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建筑业劳动力市场短缺的总体背景
建筑业劳动力主要是指从事住宅、仓库、厂房、道路桥梁等各种建筑物的承建和维修工程的劳动人口。由于建筑业是技术含量十分高的行业,在施工技术、前期图纸设计、中期施工管理以及后期验收均需要大量的成熟专业技术人员。受到过去计划经济体制的影响,长期以来我国的建筑业都处于粗放式管理模式,导致建筑业在当前仍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不论是在地市级层面或是国家层面,目前普遍实行阶梯式承包方式进行施工。具体而言,一项建筑项目从最初的审批直至最终完工,除了特大级的国家项目以外,大部分建筑工程均通过一层层、一级级的承包商完成,而到达建筑工程建设链条的最末端,则由农村进城务工而来的农民工直接完成。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发展需要,当前建筑业在施工技术标准和建筑工人素质方面都对工程质量提高了要求,在许多大型或中小型的建筑工程中,已经凸显了专业技术人员力量不足的尴尬现状。
相较于全国而言,“辽西北”地区建筑业劳动力市场也面临相同的问题。探析其深层次的成熟劳动力短缺因素,大致可以有以下几方面原因。当前的“辽西北”建筑业劳动力市场主要由农村剩余劳动力构成,这些劳动力的平均年龄普遍在40~50岁之间,受到现代家庭结构和生活理念的影响,年少力壮的青年人很少从事建筑行业。一方面,建筑业的工作环境比较艰苦,施工现场经常处于城市的边缘或荒郊野外,建筑业工作的本质决定了劳动者需要经常露天作业,而且是一类十分繁重劳累的体力劳动,常年的艰苦环境和劳动强度让现代家庭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无法适应。另一方面,由于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当前“辽西北”地区多属于独生子女家庭,“养尊处优”的成长经历使他们更加向往舒适生活,从而造成建筑业劳动力市场年龄普遍偏高的特点。此外,近年建筑行业发展不景气,也成为“辽西北”地区建筑业劳动力市场人才短缺关键因素。
二、建筑业劳动力的供给变动趋势
当前的建筑行业还属于一个劳动密集型产业,建筑业进城务工人员每年都在城市和乡村间定期流转,为地区的城镇化进程做出了巨大贡献。自2008年以来,房地产市场持续低迷,建筑业也受到牵连,行业不景气,受到以上因素及宏观经济形势影响,“辽西北”地区建筑业市场供给不足的矛盾日益突出,主要呈现出以下几方面特点。
三、建筑业劳动力的需求变动趋势
一是季节性的需求变动明显,主要表现在春季和秋季建筑业劳动力短缺严重,而夏季建筑业劳动力供给则较为充足。由于建筑业农民工进城务工具有临时性的群体特点,具体来讲就是“辽西北”地区农民进城务工具有明显的季节性变化特点,在每年的春天播种后和秋收前这一段时期,是农民工进城务工的高峰期,此时农民工进城均为同一个村或亲属等联络,临时组成一个工作团队,由进城务工经验丰富的老工头带队,进城后在同一个建筑工地工作,一般的工作期限在两个月左右,待该工程项目完工后结算劳务费,继而又由同一个包工头带队进入下一个工地工作。这种群体性的工作特点,使建筑业劳动人员流动性相较于其他行业极为频繁,劳动力供给充足的情况下,同一建筑工地劳动人员供给过剩,而在劳动力供给不充足的情况下,则很难大规模的招入劳务人员,无法使劳动力在供给上形成一个平稳的过渡期。农忙时节,建筑业农民工的身份转变为地地道道的农民,一旦进入农闲时节,则身份转变为建筑业进城务工人员。这种每年不断转换的劳动者身份,使得“辽西北”地区的季节性劳动需求极为明显,尤其是在农忙时节,是建筑业对劳动力市场需求周期的高峰期。
二是建筑业对劳动力市场的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当前建筑业已经从传统的施工方式转化半机械化或机械化施工,而传统的“人推马拉”的施工条件已经被现代化的施工设备所取代,缺乏文化和专业知识教育的农村进城务工人员,对这些专业技术知识已经呈现出明显的滞后性。当前“辽西北”地区的建筑业进城务工人员,小学文化和初中文化程度劳动者占据了90%以上的比重,高中文化程度的劳动者几乎凤毛麟角,而这一类建筑业进城务工人员对于劳动回报的要求相对于高校毕业生较低,建筑企业承包商出于节约劳动成本的考虑,也乐于招聘此类人员从事复杂的建筑工程项目,这些农村进城务工人员几乎都没有经过严格的职前培训。在这种背景下,一些简单的建筑施工机械设备,如混凝土搅拌机等比较易于操作的设备,均由进城务工人员中的妇女进行操作,而现代化的建筑施工设备如塔吊等设备,对于文化素质较低的农民工则根本无从业资格进行操作,即使对于比较简单的机械设备,由于从业人员缺乏安全规范操作培训,也为建筑工地的安全生产事故埋下了巨大的安全隐患。因此,当前“辽西北”地区的建筑业劳动力市场急需高素质建筑业专业技术人员,以填补农村进城务工人员专业知识存在的不足之处。
四、结论
参考文献:
[1]石向东.北京市建筑业劳动力市场分析[J].人口与经济,2006(04).
[2]朱小林,殷宁宇.我国建筑业劳动力市场的变动趋势及对建筑业的影响[J].改革与战略,2014(30).
人力资源是经济社会长期持续发展的第一资源。高等教育发展与劳动力市场的协调不仅关系到大学生人生价值的实现,也直接影响着人力资源对社会发挥的作用以及教育作为振兴国民经济这一重要国策的实施。目前新疆区域劳动力市场正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表面上表现为技能需求方式发生了变化,更深刻的是表现为劳动力素质结构发生了变化。劳动力市场的这些变化对新疆高等教育产生了多方面的、深刻的影响。新疆高等教育与劳动力市场协调发展,可以使新疆高等教育发展更好地与区域社会经济发展相适应。
1.新疆劳动力市场变化与人才就业状况分析
市场对劳动力的需求情况主要取决于经济增长和结构调整所创造的工作岗位的数量,通常用就业弹性和就业效应来表示。由表1可以看出,新疆对新增劳动力的吸纳能力明显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就业压力较小。新疆劳动力市场对普通高校大学生的总体需求也高于全国水平。新疆和全国普通高校大学生的就业弹性基本都大于1,说明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市场对大学生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同时,新疆普通高校大学生的就业弹性也大于全国平均水平,即新疆对大学生的需求缺口大于全国平均水平。
近十来年,新疆增加的人口几乎都是劳动力人口,但是,就业人口数量却远远低于劳动力人口的增加速度(如图1)。从而使得新疆劳动力市场在供求总量上是一个供过于求、存在一定就业压力的市场。
由此可见,新疆劳动力市场总体就业存在压力,但对普通高校大学生的需求仍然没有得到完全满足。
2.新疆高等教育发展与劳动力变化的关联分析
3.未来新疆劳动力市场对人才资源的需求预测
国内学者在研究我国经济增长与人才的关系时,不约而同地都借鉴采用了柯布一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普遍认为经济增长依靠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科技进步。根据国内学者的研究成果,借鉴武汉化工学院杜昭明教授提出的含独立人才因子的柯布一道格拉斯生产函数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可以使用柯布一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建立人才需求预测模型,对新疆人才资源需求状况进行短期、中期预测。为研究经济增长与人才需求的关系,预测人才需求,对柯布一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模型进行改造,增加一个变量R为投入人才量,将上式改造为:模型中L为投入劳动量,为产出量;为技术进步水平;L为投入劳动量;K为资金投入量;参数和称为弹性系数,为Y对L的弹性系数,又称劳动投入弹性系数,为Y对K的弹性系数,又称资本投入弹性系数。表4给出了1991-2009年新疆经济发展及从业人员状况的统计数据。
本文采用ADF(AugmentedDickv-Fuller)检验法,利用EViews5,0统计分析软件,
通过Eviews5.0对上述变量LNY、LNR、LNK的进行检验,存在因果关系,即LNY是LNR变化的Granger原因,LNK是LNY变化的Granger原因。
