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didn’twanttocallitisolationbecausehefeltthatwasn’thisfaultoranyoneelse’s.Hejustdidn’tbelongthere.......
Hedidn’twanttocallitisolationbecausehefeltthatwasn’thisfaultoranyoneelse’s.Hejustdidn’tbelongthere.It’sjustlikenoonecanrefutethatapplesarefromtherosefamilybutnottheruefamily.
Ofcourse,ifitisnecessarytofindoutwhosefaultitis,Shuwouldneveradmititwashis.
HemetLucaattheelectiveBiologyclass.Theywereindifferentclasses.Theirmaximumcommunicationbeforetheclasswasthequickglanceinthecorridor.Lucawasthemostpopularstudentintheschool,thenaturalprotagonist,theonewhowassupposedtobelovedandsurroundedbyhiscommunity.Eventhejanitorwouldturnablindeyetohissneakingintotheschoolinthemiddleofthenightbecausehehadplayedpokerwithhim——ThisissomethingShuonlyknewafterhemetLuca.
Likeananimalwithakeensenseofsmell,LucahadsmelledthescentofmisfitsemanatingfromShufromafar,andhadmadeanarduousjourneytobehisfriend.
“Hey,bro,howareyou”Lucasatnexttohimwithalittlesmileonhislips.Hisrarepurpleirisesglitteredastrangegloss.
Shuwastakenabackandfrozeforacoupleofseconds,“Nottoobad,”hesaidslowly,“Whydoyouaskso”Hiseyesdriftedbacktothelessonplanhisteacherhadhandedout,buthecouldn’thelptolookatLucaagain.
人形态的三筱超级帅
#兄弟俩越扭曲越针锋相对我就越想搞
#全文1.4万+
#疯狂欺负哥哥,充满恶趣味
#小时候冴亲手做了一个小豆发色的娃娃在自己足球集训外宿的时候安抚哭闹的弟弟。
很快凛也表现出同样出色的天赋可以和他一起参加集训,不需要这个娃娃作陪了。
而就在他去西班牙之后,寂寞的凛重启了这个娃娃,但是这一次,看似普通的棉花娃娃好像不那么普通了。
糸师家的两兄弟关系非常好。
所有认识糸师一家的人都这么说,然后糸师父母就会很骄傲的表示,正是因为哥哥非常照顾弟弟,弟弟也非常喜爱哥哥,他们夫妻二人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之中。...
所有认识糸师一家的人都这么说,然后糸师父母就会很骄傲的表示,正是因为哥哥非常照顾弟弟,弟弟也非常喜爱哥哥,他们夫妻二人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之中。
但是关系太好了也会造成烦恼,比如从小就在足球方面表现出惊人天赋的糸师冴去足球集训必须外宿的时候,一直和哥哥睡一张床的弟弟凛就会哭闹不止。
前提是,在哥哥身边。
所以这次长达一个月的外宿可是让糸师冴头疼至极,看着泪包弟弟哭的都开始打嗝儿,薄荷色的眼睛都肿成一片,纤长浓密的下睫毛被眼泪沾染的一缕一缕的,糸师冴撑着额头一脸菜色的拎着行李箱,忍受舌头都哭出来的弟弟拌着他的腿,把口水泪水都一股脑儿的抹到他的身上。
爸爸妈妈也从刚开始的看热闹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七嘴八舌的安慰凛,
“凛酱,哥哥只是出去一个月而已,很快就回来啦。”
凛泪眼婆娑的问,“一个......一个月是多久?”
爸爸笑着哄他,“也就四个多星期啦。”
凛继续抽噎着问,“四个......四个多星期是多久?”
“三,三十天!呜哇!!!!!!”
小凛虽然只是刚上幼稚园,也知道三十天不是个小数目,再次抱着冴的大腿开始嚎哭起来。
最后还是等凛哭累了拉着冴的衣角睡着了,冴才能悄悄离开,坐在去集训大巴上,冴想着未来这种事绝对不会仅此一次,越发头疼的闭上了眼。
其实冴从小就是个任性自我的人,他的情绪一般情况也都非常稳定,他最自傲的就是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冷静的头脑,但是凛总是可以轻易牵动他的情绪。
就像冴的微笑只为凛绽放一样,冴的其他感情也会被弟弟搅得一塌糊涂,所以为了自己未来的安宁,他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避免自己集训中还被家中哭的打颤的弟弟分走心思。
一堂手工课改变了这一切。
说实话,除了足球,冴在生活上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白痴,手工课的作品当然也一向惨不忍睹,但是这一次他想了个好主意,做的格外认真,当手工课老师好奇的看过去的时候一个针线歪歪扭扭的小豆色发色的布娃娃成功诞生。
冴甚至给它薄荷绿的眼睛下缝了六簇下睫毛,娃娃神情淡漠,但是隐隐透露出不高兴的睥睨样子像极了它的制作人——糸师冴同学。
老师笑道,“真是可爱的冴酱娃娃呀~冴酱打算把他送给谁呢?”
冴高傲的一仰头,“送给我的爱哭鬼弟弟,谁让他根本离不开我。”
老师夸赞道,“冴酱真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呀,那老师帮你把娃娃缝的更结实一些好不好?”
冴同意了,老师就将娃娃隐隐漏出来的棉花塞实了一些,针脚也缝密了许多,这个娃娃之后就被冴认真的包装起来,带回了家。
“给你的,”冴状似随意的把娃娃塞进凛的怀里,“以后我外出的时候你就把它当做我陪着你好了。”
小凛抱着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娃,感动至极,他用力点了点头,脆生生道,
“嗯!谢谢哥哥!”
从此,在冴去集训的时候凛真的不会哭闹不止了,甚至他还会笑着向冴挥手告别,“哥哥一路顺风!”
冴对此很满意,这个娃娃拯救了他的身心,应该记个大功。
很快凛也表现出卓越的足球方面的才能,之后的集训他们兄弟二人就会一起去了,这个娃娃也就一直好好的放在床头,没有再派上用场。
直到冴十三岁那年被球探发掘去了西班牙,虽然很为哥哥高兴,但是果然还是很寂寞的凛从新启用了这个娃娃,而这次,这个看似普通的娃娃开始变得不普通了。
冴来到西班牙已经一个多月了,语言不通加上水土不服让冴憔悴了很多,而且他真的非常想念家乡的茶泡饭,最近更是一宿一宿的失眠搞得他黑眼圈都深重了起来。
经纪人担心的表示冴酱要不要给你放个假回家一趟,但是被冴严词拒绝了,他可是抱着成为世界第一前锋的觉悟来到这里的,在没有闯出什么名堂之前他绝不回去。
看着固执的十三岁的少年,经纪人叹息一声闭了嘴。
当晚,冴依旧躺在床上难以入睡,时针已经走到了凌晨的位置,这时候的日本已经快七点了吧,凛一向自律现在应该已经起床开始做拉伸了。
说起来之前自己一直是和凛一起睡的,他的弟弟从小长相就十分可爱,大大的薄荷色眸子充满了对哥哥的孺慕之情,甚至在自己偶尔傲娇闹别扭耍小脾气的时候小自己两岁的凛是哄自己的那一方,像他们兄弟二人总是去的堤坝看到的海面一样平和又干净,简直满足了一个哥哥对弟弟所有的美好期待。
睡觉的时候凛喜欢窝在自己的身侧,白皙柔软的小手虚虚的搭着他的手臂,睡得嫣红小舌头都会吐出来半截,长长的睫毛像个小扇子。
所有人都说糸师兄弟长得很像,糸师冴也这么认为,而且不仅长相相似,在足球方面的天赋也都很惊人,所以糸师冴坚信自己可以成为世界第一前锋,弟弟会成为仅次于他的世界第二前锋。
我在西班牙一直在努力,你在日本也没有松懈吧凛......
想着凛的事情,冴竟然迷迷糊糊有了睡意,他慢慢闭上了眼睛手臂伸出了被子外像是留出来让什么让搭着的空间似的。
当他再次清醒过来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身侧传来了一声让人心尖一颤的“哥哥”。
凛?
冴这才发现弟弟正在床边用着一如既往的亲昵目光看着自己。
我这是......回来了?
冴刚想开口,就发现床的侧边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自己——那个糸师冴玩偶!
什么情况?!我竟然变成玩偶了?!那我真正的身体怎么办?!
糸师冴心乱如麻,他忍不住想要想弟弟询问状况,但是棉花做的身体当然是没有发声器官的,他只能绝望的看着凛将他抱在了怀里。
冴的恐慌突然消失了,他像个真正的棉花娃娃一样软绵绵的靠在凛的怀里听他絮絮叨叨的讲自己的心事。
冴几乎要破口大骂,那些只考虑团队的白痴就是这样教育他的弟弟的吗?!这样下去凛的天赋都会被日本这个畸形的环境磨灭掉的。
“所以哥哥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去找你了。”说完,凛轻轻的在冴娃娃的脸颊印上了一个吻。
啊......
冴面无表情的想,果然对待娃娃和对待真人还是有所不同的,至少凛在真正的他面前不敢随随便便亲他,只有夜晚看了恐怖片睡不着的时候会偷偷在看似睡着的他额头上印一个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吻,然后就像从这个吻上汲取了很大的力量和勇气似的满足的睡过去。
听着那欢快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冴抽动着软绵绵的小短腿一头栽进了枕头里,凛的祝福萦绕在他耳畔,他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就闭上了眼,虽然不知道棉花娃娃怎么闭上眼,总之,他睡着了,而且是深度睡眠。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在西班牙的宿舍里,天已经亮了,他难得觉得神清气爽,这还是他来到西班牙之后的第一次。
卫生间冴熟练的对着镜子给自己拍着保湿,发现这一个多月累积的黑眼圈和疲惫都一扫而空了,镜子里出现的又是那个永远冷静矜持高傲的糸师冴。
凛简直像是灵丹妙药一样。
然后冴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投入一天的训练中去。
听到让他不要理白痴教练和废物队友的话,凛笑得一脸甜蜜,在冴短短的几句话结束之后凛又按了一遍重播,在听到第五遍之后冴无奈的背过身去靠在床头,有些羞耻的想,“真是够了,是把我的话当金科玉律了嘛?”
很快凛又上学走了,当然在走之后又微笑着亲了冴娃娃的额头一下,“哥哥再见!”
你是贴贴怪吗这么喜欢亲我?
不过他也没有讨厌就是了。
冴思绪变幻一通,然后又在短短的几秒睡了过去。
从此冴已经习惯在自己闭上眼睛之后意识飘到自己亲手做的娃娃身上的这件事,有的时候他午休都会回到日本陪着弟弟一起睡觉做瑜伽冥想看恐怖片之类的。
毕竟西班牙和日本的时差隔了近七个小时,当然也有凛不在家的时候,这时冴就会看着放奖杯的桌子上逐渐增加的凛的奖杯满足的睡过去。
冴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的好,他也习惯凛将一些不好意思当面对自己说的话絮絮叨叨的坦白给娃娃听。
凛十四岁那年,冴附身娃娃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
他被人蒙上了眼睛。
疑惑之中他突然听到了细腻生疏的声,已经十六岁的冴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了然的想,是啊,凛也到了那个年纪了啊。
每天高强度的训练本来就使运动员们的比普通人强一些,而且凛最近抽条的速度也真的很快,高挑的个子紧实的肌肉再加上那张姣好的面容让他在同龄人中格外出众。
他打死都不要。
许久之后冴才被取下了蒙着眼睛的黑布,冴看着凛湿漉漉的薄荷色眸子和泛红的眼尾,以及略微慌张又带着些许歉意的目光,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弟弟真是秀色可餐。
不愧是他糸师冴的弟弟。
他自傲的想。
他对弟弟在他(的娃娃)面前的事情无所谓,毕竟这是他们的房间,凛当然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事情,更何况凛至少知道给这个当成自己哥哥的娃娃蒙上眼睛。
如果不是发现自己和娃娃共感的话。
真是反了他了!
冴一脸铁青的看着凛越来越过分的动作,那家伙都不再给他蒙上眼睛了,在冴娃娃看垃圾一样的臭脸之下他好像更兴奋了。
是变态吗?对自己的哥哥娃娃做那样的事情!
最大逆不道的是,凛会在最后到他的脸上!
这是青春期正常的骚动。
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要不然他就要面对另一个严肃的问题——
自己的弟弟对自己起了不伦之心。
他不是不想把凛的这种行为归咎于恋娃癖之类的特殊癖好,但是在凛小声叫着“哥哥......哥哥......”的时候,这种明显的痴迷样子他不可能愚蠢的自欺欺人了。
没事,凛只有十四岁,只是一时被荷尔蒙控制了,但是这件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维持就这样一直维持下去。
冴已经放弃治疗了,拖凛那个混蛋的福,队友都开始吐槽他本就就爱干净洗澡频繁,如今竟然一起床就要洗澡了,真是洗澡狂人糸师冴。
对此冴都是冷冰冰的盯到他们气弱的低下头这才趾高气昂的离开,对于这种不如他的庸才他根本不打算耗费任何口舌。
当然在心里他把凛骂了无数遍。
足球是第一位的。
虽然糸师冴遗憾自己生在了日本这么一个对足球来说守旧迂腐的国家,但是至少他和他的家人是受到命运眷顾的,上天甚至赐给他一个和他一样拥有天赋且能和他一起踢球的弟弟,至于弟弟身上的那点小麻烦,糸师冴其实并不在意,只要不影响到他们兄弟二人的约定,不影响到足球,他对弟弟都是并无不可的态度。
但是命运也并非一直眷顾他。
十七岁那年糸师冴清楚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没有顶级前锋的天赋,他的天赋点其实是在中场这个位置上的,对全局的把控,对进攻节奏的选择,控球能力和过人技巧,但是唯独在门前他缺少那么一点点。
简单来说就是像凛那样对危险位置的嗅觉和直觉,虽然他可以靠对全场的把控判断推理出来但和那些纯靠天赋就能跑到位置的选手有差距的。
这么一点点就是卓越和顶尖的巨大鸿沟。
不知变通强行踢前锋只会让他泯于众人,更别提在足球天才多如鸿毛的西班牙了。
教练甚至直白道,“糸师,如果坚持下去也许你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前锋,但是如果转踢中场,”
这个热情的西班牙人夸张的张开了双臂,
“你会登峰造极!!!”
糸师冴猛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如果他还想要世界第一,他就必须调整自己的梦想。
这个认知让他非常痛苦,那毕竟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更是和弟弟的约定。连每晚和凛在一起都无法安慰他压抑的心情,他眼底又有了浓浓的疲惫,当他清楚的意识到一个之前被他忽略的事实,这种痛苦更强烈了。
那就是......他其实没有那么强的自己射门的欲望,这也和凛有关,自从幼小的凛第一次跑到他预想中的位置成功射门之后,他就开始改变了。
他享受操纵前锋的快感,希望有个人跑到自己心目中的位置然后自己给他传出完美的一球。那种快感甚至比他自己射门都要强烈。
他决定回去一趟,甚至等不及和父母预定的日期提前买了不好班次的机票。回到日本他直接拉着行李箱直奔凛所在的位置,
然后他们决裂了。
这是场很糟糕的兄弟对决,凛不仅被磨去了天分,一直以来竟然还将他这个哥哥作为踢足球的理由。
这种......
天真的理由!
太嫩了,简直让他恶心。
世界上所有有望进军世界第一宝座的职业选手,他们对足球的感情都不是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玩物,他们的决心是发自内心的,对足球的喜爱,对胜利的渴望,都需要强大的内动力作为支撑。
凛,你太让我失望了。
糸师冴第一次在凛面前展示出可怕的本性,这也是他第一次敛去了所有的温柔,冷漠残酷的吐出了一句句让凛心脏破碎的话,
“你这个残次品,以为我会安慰你吗?”
“恶心的我想吐,以后别再拿我当踢球的理由。”
“说白了对你来说我也许是特别的,但对现在的我来说,你只是个碍眼又麻烦的弟弟罢了。”
“踢不好足球的你,毫无价值。”
“滚吧,凛,我的人生已经不需要你了。”
冴本就是个极端任性自我的人,他只是对弟弟保留着唯一的温情,但当他收走这份特殊性之后,凛会比其他人更加崩溃。
这个雪夜冴没有回家,他去了酒店第二天就买了回西班牙的航班离开了日本这个毁了他弟弟的恶心国家。
而凛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电视里糸师冴已经入选新一代十一杰的新闻。
哥哥果然很厉害啊......
