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yyds的推荐LOFTER(乐乎)

哈利波特觉得最近德拉科非常之不对劲。表现如下——

哈利要跟别的同学一起吃饭,不限男女,德拉科说,“哈利,我要闹了——”

哈利要和别人一起做小组作业,德拉科说“哈利,我要闹了——”

哈利要和学长出去玩,德拉科说“哈利,我要闹了——”

哈利波特那天做了个梦,梦里他被人压在床上亲,正情迷意乱呢,那人抬起脸,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一张跟德拉科一模一样的脸,他说——

“哈利,我要闹了”

妈的,活见鬼。

做春梦梦见好兄弟实在是羞耻至极。

哈利觉得这样实在...

哈利觉得这样实在不行,于是选择求助赫敏,当然,他没傻逼到说出春梦,只是说德拉科最近不对劲。

“他怎么不对劲?”赫敏正在搅拌手前的咖啡。

“类似于总是不允许我跟别人走的太近,还……总是爱撒娇。”

女学霸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的说“这难道不正常吗?”

哈利觉得自己疯了。

“你俩不是从高中时就gay里gay气。”

哈利觉得世界疯了。

哈利浑浑噩噩的喝完面前的咖啡,咖啡忘记加了糖,苦的他龇牙咧嘴。

晚上回寝室的时候,他看见德拉科倚在门边,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然后

“哈利——”

“你又要闹了对吧。理由是什么?”

“你跟别人出去不带着我。”

“我跟谁出去。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德拉科拿起手机,手机壳是黑色的,跟哈利是情侣款。壁纸是两人的合照,密码是哈利的生日。

赫敏的话又在哈利的脑子里单曲循环“你俩不是从高中时候就gay里gay气。”

这么一看,好像是很……gay里gay气。

俩人从小时候关系就亲密的不得了。高中的时候俩人不想住校,索性直接合租了一个房子。什么东西都买双份,双份的鞋,牙刷,杯子,衣服。

总之都是些很琐碎的东西。

当时同学来家里玩,直接睁大了眼睛,用一种无比敬佩的语气说“我操,人家都还在早恋,你俩直接同居了。”

当时不少人打趣。两人长得好,也有不少女同学写同人文,当时哈利没当回事,甚至还和德拉科一起看过,包括但不限于很多刺激的十八禁情节和各种羞耻的play。

德拉科甚至恶趣味的逼哈利叫过一次“老公”。

但是,当时真的觉得没什么呀!!!

怎么现在想想好羞耻!!!!

德拉科把手机打开,举到哈利面前,某位俩人共同的同学给德拉科发消息“兄弟,你的小竹马正在与高冷女学霸私会。”

好刺激。

好不可思议。

德拉科眨了眨眼,瘪了瘪嘴,“哈利——”

我操,什么表情。

哈利宕机了。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大渣男,提上裤子不认人的那种大渣男。

“我们果然还是感情淡了。”

“没有私会,是我有一道题目不会,去问问赫敏。”

“那为什么不能问我?”德拉科叹了口气,小小声说,“我比赫敏成绩好吧。”

“下次一定,我保证。”

大学分配宿舍,四人一间,但是因为人数问题,会有一间宿舍只住两人。

很显然,德拉科和哈利就是这两个luckydog。

晚上的时候,哈利听见德拉科叫他“哈利,我有点害怕,能跟你一起睡吗?”

“我记得你以前都自己睡不害怕的。”

“今天看了一部恐怖片。”德拉科面不改色。

要是以前,哈利绝对大手一挥,来,睡!都是好兄弟,怎么不行。

但现在哈利内心很乱啊!!!

根本做不到一起睡!!!

“果然还是淡了吗,没关系,我害怕也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的。”

这是什么语气啊,救命。

“来……来吧。”

德拉科甜甜一笑,“你真好,哈利。”

哈利本来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可是闻着德拉科身上熟悉的气味,很快就睡了过去。

德拉科睁开眼睛,不见半分害怕。

啧,怎么这么迟钝啊。

再发现不了我喜欢你。

我要闹了,哈利。

哈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德拉科怀里,他顿时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

高中的时候俩人也在一起睡过,那时哈利睡相就不好,每次醒来,无一例外是在德拉科怀里。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

德拉科在他的春梦里出现过呀!!!

德拉科慢吞吞的睁开了眼睛,早上声音还有点嘶哑,“怎么了?”

救命,以前怎么没发现德拉科声音好他妈的性感。

“没……没事,哈哈哈,该起床了。”

接着哈利觉得自己一天都是行尸走肉,他在我是直的和弯的反复横跳,最后干脆在网上做了几个测试,最后的结果都是“您是一个直男。”

普天同庆,奔走相告。哈利守住了节操,没对自己的好兄弟产生邪念。

得到这一消息的哈利心里顿时觉得特别轻松,觉得是因为从来没谈过恋爱,从而导致荷尔蒙对好兄弟泛滥。

所以在吃晚饭的时候,哈利宣布“我决定,要谈一场校园恋爱。”

正在带着甜丝丝笑容挑鱼刺的德拉科的笑容垮了一瞬间,“你有喜欢的人了?”

旁边的赫敏觉得如果哈利敢说有,德拉科能下一秒去杀了那个人。

“还没有。”

鱼肉落入了哈利的盘子里。

“德拉科你也可以谈呀,这样以后我们就能一起玩了。”

“是呀,这样我们以后就能一起玩了。”德拉科笑吟吟的,眼底却晦暗不明。

平常来说,他不用费太多心思,因为德拉科总会帮他。

不过最近德拉科总是很忙的样子,连中午饭和晚餐都不和哈利一起吃了。

“你知道吗,校草好像谈恋爱了。”

“就医学系的德拉科?”

“是啊,好像是和隔壁大学的校花。”

哈利正在吃牛肉卷,又是一顿没有德拉科陪伴的晚餐。

他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想要走,又自虐般的听完了谈话。

女朋友吗?所以最近才早出晚归,以后……以后也要这样子吗?

倒是赫敏看出哈利不对劲,叫了一声,“哈利。”

哈利抬起头笑了笑,“赫敏,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哈利,你应该正视你对他的感情了。”

她没有点明是谁,但是哈利就是知道那个所谓的“他”指的是谁。

他就偏偏知道。

哈利回到寝室的时候德拉科还没回来,寝室显得有些空。

他看见德拉科的笔记本电脑还摆在桌上,旁边还放着自己平时爱看的书,他的外套搭在德拉科的椅子上,上面泛了一层淡淡的褶皱。

他以为,应该永远是这样的。

可是,德拉科以后会和别人在一起呀,那个人会和他生活在一起,甚至比他们两人更加亲密。

他终于,无法自欺欺人的告诫自己“我和德拉科是好朋友。”

“是特别特别特别好的朋友。”

他明明,就是喜欢德拉科的啊。

他对自己撒了一个谎,然后自欺欺人的陷入谎言怪诞的圈子里。

德拉科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哈利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他连外套都来不及脱,还带着夜里的寒气,小心翼翼的把哈利拥在怀里“怎么了?”

难不成失恋了?

“德拉科”哈利带着鼻音,却又执拗的问,“你谈恋爱了对不对?”

要哭了啊。

可就是要问的啊。

德拉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又不可察的带了几分笑意“没有。”

“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你呀,哈利。”

哈利抬起头呆呆的望着他,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眸含着水汽,“啊?”

什么??!!!

“那他们说,说你跟隔壁的校花谈了恋爱。”哈利小小声。

“那是我表妹,今年刚上大一,有事情要咨询我。”

“那你,最近,都好忙。”哈利持续小小声。

“因为在计划要跟你表白。”

“可惜现在要有变动了。”

哈利一瞬间羞耻上头,所以他在悲春伤秋,哭哭啼啼,只是想太多了。

太……尴尬了。

“所以,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哈利。”

“愿意愿意愿意。”

特别特别愿意的。

彩蛋很甜!!!!

我嘞个cv,突然发现左然日配cv和獠夜日配cv是同一个

又名:莫老师,你这家教课怎么越上越早了?

突然想起,莫老师和小陆同学还有每周一次的家教课要上呢。很好,又可以迫害景和哥哥了。XD

***

每张照片上的你都笑得非常灿烂,可爱得让和老头们吵了一下午架的陆景和都觉得尸体变得暖暖的。如果忽略掉每张照片上你的边上不是有个夏彦就是有个左然的事实话,就更暖了。

夏彦还发消息说:“薇薇说也想让另外两个哥哥知道她今天有多开心。”

下面跟着的是另一个讨厌的家伙左然发的消息:“确实,薇薇今晚很开心...

下面跟着的是另一个讨厌的家伙左然发的消息:“确实,薇薇今晚很开心。”

陆景和嗤之以鼻,可晚了快三个小时候才看到消息的他明显已经错过了嘲讽他们两人的最佳时机,但他相信群里还有一大活人也不是吃素的。

要知道莫弈那嘴,阴阳起来厉害着呢。

结果陆景和的手指一滑,就看到莫弈说:“以后这种一起陪薇薇玩的活动记得叫我。”

左然立刻解释道:“只是凑巧。今天下班早,去夏彦那里接薇薇,她说想和我们一起出去玩。”

莫弈依旧友好地表示:“嗯,再有这样的机会记得叫我。”

左然:“好的。”

夏彦:“可以呀。”

陆景和看着手机里三人的聊天记录一时有些无语。

不是,这三人突然这么友好和睦是干嘛?这样显得他这个想在群里“挑衅”的人很不合群耶。

虽然想是这么想的,但“挑衅”的话他还是要发的。

陆景和点开键盘刚想打字,却看到莫弈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

莫弈:【这周的家教课改到周三晚上。】

陆景和眉头一挑,原本要发在群里挑衅三人的话就改成了发给莫弈。

陆景和:【呦,莫老师周六晚上有约会呀。】

原以为对面不会理他,或者也只会回复什么“小孩子不要探听大人的隐私”的话。结果,没想到对面竟然直接回了他一个“嗯”字。

如此大方坦然,倒给他整不会了。

陆景和:【……行吧。】

于是,原本固定在每周六晚上的家教课提前到了周三。陆景和还惊奇地发现,还正好是轮到他去莫弈家接你的日子。

去陆公馆的路上,陆景和在红灯时转头看了看坐车后排正和你玩拍手游戏玩得不亦乐乎的莫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原本家教课是晚上七点半才开始,莫弈一般也是吃了饭才来陆家的。但今天他是直接搭陆景和来接你的车一起去的陆公馆,于是晚饭也就一起在陆公馆解决了。

餐桌上,陆景和眯着眼看莫弈良久,只要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就能看出来他很不爽,更不用说是心理医生的莫弈了。但坐陆景和对面的莫弈无动于衷,甚至还笑盈盈地看着坐在他边上的你吃饭。

陆景和自然是不会因为莫弈来陆公馆吃顿晚饭就不开心的,他不爽是因为原本和你坐在一起吃饭的应该是他!现在却因为莫弈的出现,你边上坐着的人变成了莫弈。

你还一口一个“莫莫哥哥”,叫得好不开心。

“哥哥,我要吃那个。”你用小勺子指着离的有些远的一盘菜,奶声奶气地说着。

“好。”一旁的莫弈立刻伸手帮你夹了过来。

“谢谢哥哥~”

“不客气。”

听着你们如此兄友弟恭的对话,又看着你们笑望对方的样子,陆景和手里的筷子捏得更紧了。

可恶的莫弈!

“薇薇,我们来玩这个吧。”陆景和用玩具把吸引你到了他的边上。

“薇薇可以让我和你们一起玩吗?”莫弈立刻也跟了过来。

陆景和刚想说“不可以”,就听到你立刻很开心地说了声:“可以!”

陆景和:“……”

上课上到一半,房门突然被敲响,莫弈上前打开房门发现站在门外的居然是你和一脸歉意的魏管家。

“莫莫哥哥,我也想听你上课!”

很显然,魏管家已经告诉过你两个哥哥是在上课,不能被随意打扰,可架不住你一直想找他们。

“薇薇保证乖乖的,不会吵。”说完你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副保证不说话的样子。

小陆同学也来到了门边,见你这模样,实在是被可爱到了,立刻笑着说:“当然可以了。但如果不近人情的莫老师不同意,那就不好说啦。”

不近人情的莫老师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笑着向你伸出手:“可以,进来吧。”

得到允许的你十分开心,松开了牵着魏管家的手,去牵莫弈的。

而这一次陆景和却快人一步,直接把你抱了起来。

“既然薇薇也是来上课的,那就是学生,那就应该和我坐一起。”陆景和把你抱进了房间后就顺势抱着你在他的位置上坐下了。

莫弈倒是也没说什么,推了推眼镜,转身回房继续开始给陆景和上课。

你倒也是听话,真就乖乖地听着一直没出声。虽然这心理学知识对于你现在这年纪还是晦涩难懂的,但也不妨碍你自娱自乐。

陆景和面前放着的学习资料上开始有了你的儿童涂鸦,他看到后笑了笑,并没有打断你作画。而原本一直是注视着陆景和讲课的莫弈,目光也开始更多地落在你身上。

被陆景和接住脑袋的你也没醒,就靠在陆景和的手里呼呼大睡起来。

莫弈立刻起身,走到陆景和的身边,伸手抱走了你。陆景和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想抢人又怕吵醒你。

“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正好你可以分析一下这案例题。”莫弈放低了声音对他道,“对了,介于目前的情况,答题改用书写模式。”

陆景和算是知道了,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一下。

还书写模式。莫弈这小算盘打得真响啊!可谁让他是老师呢?

陆景和咬牙拿起笔,开始答题。

终于上完了课,他愤愤不平地将还睡着的你从莫弈怀里接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送莫老师离开了陆公馆。

陆景和把你抱到卧室床上放下时,你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到只剩景和哥哥一个人了,便下意识问:“莫莫哥哥呢?”

谁知他这一句话,直接把你吓清醒了,哭着问莫莫哥哥怎么会不见的。陆景和慌了,赶紧道歉说自己是骗你的。

“你莫莫哥哥只是回家了,不是不是见了。”陆景和一边安慰你一边帮你擦眼泪。

“呜呜呜……真、真的吗?”你还是有些不相信,“哥、哥哥你老是骗人……我不信。”

在你心里信任度为0的陆景和:“……”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陆景和只能给莫弈打视频,让他亲自和你说,你才信。

终于又把你哄睡了过去的陆景和,无力睡在你的边上,看着房间里的天花板发呆。

他总觉得今天的事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

莫弈:【下节家教课改在周日晚上。】

陆景和:【下周日?】

莫弈:【也就是明天晚上。】

陆景和:【莫弈,你没事吧?这周的课在周三不是上过了吗?】

莫弈:【你也知道,在有些国家周日才是一周的第一天。】

陆景和:【……】

陆景和:【在我国,在未名市,在陆公馆,周一才是一周的第一天!!!】

莫弈:【就这样,明天晚上我和薇薇一起去陆公馆。】

看着聊天框里莫弈的最后一句话,陆景和下意识地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在看到之前莫弈说的话后他突然反应过来。

陆景和:【等等,你之前说今天晚上有约会……】

陆景和:【这个约会该不会就是和小薇薇吧?!】

莫弈:【还算聪明。】

莫弈:【·^^】

陆景和:【*!莫弈!!】

莫弈:【陆同学,请注意网络文明用语。】

陆景和:【******!】

陆景和:【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你家!】()

『消息已发送,但被对方拒收了』

陆景和又笑了一下,立刻去到五人群里喊他:“莫弈,你给我出来!”

******

回礼是陆景和找NXX其他人主持公道莫弈“报仇”。

八百个心眼子的莫医生,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制裁”的一天。

粮票就可解锁~

可以的话,请大家多点个小蓝手(谢谢(ω)

ooc致歉!

“Everbody'swatchingher,”

她本生来万众瞩目,

“butshelookingatyou.”

她却只心系于你.(她眼里只有你)

——Riharnna/Calvinharris《Thisiswhatyoucamefor》

ooc致歉

ooc致歉(再次)

【心系于你】

心血来潮的你打算给他一个惊喜,于是坐车去了未名大学.

莫弈的课虽说人气高,但是还是被你好运地在后排找到了个空位.你趁着莫弈转头写板书的间隙溜了进去.

“完了,莫教授的课我手机玩过头了才想起来,同学,这讲哪里了?”你装模作样地找邻桌搭话.

你邻座是个自来熟的女生,恨铁不成钢地说:“同学,他的课你还敢上了一半才来,哎,为你默哀.”

“讲义都不带?忘带了?行,看我的吧.”说着,便把她的书推了过来.

“谢谢,太谢谢了.”你顺着她递中间的书看了下去.果然还是……看不太懂.“术业有专攻…”你喃喃着.不消片刻,介于没有午睡的困倦,你睡下去了.

而台上的莫弈扫视了下全班,突然看到你时,金眸闪出少见的错愕,随后勾起嘴角闭眼轻轻摇了摇头.

前面同你方向的同学A:喂喂,莫教授看着我笑了!(小声嘀咕)

同学B接过话来:都快到晚上了还做白日梦呢?

莫弈继续讲课,但在他停下来提问的时候,一声打喷嚏格外清晰.莫弈凝眸远眺,发现安然入睡的你皱着眉,好像是因为空调太低了点,这是穿得薄的你不满于此的抗议.他轻轻叹了口气,向你走去.

同学D:完了同学,在莫教授的课睡觉,自求多福吧.(双手合十祈祷)

莫弈在走向你的时候,你邻桌正在戳你的手臂,但莫弈开口制止她:“等等,别叫醒她.”

众人:?

你皱了皱眉,不满地挪了挪靠向左边继续睡,而莫弈就站在你旁边,双眸温柔注视着你,似月光倾泻,而你沐浴其中.