利用样本数据结合SAS软件对柯布一道格拉斯生产函数线性化函数线性化方程Y=ALαKβARγeμ做OLS参数估计,得到以下回归方程:1nYt-lnYt-1=0.28696(1nRt-1nRt-11)+0.27369(1nKt-1nKt-1)
2t=3.61,VIF=2.69843,R=0.939,F=100.03,DW=2.03,IOA=0.108
可以看出,变量的显著性和方程的显著性极高,拟合优度也很好。方差膨胀因子Vlf=2.69843
将生产函数模型进行转换,得出人才需求预测模型为:
R=EXP(1nRt-1+(1nYt-1nYt-1)-0.27369(1nKt-1nKt-1)/0.28696)
运用上述系列模型对新疆2005-2015年的社会经济发展所需人才总量进行预测(如表5)。据预测结果2005年和2010年新疆人才需求量分别为137.9万人、186.7万人,与2005年及2010年新疆从业人员人员中大中专以上学历人数126.66万人、176.48万人基本吻合,说明该预测模型具有较高准确率。据预测,到2015年人才需求达247.1万人,占从业人员的30.1%,比2010年人才需求要增加60.4万,年均增长6.4%。以上预测结果的分析表明。为确保新疆经济快速增长,首先要扩大新疆人才数量,形成与经济增长需要相适应的合理人才比例,但当经济增长到一定时期,对人才的质量要求则更加明显,就不能过于片面的追求人才数量的扩张而忽视了人才质量的提高,这样是不可能真正满足经济增长的需要的。
二、现阶段新疆高等教育与劳动力市场失衡分析
近年来,虽然新疆的GDP一直保持强势的增长,但对劳动力的吸纳总量一直表现疲软,随着近几年高校扩招的毕业生进入市场,高等教育与劳动力市场的供需总量失衡进一步加剧。
1.高等教育体制改革不够深入完善。造成高等教育与劳动力市场匹配度差
近年来,新疆高等教育的管理体制、办学体制、投资体制以及招生制度、毕业生分配制度等已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革,也取得了较大的成绩,但并未真正建立起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相适应的高等教育体制,真正形成高等学校面向社会自主办学、面向社会进行资源交换、面向社会多渠道多元化筹措经费的新格局,进而使高等教育形成多形式、多类型、多层次的能满足社会各方面、各阶层需要的,能为社会各行各业培养各种各样的人才和提供各种方式服务的开放性体制。政府主导的办学主体在新疆高等教育中占极大比重,高等学校人才培养的模式仍未能摆脱传统体制的影响和束缚。高等教育改革的滞后和不完善,造成了高等学校办学缺少时代特色、地域特色、行业特色和学校特色,高等教育快速发展与劳动力市场快速变化的需求错位,相互失衡。虽然从长远来看,新疆劳动力市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呈上升趋势,但在短期内却形成了区域的“教育过度”。如此一来,高等教育的快速发展不仅无法应对社会经济的进步反而还加重了就业的负担。
2.劳动力市场转型期高等教育科类结构变化滞后,相互失衡
新疆高等教育的科类结构与劳动力市场变化的失衡体现在不同学科专业的毕业生在就业中面临不同处境,因为新疆经济高速发展。人才缺口很大,总体上表现为“教育不足”:但新疆高等教育在一定程度上的确存在着局部的相对的“教育过剩”问题,有的学科和专业的毕业生供不应求,社会需求旺盛;而有的学科和专业毕业生则供过于求,出现过剩状况。高等教育快速发展与劳动力市场需求变化的存在较大偏差。
3.新疆高等教育区域空间分布不均衡。形成劳动力市场变化与高等教育发展的失衡
高等教育地域结构与劳动力市场变化失衡,高等院校多集中在自治区首府城市,如首府城市乌鲁木齐市有普通高校高等学校16所,拥有学生124467人,吐鲁番地区、哈密地区、塔城地区、阿勒泰地区、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等地区没有一所高等学校。造成经济发达、人才密集的地方接受毕业生多,出现高层次人才局部过剩,而经济不发达,人才稀缺的地区接受毕业生越少,出现人才严重短缺。地区性人才失衡的形成,从深层的原因讲,固然是我国经济的二元结构所致,但它与人才市场的二元分割以及高等教育信息不通畅也有密切的关系。
三、对策与建议
1.调整高等教育的层次结构。适应劳动力市场由低级向高级发展
2.调整高等教育的专业结构。适应劳动力市场由卖方向买方的转变
劳动力市场是企业人力资源管理的大环境,劳动力市场的供求状况直接影响着人力资源管理的方式和效果。目前我国处于二元经济转换,同时又是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体制转轨的过程,包括劳动力资源从计划配置转向市场机制配置的机制转变。在经历就业迅速扩大和遭遇劳动力市场冲击的同时,就业形式和就业增长方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蔡(2008)通过梳理关于劳动力市场发育和就业状况的统计数据,并结合微观调查数据,对城乡就业增长和结构变化进行了描述,打破了传统的关于“就业零增长”、“农村剩余劳动力一成不变”等神话。提供了有关劳动力市场的指标,准确地反映了伴随着经济增长和改革开放的深入,劳动力市场发育水平的提高、就业总量增长和结构多元化,及其城镇就业压力的缓解和农村剩余劳动力大幅度减少的事实。他还通过对人口转变过程的阐释,预测了劳动力市场供求的变化趋势,做出刘易斯转折点即将到来的判断,并揭示了这个转折点对中国经济持续增长提出的挑战。陆铭、蒋仕卿(2007)将1996年视为中国城市劳动力市场改革的分水岭,也是中国经济增长方式的转折点。在第一阶段,劳动力市场改革的效果主要表现为人们职业和收入结构的调整。在第二阶段,结构调整则主要表现为人们在不同的就业状态上的分化。失业人数与职工数量之比,以及其他人口与职工数量之比在1997年之后也同步上升,这也反映出了就业结构的迅速变化。而其他人口数量与职工数量之比的快速上升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劳动参与率下降的趋势,这表明在劳动力市场的就业结构调整过程中,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退出劳动力市场。
这些观点在众多的宏观经济分析中得到了验证。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经济形势分析课题组2005年初分析得出2004年我国新增城镇就业超过了900万人,预测2005年就业矛盾将会比2004年更加严峻。主要表现在:(1)长期性就业压力依然过大。目前我国仍处于劳动力资源增长的高峰期,在城镇新增就业群体、累积的下岗失业人员和农民进城务工人员等要求就业的总规模每年在2500万人左右,而新增就业机会不足1000万人。(2)2005年经济增长率的回落,将对就业增加形成短期压力。(3)大学毕业生大规模集中释放将继续加大就业供需矛盾。据统计,2003年全国高校毕业生为212万,初次就业率仅为50%左右,2004年高校毕业生达到280万,到6月底平均签约率为60%,再加上2005年毕业无法就业的学生,累积的就业矛盾越来越大。总之,2005年新增城镇就业900万人、城镇登记失业率4.5%预期目的实现有相当的难度。
而2005年底的报告否定了上述2005年经济增长率回落的预测,验证了经济的强劲增长使2005年的就业形势有所改善,但就业增长不足的问题仍很突出。2005年第3季度末,城镇单位就业人员总数达11102.7万人,比第1季度增加130.4万人,比上年同期增加158.4万人。但相对于经济增长的其他主要指标而言,就业增长明显偏慢,第3季度末城镇单位就业人员同比仅增长1.4%,GDP增长的就业弹性只有0.15。工业企业就业增长稍快一些,但相对于上年同期也有所回落,就业形势依然严峻。就业增长缓慢将会制约未来的消费增长,同时也使农民在非农产业的就业机会偏少,农民增收难度加大。
蔡,都阳(2005)考虑到“十一五”期间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根据经济增长可能达到的水平,以及就业弹性的变化范围作为分析的基础。对这一时期劳动力供求关系作出了判断,认为从总体上看,“十一五”期间的劳动力供给压力将逐步减轻,相对于“九五”和“十五”期间,创造就业需求的压力减轻。但是,“十一五”初期正处于劳动年龄人口上升期,就业形势仍将严峻。劳动保障部专题小组(2007)的研究也得到了同样的结论。认为“十一五”期间,我国就业供大于求的总量性矛盾继续存在,需求稳中有升;就业的结构性矛盾明显加大,劳动者素质技能不适应问题更加突出;就业难和“招工难”的矛盾在不同地区出现,虽属局部现象,但短期内难以消除。