所以哥哥说的一定没有错。
到头来他只是想待在哥哥身边而已啊,然而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不需要我了。
可是他曾经那么温柔都是他为了利用我伪装出来的假象吗?
这么说,我一直看着的哥哥,小心翼翼又隐忍无望的爱着的哥哥,都是假的......
什么嘛,既然这样一开始还不如就不要踢球......
什么两个人一起追梦......
他突然疯狂的把桌面上冴的奖杯奖状以及和自己的合照通通扫落到地上,奖杯断成两节,照片玻璃砸个粉碎。
他青筋暴起,面如恶鬼,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咆哮,
“我要宰了你......绝不原谅你......”
糸师冴,你把我的人生弄得乱七八糟——
我要把你踩个粉碎。
而这一切都默默的被床头的娃娃看在眼里。
这样很好。
罪魁祸首冷酷的想,恨我吧凛,恨比爱更持久,如果你还有救的话,就用这份恨意迸发出来的能量追上我的脚步吧。
当然,我不会等你。
糸师冴(我),要一个人继续向着世界第一的位置攀登,即使你无法和我同行我也会找到新的能成为世界第一的前锋。
之后凛疯了一样进行足球训练,冴的意识附着过来的时候除了睡觉已经很少看到他的身影。床头的冴娃娃也仿佛被他遗忘,那些奖杯和破损的照片已经被清理出去。
等凛回过神来肯定会把自己丢掉吧,趁现在享受难得的卧室时光。
冴打了个哈欠,毫无愧疚的翻身睡了过去。
转为中场之后他果然颇有些如鱼得水,完完全全的将自己的天赋激发出来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至于性格大变的凛?谁管他啊。
某天,冴在棉花娃娃身上醒来的时候看到凛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瞄了一眼旁边的钟表,什么嘛才凌晨四点,这是半夜突然想起自己这个该死的哥哥还在房间一刻也忍不了了要把他清理出去?
随便吧。
冴冷漠的看着个子又长高了不少消瘦了许多轮廓逐渐深刻的弟弟,他如今的样子简直和当年那个笑容甜甜的凛酱判若两人。
凛突然伸手掐住了冴娃娃的脖子上,目眦欲裂,真是要用娃娃发泄了,嗯,会不会把我的胳膊腿都扯下来,线条蹦开,露出里面的棉花,我的本体会被影响吗?
冴毫无感情的注视着狂躁的凛,看他牙齿被咬的咯吱咯吱作响,简直像条丑陋的棕鬣狗一样啊。
凛的手在颤抖,骨骼凸起,用尽全部力量的收紧,但关节却像是生锈了一半虚虚的卡在那。
“废物......”
凛咒骂道,不知道是骂别人还是骂他自己。
最终他无力的松开了手,冴娃娃从他手心跌落,撞到了床边随即弹到地上。
“......”
冴默默撑着自己的棉花短腿翻身,勉强仰着头看着到凛直直把自己摔进了被子里,然后没了动静。
一个小时过去了,冴本以为凛睡着了一只手突然从床上伸了下来将他猛的拎了上去,冴晕头转向的滚到床铺上,然后又被人嫌弃的推远了些。
冴坐在角落,看着弟弟紧闭着双眼,湿漉漉的睫毛还在颤抖,良心久违的一痛。等又过了半个小时,凛的呼吸终于平缓下来,冴慢吞吞的用自己这具棉花身体走到凛的面前,叹息一声。
当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冴娃娃出现在自己怀里,他以为是自己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脸色再次难看起来想把它丢开,但最终还是把冴娃娃放到了自己床头靠墙的角落位置。
当冴的意识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夹子夹着白乎乎的小短腿倒吊着挂在阳台,小豆色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也行吧,看看窗外的风景。
就当冴感觉凛已经忘记挂在阳台的自己的时候那人又会气势汹汹的把他拿下来松开夹子还用力揉搓了几下被夹子弄出印的棉花腿,从新把他丢回床头的角落。
这样相安无事的日子过了好几个月,冴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好像自从那个雪夜之后凛就再也没有发泄过。
刚开始他以为凛会去别的地方自己解决,但是除了卧室,这个内外分界极为明显的家伙会去哪里呢?
有了女朋友?
直到一天早上,他发现凛的被子上顶着一个高昂的帐篷。
......所以根本就是全靠自己忍着吗?
突然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道视线,看向那边面向他的冴娃娃,恶声恶气道,“看什么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冴娃娃的脸真的侧了侧把视线转移到了别处。
凛随便了几下,粗暴的简直像是要撅断那玩意儿似的,几分钟就靠着疼痛的刺激强行逼了出来,然后直接去洗澡了。
没多久冴因为护照到期需要回日本一趟,当然这次他也不打算回家,凛那边则收到了一个叫“蓝色监狱”组织的邀请要去集训。
冴倒是乐得自在,这样他就可以独占整个卧室了,也不用担心会被凛发现其实自己这个棉花娃娃其实会动,他甚至可以在他们的双人床上打滚,睡整个枕头。
......突然感觉这么卑微是怎么回事?
但是没想到的是,凛收拾完行李之后竟然在最后臭着脸也把他塞了进去,冴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忍着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挤在行李箱里一起去了蓝色监狱。
而他和蓝色监狱的缘分还不止如此,新闻发布会上他正巧刚结束日本媒体的采访听到了女负责人孤注一掷的犀利宣言,这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干脆取消了回西班牙的机票等待这个“世界第一前锋”选拔的结果。
绘心的确是一个有想法的家伙,这样说不定真的能决出一个他需要的极端利己主义者。
很快到了U20赛,这场比赛在开始没多久就让他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而且凛也被洁激发出了被他自己遏制已久的本性,冴很满意,比赛结束之后还专门上前夸赞了弟弟,虽然凛好像没有听出来,以为他只是单纯夸洁世一,差点把这唯一的朋友都弄掰了。
赛后蓝色监狱久违的放了假,凛带着冴娃娃回了家,也许是U20赛场兄弟久违的交谈,他们的关系终究缓和了一点,凛对待冴娃娃也没有之前那么粗暴了。
而就在他将冴娃娃重新放回床头的时候,冴娃娃右腿的线崩裂开了。
凛捧着冴娃娃露出棉花的腿,有些不知所措,冴倒是没有意外,毕竟这个娃娃已经超过十年了,现在全身的线崩裂都不奇怪。
但是凛显然无法接受这一点,他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买了针线,笨手笨脚的开始缝哥哥的腿脚,但是他的动作实在生疏,棉花娃娃身上裂开的地方更多了。
凛翻了视频,一点一点的学,只要他想学的东西他学的还是非常快的,凛的手艺迅速熟练起来,细细的缝合了冴娃娃裂开的位置,甚至把所有连接的地方都多缝了几针。
这时一个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冴娃娃的也裂开了,凛缝这里的时候脸隐约有些发烫,目光躲闪竟然一不小心把针扎进了自己手里。
嘶——
他手一抖,修长白皙的手指竟然直直的戳进那个洞里,冴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还躺在酒店里的自己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
见鬼!快把你的手指拔出来!
冴又羞又气,而凛现在的脸已经通红一片,他不知道为什么仅仅面对哥哥的娃娃就会紧张成这样,他颤颤巍巍收回了手指,中间却感觉棉花好像在挤压他,下意识扣了一下。
“唔!”
酒店里冴的本体已经蜷缩成一团,一向淡然的脸都扭曲起来,U20踢全场都没流什么汗的脸现在汗如雨下,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恐怖的想法——
糸师凛,你死定了。
凛终于把自己的手指从棉花堆里拔了出来,他踌躇了一会儿,放下了针线去柜子里拿出来了冴之前的衣服。
那是一件小豆色的T恤,凛小心翼翼的剪了块布料下来卷了一个圆筒,缝上了其中一个顶端将它变成了一个口袋,然后,
塞进了那个洞里。
冴已经满脸铁青,他恨不得直接给凛一个巴掌,这不是给娃娃装上了一个吗?!那个混蛋甚至还锁了边!
“呼......”
凛满意的放下了针线,擦了擦额头的汗,之前在U20赛场上被哥哥忽视的怒意终于消散了不少,他眯着眼着迷的蹭了蹭翻新过后的冴娃娃,简直像个怀春的少女。
“哥哥,”凛眼睛久违的亮晶晶充满了笑意,“以后真正的哥哥欺负我,我就回来欺负你的娃娃,让我想想,去玩具店买点娃娃用的怎么样?”
冴,“......”
那人还在输出一些污言秽语,“触角蟑螂好像提到过一家店,什么的,都可以在哥哥身上尝试一下。”
冴已经要疯了,他强行让自己脱离了意识,从酒店的床上狼狈的爬起来,颤颤巍巍的去拿手机,气愤的按出凛的号码,却又在没接通前挂断按了息屏。他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开始收拾行李。
来到门口,正巧碰上了他的经纪人,对方惊讶道,“冴酱,咱们回西班牙的票在明天啊。”
冴冷声道,“取消掉。”
经纪人早已习惯他的任性,连忙问,“可是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
冴大步流星往前走,行李箱被拉的滚轮声声作响,
“回家教训弟弟。”
叮——
电梯门狠狠的关上了,只留下经纪人一头雾水,
“回日本这么久也没打算回家看看,这是突然怎么了?”
糸师家。
冴狂按门铃,他的钥匙不知道被经纪人放到了哪里,他也不打算找因为他知道凛在家。
过了很久凛才打开了门,看到他的瞬间瞳孔一缩,不可思议的呢喃道,“哥哥......”
冴松手,行李箱直直的砸到地上,然后他一脚踹过去,凛被这猝不及防的一脚直接踹了个趔趄,但是冴还没有消气,拎着他的领子又给了他一拳。
凛这才反应过来,抬手抵挡,“你干什么糸师冴!发什么疯?!”
“我干什么?”冴冷笑一声,“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凛瞬间心虚了片刻,他做的不能被哥哥知道的东西多了,无论是对哥哥扭曲的无法抑制的痴恋,还是对那个小时候哥哥给他做的娃娃干的那些事,还有刚才对娃娃的改装都不能被哥哥知道。
但是哥哥没可能知道,凛定了定神,反口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我复述一遍都嫌脏。”冴又踹了他一脚,“马上把你刚才缝上去的那玩意儿拆了,要不然,”
他狠狠踩在凛的,威胁道,“你这玩意儿也别想要了。”
被这么粗暴的对待凛居然有些意乱神迷,毕竟踩在他那里的是哥哥啊,他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人,但是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道,“你怎么知道?!”
冴俯下身子,一字一句道,“因为那该死的娃娃和我是共感!之前你把它当做慰藉剂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把我当女人看待!糸师凛!你真是胆大包天!”
凛结结巴巴道,“共,共感?!”
冴没有再理他直接大步进去走到了自己的房间捡起躺在床上的娃娃将凛刚才缝上去的东西扥了出来,凛紧随其后,看到那个小豆色的“布袋”从凹进去变成了凸出来,蓬松的棉花随即填充进去,竖了起来,呃,像,像个精神百倍的。
“噗——”
凛忍不住笑出了声,冴满脸黑线,到处去找剪刀,凛却气定神闲的抱胸道,“你不是说我把你当成了女人了吗?现在够男人了吧?瞧瞧我给你缝的多伟岸啊。”
太久没回家对工具的摆放非常生疏的冴当然没有找到剪刀,他干脆路过凛的时候又给了他一拳。
“呵......”
凛躲都没躲被揍得偏过脸去,混不在意的按了下破裂的嘴角,笑靥如花的调侃,“对了,刚才哥哥你说之前我把它当做慰藉剂也就罢了,这个意思是我对娃娃做的什么你都知道是吗?”
冴没有搭理他,终于从厨房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开始挑线,凛却突然按住了刀背,“也就是说之前我颜哥哥你都不介意吗?”
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翻手把刀转了个方向,让刀刃对着他的手威胁他放开。
凛直接握了上去,笑道,“是不是啊哥哥~”
血瞬间从他被割破的手心飙了出来,冴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刀,蹙眉骂道,“你发什么疯?!”
凛随手握着刀刃把刀丢到一边,任由手心的血淅淅沥沥的淌了一地,神色不变的继续道,“哥哥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但是你直到现在才爆发,即使之前我已经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也逆来顺受了,所以,”
他拉住转身打算去找医药箱的哥哥,用力将他按到了门板上,血顺着门板蜿蜒而下,和他强势的动作不同,他的语气带着哀求,像是紧紧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是不是可以接受我的啊,哥......”
冴平时湖水般淡漠的表情逐渐崩坏,他嘴唇颤抖,和凛那同样的薄荷色眸子长久的对视,最终是他先错开了视线,低声道,
“先去包扎,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凛却依依不饶,“告诉我嘛哥——你这是默认了吗?”
冴不想理他,耳畔却一直萦绕着凛的撒娇声,“哥——哥哥——大哥——冴哥——冴酱——”
他实在受不了了,干脆拖着黏糊糊的弟弟往医药箱那边走,不耐烦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凛知道这已经是口是心非的高傲哥哥坦诚的极限了,他瞬间乖巧下去,任由冴拖出柜子里的医药箱给他止血上药然后细致的给他缠上绷带。
冴面无表情的将剩下的绷带放回医药箱,“之后不要沾水。”
凛点点头,突然他紧张的摩挲了下刚包扎好的手指,略微的刺痛让他拥有了些许真实感,“哥,你......你不会反悔吧......”
“哈?”
冴气的又踹了凛一脚,只是这一次比之前轻的多,“你以为我是谁啊?”
“是是——”
凛好脾气的用完好那只手拍拍被踹出鞋印的衣服,眉眼弯弯,甜蜜道,
“世界第一的糸师冴大人。”
关于家主团的睡姿
顾青裴对于有一个热乎乎的人形抱枕这件事表示很满意。
他总是能再原炀的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试想一下,有一个肌肉男每天都能让你睡到他的软硬适中的胸肌上,不香吗?
这就是年下小狼狗的快乐吧。
而且就算顾青裴不愿意原炀也会把他拉过来,热了就开空调,总之不能分开,两个人黏糊的不行。
我们的纯欲工程师何故在这方面就比较内敛了,何故和宋居寒的晚间活动(不做的情况下)就是何故靠在床头看书,宋居寒搂着他的腰跟他咬耳朵。
弄得何故书也看不好,心里痒痒的。
等到关了灯,宋居寒就像一只小狗一样黏上来,嘴里一边喊着:“宝宝宝宝,抱我,”,一边往何故怀里钻。......
等到关了灯,宋居寒就像一只小狗一样黏上来,嘴里一边喊着:“宝宝宝宝,抱我,”,一边往何故怀里钻。
这有点不符合大猛1的人设,但是符合宋居寒的人设。
简隋英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在浴室里忙活好一阵子,从浴室出来的不是平时的简少是一只精致的简猫猫。
李玉说出了著名的台词:“你好香啊。”
简隋英平时不喜欢李玉抱着他睡,有失京城猛1的风范,但是睡熟之后又自觉地向李玉靠近。
李玉等他一睡熟就把他揽过去,简隋英闻到李玉身上熟悉的气味,哼哼了两声,就睡着了。
彩蛋是温小辉,李程秀,黎朔
Warning:无厘头/流水账/记叙文/重度OOC
前排剧透,没错,这只猫就是uki,以及,是HE!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Shu养过一只猫。
猫不是一般的猫,猫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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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在高架桥下捡到一只小猫,只比他的手掌大一点。
他是偶然听见猫叫的,在细雨中猫的声音很轻,很飘渺,比这飘摇的雨帘还飘忽不定。
彼时他刚从桥底的淤泥中费力抽出双腿,腐烂的植物根系刮蹭着脚底带来刺痛,Shu一个趔趄差点又摔了回去。夜色宁静,他吸入一口冷空气,伴随着头顶轿车飞速驶过的风噪打了个寒战。
起...
