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妻子去世儿子昏迷,给妻儿买过人身保险的他成最大嫌疑人,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谈客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1
写了一整天小说,大脑已经极度缺氧了。写小说是我喜欢的事,再累也觉得开心。这在十年前对我简直就是奢望。被母亲支配的恐惧还停留在我脑海中。
“快去学习。”
“别看闲书了。”
“别写那些没用的东西了。”
母亲控制了我的一切。印象中她没有不吼的时候。她总希望我考上北大清华,毕业了再考个公务员。
孝顺,始于孝,止于顺。落脚点在顺,顺从父母的孩子才是乖孩子。
我算是一个幸运的人。没有了父母,我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趴在电脑上睡着了,醒来先把刚刚睡觉误输入的字符删去,把之前写的重新看一遍,然后再接着往下写。
宫宇,
你好,我读了你的小说很感兴趣。
你小说《深渊》中主人公因为原生家庭的问题,父母教育的失败,最后走上社会成了一个偏激的人。但是我注意到,小说中主人公小时候就喜欢看一些暴力的影视作品,还有充斥暴力的小说。
你觉得原生家庭和外界的比如影视、小说,哪一个对孩子的成长影响更大?我觉得你的小说写得很深刻,期待能和你深入探讨。不知能否有机会采访你?
看完他的邮件,令我感到无趣。他并不是对我的小说感兴趣,而是对社会新闻感兴趣。他是第一个说要采访我的,不过还是回了他一封拒绝信。
2
“你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
咆哮和谩骂对陈希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从监狱放出来,找不到儿子,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他就是一个包袱。每个社区都不愿意遇上他这样的人。毕竟是杀人犯,就是刑满出狱也没法重新做人。
原先的生意在他入狱前就已经遇到危机,他再因杀人入狱,生意全完了。有了案底,到哪都不容易找工作。社区还算照顾,帮他找了几个工作。
陈希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敏感。总感觉别人在针对他。他之前的公司不算大,有二三十个人,也算个小老板。现在却让他在超市收银。
收银这种看似简单的工作,对他而言却很困难。怎么现在人都用手机支付?手机还能当钱使?他入狱这十年,这世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彻底地被抛弃了。
被时代抛弃了,被社会抛弃了,也被唯一的儿子抛弃了。
他知道儿子是故意躲着他。他是因杀害妻儿入狱的。
那天他回到家。一开门就闻到家里的煤气味,他赶紧去关煤气,打开窗户。做好这些他的脑子是懵的。虽然没有喝酒,但有点迷糊。他先打了110,然后是119,最后打了120。妻子死了,儿子最后抢救了过来。
他的家庭已经分崩离析,可最后他却被指控杀害妻儿。坐了十年的牢,没人相信他是清白的。
陈希小心翼翼地向眼前这个三十来岁的小领导道歉。不停地点头,颈椎咔咔地响。最后还是被辞退了。
这是这个月第三次被辞退了。每次的理由都各种各样,不是这做不好,就是那做不行。其实就是不想要他。开门做生意的,谁也不想要个杀人犯,受人指指点点。社区就这么大,大家又没死,都有记忆的。
这样的生活陈希受够了。只要他还是杀人犯,生活就不会好过。他决定找律师帮忙,他要上诉,要申请国家赔偿,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3
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写作是一件多么孤独的事情。
紧闭着的窗帘透不进一丝光亮,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在房间里只要醒着我就写作,累了就睡。一天的界限模糊不清。
就是这样,依然还是写不好。从上一次出版了小说之后,并没有顺风顺水继续一部接一部地出版。相反,我碰了许多壁。
或许真的像母亲说的那样,我并没有写小说的天赋,还是老老实实去考公务员,找份稳定的工作。
我拍了拍脑袋,努力把母亲从我的脑子里赶出去。都是那个记者。自从收到他的采访邮件后,我就不断地想起母亲。本来我以为已经基本把她从我的记忆中抹去了。
小时候父亲忙着做生意,我的一切都是由母亲照料的。母亲对我的照料无微不至,看什么书,看什么电视,统统都被控制得死死的。
每个孩子可能小时候都看过奥特曼吧,但我没看过。在母亲看来那太暴力了,而且一点用没有,还不如去做几道习题。做作业的时候,她会坐在我旁边,一声不吭地盯着我。稍微走神她都会出声提醒。