综上所述,整体看来,近年来我国的就业形势比较严峻,就业结构性矛盾突出。
[作者简介]米靖(1975-),男,内蒙古固阳人,天津大学职业技术教育学院副院长,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学。(天津300072)
[基金项目]本文系全国教育科学规划“十一五”2008年教育部重点课题“职业教育工学结合、校企合作的体制和机制研究”的研究成果之一。(项目编号:GJA080003)
职业教育要为人们的未来工作做准备,它与劳动力市场之间的关系极为密切。深入分析社会工作何以能获得以及人们怎样被配置在这些工作中的原理和现实,为完善职业教育的政策与规划、体制与机制以及课程与教学等奠定坚实的理论基础。
一、劳动力市场的内涵
“配置劳动力并且协调就业决策的市场称为劳动力市场”,它是以一定的工资率将工人配置于工作岗位。这种配置不仅符合个人的需要,也适应社会的需求。通过劳动力市场,劳动力被分配到不同的企业、行业、职业和地区。
现代社会分工的复杂性决定了劳动力市场的分割性。大量不同种类的产业部门及其子部门的存在,又形成种类不同的劳动力市场。根据现代劳动力市场理论,可以依据不同的分类标准将劳动力市场加以区分。由于职业教育更多地参与到劳动力在劳动力市场中的资格获取、流动与发展,因此,我们在研究职业教育与劳动力市场的过程中,需要根据“职业条件的要求”与“劳动力交易条件”来区分劳动力市场。这种区分标准也正是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所倡导的。
二、职业教育与劳动力市场的关系
(一)职业教育与劳动力市场之间的关系必须有制度性保障
现代社会中的工作组织与学校组织之间有着密切的呼应与联系,但这种呼应和联系是有限的。许多学者指出:“学校教育的结构与劳动岗位的结构在许多方面是相互呼应的。不过应予注意的是,由于其他内部的因素也影响学校教育的性质,这种呼应从来也不是完全的。”因此,发达国家在推动职业教育与劳动力市场之间建立密切的关系方面,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建立良好的、完备的制度保障。这些保障机制在发达国家具有普遍性和一致性,我们就以澳大利亚为例。澳大利亚存在五种制度来保证职业教育与劳动力市场之间的密切关系,分别是培训合同制、培训包制度、产业技术委员会、产业顾问机制、准入机制。
培训包是一套由国家认可针对职业技能的培训、认证和评估的标准、原则和资格。由产业部门开发,其目的在于适应产业群或产业的需要。之所以说培训包是职业教育和劳动力市场之间的重要联系体制,就是在于这套体系是由产业部门开发出来,它直接使得职业教育的结果与产业需求沟通。
产业技术理事会的作用在于向政府提业趋势和未来技术需求以及培训要求的信息。此外,它也支持国家认可的培训产品和服务(包括国家产业培训包)的开发、执行和持续完善的工作。截至2005年6月,澳大利亚共有9个产业技术理事会,分别针对服务产业、运输和物流产业、资源产业、电子和能源产业、社会服务和健康产业、农业食品产业、创新和商业产业、机械工业、建产业而设。
准入机制是劳动力市场入门的标准与要求,是职业教育和劳动力市场最直接的联系。澳大利亚的这一机制覆盖了大量的企业和部门,也为职业教育提供了标准和受教育者未来的资格要求。
从澳大利亚的这些做法可以看出,职业教育对劳动力市场的适应需要政府设计和出台多方面的制度与政策加以保障,而不能仅仅依靠职业学校或职业培训机构去自主地调整与适应。这个系统工程,需要有政府、行业、教育主管部门、劳动主管部门、学校和企业共同的协作与参与才可以顺利完成。
(二)职业教育在提供给受教育者特定的专门知识和技术的同时,应当提供更为宽厚的基础知识和技能,为个体在工作生涯中的可持续发展服务
职业教育必须为个体的终生发展做准备,不能成为只是面向某种职业的定向的、人门水平的、狭窄的技能培训。这一点,国际职业教育的发展历程与经验已经充分昭示。因此,职业教育除了提供给专门的职业技术之外,还必须提供给个体较为宽泛的普通知识和技能。
从经济学的视角,尤其是在人力资本的视角下,职业教育应当提供可迁移性强的知识和技术,以确保受教育者能够在未来的职业生涯发展中跨越多个工作领域进行发展。早在1985年,美国经济发展委员会就指出,通常企业并不对狭窄的职业主义感兴趣。对于绝大多数学生而言,雇主更倾向于他们能够接受那种强调阅读写作能力、数学技巧和问题解决技能的课程,接受那种强调学会如何学习和适应变化的课程。
提供可迁移性强的知识和技术、提供精专化的知识和技术这两个方面并不矛盾,而应当在职业教育中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体现在课程设计和教学过程中。
(三)职业教育要适应劳动力市场的动态变化机制
现实中的劳动力市场是动态发展变化着的,因此,教育部门所培养的劳动力不一定能够适应劳动力市场的要求。而且不难发现,职业教育尽管要与劳动力市场相适应,但许多受教育者并不会在受培训的那个行业领域中就业,这已经是一个普遍的趋势和现象,不容职业教育忽视。
劳动力市场中劳动力的短缺和富余受多种因素影响。首先是教育能够提供的合格的劳动力的数量,这是一个根本的因素,但却不是根本原因。第二是某个劳动领域的社会地位、工资待遇和工作条件会直接影响进入到这个领域从事工作的劳动力的数量。因此,职业教育能够在多大程度上影响社会经济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它首先是一个社会问题,职业教育的地位越高,它影响经济发展的作用就越强;反之,则越小。第三是劳动力市场会发生结构性变化,产业结构和经济结构的变化都会直接影响到劳动力市场的供给、需求和工资水平,因此,这也是影响劳动力及其教育的重要因素。
通过上述分析可以知道职业教育与劳动力市场之间的一般关系。显然,职业教育会对劳动力在劳动力市场中的流动与发展产生重要作用,那么这种关系的具体细节如何这便是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问题。
三、劳动力市场中的职业流动
劳动力市场中的职业流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职业教育与培训对它有明显的影响作用,这同样是职业教育对劳动力市场具有巨大作用的一项表现。
(一)职业教育
人力资本学说的问世为教育包括职业教育与培训对于劳动力的市场流动构建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在20世纪90年代。先后出现了几项关于人力资本投资对劳动力市场流动性影响的重要研究。其中,斯彻曼(Sicherman)和盖勒(Galor)于1990发表了《职业流动的理论》一文,通过理论与实证分析了在劳动力市场中的职业流动现象,并且讨论了这种现象对于个体职业生涯所具有的意义和作用。它从一个崭新的视角对人力资本、不同个体的工资差异以及升迁、辞职和跨公司的职业流动之间的关系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和研究。这项研究显示接受“回归教育”会为职业的上升提供更高的可能性。对于任何一个特定的职业来说,学校教育都会增加其向上的职业流动的可能性。
关于人力资本的研究使人们注意到人力资本投资会对劳动力收人产生影响,进而引发劳动力的流动。这一点,在今天的劳动力市场中仍然是非常重要的规律性现象,我们以澳大利亚为例来说明这一情况。澳大利亚的劳动力市场非常发达,职业教育也得到举世公认的赞誉。通过本页的表我们可以看出,在成熟的劳动力市场中,教育包括职业教育水平与在劳动力市场中所处位置之间的关系。
从表中可以看出来,资格证书的水平和劳动力市场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专职性工作的就业率对于那些高水平资格证的人来说更高;相反,失业率就会低。因此,总体而言,对于一级劳动力市场而言,职业教育及其资格认定是进入劳动力市场的基本条件。又由于人力资本的投资对劳动力市场流动性有着巨大影响,因此,教育和培训对三种劳动力市场分割中职业的向上流动性都有积极影响。这已被一些实证研究所证实。因此,职业教育和培训事实上成为使劳动力从二级市场向一级市场流动,且不断获得提升机会的推动力。
