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寝殿中尚未燃灯,很是一片昏暗
东方青苍靠坐着,小兰花双臂撑在他的胸膛上,小心解开蒙着他眼睛的布带,“来,眼睛睁开啦,让我看看。”
依言缓缓睁开双眼,他先是看见小兰花即使在朦胧光线中依然闪闪发亮的大眼睛,那眼神中饱含着关切。“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还痛不痛?”
视线很清晰,好像比受伤之前还要好一些。东方青苍记得,之前在暗处时,自己看东西可没有这么分毫毕现。他又向四周看了看,确定自己的双眼什么问题都没有
他微微侧目,看着身旁小兰花神情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暗暗在心中笑了起来。“看...
他微微侧目,看着身旁小兰花神情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暗暗在心中笑了起来。“看是能看清楚,就是……不知为何,这眼睛有些酸胀。”东方青苍不着痕迹地捂住右眼
“啊”小兰花有些紧张,“那你快别看了,快把眼睛闭上。”她将那蒙眼带又系了回去,“看来兰花籽也没有那么神奇嘛。”她小声说
不,特别神奇。东方青苍在心里说,只不过我不想它那么快见效罢了
毕竟,小兰花这么会照顾病人,自己又难得将所有事务推给了巽风。千百年,不,万年难得的好机会被他碰上了,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于是东方青苍昧着良心安慰:“小兰花的籽当真是灵丹妙药,我当初看息兰全书时便知道这是你一族千年才能结成的治伤圣物。”他牵着小兰花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多谢。”
小兰花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你我之间,还,还说什么谢。既、既然知道珍贵,下一次就别弄伤自己,用完了可就没有的用了。”
东方青苍笑起来唇角的弧度特别好看——“知道啦,不会再让你担心了,嗯?”
他将小兰花的脑袋靠向自己的胸口,拍了拍她小小的脊背。感受着她的双臂穿过腰间抱紧自己,心中觉得无限安宁
小兰花最近很乖,字面意义上的乖
她怕东方青苍蒙着眼睛独自一人时又想起那些要人命往事,于是无论何时,她都陪伴在他的身边,修命簿的进度都慢了些。东方青苍也乐得如此,被照顾的感觉真好
而且妙处可不止这么些。不身在其中,你如何感受他的快乐?
不光沐浴可以随意逗弄小兰花,用饭时更是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她喂给自己。时时刻刻都能牵着手,她害羞了还不会像原先一般逃跑。真好,省得自己去抓她回来。东方青苍暗自欣喜
「鸟罟谓之罗。兔罟谓之罝。麋罟谓之罞。彘罟谓之羉。鱼罟谓之罛。繴谓之罿,罿,罬也;罬谓之罦,罦,覆车也。」*
“凡人的生活真是繁琐。”小兰花捧着长长的书卷,看一旁喝着茶的东方青苍笑得神秘莫测。“抓个鸟、兔、麋的笼子还要分这么详细。”
东方青苍放下茶杯,逮住一旁的小兰花,凑近了些
“那罟小兰花的叫什么?”
“……没正形。”小兰花面红耳赤
“说呀,总有个名字的吧。”东方青苍不依不饶
“叫……叫东方青苍,行了吧。”小兰花笑着想推开他,却被东方青苍抓地更牢了,两人笑倒在了窄窄的榻上,东方青苍紧紧抱着小兰花,坐实自己的新功用
“好啦好啦,东方笼子放开我,去做饭了。”小兰花笑够了,拍拍东方青苍环着自己的手臂
“不放。”东方青苍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道
tbc.
*引自《尔雅》,大义是说“捕鸟的网称为罗。捕兔的网称为罝。捕捉麋鹿的网称为罞。捕捉野猪的网称为。捕鱼的大网称为罛。带有机关的捕鸟兽的网称为罿,罿就是罬,罬称为罦。罦就是覆网车。”
罟在这里就是用网捕捉的意思。
彩蛋:当老婆发现你是在装病后
程少商说要和凌不疑白头偕老,眼神里藏不住的爱意,满满都是温柔
十周年办得很潦草,一个简单的线上演唱会,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甚至眼泪都没来得及流下来,他们仨就匆匆告别,赶赴下一场活动。
路人看了这场潦草的演唱会也觉得没有意思。
“好无聊,好尴尬,他们仨在干什么……”
“啊?食之无味,要不是这三张帅脸我根本就看不下去。”
“能看出来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唱功进步,舞蹈进步,但是……默契下降,快乐下降,求生欲直接拉满,互动为零……”
“如果这是结局,未免太不体面了。”...
“如果这是结局,未免太不体面了。”
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一开始就知道,把演唱会策划交给公司和工作室,就不可能得到什么很好的结果。
只是没想到可以这么潦草。
王俊凯听到旁边的工作人员吐槽说。
“以后也没有关联了。也没必要想着要合体了。就让这个组合活在大家记忆里吧,我们老板要飞黄腾达!”
是这样吗?王俊凯摸了摸自己发干的脸,别说眼泪了,一点汗都没有。
易烊千玺活动一结束就坐上车赶往剧组,他们筹备这场演唱会只需要三天。在进组之前易烊千玺就跟导演说好,要请三天假。
刚才上车之前,胖虎还在和马骏说话,急着进组的易烊千玺喊了两句:“何其龙!很冷!别聊了,快走吧。”
胖虎拍了拍马骏的肩膀,无奈得摇了摇头,上了车。
易烊千玺靠着车门,看着窗外时隐时现的霓虹灯,以及一些组合团粉组织的应援活动。
冷不冷啊,傻不傻啊。
他闭着眼睛,都不敢多想,不知道明天早上她们看到解散通告会有多崩溃。
王源给组合写的歌写了一半儿,就失去了灵感。他实在找不到当初的那份心情了。
一首本来要寄托自己感恩之情的抒情歌,最后也被敷衍成一首小甜歌。
现在科技发展的很快,早就不需要合体录歌了,把歌词发给其他两个,数数歌词字数,就可以录制了。
团饭表示是最好的礼物。
演唱会虽然很简单。但也足够让时代峰峻赚个盆满钵满。
脑满肥肠的高层领导笑得嘴都合不拢,欣然答应工作室压热搜的请求,他一边联系微博,一边想着数钱。
“他们解散了,你们的时代要来了。”高层领导开会的时候这样说。
其他艺人连忙摇了摇头,表示这种观点和自己没有关系。
真好,太有仪式感了。
团饭和各路路人都点了进去。
十秒钟后,热搜榜上空降。
“TFBOYS官宣解散”
热搜直接爆了,微博也瘫痪了。
程序员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勉强修复好。
“这是bug吧……怎么可能昨天十周年今天就宣布解散呢?”
“我愿意原谅你十周年的敷衍,换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时代峰峻你他妈有病啊!!!老子十年的青春!你他妈赔我!”
“终于解散了。”
一个顶着王俊凯头像名字叫:“组合今天解散了吗?”的人如是说。
“原创音乐人终于可以不被蹭了……”
有几个自以为是的营销号也闯进来各种分析拉踩。
不过比团饭看起来更难过的,反倒是一些路人。
“啊……虽然一直对TFBOYS无感。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真的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原来之前小虎队解散上一辈是这种感觉啊,明明觉得他们之前挺好的啊。”
“作为一个把他们之前物料都看完的路人粉……我真的很感慨。为什么能走到这一步。”
“春晚努把力,让他们合体吧。求求了,本路人想看。”
路人还会追过去骂几句。
“你们没地方控评了?没见几个团粉全是你们?你们没有家吗?”
“我忍你们很久了,之前刷个和团有关的热搜,点进去全都是你们逼逼叨叨。你们咋那么大脸?”
“有没有良心?有没有共情力?别人难过成这样你还幸灾乐祸?你哥不是TFBOYS会被人知道吗?”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说的就是你们这种吧。”
“毒唯的厉害……我发现原来我只是对TFBOYS有滤镜。”
大家都在发表感慨,毫不夸张的说都在表达对这个组合的爱意。
王俊凯工作完后回到家里,倒了一杯热水给自己,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
可是根本就控制不住。
一些莫名的情绪,一直干扰他。
“我想过结束这场旅程的各种方式,但我没想过会是这么草率的结尾……”
“追星比失恋还让人难受,TFBOYS牛逼啊!”
“那就再见吧,封心锁爱,再也不追星,PTSD了。”
“哈哈哈哈哈哈,追星追抑郁了真有你的。”
“孩子是好孩子……不对他们仨不是孩子了。哎。算了,不说了。”
其实大多数都是祝福的。
让他诧异的是,原本以为会乌烟瘴气会被各种撕逼霸占的广场,此刻却一片祥和,透露着和谐一致的难过不舍。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爱这个组合。
可是,这个组合已经解散了。
易烊千玺拍戏忙忙碌碌,拍到了大半夜。
他回到酒店洗了个澡准备睡觉,睡前拿起手机准备刷个朋友圈,却被各种新闻刷屏了。
包括他们解散。
他叹了口气,做了点心里建设,点了进去。
“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不是永远的好朋友吗?……他们还是好朋友,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是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的绝望情绪。
易烊千玺一愣,这句话……还是他说的。这句被团饭奉为团家经典的话,是他说的。
但是,这句话他们仨也有好几年没提起过了。
易烊千玺突然不困了,他坐起来,点开黑掉头像的团家站子剪的视频。
深夜,泪流不止。
他以为他麻木了,他以为他忘记了,他以为只要不想就不会想起,他以为只要自私一点就不会被回忆伤害到。
微博里的人都在“悼念”这份友情。
自以为自私的人,只能在深夜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水。
不能喝酒,明天还要拍戏,他还有光辉灿烂的未来。
但,TFBOYS,没有了……
点开好久没点开的微博私信。
好多橙色的头像。
“我不会怪你,我最骄傲的原创音乐人。可是,原谅我没勇气继续陪你们往下走了……我……真的……算了,等我哭完我再给你说。”
“啊!我好了!王源!!!你一定要健康平安!听到没?就这样吧,晚安,再见。”
她还配了一张用他小时候照片做的表情包。
还有一个黑头像。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们仨能不能有个人来告诉我你们真的爱过这个组合!!!真的在意你们的兄弟情!!!来个人告诉我好吗?能不能不要让我一个人在深夜承受这些!”
“我不应该怪你冲你发火的,早点睡吧,晚安。”
王源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心里冒火,也不知道冒谁的火,他把手机扔在床上。长叹一口气,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发呆。
窗外的鸣笛声真刺耳。
好难听,好难过。
难过是昨晚的事,今天他们仨又恢复娱乐圈精英的形象。
“王俊凯先生,我想问问,对于组合解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们拒绝回答。”
工作人员挡掉了记者的问题。
“易烊千玺,对于大家现在都希望你们能继续合体的愿望,你怎么看的?”
易烊千玺冷笑一声,心里想:以前给做组合拉踩视频的up主投币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这一天。
“没有想法,祝福大家前程似锦吧。”
“王源!!这边!我们想知道TFBOYS对你意味着什么?是否限制了你的创作自由??”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屁话。
“我的创作一直都是自由的,没人限制我。组合很珍贵,也希望组合成员都能拥有好的未来。”
“你们以后还会见面吗!王源!!!”
王源没有理他,回答完上一个问题就径直离开了。
三个人的脸沉得可怕。工作人员一句话也插不上。
“……老板。这个商务除了在接触您还在接触易烊千玺。您看。”
工作人员鼓起勇气问王俊凯。
“虽然是前同事了,但是多少留点体面。别撕了。把剧本拿来我看看。”
“剧本也有重合的……”
王俊凯把剧本扔地上。
整个人看起来很无力。
“先不看了,我开车出去转转,别跟着我。”
小马哥不放心,一定要跟着他,害怕他情绪失控出事故。
王俊凯很冷静,也很理智。
只是他有点喘不上气,想缓缓。
窗外飞驰而过的除了风景人群,还有广场电子屏上的他们仨。
和那一句句再见。
这么一想,自己还挺渣男的。没谈过恋爱,也辜负了别人的青春。
王俊凯停下车,头靠着座椅,一言不发,看着窗外。
马骏叹了口气,感情延迟害死人。昨天还一脸无所谓的人,今天情绪就爆发了。
“Listentomyheart,showmelove……”
易烊千玺低声哼着。
工作人员拿着剧本:“这个导演同时接触了你和王俊凯。你看你要不要争取一下。”
“王俊凯工作团队怎么说?”