一直到上了高中才好些,有了点自由的空间。可能主要是因为我不会的题她也不会。同学那借了本小说,我开始看起小说。小说打开了我的世界。被母亲关上所有门与窗户,只剩下学习一条路的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不敢在家放太多小说,担心被发现。没有小说读,我开始尝试着写小说。把对母亲的所有不满都写进小说里。因为觉得没人能看到,我写得毫无顾忌,不在意手法与修辞,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度过了一段相对自由快乐的日子。我的学习成绩自然节节往下掉,但我不在乎。那时开始我就只想写小说。写小说成了我的梦想,已经和与母亲对抗无关。
不过很快母亲就注意到我的异常。她最初还和我商量,要我认真学习。我表面上答应,实际上在背地里偷偷写。
在高考前,母亲可能是看到我最初写的小说。里面全是发泄对她的不满。她像疯了一样,把我写的所有的小说都烧掉。还有我书架上的小说也都烧掉,里面还有几本同学借的小说。
母亲的咆哮把我推出回忆回到现实。为了证明她是错的,我没有退路,只能继续写下去。发了半天呆,得赶紧开始写了。写不出小说就会烦,然后想到母亲。想到母亲就会更烦。
4
李文手机上收到邮件通知。点开一看,又是采访邀约被拒绝。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不过像宫宇这样毫无顾忌回信谩骂的真不多。本来以为第二封邮件写得诚恳点,能得到积极的回应,没想到还是被拒绝。
因为宫宇小说中的人物和他很有共鸣,所以才一再邀约想采访宫宇。他有些失望,但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李文记者吗?”
“你是谁?”
“是白律师介绍我找你的,我叫陈希。”
李文把自己认识的人都梳理一遍,姓白的律师只有白露,一个个子不大但非常有力量的小女孩。李文来了点兴致,因为白露是刑事律师,平常有过一些交流,给他推荐的一定是有意思的案件。
“你因为谋杀妻儿入狱?”
“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那你找警察啊,或者找白露去。找我干嘛?”李文可不信他这些话,都说自己是冤枉的,哪有那么多冤假错案。只是记者的职业素养让他继续保持耐心听下去。
“我找了白律师了。她说案子久远,希望你能帮忙造造势,铺垫一下。”
第一次读宫宇的小说就很有触动。宫宇小说中的人物很多都能和他产生共鸣,和他有相似的成长经历。要是实在不能采访,那就看看那个陈希能不能带来什么有意思的报道。
“李记者,别着急下定义嘛。”白露好听的声音传来,李文的气已经消了些。“不管他是不是杀了妻子,现在他是我们的客户,我们有义务为他发声。”
“那是你们律师的行事准则,不是我的。更何况他是你的客户,不是我的客户。”
“别这么说。你作为记者,就被表面的家暴影响,不关心事情的真相吗?”
李文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回应。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被厌恶蒙蔽了双眼。
“当时判他有罪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有的只是间接证据和口供。难道这还不值得探究吗?”
白露是个能力很强的律师。不过她对赚钱一点兴趣也没有,只在乎探究事实与真相。也正因为这李文才会和她来往。虽然别人都觉得她傻,但李文心里还是挺尊重她的。
听了白露的讲述,李文才真正对陈希的案子有所了解。陈希讲述的时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没有逻辑性,也抓不住重点。
当时陈希被怀疑是因为他和妻子经常吵架,陈希的公司遇到债务问题,他又给妻儿买过意外险,受益人是他。
再有邻居的口供,证实了他和妻子吵架时放过的狠话。他妻子死的时候,他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警察几乎没有其他考虑,直接认定他就是凶手。最后他果然认罪了。
“我考虑一下再回你。”
李文放下了偏见,有点想尝试,不过他还是想着宫宇的采访。两件事权衡一下利弊,他还是打算先写一封邮件给宫宇。坦诚地和宫宇说出他的想法。要是不成,他就回头继续联系白露和陈希。
5
我的生活坏透了。自从那个叫李文的记者出现,我的生活就乱套了。虽然原先我的小说没有爆火,但还是能够维持生计。因为李文,我想起了母亲。母亲虽然已经死了,但她还是在折磨着我。
小时候总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对我那么严苛。后来知道了,因为她想上学的时候外公重男轻女没让她上,她把自己对大学的渴望强加在我身上。
虽然知道,但我还是不能原谅她。我生下来并不是为了实现她的梦想的,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工具。
小说写不下,打开电脑看一会儿惊悚片。要是母亲在一定要数落我了。这种电影在她那是绝对禁止的。说是会对我的心理健康造成影响,让我变成坏孩子。