人力资本理论进而对公司和企业内部的培训与职业流动进行了深入研究,早在1962年贝克尔(Becker)就通过研究得出结论,即“一般的培训”和“特殊的或公司定向的培训”会导致不同的职业流动,贝克尔指出,特殊培训不增加员工流动的可能性,企业可以占有由此带来的收益,因而企业愿意进行特殊的培训投资。由于当雇员被雇主解雇时,特殊培训的投资收益将会丢失,因此,特殊培训总是与低离职率相伴随。一般培训能够提高员工在其他企业的生产率,而由于其他企业并不承担培训成本,他们能够通过提高劳动报酬来吸引受培训的员工。因此,提高一般培训的成本得不到培训投资的收益,企业不愿意承担一般培训的成本。但是,也可以发现,尽管贝克尔的理论具有明显的科学性,但在现实中很难找到纯粹的一般培训和特殊培训。许多学者通过研究都明确提出任何培训课程计划都具有将一般培训和特殊培训混合起来的特点。
真正将培训与职业流动的研究提升到一个新的思路与方向的研究是由巴坦(Bartel)于1992年提出的。巴坦根据培训目的对培训进行了分类,将劳动力在进入要求准入资格的劳动力市场后的正规培训区分为两种类型:其一为核心培训(CoreTrain-ing);其二为员工开发或职业培训(EmployeeDevelopmentorCareerTraining)。
所谓核心培训,旨在适应由技术和组织发展带来的工作变化,以提升劳动者工作能力为目的的培训。由于技术和组织的发展,处于内部劳动力市场和专业劳动力市场中的劳动者不断面临着知识和技术落伍的风险,这种风险尤其在技术类的职业领域中会比较高,因此,提供培训就成为减少这种风险的主要途径。核心培训对于在专业劳动力市场中就业的劳动者具有重要作用。通过培训,可能使他们的人力资本得以提升和更新,使其在劳动力市场中的就业能力不会下降。巴坦认为,处于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员工不需要核心培训,主要是因为其所从事的工
作对员工的资格要求比较低。
员工开发或职业培训不是为了目前的工作变化进行准备,而是为了员工生涯中的下一步发展做准备(比如在组织中的提升)。因此,职业培训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即决定和影响员工未来的潜在的生产能力和职业能力。这一方面符合人力资本理论的基本原理,即培训可以提升个体的职业能力;另一方面,它也符合筛选(Screening)理论,即雇主在雇用员工之初,并不会掌握每位员工的生产能力和职业能力的完整信息,但雇主可以通过培训员工,来发现员工职业能力的水平和特点。因此,在内部劳动力市场中,通过职业培训,不断明确受训人员的职业能力,从而使职业培训这种活动实际也成为企业管理的一种工具和手段,而参与培训次数多的员工被提升的机会也就比较大。当然,职业培训是否一定能够确保提升,这还要依赖于组织当中的提升制度。罗森堡姆(Rosenbaum)讨论了三种提升机制,即竞争性流动机制(contestmobilityregime)、赞流动机制(spon-soredmobilityregime)和锦标赛流动机制(toumamentregime),这三者根本的不同在于所强调的是“效率”还是“机会”。
竞争性的流动制度中,“职业前景”是推动每位员工维持生产力和防止懒惰的重要工具。尽管提升的机会是有限的,但员工能够参与到提升所需要的培训课程中,这是一个公平竞争的过程,是一个强调“效率”第一的过程。
赞的流动往往是在专业化程度非常高的劳动力市场中存在,选择总是在最初,并且有可能只有一次,而且培训成本很高。提升的机会有限,而且并不依赖于是否参与培训。因此,赞流动从根本上并不取决于“效率”,而是“机会”。
锦标赛流动制度是前两种制度的混合,既强调“效率”又不忽视“机会”。它类似于体育比赛中的锦标赛,雇主会如同锦标赛中的事先确定奖金一样,提供某种“员工奖励”或“获得良好职业前景”的承诺,以此激励员工创造好的业绩。这种流动体系主要在内部劳动力市场中,可以有许多员工获得提升所必需的培训,但雇主会决定哪位受过培训的员工可得到进一步的提升,被淘汰者可能会被调整工作岗位甚至是完全离开组织。
通过上述分析可知,“职业培训对内部劳动力市场中的职业流动会产生两种不同的影响。它可以直接地增加员工向上流动的可能性,或者增加其内部提升的机会,即职业培训只是提升的必要条件但并不能保证提升”。
(二)过度教育(Overeducation)与职业流动
过度教育是指“一个社会(或个人)所拥有的教育超过了需要”,即社会的总体教育水平超过了经济发展的需要,或个人拥有的教育水平超过其所从事工作的需要,即劳动力市场配置劳动力的作用失效。我国有学者总结出过度教育的主要表现为:第一,受教育人口的失业率比较高,甚至超过未接受过教育的人口或教育层次较低的人口;第二,受教育人口的专业技能未得到充分利用或就业不充分,或学非所用;第三,高才低用,如大学毕业生通常从事高中毕业生承担的工作,高中毕业生从事常由初中毕业生承担的工作;第四,接受过同一水平教育的人,现今的实际收入要比以前低。
总体而言,过度教育对于职业流动有重要影响。首先,当雇主对于员工的生产率不确定时,过度教育可以作为这个工人潜在的生产率的指示器,从而为雇主使用员工提供重要的参考依据。
从宏观经济层面上来说,产业结构的调整不断趋于深入,传统制造业岗位消失和服务业岗位增长。第三产业的发展非常迅猛,且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资本和知识密集型的,对劳动力的需求很大,但从一产和二产中转移出来的劳动力不能满足这些新兴产业发展的需要,使得经济结构发生深刻变化,产业结构升级的同时,就业弹性逐渐下降,结构性失业加剧。随着经济增长方式的改变,产业结构的调整,人均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在劳动力市场上必然存在劳动力供给与需求的矛盾。事实上,局部劳动力市场供不应求的矛盾已经开始显现。2003年春季开始,沿海部分地区开始出现招工难的情况。随后,这种现象开始由沿海经济发达地区向部分内陆省份蔓延,所涉及的对象也从技术工人逐渐波及普通工人。2016年以后,劳动力市场供不应求的矛盾将会加剧。
从人口结构来看,2013年1月,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12年我国15-59岁劳动年龄人口在相当长时期里第一次出现了绝对下降,比上年减少345万人,这意味着人口红利趋于消失,导致未来中国经济要过一个"减速关"。事实上,人口结构变动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具有长期性。生育率的下降是导致这种结构变化的主要原因,而生育率水平是一个具有相当大惯性的变量,2016年后劳动力市场供不应求的矛盾只是一个长期趋势的开始。如果按照现行的人口政策和预计的经济增长量和经济增长方式,劳动力供不应求的矛盾将愈演愈烈,到2020年劳动力缺口将超过2000万。
二、劳动力供给现状与问题
我国2000年以来,第一产业GDP比重持续下降,从2000年的15.10%下降至2008年的11.3%;第二产业GDP比重有所回升,从2000年的45.9%上升到2008年的48.6%;第三产业GDP比重基本保持在40%左右的水平。(我国2010-2050劳动力供给与需求预测,齐明珠)2015年,我国第三产业GDP比重为50.5%,第二产业比重仅有40%左右,在"十三五"开局之际,第一次占GDP比重过半,体现了第三产业庞大的劳动力供给与需求。不难发现,在"十二五"期间,第二产业的比重已经明显下降,东北老工业区的衰退可见一斑,如何重建东北工业区也是解决东北地区劳动力供给正在眼前的难题。目前,我国的劳动力供给在三个产业中的分布情况正逐步向中等发达国家靠近。从三个产业的比重走向,可以看出我国劳动力在这三个产业中间的流动与分布情况。2000年以来,劳动力主要是从第一产业向第二和第三产业流动,且第二产业,从事工业劳动的劳动力占多数,但这一情况将在"十三五"开局之后转变,未来,从事第三产业的劳动力将占多数。
2015年出台的"单独二孩"政策让我们把目光又一次落到我国劳动力年龄结构上。事实上,人口结构变动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具有长期性。生育率是影响人口结构的决定性因素,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结果显示,中国的总和生育率为1.22,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时,这一数字下降为1.18。虽然人口普查有误差的存在,但可以看出2000年以来,我国生育率极低。劳动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在2015年达到顶峰,即73%,但从2016年开始,将急剧下滑。
三、2000年以来劳动力供给问题的原因分析