他脱下外套并轻轻地披在你身上,还把你掉落的发丝顺到耳后,然后转身对各位解释:“抱歉,我的夫人给各位添麻烦了,能否容许她在这里小憩?”

众人捂嘴惊讶,捣头如蒜.

莫弈又把左手放在胸前微微欠身,橘色的日光折射了他无名指戒指的耀眼,好像阳光是从这光芒里借的.

众人:上这节课我莫名得三高了?

众人:很少用人修饰温柔……

很快,下课了,你睡得不错,揉了揉眼,感觉身上多了什么?坏了,在他课上睡着还被发现了!

你来不及叫苦,周围便都是叫师母的学生.来打招呼的同学:师母,菜菜,求捞捞~

莫弈又牵起你的左手,对戒相依,勾起唇角宣示着,“适可而止.”

“wo~祝教授约会快乐!撤了撤了,打扰打扰.”那群学生一哄而散,片刻仅剩下你和莫弈.

你望着莫弈动人的金眸,熟悉的容颜近在咫尺,望向你时是一脸笑意,怎么像问罪的……

压力来到你这边.你一副懊恼,别过脸小声道:“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你的出现已经是惊喜了,”莫弈笑着伸手点了点你的嘴角,又点了点他的唇边,补充道,“惊喜,还可以是,这个.”

新人,ooc致歉!(滑跪)

祝各位太太们四周年快乐!和自推长长久久!十连出彩不歪!〃〃

李泽言进家门的时候,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半。他换好鞋走进去,如愿在卧室的门缝中看见透出来的一丝暖光。

她还没睡,在等他。

女孩在床上曲起膝,软软的颊肉枕着自己的膝盖,蜷在大床的小角落。枕畔摆好了一套情侣款睡衣,也许仔仔细细叠了几遍,才达到这样平整的效果,连衣角都十分整齐。

看来是太想他了。

他靠在门口,喊你小名。

“回来啦。”你从床上跳起来,示意他走近点,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李泽言没动,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你,眼底有柔和的光翻涌。

你等不及他的磨蹭了。

光着脚跳下床,并步跑上前,你用力地撞进了他怀里,即使他还没有换下风尘仆仆的西装外套。袖扣冰冷的金属质感激得你一哆嗦,还没来......

光着脚跳下床,并步跑上前,你用力地撞进了他怀里,即使他还没有换下风尘仆仆的西装外套。袖扣冰冷的金属质感激得你一哆嗦,还没来得及哼唧,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用额头碰了碰你的。

“又不长记性。”

你的手环紧了他的脖颈,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发现他眉心的倦色太浓了,让那双往日里意气风发的眼睛都暗淡了不少,锋利的眉梢也敛刃入鞘。

“李泽言,你不开心吗?”

“没有。”

“你明天是不是要出差了?”

他抱着你,慢慢走到床边,不知是在思考如何回答你,还是想贪婪地延长这一刻的温存。

李泽言的眉又皱起来了,皱得你好心疼。

你还没来得及伸手抚平,就被他放到了床上。李泽言俯身拨开你咬到了唇边的碎发,别在你耳后。

“嗯。明早9点飞伦敦。”

其实这是魏谦告诉你的,其实魏谦告诉你的不止这些。他说,总裁最近不太顺利。souvenir的原创甜点造型被网红店剽窃,预投资的企业违约在先,背刺华锐,散播了一些商业谣言,其中更有针对李泽言本人的恶意中伤。

所以你预感到这次他要出差比较久,也预感到他不会对你特意提起。李泽言从不把工作的情绪带回家里。

第二天早上你五点就爬了起来。平日里四点起床的人还在安眠,因为连日的高强度工作和晚睡,以及一个偷偷关掉他闹钟的人。

你动作极其缓慢,从他身上跨过去,翻下床,溜进厨房。当然,没有忘记给睡美人一个贪婪又克制的吻。

李泽言醒来时习惯性往身旁一捞,诧异地发现身边的温度早已消散。他的大手盖住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便坐了起来。

你在餐桌上坐着,笑眯眯地看着他走到你面前。将爱心早餐往前一推,是他平时习惯吃的搭配。

那个三明治很是精致,在李泽言即将把它送入口中时,你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气鼓鼓地示意他掀开看看。

吐司夹层里,被用沙拉酱写上了“顺利”两个字。

“某人倒是……花样百出。”他一愣,嘴角微微勾起,“但是,很受用。借你吉言。”

“李泽言,你开心吗?”你的脑袋往前探了探,眨巴着眼睛看他。

“开心。”

“你骗人。”

“没骗你。”

“那……为什么?”你疑惑地皱起眉,不相信一个三明治就能让他心情转变。毕竟最难啃的商业谈判还在伦敦,未开始。

“因为你在。”

刚刚理直气壮想让他承认自己的情绪,此刻却是你不敢面对自己的情绪了。有一根针对着心头最软的部分扎了进去,那是只有李泽言能穿透的盔甲。

“那……我不在的时候呢?”

“那就想想你。”他说得坦然。

“嗯。”他声音有点哑,深吸了一口气。

你飞速浏览着,原来新开的那家网红店不仅照搬了souvenir的甜品设计,还有整份菜单,并雇人在网上刷了大量黑评。可惜他们的原材料远不及李泽言选的好,卫生状况堪忧。原来背刺华锐的那家公司早在李泽言创业之初就打压过他,可惜将要被自己打压过的企业收购,大抵咽不下这口气。

“因为那个王总耍小花招了,对不对。”你笑道

“某人倒是消息灵通。”他也笑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一个消息?”

“什么?”

“本来答应好你后天飞去伦敦的,可能不行了……安娜姐生病了,这几天离不开我。”

嗯,李泽言好像更不开心了。

你悄悄到达他分公司楼下时,看见办公室里还亮着光。你没有打扰他,等一盏盏灯全部熄灭,等他从黑暗中走来,加快脚步,眼里的光一寸寸被重新点亮。

“哎呀——唔,抱太紧了。”你被他紧紧拢在臂弯里,笑眯眯地哼唧着。

那么大,那么高一个人,此刻埋在你的肩窝里,声音闷闷的,“学会骗人了……罪加一等。”

你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雪天,也是在伦敦,你也骗过他一次。

“李泽言,你开心吗?”

“某人怎么还是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确信这不是梦,双手把你环得更紧了些

……因为,比起华锐总裁,我只关心李泽言幸福与否。

你没有告诉他,那些恶评你一条条反驳回去了;那家店的卫生状况很快会被曝光的,抄袭是原罪;公司的事虽然你帮不上忙了,但是你可以协助华锐公关……

李泽言,我就是不要你受到一点伤害。

你无数次任性地想。

他叹了一口气,捧住你的脸,轻轻捏了一下,“现在暂时没空去在乎这个了。”

对李泽言来说,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优先处理。华锐总裁要在乎整个华锐,souvenir店长要在乎他的餐厅,所以李泽言暂时无暇在乎李泽言本人的开心与否。

你扯着他的领带,直直望进他的眼睛。

“可是,这个笨蛋在乎。”

你最好饭搭子是李泽言。

长辈常说,要爱一个能吃到一起去的人。

吃到一起,并不意味着有相同的口味,相同的喜好。毕竟从擦肩而过为起点到十指相扣的缘分,已是万里挑一的不容易,怎么舍得对爱人再提出这样一项标准来衡量到底相配与否。

只是你和李泽言就是能吃到一起。

其实有时晚餐已经吃得很饱,饭后的零食李泽言也没克扣你的,但到了夜里的某个点,你放下手机,从床上直直地坐起来时,肚子又配合地打起了小鼓。

睡前陪你折腾了一会儿,所以李泽言也还没睡着。他翻了个身侧向你,右手撑着头,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什么看,不许看。”你想起某些人的可恶行径,愤愤地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李泽言没有动你,......

李泽言没有动你,只是微微眨了眨眼,长而密的睫毛来回扫过你的掌心,带起酥酥麻麻的痒。

“李泽言。”你完全坐起身,凑到他身边用力晃着他,“醒醒,醒醒,快醒醒。”

他单手使力撑着的身体被你晃得不稳了,却在倒下的时候也不忘捞你一把,反身把你抱在怀里,顺着你的后背,“……很清醒,别闹。”

你撑在他的胸口,笑眯眯地看着他,“我知道呀,就是让你更清醒一下而已。”

“又想做什么坏事了?”

那么……

“李泽言,我们出去吃夜宵吧。”

他没有如你预期那般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只是微微眯着眼睛,在卧室的暗色中翻了翻手机里明天的日程表,然后坐起身,闭目养神了几秒,“嗯……”

嗓音低低的,哑哑的。

“夜里会凉一点,记得披上昨天刚买给你的外套。”他起身换衣服。

“好哦~”你坐在还留有他的体温的被子里笑着应了声,等他打开衣柜,一件件把你的衣服抛了过来。

“报告长官,全部接到!”

你和李泽言双双加班晚归的夜晚,常常来不及做晚饭。你撺掇着他一起尝尝家附近你馋了很久的小摊。

“老板,来两份炒面,加肉加蛋加鸡腿。”李泽言停好车后,你便攥着他的袖子往小摊跑,小高跟哒哒踏得响,“再来一份炸串。”

老板把装炸串的小筐子递给了你,“带男朋友来了啊?”

“嗯哇。”你笑着挽紧了李泽言的手,悄悄戳了戳他的掌心。

李泽言反扣住你的十指,帮你拿着小筐子。

“吃不吃这个?”你在食材柜前一样样挑着,拿起来问他。

李泽言点头。李泽言再点头。李泽言继续点头。

等你拿着准备去结账的时候,小筐子已经装得满满当当。

你以为这家店惊人地合他的胃口,或者他这次也真的饿了,但其实每次李泽言点头,都是因为看到了熟悉的,你平时爱吃的食材而已。

坐在夏夜的晚风里,和爱人一起吃着刚出锅的夜宵,虽然偶尔有热热的锅气夹在微凉的夜风里拂来,烫红了你的脸颊。

你要了两瓶冰啤酒,水汽凝结在晶亮的瓶身,又化在他温热的掌心。

“李老师今天不让我少喝点了。”你笑眯眯地举杯,用力地碰了他的。

李泽言很给你面子,喝得爽快。他取了一张纸巾摁掉你额角的汗珠,心情不错的样子,“我在身边的时候,某人可以喝尽兴点。”

“怎么样,好吃吗好吃吗?”你期待地盯着他。

李泽言慢慢尝着,眼神落在了你沾了一粒辣椒片的唇角。

他说,“味道不错。”

“喂?是我,李泽言。”

“李老师,你快到家了吗?”

“还有五分钟,怎么了?困就先睡。”

“没有没有,就是想让你帮我再去那家店带一份夜宵,好不好嘛~”

“某人要不要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

“求求你了李泽言!”

“……还是老样子?”

“嗯嗯,辛苦啦李总!!”

“好,乖乖等我回家。”

你和李泽言的缘起里有食客与主厨的关系。但更多时候,你偏爱他做的家常菜。没有多余的调料,真正对食材有理解与尊重的人会根据它的原味做出百吃不腻的菜肴。这是李泽言的厨艺精髓所在。

所以,在家里时,你尤其期待从餐厅传来的一声:“开饭了。”

某位大厨的围裙和隔热手套还没有摘,把最后一道汤稳稳地放在桌上后,往往就要被你偷袭,从背后抱个满怀。

“打劫,不许动!”

“嗯,不动。”他眼角分明是带笑的。

“劝你一分钟之内交出美味布丁配方,不然我就跟你亲了!”

李泽言大大的手套拍了拍缠在自己腰上的小手,“撒爪。”

“我不!”

他转过身,手投降似地举起来,低头吻你的发顶,“嗯,那就不要怪我也跟你亲了。”

可恶啊……你坐在桌前,愤愤地戳戳米饭。

这是你偷袭失败的第不知道多少次。

相爱的日子需要好好掰着指头数,因为过得太快,太幸福,往往让人记不清在这样的爱里被很好地照顾了多久。

你和李泽言是最好的饭搭子,从来不是因为你们的饮食习惯和口味在茫茫人海中选中了彼此。

爱是迁就,是尝试。

李泽言说,“你选择了怎样的人,就选择了怎样的生活。”

而柴米油盐,衣食住行,是抛开浪漫之后生活的本质。

对象是你的话,任何一种味道我都愿意同你一起去体验。

只要最后依旧是我们,继续一起去体验任何一种生活就好。

*陆景和

*和娃娃贴贴牵手手无车

*ooc致歉

“铛铛,”你悄咪咪跟在陆景和的身后,趁他没注意突然举着一个手掌大的娃娃蹦到他身前,“小陆缩小版!”

“哎,姐姐你什么时候到我后面的?”陆景和停下步子,紫色的瞳孔看到你瞬间亮了亮,“这是?”他将目光从你的脸上移开,这才注意到你手心与他长得有九分相似的娃娃。

陆景和看到娃娃时瞬间毛都塌拉下来,“姐姐,这是我的新情敌吗?”

就在几个月前你突然喜欢上了棉花娃娃,对陆景和说,他不在的时候,棉花娃娃可以陪你,虽然他有些不满,但还是和你一起给它装扮起小家。

直到某天夜晚你抱着那个棉花娃娃不撒手,陆景和看着躺在你和他之间的棉花娃娃撒起娇...

直到某天夜晚你抱着那个棉花娃娃不撒手,陆景和看着躺在你和他之间的棉花娃娃撒起娇来,“姐姐~能不能把娃娃拿开呀,我晚上都不能抱着你了。”

“姐姐,你忍心吗?”陆景和带着鼻音的尾调勾的你心跳一乱,他乘胜追击道,“姐姐~”

你顿时软下心来,几个回合下来最后的结果就是——你抱着棉花娃娃,他抱着你。

从那以后,他一直对棉花娃娃十分敌视,每次你抱着棉花娃娃的时候,他都会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你,这次也不例外。

“我最爱小陆啦,它们是第二。”你将拿着棉花娃娃的手凑到他脸旁,一个不带任何欲望的吻落在了陆景和的脸颊,“它们没有这待遇哦。”

陆景和的眼神跟着你的动作一颤,他深吸一口气把刚刚重新退到他身前的你拉回自己的怀抱,毛茸茸的发丝磨蹭着你的脖颈,“姐姐,我可要赖上你一辈子了。”

棉花娃娃被挤在你们的怀抱之间,心跳通过娃娃传到你们的脑海,“扑通扑通,”你一时愣在他突如其来的拥抱里。

“娃娃要被挤扁啦,”你回过神,抬起没拿东西的手戳戳陆景和的脸颊,他这才松开抱住你的双臂,“姐姐我要去开会了,待会见,等我。”

他的眼睛望向你,瞳孔中是走廊天花板细碎的灯光和你与手中棉花娃娃的身影。

你深知他心中的不舍,扬起嘴角点点他垂落在一旁的手背,“快去吧,我和孩子一起等你。”

说起来郁闷,公司事务繁多,最常见的情况就是,你休息了,他在上班,你上班了,他还是在上班,你看着他天天连轴转,说不心疼是假的。

你深吸一口气,默默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等他消失在走廊尽头,你漫步到和印的茶水间,随便找了个位置靠窗坐下,娃娃被你轻轻摆在桌面上,你试探的捏了捏它用棉花做的小手。

同时刚刚从另一头离开的陆景和呼吸一顿,他明显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和触摸,鼻尖还仿佛嗅到了熟悉的清香。

这时的你还对此事一无所知,暖洋洋的阳光照在你和它身上,你正对着棉花娃娃碎碎念念,“你说,他这样会不会感觉很累?”

“不,肯定很累。”

这些话也一同被彼端的陆景和知晓,整场会议他开的心不在焉,他犹豫着,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娃娃突然间能和他通感了这件事,尽管这显然并不科学。

等他离开会议室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脸被掐了一下,耳边是你的声音,“你说,他怎么还没回来。”

陆景和僵硬的嘴角在听到你的声音后情不自禁的又上扬起来,他加快脚步匆匆赶到正掐着棉花娃娃脸的你身旁。

“姐姐~我来了,等急了吧,”他眼神希冀的对你伸出自己的手,“我们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姐姐想要吃什么?”

陆景和感受着掌心都触感眼神胡乱看了看四周,接着对你点点头,“那姐姐也要记得想我哦。”

“会的。”你顿了顿回应道。

第二天起床时,被窝另一侧的温度已经消失不见,你撑起身打开手机,一条消息醒目的显示在你的聊天置顶,“姐姐起来记得吃早饭,我让温辰提前把姐姐喜欢吃的放在了餐桌上。”后面还紧跟着一只紫毛猫猫的表情包。

你看着聊天记录不自主地抱紧了怀中的棉花娃娃,世界另一端的他在此刻也感受到了你的温度。

他是早上离开的,到达目的地时还是傍晚,在此期间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你的聊天框。

他看着你发来的文字,不禁想起了每天清晨时你的模样,睫毛因为阳光一颤一颤像一只灵活的蝴蝶停留在主人的眼睛旁,身上还有着与众不同的清香。

这是他曾经一直不敢想象的生活,这短暂的离开竟让他又产生的不切实感,直到收到你的消息,他悬着的心才彭的落地。

世界的另一端,你掀开被子将娃娃拿着一同带去餐厅。

陆景和闭上眼仔细感受着指尖的温度,仿佛想到了每天清晨你在睡梦中攥着他手指时无意识的低喃。

这些画面常出现在他的画里,当然,这些画还没有给你看过。

陆景和忽然觉得这“可恶”棉花娃娃顺眼了起来,因为它,让此刻独身一人的他意识到和你的故事并不是一场梦。

在世界彼端的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望着棉花娃娃时,你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一想到这点,他就想赶紧处理完事务回到你的身边。

有个人正在等他,这样的想法让他感觉自己不再孤独。

或许娃娃的内芯不是棉花,而是你们由爱组成的血契。

李老师最近打算重操旧业。

可每当他再度回忆起那条被女孩发出又匆忙撤回的短信,心里难免生出几分莫名的恐慌。

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控制。李泽言想。

在关于女孩的事情上,李泽言总会不自觉认真对待,即使感到不安的是他自己。而这份不安则像在原本空旷平整的道路上踩中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

十分突兀的,又不得不去解释。

于是李泽言只能向自己寻找答案。

“训练耐心”只是李泽言匆忙间给自己的答复。

真正的理由他也不知道。

就像李泽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女孩的交流变成了迁就。好不幸,李泽言发觉自己才是被妥帖照顾的那个。...

