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nsea的推荐LOFTER(乐乎)

托两人的福,乱成一遭的话剧并没在人们心中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反倒是谢金喜欢李鹤东这事却很快传遍了全校。

并像加了三袋泡打粉似的迅速发酵……

按理说师生恋这种事并不稀奇,大家都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有感情萌动很正常。

但谢金明显已经过了心芽萌发的青春期了,而且萌动的人偏偏还是校长都头疼不已全校第一大问题少年。

这可真是活久见。

这八卦可比明星分手有意思多了。

在李鹤东逮住今天第五个偷拍者时,倒真有了点明星的感觉。

和李鹤东截然不同,谢金的反应就显得热情很多,甚至有点过分热情了……

“是的,我正在追求他。”

校长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男人,颇为头疼。

那也用不着当着全校老师的面把这种事情这么骄傲的讲出来吧!

他张了张嘴,表情凝重。

“谢老师,你……”

一记眼神瞪来,校长仿佛看到了挖掘机大队在向他的大楼招手,未骂出口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转了个语气。

“你加油。”

谢金笑眯眯的应下。

“还有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学校的论坛快炸了……”

十月的天远比刚开学那会冷了很多,李鹤东这人怕冷,又不爱多穿,天气骤凉让他难得不再想逃学。

毕竟屋里人多,抱团取暖嘛,总比外面暖和多了。

他不逃学,但也不会去听课,只能兴致乏乏的托着脸颊,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桌面突然被敲了敲,李鹤东回神,原来是前排女生偷偷传了张纸条给他。

这可稀奇,从小到大,李鹤东除了挑战书还真没收到过女生的小字条。

他有些紧张的折开撕了一半的作业纸,上面用秀气的字体写着:想知道你和谢老师在一起了没?

…………

谢金谢金又是谢金,这厮怎么阴魂不散呢!

李鹤东暴躁的团起纸条想顺手扔掉,抬眼便见一群抱着教案的老师从走廊一侧经过,应该又是去校长办公室开会的吧。

李鹤东伸了伸脖子,下意识的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果然在后排看到了谢金。

谢金今日穿了身休闲西装,头发随意拨开垂在额前,显得十分慵懒。虽走在后排,却被三两个女老师前后簇拥着,不知在聊些什么,笑意都快要从眼角溢了出来。

呸,斯文败类!

李鹤东暗骂一声,狠狠剜了他一眼,正巧谢金转头望来,四目相对间,前者慌乱的移开视线,后者笑的愈发肆意。

“我就喜欢他明明在意还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谢金同一旁说到。

高瘦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李鹤东小心翼翼的抬起眼,伸出手抚平了纸团上的褶皱,认认真真的在后面写下“没,但他正在追我”。

李云杰说是去进货,去了一个月也没回来,谢金自然而然的承包了李鹤东的一日三餐,每天变着花样的给他送吃的,这让周遭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更加沸腾,李鹤东倒不以为然,没觉得这有什么暧昧的。

拿人钱财,替人买饭,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的生活费都在谢金那了,这一个月来是连瓶水都买不起,还不能享受一下谢金的随叫随到送餐服务了?

李鹤东一边吃着人送来的午饭一边想着。

也不知他哪来的这么心安理得,待谢金把办公室其他老师都支走,便两腿一翘,四仰八叉的斜靠在凳子上,啃着粉色饭盒里的排骨。

今天的饭味道很不一样,像是食堂单开的小灶。

“好吃吗?”

谢金一边拆奶盒一边问道。

李鹤东伸手接过插好了吸管的牛奶猛嘬一口,嘴里鼓鼓囊囊的酱肉让他不好开口,只能低低嗯了一声。

随即谢金便笑道。

“我做的。”

李鹤东一愣,默默咽下嘴里午饭。

“…不好吃。”

“…………”

谢金看着已经空了大半的饭盒,又好气又好笑,这人怎么睁着大眼睛说瞎话。

李鹤东又灌了口奶,这次没再胡吃海塞的,而是夹起一块红烧排骨,小口咬着。

肉煮的很烂,轻轻一咁便脱了骨,米饭融着酱汁和猪肉一起送进嘴里,咸甜的口感正好包裹住米香。

李鹤东看着正值盛年的谢金,不禁调侃道。

“还以为你们这些个公子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指都不沾阳春水的,你该不会是路边买份排骨饭来糊弄我的吧。”

听到这话谢金反而有些骄傲。

“别说,寻常的饭馆可做不出我这味道。”

他说着,抬手蹭去了李鹤东嘴角的酱渍,坏笑道。

“你要是喜欢,就做我男朋友啊,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李鹤东被这情意绵绵的眼神盯的一阵恶寒,就在他考虑先打头还是踹屁股时,谢金却收了玩味的神色。

“我十八岁那年就搬出来自己住了。”

“小时候爸妈工作忙,基本没管过我,一日三餐都是我自己解决的,一来二去也就熟练了。”

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像是在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听者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因为家里的变故,让李鹤东很小便学会了自力更生,他拒绝别人的好意,无视他人的关心,他怕自己是个麻烦,慢慢也就养成了这种尖刺般的性格。

但心里多少还是渴望被管束的。

李鹤东想想这一个月的生活,其实是比以前滋润很多的,除了不能再逃课去酒吧这点,谢金这人,也不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似乎找到了共鸣,李鹤东抬起明亮的眸子,朝谢金说道。

“你再问一遍。”

“什么?”

没等谢金琢磨透这句话的意思,就听李鹤东回道。

“好吃的。”

“你做的…挺好吃的。”

“下面这个问题我来找一位黑头发个不高眼睛下有一道疤的男同学来回答一下。”

谢金洋装不在意的瞥向后排。

“好既然李鹤东同学自告奋勇那就请你来回答一下投影上的问题吧。”

李鹤东强忍住上去打掉谢金脑袋的冲动,在全班的注视下,站起来说了句:“滚。”

谢金笑的更欢了,一边调幻灯片一边夸着:“答得真好~”

东哥太适合这种又狠又欲的反派角色了(;′`)

有着很有威慑力的脸和意外娇嫩的身材。

总能迅速的另对方折服,无论是用拳头还是身体。

很会打架,不仅床下。

上面这点某谢警官很有感触。

一边掰断别人的手一边浅浅的笑着:怎么办,我不喜欢他们审我。

把某谢撩拨的不行却在最后一步时用绑着手铐的手隔开了两人:“这就忍不住了吗?谢警官~”

○| ̄|_

只要没过十二点就不算晚

祝谢大辈儿生日快乐,天天开心,也没什么好送的,就送您一个又甜又辣的东哥吧●●

ooc请不要上升正主蟹蟹!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来登门拜访的小辈,拎着两箱奶和一大盒巧克力,跪在客厅郑重的磕了个头。

“祝谢爷您生日快乐!”

谢金激动的给磕了回去,而后满脸堆笑的看向身后的李鹤东。

什么叫辈分!什么叫人缘!

这就是他两百块钱红包就能搞定的孙子们!

李鹤东无视掉谢金眼里的炫耀和满当当的提示,抱着外套走出了家门。

“东子你干啥去?”

“喝酒去。”

自打进了三月份,谢金明里暗里的都在提醒李鹤东,自己的...

自打进了三月份,谢金明里暗里的都在提醒李鹤东,自己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倒也不是想要礼物,就是觉得早已偷偷领证的他们应该过的有仪式感点。

让李鹤东准备什么惊喜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一个连自己生日都能忘记的人,哪有心思给他准备什么惊喜。

谢金这样想着,却忘了那次在台上李鹤东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谢金比他大六岁零八个月零三天这句话。

说来好笑,人家表白多是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谢金同李鹤东求婚时,只用了两句话,就让李鹤东心甘情愿的下嫁于他。

一句是:“你得走我前头去,难过只留给我一个人就好。”

一句是:“东哥你把刀放下,先把戒指带上再打。”

出乎意料的,李鹤东被带上了戒指,大刀却没有落下,他随便踹了两脚,便红着脸回家要户口本去了。

谢金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当时有多命大。

然而这种想法实在危险,所以谢金只好有意无意的在人面前暗示自己的生日,盼着爱人看着自己生日快到的份上多在家陪陪他。

又然而,李鹤东显然不接受这种暗示,甚至对明示都视若无睹,并且跑的更勤了。

他果然是外面有人了吧。

谢金委屈巴巴的缩在冰凉的沙发椅上想着。

“咳,谢爷,生日快乐。”

零点零零分时,李鹤东一脚踹醒了迷迷瞪瞪的谢金,不自然的说着祝福语。

谢金转身笑着把人搂进怀里,旁人再多奉承,都不如心上人的一句简单直白的祝福。

他满足的亲了亲怀中人的发梢,抱着香香软软的身体低声说道。

“不止生日,我们每天都要快乐。”

李鹤东懒懒的嗯了一声,比谢金先一步进入了梦乡。

他本不是个爱熬夜的人,为了掐点祝福特意定了个铃,如今心愿了了睡得自然心安。

谢金无奈的帮他捻了捻被子,自己却有些睡不着了,索性撑着脑袋偷偷欣赏着李鹤东的睡颜。

没了眼里藏着的戾气,睡着了的李鹤东当真贴的上奶东两字。

尤其是舒展的眉和微张的嘴,李鹤东的容貌本就显小,贴近了看,惊艳不减当年。

谢金撑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熟睡的爱人,是越看越欢喜,直到现在他仍觉得一切都像是梦一般,能站在自己喜欢的舞台上说相声,台下是越来越多喜欢他们的姑娘,身边站着的是年少就喜欢的人,应该没人比他更幸福了吧。

谢金小心翼翼的贴上了身旁呼气的唇,虽说每日喝酒,尝起来却没什么酒味,只有蜜糖般的甜,甜进谢金心坎里去。

也不知道是几点才睡着的,待谢金醒来时,自己已经走到客厅了。

“好香啊,东子,你这做的什么?”

李鹤东见他一睁开眼就要摸筷子,不满的敲了下他的手。

“长寿面,你先去刷牙,面太烫了,你洗漱回来吃正好。”

谢金听话的讨了个早安吻,缓缓往厕所走去。

直到听见刷牙的声音,李鹤东才掏出手机,给自己社会上的朋友拍了张图片。

不一会儿,李云杰的信息便回来了。

“就是这个色,做的不错,谢爷一定喜欢。”

得到了“老师”的肯定,李鹤东这才放心的把李云杰重新拉回黑名单,坐在沙发边上点了支烟。

“少抽烟。”

谢金用湿毛巾擦着脸,一边走来抢走双唇间刚刚点燃的烟头,在对待李鹤东的身体上,谢金向来比较强势。

“管得着嘛你。”

李鹤东小声嘟囔着,却还是乖乖的收起了烟盒,拿出前两天别人送的巧克力自顾自的拆了一块。

浓郁的巧克力香把谢金的馋虫一下勾了出来,又或许是看到李鹤东沾染了巧克力酱的舌头,让人渴望的很。

“还有嘛,也给我一块。”

他抬手伸向了糖果盒,却被人一把挡了回去。

李鹤东又剥开了一块巧克力,递进嘴边。

“爷们儿,咱来玩点儿花样。”

说着便把整块巧克力含在嘴里,只露出一个尖尖角。

谢金了然的叼起巧克力一角,微苦甜蜜的滋味在嘴里化开,混合着丰盈柔软的唇瓣。

他的气息逐渐加重,李鹤东总有法子挑战他的理智。

巧克力在交叠间早已融完,二人却还是不知足的汲取着,甚至更加疯狂。

银水顺着嘴角留下,李鹤东不得不抬手制止了他。

只是吃一块巧克力而已,他怎么感觉谢金要把他拆了生吞活剥了似的。

“谢爷…先吃饭。”

“不吃,你看起来更好吃一点。”

“我亲手做的,您确定不尝尝?”

李鹤东把亲手两字咬的很重,他敢保证如果谢金还不去吃他就亲手把这位文字辈老先生挂墙上去。

谢金余火未消,突然打了个寒颤,下一秒身影一闪,人迅速的坐到了餐桌前。

上百年来动物本身的求生欲大概被谢金激发了百分之九十八。

“还真香,东子,你什么时候学会了下这种清水面了,一股家的味道。”

谢金的肯定比什么都重要,李鹤东开心的坐到了餐桌对面,板着脸说道。

“我…我一直都会做啊,没跑出去单学过。”

谢金忍着笑,大概也猜到了这么些日子他都干什么去了。

“你今天还喝酒去吗?”

李鹤东摇了摇头。

“不去了,今天你生日,留在家陪你。”

其实当年那个浑不吝的小子也在偷偷改变,岁月真是把杀猪刀,李云杰大概这辈子都没有想过,那双拿惯了刀枪棍棒的手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人学起锅铲来。

“东东,既然你今天不出去,那我们……”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快递没拿,爷们儿你回来把碗刷了不用等我。”

李鹤东眼疾手快,抓起衣服就跑,这个时候被谢金逮住,今天怕是都别想下床了。

谢金有些无奈,自己又不是吃人的野兽,怎么这么躲着他。

这一去便是半个钟头都没有回来,谢金洗完碗左右没事干,着手整理起卧室的床铺来。

待会肯定是要折腾久的,他得把床收拾软点,省的明天早上李鹤东下不来床又生气。

“啪嗒。”

一块红艳艳的布块掉了出来,原本是夹在枕头里的,谢金弯腰拾起小小一块,轻轻一抖,一个红纱喜云的盖头便被抖了开。

谢金盯着红盖头上的囍字有些愣神,他记得这是之前台上用过的一个小道具,这种东西,怎么会压在李鹤东的枕头下。

门锁响动,李鹤东拎着大包小包,总算是回来了,刚一推开门,他就看见谢金捧着他藏好的红盖头发愣,李鹤东大脑嗡的一声,只觉得血气上涌,脸腾的就红了。

“你,你你拿我东西干嘛。”

难得见他慌乱的成这个样子,谢金闪身躲过李鹤东抓来的手,举起手里盖头不让他拿。

争夺间包裹摔在了地上,哗啦一下花生桂圆撒了一地,李鹤东脸似是蒸熟了,用极小的声音的说着。

“祝你多子多福……”

谢金蹲下草草扒拉了两下,只见里面大大小小都是结婚用的东西,就连手腕粗的红蜡烛也准备上了。

“东子你……”

李鹤东立在原地扣手指,他俩属于偷偷领证,领证当天就吃了顿极其丰盛的火锅,别的仪式什么也没有,他想,总该还给谢金一场婚礼的,哪怕偷偷的呢。

可是临到跟前,他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

身旁许久都没有动静,李鹤东以为他是不喜欢,便抬起眼心虚的看了看,红盖头恰好从头顶落下,还未等他反应,谢金已经紧紧的拥住了他。

“谢谢你,我很喜欢。”

盖头和你,都很喜欢。

最后还是谢金亲自着手布置了整个房间,尖利物过多,他怕李鹤东一个不小心再见了血。

自己的生日,如果礼物是李鹤东的话,再累都值得。

谢金蹭了蹭额头的汗,满意的看着喜庆的房间,还有床上盖着盖头乖乖坐着的人。

“东东,我来娶你啦!”

谢金嬉笑着过去掀盖头,随即便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小半辈的等候,总算是不负痴心。

“生日快乐,爷。”

李鹤东轻轻抱住了他,把头靠在肩膀上,额角和脸颊紧紧相贴。

“我得走的比你慢一些。”

谢金突然说道。

低沉的嗓音刻意放缓,却也掩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与深沉。

“死的比你晚一些,晚大概那么一天,我帮你处理好一切后事,看着你下葬,然后再过去陪你。”

“所以你到时可得在下面等等我,别让我死了都找不到你。”

李鹤东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笑着应道。

“放心吧,我准走你前面去。”

春宵苦短,李鹤东到底是没下来床。

吃干抹净了的谢金表示,这个礼物他很喜欢,并且希望明年能收到同款。

而李鹤东已经为自己下一次的生日提前许好了愿望,那就是希望谢金再也不要过生日了……

(忘放图了……祝二位新人长长久久,永远快乐)

让我看看是谁又在挖新坑

是我啊,那埋了叭

ooc

请不要上升蒸煮谢谢!

谢金是真狗。

这不是贬义词,而是形容词。

谢金一觉醒来,入眼的便是金黄色的毛发。

在确认自己没有在异域女人的被窝或者半夜被人偷偷染了头发后,谢金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他变成狗了,还是纯种的金毛犬。

“……呜汪?”

漂亮,连声音都完美复刻。

谢金撑起前爪往下看去,健壮的狗身自然是穿不下睡衣的,此时他就如半果着趴在床上一样,不该露的全露着。

他夹着腿踉踉跄跄的爬下了床,可还是不适应四脚爬行,一头撞到了床头柜上,一张香的刺鼻的纸扑在了谢金脸上,他用毛茸茸的...

他夹着腿踉踉跄跄的爬下了床,可还是不适应四脚爬行,一头撞到了床头柜上,一张香的刺鼻的纸扑在了谢金脸上,他用毛茸茸的爪子扒下,好在身体虽然变了,但他的视网膜和优秀的九年义务教育是没变的,还算能认字。

纸上秀气的甚至有些飘逸的文字看的谢金脸色越来越阴沉,不过有金黄色的毛盖着,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纸张的主人明显是下了心思的,为了不让谢金利用敏锐的嗅觉寻到她,连墨汁都是香料混着草药磨得,能干扰狗类的嗅觉和判断。

谢金坐在溢满阳光的民宿里,盯着一纸信封陷入了沉思。

这事说来话长,谢金原本只是个建筑设计师,因为接收了一个条件刁钻的客户,无奈下才来到这神秘的乡野度假村寻找灵感。

谁知刚一到这,村口的一个卖草药的姑娘便迷上了他。

谢金人长得俊俏,举手投足间也尽是温柔,不难不被注意,但这么胆大热情的,谢金也是头一次见。

从村口一路跟到民宿不说,还每天守在谢金门前,等他早上起来出去感受风土人情时,姑娘也是刻刻紧跟在身边,零食饮料矿泉水的伺候着,舔的不能再舔。

谢金虽然长得好,但情商明显跟不上颜值,他过去的一二十年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满脑子都是泥土建材,哪晓得怎么同姑娘说笑,直的不能再直。

“小哥哥,可以给我你的手机号嘛?”

“你自己没有手机吗?”

“小哥哥,听说两个单身的人碰在一起就是缘分。”

“你也没有人要吗?真惨。”

“小哥哥,天这么晚了,我一个女孩子回去多危险啊。”

“那我帮你叫个车,钱记得还我。”

谢金最直的地方就是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直,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情实感,姑娘怎么就生气了?

“小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

“那打车钱能还我了吗?”

姑娘眼泪汪汪,咬着嘴唇好不可怜,谢金俯身递去一张纸。

“别哭,我听着闹心。”

姑娘在门前站了一夜,眼泪都流干了,也不见谢金施舍给她一条门缝,心也就变硬了。

既然得不到,那就让谢金也体会一下做舔狗的滋味吧。

绿色药水顺着门缝滴了进去,黑暗中鼓起的被子悄悄的瘪下又隆起。

姑娘把书信从门缝塞入,背着家当连夜逃了。

于是就有了今早的那一幕。

信中写,谢金只有在一月内舔到一个人的芳心,才能变回原型,否则将一辈子都以狗的形态活着。

现在只希望第一个被他撞到的是个好相处的人,最好还喜欢狗,裸着的狗……

谢金藏在床底委屈的想着。

“东哥,是这个屋吗?”

“管他呢,欠钱不还,砸了再说。”

一阵噼里啪啦的敲打声吵醒了不知在床底躲了多久的谢金,还没等他摸清状况,自己房间的门已经被拆开了。

一阵脚步声逼近,谢金就见几双乌黑铮亮的皮鞋停在了自己床前,一刀下去,枕头被劈成了两半,棉絮顺着刀把滑落在了地上,看的谢金心都凉了。

这得赔多少钱啊!