2000年以来,我国经济周期波动总体呈现平稳化趋势。随着我国加入WTO,我们与世界市场的联系日益紧密,中国经济以1995年为界,进入了平稳时一期。从数据上看,2000年到2013年这13年间,大多数年份的经济波动幅度不超过两个百分点。2008年爆发的金融危机加剧了中国经济的下调,2008年GDP增长率为9.6%,2009年GDP增长率为9.2%,面对严峻的经济形势,中央政府出台了4万亿元经济刺激政策,经济借此走出了谷底。到2010年GDP增长率达到了10.4%。但政府的财政刺激只能在短期内有效,到2012年,我国GDP增长率为7.7%,2013年GDP增长率为7.7%,2014年GDP增长率7.4%,2015年GDP增长率6.9%,形成了"新常态"。正是在这样经济下滑的趋势下,劳动力需求逐渐减少,劳动力质量的要求也逐渐变高。"十三五"期间,我国经济形式更加严峻,GDP增长率将依旧徘徊在6%左右,如何在安排我国产业结构,产业升级,地区转移等,将是影响劳动力市场的重要因素。
2000年以来,整个社会价值观念在悄然发生着变化,重功利和重才能越来越成为主流价值观,世俗性的价值观逐渐取想主义的价值观。在薪酬制度上我们就能够发现,人们越来越重视物质激励,对于广义薪酬中的精神激励等不很在意,这对企业的管理的转变也产生了影响。
在性别观念上,整个社会的看法也发生了转变。随着人口结构的转变,越来越多的家庭抛弃了"重男轻女"的落后思想,女性在社会结构中的地位逐渐升高。部分职业在男女性面前都是一视同仁,但仍然有一些职业存在无法避免的性别歧视。
在教育观上,随着我国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的快速发展,整个社会普遍接受教育对于职业生涯发展的重要性。尤其近几年以来,研究生扩招,海外留学人数激增,职业培训事业蓬勃发展,教育的多样化形式,逐渐被越来越多的劳动者接受。
四、劳动力供给问题的可行对策
实行"全面二孩"政策,应对未来劳动力不足,争取我国劳动力的总量供给将在本世纪中页结束下降趋势并缓慢回升,生育率上升会缓解劳动力老化趋势,则劳动力供给与需求之间的总量和结构矛盾将会有所缓解。人口政策的调整不仅能有效缓解未来劳动力供给不足问题,更可以有效缓解越来越严重的老龄化、抚养比过重问题,也有利于社会和谐。
一方面,就业部门应该从工资水平、工作条件等多个方面吸引劳动力,提高劳动参与率,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工资水平的提升将激励更多的人参与劳动力市场;另一方面,灵活调整退休年龄的政策,加强社会保障和社会救助体系完善。
高铁梅,范晓非:《中国劳动力市场的结构转型与供求拐点》,《财经问题研究》2011年第1期。
王远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现状及对策研究》[D]
齐明珠:《我国2010-2050年劳动力供给与需求预测》,《人口研究》2010年第5期。
陈泓霖:《2000年以来我国经济周期形成机理分析》[D]
作者简介:孙妍(1972~),女,河南内黄人,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河南财经学院公共管理学院讲师,主要从事劳动经济学的研究。
一、有关劳动力市场歧视的文献研究
劳动力市场歧视在经济学上被定义为具有相同生产率的劳动者由于一些非经济的个人特征而引起的在就业,职业选择,晋升,工资水平,接受培训等方面的不公正待遇。毋庸讳言,我国目前存在着严重的劳动力市场歧视行为。
已有很多学者从宏观角度对劳动力市场歧视进行了分析,蔡(1998)认为,一些地方政府为了解决本地劳动力的就业问题,制定了“歧视性就业政策”,以减少外来劳动力对城市职工的就业竞争,从而造成并助长了劳动力市场的歧视行为。俞梅珍(2007)认为,以市场化为取向的经济体制改革改变了靠计划配置机制实现的男女就业平等,而以利润最大化为国际的企业则极力规避社会成本的微观化,即随着作为女性保护者的国家退出微观经济领域,针对女性的劳动力市场歧视开始浮现。同时,还有不少学者认为传统的户籍制度以及分割的劳动力市场是就业歧视的制度性成因(张宗和等,2007),并且教育的不平等与结构错位加剧了劳动力歧视(张抗私,2002);劳动力的供过于求不仅加重了固有的就业歧视现象,而且使之更隐蔽化、普遍化和深层化(李新建等,1999)。
笔者认为,以上观点颇有道理,但仅是劳动力市场歧视产生的阶段性影响因素,随着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进一步深入,政策因素将不再是导致歧视的主要原因。由于歧视是个人及企业面临内外环境做出的决策和选择,是一种微观行为,因此,对其微观决策过程的分析将有助于抓住歧视产生的根源。本文利用河南省劳动力市场抽样调查的数据,拟从微观方面对劳动力市场歧视的产生及特点进行分析。
二、歧视在劳动力市场上的体现与特点
(一)歧视程度呈动态性变化
为反映劳动力市场歧视的程度,笔者编制了歧视系数指标,将被调查者对劳动力市场歧视的主观感受赋值,认为在职业搜寻和职业发展中,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非常严重的赋值为0.9,比较严重的为0.7,不太严重的为0.3,几乎没有为0.1,然后对相应样本进行加权平均。通过计算发现:河南省劳动力市场歧视呈动态性变化,即随着被调查者年龄的上升,歧视程度有所下降。如表1所示:
这显然与劳动力市场上普遍存在的年龄歧视不符。说明在存在年龄歧视的同时,尚有其他导致歧视的重大力量与之抗衡。
(二)歧视现象主要存在于职业搜寻阶段
另一组数据恰恰验证了以上猜测,问卷对性别、年龄、户籍状况、身高与形貌特征、工作经验这几个因素在职业搜寻和职业发展中所起作用的大小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除工作经验外,其他导致歧视的因素均在职业搜寻阶段有较大的影响。由于职业发展过程中,雇主可以在实际工作环境中更加清楚地观察一个人的劳动生产率,从而对其做出更客观的评价;而职业搜寻过程中,由于不清楚真实的劳动生产率且获得这一信息的成本十分高昂,便容易发生以外在条件择人的现象。这进一步说明了大多数歧视是由于缺乏有效的甄别手段而非偏见造成的。
(三)统计性歧视是劳动力市场歧视的主要体现
由于歧视程度呈动态性变化。则偏见就不能成为歧视的主要成因。因为一个雇主若存在某种歧视性偏见,短期内是很难改变的,不可能在选择雇员时存在,使用雇员时就不存在。因此本文认为,偏见不是歧视的根源,缺乏科学的人员甄选手段才是导致劳动力歧视的根本原因。
由于缺乏有效的人员甄选手段,所以在人员选聘过程中容易依赖一些直观的标志,如学历,性别,年龄,户籍等等,这样可以大幅度节省招聘成本。然而由于这些信息的信度和效度有限,所以雇主在借助于这些信息进行人员选择时便造成了统计性歧视。所谓统计性歧视,是将一个群体的典型特征看作该群体中每一个个体所具有的特征,并利用这个群体的典型特征作为雇用标准而产生的歧视(杨河清,2002)。显然这种歧视行为与雇主的偏见无关,只是企业降低信息获取成本的一种理。因此,从某种程度来讲,歧视是我国企业人力资源管理的观念及手段普遍落后的结果。
三、信息不对称下企业的歧视成本分析
企业在招聘过程中面临两大成本,一是甄选成本(Cs),它包括各种测试费用,如面试、笔试、心理测验、情景模拟等,信度和效度越高的测试往往成本越高,有的测试还需要专业的测评人员进行分析,对于这一点,很多企业难以做到。在缺乏科学的甄选手段时,企业往往会借助一些劳动力市场上的常规做法,如依靠学历、经验、性别、年龄等信息,借助于这些统计性信息可以大大节省甄选成本。因此,在招聘过程中,歧视的实施有助于降低甄选成本。二是效率损失成本(ce),当企业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依赖于一些统计性信息进行甄选时,即发生歧视行为,同时,招聘失误的风险加大,给企业带来的效率损失亦随之增加。效率损失包括选用了不合适的人造成的工作绩效损失以及未来有可能需要再次更替人员所造成的人员置换成本。很显然,它于歧视程度成正比。歧视的程度越严重,效率损失越大,如图1所示。
企业在招聘过程中的总成本为甄选成本与效率损失成本之和。追求利润最大化的企业所谋求的正是招聘总成本的最小化,即总成本曲线的最低点。而该曲线的形状取决于甄选成本曲线与效率损失曲线的边际变化。
如果随着歧视程度的上升,甄选成本的边际下降等于效率损失成本的边际上升,则总成本保持不变,在这种情况下。企业采取何种程度的歧视行为都对用人成本没有影响,因此,雇主便不会有控制歧视的动机。如果随着歧视程度的上升。甄选成本的边际下降大于效率损失成本的边际上升。则总成本呈下降趋势,此时企业实施的歧视行为越严重对企业越有利。反之,如果随歧视程度的上升,甄选成本的边际下降小于效率损失成本的边际上升,则总成本呈上升趋势,此时企业实
施的歧视行为越少对企业越有利,理性的雇主会有意的去控制歧视的发生。