就像李泽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女孩的交流变成了迁就。好不幸,李泽言发觉自己才是被妥帖照顾的那个。

这让李泽言有些难过。

[我好像喝醉了,你能不能下来接我]

女孩背地里小心翼翼的模样是那样刺目,被可怜所包装的请求看似滑稽,里面裹挟着女孩不止一次的反复思索。

她可以直接说出来的。

他们是恋人。

恋人之间的交流是不需要这样句句斟酌的。

李泽言叹了口气。

李老师的课上得比较突然。

女孩正抱着被他打回三遍的策划案,摇着他的手臂,试图依靠撒娇蒙混过关。

李泽言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故作严肃道:“没记错的话,某人下周就要去邻省出差了。有胡搅蛮缠的功夫,不如仔细想想要怎么及时通过你的策划。”

“饶了我吧李老师。”女孩长叹一声,“我都写好几回了,这次是真的一点都想不到怎么改了。”

李泽言抬手扶正鼻梁上有些歪斜的眼镜,说:“决定了必须去做的事情,既然已经开始,就必须把它做到最好。”

李泽言摸了摸女孩的发顶:“还是需要耐心一些。”

女孩闻言撇了撇嘴:“我要出去那么久,你都不说会想我,还在这里聊工作。”

“你转移话题的方式可以再明显一些。”

“哎呀,被李总看出来啦。”女孩嘿嘿一笑,转而佯装生气,“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

李泽言从善如流接道:“我听说邻省有家酒庄,里面的红酒味道还不错。你回来的时候可以带几瓶,我考虑一下开发新菜品。”

“我很忙的。”女孩说。

“嗯?”

李泽言又嗯了一声。

他知道女孩还有下半句话没说完。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看见女孩扬起的狡黠的笑容。

“不过既然是李总的请求,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女孩说。

李泽言下意识地跟着她笑,又突然开口问道:“那你会觉得为难吗?”

“就像刚才一样,让你去为我做一些‘麻烦’的事情,你会觉得为难吗?”李泽言轻声说着,语气莫名郑重。

女孩摇了摇头:“不会的。”

“我想我会很愿意去替你做一些事情。或者说,我并不会觉得做这些事情是我的负担,因为它们与你有关,我能够为你去解决问题,一想到这些就已经足够让我高兴了。”

李泽言说:“那么我也是一样的。”

“被你需要的我,同样会很开心。”

他顿了顿,接道:“所以在之前的晚宴上,把对我的邀请换成用借口包装的请求,是因为什么?”

似乎是从没想到李泽言会问这样的话,女孩这次怔楞了许久,也没有给出答复。

其实李泽言也觉得有些奇妙。

毕竟在这之前,他没想过自己在这样的问题上较真。

其实类似的情景之前有过,只不过李泽言每次都当成是女孩对他的依赖,他也乐于纵容这一份独特的娇纵。

可是李泽言现在不愿再去接受了。

他看着女孩写满情绪的眼睛,女孩的眼里泛起水光,让他不自觉抬手拭去。

“因为没能及时收到你的回复,所以……大概是害怕被你拒绝。”

“又或者说,是害怕你觉得不自在,想用另一种你能接受的方式说出来。”女孩断断续续说着。

“那么,我希望你对待工作的勇气可以多分给我一些。”李泽言说。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那么谨慎,也不要再字句斟酌。”

“我从来不会对你的请求厌烦,你也不用害怕被我拒绝,因为我和你一样,愿意为自己爱的人付出行动。”

“在我面前,你可以自由地、大胆地提出你的要求。”

“被笨蛋需要从来就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比你想象的要爱你得多。”

李泽言说。

李泽言也记不清自己后来抱了女孩多久,才止住她像小溪一样流淌的泪水。

不得不说,李泽言唯一的学生向来优秀。

今天的课程成效显著。

女孩控制好情绪后,哑着声音问道:“李泽言,那我可以不写策划了吗?”

“这个不行。”李泽言果断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

阿蝉不知从哪抓来了一只还没睁眼的鹦鹉,直接放进了你的书房。

“回来的路上掉在我怀里的,养吗?”

阿蝉眼神真挚,语气真诚。

你抬手避开书桌上的不明物体,摸了摸这鹦鹉。

小鹦鹉身上的毛都还没长齐,蜷缩在书桌上,背上裸露的皮肤再加上稀疏还包着羽管的羽毛,像是被拔了刺的刺猬。

这东西放在野外确实也活不了。

张邈伸手碰了碰,小鹦鹉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这,能活吗?”

你心里也没有底。

“养养看吧。”

小鹦鹉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摇摇晃晃站在桌子上,听到你的话屁股一撅,又留下一滩不可名状之物。......

小鹦鹉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摇摇晃晃站在桌子上,听到你的话屁股一撅,又留下一滩不可名状之物。

你:……

继马,鱼之后,傅融又迎来了他工作之中的又一大敌。

好在,有颜良在,绣衣楼就没有养不活的动物,对于喂养鹦鹉,找绣球路上顺手的事罢了。

“颜良,少喂点,它都不张嘴了。”

小鹦鹉吃的太多,一看到颜良手中的喂食器就怕的直摇头。

文丑摸了摸躲在自己衣领处的小鹦鹉,被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颜良逗得哈哈直笑。

小鹦鹉不仅长得极快,还聪明的很,你敢说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的鹦鹉。

它会在陈登吃完鱼脍后飞上他的饭盒提醒:“陈登,记得喝药。”

会和站在张郃的肩膀上和他一起浇花,赞叹花的美丽并获得一个爱的摸摸。

“这花长得可真舒服啊。”

它甚至会帮着孔融通风报信,忽闪着翅膀像一架侦察机:“张道陵,郭奉孝,马超,张邈,张鲁不在,可以入内。”

孔融对此满意极了,他深知绣衣楼的书房是个大染缸,为了避免小鹦鹉走上歧途,孔融多次向你讨要。

可惜,楼中那么多人,这鹦鹉偏偏中意张邈。

“太古板不受欢迎很正常的,你看,连小动物都不喜欢。”

张邈可得意了,整日撑着把伞,伞尖尖站着只昂首挺胸的小鹦鹉,在楼里晃悠。

“殿下,得空了出来玩玩呀,别整日呆在书房里闷着,闷傻了。”

小鹦鹉跟着念叨:“记得喝水,记得透气。”

你抿了口张邈刚倒好的热茶,润了润自从午饭后开始处理公务就干燥的嗓子。

清茶入嗓,甘苦刺激味蕾,抚慰了你身心的疲惫。

鹦鹉跟着张邈也真是不负众望,毒舌的本领学了个十成,可它不像张邈一样对所有人无差别攻击。

大概是见过周瑜拿琴砸人的样子吧。

张邈接过你手里的公务看了两眼,又扔回了桌子上。

“就这些东西还用得着你亲自看?”以往都是直接送进他屋里的。

“怎么,殿下对我起了疑心?不再放心让我处理这些了?”张邈一手托腮,作出悲伤的神情。

“还是乱花迷人眼?殿下被小事绊住了脚?”

你的头发被张邈缠在了指尖,那人面上一片戏谑,嗓音却带着几分悲伤,让你有些分不清真假。

实在是怕折腾坏了张邈的身子,你才歇了几日往那边跑的心思,现在看来,张邈其实很在意吗?

“你很期待我过去吗?”

话有些直白,张邈愣了愣,有些不自然,正想扯些话来说时,小鹦鹉暴露了平日的他。

“殿下还没来吗?”

“殿下的字写的真可爱。”

“期待期待。”

张邈一噎,就要伸手去抓乱说话的罪魁祸首,小鹦鹉振臂一挥站在了你的肩上。

他扑了个空。

“殿下,它…”

它什么?它在胡说?可它说的不是自己平日里在想的吗?

张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埋头整理起了桌上的文件。

“别理了,今晚一起拿过去看就好了。”

“怎么,高兴傻了?”你戳了戳张邈。

“殿下要真来了我这,我害怕楼里几个疯子拆了我的院子呢。”

嘴硬。

你失笑。

“嫉妒嫉妒。”

好在这有只不嘴硬的家伙。

张邈急了:“我真是白养你了。”

阅读提示:

——密探广X其他角色

——现代pa

——ooc归我设定归死鸟

「文汉天女」限定概率up池开启,绝密密探广陵王获取概率限时提升,可使用〖绣衣传〗招募。

鲁肃

作为一个壕无人性的鲁肃也会为没有女朋友而难过。直到再一次相亲被拒绝后,鲁肃哭唧唧拦着要离开的女生询问:“你们女生到底喜欢类型的呀?”

女生见鲁肃可怜巴巴的模样,只好掏出手机点开游戏,兴奋说:“老婆必须是男的,老公必须是女的,而广陵王就是最好的选择。”

鲁肃:?

合着鲁肃的魅力还不如女性纸片人高?!半夜起来的鲁肃越想越气,匆匆忙忙的下了狂赌之渊。

再次醒来已是...

再次醒来已是中午,鲁肃打着哈气边洗漱边玩着狂赌之鸢,心里嘀咕不也就那样吗?直到过完第九章,不得不说广陵王人格魅力比主角好太多了。

鲁肃非常明白为什么女孩子会喜欢广陵王了,有女子的坚毅也有男子的狠辣,用女生的话来说就是:“老公必须是女的,老婆必须是男的,而广陵王就是最好的选择。”

又一次大更新,鲁肃登上号注意到广陵王入卡池了,这不得大抽特抽,一个十连下去空空如也,没关系鲁肃差的就不是钱。

在鲁肃氪的第四单648,再一次吃了保底,以及让他紧张出金时刻。

“情爱?只不过是我称王的手段罢了。”

“广陵王,你终于来了呜呜~”鲁肃大哭。

因为情绪没收好,以至于陆逊跑完步回寝就瞧见鲁肃在那哭。

“鲁肃你哭什么?”陆逊关心的问道:“是发生了什么?”

“伯言——我呜呜呜”鲁肃哭的说不出来话,只能拿出手机给陆逊看。

“所以你是因为抽卡抽到你喜欢的角色而哭的?”

鲁肃点了点头。

陆逊:……

经过钞能力的努力,鲁肃终于把广陵王抽到满星了,接下来就是拉级、装星石、洗命盘、喂蝶、升好感度一系列做完差不多是中午了。

“乱世说情爱?不如想想怎么活下去。我?爹娘早死了,所以没人会爱我,就算有那也会是我自己。”

“请不要用肮脏的情爱来玷污我们纯洁的交易。”

鲁肃听到广陵王语音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作为一个感性的人来看广陵王的故事完完全全就是个不幸的小孩。

“我不需要同情和可怜,对我而言他们无非是一扇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另一段行程的开始。”

“伯言——广陵王好帅呜呜呜。”鲁肃哽咽道:“她真的好有魅力。”

“所以多少抽满星?”

“我数数,七八百抽吧。”鲁肃丝毫不关心氪了多少,反而有点小开心道:“我把别人广陵王都抽走了,这样广陵王就会在我这里获得她的幸福。”

王粲

狂赌之鸢能让体弱多病的王粲玩到,纯纯因为他好友子恒在他耳畔念叨广陵王如何如何,王璨犹豫再三才下载这款游戏。

虽然是子恒推荐的,但王粲抱着怀疑的心情进入的游戏,毕竟他自己玩前做过功课,游戏中扮演军师找好阵营替主人公招揽人才。

创意是很不错,王粲是这么评价的,身体原因让王粲没见过太多的风景,而狂赌之渊便满足他这个小小的愿望,与广陵王初见时,她骑着马,转头对他说“下次让你参观我的地盘。”

再次见面,广陵王带着他参观了广陵,王粲隔着一个次元见到他想象中场景,百姓们是安家乐业的,脸上洋溢的幸福是不会作假,她和他爬到山顶,向下看去山间的雾气在半山腰漂浮,仿佛仙境般梦幻。青翠的树木若隐若现,与蓝天白云构成一幅优美的画卷。随着太阳升高,雾气逐渐散去,露出了大山深处的秀美景色。

只见她说:“风景虽是自然所造,但之后变化却是人定。我要成为这样的人。”

cg结束时,王粲望向窗外,天气正好,清风吹起掉落的枯叶,而他也被某人勾走心。

一次版本更新,广陵王的卡池也来了,王粲也早早下池。一个十连没出,意料之中。两个十连没出,问题不大,三个十连出金,王璨激动晕了过去,得亏是张仲景来得及时,看了金不是广陵王,又晕了过去。

护士:张大夫!王璨少爷又晕了!

经过了晕救反复操作,王粲终于出了广陵王。

好帅好A好飒,这是王粲第一反应。

保持着有了就收手的态度,王粲的广陵王便一星,直到得知要看完剧情要三星才可以,王璨在晕了几百次中终于抽到四星了。

偏向剧情的王粲看完之后,看向广陵王多了一丝敬畏,女性在乱世当王属实不易,但她做的非常好。

点进语音,他确实不知道选哪条比较好,索性闭眼乱点。

“喜欢我?你可真会开玩笑,想让我喜欢你?先送我几十箱白金币吧。”

“比起死,我更怕没人记得那些浴血奋战的下属们。”

“我体弱多病,下次见。”

王粲划拉着语音,发现觉醒没有解锁,虽然不差钱…但只是为了一条语音而花钱…经过思想斗争,王璨最后还是氪了抽卡…

最后的结果就是卡池结束只有五星…王粲气晕了,找了史子渺张仲景华佗才救了回来。

醒来的王粲,呆呆的盯着天花板,虚弱的说:“广陵王是谁抽走了……”

——————tbc——————

芋头叭叭:说实话,鲁肃觉醒纯纯是我快了…粲哥你多来点我差几个你就觉醒了…

下期人选:徐庶史子眇张辽

“黎深!!”

你靠着餐桌,玄关传来电子解锁提示音。视线正如思想,完全没往入室抢劫、杀人放火一类上想,完全没往那边看,唯一的反应就是怒气冲冲大喊出声。

事实证明你没做错,高大的身影被这两个字唬住一秒,随即安静地关上大门。脚步声轻轻向你走来,处女座居然没换拖鞋,袜子踩着地板,动静小得像猫科动物。

可这样你也毫不客气。直到他来到跟前才抬头看去,“为什么不给我卡!”手机翻转,屏幕的抽卡界面完完整整摆在黎深面前:十连只出一张保底四星重复卡。没等他解释,你把界面按掉,将最上方的图标对准黎深眼前,气急败坏:“我一点库存都不剩了,连紫钻都没有了。”

平时这人天天守着自己熬夜,被打扰睡眠也好脾气地不计较......

平时这人天天守着自己熬夜,被打扰睡眠也好脾气地不计较,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就是不给出最想要的。

难过,委屈,生气,你急得眼睛红:“黎深是讨厌鬼!”

“我没办法…完全控制这个。”他不反驳任何话,即使听到讨厌两个字时眉头微微地蹙起,“去吃新开的甜品店好吗?”

“不吃。你回来干什么?”冷漠拒绝,双手交叉抱臂。这其实是黎深的招牌手势,不知不觉你也变得相同。

“下午外出的会议提前结束了,我回来看看。”

鬼话连篇,刚刚还说要去吃甜品,什么时候黎深学会胡扯?变坏标志。

你不回答,充分表达出【信这句话我名字倒过来写】的中心思想,手心固执地握着手机不放。抽卡的背景音乐兢兢业业循环播放,每个音符都提醒你刚刚豪赌的惨烈结果是多么痛苦。

越想越气,你瞪一眼黎深。等等,他今天没穿黑衬衫?

西装马甲,还把膈应墨镜丢开,皮质袖箍套住完美肌肉。要不是今天怒火上头,这身打扮,你平时准缠着他。

所以女朋友的喜好,这个男人都知道?

更加气成河豚:“看完了,可还满意?”

闻言,黎深低下头,沉默地伸出双手想拉你,却被你一下躲开:“昨天一整日都没见人,非要等我抽卡才出现,故意还是心虚?”

“虽说陪伴比了解更重要,但也不代表要24小时黏在一起。”他微不可察叹气。

居然还说教???

“所以昨天是不想见面了?”你冷笑一声,把那听着闹心的游戏背景音用力按掉。

一片寂静,好一会儿黎深低沉的声音才不徐不疾传来:“没有这个意思……”

他的态度太冷静了。与其美化成吵架,谈判,博弈,不如回归对方单方面接收爱侣个人情绪发泄的本质。无理取闹,咄咄逼人,脑海中冒出两个贴切又可恶的四字词,你忽然感到一丝疲惫和不安。

明明黎深没错,也无法补偿你,追着他赌气无济于事的同时,会不会令人烦躁呢?