易烊千玺赌他不会抢。
“说他们不考虑了……”
“人家不要的,你们想要?你们想要你们拍,我不拍。”
说完易烊千玺就站起来仰着头看天。
你不想要?我也不要。
简陋的仪式,体面的离开。
王源用笔敲着桌子,想起几年前他们仨坐一起还认真的考虑过,如果被逼解散会怎么样。
“那能怎么样?我们又不是不联系了。工作是工作,我们友谊万岁!”王源当时搂着自家兄弟,坚定地告诉他们,自己不会背叛他们。
搂搂抱抱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以前他们害怕遇到他们不熟的人,最希望有彼此陪伴。
现在最害怕遇到的,居然就是陪着他长大的他们。
所谓的友情,最终都会渐行渐远。音乐圈和表演圈的鸿沟,无法逾越。
不要再冒犯了,王源。他们不会像你一样回忆从前的。
一样的,只是再见面的尴尬。
人嘛,终究会走散。
王源长出一口气,不想了,去工作咯。
再次见面是在一场活动的后台,三个人都在想怎么才能避免尴尬地相遇。
大家都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一起出的化妆间,结果就在走道交界处碰到了。
迎面碰到,不知道该怎么招呼。
“嗨……我先走了。”王源尴尬一笑,点点头迅速离开了。
另外两个也笑着点了点头,都走开了。
王俊凯尴尬地舔了舔嘴唇,易烊千玺耸了耸肩。
要说,这是种什么体验。
其实除了尴尬,一切都还好。
除了偶尔做梦会梦到他俩,梦到凯哥做的饭,梦到王源儿蹦到他们身上,能到千玺看着自己给自己讲土味段子。
除了偶尔会看着以前的照片失了神。
除了偶尔莫名其妙地睡不着觉,会流泪。
除了偶尔听到别人提到他俩会心里抽抽。
除了偶尔看到他俩的黑热搜会生气。
除了偶尔注册账号的时候下意识给自己起名TFBOYS-×××……
互联网越来越爱他们了,甚至有毒唯发微博。
“组合解散了还不太习惯……”
“组合解散前还觉得他还有个伴儿……”
他们真的好爱TFBOYS呀。
可是他们仨却没有力气再去回忆TFBOYS。
少了撕逼和拉踩,多了很多类似“悼念”的感慨。
看起来挺不错的,是不是?
他们被逼成长,被逼分开,被逼冷漠。
被逼在互联网最爱这个组合的时候亲手杀死自己的友谊。
狗逼世界,摧毁了多少少年情谊和少年心智,只剩权衡利弊和实绩至上。
感情居然成为了牺牲品,竟然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富家公子×爱豆
发现我的娃娃是真人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月黑风高,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贺峻霖身旁,啵了贺峻霖一下。
躲进箱子里真的是今天最错误的决定。
贺峻霖努力让自己的喘气声听起来不那么明显,自己的脖子本来就敏感,更别说现在这样没办法睁眼。
太痒了。
严浩翔不知疲倦地亲了一下又一下,贺峻霖被亲的浑身酥麻,脸红的不行。哥哥,你再这样这样亲下去,我就暴露了啊。
严浩翔也感受到了身下的人的明显异样,“丁哥一定是花了大价钱吧。”
甚至痛的时候还会微微皱眉和张开嘴“这么细节?更喜欢了。”
一番...
一番折腾后,贺峻霖沉沉地睡了过去。
严浩翔意犹未尽地抚摸着贺峻霖的脸,要是能睁开眼睛就好了,贺儿的眼睛那么好看。
严浩翔从箱子里拿出了遥控器,有个睁眼按钮,嗯?按了怎么没有反应。
咳咳,还有个娇喘按钮,
我就按一下试试,不过,床上的贺峻霖依旧没有反应。
再按一次?好像有声音从沙发下传来。
阿,是扬声器还没安装吗?难道是刚才拆包装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了?
算了,明天再找吧,贺峻霖没有发出声音已经很性感了,这可是自己的成年的礼物,绝对不能能这么快就弄坏。况且,自己才刚刚成年,要克制。
日上三竿,陈妈在门外喊严浩翔去吃饭。
先把贺峻霖装起来吧,不想被别人看到这么可爱的霖霖。
严浩翔把贺峻霖抱到了沙发上,腻歪了一会儿,依依不舍的准备把贺峻霖装回盒子里。
哦,对了,先把扬声器找一下。严浩翔跪在地上,朝沙发下摸去。
严浩翔蒙了。
为什么还有一个贺峻霖!!!
那沙发上的是谁?
严浩翔把沙发底下的贺峻霖拖拽出来,又把贺峻霖抱了过来,两个贺峻霖一个摆在一起,严浩翔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颤抖着手朝昨天抱的贺峻霖鼻子下探了探,
有,,,,,有有呼吸!
自己昨晚睡的,怎么是个真人啊!明明,都没有睁眼,怎么会是真人呢?难道真的是我的老婆贺峻霖?
严浩翔激动地想打一套太极剑冷静一下。
终于吵醒了贺峻霖,
装了一晚上娃娃,结果早上起来因为睁眼被发现了怎么破!
“你是贺峻霖吗?”严浩翔有点腿软,那自己不就是,趁着贺峻霖睡着了,趁人之危了吗?
我真不是个人!
贺峻霖想说话,却因为嗓子太痛了,点了点头。
严浩翔思考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贺儿,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我们结婚吧。”
还有什么比自己暗恋的人偷偷跑到自己房间,替换了原本的娃娃,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自己更幸福的事情吗?
他一定是暗恋我!肯定是家里的保镖太多了没有办法接近我,才借着我的生日偷偷过来的!
贺峻霖好想哭,本以为严浩翔最多只是抱着娃娃睡觉的,可谁知到这个娃娃他是用来用的?
等贺峻霖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想摆烂到第二天早上,偷偷的把娃娃放回去再走。
然后没起来。
本来是不想被李总那个老男人潜,真是才跑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
虽然,严浩翔比李总多多少少帅一点点吧。
“什么结婚,你就当做没见过我吧。”想到昨晚严浩翔的行为,要不是严家财大势大,贺峻霖真想给他一顿毒打。
“我可以投资你的工作室”笑死,有钱人都喜欢这么解决问题吗?“封口费吗?没必要,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我可以给你买限量版的包。”严浩翔从桌子上翻出了几个限定款的包,这些早就是想要送给贺峻霖的,“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慕尼黑看球赛”,看微博发现贺峻霖很喜欢拜仁,刚好自己也是,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么!
贺峻霖有点动摇,他竟然也喜欢看足球赛诶,“我们又不认识,突然结什么婚。”
“也可以先恋爱”贺峻霖一时找不到如何反驳,“我今天和王姐还有个生意要谈,我先走了,你的事容我考虑一下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贺峻霖觉得,再不走自己马上就要答应严浩翔了,毕竟,谁能拒绝一个帅气且多金的人呢。
“我送你回去吧,这边离你住的地方太远了。”
“不用了,我可以打车。”
“霖霖,你昨天为什么躲在了我的屋子里呢?”严浩翔终于提出了疑问。
“是个意外,你就当没见过我行不行,你又不亏什么。”贺峻霖丝毫不想在提起昨晚的痛苦经历。
“我可是第一次,你得对我负责,和我结婚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要走了,不用送。”
严浩翔觉得机会来了,握住了贺峻霖的手腕,“和我结婚,我可以收购sdfj。”
“结!”
免费的粮票看罪魁祸首红娘如何被吓
*情侣大冤种日常1.5k+
*ooc请勿上升
*文笔渣不喜勿喷
设定:疫情备战高考网课期间
—贺儿,你最近是不是苦练画技去了?
—嗯?
—那怎么深得素描大师真传,越描越黑了。
—滚。
新年的热闹随着风驱散,开学的日程却被疫情绊住了脚步。
高三学业紧张,网课的排课拥挤度比线下有过之而不及,自从几个哥哥搬走后,剩下来的四人一人独占一个房间。对此,之前学习时常常被打扰的小贺同学十分满意,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因为熬夜被制裁,但相比之前天天被某人不安分的熊爪弄得不能安心学习而言,环境净化了不少。
不过偶尔,还是会有例外的。
而且是跟乌龙结伴而行的那种。
“这大气洋流应该这么看……”电脑屏幕里,地理老师滔滔不绝的分析着题目,同样都选了地理的小宋同学和小贺同学分别在自己的房间上课,开着摄像头,不约而同地奋笔疾书写着笔记。
争分夺秒,专心致志,学习氛围是这么的浓郁。
就在这时,打乱一切的罪魁祸首——小严同学出现了。
于是乎,拿着两盒优酸乳准备献殷勤并已经开始因为自己送温暖的贴心自我感动的“自封二十四孝中国好男友”严浩翔同学,出现在了亲亲男朋友的门前。
平日里推门而入惯了,严浩翔同学春风满面的打开门,漫不经心的用自以为很帅的迷人气泡音开口“宝贝儿,我的睡衣上回好想脱你这儿了,应该不介意我午休跟你同寝吧……”
潇洒抬头,严浩翔直接定在了原地,埋头做习题的贺峻霖不可置信的转过头,一双桃花眼瞪得滚圆。
“啊————”宋氏水壶烧开的声音响彻整栋屋子,正喝着茶的老师与严浩翔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几近艰难的吞下了嘴里的那口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你俩不一人一个屋么”
“不是,老师你听我解释,我们俩上回换房间了,我灯坏了有点害怕”为了防止这段见(人)不(尽)得(皆)人(知),贺峻霖憋出了一个极为蹩脚的理由,不停的摆手,
“不是我抱着你,咱俩一起睡得……”莫名其妙就见不得人的严浩翔委屈巴巴的控诉着,瞬间接受了一记眼刀。
“你他妈闭嘴吧,我谢谢你。”
啰哩巴嗦扯了一堆,贺峻霖终于停下了解释,小心翼翼的问了句“老师,你相信了吗?”
而那头,地理老师则是一脸了然于心的表情,又喝了口茶,尬笑了两声,“年轻人关系好很正常的嘛,你不用解释的。”
很好,完全没相信。
贺峻霖看了一眼屏幕里憋笑憋的脸都紫了的大冤种闺蜜宋人头,又看了眼垂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看似很乖巧的严浩翔同学,心里已经盘算好今天晚上杀人灭口的计划了。
“哈哈哈哈哈哈”在经历了宋人头先生栩栩如生的奔走告知后,贺峻霖和严浩翔这对“地下恋曝光情侣”在饭桌上被嘲笑的体无完肤。
贺峻霖面上强撑着礼貌微笑,手上拧身边人胳膊的力确实越来越大,严浩翔痛的皱巴着眉头,看上去十分可怜,却敢怒不敢言。
“贺儿,你开门啊,贺儿”果不其然,今天严浩翔又被自家生气的男朋友拒之门外。
突然,卧室的门打开,严浩翔惊喜坏了,今天的贺儿这么好哄吗?却看见贺峻霖手持着中午的罪魁祸首——那件睡衣,还有一个装满了彩纸的鞋盒,语气极其温柔的说着
“既然你这么闲,那就帮我把这些彩纸都折了吧。”
“砰”门被毫不犹豫的一把关上。
自知惹自家男朋友生气的小严同学吸了吸鼻子,做到了沙发上,手上折千纸鹤的动作堪称一流熟练。
毕竟,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十盒了。
感谢收看今天的关于小剧场,彩蛋是睡觉后续哦
21:30还有一更~,中秋节快乐!
谁可以给我推荐几本翔霖同人文啊,像那种商业联姻或者竹马的都可以!
摸个
婚后设定
小甜饼
————
清早。
见霍不疑一脸阴沉的从霍府出来,马车旁的梁邱飞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恨不得自己能立刻隐身。
他这几天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什么女君又和主公吵架了,还偏偏赶上了他偷懒和阿兄换任务的时候!
这倒霉的怎么总是他!
想起自己这几天因阿兄不在而做事缺漏欠着的几十军棍,梁邱飞忍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已经无数次替自己可怜的屁股祈祷了。
…所以阿兄啊!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比起梁邱飞,霍不疑更是郁闷的要命。
他知道程少商此人倔的跟头驴一样,有些事总有他所理解不了的自己一套,因此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他俩因为个小事拌...
他知道程少商此人倔的跟头驴一样,有些事总有他所理解不了的自己一套,因此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他俩因为个小事拌几句嘴都是常有的事儿。
他觉得她这样就挺好,反正不管怎么吵他都能哄好她。
可没有哪次她敢一声不吭地跑到书房去睡觉的。
他试图半夜溜去书房,结果她大晚上在自己家还锁门锁窗,跟防贼一样防他。
白天也把自己关在工作间叮叮当当的不理人,他试图跟她说话,要不不搭理他,要不就是挥着她那个小木锤警告他让他离远点。
几天下来他是真的没辙了,试问哪家夫妻吵架是女君跑书房睡觉的?
就算要分房睡,不应该也是他被赶出房间的吗?
独自一人睡了好几天还进不去书房门的霍不疑表示真的很郁闷。
他看了一眼旁边假装自己是木头的梁邱飞,郁闷的更想叹气了,有个令人头疼的夫人就算了,他怎么还会有个如此木讷不开窍的属下。
他给他出的那些馊招,那是一个也不管用!
