背负着很多东西。
张起灵遇到了吴邪。
而我不会让他苦,他不用自己背负那些。
他遇到了我。
在某一个星星璀璨,月亮清明的夜晚。
我们在一起了。
说来好像,当要告白的时候,总是后悔曾经为什么没多看几首诗,多背几篇课文。
脑子里没东西,琢磨酝酿了半天说出一句:你真的好漂亮。
他愣了,却也笑了,最后还是他补全了告白应该有的仪式感。
这回轮到我脑子发懵,想:他该不会是蓄谋已久,早就开始背词了吧。等回过神他的话已经到了尾声。
这也是我之后每次都有的后悔项目之一。
当时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脑子放任他去想东想西呢?
不管求他几次,在之后他也不愿意再一次讲之前的话。
嘴上说着不记得了,但我大抵能猜到原因。
他害羞了。
告完白,从身后拿出一个装有萤火虫的瓶子。
那算是定情礼物吧。
他开口了“一直没告诉过你,你长的真的很好看”
-沙雕小甜饼-
两人恋爱笨蛋食用愉快
00
曾舜晞要疯了,鬼知道他单身solo这么多年,竟一时被美貌鬼迷了心窍,况且他男朋友似乎脑子不太好……”
01
作为初出茅庐的菜鸟演员曾舜晞迎来了他的首部电视剧,拿到剧本的他下定决心要好好钻研,争取早晚在娱乐圈有个一席之地,哎嘿嘿。
转头,一个高冷的身影从他身边经过。
嗯,为什么高冷呢,对此小晞同学表示是因为他没有看到脸。。
好啦,这本来是个不经意间的小插曲,只不过因为这个高冷男走路实在有点bking,身材还挺好,所以多看了几眼。
对此曾舜晞...
对此曾舜晞表示说不定是个普信男。
03
到了现场,曾舜晞乐颠颠的寻找着那个神秘的身影。
“终于可以揭开了这个高冷男的庐山真面目了哈哈哈哈哈哈。”
哎,不对,不对不对不对,这个男的……
“靠,怎么这么帅。”
曾舜晞瞬间想穿越回去把那个吐槽的自己抓回去鞭笞二十。
这张脸放大在自己面前,曾舜晞感到有点脸红。
但是听到他说话脸绿了。
“天杀的,方言真的毁颜值好吗!!”
04
肖宇梁正在读剧本,感到一股炙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移开剧本他差点被吓死。
一个正在盯着他看,石化了的人。
“难道是自己太帅愣住了。”肖宇梁得意的撩了撩根本没有的碎发:“我就说我这张脸,天赐瑰宝,斩男又斩女。”
“不过可惜了这位兄弟,你知道的,我是个注重内在的人……”
“会跳《影流之主》吗?”
嗯?不出声,我的魅力这么大吗?
他蹲下来仔细的端详了一番面前的人,“嗯,挺可爱的,眼睛好大,有点像小狗。”
“哇哇哇哇哇!”
缓过神来的曾舜晞很不巧的撞上了这张俊脸。
当然,偶像剧版的场景没有出现,但是收获了帅哥的一句:
“还我妈生鼻!”
05
在休息室躺着的肖宇梁怎么也没想通这哥们到底是喜欢他还是想谋害他。
突然旁边伸出了一只手,状似恐怖剧中的女鬼,成功的让肖宇梁又晕了过去。
“女鬼也对帅哥感兴趣吗?”这是他昏迷前的想法。
“卧槽,这帅哥前世是睡美人啊。”曾舜晞悻悻的放下了煲好的汤起身。
“啊!啊!啊!啊!”肖宇梁一个鲤鱼打挺腾空而起。
嗯,汤撒了
确定了,是谋杀。
06
“实在是不好意思。”
曾舜晞跟在经纪人后面悄悄探头,乖巧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好哥们,我叫肖宇梁,有颜没钱,不用谋杀我,如果是劫色,请让我做好准备……”
曾舜晞无语了,这年头帅哥都没脑子吗?!
“你好,曾舜晞,我不劫财也不劫色。”
曾舜晞深呼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
“但是我认识精神科的专家,如果你方便我可以出资帮你看看。”
肖宇梁觉得这人还怪好嘞,竟然还舍得花钱给他看病:
“好,你人不错,交个朋友吧。”
曾舜晞觉得这人的治疗一刻都耽误不起了。
07
因为剧里有几场对手戏,所以两人一来一回就熟了。
“阿晞,想多了解我,请去音符上多多关心吧。”
没来由头的一句话,曾舜晞还真去音符上搜索了,好吧,潮的风湿病的犯了。
第二天,肖宇梁来验收成果了。
“怎么样阿晞,有没有深深的爱上我无法自拔。”
曾舜晞忍住冲动的欲望,委婉道:“哈哈,就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哎,我靠,不是你别哭啊。”
俗话说,男人的眼泪是兴奋剂,曾舜晞第一次如此有感悟,安慰的同时还顺手摸了摸腹肌。
这时候曾舜晞还不知道,这句话会频繁出现在肖宇梁的嘴中
并极有可能唠一辈子。
08
自那次眼泪引发了小型的骚乱,成功的成为了整个剧组的八卦。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谣言开始逐渐离谱。
“哎,听说了吗?肖宇梁放弃工作,千里迢迢过来追人,被拒绝了。”
“不对,你听错了,是曾舜晞抛弃了肖宇梁这个老相好,哎,真狠心啊!”
“什么什么,明明是曾舜晞包养肖宇梁,肖宇梁跟别的金主眉来眼去被发现了。”
…………
虽然曾舜晞不理解为什么他们的表情见到自己的表情像便秘好久的样子,但是他乐于助人,
“要纸吗?”
09
两人感情逐渐深温。
听网上说:“最纯爱那年,为了拥抱他,她抱了每一个人。”
于是,我们的恋爱菜鸟曾舜晞准备效仿一番。
他请剧组每个人喝水,谢过每个指导他和帮助他的工作人员和同事们,最后拎着奶茶送给了肖宇梁。
“那个……我请了剧组喝东西,这份是你的。”
曾舜晞觉得紧张,拎着奶茶的手有点发抖,他放下奶茶,风也似的飞走了。
肖宇梁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等到曾舜晞逃走,悄悄的把屏幕上的一串乱码删去。
小助理拿着水进来了
“曾老师人真好,请我们每个人喝水。”
“我靠老大,你居然背着我们偷偷买了奶茶!!”
肖宇梁邪魅一笑:“阿晞请的。”
小助理脸色一僵
“老大……你真被包养了?”
10
虽然但是,这俩个恋爱白痴还是在一起了。
没有过程,全是肖宇梁的脑补能力,我愿称之为掰弯自己第一人。
“他送我奶茶,奶茶是milktea,milk是牛奶,牛奶产自草原,懂了想带我去草原约会。”
“tea是茶,茶里有茶叶,茶叶是一种健康的饮品,含有丰富的营养物质,能让我保持健康。”
“他在关心我,阿晞人真好。”
-END-
彩蛋
:“谢谢阿晞关心我。”
:“啊?”
:“约会邀请我也收到了。”
:“啊啊?”
:“嗯,我也喜欢你。”
:“啊啊啊?”
本文又名:《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久违的ABO,beta×omega
酸涩口,不虐
ooc严重
又是一觉睡到下午,肖宇梁看着昏暗的房间,只觉得世界似乎都变成灰调。
他抓了抓头发,不开灯,也不去拉窗帘,掏出手机想点个外卖,却发现手机早就电量不足,不知道在昨晚几点宣告关机。
好不容易摸出充电线插上,打开手机就卡在了日历提醒。
“十月二十八号……”
某人的发热期快到了。
手机逐渐息屏,直到显出一张胡子拉碴,略显憔悴的脸。
肖宇梁笑笑,抓着刘海往后捋,露出额头。他将手机丢到床上,踩着拖鞋进卫......
肖宇梁笑笑,抓着刘海往后捋,露出额头。他将手机丢到床上,踩着拖鞋进卫生间洗漱。
想那么多干嘛呢,他身边人那么多,发热期而已,自己一个beta才算帮不上什么忙。
镜子比屏幕更清晰,红血丝与胡茬也更明显。
“没出息。”
肖宇梁笑着吐出一句评价,看镜子里的自己看久了,又决定刮个胡子。
为了前男友要死要活的,一点也不潇洒。
剃须刀不在浴室,也不在他熟悉的位置,肖宇梁静了静,下一秒转去客厅,在电视柜下的抽屉里找到了失踪已久的剃须刀。
“恭喜你成功找到剃须刀!道具+1”
与之一起的还有一张纸条,留着肖宇梁熟悉的字迹。
曾舜晞总喜欢把剃须刀放在这。
发达的泪腺太过勤劳,肖宇梁眼眶发红,是又要流泪的节奏。
“有人吗?!”大门被猛地敲响,还伴随着邻居紧张的喊声。
肖宇梁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怎……?”
一个人扑面而来。
肖宇梁下意识将他抱进怀里,炽热的呼吸与高温度的皮肤让肖宇梁瞬间清醒。
这是一个正处于发热期的omega!
邻居是个beta,看上去有些焦急和无措,“我刚出电梯就看到他倒在门外了,他看上去很不好……”
邻居小心翼翼地问:“你们……?”
“哥。”
挂念的人就靠在自己怀里,肖宇梁只觉心跳如擂鼓。他慌乱地收紧搂腰的手,将曾舜晞的头往自己颈间藏了藏。
曾舜晞好歹是个大明星。
“谢谢你,有空我请你吃饭。这件事,还请你保密。”
邻居愣愣点头,看着那个疑似明星的omega逐渐隐在beta的房里,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如果肖宇梁是alpha,他现在大可直接来一个临时标记。但肖宇梁不是,他甚至只能靠曾舜晞高热的皮肤来判断他的情况,而不是通过信息素感知。
“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肖宇梁。”手腕反被拉住,眼眶都烧红的omega委屈又凶狠,“不准用抑制剂。”
“你之前怎么帮我的,现在就怎么帮我。”
肖宇梁定了定,咬着牙去拉曾舜晞的手腕:“我去拿抑制剂。”
“肖宇梁!”
曾舜晞都要被他气笑了,他冷下脸道:“最后一次。”
“你不是想分手吗?再弄最后一次,我们就分手。”
不知道肖宇梁是出于什么心理答应的,但无论是奔着分手还是什么,曾舜晞都不愿意去想了。
人总是下意识逃避痛苦,回避得多了,便发现“性”似乎是最好的避风港。汗珠泪水不断滑落,声音逐渐沙哑,手指也变得无力。曾舜晞放任自己沉入欲海,任由水流堵塞自己的鼻腔,掠夺呼吸。
“阿晞……”
温柔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落在眼上、腮下,最后是唇。很柔软。柔软的唇,柔软的舌,柔软的吻。
“我爱你。”
漆黑封闭的空间被人砸出来一个洞,洞外照进一束明晃晃的光,溺水的人被猛地拉出水面。曾舜晞睁开雾蒙蒙的双眼,眼珠颤着,喉口更是堵塞,直到四肢缠上肖宇梁的身躯,被稳妥地拥入怀中,才终于滚出一声哭腔。
“我爱你……我爱你。”
“别离开我。”
“哥……我好想你。”
alpha通常会通过标记来帮助omega渡过发热期,但肖宇梁是beta,没有信息素的他根本无法进行标记。所以在曾舜晞睡下后,肖宇梁还是偷摸出去买了点抑制剂。
外加一袋子菜。
他以为曾舜晞会睡得很熟,结果刚拧开门,就看见曾舜晞裹着他的外套坐在沙发上,冷着脸一边流泪一边嗅衣服上的气味。
看到肖宇梁的一瞬间,曾舜晞瘪了下嘴,但下一秒又硬生生被他掰回冷脸的状态。
曾舜晞在银幕上是优雅的贵公子,是坚韧不服输的好演员。但在肖宇梁这里,他更像一只真诚可爱的小狗。
拱进肖宇梁怀里,嗅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是曾舜晞发热期最爱做的事。
但那时候肖宇梁最常有的心思,是忧虑,是自责,怨恨着自己为什么没有分化成alpha,连最基本的信息素安抚都做不到。
现在想想,或许曾舜晞不是在寻求信息素的安抚,他只是贪恋对方的温度罢了。就像他明明是个beta,半小时前却紧紧拥住omega不放,闯进鼻腔的不是信息素的香气,只有淡淡的,与他同出一辙的沐浴露香味。
只是抱着,肖宇梁就觉得无比安心。
肖宇梁鼻子一酸,几乎又要掉下泪来。他不敢去看曾舜晞,只是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买了点菜,等会儿吃点东西。”
他踌躇片刻,又掏出两管抑制剂放在茶几上。
曾舜晞的脸色一下变了,他死死盯住肖宇梁的脸,喉咙嘶哑:“你什么意思?”
肖宇梁垂着脸,下巴尖瘦,他嗫嚅片刻,轻声道:“我们不合适。”
曾舜晞嗤笑一声:“谁说的?”
这自然是没人说的。双方父母都已经同意,朋友更是随时起哄闹着要吃喜糖,反对的只有黑粉,天天喊着他俩早就变心,形同陌路,但谁在乎呢?
肖宇梁只是忍不住想:或许曾舜晞跟alpha在一起会更好,至少发热期不会那么痛苦。
肖宇梁悄悄抬起眼皮看了曾舜晞一眼,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们不合适。”
omega到底是跟alpha合适些。
肖宇梁说完那话就进了厨房,他不知道曾舜晞会做些什么,但以他的骄傲,或许是直接拧开门走掉。
“嘶!”
切菜分心的结果就是一刀切上手指,鲜红的血液顺着那道口子迅速流了出来,肖宇梁突然觉得心口慌得厉害。
他顾不上处理伤口,一把拉开门冲到客厅——没人。
沙发上只孤零零躺着一件外套,茶几上还摆着那两管抑制剂。
一个正处于发热期,还没有注射抑制剂的omega独自外出……
血液几乎倒流,脑子更是成了浆糊,肖宇梁瞬间冲到门口去扭把手。
“汪汪!”
阳台传来两声热情洋溢的狗叫,还能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正温柔地笑:“等会儿踩到你了,酒酒。”
发冷的身体渐渐回温,肖宇梁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在发抖。他僵着身体回头看,待看到那一人一狗,悬着的心才总算落回实处。
脚下一软,肖宇梁差点摔到地上。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高高挂着,撒下的阳光甚至有些炎热。曾舜晞正在晒洗好的床单,那片飘扬的灰色几乎挡住了他整个身躯,只露出一双穿着灰色毛拖的脚,脚边还有一只卷毛小狗,正试图卡进他的两腿之间。
肖宇梁盯着那个身影,喃喃低声。曾舜晞却好似听到了,他从床单后探出一个头,然后脚步加快来到他身边。
“怎么了?怎么坐到地上?”
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肖宇梁死死抱住曾舜晞的腰,哽咽着喊他的名字。
曾舜晞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他摸着肖宇梁的头发,柔声道:“我在呢。”
“哥,我在呢。”
擦药的时候,肖宇梁的眼睛还是红的。曾舜晞揉皱创可贴的包装,将它丢进垃圾桶。
“说说吧,为什么哭?”
肖宇梁鼻子又是一酸,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这股泪意,道:“我错了。”
曾舜晞动作一顿,这倒是他没想到的开场白。
“阿晞,我错了,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为什么?”曾舜晞的脸又冷了下来,“你上一秒要分手,下一秒又不分了,为什么?”
“我找过来了,你又为什么要赶我走?”
说到后面,曾舜晞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他不明白,父母同意,朋友支持,两人相爱……这到底有什么好分手的?就因为信息素?就因为omega的发热期?还是就因为那些无关之人的闲言碎语?
“阿晞!”肖宇梁抓住曾舜晞的手腕,一寸一寸地向上摸到肩膀,然后缓缓将他搂进怀里。
他道:“我只是……我只是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你还要受发热期的折磨,舍不得你受到某些人的诟病,舍不得真的就这样离开你。
曾舜晞本来还在挣扎抗拒,到后面还是红了眼眶。他将脸埋进肖宇梁的肩窝,双手搂住他的腰。
“肖宇梁,你个胆小鬼。”
爱与欲接踵而至。
失而复得的宝物安稳地待在怀里,两人肌肤相贴,十指紧扣。肖宇梁却尤嫌不够,要曾舜晞拥抱,要曾舜晞亲吻,要曾舜晞说爱他。
他抬手捧住肖宇梁的脸,费力地直起身体亲吻,道:“你哭什么?该哭的不是我吗?”
肖宇梁一边回吻,一边抓着曾舜晞的腿放在自己腰上,流着泪撒娇:“阿晞,阿晞,抱抱我。”
真可怜。
曾舜晞心想。
他叹了口气,勉强用力搂住肖宇梁。嘴唇凑在他耳边,还有些不好意思:“稍微……慢一点。”
人类真是奇怪,用“性”逃避痛苦,又用“性”宣告爱意。肖宇梁不知道曾舜晞以后是否还需要他,但此刻,他真的很想很想和曾舜晞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很爱很爱。
*现背au
*完整版
*酒吧兼职驻唱研究生DS×纯情小狗男大航仔
*又名《Bking驻唱诱骗乖仔男大》
早知道就不来参加所谓的“社团聚餐”了,曾舜晞坐在酒吧的卡座里,手上捧着一杯白水,郁闷地想。坐在对面的学长学姐在玩划拳,输了人就喝一杯,吵得曾舜晞耳朵疼。
“小晞,来!喝一杯!”一个学长输了好多局,已经醉醺醺的了,捧着酒杯点到了缩在角落,努力让自己存在感降低的曾舜晞。
“别吧……”曾舜晞声音弱弱的,被嘈杂的起哄声盖过去了。
“小晞,来都来了,喝一杯嘛。”身边的学姐递给他一杯酒,笑眯眯的怂恿他。
“就一杯。”曾舜晞看着周围盯着他的学长学姐们......
“就一杯。”曾舜晞看着周围盯着他的学长学姐们,硬着头皮喝了一杯酒,被辛辣的酒味呛得直咳嗽。
“看不出来我们小晞居然不会喝酒啊。”学姐嘿嘿笑了两声,转头继续玩划拳去了。
曾舜晞把酒杯放下,现在满心满意都只想逃离这里,他缩在角落想着怎么跑路。
前方的乱舞的彩灯突然停了下来,只留下一盏白色的顶光灯照着舞台中央的男人。
男人垂着眸调试话筒,曾舜晞盯着他看,在他抬起头的一瞬间对上了眼,曾舜晞的心跳一下漏了一拍,男人的眼神带着攻击性,像一头未经驯服的野狼。
但男人唱的歌却与他的外表极其不符,是一首调子很温柔的英文歌。
Rememberwhenwefirstmet
Yousaylightmycigarette
SoIliedtomymomanddad
AndjumpedthefenceandIran
估计是酒局进行到了结尾,酒吧里基本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男人沙哑温柔的歌声。
曾舜晞耳边萦绕着他的歌声,隐隐约约觉得歌曲调子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这首歌。
男人很快就唱完下场了,曾舜晞刷一下站起身,跟学姐打了个招呼,就追着男人的身影往酒吧出口走。
学姐看着他模糊的背影,突然懂了什么似了长叹了一声。
曾舜晞追到街角处,没看见男人的身影,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手被风吹得冰凉,贴上自己发热的脸,小声喃喃:“我果然是酒精上脑了。”
转过街角准备回宿舍时,撞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刚刚在酒吧唱歌的男人就站在街角抽烟,曾舜晞呆呆地看着他,突然失去了语言能力。
“肖宇梁。”男人抽完最后一口烟,把在墙上捻灭的烟蒂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吐出一个人名。
“啊?”曾舜晞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的名字。你跟着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肖宇梁直起身来看着他,高挑的身影几乎把他揽了进去。
“啊,嗯,我……”曾舜晞还呆呆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心中的震惊不比随手捡的彩票是头等大奖少。
“下次再来听吧。”肖宇梁看着面前脸红透小孩,扔下一句意义不明的邀请。
“天哪,我在干什么啊……”曾舜晞捂着脸蹲下身,露出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都是不知所措。
“我的妈呀哥们儿,你这也太尴尬了。”舍友坐在对面的床上,震惊地发表自己的言论。
“我怎么知道啊……”曾舜晞弯腰捂着脸,声音从手掌里穿出来,闷闷的。
“我说,既然都这样了,你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好了。”舍友从床上下来,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桌子前面,把电脑打开。
“什么?”曾舜晞猛地抬起头来。
“去搭讪呗。反正人家都把名字给你了,不就是默许了?”舍友满不在乎地说。
曾舜晞没接他的话,只是回想起男人弹掉烟蒂时淡漠的神情,修长的手指,撩到耳后的狼尾,露出的黑色耳钉,是很受女生欢迎的类型。只是光想着,曾舜晞的耳根就有些发烫。
啊,搭讪了暗恋的学长。
如同所有俗套的校园暗恋故事,曾舜晞在入学第一天,看着主席台上发言的肖宇梁,被光包围着的肖宇梁,年轻的心不受控制地开始乱跳,开启了属于他自己的俗套暗恋。
只是从来没有像小说的主角一样迈出那一步。
“我说,不抢先可就没机会了,肖宇梁看起来可不缺人追。”舍友咔哒咔哒地敲着电脑,点了点还在发愣的曾舜晞。
“我知道啊……”曾舜晞摸着脸小声嘟囔。
“哟,晞啊。”室友拿起手机看了眼,叫了他一声。
“干嘛?”曾舜晞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正琢磨着下一步怎么做。
“隔壁系花来找我要肖宇梁的联系方式了哦~”室友不怀好意地笑笑。
“哎?”曾舜晞又手足无措起来。
“晞啊,大胆追爱吧!”室友吹了声口哨,拿着手机爬床上去了。
他可不缺女生追啊,如果贸然上去是不是不太好,像我这种不起眼只会默默在背后看着的人,赢面真的没那些天天送东西的女生赢面大啊。曾舜晞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接下来的一整晚,曾舜晞都躺在床上纠结来纠结去,结果就是成功失眠了。
第二天。
“你这是趁我睡着后出去做贼了吗?”室友难以置信地盯着曾舜晞眼下的两个黑眼圈,手在身前比划,哽住说不出话来了。
“没那么夸张,失眠了而已”曾舜晞打了个哈欠,垂着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平时很有神很可爱的小狗眼都耷拉了下来,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爱情的力量真的很强大。”室友琢磨了一会,突然明白了,发出一声感慨。
“别贫。”曾舜晞翻了个白眼,踩着拖鞋吧嗒吧嗒地去卫生间洗漱。
“真是……”室友反复感慨。
他勉强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翻着书等老师来。
后排突然传来几声女生的感叹声,接着教室里就穿出了窸窸窣窣的讲话声。
曾舜晞抬头一看,不巧,是个熟人。
肖宇梁站在讲台上,另一边是他们这节课讲课的教授。
现在的肖宇梁和昨天晚上看起来很不一样。有些稍长的狼尾在脑后扎了一个小辫子,各种的耳钉也摘了下来,手上没有戒指,没戴项链,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白T和蓝色的牛仔裤,戴了无框眼镜,度数应该很低,看起来就是学校里平易近人的学长,和酒吧里酷死人的驻唱判若两人。
“小肖啊,介绍一下自己吧。”教授慈祥地笑笑,拍拍肖宇梁的手臂。
下面穿出一点讨论声,肖宇梁跟教授讲了几句话就坐到下面去了。
“同学,能借支笔吗。”肖宇梁在书里翻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把笔夹到书里。
曾舜晞被他一拍,猛的反应过来,摸了只笔递给他,心里乱成一团。
crush坐我旁边了!