看你不说话,黎深试探地帮你把碎发掖到耳后。“累了就去休息,待会儿我去叫你。”

转移话题还是不想继续哄?慌张的情绪进一步扩大,你的头立刻扭到另一边,还是不给他碰:“不耐烦的话,去沙发工作就好了。”

黎深摇摇头。

我有的是耐心。你听见他说。

“不出卡的坏蛋……”喉咙有点酸胀,你的话尾似有凝固雪团跌落,“你不爱我了。”

见黎深依然木头般杵在原地不做声,显然他对你的失落总是笨拙,你不甘愿地违心咬牙:“今晚我就跟别人夹娃娃,打喵喵牌,一起过50次哈特…唔。”

温暖,柔软,唇瓣封堵下文,醋意中断假设,有力的手臂瞬间把你抱进怀里。

“不行。”稍微分离如同藕断丝连,黎深难得回答强势。他呼吸的节奏终于出现明显起伏。“乖一点,不许跟别人去。”

黎深不给我五星卡……你还是要掉眼泪。攒了那么久,那么久的钻石,每天坚持上线打卡换来可怜的碎钻几两。眼看着不够了,又限制起奶茶蛋糕和零食次数,哗哗往里丢钱。

别人就算了。

可是,黎深不给,怎么可以呢。

就冲着他才做完这一切的!

“最近这些东西都凑到一堆,有点应付不过来。”修长的手指插入发间,帮你捋顺乱翘的发尾,留恋又怜爱的抚摸。你的额头抵着他半张脸,细细的刺感,是胡茬。

他加班了吗?不无可能,毕竟现在可是星期一的下午。

“我会尽力。”

“尽力花光我的钱吗?”你鼓着脸用意念捂紧荷包。

胸腔震动,黎深低低地笑了。

他没说出什么来,你却感到空荡的自己正被重新注满。

无法形容的,难以启齿的,珍贵的心意。

是我想要的?你乘胜追击。

是我最想给你,也最多能给你的。

没办法给予更多,没办法给予每一个你想要的。虽然如此,我对你的爱并不止一张卡能容纳。

太认真了,尤其黎深是言出必行的人。

“其实,也不必特意回来哄我。”你开始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个人呆着缓缓,今晚心情就好了。”

“舍不得。”腰后的小臂紧了紧,黎深避开最后的陷阱,眼底都是悦意与纵容,“就知道欺负我。”

谁让你对我最好。不疼女朋友的男人都应该通通换掉。哼。

你嘟哝两句,便无可奈何消气。回抱他宽阔的背,发出和解信号。

“需要午休一下了吗?”他又提起。

“…下午四点,”同一个套路,忽然福至心灵,“午、休?”你的眉毛精准挑起了然的弧度。

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讶异,但医生总习惯处事不惊。

屋外阳光潋滟,拂过的风都暗暗涌动着升起的温度,萦绕,盘旋,无声的秘密距离持续缩短。

黎深的大手意味不明地打着圈揉捏你的下巴。

良久,你听见他的话。

那我去把窗帘拉上。

Fin.

画点表情包来感慨我得不到的邈(大哭)

1.含恨而终

漫天霜素,他在香火盆前蜷膝,放进一沓纸钱香火,又挪到空旷处缓缓跪下,伏低身体,

“朝哭亲王,夕哭……”

香灰飘落在他发顶,声音被风声淹没。

他的身子伏在地上久久未起,虔诚地跪拜,直到所有人都散去。

小若上来扶他,“长公子,吊唁的人都离开了,我们也走吧?”

他从地上站起来,双眼无神发直,盯着已经阖棺封土的一方天地,小若替他整理膝头褶皱的衣摆。

“夕哭…发妻。”

可他甚至不能为她戴帽。

“长公子,您说什么?”

“无事,回府吧。”

清泪滑落,他垂眸遮掩,才避免被人看了去。

汝南的鸢尾花开了,黛紫点缀缟素,在风中微扬,也将永远盛放在他这一生籍籍无名的狂风骤雨中。......

汝南的鸢尾花开了,黛紫点缀缟素,在风中微扬,也将永远盛放在他这一生籍籍无名的狂风骤雨中。

“她会喜欢汝南吗?会喜欢……我吗?”

“她还在怨我吧。”

2.诈尸

一晃过去三个月了,绣衣楼无人运转,又变成那个小世子继位前的破败模样,加上被烈火焚烧过,更显得凋敝。

袁宅,侍从私语,“长公子勤勉,这几个月我夜间巡职,丑时他房里还掌着灯。”

“可不是嘛,徐州战事吃紧,长公子运筹帷幄,背后自然要付出许多艰辛的。”

“要说这局势啊变得比人脸还快,徐州那边倒是有件事挺唏嘘的。广陵王从前也算美名,做个端庄亲王,乐善好施,今日怎落得如此下场……”

“从前先帝在时宗室还有羹吃,现在变天了,任谁,那人命就如晦朔朝菌一般。”

“所以我现在宁愿信些鬼神之说,万一能给这条命讨点福报呢?多活几天也赚咯。”

“你听说那个神女了吗?前几日刚来的,据说找她求家宅安宁很灵。”

“不知是不是与五斗米相似,信徒也有很多,晚上放值一起去瞧瞧?”

“去不了,昨日缝补活计太多,通宵了,快见太奶了,晚些补补觉,明日去吧。”

袁基走进长廊,字字如咒扎入耳间,想忽视也不能。他路过时,两名侍从行了礼便一同离去,去时仍在议论此事,不觉有什么不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在原地盯着回廊转角看了许久,仿佛望穿了,就会有人从那里忽然出现。

他在心里悄悄唤了一声,只有风盈袖,衣袍猎猎作响。

前些时日将士祭天,他站在高台上受了风,加上连日疲惫,这夜他发起高热,难得的早睡了。

病中人是最容易着梦魇的,尤其是想的多的人,拿公务麻木悔恨的人,最易将难以释怀的过往当作藤荆,抽打支离破碎的长夜。

…………

那日他赶到的时候绣衣楼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无数烧焦的残肢碎肉垒成尸山。

袁氏族老背后动作,让袁绍拿下广陵,这是打徐州的第一站,同时将袁基支开去汝南祖宅监修宗祠,以他母亲作为游说,以宗族长公子作为礼法禁锢。

他明明快做到了,就差一点,那帮老家伙就该名正言顺地消失,那日他就能阻止这场持续三天两夜的焚烧。可也只差这一点。

绣衣楼的灰烬里有拼死撕扯的袁氏旗帜,不过如今只有熟悉图纹的人才能辨别那属于袁氏。尸堆里露出一截戴着黑漆手套的残肢,皮肉末端露出森然白骨,断口不齐,像是被砍后生生扯断的。

她是在袁氏旗面前咽气的么?她在最后一刻,会怨恨他没有来吗?或者,她会以为这是他从头至尾密谋的吗?

……

“抱歉,我……唔……”像孩童般呜咽的焦急语调。梦中人难以平复地深深吸气,带着哀恸的情绪,呼吸逐渐掺杂抽噎,眉头紧蹙,清泪遁入发梢,沾湿枕侧。

——你从后廊那处常攀爬进出的藤窗翻进来,内室窗台下的防滑垫还在,旁边多了几株紫色鸢尾,安静地倚在琉璃瓶中。

袁基睡眠浅,几乎是你进来的瞬间他就睁开眼睛,但梦中悲痛难以抽离,他竭力使自己清醒。你走近时,两人刚好在黑暗中视线交错。适应了黑暗的人率先看到对方。

“殿下……是你么?”

没有得到回应,他合眼一瞬又睁开,伸手捏了捏鼻梁,莫不是病糊涂了,竟……嗯?

可她是从那藤窗进来,还走到窗前吃了块腻人点心,并猛灌了两杯茶水。

“吾是周公,特来为公子解梦。”

沉默了片刻,他尽力平复道,“……果真奇效,在下不会再梦魇了。”顿了顿,“阁下便是城中新降的神女大人?”

他想起什么,借月光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你的手腕,确认没事才安心挪开目光。心中明了,但也没有多问。

“新降?非也,哈…吾尝处幽篁……”

“幽篁……不好吗?”

“终不见天呐。”

他垂眸,淡淡笑了笑,“是啊,神女天降,怎可一夕被遮天蔽日……”

“你在怨我么?”

他偏头不看你,“那殿下呢,是在报复吗?”

“报复什么?你倒是说说。”

“……”

他知道你在提过去的事,沉默不语。

可你让他哀毁骨立三个月,如今完好无损却不愿提早相见,这难道不是报复吗?

“怎么,袁太仆想到哪里了?我只是在说袁氏踏平绣衣楼的那天。”

他缓缓撑起身体,你这才发现他浑身微微发抖,在月光下周身似乎冒出热气,难道发烧了?你差点就要扶,但心中有气,还是没有抬手。他想靠近些,但你躲开了。

他声音忽然低下去,看向你,“我若知道那日……死也不会回汝南。”

“做什么?与我一起死在火海里?”

“袁氏的罪孽,当然要由袁氏子弟承担。”

“可火是袁绍放的。”

“在下是长兄,理应一同……”

你及时打断他,“袁基,你还不明白吗?袁绍与从前不一样了。”

“……明白。那殿下要什么?”

“你在郿坞说过什么,不记得了?”

“士可杀不可辱。”

你一阵无语,“……究竟谁在辱你啊!你再这样我走了。你自己慢慢悟吧。”

你本不想这么快与他相见,因为自己身份还未稳固,来这城中也是因为最近发现有人借神女名号招摇撞骗。可你近日在城中远远地看他,发现他形容憔悴,你又想起那日在自己的吊唁会面上,你远远瞧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不忍。

他有些雀跃的欣喜,约莫是猜对了那句话。但也产生了更复杂的心绪。

“所以那日…若没有袁氏,绣衣楼也迟早会被烧成灰烬么?”

“是。只是没预想有这么快。”

“楼中人如何?”

你垂首沉默,为了让隐匿脱身变成真的,蛾部牺牲了真正的死士,那些尸山血海里,有他们的身躯。但愿你的决定和抱负,对得起他们的忠诚。

“……殿下,节哀。”

过了一会,他才又缓缓说道,“恰逢那日我去汝南,是否也与此有关?”

被猜中心思的你没有反驳,算是默认。是,如果他在场怎么会让这件事发生?袁氏要打徐州是你阻止不了的,但投名状入局,入局后黑白各一方,胜局落在谁家,又如何得知?这次万悲又万幸的是,你的手段使得恰到好处,除损失蛾部外,没有殃及广陵百姓,也没有让袁基有所察觉。

广陵,以后要换个身份守护你了。

袁基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也被算计入局了。

沉默滋长蔓延。你今日本真是来解他梦魇的,无非是想让他好好活下去,别再整日浑浑噩噩。哪有那么多埋怨,从前你参一军他将一军的来往,彼此也都不遑多让。

可你这次真是把他的心神都抽走了。

他甚至无数次代入你被大火吞噬的时候有多痛,多绝望,多恨袁氏,多恨他?

万幸你活着,但这三个月对他也是极大的折磨,他心中还是有些情绪。

良久,他吸了吸鼻子,忽然唤了一声你的小字,这次没有再叫你殿下,出声有些沙哑。

你抬眸看他,等待下文。

他只是一样望着你,嘴唇微微动了动,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现在不说的话,下次再见可能是十几二十年后,到时候你老年发福,我可就不乐意跟你说话了。”你转身要走。

他从床上翻下来,只穿了一件轻薄睡袍,仓促间撞到腿,也顾不及痛,两步并做一步,从身后紧紧箍住你,脸颊贴在你的发顶,

“就算如此,你非要用这种方式么…你真的明白如何叫人痛彻心扉。”

他声音带了些哽咽,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那日我想穿的不是臣子丧服…你可知?却又怕你心里真怨我,化作灵蝶不愿见我那身装扮,我不敢穿。”

“你真是昏了头,在外人面前我是男子,你还打算穿什么?”

他重重叹息一声,“为何到这般地步还要计较这些,你知道我说的不是……”

他把头埋在你的颈窝,拥你那样紧,你每挣扎动弹一下他都以为你要走,越发用力箍住你。一截白皙但青筋突显的手臂探出衣袖,固执地横在你面前。向来是这样,饶是你有耍刀使剑的力气,他若认真起来,你也总逃不脱。

“我不走,你松开让我喘口气。”

“现在不信你了。”

恍惚间,你视线低扫,发觉他的手臂明显细了些,腕骨比从前更突出,下意识道,“你消瘦许多。”

“殿下还记得在下从前身量多宽?”他抬眼颇认真地盯着你的侧脸,想探究你这句话是真情还是假意。许久,他继续说道,“从前的身量再宽厚,也不需要这样箍着你。如今清瘦,却不得不用尽所有力气。”

“……袁基。”

他没有应你。

你动了几下,他又皱着眉箍你更紧。

“不愿理我了吗?”

他赌气般撇了撇脸。颈边热气散去,他没有再贴着你。

明明他在生气,你还是觉得有些好笑,“我说你……若非要穿那种制式的丧服,回来定要挨家法的,哪有世家长公子尚未娶亲,上赶着当别人的鳏夫?”

他一愣,没想到你会说这个,思考片刻才作答,“……既知是家法。”

你嬉笑出声,“好,我又是外人了。可有的人为我挨打,我也不能看看热闹?”

他又不说话,也不知身后他是什么神情。

“你们袁氏家法落在哪?背还是辟谷?嗯…孩童的时候还在长身体,总不能打脊柱,那便是辟谷了。不知长大以后是不是还打在……”

“殿下,你是女子。”他及时打断,友善地提醒你讲话不要如此露骨。

“既然这样,那我可要说道说道。袁公子的…咳,我也是见过的,我若不是女子,兴许还见不到。”

他羞愤地将你放开,端坐在榻沿上。你起了玩心假装要走,但这次他只是瞪着你,没有再圈着你。

你挤到榻边,他起身远离你,你继续挨近,如此往复,直到两人挤到榻尾才歇。

他偏过头不看你,闷闷道,“殿下这是何故?要走,门便在那,不像人,门不会不告而别。”

你伸长脖子探到他面前,他又躲,你索性半个人挂在他身上,“要纠正你的是,现在该叫我神女。还有,都发烧了,还要怄气?看你身上烫的,蛇皮都要化了。”

“化开岂不正好,也便让神女看看,蛇皮底下是不是一颗冰凉的心?”

你的手抚上他额头,“躺下吧,头这么烫,都说胡话了,蛇皮剖开先摸到的是凉的血液。”

“神女诵经祈福的时候若也是这般伶牙俐齿,恐有损天威,难得信服。”他没好气地偏过头,鼻音比方才又严重些。

“好了,不开玩笑了,发热可不能再受凉”,你拉他衣袖,“再待一会,天亮之前我就该走了。”

“现在居于何处,是否安全?”

“住城外,与徐庶前辈一起,放心吧。”

他忽然想到什么,疑问道,“今日听说向神女求家宅安宁很灵验,如何做到?你并不会风水学说。”

你失笑,“啊哈…什么呀,求过我的我就派人跟着,遇到小贼小盗的就帮忙处理了。”

“那在下若也祈求神女,能否幸得神女亲自下凡……”他想到什么,“不行…以后不要再来袁氏,容易撞见本初。”

“袁绍能认得谁,你不该有这个担心。”

他终是没忍住嗤笑一声,带起一阵咳嗽。

你抚顺他的背,扶着他躺下,掖好被角。

天亮之前,你和衣挤在他身侧,他把你的手紧紧攥在手里,怕你又忽然不告而别,怕这甚至只是一场梦。

鸡鸣自院外传来,你该走了。

你忽然想到些什么,“袁基,那日在广陵,我也见到鸢尾了。”

他鼻尖一酸,又靠近你几分,正要倾身吻过来,到你面前时却戛然而止,怕过了病气给你,“咳…还是下次吧。”

“就这次。”

你揽过他发烫的脖颈,吻得细密轻柔,呼吸间,他喉咙里还带着难褪的抽噎,气息中颤抖的尾音狠狠拂过你的心弦。

一方鸢尾,两处心间,万缕牵念。

无人知晓,在无数暗潮涌动里,一直没有随波逐流的,始终都是那颗不断破碎又被舔舐修补的七寸,终年在冰凉的外表下用力燃烧,至死方休。

ps:鸢尾花的花语是长久的思念

·第二人称OOC预警

·莫弈单人篇,人鱼pa。

我是标题废,但大家快来吃

·旧文捉虫后重发(><)

——

“老师!这次海洋勘测的数据全在这里了!”

实习生眼神亮晶晶的从办公室里抱着一个文件夹跑了出来。

你随意翻了几页,在最后一页的尾端签了个字。

“嗯,这次行动收获颇丰,你可以休息几天了。”

他激动的点了点头,纵使他现在正处于对职业的热爱期,但也被每天晃晃悠悠,浑身疲乏的航海生活折磨的痛苦不堪。

他刚要转头,但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又开口道∶“老师,那位……人鱼先生我...

他刚要转头,但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又开口道∶“老师,那位……人鱼先生我们该怎么处理?”

你猛地拍了一下额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哎呦,差点把小鱼给忘了,等下我去看看吧。你去忙你的。”

实习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次的外出勘测行动里,有一个意外收获——自己跳上甲板,随即晕倒的人鱼。

蔚蓝的尾巴,赤裸的上身,银白如月光的长发,精致的容貌——美的简直像是人为捏造出来的生物。

只是他浑身大大小小可怖的伤口,更吸引人的注意。

当时把所有研究人员都吓了一大跳。

你远远的看着这个官方记载为——不主动与人类靠近的生物,撇了撇嘴。

你站在一众围观的人后面,咳了几声。

前面的研究人员听到动静,立马转过头,恭敬的对你微微垂下头,“老师。”

随后立即让出了让你通过的通道。

你对着他们露出笑容∶“谢谢。”

你慢慢走近他,最后在他身前蹲下,拂开了他垂到地上的头发,露出了脸颊的鱼鳃。

“唔……还真是人鱼啊,真是稀奇。”

躺在甲板上的人鱼眼皮突然动了动,然后猛地抓住了你的小臂,

他的眼神很复杂,你只当他没有分辨出你是站在哪种对待人鱼立场的人类。

你垂下头去看,抓着你的这只手指间还连接着半透明的薄膜。

你对这种生物的看法很复杂,他们与人类冲突不断,明明没有先进的武器,却还是能应对人类每一次的进攻。

最重要的是……你的父母好像死在了他们制造出的海难中。

但这次是你如此直观的看到人鱼,心里却没有憎恶,而是高呼着∶“救救他!”