他让他投其所好,他做了。
他满都城挨家店的搜罗,几乎把全都城称得上一句“有趣”的小玩意都搬到了程少商面前。
她当时看着满院子堆积的箱子确实目瞪口呆了好久,可反应过来后,第一件事不是高兴的扑上来拥抱他,也不是欢欢喜喜的把铺盖搬回房间去,而是全被那些小玩意吸引走了目光,像只小蝴蝶一样在箱子间飞来飞去的。
将他无视了个彻底不说,还变本加厉的把铺盖搬去了工作间与那些东西日夜作伴。
这下子书房是还给他了,他半夜进不去的成了她的工作间了。
而且府里还一下子莫名多了很多防不胜防的机关陷阱,但凡他假装中了机关,还总能回头瞥见她在角角落落里探出身子呲着小牙笑。
嗯,怪可爱的…
虽说这人是哄好了,但就是怎么说都不愿回房去睡,每次他不动声色的提起,她都笨拙地想尽借口来转移话题。
他是真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随后阿飞又出了好多没用的计策,他为此还栽了不少坑,几经波折后阿飞也没辙了,只好劝他应当拿出态度强硬一点,树立一下一家之主的威严,不能老惯着女君跟他吵架耍脾气。
啧,这个连个新妇都没有的家伙…
霍不疑算是反应过来了,合着阿飞这家伙愣是没听懂他想要解决的问题,还以为他俩在冷战没和好呢。
这论哄人他不比他法子多,比他熟?
他要的是怎样才能不动声色的把她劝回房去!
碰壁多次的霍不疑觉得自己脑子一定出问题了,竟然敢一次又一次的信阿飞这家伙。
他是越想越头疼,这一个接一个没成功的馊主意倒成功让他回想起了第一次去程府吃饭讲笑话的旧账。
别的不说了…
这新账旧账一起算,要是敢马马虎虎的办事出点纰漏,还是军棍伺候吧。
…
坐在马车里的霍不疑闭眼揉了揉眉间,习惯了身边有人,他这几晚愣是没睡好觉,动不动就因变得空荡荡的怀里而惊醒。
他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她明明都不生气了,可总分房睡这算怎么个事?
既然山不就他,那便他来就山。
于是在晚饭的时候,程少商难得一个人吃了饭,她在府里溜达了好几圈都没见着霍不疑,明明都听府里的黑甲卫说他早就回家了。
程少商立在院子里扣扣手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几天她应该没再干什么事惹他生气吧?
除了坚决不回房睡觉,除了坚决不让他进工作间,除了偶尔忙久了忘了吃饭,除了用些小机关跟他开玩笑,除了玩他送到东西玩上瘾了忘了他…
唉,奇怪了,这人怎么连饭也不吃就搞失踪呢…
明明她忙活了好久,那东西好不容易做成功了…
因一个人吃饭不免吃的有些多,少商揉揉肚子又溜达了几圈,觉得消化的差不多了便朝着她的工作间走去。
她心态好的一批,反正霍不疑那么大个人在自己府里又不会走丢,到处都是黑甲卫,总归不会出事。
屋子里一片漆黑,少商这几天躲在这偷偷摸摸的捣鼓东西把蜡烛都用的差不多了。
她只好摸黑前进,结果被地上铺开的褥子绊了个踉跄。
什么情况?
她记得今早应该收拾好自己的被褥了啊…
屋里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她打开窗户放进外面的月光,结果被地上突兀的一大团吓了一跳。
霍不疑??
他这是又发的什么疯?
少商无语地绕着地上那人转了几圈,只见晚饭消失的霍不疑此时正倒在她的褥子上,侧身抱着她平时盖的那一大团被子,将脸埋进被子里一半,气息平稳呼吸绵长,睡得正香。
“霍不疑?”
“…”
“醒醒霍不疑,你怎么跑这打地铺了!”
“喂,这是我的被子啊…”
少商托着腮蹲在他旁边注视了好久,蹲到腿麻了便侧身坐到褥子上,她小声喊了他几句,还伸出手戳了戳他肩膀,结果霍不疑跟睡死了一样,不管她咋折腾他都没动静。
少商严重怀疑他在装睡,毕竟平时连她悄咪咪起来喝口水他都能醒。
“别装了,起来啦…”
少商趴到他旁边,坏心眼的吹了吹他垂下的睫毛,细软的睫毛随风动了动,可人却依旧睡得很熟。
他这几天是没睡好吗?怎么这么困?
侧脸趴在胳膊上的少商面朝霍不疑,她扒拉了几下霍不疑埋进的被子,试图露出他的鼻子让他喘口气,好歹别睡个觉把自己憋死。
本来她今晚想抱着被子回房睡的,可自己的寝具却被另个人霸占了,这人还怎么叫都叫不醒。
贴心做完这一切的少商无所事事,她盯着霍不疑的睡颜片刻,结果自己也有些困了,眼睛扑闪了几下,迷迷瞪瞪的便闭上了。
她想,就迷一小会儿,等她醒来再把霍不疑叫醒一起回房…
月光柔柔的洒在两人身上,待少商呼吸平稳后,身旁的霍不疑慢慢睁开了眼,他的眼中一片清明毫无睡意,嘴角却慢慢挂上了笑意。
他展开怀里的被子小心裹好身旁的人,动作平稳的将她抱进了怀里,随即起身朝房间走去。
其实在少商进屋前他确实睡着了,那床被子上带着他熟悉的香味,几天没睡好觉的他看着天色还早,闻着闻着便安心进入了梦乡,好在他还没忘了他真正的目的。
见怀里熟睡的人下意识的往他颈窝处蹭了蹭,霍不疑侧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不管怎样,今晚终是能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清晨
睡饱了的少商下意识想抬手伸个懒腰,结果胳膊根本抬不起来,她整个人都被牢牢地禁锢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是霍不疑。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偷偷把她运回房了,连睡觉的衣服都给她换好了。
果然,还是床上睡得舒服啊…
“睡好了?”
揽着她的人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声音懒懒的,一听也是刚睡醒没多久。
难得霍不疑也跟着她懒床。
“你耍赖。”
少商郁闷地拽了拽他胸前的衣襟,用两指泄愤似地捏了捏他衣服下的软肉和豆豆。
“我这叫智取。”被捏疼了的霍不疑才不惯着她,反手就伸进她衣服里捏了回去,气的少商一下子推开了他想吻上来的脸。
“我的东西呢!拿来!”少商气鼓鼓地坐起来朝霍不疑伸手,既然衣服都帮她换好了,那个东西肯定也被发现了。
“什么你的东西,我怎么瞧着像是给我的?”
霍不疑从枕头下摸出来个荷包在少商面前晃了晃,见少商作势要抢,随即抬高胳膊躲了过去,还顺势揽住了扑过来的人。
“我绣了好久的,”被按在胸前的少商不满地扯了扯霍不疑的胳膊,“都怪你上次说我绣的竹子像个绿色的爬虫,我光改良工具就改了好久。”
“那怎么还能把自己伤的手上都是针眼。”
霍不疑伸手拉住少商一直想抢荷包的手,他昨晚就发现了,她原本纤细的指尖带着红肿,仔细看上面还分布着数个小针眼。
他有些心疼地在那上面吻了吻。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热又柔软的触感,少商不好意思地嘟囔了几句:“没成功…还所以是自己绣的。”
霍不疑抵着指尖忍不住笑出了声,怪不得荷包上的鸳鸯绣得像两只小鸡。
“我还没洗手呢,脏。”见霍不疑突然含住了她的食指,少商不自在地弯了弯指尖,结果被一片湿热的软肉缠了上来。
她有些脸红,手指却很坏心眼地在他舌上按了按,霍不疑被她按的微微张嘴,她都能看到她指尖在他舌上翻滚的样子…
有些诱人,有些想亲…
他拽住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少商随着他滚动的喉头咽了咽口水。
他的牙齿在她指上轻轻磨了磨,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咬,随即放过她的指尖,细吻在手腕上停留了片刻,那里还有她做工具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红痕。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那个爬虫,啊不,那个竹子的荷包他都挂了好久了,结果她这几日日日心思都在别处,对他倒是是一点都不关心。
“下次不许这样了,”霍不疑用他的衣襟慢慢将少商指尖的水渍擦拭掉,握着她的手轻触上他的眼下,顺势吻了吻她的掌心,“想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许再跑去别处睡了,也不准关上房门关上窗不让我进去,我这几日都没睡好。”
“知道啦…我那还不是为了给你准备惊喜。”少商含含糊糊地应道,至于再不再跑去别处睡,她可没答应他。
霍不疑满意地笑了笑,他才不管她的这些小心思,反正好不容易哄回来了,他就不会允许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了。
至于再发生的后果,他想她不会想知道的。
比起工具在她手腕上留下的红痕,他更喜欢自己留上去的。
或许他也该提前去收集一些有趣的工具了。
他的嫋嫋,总归不是个老实的性子。
在门口等了半天终于等到霍不疑出来的梁邱飞今天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了,主公这脸色终于是转晴了。
看来女君是被哄好了,只不过主公这带的荷包是越来越丑了,前几天是个爬虫,今天又成了两只小鸡…
这…这…
有些纠结的梁邱飞决定装作看不见,一天五个算的话,他的军棍离打完还早着呢!
成功达成唯有小胖受伤的局面。
佳人含羞,浅笑倩兮,汝为之心动焉!
一个每篇1K+字的短打系列,想到哪儿算哪儿。
在婚姻里,夫妻两个人继续探究彼此。
01善妒
“孙志彪。”
是一个脆生生笑盈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会所四楼的餐厅不对外营业,都是孙志彪自己的饭局。
本来正在推杯换盏,听见声音,都停了下来。
在这个城市里,敢叫孙志彪全名的人,也没几个。
紧接着先是有人推开了门。两个黑衣保镖走了进来,放下了大包小包。然后助理推着两个行李箱进门,另一个助理拿着外套和帽子进来放下。
人还没见着,进进出出的已经有六七拨人。
孙志彪见怪不怪。沈...
孙志彪见怪不怪。沈翊喜欢排场,用他的话来说,人们崇拜我的艺术,需要我的张扬。
终于一个白的晃眼的人走了进来。穿着一身亚麻质地的米色衣服。
孙志彪怀疑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就走过来的这几步路,他已经飘飘然的觉得放松。
沈翊摘下了贝雷帽和墨镜,“原来今天招待客人呀。”
十人的圆桌上,拢共坐着三个人。
孙志彪的左手边是一个他没见过的合作伙伴。
右手边作陪的是一个男孩子,漂亮又精致,纤弱的腰身,他的手臂都揽得过来,眉眼之间颇有一点沈翊的风采。
“免贵姓赵,做一点汽车的小生意。”赵老板连忙站起身,心里打起了鼓,他听说沈翊出国办画展,又想求孙志彪办事,才搞了一出宛宛类卿,谁知道宛宛还没演上呢,正主就回来了。
“这是我家里那位。”孙志彪刚想自己迎沈翊过来,就看见沈翊走到了那个男孩子的面前,轻轻抬起了小美人的下巴,打量了一圈,“你叫什么?”
任谁都挡不住沈翊看向自己的那一眼。
男孩被这风流与深情糅杂的蛊惑了,“您,您叫我小周吧。”
“真漂亮。过来,跟我坐。”
沈翊握着男孩的手,在孙志彪的对面坐下,“你们聊你们的,我刚下飞机,饿坏啦。”
赵老板的汗都下来了。
餐厅的领班刘丽伺候沈翊几年了,太知道沈翊的脾气,早就拿着小厨房的菜单在旁等好,“沈老师,这是上回你说想吃的藕粉桂花糖糕,是师傅自己琢磨的。没想到您提前了一天回来,还好有您爱吃的花胶鸡,我寻思那老外的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呀……”
“你说的可太对啦,我在意大利都吃了一个多月各种番茄味儿了,你看着安排吧。”沈翊放下了菜单。
刘丽如蒙大赦,赶紧下去安排。
沈翊凑到小周的面前,轻啄了一下他的左脸颊,“你去过意大利没?”
小周的脸蹭地红了,“我跟朋友大学暑假的时候去过。”
看两人说的热络,孙志彪拿起面前的威士忌,脸上看不出不快。转过头继续和赵老板说事。
赵老板满心祈祷小夫妻俩确实玩儿的野,不然他从送陪床变成了送绿帽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得出去大门。
孙志彪不想阻止沈翊的胡闹。
他承认他已经开始嫉妒了,但他更好奇沈翊男性性魅力的那一面。
就像现在这样,在美人面前,纵情声色,风流倜傥。
沈翊是他平生所见最狡猾的人。
在他的崇拜者面前,他是天纵其才的艺术家。
在炒作他商业价值的人面前,他充满了故事和疯狂。
在他的学生面前,他是严厉而神圣的美学的化身。
每个人能看到的沈翊,不过是沈翊愿意向世人投下的一些涟漪。
等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孙志彪看面前两人酒喝了不少,小美人从笑得倒在他的画家怀里,到坐在了沈翊腿上。
不知说到了什么,沈翊直接搂上了人,声音刚好不大不小的传进孙志彪的耳朵里,“一日夫妻,百日恩哪。今晚……”
“够了。”孙志彪皱起了眉头。“给我滚下来。”
小周还一脸懵懂,赵老板带着人赶紧开溜。
沈翊不忘送上飞吻,“小美人,下次来我的美术馆玩儿啊。”
餐厅的门刚关上,没等沈翊反应过来,孙志彪就把他抵在了门上,朝沈翊喉结处咬了一口;“信不信,我在这儿就把你办了?”
沈翊偏过头去:“您这是上哪儿看的霸道总裁台词啊?”
孙志彪又把沈翊的头给掰正了:“你刚才摸的别人左手还是右手?”
沈翊挑了挑眉:“人家给你送的人,我摸摸怎么了?你不高兴?”