我读的书也是。她给我买的都是习题册,教辅书。有一次同学借了我一本《鬼吹灯》,我没放好,正好被她看见。同学在书上写了名字。她拿着书跑到学校去,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指责那个同学把不三不四的书借给我看,把我带坏了。
母亲达到了她的目的。在那之后没有人愿意和我玩,没人借我小说,她更好控制我了。
电脑上约翰·克莱默化身Jigsaw通过变声器说:“Iwanttoplayagame.”随后血肉模糊的画面就跳入眼帘。我丝毫没觉得不适,一边吃着刚泡好的泡面。
《电锯惊魂》系列是我上大学后看的。母亲死了,我摆脱了控制,想看看它到底会不会让我变得暴力。也是那时候我开始写惊悚小说。
我不知道它有没有让我变得暴力,但它让我的小说写得更精彩了。同样喜欢惊悚电影的读者给我的小说留言,我才得以继续写下去。实现被母亲毁去的梦想。为了打败母亲,我也得继续写下去。
“是我,我是爸。”
多年没联系,他的声音苍老了许多。但我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他声音中带着的一点沙哑。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我的联系方式。
“我想说,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在母亲对我近乎疯狂的控制下,父亲不仅没有制止母亲,反而当了母亲的帮凶。后来出的那事是他活该。他哪怕发声为我说两句话,也不会变成这样,我的生活也会不一样。
往事死死纠缠着我,母亲的阴魂不肯让我好过。或许我的职业生涯就到这了,能写的小说都已经写完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写的小说了,如果有,可能只剩下那件深藏在我心底的事了。
6
其实哪有人在意他,彼此间互相不认识,谁有工夫管他。
真正让他难受的是儿子对他的态度。他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才弄到儿子现在的联系方式,可儿子却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他。再打过去已经彻底打不通了。
如果陈希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他和儿子心结永远都不能解开了。儿子应该一直觉得陈希想杀了他们。很讽刺,儿子小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要和儿子相处,现在倒想着见儿子一面。
陈希来到李文说的咖啡馆。在门口的玻璃前站定,打量了一番身上的衣服,扯了扯才走进去。
李文朝陈希挥了挥手,桌上已经上了咖啡。陈希喝上一口,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些。
李文的面前放着录音笔,喝过咖啡跳过寒暄直接进入主题。
“你说你是冤枉的,那有没有怀疑的对象?那是谁杀你妻儿?是为了报复你吗?”
陈希挠了挠头,“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我虽然不算完美,但也还算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吧。”
“我从白律师那了解了个大概。你说的好丈夫好父亲是从来不管家里事,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妻子,对儿子的教育也不管不顾。”李文说着激动得拍起桌子。
陈希被他吓了一跳,有些无辜地说:“男主外女主内。男人不就负责赚钱吗?那种琐事不都是由女人负责的吗?”
“我还是保持我的看法。我果然很讨厌你。”
听到李文的话,陈希一下紧张起来。李文不肯帮他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他没了工作,只能把房子卖掉,租在小民房里,每天为这事奔波。
“不过我还是决定去查查看。不过不是帮你,你儿子太可怜了,我想了解真相。”
7
看着陈希离开,李文又在咖啡馆坐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宫宇的回信,感到可惜。要不是宫宇那里碰了壁,他也不会来找陈希。
不过现在他倒觉得这事很有意义。他小时候父母也是只忙着赚钱,根本没管过他,就和陈希差不多。不知道陈希的儿子成长过程中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在怎么样。
“这活我接了。”
“嗯。我知道你会接的。”白露的声音没有起伏,倒让我有些意外。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他儿子叫陈明。不知道他住哪,他的信息很少。不过我问到了他的手机号,不知道是不是,我没打过,你去试试吧。”说到工作白露就不再开玩笑。她能力真不错,省了李文不少工夫。
“谁?”