起先Shu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趁着车流的空档期侧耳细听,又听见沙沙的草木摩擦声。他俯身寻找,在又一声虚弱的呼唤中,看到一只从杂草丛中跌跌撞撞走出来的幼猫。
猫咪四处张望,惊慌地叫了几声,被冷风吹得七零八碎。Shu开始心软,伸手摸了摸小猫被细雨打湿的脑袋,猫懵懂地抬头,歪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往Shu的脚边跑来,爪子不轻不重地挠着。
Shu不明白小猫什么意思,以为它饿得慌,可他身上什么也没带,连鞋都丢在了高架桥上。他环顾四周,不远处应该有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但他不确定有没有猫条出售。
“你想吃什么?火腿肠可以吗?”Shu戳了戳小猫额头,柔软的毛发带着潮气,被他指尖戳出来一个小漩。
小猫着急地连喊了好几声,Shu莫名有种被小猫咪骂了的错觉。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猫就喊哑了嗓子,焦急的声音微弱到变成气声,最后直接倒在了他脚边。
左右是荒芜的草地,头顶是横亘的高架桥,除了他和这只猫再无一丝其他活物气息——简直是弃养现场。
在某种道德感的驱使下,Shu被迫带上碰瓷小猫回了家,如果置之不理,也许它活不过今晚。像是莫名其妙接了支线任务的游戏主角,Shu很为难但不得不接受这个随机触发的任务。
从来没有养过小动物,连养活自己都是凑合的当代社畜ShuYamino是在到家后现场谷歌如何照顾小猫的。结果在第一步就犯了大错,他应该直接把猫带去宠物医院。
他看着趴在毛巾上小腹随着呼吸起伏的小不点,头疼地用湿巾为猫擦干净身上的污渍。他们落在同一片淤泥里,猫的紫色皮毛都被泥土沾染,耷拉着耳朵蜷成一团,等着Shu这个被它随机选中的路人拯救它。
等Shu处理好猫,已经是凌晨两点。他开窗呼吸着混杂了霓虹灯光的浑浊空气,脑海里罗列着白天需要安排的事宜:先是宠物医院,再是宠物用品,直到猫被人领养,这个任务才算完成。他觉得自己好像肩负着猫的生命,无形中生出一种使命感,于是抖落经夜的露水,积极迎接新的太阳。
猫醒得比Shu要早,它毫不客气地在客厅里乱窜,从沙发跃到餐桌,再从架子上爬到厨房,一路打翻了一个杯子一个手办一个餐盘。
Shu在一连串的声响中被吵醒,他先是确认自己的请假消息得到批准,接着打了个哈欠去找制造噪音的罪魁祸首。
猫正挤在玻璃窗前往外看,爪子焦急地挠着窗户,圆脑袋上的耳朵抖了抖,显然是听到了Shu的脚步声。它警惕地回头,发现Shu揉着眼睛缓步走来,便放下爪子轻喵了一声。
可惜Shu的喵语零分,他按照自己的习惯,将猫捞起来放回沙发上,用碟子装了温水喂猫,顺便为自己冲了杯咖啡提神。
得不到回应的暴躁猫猫伸出爪子想把碟子扫下去,Shu顺势捏住猫的爪子和它说话:“这是纯净水,可以喝的。”猫爪手感极佳,一面毛绒绒热乎乎,一面软绵绵粉嫩嫩,比他吃过的和果子还要软糯。
他还想再捏两下,但猫好像生气了,边喵边抽出来一爪子拍在Shu手背上,爪过留痕,四道浅色的血痕昭示着这猫脾气并不好。
猫竖起耳朵朝他呲牙,Shu这才注意到猫有一双漂亮的鸳鸯眼。欣赏着这宝石一样的眼睛,Shu手痒去挠猫的下巴,可惜猫不如狗子友善,脑袋一偏就啃了一口上来。
猫下嘴没有留情,Shu只好举着手上的血孔抱着猫去了宠物医院。
由于Shu两个月前在街头撸流浪狗不慎被抓伤已经接种了疫苗,所以现在只需要等护士给他消毒贴个创口贴。
Shu趁着猫被摁住带去做检查扎疫苗,在隔壁宠物商店买了一堆用品,希望猫咪在他家暂住的日子也能过得开心。
好消息是猫很健康,坏消息是仅限于生理意义上。
从宠物医院回来,猫对罐头、零食都兴致缺缺,郁郁寡欢地将背影留给Shu,站在窗前也不知道是看街景还是看自己的倒影。
Shu试着用买回来的玩具逗它,逗猫棒对猫咪毫无吸引力,一筹莫展的Shu紧急谷歌猫是否会得抑郁症,谷歌告诉他有可能,比如丧偶、应激、进入新环境等等。于是Shu只好让猫自己呆着慢慢适应新环境。
等Shu布置好猫窝,猫居然蹲在一旁看他,圆溜溜的粉紫双瞳看得他发毛,那简直像人类审视的目光。
猫严肃地走了过来,Shu又管不住手摸了摸猫的脑袋,被猫低头从掌心滑了过去,丝滑到像一块握不住的天鹅绒。Shu恋恋不舍地抓了把猫的大尾巴,被它回头嘶了一声,便连忙高举双手以示无辜,只是指尖粘着的紫色猫毛有些可疑。
猫攀上架子,居高临下地俯视Shu,甚至踱着猫步绕行一周。Shu权当猫是在熟悉领地了,指着猫窝、猫砂盆、喂食器为猫一一介绍,自动忽略了语言不通的可能性。
猫烦躁地用木制书架磨爪子,看着絮絮叨叨的Shu和他毛茸茸的发顶,四肢蓄力爪子一蹬就落在了Shu脑袋上。介绍只好告一段落,Shu小心把猫捧下来,一把推进了柔软的猫窝里,告诉猫这里才是他的床。
不知是猫窝甚合猫意,还是猫像金鱼一样七秒记忆,总之猫的抑郁快速痊愈,开始了骑在人类头顶的生活,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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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不是一般的猫,猫挑食。
Shu没法解释,毕竟他不可能把生气的猫带来给同事演示,猫很脆弱,新环境要应激的。
发现猫挑食是个意外。
昨晚Shu被同事拜托写方案加班到十点,回家后发现猫又生气了。猫抓着门,差点把进门的Shu绊倒。漆黑的房间,短促而尖锐的猫叫,Shu起了层鸡皮疙瘩,差点以为刚刚踩到猫,公寓变成大型虐猫现场。
他打开灯,猫正愤怒地用爪子挠他丢在一旁的背包,角落里猫粮和水仍然没有动过,似乎在控诉Shu养了猫却不管猫的罪行。
猫不吃东西怎么办?急!
上次Shu在家吃饭时猫倒是愿意来衔一点蔬菜,但最近他中午不回家,晚上还经常加班,挑食的猫怕是要饿死在粮仓里。
喵语一向零分的Shu没辙了,小猫个头不大,生气的时候倒是挺吓人。他只好试图和猫讲道理:“对不起,加班回来晚了……”
猫不听,一跃上了餐桌,蓬松的尾巴一扫一扫,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Shu便将罐头放到餐桌上,又装了猫粮、冻干、羊奶依次排开摆好,好声好气地劝猫不要跟食物过不去。但猫仍然忿忿地朝他叫着,爪子尾巴并用把四件套全扫在了地上,随即转身背对着Shu,留下一个炸毛的背影。
Shu叹气,清洁好地板时他的杯面已经吸满水膨胀成口感不佳的模样。他惆怅地揭开盖子,筷子挑起面条吹凉,忧虑地思考到:如果猫还不吃东西,那他可要学习一些强制措施了,不知道猫会不会又抑郁起来。
面条过于软烂,味同嚼蜡,Shu走神中自发地伸手安抚猫,但猫心电感应般俯下脊背,擦着Shu的掌心溜走了。
它从餐桌的边缘绕过来,端坐的猫正好可以低头看到杯面,它嗅了嗅,趁Shu思考的间隙叼走了两根。
Shu反应过来时猫已经拖着长长的面条咽下去了。他试图将猫揽过来,猫毛柔软到像是抓住了一朵夏日丰盈的云朵,他不敢用力,于是云悠悠飘走,Shu只好大声道:“泡面盐分超标,你吃了会掉毛的!”猫后退一步责怪般地看向Shu,Shu新学的知识没来得及科普完,被猫一瞪结结巴巴问:“那……那吃苹果吗?”
猫喜欢吃苹果。
Shu将苹果切成小块,码在碟子里递给了猫,猫嗅了嗅,低头吃了起来。
在猫为时两天并不明显的绝食抗议后,Shu开启了一日三餐的陪吃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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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不是一般的猫,猫高冷。
猫在熟悉公寓后迅速掌握了开窗的方法,在Shu上班期间经常外出巡视。因为楼层低,Shu倒是没有限制猫的出行。这只猫来的时候是Shu主观援救的,如果它不愿意被圈养,它也应该有随时离开的自由,何况领养人的筛选工作才刚开始。
猫和他熟得很快,这还挺奇怪的,他手上的咬痕还留着一点白呢。Shu带着猫工作,猫会用爪子打断他,猫爪印章似的啪嗒啪嗒按下去,一篇乱码即刻生成,Shu夸它是有文化的小猫咪,被猫盯着屏幕的背影抽了一尾巴;Shu和猫一起看电视,频道总是在一些Shu从来不会了解的范畴,而遥控器永远压在猫肚子下面,事后伸展时还需要Shu帮忙梳理被压乱的猫毛;Shu会在阳台躺椅上晒太阳,即便冬日的阳光泛凉,但不耽误他把猫猫头拍成炸毛蒲公英。
后来猫还时常主动要求去公园散步,站在门口时不时回头看一眼Shu有没有跟上,这应该不是世界上第一个遛人的猫,Shu安慰自己。
看来猫对新环境适应良好,甚好甚好。
但猫还是不亲人,它不会像狗狗那样热烈地表达情绪,听到脚步声便飞奔来门口欢迎,喜欢拥抱和亲亲,享受各种各样的互动。
猫只会在开门后分给他一个懒洋洋的眼神,更多时候只有耳朵动一动彰显着猫还注意到人类的存在;会在他掌心下像一滩水一样流走,还有偶尔嫌弃和不耐的眼神;会努力躲避来自人类的各种亲昵,捏爪子不行,揉耳朵不行,挠下巴不行,摸尾巴还会炸毛,真是辛苦猫忍受他无数次的手痒没有把他抓花。
可能那个帽子真的太傻了,Shu为自己没能记录下那一刻感到惋惜,于是开启了手机记录时代。猫睡觉,咔嚓,猫伸懒腰,咔嚓,猫刨猫砂,咔嚓——手机被猫飞起一爪子拍飞了,炸毛的猫一脸不可置信,好像在问Shu是不是变态猫上厕所都要拍。
Shu只好咳嗽两声,默默捡回了手机。
他是一点一点接触到猫的,有一次猫猫甩脑袋,蓬松柔软的耳朵飞出一片残影。Shu盯了一会儿猫,也凑过去甩脑袋,发丝全糊在了猫脸上,被猫用带着粉色肉垫的爪子拍了一巴掌,还好没用指甲,谢猫大人开恩。
从前只刷狗狗视频的Shu开始看到一些猫咪推送——大概是因为他网购了一个猫爬架——网上有很多有趣的视频,Shu本着实践精神在猫身上一一试验。
比如突然将猫推倒揉肚子,第一次猫一脸懵地抬头看他,被他一举得手揉了个遍,柔软的肚皮和光滑的毛皮相得益彰,这才是毛茸茸的真谛。猫气得喵喵大叫,一整天闷头揣爪缩在猫窝里不肯出来,约莫是觉得太丢脸了。后来再试Shu只得到过四道抓痕和另外四道抓痕。
比如某日猫趴在毛毯上伸展四肢,Shu便将手掌压在了猫咪前爪上,爪子暖烘烘的像个小火炉。猫咪下意识就把爪子抽出来,并迅速叠在了Shu的手背。它转过脑袋看了眼Shu,不明白这个人类要干嘛,盯了会儿又趴着脑袋打盹。
Shu觉得好玩,又抽手盖了上去,猫咪回头嘶他,将猫爪抽出放在了顶上。一猫一人叠得爪子飞起残影,最后恼怒的小猫一口啃在了Shu的手指上,猫生气的呼噜声伴着Shu的大笑,气得猫一甩尾巴走人了。
虽然Shu想用温水煮猫的方式实现撸猫自由,但猫是傲娇的猫,哪怕被人类的手指捏得酥软,清醒过来后就翻脸不认人,一副“那不是我”的模样,高冷地顺拐进了猫窝。
后来烦不胜烦的猫先一步学会了主动攀上Shu的肩头,窝在人类的头顶俯瞰众生,让某社畜本就脆弱的颈椎雪上加霜。幸好他的头发还足够茂密,被猫用爪子蹂躏也坚强生长着。
猫第一次夜不归宿的时候,Shu刚好加班到深夜,冷风从窗户灌入,装满空荡的公寓。
第二次他倒是早早回了家,经过陪猫咪用餐事件后,同事们开始避开Shu。临近下班时他的工作也接近尾声,而同事们讨论着新上映的电影,下班的聚餐,恼人的上司,由窃窃私语变成放声大笑,喧嚣汇聚,从左耳穿入,执着地徘徊了许久才将分贝降下来。
Shu在工位上等了片刻,直到整个公司安静下来,灯光依次关闭,虚无包裹万物。
他的人生就是一场漫无目的的冒险旅行,如果没有这些支线剧情,主线只有空白。
Shu收拾好桌面,在心里默念着,他还要喂猫,世界又真实了起来。
但家里只有漆黑一片,玻璃窗开了一半,足够猫悠闲地走出去。
他在餐桌上为猫留好了食物,换上干净的水,最后给自己泡了杯面,在夜色的寂静中一点点被吞噬殆尽。
猫是突然回来的,Shu在厨房被猫吓到,手一抖刀锋划伤了掌心。猫进来时还贴心地关好了窗户,结果转头见到Shu一手持刀一手哗哗流血,脊背一耸差点飞出去,它着急地喊了几声,围着Shu转来转去。
猫叫得急,Shu连忙贴了个创口贴安抚它,猫蹲在手掌前仔细看着伤口,尾巴不自觉扫过手腕,酥麻的痒意让Shu握住了尾巴尖。猫的尾巴摇摆不定,在Shu的掌心来回扫着,最后还是没有收回。
它见Shu不再流血,稍稍走了几步用前爪滚过来一颗苹果,那是Shu前几天买的,表皮已经失去光泽变得黯淡。Shu举着刚洗好的刀和猫对视了片刻,刀在手中挽了个花式,老老实实落在了苹果皮上:“好,我把皮削了给你切苹果吃。”。
那个旧苹果水分不多,但足够甜,不过最重要的是:猫爱吃。心情好的猫咪今晚选择睡在Shu卧室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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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不是一般的猫,猫灵性。
在猫失踪的第三天,Shu下班途中遇到了一只哈士奇。当时他在百货商店门口驻足,展示货架上有一个带着墨镜的仙人掌在跳舞,不知道猫有没有兴趣玩这个。
狗狗主动凑上前来,欢快地围着他转圈,主人一边道歉一边抓紧项圈,但挡不住狗狗突如其来的热情。Shu便顺从地蹲下来,摸着狗子和它的主人打招呼,哈士奇撒开爪子兴奋地蹦哒着,被Shu捏后颈捏得舒服了咧嘴笑得开怀。
Shu被狗狗的傻样逗笑,伸手为它整理顺滑的毛发。结果在狗狗热情舔他侧脸时,发现了不远处盯着他看的小猫。小猫深邃的异色瞳凝视着Shu,那件灰色的卫衣上还沾着狗狗的灰黑色长毛。
Shu心跳差点漏了一拍,略显尴尬地拍了拍狗狗脑袋,一时不知所措。幸好狗狗主人要等的同伴已经及时赶到,她们带着狗狗和Shu道别。
被猫看到自己在和别的狗狗玩怎么办?急!