孙志彪回想起刚才沈翊摸着人的手给人家算命,都有点儿气笑了,“你不是喜欢他的手吗?我去把他的手砍下来方便你临摹。”
沈翊冷不防往孙志彪身下要紧的地方摸了一下,“哦?我摸了哪里你就要把哪里砍下来?”
回应他的是孙志彪直接把他抱了起来扔到了沙发上,抽出了自己的皮带,脱了衬衫丢到了一边:
“沈老师,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吗?我们这百日的夫妻,你想怎么报恩哪?”
TBC
周末,吴妈妈第一次带五个多月的小狗去狗狗乐园玩,小吴高兴坏了,在车上就把脑袋伸出去吃风,两只耳朵吹得呼啦呼啦,心情好得不得了,车子一停就冲对面车里的人汪汪叫,一路上的人都摇下车窗逗他。
到了公园,吴妈妈把小狗放下来,“玩去吧,看有没有喜欢的小母狗,妈妈给你相亲去。”
撒了绳,解了扣,小狗甩着尾巴一溜烟就冲进狗狗堆里,左闻闻右汪汪,跟几只新朋友跑来跑去追对方的尾巴,玩的不亦乐乎。
吴妈妈也跟家长们聊起了经验,一高兴就多聊了几句,结果一回头,小狗就不见了!
吴妈妈吓着了,赶紧去狗狗堆里找,扒开大小几十只也没见自家的黄毛小狗,小吴还那样小一只,第一次来...
吴妈妈吓着了,赶紧去狗狗堆里找,扒开大小几十只也没见自家的黄毛小狗,小吴还那样小一只,第一次来这边还不认路,也不会过马路,要是……
夜里吴妈妈愁得掉眼泪睡不着,吴爸爸一边安慰也一边担心,第二天两人一起回了狗狗乐园,冲进附近的派出所,刚跟值班说明来意,值班就摸摸脑袋,想了想说,“您的小狗是不是差不多五六月大的?棕黄棕黄的?脖子上戴着个牌儿,写着‘我叫吴邪,捡到归还必有重谢,妈妈的联系方式:13……’”
“对对对!就是吴邪!您看见他了吗?他在哪儿呢!”
“后院呢,您来了就太好了,看看去吧,我们正愁这事儿呢……”
吴妈妈一听找到小狗了已是高兴不已,也没仔细想“什么愁”,跟着就去了后院,这一看才知道,确实得发愁啊。
原来这后院养着数只警犬,这会儿正在训练,每只都是油光水滑精神抖擞,中间为首的那只黑背尤为健硕,身姿挺立目光炯炯,帅得能拿来拍警犬宣传片了。
当然,如果他脚底下没有那只躺倒撒泼卖萌打滚的小黄狗的话。
这小狗也不知道是哪儿跑进来的,昨天刚一来就冲黑背汪汪叫,这黑背是他们院里的警犬老大,性格沉稳专业过硬,功勋奖章数不胜数,平日里没人会凶他,没狗敢呲他,这突然来了只小狗要挑战他的权威,训犬员险些以为小狗要挨揍,手里绳子都捏紧了,结果黑背盯着看了半天,最后只是叼住小狗脖子衔回了自己房间里,还把自己饭盆拿鼻子蹭了过去。
小狗平日里吃得都是精挑细选的进口狗粮和配比严格营养品,哪里吃过警犬队香喷喷的牛肉跟骨头汤,埋头吃得耳朵都耷拉进碗里,吃饱喝足趴在原地一抽一抽打饱嗝,而黑背就趴在边上舔他沾了肉汤的耳朵。
训导员看懵了,其他警犬也看懵了。
训导员心想以往想给这黑背配个种,挑来的小母狗只只都是狗中西施,还主动凑上去追着蹭,结果他连闻都不闻。
警犬们你汪一句我汪一句吵作一团,具体内容翻译不出来,但从他们激动的眼神和动作里看得出来,大概意思是说“这回老大有后了!”
“就是……有个问题想看看您这边的想法……”
训导员介绍完情况,挠挠脑袋有些欲言又止。
“给你们添麻烦了,有什么您说……”吴妈妈眼睛全在小狗身上,先是给训导员道了歉,又说一定包了警犬们的伙食作为感谢。
说完想把小狗带走,但那边警犬们威风凛凛她不太敢靠近,就只好喊着小狗名字叫他回来。
小狗听见了妈妈的声音,圆滚滚的身子一翻站好,两只耳朵噌地支棱起来,汪汪两声就想往妈妈那里跑,四条小腿刚迈开还没腾空,不料却突然被含住了脖子,一下整只狗都软了下来。
“诶诶!您看他咬呢!别给我们吴邪咬坏了呀!”
训导员连忙解释:“不会不会!他心里有数呢……就是……哎呀……”
“那就好那就好……”吴妈妈看见那黑背只是把小狗叼到自己怀里,翻开四只爪子给小狗舔肚皮的毛,才有放下了心,“有什么需要您说,我们能帮忙的一定尽力!”
“其实是这么个情况……”训导员真诚道:“您看,能不能让您家的小狗给我们这黑背配个种?”
“……啊?”
“这只黑背的基因太难得了,几十年都没培养出这么优秀的警犬了,我们是真想给他留个崽,不至于后继无狗,但主要是吧,他就不爱跟别的狗处,就看上您家的小狗了,晚上搂着睡,白天带着玩,我们想给小狗洗洗澡吧,他碰都不给人碰一下,而且您家小狗也爱粘着他,您说这事儿……”
“可是……”
训导员见吴妈妈迟疑犹豫,赶紧补充道:“确实是小点儿!可以等再大几个月!生下的小狗您家要是想要也能留,但毕竟是作为警犬后备役所以……而且小狗也给颁奖章的!”
“不是这个问题啊……”吴妈妈尴尬地看着已经开始舔吴邪尾巴根的黑背道:
“可我们家是小公狗啊……”
孙志彪总憋着给沈翊买车,一是有点两口子结婚彩礼的意思,二是不想让沈翊三天两头坐杜城的车。
沈翊知道孙志彪醋坛子的脾气,赶紧去车库里开了辆最便宜的别克,让孙志彪也别给他买贵的了,有个代步的得了,“你不懂,我们机关里上班的,不能开太扎眼的。不然容易犯错误。”
“操,开个车,那么多破事。你就开,我看谁敢讲究你,活腻了。”孙志彪一万分看不起那群穷讲究当官的,一脸鄙夷,但是到底心疼自己家爱人,亲了亲没在多强求。
过了半个月,沈翊又骑回自行车了,给孙志彪气的直骂,问沈翊是不是有人说他了。
两人正好这会在床上,沈翊知道他的脾气,怕自己受委屈,贴了过去,轻声说,“谁敢说我啊,现在局里跟我说话的都少...
两人正好这会在床上,沈翊知道他的脾气,怕自己受委屈,贴了过去,轻声说,“谁敢说我啊,现在局里跟我说话的都少。我不开车纯属是因为太堵车了,早高峰出了宏远就堵,晚高峰出了警局的院就堵。
而且走街串巷的,骑车也更方便。要我说自行车才是伟大的发明,幸好我会骑车,你说我要是不会骑车怎么办?”
沈翊期待的答案是沈志彪说我教你,但是黑老大满脑子里都是些不正经的,一把把沈翊扶起来坐在自己身上,“你会骑我就行了。”
从此以后宏远豪华的地下车库里,门口最宽敞的车位里,空空荡荡的就停了一辆沈翊的两轮车。
今日份小段子来啦
我当初写彪翊是想写连载的,现在真的痴迷于写小段子
正文在下面
人生的尽头是什么,是的没错,是作死!沈翊看着某短视频网站上的“假装要和男朋友分手”,这能不搞一下?不可以!
“老婆,过来吃饭。我做了你喜欢的酸菜鱼,快来尝尝!”孙志彪端着鱼放到餐桌上,扯着嗓子喊自家猫猫。
沈翊酝酿了一下情绪,沉着脸走到餐桌旁,内心思考着要以什么理由提分手,看到酸菜鱼上面绿油油的香菜。这不巧了吗!“你连我不吃香菜都忘了,果然是心里没我了。”沈...
沈翊酝酿了一下情绪,沉着脸走到餐桌旁,内心思考着要以什么理由提分手,看到酸菜鱼上面绿油油的香菜。这不巧了吗!“你连我不吃香菜都忘了,果然是心里没我了。”沈翊筷子一摔,眨巴了几下眼睛泪水就溢出了眼眶,连带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既然这样,我们就分开吧。”
“不是你昨天说想试试吃香菜我才放的嘛,你不想吃我就给你挑出来,怎么就扯到分手了。”孙志彪也放下了筷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沈翊这又是闹哪一出,但是“分手”两个字狠狠地刺到了心里,语气也沾了些怒气。
“你看你都开始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了,我不管,我不想谈了,我要分手!”沈翊表面梨花带雨哭哭啼啼,心里美得很,自己这演技可太绝了,不画画了去演戏肯定也能赚不少。只是......这种莫名的危险感是哪来的?
孙志彪竭力压制着把沈翊按在桌子上问清楚的冲动,尽可能放柔了声音“你再想想好不好,就再想一个晚上,明天你要是还想走,我就让人送你走。”说完也不等沈翊回应就把人扯回了房间。“我去给你热牛奶,你睡一觉再说,我去客房睡。”
沈翊被拉回了床上,隐隐发觉自己有些玩大了,想着喝完牛奶就和孙志彪好好解释。另一边孙志彪看着溶解在牛奶里的药,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和药片一样碎成了渣。到底还是有这一天的,沈翊是翱翔在天际的鸟,自己不过是一个暂时的栖息地,迟早是要离开的,什么香菜什么语气,不过就是借口。明明自己已经那么努力,明明都准备好......
“把牛奶喝了,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我们再谈。”沈翊乖乖喝完了牛奶,正准备开口,一股眩晕感袭来,倒在了床上。孙志彪看着床上的爱人,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沈翊睁开眼,本能地想揉揉眼睛,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链子绑住了,金色的链子一端在床脚,一端垫着厚厚的小羊皮,束缚着自己的手,再仔细一看,不光是手,脚也被绑在了,链子的长度可以支持在房间活动,却不能离开房间。房间四周的陈设也不是自己的房间,布置要小清新得多,是沈翊喜欢的田园风,只是窗帘拉着,看不见窗外的景象。
房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沈翊继续观察四周,孙志彪推门而入,整个人憔悴了许多,还是熟悉的西装衬衫,那种不可一世的感觉却消失了,眼睛下一片乌青,明显是一夜未睡。
“醒了?那来吃点东西吧。”声音哑得很。看着孙志彪这幅样子,沈翊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也意识到自己这把是真的玩脱了。
“孙志彪,你放开我。你听我解释。”
“放开你?我告诉你沈翊,不可能!”孙志彪扯着沈翊的衣领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双目鲜红得如同吃人的野兽,天知道他多想掐着沈翊的脖子质问,多想把人打残了关起来,但他舍不得,即使把人锁起来也要垫上皮革防止沈翊受伤,气急了也只了扯衬衫。“你这辈子,只能呆在我身边,如果你要跑,我就折断你的翅膀,把你关起来,当我一个人的金丝雀!”
沈翊闻着孙志彪身上的烟味,混着沐浴露的清香,心疼与愧疚更上一层楼,洗完澡还有这么重的烟味,也不知道抽了多少。
沈翊把自己埋进了孙志彪怀里,猛吸了一口孙志彪身上的味道,活像一只吸猫薄荷的小猫。手环上孙志彪的腰时,摸到了个硬硬的盒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些什么。
“我给你三秒钟把我解开,然后跪下听我解释,不然你就真的没老婆了。”沈翊一开口,又回到了那副矜贵猫主子的样子。孙志彪对于沈翊的话永远有百分百的执行力,把人抱回了床上,自己跪在了床边,又把沈翊冰凉的脚捂在胸口。沈翊体寒,睡觉脚热不起来,平日里都是孙志彪在边上给他暖脚。
“你说,说完我再考虑解不解开。”
沈翊晃了晃链子,也明白孙志彪没有安全感,左右也不难受,戴着就戴着吧。“行吧,那你听好了,我没有想和你分手,我就是在网上看到了个假装和男朋友说分手的游戏,就试了一下,昨天晚上就想和你说的,但是喝完牛奶就睡着了,醒来就在这了。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孙总大人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没有人可以拒绝猫猫,更没有人可以拒绝撒娇的猫猫,孙志彪听完来龙去脉,心里也就不气了,赶紧拿钥匙解开了链子,握着沈翊的手腕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没受伤才放下心,“老婆,我不该拿药迷晕你的,我就是太着急了才......”
“好啦,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是,你都跪这么久了,不顺便把婚求了吗?戒指盒放怀里不隔得慌吗?”