由于企业首先会节省掉那些开支较大的测评项目,所以甄选成本下降的速度随歧视程度的增强而放缓。效率损失曲线则相反,随歧视程度的加强,错误招聘的概率越来越大,效率损失的递增也越来越快。从而使企业招聘的总成本曲线为一条先降后升的曲线。因此,即使在雇主不存在歧视性偏见的情况下,为追求利润最大化,仍会实施一定程度的歧视。并且此时歧视处于一种均衡状态,没有一种市场力量可以使其消失。西方歧视理论中关于市场力量可以使歧视最终消失,实施歧视的雇主将受到惩罚,最终被挤出市场的论断并不适应以上情况,其分析的起点是雇主存在歧视性偏见,与我国劳动力市场的现实并不相符。基于此,我们可以从歧视产生的微观基础上,提出相应的结论及建议。
四、结论与建议
从以上分析可见,目前我国劳动力市场上的歧视行为主要为统计性歧视,是企业在雇佣信息不对称下缺乏科学的甄选手段所造成的,雇主的偏见心理并非是歧视的主要原因。因此,针对歧视产生的原因,可以通过改变甄选成本和效率损失的边际变化来约束歧视行为。如图2所示。
(一)降低科学甄选所需费用
雇主之所以选择歧视,主要原因在于科学的甄选成本过于高昂,在信息不对称的前提下,实施一定程度的歧视可以降低甄选成本。如果将科学甄选所需费用降至企业能够负担的范围,则可以较好地控制歧视的发生。
(二)增强劳动者的个体差异性
统计性歧视是通过对某一总体的共性特征来推断总体中某一个体的特征,并以此特征作为判别依据,实现对人的甄选的行为。如果总体内个体之间的差异十分明显,则依赖总体特征进行甄选就存在较大风险,失误率较高。所以,当雇主普遍发现依据学历、经验、性别、年龄甚至户籍等特征来选择雇员错误率较高时,效率损失曲线将以较快的速度上升,由图1中的Ce上升至图2中的ce,这一变动使总成本曲线的最低点向左移动,理性的厂商将尽可能地去控制歧视的发生,进而使歧视程度减缓。因此,提高个体差异性可以有效地降低歧视程度。
提高总体内个体之间的差异性,即劳动者在技能水平,素质特征以及行为方式上没有统一的烙印,归属不同群体的劳动者在生产率上没有共性的差别。这需要打破一些外在条件对劳动力的影响,例如,加强城乡间的交流以及各项社会福利的普及,使户籍的影响得以弱化,进而使不同户籍的劳动力没有明显的共性差别,这有助于使雇主放弃依赖户籍进行甄选的行为。再如,加大对劳动力市场弱势群体的教育及培训投入,利用政府及社会的力量改变教育的性别不平等现象,提高女性劳动力的受教育水平,可以打破女性劳动力整体技能水平低下的统计性结论,从而有效的控制性别歧视的发生。
0、前言
文献综述:对于男女参与率的差距问题,李丽林通过分析1990年到2000年的人口普查资料及两性劳动力参与率的资料得出:男女之间的劳动参与率差距越来越大,女性劳动参与率的下降幅度大于男性。
浙江大学经济学院的姚先国从我国不同性别的劳动力参与率的稳定性方面进行了分析。认为从1978年开始经济体制改革以来,我国从计划经济逐步走向以市场为导向的经济,我国收入的不平等程度普遍扩大,包括两性之间的收入差距也在扩大,与此同时女性劳动参与率则明显下降。
蔡利用probit模型和Multinomiallogit模型估计出女性比男性更容易退出劳动力市场。
1、我国女性劳动参与率水平较高,但总体上比男性劳动参与率低
我国的劳动参与率整体水平比世界水平要高,比拥有共同文化背景的日本和韩国也要高。一般来说,发展中国家人口出生率和自然增长率较高,教育水平和收入水平较低,导致发展中国家的各类人口的劳动参与率较高。根据第五次人口普查10%抽样调查资料计算的结果,我国2000年“五普”普查时点上劳动力参与率为76.82%,其中男性人口劳动力参与率82.94%,女性人口劳动力参与率70.57%,男性人口劳动力参与率比女性高12.37个百分点。
知识是培养人类活动能力和提高活动技能的重要基础,是人类认识自然与社会的思维活动成果,在当今经济与社会发展中尤为重要。所谓知识经济,其实质就是高技术、高文化经济的积累和利用。在知识经济中,经济是经济增长的内在的核心因素,而不是经济增长的“外生变量”。
在市场经济背景下,高等教育发展的社会适应性定位调整中,部分高校在专业设置、人才培养模式等方面还不能适应经济与社会的新发展和劳动力人才市场变化的新要求。许多高校专业设置与劳动力市场多元化需求的变化错位,成为制约毕业生就业的重要因素。众多高校的专业设置和调整只是单纯立足于学校自身内在结构变化,而不是面向劳动力市场需求,导致招生和专业设置与劳动力市场需求脱节。这种情形不仅使高校存在专业人才培养与社会岗位需求之间的结构性差距,而且其培养目标、专业设置、教学内容等方面明显带有为城市服务的专有性指向特点,忽视了农村服务指向。这种人才培养的结构性矛盾突出,影响到女性的就业进程。
3、我国女性劳动参与率呈现下降趋势
随着我国教育事业的发展,中、高等教育如学率的提高,技术进步对高素质结构劳动力的需求,以及高学历者的较高工资收人等,造成女性就业年龄推后,女性青年劳动参与率下降。1990年,我国15-19岁人口的劳动力参与率为67.05%,其中女性人口劳动力参与率70.52%;到2000年相同年龄段人口的劳动力参与率下降为全国50.38%,其中女性人口劳动参与率51.74%,分别下降了16.67个和18.36个百分点。
4、我国女性劳动参与率城市总体水平比农村低
比较城乡女性劳动参与率,城市女性劳动参与率总体水平明显低于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率。第五次人口普查10%抽样调查资料显示,我国2000年“五普”普查时点上城镇人口劳动力参与率为67.64%,其中女性人口劳动力参与率是59.30%;农村人口劳动力参与率为82.62%,其中女性人口劳动力参与率是77.78%。城镇人口的劳动力参与率,无论全部人口的劳动力参与率还是分性别的劳动力参与率,均低于农村人口的相应劳动力参与率。与1990年第四次人口普查资料对比,我国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率直线上升,而城市女性劳动参与率则明显下降。
5、结论和建议
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认为,劳动参与率要保持在一个合理的比率范围内,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相较其他国家,我国女性劳动参与率较高。而且目前我国女性劳动参与率呈下降趋势,城乡之间差别悬殊,这也给社会带来了一些负面效应。
5.1我国女性人口的劳动参与率持续下降。减弱了中国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
5.2我国女性劳动参与率下降。加重脆弱的女性社会保障系统压力
总体看来,女性劳动参与率下降除了受社会客观原因影响以外,还受到女性主观原因的影响。首先,经济制度变革改变了劳动力资源的配置机制。在传统的计划经济制度下,劳动力的配置由政府统一进行,只要参加工作就可以生存。经济制度转变为市场经济后,就业与否成了个人的选择,使劳动参与率自然下降。一些人自愿选择退出劳动力市场,在女性中表现明显,有人因为某些原因成为“职业家庭主妇”和“职业妈妈”;也有人因寻找工作太困难而放弃,被迫成为非劳动力人口中的一部分。其次,由于退休与失业等社会保障制度的完善,在为公众提供“安全网”的同时,也降低了一部分人寻找工作的积极性。最后。我国已经步入老龄化社会,这也使女性劳动参与率进一步下降。
劳动参与率与社会保障系统有密切关系。随着我国经济体制的转变,社会保障体系也在转变过程中。针对女性的社会保障系统包括医疗保险、生育保险、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等等。女性劳动参与率下降,社会保障系统资源的严重不足,尤其是劳动年龄范围内女性主观原因的不参与就业,就会加重本来就不完善的女性社会保障系统负担,使这种再分配制度很难做到公平公正。
5.3我国农业女性化趋势日益突出
农村妇女在农业劳动力中的比重在持续上升,在农业生产中的作用与贡献越来越大,农业逐步地女性化,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第一,农业女性化会影响农业劳动力的结构性文化水平。由于农村妇女逐步成为承担农业生产生活的主体,但其受教育的程度普遍低于男性,一定程度上会造成农业劳动力结构性文化水平降低。第二,农业女性化将导致农业劳动的技术水平和管理水平下降。由于女性大多从事非技术性劳动,男性多从事高技术水平的工作。因此,大量的男性劳动力转移出去势必影响到农业劳动技术的推广和利用。第三,农业女性化使得农业生产和日常管理相分离。这种情况不利于农村针对资源变化和市场条件做出及时有效的选择,易对农业生产经营造成不利影响。
针对我国女性劳动参与率变化产生的负面影响,建议采取以下措施调整:
(1)各级政府积极推行就业政策,改进劳动力市场运行效率,向就业困难的女性群体提供扶助,增强劳动者的信心,提高城市女性劳动参与率。