起码不是看到和别的猫一起玩,Shu安慰自己。
再看时猫已经不见踪影,Shu抓了抓头发,他心中觉得不妙,忐忑不安地等了一晚上,猫果然没有回来。Shu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养动物,但他起码要知道猫找到了合适的去处才能放心。
Shu又一次看着凌晨两点的闪烁夜空为猫规划:先找到猫,再确定猫的情况,如果猫找到了合适的新环境,那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他在和猫看日落的阳台前等到又一个日出,关好门窗,沿着街区开始找猫。
纸人一路问花问草问树,罕见地没有看到合适的动物。当找到猫时它正和一只橙黄色的猫散步,间或能听到几声猫叫,看起来相处得很愉快。紧接着猫进了一幢房子,专门为猫咪进出建造的活页门十分可爱,上面还粘着一个小花圈,应该是圣诞节留下的装饰。
Shu没有靠得太近,房子的气息有些异常,从前这一带有传过女巫的轶闻,现下看来并不是谣传。
纸人在他的嘱咐下忙前忙后小心打探消息,房子的女主人Alouette女士对猫的到来毫不意外,还为它准备了炸鱼零食,猫端坐的模样很是正经,毛绒绒的大尾巴安分地垂在桌沿。
女主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高兴地一把抓住猫,在它小脑袋上亲了好几口,猫的爪子扑腾了几下,最终放弃挣扎差点被亲秃毛。
Shu放松下来,看来猫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那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Shu将纸人召回,左右无事便打算回公司,因为熬夜大脑不甚清醒,他居然忘了请假。
他打开待办事项,“为猫找到主人”那一项还没来得及勾选,指腹落在方框上,灰色的任务栏在电量归零前掉到了最下方。
Shu微微歪头,有些疑惑对方的表述,女生略显为难地咬着下唇,最后悄悄指了指主管办公室的方向:“主管早上开会公布了……人员调动名单,前辈您没有收到消息通知吗?”女生谨慎措辞。
Shu恍然,他完全没想起来看消息,向女同事点点头,他将工位收拾好来到了主管办公室。
主管说了些客套话,诸如感谢Shu多年来的付出,公司的运营出现一些波折,祝愿Shu找到合适的新工作……
于是待办事项空空如也,外界朦胧的喧嚣将他包裹成茧,但他却和那些纸人一样轻薄,漫无目的地飘荡于繁华街景。
可惜今天遇上的狗狗不喜欢生人,有只热情的拉布拉多,不过主人忙着跑步,Shu只来得及和狗狗打招呼。但幸好凌晨的郊区足够静谧,可以欣赏难得的澄澈星空。
Shu沿着环形的旧台阶一路来到天台,这座废弃的建筑共有54层,原本的用途已无从考察,但现下用来看星星是绝佳场所。微风在顶楼吹成摇摇欲坠的危风,那深邃闪耀的星空仿佛触手可及,流动的风带着银河一起穿过指尖,宇宙的星河在掌间盘旋,Shu感觉到久违的平静。
猫又是突然出现的,起码对Shu来说是这样。猫一口便咬在他脚踝,但隔着织物不痛不痒,如若不是突然沉重的步伐,Shu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注意到猫的存在。
他蹲下用指尖点了点猫的脑袋,但猫浑身紧绷,死死咬着他不放,于是Shu只好自己动手将猫抱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他放轻声音,安抚着猫等它放松下来。
猫抬头看他,气急败坏地喵了好几声,在他怀里不安地挣扎着,差点从楼顶掉下去。
心脏重新开始跳动,Shu将猫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确认安全才松开抱着猫的手臂。
五十层楼,猫是怎么爬上来的?它也就比台阶高一点,小猫那么点大,在他怀里浑身颤抖,还不忘生气地喵喵叫,好像在骂他。仿佛为了补偿那骤停的片刻,心脏的剧烈鼓动沨沨震耳,猫的心跳从紧贴的掌心牵动着他的。
璀璨的银河他触手可得,但万千星星也不及猫的双眼,哪怕回到城市他只能看见被污染的夜空。
Shu突然就哭了出来,埋在猫身上久久不能平复,把猫漂亮的毛发哭成了花斑,哭上了灰尘,哭上了一层又苦又涩的盐。
猫静静地等他哭完,自己也累得在Shu怀里睡着了,Shu只好抱着猫,又从54层爬了下去。
从那之后,猫在他枕边有了固定床位。
“要去找朋友玩吗?”Shu像个担心自己孩子自闭的操心老父亲,猫已经好几天没开窗了,他们窝在一起看电影听歌晒太阳,这次猫没有嫌弃他的品味。
猫用尾巴糊了他一脸,似乎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Shu侧躺着,一手支着脸颊,一手揉着猫的后颈,它现在已经不排斥Shu动手动脚了。
“真的不出门吗?今天天气很好哦”Shu诱惑般地问着。猫停下玩平板的爪子,回头认真盯着Shu,它喵一声,踩着轻缓的步伐从Shu支起的手臂下穿过,钻进了Shu怀里,并贴心地用脑袋蹭了蹭Shu的胸口,尾巴一甩一甩,长毛全糊在了Shu的脸上。
Shu惊讶地愣了片刻,手掌温柔地顺着猫的脊背抚摸,深紫色的毛发又长长了,但Shu每天都很小心为它梳理,他还将猫掉落的猫毛收集起来,准备以后为猫扎一个毛毡。
想到这,Shu明白自己的待办事项上,有一件需要长期执行的主线任务了,且其下有无数个支线任务。
他和猫的耳朵玩捉迷藏,低声和猫商量着:“要出门吗?去找你的朋友玩,我会在家等你的。”
猫摇尾巴的动作一顿,回头再次向Shu确认,Shu看见猫脸颊上尚未修理的长毛,笑着将脸埋在了猫背上,前几日刚清洗过的猫猫,是香的!
“你这么聪明的小猫,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他哼着小调,一把搂住猫送到了门口,“我会把窗户留着哦。”
猫顺着打开的门钻了出去,Shu看见猫一步三回头,笑着招手把猫叫了回来。
猫甩甩尾巴,昂首挺胸地从迈了出去。
/////
猫有过一个人。
人不是一般的人,人固执。
刚到初夏的时候,Shu决定带猫去海边旅行,这时候阳光适中,微风清凉,沙滩人也不多。
猫在沙滩边缘踩水,推倒Shu辛苦堆的沙雕,喝最清甜的椰子汁,还喜欢吃各式海鲜——被Shu扎好围兜剥好壳堆满盘子投喂的五星级服务。
他随手抓拍猫进食的照片,教养极好的漂亮猫咪引来众人围观,被Shu一把捞进怀里躲在了椰子树下乘凉。猫嫌弃地将他推远,跃进柔软的沙滩抓螃蟹玩,担心被钳子夹到爪子?没关系,Shu的纸人会解决。
Shu为猫堆了一个金字塔,门口的斯芬克斯换成了圆润猫猫头——猫门即是真理。他给沙雕带上编入栀子的花环,沙滩是温暖的,人类是寂静的,猫是永恒的,这样的平静好像一眼能望到底,往后的数十年,都会如此,Shu愉快想到。
Shu看见了一片海,澄澈到失真,冰蓝色的粼粼水面像是某种巨型鱼类的鳞片,他在蓝色里迷失,彷徨地逡巡着,直到他看见了自己的猫。猫在海里自由地游动,蓬松的毛发随着水流荡漾,粉紫色的双眼眨呀眨,晃悠悠沉进了海底。
他跟随着猫的尾巴,一起呼吸新鲜的海水。猫很快就发现了他,远远地绕着他转了几圈,猫无奈地看他,最后用爪子捂住了脸,好像在头疼些什么,比如“我明明是只猫却要给人类收拾烂摊子”之类的云云。
但可惜Shu的猫咪表情解读尚未毕业,他只想伸手揉揉猫的耳朵,那纤长的深紫色绒毛在水中散开,摸起来会不会像海草?猫却甩了甩尾巴,在水中划了半个圆,搅起的漩涡缠住Shu,紧接着Shu被甩到了猫背上。
这很奇妙,因为猫那样小,只比他手掌大一点,但猫现在驮着他沉重的身躯,向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游去,长长的波纹划开,像挂在他脚踝的马尾藻。
他的思维也开始沉重,他想起火灾里的母亲,强撑着将他送走,从那之后,他成了整个世界的局外人。
如今这海水,一如那时的火焰灼热。
Shu在一个阳光很好的清晨醒来,护士在问话,孩子在哭泣,大人在感谢他的义举。他费力地环顾四周,挣扎着要起来,许久未开口,他的声音沙哑到发不出清晰的音调。
最后是那个啜泣的小孩听懂了,因为他在仔细观察Shu。
“他在问他的猫呢?”
病房沉寂下来,紧接着爆发了讨论,什么猫?谁的猫?有人看见猫了吗?
Shu因为情绪激动被扎了镇定剂,他被迫陷入沉睡,睡眠质量不佳,但是个美梦。梦中猫静静地趴在他枕边,身体蜷缩成很小一团,就像在睡觉一样。Shu不想吵醒它,于是亲了亲猫的耳朵,细数着那些发光的绒毛。
他想为猫再拍一张照片,但他永远失去他的猫了。
“先生在等人吗?”
Shu被突然问话,视线从手提花篮移到女孩明亮的双眼。
“……是的?”
女孩甜甜一笑,举着娇艳的红玫瑰问:“先生要来枝花儿吗?送给你等的人吧~”
情人节的夜晚,街道熙熙攘攘的情侣都抱着各色花束,手挽着手,肩抵着肩,热闹而亲昵,Shu被当做在等待恋人约会也不奇怪。
“是我从花园现摘的,放在水里还能养好几天呢,先生您看看吧!”
女孩的语言质朴而纯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Shu只好买下那枝花,略显局促地将花插在了大衣口袋里,
“先生您等的人快来了吗?”小女孩开朗外向,整理花篮的空挡和Shu闲聊。
Shu被问住,茫然的视线从街道扫过,但令他意外的是某个身影的出现。
“……我想我等到了。”
Shu看着那个身影跌跌撞撞走进了巷子里,在女孩甜美的微笑中匆匆离去。
“你好,需要帮忙吗?”
青年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回头看了眼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酒吧的彩灯变换着颜色,直到闪烁的光都变成稳定的昏黄,Uki才看清这张脸。
Uki随意倚靠着墙壁,为自己调整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妆容在灯光的映衬下分外精致。他的笑容在幽暗中晕出暧昧,手指攀上墙面装饰的塑料绿植,用着蛊惑人心的醉意问道:“是的,我需要一个温暖的地方……”
“初次见面,我是ShuYamino。”Shu不合时宜地自我介绍着,他有些紧张,伸出的右手看着十分正派。
Uki眨眨眼,有片刻的怔愣,但接着他自然地将手伸出,手指不经意地刮过这位先生的掌心,轻声说:“UkiVioleta。”
Shu以前是不敢为猫起名字,给猫一个名字,就像签订契约,可他只承担得起过渡的责任。后来是不知道起什么名字,到底什么样的名字适合这只骄傲的,温柔的,让人心动的猫呢?
现在他知道了。
*非常抱歉因为被学业榨干精力写得很差劲,感谢所有看到最后的人,土下座
*篇幅有限故事并没有完整展现,大概是一个关于“三次shu试图去死,一次他被迫成功了”,应该也许大概会写uki视角
*最后一段uki的台词灵感化用自秋叶老师贴出的meme
全员拿回记忆在副本里当NPC的背景。有没有人足够聪明可以猜猜怎么回事?...........................
全员拿回记忆在副本里当NPC的背景。有没有人足够聪明可以猜猜怎么回事?
(1)
土御门想要表白,但是他怂,他不敢。
于是土御门找来波塞冬商量:“我害怕,他要是拒绝了不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怎么办!”
对此,波塞冬目瞪口呆:“我的天啊,你们居然还没在一起!??”
这位海王大人转念回忆了一下驱魔人和土御门相处的点点滴滴,表示深切的怀疑:“做都做过了,然后你说你们不是小情侣?你不会在耍我吧?还是说这是什么秀恩爱的新手段?”
“不表白就不算情侣......没有表白!”土御门脸红脖子粗地辩论道,“.......没有表白的关系,能算小情侣么?”
接连着就是些难懂的话,什么“万一他真的不喜欢我”,什么“可能是表达真挚友谊的方式”之类,引得波塞冬瞪大了眼,随即冷漠地拂袖要走;房间内外充满了狗粮味的空气。
土御门连忙扑身过来,拉住波塞冬:“别走啊你给我出个主意啊!!我该怎么办!!”
波塞冬冷漠地看着他,只想一水柱把这死基佬的脑子好好洗一洗。他沉默良久,还是提了个建议:“当面不敢说,或许你可以写一封情书告诉他。”
“对哦!”土御门恍然大悟,感激涕零,转头就跑,留给波塞冬一个如同新婚小媳妇一样羞涩又甜蜜的背影:“事成之后第一个来找你庆祝!”
那一刻,波塞冬终于想起了被狗粮支配的恐惧,和别人都有对象就你单身的耻辱......
黑暗中,男人的侧脸坚毅宛如雕塑。他定定地沉默许久,终于举起了两只修长、劲瘦的手!
他右手握拳,左手像上发条一样在右手边一圈圈转动,只见随着他的动作,一根中指缓缓地从右拳中长了出来!
波塞冬轻启薄唇:妈的死给。
跑题了........本视角是土御门视角,说回土御门。继克服了表白方式的难题以后,他现在遇见了人生的第二只拦路虎。
那就是他的字太丑了。虽然比史前人类仓颉好一点点......但与表白这种神圣又浪漫的事情是绝——对沾不边的。
作为曾经No.10,土御门并不打算将就。可惜系统商店里的字帖太中规中矩,一眼扫过去没有看中的。魔术师的字倒也很漂亮,但是有“那位”在,土御门哪敢叨扰.......死亡二选一,土御门到底还是在“救世主的恶魔”和“堪比恶魔的救世主”中,视死如归地选择了后者。
他深呼一口气,颤颤巍巍地敲开No.3大门。
老阴比正在打坐,纡尊降贵地掀开眼皮扫了他一眼,毫不意外的样子:“什么事?”
土御门说明来意。诸葛暗波澜不惊地听完,甩给他一摞东西。土御门翻开一看:好家伙,全都是诸葛暗这些年下副本回来随手写的笔记,字迹里有四分狷狂三分潇洒两分高贵一份秀丽.......总之是他这个渣渣目前不配拥有的。
土御门对这位坑比五体投地,道完谢抬脚要走,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真诚地回头问道:“诸葛大佬,您说我这表白能成嘛?”
有那么一瞬间,他恍然觉得诸葛暗的万年不见冰山脸波动了一下,似乎忍不住想说什么。斗争几秒,诸葛暗最后还是维持了云淡风轻的神棍角色,冷淡地点了个头。
土御门喜出望外、大喜过望、普天同庆、奔走.....脱单以后就奔走相告。
他愉快地照着诸葛暗笔迹猛猛练习,终于九转功成,于是顺手从诸葛大佬很风雅的笔记本最后撕了一张,写好情书后装进了从诸葛大佬那里顺来的很风雅的信封里。
他揣着心口年富力强的小鹿,把信封往驱魔人门口一扔,然后突然觉得小鹿要把他撞死。
土御门一时难以自抑,激动兴奋又恐惧地飞跑回房间,把自己摔在床上:我的妈呀我表白了我表白了我的妈呀.......
他翻来覆去地滚了一会儿,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觉得不太放心,所以回去看了一眼......
幸好他回去看了一眼,霍,他的情书不知道怎地塞在圣子门缝里了。他连忙小心翼翼地抠出来,确认一下确实是自己的风雅款信封,塞在了驱魔人门缝下。
然后......?然后第二天找驱魔人串门的时候,就在垃圾桶里看见了他的情书。
驱魔人!把!他的!情书!扔掉了!
土御门失魂落魄,匆匆结束了会面。为什么——阴阳师心里呐喊着,诸葛暗骗我!
这天半夜,土御门辗转反侧,于是出门去玫瑰园遛弯,缅怀一下自己逝去的爱情。
月色很美,风也很温柔。热烈的玫瑰花海里,两个黑衣身影相对而立。土御门定睛一看,如遭雷击。
是驱魔人和黑巫师!
驱魔人拒绝了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来和黑巫师幽会。黑巫师可是有夫之夫啊,他对象圣弥赛还是大家公认的小天使,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干得出来的!
土御门生气又伤心地离开了。
(2)
驱魔人感到很委屈,因为土御门忽然不理他了。
他也没做错什么啊......