这个想法在曾舜晞脑子里转来转去,惹得他心砰砰直跳。
“啊,同学,你是昨天晚上那个……”肖宇梁好像认出他了,歪着脑袋问了一句。
“不是……学长,我……”曾舜晞脑子已经乱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结结巴巴地解释。
“嘘,保密哦。”肖宇梁把食指抵在唇边,做了嘘的手势,“作为秘密的交换,你也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曾舜晞!”曾舜晞一个激灵回过神,慌忙对肖宇梁报出自己的名字。
肖宇梁笑着敲敲桌子,示意谈话结束,让他注意听课。曾舜晞连忙转过头去盯着教授,泛红的耳垂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好可爱,小狗一样。肖宇梁盯着他同样泛红的脸颊看了两秒,低下头在书上写写画画记笔记。
肖宇梁的身上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闻起来不像香水,反而像是沐浴露之类的清香,直往曾舜晞鼻子里钻。
肖宇梁动一下,丝丝缕缕的香气就飘过来,让曾舜晞即使不转头也能想象到他现在在做什么,心脏一直怦怦跳,根本停不下来。
下课铃一响,曾舜晞就跟逃命似的跟着人流往教室外走,看都没看肖宇梁一眼。
“哎。”肖宇梁话都没来得及说,举着笔看小学弟急匆匆地往外走,有些无奈。
把东西递给教授后再往外走,已经看不见曾舜晞的人影。
“真是。”肖宇梁张望了一会,决定明天再还笔,慢吞吞地往宿舍楼走。
逃离了教室的曾舜晞,此时正在校道上和舍友哀嚎。
“刺激,够刺激。”室友听了曾舜晞的叙述后,摸着下巴感慨。
“喂!”曾舜晞拍了他一下。
“人都坐你旁边了,这可是大好机会。晞啊,去追求你的爱情吧!”室友往前跑了几步,浮夸地乱叫。
“别瞎叫!”曾舜晞追上去,把人往宿舍楼赶。
第二天的课上曾舜晞接过了肖宇梁换回来的笔,很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想着自己怎么昨天没要回笔,却也因为又有了和肖宇梁接触的理由而雀跃。
而肖宇梁则收获了一只从头熟到尾的小狗。他托着下巴盯着曾舜晞,半响轻声笑了一下,惹得曾舜晞转头看他。
“学长?”曾舜晞轻声叫他,眼尾红红的,像是前一天晚上没睡好。
肖宇梁才回过神,握拳咳了一声,抱歉地冲曾舜晞笑笑,示意没事后又把头埋到书里去了,能看到一点藏在头发下泛红的耳垂。
周五曾舜晞没课,他起得很早。
有早八课的室友顶着黑眼圈,一脸幽怨:“真嫉妒你们这些周五没课的。”
“你坚持一下,最后一天了。”曾舜晞瞥了他一眼,手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见色忘友!”室友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拎着包冲出宿舍去上课。
“哎!不是你……”曾舜晞探出头去,连舍友的背影都没看见,捂着脸谈了口气,看他的样子八成是认为自己在和肖宇梁聊天了。
「小晞,今天社长生日,来聚会啊!你一定要来啊!地址还是上次的酒吧。」学长的声音很大,一下整间宿舍里都是他的声音。
曾舜晞一下瘫倒在床上,手机掉在枕头旁。
“哎……”曾舜晞叹了口气,聚会这种事是他最不乐意去参加的,上次就已经是泪的教训了,可是还是上次的酒吧,说不定能碰到肖宇梁呢?
“小晞?你看到我消息了吗?这次社长生日你不能不来啊。”学长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还时不时传来一些杂音,听起来像是在外面。
“学长,我……”曾舜晞犹犹豫豫地准备开口拒绝。
曾舜晞看着手机传来“嘟----”的忙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开始思考今天晚上穿什么。
酒吧。
“诶,老板,那个很酷的驻唱今天不来吗?”学姐眯着眼看着在台上唱歌的男生,转头问老板。
“很酷的那个?人家可是高材生,估计忙着学习呢,再说,本来也是兼职,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没法来的。”老板手上晃了两下,把调好的鸡尾酒倒进杯子里,推到学姐手边,闻言看了眼唱完一曲正在调式麦克风的那个男生,满不在乎地回答。
“好可惜啊,长得还蛮好看的。”学姐拿起马天尼杯,轻轻抿了一口鸡尾酒,转头看了眼缩在卡座里玩手机的曾舜晞,摇了摇头。
“小晞,小晞。”学姐走过去轻轻地碰碰曾舜晞的胳膊,小声叫他。
“嗯?”曾舜晞摁灭了手机,抬头和学姐对视。
学姐语气里略带遗憾:“上次看到的那个很cool的驻唱今天没来哦。”
“啊?哦,他没来啊……”曾舜晞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肖宇梁,愣愣地回答,脑海里是他站在台上调试麦克风的画面。
“你反应怎么这么冷淡啊?”学姐撇了下嘴。
“我也不认识他啊。”曾舜晞愣了一下,下意识隐瞒了自己和肖宇梁的关系,虽然他们好像没什么关系,只是偶然认识了而已。
“诶?你可别说谎哦,我明明看到你和他说话了,是叫肖宇梁对吧?你们很不对劲哦。”学姐凑近了些,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学姐,别打趣我了。”曾舜晞干笑两声,移开眼睛去看台上开始弹琴的男生。
学姐翻了个白眼,坐回去和其他人聊天。
曾舜晞抿了一口杯子里度数很低的啤酒,还是难免被呛了一下,伸手拭去嘴角的酒渍,突然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拍,他转过头去,看到了那个据说今天没来的家伙。
“你怎么在这?”肖宇梁看着他手上的酒杯,挑了挑眉。
“社长的生日聚会……”曾舜晞下意识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小声回答他。
“宇梁!来了啊。”社长的
2
“真转性了?”罗沛琪坐在肖宇梁家的沙发上,发现这个家多出了一些明显不是肖宇梁的东西。
“没有。”肖宇梁烦躁地开了一瓶酒,“他要放就让他放了,又不占地方。”
“你就嘴硬吧,你之前压根不带人回家,这半年也没见你找过别人。”罗沛琪和肖宇梁碰了个杯,“你不会栽了吧?”
肖宇梁没有回答,只是闷头喝酒。
“哎,是我眼花了还是…”罗沛琪起身站到阳台上,“肖宇梁!下雪了!”
“叫什么叫,又不是没见过。”
“你懂什么,这是今年的初雪。”罗沛琪冷笑一声,“跟你说了也没用。我要回家找女朋友去了,你就自个喝酒吧。”
肖宇梁被噎了一下,心想他也有人一起看初雪啊。
打开通讯录反反复复翻几遍,最后......
打开通讯录反反复复翻几遍,最后还是落在了曾舜晞的小狗头像上。
“嗯?宇梁?怎么接这么快?”
肖宇梁咳嗽了一声,“没事,刚好在看手机,怎么了?”
“下雪了!”对面传来激动的声音。肖宇梁没忍住笑了一下,想起来曾舜晞是南方人,难怪对下雪这么激动。
“你在家吗?我来找你。”曾舜晞开开心心地说。
“来吧。”肖宇梁应了一声。
曾舜晞发来消息说他到小区门口了但是没带伞。
肖宇梁心想这么点小雪带什么伞,但是还是老老实实拿上伞去接他。
“穿这么少。”肖宇梁把伞递给曾舜晞,皱着眉将自己的围巾围在曾舜晞脖子上。
曾舜晞被带着体温的围巾热的一激灵,眼睛亮晶晶的,“好看就行了,也不是很冷。”
撑着伞带曾舜晞回去的路上,肖宇梁恍惚得觉得他们这样好像…..在谈恋爱,又想起罗沛琪说的话,突然后悔让曾舜晞过来。
“我有点饿,你家有吃的吗?”曾舜晞抬头问。
想起一柜子的酒,肖宇梁沉默了一下,“好像没有。”
看到曾舜晞被冻红了的鼻尖,心软了一下,“现在雪不是很大,我们去门口超市买点吧。”
“好啊!”曾舜晞歪着脑袋想,“我们吃火锅吧!”
肖宇梁不饿,推着车看着曾舜晞挑吃的,不自觉想笑。
“我来提。”肖宇梁接过塑料袋,“不用你撑伞,我来。你把手放口袋里,等会被风吹得疼。”
曾舜晞乖乖应了声,帮肖宇梁把卫衣帽子戴上,避免头发吹上小雪花。
肖宇梁一边嘟嘟囔囔这么点雪算什么一边听话低头让曾舜晞戴帽子。
翻腾的热气让肖宇梁不自觉拿了碗筷,“我给你夹。这都好了。”肖宇梁看着笨手笨脚的曾舜晞,叹了口气,开始给他捞菜。
“谢谢。”曾舜晞眨着眼睛亮晶晶地道谢。
折腾着吃完已经很晚了,两个人在厨房收拾东西,肖宇梁推了一下曾舜晞,“我来洗碗吧,你去洗澡。”
曾舜晞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常,“好呀。”
曾舜晞在外面吹头发的时候,肖宇梁进去洗澡,在还未散去的热气里,有熟悉的沐浴露香气,橙子味的。
哦对,本来是薄荷味的,曾舜晞嫌闻起来冷,非换了橙子味。肖宇梁怔怔地想,曾舜晞好像很喜欢橙子味,身上的香水也经常是橙子味。
曾舜晞摸了一下肖宇梁带着水汽的发梢,凑上去亲肖宇梁的下巴。
肖宇梁看着曾舜晞大得有点天真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亲上了他的嘴唇。
一个不带情欲的吻。
两个人都愣住了。肖宇梁回过神,抱住曾舜晞,“睡觉吧。”
曾舜晞有点不解,“不做了吗?”
肖宇梁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明天醒来应该就有积雪了,可以堆雪人。快睡吧。”
曾舜晞愣愣地应了声好。
“宇梁!真的有积雪了!”曾舜晞兴奋地扒在窗边转头对肖宇梁喊。
“嗯。”肖宇梁给曾舜晞围上围巾,戴上手套,“多穿点。”
“你干嘛?”肖宇梁看着曾舜晞在雪地里东找西找像个小狗一样,忍不住笑。
“我要找两根漂亮的树枝当它的手。”曾舜晞嘀嘀咕咕地扒拉雪。
肖宇梁任他找,从兜里掏出来两颗板栗,摁在雪人脸上当眼睛。
等曾舜晞终于找到他满意的树枝走过来,发现雪人的新眼睛,睁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肖宇梁,“你哪里翻出来的板栗?”
肖宇梁越看越觉得那两颗板栗眼睛像曾舜晞,就是没有曾舜晞的圆,“这雪人怪像你的。”
“才没有!明明是像你!”曾舜晞挥了挥手里的树枝,“你看,我特地找的这么匀称的树枝,多像你。”
肖宇梁愣住了。
“好了,回去吧。脸都冻红了。”肖宇梁看雪人也差不多了,招呼着曾舜晞回去。
“等等!给我和他拍个照!”曾舜晞站在雪人旁边,傻兮兮地比了个耶。
肖宇梁又忍不住笑,“好傻。”
“你说我傻。”曾舜晞瘪嘴。
“不傻,可爱,特别可爱。”
曾舜晞很好哄,又笑眼弯弯地要肖宇梁多拍几张。
他们的关系开始变得有点不一样。
肖宇梁说不上来,有点像谈恋爱,可是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就像说不清那天晚上的那个吻。
“他是谁?”肖宇梁平静地问曾舜晞。
曾舜晞慌乱地不知道该看哪里,“就….一个朋友。”
肖宇梁拉着曾舜晞走出酒吧,不顾那个男人在后面的叫声。
在车上两个人都沉默,进了家门,肖宇梁自顾自地去洗澡。
在哗哗的水声中,肖宇梁很烦躁。在看到曾舜晞边上的男人揽着他的肩时,他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嫉妒。
虽然两个人没有明说过为了对方不碰其他人,但是他确实在确认过一次后再没找过其他人。
他以为曾舜晞也是。
也对,也许在曾舜晞眼里,他们也只是缓解寂寞的伴侣罢了。
肖宇梁自嘲地想。
但他还是想和曾舜晞说清楚。
曾舜晞忐忑地坐在沙发上,扣着衣角,像个等待考试结果的小学生。
“我……”肖宇梁洗完澡冷静了很多,他摸了摸曾舜晞汗湿的手心,“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不用。”曾舜晞摇了摇头。
肖宇梁在他面前蹲下,仰头看他,“我说的事可能会对你造成困扰,但是我也不是玩不起的人,只是想让你知道…..”
“我喜欢你。”曾舜晞突兀地打断他,“肖宇梁,其实我喜欢你。”
肖宇梁愣在那里。
曾舜晞捧着他的脸,“我见你的第一次就喜欢你了。”
“你想和我说什么?”
肖宇梁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我想说我也喜欢你。”
“真好,男朋友。”曾舜晞亲了亲肖宇梁。
曾舜晞终于在肖宇梁身上烙下了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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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流。不行,没忍住,还是先肝完小高潮再让我去闭关读书……
54.
但在去任何地方前,萧炎得先应付丹塔。
三巨头见他在里面待了一年,终于出来,多少松了口气,毕竟他们也不想看见新鲜出炉还没多久的新一届丹会冠军,就这么没在他们丹塔里。然而他们依然心情复杂——头疼了这么久的异火,一个后辈轻轻松松就收服了,难免让人十分心态不平衡。而萧炎毕竟是把人家的异火直接拿走了,虽然也是他们愿意的,但作为既得利方,与丹塔搞好关系,总是要的。
在丹塔逗留期间,他也刚好规划了一下接下去的安排。
“先去莽荒古域,”萧炎道,“这最多大约也要不了半年,再过半年,远古遗迹就会出世了,去一趟回来...
“先去莽荒古域,”萧炎道,“这最多大约也要不了半年,再过半年,远古遗迹就会出世了,去一趟回来,就可以着手炼制身躯。”
天火尊者不大理解他的安排,“蛮荒古域号称人类禁地,那里有什么,非要你去一趟?”
“有些想要的东西在里面。”萧炎道,“我独自去就好,你们先回星陨阁,也给风尊者带个消息,免得他担心。”
天火尊者客观道,“恐怕他听说你一个人跑去蛮荒古域,只会更担心。”
萧炎失笑,“真没什么事。我好歹也斗尊了,也不打算太深入,一个人足矣。”
但他们当然不可能让萧炎一个人,是以小医仙最终还是坚持跟随,由天火尊者回星陨阁带消息。
紫妍依然是提出抗议的。她好不容易从族里跑出来,萧炎又要一个人溜走,她又没有特制药丸吃,她当然不同意,当下便仗着自己血统优势,提出也要一起。
萧炎无奈道,“蛮荒古域的兽潮和普通魔兽,那能是一回事吗?”
紫妍撇嘴,“去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一回事了。我还不信,这世界上有我压制不住的魔兽。”
萧炎只能叹气,随她去了,反正他跑这一趟也没什么大事,总不至于真的就带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姑娘闯兽潮。
作为知道萧炎那些事的人,小医仙找了个紫妍不在的机会问,“为何突然要去莽荒古域,是你从前……?”
“算是吧。”萧炎解释,“我上辈子,菩提古树就现世在莽荒古域之中。”
小医仙对菩提古树印象深刻,毕竟她是被菩提化体涎救过命的人,她于是道,“菩提古树如今就出世了?”
“没有。”萧炎说,“或许这辈子,它不会出世……所以我才要去看一看。”
小医仙不知道这能看出个什么所以然,但她相信萧炎不会做没有由来的事,便也不再多问,反正她总是要帮着他的。
蛮荒古域外围,有紫妍在,魔兽这方面确实是全无顾忌了,危险的大多只是毒瘴,无论小医仙还是萧炎,都全无畏惧,于是一心赶路,很快到了古域台。这片突兀现于荒野间的广场一片空旷,这人迹罕至之地,若不是当年菩提古树出现,本就不会有多少人来,就算有,恐怕也是亡命徒探险落脚。从这里之后,萧炎便不让小医仙和紫妍继续跟随,只让她们在古域台等待数日。
小医仙抱起手臂,“这就是你说的不打算深入?”
萧炎无话可说,企图蒙混过关,小医仙只是翻了个白眼。
“你确定你一个人能进去?”她不放心地确认道。
“记得我当时怎么拿到菩提化体涎的吗?”萧炎笑道,“对我的隐匿手段有点信心錒。”
“会的,放心。”萧炎微笑。
“你别太久啊,”紫妍念叨,“等在这里很无聊的!”
“无聊也别去招惹兽潮。”萧炎嘱咐,“你血脉压制再强,也压制不了那成千上万没有理智的魔兽。”
紫妍于是也开始翻白眼,但到底无话反驳,那兽潮的体量确实不是她能压制的——或许等她成年了,修行到斗圣,才可以一试。
萧炎于是单独动身。他仿佛将自己化为一阵风,从无数眼瞳血红的凶兽上方掠过,却没有带起一丝波澜。然而,尽管如此,突破兽潮也花了半个时辰之久。而后,如同突然突破了某种无形的障壁,兽潮突然消失了。无数凶兽忌惮地退避三舍,在这片凶险的区域空出了一个方圆数千丈真空地带。
药尘在戒指中惊疑不定道,“这是……”
“若是菩提古树现世,”萧炎道,“这就是它的出世地点了。”
但此刻这里什么都没有,而凶兽依然望而却步。萧炎望向原处空荡荡的荒原,漫无目的般一步步向前走。
“当年菩提古树出世的时候,我运气不错,菩提三宝,我都得了好处。”萧炎边走边说道,“菩提心,菩提子,菩提树下一参悟。当时看不出门道,只觉得它略通灵智,但实际上,后来再想,它恐怕已经是某种形式上非常完整的生命,灵智不全,恐怕只是因为尚且年幼。只不过,这种生命与我们常见的非常不同。它的生长环境,也与我们认知的非常不同。”
药尘道,“菩提古树,传闻是隐于地心深处不出。”
药尘觉得这听上去实在非常离奇,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理论来讲,确实是可以说通。”
萧炎的脚步顿了一下。他说,“然后,我觉得我已经猜对了。”
他前方数十丈的地方,出现了一点翠绿光芒。
萧炎立刻提速。几乎是身形一闪间,他就已经到达了那点光芒所在之处,那是一颗翠绿色的心脏,隐约间似乎还在跳动,散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它的周围还漂浮着数十颗通体翠绿的菩提子。
药尘有些惊奇,“这就是……菩提心?”
“是。”萧炎回答。他先收起了那些菩提子,而后看向这颗熟悉的菩提心。他有些举棋不定,因为他感到了一种奇妙的召唤,仿佛是来自菩提古树——然而菩提古树不在此处。
萧炎没有迟疑太久。他握住了那颗心脏。
就在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直接被抽离出了整个世界。那是种玄妙的体验,而且他对此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对此有所体验,在菩提树中参悟时、在古帝洞府突破时。他见过那遥远无形之物,来自更高的地方。
而此刻他在虚空中凝视那棵巨树。青树翠蔓,参差披拂,它的枝叶就是天空,它的根系就是大地。菩提古树并没有神态、没有朝向,但萧炎却感受到了它在面向的东西,便也向同样的方向看去——
他同样见过这个。在更早的时候,在他甚至没有印象的时候,当他灵魂经过不可知与不可名状的路程到达这个世界之时。他见过那气息,远古、蛮荒、广大、不可摧毁,是天地、是神魔、是宁静与恐怖、善恶与生死,是所有修行者都想要抵达的尽头,最终极的道与法,一切规则自它而生。
萧炎回身,再看向自己的来处。
他看见漂浮的泡沫。
这一瞬间过去了。萧炎睁开眼,他依旧握着那颗心脏,感觉自己胸腔里那一颗在更剧烈地跳动。他翻转手腕,收起了菩提心,这片真空地带外的无形屏障顿时如冰雪消融,然而依然没有凶兽冲撞进来。
因为有一个人站在天地间。
萧炎道,“原来这是你的蜃影。”
55.