(2)鼓励各种就业方式,使就业渠道更加多样。如非正规就业方式,它是相对于正规就业方式而言的,正规就业方式实行全日制、月工资、固定工等,非正规就业方式与之不同,如弹性工时、非固定工作场所等。
(3)为农村女性劳动力非农转移创造条件,降低农村女性劳动参与率。一是提高农村女性的科学文化水平,二是加快发展第三产业,大量吸纳女性劳动者。政府部门应该积极帮助低技能女性劳动者转变就业观念,鼓励参与尤其是到潜力巨大的劳动密集型服务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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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市场经济与现代企业的发展,管理制度不断完善,如何组合基于绩效、职位、能力等各种不同因素的薪酬计发方式是全面薪酬理论和实践的重要问题。经济学的研究,则进行了对于工龄是否能够真正带来收入的增长、具体哪一类工龄能够真正带来收入增长等一系列问题的检验和探讨,并对不同性别、年龄和地区的情况进行了具体分析。
一、工龄工资概念的提出与意义
1.概念提出
工龄与收入的关系是经济学的重要研究领域。关于这一问题,主要存在两种假设理论:其一,是Becker(1964)提出的人力资本理论。其二,是Lazear(1979)提出的延期支付理论:为了解决委托-关系所带来的问题,企业会通过将薪酬给付延迟至合同结束时期来减少失职和渎职的现象,这使得工资增长快于边际生产率增长。(Hutchens,1987)
此后,研究者不断拓展和深入对于工龄(年龄)对收入的影响机制和作用的研究,并具体区分社会工龄、部门工龄和企业工龄的不同效应,讨论在不同地区、行业、工会化水平和其他环境条件作用下的工龄工资水平。
2.研究意义
作为薪酬设计的重要方式之一,工龄工资对于企业雇佣行为、激励机制与培训安排、劳动力市场配置与政策措施、个人就业决策和职业生涯发展等方方面面都具有重要影响。首先,工龄工资对于企业人力资源管理模式产生影响:源于企业内部的延期支付会增大雇佣关系中的固定成本,影响企业和雇员的雇佣决策;(Hutchens,1986)源于企业间的工龄工资影响人才流动,因此导致薪酬竞争。其次,整体劳动力市场安排中,延期支付使得新的就业机会更多出现在不着重企业工龄工资的经济部门及年龄较轻的劳动者中。(Hutchens,1986)鉴于以上配置不合理的情况,需要政府进行调节。最后,个人的就业机会和职业决策也将相应改变。在离职机会成本加大的情况下,雇员将通过良好的工作表现、减少跳槽等降低被解雇的几率;(Lazear,1981)在工龄工资源于企业外部的情况下,雇员将更多地进行市场搜寻以实现收入增长。(Altonji,Shakotko,1987)此外,这一现象的识别和研究,对普通在职培训、劳动力需求的影响等劳动经济领域研究及实践具有重要意义。(Hutchens,1987)
因此,为进一步丰富和改进薪酬激励制度,提高企业和政府的管理效率,需要对工龄工资问题进行更加深入的探讨。
二、工龄工资效应的检验
关于工龄工资问题的研究,也就是关于随着工龄增长,工资(收入)曲线的变化趋势的研究。在不同的人群、行业和地区中,具体的影响效应是不同的。
1.工龄对于收入的影响
总的来说,一部分研究强调企业工龄对于收入增长的积极作用,认为个人能够通过延期支付机制获益。20世纪70年代的典型研究中,Lazear、Medoff等人关于企业及个体户的实证研究支持了年龄带来收入的更快增长这一观点。到了90年代,Topel(1991)的研究表明:在美国,不可观测的个人特质并不影响收入,任期通过反映工作绩效而影响收入,支持了企业工龄确实带来工资增长这一论点。
2.不同群体中的工龄工资安排
不同文化背景下,雇主品牌建设理念和员工忠诚度等存在差异;在不同经济部门和行业中,由于工会化程度、劳动力需求及结构各异;而在不同规模及类型的企业当中,雇佣及激励机制不尽相同;针对不同年龄段和性别的劳动力,各个企业的招聘政策不同。因此,工龄对于工资收入的影响依据不同地区和组织、不同劳动力群体的不同情景而产生变化。
三、未来的研究方向
劳动力市场中的性别不平等是世界范围内的普遍现象,即便是在社会福利保障比较发达、性别平等意识比较高的北欧国家也不例外。然而,由于各个不同的国家劳动市场制度和法律法规不同,在性别不平等方面体现出一定的特殊性。我国的劳动力市场是在体制转轨时期形成的,是由国家行政序列中的就业组织与众多的市场化非公有制企业构成的混合劳动力市场,呈现出体制性分割的特征。劳动力市场演变的总体趋势是体制内的就业容量越来越小,而体制外的规模则越来越大。基于劳动力市场的动态演变,性别不平等不仅在于现时的表现,更重要的在于未来的走向。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劳动力市场的性别差异具有不同的发展趋势,对于这种发展趋势的把握,有助于我国性别平等的劳动力市场政策的制定和完善。
一、就业机会
计划经济时代,中国城市社会在政策推动和高度社会动员的背景下保持了很高的就业率。改革以后,虽然就业市场的自由度显著增大,但是女性的就业动机并没有大幅度降低,让妇女回家的讨论也遇到了很大的社会阻力,因而没有得以实行。从女性的社会地位要求来看,职业是不可或缺的;从经济方面看,我国大多数城市家庭需要有夫妇双方的工资收入来支撑;从社会保障方面看,我国的社会保障在当前主要还是以就业组织为单位的,社会化的福利保障体系还没有完全建立。与此不同的是,诸如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的公民在一出生的时候就有了社会保障卡,即便不就业也可以获得相应的福利保障。以上这些因素构成了中国女性就业的比率高于世界上的其他国家的主要原因。同时也说明了,单纯从就业率的角度并不能说明女性的平等地位,还要结合就业质量、工作收入以及各项福利保障的落实情况。
二、收入
随着市场化的推进,各类就业组织的收入分配具有了自,国家由对工资的控制转向对劳动力市场工资价位的指导,同时在企业当中实行工资集体协商试行办法。收入分配办法的改革不但拉大了不同组织之间的收入差距,而且也拉大了组织内部的收入差距。男女两性由于在就业组织与就业岗位上存在的差异,导致性别之间的收入差距呈现出逐渐增大的趋势。1985年,在工农业生产部门中,妇女获得的报酬是男性的80%;1987年,在国有部门这个数据是88%。然而随着劳动力市场的放开,两性的收入差距拉大了。到1990年,女性收入只有男性的70%。虽然各种统计资料和文献的数字不尽一致,但是基本上反映出从90年代末以来女性工资收入与男性之间拉大的趋势。尽管如此,中国仍然属于性
别之间收入差距较小的国家。但是,在发展趋势上,中国城镇劳动力市场中收入的性别差异却呈现出一种逐渐扩大的趋势。相反,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发达国家性别之间的收入差距在产业发展的过程中呈现出递减的趋势。1973―1978年,美国女性小时工资收入是男性的65%,从1979年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这一百分比显著增长,从那时以来,一直缓缓增加到80%左右[5]289。对这种正在缩小的性别差距有几种解释:第一,女性工人的技能水平提高了;第二,劳动力市场的歧视下降了;第三,产业结构调整,从制造业向服务业的转变对男性收入的负面影响要比女性大得多;第四,工会主义的下降削弱男性工资的幅度比女性的要大;第五,男性和女性工人之间的职业分布向有利于女性的方向发生了改变。
三、社会保障
在体制外组织,就业的组织类型和职业地位决定了职员享受福利保障的水平。由于女性受到人力资本的限制,较难进入到竞争力强的体制外组织,并且在组织中较难进入主要的管理和技术岗位,所以她们享有福利保障要低于男性。许多女性的生育保险在某些此类组织中往往也得不到真正的落实。与此不同的是,发达国家的社会保障体系中有国家保障的部分和工作组织以及个人的保障部分。例如,美国的养老保险制度包括三个层次:政府实施的养老保险制度,由国会立法,在全国统一强制实施;企业实施的私人退休金计划,企业自愿举办,但政府也起了很大作用;个人养老储蓄,自愿参加,政府给予优惠。政府举办的养老保险制度规定:雇员(部分男女)年满65周岁,交费年满十年(40个季度)可以退休,领取养老金。在政策上体现不出男女差距。北欧国家,如瑞典、荷兰和瑞士的社会保险覆盖全体国民。法国的社会保障是强制性的,国家政权进行强大的干预,体现了社会保障的待遇平等。
四、结论和讨论