陈明的声音传来,简洁明了,一点不想多浪费力气。李文原先想好的一大堆措辞都不知怎么用上。陈明的家庭和他有些相近,李文觉得有些亲近。他会接下这活也是因为想了解一些陈明的情况。
“我叫李文,是一名记者。我想……”
直到手机传出嘟嘟声,李文还没反应过来。他看了看手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联系过陈明,还是通过邮件联系的。
杯里的咖啡已经冷了,喝起来很难喝。李文勉强咽下去,把杯子推到一边。他打开文档,进入工作状态。在文档上把已知的信息按条目整理出来,从中寻找调查的突破口。
事发当天,陈希没有不在场证明。有人证明他和妻子之前多次发生口角,甚至还动上手了。
他长年不着家,家里的一切都是他妻子在管。儿子和妻子也爆发过冲突。只有这时他才出现,扮演父亲的角色。对儿子的教育他和妻子的看法相近,都认为应该在苗头阶段就镇压。
但是结果并不算好,儿子的学习一直没起色。他又觉得妻子连教育儿子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这些信息只能说明他们家庭不太和谐。要因此就把妻子和儿子杀了有点过头了,除非他在外面有人了。
李文想了想,又把敲下的文字删除。就是外面有人,也不至于杀害妻儿。不过有条线索对他很不利。他给妻子儿子买了保险,受益人是他。当时他的公司正好遇到财务问题,要是能拿到保险的赔偿,他的公司就能渡过难关。
妻子去世儿子昏迷,给妻儿买过人身保险的他成最大嫌疑人
李文按着自己的文档着手调查。已经过十年了,很多当年的证人对自己的口供也都印象模糊了。要是能找到陈希的不在场证明,就可以证明他的清白。但十年前都找不到的不在场证明,现在更不可能找到了。
李文做了两手准备。他没多大信心证明陈希的清白,更关键的是找出陈明。作为当事人,陈明肯定有更多的信息。李文相信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记忆模糊。只不过上次通话就不顺利,再次联系发现已经被他拉黑了。
他的信息太难找了,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又没有案件牵扯,可以让警察帮忙找。陈明这样大众化的名字一抓一大把,工作量太大,根本找不到,除非他主动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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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关在家里四个多月,除了拿外卖就没出过门。头发都快长到肩膀处。终于把小说写完了。这篇小说写完后,我再也没有要写的小说了。这篇小说耗尽了我所有的能量。因为它是接近自传的小说。我把我的成长经历都写进了小说里。
写的时候有些顾虑,不知道这样阴暗的小说能不能得到出版。结尾是不是应该改得光明一些?
“小说没什么问题,可以出版。但你真的要用本名吗?”
“是的。感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把稿子写完的那一刻,讲故事的宫宇就下线了,上线的是陈明。虽然把故事写出来了,但我还没得到解脱。只有熬到小说出版上市的那天,我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又等了三四个月,小说终于要上市了。这些日子是我过得最轻松的了。
去警察局的路上经过一家小书店,玻璃落地窗边看到了我的新书。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读到,对其中的故事又有多少人在意。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你好,我来自首。十年前杨春花是我杀的,不是我爸杀的。我妈总希望我按她想的方式生活,控制我的一切,安排好我的一切。我要写小说她不让,把我的小说撕掉,把我的书烧掉,还在我房间装监控。我受不了,就用煤气把她杀了。”
“你说你杀了自己的母亲,还嫁祸给自己的父亲?”对面的警察可能太惊讶了,做下来的时候差点没坐稳。
“对,我恨他们。”
“那你为什么要嫁祸给你父亲?”
“因为他是我妈的帮凶。对于我遭受的苦难他都漠不关心,甚至和我妈站在一起。”
9
到了咖啡馆陈希直接推门进去。李文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朝他挥手,手里拿着一本书。
“有结果了吗?”陈希喘着气。下了车一路跑来,他这辈子都没跑过这么快。
李文把手里的书递给陈希:“你先看看这本小说。”
“你先看看作者。”李文把写着作者的地方指给陈希。
陈明的名字进入陈希眼里,陈希不敢相信,抬头和李文确认。
“对,就是你儿子陈明。我做了调查,确认他就是你儿子。之前他用‘宫宇’做笔名写作。”
陈希才没心思管什么笔名不笔名,他赶紧翻开书读起来。没有想到他一直觉得不现实的事,他儿子居然做到了。
小说的主人公也叫陈明,陈明的父母也叫陈希和杨春花。陈希越看越觉得熟悉,除了一些事是虚构的,这几乎就是非虚构小说了。
陈希没想到自己在儿子眼中是这样的形象,他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还有妻子,原来在儿子眼中她是这样恶劣的母亲。
李文坐在对面安静地喝着咖啡等陈希读完小说。他最初读到的时候也和陈希一样震撼。他的报道有内容可以写了。
陈希合上书,眼前都有些模糊了。他擦了擦眼睛。他没想到他追求的结果会是这样的。
“他还好吗?”