“我本来还在想,”荒原之上,萧炎缓缓说,“你为什么要给我机会,让我看明白……现在我或许能猜到了。”
他转身,看向魂天帝的那一具化身,真心实意道,“虽然我也不愿意这么说,但你简直疯到了值得敬佩的程度。”
任何一个能在一刹那里造一个世界的人,都非常了不起。哪怕萧炎看明白了,也依然不认为自己知道做法——但魂天帝知道。魂天帝事实上也已经成功地做到。
若非如此,他们大概也不能如此和谐地站在一起说话,在他们上一次见面时是生死交战的情形下。魂天帝此刻看起来没有当时那样张狂与疯狂,但萧炎知道他哪怕在当时也非常谨慎,而且更加疯狂,毕竟正常人都不会在那样几乎万无一失的情况下,依然给自己准备好了这么可怕的退路。对于这样一个敌人,无论是心态还是实力还是城府,萧炎都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魂天帝平静笑道,“或许你不相信,但我其实并不想杀你——其实,仔细想来,我与你之间甚至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相信。”萧炎点点头,“你的确不想杀我,你大概想封印我,毕竟你如此盛大的胜利,总是需要观众。”
“而你有资格做这个观众。”魂天帝道,“萧玄已死,古元也不过龟缩千年的失败者,后生可畏,这世间唯有你能看懂我所做到的一切。”
萧炎说,“可惜我不喜欢做观众。”
“而场域都是可以修改的。”魂天帝带着一种真切的惋惜之情说,“如果你也能像所有众生一般,庸庸而过这数十年,或者你能更聪明一点,知道该如何按部就班……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按部就班地被你杀死,看你以天地为炉灼烧众生?”萧炎笑了笑,“可惜,这也不是我的风格。”
萧炎沉默,而魂天帝以一种轻松平淡的语气道,“我赌它会抹除这个世界。”
魂天帝显然不是那种会在乎世界毁灭不毁灭的人。萧炎却不能不在乎。
萧炎终于开口,“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和我同归于尽的方法?”
“我若能赢,自然要赢。我若不能……”魂天帝温和一笑,“那这世间,谁也不要想赢。”
萧炎沉默许久。风在旷野呼啸,他与魂天帝间隔百米对视,他知道这是魂天帝在对他发出邀请:请,来破这一局。
萧炎突然一笑,“我想赌一赌。”
“气魄不错。”魂天帝道,“那么,我也赌一赌。”
萧炎看着他,突然明悟,“原来你依然是来杀我的。”
“原本我确实只是想来看一看。但和你说过这番话,我却突然想试一试。”魂天帝诚恳道,“既然都是赌规则,为什么我不能先杀了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萧炎道,“但你我不同。你我定然在天目之中。我死了,只要你的场域一破,无论你有什么技巧,在那片天面前,都无所遁形,到时第一个被抹除的必定是你。”
“确实是件麻烦事。”魂天帝道,“因此,我只赌这一次。”
萧炎笑起来,其中意味畅快,“看来你也不敢。”
“可以做棋手,为什么要做赌徒?”魂天帝笑叹道,“可以开天,为什么要做刍狗?”
他们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萧炎一直看着他,目光专注,仿佛天地间再没有其它值得注视的事物,于是他很清晰地看见,在话音落下前,魂天帝便已经随意地迈了一步。
这一步迈得着实非常随意,以至于在萧炎的视线里,他的身影仿佛一抹缥缈的云雾,只是随风动了一下。
萧炎的身影也在同时闪烁了一下。非常轻微,如同火苗在微风里摇曳。
若是此刻有任何人在旁观,恐怕都会以为,他们都没有动过,只是平静地相互注视。
然而,胜负已分。
萧炎缓缓蹙眉。他开始咳血,面色苍白痛苦,他咳出的血却没有落下,而是非常诡异地被无形锋刃切割为细小的血珠,仿佛挂在看不见的蛛网上一般漂浮在空中,如同起了一阵淡红色的雾,而那阵雾中又显出凌厉刀意,仿佛有刀锋斩出来的痕迹依然长久地停留在空中。而以他和魂天帝间距离中点为界,在魂天帝的那一边,天空中开始飘起黑色的雪——又或者那不是雪。是细微的、被凝固在黑色结晶中的火焰。
魂天帝拂开了落在眼睫上那黑色的雪,看向萧炎。
“可惜了。”他说,“你空有眼界,没有境界。”
“可惜了。”萧炎也说,他依然在咳嗽,但声音带笑,“你没有杀死我。”
魂天帝沉默片刻,“我本可以杀死你。只不过,我的直觉在说,已经太迟。”
“的确。你想要赌一把,可惜你算得太多,赌得太迟。”萧炎抹去唇边血迹,站直了一些,“若是想杀我,你不应该等到今日再赌。你应该在一开始。你不应该让我猜到这么多,更不应该让我走这么远。”
魂天帝微微点头,并无挫败之意,“受教。你藏着什么底牌?”
萧炎抬起眼睛。在他们交手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脉俱断,五脏六腑几乎全部破碎,他甚至不应该还能站着,但他的眼神依然平静,甚至带着桀骜的笑意。随着他抬起眼,魂天帝也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注视天穹,仿佛那里突然出现了不可触及的事物。
“海市蜃影,”萧炎说,“如何与日月争辉?你若真的杀我,下一刻就是你造的这梦幻泡影粉碎之时。”
引星辰之力破规则之域,原来如此。魂天帝收回视线,沉默了更久,而后重复道,“可惜了。”
“不过,”他又说,“或许这样更好。”
他的意思显然是,萧炎如今的状态,可以说修为尽废,难成气候。萧炎又咳出一口血,只是微笑。
“我还有十七年。”他说,“且待来日。”
“珍惜这十七年。”魂天帝道,“这是你在这世上的最后时光。”
萧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神色渐肃。魂天帝确实是个棋手,不是赌徒,因此他敢这样几无顾忌地尝试,一动念便起杀心,感到细微警觉便干脆收手,毕竟一条路不通,他定然还有第二条路,甚至第三条路。
而萧炎自修炼焚诀以来,就注定了他只能走一条路。
于是,在萧炎的注视下,魂天帝那一具化身如青烟消散,回归遥远的魂族空间。
萧炎难以避免地松了口气,感到后背发冷。他表现得沉着冷静,是不得不沉着冷静,面对魂天帝这样的人,只能孤注一掷,他的底牌说是底牌,其实只算下下策,若真的那么做了,实际上也就是个同归于尽。如今他不需要那么做,自然值得庆幸。
这口气一松,他立刻就要站立不住,在跌落之际却被稳稳托住。药尘离开了戒指,他的面色沉得可怕,萧炎不禁笑了笑。
“老师,没事。”他因伤重,声音显得很轻,“我吃过阴阳龙玄丹,不破不立。”
的确是幸亏当年他在魔兽山脉那小山谷里炼丹,一时兴起炼过,否则今日必定十分麻烦。然而药尘神色更沉了,他盯着萧炎,没有多说,只道,“还能不能用灵魂力?要出去还要过兽潮。”
“可以。”萧炎打起精神,“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TBC.
本文又名:我在斗破苍穹搞科幻.jpg
【场域这种用词真的是只有在物理和哲学里会用的了……可以发现一个理科生就完全逃不开固定思维模式
*来吸瓶猫猫回血
*都是bug,没有细节,放飞ooc。微血腥
*cp为肖瓶×肖宇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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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秀秀的说法,张起灵出手,必有大案。
所以现在案发现场拦截线外的车里足足坐了三个人,还有一个被肖宇梁小心翼翼地抱着趴在他大腿上睡觉的小黑猫。
“小哥他是太累了吗?”肖宇梁腿一点都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就把它惊醒了,都把自己大腿绷麻了,“你们这几天都很辛苦吧。”
“害,七月半嘛,每年都...
“害,七月半嘛,每年都这样,过几天就好了。”小熊猫变幻的中年人开着车,无奈地耸耸肩,“你看胖爷我这黑眼圈,都快赶上两个天真了。”
肖宇梁歪头,“天真?”
坐在副驾上的吴邪作势给胖子一拳,“死胖子又给我瞎起外号。”
一路上吴邪透过后视镜偷偷瞥了肖宇梁好多次,看得肖宇梁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结果等红绿灯的时候,连王胖子也透过后视镜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盯得他浑身发冷。
“怎怎怎……怎么了?”
吴邪摸着下巴一脸不解,“难道同一张脸真的有这样的奇效?”
胖子同款摸下巴,“难道说宇梁同学也不是普通人,小哥忍辱负重卖身讨好,是要获取什么重要信息?”
肖宇梁:……
说实话,就算张起灵真是这么想的,你们俩这声量究竟是能有谁听不见这大声密谋。
黑猫懒懒地睁开一只眼睛,瞥了他们一眼,两个人都怂了,立刻把眼神收了回去。
“可能是我比较受猫猫狗狗的喜欢?”肖宇梁弱弱举手,不知道这些动物化作的“灵智生物”对他这么说有没有意见,“我父母养了一只狗,我也养了一只,我还经常去喂流浪猫,它们好像都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味道?”
吴邪扒着座椅翻了个身,趁着胖子拐弯的惯性瞬间在监控死角变成了萨摩耶,攀着中间的缝隙一蹿,湿漉漉的鼻子朝着肖宇梁的脸探了过来——
“啪”一下,无敌猫猫爪瞬间拦截,一掌拍上了萨摩耶的脖颈。
虽然没伸爪子,力道也不大,但是拦截的意图十分明显,拍得萨摩耶委屈地嗷呜了两声。
“哎别,别生气。”肖宇梁下意识地揉了揉猫猫头,掐着黑猫的腋下把它往左边挪了挪,条件反射地隔开两只打架的小动物,一胳膊把黑猫直接抱起来了,“不打架不打架,乖。”
张起灵:……
吴邪:……
王胖子对着后视镜瞪大了眼睛,猛地在红灯前踩下刹车,朝肖宇梁竖起了敬佩的大拇指。
吴邪最终还是闻到了肖宇梁身上的味道。
张起灵被肖宇梁当普通猫猫抱起来以后也没什么反应,把两只爪子搭在他手肘处,舔了舔掌心,一个歪头又睡了过去,被肖宇梁重新小心翼翼地放在大腿上。
吴邪趁机嗅了嗅肖宇梁的肩膀,又嗅了嗅他的手腕和脖颈,点了点头。
“你的气味很和善。”看着萨摩耶口吐人言还是有点诡异的,肖宇梁强压心中的不安努力适应,“而且香香的,你是喷了什么香水吗?”
肖宇梁摇头,“今天没喷,第一天上班,怕你们不喜欢。”
胖子找了个监控死角的小巷侧面停车,“天真,赶紧变回来,别被人看见了。”
马路对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小胡同外拉起了一道警戒线。
肖宇梁还没说什么,黑猫已经撑着他的腿优雅起身,伸长前腿抻了个柔软的懒腰,轻盈地跳到座椅上,摇身一变成了个一米八的成年男人。
车后座一下子就拥挤起来。肖宇梁左边一身黑衣,右边一身白衣,对面是案发现场,莫名有一种自己已经抢先六十年考上地府公务员,跟黑白无常一起出公差的错觉。
他们一边朝案发现场走,吴邪一边跟他讲案情背景。
“8月18日凌晨一点,北京市通州区三阳路9号胡同内,发现一具被掏空了内脏的女尸。”
吴邪掏出一个小本本,他左胸的口袋上还插着一支钢笔,看起来非常复古,配上圆溜溜的眼镜,有种民国时期私塾老师的气派,“现场属于公共场所,白天人流密集,指纹无法检测,查看监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出入过这个胡同,案发当时被害人独自跑进胡同,神情恐惧,而后被害死亡。”
肖宇梁没听明白,“被害的过程被监控完整记录下来了吗?”
吴邪点点头,“是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找到我们这里。”
肖宇梁追问,“那拍到凶手了吗?”
吴邪无奈地笑道,“就是因为没有凶手。”
肖宇梁:“没有凶手?”
“对,没有凶手。”胖子从另一侧拍上他的肩膀,解释道,“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呢,这个监控视频里压根就没有凶手的影子。这个女孩是突然停下来,就腹部撕裂,内脏凭空消失死亡的。”
肖宇梁不由周身一震,打了个寒战。胖子好像压根没有意识到他说了多么可怕的东西,转头就去抢吴邪手里的本子了。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越靠近胡同,空气中越发有一股无法忽视的恶臭传来,堪比生化武器,连警戒线旁执勤的年轻警察都面有菜色。
张起灵原本一直走在最前面,四周的人好像都看不见他似的,对他在深夜戴着兜帽背着刀的奇怪打扮没有任何注意。快到警戒线时,他脚步放慢,抽了抽鼻子,转头看见肖宇梁的脸色,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口罩递给他。
“不大对劲。”张起灵低声说,“进去以后跟紧我。”
肖宇梁连忙把口罩戴上,瞬间感觉舒服了很多,忙用力点头。
胖子从腰上挎的小包里掏出来一张已经被磨得发白的证件,警察翻开时肖宇梁悄悄瞥了一眼。上面既没有照片,也没有工号名字一类的信息,只有几页大红色的盖章,在深夜白炽灯的阴森光芒下格外殷红刺眼,像极了血的颜色。
警察皱了皱眉,像是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对着他们几个奇形怪状的人多看了几眼,明晃晃的怀疑落在了戴着口罩还回避目光的肖宇梁身上。
大哥你别看我,我第一天上班我也害怕啊。
“哟,小鱼粮,你这口罩不错啊。”胖子一把把他搂过来,“还有灵力,哪儿来的?”
肖宇梁轻声回答,“小哥给的。”
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别紧张,有我们几个在,一定把你全须全尾地送回去。今儿就当见个世面,实在受不了就跟胖爷我说一声,送你回去,别硬撑。”
肖宇梁感动地看向胖子,“好。谢谢胖……胖哥!”
“哎——”胖子满足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笑道,“嘴真甜。”
这边胖子在安抚肖宇梁,那边吴邪已经站了出来,跟对面交涉。小警察通过对讲机联系了他们的领导,脸色一变,迅速把他们一行人放了进去。
刚一进去没几步,里面立刻就有人迎了出来,用纸巾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是特管局的同志来了么?”
他身后的年轻警察已经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终于从熬夜加班的困倦中清醒过来,不顾案发现场的恶臭转过身,打量着他们所有人。
公安系统里有一个游离于所有正常部门、单独设立的单位,前辈们提起都称为特管局,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单位的全称叫什么。
据说只有在偶尔发放年货、工资和奖金的时候,能在清单上看到这个单位的名字。
特管局级别不低,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部门是做什么的、怎么招人、做事是什么章程、有哪些在职员工——每次他们都是直接带着上级的红头文件全权接管整个案子,不管是惊悚的还是简单的,之后都不会听到这个案子的任何办案过程,只有一份可查的结案报告。
到他们手里的案子,从起因经过到犯罪缉拿,报告里都有陈述,几乎没有拖成悬案的。
但是这么厉害的部门,平时想要联系也根本联系不上,甚至连他们的单位地址都是不公开的,人影都找不到一个。
于是特管局在系统里的名声越传越邪乎,几乎成了一个灵异神秘事件调查处一样的存在。
“其实也不是的。”吴邪曾经很苦恼这个看法,“我们只是管理普通的妖,非自然现象不归我们管啊。”
霍秀秀纠正了他,“有的时候鬼犯事我们也管的。”
吴邪争论,“但是抚仙湖古城这种就不用和我们扯上联系了吧!”
胖子从旁边探出头来,“什么古城,有钱拿也行啊。”
吴邪:“……行你个头啊!”
这次负责案件的是一个有些资历的刑警队长,似乎之前和吴邪有过工作上的交集,也不多打听,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案发现场。
越往里走,吴邪和胖子的表情就越端不住,连张起灵都微微皱了皱眉,被臭气熏得有些不适。
停下脚步时,法医和警察还在做现场勘察,人来人往的遮住了后面的景象。肖宇梁攀着胖子的肩膀踮起脚尖,试图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见窄小的胡同里,深绿色的垃圾桶旁边躺着一具歪倒的女尸。
她上身挂着已经被撕烂了的白色衬衫,从胸骨到耻骨上方不均匀地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几乎把她整个从中间向两侧“摊”开来,里面的内脏已经空了。她的四肢不正常地形成了一种痉挛的姿态,大张着嘴,嘴角撕裂出紫红色的干涸的血迹。
一双涣散的圆眼大大地睁着,越过来往匆匆的人群的头顶,目光直直地对上了肖宇梁的眼睛。
张起灵眼看着肖宇梁按着胖子的肩膀往案发现场望,一踮脚就愣在了那里,口罩上露出的颊侧逐渐发白,连胖子要走了都没有意识,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前面。
张起灵迅速伸手搀了他一把,“你怎么了?”
他摸到的手心冰凉。
肖宇梁歪倒地撑着膝盖,捂着胸口摆了摆手,艰难道,“对,对不起……”
张起灵还没来得及问对不起什么,肖宇梁迈开长腿歪歪扭扭地支撑着自己跑出了胡同口,扶着墙吐了。
请朋友们平静下来听我说
大家说着他是三十岁又不是三岁凭什么不出来回应,别跪着追星了,但成年人就有更多要顾虑的事,不如有三岁自由。在这个情况下,他的热搜上的什么?是cpf的大名,里面全是cpf声讨他的,在这时候如果他出来发声说谁都能领,换句话说意味着他承认了cp的真实性,内娱爆同,他不用再想在内娱混了。而且他不回应,只有他一个人被骂,回应了,晞也要被迫出来发声,将会是他们两个被骂,他不说话我觉得恰恰证明我们的cp是真的。
关于那条“不解释”,在热搜刚起来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姐妹分析过,可能不是大哥发的,因为人的习惯很难改变(详细指路b站或围脖),极有可能从十月初号就不在大哥手上了,如果不是他发的,大哥临近解约,工作室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有可能是在警告他,你的发展在公司一念之间。如果是他发的,我也觉得他这一波撵走了那些随波逐流,自己没有判断,只想无脑嗑糖还一直贴脸的人,我觉得也不是坏事。但我更倾向于不是他发的,这不是他的作风。圈外朋友说,大哥是个很单纯的人。我们粉了他这么久,请相信他。
而且我觉得现在我们的CP有更多人知道,超话里保不齐就有人是披皮黑在一直等着呢,要整他们俩这次就是一个机会,所以在这个时候大家一定要稳住,不要被那些人,一定不要听信那些人说什么而要看我们有什么判断,哪怕她是站姐,是大粉。我们追的是两位正主不是站姐,她们在脱粉前可能很爱正主,在过后就也能回踩,这时候曾经多少喜欢都会变成刀子扎回来。
最后,我们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不在风口浪尖随意站队,既然选择了爱,那便请相信。
请大家稳住!一定稳住自己的心!真正的爱不会因为别人的挑唆而改变!等这次过去,我们终要在线下见面!!
感谢看到这里的所有人,以上都是个人的一些小看法,有不好的地方请多担待。
我磕CP是看正主的感情,只要两个人感情好管别人做什么,除非他俩其中有一个公开官宣自己有女朋友,不然我就一直磕,磕CP咋了,我就磕,xql谈恋爱,其他人再怎么说没用,还有祝小晞生日快乐,天天开心宇航员一定会成为影帝的
直播结束后,曾舜晞还是没想明白那个有欲望的嘴唇居然是岳云鹏老师的。
他直播的时候脚趾都抠出三室一厅了,不敢想等下到了家肖宇梁要怎么笑他。两个人已经异地快一个月了,曾舜晞苦笑了下,果然是想他想出幻觉了,看见个像的嘴唇就是肖宇梁的。好在肖宇梁今晚到家,只能在手机上见到的人终于可以亲眼看见了。
想着等下就可以见到肖宇梁,曾舜晞激动的回家路上嘴角都下不来,满脑子肖宇梁肖宇梁肖宇梁。
等真的到了家门口,看到里面透着的微微光亮,曾舜晞却放慢了脚步,他的满腔期待都化作了实体,他已经把直播的乌龙事件忘得一干二净……才怪。除非工作有冲突,他的每场直播肖宇梁都在看,准备好挨批了,曾舜晞开了门...
等真的到了家门口,看到里面透着的微微光亮,曾舜晞却放慢了脚步,他的满腔期待都化作了实体,他已经把直播的乌龙事件忘得一干二净……才怪。除非工作有冲突,他的每场直播肖宇梁都在看,准备好挨批了,曾舜晞开了门。
推开门后没有人迎接他,玄关的小灯亮着,应该是肖宇梁给他留的。睡着了?曾舜晞疑惑了一下,换好鞋朝房间喊:“宇梁!”
他放下外套,往房间走去,但房间没有开灯,他正准备开灯,有人轻轻的捂住了他的眼睛。
“肖宇梁?”
曾舜晞双手往上摸,摸到一双凉凉的手,他熟练地往他右手虎口上摸,摸到一处浅浅的突起。曾舜晞嘴角勾起,一点也不反抗的让他遮住眼睛,双手往后环住肖宇梁劲瘦的腰。
“曾老师,你认错人了。”肖宇梁的声音响在曾舜晞的耳边,还带点委屈,好吧,看来直播是乖乖看了的,账也是要算的。
曾舜晞想转过去看看他,刚动就被肖宇梁的力气压住了,肖宇梁拿来一条丝带把曾舜晞的眼睛缠上,双手轻轻的随着丝带绕到曾舜晞脑后打了个结。
“宇梁,异地那么久了,你让我看看你。”曾舜晞想伸手扯下丝带,手被肖宇梁牵住了,带着他往沙发走。
昏暗的灯光,交叠的手,粘腻前进的步伐。
曾舜晞被带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刚想说话,嘴唇上传来硬物的触感,像是在涂口红。
肖宇梁委屈巴巴的控诉:“我肯定能认出你的。”
“不是,哥,肯定是太久没见了。还有她说是我的朋友,我当时就满脑子都是你了。”
肖宇梁的动作停了一下,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继续慢条斯理的认真涂口红。
曾舜晞握上他正在涂口红的手,撒娇似的晃了晃:“宇梁,我也要涂你的,我这次肯定记住,绝对绝对不会认错了。”
“那行。”肖宇梁扯下他的丝带,手指点了点曾舜晞刚上好颜色的唇。
曾舜晞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明,他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了,盯着肖宇梁的眼睛脱口而出:“你又变帅了。”
“有吗?没有吧。”肖宇梁习惯性的伸手拨了拨侧边的刘海,笑藏不住一点。
“丝带给我。”曾舜晞伸出手。
“嗯?干嘛?”