最近几年,民工荒现象已从沿海发达地区逐渐蔓延到了内地。[1]当“长三角”、“珠三角”对用工荒已习以为常,当重庆等劳动力输出地开始用优惠政策挽留农民工,当哈尔滨等内地城市出现农民工短缺时,人们不禁要问,劳动力资源丰富的中国缘何陷入“民工荒”?这是否验证了一些学者提出的关于我国“人口红利”正在迅速消失和“刘易斯拐点”已经到来的说法?本文从“人口红利”和“刘易斯拐点”的涵义出发,结合我国当前的社会经济情况,提出有关我国人口红利和“刘易斯拐点”问题的一些看法,并揭示当前民工荒现象背后的原因。
一、关于“人口红利”问题的研究概况
“人口红利”问题最早是在研究东亚经济增长奇迹时提出的,Andrewmason在《populationandtheAsiaeconomicmiracle》(1997,10)一文中提到了demographicbonus(人口红利)但并未对之作出定义。他认为快速下降的生育率及有效的经济政策和其他有利条件共同促进了经济的增长。他还深入分析了年龄结构转变带来的更多的教育投资,以及高储蓄投资对经济增长的积极影响等。[2]之后,布鲁姆与威廉森(1998)将“中间大,两头小”的人口结构视为“人口机会窗口”或“人口红利”。[3]布鲁姆等(2002)认为“人口红利”这一概念指在给定的经济条件下,在人口结构转变过程中由于死亡率下降、出生率降低带来的影响,这种影响通过劳动力供给增加、积蓄扩大、人力资本投入与回报上升三个主要途径来实现。[4]
国内对人口红利的研究也很多。蔡昉(2004)将人口年龄结构变化带来的劳动力增加、储蓄和投资增长、人力投资增加和妇女就业机会增加等对社会经济发展产生的有利影响,称为“人口红利”。[5]穆光宗(2008)将人口机会窗口和“人口红利”做了区分,认为人口机会窗口不等同于“人口红利”。人口机会窗口形成的有利年龄结构,为社会经济发展带来创富、投资及积累三种机遇可能,他将人力资本积累和人力资源开发视为“人口红利”的实质。[6]彭希哲(2007)认为,“人口红利”是人口年龄结构优势在一定的条件下会转化为超出稳态经济增长之外的额外经济成果,而收获“人口红利”的时期被称之为“机会窗口”。[7]钟水映李魁(2009)将“人口红利”多种定义分类为“结构论”、“期限论”、“因素论”三种,并将劳动力数量和比例相对较大以及抚养负担相对较轻,视为“人口红利”所包含的两大基本要素。[8]
二、对我国当前“人口红利”和“刘易斯拐点”的认识
首先,当前中国的就业形势非常严峻。一是劳动力供大于求的总量性矛盾非常突出。大批高校毕业生、初高中毕业后不再继续升学的学生、大量的城镇下岗失业人员、军队退伍人员等需要就业,还有1亿多农村剩余劳动力需要转移;二是就业的结构性矛盾十分突出。近年来企业“招工难”与求职者“就业难”同时并存,凸显了结构性矛盾的进一步加剧;三是伴随着巨大的就业压力和严峻的就业形势,城镇登记失业人口不断攀升,如果加上未登记失业人口和大量隐性失业,这个人数规模将更加庞大。这表明,我国当前“人口红利”难以兑现,“人口红利”的发挥需要在扩大就业中进一步实现。
其次,我国的户籍管理制度及劳动力市场的二元分割,影响了劳动力的自由流动,成为劳动力市场配置劳动力资源低效率的制度性因素。二元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指出:整个社会的劳动力市场可以划分为主要劳动力市场和次要劳动力市场。主要劳动力市场工资高、福利好,具有较好的晋升机制,但同时对技术和文化的要求较高。次要劳动力市场工资低、福利差,对技术和文化程度的要求低,被提拔的可能性较小。在我国,两个劳动力市场被无形地分割开来,互相流动比较困难。总体上看,职业机会由于存在歧视和垄断而形成不均等局面。一般而言,进城农民工和城镇下岗失业人员多集中在次要劳动力市场,工资和福利待遇差,与主要劳动力市场的员工收入差距较大。劳动力市场的分割和户籍制度的限制造成的劳动力低效配置,同样影响着当前人口红利的兑现,“人口红利”的发挥需要摆脱制度的掣肘。
虽然现阶段我国“人口红利”作用的充分发挥受到制度性因素的约束,但我国劳动力市场仍有潜力可供挖掘。从我国劳动力质量方面来看,长期以来由于我国人力资本投入较低,导致我国劳动力受教育程度不高,劳动力供需的结构性矛盾问题突出。而教育问题关系着国民素质整体的提高和国家竞争力的增强,我国长期以来存在的教育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集中表现为区域之间、城乡之间在教育资源和国家财政政策支持上存在的较大差距。农民工大多来自于农村或相对偏远地区,正是我国教育发展的薄弱之处,高昂的教育费用和较低的收入水平,影响了农民工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影响着“人口红利”的发挥。只有通过采取措施促进教育公平、推进教育改革来带动人力资本提升,才可能实现我国数量型“人口红利”向素质提高型“人口红利”的转变。由此,必须通过教育创造新型“人口红利”,加快人力资本形成,使高质量劳动力通过影响生产效率来提高整个社会的产出水平,充分挖掘我国现有“人口红利”的潜力。
第二,当前我国城乡工农业生产部门的生产率差异仍然较大,工农业产业部门的工资差异较大,“刘易斯拐点”的特征表现尚未出现。以2010年城乡居民消费水平的指标衡量来看,城镇居民消费水平是15907元,农村是4455元,城镇是农村的3.6倍,城乡差异较大。[11]如图1,当城乡工资差距较大时,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动力较大。当在现有制度等约束情况下,劳动力全部转移到城市非农生产部门时,供给曲线是S1,工资水平是一个稳定水平,而当工资水平存在较大差距时,就会吸引由L1到L2数量的劳动力迁移。
第三,在中国目前的经济结构中,第一产业的产值占GDP的比重为10%,但是第一产业所占的就业比重是39%。从世界经济历史的角度看,第一产业的产值比重和就业比重不断下降是一个国家经济走向现代化的基本规律和趋势。在第一产业比重没有下降到5%、劳动力就业比重没有下降到10%之前,还是农村劳动力向城市的快速转移时期。基于此,我们认为中国目前仍然处于农民工向城市转移的高速时期。[12]另外,当前我国正处于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中,农村是落后地区,农村的资金、劳动力向发达城市流动,导致农村的要素不足,发展更慢;这种力量强化了城乡间发展的不平衡。从这一点来看,我国当前的经济发展距刘易斯拐点相差较远。
三、当前“民工荒”的原因分析
在各种制度性因素的作用下,加之中西部地区经济的发展对劳动力需求的增加,分流了东部沿海的劳动力,使东部地区经济扩张对劳动力的需求暂时超过了供给,出现了劳动力的短缺和工资的上涨。从另一个角度看,农民工工资低,增长幅度缓慢,城市的户籍限制使农民工不能享受到城市居民的社保、医疗等待遇,加大了劳动力的迁移成本,使得城市对农民工的吸引力下降。某种程度来看,民工荒的出现形成对市场的倒逼机制,迫使阻碍劳动力流动的因素进一步消除,降低劳动力的迁移成本。
另外,由于最近几年国家惠农政策的实施,务农收入提高,农民工外出打工的动力降低,加之新生代农民工就业观念改变,也影响着次要劳动力市场的供给。新生代农民工有着城市梦,希望能与城市融合,不希望再做上一辈那种低廉、苦重、没有社会地位和保障的工作,这种观念变化的非市场因素,减少了次要劳动力市场的供给。综上可见,当前的“民工荒”和农民工工资上涨,不能验证“人口红利”消失和“刘易斯拐点”到来的结论,“民工荒”背后另有原因。
四、结论和政策建议
在我国当前的经济社会条件下,“民工荒”的出现主要是由于劳动力市场不健全,存在着阻碍劳动力市场机制发挥作用的制度性因素,导致劳动力市场配置的低效率和对劳动力资源配置反应缓慢,从而造成了“民工荒”。由于“民工荒”背后有其独立的影响因素,因而,当前“民工荒”并不意味着“人口红利”的消失和“刘易斯拐点”的出现。基于以上分析,破解“民工荒”难题,充分发挥“人口红利”,逐步向“刘易斯拐点”靠近,需要消除阻碍“人口红利”发挥作用和向“刘易斯拐点”靠近的众多因素。
为此,提出以下建议:一是改革户籍制度,完善劳动力市场机制发挥,消除二元劳动力市场分割;二是增加就业岗位,积极提供就业培训、就业信息,促进就业;三是加大教育及社会保障投资,提高劳动力受教育水平,保障劳动者生存权益,充分发挥“人口红利”的作用;四是加大对农业生产部门的投资,提高农业生产率,加快转移农村人口和农村人口的城市化融合,减少城乡差距,逐步消除二元经济体制。
[1]贺雪峰.民工荒只是年初的正常现象[N].环球时报,
2011-2-25.
[2]AndrewMason.Will.populationchangesustainthe
“Asianeconomicmiracle”[J].AsianPacific,1997,
(10).
[3]DavidE.Bloom,JeffreyG.Williamson.DemographicTran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