“艹,东哥,人跑了!”

最远处的棕色皮鞋缓缓踱进,慢悠悠的停在了谢金脸前,随着脚步停下,谢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想起了身上的诅咒,如果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这个男人,那他堂堂二八男子汉岂不是要去追求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明显不是个好人!

别说追求了怕是谢金一露脑袋他就要上天见天使了……

屋里静的可怕,不知为何,这群人像是定住了般没了动作。

谢金缩着头,在心里疯狂默念:不要是他不要是他不要是他。

上天一定是听到了他的祷告,只见一个皮鞋猛的踢来,直接把谢金扫了出去。

老天真不靠谱……

谢金被提着后颈拽了起来,他拼死闭紧眼睛,无异于是在做最后的抵抗。

“狗?”

磁性的嗓音在耳前响起,带有些许烟嗓,谢金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打量眼前的男人。

棕褐色的眼睛慢慢瞪大,眼里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欣喜,只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被叫作东哥的男人摸了摸鼻子,漂亮的杏眼心虚的挪开,他竟被一只狗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应该是跑了,我们先撤。”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哐当一声。

“李,李鹤东?”

他们要找的人正拿着钥匙站在门的对过,李鹤东看看狗看看人,又看了看碎掉的门。

“娘的,砸错了……”

大抵是出于对房屋主人的愧疚,李鹤东还是把谢金带上了车,也可能是这狗呜呜咽咽抱着他的腿怎么也甩不开。

“倒是亲人……”

李鹤东自言自语的把谢金揪走,他不怎么喜欢狗,但这金毛却是个例外,像是很通人性的样子,就比如他现在正自己双腿直立往车里爬去。

“…有点忒通人性了些叭。”

李鹤东瞪了眼没见识的小弟,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哥家的狗还会骑摩托呢。

“东哥,怎么处置它。”

李鹤东眼也没抬,慢悠悠的说着。

“不给钱就埋了。”

闻言谢金一个激灵,猛的坐直了身子,就听身旁小声提示道。

“我说的是狗。”

李鹤东哦了一声,斜眼扫去,见李鹤东看来,谢金尾巴控制不住的来回摆动,打的皮座梆梆作响。

“养着呗。”

皮座响的更厉害了。

小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发现谢金尾巴把他胳膊甩的通红,忍不住上手打了他的屁股一下。

“呜……”

谢金瞬间阴了脸,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裸着的!

也不知哪惹着这位祖宗了,小弟就见这刚才还咧着嘴吐着舌头朝李鹤东傻笑的金毛突然呲了牙,低吼着朝他逼近。

“别闹,乖点儿。”

前座伸来一只手,贴在谢金脑门上轻轻抚顺着,李鹤东的话像是有着什么魔力,谢金顿时收起牙齿乖乖坐了回去,如果现在他的脸上没有毛的话,那这张脸一定是通红的。

“人逮到了,出来交货。”

all东慎入!

谁不喜欢磕冷门又香喷喷的邪教CP呢(好叭只有我)

谁不喜欢搞牛仔东东呢(好叭还是我)

脑洞奇奇怪怪的写的不好请多包涵感恩()

请不要上升正主万分感蟹!

门外黄沙漫漫,让人眯眼,屋内却难得的安详。

昏昏沉沉的灯光挡不住啤酒的水晕,正中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嘴里聊着再无聊不过的家常,仿佛这里不再是西部危机四伏的牛仔小镇,而是一间平常不过的酒吧。

角落里一个娇小但不算纤瘦的身影趴着睡得正香,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只知道自打看见他时,这人便在那睡着了。

木门“吱啦”一声,一个身穿褐色风衣的男人携着...

木门“吱啦”一声,一个身穿褐色风衣的男人携着风沙走了进来,男人模样生的极好,让屋内众人不由的都多看了几眼。

“老板,来瓶啤的。”

男人坐在吧台椅上,腰间别着的黑家伙不经意间露了出来。

胖的眼尖,一眼就看出那是枪,干脆酒也不喝了,他推了推瘦子,带着大红领巾的人立马站起,走到了男人身边。

“看您这身行头,同行?”

男人起身拱了拱手。

“客气,栾云平。”

见人横刀直入的报上名讳,两人也堆满了笑意回到。

“我们啊,是一对组合,不晓得你有没有听过我俩的名号,在下孔云龙。”

栾云平恍然大悟的看向两人。

“原来您就是传说中的摩托党三哥,那这位……就是神枪手李云杰了吧。”

旁边笑的像尊弥勒的男人掏出孔云龙的钱包递给了老板。

“再来两扎啤酒,我请客。”

也许是吃人嘴软的原故,三人熟识的很快,栾云平干脆抱着啤酒来到了孔云龙那桌,先是咕嘟咕嘟灌下一口,正要说什么,抬眼又瞥见角落里睡着的人,声音不自觉放小了。

“各位来这干什么?这可不是个好找的地儿。”

他有意套话,孔云龙却不吃这套。

“嗐,摩托车坏了,加上外面风沙又大,就进来歇歇脚,倒是你一个刚入行的赏金猎人,没事来这干嘛?”

栾云平拿酒的手顿了顿,面上仍不改色的说道。

“听闻这边新来了个警长,厉害的很,枪法马术样样精通,我这不也是慕名来看看。”

说话间角落里的男人也醒了,他慵懒的揉了揉眼,翻了个身打算换个角度继续睡,正当看到在不远处喝酒的栾云平时,男人身影顿时僵住,但很快他就拾起地上的帽子带了上去,满不在乎的招呼老板上了瓶酒。

眼角下的刀疤被压的泛红,虽有冰啤酒喝着,但他还是兴致乏乏的打了个哈欠,像是真困极了。

看来昨晚是将人折腾狠了。

栾云平眼底闪过一丝歉意,没等人看清,就已被他敛去。

李云杰同样也看到了角落里人影的起身,他随手丢出钱包,举着酒杯笑道。

“孔爷今天高兴,全场他都请了。”

孔云龙抓着自己干瘪的钱包想骂街,但守着栾云平,他忍住了。

这次任务本是不想让李鹤东参与的。

通缉犯连个模样都没有,栾云平真怕警局一激动把李鹤东当嫌犯抓起来。

而且此次任务凶险异常,神秘人已经连杀了他们三个赏金猎人,又带走了一位警长,不得已,总部这才派他带人进行围剿。

栾云平派出去的人蹲守了两天,才得到神秘人就在这家酒馆的可靠消息,当即便把风头正盛的孔云龙连夜招了回来。

谁知跟着回来的还有一个毛头小子。

“哥哥,有任务你也不喊我。”

李鹤东赖在皮椅上,憋着嘴不满道。

本来就藏着掖着生怕李鹤东知道非要跟来的栾云平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是哥哥不带你,这次任务太危险了,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这种苍白的解释李鹤东自然不买账,他指着一旁坐着的李云杰,反问道。

“那你还派我哥去?”

“我…………”

栾云平难得罕见的吃瘪,他抬手招呼退了众人,偌大的办公室一时空了下来。

“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周围一空,李鹤东气焰顿时弱了不少,他低头搓着手,小声道。

“您可有段日子没给我任务了……”

栾云平失笑。

“赏金最高的我可都偷偷藏起来给你了,怎么还这么贪?”

一提这茬,李鹤东更委屈了,他重重叹了口气,往栾云平身边又凑了凑。

“还说呢,您给的那几个一个没成。”

“镇子里新来了个什么警长,好像叫谢金,个子老高,总是先一步抢我单子,过分的很。”

栾云平看着这窝在椅子里自己委屈的大猫似的人心下一软,他早就听说隔壁镇子新上任的警长鸡贼的很,专跟赏金猎人的屁股后头坐享其成,尤其爱跟着李鹤东。

“哥哥,这次到底是什么任务,你就告诉我吧。”

李鹤东全然没注意到栾云平逐渐拉下的脸,他上手抓住人的衣袖,讨好似的晃悠着。

栾云平一向很吃这套,他缓缓靠近李鹤东的耳朵,薄唇轻启,温热的气息尽数吐在耳廓中,骚得人腿软。

“想要信息,拿身体来换。”

到底还是不放心,原本不需要露面的栾云平毅然选择了亲自上阵。

纵使有李云杰在,万一真遇上了危险,难保他不会舍了弟弟救媳妇。

栾云平心思缜密,至少关键时刻,自己一定会护李鹤东周全。

偷偷盯着暗处的栾云平从回忆中醒来,他咂摸着昨晚的腰细腿长,忍不住露了些笑意。

李鹤东虽长得凶悍,身子倒是出奇的软,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念念不忘。

李云杰顺着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去,恰好瞥见了那敞开的黑领巾后殷红的痕迹,赶忙上手帮李鹤东拽了拽领口。

做完后又觉得自己这种行为不妥,手指顺着领巾满满划到了他的腰。

“小兄弟,看你这身行头,也是同行?”

李鹤东面带嫌弃的打掉偷偷给自己系裤腰带的手。

“谁跟你是同行啊,同行是冤家没听说过吗?”

李云杰冷哼一声坐了回去,他怎么就手欠上去拽那一下子。

话虽这么说,李云杰眼神还是不自觉的往那瞥,看见李鹤东乖乖系好黑领巾后,才放心的收回了目光。

其余两人纷纷低头憋笑,这兄弟俩平时装的不共戴天似的,但还不是互相惦记着。

这次让他们来参与任务是来对了,毕竟他俩平时就是这相处模式,任谁看也想不到这两人认识,还是亲兄弟。

“吱啦。”

木门响的尖锐,感觉很久没上油的样子。

来人褪掉黑色礼帽,四下环顾了一圈,严肃的眼神突然变得炽热。

“老板,来扎啤酒。”

“呦,谢警官,您怎么大驾光临了?今儿您随便喝,中间这位爷请客。”

老板狗腿的走出吧台迎了上去,谢金自认为已经很高了,没想到和老板站在一起,二人竟差不了多少。

谢金笑着朝孔云龙点了点头,见几人一副牛仔穿着,腰间还别着家伙,他饶有兴趣道。

“几位也是为通缉犯来的?”

桌上三人一脸懵。

“什么通缉犯?”

谢金抚摸着自己金灿灿的警徽,不急不缓的说道。

“当下赏金最高的通缉犯,就连警局也没有他的画像,听消息说,他现在就在这家酒馆里。”

栾云平眯了眯眼,这事他可进行了全方位封锁,就连李鹤东都是跟着孔云龙才听到的,谢金怎么会知道。

男人的敏锐只需一眼,栾云平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谢金也对这个容貌不凡的男人排斥的很,一片祥和的酒馆渐渐弥漫起了火药味。

“也就是说,那个神秘人,就在我们当中。”

此话一出,酒馆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得门外狂风呼啸。

“可先说好,我俩可不是神秘人。”

孔云龙率先站出,揪着自己标志性的红领巾急忙撇清关系。

谢金吃了人家的酒,自然轻易的就放过了他们。

“我也不是。”

栾云平没好气的拍下自己赏金猎人的徽章,那是抓得了高危险的逃犯才会有的。

谢金不情愿的略过栾云平,视线转向角落里闷头喝酒的李鹤东。

“东子,不说两句?”

李鹤东白了他一眼,这人可真不要脸,抢了自己那么多猎物,现在还指认他是神秘人。

神秘他二大爷!

“打不死你。”

李鹤东低声嘟囔了一句,骂的谢金心花怒放,上手就要把人揽进怀里。

“哎哎哎,你怎么还上手呢?”

李云杰怕身份暴露不敢拦,如今神秘人就在暗处看着,他们谁都不能轻举妄动。

正因为这点,谢金更肆无忌惮的吃起李鹤东豆腐。

“酒馆里的美人,不就是供着客人享乐的嘛,是不是啊,美人儿~”

李鹤东看了眼闪着金光的警徽,硬生生把拔枪毙了他的想法按了回去,要不是昨晚差点被折腾散架,今天打三个谢金都不在话下。

“来,美人儿,陪我喝酒。”

谢金强行把人摁在腿上,端起李鹤东喝了一半的酒杯就灌了一口。

栾云平在一旁看的牙痒,想要毙了男人的心不比李鹤东少。

“警长是不是忘了,神秘人还在我们当中?”

栾云平沉声提醒道,谢金头也没抬,眼里满是得意的打趣着。

“神秘人不就在我怀里吗?”

“放屁,老子也是赏……”

话没说完,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就抵在了李鹤东脑门上。

“几位是在找我吗?”

黑衣人从暗处走出,蒙着脸看不清模样。

“神秘人!”

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句,紧接着便是干脆利落的掏枪声,对准的却是彼此的头。

“这赏金太少,不够分的,您几位就行行好,让给我俩吧。”

孔云龙说的客气,枪头可不客气的指着栾云平。

“我只求抓住他为民除害,赏金你们要就拿去,但人得给我。”

栾云平说的义正言辞,枪口指的却是谢金。

谢金枪口却和神秘人一样指着李鹤东的头,狐狸般精明的眼盯着神秘人说道。

“这人我先看上的,要杀也得我来杀,轮不到你指着他。”

全场唯一认真瞄准神秘人的,大概只有李鹤东了。

“赏金只有一份,杀了我,你们在场的可分不清谁多谁少。”

也许是神秘人的话有道理,几人缓缓放下枪,转而指向了已经挪到门口的酒馆老板。

“杀了你,我们确实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神秘人。”

老板面色死白,盯着整齐划一的几人阴沉道。

“你们…你们是一伙的?”

孔云龙站起身来一枪打落了铁质门锁,木门被卡死,这下是谁也出不去了。

真正的神秘人也不再伪装,从吧台下掏出加长枪,对着周遭就是猛烈的扫射。

栾云平不知何时来到了李鹤东身后,他抓着人的肩膀往事先准备好的小窗送去。

“哥哥,我……”

“听话,你先出去,我们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便举起几十斤重的木桌挡在李鹤东面前,桌子前是枪林弹雨,桌子后是想出去拼命的李鹤东和掏出手铐打算抓人的谢金。

“你tm不是警长吗?躲什么!抓人去啊!”

李鹤东恨铁不成钢的给了他一巴掌,谢金也不恼,听话的把手铐拷在了李鹤东手上。

枪声忽小,谢金抱着双手被铐的李鹤东从小窗口冲出,大手紧紧的护住他的头,也阻隔了屋内激烈的打斗声。

神秘人身形灵敏,见几人注意力被谢金勾走,他也跟着从小窗口跃出。

到手的羔羊哪还有让他逃了的道理?众人立刻紧随其后,谢金趁着混乱,半拖半拽的把李鹤东拉上了警车。

“艹你二大爷的谢金!你抓错了!我是赏金猎人不是犯人!你抓我干嘛!”

李鹤东骂骂咧咧的挣脱了手铐,一抬头,一个庞大的身影便期身压了过来。

“我的猎物本身就是你,小猎人,抓狼的时候可要小心背后啊。”

唇齿缠绵,谢金笑着扒去猎人的“皮”。

“不然,可是会被狐狸吃干抹净的。”

————

阴暗的警务室里,谢金把玩着手里警徽,旁边站着本应该死去的警长,面前坐着刚从追捕中逃脱的神秘人。

“得手了?”

神秘人接过谢金手里的警徽细细摩擦着,看着他餍足的舔了舔唇,心下了然。

“费那么大劲给自己弄了个警长的身份,就是为了一个赏金猎人,这买卖可不值。”

谢金一把夺回警徽,小心翼翼的别在自己胸口处。

“值不值,还轮不到你来说我,放着好好的总警司不干,非要顶上通缉犯的名声,咱俩啊,半斤八两。”

神秘人闻言苦恼的捏了捏眉心,叹息道。

“谁叫我那美人心里全是你家猎人,要追他,不花点心思怎么行。”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眼里藏着的狡黠隐隐泛光。

谢金抚摸着桌上的通缉令,原本漆黑的人形框看来该印上新的照片了。

“您动作最好快着点,如果我家小猎人醒了,我可得对您实行逮捕了,高老板。”

神秘人带好帽子,起身走到门前,阳光照亮他的侧颜,是和通缉令上完全不符的温润。

“好好享受你的新身份吧,谢警长。”

“或者说……神秘人。”

请不要上升蒸煮蟹蟹!

没有侮辱正主的意思感恩感恩○| ̄|_

远方天色渐晚,车子停在暗处,显得愈发沉闷。

谢金无力的躺在后座上,整个身体摊开来趴着,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跟上去。

因为不喜暴力,像这种黑老大之间的交易,为了防止对面真的把他当狗挟持,谢金在李鹤东走时并没有动弹。

好在李鹤东也不强迫,见他没有跟来的意思,便给车窗留了条缝,一行人压着被捆的像个粽子似的男人渐行渐远。

这一走,便直到天暗了也没回来。

冷风从窗户缝钻来,谢金也不至于憋着,但寻常人在车里闷这么久也撑不住啊,况且谢金就连解闷的手机都落在了民宿。

刚开始对自己新形态的稀...

刚开始对自己新形态的稀奇劲也逐渐消失殆尽,谢金百无聊赖的扣着爪子打着盹,说实话,第一眼看见李鹤东时,他是惊艳的。

青涩的少年貌带着岁月洗涤过的痕迹,不偏不倚的撞进了他的心。

仿佛是混凝土下掩埋的一丝纯净,谈不上喜欢,但确实存着份心动。

但这份心动埋的太深了,没等谢金细细回味,便一头睡了过去。

乏味的书籍图纸环绕在身边,随着最后一点阳光一起消逝,谢金缓缓睁开了眼。

李鹤东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斜靠在后座椅背上,紧贴着谢金。

就连做梦都是在图书馆看书的谢金一时分不清哪里才是现实,迷迷糊糊就把头放在了李鹤东腿上,下巴贴着大腿的软肉,随着呼吸轻轻磨蹭着,李鹤东顿时睁开眼,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掌风拂过,当触碰到柔软的金色毛发时,却化作了软绵绵的揉弄,在谢金脖颈处徘徊。

“懒狗,吓我一跳。”

李鹤东低声嘟囔了句,而后又疲惫的闭上了眼。

谢金应该是醒了,但被顺毛顺的实在舒服,整颗头沉的不想抬起。

他微微撑起前半个身子,想往人腿上再靠近点,但看到李鹤东疲倦的脸时,谢金几番纠结,还是起身退了回去。

后座顿时空出大半,可见体型大也不是什么好事,谢金看了看两人之间的空隙,又看了看那无力瘫放着的大腿,悄悄的挪了两下。

反正自己现在是狗的形态,无赖一点,也没什么。

谢金自我认同的又挪了两下。

但虽然外表是狗,内心却是活生生的在这世界上生活了近三十年的人,他怎么能自甘堕落呢!

司机也是个虎的,见夜里车少人少,他一脚油门来了个飘逸,车子稳稳的滑进了停车位,但正在脑里进行世界大战的谢金却被惯力甩了出去。

“小心。”

一只大手揽住了谢金肩膀,顺着劲将他搂进怀里。

重力相撞,两人同时疼的闷哼一声,但李鹤东手劲依旧未松分毫,牢牢的把他锢着。

“傻狗……”

李鹤东轻轻骂了一句,抬起手揉了揉自己胸口,又替谢金揉了揉脑门。

这傻狗脑袋还真硬,差点没把他被强塞一肚的晚饭给撞吐出来。

司机熄了火,随口唤了一声。

“东哥,到家了。”

李鹤东点点头,手上松了劲,先一步跳下车去踢司机屁股,只留谢金还愣在原地,感受着心跳过后的温暖。

这就是心动吗?