“把你的眼睛也遮住,不然我忍不住。”
肖宇梁瞬间反应过来,靠在曾舜晞身上笑。
“有什么好忍的,我也忍不住。”他蹲下来,抬头亲上曾舜晞,规规矩矩涂好的口红乱了套,蹭到各种地方去。
“好了……宇梁,停一下…”曾舜晞喘着,汲取着空气。
他拿了张纸巾把肖宇梁唇上的口红擦干净,擦的有点干了,肖宇梁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曾舜晞:…要命啊。
肖宇梁勾起嘴角,逗逗小孩:“这就是你说的有欲望吗?”
曾舜晞:……哈哈。
原来这个账还在算,曾舜晞脚趾又紧了一下。
曾舜晞气呼呼的用丝带把肖宇梁眼睛遮住了,打算速战速决干点别的。
他在肖宇梁放在一旁的口红盒里挑挑拣拣:“有没有芭比粉啊?”
肖宇梁震惊的张大嘴巴:“啊?你还真的要给我涂芭比粉啊。”
曾舜晞誓不罢休,直播已经社死了,他要讨回点好处来。
在他翻找之际,肖宇梁透过丝带精准无误的抓住曾舜晞的手,像他刚刚撒娇那样晃了晃,蹲着的姿势仰起头凑近曾舜晞的耳朵,说话带出的热气蔓延在曾舜晞已经红透的耳朵上。
他的声音故意低下来:“曾老师,没有芭比粉怎么办?”
“闭嘴。”
“好的曾老师。”
曾舜晞心跳的怦怦响,这么久不见,肖宇梁怎么这么会了??他挑了一支玫红色的口红,站起来开了口红盖,拉起肖宇梁让他坐在沙发上。
但曾舜晞没有直接就开始涂口红流程,他弯腰,左手手指挑起肖宇梁的下巴,露出一段纤长的脖颈,白色的丝带遮住眼睛,刚刚才挤压过的唇就已经红红的了,曾舜晞看的脸热,肖宇梁突起的喉结适时宜的上下滚动了一下,这整个画面更加旖旎。
“快点。”肖宇梁催促道。
昏暗的光线,低沉的嗓音,催促的信号和极具诱惑力的人,曾舜晞心跳漏了一拍。
他终于上手了,很认真的描绘肖宇梁的唇形,他先涂的下唇,他真的很喜欢肖宇梁的嘴巴,每次都忍不住盯着看。肖宇梁的下唇很饱满,亲的时候很舒服。他还特别喜欢咬他,每次亲完曾舜晞的嘴巴都微微肿起来,搞得他上镜极易被人看出来刚刚做了些什么事。
曾舜晞正专注的仔细记忆着唇的形状,身下的人耐不住的一动,突然伸手握住了曾舜晞在涂口红的手,他一抖,口红就不按计划的蹭了出去。
“诶!”曾舜晞眼睛瞪大,赶忙伸出手指去抹。
肖宇梁一把扯下丝带丢在一边,止住他的手指,揽住曾舜晞的腰往下压。曾舜晞一个没站稳,跌进肖宇梁怀里,稳稳的被抱在腿上。
口红在两人动作的空隙中摇摇晃晃的被丢在桌上,在亲吻之前,肖宇梁说。
“阿晞,你好慢啊。”
“好久不见。”
“我真的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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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
谢谢你看完呀喜欢的可以点点红心和推荐嘛!谢谢大家啦祝大家开心快乐~
在抖子发过,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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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人可以有自己的思考,能做到了解事情再说话。
你们喜欢角色还是作者?真的了解每个角色吗?真的爱吗?爱原著还是爱同人?真的喜欢还是享受烫圈快感?
现在每个圈子里都有一群低龄段小孩,当然不是指全部这一个年龄段的人。不愿意看小说不愿意了解剧情,...
现在每个圈子里都有一群低龄段小孩,当然不是指全部这一个年龄段的人。不愿意看小说不愿意了解剧情,当她发现哪一个圈子火,就会盲目的去追随,饭圈的形容叫“云”,在社会学上叫“群氓”。
突然想起以前我们那个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拿着自己攒的零花钱去跑好几个书店,因为没有书店有全的,都是一本一本的买,凑成一套。所以对于我而言如同珍宝一样,舍不得看完,因为看完了就没有了,一点一点看书里的人物走向不同的命运,心情随着角色的悲欢离合而开心或流泪,像是我也短暂的进入了那个世界。
14年入坑的时候我还是个半大的小孩,现在24年了,前一起讨论剧情的朋友,一起脑洞大开填坑的太太们,都退圈了。以前我们不会像现在这样撕的乌烟瘴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做出的所有评价都要带上我买的书来自证;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说我喜欢终极笔记开始被人骂不是原著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身边的稻米姐姐越来越少,瓶邪的同人ooc严重,好多人利用烫圈大热cp获利;
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前会在贴吧和读者讨论剧情的作者,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商人
但我爱的角色早就已经不受任何东西控制,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长出血肉,他们拥有自己的灵魂和人生。
所以我很感谢曾邪肖瓶,感谢大刘小刘,最大限度的贴合了我爱的角色,让他们短暂的与我相遇。他们的确不是瓶邪黑花,但是他们很好,很认真真诚的对待了角色,所以我也很喜爱他们。
我是书粉,也是剧粉,曾经在当时大面积黑小笔记的魔怔粉之中挣扎过,我发现我融入不了现在这个圈子。拍的好就要夸,那怎么了。我在学校里随便路上拉个人推荐,她们都会说都说“先去看终极笔记,这部拍的最好”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杠起来真的没意思。
至于到处问“终极笔记会不会有第二季”的无脑ky固然可恨。但是不建议上升到终极笔记的演员们。
因为会显得特别不分是非。做清醒的网民好吗?不信你们混粉圈的看不出真路人和pph。所以到底在破防什么?
以及,你想维护心中最好的纸片人,就跪着求xl拍好点。而不是扯着那个干的最好的打工仔出来骂。
以上。
欢迎留下看法。也欢迎质疑。
曾舜晞视角:
是自己太患得患失了吗?
剧本就摆在面前,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明明他们的关系依旧裹足不前,和之前没什么本质区别,自己凭什么认定那晚的相处对于肖宇梁也有特殊意义呢?
就凭那句无足轻重的「晚安」吗?
是啊,说到底,只是和前同事的友好会晤而已;说到底,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曾舜晞啊曾舜晞,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单方面感觉良好,剃头挑子一头热,找找自己的原因好么?
冷静,曾舜晞,拿出应有的职业素养去面对工作。才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栽在同一个人手上。
但他俨然高估了自己,说好要保持平常心,只要肖宇梁一出现,他压根做不到心无旁骛。特别拍摄时,浑身的细胞都感受到热切的目光在注视自己。...
但他俨然高估了自己,说好要保持平常心,只要肖宇梁一出现,他压根做不到心无旁骛。特别拍摄时,浑身的细胞都感受到热切的目光在注视自己。
这不是他想要的。
是的,他还是不甘心,他还是撞了一面叫肖宇梁的南墙也舍不得回头的曾舜晞。
那一晚,他幻想是打破他们冰封关系的契机。他们会变得日渐亲密,再不济,起码比此前要热络。
难道真的验证了那句老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低气压一直在持续,曾舜晞很讨厌这样,本来他预想的今天是要快乐到起飞的。
期盼之中,意料之外,肖宇梁走过来了,他问自己怎么了,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似乎是坏情绪总算找到了准确的宣泄对象,什么冷静什么职业素养,这些自我忠告在这一刻完全不翼而飞,他失控地发了脾气。
曾舜晞没由来地感到沮丧,他非但没有做好维持相安无事的表面功夫,发泄一通过后,结果事情变得更糟。那时候只顾着泄愤,现在回过神来,蓦然回忆起在摄影师叫拍照之前肖宇梁分明提到了公司二字。
而当看到肖宇梁无辜而伤感的眼神,他就自责地想吃后悔药。
这世上当然没有后悔药卖,除非……自己去做那副药引子。
经纪人晚上有约,拍摄一结束,火急火燎地拽着他就跑。
经纪人为他拉开车门。曾舜晞跨了一只脚上去,身形却又顿住。
“小晞,快上车啊。”经纪人催他。
踩上去的脚又落回地面,他边往回跑边喊:“你们先走,不要等我,我自己回去。”
真是受够自己了,无论给多少次重来的机会,他都会义无反顾奔向他吧。可是若不勇敢一回,他这辈子都会厌恶今天畏首畏尾的自己。
谁说知足常乐的人不能贪得无厌一回呢。
然后,自己手里握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阿晞……”肖宇梁眼睛一亮。
没身份兴师问罪,可是哪条法律规定非要有身份才能打探消息。
“我打了两个……”曾舜晞发现把压抑的心里话说出来也并不是一件太艰难的事,“一直在通话中。”
肖宇梁低头摆弄手机,点击了几下,然后看着屏幕莫名笑了起来。
灵感天降,曾舜晞想到一种可能。
伸过来的手机马上应验了自己的猜测。
唉——
曾舜晞好想逃之夭夭,经纪人的顺风车是搭不上了,只有指望肖宇梁不要追过来嘲笑他了。
“呃……那个,宇梁我还有事……”
显然的,他又一次预判失败,肖宇梁根本容不得他迈下第一步,这次是他的右手被牢牢箍住——甩不开,也不想甩开,他蹒跚着被拽上了一辆小汽车。
车载香水的味道令他登时失神,那是很早以前自己用过的一款。
“……阿晞。”肖宇梁温柔的嗓音刚唤回他,炽热的呼吸已然近在咫尺,他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并为此毛孔舒张,亲吻即刻如愿以偿。
肖宇梁轻缓地吻着他,小心又霸道,仿佛怎么吻也吻不够似的,食指抵上曾舜晞的下颚想索要更多,曾舜晞有些笨拙地绕过他的脖颈,指尖没入后脑勺的发根,而他感受到后腰上的胳膊在收紧,肌肤的滚烫温度贴上去令他感到舒适的战栗,还隔着布料但身体热得快要融化了。心电感应一般,他们不约而同轻启唇瓣,在舌与舌的纠缠中双双忘我投入。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总算舍得放开了彼此,曾舜晞看到肖宇梁的眸子如钻石一般明亮,“阿晞,我早该说的,我早就该……”肖宇梁说着又把他的手拿到唇边深吻,他盯着他的大眼睛语无伦次地嗫嚅着,“我爱你阿晞,早在两年多前,我骗不了自己,早在那时候我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你了……”
这番剖白让他感动到差点昏厥,他真的不知道,也从未设想过他放不下的人也在爱着自己。
“你不知道刚才的冷淡有多让我害怕,我害怕……我们这次也……”
曾舜晞仰头把他剩余的句子尽数堵在了唇边,他们互相搂着,又复习了一遍对方的吻。
“我也爱你,宇梁。所以我们这次会好好在一起。”曾舜晞重新填写这句话。
不,现在应该说是永久的誓言了。
车子发动了,在北京的夜街上行驶着。
“我们等会儿去哪儿?”曾舜晞摇下车窗,望着霓虹装饰的缤纷夜景,转过脸问驾车的男人,“我家还是你家?”
肖宇梁笑着纠正道,“是回我们家,”他腾出一只手捏了捏柔软的小手才扶回方向盘,“或者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和煞费苦心的朋友们见上一面。”
“好。”曾舜晞愉快地点头应允。
要向功臣道谢,要和父母坦白,要合作拍戏,还要用心经营他们的小家。接下来,是够他们忙碌一阵子的了。
前路千万里,纵然有沟壑有阴霾有泥泞有雨雾,但拥有坚定的彼此就是最大的底牌,他们会一直、一直并肩走下去。
从此,爱有署名,白首同归。
因为鱼粮去了解了《德龄与慈禧》这部话剧,看完剧本后深深感慨。
“我不喜欢你,不喜欢这儿的一切!没有人味,没有生息,连空气都是凝固的。你说你算什么皇后,我又算什么皇帝?从四岁起,我就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搬来搬去,我的所有意愿都是别人事先拟定好了的,连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饭,怎么呼吸,怎么咳嗽,都是祖宗定好了的。我有生的权利,没有活的自由,就连娶妻选后这一点男人起码的自由都没有。你是老祖宗钦点的、指派的、大清律法御准的,是我作为皇上的一部分,你我是被人锁在一间房子里成为夫妻的。”在这皇宫里,大多数人都不把皇帝当做真正的皇帝,他有鸿鹄之志,却被折断羽翼,囚禁在这金子做的樊笼中。......
“我不喜欢你,不喜欢这儿的一切!没有人味,没有生息,连空气都是凝固的。你说你算什么皇后,我又算什么皇帝?从四岁起,我就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搬来搬去,我的所有意愿都是别人事先拟定好了的,连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饭,怎么呼吸,怎么咳嗽,都是祖宗定好了的。我有生的权利,没有活的自由,就连娶妻选后这一点男人起码的自由都没有。你是老祖宗钦点的、指派的、大清律法御准的,是我作为皇上的一部分,你我是被人锁在一间房子里成为夫妻的。”在这皇宫里,大多数人都不把皇帝当做真正的皇帝,他有鸿鹄之志,却被折断羽翼,囚禁在这金子做的樊笼中。
“欲飞无羽翼,欲渡无舟辑。”鱼粮饰演的光绪掷地有声的一跪,一种浓浓的末代无权皇帝想要抗争却又无奈无力之感瞬间得到了具象化。
*造谣一个小情侣横店拍戏期间的平淡日常
刚在一起的小情侣黏糊得紧,第二天肖宇梁没有戏,于是从剧组酒店跨越了几个街道跑到了曾舜晞的酒店。
此时两个人都洗了澡,窝在沙发里各干各的。曾舜晞躺在肖宇梁大腿上,举着剧本看得认真。肖宇梁一手撑在靠垫上歪着头划拉手机,一手搭在曾舜晞下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
明天是王小石的重场戏,兄弟阋墙自相残杀,即便不用酝酿情绪光背台词曾舜晞心里也是挺难受的。
在曾舜晞的第n+1声叹息之后。
肖宇梁搭在他下巴尖上的修长指节微屈勾起他的下巴,逗猫似的挠了两下,然后俯身在他唇上轻啄,“就这么难过啊?”
肖宇梁低着头,长得能遮住眼睛的头发自然...
肖宇梁低着头,长得能遮住眼睛的头发自然地垂落下来,像两片厚厚的黑色帘子将两个人围在其中,发尾扫过曾舜晞的脸颊,酥酥痒痒的。
曾舜晞伸手拨开他的头发,头顶的灯光透了下来,在他身后勾出一道光边,“当然了,跟兄弟拔刀相向啊,还是说好了生死与共的兄弟。”
“现在是晚上十点,你是曾舜晞不是王小石。你当着我的面想别的男人不怕我吃醋啊?”
“你怎么什么飞醋都吃啊!”
曾舜晞抬手捧住肖宇梁的脸一夹,他的嘴巴嘟了起来,粉粉的看着格外好亲。于是曾舜晞仰头亲了亲他的嘴,“还醋吗?”
肖宇梁咂咂嘴,不置可否。他埋头,嘴唇在蹭过曾舜晞的脸颊,耳垂,脖颈,最后停在下巴尖。肖宇梁在曾舜晞的下巴上又亲又蹭,很是迷恋那刚冒头的青胡茬带来的酥麻。
而他微长的头发在曾舜晞耳廓和颈间来回撩/拨,痒得人直皱眉。
曾舜晞挑起肖宇梁散落的头发撩到他耳后,但刚洗过的发丝顺滑得过分,刚挂上又立马垂了下来。
曾舜晞撇了撇嘴,“你头发长了。”
“不好看吗?”
“好看,你怎么样都好看,就是扫得我脖子痒。”
肖宇梁挑眉,故意埋头在他颈间蹭来蹭去,“那好办,习惯习惯就好了。”
曾舜晞缩着脖子推拒,扔开剧本翻身起来跪坐在沙发上,抓着肖宇梁的两只手按在沙发上,瞪着他。
肖宇梁望着他,“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曾舜晞埋头用头发蹭肖宇梁的脖子,“你自己试试痒不痒?”
肖宇梁不躲,甚至歪着脖子迎接曾舜晞毛绒绒的脑袋,微眯着眼睛像只被顺了毛的猫。
蹭了几下,曾舜晞停下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痒不痒?”
“痒。”肖宇梁一脸纯良无害地眨了眨眼,手偷偷地从曾舜晞手下逃了出来,扶在人腰上。
“但是哥不怕痒啊。”趁曾舜晞毫无防备,肖宇梁偷袭了他腰上的痒痒肉,“多痒痒就不怕了。”
被拿捏住弱点的曾舜晞瞬间躺倒在沙发上,推拒拍打着肖宇梁的手臂,长腿抬在空中乱舞着踢踹肖宇梁的腿,“肖宇梁!你讲不讲武德啊哈哈、好痒啊别碰我腰……”
肖宇梁抬起一条腿将曾舜晞的腿夹在两腿之间,腾出一只手护在他身侧以防他从沙发上摔下,另一只手丝毫不手软地在他腰间揉捏挠痒,“不讲啊,又不是打架讲什么武德。”
曾舜晞被挠得狂笑不止,躬着背一边极力反抗一边示弱求饶,“啊哈、哥我真受不了了——不玩儿了行不行,额哥、宇梁,真的痒啊——”
原本平静惬意的空气变得躁动。
酒店窄小的沙发怎么容得下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在上面肆意嬉笑打闹,曾舜晞且战且退,没一会儿便挪到了沙发的边沿,失了平衡摇摇欲坠。
好在肖宇梁的手就护在他身后,眼疾手快地将他揽了上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不玩儿了,小心别掉下去。”
曾舜晞心有余悸地侧躺在沙发边缘,求心安似的地盯着肖宇梁,眼角挂着笑出来的眼泪,心跳咚咚地加快,在胸腔和嗓子眼来回横跳。两个人相对侧卧在沙发上,两双长腿交/缠着搭在沙发外,拖鞋东倒西歪的散落在地上。
肖宇梁那双黑亮深邃的眸子还带着未尽的笑意,像是无形的牵引,吸引着曾舜晞一点一点地伸着脖子挪向肖宇梁,直到他鼻梁上那颗若隐若现的小痣逐渐清晰,又再次模糊在视线中。
他们鼻尖相抵,曾舜晞仰头含住肖宇梁的唇瓣,像美食家品鉴大餐一般细致地舔/shi/磨/咬,又如小猫啄食,那双温软如果冻般的薄唇便是让他yu罢不能的珍馐美馔。
肖宇梁环着曾舜晞的腰将人缓缓地圈进自己怀里,翕着嘴由着对方在自己唇上啃/咬/tian/弄,享受着小狗热情地示好,时不时地伸出舌尖扫一扫他的唇峰,和他接一个不带情/yu的温柔而缠/绵的吻。
唇齿交rong的水声在房间里荡开,头顶的空调送风口嗡嗡地运转着送出冷气,思考着如何降下屋内难消的余热。
个人很爱,但没人看,我置个顶
全文1.1W+
我不畏惧暴风雨,因为我正在学习驾驶我的小船。
...
——《小妇人》
根据气象部门数据显示,「杜芮」风球是本年度最强劲的台风,给受灾区带来了严重的威胁和困扰。据了解,这股台风将于近日登陆,并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国南部沿海地区靠近……
“怎么了,雪梨?”曾舜晞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窗户边站定。
“砚洲他、砚洲他死了……”
去年夏天他被分配到了七班,作为成绩在年纪里吊车尾的班级,雪梨和苏砚洲他们几个在班里是吊车尾中的佼佼者,分数垫底,品行差劲,表现几乎一无可取,徘徊在被退学的边缘,就连班主任都对他们几个放任不管了。
但是新来的曾舜晞不知道其事,新官上任的老师和职场愣头青别无二致,都胸怀一团炽烈的火焰,妄图用满腔热情感染他人。不料这一腔热情上班第一天就被现实无情浇灭,还给年轻的小曾老师上了一课。
曾舜晞在台上声情并茂地讲解民乐起源,从高山流水觅知音,到二泉映月瞎阿炳,自己差点把自己说到抹眼泪,大概是自己那张稚气未脱的肉肉脸实在没什么震慑力,课堂上陡然爆发出一阵突兀的哄笑。
曾舜晞不是软柿子,马上就把破坏纪律的人叫起来罚站,那几个站没站相,翻着白眼歪嘴笑地不拿正眼瞧他。
后来是他扯着嗓子大吼,你们几个小鬼给我放乖一点!出去打听打听我曾舜晞前几年在N大的名号有多响,我当初和校长、教导主任叫板的时候你们毛还没长齐呢!
如此一番口出狂言竟然真的把这个小团体震慑住了,从此以后对他的话唯命是从,发展成了跟在他身后忠犬型的跟班。没大没小的,老师都不喊了,整天「小晞、小晞」地叫他。校长大人把曾舜晞叫到办公室,小曾老师立刻校霸变怂包,哈着腰赔着笑和领导解释这只是自己教育学生的一种非常手段,孩子们是好孩子本性不坏,当时还得到了校长一记质疑的瞪眼。
当然这并不是他应付校长的托词,经过一学期接触,他发觉这几个孩子不是想象中那么顽劣,他们也渴望融入集体,让老师们刮目相看,可是坏孩子的标签一旦贴上,想要摘除谈何容易,有时候不是他们不想改变,是没人愿意给他们机会,没人相信他们会改变,索性继续堕落下去。
小团体有五个人,挑染着粉发的雪梨,富二代苏砚洲,拽姐姚嘉,成天乐哈哈的许宥君和面冷寡言的肖宇梁。
“小晞,拜托,你能过来一趟吗?”雪梨的声音里满是慌乱。
“你们在哪里?”曾舜晞捞起椅背上的大衣外套,再背上斜挎包,低头确认了一下雨伞有没有漏带就出了门。
曾舜晞咒骂了一句气象台不准,报道说台风还没有完全登陆,但现在出行就很困难了。去往公交站台的方向是逆风,以至于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顶风作案」这个词汇。
他的心情有一些虚无动荡,苏砚洲死亡这句话太没有实感,以他对这些孩子的了解,他们还处在喜欢恶作剧的叛逆阶段,如果最后是开玩笑,他也不会太意外。
他在台风中等待的间隙这么想着,如果真的是玩笑就好了。
公交车没等来,等来了堪比轰轰雷声的巨响。
曾舜晞木木地抬头,看到面前停着一辆全黑色摩托车,摩托车手戴着全盔,穿一身和座驾同色系的皮衣牛仔裤,正把一顶白色头盔抛到他怀里。
他险些没抱稳,只听摩托车手说,“上车。”
摩托车手叫肖宇梁,是小团体其中一员,抽烟、打架、飙车样样精通,和出格行为一样出众的是他的外貌。有次飙车比赛曾舜晞去过一次,又直又长的腿跨上爱车,拉下油门像离弦的箭窜出去的一刹那,曾舜晞不由自主和围观群众一起高呼好帅,差点忘了是受校领导之命来阻止他进行高危违法行为。
“你跟我回去!”