“求,当然要求!”孙志彪这时候也懒得去想沈翊是怎么发现的,先是把人抱到了窗边的榻榻米上,用力拉开窗帘,外面是漫山遍野的玫瑰花,鲜红夺目的颜色一如孙志彪火热张扬的爱恋,烧到人心里。
孙志彪单膝跪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他这辈子,第一次杀人都没有这么慌张,手都在抖“我知道玫瑰花有点俗,我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和我在一起,我一定让你当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王子,有数不尽的玫瑰花,沈翊,嫁给我好不好。”
“词准备的不错,但是我不要玫瑰花,我只要你,只当属于你的小王子。
沈翊驯养了孙志彪,孙志彪也驯养了沈翊,他们有生生世世的羁绊。
(写在最后的ps:那个药就是催眠的,不是du不是du放心,房子是孙志彪准备要求婚的,结果被猫猫搞乱了这个应该可以看出来嗷~)
*孙志彪沈翊
1
烟灰掉在沈翊肚子上,烫得他一抖,蓄足了力踹孙志彪一脚,“滚下去抽。”
孙志彪咬着烟,小心又小心地给烟灰捏下去,在沈翊肚子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你说你要是个女的,这儿是不是都有我的种了?”孙志彪无比珍惜地亲吻他的肚子,沈翊真漂亮,哪儿都招人喜欢,长得白嫩,骨架纤细,比送给曹老爷子那块关公玉还要脆弱昂贵。
“那你找个女的生吧,”沈翊鱼一样从他怀里滑出去,伸长胳膊从地上捡起衣服,抻平褶皱,“说了多少次别在床上抽烟,哪天烧死你,别拉我垫背。”
孙志彪躺在床上哈哈大笑,翻身又给沈翊勾回来,狠吸一口烟,全都灌进沈翊嘴里。
沈翊不会抽,被掐着脖...
沈翊不会抽,被掐着脖子,脸迅速涨红,拼了命地咳,在那位行凶者胳膊上留下密密匝匝血痕。
“宝儿,你属猫的。”孙志彪咬他脖子,颈动脉被犬齿抵着,皮肤下流动的血液似乎对他有致命吸引。
沈翊又扇了一巴掌,“等你老了抽出肺癌,我就跟大夫商量早点拔管,省钱。”
“哟,我还能活到老呢?”孙志彪那么大的个儿,偏爱缩在沈翊怀里。沈翊快被他压断气,揪着孙志彪耳朵瞪他,“祸害活千年。”
“不过你最好早点死。”
“那我死之前就先杀了你,”孙志彪拍拍沈翊脸颊,张狂地笑,“到阴曹地府咱俩也得凑一对儿。”
“我先回去了。”沈翊穿好衣服,出门路过泳池,莺燕成群,空气里是浓得散不掉的脂粉味。
“机房重地”大门推开,两个世界,没什么区别。沈翊和这种地方格格不入,但见了他的人弯腰点头满脸堆笑,谄媚地叫“沈老师”的是在宏远娱乐城打工的年轻姑娘小伙,叫一声“嫂子”的自然是孙志彪眼前的得力手下。
“嫂子,送您回去?孙总让我问您饿不饿,吃点宵夜不?”赵勇从后头追上来,手里拎着孙志彪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给沈翊披上,他自然是在宝贝大哥的衣服,其次才是沈翊这个人。
“不用,”沈翊肩膀动了动,外套滑下去,赵勇眼疾手快在它落地前接住,“我随便走走。”
魏河靠海,夜里的风有些凉,沈翊被孙志彪折腾得腰酸背痛,走了一会儿就坐在路边长椅上歇着,看着疾驰而过的汽车和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的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翊认识孙志彪既理所应当又出乎意料。
魏河是个县城,一百多万人口,不是个大地方。对于魏河的老百姓来说,孙志彪的名字大概比电视上那些白衬衫黑夹克的领导的名字更具有威慑力。他初中毕业就出来混,书念得不多,钱赚了不少,跟魏河老百姓衣食住行沾边的产业他都有涉足,手里掌控着魏河经济命脉,有个当过大官的爹,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是魏河县长,说得更直白点,他是魏河黑/社会的头儿,在这地界,他想弄死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这种身份,想不认识都难。
一年前的一个晚上,下暴雨,沈翊早早给学生下了课,在一楼整理绘画作业。
“沈老师!沈老师救救我!”
学生浑身透湿冲进画室,没等沈翊问清她遭遇何事,赵勇已经带着一众人马冲进来。沈翊作为老师,自然不问缘由先护学生,尤其是面对赵勇等人。
“她是我学生,你们要干什么?”十几岁少女深夜被一群不怀好意的男人追赶,沈翊只能想到是宏远娱乐城又在挑新人,竟把主意打到小孩子身上来。
“我们不管你跟她什么关系,她欠钱不还,今天我们必须把人带走!”
“兄弟们都是尊敬老师的人,”赵勇扔下棍子,身后几个马仔哄堂大笑,“您要是能帮她把钱还上,人我们就不带走了,太嫩了,玩着不带劲啊!”
“你欠他们多少钱?”
女生浑身发抖,“十万。”
“啧,算利息十五万!”赵勇纠正。
沈翊镇定道:“你们也看到了,我的教室是刚装修的,花了不少钱,手头暂时没有十五万现金。今晚我跟朋友借点,明天取出来亲自送过去。宏远娱乐城,对吧?”
“既然老师发话了,那——兄弟们,撤!”
“明晚见。”赵勇弯腰捡起棍子扛在肩上,朝女生吹了个口哨。
女生被吓得直哭,沈翊也被吓个够呛,他循规蹈矩地活着,红灯都没闯过,面对这群不要命的混混,委实胆虚。
“你怎么惹上那些人的?”
“我谈了个男朋友。”她高三时跟沈翊学画,后来被国外美院录取,本来这时候人应该已经在国外了。几个月前她那位比她大了十来岁的男朋友自称要办画展,跟她借十万块。她家境不错,刚好那时候父母在她的卡里存了三十万,当做出国留学的保证金,男友允诺两个月后定如数奉还,她想都没想就把钱打过去。后来对方以最近卖不出画手头紧为由,迟迟不还。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交不上学费就意味着自动放弃入学,她不敢和父母说,便生了借钱这么个念头。
“我本来想着交完学费我爸妈就要给我生活费了,我再跟朋友借点凑一凑,很快就能还上。但我爸说他最近生意出了点问题,要过些天才能给我打钱。宏远那边一天都不能宽限,我已经躲了半个月了,今天我爸妈出差不在家,我本来想回家找张银行卡偷偷转点出来,但是家里的卡我都猜不到密码,出来又被他们蹲了点……老师,我知道错了,我没乱花钱,我不知道他骗我。”
“老师,我给你写欠条,等我爸妈回魏河我就跟他们坦白。”
沈翊实在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十几岁的孩子最容易误入歧途,不能把错误全推到她的身上,“好了,知道错了就好。老师明天帮你把钱垫上,没事了。”
沈翊骑自行车前往宏远娱乐城,那栋豪华的大楼金碧辉煌,像一只巨大的豪华鸟笼。他头一次来这种地方,白衬衫牛仔裤让他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和这里格格不入,侍应生穿着西装,美女们裙子很省布料,露着雪白修长的大腿。
“你好,请问赵勇在吗?”沈翊四处看了看,估计赵勇这种人不会在门口接待客人,拉住一名侍应生询问。
“勇哥……”
“孙总!”
“呀!沈老师!”孙志彪从走廊尽头走过来,身后跟着的是赵勇。
“你、认识我?”沈翊怀里抱着他常背的包,里面满满当当放了十五万现金。
孙志彪站在他面前,影子将沈翊完全笼罩,“我侄女晚晚在您那儿学过画,我接过她两次。”
“这样,”沈翊急于切入正题,“我学生在孙总这里借了钱,这是十五万,孙总点点。”
孙志彪用一种捕猎者的眼神看着沈翊,确认猎物已经进入控制范围,无法逃脱。他的眼睛里吐出蛇信子,下一秒就能将沈翊捆绑回他的地盘。
“赵勇!”
“诶,孙总,我这就点!”赵勇立刻接过现金,指挥身边几个马仔合力清点。
“是多了还是少了?”孙志彪舔着嘴唇,沈翊有些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
“沈老师拿的钱的确是十五万没错,不过那都是昨天的价了,”赵勇拿计算器按了一通,举到沈翊眼前,“沈老师,还差一万。”
“那我现在转吧。”
“好,孙总通过一下。”
孙志彪却把手机收回去,腰一弯,把沈翊扛了起来,拎着十五万现金跑到二楼,嘶吼着狂笑着往舞池撒钱。
沈翊被吓得紧紧闭着眼,如果孙志彪松开手,他立刻就会从二楼掉下去,摔进舞池里,六七米的高度不死也残废。
“沈老师漂亮,一万块的利息,我就不计较了,”孙志彪把沈翊放在栏杆上坐着,拦着他的腰,手往里摸,“别动。你知道从高处摔下来的人死状是什么样吗?眼睛、鼻子、耳朵都往外淌血,脑袋都碎了,我可舍不得沈老师这样的美人惨死。”
“既然孙总不计较区区一万块,那我就先走了。”
“沈老师,给我画张肖像吧。”
沈翊跟在孙志彪身后,前面的人走得快,他得小跑才能跟上。机房重地大门一推,别有洞天,沈翊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作为成年男人也不得不被眼前应接不暇的美腿臊红了脸。
“别他妈在这儿晃悠了,没见沈老师不愿意看吗?”孙志彪叉腰朝美女们吼,抬脚给眼前几个无辜姑娘踹下泳池,“沈老师,水边地滑,我牵着您。”
孙志彪手掌宽厚滚烫,握着沈翊纤细冰凉的手捏了两下,“我听说念书好的人手都软,我妈、我嫂子,手都软得跟水似的,沈老师也是。”
“嗯。”沈翊并不想搭话,只盼着早画完早解脱。
沈翊画功好,肖像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他毕业于国内顶尖美院,若不是因为父母意外亡故,他现在绝不会委屈在魏河开美术班,而是应该继续深造,他的画会影响更多的人。
“真像。”孙志彪拎着画仔细端详,徐徐吐出一口烟,神情虔诚地吻了上去。
沈翊松了口气,肩背放松下来,孙志彪忽然丢掉肖像扑了上来,将沈翊牢牢压在地毯上。
“我就是嘛,画那么香,人肯定更香。”孙志彪闭着眼睛感受沈翊身上的香味,不像是香水味,很清新,很好闻。
“孙志彪你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啊,”孙志彪起身拍拍裤子,划亮火柴点了支烟,随手从抽屉里掏出个盒子,捏起里面的注射器,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翊,“沈老师,被我干和这个,都挺爽,你选一个?”
“选你。”沈翊没得选,从他踏入娱乐城大门那一刻,或是更早的时候,他就注定会走上这一条路。
2
晚上最后一节课结束,赵勇的车准时停在美术教室门口。
之前孙志彪来过两次,沈翊不太高兴,怕他吓着学生,后来两人各退一步,这工作由赵勇接手。
接嫂子下班比追债轻松,赵勇也不愿每天打打杀杀,接沈翊就当是休息。他愿意听沈翊讲故事,有意思,讲得好,通俗易懂,非常照顾他这个文盲,怪不得彪哥喜欢沈翊。
晚上宏远娱乐城对面有不少小吃摊,孙志彪叫赵勇去砸过一次,油烟味都飘娱乐城里头了,恶心。沈翊再去的时候问孙志彪,对面小摊怎么没了,我想吃烤冷面。后来那些小摊就又回来了。
沈翊喜欢吃烤冷面,五块钱一份,他一般不会给孙志彪带。
“你忙去吧,我买完自己进去。”沈翊给赵勇下了班。
宏远娱乐城亮着金光的灯光,沈翊在马路对面站了一会儿,收到孙志彪发来的消息:“赵勇说你买吃的去了,怎么这么半天还没上来?我接你去?”
“不用,就来了。
二楼走廊很长,机房重地大门在拐个弯的最深处,有些包厢门虚掩着,音乐声嬉笑声流出来,忽然有由远及近急匆匆的脚步声,沈翊抬头的瞬间正和一个穿碎花抹胸裙的姑娘撞上。
只吃了一口的烤冷面打翻在地,沈翊躲闪及时,但没扶住姑娘。
她那张惊惧到极致的漂亮脸蛋上满是泪水和白色粉末,沈翊愣了一下,伸出的手还没被抓住,孙志彪的出现又将那姑娘拉进深渊。
“他妈的就知道跑,你嫂子的宵夜都被你个婊子给撞翻了。”
孙志彪抓起姑娘头发拿她脑袋撞墙,比寺庙敲钟还响,沈翊看得出他刚吸完,正是没理智的时候,当然这人平时没有几分理智和人味儿。
“孙志彪!”
沈翊冲过去抱着他,胳膊环着他的腰,“你说你想我,我还给学生早下课了,这会儿不想了?”
抓头发的手稍一松,姑娘滑了下去,一滩水似的瘫在地上。
孙志彪夹烟的手指那姑娘,“滚!”
沈翊左肩有被孙志彪咬的疤,一排整齐的牙印,跟狗咬的一样。孙志彪就爱亲那儿。
“你怎么跟小绵羊似的。”
“来,小绵羊,哥抱你上床。”孙志彪腰上围个浴巾,又扯一条随便给沈翊擦擦,给人卷成个卷饼扔床上了。
沈翊被他折腾到后半夜,身上哪哪儿都疼得厉害,气都喘不匀,恍惚间感觉孙志彪好像下了床,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去,沈翊没力气再去洗个澡,眼睛一合就睡过去。
姑娘被捆着手吊在血水池子上,几乎没了声息,旁边几个人围坐在地上打牌,孙志彪拿着把刀进去,抬抬下巴,赵勇立刻把人扔到池子里。
“你说你,不想吸就不吸,浪费好东西我也没说你什么是不是?但你撞我老婆干嘛啊?你们嫂子身娇体弱的,你撞他我多心疼啊!”