昨天下午他回房间,在门缝里找到了一个风雅的信封,拆开赫然是一封邀请函,叫他今天晚上十二点玫瑰花园见。
写信人一手极有辨识度的史前人类字体,末了的落款还是“男朋友”三个字,土御门写来的无疑。驱魔人本来想留着,可是土御门在信里羞涩地表示这个字体太丑直接扔掉就行,驱魔人寻思大不了再让他写,就依言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心花怒放地等到十二点,兴冲冲地赴约。
结果,土御门居然鸽他!他连自家男朋友影都没见到,反倒见到了一个同样孤苦凄惨的黑巫师。
两人面面相觑,黑巫师:“等人?”
驱魔人:“土御门约我这时候见。”
黑巫师幽幽叹一口气,绿眼睛里闪着落寞的光。
“最近和圣子吵架了,我约他在这里见想道歉.......”为此,他还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向诸葛亮要了一个很好看的信封,可是.......
“看来他依旧没有原谅我。”黑巫师很忧伤:“你呢?你也和男朋友闹别扭了?”
驱魔人努力回想:“我们最近没吵架啊......等等,”他忽然僵住了,“最近他确实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捣鼓什么,还死活不让我进去。你说他会不会在生闷气?”
“......”黑巫师沉默,“受的心,海底针啊。”
第二天一早,驱魔人就在门口发现了一张打印的字条,背面写着“土御门”的名字。内容是一首诗,大意是说缘分已尽,不要再联系什么的。与此同时,土御门开始躲着驱魔人。
驱魔人对着那个打印的字条冷汗直冒。绝对是生气了!而且装也不装了!严重到了分手的地步!爱情比面子大,他不介意道歉,道个十遍八遍都无所谓,问题是他实在不知道男朋友在气什么啊!!!
大丈夫能屈能伸,驱魔人登门向土御门虚心讨教。
土御门冷漠地看着他:“你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心里知道。”
语气里杀气腾腾,颇有一种“你快快去警局自首”的意味。
驱魔人:......?我真的不知道啊!!!
驱魔人站在被甩上的大门前摸了摸鼻子,决定去找高情商又好说话的圣子大人。小天使圣子不仅能无偿分析土御门生气的原因,还附带解决方法和贴心安慰。
他敲开圣弥赛的门,后者看到他的刹那,那对纯粹如晴空蓝眸顿时布满了阴云。金发小天使非常不符合人设地冷笑了一声,把门甩得惊天响,差点撞上驱魔人鼻尖。
驱魔人:.......?为什么啊?
看来圣子和土御门是统一了战线。端水大师端水这么多年,第一次翻车,而且一翻翻两碗。他实在走投无路,悲壮地走向No.3紧闭的房门。
.......无限循环公理第一条:诸葛暗什么都知道。
然而,路过的黑衣阿赞阻止了他。
“别送死,”黑衣阿赞的光头都闪着刺激的八卦之光,驱魔人愣是从他毫无起伏的语气中听出一股子兴奋:“他昨天对梵卓表白被拒绝了,你别往坑里跳啊。”
驱魔人:!!!!!
(3)
“是给梵卓的副本说明。”诸葛暗顺嘴解释了一句,“一会我送给他。”
当时阿赞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离奇的是,下午回房间时,阿赞在走廊正中间发现了这个任务说明。很漂亮很有辨识度的信封,孤零零地掉在驱魔人门前。
阿赞捡起信封就给了梵卓:“喏,转交一下。”
他其实是觉得有点蹊跷的:以No.3的谨慎,丢三落四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因此梵卓在他面前拆开信时黑衣阿赞瞟了一眼:嗯,满纸都是狷狂又秀逸的养眼字体,除了老阴比没人能写出来。
就是诸葛暗要给梵卓那封,没搞错。
然而梵卓的表情却不太对劲,灰色的银眉越扬越高,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阿赞对吸血鬼的脸做了个阅读赏析。
嗯......眉头中间的“川”字,生动形象地表现了主人皱眉力度之大,进而体会了梵卓此刻迷惑尴尬离谱的心情。
梵卓似乎震惊到有点恍惚:“情书。”
黑衣阿赞:!
黑衣阿赞:卧曹。
好家伙,某军师表面上高岭之花爱答不理,实则对心上人近在咫尺求而不得,傲娇,都是傲娇!
天哪天哪天哪,黑衣阿赞看到情书时诸葛暗甚至脸部红心不跳地撒了个谎,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堪称影帝啊!
不愧是无间道三大组织的男人.......
黑衣阿赞还在凌乱,梵卓已经回过神来,从手边的诗集里扯下一页。黑衣阿赞扫了一眼:嗯,是一首感慨两人没有缘分不能比翼双飞的诗。
这是......拒绝的意思?
他也不敢问,揣着这个爆炸新闻脚不沾地跑了。
黑衣阿赞表面上贼高冷,实际上内心隐秘的八卦之火烧的很旺,其实是不折不扣的闷骚小哥哥一枚。他抓心挠腮地忍了一天,一会想要恪守自己的孤僻人设,一会又想起诸葛暗坑他的一百二十五个瞬间,在见到驱魔人的那一瞬间终于绷不住了。
内心的恶魔打败了天使,他招招手,示意驱魔人附耳过来:“诸葛暗昨天对梵卓表白了,你别往坑里跳啊。”
(4)
梵卓看到情书的瞬间人都懵了。
土御门和驱魔人不是一对吗?为什么要向自己表白?
他反反复复确定了好几遍,可是信的末尾板上钉钉写的是“土御门”三个大字。
或许是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可是信里用好大的篇幅描写了写信人的忐忑激动跨出这一步的不容易,甚至表示自己为写情书特地照着诸葛暗字体勤加练习,如果真心话大冒险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啊?
梵卓非常、非常、非常迷惑。
如果真的是恶作剧,梵卓回信太过认真容易被笑话。他思索一瞬,撕了一篇诗委婉地表示自己的拒绝。
并且,梵卓觉得很有必要通知驱魔人他家男朋友的离谱举动。于是他在诗页上提上“土御门”的大字,放在驱魔人的门前。
梵卓一向讨厌麻烦。做到这种地步,应该足够让驱魔人去找土御门询问对质了,既完成了拐弯抹角地拒绝又达到了通知驱魔人的目的,完美。
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梵卓照常去吃饭。吸血鬼耳力很好,他隔着老远就听见了几个A级小声的议论:“听说了吗,诸葛暗对咱们老大暗恋已久!求而不得!”
梵卓:!
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侧耳细听。
“听说了听说了,要不是阿赞捡到了诸葛暗写的情书,谁能想到啊。”
“是啊,造谣都没有造他俩的。”
“所以说不可能是造谣啊,绝对是真的。诸葛暗一天云淡风轻的样子,说什么“智者不入爱河”,还不是拜服在咱们老大的魅力下了........”
梵卓只觉得内心的惊涛骇浪一层高过一层。
诸葛暗喜欢我。
诸葛暗居然也喜欢我。
喜悦顺着狂跳的心脏流淌到全身,梵卓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来。
文森特:“老大好高兴啊。”
安东尼幸灾乐祸:“正常,可以狠狠地报复诸葛暗了。”
(5)
“听说你对梵卓爱而不得,还给他写了一封情书?”宗久客随主便地往地上的八卦盘上一坐,笑吟吟地问。
诸葛暗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内心一揪,听到后半句就松了一口气,差点露出“地铁、老人、手机”的神色。
“什么时候的事?”他皱眉问,随后叹了下气,“就不应该听你的。算卦一天也不能停。”
宗久耸耸肩:“难道不算卦的这两天,你没有发现生活中多了许多惊喜吗?”
“没有。”诸葛暗冷漠地表示。
惊吓倒是有两份。一份是发现土御门对自己的认知是“单身狗”一条,一份则是关于梵卓的离谱传言。
宗久不在意地笑笑,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把下回活动的细节一一敲定,宗久起身告辞。
“对了,”宗久走时想起什么一般回头补充一句,“好像驱魔人和土御门,圣子和黑巫师都闹矛盾了。”
诸葛暗:“.......”神算子的直觉告诉也这里面绝对有什么。
他有点克制不住好奇之火,想要算一卦了。
可惜他刚掏出八卦盘,就听见系统提示音。
【S级练习生梵卓请求面见。】
也好,顺便可以面对面进行一下澄清。诸葛暗有些心虚的想,把吸血鬼放了进来。
梵卓灰发红眸,白皙劲瘦,是个很英俊很高贵的鬼。他一进门就步步向诸葛暗逼近。
诸葛暗感觉有点不对。
“你先在那儿等一下,”他说,“我这正好有一份任务说明还没来得及转交给你........”
回答他的,是一双突然从后面伸过来的手。他被拦腰抱住,然后一阵天旋地转,诸葛暗和一具健壮的躯体一起摔在了床上。
“真没想到你是个傲娇。”梵卓说,然后他开始亲他。
一吻终了,诸葛暗已经有点喘不过来气。他现在有些被袭击的恼火,有些与心上人心意相通的喜悦,有些莫名其妙的迷惑,但更多的是想要知道真相的探究。
梵卓已经开始解他的衣服了,诸葛暗喘息着说:“等一下。”
梵卓不满地哼了一声,停住了。
“你把这些天发生的你知道的所有与表白、恋爱有关的事情讲一遍,”诸葛暗眉头紧锁,“我怀疑这里面出了问题。”
梵卓:“.......”
·shuike,左右有意义,hikarino出没
·很雷很雷,严重ooc
“这是几?”ike朝shu伸出一根手指头。
shu抬起通红的脸,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是二?不对,是三……三。”
ike点点头,手指指向了自己。“我是谁?”
“是……ike酱。”shu笑起来,“是两个头的ike酱诶。”
看来还不够...
看来还不够。ike把桌上的两个杯子重新填满。再喝点吧,亲爱的shu,喝到你彻底醉过去,只能软倒在我怀里为止。
倒下来的时候也靠向了沙发的另一边,是连潜意识里都在抗拒着我吗?
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呢,酒量真差啊。
不愿意靠近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主动靠近了你这么多次。
ike跪在shu的腰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我看向你的眼神里会有爱吗?我觉得最开始是有的,但现在可能只剩下怨了。会发展成恨吗?恨可比爱要长久的多。
他用被渔网手套包裹的手指来回描摹着他的脸庞。
眼睛总是亮晶晶的,撒娇的时候很好使,一不小心就又被你蒙混过关。
嘴唇的形状像小蛇一样,却又总是黏黏糊糊地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眼角为什么有些潮湿?是猜到我接下来要干些什么,所以提前流出了不情不愿的眼泪吗?
这么红的脸,总觉得在醉酒之外,还有几分羞涩的意味呢。
ike俯下了身,让自己的脸贴近对方的。眼睛对焦失败,糊成了色彩混乱的一团。shu湿润的呼吸与他自己的交杂在一起,冒着令人头晕脑胀的酒气。
睡得很香啊,shu。
醉的这么厉害的话,明天起来会头痛的吧?可怜……但是都是你自己喝的,不要赖我。
沙发上还是有点挤,我们换个好地方吧。你的床很大很软,床单我前两天擅自帮你换过,太阳把它晒出了洗衣粉的香味,你有闻出来吗?
ike把shu抱了起来,朝着对方的卧室走去。虽然路途不远,但一整个成年男人的体重还是让他感觉有些吃力。尽量轻地把睡美人摆在床上,他坐在床沿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搬你过来很辛苦,我收点回报不过分吧?
咒术师的衣服颇为复杂,ike耐着性子慢慢解开。
这么白的皮肤,弄点印子上去要几天才会消掉呢?
明明不怎么运动,却还是有这么流畅的肌肉线条,真是让人羡慕呢。
把一块又一块布料从你身上剥下来,像是在拆礼物。收到这份礼物我很开心,虽然不是你自愿送的,但还是谢谢你,shu。
作为回礼……
daboyz
◎经典AO
◎Renkyoooc
◎3k+
summary:在某处混杂着,你的气息。
微博:扼杀鲸鱼
笨蛋男高,才发现原来有人不看后面的吗草后面有两p!
在外面要玩的开心啊
-有私设
-猫右
-这两天在忙开学ww
有些人他们看一些影视作品中的煽情片段,和别人争吵时会不自觉地流出眼泪,这种体质我们称为泪失禁体质。
1.
他想象着自己的恋人流泪时通红的双眼与颤抖双手,心里就变得酥酥麻麻的。
眼泪,Sonny在成为警察的时候最痛恨的东西。他见过最凶狠的罪犯痛哭流涕,也见过为了博取同情落下的泪水,他把这种事物当作脆弱的象征直到遇见Alban。
在某一次自己的嫉妒心发作的时候,Alban眼里闪动的泪花,让他产生了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这是因为我而产生的,这个认知在他的心里燃烧带来快感。好吧,他很喜欢。
2.
直播的时候,Alban喜欢看观众因为他发出哭哭的声音而产生的各种反应。但其实他也确实是个爱哭的人,流泪是他抒发情感的一种方式。在压力大的时候,哭上一会会让他好受很多。
他最近和Sonny确定了恋爱关系,他是个很好且贴心的男友,就像个稳定的情绪提供器能给敏感的他很好的抚慰。不过可能因为了解还不够深入,两个人的相处依旧像隔了层玻璃,Alban时常觉得他离自己很远,尽管自己已经在他身边。
患得患失的感觉很不好受,明明感情发展的异常顺利,拥抱接吻一切都发生的顺理成章。
Sonny很喜欢亲吻Alban的眼睛,异色的眼眸在眼泪的浸润下变得更为有神,在那里似
乎藏着Alban的灵魂。
他爱上了Alban因为自己而流眼泪的这个事实。
3.
Sonny最近的行为怪怪的,突然主动要求看一些爱情电影,在观影的时候他的瞳色好像会变得更深,要吞噬下什么东西似的。Alban觉得有些害怕,但看到电影结束还是留下了眼泪。
他看着面前的电影屏幕被另一张面孔所遮盖,带着浓烈感情的双目与他对视。一枚轻柔的吻落在了他面颊上的泪珠。从眼睛到耳垂最后到达嘴唇,Alban觉得自己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显而易见的狂风骤雨。
在一吻完毕,Sonny的轻喘声还在Alban的颈间响起。被吓到的猫咪男孩耳尖还是红红的,他很少看到自己的男友如此失控的模样。
4.
Alban和Sonny的关系在一步步的深入,他们开始尝试做一些更加亲密的事情。当Alban的眼角难以抑制地流出泪水,Sonny会更加用力地欺负他。
天呐,天知道他有多么喜欢这个在床上小声哼唧的男孩,这样的浓烈的感情通过肢体语言逐渐展露出来。Sonny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一天会流泪,在过去无论面对多困难的任务,他依旧咬紧牙关,也许眼泪比鲜血更珍贵。
可在发现Alban也会因为别人或喜或悲,在这段关系中他自认为属于掌控者地位也随之崩塌。Sonny学着示弱,他想要Alban的心完全与他贴近,也许用再卑劣点的手段也未尝不可。
或许都通过某种媒介俘获了对方。
有点短小大家凑合看吧
《第427天跳海》
*角色死亡预警一切疾病描写都是为了剧情服务不可考据
*回忆与现实交织有第三视角描写
*文中涉及歌曲《Myjinji》——落日飞车
“姬金鱼草的花语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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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很厉害的咒术师,”shu这样和我说,“你知道的,我救下了luca。”
我正在替他准备午饭,一些蔬菜沙拉和牛排,那些小树一般的西兰花让他...
我正在替他准备午饭,一些蔬菜沙拉和牛排,那些小树一般的西兰花让他很快转换了话题,“luca不爱吃西兰花。”他说。
“我知道,那你替他把沙拉吃了,还有胡萝卜和坚果。”
我搬来这个海边城市已经有一段日子,每天过着研究料理、海边泡脚、以及把不知美味与否的食物投喂给大咒术师shuyamino的生活。shu是一个温和而包容的人,他愿意品尝我的料理,愿意听取我的穿搭意见,与他相处时,就像被太阳下的海水包裹着。
“等你吃完,我们就出发去海边。”我问shu,“就是你救下了luca的那个海边,要去看看吗?今天是个难得的不下雨的好日子。”
shu点点头说:“我去把luca叫醒。”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像个学生一般很快跑在了我前面,不时侧过头说着些什么。我听闻shu曾经是一名中学数学老师,好吧,看来咒术师要融入现代社会,必须得有一个合适的身份。
“就是这个天桥!”