一局结束,曾舜晞冲到肖宇梁面前。
肖宇梁专心擦拭头盔面罩。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肖宇梁闻言终于抬头,“你刚不是也说我很帅吗?”
曾舜晞被堵到没话讲,涨红脸在一旁干瞪眼。
在一旁候场的另一个赛手嚼着口香糖转过头来问,“肖哥,你男朋友?”
“胡说八道!我是他老师、老师!”
他的解释很快就湮没在一声尖利的哨声中,赛手们奋力往终点冲刺。
“坐稳了。”清冷的嗓音把他拉回现实,台风天的天空上压着厚重的乌云,曾舜晞想问他点什么,可骑行已经开始,依然是顶风,只要推开面罩,无疑会灌进满口的风。而且这闷葫芦一向是小团体的自闭儿童,雪梨派他来接自己,无非是因为事关紧急,肖宇梁有交通工具可以尽快把人带回去。
曾舜晞索性不问了,打开蓝牙耳机听听时事新闻。车子在红灯处停下,肖宇梁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向后伸出右手。
“干啥?”曾舜晞一怔。
“给我一只。”
“可是你这样戴着耳机骑车不安全。”风愈演愈烈,曾舜晞甚至要嘶吼着和肖宇梁对话。虽然这么说,曾舜晞还是推高头盔把左边的耳机摘下来,此时肖宇梁的头盔也拿掉了,皮手套指了指耳朵,示意曾舜晞帮忙戴上。
戴好耳机,红灯转绿,肖宇梁发动了车子。猛然一个惯性,曾舜晞的身子往前一撞,条件反射下环住了车手的腰。
下面插播一条新闻,S市高中美术老师赵某某被杀案仍未告破,欢迎广大市民提供线索。
S市高中,就是曾舜晞目前就职的艺术学校。被杀的美术老师叫赵承翰,三天前死于一间即将闭店的综合体的室外停车场,由于经济下行,这家综合体自开业至今不过维持了短短五年。
说起这位赵承翰前辈,曾舜晞和他接触不多,顶多算是学校里的点头之交。在一众穿着朴素的教师队伍中,美术老师给人的印象是喜欢穿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行头,是一个挺注重穿衣打扮的年轻男人。
说起这位体面的前辈,曾舜晞突然想到有一次周末自己在闹市区闲逛,看到赵承翰站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在等什么人,然后一道眼熟的背影闯入视线,当他追过去想看仔细了,那两个人一晃不见了。
他们会是约好一起的吗?
摩托车停下了,切断了曾舜晞和台风一样乱飘的思绪。眼前是一幢小洋房式的二层楼建筑。他跟着学生一前一后进了门。
屋主一看见来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站起来上前抓住曾舜晞的胳膊,“小晞你终于来了。”
“砚洲呢?”曾舜晞环顾四周,这间独栋不新不旧,风格偏中式,一楼除了客厅饭厅,还有开放式厨房,角落的房间关着门,看样子应该是一间卫生间。
许宥君向头顶上方指了指,“二楼。”
“怎么回事?他怎么死的?”曾舜晞看着他的一众学生们。
“不知道,我睡醒以后他就……”雪梨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不能报警!”姚嘉大声阻止,“没人会相信我们,除了小晞你会站在我们这边,学校的老师同学,还有我们的父母,出了事第一个只会觉得是我们的错!”
“我们能信赖的只有小晞了。”许宥君附和道。
雪梨愁眉不展,肖宇梁则是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
说得没错,尽管曾舜晞已经在改善五人小团体印象分上作出努力,比如在研讨会上三番五次汇报提议,或是向校长单独进谏,可是效果依然甚微。他们在校的表现有所收敛,成绩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提升到平均水平,更何况还有家委会的联名抵制,曾舜晞感觉到「改变成见」这条独木桥寸步难行。
“好吧,带我上楼去看看。”曾舜晞还是选择无奈地妥协了。
雪梨是案发现场第一目击者。
雪梨的妈妈改嫁了,爸爸忙于生意全国各地飞。这栋空置的小屋就被小团体正大光明占用了。
他们前一晚通宵打牌,还喝了不少啤酒。许宥君喝多了在沙发上睡觉。期间苏砚洲说了两次要离开一会儿,问他去干嘛,他说不想打了,第一次没有替补他又打了一阵,第二次他显得很急躁,站起来踢了一脚许宥君,把人叫醒了自己就上楼了。
“然后我们又打了一圈,大家觉得困了,也都去睡了。”
雪梨明显有些害怕,叫上肖宇梁一起。他们先上楼梯,曾舜晞在后面跟着。
肖宇梁,在五人小团体当中家境较为一般。初中起就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升入高中后,只因失误输了一场重要比赛,遭到了对手的嘲笑和队友的孤立,他便退出了篮球队。至于怎么把爱好发展成了飙车,曾舜晞还在试图挖掘中。他有幸看过在苏砚洲和许宥君的强烈恳求下,肖宇梁打过一次练习赛,更别谈还有好多次飙车赛场上的精彩表现。曾舜晞不由得暗自感叹竞技美学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时,前方的男孩转头瞥了一眼自己,那淡漠如灰雾似的眸子扫过来的时候,反倒让陷入遐想的曾舜晞吃了一惊,好像心事被泄露了一般,他的心跳和踩在实木楼梯上的咚咚脚步声重叠了。
苏砚洲住的客房到了。
客房门半敞着,一具半趴着的尸体首先映入眼帘。
苏砚洲的表情异常狰狞,左手握拳放在头边,右手掌呈张开状向前伸出,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虽然曾舜晞曾幻想过这只是孩子们的恶作剧,但到这一刻为止,他不仅是S高中的音乐老师,也是孩子们的信任对象,他必须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会不会是自杀啊?”说话的是许宥君,他和姚嘉也上楼来了。
曾舜晞让学生们不要破坏现场,自己则低头在挎包里找着什么。
找到了,是未开封的一次性手套——昨天备课晚了,刮大风不想去食堂就点了炸鸡外卖。店家多送了一副手套,他随手扔进包里,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下派上了用场。
音乐老师戴上手套,踩着鞋套走进房间,床边的地板上掉落着枕头,台灯倒在床头柜上,抽屉半开着,角落的挂衣架侧翻了,死者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不知道去哪了。
“目测不太可能自杀,有打斗的痕迹。”
“这么说来,睡着以后我好像听到有一阵滴滴答答的雨声……”许宥君摸着下巴说。
“什么好像仿佛的,想清楚再说!”姚嘉瞪了一眼许宥君,后者脖子缩回去,“这可是关乎人命的证言。”
“哦哦,”许宥君可怜巴巴地点头,“可我确实……”
“不是自杀,就一定是谋杀了。”曾舜晞听完两人的对话,退出房间,带头下楼回到客厅,他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
“小晞你想干嘛?”姚嘉抓住他的手腕。
曾舜晞回望她,“当然是报警了。”
“不能报警,我们都有不在场证明,但是警察不会相信我们的。”姚嘉说得言之凿凿。
“我感谢你们相信我,但这里发生了命案。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办,”曾舜晞轻轻拿掉姚嘉的手,“总不能就把砚洲的尸体放在那儿不管吧?”
众人沉默了。透过落地玻璃往外望去,由于「杜芮」风球逐步登陆,乌云翻滚,狂风大作,天空看上去分外低垂,花园里栽种的树枝歪斜得几近折断,好像有一场危险的风暴即将降临人间。可这里不同,小屋里点着暖煦的灯光,桌上是昨晚吃剩的海鲜披萨盒子、空啤酒罐,烟蒂把烟灰缸扎得像一头刺猬,还有撒得到处都是的扑克牌。这座小屋一点不受台风的影响,安然无恙地置身在险恶之中,仿佛飓风中心的台风眼。
一阵安静过后。
“那么我就要被抓了。”
曾舜晞转头,对视上说话的人,用探寻的眼神望着她,“雪梨?”
雪梨的眼睛有一会儿失焦,“我和砚洲的关系,小晞你知道吧?”
“你们是情侣。”曾舜晞和他们走得近,这种事当然瞒不住,这两个孩子也不想瞒。
雪梨点了点头,“但前几天他和我提分手了。我是以庆祝恢复单身的由头请大家来这里吃饭的……”
“可是你又反悔了。”一直没说话的肖宇梁说道。
“我为什么不能反悔?他突然就跟我说他喜欢的另有其人。要是你们能甘心吗?”雪梨恶狠狠地瞪着肖宇梁,又重复问了一遍,“我为什么不能反悔?”
“好了雪梨,冷静点。”曾舜晞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呢?”
“事实上昨天在学校里我就和他大吵了一架,追问他那个女人到底是谁,”雪梨渐渐平静,情绪也变得沮丧,“他不肯说……”
“有人看见你们吵架了?”曾舜晞问。
“我们、我们……翘课出来的。”雪梨到底还是忌惮几分眼前的曾舜晞,支支吾吾地说道,“应该没有人听见。”
撇开那头粉发,雪梨有一张甜美的五官。小时候家境一般,父母是一对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的夫妻,爸爸生意做大了以后,两人分开了。因为长相颇有几分姿色,雪梨没少受欺凌,找家长无门,求老师无果,雪梨放弃了,谁能想到不干预的后果是被霸凌者变成了霸凌者。
曾舜晞介入之后,雪梨向他倾吐了过去不愉快的种种,曾舜晞发觉她本心不坏,只是太想被爱,太害怕孤独了。
曾舜晞听完转述,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案发后,你家里有什么东西遭窃了吗?”
雪梨呆了一下,似乎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应该没有吧。”
“这两天刮台风,”许宥君四处张望,“门窗都关得紧紧的,聪明的小偷也不会选择这种恶劣天气自讨苦吃。”
曾舜晞认同学生的话,他刚才简单观察了一下,二楼苏砚洲住的客房,窗户同样从里面锁住了,墙上挂着的名画都原封未动。
“行吧,我想一想,天亮之前,如果我想不出个结果,我就报警。”曾舜晞算是暂时妥协了。
小团体四人也没有别的主意,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没人再说话。
也许是周围没有高大的建筑物,显然到上半夜风吹得更狠了。
曾舜晞窝在沙发里思考着。据他了解,苏砚洲和雪梨一样家境富裕,不同的是,家庭关系很是和睦。但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苏砚洲小学一年级寒假时,父母带着他和三岁的弟弟一起出门旅游。没想到在景区走失,他失足不小心摔进了园区的河里,虽然只是发了一场高烧,但也就此让大儿子和父母疏远了距离。父母认为是一场意外,苏砚洲却觉得父母光顾着弟弟,抛下了他一个人。所以现在宁可独自住公寓,也不愿回家和父母团聚。这些家庭的情况都是曾舜晞在一次家访过后才得知的。
他现在在小团体里面处于核心地位,是由于他为人大方爽利,动不动包揽大家的消费开支。
从侧面来说,苏砚洲用金钱把自己包装成一个阳光积极的男生,事实上他极度脆弱、缺乏安全感,也几乎不提及自己的事。
没有头绪。曾舜晞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看天,热带气旋太厉害了,明明是深夜,也没有星月,依然可以窥见云团在快速流动。
曾舜晞陡然闻到一股熟悉的烟味,他皱着鼻子寻找源头,望见肖宇梁靠在墙边吸烟。
金红色的火星子在白霭里时明时灭。
等等,曾舜晞蹙眉,为什么感觉这情景在哪里见过似的?
“我不抽了。”肖宇梁举起双手,摆了个投降的姿势,随后走到桌角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啧啧啧,”活宝许宥君笑着打趣,“也只有小晞能治得了宇梁,宇梁只听小晞的话。”
曾舜晞双手抱胸,不留情面地指出来,“肖宇梁,我不是告诫过你不要再抽烟了吗?”
“下不为例。”肖宇梁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扔进嘴里咀嚼。
曾舜晞把视线从屡教不改的学生身上移开,再次把注意力放回案件上,“对了,你们再好好想想,在砚洲上楼之前还有什么古怪的事吗?”
“……呃,有一件事我有点在意,不知道有没有关联,”姚嘉沉吟片刻说道,“打牌的时候我们无聊就开始八卦,然后就聊到了赵承翰被杀的事。”
“接着说。”曾舜晞忍不住催促。
“然后大家就开始轮番猜测他的死因嘛,我们让苏砚洲说的时候,他就说他不想打了。”姚嘉顺势白了一眼身旁讪笑的男孩,“可是这家伙三杯倒,没人替砚洲的位子,我们哄砚洲再陪我们打几圈。但是没打两圈,苏砚洲又急着说不打了……”
不得不说,还是女孩子比较心细。
“对,他还重重踢了我一脚!”许宥君逮住机会了,扁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姚嘉。
曾舜晞突然看明白了,这两人八成是好上了。那么五人小团体中,发展了两对情侣,有个人就成了孤零零的存在。
他倏地把目光投向又倚回窗边的肖宇梁,此时他望着窗外的天空,淡漠的眼眸平静得像寂静的夜,流畅的下颌角微微扬起,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们讲话。
“雪梨,刚才姚嘉说的那一点,你怎么看?”
被老师点到名的学生一怔,“好像、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同为观察力仔细的女生,曾舜晞自然不想错过她的看法。
没有得到有用的意见,曾舜晞无意间又瞄到了烟灰缸。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学生,“苏砚洲是不是不抽烟?”
“嗯,他不抽。”雪梨说道。
曾舜晞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肖宇梁面前,摊开手掌,“把你的烟给我看看。”
肖宇梁双手摸了摸上衣口袋,“我没带烟。”
他没有说谎,曾舜晞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番肖宇梁就知道,真皮材质的衣料稍软,烟盒是四四方方的,很容易透过口袋鼓出形状,而此刻口袋是瘪着的。
“内袋呢?”他抬起眼睛盯着肖宇梁。
肖宇梁二话没说,利落地脱掉了皮夹克,递给老师。
曾舜晞也不客气,把手伸进尚有余温的皮衣里掏了掏,最后还给肖宇梁,“你的利群呢?”
“小晞老师你也别为难宇梁了。”许宥君终于出声,“今天的烟是我拿给宇梁的,他平时都抽万宝路,不是什么利群。”
“你抽的这个是什么烟?”曾舜晞指了指烟灰缸里清一色的白色烟蒂。
姚嘉又翻个白眼,“七星。”
曾舜晞不知道是不是在意有所指,话题大拐弯,又扯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好像赵老师也抽万宝路……”
“小晞,你怎么突然对香烟感兴趣了?”雪梨不解地看着他。
曾舜晞不置可否,又紧盯着前方问,“宇梁,你有女朋友吗?”
不光是当事人,满屋的人一头雾水地看着音乐老师。
“或者男朋友呢?”曾舜晞这是不依不饶上了。
肖宇梁的眼神顿时闪了闪,薄唇微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许宥君扑哧一声笑出来,“小晞,我们宇梁的确男女通吃,但你这么直白不好吧?莫非你……”
“正经点!都什么时候了?”姚嘉敲了敲男朋友的头。
曾舜晞没有理会学生的打趣,低头给谁发了一条信息。
然后他提出要再次上楼看一看。
这次,恐惧的心理完全消散,曾舜晞领头进了客房。
苏砚洲的脸色已经变成铁青,衬托得尸体的表情更加骇人,雪梨不敢看昔日的恋人,躲在了肖宇梁后面。
“砚洲的手机呢?”曾舜晞转身问道。
许宥君接话,“枕头边有吗?”
曾舜晞走到床边,把手探到枕头下面,摸出了一部手机。
简单划了划,小团体其余三人的对话框没有特别。雪梨和砚洲的对话永久地停留在了不欢而散上。
雪梨不是梨子:「我还是放不下,你回来好吗?」
砚洲:「不要再联系了」
雪梨不是梨子:「求你,做朋友总可以吧?」
砚洲:「有什么意义呢」
雪梨不是梨子:「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曾舜晞有些唏嘘,退出对话框,突然一个画面闪过脑海,他在搜索栏输入三个字,果不其然没有,他刚打算休屏,又想到了另一处地方。
他想得没错,那里比相册隐秘得多,存着不少截图。
正当他仔细阅读时,一只手抽走了手机。
曾舜晞抬头看到了眼含泪意的雪梨。
“小晞,算了,你还是报警吧。”失去爱人的女孩自暴自弃地说,“你说得对,不能一直让砚洲这么躺着。”
曾舜晞没说话,又不动声色从雪梨手里夺下手机,“这个由我保管吧,毕竟你们每个人都有嫌疑。”
“我们真没有!”许宥君大呼冤枉,“我们当时都睡得不省人事了,怎么杀人?更何况,砚洲待我们那么好,又送苹果手机,又请吃饭唱K的,杀了他对我们没有好处,我们没有动机啊!”
动机,说得好。
“那你们觉得谁有动机?”曾舜晞故意慢条斯理地说话,“事实上我刚刚掌握了一件惊人的秘密,我知道了砚洲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小晞,是他!”
“是她!”
曾舜晞笑了,黑吃黑的时刻果然到了。
雪梨抢先叫着,“肖宇梁,赵老师其实是你杀的吧?”
“你在说什么?”肖宇梁脸色一变。
“你在和赵老师谈恋爱!一言不合就把赵老师杀了!”雪梨红着眼指控道。
被指控的嫌疑人沉下脸,“你在胡扯什么?”
“我有没有胡扯你自己知道!”雪梨转身看向许宥君和姚嘉,想要寻求外援,“你们不是都见过那束红玫瑰吗?落款是「爱你的承翰」……”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沉稳的肖宇梁头一次急红了脸,曾舜晞不明白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要看向自己。肖宇梁顿了顿,垂下眸子低声说,“是,赵承翰是追过我,可我对他没兴趣,早就拒绝了。”
“所以他抽万宝路是因为你?”曾舜晞问道。
“那就说得通了!赵老师疯狂的举动让你不胜其烦,所以你杀了他!”雪梨顺水推舟地下了判断。
“雪梨,”肖宇梁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你不要逼我说出苏砚洲找过我的事。”
这下换到雪梨嘴唇苍白了。
“苏砚洲为什么要找你?”许宥君吃惊地睁大眼睛。
“雪梨,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肖宇梁冷冷地让她做出抉择。
曾舜晞全都明白了。他刚才所说的得知了的惊人秘密不过是放长线地探口风。
雪梨就快如没骨头一般腿软瘫在地上,幸而姚嘉和许宥君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她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同学,“砚洲喜欢的是赵老师,但是赵老师只是跟砚洲玩玩而已。肖宇梁,你赢了好了吧?”
他猜得没有错。那次在市中心看到的赵承翰不是和别人,正是和苏砚洲。而雪梨已经知道了苏砚洲喜欢的「另有其人」是谁,还在一开始企图用追问那个女人是谁但他不肯说来混淆视听。
“他信不信我不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第一个谜题尚未完全解开,第二个谜底也悬而未决,众人就已经惊呆了。
“赵承翰是谁杀的交给警察找线索,我们现在来聊聊另一件事。”其实大家心里都有了不可说破的答案,他们神色各异地看向曾舜晞。
音乐老师拿出自己的手机,“今天过来后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以及看到砚洲的死状,我一直在怀疑,但我担心是自己脑补过度。学校的学生档案上是不会体现学生病史的,所以我使用一些特殊手段,查询到了一份病理报告。”
曾舜晞解锁手机,招呼大家过来,所有人凑在一块儿看到那份报告上写着——
苏砚洲男17岁既往病史:癫痫(epilepsy)
“我问过砚洲抽不抽烟,抽烟会诱发癫痫。”曾舜晞淡淡地扫视每个人,“同样烟味也会。”
许宥君像是想起什么,嗫嚅着说,“今天我们一来,桌上就摆着七星,我还高兴来着,想说巧了,正好口袋里没剩几根了,还没来得及去买……”
其余人齐刷刷地朝这间屋子的小主人看去,雪梨不自然地避开了视线。
曾舜晞说,“台风天窗门紧闭,苏砚洲可能被烟味呛得实在难受在打牌时两次提出要离开。他害怕露馅,没错——在你们面前,他一直维持着体面的那一面,因而隐瞒了病史,因为不想再次被抛弃。”
“我请教了那位朋友,”曾舜晞继续作出推理,“引发癫痫有一种可能,就是幼年病毒感染触发了脑炎引起的。我猜会不会是砚洲一年级随家人出去旅游,摔下河里的那次高烧……”
“这种病不是会随身携带药物吗?”姚嘉问道。
肖宇梁皱起眉头,“谁拿走了药?”
对于癫痫病人而言,发病时没有药片无疑是致命的。
“是你吧,肖宇梁?”雪梨又来了精神,甩开被搀扶着的手,狠厉地说。
“我也怀疑过,但我摸过他的口袋,里面没有东西。”曾舜晞用平静的声线帮忙解释,却夹杂着失望。
雪梨冷笑着,“我家这么大,一个小药瓶而已,他可以随便藏在哪里。”
“我可没你这么卑鄙,像你栽赃我一样栽赃你!”肖宇梁不想再忍了,他咬着牙低喝,“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发现了我想要给警察提供苏砚洲扬言要报复我和赵承翰的线索才再三诬陷我!”
雪梨大概被戳中了痛处,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半个字。
曾舜晞重重叹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是小药瓶,为什么不是药板?你,见过对吗?”