不知道是不是你那无用的同情心作祟,最终你还是安抚性的笑了笑,“你放心,我会用这艘船上所有的医疗能力来治愈你的。”

算了,长的怪漂亮的,这小鱼。

你将手里干硬的压缩饼干一口气塞到了嘴里,然后立马拿起水杯灌了几口。

如此速度的解决完午饭后,你朝着研究所内走去

融合了全国顶尖技术的研究所,处处都透露着现代化的冰冷气息。

什么都好,不论是仪器的精密程度,还是这里人士的专业程度……但还是缺点什么。

你将头发往后拢了拢,俯下身注视着面前的小小屏幕。

“正在识别访客身份——特聘研究员。

权限∶一级权限,

识别通过。”

一个刚才还严丝合缝的大门缓缓打开,

金属声在你离去时再次响起∶“感谢您为研究事业做出的贡献,祝您生活愉快。”

这间研究室的面积很大,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而一大半的空间都用来做成收容海洋生物的“鱼缸”。

一般里面会放一些对饲养空间有要求的实验体,而把正在养伤的小鱼放在里面,只是因为怕委屈了他。

虽然这点空间和广阔的海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但这也是你一个小小研究员能拿出的最大诚意。

毕竟你当时在人前发誓,绝不会用他来做实验,这样把他带回研究所,从某些层面来说,他倒像是从海洋而来的客人。

刚把他放置在研究室的时候,一些研究员就迫不及待的召开会议,本应该,这次他们该把更多精力放在你带回的数据上。

但没想到这次话题的中心,是你带回来的人鱼。

他们觊觎人鱼上的各种实验数据,他们说这是一名研究人员合理的探究欲。

你的笑容僵在嘴角,手中转笔的动作也停下,

“你们想干什么?”

一名发表过“海洋是人类的伙伴”的权威研究人员开口,

“我们不是针对他这一名人鱼,只是我们人类对人鱼这一种族了解太少……人鱼又很难捕捉,这次好不容易有一位……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些视功利为生命的人的心思就昭然若揭了。

你点点头,然后自顾自合上自己面前的文件夹,站起身,你抬眼示意了一下你的助理,让她跟着你走。

助理很上道,迅速将汇总了这次你出海带回的所有数据的U盘取了下来,然后走到了你的身侧。

“我不同意。”

在走之前,你终于开口,

“不管他能带来什么,有多庞大的利益,我都不同意。别想解剖他。人类有时候并不需要所有东西都掌握。”

那天发了一通脾气,事实表明还是有些用的,他们最终还是不敢拂了你这个特聘研究员的面子,没有再当众提过这个提议。

他们在背后如何骂你的话,你甚至没有特意去打听,有一些言论都会飘进你的耳朵。

但这些都不甚重要。

每天为了应付那些固执的老家伙们,耗费了你不少心力,研究所里变得两极分化,一边是他们带领的解剖研究人鱼队,一边是你带领的善待人鱼队。

但尽管如此,两股“势力”还没来得及抗争多久,他们就找来了更高一层来插手这件事。

你侧过身调整了一下表情,确定是笑着的时候才走上前,

巨大的透明钢化玻璃横在你的面前,一侧是机械冰冷的实验室,一侧是蓝色的“海洋。”

你攥起拳头,用力砸了几下,算是……敲门声。

钢化玻璃本身就厚,里面空间又大,原本想着,声音太小,他可能听不到。

但实际却出乎你的预料,人鱼先生从某个角落飞快的游了过来,最后缓缓的停在了你的面前。

隔着玻璃看,他身上的伤口看起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先前血迹斑斑,甚至有鳞片脱落的尾巴也已经恢复光彩。

你对他可怕的听力十分佩服。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就尝试着开口∶“他们对你怎么样?有欺负你吗?”

人鱼先生金色的双眼静静的看着你,良久未动。

你被他丝毫不掩饰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或许他并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呢?

你越想越觉得可能,人鱼一族常年生活在海中,不出意外的话,一辈子也不会和人类过多接触,这样如果还要求让他们懂得人类的语言,实在太过苛责。

你正思考着该怎么和他交流,

余光突然看到他从口中吐出一个气泡。

气泡飞快的浮上去。

你抬头看着那小小一个透明的气泡,直至浮到顶端,再收回视线,他的嘴边已经浮起了不明显的笑意。

就好像……对比自己弱小的生物的那种宠爱,类比于人类,那就是他们对猫猫狗狗的态度。

你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但在“小鱼看出了自己不开心,所以吐个气泡逗自己玩”的念头升起时,还是摸了摸鼻尖,默念着“罪过”。

人鱼屈指,也敲了敲钢化玻璃,开口说了些什么。

懂得人类的语言?这可太出乎预料了。

你贴近了些仔细辨认,跟着他的嘴型试图也发出像样的音节,但鹦鹉学舌的学了半天,发出来的也是一些“欧呀莫罗”莫名其妙的发音。

对面的人鱼你嘴里嘟囔着的字愣了愣,随后嘴角的笑容愈加明显。

怎么就突然忘了,虽然你听不到他说什么,但他可是能清楚听到你说话的……刚才那一出,实在太傻。

你莫名感到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

在气氛濒临迷之尴尬时,你慌忙向天花板指了指,对着他眨了眨眼。

人鱼先生了然,朝着你点了点头,然后鱼尾一摆,向着水面游了上去。

你说不清什么心情的看了一下他的尾鳍,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脸,也去到了一旁的升降梯,去了“海洋”的最顶端。

他像是等待着无聊,又像是只是突发奇想,总之他神情专注的看着水面,脸颊两边的鳃还在开合,貌似在工作,没有察觉到你的到来。

现在的你没有表现出科学家的求知欲,甚至也没有注意到人鱼先生现在在空气中,好像在用鱼鳃呼吸。

你只觉得,这玩意,长的太美了。。。

如果海妖的传说真实存在,那现在你自己都会认为,自己被魅惑了。

你半蹲下身子,也拍打了几下水面。

波纹立刻随着你的动作散开,打在人鱼先生弄出的波纹上,两者抵消,慢慢消散。

他也因此动作注意到了你,

他的脸和头发上不断地滴落着水珠,惹得他还得时不时闭一下眼睛,以防睫毛上的水阻挡视线,那双金色的眼睛吸引了你的全部视线,

看着看着就不自觉从兜里拿出了一包手帕纸,想给他擦一擦脸。但你打开包装的动作已经进行到一半时,突然想到,

哦,他是人鱼,海水进眼睛里也不会有不适感,更不用擦水了。

手帕纸上的粘条已经撕开了一半,现在再揣进兜里也不好,拿出来给他擦脸……场面恐怕会变得奇怪。

索性直接拿出来一张,假装擦一擦鼻涕吧!!

你自暴自弃的想。

却不曾人鱼好像已经看出来了你想做什么,见你久久没有动作,甚至还又向前游了一小段距离,马上就能触及岸边。

……好吧。

你将手帕纸完全打开,抽出一张,动作轻柔的按在人鱼的眼皮上,给他吸净眼睑的水珠

然后又翻了个面,在他的发际线处按了按。

空气安静的有些过分,你抿了抿唇,这边动作不停,另一边开口道∶“小……先生,伤好的怎么样了?”

该死,一直在心里小鱼小鱼的喊,差点这个时候直接秃噜出嘴。

他的眼睛一直停在你的脸上,就算你的纸巾会按在他的眼皮上,让他不得不闭住眼睛,但他一有机会,就会立马再睁开,有种看一眼就少一眼的势头。

人鱼先生不知为何没有回答你的问题,环境仍旧诡异的安静着。

你张了张嘴,想再找一个话题,但人鱼这时候忽然伸手,握住了你拿着纸巾的手的手腕。

后知后觉的又感觉这个举动有些意味不明,恐怕会让人鱼认为你在排斥他的接触,于是你赶忙放松下来,任由他将你的手拉到他的身前。

小鱼拿去你手里的纸巾,然后抬起他的手,带着尖端的指甲在你的掌心划去,没用很大的力气,所以留下的只是酥酥麻麻的痒意。

他的手指细长,关节分明,即使是上面有人鱼独有的薄膜以及人类不会轻易留的尖锐的指甲,也掩盖不住他的一双手实在漂亮的过分这一事实。

你看着他的手,脑袋发懵的胡思乱想着,在他的指甲落下第三下时,你才猛然察觉到,他好像是在写字,于是你又将百分百的专注力放在了他的比划上。

“莫弈。”

他写完了,将你的手掌合住,双手轻轻合握了一下,对着你笑了笑,

“这是我人类的名字。”

他在说完之后,眼睛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你,不放过你任何表情。

掌心里被划过的感觉很快就消散,但你还是觉得那里痒的过分。

你看着他的脸,慌张的咳了一下,匆忙将自己的名字也告诉了他,全然一副恨不得将自己人生履历也全部告知的样子。

有生之年你从未感觉到这种慌乱的感觉,现在的心情让你感到陌生。

莫弈看着你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又轻笑出声,“乖孩子。”

有一瞬间你甚至认为自己听错了,他那一副对自己无限包容宠爱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但莫弈没有再解释,似乎刚才那种状态,是他理应做的。

你双手狠搓了一下自己的脸,压下了脸红心跳的那种感觉,抬眼又严肃的开口道∶“医生告诉我你恢复的很快,我看着你身上的伤口也好多了,只有一些血痂。”

“那我们准备准备吧,明天我把你送回海里。”

莫弈的笑容依旧,只是较之前似乎变得有些冷淡,

看来其他那些人类等不及了,小姑娘都没办法护住自己了。

“可以走掉吗?”

他抬手帮你拨了拨垂到额前的发丝,像是平常唠家常一样的语气。

你的心口紧了紧,一面是没想到莫弈会了解这么多情况,一面是他竟然会一言道破此时你的困境,像是让莫弈安心,又像是给自己打气,

“可以的,一定能把你送回去。”

于是莫弈就点了点头,看起来对你刚才那一番话无限信任。

你低下了头,没有再看着他,

纯白的灯光照耀下来,整个实验室没有一点阴影,伪造的海洋也光亮十分,但始终比不上阳光洒在海面上的风景。

良久沉默后,你坦白道∶“或许当时我把你带回来养伤的决定是错的。现在你很有可能会落在那些人的手里。”

莫弈面色仍然没有改变,他摇了摇头,“你既然想让我逃出去,那我就一定可以出去。”

这笃定的语气甚至让你也产生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安心感,如果你的实力再稍微强一点,能拉拢更多人与之抗衡,或许你会因为他的话信心大增。

“我没有这么神通广大。”

你的头垂的更低了。

莫弈但笑不语。

莫弈却忽然喊停你离开的动作,然后在下一秒轻声说了一句∶“冒犯。”

在你脑袋还没有转过弯来,莫弈就勾住你的脖子,缓缓出水,一个吻落在了你的唇上。

?????

你的脑袋直接从一个弯变成了死胡同。

你表面平静,那如蜻蜓点水的力度落在你的唇上,在心里却是已经如同是彗星撞地球一般的程度了。

莫弈安抚性的拍了拍你的头,然后一只手回到水里,摸上了自己的一枚鱼鳞。

他犹豫了一下,又换了一片,摩挲不停的动作像是要确定什么。

下一秒,就看到莫弈果断到没有丝毫迟疑的,生生拔下那枚鱼鳞,殷红的血液顷刻之间在水中散开。

这个速度就算是平常正在做实验的专注力的你都未必能拦住,更别说你现在还愣在那个不知是何意思的吻中。

以至于你最后面对他拔鱼鳞的动作,只来得及“啊”了一声,连手都没来得及伸出去。

莫弈看起来毫不在意的用水擦去了鱼鳞尾端残余的血迹,然后将它放在你的手里,“别弄丢了,会有用的。”

你动作迟疑的收起来,然后又目光如炬的盯着莫弈看,科学家的求知欲终于浮现在了你的脸上。

就差大喊出声∶“这个行为代表什么、为什么、是习性问题吗”。

莫弈看到你的表情短暂的愣了一下∶“吓到你了吗?”

你用力的摇了一下头。

他摸了摸自己尚未止血的伤口,“只要它还在,我就能找到你。”

莫弈看似并不想过多解释,只是温和的看着你,笑着,“今晚我会自己离开的,以后我还会来找你。”

闻言,你用力的握了握手中蓝色的鳞片,“什么?”

他没有再回答,退后了一段距离,然后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被你攥在手里的鳞片,又嘱咐了一句∶“所以不要把它弄丢了,不然我会找不到你的。”

莫弈见你点头后,就果断地转身潜进了水面,你的眼中只留下他最后露出的淡蓝色半透明的鱼尾。

你叹了口气,他都离开的这么果断,自己再磨磨唧唧都显得……

你也离开了这里。

金属大门打开又关闭,里面又恢复了落针可闻的安静。

莫弈在钢化玻璃后看到你走出去,从嘴里又吐出来一个泡泡。指尖不耐的在钢化玻璃上剐蹭,最后等他游走时,竟然留下了程度很深的划痕。

2:30

你焦虑的在房间里踱步,心脏从没有这么剧烈的跳动,

白天怎么脑子一热,就相信了他的话呢?他只是孤身一鱼,怎么逃出戒备异常森严的研究所?

说好今晚的。

鱼缸里的金鱼在缓慢游动,鱼尾拨弄出的水声成为这个房间里的唯一声音。

你盯着面前这只小生物看,不知为何,脑袋里浮现起了那条蓝色的鱼尾。

心情莫名其妙的平静下来了。

你将一根极细的绳子从脖子衣服里抽出,一片被打磨过的尾端穿孔的鳞片出现。

你紧紧握住,闭住了眼睛。

当时听到莫弈强调不要把它弄丢时,心里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很在意,如果他这次成功逃掉了,你必然逃不过逮捕,调查个几个月是一定逃不掉的,身上的东西恐怕都会被收缴。

你咬了咬唇,吐出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你拿起桌上的剪刀,将细绳剪短。

白色的绳子从打孔的地方滑落,你看着在自己手心里静静躺着的鱼鳞,然后将它塞进了嘴里。万分艰难的开始咀嚼。

不一会,鳞片锋利的边缘将你的口腔内部划破,嘴里尽是血腥味。

你苦笑着拿起桌上的水杯,能吸收一点也好,都消化了也好,总好比被他们拿走,你大口的喝了几口,好不容易嘴里才没了异物感。

真可惜,原本还想把它戴在身上用作纪念的。

“哔——”

“警告——!警告——!重要实验品逃出,已开启一级戒备——!重复,重要实验品逃出,已开启一级戒备——!”

冰冷的机械女声响彻全研究所,房间门在她话音刚刚落下时自动落锁,输入密码开锁的地方也变成了意义不明的红色叹号。

你重重松了一口气,腿软了一下,你踉跄地扶住旁边的椅子,却笑出了声。

从小到大,你从未感到生命如此鲜活。

人鱼莫名其妙消失不见,作为一直想要阻止他们做研究的人,自然成了受怀疑的首要目标。

警卫队拿着警棍,全副武装的破门而入,他们严阵以待,仿佛在面前是什么强劲的敌人。

而你身上仍然是一件做实验研究的白大褂,淡然的站在原地,胸前夹着写着自己名字的身份卡,嘴角还带着一丝还没消散的笑意。

警卫面容严肃的走上前,“您好,我们现在怀疑您与这次研究物品出逃有关,麻烦您配合我们调查。”

你不知道他们是否早就等待着这一天,只是从容的伸出双手,看起来毫不在意。

“咔哒。”冰凉的手铐在你的手腕处扣住。

接下来的一周里,你总是会被问同一个问题∶“你把那条人鱼弄到哪里了?”

你也只是重复一句话∶“我没有做任何事情,他是自己逃出去的。”

可惜他们并不相信,因为当时所有监控设备全部故障,他们觉得,如果只是他一条人鱼的话,无法做到这些。

可他们也找不到你将他藏匿的任何证据。

警卫员再次在你的手腕上扣上手铐,你又被带进了审讯室。冰冷刺眼的光亮直直打在你的脸上,惹得你闭了闭眼睛。

“女士,很抱歉,只是我们还有一些尚未弄明白的问题。”

负责审讯的警员眼神严肃的看着你,颇有一种对待十恶不赦的犯人一样的态度。

她的指尖夹起一张照片,像是抓住了你的什么弱点。

这次又找到了什么东西,你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的抬眼看。

待到看清照片上的画面,这次你却罕见的深呼吸了一下,做出了与之前不同的反应,你的腰背向前倾了一点,向警员伸出了手∶“麻烦让我看一看。”

他们看到你终于有和从前不同的情绪波动,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警员将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递给你。

你的指尖在控制不住的颤抖,接过那张照片,你心跳激烈到有一种呕吐感。

看情况,应该是父母留下的照片,但你已经完全没有了记忆。

画面上一派祥和,小时候的你穿着白色裙子,头上戴着一个遮阳帽,脖颈里挂着一枚被你情急之下吞下的一般无二的蓝色鱼鳞,笑容灿烂,正在海边的礁石上拿着一个小桶在捡被人们落下的垃圾。

这都没什么,问题出在礁石下的海洋里有个人。

银色长发,金色瞳孔……

和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熟悉无比,

是莫弈。

他的眼神中有很明显的宠爱……即使是在被定格的照片里,也没有减弱哪怕一丝一毫。

你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胸脯,空空如也。你忍不住的握了一下拳,照片差点有了折痕。

你们早就认识了?