他拍了拍自己毛茸茸的脸,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你要死啊,刚我要没抓着扶手头都飞出去了。”

“东哥我错了,别打了,再打头真掉了。”

寂静的夜晚本该就此结束,几人却在门前犯了愁。

出于工作原因,李鹤东住的也是临时租来的平房,一人一间卧室,和民宿没什么两样。

现在的问题就是,谢金今晚到底跟谁回房去睡……

几人都不是什么爱宠人士,虽说也不排斥,但让他们去和一只狗同睡一屋,几人都是极不情愿的。

但若是只把谢金独自扔在客厅,谁知他半夜会不会像网上似的把屋拆了,是更不放心。

趁着李鹤东打哈欠的空隙,二人赶忙蹿进了自己的屋子,冰冷的房门啪的一声,彻底把谢金和李鹤东隔绝在了门外。

一群没义气的玩意!

李鹤东骂骂咧咧的站起身,看着脚边正摇着尾巴讨好似的谢金,犹豫再三,还是把人…把狗拉进了屋。

“早知道就该把你扔半路上。”

李鹤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似是也很不情愿和谢金睡一屋,但转身却又拉出了自己不怎么穿过的黑外套,在地上笨拙的叠成一块垫子。

“你暂时先睡这个吧,明早起来再给你买窝。”

谢金踩上了软软的布料,此时他的嗅觉已经恢复了大半,布料上专属于那个男人的气息不断的往鼻中钻去,他竟出奇的不排斥,反而觉得安心,前所未有的安心。

“宝贝儿,咱可事先说好,不准在屋里拉尿,不准上床,不准乱叫,否则我就把你扔马路上去,听见没?”

前一秒还盘算着给谢金买狗窝的人这会又洋装凶样,这种自相矛盾的操作实在惹人发笑。

还好有狗毛挡着,李鹤东也看不出他强忍上扬的嘴角。

“呜汪……”

谢金小小声的呜咽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李鹤东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对,自己本身就困极了,见金毛点头,他也放心的回了自己不算宽敞的小床上。

紧实的背肌粿露在月光下,边缘被渡上一层淡淡的银光。

谢金坐在美背暗处,盯着正在脱衣的男人眼睛骤然睁大。

这……这是他刚来第一晚就能看的吗?!

随着黑色裤腰落下,谢金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

李鹤东算不上白,但他的那双腿,却是实实在在的又白又细,肌肉匀称,线条正好。

肩头与脚踝的纹身也在月光的映射下努力展现着主人的魅惑,男人似是也发现自己忘记拉窗帘,但脱都脱了,此时再拉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李鹤东慌乱的去扯床头散落的睡衣。

随着弯腰的动作,翘挺的t部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更好的展现在了谢金眼前。

“艹……”

李鹤东抓着睡衣猛然回头,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趴在衣服上熟睡的谢金。

他刚刚…怎么好像听到了什么国际优美语言。

大概是自己太累了吧,都累出幻觉了。

李鹤东飞速套上衣物,钻进了自己温暖的被窝。

好在今晚月光够亮,照的人心惶惶。

谢金悄悄抬起脑袋,看着在灰蒙蒙的夜里也无比闪耀的男人,暗自欢喜。

这个男人,我想舔!

他一边擦着鼻血一边想着。

先婚后爱,又名《我嫁给了我师叔?》

“阿栾,来认识一下高老师,按辈分他还是你师叔呐。”

郭德纲抬手招过还在一旁愣神的栾云平,把他领到了一个高个子的旁边。

栾云平怯懦的抬头,在看到男人的脸时有些微愣,而后便把眼挪开,垂着头,乖乖的唤道。

“师叔好。”

郭德纲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

“笨,叫老公。”

1.

栾云平本是戏园子里的一个小学徒,可惜近两年生意不好,玫瑰园即将面临倒闭。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园主郭德纲突然收到了一封同门寄来的求婚书。

原来是他的师弟高峰成年已久,想在玫瑰园里选一位年纪相仿的,二人尽早成婚,婚后高峰便入驻玫瑰园...

原来是他的师弟高峰成年已久,想在玫瑰园里选一位年纪相仿的,二人尽早成婚,婚后高峰便入驻玫瑰园,刚好也能为郭德纲解去燃眉之急。

白给的银子怎能不要?

郭德纲当即便在自己的徒弟里进行一批筛选,长得磕碜的自然是不能要,年纪过大的自然也不行。

选来选去,郭德纲的目光最终定在了两个刚入门不久的徒弟身上。

孔云龙眉清目秀,栾云平眉眼端正,两人都是难得的美人胚子,而且年纪都是二十出头,配高峰正好。

郭德纲一时陷入了纠结,这两人各有各的好,他到底选谁做“和亲公主”嫁过去呢?

对此,性子刚烈的孔云龙挺身而出。

“师父,我觉得此事非栾云平莫属!”

他义不容辞的把栾云平推了出去。

“凭什么是我!明明你比较好看,你去!”

“你更好看,你骨架子小,任谁看了都想把你搂怀里,你去!”

“你浓眉大眼的,瞪谁一眼骨头缝都酥了,你更适合,你去!”

二人声响越来越大,惹得门外卖煎饼的大婶频频侧目,现在小年轻吵架都流行骂优点了?

为了决出胜负,郭德纲私下采取了十七局十五胜的比拼,二人从诗词歌赋比到油盐酱醋,最终栾云平还是以一分的优势赢得了零分的孔云龙。

“你放心去,兄弟会想你的。”

孔云龙笑着拍他的肩,然后看着郭德纲在结婚请柬上默默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师父,为啥是我啊!明明赢的人是栾云平啊!”

“嗐,高老师不要太聪明的。”

栾云平忍着笑拍了回去。

“你放心去,兄弟一定会想你。”

2.

落选的日子并没开心多久。

一个宁静如往的夜晚,栾云平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

醉酒,车祸,鲜血……

待栾云平赶到医院时,孔云龙已经从手术室内推出了。

死气沉沉的重症监护室室内,除了机器的滴滴声,就是二人薄弱的心跳。

孔云龙难得还留有一丝清醒,他紧紧的攥着栾云平的手,血肉模糊的脸上滑下一行清泪。

“兄弟……”

他张嘴,扯着沙哑的嗓子虚弱的说道。

“这个卖身求荣的机会,我就让给你了……”

栾云平顿时哭出了声,他伸出空闲的那手,哽咽着拔掉了孔云龙的氧气罩。

“…我憋死你个王八羔子……”

孔云龙毁容的厉害,据说脸皮都掉了一层,嫁人肯定是不能嫁了,无奈郭德纲只得重新印了一份请帖,在上面郑重填上了栾云平的名字。

摸着自己姣好的脸庞,栾云平细细思量着。

要不他也撞回夏利?

可是他也不会骑摩托啊!

左思右想下,栾云平还是选择蹦极,不带绳的那种。

他爬上自家瓦房的房顶,估摸了下高度,从这跳下去怎么也能落个面目全非。

栾云平满意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带着尊严和信仰纵身一跃。

落到了郭德纲新买的沙发上……

“软吗?”

郭德纲笑嘻嘻的问道。

“别说,还真软。”

栾云平被揪着领子扯了起来,哐哐就挨了两巴掌。

“天上人间我都打过招呼了,就是阎罗王他也不敢收你。”

3.

栾云平还是被拉来和自己不日后的男朋友见了面。

本以为他的小师叔应是个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的老头,要么就是肚大腰圆的油腻大叔,栾云平看着眼前这清瘦高挑的俊美青年,一时愣了神。

看模样,岁数才和他般大。

栾云平有些别扭的唤道。

高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面上看不出情绪,只是手里的折扇稍稍打开了一些。

栾云平面色尴尬,这让他怎么开得了口!

“没事的,老哥哥,家里杂事太多,留他在这未必来得及踢轿,媒婆让我问问,能不能把小栾接回家去住。”

高峰摇着纸扇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温润,磨的栾云平心尖痒痒的,竟生了些初嫁的羞赧。

“今天就搬过去吗?”

“不,现在。”

于是原本只是来和自己未来丈夫见一面的栾云平,莫名其妙的就上了对方的贼船,不,贼车。

“我这就…这就嫁过去了?”

栾云平看着越来越远的玫瑰园,心中五味杂陈。

他分明就是被卖过去了吧!

“你的东西待会儿会有人帮忙送来,你暂且先去那住着,待三天以后才算真正过门。”

栾云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身旁高峰扇子摇的猛烈,让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高峰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微微转头说道。

“结婚非我本意,你不必拘谨。”

原来也是个被家里包办婚姻的可怜虫,栾云平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一些,他看着快要被摇散架的折扇,终于忍不住问道。

“高老师,您很热吗?”

“…我爱扇风。”

高家不亏是曲艺大家,光是那老宅,就有三个玫瑰园那么大。

屋内摆设极其讲究,全中式的家具让人梦回民国。

“嗬,这八仙桌,高老师,这是用来会客的吗?”

“不,那是餐桌。”

“……”

栾云平一脸怪我见识浅薄的退了回去,跟着高峰左拐右转来到了卧房。

“东西我都备了两份,你若是用不惯,等行李来了再换。”

栾云平乖巧的点了点头,还想再问什么,就见高峰从腰间掏出一张设计图来。

“这是厨房,这是厕所,这是……”

高峰指着纸上的平面图,唠唠叨叨的介绍了五六分钟,栾云平感觉自己好像现场听了段地理图。

“这是杂物室,这是花圃,没了,家里就这点地方,地图你拿着慢慢逛。”

说着高峰便转身回了书房,丢下栾云平捧着地图在屋里凌乱。

谁在家里走还得看地图啊!

而且,栾云平还偏偏是个路痴,最看不懂地图……

等高峰再从书房里出来时,太阳都快落下山了,他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刚想喊阿姨做饭,才踏出门,就闻到一股饭菜香。

“这些是?”

高峰皱着眉头望着满桌的饭菜,看色泽不像是阿姨的手艺。

栾云平端着最后一碗鱼汤从厨房里走出,他看到八仙桌前的高峰,笑着回道。

“是我做的。”

高峰勾起唇角,他拂袖坐上了一旁的梨花木椅,举起筷子道。

“也好,尝尝你的手艺。”

鱼肉软烂,豆角爽脆,味道很合高峰胃口,他眼底不察觉的亮了亮,面上却只是微微露了些笑意。

“嗯,很好吃。”

栾云平笑呵呵的往他碗里夹了块鸡腿,复又站回高峰身侧,道。

“我看冰箱里还剩了些菜,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下次啊,你爱吃什么或者想吃什么跟我说一声,我提前去买,寻常吃的我都会做。”

栾云平说的自得,却没发现高峰盯着他眉头越皱越深。

“怎么了,您吃啊。”

栾云平眨眨眼,以为他是不爱吃鸡腿,急忙伸手想把碗撤掉。

大手猛然覆上他的手腕,不轻不重的往下一摁,瓷碗稳稳的落回桌上。

高峰皱眉指了指身旁的座位,栾云平立马会意。

“啊,我不坐,我等您吃完我再……”

“坐下。”

微愠的语气吓得栾云平一哆嗦,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高峰除了微笑以外的其他表情。

意识到自己失控的语气,高峰无奈的扣住栾云平的肩,硬生生把人摁在了椅子上。

“小栾,我娶你来,不是来当佣人的。”

栾云平委屈的开口。

“我知道,可是在玫瑰园,就是要等长辈都吃完了才能上桌……”

“这里不是玫瑰园,你也不是学徒,这是咱家。”

这是咱家。

栾云平微怔,耳尖忍不住泛了红。

他也有家了吗……

晚饭过后,栾云平草草洗漱了一番,热腾腾的雾气扑在脸上,让他的大脑更加浑浊。

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是书香气。

他应是喜欢的。

知道高峰还没有洗漱,栾云平不敢多呆,顶着湿哒哒的头发就出了洗手间,水珠滴在地板上,随着他的脚步划出一道虚线。

栾云平看到还坐在客厅正中的男人时,不禁停了脚步。

“高老师?”

高峰抬头,对上水汽未褪的眼,手中折扇顿时打开,扇的他额前刘海不断飞舞,这要是个假发,估计早就被他扇天花板上去了。

“您还热呐?”

“咳,我爱扇风。”

二人干笑了几声,不约而同的问道。

“您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高峰扇子扇的更猛了,他舔了舔干涸的唇,刚要说话,就听栾云平回道。

“我回卧室。”

高峰轻笑了一声,抬起快要散架的扇骨指向了他身后的路。

“你走反了。”

栾云平面色尴尬,道声谢就要往回走。

“等等,还是我带你去吧。”

高峰起身,缓缓擦过栾云平肩角,水润的气息让他不免放慢了脚步。

“头发还是要擦干,不然明早得头疼了。”

低沉的嗓音扫过耳廓,栾云平抬头,却见人已经走远,他赶忙跟紧了脚步。

两个心照不宣的人,仗着身影交错,纷纷露了些笑意。

栾云平一脚踏进卧室,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回头刚好撞进了高峰的怀里。

“怎么了?”

栾云平揉着鼻子,高峰帮他揉着鼻子,两人一时无话,气氛却在逐渐升温。

“您晚上睡床哪边儿啊?”

良久,栾云平才在鼻梁的麻木下小声开了口。

高峰忍着笑,俯身盯住他躲闪的眼。

“怎么?你想我睡这儿?”

栾云平一时懵了,他局促着,说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

“您爱睡哪睡哪。”

高峰噗的笑出了声,他揉了揉栾云平湿润的头发,指着隔壁书房道。

“你还没过门,婚前咱俩还是得分房睡,我晚上就睡那,你有什么需要就去隔壁喊我。”

栾云平应声钻回了卧室,他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将整个人都埋进了被里。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咔。”

门锁响动,栾云平从被子中钻出一个头来。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摸索着,慢慢地移到了栾云平枕边。

一颗月亮形状的小夜灯随即亮起,借着光亮,栾云平看清了来人的脸,真是一张清秀的好面孔。

“怕你怕黑,给你留盏夜灯。”

“小栾,晚安。”

人影摸索着离开,黑夜里,栾云平的脸红的像煮熟的龙虾。

这个男人,眉眼都透着无限温柔,让他怎能不为之心动。

“晚安,高…峰。”

4.

过门当天,栾云平是可以和“娘家人”见面的。

所谓娘家人,自然是指孔云龙这些个师兄弟。

郭德纲虽然也算他娘家人,但因为高峰那边人手不足,便把郭先生请去帮忙了,刚好给了孔云龙偷偷作案的机会。

“兄弟,你如果真不想嫁那个高老师,我现在就带你私奔,摩托车我都准备好了,就停在后院门口呐。”

栾云平看着神色认真的孔云龙,内心感动不已。

他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轻声道。

“滚。”

伤都没好全,还想骑摩托带他再撞回夏利去?

姥姥!他可没命陪,再说就算要私奔他也不跟这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家伙私奔。

“我觉得高老师挺好的,家境好长得也好,嫁给他我赚了。”

孔云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你确定?”

三天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然,这两天我也想通了,只要嫁过去就能保住玫瑰园,就凭这点我也一定会去做。”

栾云平本就长了张正气凛然的脸,再配上这段正气凛然的话,顿时把孔云龙说的眼眶湿润。

“好兄弟,玫瑰园永远会记住你的!”

“大可不必……”

红盖头盖住轻纱下的明眸皓齿,喜婆牵着他的红衣角,领他坐上了火烧云般的花轿。

迎亲队伍排到了晚霞尽头,乘着微暖的风,吹起盖头一角。

这头的新郎攥紧了手指,那头的新郎摇散了纸扇。

“一拜天地!”

唢呐声响。

“二拜高堂!”

红线成结。

“夫妻对拜!”

姻缘已定。

“送入洞房~”

这不能播。

芙蓉帐暖,春宵一刻,高峰解下扣子,倒在床边醉的不省人事。

“高老师这么不爱喝酒的一人,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

郭德纲小声嘀咕着,满头大汗的离开了小两口的婚房。

毕竟把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背进来,可把他累的不轻。

栾云平踩着滑落在地的盖头,合衣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他喝这么多酒,一定是很不情愿娶他吧。

栾云平心里涩涩的,但忙碌一天的疲倦让他来不及多想,很快就睡死了过去。

梦里竹深树密,暖风吹过,带来一阵清脆的敲击。

栾云平迎着光,寻着那声音越走越远,终于在光源尽头看清了那人的脸。

高峰拉开那半边窗帘,朝他丢来一副快板。

“起床,上班。”

直到上了台,栾云平才分清梦与现实,台底下乌泱泱的脑袋,都是来玫瑰园看高峰的。

“听说了没有,高老板换新搭档啦。”

“何止是搭档,两人昨儿就结婚了。”

“嗬,工作爱情两不误啊。”

栾云平被台下闲言臊的脸红,表演更是一塌糊涂,他不过是个初入行不久的学徒,哪跟得上曲艺大家的脚步。

一场下来,观众们是云里雾里。

好在台下绝大多数都是高峰的老观众,有那么一两场准备不当,他们还是可以理解的。

但高峰的脸色自从下台就不怎么好,一直到两人回家,他都没再主动搭过话。

“高老师……”

栾云平终是没忍住,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

他怎会不知道高峰因何生气,火候不到,他也着急。

也许真是他脱了高老师的后腿,不然明天的票根也不会少卖了一半。

栾云平越想越自责,恨不得现在就拿着休书打包滚蛋。

那略带忧愁的眉眼让人怎能不心软。

高峰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问道。

“快板儿会吗?”

栾云平啊了一声,乖乖摇头。

随即一副粗糙的竹板便丢到了栾云平怀里。

“现在就学,我来教你。”

“现在?”

别看高峰这人说话慢,性子倒挺快。

“再用力一点,手别偏。”

栾云平颤巍巍地抬起胳膊,两手指腹在不停地摧残下都磨破皮了。

“高老师,太阳都快下山了……”

“知道就抓紧练,练不好不准进去吃饭。”

话是这么说,可是……

谁家练快板贴这么近啊!

栾云平不自在的朝前挪了挪,高峰的步子紧跟着凑了上去,胸前的盘扣磨蹭着栾云平脖后的衣领,炙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耳后。

这谁能练的好啊……

“小栾,专心点,再错我可要罚你了。”

高峰低缓的嗓音在耳鬓间厮磨,栾云平不禁红了脸,手里快板攥的更紧实了。

这种强装镇定的可爱模样被站在身后的高峰尽收眼底,他从背后握住了栾云平的手,帮着调整姿势,当真是手把手的教……

“这头再高点。”

栾云平顺着他的手举高。

“这头再低点。”

栾云平顺着他的手放低。

高峰似是找到了乐趣,又道。

“往后退一点。”

栾云平毫无防备的往后一退,正撞入高峰怀里,发烫的耳尖摩擦过柔软的嘴唇,二人皆是一阵颤栗。

“高老师!”

栾云平惊呼一声,捂着滚烫的耳朵跳出了高峰怀中。

人生中第一次和亲吻二字离得这么近,哪怕有所偏差,对二人来讲都是激烈,羞赧的。

“咳,不小心碰到的,今天就练到这吧。”

高峰丢下这句话,便匆匆走回了屋内,在栾云平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红了脸。

那个清心寡欲了二十三年的心,在刚刚的一瞬间,似是决堤了。

夜晚,栾云平躺在床上,看着枕边多出的一套被褥,心里像打乱的毛线。

卧室门咔嚓一声,高峰擦拭着半干的头发走了进来,栾云平迅速坐直身子,僵硬的像个雕塑。

高峰低笑了两声,不知是嘲笑,还是存心逗弄,他坐在床边,拉起栾云平的手。

“你你你干嘛!”