一次意外发现苏砚洲患有癫痫症,她查阅了资料,得知烟味很容易诱使病发,雪梨只抽女士烟,男朋友不抽烟,五人小团体中,她和姚嘉、许宥君走得更近,便自作聪明随意采购了一些七星香烟在家里,看起来像是特意招待朋友到来而准备的。
曾舜晞看向许宥君,“你昨天夜里没听错,滴滴答答不是下雨的声音,是药片洒在地上的声音。”
大家第一反应去看地板,地板光洁如新,根本没有药片的影子。
曾舜晞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摸索着什么,然后在众人面前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颗白色药丸,“可能肢体冲突的时候,药片溅到了床和床头柜之间的缝隙处,因为是视线盲区,没有被发现。”他悠悠地说,“我让姚嘉报过警了,苏砚洲的死因交给法医来解剖吧,至于这颗药片是不是苯巴比妥,我也会一并转交警方查证。”
一项接一项的证据摆在眼前,雪梨的身子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她彻底跌在了地上,絮絮叨叨地念着,昨天夜里苏砚洲依然死咬着不肯和她复合,她便趁苏砚洲快发作时来抢药,最终虚弱的苏砚洲不敌她健康人的力气,她成功夺走了他救命的药。
她恨苏砚洲,恨赵承翰,最恨的是肖宇梁。
在她的逻辑里,如果肖宇梁答应了赵承翰,赵承翰就不会转头来追自己的男朋友,他们会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雪梨,你有没有想过,”在警笛声响起时曾舜晞扶着她的肩膀,“幸福不是依附在别人身上,幸福也不是只靠爱情才能获得。”
曾舜晞永远记得在庄重警服的衬托之下,雪梨的粉发失去了光泽,蒙上了一层惨淡的灰色,她的身形是那么单薄瘦削,以至于戴在她细白手腕上的手铐锁住的仿佛是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
她上车前又复看了一眼音乐老师,有泪光在她眼眶里闪动。曾舜晞期望那她是顿悟了。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继雪梨被警察带走,苏砚洲的遗体在法医简单地取证后送上了刑事勘察车,许宥君也带着姚嘉离开了。
曾舜晞回首端详那座独栋小屋,它的外观在台风天里看上去是风雨飘摇的,但它也像所有的小家一样曾是一间予人无限慰藉的庇护所,宛如凶险台风天气里的台风眼。
没想到,最安全的地方转眼就变,俨然成为了会吞没生命的风暴潮。
不过没关系,曾舜晞相信,台风过境的暴风雨过后,世间会迎来晴空万里。
“今天谢谢你。”肖宇梁的嗓音拉回了曾舜晞低落的思绪。
他知道肖宇梁是感激于自己替他洗清了嫌疑,可他清楚知道,如果有可能,他一点也不想挖掘这个令人无力的真相。
曾舜晞摇摇头,瞬间感到疲倦如同蛮横的台风一样快速席卷了身心。
脚下踉跄了一步,肩膀被环住了,他稳稳靠进了一个人温暖的怀里。
兴许是看出了老师的疲累罢,肖宇梁轻轻说,“……我送你回家吧,好不好?”
“不要紧,我已经叫了的士。”察觉到不自在,曾舜晞想要挣脱开来。
“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抬眸看到肖宇梁正在认真地注视自己的眼睛,他默不作声地回望他。
“我不会再去飙车了,也会把烟戒掉,”肖宇梁大概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郑重其事地说着,“……所以我能追求你,做你的男朋友吗,阿晞?”
——阿晞?
听到肖宇梁的称呼他颇感意外,随后又很快了然了。
他想起每当要收作业,十次有八次是肖宇梁抱着一摞作业本送到办公室,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课代表指使,原来都是刻意为之。
“哎哟妈,今年不是刚入职吗,您就催着人找对象,儿大不中留是不是?好好好,您别急嘛,阿晞知道啦!明年阿晞就带人回家好吧?”
应该是那次吧?
曾舜晞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身份是老师,不能违背为人师表的原则,“……可我们是师生关系啊。”
而且以五人小团体的案件为例,他更加觉得未来要做的事任重而道远。
那是需要打破一些东西,再建立一些东西,在此之前,可能还要付出很多很多的代价。
肖宇梁沉静的眼睛染上了灰心的霜,瞳光一下子黯淡了,过了一会儿还是强打精神不抱希望地苦笑道,“那……毕业以后呢?”
曾舜晞叫的的士来了,在不远处按了两声喇叭。
他走到车门边,在拉开车门前回过头来,对着垂头沮丧的人说,“先搞好自己再谈别的,等你顺利毕业考上大学再说吧。”
肖宇梁的眸光重新擦亮,好像生怕台风刮跑了音量,他大声喊道,“好,一言为定!”
曾舜晞坐进车内,看着后视镜里一直目送车辆远去的男孩默默说,一言为定。
游戏主播×当红演员
OOC致歉请勿上升正主
小学生文笔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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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谈恋爱吗,大明星?”
“有教程吗?”
“什么?”
“第一次谈……有新手教程吗?”
1.
窗外的雪下得飘飘扬扬,暖黄色的灯光把曾舜晞的影子拉得很长。
曾舜晞将电脑音量调低,接起了经纪人的连环call。
“这么晚了,你到底睡不睡?!...
“这么晚了,你到底睡不睡?!”
曾舜晞把手机从耳边移开,捂了捂耳朵。他把手机音量调低。
“我看完这场直播就睡!挂了啊!”曾舜晞朝手机喊了一句,就按下了红色按钮。
「明天还有工作,你早点睡」
「少看点直播,你又不玩游戏」
“那咋了。”曾舜晞回了经纪人的消息,继续盯着屏幕。
2.
他迷上游戏直播是前几个星期的事。
那个时候,曾舜晞刚接到了一个有关游戏的剧本。所以,曾舜晞在经纪人的强求要求下开始了解游戏。
于是,曾舜晞就点开了此时此刻这位主播的直播间。
看见主播的脸时,曾舜晞甚至以自己点进了颜值专区。
这眼睛,这鼻子。
我的妈呀。
“欢迎小溪进入直播间。”
声音干净。
曾舜晞的背瞬间直了。
退出直播间,看看自己登的什么号,回到直播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曾舜晞看了看直播间的人数。
1……
怪不得会点自己。
“小溪有想看的英雄吗?”主播问曾舜晞。
曾舜晞慌忙打字:你随意,我就看看。
主播抿了抿嘴唇,进入了游戏。
那天,主播十一点下的播,曾舜晞十一点半睡的觉。
3.
经纪人看着对着手机傻笑的曾舜晞问了句:“谈了啊?”
曾舜晞回了他一个白眼。
「小晞,今天晚上要我带你玩吗?」
“我不会玩游戏啊。”曾舜晞回道。
「……」
「我教你」
曾舜晞盯着这六个点和三个字笑出了声。
“有代拍!”经纪人用腹语说。
曾舜晞立刻收回了手机,扬起了职业假笑。
“帮我定个电竞酒店,今天回去熟悉熟悉游戏。”曾舜晞小声对经纪人说。
4.
“现在可以了,大神带我飞吧。”
“嗯,你先打两下我看看。”
曾舜晞打开电脑,对着键盘一通操作。
“……你是真的不会玩啊。”
曾舜晞看着屏幕上大大的“失败”俩字,尴尬的笑了一下:“哈哈。”
见对面没有回应,曾舜晞岔开话题:“诶,忘了问你的名字了。你叫什么?”
“我叫肖宇梁。”
肖宇梁。
曾舜晞在手机界面给肖宇梁备注了一条鱼。
「:今天早点睡吧,明天再教你」
5.
什么五分钟速成一个英雄,三步教你如何取胜。
曾舜晞看得入神,以至于肖宇梁发的消息他没有看到。
“你不会还没有起吧?”
曾舜晞清了清嗓子:“怎么可能?我刚刚在看剧本。”
“那么这个英雄到底怎样才能玩好呢?今天就教大家如何用三分钟学会……”
……
曾舜晞飞速按了暂停键,用力翻了翻手边的剧本:“那什么,我这是在网上学习有关剧本的事情……”
“噢……”肖宇梁拖长了声音,然后问了一句无关游戏的话,“看剧本……你是演员吗?”
曾舜晞有一种捂着衣服被扒了的感觉。
“啊……呵呵……是啊,怎么了啊?”
“没什么,我们开始?”
曾舜晞点头,虽然他知道肖宇梁看不到。
6.
曾舜晞认真地操作着手中的角色。
肖宇梁认真地看着曾舜晞操作。
果不其然,又是一个失败。
“你这操作比昨天好点了。”肖宇梁在沉默过后说,然后又顿了顿,“练了?”
曾舜晞回“是”。
“我就看了看新手教程,没玩。”
肖宇梁“嗯”了一声,瞥了一眼昨天晚上连夜赶出来,自己写的新手教程。
“以后别去网上搜了。”肖宇梁开口。
“我的意思是,你有我。”
“我就是你的新手教程。”
7.
曾舜晞就这样和他的“新手教程”玩到了下午。
“太难了!!”曾舜晞在无数次失败后对着手机喊,“我还是看你玩吧。”
肖宇梁“嗯”了一声,又安慰他说:“没事的,你有你自己的特长。”
“咋样了?”
“呵呵。”曾舜晞的嘴里冒出两个字。
“看来很一般啊……”
“你再多练练吧,实在不行让导演删点关于游戏的。”
8.
这一周,曾舜晞每天除了看剧本,就是在峡谷里和肖宇梁厮杀。
“你放轻松吧,你又不是职业的电竞选手,没有人会说你的。”
曾舜晞看着屏幕上出现次数变多的胜利叹了一口气:“会有人说的。”
“没关系,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9.
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曾舜晞以为肖宇梁生气了:“你生气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讲的嘛,进组后事情多,可能一天下来手机都摸不到……”
“我没有生气啊,我为什么会生气?”肖宇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空气安静了几秒。
“……你没生气就好,我去忙了啊,再见!”
曾舜晞不明白自己的语气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慌乱。
但他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改变。
10.
“今天我们剧组……”
“今天直播数据……”
就这样,相互陪伴,知道这部戏杀青。
“杀青了?”
“后面有什么安排吗?”
“怎么了,想约我?”
对面停顿了一下,曾舜晞似乎是意识到刚刚的话有些不对劲。
“想约我下次吧,这次我先约你了。下午有空来参加线下活动吗?”曾舜晞又补了一句,“过路费我包。”
“位置发我。”
曾舜晞在手机上快速地把地址发了过去。
“你都不问一下的嘛?我们俩又不在一个城市。”
肖宇梁没有回应。
“你给我发了什么?”曾舜晞点开肖宇梁的消息,“实时位置……你跟我在一个地方!?”
曾舜晞看着手机屏幕上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地方:“等一下等一下。不是你……”
“看了你微博上的IP就来了。”
“可是我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啊。”曾舜晞疑惑。
“网上搜了你说的剧,就知道你在哪里了。等着,我看见一大群女生围着的场景了。你在里面?”
曾舜晞四处看看:“你别进来了,你等会儿到旁边的酒店找我。”
“开房了?”
肖宇梁没有等到曾舜晞的回答,在“嘟嘟嘟”的提示音里放下手机,按照曾舜晞发的房间朝酒店走。
11.
曾舜晞坐在酒店的床上准备用手机发消息,然后门就被敲响了。
曾舜晞拖鞋都没穿就蹦到门口开了门。
是直播里熟悉的脸。
“怎么都不问一下就开门了?”
“我知道是你。”
肖宇梁眉毛一挑,从身后默默拿出一束花递给曾舜晞。
“杀青快乐,送给你。”
曾舜晞在欣喜中接过花束。
他觉得这是他拍戏以来收到的,最最好看,最最香的花。
“你不是不懂这些吗?”
12.
曾舜晞把花安置好后,又拉着肖宇梁把剧组里的事说了一遍。
有以前说过的,也有肖宇梁不知道的。
反正肖宇梁一直在很认真地听。
肖宇梁没有多问,跟着曾舜晞上了商务车。
到了地方,就有一波人朝这边走来。
“这我朋友。”曾舜晞对走来的经纪人和工作人员说,“安排个好一点的位置,等会儿要和他互动。”
后一句是曾舜晞小声对经纪人说的。
曾舜晞向肖宇梁摆了摆手,就在后台分开了。
13.
肖宇梁点头。然后,又在一声声“男粉!!”“活的男粉”中收下了曾舜晞的应援物。
再次见到曾舜晞时,他已经换了新的衣服。
主持人念完开场白后,曾舜晞就往肖宇梁那边扫。
“小晞怎么一直看我们这边啊?”
“男粉魅力太大了吧!”
肖宇梁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不合群。
在一水的手机中间戴着帽子,手里举着手幅,一米八几的身高格格不入。
主持人也cue:“舜晞一直往那边看是被男粉吸引了吗?”
曾舜晞收回目光笑了笑:“那不是男粉,是我朋友。”
曾舜晞在欢呼声中停了一会儿继续说:“其实,这部剧的杀青同时要感谢我这位朋友。这部戏里很多有关游戏的东西都是他教的。”
欢呼声越来越大了,肖宇梁看着聚光灯下的曾舜晞,心中不知名新芽越长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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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becontinued.
*娱乐圈破镜重圆AU
*当红制|作人梁×顶流大明星晞
*谢谢喜欢哦=^^=
第三十八章:假如你真的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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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委吃完饭回班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他坐到成方旭身边,递给他一瓶冰......
体委吃完饭回班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他坐到成方旭身边,递给他一瓶冰可乐,问道:“还在愁肖宇梁的事?”
成方旭泄愤般一口气闷了半瓶,仰天长叹道:“是啊。”
自从曾舜晞不打一声招呼就出国后,肖宇梁一蹶不振,虽然人还坐在班上听课,可每节课都是在发呆走神,要不是他成绩没掉下来,怕是早就被叫家长了,班主|任看不下去,把成方旭叫到了办公室。
肖宇梁是班里最有机会冲刺北|京一批高校的学|生,一班班主|任瞧见他最近的模样,忧心忡忡:“肖宇梁同学他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成方旭如实道,“他不肯跟我说。”
高|考不是儿戏,再怎么说也不能跟自己的未来置气,班主|任皱起眉来:“那就叫他家长来。”
成方旭听见这话,劝阻道:“老|师,这是心结啊,叫家长来也没用,让我试试吧,我劝劝他。”
即使一班班主|任不怎么信任他能劝得动肖宇梁,可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一班班主|任只好答应他的要求:“好,尽快让他恢复到最好状态,这离高|考不到一百天了。”
成方旭表面上点头,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
成方旭越想越气,一个曾舜晞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了算了,这又冒出来一个肖宇梁跟丢|了魂一样,更何况,他的直觉告诉他,曾舜晞的离开绝对和肖宇梁脱不了干系。
一班自己安排的那线人说看见肖宇梁总是中午的时候往楼上走,可高三已经是在教学楼的最高一层了,再往上走,除了天台,还能有什么?
成方旭缓缓眨了眨眼,脑子一嗡,他反应过来,抓起书包就往楼上跑,体委在座位上嗷嗷着马上要静校午休了,他这时候跑去去哪里,成方旭头也不回喊道:“找|人!回来晚了帮我跟老李说一声!”
他说完,逆着人群,拎着书包就三步并作两步朝楼上跑去。
一中的天|台|门一直是锁上的,可成方旭刚刚突然想起来,肖宇梁刚转过来时,他为了偷看小说,曾经带着肖宇梁往天台上去过,自己还当着他的面演示了怎么撬锁的。
现在想来,肖宇梁这个闷骚脾气,怕是早就学会了撬锁,在天台不知道躲了多少天。
果不其然,成方旭气喘吁吁地推开天台的门就看见肖宇梁背对着自己,趴在栏杆上,正俯视着整个校园,悠哉悠哉的模样气得他一书包扔在肖宇梁脚边,后者一扭头,成方旭又看见他手指夹|着的烟头,更是怒不可遏。
“肖宇梁!你在干什么!”成方旭冲过去想夺他手上的烟,大骂道,“不好好学习你躲在天台上抽烟?你告诉我!跟谁学的?”
肖宇梁躲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半个身|子露在栏杆外,淡淡道:“自学。”
成方旭看见他脸上不在意的表情,痛心道:“你就非要把自己作成这样吗?”
“我作什么了?”肖宇梁反问道。
成方旭红着眼吼道:“不就是小晞走了吗!你至于这样吗!不是你说的吗!你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是,我是说过。”肖宇梁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团烟雾来,“但是我后悔了。”
成方旭哀求道:“肖子,你跟我说实话,小晞走,是不是跟你有关?”
这个问题抛出后,肖宇梁沉默片刻,他抬头看向成方旭,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成方旭烦躁不安地揉了一把头发,“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肖宇梁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他。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成方旭终于打开了正题,他开口道:“肖子,你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你不准备高|考了?”
“是谁让你来劝我的?”肖宇梁笑了,他转过头看向成方旭,“是我班主|任?”
成方旭叹道:“没人,只是我看不下去你这个样子了,肖子,人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原地,总归是要向前看的。”
向前看?肖宇梁出神地想到,他有什么资格向前看?
“小晞他已经出国了,他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成方旭另辟蹊径,“肖子,他成长的会比我们快得多,怎么?你就要一直落后在原地吗?等小晞回来后让他看不起你吗?”
肖宇梁背对着他,成方旭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中,午休开始的铃|声响遍了整个校园,成方旭看着他背影,叹道:“我不想跟你吵架,但是我不能接受这个结局,肖子,你也可以追上他的。”
肖宇梁依旧是没出声。
成方旭捡起书包,走出几步远后,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就说到这个份上,肖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要一起去北|京,我在努力了,你别让我失望。”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肖宇梁站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最后消失在楼梯间,良久,他抬头看向阴沉沉的天空,把烟头摁灭在了栏杆上
那晚放学,天空与陆地的边界处燃起一片火烧云,整个深圳都笼上一片粉色,肖宇梁和成方旭依旧是像往常那样推着车回家,路上,成方旭问他想去哪里上大学。
“北|京。”肖宇梁叼着烟道,临近高|考,这几天他尽量保证吸烟的频率降下来,“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成方旭一愣,他看向少年的侧颜,随后呲着一口大白牙笑道:“好,我也拼尽全力考去北|京,就算是上个专科也行,大不了在你学校门口卖手抓饼。”
“最好是本科。”肖宇梁睨他一眼,“不然对不起我这么多天一直辅导你学习。”
成方旭嘿了一声:“你还可骄傲?”
肖宇梁挑眉:“当然,这样你上大学有我一份力,以后等你有孩子了可以给你孩子讲故事听,就说我当年是怎么力挽狂澜让你考去北|京的。”
成方旭气得嗷嗷叫,追上他便要打,肖宇梁见状赶紧蹬上自行车就跑,两人一路绊着嘴,又笑又闹,不久前的那点不愉快也如同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彻底烟消云散。
高|考结束那天,深圳下了大雨,肖宇梁晚饭后接到了曾舜晞妈妈打来的越洋电|话,电|话那头,她问肖宇梁考的怎么样,得知不错后,她又反复叮嘱他出成绩前别乱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肖宇梁其实并没有听进心里去,只是麻木地一一答应下来,盘旋在心底的问题终于有了突破口,他问曾舜晞妈妈,曾舜晞在国外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曾母顿了顿,似乎是叹了口气,“或许好吧,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可能还得适应一会。”
肖宇梁不安地问道:“那张CD,您给他了吗?”
他想,即使他错过曾舜晞的青春,但是当他看见这张CD的时候,或许就能想到那个梧桐树下的初见,想到那个总是在惹他伤心生气的少年,或许心里就会少几分对他的怨恨。
可事与愿违,曾母却道:“小肖,说起来这个,我还得跟你道个歉,那张CD,我可能是落在深圳了,没拿到美国来。”
“没事。”肖宇梁愣了一会儿,一声惊雷落下,将他从梦中唤|醒,他心里打了个颤,“没关系,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曾母知道肖宇梁肯定不好受,便再次道歉:“实在是抱歉小肖,都怪我没好好检|查一番,你要气就气我吧,阿姨对不住你。”
肖宇梁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他劝道:“没关系的,您不用道歉,本身就不重要,您在那边照顾好阿晞就好了。”
“好。”曾母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这个孩子,只好不停嘱咐道,“你也是,照顾好自己,知道吗?上大学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就好。”
电|话已曾母还有事而匆匆挂断,肖宇梁愣愣地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好像它越过窗子,越过胸膛,直直刮进了自己心中。
于是连最后那一丝为曾舜晞留下的小小花园,也难逃风雨摧|残,花瓣落在心尖,被肖宇梁裹进了不起眼的角落中。
当时的少年没有想到,这花一枯,便是十年。
录取结果出来那天,肖宇梁不负众望地考上了中|央民|族大学,是一中这一届考的最好的那个,肖母抱着他哭了又笑,班主|任也专门到家里来祝贺他,肖宇梁和他们客套了一番后便找了个理由溜去找成方旭去了。
成方旭今年的高|考发挥超长,也考上了北|京一所音乐类大学,这几个月的不眠不休挑灯夜读终于如愿换来了结果,他踩着人家的分数线进了大学,成方旭收到录取结果后查了查,发现他学校居然还离肖宇梁学校挺近的。
“话说。”成方旭正打着游戏,突然问道,“小晞有发信息吗?”
肖宇梁握着游戏手柄的手一顿,他摇了摇头。
成方旭愤愤道:“好吧,嘿,这小孩,他旭哥考上大学了也不知道给我发个祝贺短信。”
“老旭,”肖宇梁打断他道,“我想去做我想要做的事。”
成方旭没反应过来,呆呆道:“啊?”
肖宇梁紧接着问道:“你会支持我吗?”
“当然。”成方旭笑嘻嘻说道,“无条件支持我兄弟。”
肖宇梁也笑了:“你不问问我想干什么?”
“你做事,我放心。”成方旭说完,好奇道,“哎,跟小晞有关吗?”