刀尖在脸颊和脖子上游走,姑娘吓得面色苍白,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一句话。赵勇有点不耐烦,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彪哥,要不?”
“算了,”刀刃滑过瓷砖时发出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你们嫂子该生气了。”
孙志彪挑开绑手的绳子,姑娘尖叫着往后躲,溅了孙志彪一身水,被他掐着脖子拎回来,抓着手腕按在水池边。
“这手多漂亮啊,沈翊手也漂亮。”手起刀落,地上多了一根修长的小指。
后半夜的娱乐城客人走了大半,门前的车也没几辆,对街小吃摊只剩一个,正在收工回家,摊主见孙志彪往这边走,脑袋恨不得点到地上,“孙总这么晚还亲自出来,想吃点什么,我这就给您做!”
孙志彪眉头紧锁,看着小吃车上的招牌:烤肠、烤面筋、英译汉、汉译英。
“烤冷面呢?”
“老李已经收摊了。”
孙志彪穿过几条巷子才找到烤冷面摊主住处,抬手咣咣咣几下,本就不结实的大门摇摇欲坠,又踹了一会儿,里面的人骂骂咧咧走出来,一看来的人是孙志彪,差点腿一软跪在地上。
以前宏远娱乐城门口本来是不允许摆摊的,后来听说孙总得了个新欢,喜欢半夜出去买零嘴吃,孙总也就不计较对街的小摊小贩了。
摊主还以为孙志彪半夜登门造访是为了一把火烧了他这小破房,但他划火柴只是为了点烟,“给我做份烤冷面。”
“是是是,孙总您进屋坐,外边凉,我这铁板都凉了,热起来得一会儿。”
“多醋少辣别放洋葱,给他加俩鸡蛋。”
“孙总对沈老师真好,喜欢什么口味您都记得。”摊主恨不得把家里所有鸡蛋都打进去,这要是伺候好了他还能在魏河讨口饭吃,要是没伺候好,今晚他这小命就得交代在这。要说啊,这孙志彪也是命好,有个好爹好哥哥,还能找个好对象,沈老师人长得漂亮,脾气也好,还会画画,配孙志彪这么个文盲,就跟那鲜花插牛粪上一样。
孙志彪拿脚尖碾烟头,很有耐心地等着老板热锅。
“孙总,好了。”
孙志彪勾着小塑料袋在摊主一声声“孙总慢走”中跨出门,走了两步又回来,摊主寒毛直竖。
“以后晚点收摊。”孙志彪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红票子,塞到被吓傻了的摊主怀里。
沈翊睡得正香,脸埋进被子里,孙志彪一身寒气钻进被窝,冰凉大手往人腰上摸。
“哎呀,你,烦死。”被折腾醒的人满脸倦容,一旁的孙志彪精神好得很,心情颇佳,解开塑料袋,烤冷面的香味飘出来,“特意去给你买的,尝一口。”
半哄半强迫地把被窝里的人拉了起来,沈翊困得不行,眼睛睁不开,只张了嘴机械地等待投喂。
“吃不下了。”没吃两口沈翊就闹罢工,脑袋垂到孙志彪怀里。
沈翊眼睛一闭就要陷入睡眠,孙志彪不老实的手又开始乱摸,沈翊实在没精神,哼哼唧唧地拒绝,让人听着反倒是欲拒还迎,惹得孙志彪更来劲了。
“别蹭我!”沈翊忍无可忍,不把这人管消停了,今晚的觉没法睡,“刚刚都出血了,你还有脸碰我。”
孙志彪脸皮比什么都厚,“呀,哪儿出血了,给老公看看。”
“说多少次都不长记性。”沈翊踢他打他向来不需留力气,反正这人皮糙肉厚,耐造得很,被他打几下就跟被苍蝇踹一脚差不多。
孙志彪握着沈翊脚踝,谄媚地亲他小腿,“错了,错了,宝儿,我下回不这样了。”
沈翊不想理他,翻个身继续睡。这人惯会在他面前装孙子,认错比谁都快,可转眼就忘,下回还犯,变本加厉。
孙志彪这种人是无药可救的。
3
孙志彪弄了个游艇,非得夜里出海。晚上的海黑漆漆一片,好像要把人吞进去,沈翊拒绝了好几次,孙志彪就来他美术教室堵人,吓坏了学生,沈翊不得不屈服。
上船的时候沈翊看见了曹志远,他身份特殊,自然不可能来这种游艇派对。沈翊对他没兴趣,自顾自地上了船,找个人少的地方玩手机麻将。
“那就是沈翊吧?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是挺好看的。”
“别看了,我的人你没机会,人也看不上你。”孙志彪拍拍曹志远肚子,当官的就是容易胖,一天到晚酒局饭局再加上坐办公室,想不胖都难,曹志远还算瘦的。
“我就是觉得他长得有点眼熟。”曹志远又往游艇上望了一眼,沈翊已经不见了。他让人查过沈翊资料,挺干净的,就是命不太好,上大学的时候父母开车掉进河里淹死了,回来开个美术班安安生生过日子还被孙志彪盯上,真是有够倒霉。
“像林巧儿?”孙志彪挑眉,拍了下曹志远肩膀,“忙你的去吧。”
孙志彪是在甲板上找到的沈翊,夜里海面风大,他就穿了件单薄衬衫,像根随时都有可能断裂的细竹竿。孙志彪站在他身后看看了他一会儿,沈翊不知道从哪儿掏出几根仙女棒,火柴划了好几根都被风吹灭,他便在此时出来英雄救美。
烟头对着仙女棒,很快就燃了起来,火光映在沈翊脸上,他笑得开心。
“你不是怕水吗?在这儿不怕掉下去了?”孙志彪大手揉沈翊脑袋,他头发柔软顺滑,比小猫还好摸。
“我要是掉下去,你肯定会来救我。”
沈翊又点了一根仙女棒,塞到孙志彪手里,“拿在手里的流星,可以许愿。”
孙志彪不信这种东西,他只会觉得幼稚,但这是沈翊给他的,他就会小心地捏着,“愿望啊,跟老子说,这魏河就没有老子办不成的事。”
沈翊的笑渐渐冷下去,“我想我爸妈了。”
孙志彪大抵是有些能感同身受的,他妈在他五岁的时候就死了,他太明白没娘的孩子过的是什么日子。即便他在魏河只手遮天,也还是会去妈妈的坟前跪一跪,做一会儿被疼爱的小孩。
“改天陪你去给他们扫墓,跟他们说你找了个好老公,让他们甭挂念。”
沈翊手里的仙女棒灭了,“不用了。”
“不去就不去,听媳妇的。”
沈翊背着风,和孙志彪离得很近,圈出一块无风地带,火柴总算划着了。孙志彪兜里揣着细支双喜烟,沈翊捧着火柴去点。眯着眼看,橙色的烟头像明灭的星,沈翊垫脚凑上去,孙志彪夹烟的手扣着他脖颈,和他在海风里亲吻。
“咱们结婚呗。”孙志彪说这种郑重的话也显得不那么正经,沈翊有一瞬间晃神,“你好歹初中毕业,男人和男人怎么结婚?”
“你去魏河民政局问问,我孙志彪想跟沈翊扯证,他们敢不答应?”
“那结婚证也是无效的。”沈翊的声音被风吹得很散,零零碎碎进了孙志彪耳朵。
“操……我知道!”孙志彪拿外套把沈翊裹起来,“我听说国外有能领证的地方,就俩男的。”
“你还知道这个呢?”沈翊嗤笑。
孙志彪尴尬地抓抓头发,“你大学生不还跟我这文盲在一块了。”
“臭文盲,”沈翊往孙志彪的方向动了一步,立刻被搂到怀里,“我不在乎结婚证。”
“你愿意跟我办婚礼吗?”
4
“宋组长,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宾馆亮着暖黄色的光,不大的房间里坐着宋一锐和两个年轻干部,沈翊坐在他们对面,有种正被审讯的感觉。
宋一锐走到沈翊身边坐下,“沈老师,那您父母的事……”
“算是意外吧,我爸朋友借了孙志彪的钱还不上,被赵勇他们追车,不慎坠海。我爸妈只是跟他一起去江州谈生意的,只能说不那么幸运。”
“我知道的就只有孙志彪的一些事了,至于曹顺华父子还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周全郑重道:“沈老师,我们肯定会给魏河百姓一个公道的!”
沈翊恍恍惚惚地点头,“他……会被判多久?无期还是死刑?”
马尾辫的女孩说:“孙志彪的罪可大了,我看怎么也得死刑吧,他这种人,死有余辜。沈老师你别怕,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最近你就还像平常那样跟他相处就行,别被看出破绽。”宋一锐道。
赵勇撑着伞在美术教室外等着,等到学生都走光了,沈翊才关灯落锁。
“孙总说你们订的礼服到了,待会儿去了试试,要是不合身再改。”
沈翊到的时候孙志彪正在试西装,沈翊笑他这回不像酒店服务生了,有点儿孙总的气势。
“挺好看的。”沈翊出神地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他们看上去好般配,“我拍个照。”孙志彪也难得正经起来,由着沈翊摆弄,拍了些照片。好像他们都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合照。
“最近我就住你这儿吧,懒得总折腾了。”
“早就说让你过来住你不来,这回咱要结婚了,名正言顺,”孙志彪蹲在抽屉边翻东西,摸了半天拿出个木盒子,从里面拎出两个红本,得意地甩到沈翊面前,“瞧瞧,咱俩多配。”
“哪儿弄的?”
“天桥底下有个办假证的,五十块钱两本,怎么样,哥厉害吧?”
沈翊笑得不行,假证最贵也就十块一本,孙志彪这是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是是是,你可真厉害,这假证做得跟真的一样。”
孙志彪得意地跟沈翊讨了个吻。
沈翊笑了笑,摸出孙志彪的双喜烟,“你教我抽烟吧。”
“谁说的对身体不好?”
“偶尔抽一次,也死不了人,就算死了,还有下辈子呢。”
孙志彪一巴掌拍沈翊后脑勺上,“放屁,人哪有下辈子。”他们做生意的人都迷信,不过孙志彪就是做个表面功夫,他心里什么也不信,只信权和钱,神仙有几个,地球上那么多人,哪保佑得过来。
“要是真有下辈子,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吗?”
“我说你是不是在外边跟哪个小白脸好上了,跟这儿说什么屁话呢?”
沈翊淡淡地瞥他一眼,头扭到另一个方向,“不说拉到。”
孙志彪捏捏沈翊的腰,见这人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倔劲儿也上来了,“老子说没下辈子就是没有,你敢跟别人跑,我把他剁碎了砌墙里!”
又过半天,沈翊还是不理他,孙志彪厚着脸皮贴上去,“宝贝儿,咱们这辈子都在一起。”
“好。”沈翊终于出声了。
这辈子,也好。
5
“孙志彪,有人要见你。”
正午的阳光从高墙开着的小窗照进来,孙志彪缓缓抬起头,张开手挡了下刺目的光,手铐发出咔啦的声音,在狭小空间内显得格外刺耳。
“你……”沈翊发不出声音,喉咙很痛。
“想我了?”还是孙志彪开始了谈话,可能他这种人心态总是很好,哪怕死期将至。
“嗯,你瘦了。”也没几天,他就瘦了一大圈,眼圈发青,胡子长了好长。
“想你想的。”孙志彪说。
“最后一次见面了。”
“知道,”孙志彪笑了一下,抹了一把脸,“死就死呗,老子又不怕,那么多人给我陪葬,还有姓曹的,挺好。”
“他们说我死有余辜,我不在乎别人想,沈翊,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
沈翊沉吟片刻,“我也这么觉得。”
孙志彪愣了两秒,大笑起来,狱警大呵:“老实点!”
“宝贝儿说得都对。”
沈翊的目光一直落在孙志彪脸上,他想把这张脸记得更清楚些。
孙志彪摸了摸玻璃,忽然表情有些惆怅,眼睛红了,“抱不到你了。”
“沈翊,咱下辈子还在一起行吗?”
“沈翊你说话你回答我!下辈子还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沈翊肩膀抖得厉害,手也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沈翊和孙志彪今生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转身前孙志彪又摸了摸玻璃,“别哭了,哥心疼。”
“孙志彪!”沈翊在那扇门关闭的前一秒用尽力气呼喊,他不知道孙志彪能不能听到,但他看见那个人脚步停了一瞬,“我们来生见!”