我明白,天桥,适合故事主角相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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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第一次遇见luca时,luca正要跳海。
他正抱着一叠试卷往家中走,潮湿的空气攀住他的四肢和脑袋,头发像是浸过水一般粘稠。好像快要下雨了,shu的身边开过去几辆颜色鲜艳的摩托车,这个城市的年轻人总爱这么做,好像色彩和速度才能配得上他们二十出头的年纪。
他的目光随之变远,然后跟着其中一个人停留,很快,那个年轻人甩了甩金色的头发就一脚跨上了栏杆,然而他的右手在湿漉漉的栏杆上不慎打滑,于是他调整了姿势,换了一只脚又踩了上去。
阴雨天让海面变得平静而灰暗,这样不美妙的天气很快打消了shu关于这人到底是不是来观海的疑惑,他在冲过去救人时,甚至还顾及到了怀中学生的期末试卷不被弄脏。
“你想死吗?”shu克制了自己的脏话,他把试卷搁在了luca的摩托车后座。
“是啊。”
luca是个很高大的男人,shu看到他胸口与手臂上有大面积的纹身,他在说这句话时语气上扬,仿佛跳海与吃午饭一样稀松平常。shu见到过一些想要去/死的人,新闻中或者他家的海边,他想,不会有人在跳海被救后眼睛亮亮地对他说:Pog!你是怎么这么快跑过来的?
“我会咒术。”shu对luca解释,“你要庆幸你遇见的人是我。”不过他又想,救了一个想要去/死的人,是不是只有救人者才会庆幸。
luca没有对咒术表示过多的疑惑,这让shu的解释仿佛随口胡诌一般。
shu没有安慰过人,他也不确定此刻的luca是否需要一些安慰,从他贫瘠的社交生活和感情经历来看,想要去/死的人,制止之后通常伴随着疏导。这让shu不由得想到了一些大学时期的心理课程,而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luca给了shu思索的机会。
到底是该报/警,还是复述一遍大学教授关于年轻人不要死/亡焦虑的老生常谈。
光线在阴雨天的傍晚很快变暗,shu需要稍微凑近才能看清luca的五官时,才发觉白天过去得这么突然,shu想,这应该是饭点了。然而luca只是乖巧地看着面前这个下班后疲惫的中学教师,既不主动开口,也不准备离去,等候着步骤中“疏导”那一部分。
shu抿抿嘴:“你为什么想要死?”
这显然是一个糟糕的问题,不会有人愿意对陌生人撕开胸膛展示一下悲伤的理由。shu问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
luca仔细思考了几分钟,这个问题看来对他很难,shu稍稍松了口气,就在他认为不用接受一些陌生的苦水时,luca恍然大悟般回答了他。
“因为不想活了,所以想死。”
这废话一般的回答让shu愣在了原地。
“你刚刚说你会咒术?”luca很快开启了一个新话题,“那你会飞吗?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我叫shuyamino。”
“我叫lucakaneshiro。我说你会飞吗?”luca撑着栏杆将身体腾空,他面对shu坐在了直径不过十厘米的圆柱形蓝色横杆上,手指摩挲着一块被蹭掉的漆,双腿在空中晃啊晃,海风将他白色的衬衫吹鼓出一个小包,好像即将展开的翅膀。shu紧张地向前走了一步,他想,只要我轻轻推一下你肩膀,你心爱的摩托车就会永远失去它的主人。
海浪声又响了起来,一些过路人的视线会在luca身上停留几秒,毕竟这不是一个什么轻松安全的姿势,然而luca全不在乎,他在海风把金色的头发吹进嘴里后“呸呸”几口,顺手一把撸到脑后漏出额头,然后抬起头说:
“带我飞吧,shu。”
感觉快要下雨了,shu想。
“然后呢?”我用叉子卷起意面,揶揄一声:“你把人拐到家里了?”
shu单手撑着额头,用叉子摆弄着盘子里的汉堡碎屑,他只吃了一个,还有一个牛肉汉堡迟迟不开动。他思考了几分钟。
“也没有,我当时确认完他的精神状况后就走了,老实说,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个会去跳海的人。不过在第二天,我又在桥上看到他了。”
我很惊讶:“他还想跳海?你没报警。”
听上去确实像是个小朋友···我点点头,shu却没有接着往下讲,他望向海边,那里有嬉戏的小孩,太阳伞下的情侣,漂浮在海面上的五彩斑斓的游泳圈和冲浪板。
shu的眼神飘忽,不断敲击桌面的手指暴露了他此刻有些焦虑的内心,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我循着他的视线,看见了几个人在堆沙子,我想shu应该是看到了令他安心的金色头发。
“后来几天我都在海边遇见了luca,他和我诉苦说旅馆的隔音很差,说有几次洗澡撞到了浴室的门,还说他房间里的窗户背对着太阳,他就只好每天都出来,到海边来找我。”shu突然接着之前的话题。
“我突然很想把他带回家。”shu笑了笑,“总感觉我当时是被冲昏了头脑,我只想着我这一成不变的生活是该有点改变了。”
我很赞同他的想法,shu可是我见过最有原则的人,这样冲动的行为真的不会让他的日子更加喘不过气吗。
我饶有兴致地换个姿势继续听shu讲故事,正想朝那块一直无人问津的牛肉汉堡伸手,却被shu阻止了。
“这是我留给luca的。”shu朝海边抬了抬下巴,“想吃自己买。”
“你的家好漂亮!Pog!”
luca的东西很少,一个背包都绰绰有余,shu想,大概不会有人带着行李奔向死/亡,这是不是代表,自从救下luca的那天起,他就在慢慢填充这新买的背包了。这确实是一个好迹象。
luca正在一间间房间巡视,但shu的家怎么也算不上大,很快luca便参观完了,然而他像参观博物馆的小学生,兴奋的脑子促使他只看一遍根本记不住房间的全貌。shu看着他又回到玄关处准备再来一遍,心想这小孩不会没有家吧。
但是shu却是嘴角上扬的,直到luca凑近问他怎么笑得这么傻的时候,shu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一直站在家门口。
可怕的蝴蝶效应,自己已经会不自觉站在原地傻笑了吗。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shu很久,因为新的问题接踵而至,luca拎着自己的背包站在了卧室门口,显然有些踌躇不定。
“我该睡这里吗?”luca问。
shu搓了搓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他没有立马回答,这显得他像是个洁癖患者,其实他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在他主动邀请luca时,根本没有想到家里只有一张床这种情况。
他只是从来没有尝试过,并不是不能接受,shu很快回答了luca。
“我的床很大,不介意的话···”
“Pog!”luca仿佛这个家原本的主人一般愉快地趴到了床上。
狗狗会在什么情况下想要去/死呢?
shu和luca猜拳决定晚饭是在家里吃还是点外卖,最终是luca赢得了决定权,他点了一大堆不健康的油炸食品,shu表示很理解,世界上肯定有人是因为吃不到油炸食品而想要跳海的。
在等待外卖期间,shu和luca一起整理了卧室,看了一小会无聊综艺,luca就跑去看shu在客厅养的金鱼了。那只是一个小水缸,除了在喂食的时候,shu几乎不会想到金鱼的存在,当初在花鸟市场,shu也是如今天一般头脑一热就买下了金鱼。
最普通的草金鱼,胖胖的脑袋和胖胖的身子,还算好打理。
“shu,你会和金鱼说话吗?”luca撅着屁股问。
“不会,谁会莫名其妙和金鱼说话。”shu随意换着电视频道。
luca表示不理解,他又坐回了沙发:“可是这难道不是你养的宠物吗?养宠物就是为了不那么孤独不是吗?”
“我看上去很孤独吗?”
“不孤独吗?”
shu没有回答,luca却非要纠结于此:“你可以多和小黄小红说说话。”他甚至给金鱼起了名字,“我觉得如果我养了宠物,我一定会天天和他说话,早上和他一起出去跑步,Pog,那真的很酷。”
shu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只金毛和两条金鱼晨跑的画面。其实金鱼的存在是为了让这个房子看上去不那么死气沉沉,至少在心理上提供一些慰藉。有时候shu放下手中的工作,家里唯一的键盘声消失后,shu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shu看着坐不住的luca又撅着屁股观察水缸,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被鲶鱼撞来撞去的沙丁鱼。
外卖刚到的时候luca很是兴奋地叫喊着“pog”去了门口,然而他吃东西时很安静,速度也很慢,shu在连续解决几串辣得不行的牛肉后不得不开始想话题。
他抬头时看到luca哭了。
luca的头埋得很深,眼泪像小珍珠一样掉落在食物上,又被他默默吃了下去。他抬手把眼泪抹在裤子上,却发现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只好抬起头求助。
“shu,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
shu看到了luca紫色的眼睛,他曾经看过相似的紫水晶,它们被存放在坚固的透明容器中,打光下有着漂亮的光泽,shu隔着玻璃展柜凝视过这样的紫色,是很多欣赏品鉴的人其中一个。此刻他好像看到了这样珍贵美丽的水晶在难过流泪,他却只能隔着玻璃望向他。
他或许正在理解luca为什么想要跳海,或许是双人床、炸串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成为了此刻luca难过的理由,或许难过本身并不需要什么理由,仅仅是因为心脏突然的疼痛会让人不由自主流泪。
shu感觉到自己也正在心碎,就像那天luca问他,你会飞吗。
shu想,他只是海边的一块岩石,日日夜夜被海水冲刷,咸湿的海风已经融入他的血肉,他怎么能飞起来呢,如果他能飞,他早就已经逃离这片海了。
shu想,早知道不点这么辣的外卖了。
我在打扫房间时确实看到过一只水缸,不过它已经沦为各种卡片钥匙等杂物的收容所,我心想shu表面上说金鱼很好打理,结果还不是把人家给养死了。
可怜的小黄和小红,你们的主人有了大金毛之后就彻底忘记你们的存在了。
明明在诉苦说很累,却是一脸幸福的样子。
“luca发现金鱼死了时还很难过,他说自己明明有每天都喂食。”shu指了指阳台,“于是为了安慰他,我和他去市场买了盆姬金鱼草。不过我们两个人都不擅长养花草。”
确实,我心想。这花都快枯萎了,连我这样的养花能手都无法起死回生,不过shu对我倒是很有信心,一直不同意我把这株草扔掉。
“不过你说luca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哭,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随口问。
shu的脸色一下子变差,但是很快平静下来,我后知后觉提了个差劲的问题,连忙道歉。
他摇摇头,晃了晃杯子,shu昨天去海边时有些着凉,凌晨发热,吃了药之后现在刚刚降温,我总觉得他脑子还是晕晕的,如果不是我亲自把温水递到他手上,看他那样子还以为喝了几杯。
“我有几次半夜醒来,发现luca一个人待在阳台吹风,我叫他他也没有反应,有时候睁开眼睛,我看见luca侧着身子对着我哭,没有声音,就默默流眼泪。”
shu垂下眼皮盯着杯壁,我觉得他有些难过。
“我问luca怎么了,他说他怕我走,我只好抱住他摸摸他的头说我不会走,可是luca还在哭,他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shu说。
生病的人格外脆弱,shu趴在桌子上絮絮叨叨,单薄的肩胛骨像两片翅膀,我内心一阵酸涩,恨不得现在立刻把luca绑架过来,好好抱抱这一个难过得快要死掉的人。
但我没有办法,我只好给他端水拿被子,跟他说等你病好了,我们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shu思考了一下:“那我们去跳伞吧,明天就去,等我给luca发个消息。”
当luca说自己可以带人跳伞时,shu确实被震惊到了,他最近一次体验高空,是不久前和luca在二十多层的高楼上吃晚餐,luca财大气粗,shu已经结束进食揉着肚子欣赏夜景时,luca正在吃他的第三份牛排。
“我已经跳够五百次了,有证书可以带人。”luca看向普通社畜shu,“我技术很好的!”
当打开机舱之后,shu真正直面了四千米高空带来的震撼,他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手心出汗,与此同时luca紧紧贴在他的身后,在一瞬间的恐惧之后,他向前迈出一步,luca带着他飞向了天空。
在那个时刻,shu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千百年来人类一直在追寻飞翔的方法,为什么执着于制造出翅膀,为什么一定要对抗地心引力来到空中、去往宇宙,他发觉自己的大脑在此刻一片空白,他只想尖叫,只想永远都不要再回到那个潮湿而闷热的海边小镇。
“睁开眼睛!”luca叫着shu的名字。
他呼吸急促,几千英尺的极速降落让他感觉双手正在变成翅膀,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起飞吧!起飞吧!shu感觉自己将在这逼近死亡的飞翔当中流下眼泪。
他确实哭了,在降落伞打开之后,在他和luca悬浮在空中的那瞬间,他首先感觉到了自己莫名其妙的眼泪,还有后背紧紧贴着他的怦怦心跳声。
也许是听错了,shu想,或许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luca很兴奋,这让shu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叫喊。他往下看见地面像是堆叠的彩色扑克,而他那间在海边的潮湿的房子已经找不到了,终年缠绕在头发和衣裤之间的粘腻海风被扑面而来的空气统统吹走,此刻的shu轻盈得像是在太空中,这天地间只有luca和他存在着、飞翔着。
短暂的几分钟后,shu和luca落回了地面。
luca的跳伞技术确实很好,两人稳稳降落卸下装备后,luca捞住有些腿软的shu抱在了怀里:“怎么样!是不是很爽!Pog!”
“很爽!”shu调整着呼吸,此刻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luca怦怦跳动的心脏一下下像小拳头一样打在他胸口,“太爽了!”