警员一动不动的观察你的反应,生怕错过什么,他见缝插针的问道∶“怎么样,有想起什么吗?”

他的声音在此刻的你听来模糊不清,大脑根本无法接受到他话语中的意思。

“我不记得了。”

终于,你抬起头,大脑确实空白一片,眼圈却不知为何有些泛红。

警员显然不信,他们又调来了精密的情绪解析设备,最后再次得出结论,

你没说谎。

又一次获得了短暂的自由,你望着天空,沉思了很久,

这次没有回到研究所。

行程两点一线的你,这次突然改变目的地,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派人来跟踪,但现在你不想考虑这些,什么保持距离,什么方便调查,都去死吧。

你驾着车,油门狠狠踩下,像是要摆脱什么似的,来到了你曾经因为工作来过很多次的海边。

你站在高处的礁石上,看着蔚蓝、一望无际的大海,你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烦躁的要命,你下意识去抓胸前,却抓了一个空。

……你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照片里的那枚鱼鳞,它现在在哪?

和你想的一样,因为你这次出现了和平常不一样的活动路线,研究所和警局双方都派出了一部分人员来跟着你。

现在面对你疑似“自杀”的行为时,他们直接放弃了隐蔽,分成两拨,一些绕远去海里,准备随时开始营救,另一些开始慢慢靠近你。

海风将你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你稍稍拢了拢,回头向他们一笑,

“问你们一件事。”

其中一名女性警员停住步伐,抬手意识其他人也暂时不要有动作,“什么事?”

“既然你们连我都不记得的小时候查出来了,那我顺便问你一句。”

你目光紧紧地盯着科研人员里年纪最大,也是这次想把莫弈拉去做实验的领头人物之一。

“你们对人鱼这么感兴趣,是不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小时候我戴在脖子上的鱼鳞,被你们拿走做研究了?”

你认真的扫过他们的表情,大多人不知所云,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但你也捕捉到了另一些人眼中的迟疑。

那一部分以极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装傻充愣的问道∶“什么鱼鳞?你冷静一点!千万不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你长叹一口气,不想再看到他们一副副虚伪的表情,“应该研究出很多东西吧?”

太阳已经渐渐落山,海水已经开始涨潮了,你闭了闭眼睛,在身后的警员准备冲出来将你抱离边缘处时,你直接纵身一跳。

去他妈的研究价值,去他妈的研究人员该有的职业素养。

这几个月的洗脑包听的你想吐。

不管你们是把我再救回去,一日复一日的重复这样的流程,还是直接把我关在某个地方……这个海,在今天,在此刻,你非跳不可。

你的身体重重砸在海面上,激起很大的水花,可能是落水姿势不对,你感觉到身体各部分都剧烈的疼痛。

岸上传来惊呼声,海上早就准备好的另一部分人立刻准备营救。

他们穿着专业的潜水服,在马上要拉住你的衣角时,海洋深处突然伸出来一双手,环住你的腰部,拖拽到更深处。

你肺部的氧气快要消耗殆尽,看着救援人员也因为氧气不足,又没有拿氧气瓶,不得不返回时,心里没有要死的遗憾,反而是一种叛逆的愉悦感。

在意识开始模糊不清时,你的脸忽然被掰着侧了过去,眼睛只看到一条蓝色的尾巴一晃而过,随后一个冰凉的唇就吻住了你,他撬开你的嘴,氧气立刻输送了过去。

这条鱼你不能再熟悉了,可能是求生欲,可能是其他的什么隐匿的情绪,你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用力的汲取着。

许久之后,莫弈摸了摸你的背部,安慰着你,将二人之间分开距离。

神奇的是,在这个吻之后,你的眼睛在海水里睁开再也没有了不适感。所以你就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莫弈不冷不淡地开口道∶“可以呼吸,也可以说话,你试试。”

你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尝试性的张开嘴∶“我……”

!?真的可以说话!??

你惊呆了,这完全违反了常理。

莫弈抬起你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似乎有一些不开心,

“我说过,我会去找你的,怎么这么急的自己过来了?”

“我不知道……”你侧过头,无端的不想和他对视,“只是今天不开心,不想听他们的话。如果你这边不方便的话,把我送回去也可以。”

“反正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我还有很多秘密……唔!”

最后这一句话没说完,莫弈又吻了上来,看起来比刚才更生气了,“上次你说不想和我走,想要和自己的父母再待几年,结果一家子都被你那些所谓的同类算计。”

“这次你自己来了,还想让我再把你送回去?”

又是你没听过的事情。

恐怕你失去记忆,也是在“算计”的一环。

你不太会哄人,在你的记忆里,自己就是一个工作机器,现在突然告诉你,没有工作了,你只有面前这条人鱼时……突然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你笨拙的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次我没有弄丢你的鱼鳞,它在我的身体里,你能感受到吗?你是通过它找到的我吗?”

莫弈愣了愣,笑了一下∶“嗯,很棒。要是小时候的你也有这么聪明就好了。”

你撇了撇嘴,见他好像真被自己一句话给哄好了,又开始随意起来∶“我不想骗你,小时候的事情我都忘了。”

“我知道,”莫弈拉着你往海底更深处游去,“我能感受到那枚鱼鳞被藏起来了,所以那次受伤,去到研究所,都是我装的。为的就是找到你。”

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笑∶“只是我没想到那艘船上恰好就是你,我一眼就认出了长大的你,只是你貌似不认识我。”

“你不知道,我当时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抱住你就跳进海里。”

你失笑∶“我还以为当时你在害怕。”

莫弈摇摇头,“我们不会害怕人类的,虽然他们狂妄自大,妄想将整个海洋都掌握在手……但陆地和海洋的占比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我们天生比人类强大。”

说到这里,他又沉默了一下,

“但早知道你会在他们那里受这么多委屈,我当时就该不管不顾的把你带回海里。”

只是……当时的他还没有找到能让你找到在海里生活的方法。

你宽慰一般的趴在他的身上,“小打小闹而已,我又不缺胳膊不缺腿的,不要纠结啦。”

这么一看,陆地和海洋要想和平共处的话,还得经历一些比较坎坷的路途。

你悄悄叹了一口气,刚想和莫弈继续聊点什么时。

远处忽然游过来一大波人鱼。

他们惊喜的看着你,激动的交谈着,大多是用着你听不懂的语言,但有几个会说人类语言的也是激动的对你说着话。

“你就是王带回来的小王后吗?好可爱!”

“人类竟然有这么可爱的姑娘,配我们王也不算差,欢迎欢迎!!”

你惊呆了。

莫弈竟然是……王?

你忽然觉得,你接下来的生活会与你想的差异很大……

(彩蛋是日后的恋爱生活)

偏一点主线向之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我一直认为陆沉的爱是隐忍又克制的,是月亮的微光,是要触碰又收回的手,所以在秋天黄昏有了这篇文

感谢观看

*

对爱者而言爱情不是悲剧,对春天而言秋天不是它的悲剧

结尾是等待,

之后没有之后,

等待的结果就是等待

“那,不是悲剧吗?”

“不,是秋天”

Dear陆沉:

秋天好

本来说同你说‘见字如面,好久不见’,但...

本来说同你说‘见字如面,好久不见’,但落笔时我又反悔,觉得为了你我共同的幸福喜乐,我们还是不见的好。

我绕路回了住处,房东太太给我留了几个苹果派和拿铁,还有几个声称从中国运来的面点,我尝了几口,确实很像在光启市吃的味道,尽管是速冻的。

我的生活...平平无奇的生活,大多时候这里都是波澜不惊的,韩剧里专属于恋爱的热烈在长久而恢弘的星幕下不值一提,我每天都能听见落叶飘下的声音,那才是常态。

但就像我之前和你说的,我很喜欢现在的波澜不惊。明明才离开光启市一年多,但曾经的日子又好像很远很远,我越来越记不清自己抱着订单,面料在万甄里不分昼夜穿梭的画面了。这里很好,每天下班都很早,我能在天黑之前回到家,再跟房东讨论晚上吃什么好。

我还是没有认识很多的朋友,但好的是每个人对我都很友善,邻居前晚才送了我她自己做的咖啡,公寓旁商店的老板每次都会多送我几个水果,那是个和蔼的法国人。对了,忘记和你说那只小橘猫的成长进度,它还是喜欢躺在店门口睡觉,它长的胖了些,房东太太把它喂的很好。

你呢?希望你能按时吃饭,工作也不要太累,我们都得好好的照顾自己,好好的生活不是吗?

10.16

“好冷~”

我听见身后路过的行人的感叹,呼出一口白气,戴着手套费力的把信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放进信封里,然后丢进了公司附近的邮筒———我来这里后写的每一封信都在这里投的。

我从公寓匆匆出来,忘记了挂在门口的大衣,此时只穿着一件毛衣,但还算好这件毛衣很厚实,是我来魁北克之前安安买了寄给我的,配在这里的温度刚刚好,气温降下来我几乎就立马把它从衣柜里拿了出来

确任信件投入后,我搓着手选了一条近路准备走回家

魁北克其实很少有那么热闹的时候,哪怕再多让大众熟知它的途径,交通和种种总是能让人望而却步。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别的意义,就有了更多为此奔赴的人。同样的路,现在人多的我快不认识了,在我第三次没看见路牌错过岔路准备原路折返的时候,终于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小姐,需要指路吗?”穿着黑大衣金丝边的男人站在路口在身旁温声开口

我在这里显少听见中国话,有些惊讶的看过去,却在与他对上的一瞬愣怔住

我不算是个脸盲的人,但是他实在是…太像,太像那个人了,我所熟悉的穿搭,熟悉的眼镜,甚至连眼里清润的笑意都那么相似

在我顿在原地的那几秒,男人走向我,将手里的围巾系在了我的脖颈住,又恰到好处的注意着没有触碰到我。系完便往后退了两步,赞许道

“果然很配你,这个时候游客确实不少,需要帮助吗?”

我空白的脑袋终于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摇摇头接他的话“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就住在这附近,其实挺熟悉路的…”

“那就好。”他向我点点头,不再多叨绕“这条围巾看着更适合你,如果不介意的话让它留在你身边吧。”

“这..”我低头看了看围在脖颈上的鲜红色,迟疑道“恐怕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男人弯了弯眉眼“适合才是最好的。”

“谢谢。”我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忽的摸到大衣口袋里的硬物,连忙掏出来递给他“这是刚刚在小店里买的领带夹,不介意的话把它当回礼吧。”

男人似是没想到我会回送他东西,神色一怔,但也很快回到笑意盈盈的样子,没有矫情的伸手接过“谢谢。”

我点点头,和萍水相逢的人告别,重新回到人潮里。

我走进屋里,扑面而来的暖意让我感到疲惫,只冲她摆摆手“不用了,再喝晚上该睡不着。”

房东太太是个中国人,不过很早的时候就来到魁北克经商,开了家小店,后来慢慢有了钱,又买了房子做了房东,在这里有滋有味的生活,简直羡煞旁人。

“你的围巾。”房东太太注意到我脖颈处的鲜艳,挑了下眉夸赞道“很适合你。”

“一个...路人送的。”我下意识摸上围巾,补了一句“一个很绅士的男人。”

“有眼光。”房东太太了然的点点头好像感慨“魁北克,这儿可不缺浪漫的人。”

“感受到了。”我笑着应了一句,将围巾取下来放好坐进柔软的沙发里,冰凉的手脚慢慢回暖

“今年打算回国吗?”房东太太好像不那么困,坐到对面兴致很好的跟我聊起天“快要过年了。”

我呼吸一滞,还是摇摇头“算了吧。”

“为什么?”房东太太挑了下眉“你才来这儿一年多,过年应该会挺想家。”

“我的家人也都在国外。”我解释说,父母都在国外“回国...也没什么人能见。”

“不能见,还是不想见?”房东看着我的眼睛,过了会儿缓缓问道

我心里一沉,却并不意外她问出的这句话。

刚来魁北克的时候,我的状态并不十分好,酒量很差却喜欢一个人下班后独自进酒吧,最后半夜神情恍惚的坐在公寓大厅里看着发呆。

我当然不记得这些,都是房东太太后来描述给我听的,她总是在起夜时听着大厅里老旧木钟的晃动声下楼,看见一半在月色一半在阴影里的我。

大多数时候她选择给我安静的空间,不久的相处中她还是看出我总是低沉的情绪,我不开口,她便礼貌的不多问。但也许是那晚木钟恰好烂了,显得一切太过安静,也许是我的抽泣引起了她的一点波动。她提着小灯,第一次朝我走了过来。

于是房东太太从我的口中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叫“陆沉”的人

她惊讶于我是万甄集团的设计师,用她的话说就是“来这儿以后再也没和国内的青年才俊打过照面”,但她好像并不惊讶我和他的故事,并不惊讶我会爱上他,甚至不为我因为他逃离国内来到这里而有所波动。

尽管酒醉,我也未和房东太太提及我们两分离的原因,关于他的目的和我的身份,关于他不曾告诉过我的选择,和他将我的姓命交于他人又将我夺回的种种,被我压在心底任凭落满灰尘都再不启。

不愿面对一切的是我,所以选择了逃离

我从回忆里抽身,终于回答了房东太太的问题

“是不能见。”

“罗密欧和朱丽叶吗?”房东太太细心的察觉到我的情绪,寻了个玩笑拍拍我的肩边起身“那就按你想的做吧,如果想突破父亲的掌控也没关系,亲爱的朱丽叶。”

“晚安太太。”

我抬头冲她笑笑,目送她上楼,直到四周都安静,终于喃喃未说出口的下半句话“若是那么简单的爱情就好了...”

在以往所有的爱情故事里,我们要问的最重要的问题是爱情故事中的故事到底在哪儿?两人见面,恋爱结婚,养家糊口,互相扶持,直到终老…还有什么东西能比这更令人乏味?所以,两千多年来,从希腊戏剧家米南德开始,所有的作家都试图用“姑娘的父母”来回答这样的问题。

姑娘的父母发现小伙子不合适,于是便形成了一种被称为“阻拦人物”或“爱情反对力量”的常规。莎士比亚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把一常规扩展为双方的父母。从公元前2300年前开始,这一根本常规一直没有变化,直到二十世纪发起浪漫革命。

人们越来越强烈的意识到,永恒的爱情即使并非定会不可能,也是希望渺茫。

爱情的阻拦力量变为:文化信仰,大众认为的正确思想,荒诞信念,种族主义,性认同,还有死亡

那我和陆沉呢?我和他之间的阻碍是什么?

我悲哀的想,如果我们其实本就有缘无份呢?

见陆沉最后一面的那天,晴空万里,阳光和煦

不安的情绪扰乱着梦境平常晚起了些,匆忙卡着点进公司,那个点的公司电梯里有不少员工,薇薇下来拿咖啡,贴心的替我按着电梯门。

“谢谢。”我看着电梯门在眼前关上,微微喘了口气,冲薇薇笑道“多亏了你。”

我可不想最后一天上班还被扣个迟到钱

“小事情。”薇薇冲我眨眨眼“互帮互助。”

我默契的和薇薇交换了一个眼神,瞥见她手里提着的清一色黑咖啡愣了愣

“怎么都点的黑咖啡,我记得你最不喜欢喝这个。”

“是很苦。”薇薇闻言丧了个脸“但是抵不住就它最提神,后面好几个大项目,估计要熬好几个大夜呢。”

“对哦。”我想起来,腾腾手故意把手里的资料漏出一角给她看了看“这就有一个,等会儿交给猫哥了,马上没我的事了。”

“你可真坏。”薇薇玩笑着打了我一下,又感叹道“突然好羡慕你,虽然地方远,但是没那么多压力了。”

薇薇的话落音,电梯停在了中间层,看着走进来熟悉的高大身影,我要回答的话下一秒便咽回了肚子里,敛了笑意跟着员工们喊了一声“陆总好。”

陆沉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应着大家,轮到我时也同样轻轻点了下头便转回身,没有多停留一秒,好像我和他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生死危机和不解质问,没有被他软禁着见不了面。只是很平常的一个工作日,一个上司和下属的碰巧相遇罢了。

视线里忽然传来一只手,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我目光随着手抬头,看见薇薇冲我使眼色,先是看了陆沉的背影一眼又转回来,眼里多了些疑问

我明白她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

陆沉不知道我已经辞职的消息,没见到他的日子,我的辞职手续都是其他上级帮我办的。

薇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无声的叹了口气

电梯到层,我听见门缓缓而开的响声,前面人的身影动了动

我跟着人流往外走,避无可避,终于只能看着他和我向相反的方向去,然后慢慢走远。

初晨的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窗斑驳陆离的洒在身穿高定西装的陆沉身上,他脚步沉稳一路向和他打招呼的人点头问好,他在转头的时候,弯起的眼眸里含着窗外的光,一片晃亮,却没有如我希冀的那样回头看我一眼。

我们只有连告别都没有的再见

我从梦魇里猛然惊醒,浑身像被水泡过后的湿透。天刚刚完全亮起来,我没了睡意,起身拾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毛毯上的手机,里面是公司老板刚刚给我发的消息,让我下星期回中国出差,并表示长途飞行之前我可以尽情的休息

我闭了闭眼又睁开,确保这不是刚刚梦的后遗症

但晃眼的字还是没变,半晌,我深深出了一口气,终于接受了现实

离去公司对接还有几天,我在屋子里彻底的失魂落魄了几日,终于在一个傍晚被看不下去的房东太太揪下来喝茶

“让我猜猜。”房东太太上下看了看我“这个样子,是要回去了是不是。”

“工作。”我叹了口气,捏了下眉心“回去做一个联名项目,和中国公司。”

“那没办法了。”房东太太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耸了耸肩“这回可不是过年想不想回家的问题了,是你要不要把饭碗丢了再找的问题了。”

“算了吧,现在的工作我很满意。”我真的顺着她的话想了想,又很快否定“当初刚上班时也花了不少功夫让他们信任我。”

“那就回去吧。”房东太太抿着嘴点点头“更何况,你也不能一辈子都在这里呆着,然后变成一个老姑娘。”

“为什么不能?”我抬眼看她,奇怪道

“变成一个老姑娘,直到死,也不见他一面。”房东太太接着说,看我的眼神带了些怜爱“亲爱的,这很痛苦,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我感受过。”房东太太的声音很轻,但还是掩盖不了悲伤“生离死别,是一道难跨的坎。”

房东太太曾经有一个女儿,5岁的时候因为疾病去世了,房东太太几乎花光了家里半辈子的积蓄,为此丈夫和她离了婚,她一意孤行独自照顾女儿陪她治疗,倾注了所有,最后她女儿还是被病魔带走,死在了一个冬天。

我心里酸涩,但还是朝她笑笑想转移话题“你怕变老吗太太?”