“他目前被拘留了,警察正在调查,应该很快就会联系你。”白露说着话坐下来。
“我的工作已经结束,要回去写报道了。剩下是你们的事了。”
白露在陈希对面不停地说着,陈希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手指轻柔地在陈明的名字上来回抚摸,泪水又迷离了双眼。(原标题:《讲故事的人》)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各行各业涌现出许许多多的抗疫英雄。作为一名负责工伤认定的工作人员,我被发生在身边的真实案例感动着、鞭策着,这些“最可爱的人”的故事将转化为自己在本职岗位上履职尽责的不竭动力。现采撷几例,与读者共勉。
三年来,在“抗疫”的日日夜夜里,我被身边这些“最可爱的人”的平凡事迹感动着,也为自己能够在工伤认定这个岗位上为这些“最可爱的人”服务而自豪。我们工伤保险人不能成为英雄,但是我们可以为他们保驾护航!
(正定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王凤江)
“二叔,您找我?”满山晃晃悠悠走进李玮锋的书房,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你为什么没给工人续缴工伤保险?”
“这个呀。”满山打了个酒嗝,满不在乎地往沙发上一靠,说:“七事八事的都得花钱手头有点紧。”
“你买房买车咋不紧?你大吃大喝时咋不紧呢?亏你在工地上干了这么久,人命关天不知道吗?万一工人出了事你咋办?”
“你胡说!你给我站起来。”李玮锋愤怒地指着满山的鼻子吼道:“工伤保险作为社会保险制度的一个组成部分,是国家通过立法强制实施的,是国家对工人履行的社会责任,也是工人应该享受的基本权利。今天,我不管你有钱没钱,只要你还想像个人一样地活着,你就给我给工人上工伤保险去。”
满山弯下腰媚笑着说:“二叔您先别发火,最近我真的是手头紧,要不早给工人交了,那么多月的我都交了还差这一个月的?二叔您消消气,等回头我把车卖了就给工人补上。”
“等?你马上就去给我卖车。”李玮锋愤怒地一指门口。
“好好,我这就去卖,您先消消气,消消气。”满山趁机逃离了李玮锋的书房。
一晃三天过去了。
第四天上午,李玮锋正在书房看书,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哭喊:“二叔!”
满山跌跌撞撞冲进书房,扑到李玮锋身上嚎啕痛哭道:“二叔,这回真出事啦,出大事了,我要败家啦,这可咋整啊,二叔。”
李玮锋立刻想到工地,下意识地问道:“伤着人没有?送医院了吗?”
“送了,两个在ICU观察,另外三个等待做手术,还有一个回家用药去啦。”
“安抚好伤者家属和其他工人的情绪,该你承担的你要勇敢承担,告诉医院用最好的药,尽量减轻伤者的痛苦,争取早日康复。”
“可是,可是,这月我没给工人续交工伤保险,所有的药钱都得我自己出啊,我哪有那么多钱啊!昨天一天就花了八万,还有后期的治疗费、护理费、误工费,这费那费的我就是把房子车子都卖了也不够啊,这两年我白干了不算还得落下一屁股债,二叔,我不活啦,我活不了了。”满山边哭边拿头重重地撞着桌子。
李玮锋望着痛哭流涕的满山,眼圈也红了,他转身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纸袋默默地说:“拿去吧。”
“什么?”满山止住哭声怔怔地接过袋子。
“劳动合同备案台账、工伤保险按项目参保缴费证明!”李玮锋一字一顿地说出。
原来那天李玮锋找过满山后,李玮锋看出满山是在耍小聪明根本不想给工人交保险,就赶紧叫来了自己的老属下二建的张经理,让张经理拿着自己的卡当天就替满山给工人缴纳了工伤保险。
“二叔,我的亲二叔,谢谢您!您救了我一命啊!要不我就得上吊了。”说着满山“扑通”一声跪在李玮锋的脚下。
“不,救你的不是我,是工伤保险。”李玮锋拉起满山含着热泪说:“孩儿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一定要牢记你爹是怎样败的家啊!叔不想看到你再走你爹走过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