冰凉的药膏薄薄敷在了指腹,高峰拿起一条浅褐色的创可贴,笨拙的交缠住他纤细的手指。

“刚开始练都这样,涂点药多少能好受一些。”

他草草蹭去多余的药膏,栾云平这才发现他的一双大手上,满是厚茧。

“你这也是……”

高峰不着痕迹的收起双手,笑道。

“嗐,以前不在意这个,手就成这样了,怪丑的。”

栾云平低头看着自己敷好药膏的手,耳根慢慢的红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开始在意他了。

“不丑,好看的。”

栾云平突然说到,略带羞涩的眼神飘飘然撞进了高峰心里。

一抹不寻常的情丝在二人眼中徘徊着,牵连着跳动的心,牵扯着呼吸的唇。

“睡吧。”

高峰飞速的挪开眼睛,起身去了床的那头。

二人虽然同床,但高峰有自己的被褥,并不算共枕,这让栾云平有些失望。

这样和分床睡有什么区别啊。

他看着躺进被子里的男人,张了张嘴。

“高老师,那个……”

你其实可以来我被子里睡的。

栾云平默默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没事,睡吧。”

高峰困惑的点了点头,真就歪头闭上了眼。

真是块木头!

栾云平暗骂到。

药膏贴在手指上黏黏的,稍一动作就痒的很,栾云平在黑暗里小心的磨蹭着,可隔着层胶布,无异于是在隔靴搔痒。

“小栾,别挠。”

耳边的突然出声让专心搔痒的栾云平顿时停了动作。

夜里视觉减弱,其他感觉自然随之增强,身旁的悉悉索索让高峰不得不注意到。

黑暗中,一只大手游走进栾云平的被窝,精准的按住了那两只不安分手掌。

在确认抓住栾云平的手后,高峰开始轻轻揉按着几个指头上的创可贴,粗糙又温暖的皮肤在他手里来回摩擦着,瘙痒的感觉一时得到了舒缓,栾云平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感受到枕边平稳的呼吸,高峰悄悄握紧了他的手。

“晚安,小栾。”

5.

入了秋,天冷的很快,总是在院里练功也不是个办法。

不过好在栾云平脑子好,学得快,无论是快板还是小曲,练过几次他便都能熟练掌握了,就连台下几个老观众都开始对他赞不绝口,这让栾云平心里喜滋滋的。

尽管二人差距很大,但他会努力追赶,努力让自己更有资格和高峰并肩而立。

因为,他喜欢他。

“我爱你啊。”

高峰握着折扇,笑盈盈的说道。

台下哄笑声一片,唯独栾云平动了真心,他怔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指着身旁的男人朝观众调侃着。

“这人多坏你说说。”

高峰仰头笑了,手里扇子不自觉握紧,直到下台,都没再开过。

“高老师,您最近怎么老演这段啊,观众会有审美疲劳的。”

回家路上,栾云平不满的鼓着嘴抱怨,这段日子的相处两人亲近了许多,栾云平性子直,熟了后更不爱藏着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高峰脾性温软,倒跟他很合,像一杯清茶,初涩回甘,需要细品。

“这段意义深奥,你得细品。”

高峰摇着折扇,缓缓说道。

栾云平默默翻了个白眼,都是老掉牙的桥段,有什么需要品的。

只是高峰扇子扇的他发凉,栾云平免不了唠叨他几句。

“这都几月天了,您还扇扇子呐。”

说罢又自问自答道。

“忘了,您爱扇风。”

高峰尴尬的笑了笑,没再说话,手里力道却悄悄弱了下去。

“阿嚏!”

夜晚,栾云平在被窝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震得床都跟着一颤。

“都怪您,把我给扇感冒了。”

栾云平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囔道。

因为鼻音的缘故,明明是一句嗔怪的话,却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

高峰认真思索了一会,随即郑重的回道。

“那你多喝热水。”

若是往常,说这话的随便换一旁人,栾云平打着哈哈也就过去了,可是这人偏偏是高峰,偏偏还躺在他的枕边,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栾云平没由来的就冒了火。

“…睡吧您。”

栾云平伸手关了床头灯,转身不再理他。

他的火气,也就止步于强行休眠了。

毕竟是自己爷们儿,还能离是咋。

月光浅浅洒进了窗,照亮床头鼓起的一小团。

高峰微微扭头,看着背对自己的人轻声问道。

“小栾,你冷吗?”

栾云平在被里圈的更紧了,他露出没进一半的脑袋,哆哆嗦嗦的回道。

“不不、不冷。”

高峰看着开启了震动模式的被子哦了一声,便再没了动静。

榆木脑袋大概就是形容他这样的人了。

栾云平没好气的翻了个身,正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好闻的檀木香缠绕在鼻尖,高峰俯在他耳边笑道。

“瞎说,还说不冷?”

说话间他的胳膊已经绕到了栾云平的背后,栾云平这才发现,高峰不知何时已经把整个身子都钻进了他的被里,二人隔着薄薄的衣料紧紧相拥,温暖的感觉从外渗进了心底。

栾云平不自在的扭了扭腰,却被高峰更紧的摁了回去,腰间的大手是滚烫的,栾云平就这样被他抱着,好像整个人都要融化在这阳春三月的温柔乡里。

这辈子就这样也挺好。

栾云平想着,缓缓阖上了眼,梦里暖酒清茶,平淡的风平淡的吹过,二人一站就是一辈子。

“小栾,下辈子我还来娶你。”

梦里,高峰是这么说的。

栾云平睁开惺忪的眼,低低应了声。

“好。”

秋风拂帘过,发出叮当声响,没有了高峰的板子活儿,栾云平自己就醒了过来。

“唔…高老师?”

栾云平张开嘴,发现自己嗓子哑的不行,高老师三字愣是有气无音,他盯着窗前的铃铛有些晃神,喜服红轿恍如黄粱一梦,昨夜温存而今再无余温。

栾云平一时慌了神,手臂无力的支撑着身体,挣扎间随着被子一同摔落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双手,稳稳的接住了这个不老实的男人。

“干什么啊你?烧糊涂了?”

高峰着急忙慌的把人塞回被里,昨晚空出的一床被褥已经被高峰收了起来,看样子是打算一个被窝长睡了。

“今天你就别去园子了,好好在家休息,我演完两场就回来陪你。”

高峰理着浅灰色大褂,柔声说道。

他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也不会照顾人,今早看到怀里苍白的面孔时着实吓了一跳。

纵使高峰情商再低,也不忍心把一个发着高烧的人叫起来上班。

于是他选择自己去。

“高老师。”

高峰出门前,栾云平趴在窗台上,还是唤出了口。

这是他第一次目送高峰上班,还真有点为人妻的小欣悦。

“你早点回来。”

栾云平咧着毫无血色的嘴,俯身朝高峰喊着,眼底情绪尽数展现在脸上,烧糊涂的脑子也再不管什么辈分,此时他只知道,他是他的夫。

“哎。”

高峰笑着应了回去,用没拎快板的手朝他挥了挥,稳重的眉宇间浮上了一抹稚气。

他也还是二十有三的少年郎啊,俊秀的轮廓怎就裹上一层老气横秋。

高峰慢悠悠的走出了庭院,似是很不舍这出岁月静好,栾云平盯着门的方向又看了许久,直到眼前发白,他才拖着昏沉的身体回了床。

6.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栾云平顾着上班的夫,深深浅浅的做了几个梦,最后醒在了吱呀作响的门合页上。

阿姨这两天请了假,应是高峰回来了。

栾云平兴冲冲的下了床,想去迎人进来,脚步刚挪出卧室,便听隔壁传来阵阵低语。

“高老师,您二位好歹也是过了门成了亲的,老爷子喊了,多少您得去一趟。”

书房里的男人苦口婆心的劝着,似是在为什么事苦恼,栾云平不自觉的凑近了些,想听听高峰的回答。

屋内沉默良久,久到栾云平都开始怀疑高峰是否真的在这间屋里时,门内总算传来了声响。

“结婚非我本愿,小栾不去也罢。”

高峰声音低缓,一字一句都扎在了栾云平的心上。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

高峰从不想娶他,梦里梦外,都是他一个人的戏码。

栾云平自嘲的笑了笑,本就苍白的脸此时更如死灰,他后退了两步,悄悄地离开了高家大宅。

玫瑰园今非昔比,因为高峰的到来而重回顶峰,屋内的装潢也跟着奢侈了不少。

栾云平坐在新买的红木椅上,一口一口的灌着酒,身旁孔云龙皱着眉毛,想劝又不敢劝。

毕竟大半夜被煞白着脸的故人拽起可不是什么值得平静的事。

“他说结婚非他本愿,他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孔云龙愣了半晌,原来这毛头小子也有为情发愁的一天。

他伸手夺下栾云平的酒,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这才笑着对栾云平说道。

“傻的,你明明从一开始就赢了。”

栾云平微怔。

“你…你说什么?”

孔云龙叼着酒杯,慢吞吞的嘬着杯里苦酒。

“他第一次与你见面时,可说了什么?”

栾云平吸了吸鼻子,仔细回想起来。

“他说了,结婚非他本愿,叫我不必拘谨。”

孔云龙一口饮下杯中酒,转头笑道。

“你可知他第一次与我见面时说了什么?”

栾云平摇头,他并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见过。

灯光映着孔云龙不再风光的容貌,缓缓揭开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有天晚上,高峰突然找到了我,他与我说是:与你结婚非我本愿,你我不过逢场作戏。”

栾云平心下一紧,孔云龙的性子他再熟悉不过,听到这番话还不得当场抹个脖子……

孔云龙回以一个微笑,不然他脑袋被门夹了半夜骑车撞夏利去?

“高老师是个倔的,不喜欢的,他不会娶。”

孔云龙拍了拍他的肩,别人的家事他不好参与,但他作为旁观者,有些事却比别人看的透彻。

栾云平默默喝着酒,没再作声,孔云龙知道,这时候该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但走到门口他还是回头补了一句。

“你知道吗?高峰有一毛病,心虚时…会开扇。”

7.

玫瑰园酒瓶滚了一地,只是喝酒的人换成了孔云龙。

自打那扇子骨打开,高峰便决心要和栾云平走一辈子了。

回家的路太长,栾云平跑了好久,待站到高家大院门前时,已经是凌晨了。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入眼的是萧条的院子,和憔悴的人……

高峰抬起布满血丝的眼,冷冷盯着自己离家出走的妻。

“舍得回来了?”

栾云平上前两步,垂着头不知怎么开口,高峰缓和了下神色,却在闻到他浑身的酒气时,眼神逐渐变得悲愤。

他抄起树旁竖着的戒条,抓起栾云平的手心狠狠的抽了下去,一条鲜红的鞭痕顿时浮现了上来。

只一下,高峰的眼泪便随着落下的戒条一起滴在了栾云平的掌心,他心疼的攥紧他冰凉的手,黯然道。

“你就这么忘不掉他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火辣辣的痛感让栾云平清醒了不少,他迷茫的望着哭成泪人般的高峰,忽的笑了。

“你也是个傻的,你怎知,我情不在你?”

高峰胡乱摸了把泪,不解的望着他,却让栾云平笑的更厉害了。

他喜欢这个在他面前把什么老艺术家的操行都抛掉的男人,喜欢他的笨拙和迟缓,更喜欢他藏在扇子里的深情。

“我喜欢你啊。”

栾云平哭着说道,片刻过后,高峰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紧的不留一丝空隙。

“对不起…”

结婚非我本愿,但娶你,是我心之所向。

“我爱你。”

清早的阳光暖暖照在了地上,栾云平一夜没睡,被高峰拉着连夜赶回了老家。

“不是,合着你们书房聊的就这事?”

栾云平顶着两只熊猫眼,忿忿的说道。

高峰捏了捏他的脸,眼底是藏不住的情意,要不是守着旁边有人,怕是早就亲上去了。

正中的老爷子轻咳一声,身旁坐着几大媒人,都是个顶个的角儿。

“一直让小高带你回家看看,他总是推脱,说时候尚早,怕吓着你,如今看来这婚事倒没指错。”

老爷子满意的看着面容有些虚弱的栾云平,不亏是他高家子弟,下手够快,就是这身体力行起来没个轻重,看给媳妇折腾的,嘴都裂了。

高峰搭眼一扫,自知他们是误会了什么,但也没戳破,只是用手悄悄的搭在栾云平腰后,高家众人表情更明媚了,单是那大补的野山参就给他俩装了满满两箱。

“高老师,你家人一直都这么大方吗?”

“下次你来挺着点肚子,他们能更大方。”

8.

暑往寒来,日子不久,栾云平收到了孔云龙寄来的婚帖。

鼓乐齐鸣的婚礼上,栾云平抓着高峰的手,对着面前的两位新人笑道。

“来,叫师婶。”

孔云龙冷笑一声,拉过身着喜服的李云杰……身后的李鹤东。

李鹤东攀着一个和高峰身高相当的高个儿,仰脖说着。

“来,叫师奶。”

锣鼓喧天中,高峰扯过桌上的红布,抬手盖在了栾云平的头上。

“你干嘛?”

栾云平借着布上镂空的缝隙,看着这个闹酒疯的男人。

炮竹声刚好响起,高峰撩开布头一角,郑重的亲上了他微凉的嘴唇,先是小心翼翼的相贴,再是轻啄,再是一个更深刻的吻。

“借着喧闹的烟花,我想再娶你一次。”

结婚非我本愿,但遇上你,我甘之若饴。

谢爷微博有被甜到,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奶东是他的(啧…)

所以谢金总会捎带着自己这位腼腆的小搭档一块营业。

可这也仅限于工作的时候,一旦封了箱,谢金也和观众们一样,只能通过朋友圈来确认李鹤东死活。

放假在家的谢金可谓是闲人一个,不知是不是岁数到了的缘故,最近越发不想活动了。

躺在被窝里看八点钟的狗血连续剧也挺好,放假就该这么堕落嘛。...

躺在被窝里看八点钟的狗血连续剧也挺好,放假就该这么堕落嘛。

谢金磕着瓜子,看着电视里喋喋不休的婆媳戏码,兴致乏乏。

手旁的手机突然响起,这个点想来都是些同样闲的想找人唠嗑的熟人,谢金想也没想就随手按下了扩音键,转头继续看自己的连续剧。

“谢爷,出事了!”

“你吃面又没带钱?”

谢金下意识的调侃道,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被这帮孙子整了,总该有点经验。

“不是,是东哥……”

提到李鹤东,谢金总算是舍得把眼睛从荧幕上挪开,盯着通话页面等待下文。

“东哥喝醉了!”

尚筱菊费了好大的劲,才在嘈杂的环境中喊出了这句完整的话。

谢金了然的套上了外套,李鹤东喝醉,八个壮汉也拉不住他,也难怪尚筱菊心急。

“醉酒了?”

“不是,醉奶了!”

“…??!”

“我叔叔下午送了些自己酿的奶酒过来,我寻思我也喝不完,就拿来给兄弟几个分分,东哥来的最晚,不知道这是酒,当饮料喝了半打,别看它喝着没味,但度数高啊!这不,后劲儿一上来,早就醉的认不清人了。”

这是谢金接到李鹤东之前,尚筱菊给他的解释。

这奶酒的威力他曾经见识过一次,就那小茶盏大小的杯子,只一杯,他便倒头睡了一天。

李鹤东喝了半打,怕是醉死过去了吧……

谢金进入包厢前,尚筱菊拉住他的衣角,略显犹豫道。

“那什么,谢爷,您待会接到了东哥,可别急,这醉奶和醉酒…多少有点不一样。”

谢金好笑的踏进了包厢。

“不都是醉了吗?有什么不一……”

“样……”

只见本该躺在地上醉的不省人事的李鹤东,此时正盘坐在椅上,双手撑着肉鼓鼓的脸颊,目光清明的玩着面前的酒瓶。

看到有人进来,李鹤东稍稍抬眼,泛红的眼尾在看到谢金时瞬间笑开了,他隔空张开了手臂,脆生生的说道。

“哥哥,抱。”

谢金被他覆着水汽的眼神盯的心痒,他上前抱起只穿了一件白卫衣的男人,把自己宽敞的羽绒袄一块裹住了他。

“东子,醒醒,我不是你哥,我是谢金。”

“我当然知道,李云杰已经被我拉黑了,他到不了这里。”

谢金回头看着门口站着的众人。

“你们确定他是醉了不是疯了?”

众人连连点头,顺便后退了几步,给两人让出一条道来。

谢金无奈的托着裹在袄里的李鹤东,一步一步朝外挪着,虽然看着比较清明,但还是走不动路的,要不尚筱菊也不会把谢金喊来了。

“东子,你自己能扣嘛?”

谢金把人搁在了副驾驶,不放心的问道。

李鹤东懵懂的点了点头,这么会功夫,他的眼皮已经有点睁不开了。

他抓着安全带的两端,有些笨拙的相互撞着,却怎么也撞不进那个孔里,李鹤东委屈的抬起头,冲着谢金哼唧了一声,乍一听有点像是幼兽的低吟,看的谢金心都化了。

“还是我来吧。”

大手裹住了冰凉的手指,谢金攥着他的手,顺着劲扣上了安全扣。

李鹤东不好意思的朝他眨了眨眼,但落在谢金眼里却怎么看都像是在放电。

站在身后帮衬的尚筱菊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他拍了拍谢金的肩,嘟囔了一句。

“您受累,这还只是开始。”

说罢便转身回了包厢,和大家一起消除掉这不太美好的回忆。

谢金并没有听清尚筱菊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他急忙忙的坐进了驾驶座,仗着车窗隔档,正大光明的盯起李鹤东来。

大概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李鹤东才会乖乖的被他左右吧。

“东子,回我家好吗?”

“回咱家。”

谢金笑了,转身拧动钥匙,手刚一搭上方向盘,李鹤东的脑袋便顺着靠背滑到了他的肩上。

谢金无奈的将他扶正,没开两步地又倒了过来,如此反复,谢金干脆熄了火,停在路边哄他睡着,自己再开车。

醉奶的李鹤东就连呼气都是醉人的奶香,车内暖气打的足,把奶味又加重了几分,发梢有意无意的蹭着谢金脸颊,痒痒的感觉不知是脸还是心。

谢金危襟正坐在软座上,稍一扭头,嘴唇便能蹭过李鹤东的发丝,他轻轻戳了戳肩上的脸颊。

“东子,你这样我没法开车。”

李鹤东唔了一下,贴的更紧了,双手死死攀住谢金的胳膊,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细润的双唇微微张开正对着谢金下颌吐气,空气中奶味似是更浓了。

谢金低头看着那双似是在邀请他品尝的唇瓣,默默咽了下口水。

“你呀,一喝醉就这么缠人……”

总算是开到了家,一路上三步停两步的,到家也该有十一点了。

谢金想把人抱上去,结果没抱动…只得背着他爬了好几层的楼梯。

“谢爷,渴……”

刚一到家,李鹤东就嘟囔着要喝的,谢金鞋也没来得及换,就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不喝这个,我想喝奶……”

事还挺多,谢金从过年剩下的年货里扒拉出对付小孩子的甜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李鹤东乖乖的抱着奶盒躺在床上发呆。

谢金舒了口气,转身换下了衣服,又拿出一套新的慢慢逼近李鹤东。

上一次喝醉,李鹤东混沌间一个手刀把谢金劈晕过去的事还历历在目,他不得不防着点。

“小东东,我们来换衣服好不好啊?”