“你还可以带我来这。”shu说,“你可以带我飞几十分钟、几百分钟,带我飞够五百次,直到我们长出翅膀。”
在回去的路上,shu坐在luca的摩托车后背思考,luca跳了五百次伞,或许是七百次、一千次,如果不是生活或者职业所需,普通人会去跳这么多次吗。
而且跳一次几千块钱诶,什么家庭啊。
不过这都不是shu此刻想弄明白的问题,他的双手正环抱着luca的腰,他原本还有些不愿意,luca就像偶像剧里面那样故意拧了下油门,得逞后发出健康的“Pog”笑声,shu就掐了把luca腰中的肉,luca的笑声顿时跑了几个调。
shu和luca决定在海边散步,夕阳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luca原本顺着影子踩沙坑,突然间站在原地不吭声了,shu问他怎么了。
“你会飞走吗?”luca望着shu的眼睛,这让shu有点哭笑不得。
“我又没有翅膀,怎么可能飞走。”
luca点点头,又不说话了。shu觉得,luca安静时和平时的模样截然相反,他单手拎着脱下的球鞋,在海边踩出一条歪歪扭扭的脚印,而在海水把他的脚印全部冲刷掉之后,luca轻轻叹一口气,重又向前走去,周而复始。
太阳实在是落得太慢了,直到shu细细数完luca脸上的细小绒毛时天色才完全暗下来,他突然觉得,当他不在luca身边时,luca本身或许就是这个模样,会一个人在海边散步一整个落日,会骑着摩托驰骋过跨海大桥,会在半夜突然落下眼泪,会一次次登上四千米的高处,然后一跃而下。
在这五百次的跳跃中,会不会有哪一次,luca是真正想要就这么一直飞向死亡呢。
“shu。”luca又回头看向shu的眼睛,“你的眼睛像紫色的蝴蝶,很漂亮。”
“你会飞走吗?shu。”
海风突然变大,浪水一下下冲刷着礁石,shu被吹起的头发遮住了眼睛。
你是怎么在黑暗中看清我的呢,shu想。
我在尝试过高空跳伞之后,暂时连飞机都不太想坐,这让shu嘲笑了很久。
“不过没想到luca还有跳伞执照,听你说的,他还很会骑摩托车,好厉害。”我感慨。
“嗯。”shu说,“luca出生在一个很大的家族,从小就会训练他各种技能,而且他家教很严,在遇到我之前,连ktv都没去过。”
我很震惊,难怪他年纪轻轻却有一些奇怪的技能,不过在shu和我讲的故事中,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他是一个心性单纯的人,他对于海边的生活这么感兴趣,天天都做计划,也和他的家庭有些关系吧。
“虽然家里管得很严,但是他妈妈对他很好,会偷偷给他电子产品,所以luca听过很多歌。我带他去ktv的那天,他一个人唱了四个小时,后来嗓子都哑了,粘着我撒娇了半天。”
我心想又来了又来了,shu又是一脸幸福。
“不过他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我想和他尝试所有美好的事情。”
“我带他去了我执教的学校,他非要我站讲台上给他讲课,他坐下面假装学生。他去了我的办公室,说这个位置采光不好,还直对着空调,问我学校是不是针对我。他去了新建的操场,像真正的中学生一样在烈日下奔跑,跑出一身汗。”
“他还和我一起看了日出,但是他兴奋得一晚没休息,我在帐篷中醒来时,luca撑不住了。他躺在我腿上问我什么时候日出啊,我说还有一会呢,你先睡。最后太阳升起时只有我一个人是清醒的,luca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他懊恼了很久。”
确实很像luca能干出来的事情,我心想,真是浪漫的两个人啊。
“luca还带我去见了他的妈妈。”shu说,“哦对了,明天去一趟公墓吧,是他妈妈的祭日。”
在shu遇到luca的第三十天,整整一个月时,luca终于向他透露了一些他跳海的理由。
luca带shu来到公墓时,shu多多少少已经猜到些缘由。世界上想要去/死的人,因为钱、因为情、因为疾病或者因为家庭,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无法好好融入这个社会,无法感受到生命的意义。
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呢,shu站在墓碑前思考,萨特说过:存在先于本质,生命全无意义。在遇到luca前,他生命的意义就是朝九晚五工作,在遇到luca之后,他生命的意义变成了买花、散步、和luca一起看电影、和luca一起看日落、和luca······
“我们走吧。”luca的声音打断了shu的思维。
然而luca不愧是luca,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可是我在这说话她也听不到啊。我每年来这里,只是怕我哪天会忘了她。”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不过虽然shu很想进一步了解luca的故事,但他更不想揭开luca的伤疤。然而luca却自顾自讲了下去。
“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孩子,而我却不是我爸爸唯一的孩子。”
shu震惊地张了张嘴。
“以前我有很多的课业,要学习语言、学格斗、学很多超出我年龄范围的知识,我每一天都过得很累。我家专门有人负责管养我们这几个小孩,但他很不喜欢我,所以无论我做得再怎么好,他都不会在爸爸那里说好话。”
“我很讨厌我爸爸,但是如果表现得不好,爸爸就不会给我妈妈好脸色看,所以我只能每天都努力学习努力训练,好让妈妈和我能够生存下去。”
“别人都说我妈妈是小三,其实大家都明白我妈妈是爸爸的初恋,只是不够门当户对,所以大家也就不承认,他们都是蠢货,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她会偷偷给我留吃的,会给我藏漫画和手机。有一天我照常去找她,却发现她上/吊了。”luca停顿了一下,“从那以后我在家里受到了更加苛刻的对待。然后我逃了出来。”
luca声音闷闷的。
“我骑着车子到处走,家里人从来没找过我,我离开家之后才发现,原来正常人的生活是这样的,原来小孩子不用学那么多东西,原来撒娇就可以吃到冰激凌。”
luca把头埋在shu的肩膀上,shu轻轻拍着luca的背,他能够想象到luca简短的话语中藏着多少委屈和眼泪,可怕的家庭毁了luca的童年,而luca生命的意义或许就消失在了他妈妈离开他的那个晚上。这或许是luca想要跳海的原因,或许还有更多堆积起来的细节,但shu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这么难过的事情,他不想luca再去回忆了。
luca抬起头,他从衣领下掏出一条项链,链子上坠着一只戒指,他把戒指递给shu,shu看见戒指的内侧刻着“lucakaneshiro”。
“除了这个戒指,我就没有任何有关于我妈妈的东西了。除了我,世界上也再也不会有人去想念她。”
“我会想念她的,luca。”shu说,“我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luca吸了吸鼻子,他湿漉漉的双眼看着shu。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故事,毕竟我也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发生火灾,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但我对于那场火灾没有什么印象,我的记忆是从福利院开始的。”
“我被好心人资助上学,不过学校里的同学似乎都不太喜欢我,有时我会被关在厕所错过数学课,有时我看见有人往我的水杯里吐口水,他们会嘲笑我没爸妈。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毕竟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而且我一个人过得也很好,我觉得他们非常愚蠢。”
“后来我就离开了那个城市,考大学然后找工作,现在的生活很安稳,我大概会在现在这个海边小镇生活一辈子。”
“shu······”luca又皱起了眉头,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抿起嘴,脸颊上鼓起两个小包,有些滑稽的可爱,这把shu逗笑了。
“都过去啦。我现在遇到了你,每天都很开心。”
shu想,原来他以前的生活概括起来就这么短短几句话,他无波无澜的二十多年生活就像是流水账一般,这让他回忆起来都感觉憋闷。
“我们可以一起生活。”luca突然说,“对,我们可以一起生活下去,就像这一个月一样。”
luca像是自我肯定一般又重复了一遍。
shu看着他,luca有一双紫水晶一般的眼睛,shu又在想那个问题,到底什么才是生命的意义呢。
我从市场回来的时候,shu正在翻箱倒柜,客厅里明信片和小摆件摊了一地。shu抬起头问我,我的酒呢?
我说,什么酒?你还背着我偷偷藏酒了?
“我和luca买的酒,我记得我放在柜子里了啊。”shu说,“我想喝酒。”
shu有些泄气,他把柜门关好,又盘腿坐回了客厅地上,他小声说了句好吧,开始摆弄地上那些东西。
“这些是什么?”我凑上去看了眼,“噢~你俩出去玩的照片。”
shu笑了笑:“嗯,我和luca去了很多地方。”
“这张是在雪山上。”shu随机拿起一张照片,“我们在山脚下租了又长又厚的红色羽绒服和氧气瓶,不过我们两个体质都不错,基本没有吸氧。在半山腰的石碑前有很多人在拍照留念,luca就拉着我去排队,他的脸冻得通红,揽着我很开心地比耶。”
“在山上的寺庙我们挂了两个同心锁,我在上面写的是希望lucakaneshiro天天开心,但是luca却不让我看他写的,很快他就跑去求签运了,我记得是吉签,luca开心了很久,我把他求签的样子拍了下来。”
shu慢悠悠和我回忆着,和我说他们在世界各地都留下了脚印,在山中遇到了大雨,吃当地一些奇怪的食物,听luca最喜欢的乐队的演唱会,坐绿皮火车去另一个城市。他把时光分成几段收藏在这些照片和明信片中。
“后来呢?你们还去了哪里?”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痛苦的工作却是永恒的,我心想,这座海边小镇还是成功拴住了shu快要飞到宇宙中心的自由。
我决定给这个可怜的社畜做一顿比较丰盛的晚饭,在我从袋子中整理出今晚的食材时,shu注意到了我脚边的另一个袋子。
“那是什么?”shu问。
“喔,我今天去买了点绿植,还买了株姬金鱼草,不过你放心,家里原来那盆我不会扔的。”我把花盆拿出来,“我是想到了你才买的,紫色的,很漂亮吧。那老板还跟我说了姬金鱼草的花语···”
“我知道。”shu打断我,“它的花语是,请觉察我的爱意。”
在假期旅行结束前的最后一个晚上,shu和luca入住了一家快捷宾馆,两人疲惫地轮流去洗了澡,不过这家宾馆的隔音实在是有些差,隔壁“嗯嗯啊啊”半天没有收敛。
shu起身喝了杯水,燥热的空气让他无端产生了几分想要破门而出的烦闷——这房间的空调似乎没有什么功效,他和luca躺在床上时,很快就热得把被子踢到了脚边。
于是他俩决定去喝酒,楼下不远处就有一家酒吧。这个提议让luca有些兴奋,他说自己从来没有喝醉过,他觉得酒好难喝,跟吃西兰花一样令人作呕。
shu同意luca的说法,对于他这种普通社畜,喝酒从来不是单纯因为酒好喝,超越了喝酒本身意义的往往就是想要麻痹自己、把自己灌醉、让自己短暂逃避现实。
胆小的人选择喝酒,胆小的shu想要和luca喝酒。
luca选了几瓶颜色漂亮的酒,shu怀疑他根本没看度数,而他不断往篮子里放酒的架势好像今晚就要把自己灌醉在酒吧。
luca喝了杯粉色的果酒:“Pog!它好甜!”酒吧有些昏暗的灯光打在luca脸上,shu看见他皱了皱眉,应该是被后劲辣到了。
“不然我给你点杯牛奶?”shu打趣他。
“我不是小孩了!”luca生气,一鼓作气又喝下了一杯。
“你知道我上一次喝醉是在什么时候吗?”shu问。
luca摇摇头,手里的透明酒杯折射出漂亮的光,他的脑袋搁在手臂上,手臂旁边是已经解决完的两瓶酒,luca湿漉漉的眼睛和嘴唇让shu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醉了。
“是我正式得到这份工作的时候,我那时候想,从此以后,我再也不需要别人施舍的钱了,我将会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我每个月会有固定的工资,我的人生好像终于有了着落。”
shu望着luca逐渐眯起来的眼睛。
“为了庆祝,我就点了炸鸡和啤酒的外卖,其实也没有几瓶酒,但我就是醉了,我还哭得很厉害,第二天起来时,我的脑子疼得像是脑髓被人吸干了。”
shu没有沉溺在回忆里很久,他的视线仔细描摹过此刻luca的脸,luca好像是在认真听他讲故事,眼睛眯成两轮弯月,他张了张嘴,吐出来的却是没什么逻辑的话。
“shu···你好厉害,恭喜你,shu,我好像···我好像有些醉了。”
luca握住shu的手腕,食指像小猫一样轻轻摩挲着shu的手掌心,而他的脸却埋在了另一只胳膊里,此刻还在轻轻摇晃。
酒吧驻唱终于开始工作了,他的嗓音在混响之下显得飘渺而磁性,这是一个怀才不遇的驻唱歌手,shu这么评价到。
“Myjinjidon’tyoucry,”他唱,“inthisworldoutoftime.”
“Oldtimeoutofmind.”
“Myjinjipleasedon’tcry,inthisworldoutoftime.”
shu握住了那只在他手心作祟的食指,他低下头趴在了酒桌上,盯着luca红红的耳朵,一下一下跟着哼歌。shu觉得自己也喝醉了。
“我好喜欢你啊,luca。”
在回宾馆的路上,晚风把shu的脑袋吹清醒了些许,而luca虽然走路有些不稳,却也能够和shu交流了。
酒还是好难喝啊,luca抱怨,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喝酒。
“可能有些人的生活需要酒精吧。”shu说,“太清醒或许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倒也是。”luca又在自顾自玩踩影子的游戏,不过左手却是紧紧牵着shu,“比如说有人需要借助酒精来表白。”
shu耳朵一下就红了,他差点呆立在原地,支支吾吾说不清话。
“你···我以为你睡着了。”
luca在路灯下朝shu狡黠一笑:“我都听见了。shu,你说你喜欢我。”
shu看见luca小孩子一般得意地勾起嘴角,像是掌握了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向shu炫耀,他的紫色眼瞳映着一点路灯的白光,亮晶晶的仿佛要落泪。
shu抵抗不了,他瞬间缴械投降,举起双手承认,对,我喜欢你。
这六十多天里的快乐是我未曾拥有你的人生里不曾享受过的,shu想,我二十多年阴雨天一样的日子,怎么会想象某一天还能迎来自己的太阳。Myjinji,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怎么会不爱上你,你觉察到我的爱意了吗,luca?
老旧的路灯闪烁了一下,下一瞬间,luca突然吻住了shu的嘴唇。
“像果冻一样。”luca把shu拥进怀里。
shu正在电脑前打字,应该是为了开学写什么稿子,他做事情总是非常投入,即便他并不确定这是不是无用功,或者他相信自己总是在做对的事情。
“你确定开学能够正常回学校授课吗?”我问他,“你的身体状况没事?”
shu一脸坦然:“我很确定我现在非常正常,之前只是我受刺激了。何况现在还有luca陪着我,放心吧。”
他这么说,让我更加不安心了。
“陪你的人明明就是我比较多好吧···”我反驳,“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这样对你来说也比较保险。”不然上课的时候突然犯病可就不太妙了。
shu纠结了一会:“好吧···药确实也吃了大半了。”他这么自我安慰着。
可是医生不会问有关luca的问题吗?难道这也被shu应付过去了?那他怎么现在还和我说······
我在取药的时候漫无目的瞎想,不过这些涉及到了shu的隐私,即便我跟主治医生关系很好,也不能做出私下里打听的缺德事。
回程的车上shu在后排哼歌,一首很好听的英文歌,我认识shu以来他经常唱,他的嗓音很好听,非要形容的话,像是一杯温水。而我就差劲很多,所以为数不多的和shu一起去ktv时,我总是担当气氛组,而他翻来覆去只唱那么几首歌,他对我的解释是因为luca经常唱,我心想好吧,还是干好我挥舞应援棒的本职工作吧。
不过有关于luca的事我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于是我斟酌着开口:“那当初你们回来之后,白天你上班时,luca在干什么呢?”
shu打开了后排的窗户,虽说天气不再那么炎热,但与车内的空调相比,一下子灌入太多热空气还是有些令人不适。shu把头靠在车枕上,眯着眼看窗外快速掠过的树木,还有那轮太阳。
他感受着逐渐不再那么冰凉的心脏,吐出一口气。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他就骑着摩托到处转转吧。”
开学之后,shu的生活一下子忙碌了起来。由于每天晚上都能见到luca,所以白天的工作也显得不那么辛苦了。
shu跟门卫打招呼后领着luca进了校园食堂,一路上免不得收获一些来自同事甚至学生的揶揄目光,shu很坦然,倒是luca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坐在了食堂较为偏僻的位置。在luca略带期待的注视下,shu打开了保温盒。
是蜡笔小新的大头,虽然摆盘有些歪歪扭扭,但闻上去还是很香的。
“怎么变成这样了!一定是路上走得太着急。”luca打开手机,“刚做完是这样的,怎么样?”
“很可爱。”shu笑着说,“没想到嘛。”
luca嘿嘿一笑,嘴角肉眼可见地上扬:“你快吃吃看。”
老实说就是普通盒饭的味道,有些地方甚至有些咸淡不均,但是shu对luca实在是滤镜深厚,他从最外圈开始下手,尽量保证了蜡笔小新的完整,然而吃到五官时,还是不免有些肉痛。
luca亲手做的第一顿饭,是不是该放进博物馆好好保存。shu胡思乱想。
在shu吃完午饭后luca就先行离开了。等shu下班回到家,luca正在客厅玩乐高,厨房的锅里煮着汤——shu进门就闻到味道了。
“你下午做什么去了。”shu随口问,“下午我批了两个班的作业,好累啊。”
luca闻着声就跑过来给shu捏肩膀捏胳膊,嘴上喊着辛苦啦辛苦啦,手里却没轻没重的,shu半推半就坐在了沙发上,侧过身子倒在了luca身上。
他正想在恋人的怀里休息片刻,却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shu坐直,“你去干什么了luca。”
“我只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没事。”
shu想要去抓luca的手,却被luca躲过了,shu一下子火气上头,他把luca推到沙发靠枕上,撸起了他的袖子——在luca的手臂内侧有几道明显是新增的划痕,草草止血过后贴上了创口贴,那也是两人一起在超市买的,luca拿了两盒有卡通图案的,一盒是布朗熊,还有一盒是他喜欢的小狮子。
在纠缠过程中,shu不小心踢翻了客厅的垃圾桶,几张带血的纸巾散落在地上,shu深吸口气抬起头:“你家里教你这么多,没教过你怎么处理伤口吗!”
luca被shu的语气吓到了,他和shu对视几秒,率先低下了头,shu看见他抿了几下嘴,泪珠就从他眼中滚落了下来,伴随着哽咽的哭腔:
“对不起,shu,我只是有些害怕。”
shu想,怎么这么爱哭啊,用刀划开皮肤时,难道不会疼哭吗?