肖宇梁轻声道:“嗯。”
成方旭松了一口气:“那就更放心了。”
“为什么?”肖宇梁转过头问道。
“因为你一沾上小晞的事,就特别冷静。”成方旭非常客观地评价道,“你自己不知道,但是在我看来,不像是同龄人该有的那种感觉。”
肖宇梁自言自语道:“是吗……”
“放心去做吧。”成方旭笑着拍了拍肖宇梁的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就好,咱俩大学离得这么近,一个电|话的事,我肯定尽我所能帮你。”
于是肖宇梁大一的时候没事便一个人呆着作词作曲,写了不少歌,也递给了不少公|司,到大一快结束时,他在网上已经发表了许多作品,此时,他已经小有名气了。
曾母听说了肖宇梁进入音乐圈的想法后,没有反|对,她知道肖宇梁这么做的理由不仅是为了自己,可能也有曾舜晞的缘故,便经过肖宇梁同意后也默默帮了不少忙,凭借着自己在国内的人脉,她帮着肖宇梁介绍到了许多客户,他的名字也在音乐圈里更加活跃起来——Rainco,他这么称呼自己。
成方旭修的是师范专|业,大学时期累成了一个大忙人,没事的时候也会帮肖宇梁做一些伴奏,可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肖宇梁亲自动手,两人没少因为这事吵架,成方旭气他看不起自己,肖宇梁笑着解释,说没那个意思。
“那你成|立工作室以后,我得做你助理。”成方旭掰着手指头要求道,“这点小事不过分吧。”
肖宇梁微笑道:“不过分,只是,我离成|立工作室恐怕还早。”
其实也不早了,一年后,机缘巧合下,肖宇梁凭借着给歌坛天后制|作的一首歌曲一夜之间火遍了整个音乐圈,所有人都想知道这首歌背后的制|作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扒来扒去,还是得到的只有那短短的Rainco一个英文名字。
当年,肖宇梁也凭着自己的天赋和努力正式在音乐圈立稳了步子。
又是一年,曾舜晞回国,成方旭闲暇之余便起哄让他给曾舜晞制|作几首歌,反正曾舜晞又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谁,不会起疑心的,可肖宇梁却说什么也不肯动笔,这事就这么吹了,成方旭没少骂他死脑筋。
肖宇梁只是一遍遍地看着曾舜晞回国后的新闻和舞台,他心知,自己给曾舜晞写了好歌又能怎么样?那是Rainco给他写的歌,不是肖宇梁给曾舜晞写的歌。
当年那些话一说出口,肖宇梁便知道,他和曾舜晞,不会有未来了,那话就是利刃,一刀刀剐在曾舜晞身上,他该有多痛啊。
所以肖宇梁清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曾舜晞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永远,就是他给自己亲手拷上的镣|铐。
曾舜晞回国后第三年,肖宇梁大学毕业,晋升成了研究生,成方旭调侃,说也不知道他考研的时候是怎么考过的,不像是人类,怎么就做到边准备考研工作还能不耽误的。
肖宇梁倒是懒得理他,他正忙着指挥搬家公|司的师傅这些家具和音乐器材都该放在哪里,成为音乐制|作人的第四年,他终于攒够了钱,在北|京和成方旭一起买了一套大公寓,并命名为Rainco的音乐工作室。
“谁家工作室和住的地方搞在一起?”成方旭看着门口堆成山的行李就头大,“你就是想省钱。”
肖宇梁白他一眼,没好气道:“知道了就别多说了,帮我把那个保险柜放在客厅去,里面的东西别乱碰。”
也是成方旭偶然发现的,似乎是成为正式的音乐制|作人后,肖宇梁的性格就跟上学的时候变得不一样了,尽管平常还是会有清冷孤傲的时候,但是大多数情况下,肖宇梁倒是更会说话了,处事方法也更加圆|滑,也算是托了这个制|作人工作的福吧,让他有生之年还能再看见一个不一样的肖宇梁。
“哦。”成方旭应下,他推着保险柜,把它挪到了客厅角落里,成方旭刚想转身再去帮着搬行李,可目光却落在了打开的柜子门上。他暗骂肖宇梁也不知道小心一点,便准备锁好柜门,可往里面一瞧,根本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只是放了一本相册。
成方旭以为是肖宇梁家里的相册,便拿出来,本想着可以看见肖宇梁小时候的黑历|史,可翻开第一页,就不忍心往后翻了。
相册是肖宇梁的,但是照片却出自曾舜晞之手。
他轻|抚过第一页的三人合照,回过头,又看向忙碌中的肖宇梁,那股凄凉感就突如其来地涌上心头。
物是人非啊。
成方旭合上了相册,搬家的师傅从他身边不断经过,但他却站在那个保险柜前站了许久。
他不敢动,也不想动,似乎他一动,那些回忆就彻底葬在了角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再也没人知道一中梧桐树下,初见的故事。
*星际哨向AU
*恋爱脑但直男上校梁x超会钓但笨|蛋少爷晞
*假高冷哨兵雪豹x真傻狗向导耶耶
*OOC我先跪谢TT
“荒谬当|道,爱拯救之。”
很郁闷,真的很郁闷。
曾舜晞看看空荡荡的学校大道,再垂眸看看通讯器上五分钟前负责接待的老|师发的那句“马上到”,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神不好使,难不成老|师已经到了?只是披着什么帝|国新研发出来的隐|...
曾舜晞看看空荡荡的学校大道,再垂眸看看通讯器上五分钟前负责接待的老|师发的那句“马上到”,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神不好使,难不成老|师已经到了?只是披着什么帝|国新研发出来的隐|形衣?还是说他被耍了,这老|师故意放他鸽子?
眼下曾舜晞更倾向于后者,他在军校门口已经蹲了半个多小时,老|师迟迟不到,保卫科的人探头看他好几次,一度让曾舜晞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军校开办来,第一个被怀疑成社|会闲散人员而被保卫科请出去的。
精神体与曾舜晞有同感,及膝高的大型白色萨摩耶不安地绕着他的脚边哼哼唧唧,曾舜晞只好弯腰给它顺毛安抚,萨摩耶这才乖乖又趴回行李箱旁,无精打采的模样,倒是不自觉地就把主人的内心活动全表现了出来,曾舜晞转头看见的就是一大团毛|茸|茸的白棉花糖趴在地上,他又看了一眼通讯器,暗暗决定再等五分钟,若是老|师还没来,就把摩卡放回精神领域去。
没别的理由,曾舜晞只是觉得地上太脏,而他懒得带摩卡去洗澡,主要是这祖|宗洗澡太费劲,这点倒是随了曾舜晞小时候,每次洗澡就跟要他命似的,抓都抓不住,满浴|室乱窜。
被唤作摩卡的萨摩耶恹恹地摇了摇自己尾巴,忽地,它站起身,似是察觉到什么,它死死盯着两人身后的草丛,焦躁地大叫。
“摩卡?”曾舜晞吓了一跳,下意识便要安抚它,可摩卡却躲开了他的手,迈着小步,小心翼翼地朝着草丛走近。
曾舜晞回头为难地看看放在原地的行李箱,尽管他心里明白这是属于帝|国军事管辖区,不会有人敢在这里造次,可他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放轻了脚步跟上摩卡。
草丛在摩卡靠近的瞬间晃了晃,曾舜晞心中警铃大作,眼下无风,又怎会吹动草丛,只能是草丛里不知藏了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唤摩卡回到精神领域,就眼睁睁看着自己那傻乎乎的精神体停住了脚步,接着把头埋进了草丛中,不多时便拔|出来,转头对着曾舜晞欢快地叫叫。
摩卡自然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哼哼唧唧便要钻进曾舜晞怀里求安慰,这可苦了曾舜晞,屁|股还疼着,身上又无端压了个大家伙,正欲哭无泪时,那雪豹突然动了动,毛|茸|茸的大号脑袋顶开了摩卡,在感知到曾舜晞疑惑的目光后,又乖乖蹲坐在他面前,曾舜晞这才得以看见它那如蓝宝石般璀璨的双眸,那里倒映出来曾舜晞的脸庞。
曾舜晞深呼吸做好心理建设后,试图与它交流:“你是谁的精神体呀?怎么跑出来了?”
雪豹晃了晃尾巴,好像是没听懂曾舜晞的问题,它向前走了几步,在离曾舜晞更近的距离坐下。
“你是找不到主人了吗?”曾舜晞越看是越觉得喜欢,他天生就对大型犬类猫类没什么抵|抗力,更别提此刻面前坐着个长在他审美上还乖|巧的“大猫”,曾舜晞身|子前倾,想要摸雪豹的脑袋,他放柔了声音,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亲和力些,“要我带你去找吗?”
曾舜晞不难看出这雪豹是军校内某个能力超群的哨兵的精神体,按理说像这样的大型食肉动物作为精神体,都是不太愿意搭理人的,这雪豹倒是个例外,甚至还主动把脑袋抵在曾舜晞手心,后者笑容更灿烂,两只手一起快乐撸猫。
“你好乖呀。”曾舜晞笑眯眯夸奖道,“比我家精神体乖多了。”
一旁趴着吹石子的摩卡听见自家主人的“背叛”言|论,敢怒不敢言,只得缩了缩脑袋,哼哼唧唧的,曾舜晞侧头看它一眼,又不吭声了。
那雪豹也顺着他目光看向摩卡,不知怎的,曾舜晞竟在它眼中读出几分不解来,不禁失笑:“你别管它,这小坏蛋就是个醋精。”
显然雪豹是不能理解什么叫醋精的,瞪着一双大眼睛,还偏偏要歪着脑袋盯着曾舜晞,抛开大型食肉动物不说,单是这副模样,可爱值就被拉满,令曾舜晞无端想到今天司机送自己来军校时,将动力升到最高、在楼宇间穿梭的飞行器。
这雪豹就像那架飞行器,在拐弯和直球里,懵懵懂懂地选中了百分百正答的后者,紧接着就撞进曾舜晞心口,粉色花海被砸出一个坑来,花瓣飘了漫天。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曾舜晞差一点就要捧着雪豹毛|茸|茸的脸颊亲一口,这动作放在军校,他是要被记大过的——蓄谋勾引哨兵精神体,它们往往无法克制对向导信息素的吸引力原则,归根到底还是骨子里的兽|性无法被消磨,一旦甘愿沦为某个向导的阶|下|囚,这就是一辈子的事,哨兵不会在中途放弃所追随的向导,除非是向导死亡,否则直到向导认定他们前,总是一副孔雀开屏的样子。
简称,求偶行为。
想到这里,曾舜晞起了层鸡皮疙瘩,悄悄撤开了自己的手,开始继续跟雪豹打商量:“真的不要我带你去找你主人吗?”
摩卡感知到曾舜晞的不安,立刻翻身,戒备地弓腰,死死盯着雪豹。
雪豹看看曾舜晞,又转头看看对着散发着敌意的摩卡,好似恍然大悟,它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几步,转身便钻入草丛,等曾舜晞想追上去时,雪豹只留下了一串凌|乱的脚印。
曾舜晞突然心感愧疚,回头冲着摩卡小声嘟囔:“咱们是不是吓着人家了?”
摩卡一脸无辜,仿佛刚刚吓唬雪豹的不是它,给曾舜晞气得牙痒痒。
那张脸上几乎就快要把“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这几个字写上了。
雪豹前脚刚走,负责接待的老|师终于开着他那小小的飞行器跌跌撞撞朝着曾舜晞的方向飞来,一度让曾舜晞担心他人还没飞到,先摔在自己面前,那可就太丢脸了。
好在老|师终于平稳降落,飞行器的风在两人之间形成一股强气流,曾舜晞眯起眼打量眼前的老|师,男人的的头发已经被吹得看不出来之前的造型,有些圆|润的脸上挂着爽朗的微笑,他还穿着训练服,曾舜晞猜测估计是刚忙完赶来。
老|师大大咧咧笑着伸出手:“新生曾舜晞,对吧?”
曾舜晞点点头,回握住老|师的手。
摩卡看了看只能堪堪站下两个人的飞行器,只好不情不愿地钻回了精神领域,曾舜晞看着它耷|拉下的尾巴,憋着笑背过身去拿自己的行李,成方旭见状,眼睛一亮。
“我去,小曾同学你的行李这么少?”成方旭更满意这个新生,“不错不错,是我开学来这么久,见到的行李最少的新生,果然这大家族出来的,家教就是好。”
曾舜晞看着成方旭赞许的神情,犹豫半天,还是老实交代:“其实还有很多,但是被我放入空间储存袋里了。”
成方旭沉默了,试探问道:“大概袋子里还有多少?”
“我妈|的比喻是……”曾舜晞顿了顿,“我快把家里搬空了。”
成方旭一个趔趄,觉得脸上的微笑差点挂不住。
他默默想到,收回刚刚的话还来得及吗?
“军校占地面积可不小,光是从东区走到西区就要一个小时,我把导览地图传到你通讯器上了,迷路了就记得看。”成方旭开着他那小飞行器慢慢往向导宿舍区挪动,“新生向导要学习的科目可不少,你记好每节课的教室就行,哦对了,一定要提前出门,不然肯定是要迟到的。”
曾舜晞闻言,点开课程表,电子屏幕便悬浮在眼前,新生向导主要学习的是理论课,实操课程不多,一周也就两节,一个是面前成方旭负责带课的兵械课,另一个是格斗课,任课老|师的名字被隐去了,曾舜晞好奇,向成方旭问另一位实操课的老|师是谁。
“这个啊……”成方旭神秘一笑,“是军校给你们这届新生向导开的福利,还没公开呢,暂且是个惊喜,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曾舜晞撇嘴:“上个课怎么还搞得这么神秘。”
成方旭乐得哼起小曲:“年轻人,话不要说的太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向导宿舍区也到了,军校哨兵和向导的比例足足有7:3,在这里,向导可称得上是珍稀动物,军校也因此在各方面都更照顾向导,宿舍两人一间,一切所需的都配置整齐,课堂也是,大多是只有十几个人一起的小课堂,更方便向导们互相照顾彼此。
“你报道的比较晚,所以就没有室友了。”成方旭帮曾舜晞把行李掂进宿舍,又冲着门口的电子锁努了努下巴,“记得设置宿舍密码,虽然向导区宿舍这么多年没有哨兵闯入过,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小心一点。”
曾舜晞乖乖点头:“旭哥你负责带向导的话……那你是S级向导吗?就是星际报道上那种会上前线的那种。”
“S级我可够不上,之前最高也就是A|级。”成方旭似是叹息,“不过早些年在前线的时候受了伤,精神体也折腾没了,现在算不上向导,就是个比普通人牛逼一点的人类。”
曾舜晞一怔,立刻摆手道歉:“不好意思旭哥,我不知道这些……”
“害,过去的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可伤感的。”成方旭呲着牙,大大咧咧笑道,“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去行政楼了,有需要的可以给我通讯器发消息,我看见了就一定回你。”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转过身叮嘱:“新生向导应该是明天结束军训,然后休息一个周末,周一就直接开始上课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周一早上第一节应该是格斗课吧?”
曾舜晞回忆着课程表,随后点点头。
成方旭一哆嗦,接着说道:“那你可要记好了,千万别迟到,啧……那人的神|经病性子,我都拿捏不住。”
曾舜晞蹩眉:“那位神秘老|师很严厉吗?”
成方旭没再多透露更多信息,只是拍拍他的肩,留下一句“祝你好运”还有一个同情的眼神就又开着他那小飞行器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曾舜晞,他摸不着头脑,干脆开始默默收拾起宿舍,摩卡也从精神领域中窜出来,熟悉了半天宿舍气味后,叼着它自己的狗窝,找了个曾舜晞打扫好的角落,往上一躺就陷入梦乡,还打起了呼噜,曾舜晞在一旁看着,觉得又气又好笑。
直至太阳西沉,远方悬着小小一轮弯月,曾舜晞这才得以喘息,拖着疲惫的身|子直接倒在大床|上,要不是理智尚存,连去浴|室洗漱一番都不愿意,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身|子爬起来,也正是在此时,摩卡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它晃了晃脑袋,借此清|醒后,跳到窗台上用爪子不断挠着紧闭的窗户。
“刚醒就闹腾啊?”曾舜晞放下牙刷走过来,作势要捏它脸颊,可不禁被窗外引走了目光。
他推开窗户,夜风便如波涛全部涌进房内,竟是差一点扼住他呼吸,曾舜晞被呛得咳嗽连连,抬手捂住口鼻,夜风在此刻却突然停了,丝丝余音缠绕着向导区宿舍后的树林,微风卷起树叶,在这静谧的夜显得格格不入。
曾舜晞探头看了一会儿,随后收回身|子,关好了窗户,摩卡随着他走入|浴|室,热气氤氲间,曾舜晞垂眸看向自己指尖,而后他蹲下|身,让凑上来的摩卡仔细嗅嗅。
“是花香。”曾舜晞笃定道,“是不是像玫瑰花的香气?”
摩卡叫了两声,算是应允。
曾舜晞迟疑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闻到过这个味道?”
一人一狗面对面仔细回想着,然而今天在军校内见到的人屈指可数,如此排除下来,那就只剩下……
那只不知道隶属于军校内哪个A|级,甚至可能是S级哨兵的精神体雪豹。
是它身上的味道,或许可以更确切地说,是他哨兵主人身上的信息素的气味。
托这只雪豹的福,曾舜晞一个晚上没能睡个好觉,对于向导来说,能被一个哨兵的精神体喜欢,已经是个质的飞跃了,更别提现在能主动闻到哨兵的信息素,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只能说明哨兵感知到了精神体的情绪波动,并且默许了这种行为,明目张胆地让自家精神体带着自己的信息素来试探向导。
曾舜晞突然觉得人生一片灰暗,甚至现在连出向导区宿舍都不敢,就怕前脚刚迈出去,抬头就看见跟孔雀开屏似的哨兵冲他单膝下跪,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绑定终生。
“摩卡……”曾舜晞有气无力地喊自家精神体名字,“你说我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精神体没搭理他,可曾舜晞发誓,他绝对在摩卡眼里看见了三分同情七分怜悯。
曾舜晞刚想说要克扣他小零食,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摩卡又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徒留自己那圆|滚滚的屁|股正对曾舜晞。
【亲自掐死自己精神体,违反星际法规吗?】
【亲|亲这边建议您去Z国最好的精神科医院看看呢】
曾舜晞麻木地放下了通讯器,想了想,觉得还是气不过,一脚踹在自家精神体屁|股上。
预想中的痛呼倒是没能如愿响起,反而摩卡蹭了蹭脑袋,在曾舜晞直勾勾的眼神中,打出一声震天响的呼噜。
曾舜晞:……还是掐死得了,算我的。
一个小时。
怪不得被称为Z国顶尖学府,这规模,曾舜晞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军校至少相当于两个曾宅了,这还是粗略估算,要知道,曾家在Z国已经称得上是富可敌国,即便如此,身处首都的曾宅面积仍是比不过军校的一半,在少年曾舜晞的眼里,曾宅就是他站在阳台上还望不到边的世界,可眼下,他被抛入另一个世界中,渺小得如同最普通的蝼蚁。
收起地图,曾舜晞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好心绪,朝着离宿舍最近的食堂走去。
一食堂离向导宿舍区最近,来的大多是向导,很少能看见哨兵的身影,只有少数几个,也是陪在向导身旁。
曾舜晞要是没记错,军校内第一条禁|令就是禁止校内恋爱,从这里出去的学|员,要不然就是奔赴战场前线,要不然就是归属于皇室麾下,这种人,最怕的就是儿女情长,他们不是普通人,自然也没资格像普通人那样活着。
想到这里,曾舜晞神色落寂,若自己没在生日那天迎来迟到了十九年的分化,他是不是还能做被家族宠爱着的小儿子,还能拥有父母的偏爱、哥|哥姐姐的宠溺。可命运偏偏是要捉弄他,仿佛前十九年的人生都在与他开玩笑,都是他偷来的,往后余生,困扰他的只有反反复复的精神疏导,还有注定要和某个说不定他根本不爱的哨兵捆绑终生。
这是令曾舜晞如坠冰窟的噩梦,却也是切实存在的现实。
“同学,要哪个菜?”
食堂阿姨的喊声唤回走神的曾舜晞,他抬眼对上阿姨关切的目光,尴尬地笑了笑,指向窗口上方的菜单:“来份小份的意式肉酱面,谢谢阿姨。”
等他点的意面好了,再转身时已经看不见那几对情|侣,听路过的向导在小声谈论,说是刚刚军校内的风纪老|师来巡查,记了好几个名字,曾舜晞听罢,默默打了个寒颤,军校内纪律严明,这下触犯到校规校纪,指不定要收个处分再加上惩罚。
他不想在食堂内多逗留,掂了打包的意面便要回宿舍,路上要经过向导宿舍区门前的梧桐林,第一星系自然生长的动植物大多早已灭绝,眼下能看见的,全是Z国科学院培养出的人工品种,曾舜晞在星际报道上看过,距离第一星系一光年外的第二星系,那里的星球上有着与他们不同的文明,森林、草原、河流、大海,一切只有在历|史记载中见到过的风景,全部存在于那个小小星球上。
曾父曾母在送曾舜晞来军校报道那天,一度怀疑曾舜晞是不是为了去第二星系玩才决定进入军校,毕竟只要从里面出来,加入军部也是迟早的事。
曾舜晞回想到此,眉眼间不禁沾上浅淡笑意,再度抬头看向道路旁随风摇晃树枝的梧桐林时,这才注意到藏在阴影中,不知默默注视自己有多久的雪豹,似是察觉到曾舜晞的目光,雪豹摇了摇尾巴,接着,飞快穿梭在树林中。
曾舜晞深知自己不该去追它的,可耐不住好奇心,这雪豹背后的秘密太大,它为什么要在自己入学第一天就缠上自己,它背后的主人是谁,还有,它刚刚是不是在跟|踪自己。
他咬着牙试图追上雪豹的身影,离食堂越来越远,可仍没走出向导生活区,梧桐林深处鲜有人迹,再往深处走,便是军校围墙,直到听不见食堂熙熙攘攘的人声,曾舜晞放慢了追逐的步伐,气喘吁吁撑着膝盖,对着前方也同样停下的雪豹问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雪豹不答,却慢慢走到他面前,脑袋蹭过曾舜晞的胯骨,他还没穿上校服裤,只是套了一件夏季的薄睡裤便出来买饭,没想到突生变故,雪豹的毛发擦过,激得曾舜晞不禁一哆嗦,飞快向后退了一步。
雪豹以为他是厌恶自己,疑惑之余,脸上竟生出几分委屈来,尾巴也不晃了,没精打采耷|拉在地上。
一人一豹就这样面对面僵持着,正当曾舜晞那点怜悯心作祟,纠结着要不要安慰一下误会了什么的雪豹,梧桐林的最深处,传来飘渺的呼喊声:“米诺——这臭小子,又跑哪里去了……米诺——”
曾舜晞很快|意识到这是在叫面前的雪豹,于是试探开口:“米诺?是在喊你吗?”