“不怕,我甚至不怕自己的死去。”她摊平手,给我看手背上的褶皱和凸出青色血管“我们只是普通人而已,阻止不了死亡,但往事可以活下去。”

“如果往事太沉痛了怎么办?”我看着她半晌,轻声问道

“尤其是沉痛的往事。”我的话好像正中了她的下怀,她冲我眨眨眼又笑起来“它有活下来的自重与惯性,更何况,你也无法视而不见不是吗?”

我摇摇头“那都过去了”

“所谓'过去',就是皆往矣。”房东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看什么别的,半晌,房东突然温声问了一句“你的信,寄给了谁?”

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却始终不愿承认。见我低头没有回答她,房东也再没开口,好像她对问题的答案本就一点都不在乎,只是说出来给我听罢了。她轻轻笑了一声,随后起身无声无息的走开。

我的信寄给了过去,我割舍不下的人

可我如此不勇敢,就像无法面对便逃离到这里,就像连再见都不敢当面说,就像执拗的给他写信却不让他知道

...

公司边的邮筒坏了,邮局的人在上面贴了告示永不再用,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三天后

会议室里像死一般沉默,老板看着死盯着合作资料不说话的我半晌,终于忍不住奇怪道“是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上面的哪个字你看不懂?”

我闻言恍惚的抬头看了眼面色正经的中年男人,又重新把视线放回了“万甄集团”几个字上,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塌了

“没有错吗?”我听见自己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有什么错?”老板一脸莫名其妙的反问“你觉得哪里有错?”

“我们的合作公司,真的没错吗?”我不死心的追问道

“没有啊。”老板被我问的不确定,又低头确认了一遍“万甄嘛,你的老东家,应该很熟悉。”

辛苦这个中文不好的老板,还会说“东家”这个词

我在心里接了话,却没什么能说出口的,只视死如归的看着他

“这次是他们提出的联名项目,你去对接一下,把我们这儿的资料和特有布料样本带好,确定板式以后发回来公司我们统一派送面料,你在那边多呆一阵,是个大单。”老板忽略我精彩的表情,低头分析道“至于服装设计,我很相信你。”

“好。”我沉重的应下,只觉得太阳穴不停跳,拿上资料就要出门回家一头撞死

刚推开门,身后的老板又开了口,我下意识以为他要吩咐我其他的事,停在原处刚要回头,却听见他和会议室里的副总嘀咕道

“这个万甄老板真是奇怪,花了其他公司的几倍价钱和我们谈项目不说,还指名道姓的要她回去,这一年来来回回的,不嫌累。”

“大概人家是中国人又就职过,回去好工作些。”副总却不以为然,语气轻松道“更何况陆总不是还说,这次要她在中国多待着至少到项目结束。”

“不知道。”副总这会儿也顿了一下“大概是想保证项目的质量,虽然这陆总是有点奇怪..”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上涌,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重新站回桌前

“怎么了?”大概是我的动静太大,老板和副总都被吓一跳,两人直勾勾的惊奇的看向我

“陆总?是陆沉吗?”我顾不得其他,开口问道

“万甄陆总,除了陆沉还有谁?”老板回过神来,看着我的脸色反应过来什么,试探的问道“你不会跟他有什么纠葛吧?”

“那确实有。”我毫不犹豫的冲他点头

两人的表情更精彩了

“那不然。”老板这下为难了,看着资料皱起眉头“不然再派个人,主对接少让你接触..可是人家指名的是要你去..”

“就是,我们这儿也确实找不出第二个中国人了。”副总跟着道

“没事。”我听完他们的话半晌,终于稳定了些心神,知道私事公事的优先级“我会处理好的。”

老板不放心的再三和我确认后,终于放我回了家

难得的是这个点能从出来公司出来,我站在阶梯上呼出口白气,方才的心乱如麻在冷空气中慢慢冷却了一些,看着来往的游客,我决心换个方向走走。

我穿过了大教堂门口的雕像,看着百叶窗沿被积雪覆盖,却仍有白鸟飞来;又走到桥上,望见底下在河面上溜冰的小孩,他们的笑声由下而来,摔倒后用力爬起,好像永不会失去精力。路边卖热茶的爷爷热情的叫住我,说着我听不懂的法语,带着善意的笑递给我一杯。

我拿着这杯热茶,独自走到圣劳伦斯河边

河面结了不少冰,仍有游轮往远处开去,我坐在木椅上看着,直至它小到变成一个点才收回视线。我开始全心全意的默坐,发呆,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的自己的心魂。

我有些凄悲发现这一年来我望见的所有风景,走过的所有路都写尽了,我还是想将我的一切告诉陆沉。只是这圣劳伦斯河太大,我的寥寥几笔只是浮于表面的薄冰,而我的情感如履在上,最后被我埋进了河底,没有任何人知道。

我闭上眼睛想: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呢?

很久很久,远处传来教堂钟楼的敲响,迷迷糊糊地,我听见了回答“爱这个字就和神一样,存在本身就是暧昧不清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爱,而有的人的爱天生就需要被拯救。”

可什么能拯救爱呢?

我睁开眼,看着远处覆满白雪的山丘,上面零散的生长着我叫不出名的树木,我愣了一下,意识到刚刚那瞬间我努力的想把它的样子记下来,等到再见面时开口问陆沉

尽管我清楚自己并不在意这问题的答案

我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和身后飘落的树叶一起碎在地上

也许是爱

“那边没这里冷,但是风大。”清晨,房东太太裹紧大衣匆匆追出来,帮我把红围巾系上,又塞给我几个我喜欢的面包“昨晚赶着做出来的,路上吃。”

我看着满当当的手提包,心里一阵感动,上前拥抱了一下她“快回去吧。”

“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特产。”我笑笑“想吃什么记得和我说,记得照顾好自己。”

“我还好,不用担心我”房东太太看着我,有意所指“是你,不管怎么样这是个机会。”

我明白她的意思,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是放手还是抓住,全看你自己。”房东太太此刻一改往日的佛系,嘱咐我“但我想告诉你亲爱的,真正有情的人不会走散。”

我心里狠狠动了一下,想起老板和副总的对话,自那天开始杂乱无章的情绪就此开始疯长,直至今日我的疑问只深不浅。

我无数次告诉自己我和陆沉不是同路人,他的路上没有我才能做到最坦然,连同他自己的做法都在告诉我这个事实。

可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是真的觉得同我的故事未完又用这种不容置疑的方式让我回去,还是只是公事公办为了项目?

我将这些疑问暂时的抛之脑后,只给了房东太太一个安心的微笑,我不想临别的时候还让她担心

“放心吧。”

情绪愈涨愈烈,我在天空上几乎一刻不停的去思考这些事,去理清我不愿面对的所有的前因后果。直到重新站回家门口的一瞬,脑子里的事情才暂时停止叫嚣

好吧,不管怎样还是要面对

我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尽管早已预想到里面的陈设,但我推开门时还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好像这一刻才彻底回过神来,我真的即将要重新面对那些我一度不愿回想又舍弃不掉的回忆,甚至是一脚马上要踏入重蹈覆辙的大门

可看到屋内的模样,我一下愣了神

原本走前覆在所有家具上的白布不知什么时候被重新掀了开,白布被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了沙发的一角,屋内不如我设想一样的飘满灰尘与难闻的陈旧味,反而干干净净看不到一丝脏乱的影子,飘窗被留出了一个缝,窗帘被时不时吹的飘扬。

我的视线落到了桌子的花瓶上,竟然是一朵新鲜的黄玫瑰

我心里涌起一阵强烈而奇怪的感受,我分辨不出是什么让我觉得酸涩,但却压我快喘不过来气,我深吸几口气才勉强抬步往里走。我的手摸上桌布,还是我最喜欢用的那一块,但没有一点灰,是我记忆里毛茸茸的触感。

房子甚至比我自己在这里住时更温馨更舒适,但没有人气,没有人住在这里

但有人来过,不止一次

我心里几乎是立马就有了判断,忽的发觉到身后的一点声音,熟悉的感受在瞬间从后背的神经急冲上大脑,我僵直了后背,方才一次次在心里否定的名字,此时不受控的浮现出水面,愈发的清晰。

直到我感觉自己不受控制,不可置信的转回身—

初到魁北克的早晨,我百无聊赖,一个人坐在街边的木椅上看着远处的天慢慢翻起鱼肚般白,冷冽的空气像一只无形的手滞住我的呼吸。

我的心脏生疼着,就这样坐着,坐过整个魁北克的四季

春天的教堂上空漂浮着的鸽子的哨音,夏天一条条晒的耀眼灼目的石阶,秋天是古殿头的风铃响,冬天伴着火炉和书,一遍遍坚定自己摇摇欲坠的决心,写并不发出的信

可就算如此,我绝望着也不敢忘记,眼前的一切却真真切切的告诉我已经离开的事实

于是我开始害怕

我甚至能清楚的看见,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长久的离开他,我会怎样的想念他,我会怎样想念他而梦见他,我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他而梦也梦不到他

陆沉穿着驼色的大衣,手插着一边的衣兜,另一只手上拎着一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束包好的粉玫瑰和一瓶水,他站在门框边,还是同曾经那样看着我,眼里带着温和又明亮的笑意。没等我的任何反应,下一秒他先开了口

“你回来了?我去买了新的花,今天天气好,正准备来换上。”

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已经忘记了我最喜欢在这个点开着窗看暮晖落照洒在桌边,忘记了自己最喜欢放玫瑰,也忘记了上次和陆沉面对面是什么时候。

但有人替我记着,从早春到暮秋

我终于知道那是什么感受,所有东西都按照我的习惯摆设,连同陆沉的打招呼一起,就好像并没有过去很久,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出差的周末,而陆沉守着这里等我回家

陆沉将玫瑰和水一起放到了柜上,然后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他抱的很紧,我听见他说欢迎回家

就这样回应了我落下的泪,和魁北克寄不出的情书

“那个树很高但不是枫树”我坐在沙发上缩在陆沉怀里,张着手冲他比划“长的其实不茂密,灰灰的还挺好看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陆沉静静地看着我听完我的描述,沉吟着把下巴抵在了我的头顶,想了想温声道“我想那是温带气候,大概是红松或者雪松。”

“你真的知道!”我兴奋起来,不小心撞到陆沉的下巴又急忙缩回来伸手帮他揉揉,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抱歉...”

陆沉似乎很受用这个动作,揉了一会儿将我的手拉过来包住,又重新靠上来

离项目开启还剩几天,我算是提前回来。这几天陆沉照常的上班,他似乎将开会和出差全部往后推离,总是按时按点的下班和我去买菜回家再一起做饭;而我在家整理着项目资料,享受着在这边不常有的假期。

我们很默契的不再提我去魁北克的原因和之前的种种,陆沉向来如此,他的爱宽容而隐忍,甚至最近变得有些小心翼翼,我有时能感觉到他松弛外表下的不那么容易,仅仅是对着我。

我不知道我走后他的处境有没有轻松一些,他是否仍受制于他的叔叔,也不知最近公司里的竞选如何。那些事情曾经像梦魇一样缠绕着我,连同着所有的回忆都不愿再提及,但又在潜移默化中被改变,是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看见我在魁北克街头递给那个陌生男人的领带夹出现在陆沉的大衣口袋里,又或是看见他夹在书里的那几张印着他名字的目的是魁北克的船票。

也可能是这个秋天,过了整个四季的秋天

“怎么样,你尝尝。”

我把自己照着菜谱做的大菜端到陆沉面前,解下围裙笑眯眯的递给他筷子

陆沉看着眼前黑乎乎的红烧肉,嘴角微不可查的跳了一下,看着我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还是下了筷

“我就是老抽放多了一点点。”我看出了陆沉的迟疑,解释道“但是每一步都是按着菜谱上做的,应该不出错。”

陆沉笑的勉强,还是不想扫我的兴,拣了一块看着不那么黑的放进嘴里

“咳。”陆沉不留痕迹的把肉往我这边推了推“确实,是有点咸。”

“我尝尝。”没等陆沉伸手阻止我,我迫不及待的放了一块在嘴里

“呸呸呸!”下一秒肉就被吐了出来,陆沉憋着笑立马递过来了一杯水,走过来顺我的背

“兔子小姐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陆沉温柔的安慰我“下次一定很好。”

“可是我看着房东太太做了很多次了…”我苦着脸看向他“我以为已经学到了,原来还是没有…”

“有句话叫实践才是唯一真理。”陆沉在我面前蹲下,笑眯眯的帮我把挡在面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兔子小姐那么聪明,下次再实践一定会好的。”

“好。”我可怜巴巴的应声,又引得陆沉一阵低笑

“不过我和你说,房东太太的厨艺真的很好。”我向陆沉说道“她做的很多家常菜都好吃,说是为了女儿做的…”

说起她的女儿,我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

“那你见到她的女儿了吗?”陆沉温声问道

“没。”我摇摇头回答他“她女儿前几年就去世了。”

陆沉抚着我头发上的手顿了顿,很快又回神过来轻轻拍了拍我

“别难过,这两年有你陪她,她一定很高兴。”

“她把我当亲生女儿对待。”我有些难过“她女儿要是还在,估摸着和我一样大了,可惜那个意外。”

“没办法,这是命运。”陆沉道

是啊,命运

世上有很多事是不堪说的。我想起了教堂里的人,我曾听到他们抱怨上帝为何把苦难给人间,又为何要给一些人苦难,另一些人幸福

如果能够把疾病也全数消灭,所有的人都一样健康、漂亮、聪慧、高尚,怕是人间的剧目就全要收场了。谁去充任那些苦难的角色?又有谁去体现这世间的幸福、骄傲和快乐?只好听凭偶然,是没有道理好讲的。

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人与欲望同行,因为有欲望而活着,又因为活着所以有欲望

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

我看着陆沉,想不管他的世界怎样的冷清嘈杂,但主人公仍然未变。他同样有着欲望,也有潜意识里与之不同的渴望

而我也一样

我们在世间活着,摸爬滚打的,不论生死甚至不情愿的拥有了与对立面抗敌的能力

那么依照天意

千百次,我们至少有一次机会能赢

“陆沉。”我握紧陆沉的手,抬眼冲他笑起来“我们出去吃饭吧。”

“好。”陆沉点点头“依你。”

“以后每顿饭都一起吃吧。”我又开口,感受到陆沉牵着我的手猛的攥紧,陆沉回过头,眼里是我少见的不解和不可置信

“不管在公司,还是家里,又或者北欧的风雪、囚牢、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我看着他缓缓道“都一起吧。”

陆沉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是在分辨我话里的意思

下一秒,我被猛的拉入了他的怀里

“你想好了?”陆沉埋在我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带着颤抖“你不怪我瞒你,骗你,甚至利用你?”

“陆沉,我曾经以为逃离这里可以结束一切。”我轻轻回抱住他“可事实是我惶惶不可终日,每天夹杂着我的爱,惶惶不可终日。”

“我心甘情愿和你一起迎接一切结局来临。”

项目很快开启,魁北克公司和万甄的联名项目是将两种不同的信念表达在服装上,凑成一种相撞又不违和的感觉,以此达到不同种族之间团结相依的目的

“魁北克,最能表达人们信念的地方在哪?”会议桌上,陆沉偏头问我

“教堂吧。”我想了想“那是最多人祈祷的地方,充满了无数人的渴望和希冀。”

“那这边呢?”另一个项目负责人问道“我们这边的承载点..”

“寺庙吧。”

我和陆沉异口同声道

到达城边的寺庙时正是午后,四五点的太阳温暖而不灼热,我脱了外套放在车上,跟着他们下车踏上高高的青石台阶去里面观察。

我低头整理了一下散下的鞋带,再抬头看见台阶上停住等我的陆沉,他看着我轻轻笑了一下,向我招了招手

“跟上,兔子小姐。”

周围的同事都早早的登上了石阶,只有陆沉和我在队伍最后,我正望着陆沉的脸,听到这句话蓦地愣怔住,下一秒不知名的情绪疯长,我的鼻尖一酸,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红了眼眶

我才意识到,过去的时光中,我是多么渴望听到这句话

这样一个,像波士顿大道上飘落的深秋落叶,像深夜无人的圣教堂里冰冷神像,像晦涩而漫长的古老故事中的一隅

这样一个漫长的人,十二点的钟声总是敲响在他的世界,而余韵波及不到他周围的任何人。

我已经做好了随他而去的准备,直到有一天潮水向我们涌来,波涛汹涌的卷携着我们去往他的世界不复返,但等潮水褪去时,我睁开眼惊讶的发现我们还留在原本的人世间

阳光穿过高大的梧桐树,他的一半在阴影里,另一半在和煦的风里

我忘记了向前走,怔怔然的看着他沉稳的身影,蓦地想起了什么

那是离我们已经很远很远的时光,远到已经快要磨灭在记忆里,却是这个故事的最最开始

一个平常的夜晚,我慌张的走进了咖啡屋,惊魂未定的站在了点单台前面,然后陆沉对我动了恻隐之心

这是我们的缘分,由他开始

而我呢?