谢金笑嘻嘻的凑近,决定采取巡回战术。

李鹤东放下奶盒,干脆利落的把浑身衣服扒掉,就这么赤果果的躺在谢金面前,等着他来穿衣。

事情进展的有点过于顺利,谢金看着眼前白花花的身体,明明没有喝酒却已经开始头晕了。

手指抚过明显的肋条,这人还是瘦了的。

肩头的纹身被严严实实的盖住,谢金有些不满,伸手把领子扯开了些,隐隐约约露那么一点的感觉才最好看。

李鹤东脚踝一直很敏感,平时是谁也碰不得的,谢金一直怀疑当年那个纹身师是怎么活着在他脚腕上刺完的纹身。

他伸手抓住他纤细的脚踝,明显感觉到了这幅身体在微微颤栗。

谢金不敢再多作停留,再多一刻,他都怕自己忍不住趁此机会办了对方。

他是喜欢李鹤东的,一直都是。

可是他不敢说出口,有时候感情到了极致便处处充满了懦弱,他怕最后连朋友的身份都是个奢侈。

至少现在,他还能躺在他的身边,能在醉酒时成为他第一置顶的联系人。

哪怕只是以友谊的身份去爱着他呢……

谢金缓缓躺下,看着李鹤东小口小口的嘬着奶盒,心都软了。

“爷们儿……”

李鹤东软着嗓子开了口,撒娇似的语气叫的谢金一颤。

他举了举手里的空盒,可怜巴巴道。

“奶没了……”

说罢还打了个奶嗝,谢金颤抖着接过奶盒,这个模样的李鹤东有点太犯规了叭…

“明天早上再喝,外面那箱都是你的。”

李鹤东点头,听话的缩进了被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盯着谢金小声说道。

“都是我的。”

谢金重重点了点头。

“都是你的。”

“你也是我的。”

谢金懵了,这题有点超纲了,他该怎么回答才好?

不会的题目就先放一放,这是老师教过的道理,于是谢金选择了不回答。

李鹤东失落的垂下头去,摄入过量的酒精让他很快感受到了困意,他迷迷瞪瞪的半阖着眼,在睡着之前还是猛的起身亲了上去。

奶酒的香味冲入口腔,谢金整个人僵在了床的边上,手臂想去搂他,又不敢搂他。

“你是傻*吗?暗示你几次你才会懂?”

李鹤东趴在谢金身上骂道,但他强悍的意志力也就止步于此了,下一秒便头一歪睡死在了被子边上。

咂摸着嘴里奶香四溢的甜味,谢金激动的反身压了上去。

既然两情相悦,那他趁火打劫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吧。

情迷意乱中,李鹤东眼神盯得他发狂,嘴里泄露出的一两句呢喃,更是把谢金推到了理智的边缘,他简直想给之前的自己一个大耳帖子,喜欢就上啊!又不是没挨过打!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一直在怂什么啊。

搭档醉奶了怎么办?当事人谢金表示,当然是顺理成章的变成媳妇儿啊!

祝大家除夕快乐新春吉祥牛年大吉万事称意诸事顺遂

“为什么带牛角的是我……”

“因为你可…可可威猛了。”

“…那你不准发朋友圈哦。”

东:看在你这么高兴的份上,就带一下下好了……

踩着除夕前夜给大家发包剌嘴的糖()

提前祝大家除夕快乐了(我跑了……)

请不要上升正主谢谢!

写的不好的地方请多多包涵蟹蟹

谢金本是天桥头下的一个说书先生,站了十来年,世间冷暖便看透了一半,人情世故更是不想沾染分毫。

眼看着三十有五,还是孤身一人,可把身边好友都愁坏了。

这一个人再自由,每每聚餐时,朋友们都是成双入对的,只有谢金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大伙儿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正巧前些日子文工团里来了一毛头小子,也是单身,虽说看着凶了点,但有总比没有好吧。

尚九熙摩拳擦掌想要做两人的红线,却被何九华拦了下来。

“这事我不同意,他俩看上去也不搭...

“这事我不同意,他俩看上去也不搭啊。”

早在进入文工团前,何九华和那人便是熟识,虽谈不上多好的交情,但他脾气秉性何九华还是很清楚的,就谢爷往他跟前一站,不出五秒就能给撇折了扔垃圾篓里。

所以无论是为了谢金着想,还是为两人的事后担责考虑,这事都不能去施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他俩能碰撞出什么不一样的化学反应呢。”

何九华抽了抽嘴角,化学反应不太可能,但骨折是一定的。

尚九熙和何九华在一起已经三年了,虽然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婚礼,但结婚证早就拿到手炫耀了。

对于何九华的脾气秉性,尚九熙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哎呀,哥~咱就让他俩见一面,不说目的,实在不合适那就算了呗,毕竟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咱俩看上去那么搭。”

这踩一捧一的说法让何九华心里十分舒坦,他与尚九熙无论从身形还是面孔,都被大家评为是最般配的一对情侣。

更何况在自家媳妇软着嗓子叫哥的时候,何九华就已经见色忘义的答应下来了。

二人的见面被安排在了一家酒馆里,尚九熙负责拉谢金,何九华负责诓李鹤东。

两人的计划是这样的,何九华先假借请客的名义把李鹤东骗来酒馆喝酒,而尚九熙则拉上谢金来“抓”何九华现行。

这样一来两人顺理成章的就见到了面,计划堪称完美!

“东哥,喝酒去啊,我请客。”

“谢爷,陪我去趟酒馆,何九华又偷偷跑去喝酒了。”

“不去,没工夫。”

也许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漏洞……

“我不,哥,咱再试试嘛~”

尚九熙憋着嘴一开口,何九华命都不要了,他看着不远处磨刀的男人,上去就是一巴掌。

“李鹤东你个辣鸡,来追我啊!”

而尚九熙这边干脆躺在地上耍起了无赖,横竖偏要谢金跟他去一趟,不然就和何九华分手。

谢金冷冷一笑。

“别来这套,你俩分手?不可能的事。”

说着就跟不服气的尚九熙一路理论到了酒吧。

“熙熙,你终于来了!快救我……”

一把菜刀直直劈在了两人脑袋旁的柱子上,谢金吓得脸都白了,来回摸了几遍才确认自己脑袋还在。

此时的何九华头发削去了一半,衣服零零散散的挂在身上,比路边的乞丐好不了多少。

“何九华我今天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何九华下意识的往全场最高身后躲,谢金自然成了李鹤东眼里的活靶子。

“大个儿让开!”

谢金躲闪不及,干脆伸手把飞奔过来的李鹤东搂进了怀里。

剧烈的撞击让两人脑袋发懵,谢金揉着胸口,看着眼前三个影子的李鹤东,傻笑道。

“这就是爱情吗?”

李鹤东也晕的很,他迷迷糊糊的被人往怀里一带,不免有些脸红。

“爱你大爷!”

这两人能不能在一起何九华不知道,但他的命至少保住了。

回家路上,谢金还仰头回味着,他转过肿老高的脸,向旁边腻歪的小两口问道。

“可不可以给我他的联系方式。”

二人一愣。

“谁啊?”

谢金急得一拍大腿。

“还能有谁,就是酒馆里那个可爱的男孩子啊!”

何九华一口老血差点喷尚九熙一身。

可爱这个词,别说何九华,李鹤东都不知道这辈子还能用在自己身上。

“谢爷,您认真的?”

“认真!我要娶他!”

何九华捂着胸口打住了这个情绪激动的大个儿。

“我给,您可千万别把这些话在他面前说,容易死。”

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明明相了小半辈儿的亲一个没成,却对一面之缘的人动了心。

谢金得到李鹤东的联系方式后,立马对他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当然每次都是鼻青脸肿的回来,但谢金依然很开心。

“嘿,我跟你说,东子今天打我这力道比昨天轻!他一定是有点喜欢我了。”

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尚九熙是真真的体会到了,但有一件事到是让谢金说准了。

在他坚持不懈死皮赖脸的两个月追求下,还真完好无损的回了宿舍。

“谢爷,什么个情况!一个巴掌印都没有嘿,您不会拿下了吧!”

谢金咧开嘴,苦涩一笑。

“没,他搬家了。”

毕竟这事怎么说也是他两人引起的,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于是白天尚九熙给谢金跳二人转,晚上何九华拉他去酒馆喝酒,一来二去,谢金还真想开了。

“看到你们俩,我就知道我之前有多烦人了,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我。”

就在谢金豁然开朗的这天晚上,一块板砖毫不留情的从后面拍上了他的脑袋。

李鹤东骂骂咧咧揪住他的耳朵。

“你是笨蛋吗!新地址就压砖头底下不知道找一找?”

谢金在满眼鲜红中漏出了欣慰的微笑。

“东东~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谁舍不得你,把脸上血擦了,怪吓人的……”

何九华默默捂住了尚九熙的眼睛。

“乖,别看,闹心。”

原本是尚九熙的一时兴起,没想到真就成就了一段姻缘。

谢金来到何九华的单位,商量着想向李鹤东求婚。

何九华不知何时染上了抽烟的毛病,他站在窗边一根接一根的吸着,听着谢金的唠叨沉默不语。

“我不管,我现在就去向东子求婚。”

角落里一个男人拍桌而起,大声说道。

“我不同意!”

谢金梗着脖子,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你谁啊!”

男人走上前来,工作牌上标着他的姓名:李云杰。

“我是他哥。”

谢金面色一僵。

“大舅哥我觉得这事可以商量。”

谢金拉了拉何九华,示意他替自己说两句好话。

何九华掐灭吸了一半的烟头,拦着李云杰的肩好声哄劝着,但李云杰横竖就是两个字。

“不行。”

谢金也急了。

“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把李鹤东娶回家!”

正中央坐着的男人顿时坐不住了,他直接把矮木桌掀了,大声说道。

“我也不同意。”

谢金欲哭无泪的看着头上顶桃的男人。

“你又是谁啊?”

男人走来,仰起圆滚滚的脑袋。

“我是他爸。”

谢金这次算是栽了,他一开始就不该来找何九华商量这事,谁能想到这小小的文工团一连两人都是李鹤东亲人。

这妥妥儿的关系户啊。

谢金就说凭李鹤东的手劲怎么也能混个大刀队,进文工团的戏曲社干嘛。

他还想再让何九华帮他说说好话,谁知何九华突然转身朝他哈了两口气。

“有烟味吗?”

谢金摇了摇头。

“淡,闻不出来。”

何九华这才放心的把烟盒藏到枕头底下。

“熙熙不喜欢我抽烟,我得走了,刚才在窗户边上看到熙熙的身影,这会该到门口了。”

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谢金无奈的拜拜手。

他与尚九熙,也该有一个像样的婚礼了。

为了说服两位亲人,谢金这段日子跑断了腿,自然也没空管尚九熙何九华的邀请。

“熙熙,别喊了,谢爷忙得很。”

“可是…我还想找他商量一下咱俩的婚礼呐。”

何九华叼起一支烟,疲惫的靠在窗台。

“熙熙,婚礼的事情,往后推一推吧,这些日子大家都很忙。”

尚九熙呆呆的望着他,刺鼻的烟味呛的他难受,鼻子没由来的就酸了。

“大华,可这是我们俩的婚礼啊,我盼了这么久。”

何九华没有说话,燃烧的烟丝慢慢烫红了他的手指,他看着眼前的爱人,突然问道。

“熙熙,你有多久…没叫过我哥了?”

尚九熙一愣,好像很久,也好像就在昨天。

“大华,我们都多大了,不用再那么幼稚了吧。”

何九华缓缓转过了身,手指间夹了一支新烟,复而点燃。

烟雾缭绕在屋内,何九华嗓音沙哑。

“婚礼再说吧,我们都好好静一静。”

尚九熙看着眼前的爱人,两人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谢金把李家上下老少拜访了个边,就连李鹤东家的狗他都每天两个罐头的讨好着,总算是把李鹤东讨了过来。

婚期定在下月初十,谢金兴高采烈的去请两位媒人,看日子,尚九熙和何九华的婚礼应该也快了吧。

可惜他没等来两人的婚礼,尚九熙也没盼到自己期盼已久的仪式。

何九华望着桌上堆成小山的烟屁股,苦涩的笑道。

“谢爷,恭喜啊。”

谢金垂下头,不知说什么才好,毕竟他从来没想过,尚九熙和何九华有一天会分开。

两人就像那花朵与绿叶,杯子与杯垫,往那一站,就是不可分的存在。

“嗐,也没什么,我俩这属于和平分手,您不用为我们操心。”

尚九熙在一旁笑呵呵的调侃道,可心里的痛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们可不要冲动,人这辈子,找到一个愿意付出真心的人太难了,遇上了,别错过。”

那个曾经另众人头疼的大龄单身汉,如今却成了这里的爱情专家。

谢金说的没错。

遇上了,别错过。

何九华深深的看了尚九熙一眼,他俩,究竟还是陌路了吗?

感受到何九华的目光,尚九熙稍稍回头。

何九华叼起一支烟。

“没什么。”

谢金摁住何九华点烟的手,皱着眉头问道。

“九熙不是不喜欢你抽烟吗?”

二人皆是微怔,何九华终是放下了烟。

“对啊,他不喜欢烟味的。”

尚九熙站起身,自嘲的一笑。

“七年了,我都忘了自己讨厌你抽烟的。”

“何九华……”

你我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变得越来越认不清自己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尚九熙和何九华这次没有犹豫,异口同声的说道。

“下月初十。”

谢金苦笑了一下。

“你们啊…还真是共享大脑。”

婚礼如期而至,李鹤东穿着黑色西服,美得不可方物。

谢金本是黑的那个,奈何拗不过李鹤东,自己只好套上了脚脖灌风的白西服。

“记住了,就是结婚,你也得是那娘们儿。”

李鹤东得意洋洋的朝谢金说道。

礼炮声响,谢金弯腰吻上了眼前的爱人。

何九华下意识的看向了站在对面的尚九熙。

二人今日都穿了相同的格子西服,只差个胸花,就更像新婚夫夫了。

尚九熙在飞舞的花瓣中笑眯了眼,他看着眼前恩爱的新人,在心里,悄悄的和何九华举行了一场盛大又卑微的婚礼。

也好,你我今日同在舞台之上,花瓣落在了你的头上,彩带落在了我的肩上,这辈子,我便算嫁过你了,何九华,这辈子,你不必再娶我了。

在司仪的贺词中,在场不知有多少心照不宣的人,悄悄说了我愿意。

婚礼乘着阳光落下帷幕,何九华站在尚九熙身旁,两人的影子在太阳下合在了一起。

“走吧,离婚。”

尚九熙淡然的说道。

民政局前,二人并肩站着,手里拿着刚到手的还热乎的离婚证。

“大华?九熙?”

远处秦霄贤拉着孙九芳走了过来,见到两人,秦霄贤兴奋的打着招呼。

“你们也来离婚呐!”

何九华嘴角抽了抽,什么叫也。

孙九香回头甩了他一巴掌不好意思的朝两人笑道。

“孩子不会说话,我们也来离婚。”

秦霄贤捂着脑袋,委屈巴巴靠在孙九香肩上。

“你下次能不能打屁股,我脑袋再打就傻了。”

“不打你也不聪明。”

秦霄贤和孙九香手拉着手进了民政局,还不忘转头朝何九华招手。

“离完一块喝点儿啊!”

何九华笑着把两人送进去,再回头,尚九熙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曾经肩并肩的位置,终是只剩他自己了。

何九华逆着阳光,走在硌脚的石子路上,手习惯的摸出烟盒,又塞了回去。

尚九熙不爱他抽烟的,他一直记得。

太阳把尚九熙的影子拉的老长,他迎着太阳,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只是他不敢回头,因为他知道身后那条路有多么硌脚。

他喜欢这样不告而别,但这次,何九华没再追来。

“哎九香,为啥你证上那照片看起来比我白啊?”

“因为你傻。”

“谢金,你敢跟我裂穴你埋这吧你就。”

“不会的东东,我得跟你走一辈子呐~”

“最后一次晚安,熙熙。”

“最后一次晚安,哥……”

两个看起来丝毫不搭的人,磕磕绊绊的走过了一辈子。

而两个站在那就无比合适的人,却在短短的七年里,走完了彼此的一生。

多年之后,回忆起过往种种,谢金用两个字来回答:“命硬。”李鹤东则回应道:“瞎扯!”

而尚九熙和何九华,则用他们共享大脑的最后一点连接,不约而同的说道:“值得。”

也许这辈子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但唯一没有后悔过的,就是爱你。

这辈子很好,下辈子再见。

不是吧不是吧,2021年了竟然还有人搞这个梗。

哦是我啊那没事了

有点小小长,1.2w+

文金帮老大金×鹤局帮老大东

(友情客串:黑白通吃的云兴组老大李云杰×扫黑队队长孔云龙)

心脏在左你在右,而我的心,永远偏向于你

直播延伸……

自从那日的直播结束,全世界都知道他谢金是个妻管严了。

“谁说我是妻管严!谁说的!”

谢金坐在屋里大吼着,高昂的嗓门很快吵醒了李鹤东。

“爷们儿,闹什么呢?”

李鹤东睡眼惺忪的推开了卧室门,皱着眉头望着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一双杏眼微微泛红,又凶又奶的模样瞪的谢金心痒,他赶忙朝视频那头说着。

“不跟你们聊了,东哥醒了,我去做饭去。”

尚九熙坐在那头连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视频通话瞬间就被挂断了,他捧着手机嘴角抽了抽,还有比他更妻管严的人吗?

然而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只是刚刚开...

然而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只是刚刚开始,谢金为了证明他不是个妻管严,开始了在朋友圈疯狂刷屏。

“今天想吃龙虾了,让东子买了一筐,剥好等我回家吃[配图]”

“早上起来媳妇把衣服都洗好了,值得夸奖/大拇指”

“晚上有一起出来玩的吗?不带老婆,兄弟间的玩耍/坏笑”

当然这些大男子主义的朋友圈无一不屏蔽了李鹤东。

谢金喜滋滋的放下手机,他的家庭地位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看还有谁还敢说他妻管严。

“小东东,衣服扔洗衣机里就行了,你快去吃龙虾吧,等会儿我晾~”

“晚上可以让我出去和朋友们玩会儿嘛,就一个小时,马上回来……”

然而谢金这一欺诈性行为并没有获得众人的吹捧,反而被大家伙儿看作是变相秀恩爱,纷纷把这个在网络上刷屏的男人拉入了黑名单,当然也有报复心理强的,直接截图私发给了李鹤东,在数人的控诉下,谢金成功喜提搓衣板一张。

不过这点小挫折并不能阻止谢大辈儿的上(zuo)位(si)之路……

“你给我放那儿!谁让你动它了?”

谢金隔老远指着李鹤东鼻子吼道,豪横的表情吓得李鹤东一愣,腰间的刀差点就别不住了。

“你什么身份你心里没数吗?我娶你来扫地的是吗?给我床上躺着去!别跟我抢活儿,扫帚给我放下!”

谢金骂骂咧咧的把李鹤东摁回床上,拿着扫帚和拖把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

李鹤东看着忙活的满头是汗的男人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乖乖的躺在床上,嘴里叼着烟,眼睛眨也不眨的随着谢金晃动,心里满是骄傲。

贤惠吧,我爷们儿!

“我告诉你李鹤东,咱家这扫帚拖把都是我的,你一个都不准碰,老老实实的床上呆着,没我允许你不准干这些活儿,听见没有?”

“知道了…”

李鹤东笑着搂过谢金脖子印上一吻,谢金一脸骄傲,看见没有,这就是地位,我支棱起来了!

谢金的努力并没有改变众人的认知,甚至还愈演愈烈,竟然说他动不动就给东哥跪下。

他可是师爷!辈儿大着呐!私底下能随随便便就给人跪下吗?

谢金气愤的喊来了二队的队员们来家里吃饭,他决定解决谣言要先从身边开始,今天他就要让妻管严这个名词从谢金的身上消失。

众人纷纷落座在不大不小的餐桌旁,谢金突然一拍桌子,朝着李鹤东喊道。

“谁让你坐那的?你给我站起来!”