雪豹在他吃惊的眼神下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它朝着曾舜晞伸了个懒腰,接着咬住自己尾巴,转身朝着梧桐林深处飞速跑走,不知道是夏末夜风还是雪豹带起的风,夹杂在其中,仍是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曾舜晞揉了揉鼻子,身边再度安静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黑|暗的梧桐林深处,终于放松|下来,提起早已凉掉的意面,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新生向导格斗课教室似乎格外热闹,身穿白色制式军服的男人刚走进来,下面便响起窃窃私|语,他敲了敲讲桌,抬头对上后方举着录像设备的成方旭,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着他指尖一动,屏幕上便浮现出他的个人简历。
“我是Z国星际上校肖宇梁,是这学期大家的格斗课教|师。”
他话音刚落,下面一片哗然,就连看热闹的成方旭也傻眼了,哪里有老|师上来就放映自己的个人简历啊?这家伙来相亲的?
不过……
成方旭担忧地扫了一眼台下,又看向紧闭的教室大门。
已经这个点了,曾舜晞怎么还没来?
不是曾舜晞故意迟到,而是他刚入学,还没来得及加入班级群,自然是错过了老|师发的通知,等他悠哉游哉走到格斗馆门口时,看着上面的今日不开放,懵了,刚调开通讯器,成方旭的消息就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
【旭哥:记得,第一节格斗课是在教学楼上课】
【旭哥:?已经打铃了,怎么还没来?要我去接你吗?】
【旭哥:向你推荐了向导A班群聊】
【旭哥:你是不是没加班级群?昨天的通知你是不是没收到?】
【旭哥:哎呦我的小祖|宗赶紧回个消息,已经上课了!】
迟到是必然的,曾舜晞苦着脸想,就祈祷老|师别给他一个下马威,饶他一命。
成方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收到曾舜晞已经在路上的消息,他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便抬眼看向台上皱眉核对点名册的肖宇梁。
小曾同学这下算是完犊子了。
成方旭默默关上了录像设备,他不敢再往下拍了。
跑到三食堂时,曾舜晞已经累得抬不动腿了,汗珠不断顺着下巴往下滴,嗓子干得感觉已经涌上来血|腥味,可跑了这么久,教学楼仍是远远伫立在几栋宿舍和食堂的身后,看得曾舜晞心里一梗,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干脆翘了这第一节课。
翘课当然是不被允许的,军校对此规定严厉,除非是突发结合热,不然哨兵向导平常一概不许请假翘课,只要被抓到就是扣除课时分,达到一定程度时,直接给予劝退处分。
曾舜晞只好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已经开始打颤的双|腿,继续朝着教学楼的方向挪动,可还没走出几步,他突然被抛到半空,再回过神时,已经坐在了雪豹背上,而载着它的雪豹飞速穿梭在军校内,狂风吹起了粘在曾舜晞额头的发|丝,曾舜晞弯腰贴在它背上,在耳畔问雪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帮他。
雪豹只是从喉间泄|出几个曾舜晞听不懂的音调,接着速度再次加快,颠得曾舜晞差点被甩下去。
军校并没有明确规定哨兵和向导在校内公共场合不允许放出自己的精神体,可哨兵的精神体大多都是大型食肉动物,为了向导的人身安全,他们几乎不会轻易放出自己的精神体。
所以曾舜晞这骑在雪豹上赶着去上课的架势惊呆了不少路过的学|生,有的学|生反应快,还录了下来,随手便发到了班级群里,在曾舜晞不知道的短短几分钟里,他一下子火遍了整个军校。
而此刻,台上正讲课的肖宇梁突然一怔,接着,他脸色阴沉,转头望向了窗外。
成方旭不解,随着他动作一同看向窗外,那里只有随风飘动的梧桐枝叶,敲打在窗上,听得他心里难受。
很快,成方旭就明白什么叫大预|言家了。
新学期第一节课通常是介绍本学期的课程内容,介绍完了便是提问环节,可以向老|师提问关于课程的各项安排,进行到过半,走廊上人声嘈杂,混杂在其中的甚至还有低低的尖|叫。
讲台上的肖宇梁眉峰皱起。
教室大门也在此刻被撞开,一只足足有半个人高的银色雪豹冲进教室,向导们平日里很少能见到体型如此大的食肉动物,纷纷吓得尖|叫,成方旭知道那是肖宇梁的精神体,赶忙起身安慰起被吓哭的一众向导。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精神体。”肖宇梁走到米诺身边,皮笑肉不笑地拧了它耳朵一把,“疯惯了,没大没小的,吓到大家是我的错,我没教好它,但它性格很温顺,不会伤人。”
他话音刚落,曾舜晞出现在教室门口,他伸手敲了敲大门,对上一众学|生和肖宇梁的视线时,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紧张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已经上课多久了你知道吗?”肖宇梁冷下脸,“没有一点课堂纪律,你叫什么名字?”
曾舜晞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刚想要跟肖宇梁确认自己名字,却见米诺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突然朝自己扑来,惹得下面向导们又纷纷尖|叫,甚至有的起身就要逃走。
肖宇梁也是吓了一跳,以为是学|生们的状态吓到了米诺,刚想将它强|制召回精神领域,可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没有发生,米诺热切地蹭着曾舜晞,尾巴勾着他手腕,在皮肤之上轻轻摩擦。
学|生们懵了,肖宇梁更懵了。
曾舜晞连大气也不敢出,尴尬地揉了揉米诺的头顶,不可否置,这手|感确实不错。
“不、不用害怕。”曾舜晞勉强扯出一个自认为还算能看的微笑,向教室内众人解释道,“它挺乖的。”
已经吓得准备要叫保卫科的成方旭闻言愣在了原地,他对上曾舜晞的目光,还是关掉了通讯界面,想了想,又调出浏览器。
【哨兵精神体缠着向导是怎么回事?】
【恭喜呢亲|亲,这是一种求偶行为哦】
成方旭盯着屏幕,陷入久久的沉默,他想,曾舜晞一定是被胁迫了,不然怎么连眼睛都不敢眨。
大学副教授肖宇梁x三线明星曾舜晞(主)
歌手刘宇宁x设计师刘昱晗(副)
纯属作者ooc,圈地自萌,不上升真人
01.
“天呐天呐,那是不是曾舜晞?!”几个新来的助理小姑娘,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一定是因为网上的传闻!曾影帝醋意大发,深夜造访肖大导演剧组,只为一探究竟——狗男人,敢出轨,纳命来!”场务助理颇有说书的潜质,眉飞色舞地讲八卦。
“哈哈哈这回儿可有热闹看啦。”
此刻的休息室内,坐着三个人。
曾舜晞,肖宇梁,还有恨不能原地消失的新人演员张翎。
“要拍到几点?”曾舜晞坐在一旁,低头扒拉着手机,上面是五花八门的新闻,确切地说,是绯闻。肖宇梁和张翎的。...
“要拍到几点?”曾舜晞坐在一旁,低头扒拉着手机,上面是五花八门的新闻,确切地说,是绯闻。肖宇梁和张翎的。
“大概一两点吧,看天气,今天十五,能拍到月亮是最好的。”肖宇梁说,拿过曾舜晞手里的矿泉水瓶,取而代之递给他的是他自己的保温杯,“大晚上别喝凉的,我去看看场地搭好了吗。”
曾舜晞很顺理成章地接过去,仰头喝水的时候,瞥见张翎在偷偷看他,微笑了下,指着肖宇梁说:“跟他拍戏很辛苦吧。”
张翎出道刚一年,第一次担任男主角,就被导演的正牌对象亲临,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此刻更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不辛苦不辛苦。”
“他有的时候会训人,”曾舜晞看着肖宇梁走远的背影说,“不过做事很专业。表现好也会夸你的。”
张翎点头如小鸡啄米:“是是是。”
曾舜晞不再说什么,继续低着头玩手机,这会儿没再看绯闻了,他在打游戏。
不一会儿肖宇梁回来了,对讲机里传来声音说“女主角换好妆造了”,肖宇梁点了点头,举起对讲机回了句“开拍”。
张翎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出去。肖宇梁看了看正低头打游戏的曾舜晞,拿起自己椅背上外套给他披上,没再说什么,转头指挥拍摄去了。
曾舜晞一直在等着,等到王者都升了一个段位了,还没听到肖宇梁大喇叭里喊卡。他放下手机,揉了揉脖子,起身走出去看。
肖宇梁穿着短袖,坐在监视器后面,一双桃花眼紧盯着屏幕,略长的头发被他随意撩至耳后,头顶的那一副耳机还是去年过生日,曾舜晞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真的好久没见了。
肖宇梁最近在拍一部大戏,是跟几个行业里资深的导演合拍的,跟着大导能学到很多东西,但也特别累,常常因为拍不出自己满意的效果而反复琢磨,废寝忘食。
他在欧洲,有时早上起来发消息,还能收到肖宇梁的秒回。曾舜晞就知道,肖宇梁又一夜没睡。
肖宇梁瘦了不少,下颌线愈加凌厉,骨节分明的手指扶着耳机,薄唇轻启,此刻正飞速地说着什么。
人永远在专注的时候最有魅力,曾舜晞在旁边站着,看得有些出神。
长久以来,肖宇梁为他放弃舞蹈这件事,始终是他心里的一道坎,“宇航员想当影帝”有多浪漫,曾舜晞就有多愧疚。
“卡!过!”肖宇梁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曾舜晞的思路,他抬起眼眸,正撞上肖宇梁投过来的目光,后者微微一笑,眼神缱绻温柔。
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温柔安定了。
曾舜晞的内心突然平静了下来,他轻轻翘起嘴角,一瞬间有些释怀。
人总是会如此,在不同的阶段持续后悔,却往往忽略了,命运早已做了最好的安排。
宇航员终成影帝,而肖导演也正热爱着这份职业。
“收工了,我们走吧。”肖宇梁走过来,微微低头看着他,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累了吧,等到这么晚,让你先回酒店等我了。”
“拍到这么晚不请大家吃个宵夜?”曾舜晞提醒说。
“请了,让副导带着去了,咱俩直接走。”肖宇梁牵着他往外走。
“去哪儿?”
“回酒店睡觉,”肖宇梁笑着说,“我先去开车。”
“曾老师。”
曾舜晞等在剧组大门口,一个身影突然跑过来,站到他的面前。张翎看起来有些局促,似乎为这一番举动鼓起了好大的勇气。
“怎么了?”曾舜晞问。
“那个……就是……我和……”张翎吞吞吐吐地说,全然没了拍戏时的干脆利索。
“你叫张翎是吗?”曾舜晞打断了他的话。
“是。”
“小伙子演技不错,继续磨练,以后肯定有出息。”
曾舜晞笑着说,接着在张翎惊喜交加的眼神中点点头算作鼓励,肖宇梁将车停在二人侧前方,从驾驶座下来。
“怎么了?”话是问的张翎,眼睛却看向曾舜晞。
“没事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加油。”
“嗯嗯,肖导,曾老师再见。”
“你跟张翎聊什么了?”肖宇梁边开车边问。
“我跟他说,离肖宇梁远一点,再敢传出绯闻,我封杀他。”曾舜晞的脑袋靠在车窗上,说起话来煞有其事,眼睛都不眨一下。
肖宇梁握着方向盘笑的前仰后合,嘴角快咧到后脑勺了:“真的吗宝贝儿?”
“真的,不信你明儿问问他。”
“哈哈哈哈哈…”肖宇梁笑得停不下来,“你说狗仔也真是能捕风捉影,那晚聚会是全剧组一起的,张翎喝醉了,我扶了一把,就成新人演员想上位了。”
“我突然想起来,前两年我和刘宇宁传绯闻,好像也是因为这个。”肖宇梁感慨完啧啧嘴,“宝贝儿,是不是怪我太能喝了,海量。”
曾舜晞也跟着笑:“少吹牛了。”
夏夜晚风清凉,曾舜晞用手撑着脑袋,侧过头看肖宇梁。
他最喜欢在这个角度看肖宇梁,拍了这么多年戏,见过这么多人,却始终没有人像肖宇梁一样,拥有这么安静的弧度。人如其名,清雅隽秀,肃静温柔,让曾舜晞想到卓尔不群的丹顶鹤。
而这个人是他的。
“宇梁。”午夜的大街安静,肖宇梁开着车,目视前方,闻言轻轻回应。
“怎么了?”
“以后我们错开档期拍戏好不好?”曾舜晞问。
“好。”肖宇梁很快回答。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曾舜晞好奇地问。
红灯路口,肖宇梁将车子稳稳停下,他转过头,大手抓过曾舜晞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轻柔又虔诚。
“因为我想你想得快要疯掉了,阿晞。”
两手相扣,无名指上,结婚戒指正在闪闪发光。
02.
上海艺术设计展开展第三天了,刘宇宁下了戏,跑到展厅接人。
大夏天三十多度,整个展厅只有他一个帽子口罩墨镜全副武装。
刘昱晗在站台上,一眼就看到了人,不止他看到了,周围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只是出于礼貌,没有张扬。
认识到这个现状,刘昱晗第一反应是遁走。
却被刘宇宁精准地逮到:“去哪儿?”
“这里这么多人,你来做什么?”刘昱晗皱着眉头问。
“来接你下班。”
“好多人都在看我们。”
“看呗,”刘宇宁满不在乎道,“合法夫夫,害怕看啊。”
“错了,别生气嘛。”刘宇宁边开车,边偷偷瞥了刘昱晗一眼。
“没生气。”刘昱晗无奈道,“只是不想你两边跑,你拍戏的地方离家近,这不南辕北辙吗。”
“接你怎么能算南辕北辙。”刘宇宁笑着说,大手放到刘昱晗后脑勺摸了摸,“晚饭想吃点什么,难得今天早,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好开车,别动手动脚。”刘昱晗拿下他的手。
“那不开车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动手动脚?”
“……”
吃完晚饭,刘昱晗还有个晚间会议要开,跟刘宇宁说了一声,就往书房里走。
“开到几点啊?”刘宇宁拽着刘昱晗的手问,看上去委屈巴巴。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还是这么黏人。
“一两个小时吧,我也说不准,看进度。”刘昱晗说,“你早点休息,别等我了,明天还得早起拍戏呢。”
“我等你。”刘宇宁依然拽着他,执着的说。
刘昱晗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也深知劝不动他,只好点点头,被刘宇宁拽着亲了一口,才放行。
会议进行了一小时多一刻,刘昱晗有意无意地在催进度,一想到刘宇宁还在等着他,他就恨不能多变出一个分身。
从前的工作狂,现在甘愿为了家庭偏离重心,用网上的话说,这是纯纯的恋爱脑。
其实要论谁更应该为了陪伴牺牲事业,那应该是刘昱晗自己,毕竟刘宇宁日进斗金,他挣得那俩钱与之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刘宇宁从没这样要求过他,甚至在刘昱晗每拿下一个大单子,或签订一个大项目的时候,都为他欢欣雀跃,比自己得金曲奖还来的开心。
那一刻的刘宇宁,该怎样形容呢?
刘昱晗觉得,他若是想要星星,刘宇宁也会为了他去摘。
会议结束,刘昱晗推开房门走出去,一楼偏厅,刘宇宁在那里安装了一个隔音室,平时会在里面写歌作曲,偶尔也会直播。
刘昱晗悄悄推开门看了看,刘宇宁正在里面弹吉他,面前是一沓纸,还有些涂涂画画的五线谱。
他走进去,往桌上放了杯水:“喝点水。”
“结束了?”刘宇宁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挺早,我还以为要等好久呢。”
“嗯,挺顺利。你在写新歌?”刘昱晗笑着说,想凑近看看刘宇宁写了些什么,却被制止。
“诶,”刘宇宁伸长手臂,做了个stop的手势,又指了指电脑屏幕:“直播呢。”
“啊。”刘昱晗觉得脸部有些灼热,那他们方才的对话岂不是都播了出去。
果不其然,原本还算平静的直播间,此刻却像是沸腾到100℃的热水,突然炸开了锅。
众人叽叽喳喳,纷纷嚷嚷着“嫂子出镜”。
刘宇宁笑着摇了摇头,对着镜头说:“不是有发照片吗,你们还挺贪心。”
-照片不是侧脸就是后脑勺,从没有嫂子正脸!!
-抗议抗议,帅哥不能捂起来自己看,帅哥是天下共有资源!
-嫂子声音真好听我的天呐,嫂子唱歌一定也很好听!
-合唱合唱!
-刚进来发生了什么??我命运般的小嫂子出镜了??
-支持,为爱情高歌一曲~
弹幕刷到飞起,直播间瞬间又涨了一千多万观看,刘宇宁这个热搜专业户,果不其然又登顶。
刘昱晗哑然失笑。
“不要得寸进尺啊,”刘宇宁笑道,“他这两天工作忙,该休息了。”
-啊不要这么狠心[泪][泪][泪]
-嫂子你看看我们,看看我们啊啊啊
-多多休息哦,大家都理智一点,老大对象是圈外人,不露面是应该的。
-对啊对啊,拒绝道德绑架!!
-百年好合百年好合百年好合百年好合百年好合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刘宇宁抬起头看向刘昱晗:“你先去休息吧。”
-别啊两位一起一起
-不用在意我们,老大也快点休息[doge]
-justdoi,就现在!!!!!
刘昱晗看到弹幕的虎狼之词,突然笑出声。
“怎么了?”刘宇宁也笑着问他。
隔音室里很安静,网络的喧嚣是无声的,刘昱晗低头,望向刘宇宁的眼睛,一瞬间觉得世界很静谧。
男人眼中的爱意如瀑布般倾泻,刘宇宁从不会掩饰对他的喜爱,这让刘昱晗有些恍惚,仿佛此刻并不是他们结婚的第三年,而是他们初遇的那一天。无意又有意,偶然又必然,命运的齿轮在他们相遇的时候,悄然发生转变。
刘昱晗有些动容,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屏幕,笑着说:“从前,我也是其中一员。”
“你真的想好了吗?”
刘昱晗想起刘宇宁在伦敦开演唱会的那一天。
那天他起的挺早,出门买了早饭,路过刚开业的花店,还顺手买了一支蓝玫瑰。
后来那只玫瑰被他特意留在座位上,原以为那是他这辈子离刘宇宁最近的一次。
楠楠走在前方,转过头喊他,他最后看向那朵玫瑰,当时他在想什么呢?
刘昱晗迈了两步,走到刘宇宁身边坐下,望向屏幕,大大方方道:“大家好,我是刘昱晗。”
管他呢,反正此刻,
我爱你人尽皆知。
03.
刘宇宁和曾舜晞第二次合作拍戏了,见了面先笑嘻嘻地互相打招呼。
刘宇宁“想死你了”还没说完,就看到后面犹如跟屁虫一样的肖宇梁,满腔热情瞬间噎住:“我说,你没活吗?”
肖宇梁笑得十分夸张:“有啊,阿晞的助理,同吃同住,羡慕不?”
羡慕,刘宇宁羡慕的要发疯。
“不是,剧组这么多人,你们注意影响!”刘宇宁不满地嚷嚷。
“看不惯回你自己的休息室啊。”肖宇梁嘴上嚣张,还是给刘宇宁递了杯热水,最近进入深秋了,天气逐渐转冷。
“我是来这看着你,以防你们造成更加不好的影响!”刘宇宁抱着保温杯喝了一口,继续和肖宇梁拌嘴。
“诶,我说,你每个剧组都跟?”
“不啊。”
“?”
“因为这个剧组有你,我才跟。”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
“你想的挺美,”肖宇梁嘲笑,“我纯粹为了刺激你,见不到小花,伤心不?”
“肖宇梁你还是人吗?”
一旁的曾舜晞听得头大,无奈调停:“两位大哥,加起来快八十了,行不行了?”
肖宇梁闭嘴吃饭,刘宇宁双手抱臂,懒得再吵。
剧组拍外景,对天气要求很高,等戏也是常有的事。
刘宇宁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仰头晒太阳。
肖宇梁走过来时,正看到刘宇宁将一个本子盖到脸上,他也不客气,随手拿起来看:“写的什么?”
“歌词。”
“新歌?”
“嗯。”
“还是首情歌。”肖宇梁饱腹深情地朗读出来:“诗人拥抱黑夜/月亮不再独眠/画框将爱意续写……好家伙,肉麻!”
“肉麻吗?”刘宇宁问。
肖宇梁想了想,又笑着点点头:“肉麻的刚刚好。”
“再给你免费提供一句。”
肖宇梁目视着前方,那个位置,曾舜晞正在吊威亚,忽上忽下的,“玫瑰始终该被爱。”
“好家伙,你才是肉麻!”
刘昱晗上一个项目终于结束了,匆匆坐夜班飞机去到刘宇宁的剧组,凌晨才到,这天起了大雾。
刘宇宁等在出站口,坐了半个小时,终于将人等出来。
“你怎么来了!”刘昱晗很惊讶,“我偷偷来看你,也被发现了。”
“咱俩手机定位关联,你忘了?”刘宇宁将围脖解下来,缠到刘昱晗脖子上,又摸了摸他冰凉的头发。
刘昱晗有些不好意思,将他的手拿下来,“有人在拍。”
“怕什么,合法夫夫,”刘宇宁还是这样说,“而且,现在是两个男明星了。”
刘昱晗自从在刘宇宁直播间出镜后,因为外貌过于出色,#刘昱晗请出道#的词条还在热搜上挂了一天,如今,他也是知名青年企业家了。
“少贫。”刘昱晗戴着口罩,一笑起来,镜片上起了一小片雾。
“走吧,”刘宇宁将他眼镜勾下来,随意地装进兜里,揽着他往外走,“宇梁和小晞盼着你来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