门缓缓关闭,沈翊不知道是怎么出的门,被大太阳照得遍体生寒,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找回魂魄似的,往该回的地方去。
孙志彪行刑那天,沈翊在海边从月落坐到日升,他并不知道死刑痛不痛苦,但孙志彪罪有应得,他死十次都不够偿还他欠下的人命。沈翊觉得魏河今天大概是热闹的,老百姓的那口气儿出去了,往后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
好像除了沈翊,每个人的生活都好了起来。
不过也没关系,他也决定要结束这种日子了。
孙志彪留下半包双喜烟,沈翊划着火柴,趁着被海风吹灭前点了烟。烟草味呛得他咳出眼泪,“孙志彪,你看,咱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我连抽烟都不会。”
他烧掉了给孙志彪画的肖像,这世界上没人愿意再见到这张脸,但他得记得,到阴曹地府,等着投胎转世的时候,他还得去找到孙志彪。
海边的石头上黏了厚厚一层苔藓,沈翊蹲着,把烟头戳上去,灭了。天气预报说魏河接下来将迎来持续一个月的高温,沈翊想,这些苔藓可能要死掉了。阳光和苔藓是很难共存的。
最后一支烟抽完,沈翊慢慢往水里走,往潮湿阴冷的方向走,一定能赶上孙志彪。
咫尺天涯见无缘,纵死黄泉心也甜。
孙志彪,咱们同年同月同日死。
END
我叫吴邪,是吴家的大少爷。今年二十二岁,娶妻的年纪。我不想随便娶个不喜欢的姑娘,因为我觉得日久生情这件事,在我身上根本不可能应验。我更愿意相信一见钟情。
当然,我到现在也没遇到能让我一见钟情的女孩子。
可我没有想到,我二叔会把我绑起来送上花轿,耳提命面让我娶霍家的大小姐。开玩笑?我和霍秀秀从小一起长大,我把她当妹妹来看的好吗?而且再怎么也应该是秀秀上花轿吧,把我塞进去是干什么?
可惜父母...
可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霍秀秀最终还是上了花轿,穿一身大红喜服,盖着红盖头,金丝银线,云肩披帛,漂亮极了。我想安慰她,可是秀秀非常不耐烦地把我踢下了轿子,合上车帘一句话也不说。
好吧,她生气了。可我也没有办法,又不是我说要娶她。我觉得她的气撒的不是地方,至少不应该撒在我身上。
我郁闷地跨上了马,周边的百姓不停朝我扔花,还说什么“郎才女貌,天定良缘”之类的话。
我呸!瞎说!这明明是逼良为娼!丧尽天良!我不喜欢霍秀秀,霍秀秀也不喜欢我,强行让我们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
但无论是我还是她,都没办法改变什么。
游街的迎亲队吹唢呐,敲锣鼓,我浑浑噩噩地驾马跟着他们。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进了一座山林。
艳阳高照,好好的喜服袖子被我当成了擦汗布。我只觉得当新郎官好累啊,得一刻不停地坐在马上,再这么下去,我的腿怕是不能要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舒舒服服地坐在轿子里,还不用晒太阳。
兴许是老天听到了我的祈祷,总之,我的迎亲队被劫了。
劫亲的是一伙山匪,个个都手持长刀,凶神恶煞,领头的那个男人除外,因为他蒙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幽深淡然的眼睛,从身形上看,似乎肌肉也不是很魁梧偾张。
似乎还挺好看。
当然,我没有忘记这是一伙十分危险的山匪。我飞快地钻进花轿,对霍秀秀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霍秀秀一把摘下红盖头,狠狠剜了我一眼。
莫名其妙,我又干什么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却还是履行了身为一位男子汉的职责。我用钉子把所有车帘死死钉上(别问我钉子哪来的,问就是剧情需要。),信誓旦旦地说:“你看,这样山匪就进不来了。”
霍秀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你傻吗?用刀劈不就劈开了?”
我说:“能挡一时是一时,大不了到时候我掩护你逃跑。”
霍秀秀闭嘴不说话了。
可惜最后山匪还是把车帘子劈开了,我眼疾手快把霍秀秀踹了下去,对,就和她上花轿的时候踹我的姿势一模一样。我这也算报了仇?
不过现在没工夫想这些,我讪笑着对山匪说:“这……这位兄弟,聊会呗?”
劈开帘子的是那个领头的男人,他哑巴了似的,只拿着那双淡然的眼睛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好慌。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好久,就在我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那男人突然拽住我的领子,跳下花轿,提小鸡崽似的将我提到了他马上,随后他自己也翻身上马,一拽缰绳,直接载着我跑了。
不是,山匪劫亲不劫新娘,劫新郎做什么?
一阵兵荒马乱中,我只来得及转头看霍秀秀一眼,那姑娘还抓着花轿,愣愣地看着我们离去的方向。
呵,傻了吧?你新郎被抓走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马跑的很快,为了防止掉下去,我只能紧紧抓着前面人的肩膀。我一边抓着,一边风中凌乱,我一定史上最倒霉的新郎了。
很快,这一群山匪就到了他们的大本营。山头上的房子建的有模有样,还圈了一些家畜,围了一大片菜园子。
山匪们把马拴好,其中一个走过来,凑到他们头子耳朵边说了些什么。我听不清,但能看见前面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之后,那个山匪就狠狠瞪了我一眼。
搞什么啊,怎么今天一个个的都这么不待见他?
前面那人下了马,朝我伸出一只手,意思是他抱我下来。
那只手修长白皙,乍一看像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但一眼就能看到虎口处有着常年操练兵器磨出来的茧。
我有些不爽,我才没那么娇弱,他是不是真把我当新娘了?
我理都不理,自个儿翻身下了马。刚刚落地,那人就牵着我朝一处屋舍走了过去。
进屋,关门。那人把我按在床上坐着,静静看了我一会,又起身给我倒了一杯茶。
反正也下不了毒,我接过来就喝了。
那人又专心致志地看着我。我忍无可忍,问道:“你把我抢过来做什么?”
那人深黑的眸子动了动,轻声说:“做压寨夫人。”
我:“……”
找一个硬邦邦的男人做压寨夫人,这人品味有够独特的。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张起灵。”
他一字一顿认真地说着,然后强行让我的衣袖和他的衣袖挨在一起。我这才发现,他的戎装和我的喜服一样,都是红色。
我奇迹般的理解了他的想法——这是要成双成对拜堂结亲的意思。
这可怎么搞?我脑壳生疼。
我推开他,义正严词地说:“不行!”
张起灵仍旧不说话,但我莫名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些委屈的味道。他又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一把抱住我,将我和他自己一起塞进了被窝,闷声说:“那一起睡觉。”
我艰难地把脑袋从他胸膛前扯了出来,无语地看着他。
张起灵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早早就把眼睛闭上了,手臂倒是一直紧紧地锢着我的腰。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人怎么固执的有点可爱。张起灵刚进门的时候就把面罩摘下来了,不过我现在才开始仔细打量他的容颜。长的——白白净净的,长眉入鬓,五官也生的很好看,带了一股子冷淡漠然的味道。
这么看下来,说不定还是我占便宜。
也许是张起灵一直待我很好的缘故,我的神经一直很放松,至少不用娶妻了不是?这么想着,便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委委屈屈地控诉:“骗子。”
——
接下来的几天,我有事没事就会到寨子里转几圈。几日下来,我了解到这里的山匪都姓张,待我也还算和善。就是有个叫张海客的人,一直不待见我,我还听说他背地里会管我叫“祸族妖妃”,似乎还是张起灵的心腹。
什么祸族妖妃?我和张起灵一没夫妻之名,二没夫妻之实,拿什么当妖妃?
我在心里吐槽着,张海客这人八成有病,我得离他远一点。
不过,倒是越发想念父亲母亲,二叔三叔他们了。虽然他们不厚道,把我卖出去成亲,但好歹也是我实打实的血脉亲人。日日这么想,我便也食欲不振起来。
这天上午,张起灵打猎回来,提着一只烤兔腿进了屋。我摇头说不用,他硬是要我吃一口,我拗不过他,只得用牙齿撕了一块肉下来,剩下的全推给张起灵了。
他闷不做声地吃完,然后看着我,一手摸了摸我的脸,眼神忽然变得有些伤心。我不明白他怎么了,只好安抚地拍拍他的脑袋。
良久,张起灵说:“我带你下山玩好不好?”
我一愣,之后便是大喜,问他:“真的可以吗?”
张起灵点头。
我兀自高兴了好久,张起灵突然用力握住我的手,说:“但是你要一步不离的待在我身边。”
嗯?我歪着头无法理解,只好说:“可我想回家看看。”
张起灵执拗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怎么和我一起去?你还抢了我呢。”我好笑道。
张起灵嘴唇抿的很紧,他又说:“我是你夫君。”
我道:“你算哪门子夫君?没拜天地没敬长辈的,你说要当夫君就能当夫君啊?”
张起灵握着我的手不放,铁了心要当我夫君了。
我忽然感到一阵头疼,因为我意识到,张起灵从始至终都不是在开玩笑,抢我回来当压寨夫人是真,去见我父母讨个名分也是真。
这可怎么搞?我也不是断袖啊。
可眼下这情况,由不得我不答应。我只好佯装同意,心想大不了到时候往家里一躲,张起灵也抢不回我了。
只是看着他清澈的眸子,我心里又有些发堵。
张起灵给我准备了一套衣服,月白色的长袍,用银线绣着竹纹。他亲手给我绾发,束在一只白色发冠里,插了一支云纹玉簪。恍惚间,我好像又是杭城里温和如玉的吴家大少爷。
仍旧是张起灵载着我,我仍旧抓着他的肩膀。从背后看,他身形挺拔,肩膀宽阔,一身黑色劲装显得他英武非常。
其实,他要是不喜欢我的话,完全可以娶个好姑娘,干嘛非要赖在我这里呢?
杭城地处江南,天气温暖湿润。不过,饶是街市上再怎么热闹,我也没了心思,我就想快些回家去看看家人。
到了吴府,我飞奔着去敲门,张起灵在后面把马拴好,默默跟在我后面。我想着,要是家里人看到这个抢了我的家伙,指不定怎么生气。思索再三,我狠了狠心,主动牵上了他的手。
张起灵的指尖动了动,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动作,我有理有据地和他说:“别多想,不亲密一点,我怕我二叔把你打死。”
“嗯。”张起灵轻声应着。
我愣是从他这短短一个字里听出了几分愉悦的情绪,忍不住转头看他。
却见这常年没多少表情的家伙嘴角噙了一抹清浅的笑意,如冰雪初融,乍暖还春,好看极了。
我低下头咳了几声——这人,当真长的不错极了。
正想着,“吱呀”一声,门开了,鹅黄色衣裙的小丫鬟愣怔看了我半晌,惊喜道:“大、大少爷!”
我点了点头。小丫鬟把大门打开,提着裙摆就跑进了屋,边跑边喊:“老爷!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快!快去叫老爷!”
我无奈地笑了,拉着张起灵进屋。
刚踏入大厅,就见二叔连鞋都没穿好就跑了出来,一见到我,就激动地抱了上来。把我从上到下检查了个遍:“没事吧?啊?好小子!怎么跑出来的?那群山匪没把你怎么样吧?”
山匪就在你面前呢,我尴尬地摇头:“没把我怎样。”
反而好吃好喝地供着。
二叔又激动了半晌,缓下来之后,这才看见旁边的张起灵。他眯了眯眼:“这位是?”
我舔了舔唇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听张起灵很虎地说:“我是抢亲的山匪。”
二叔:“……”
张起灵又说:“我是吴邪的夫君。”
我:“!!!”
二叔:“!!!”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就在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家里人刚好来齐了。我真诚地觉得觉得我可以换个城市生存。
最后,我被家里人赶去了院子,独留张起灵一个人在大厅。我想解释,但被我娘一个眼神憋回去了。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我蹲在院子里郁闷地想。当时我还牵着张起灵的手来着……日!我再没有脸活下去了!
就在我怀疑人生之际,三叔鬼鬼祟祟地遛了出来,他一巴掌拍上我的肩,嬉皮笑脸道:“可以啊大侄子,出去一趟拐了个男人回来。”
闻言,我苦着脸说:“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和他没什么。”
三叔嘿嘿笑了:“那可不一定,那小子在你爹娘面前说的可好了,什么今生今世只你一人……哎呦,肉麻死了!”
我翻了个白眼:“瞎说什么?我也是男人啊,男人怎么可以嫁给男人?”
三叔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你怎么就知道是他娶你,不是你娶他呢?我方才估摸着,你好像比他还高那么一点。”
我不理人了。我怎么知道?全世界我最知道了好吗?就张起灵那非人的肌肉密度,我能压的住他?笑话!
三叔摸了摸我的脑袋,喃喃道:“这么健忘,你可真是个负心汉。”
我皱着眉瞪他:“什么负心汉?胡说八道。”
三叔意味深长地笑笑,甩袖离开了。独留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瞎琢磨——我怎么就负心汉了?神经病。
不知过了多久,我都快无聊地长草了,张起灵才推开门出来。我连忙迎上去:“怎么样?我爹娘没为难你吧?”
说完我就觉得怪怪的,自己怎么和小媳妇似的。
张起灵摇了摇头,说:“没有,岳父岳母挺好的。”
我一口气差点没卡嗓子了,红着脸说:“瞎喊什么?!”