众人吓一哆嗦,谢金本身嗓门就高,这一吼把李鹤东也吼蒙了。

李鹤东屁股半抬在空中,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谢金没再搭理他,一把把他屁股下的凳子抽出,换成了柔软的沙发椅。

“这才是你的位儿,这硬邦的木凳是给我坐的,你能不能认清自己的位置,给我坐下!”

众人嘴角抽了抽,这就是谢爷要他们来看的家庭地位?

确实,地位是和平常不太一样了,按平常跟东哥这种说话语气早就已经埋了。

终于是都落了座,众人寒暄了几句,就听厨房锅响,李鹤东赶忙站了起来。

“菜好了,我去……”

“你给我坐那!我让你动了吗?我去!你敢去我打死你!”

李鹤东皱着眉头看着匆匆跑进厨房的男人,忍不住骂了一句。

“什么毛病你是?”

这两天谢金总做出奇奇怪怪的举动,他都没怎么在意,现在看来是该带去医院查查脑子了。

众人相视一眼,心里可了然的很,但谁都不敢说,谁都不愿说。

他们也憋着坏想看谢爷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少喝酒,多吃菜,你这两天总熬夜,别把肝灌坏了。”

“好嘞爷们儿。”

谢金就爱听他用北京腔唤自己爷们儿,因为抽烟的缘故,李鹤东的嗓子沙沙软软的,一开口,谢金心都化了。

他一边笑着给人夹菜,一边低声说道。

“你看我们家东子多听话。”

其实谢金的小心思李鹤东不是没看出来,毕竟是自己家爷们儿,宠着呗,让他在外豪横一下自己又不能少块肉。

于是李鹤东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起身给谢金撑了碗汤。

“谢爷,您喝。”

李鹤东垂眸乖顺的说道,这下谢金也愣住了,他是不是……这两天做的有点过了?

其实妻管严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他有的管,看这一桌子大老爷们大半夜出来吃饭都没人守着才可悲呢。

谢金搓着手掌,低头在心里不停的叨咕着,李鹤东没注意到他的这些小动作,自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在朋友面前可谓是给足了谢金面子,却不知他的这个行为已经吓得谢金默默悔过了。

李鹤东拿起酒瓶决定奖励善解人意的自己一杯酒,结果手一打滑,酒瓶整个掉在了地上,没碎,但也原地转圈滚了三滚。

哐当一声,就在李鹤东弯腰拾酒瓶的空隙,谢金以为他要动手,条件反射的就跪了下去,桌上众人一个激灵也跟着扑通在了地上,虽说台下他们论哥们儿处,但尊师重道这四个字已经深深的刻在他们骨子里了,如今师爷跪了他们哪还能坐着。

李鹤东慢悠悠的把酒瓶拾起,抬眼便看到屋内跪倒一片,他手一滑,酒瓶又一次掉在了地上。

“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李鹤东干脆不捡了,翘起二郎腿挑眉看着众人。

人群中弱弱传来一声响。

“我们演的是尊师重道,谢爷演的哪出我们就不知道了。”

谢金脸色一僵,暗骂道一群没义气的,弯腰把滚到腿边的酒瓶拾起,又狗腿的递回到李鹤东手上。

“我这演的捉放曹,上跪天子下跪妻子,我妻管严,不丢人。”

饭局很快进入到了尾声,这场闹剧默契的没有人再提起,谢金端着酒瓶,就地位一事又吹起了牛。

众人翻着白眼敷衍的应和道。

“是是是,谢爷您一家之主,地位让我们都刮目相看。”

谢金被夸的笑的更开了,不知不觉也多喝了几杯,跟人大着舌头吹嘘道。

“我跟你们讲,我这个地位不是吹的,绝对是家里的主导者,东子那是在你们面前凶,跟我可奶着呢……”

李鹤东偷偷瞪了他一样,继续埋头吃饭不作声。

谢金虚荣感更甚,越说越上头。

“尤其是在…在床上,我说几次就几次,我让他在下面他都不敢翻身,那模样可爱的……”

“咳!谢金!!!”

李鹤东一口大米饭全喷桌上了,顾不得还有人在,拉着谢金的耳朵就回了房。

“东子我错了!!我刚才喝多了……”

“现在醒了?”

“醒的透透的!”

“那你今晚就睡门口冷静冷静吧。”

“小东东QAQ……”

不久后确实没人再说谢金是妻管严了,只不过东哥御下有方这事却再次传遍了全社……

迟来的生日贺文

祝李老师生日快乐,两位老师越来越好

ooc都是假的请不要上升蟹蟹!

小短篇(甜不过正主系列)

“谢爷,您别给我准备什么惊喜。”

这是李鹤东这个月第十八次对谢金说出这句话。

然而两人都清楚,这明显是句废话。

谢金古怪的行为从半个月前就开始了。明明这么不爱出门的一人,突然三天两头的往外跑,有时甚至待到凌晨才会回家。

李鹤东一问他去了哪,他就拿师父和哥哥当借口,最可气的是那两人当真满口承认谢金是在他们那里商讨些工作上的事情,明知事情绝不是这样的李鹤东一口气梗在嗓子眼,气不过又撒不出。

按照李鹤东对谢...

按照李鹤东对谢金的了解,他这种表现一般分为两种可能。

一种是出轨。

“谢金,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我不要命了?!”

李鹤东收起菜刀,果断pass掉了这一项。

还有一种,李鹤东翻开日历,果然,他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回想前几年谢金给他准备的生日惊喜,李鹤东默默打了个寒颤。

头一年,谢金学着小情侣那套在家用蜡烛给他拼了个心,抱着束玫瑰跪在中间,结果那天队里事情太多,等他回来,蜡烛全都融完不说,谢金失手还把沙发烧了个洞。

那年生日李鹤东是在满屋子的干冰里度过的。

那年的生日李鹤东是在床上帮人缠着绷带度过的。

今年,他说什么也不能再让谢金给他准备惊喜,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天。

眼看这人穿好衣服,套上鞋子又要出门,李鹤东先一步拉住了他。

“谢爷,您真别给我准备什么。”

谢金哄孩子似的拍拍他的头,满口应着好,然后转身就要开门。

这是谢金这月第十九次答应他不准备什么惊喜。

李鹤东信他个鬼!

“谢爷……”

“听话,你乖乖在家待着,我保证不会像之前那样乱折腾。”

李鹤东还是不愿松手,他嗫嚅着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其实只要有你陪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谢金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笑着把那低头不愿看着自己的人拥入怀里,亲昵的蹭了蹭发丝,嗓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欢喜。

“嗯,我知道了。”

生日如期到来,李鹤东心惊胆战的睁开眼,屋子还是那个屋子,他默默松了口气,还好没贴个满屋子的气球什么的,他可不想生日打扫一天的卫生。

近来说是有雪,但总不见下,温度还是一天比一天冷,李鹤东伸了个懒腰,发现谢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暖气打开了,让他不至于大清早和被子抢那一点余温。

李鹤东心里暖暖的,他伸手把旁边凹陷的被单理好,谢金习惯早起,这会早就晨练完回来了,而他也成功把早饭点睡了过去。

手机叮当一响,李鹤东点开屏幕,弹出来的是谢金卡点发的微博祝福。他佯装不在意的退出界面,嘴角却悄悄弯起,把寒峻的冬景映的像是春天。

李鹤东披上外套,起身拉开了阻挡光亮的窗帘,屋里瞬间明亮了起来,他抬头,头顶看似温暖的太阳让他忍不住推开个缝,冷风瞬间涌了进来,张牙舞爪的往怀里冲。

金黄的“蝴蝶”顺着风飞进屋里,落在窗台上,落在他肩头,李鹤东捻起一片银杏叶,眼里满是讶异,他还以为,这个天的叶子都已经掉完了。

一双大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把还在呼呼进风的窗户关严,同样也把李鹤东罩在了怀里。

谢金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了,他将头抵在人肩膀上,好像在和刚刚的“蝴蝶”争宠。

“生日快乐。”

虽然昨晚已经说过了,但看到他醒了,还是想再说一遍。

李鹤东被耳后的呼吸磨的面红耳赤,他不敢回头,只能僵硬的回道。

“同…同乐。”

谢金噗的笑出了声,他看着李鹤东通红的侧脸,亲了亲他的耳垂,半提半拽的将人抱回床上。

“看看喜不喜欢。”

谢金蹲在床头,抱着个米白色的礼物盒,献宝似的捧了过去。

礼物盒很大,一看就是精心包装过的,李鹤东拉开系好的蝴蝶结,绸缎掉落,盒子内是件漂亮的黑色棉服,是他前两天逛街觉着好看,但没舍得买的那件。

李鹤东紧张的搓了搓手,半晌,才木讷的说了句:“好看,谢谢。”

说罢又觉得单调,怕谢金误会似的,笑着又补了句:“我很喜欢。”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谢金的好还是让他手足无措。

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生活,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再疼再累也不会说出口。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麻木的心在遇上谢金时起了一丝涟漪。

这个男人,温柔又体贴,永远饱含热情的爱着他,给与他无上的仪式感。

即使他说不出什么漂亮话,即使每次站在他精心准备的浪漫前,就只会淡淡的说句“谢谢。”

可这个男人从不嫌弃他的呆板和无趣,仍愿始终如一的爱着他,这样的好让李鹤东不知所措。

如果给他一拳头,他知道如何还回去,但如果给他一块糖,他却只能惊慌的站在原地,不敢接过,又不甘放弃。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不过好在谢金并不在意这些,他牵着他的手,吃了顿比以往多加了两份肉的面条,二人一起去看了电影,在路过商场时给彼此买了只素戒,谢金帮他拉上外套,两只手在袖中相互交叠,银色的戒指不经意擦过指腹,笨拙的传达主人的爱意。

谢金开着车,带他去看了师父,去看了哥哥,就像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下午,一家人聊着家常,吵吵闹闹。

“老李,您不是说要发东子的童年照吗?”

“哥,您见过红色的感叹号吗?”

“……你们聊,别带上我。”

“老李,回私发给我也成。(小声)”

“谢金你也离红色感叹号快了你!(气急败坏)”

夜晚……

“小东东,你回我一下呗。”

谢金顶着还泛有水珠的头发,讨好的往人怀里拱。

湿软的发丝蹭在单薄的睡衣上,把李鹤东胸前蹭的湿漉漉的,他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却还是伸出手,拿起人头顶的毛巾帮他擦拭着。

晚上的蛋糕吃的有点压食,这会胃依然涨得难受,谢金刚刚喂他吃了片健胃消食片,也不见好了多少。

但李鹤东依然很开心,嘴角打从早上起就没下来过。

这是十年前的李鹤东不曾奢想过的安稳。

这就是他想要的,平平淡淡的生活。

一切好的就像是一场梦,李鹤东今天偷偷掐了自己很多次,还是不敢相信这份美好竟然是属于他的。

“谢爷,谢谢您。”

软糯的嗓音在谢金头顶响起,包含了太多情绪,甚至能听出尾音还有些颤抖。

谢金抓住揉弄自己头发的手,把他拉过身前,郑重的吻了上去。

热烈,甜蜜,珍视,二人把所有情绪都融合在这一吻里。

有些话,你不用说出口,我都懂。

不用对我说谢谢,这是你应得的温柔,因为你值得,因为我爱你。

深夜,二人紧紧相拥着,耳边是彼此的心跳声,如此真实。

让谢金不作妖,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李鹤东不够聪明,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他们小区,从来没种过银杏树。

窗口的那棵还没落完叶子的树,是谢金移来的,全小区仅此一棵,就种在他们楼下,刚好与窗齐高,醒来一睁眼就能看到。

因为李鹤东说过他喜欢。

只要他喜欢,谢金把命豁出去都愿意。

他只怕给的还不够,不够多不够好,补不回李鹤东心里的缺口。

“谢爷,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要一直陪着我。”

迷迷糊糊间,李鹤东嘟囔了一句,声音很小,鼻音很重,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的砸在谢金的心上。

黑暗中,男人笑了,宠溺的亲了亲怀中人的额头。

“……现在,以后,我都会一直在。”

今年不算,明年他会送给他更好的。

房地产老板金×销售小哥东

请不要上升蒸煮啊蟹蟹!

作为一个初入社会的销售新人,李鹤东并没感觉推销一行有多么困难,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一般他只要找一个看起来不像是负债的人,把合同放在他面前,还没说什么,那人就会自己乖乖把名字签了。

由于过于轻松,导致李鹤东每月都莫名其妙的拿下小组前三的名次,不出半年,他就从一个小小的实习生,一跃而成了销售组长,并大有夺下经理之位的趋势。

这天,李鹤东照常走在街上寻找猎物,不是,寻找客户。

很快他便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街边咖啡角,那里坐着很多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坐在临时搭的遮阳棚子里一面喝咖啡,一边看着杂志...

很快他便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街边咖啡角,那里坐着很多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坐在临时搭的遮阳棚子里一面喝咖啡,一边看着杂志样的东西。

应该是在办什么试吃活动吧,李鹤东想着,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提着黑色公文包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先生,买保险吗?”

李鹤东走到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小的男人面前,从包里掏出一沓A4纸摆到他面前。

男人抬头看看李鹤东眼下骇人的疤痕,又看了看桌上明晃晃的“人身意外险”,想也没想就签了字。

一连三单,李鹤东轻易地完成了小半月的指标,他盯着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叹了口气,真是毫无成就感啊。

忽然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灼烧他的后背,李鹤东回过头,不远处坐着一个长相姣好的男人正盯着自己。

男人梳着背头,穿了一身格子西装,金丝镜框应的皮肤更加白皙,却挡不住后面豪不遮掩的眼神。

李鹤东摸了摸瘪了一半的公文包,缓缓朝男人走去,每走一步男人笑容更甚,直盯得他背后发毛。

还有两步距离时李鹤东停了下来,他伸手探入包中摸索着,男人挑了挑眉,眼神扫过他的手,更加赤裸的紧盯着他。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李鹤东抽回刚摸到合同的手,转身就走。反正他已经完成一半的指标了,也不差这一单。

“哎哎,这位先生,留步!”

李鹤东停住,微微回头等着男人的下文。

“您是卖什么保险的?我想买您的保险。”

“对不起卖完了。”

李鹤东头也不回的加快了步伐,谁知男人步子更快,抢先一步拦在了他面前。

“我明明看这包里还有很多啊,这样,这一包我全买了,你坐下来跟我介绍介绍,怎么样?”

李鹤东狐疑的盯着男人,摸不清他的意图,但秉着职业操守,他还是坐了下来,接过男人递来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在口中弥漫开来,却刚好滋润了他干燥的嘴唇。

“小伙子多大了?”

“24。”

“结婚了没?”

“要你管!”

“那就是没结了。”

男人同样抿了口咖啡掩盖住自己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杯口的心形拉花被他喝掉了一半,男人咂了两下嘴,今天的咖啡好甜啊。

“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如果合同出了什么事我好找你。”

“李…李东。”

李鹤东顿了一下,优秀的防骗意识让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似是怕男人不信,李鹤东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

“你放心好了,我们公司接手的所有产品绝对不会出问题。”

“我知道,我是怕我出问题。”

“哎?”

男人拿起笔,在每张纸的末尾处龙飞凤舞的签下了两个大字:谢金。

“东哥,楼下有一个男的抱着束玫瑰说要找李东,是你吧。”

“不,不是我,我不认识。”

李鹤东果断的否决了前来询问的同事,光听他奇怪的描述,这事就绝对不能承认,太诡异了!

“东哥,别推了,咱销售组就您一人姓李。”

“哦……”

糟,他咋把这茬给忘了,早知道连姓一块造假了。

“东哥,您快…快下去看看吧,那人已经开始拉横幅了。”

又一个气喘吁吁跑上来报信的,李鹤东捞起他的小背包,被同事们推攘着塞进了电梯,他一边看着楼层的减少,一边盘算着开门就跑的话逃掉的概率有多大。

“叮!”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李鹤东垫着脚准备冲刺,还未抬脚就被眼前红艳艳的横幅晃晕了神。

谢金站在门口一手捧着玫瑰,一手扯着老长的红布,上面金灿灿印着:感谢李东先生的保险保我爱车一命。

瞥见李鹤东从电梯口出来,谢金撂了横幅就冲了过去,艳丽的玫瑰直接怼到了他的脸上。

“李先生,好巧啊又见面了。”

“不是你找的我嘛……”

“是啊,不过他们总说这个公司里没有一个叫李东的人,您说对吗,李鹤东先生。”

谢金狡黠的眼睛微微眯起,让李鹤东徒增一分亏心来。

“我,小名,叫李东。”

俗话又说,撒了一个谎就要撒千百个慌来圆,情急之下的李鹤东随口又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

谢金看着眼前人理不直气还壮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配合的点了点头,并不打算拆穿。

“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保险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不是,我可是来感谢你的。”

“感谢我?”

“对呀,买完你保险的第二天,我爱车就被砸了,还好有你的车险在,给我省下了不小的一笔修车费呐!”

“真的吗?这么巧!”

“当然是真的!”那车就是我自己砸的。

谢金心想着。

“所以我想请您吃个饭,好好谢谢您。”

“吃饭就免了,你要真想感谢不如折现吧,收款码贴门口了。”

这天没法聊了。

“别啊,感谢您的同时我还想向贵公司再买点保险,不如我们出去坐着喝杯咖啡慢慢聊。”

谢金满脸真诚,恰到好处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诱拐良家少女。

耐不过谢金的软磨硬泡,李鹤东最终还是半推半就的上了贼车,在一众同事含泪注视下愈行愈远。

虽说入行以来他像开了挂一般工作的无比轻松,但像这样上赶着签合同的,李鹤东还是头一回见。

“哎哎你签这个干嘛!这个是针对农民的。”

“我太爷爷就是农民。”

“你一男的签什么女性生育险!”

“我…我替我未来闺女签一份不行吗?”

如果不是李鹤东急中生智把笔夺去,这满满一包A4纸就要被谢金签完了。

“合着您跑我这练签名来了?您给我留两张成吗?”

“多买点又没啥坏处,以后总能用得着,再说这不也是帮你冲业绩了嘛。”

“得,您把我一年的业绩都冲完了,我这都算失业了我这。”

“哎呀,都签这么多了,也不差最后两张,东东乖~把笔给我。”

李鹤东双手紧紧把笔护在胸口,拼命摇头。

不能给,死都不能给!

谢金拽了两下,见夺不过他,无奈的后退了两步,坏笑着从裤兜里掏出了早有准备的黑色签字笔。

“谢金!”

李鹤东腾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住他的衣服就要去抢。

“你要是能拿到,我就不签了。”

得到承诺的李鹤东更是卯了劲的跳着去勾谢金高高举过头顶的胳膊。谢金本身就高,胳膊也比别人长些,只是站在那把手伸直,李鹤东便连他的袖口也抓不到。

艹,这人吃激素长大的吗?

李鹤东强忍着把他腿打折的欲望,努力去够头顶的笔,可每次都只差那么一点点。

原本只是想逗一逗这个单纯的小男孩,但看到他信以为真的模样实在好玩的紧,蹦跳间发丝软软扫过谢金鼻尖,好闻的洗发水味随着动作幅度增大也变得愈加浓烈。

鬼使神差般谢金的手朝后移了移,引着李鹤东越靠越近,近到谢金能清楚看清他那随着每一次跳动而轻颤的睫毛,看清他漂亮的杏眼中倒映的云朵和刚刚滋润过还泛有咖啡气味的丰满的嘴唇。

谢金盯着那张脸出了神,如果现在面前有一面镜子,他一定会发现此时的自己满眼映的都是他。

“嘶…”

只顾夺笔的李鹤东自是也没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些过分的近了,一个踉跄绊在了谢金的鞋上,重重往旁边摔去,李鹤东下意识闭紧了双眼,一只大手突然环住了他的腰,一把将他带入怀中。

慌乱的心跳声交叠在了一起,李鹤东整张脸都贴在谢金胸前,闻着他衣领上的檀香味,脸红到了脖子根。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发旋,烫的他不能思考,只感觉腰上的手似是搂的更紧了些。

“那个,谢先生,可以放开了吗?”