“我睡醒后没见到你,我很害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拿起刀···不过感觉到痛后我就清醒了,不用担心,shu。”
shu心头酸胀差点也跟着流泪,他在重新处理luca的伤口时几乎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shu发现在伤口下面还有几道红痕,应该是以前luca留下的。不知道那时候有没有人给他好好清理伤口,不知道那时候的luca会不会也用几张创口贴敷衍了事。
还好这次luca吃痛清醒了过来,伤口没有到需要缝针的程度。shu轻轻叹了口气,他垂下身子把额头贴在luca的手心,拇指蹭着他的手腕。
“你真是······”shu轻声说,“我怎么会离开。”
晚饭是luca照着攻略做的拌饭,不过此时shu完全无法提起品尝的兴致,他满脑子都是luca红痕交错的手臂,他在想,在那些纹身覆盖下,会不会有更多他不知道的伤疤,为了保护妈妈,luca到底吃了多少苦。他的家庭,到底是怎样一个可怕的人间地/狱。
“shu,你真的不会离开吗?”luca突然问,他用勺子戳着米饭,没有抬头。
shu决定请几天假,连着双休日一起好好陪着luca,他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意外。
“我不会走的。”shu说,“luca,你需要好好休息。”
还得陪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shu想。
luca没有继续提问,他沉默地吃完了晚饭。shu望着luca的发旋,突然觉得那颗漂亮的紫水晶好像又回到了坚固的玻璃屏障中,又或许shu从来就不曾真正拥有过。
那次检查之后,日子又不缓不急过去了几天,虽然检查结果正常,shu也在慢慢减少药量,但我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心。
shu的食量在减少,只能吃过去正常份量的一半,我尽量将饭菜做得色香味俱全,每天也在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才能让shu摄入足够的营养。最初shu还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吃几口,但有时他实在是面色太差,甚至忍不住跑去厕所呕吐时,我只好随着他改变食谱。
好像自从那一次检查过后,shu的身体状况就变得越来越差,每天都情绪低下,与之相伴的,shu提到luca的频率越来越低。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坏事,我心想,虽然在我看来离开了我的照顾shu也能好好生活,他是个自控能力非常强的人,但他消瘦的身形似乎随时都要被压垮,不知道哪一瞬间,这漂亮瓷器一般的人就会突然四分五裂。
天气逐渐转凉,shu穿上了薄外套,他叫了我的名字,对我说,明天我们去山上的寺庙看看吧。
我当然是没有异议的,只是有些担心他的状态,每日神情恹恹,而且山上最近雾气浓,不要感冒了才好。
第二天我们出发时下起了小雨,路上shu一言不发,他靠在窗边小憩,外套的衣领遮住他消瘦的下巴。而到了山脚下时,shu又一扫之前的疲惫,快于我七八级台阶走在我之前。
由于阴雨天,爬山的人不多,当我们登上半山腰时几乎被雾气包裹,两鬓的刘海湿漉漉地黏在我脸上,T恤也很潮湿,我感觉自己已经被雾气浸透了,这感觉实在谈不上舒服。
shu缓缓踩着台阶往上走,虽然速度不快但始终没有停下休息,而我坠在他身后,撕扯着破风箱一般的嗓子叫shu等等我。
到达寺庙时,我迫不及待坐在了石凳上,也不管潮湿与否,只想快点捏捏我乳酸堆积的小腿。shu吐出口气,先是进庙拜了拜,然后坐在了我身边。
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来这不会是为了锻炼身体吧?”
“不是。”shu说,“我只是想来找找我和luca挂的同心锁。”
shu记得同心锁大概的位置,他拨开外层新挂上去的几个,目光掠过遥远陌生人的真挚愿望后,找到了自己挂上去的、已经生锈的同心锁。
不远处就是luca挂上去的同心锁,shu拢了把沾染着山中雾气的头发,慢慢挪动到了同心锁前,luca在上面贴了个很小的狮子贴纸,如今已经被雨水泡烂了。shu将锁翻了个面,露出了上面的字。
“希望我的梦永远不会醒。”
shu单膝跪在地上,手中捏着那个已经老旧的同心锁,他又回想起luca闭着眼睛求签的样子,跟自己炫耀贴上去的小狮子贴纸时的样子,还有为了不让自己知道,故意走远几步,蹲在地上研究怎么把锁挂上去的样子,团成一团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转过头对shu笑着说,走吧shu,我们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你的梦醒了吗,shu在心里问,你离开我,是因为梦醒了吗?shu将额头贴在同心锁上,就像当初他弯下腰贴近luca的手掌心,蜷缩的样子像个虔诚的信徒。
我正在津津有味地感受大家刻在同心锁上的愿望,思考着自己要不要也求一个,却听见身后传来几声惊呼,我回头看,发现shu倒在了地上。
天气转凉,学校的生活逐步进入正轨,shu换上新风衣的那天是周六,luca说他买了下午的电影票,shu上网查了一下,是一部由大ip改编的爱情电影。
两人出门前luca纠结了很久该穿什么,最终为了搭配shu的卡其色风衣,他穿了一件棕色的夹克,下身是修身的黑色牛仔裤,还有深棕色的球鞋。他正思考着要不要戴一副墨镜时,shu倚在门框处吹了个长长的口哨,luca回头对上shu面带笑意的脸,有些害羞地推着他出了家门。
不过这部电影实在是有些无聊,shu心想这样俗套的情节,他的学生都能写得更好。shu转头凑近luca的耳朵:“接下来我猜女主要突然出现在这个酒会了。”
果真如shu所讲,电影情节朝着愈发狗血的方向发展了。
luca捏着爆米花小声“Pog”,他靠近shu,“你好厉害,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shu微微一笑:“男主一会要提分手了。”
luca惊讶的反应让shu的自尊心奇怪地得到了满足,不过他觉得猜得太准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环顾整个电影院,认真观看电影不玩手机的也没几个,显然luca对这部电影很感兴趣。
电影发展到最高潮,男女主终于解开重重误会幸福地拥吻在一起,“shu。”shu听见luca轻轻叫他,“我能亲你吗?”
shu转过头,luca迫不及待就凑了上来,胡乱舔一通后才解释说,他听说情侣之间看电影到高潮桥段都是要接吻的。
shu心想,难怪要买最后一排呢,而且他俩左右都没有人,不会是被luca包了吧。他舔舔嘴唇,一股甜蜜的气泡水味道,shu微微喘着气盯着luca的眼睛:“男女主都还没亲完呢······”
话音未落,luca像只大型犬一般又吻了上来。
电影结束时正好赶上落日,luca提议步行去超市买菜,他想要和shu一起做晚饭。
shu往推车里放了些绿叶菜,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他觉得不断小声喊“yuck”的luca非常可爱,于是他坏心眼地拿起了一盒西兰花。
“No!Shu!Nooo!Yuck!!”luca果真拦住了shu的手。
最终shu还是妥协放弃了那盒西兰花,还好往前走几步就是肉类区,luca报复般往推车里放了好几盒肉。在买单之前,推车里又不断出现了薯片、饼干、果汁软糖、巧克力、酸奶、两个配套的牙刷杯,以及一只打折促销的狮子玩偶。
同居的日子里,luca白日无所事事就研究菜谱,虽说厨艺没有精进多少,但刀工确实娴熟了很多。厨房的工作进行地有条不紊,在shu严格的调料控比之下,最终的成品可以说是十分不错。
shu想,这样的生活就足够了,如果他有luca,他就不会再害怕阴雨天的海浪声,也不会害怕这会禁锢他一辈子的小镇,至于他真正想要追寻什么,管它呢,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晚上shu和luca窝在沙发上看综艺,有些根本不知道笑点的梗也会逗得luca笑个不停,然后shu就会忍不住跟着笑,直到两人都笑瘫在一起。这实在是有一些幼稚,shu想。
一个综艺结束之后又是一个无聊的综艺,直到luca昏昏欲睡时,shu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并且把薯片盖上盖子放好:“诊所刚给我发消息了,我们明天可以去见医生。”
luca睁开了眼睛,他坐直身子后有些不解地看着shu。
“不要害怕。”shu说,“见了医生你就不会再难过了。”
“见医生?”luca问,“心理医生吗?你要把我治好?”
shu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肯定了luca:“对啊,有了医学的帮助,你就不会突然陷入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状态了。Luca,我想看见你好起来。”
luca没有说话,他重又打开了那盒薯片,咀嚼了半天后,他转过头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shu,我想和你上/床。”
第二天起床时将近中午,shu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脑袋,昨晚实在是闹到太晚了。他起床后先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在去浴室寻找luca的过程中呼唤他的名字。
“luca?”shu想一般这个时候luca不是在洗澡就是还在外面跑步,在继续叫了几声之后没有得到回应,shu就准备先去洗漱。
在路过餐厅时,他发现桌子上放着luca平时随身携带的戒指,底下还压着一张纸。shu拿起戒指,发现内圈添上了“shuyamino”的镌刻,也不知道luca是什么时候偷偷加上的。他打开折叠的白纸,第一行是“亲爱的shu”。
看来是一封信?shu继续读了下去。
“早上好!
我辗转反侧思考了一晚上,还是想要和你坦白。
我妈妈还活着的时候,那姑且算是我人生中第二快乐的一段时光,第一快乐当然是和你啦!那时候我每天的念想,就是在一天的学习之后偷偷溜到妈妈房间问她要零食吃,我爱吃甜食,他就会给我留一些棒棒糖或者糕点。如果我受伤了受委屈了,只要躺在妈妈怀里,就觉得一切都能熬过来。
我确实疯了,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常常会做梦,有时候梦到我妈妈,或许有时候我还梦到了你,我已经分不清了,他们说我得了精神障碍,具体是什么症状我不了解,但我大概也能猜到。
哎,或许妈妈的存在也只是一个梦呢,那我也太可怜了吧哈哈!
不过正常人的生活不是我这种人能够享受的,我经常会陷入梦境和现实的漩涡,有时候我觉得我根本没有逃离那个小黑屋,有时候我又能看见妈妈在给我唱歌,有时候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就站在桥边。
我受不了了。我看着脚底黑色的大海,心想不管这是真的假的,只要跳下去就能解脱了吧。但是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你。
我在黑暗中的那些时光,总想着如果能有一束光照进来就好了,如果有谁能来把我带走就好了。在你救下我的那瞬间,我好像看见黑暗中出现了一轮月亮,我被那光亮照得快要流下眼泪。但为了在你面前保住第一面的好印象,我忍住了。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缠着你甚至住进了你家中,换做正常的我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啦,只不过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生活,应该是在幻想吧,如果是真实生活,我怎么会这么幸福,这一切都美好到不可思议。所以我常常会陷入纠结之中,尝试想让自己醒来。如果冒犯到了你,真的很抱歉。
昨晚你跟我说要带我去看心理医生,要把我治好,我想了一晚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治好之后是不是代表着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会消失,我还会见到你吗?我醒来之后,如果发现自己还身处那间屋子中,我想我可能会直接一头撞死吧。
不过或许shuyamino也只是一个不存在的幻想,可能我已经死在了海水中,或者死在了那间屋子里。但我一想到我会失去你,就难受的心碎。可能我又犯病了,对不起shu,我真的好难受,我承受不了了。
如果我能飞就好了,我想要飞到云层之上,在翅膀融化之前死在自由的风中。
对不起shu,我好像写得有点多。我很爱你,shu,我的月亮,无论你是否存在。
再见!”
落款是“胆小的luca”,名字之后画了个卡通狮子头像。
shu手中的玻璃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他疯了一般冲出家门,向海边跑去。
shu醒来时,我正在给他四肢涂抹酒精物理降温,他现在整个人烧得像只煮熟的龙虾,我恨不得给他全身上下都涂满酒精,让他立刻退烧。
结果这人醒来后第一句话不是问这是哪里,也不是问我在干嘛,他第一句话居然是问“luca在哪?”
lucaluca,成天只知道这个男人,我甚至怀疑shu是不是烧坏脑子了,怎么记忆又回到一年多以前,你醒醒啊shu,能不能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luca已经死了!
“luca在哪?!”shu拔下针头就要下床找人,“我要去救他!”
“你别动!”我按住shu拼命挣扎的四肢,他实在是太虚弱了,我轻而易举就控制住了他。我一边按护士铃一边安抚,“你别动,你先把病养好了才有力气去找他,你现在发烧四十一度你知道吗?再不好好输液你就烧成傻子了!”
shu睁大眼睛看着我,瞪了我一会后乖乖躺下了,不过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凑过去听。
“我救下luca了···没错,我救下luca了······”
我抬起头,发现shu夺眶而出的眼泪快要把枕头沾湿一大块,泪珠将他的睫毛凝成几绺,像被大雨打湿的蝴蝶翅膀。我于心不忍,却又实在恨铁不成钢,完全忘了“不要刺激病人”的医嘱。
“别做你那咒术师的梦了,你哪有什么能力救他?luca已经死了快一年了,你能不能醒醒?你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在我带着哭腔的声音消失之后,病房里静悄悄的,shu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他像真正死了一般,只有眼泪不停在流。
好痛啊。
好痛啊,我快要痛死了,shu想,我的心脏是不是快爆炸了。
shu现在很清醒,清醒地感受着心脏被揉碎挤压的疼痛,他发现自己再也看不到luca了,准确来说,在luca留下那封信之后,他从来没有真正再一次见到过luca,当他发了疯一般跑到他们初遇的天桥边时,他只看到了那辆孤零零的摩托车。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没有人陪他去海边,没有人吃他留下的牛肉汉堡,没有人在海边玩沙子一遍又一遍写shu的名字,没有人和他一起回忆那些照片。
在那一次检查时,shu就已经清醒了,也有可能他从一开始就清醒地明白他已经失去了luca,他是个理智的人,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他的大脑神经保护着shu脆弱的内心,为他制造了一个luca的幻像。而在医生反复询问他是否还会出现幻觉时,shu为了留住并不存在的幻想,为了远离那些让他清醒的药物,只能一遍遍重复说着他已经看不见luca了。
shu已经再也不会见到luca了。他这么对医生说。
姬金鱼草枯萎了,他再也无法活过来了。
当shu看到luca在同心锁上刻的愿望时,他突然有些喘不过气,强烈的窒息感折磨着他,为什么大脑这么痛?为什么luca的身影变得这么模糊?shu想,luca为什么要对我挥手,是要走了吗?可是为什么不带上我?这是梦吗?我要醒来了吗?
密密麻麻的疼痛攀上shu的四肢百骸,他再也无法承受住这样的痛苦般昏死了过去。
就这样吧,永远不要醒来了。
得失守恒定律说,所有失去的东西一定会以另一种形式回来。
当shu睁开眼睛时天刚蒙蒙亮,他看见照顾了他将近一年的小姑娘正劳累地趴在床边,他想,要不是这一年来有她的照顾,或许自己早就已经在某个宿醉的夜晚悄然死去了。
shu脱下病号服,换上被细心叠好放在床边袋子里的衣服,还是他上山去的那一套,不过已经被洗干净了。他蹑手蹑脚绕过熟睡的人,装作自己是来探病的家属走出了医院。
清晨雾蒙蒙的,云层遮住了太阳,大概是个阴雨天,和shu遇见luca的那天一样。他慢慢朝着海边走去。
在离开luca之后,shu的心态越来越扭曲,但也越来越平静。他的痛苦被深深种进了心脏里,盘根错节包裹着脆弱的心脏,发不出芽也除不去根,只会在某天回忆起来的某个瞬间啃噬着shu的理智,让shu五脏六腑都溃烂。
海风实在是太锋利了,shu想,他已经皮开肉绽了。
shu站在天桥上,双手撑着栏杆,学着luca那样坐了上去,他晃着双脚,哼着歌,身心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轻松过。他的手指轻轻拍打着栏杆,刻着“shuyamino”和“lucakaneshiro”的戒指与金属发出好听的撞击声。
多好的日子啊,shu想,他即将逃离不幸的童年,逃离不幸的学生时期,逃离枯燥的工作,逃离这个吞噬了他的小镇。他将逃离所有的苦难,然后做一个美梦。
shu相信得失守恒定律,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在梦中再一次遇见luca。
海风吹过,shu没有坐稳。
在shu遇见luca的第427天,失去luca的第315天,shu终于跳入了海中。
带我飞吧,luca。
End
最后送给大家一段话:
“那些被死亡焦虑折磨的成年人,并不是罹患某些怪病的少数群体,他们是普通的男人和女人,但所处的家庭和文化没能给他们提供一件合身的防护服,用来抵御死亡带来的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