张起灵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
我越来越不好意思,干脆说:“这事成不了,不信?不信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说完便拉着他回了我的房。
我打开床板上的暗格,从里面摸出来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最后才从里面掏出一卷用麻绳捆起来的卷轴。
我理直气壮地把卷轴拍在张起灵的胸膛上,昂着下巴说:“你自己看吧!”
他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才慢吞吞地打开卷轴,从卷首看到卷尾。
我问他:“你看清楚了吧?”
张起灵点头:“嗯。”
嗯什么嗯?你就知道嗯!我愤愤地想。
我清了清嗓子,说:“如你所见,这是一纸婚书,我小时候和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姑娘定下的。虽然我现在找不到她了,但是我会一直等。那天要是你不来抢亲,我也会自己想办法逃婚的。你看到上面写的了吗?‘只此一人,白首不离’,下面还有我俩的指纹呢!”
我指着卷尾用朱砂印上去的两个胖乎乎的大拇指印,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你看,纹路清清楚楚,我就靠着指纹找人了,你可别想着来插足我的姻缘。”
我一抬头,突然发现张起灵的眼神似乎十分无语。我不满地瞪着他:“你这眼神什么意思?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不会毁约的!再说了,我也是真的喜欢她。”
我觉得这人肯定不能理解,他绝对不懂什么是心头白月光。
正想着,我突然听见张起灵叹了一口气,我抬眼看他。就见他起身,从我书桌上拿了一盒写字用的朱砂,打开,把拇指印在了婚书上。
我皱眉说:“你干什么?就算你按上去,我也不会……”
声音戛然而止,我愣愣地看着婚书上那一模一样的拇指印陷入了沉默。
虽然已经说过一次,但我还想再说——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我真的真的很想换个城市继续生存。
我艰难地看向了婚书上“女孩儿”的签名——灵儿妹妹。
灵儿妹妹……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谁来告诉我,当年冰雪可爱的长发小妹妹怎么会变成面前这个冷冰冰的大男人?
我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刚开口,就见张起灵的眼神满是控诉:“你定下了婚书,你还忘了我。”
可我一直以为那是个可爱的小妹妹……
张起灵一字一顿地把那句话说了出来:“‘只此一人,白首不离’,这也是你许下的,可你不认得我。”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起灵垂下眼睫:“你骗我,你是负心汉。”
得,三叔一语成谶,我真成负心汉了。
别闹,正在重塑世界观。
我和张起灵,最终还是成亲了。这下终于不是逼良为娼,而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且我也不用坐在高头大马上被太阳无情烤炙了,我只需要舒舒服服地待在花轿里就好啦。
别的不说,张起灵是真的长的很对本少爷的胃口。什么?你说硬邦邦的男人不好?去你的!哪里不好?本少爷喜欢极了!
好了,故事讲完了,大家都散了吧。其实我就是想说——我都有这么好看的男朋友了,你们这群单身狗还是没有对象。唉,真可怜。
(嘚瑟地摇起了小狗尾巴。)
*激情短打速食
*一点点妻奴城队
*小墨迹好可爱
*好喜欢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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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发现,沈翊除了画画像很快之外,别的什么都慢半拍。
他真的做什么都慢慢的,自己一个人的话还显不太出来,偏生爱人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就把沈翊衬得更磨蹭。
1.
俩人吃饭的时候,杜城都吃完两碗了,沈翊还剩了小半碗,并且丝毫不着急,因为他知道杜城会等他。
走路也是,除了出现场的时候沈翊会着急地加快步伐甚至跑几步之外,平时走路他都是不慌不忙的,一步是一步。
杜城个高腿长,走路又快,有的时候蒋峰想跟上他都得一路小跑。
可...
可是面对沈翊,他却总是陪着人一起放慢脚步,陪他一起看看路边的花草树木,观察人们的喜怒哀乐。
2.
慢半拍这个特性,在沈翊刚起床的时候会更明显。
小猫都嗜睡,不爱早起,奈何行政单位的硬性规定摆在那,也是不得不起。
自从上次体检的时候医生说沈翊平时饮食结构太单一,杜城就天天早上都给沈翊做饭,不让他吃那些包子油条一类的东西了。
当每天早上杜城问他煎蛋上面是要黑椒酱还是番茄酱,吐司上抹蛋黄酱还是沙拉酱等等关于口味的问题的时候,沈翊都要扒着厨房的门框反应半天,再说出当天的选择。
呆顺着毛又有点迟钝的模样常惹得杜城一片心软,每次都忍不住捏捏他软乎乎的脸蛋柔声让他去把头发擦干。
3.
两个人一起出门玩的时候,杜城每回都早早地收拾好了,在衣帽间等着沈翊,并适当给他的纠结提供选择。
画家的审美是毋庸置疑的,沈翊的穿搭经常得到局里上上下下的夸赞,在一起这几年里还把杜城的审美水平也拉高了不少。
不过沈翊会纠结于两双颜色,款式,上身效果都差不多的鞋子。
他生活中向来力求完美,于是经常会试了又试,再问杜城的意见,最终往往是挑选了在杜城那落了选的一款。
杜城:……
行吧能给lp当排雷大师我也挺高兴的。
沈翊还常常烦恼背哪个帆布包。
他背包并不是只图好看,是真的有用。
他的帆布包包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纸巾湿巾糖果充电宝耳机数据线,乃至铅笔和一个外出专用的素描小本,一应俱全。
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杜城一般不发表什么见解。
背哪个包不一样啊,反正到最后都是我拎。
杜城如是想。
4.
仲夏的天闷热又潮湿,只有到傍晚才让人觉得凉爽舒适。
下班回家,他们俩会先冲个凉,洗去一身的黏腻。
一般都是杜城先洗,这样沈翊慢悠悠地洗完澡出来就可以直接吃饭了。
吃完饭,两个人经常会换上宽松舒适的短袖短裤,出门消消食。
慢慢的也很好。
他们俩牵着手走在街上,暖黄色的路灯亮起,天又没有完全暗下来,身边走过的也都是和他们一样出来散步的行人。
有一家三口,有情侣,有学生,有朋友,有夫妻。
人们都不急,都像他们一样慢慢的。
是那种难以言说的惬意。
路过便利店,沈翊会让杜城陪他去买一支雪糕。
面对琳琅满目的冰柜,沈翊会在两三款之间犯难。
杜城舍不得看他纠结之后失去再失落的模样,索性就拿起那两三根雪糕带着他去结账。
小猫是馋猫,对新的味道好奇,口腹欲却又好平,再加上杜城也不让他吃太多,所以每次沈翊都一支只吃一两口就不吃了,剩下的都给杜城了。
有的时候他们也会去凑凑热闹,围观着些什么。
可能是年轻人的街舞battle,可能是赛况胶着的羽毛球赛,也可能是夕阳红的联谊舞,或者是有文化的老大爷拿着一米多长的毛笔沾水在地上写字。
作为一个喜欢记录生活的艺术家,沈翊会拉着杜城一起看,再借助他的身高优势拍下照片。
他们会挽着胳膊专注地看,笑着讨论,再在众人都看着场上鼓掌叫好的时候,悄悄地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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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为温馨的日常心动
喜欢的话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
啾咪
*老夫妻小把戏罢了
*雨村小甜饼,一些谈恋爱的笨蛋咪,ooc预警!
守着快递站的是一个耳背的大爷,闷油瓶报了自己的名字,他要大声回问好几遍,好在闷油瓶很有耐心,淡淡地复述了一遍又一遍自己的名字。
我有时候会偷偷侧脸看他,太阳将落未落,暖黄色的光打在了闷油瓶的侧脸上,显得他非常好看,他的眉眼本身就非常好看,是那种乍一看会惊艳到人的长相。可...
大爷用极其严重的口音喊了一声,扶了扶老花镜仔细地看了看快递盒子上的单子,“是叫张起灵啊?你的件。”
闷油瓶点点头,伸过手去接过那个件。东西不大,估计是胖子又在网上买了什么哄小女生的小东西。最近村里来了一帮人给村民做体检,胖子和里面一个小护士相处得很好。
但我却对刚刚的场景念念不忘,果然美色容易耽误事,闷油瓶念自己名字也好,快递站老头喊闷油瓶的名字也好,这一声声的仿佛一颗小石子,轻轻地投在湖里,泛起浅浅的涟漪。
我回到家便尝试着喊胖子的全名,他愣了一下,便挥着铲子过来作势要打我的头。“好你个小天真!”他把我的狗头夹在腋下,“你胆儿肥了是不是!”
我倒是没有感觉,毕竟我的名字只有两个字,大多数情况下大家喊我的时候都是连名带姓地喊。从小听到大,我不习惯也会习惯的,但如果那个人是三个字的名字,那么无论是初次见面,想要拉近距离也好,或者是相处久了熟悉了也好,很大的情况下,我们都不会对一个人连名带姓地喊。
到最后,我被迫夹在胖子胳膊肘里向他袒露了我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胖子露出了一个“我不理解”的表情,并问我是不是小时候被我妈喊全名喊出心理阴影来了,这么喜欢研究名字建议入职机关单位。
说实话,我似乎从未叫过闷油瓶的全名,虽然他的全名使用概率反而是最高的。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喊他小哥,胖子露出了一个要搞事情的表情,用胳膊肘捅了捅我,“诶!”他说,“你敢不敢去喊瓶崽全名。”
我第一反应是我不去,喊全名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总是感觉在某些方面上拉大了距离,我下意识抗拒一切会和闷油瓶产生距离感的行为。但胖子这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拱火,“你不好奇吗?”胖子继续怂恿我,“你还没当面喊过小哥全名吧,你就不好奇他会是什么反应吗?”
他最合理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但话虽然是这么说,我确实被胖子说得有些心动了。在我印象中,小时候,只要我妈一喊我爸全名,我爸就会立马支棱起来,小心翼翼地去哄我妈。
我妈喊,“吴一穷!”
我爸就诶诶起身,手心搓来搓去的,很是好笑,但现在想起来倒也只剩下温情了。
这几天降温了,我准备睡觉前再给我们加一床被子。闷油瓶就在屋内的厕所洗澡,我听着哗哗的水声,开始在家里那一排柜子里翻去年被闷油瓶收起来的棉被。闷油瓶收拾东西很有一手,整齐又好找,让我一度怀疑他其实应该是处女座。
我刚把被子进好,闷油瓶便从厕所里出来了,他不喜欢用电吹风吹头,湿漉漉的头发全靠肩膀上那条毛巾吸水,也不知道他老了会不会偏头痛。
我在心里装模作样咳了一声,心想现在就是好时机了。
闷油瓶猫一样靠到我身边来,下意识想来捏我的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初恋姗姗来迟,都变成夕阳红了才到他身边来,百岁老人谈起恋爱来居然也怪黏糊的。
但我只是轻轻一闪,躲过了闷油瓶的大手,他难得愣了一下,但还没有多大的反应。我也装作若无其事地掀开被子,对他淡淡道,“睡觉了张起灵。”
我内心已经开始狂笑不止了,现在不敢抬头看闷油瓶,生怕我忍不住笑场。但一个人的气场是收不住的,我明显感到闷油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床前,紧接着踩着拖鞋去拿床头柜的吹风机。
我终于收住了想要狂笑的念头,抬头偷偷瞄闷油瓶,说实话,他人高马大地站在那只矮小的床头柜前吹头发,反差萌得很。他吹头的样子粗暴得厉害,一边拿吹风机吹,一边用自己的手揉自己那头头发,见我看他,忽然更加用力地搓起自己的头发来。
明明只是在吹自己的头发,眼前却好像出现了一只在给自己擦尾巴的小猫,并且这个场景越来越具象化,甚至清晰到让我错觉闷油瓶长出两个猫耳朵来了。小猫咪咪叫,在表示自己很乖很听话。
好委屈,我给西藏獚洗澡吹毛的时候,小狗也是这个表情。
他头发丝都吹得干透了才上床来,掀开被子的样子还小心翼翼的,我虽然没有看他,但总能感到闷油瓶的眼神全程都锁在我的身上,我转过身去关灯,装模作样假装准备睡觉。
实际上我兴奋到睡不着,只好背过身去偷偷笑,好半天才缓过来,我心想闷油瓶应该已经睡着了吧——正当我准备翻身的时候,闷油瓶突然从背后抱了上来。
我差点被他吓得炸毛,闷油瓶察觉到我的动作,反倒是更加用力把我锁在他怀里。我感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我的脖子那蹭了蹭,我一动不敢动,用胳膊肘轻轻地捅了闷油瓶一把。
“怎么了?”
大概是埋着脑袋,他的声音嗡嗡的,我能感到他的胸膛都在震动,闷油瓶说,“头发,以后会吹干的。”
他突然说这个干嘛?
“被子。”
闷油瓶顿了顿,又蹭了我一下,“被子以后我弄。”
“你别喊我名字……”
这句话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了。他这语气再加上这话,我算是明白了,好家伙,这闷油瓶子搁这反省呢,什么嘛——我确实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在意,想了半天都没能跨过这道坎,我被他可爱到,心想怎么回事!你一大把年纪的不要撒娇!
再说了,我是计较一床被子的那种人吗!
我和他躺在一起,回头一看闷油瓶一脸的委屈。活像在看一只眼巴巴的小猫,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他可爱,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他翘起来的头发。我侧躺着看闷油瓶,发现他也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