谢金嗯了一声,手上力道未减,贪婪的享受着怀中的暖意。

“谢金……”

“嗯。”

“你的心跳声吵到我了。”

谢金松开手,怀中顿时拱进无数的冷风,心也跟着变得空落落的。

“我输了,你签吧。”

李鹤东把合同乖乖的摆到他面前,让谢金险些笑出声,本就是一句玩笑话怎么还扯到输赢上面来了,真是个孩子性的人。

草草把剩下几页签了,谢金扣上笔帽,连带合同一块递了过去。

“这个笔……”

“送你了。”

不等李鹤东摇头,谢金直接把笔别在他胸前的小口袋里。

“别说,还挺斯文。”

李鹤东不好意思的搓着手,眼睛移到了那只刚刚被自己踩脏的大皮鞋上。

“对,对不起啊,要不我给你擦擦吧。”

顺着他的手,谢金这才看到自己今早擦的锃亮的皮鞋上印着明显的脚印,什么时候踩上的来着?

“没事儿,我回家再擦一样。”

“这不行,哪能让您就这样脏着回家啊,我还是给您擦干净吧。”

李鹤东同样不管谢金怎么摇头,抓起脚踝就搭在了桌子上,心里不住感叹,腿长就是好啊。

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来,他摁着谢金的小腿,粗暴的蹭着鞋面,如果不看手里的纸单看这架势,反而更像是要砍他的脚。

谢金靠在椅背上挺的僵直,连根头发丝也不敢动,生怕李鹤东手里突然多出把刀剁他个半身不遂。

“谢先生……”

“直接叫我谢金就好了,叫先生显得太生分。”

“谢金,你在我这买了这么多保险,你是不是……”

谢金眼睛一亮,使劲的点头,是是是,我就是那个意思,就是你理解的那种粉红色的意思。

“你是不是干黑行当的,随时都有可能出意外。”

谢金今日是领教到了什么叫做钢铁直男,而且他俩谁更像黑社会!

“这倒不是,我是干房地产的。”

“房地产你买这么多保险干嘛,又不能跟房子一起升值,难不成你们还买房子送女性生育险?”

“……这倒也不是,我们顶多办个看房会,然后被一销售小哥当着老板的面光明正大的推销保险什么的。”

“这人谁……啊。”

李鹤东后知后觉。

“那天的咖啡棚你搭的?”

“准确的说那是看房会,咖啡只是赠的。”

啊,怪不得桌上摆了这么多平面模型,他还以为是乐高新款摆着玩的。

越想越臊的慌,他怎么笨到咖啡店和看房会都分不清楚,还在人家看房会上推销自己的产品,这下丢人丢大了。

李鹤东也顾不上擦鞋了,冲着谢金不住的弯腰道歉。

“真的对不起!我是真不知道那是你们的看房会,我还以为是路边搭的咖啡棚呐,我不是故意要抢生意,这、这真是的,哎呀……”

李鹤东红着脸嘟囔了半天,不知是臊的还是看解释不清了,直接丢下一句对不起提上包就跑,谢金一脚还搭在桌上,待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没影了。

“东哥,楼下有人找你。”

“不见。”

李鹤东把头埋在一堆材料里,闷闷的回应道。

回了家的他仔细想了想,谢金没理由对搅黄自己看房会的人这么客气啊,还买了他这么多保险,难道……

难道憋着气打算投诉他?

同事惊奇于李鹤东奇葩的思路,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来那个大高个喜欢他好不好?

但当局者迷糊啊,李鹤东整天除了趴在桌上懊恼就是担惊受怕自己下一秒接到谢金的举报变成无业游民。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点,李鹤东拎着包浑浑噩噩的往楼下走,毕竟谢金帮他完成了一年的业绩,无论举不举报他,他都闲的很。

可万一私下报复他怎么办,毕竟谢金在他这买了这么多保险,真打起来了最后谢金还能拿到赔偿金,横竖不亏。

安全起见,李鹤东下到二楼直接走了窗户,楼下刚好是一废弃沙发,摔下去也不疼。

“先生,留个联系方式吗?”

一只手栏住了他的去路,李鹤东只顾着想事情,头也没抬的拒绝道。

“我不买房。”

“不是房子。”

“我也不办卡。”

“不需要办卡。”

“那你要什么?”

李鹤东终于被人磨的失去了耐心,抬眼怒瞪着对方,气焰突然就没了。

谢金附身凑的更近,亮了亮手里的手机。

“我想问你,需不需要一个男朋友,送房子的那种。”

————小番外————

“李经理,楼下有人找您。”

“说我不在。”

李鹤东把书盖回脸上,继续打着盹。

“他说找您有急事。”

“有什么急事不能待会……”

李鹤东看着坐在桌上的男人,讪讪笑道。

“你,你怎么来了?”

男人抽出他手里的书扔到一旁,一脸坏笑的逼近。

“来推销啊。”

办公室的门不知何时被带上了,男人打了个弯将他抵在桌上,温暖的掌心包裹住李鹤东纤细的脚踝轻易的抗在自己的肩上。

“推销一个暖床服务,您有没有兴趣呢?李,经,理~”

“啊你放开我…谢金!这是办公室!!”

都是假的我瞎写的不要上升蒸煮蟹蟹!

小短篇

是甜的放心食用

好马不吃回头草

你别回头,我会永远向你跑来

谢金和李鹤东分手了,这是两天前的事。

原因不过是些鸡毛蒜皮说出来别人都不乐意听的小事。

这两天,李鹤东夜夜在外酗酒,和各种不同的朋友,醉的狠了,还搂着几个兄弟脸贴脸拍了合照发了朋友圈,酒醒后立马删掉,但还是被谢金看见了。

相比于李鹤东,谢金倒没什么反应,日子还如往常一样,早起跑步,买菜,做饭,工作,家和公司两点一线,偶尔去公园散散步,再没什么多余的娱乐了。

除了半夜将枕头塞入自己空落落的怀里,躺在二人曾经缠绵的床上刷着李鹤东的朋友圈...

除了半夜将枕头塞入自己空落落的怀里,躺在二人曾经缠绵的床上刷着李鹤东的朋友圈,回忆两人曾经的点点滴滴,时哭时笑。

可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吗?

两人的工作不能因为任何一人的情绪就抛掉。

谢金坐在后台背词,这场他有一长段唱的,李鹤东就轻松多了,在更衣室和师兄弟们打打闹闹,话语中似是晚上还要去喝酒。

“我宣布啊,九郎是我男朋友了。”

李鹤东揽着过来串门的杨九郎笑的灿烂,这让努力背词的谢金皱了皱眉头,斜眼偷偷往后瞥,刚好看到杨九郎满脸惊恐的朝他挤眼“师爷师爷,东哥疯了,快来救救我,要是被辫儿听到我可死定了!”

谢金无视掉他的求救信号并表示眼太小了看不到,回过头继续背词。

杨九郎不着痕迹的拂去肩上的手,朝众人打着眼色,李九春立即会意,探出个脑袋朝谢金喊道。

“晚上聚餐,师爷也一起来吧,好久没和您一起吃饭了。”

谢金没应,而是看向了李鹤东,后者瞪了他一眼,又抓住尚筱菊的胳膊亲昵的凑过头聊些有的没的。

“不了,我就不去了,有点头疼。”

谢金收起笑容,朝众人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他背词,李鹤东听后也悄悄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狠狠的剜了李九春一眼,李九春立马逃似的跑回了更衣室,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这会他估计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谢金和李鹤东最大的共同点就是一旦进入了工作状态两人就会特别认真,绝不将台下的小情绪带到台上去……吧。

“你离我远点我有男朋友。”

“我知道,就后台那个杨九郎是不是,刚两人还搂一块呢。”

台下哄笑一片,谢金佯装不经意的看了眼观众手里黑黝黝的摄像头,笑的十分诡异。

果然,这场还没结束,杨九郎的手机已经被张老师打爆了。

“行啊你杨九郎,说是去二队串门合着是去物色新对象去的啊,你以后在二队过吧,我现在就去楼下宠物店抱只猫回来你今晚上别回家了……”

“哎哎哎,别啊辫儿,误会都是误会,你听我给你解释啊……”

杨九郎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匆匆赶回了家,晚上聚餐的位置自然而然空出了一位,而那一空位便被谢金偷偷顶了上去。

“他怎么来了,九郎呢?”

李鹤东看着身边原本留给杨九郎的空位坐着个大高个,不满的四处张望,这货不是说不来吗。

“嗐,东哥,甭提了,这两天你还是躲着点他们小两口吧。”

李九春用转桌的转盘给两人转去一瓶酒,尽可能不和他俩近距离接触。

酒瓶压着玻璃转盘摇摇晃晃的朝李鹤东转来,他抬起手放在桌旁等着,奈何有那速度没那么长胳膊,酒瓶还是被谢金先一步拿到。

谢金撬开盖子,乐呵呵的给人斟酒,满脸写的都是讨好,李鹤东也不客气,拿着他斟满的酒杯拐了弯坐在了栾云平身旁。

“来哥哥,我敬你一杯。”

谢金拿着酒瓶的手僵在半空,不知是放是留,最后给自己也斟了一杯,坐在角落里小口抿着,跟喝茶似的。

栾云平和李鹤东多少年,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感情上的私事他不好过问,李鹤东的脾气他也清楚,只能顺着人一杯接一杯的喝,期间李鹤东拉着他的手哥哥哥哥叫的亲热,栾云平已经明显感觉到周遭气压的降低,唯独李鹤东毫不发觉,就差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了。

“哥哥,高老师怎么不来喝点啊。”

“他喜静,在家写本子呢。”

“哥哥,你说高老师要是跟你提分手你会怎么样。”

“我会停他商演。”

“那你不也没演出了。”

“所以我俩分不了。”

酒过三巡,李鹤东半阖着眼睛已经晕乎乎了,他坐在椅子上看人划拳,但涣散的瞳孔明显注意力不在这上面。

谢金看人好不容易静了下来,端起酒杯三两步跨过去,讨好的笑容不减刚才。

“来东哥,我敬您。”

“我醉了先回家了。”

这两句话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李鹤东看都没看他,撂下酒瓶跌跌撞撞的就往门口跑,谢金赶紧拿上他俩的外套追了上去,走时还不忘跟众人打声招呼。

“你们接着喝,东哥我就先带走了。”

“哎好嘞。”

好在李鹤东已有七八分醉,跑不了多远,谢金腿长,轻易的就赶了上去,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

“东子,我错了好不好,别生气了。”

“都是我的不对,以后热水壶都让你先用,睡觉前记得帮你关小夜灯,晚上绝对不挤你,被子都给你盖,你让我搂着就行,好不好。”

“小东东~嘶!”

还想再撒撒娇的谢金手上一痛,昏黄的路灯隐隐照出李鹤东因发狠咬人而微微用力的脸颊,牙齿还隔着皮肉与手骨轻轻磨擦,疼的谢金在背后咧嘴又不敢出声,抬着胳膊仍由他发泄。

力道逐渐减小,李鹤东松开嘴,还不忘用他沾满酒气的舌舔了舔那发紫的牙印,似是还不解气,转过身来又踹上一脚,却没发力,软绵绵的落在衣服上,不疼不痒的,谢金知道,这表示他不生气了。

见四下无人,谢金勾住李鹤东的后脑勺印上一吻,紧紧抱住了这个两天都没有触碰到的身体。

“谢金,咱俩已经分手了。”

“没事,我再向你表白一次就是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

“你别回头,我会永远向你跑来。”

Amonthlater…………

“东东,我真不知道这瓶水是你的,你听我解释……”

“谢金,我要跟你分手!”

“东东QAQ……”

“嗐,人小两口的情趣,您写您的。”

“嗷……”

(自制黑暗饮品轻易不要尝试)

每天早起的一杯蜂蜜水,已经成了谢金的一个固定习惯。

蜂蜜润嗓,对爱抽烟的人是更好不过了,因此谢金的另一个固定习惯是拉李鹤东一起喝蜂蜜水。

但也只坚持了几天,李鹤东不爱吃甜的,尤其谢金泡的蜂蜜水蜂蜜占大多数,对他来说甜到齁嗓,实在是接受不了,不如泡点茶叶来的舒服。于是就演变成了早上起来,一个抱着蜂蜜罐子,一个抱着茶叶罐子。

眼看着入秋,干燥异常,人也容易上火,李鹤东便把早上的固定茶叶水改成了菊花茶叶水,即使这样脸上还是应着季节长了好些痘,更别提谢金了,今个嗓子疼,明个口腔溃疡,入秋后就没一天好的时候。...

眼看着入秋,干燥异常,人也容易上火,李鹤东便把早上的固定茶叶水改成了菊花茶叶水,即使这样脸上还是应着季节长了好些痘,更别提谢金了,今个嗓子疼,明个口腔溃疡,入秋后就没一天好的时候。

这天早晨,谢金刚冲好一杯浓郁的蜂蜜水,突觉扁桃体有点肿了,赶紧放下杯子去翻药。

李鹤东惬意的品尝着他清晨的第一杯菊花茶,看着桌上已经算是浑浊的蜂蜜水,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臭谢金,叫你平时老拉着我跟你一起喝蜂蜜水,齁的我好几天都没有食欲,今天换你和我一起喝菊花茶了。”

嘴里念叨着,李鹤东把自己同样浓郁的菊花茶兑到了谢金杯中。

(搅搅搅ing……)

嗯,看不出来。

李鹤东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反正都是水,就当喝花茶了。

捧着谢金的杯子,李鹤东鬼使神差的尝了一口。

咂咂嘴,一股说不上的怪味在嘴里久挥不去,有点像小时候的止咳糖浆兑了水,略微苦涩的花香和蜂蜜的甜纠缠在了一起,咂摸不出菊花味,也咂摸不出蜂蜜味。

“东东,我扁桃体好像有点儿发炎了,你也喝杯板蓝根,别被我传染了。”

谢金端着一杯板蓝根从厨房走出,李鹤东慌乱的把杯子放回原位,自己则靠在沙发上假装刷手机。

“得嘞爷们儿,你药吃了吗?”

“吃了吃了,你别跑一趟了我已经给你冲好了,温的不烫,快喝了吧。”

李鹤东接过谢金手里的杯子大口喝着,谢金也拿起了桌上的蜂蜜水,至少两分钟前还是蜂蜜水。

他用余光偷瞥着谢金的表情,看着他喝了一口后眉头缓缓皱起,奇怪的盯着手里的杯子。

“蜂蜜坏了吗?怎么一股止咳糖浆味……”

谢金小声嘀咕着,这让一旁喝药的李鹤东险些喷了出来。

“嗐,您刚吃过药,喝甜的肯定变味。”

“咕嘟咕嘟……”

一仰脖,鹤东牌特质蜂蜜水悉数灌入肚中,谢金咂摸咂摸味道,还是不对。

“东东,咱家蜂蜜是不坏了?”

第二天,趁谢金吃药之时,一只危险的小手又靠近了杯子。

昨天下午李鹤东根据调出的怪味道总结出了几点注意事项。

一、比例。蜂蜜和菊花的比例最好在3:1,这样谢金才不会喝出菊花味,还能不知不觉的帮他去火。

二、搅拌。单用筷子搅拌起不到让两种饮品充分混合的作用,应该用摇的。

三、速度。做这一切的速度一定要快,不然谢金回来了。

有了这几点加持,李鹤东偷兑起水来可谓是得心应手,恰好手边有一半柠檬,他也一起挤了里面去。

最近市面上卖的最好的就是柠檬茶,他给谢金来杯柠檬蜂蜜菊花茶,还是真材实料的那种,一定很好喝。

李鹤东这次学聪明了,只拿筷子沾了一小点放进了嘴里。

嗯,好不好喝放一边,没加防腐剂,至少占个健康。

听到厨房传来声响,李鹤东飞速的蹿回屋中,假装自己没来过。

“咳!呕……”

“东东,咱家蜂蜜绝对坏了!”

调(zheng)制(ren)的乐趣让李鹤东尝到了甜头,每天变着花样的往蜂蜜菊花茶里掺些东西。

谢金每次都会一滴不剩的喝掉,有时难喝极了,就往里再兑点蜂蜜,创就了一周一罐的消量。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谢金不上火了……

这天一早,二人刚刚起床不久,就听门铃响起,李鹤东刚嚯嚯完谢金的蜂蜜水,乐颠颠的跑去开门。

“师父?大爷?你们怎么来了?”

李云杰慈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好像被略过了。

“嗐,这不是好一阵没见了嘛,你平时也怪忙的,今天刚好我和你大爷都没事,叫上云杰就一块过来了,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我们俩也刚起。”

清冷的秋天因为家人的到来温暖了不少。

“呦,这是蜂蜜水吧,少谢爷这习惯还真是这么多年都没变。”

“说起来东子以前最讨厌喝蜂蜜了,是一口都劝不进去,现在跟着您也改变了好多。”

谢金半骄傲半心疼的捏了捏李鹤东的手,他们两人能走到今日属实不容易,老大不小了才在一起,按理说就图个安稳,但偏不尽如人意。

好在他们已经挺了过来,现在日子慢慢变好了,不是吗?

二人交换了个眼神,都知晓对方的心意,李鹤东回握住谢金的手,十指相扣,便是岁月静好,他们比任何人都更珍惜彼此。

当然,这种想法只维持在谢金打开水杯之前。

“哎呀,东子真是变贴心了,还亲自给少谢端杯子。”

“社会东也变成贤妻良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金打趣着拧开了保温杯,什么岁月静好都凝固在了脸上。

平日李鹤东往他杯子里做些小手脚他全当没看见,再难喝也捏着鼻子灌了。

左不过是一些果汁汽水之类的,又喝不死人,就当哄媳妇高兴了。

但是…………

上面还漂浮着辣椒油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这是蜂蜜水啊还是胡辣汤啊!

李鹤东是真拿他当垃圾桶了啊!

谢金狠狠磨着后槽牙,阴沉的瞪向李鹤东。

而李鹤东望望天看看地再扣扣手指头,就是不看他。

“怎么了谢爷?愣什么呢?”

“您不最爱喝蜂蜜水吗?怎么着啊,被盯着看还不好意思喝啊。”

众人满脸期盼的看着那杯蜂蜜水,那可是李鹤东亲手端的,谢金如果不喝干净他们三个做长辈的可都要撒泼了。

“没,最近有点上火,我喝。”

谢金堆笑着凑进水杯,一股胡椒味冲鼻而来。

李鹤东,你给我等着!!

“咕嘟咕嘟……唔,我有点肚子疼我先去趟厕所。”

勉强喝完了这一杯,谢金顾不上说话脸色难看的冲进了厕所。

郭老师疑惑的看着那一闪而过巨长的身影。

“这孩子,肚子疼干嘛捂着嘴。”

“师父,大爷,您慢走,路上小心啊。”

“臭小子,还有哥呐!”

“哎,哥您好走。”

“你个臭小子!”

好不容易送走了师父大爷,还有哥哥,李鹤东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床补觉,一扭头就对上了谢金凶狠的目光。

“谢,谢爷,您听我解释……”

“不听。”

“啊啊啊谢金你干嘛放我下来!”

“回床,喝菊花茶。”

“啊啊谢金是我错了好不好,唔别tian那里……”

天上人间(上)

再屏我我就把手机吃了昂

(·)

你可曾因为一个人而喜欢上一个颜色呢?

一切与现实无关请不要上升蒸煮蟹蟹!

悄悄的塞块玻璃渣子就跑……

“谢爷,好看吗?”

李鹤东抖开新买的绿色外套兴奋的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好看好看,东东穿什么都好看。”

宠妻狂魔上线的谢金当然要先来一通乱夸,不过这个颜色…他实在是欣赏不来。

李鹤东喜欢绿色,喜欢到什么程度呢,商场要给个绿色袋子他都舍不得扔,上至大褂下至平日里穿的衣服,都要买身绿的。

这几年网上又称绿色为什么原谅色,这让谢金更无法直视绿色了。

“东东啊,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绿色?”

“绿色多好啊,绿意盎然的,多有活力啊。”...

“绿色多好啊,绿意盎然的,多有活力啊。”

“那咱下次买墨绿色,军绿色,少买点这种荧光绿行嘛。”

谢金看着手中的同款绿外套,嘴角抽了抽。

平时两人谁买衣服都会习惯性的把对方那份也买了,美曰其名凑单便宜,其实都是为了满足自己想穿情侣装的私心。

“爷们儿,快穿上咱俩出去转转。”

李鹤东催促着把衣服就往谢金身上套,也不管新衣服买来还没有洗,先穿出去过把瘾再说。

虽然心底有些抗拒,但这衣服穿上去倒也不算难看,加上李鹤东知道谢金的尺码,穿着也很合身。难得见人这么高兴,谢金也不愿扫他的兴,听话的套上就出去了。

“谢爷,走快点。”

李鹤东在前面跳着脚朝谢金招了招手,虽然李鹤东平时看着稳重,但一高兴还是会下意识的颠着脚走路,像个小孩似的,谢金乐得看他幼稚的模样,也不去管他。

可颠着走,走着走着李鹤东就跑前面去了,不得不回头等等谢金,嘴里还不住嘀咕着长这么长的腿干嘛吃的,两三次后他干脆也不等了,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

突然李鹤东停了下来,回过头憋了憋嘴,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双杏眼可怜巴巴的望向谢金。

“谢爷,想吃糖了……”

软软的语调一出,谢金内心早已化作一汪春水,恨不得马上把糖果店搬过来任他吃。

“还跟个孩子似的,好,我去给你买,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真不知道是不是逗哏的嘴都这么讨打,一把年纪了台下也没个正经,李鹤东奶凶的瞪了他一眼,亮了亮捧哏御用薅发手。

“去你的,你要敢买袋橘子回来头发给你薅秃。”

刚好附近就是便利店,谢金看着五颜六色的糖果挑花了眼,挨个拿了几样,又瞥到一旁绿色的糖果,谢金顿时又起了坏心思。

淡淡的青柠味环绕鼻周,即使出了便利店也依旧浓郁,谢金把那颗糖果塞的更深了些,看似若无其事的朝李鹤东走去。

李鹤东正在树下乘凉,夏天的树叶长的油绿,李鹤东踮起脚来摸摸这片瞧瞧那片,呼吸着夏天独有的芳草香,喜爱之情溢出眼角。

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李鹤东回头,好似清澈与单纯撞个满怀,这么一双漂亮的眸子越过树叶儿直直朝谢金看来,真就如那红花配绿叶,绿叶衬红花般,更显人娇美。

“谢爷。”

丰唇轻启,轻柔的话儿伴着风就飘了过去,红润的双唇在看到谢金的一霎便笑了开,露出了里面两颗可爱的兔牙。

谢金顿住脚步看呆了眼,偶然有一片叶子飘落,落在了李鹤东的肩头,也落在了谢金的心尖。

一瞬间,谢金突然觉得,其实绿色…也挺好看的。

“啊呸,这什么糖啊这么酸。”

“你不喜欢绿色嘛。”

“那我也没说我喜欢酸的啊。”

“酸儿辣女嘛~”

“滚蛋,要怀也怀的你的。”

“好好好,我的我的。”

“爷爷,爷爷……”

男孩推醒了靠在躺椅上小息的老人,好奇的眨巴着大眼睛。

“爷爷,你怎么流眼泪了啊?”

谢金摘掉老花镜,抹了抹眼睛,慈爱的拍拍男孩的脑袋。

“爷爷刚才梦见糖了,太想吃却抓不住它。”

“没关系的爷爷,我这有糖,您挑一个。”

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来,谢金伸出手,颤颤巍巍的从中拿了个绿色的,男孩不解的歪了歪头。

“爷爷,您为什么这么喜欢绿色呀?”

听到这句话,谢金的思绪突然跑了好远好远,像是又回到了那个青柠味的夏天,他怀念的裹紧了身上绿色的毛毯,入秋了就是容易冷,谢金端正脸色,学着那人的口吻说道。

“绿色多好看啊,绿意盎然的,多有活力。”

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转身跑到别处玩去了。

谢金看着树上泛黄的枯叶不停掉落,自嘲般的笑了笑。

“谢金啊谢金,你究竟是喜欢绿色,还是太喜欢他了。”

攥紧了手中的绿色糖纸,谢金在一片秋霜中缓缓阖起眼眸。

这块糖好好吃,他要带去,和东子一起吃。

祝璩小熙小朋友,还有所有有幸参加八省联考的小朋友们考试顺利!做的全会,蒙的全对,永不挂科,我佛慈……

私设角儿们的期中考试

九辫儿

“啊啊啊这都是些什么啊……”

张云雷在桌前抱着脑袋,看着一桌子英语单词一个头两个大。

“磊磊,要不咱休息吧。”

杨九郎从身后走来,给那单薄的身影披了件外套。

“不行,明天就考试了,考不好我妈又得骂我。”

杨九郎好笑的坐在桌旁看着一脸泄气的人,谁让他上课的时候总拉自己翻墙出去玩呢。

张云雷感受到他半嘲笑的目光,不满的一脚踹了过去。

“哎我说你怎么就不用复习呢?”...

“哎我说你怎么就不用复习呢?”

杨九郎抓住桌下不安分的脚顺势裹紧了怀里,手还顺着冰凉的脚腕上下磨蹭着。

他坏笑着凑近了些,俯在张云雷面前说道。

“磊磊,我保送。”

“……一线天今晚你别想给我上床!”

看着炸了毛的小祖宗,杨九郎赶忙把人搂在怀里哄着。

“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咱不看了,现在就去休息,明天我替你去考。”

张云雷抬头一脸怀疑。

“真的?”

“真的,我保证。”

“咱俩这模样也不像,不会被人发现吗?”

杨九郎冷笑一声。

“他们敢发现吗?”

拿他校霸的称号当过家家呢?

张云雷这才满意的站起来,捧着杨九郎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我就知道翔子你对我最好了。”

“等等,我还有个条件。”

张云雷狐疑的瞪着他,捂着腰拒绝道。

“不行!考完试我还得回家。”

“不是这个……”

杨九郎修长的手指轻轻磨蹭上了他纤细的腿。

“我给你考可以,但是从明天开始,咱得把这秋裤穿上。”

良堂

孟鹤堂看着日历表上的小红点,急得一头薄汗。

“九良,明天就考试了,怎么办啊……”

周九良把身体往床里挪了挪。

“睡觉。”

“好嘞。”

于是丝毫没复习的孟鹤堂在焦急心情中睡的特香,结果就是第二天一发试卷,他差点没哭出声来。

早知道昨晚多多少少就看这么一点了……

而楼下的周九良早就准备充分,三两下把试卷填完,掐着点就交了卷,他瞥了眼路过同学的试卷,在心里估摸着今年又能拿个第一。

提早交卷的人不多,周九良不慌不忙的走到楼上,手揣着兜,老干部似的在走廊里漫步,屋内不认识的还以为是巡查的老师,赶忙把小抄藏了起来。

周九良来到孟鹤堂考场外,刚好孟鹤堂坐窗口的位置,他拿眼一扫桌上的试卷,不由得抿嘴笑了笑。

“咳咳。”

坐在窗边的孟鹤堂看到了窗口站着的人,立马眼前一亮。

他轻咳了两声,见周九良朝他望来,便用手捂着脸,朝窗外比了个嘴型。

“答案。”

周九良忍着笑俯上前去,张开嘴,说的却是。

“一题,一次。”

孟鹤堂看着自己空了一大半的试卷,突然感觉命和腰自己至少得没一个。

龙龄

“观世音您行行好,保佑我千万别挂科,观世音您行行好,保佑我千万别挂科……”

宿舍内,王九龙看着面前对着观世音相不停作揖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大,你这是玄学,咱考的是数学,拜她没用。”

张九龄白了他一眼,继续念叨。

“菩萨您别听他的,保我就成,保我就成。”

王九龙自讨没趣,也不再劝他,在夜灯中翻开了自己的书,拿出了书里夹的栾云平照片。

“拜观音有什么用,她又没参加过小高考,要拜咱也得拜教导主任啊。”

第二天,考试铃二次响起,所有考生涌出了教室。

王九龙满眼笑意,自我感觉良好,这次考的他基本都会,绝对稳了。

他在人群中找到了愁眉苦脸的张九龄,笑的更欢了。

“呜呜九龙,我完了,背面的大题我一题不会,这次肯定得挂科。”

王九龙灿烂的笑容在张九龄的注视下逐渐消失,良久,他才颤抖着开口道。

“咱这卷子…还有背面呐?”

何尚

尚九熙在试卷上奋笔疾书,能写的不能写的他全填上了,不能保证全对,但能保证全写满了。

他要快一点,趁着考试结束前交卷,这样也许还能来得及上楼看学长一眼。

是的,尚九熙刚入学不久,就喜欢上了高他一届的学长何九华。

只不过他胆子小,只敢远远的望着他,篮球场,美术室,一年半了,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这算什么暗恋?这就叫变态!

尚九熙在心里这样骂着自己。

他飞快的字迹移到了页角,只差个结尾,他就能交卷上楼看学长了。

尚九熙愣了一会儿,随即工工整整的在作文末尾处写到:熙熙攘攘,华灯初上。

笔帽一盖,他急匆匆的就交了卷往外跑,刚巧考试铃声瞬间响起,尚九熙失落的放慢了步子,他又错过了……

沉郁的身影一出门便撞进了一个书卷气息的怀里,尚九熙抬起头,就看那个他偷窥了一年多的帅气学长正憋着嘴,委屈巴巴的说道。

“你怎么才出来啊,等你半天了都。”

金东

就算平时在学校再混的小子,考试前也不得不挑灯夜战。

“这都什么破题啊,我要砍了出卷人!”

李鹤东趴在桌上怒吼道。

谢金在背后笑眯眯的摸了摸李鹤东的头,然后悄悄的把封页上自己的名字撕掉。

“东东,再坚持一下,高三就是比往常累一些,再坚持半年就好了。”

李鹤东抓起桌上的书砸了过去。

“不坚持!我现在就只想睡觉!”

谢金无奈的坐在椅上,抱着李鹤东把人带进怀里,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背部,二人的心跳仿佛都要融为了一体。

“那我们做完这题就去睡觉,考多少分无所谓,只要你努力了就好。”

李鹤东靠在温暖的怀里,浮躁的心多多少少平静下来了一点。

他吸了吸鼻子,委屈的问道。

“谢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笨。”

谢金在他耳后轻笑一声,低头轻啄了下他的脸颊。

“才没有,东东是我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

李鹤东红着脸躲了躲。

“谁说那方面了……”

枯燥的试题在夜里格外刺眼,不停勾引着人心深处的疲倦。

谢金从背后紧紧拥住他,滚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后,他低声说道。

“等你毕业,咱们就结婚。”

南甜

在所有挑灯复习的人里,樊霄堂应该是最认真的一个。

但学过和学会明显是两种概念。

“九南哥,这题怎么解啊?”

樊霄堂挠了挠头,看向一旁已经开始犯困的张九南。

“甜甜,咱别做了,去睡觉好不好,要不然明天考试起不来了。”

樊霄堂摇头。

“做完再睡。”

无奈,张九南硬是陪着自家小朋友熬到了半夜,第二天一早,他果然起晚了。

“都别给我东张西望的眼睛给我瞥自己试卷上!左排的,你,剃平头的那个,把你那绿豆大小眼给我瞪直了,看题!”

考场内,张九南顶着黑眼圈骂骂咧咧的在班里转悠,恨不得把这帮学生的眼珠子都给扣出来黏试卷上。

“把你们那血盆大口都给我闭上,有哈欠憋回去,来考试的来打哈欠的?”

张九南吃枪子似的挨个怼去,直到走到了坐在后排的樊霄堂那。

“这位同学你怎么了?”

张九南突然软下了语气,看着快把头低裆里的樊霄堂问道。

听到自己被点名,樊霄堂瘪着嘴,可怜巴巴的仰起半个脑袋,小声说道。

“九南哥,我不会……”

张九南看着空大半的试卷,又瞥了眼偷偷回头往他们这瞥的学生,大喊道。

“看什么看什么,没见过肚子疼的?都给我转过去,让我逮到谁回头乱瞥的我立马收你们试卷!”

说着他拿起樊霄堂的笔,半弯着腰唰唰的写下了答案。

两颗脑袋越贴越近,张九南趁机在樊霄堂头顶亲了一下。

“别怕,有哥在呢。”

高栾

被教导主任栾云平监考的班大概是最惨的,因为栾怼怼绝不会姑息任何一个想要作弊的学生。

还因为……

“栾儿。”

负责巡查的高峰在窗外小声的和栾云平打着招呼。

栾云平瞥了眼认真答题的学生们,微笑着朝高峰挥了挥手。

两分钟后。

“凤英。”

高峰再一次站在窗前挥手,栾云平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别过头不去理他。

三分钟后。

“美娜。”

高峰再再一次站在窗前,笨拙的朝栾云平比了个心。

栾云平红着脸回了个同样怪异的心。

一分钟……

“停停停,高老师您不是负责巡查的吗?合着光在我这层转悠?太偷懒了吧您也。”

高峰在栾云平的指责中不情不愿的走的更远了一些。

然后就有了这样一幕。

“栾儿,你早上不没大吃饭,先吃个鸡蛋垫垫。”

门口,高峰偷偷的往栾云平手里塞了颗茶叶蛋,然后匆匆离去。

过了一会,高峰又来塞了个小花卷。

“我看食堂刚出炉的,香着呐,你尝尝。”

又过了一会……

“我看他们今天中午有红烧肉,我给你打了一份,待会下考你肯定抢不上。”

学生们纷纷翻着白眼,合着远一点就是去食堂来回投食的?况且他们都还没吃饭呢当着他们的面吃真的好嘛!

这一上午,栾云平的考场里确实没有一个作弊的,但是却饿昏了俩……

(文外话:因身体原因老福特暂时停更一周,等我二月份回来给大家拜年的。)

THE END
1.开宠物店需要承担的法律责任有哪些?比如保险,纳税等开宠物店需要承担的法律责任有哪些?比如保险,纳税等 立即咨询 朱律师1分钟前解答了公司企业问题 张律师1分钟前解答了公司企业问题 王律师2分钟前解答了公司企业问题 赵律师3分钟前解答了公司企业问题 朱律师1分钟前解答了公司企业问题 张律师1分钟前解答了公司企业问题 大家...https://m.findlaw.cn/ask/question_60961519.html
2.胁在宠物店买了一条哈士奇名叫当当,胁将狗遗弃,狗咬伤了正在...A项错误,当当是小狗,不能承担侵权责任。B项错误,张奶奶正在跳广场舞,对于被当当咬伤并没有过错。C项正确,当当被小静遗弃,遗弃期间造成张奶奶损伤,应当由动物原饲养人小静承担侵权责任。D项错误,A宠物店已经将狗卖给小静,对于狗造成的损害,A宠物店不需要再承担责任。 AI解析 重新生成...https://www.shuashuati.com/ti/6ad539fbfcfb4fe28c0fdcc018ef10caa2.html
1....商家是否承担赔偿责任?原告宠物店区人民法院流浪猫绊倒投...不同于一般的买卖交易,消费者购买宠物时,大多数人是希望宠物能够提供日常陪伴等情感价值,因此,宠物的健康、外观、精神状态等是消费者尤其关注的方面。为避免因宠物健康问题产生的交易纠纷,法官建议,消费者如有购买意向,最好能到店交易,或者采取“网上预付款+到店付尾款”交易模式,同时,双方最好能将具体情况在合同或...https://www.163.com/dy/article/JGFFL15U05561256.html
2.英国马士提夫犬价格分析(以宠物为主,解析马士提夫犬市场)五、宠物店的马士提夫犬价格 六、网上购买马士提夫犬的价格 七、马士提夫犬的芯片和注射针的费用 八、宠物绝育手术对价格的影响 九、马士提夫犬保险费用 十、马士提夫犬的训练费用 十一、马士提夫犬的日常食品和用品费用 十二、马士提夫犬的医疗和护理费用 十三、马士提夫犬的收养和领养费用 ...https://www.pettb.cn/article-10358-1.html
3.宠物保险哪里可以买他们会为你提供专业的建议和服务,帮助你选择适合的宠物保险。3.第三方保险销售平台:现在有许多第三方的保险销售平台,如支付宝、微信等,这些平台上也提供了丰富的宠物保险选择。你可以在这些平台上比较不同产品的保障范围、价格等,选择最适合你的宠物保险。4.宠物医院或宠物店:一些宠物医院或宠物店也会与保险公司合作...https://www.shenlanbao.com/wenda/topics/972193
4.哪里可以买宠物险?保险知识问答谁知道哪里可以买宠物险?我爱卡网友 2023-06-16 浏览:2754 全部回答 我爱卡卡友 2023-06-16 平安财险、阳光保险、太平洋保险、大地保险、众安保险等都是可以购买宠物险的,用户选择适合自己的保险公司购买即可。 也可以通过当地宠物店进行咨询购买,很多宠物店与保险公司之间存在长期合作关系,推出多款多种形式的在售...https://www.51credit.com/wenda/954434.html
5.2024澳洲宠物保险购买攻略及保险公司推荐(索赔流程+优惠信息+$6...为你的宠物买好保险了吗?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不再只是追求自身的衣食住行,精神层面的追求也不断在提高,养宠物就成了很多人生活的一部分。但是养宠物和养孩子一样,不仅要投入时间和精力,如果宠物生病还得花费不少的金钱,所以很多人自然会考虑通过保险来转移自己的风险。而据统计,澳大利亚家庭养宠物的比例全球领...https://www.extrabux.cn/chs/guide/4352631
6.给狗狗买保险怎么买划算一点的呢5、),更多保险问题可在线答疑的确有专门的宠物保险哦,可以带宠物看病可以报销的医疗险。现在的宠物在家庭中也属于成员之一,有生命的必然面临生老病死,宠物也不例外。宠物的医疗就诊费用却都不低。 狗狗怎么买保险 1、有三种方法可以购买。可以通过当地宠物店进行咨询购买。不少宠物店与保险公司之间存在长期合作关系,...http://www.hoausj.com/bao/267206.html
7.我是一名宠物美容师在宠物店工作了不到三个月然后老板没有跟我签合同...我是一名宠物美容师在宠物店工作了不到三个月然后老板没有跟我签合同也没有给我上保险1号的时候我被顾客的猫咬了咬的比较严重药费花了大概¥2000顾客只给了我一半的药费另外一半我店老板不给我出这种情况下我申请劳动中餐可以吗报告编号:NO.20180106*** 【问题分析】您好,您所提出的是关于 *** 的问题.....https://www.66law.cn/question/12052487.aspx
8.假期,不存在的。年轻人讲述:国庆8天假,我却不出门其实不少养宠物的朋友都有这种苦恼,回家或者出差时,宠物往往没有人照顾。而商业化的那种上门喂养服务大家普遍觉得不太可靠,毕竟不认识,进屋不安全,寄养到宠物店又觉得很贵。 想到这儿,我心思一动,就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帮忙节假日照顾宠物的信息:“你们要是有人要出去,离得不远的,我真的可以帮你们照顾……基本的...https://36kr.com/p/9051228215313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