我至始至终都不愿他漫长的孤单下去

我笑起来,大步跑上去,紧紧牵住陆沉向我伸出的手

所以我们不计条件

是因为这是世上至爱

——完——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仔细看他在呼吸

如果实在撑不住了,妈妈就不叫120了

[图片]

1.

李泽言觉得眼前的情况不太对劲。

新光百货,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换了全新的外墙装修。所以可以肯定,他依旧身处恋语市。

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比他记忆中的要更加现代化。

百货大楼前的十字路口,车流如织、人来人往,李泽言微微皱着眉,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什么。形形色色的行人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偶尔有几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大多是匆匆瞥过一眼,但也不乏欣赏的视线停留。

毕竟,身姿挺拔、面容清隽的少年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自成风景。尤其是那身笔挺又正式的学生制服,从气质到外形,都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没错,这是还在就读高一、年仅16岁的青少年李泽言。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闭了闭......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周围依旧没有变化,李泽言脸上浮现果然如此的神情。要说慌张倒也不至于,如果没猜错,这种异常应该是他的Evol波动引起的。

虽然他现在没有办法利用Evol自由穿越时空,但有一个人应该可以。那就是现在这条世界线上的,另一个他。

眼下首先要做的是,是掌握当下的基本情报,再找到成年的李泽言帮忙。

这时,他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少年人应有的情绪,说不上是有些苦恼还是犹豫,最后整了下书包的带子,举步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仪态得体、面带笑容的前台小姐在看清眼前的少年面容时,语气稍带疑惑地停顿了一下,随即马上恢复礼貌微笑的职业状态。

只是脸上淡定,心里还是忍不住飘过一串又一串问号:没听说李总家里还有弟弟啊?!要不是总裁现在的年纪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她都要怀疑这是亲生的了!

少年李泽言说明了来意,忽略眼神里那点细微的不自然,看起来简直无懈可击。“……因为事出突然,可以麻烦帮我联系一下……李泽言哥哥吗?”

听完前因后果,前台脸上的笑更热情了:“李总现在还在和高层领导开会,请先稍坐片刻,我帮您联系下魏特助。”

原来真是李总家的亲戚,那这基因可真是太强大了。

于是,魏谦亲自下楼了。

然后……他领着人上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电梯里,魏谦打量了少年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弟弟,你是总裁的表弟吗?”这要不是亲眼见到了,他真的不敢相信,这确定不是李总流落在外的儿子吗?

怎么可能轮廓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气质都很相似,区别只在于眼前的少年是年轻稚气的。

“……”少年李泽言沉默着,该如何跟你解释,其实他就是本人。

这时电梯刚好抵达顶层,踏出电梯门的时候,正好一群西装笔挺的精英人士簇拥着一个走在最前面,看起来冷漠威严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

即便确定眼前的男人是未来的自己,少年李泽言依旧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制感。但他脊背挺直,眼神毫不退缩地与男人对视。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无声地碰撞,疑惑、茫然、探究、若有所思等各种情绪飞快闪过。跟在李泽言身后的众多高层也注意到了,逐渐有低低的议论声响起。

“新季度的业绩目标按会上讨论的推进,各部门在本周五提交具体的执行方案。”少年李泽言看着男人对身后的下属们作了指示,又给了他一个眼神,“你跟我进办公室。”

少年李泽言向魏谦道谢,微微抿了下唇,抬步跟了上去。他依稀还能听到身后的询问声,“哎,魏特助,那是李总的亲戚吗?”

2.

办公室的门隔绝了外界的声响,少年打量着眼前的黑白极简装修,心想,这确实是他喜欢的风格。只是目光在扫过办公桌和沙发时,生出点纳闷,椅子和沙发上放着的是咸鱼抱枕、柴犬玩偶?

另外,办公桌、茶几和柜子上还摆放了生机勃勃的绿植小盆栽,乍一看似乎有些突兀,却给冷色调的室内增添了温馨治愈的气息。

两个不同年龄的李泽言在沙发面对面坐下,李泽言看着眼前还带着青涩和稚气的自己,这会难得露出一个很淡的笑,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却让少年的李泽言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柔软的味道。

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淡淡开口:“16岁?”

少年李泽言点点头,轻呼了口气:“是的,我本来正在回家的路上,但下一秒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如果我没有算错,现在的你应该是16年后的我。”

他摊开手看了下掌心,“目前我的Evol处于无效状态,但我觉得你可以做到,所以我来了。”

李泽言也不好奇他是如何找到华锐这里来的,只是沉思了一会才道:“我确实可以送你回去,但暂时不是现在。”

成年的李泽言抬眸看向眼前这个年轻的自己,十六岁时的他身高已经远超同龄人,但毕竟还在发育期,身形是独属于少年人抽条时的清瘦。校服穿得笔挺板正,虽然看起来已经非常沉稳,但干净明亮的眼神,和眉梢间蕴藏着的意气风发,也昭示着他还是一个少年。

李泽言起身,从书架上抽了本书递给他,“你自己看看书或者做功课,下班后我带你回家。”

许是见32岁的自己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少年李泽言原本还有点着急回去的心情,竟也奇异地安静了下来。

他接过书,封面上印着熟悉的三个字——《国富论》。

办公室里恢复安静,没有想象中的共忆过去,也没有对未来的好奇追问。一个端坐在沙发上安静看书,一个在办公桌后审批报告,莫名有种奇特的和谐感。

但偶尔,少年会注意到办公桌那边传来的动静,是新消息提示音。他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对方拿着手机回复时眉眼柔和的样子。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那样的神情,他甚至想用温柔来形容。

是什么人发来的消息,才能让未来的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少年李泽言有些好奇,他能够肯定的是,不会是他爸,也不是姑姑。

按捺住好奇,他将注意力再次放回书上。

中途,魏谦进来汇报了一次,被眼前这一幕冲击到了。分开看还不觉得,但两个人同处一个画面时,怎么那么像同时见到两个李总呢?!

一个成熟威严版,一个青涩稚嫩版。

李泽言无视了魏谦求知若渴的眼神,只是让他帮忙准备一些点心,嗯还有一杯牛奶。

魏谦送完吃的再出来时,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一点不对劲,慢着……那穿着一身正装校服的少年,好像跟以前在朋友圈看过的李总学生时代照片,一模一样?!

到底心性还是年轻,沙发上的少年在又翻了十几分钟的书之后,终于抬头看向办公桌,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

少年顿了一下,“现在的你,结婚了吗?”

他问这话的时候,总算露出了点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有好奇但更多的好像还是已经提前知道答案的淡定。

“没有。”李泽言回答,在看到少年的自己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时,眉梢一抬,话锋一转:“但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哦。啊?

本来已经转回书上的视线重新抬起,少年李泽言原本淡然的表情有一丝破裂。

见到她?她是谁?

可惜男人完全没有一点想为他解答的意思,又重新投入了工作当中。

这让他内心的好奇又加重了几分,他隐隐能感受到眼前人在自己能够确定的某些性格特质外,似乎还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暂时还看不完全,但此刻他的心里生出了一种模糊的预感,或许这趟错位的时空之旅,会有它的特殊之处。

3.

他是背对着办公室大门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以至于往后他再次想起今天时,耳边依稀还能听到一个活泼明媚的声音。

“李老师!我来接你下班啦~”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风风火火推开门带起的风,“东宁路那家奶茶店今天又推了草莓新品,去晚了要排很久的!”

“咋咋呼呼的,整个华锐都听到了。”听着像是有些嫌弃对方吵闹的意思,但他语气轻柔,因而充满了亲昵和宠溺的味道。

“哎,你办公室有客人在啊!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少年李泽言循声看去,就见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正站在办公桌旁边,亲昵地靠在成年的他身旁。在看到自己转过身后,原本眉眼弯弯的表情瞬间被惊讶取代,一双漂亮的杏眼也微微瞪圆,让李泽言瞬间联想到了警惕的小猫。

这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但眼神对视上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心口萦绕。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太虚渺,捉不住什么头绪。

“欸?两个李泽言?”下一秒,她的眼神骤然一亮,从桌子后绕了出来,快步走到他跟前,以微微仰视的角度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瞧,越看那双眼睛里的光彩越是明亮,看得他一时不知如何招架。

“原来高中时期的李老师,真人是这样的感觉啊……”她眸子里写满了惊叹,随后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跟他打招呼。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你未来的女朋友。”

“……”少年李泽言沉默,下意识避开了她的视线,可藏在头发下的耳尖却悄然泛起了点红。这么直接的、类似于告白的话,他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还是从一个比他大得多的成年女性口中听到。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而且她怎么第一眼就那么确定,他就是李泽言?

天啊!是还很容易害羞的李泽言!是青涩稚嫩、满脸胶原蛋白的高中生李泽言!跟现在成熟理性的总裁李泽言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实在是太纯情了!

女孩完全不掩饰脸上的兴趣,好在成年的他及时过来解围。李泽言掌心捏住女孩的后颈,拉开两人的距离,眉宇间有明显的不悦,连声音也沉了几分:“话不要随便乱说。”

她皱皱鼻子,有些不情愿地收敛了表情站到他身边去,还不忘小声咕哝:“小气,反正都是你,我逗两下都不行吗?”

“不一样,他未来会遇到属于他的那个笨蛋。”他抬手轻刮了下女孩的鼻梁,“但眼前这个,是只属于我的。懂了吗?”

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视,那种恋人间独有的氛围,确实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少年李泽言从小看惯了父母相处时恩爱的模样,对这样的画面并不陌生,甚至觉得眼前这一幕和记忆中的画面有些惊人的重叠。

只是,当角色变成他的时候却很微妙,就像是在看一个……跟自己很像但又不是完全一样的人。

两人的手牵上后就没有再松开,是那种十指相扣的亲密。女孩歪头打量了下少年,又转回去看着李泽言,扑哧笑出声:“果然再看一次还是觉得很神奇,这种Evol异常引发的情况可以解决吗?”

这话让少年李泽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女孩却像是被戳穿了某些意图似的,羞恼地瞪他一眼。只是转过对着他时又换上热情的笑容,“你和李老师都是李泽言,我叫你阿李可以吗?我的话,你就叫姐姐好了~”

按年龄确实可以叫姐姐,就是身份有些尴尬。少年李泽言询问地看向成年的自己,他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说了句:“随你。”

看着她满眼期待望着自己的神情,少年李泽言最终在心里叹了口气。

“……姐姐。”

4.

跟着他们一起回到家的时候,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少年李泽言其实是有些不太自在的。虽然是这时候的他生活的地方,但对于16岁的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虽然依旧和自己想象中的家装风格相差无几,但每个空间都能明显看出两个人的生活痕迹,女性化的、柔和的物品随处可见,还有很多稀奇有趣的小物件,让同样是冷色调装修的豪华别墅,看起来不再是那么冷冰冰的。

32岁的李泽言给他安排了二楼的卧房,与主人房的距离是最远的,这反而让他放松了下来。原因其实很简单,虽然两人在他面前暂时还没有什么太亲密的举动,但是他们每次对视,即便是很生活化的对话,都透着默契。但他的内心多少有些不自在,担心撞见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也给对方造成困扰。

大概是因为这样,他对两人的感情和相处还是挺好奇的,还有她身上那种无从说起的熟悉感,都让他无法不在意。

而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明白这样的探究对别人来说并不尊重。

不过,现在两人看来似乎都没有想要刻意避开他的意思。

沐浴后的少年换上了合身的灰色连帽衫,发梢湿润,看起来特别清爽。女孩笑眯眯地看着他,肯定般地点点头:“幸亏李老师以前的衣服还在,你穿起来刚好。”

李泽言高中时期的校服和部分常服都保存得很好,专门收纳在衣帽间某个位置,没想到刚好能派上用场。横竖都是穿自己的衣服,没什么需要顾虑的。

“嗯,姑姑喜欢保留一些过去的物品。”少年李泽言习惯性地回答,女孩抿着笑,抬起手臂轻轻撞了下成年的李泽言,“真的一模一样哎,你也说过这样的话。”

李泽言纹丝不动,手指点了下她的额头,“不是饿了吗?帮忙准备晚餐。”

少年正准备往沙发上坐下,消化消化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量时,就看到成年的他对自己招了招手,半点都不客气地下了指令:“三人份的晚餐比较多,你也进来帮忙。”

他能说什么呢,只能客随主便跟着进了厨房。

两人做饭的时候也是很默契的,只是女孩更多地在帮忙打下手。加上现在多了一个少年的他,两个李泽言达到了一种惊人的配合度,导致她能帮上的忙更少了。

少年动作利落地将手上的马铃薯削掉皮,面前适时地递过来一个瓷碗,抬头就是她的笑脸,看到他手上的马铃薯时,还不忘夸奖:“果然是李泽言,这皮削得又薄又漂亮。”

这有什么好夸奖的……少年李泽言有点失笑,眼角余光刚好看到她右手边盘子里放着刚去好壳的虾仁,一大半虾肉完整漂亮,少数几个的卖相就有点磕碜了。

少年李泽言对上另一个自己的眼神后,无需询问就确定了心里的猜测,眼角忍不住微微弯起,染上了不自知的笑意。

一起下厨也是很新奇的体验,原本的拘谨消散大半后,少年也流露出了这个年纪最不缺乏的活泼。当然,这个活泼是在以成年的李泽言作为参照物的前提下。

厨房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少年李泽言认认真真地洗着水槽里的餐具,女孩凑过来帮忙。“呼,趁李老师不在,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她一边帮忙擦干餐具,一边用手肘轻轻碰了下他。

少年李泽言先发制人,问出了自己一直很好奇的问题:“你为什么叫他李老师?”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因为我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学生啊。”她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等你以后遇到另一个我就会明白了。”

这算什么回答?见她一脸神神秘秘的,少年李泽言也不再追问,只是忍不住反问她一句:“你肯定未来的我也会遇到你吗?”

谁知她马上点头,语气再笃定不过:“当然,无论在哪个世界,我们都会相遇哦。”那种笃定,就像在谈论日升月落、四季交替一样稀松平常。

少年李泽言愣了,这是一个有些超出他预设情况的回答。但面对她的眼神,他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5.

少年李泽言暂时在别墅里住了下来。

在平静地度过两天后,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或许不用太久就能离开。他跟未来的自己说了这个事,果然未来的他半点都不意外。

于是他耐下心来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同时安静地观察这个时空的他以及总是被他喊作“笨蛋”的女孩……好吧是姐姐。

他本以为,她应该会尽量地和自己保持距离。毕竟他对自己足够了解,尤其是当未来的李泽言毫不掩饰自身对她的占有欲。

但她却并不按他认为的常理出牌,她开朗爱笑,跟她待在同一个空间时,即便不说话,氛围都是轻松愉悦的。当然,她并不完美,如果以他的标准来衡量的话。哪怕只有短短两天的相处,就已经足够让他看出很多东西。

她很活泼,这种活泼过了头还可以用吵闹来形容,但偌大的别墅因为有了她的声音,却不再让人感觉空旷。

她有很多小毛病,比方说坐没坐相,喜欢穿着可爱的兔子睡衣抱着一只叫布丁的暹罗猫,懒洋洋窝在沙发上刷剧。当然比这一点更神奇的是,32岁的他眉毛抬都不抬一下,只是坐在她身边淡定地翻书或者看文件,让她亲昵地躺在自己的腿上。

如果女孩不知不觉滑到抱枕那边去了,成年的李泽言总会不厌其烦地分出一点注意力,将她重新拉回去。那一连串动作,似乎早就成了刻在身体里的本能反应。

她对食物有种超乎想象的热爱,一份美味的甜点就能满足到惬意得眯起眼睛。当然也包括一些不太健康的食品,第一次见面那天回去的路上,被他们带着去排队买奶茶时,她让他自己选喜欢的品类,他鬼使神差地回了句“你挑吧。”

“阿李,这杯给你~放心只有三分糖,上次李老师喝过觉得还可以,你应该也会喜欢。”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喝这么甜的奶茶,味道确实还可以。

可能爱吃的人大多也爱捣鼓厨艺,偏偏她又是属于人菜瘾大的类型,所以也需要有人从旁指导。周末那天,32岁的李泽言因为工作脱不开身,只能由他顶上。其实他现在的厨艺水平还远没有像成年的李泽言那么好,但不让她把场面搞得失控翻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拉着他一起做布丁,那一瞬间他有些恍惚,想起以前家里新买了烤箱时,妈妈拉着他说要教他做世界上最最好吃的布丁的遥远回忆。

她们连手忙脚乱起来的模样都差不多,但她比妈妈还是要有天赋一些,妈妈只能勉强驾驭最简单的焦糖布丁,她已经开始挑战难度更高的德式布丁塔。

看到她平板上的菜谱时,他就忍不住笑了。果然,她不仅爱吃甜点,对甜点的颜值也很有追求。过程可想而知,这道维尼熊蜂蜜罐布丁塔,她除了在揉面团和做布丁液的步骤帮上忙之外,调色、定型、烘烤、裱花、描字基本都是他完成的。

即便是他,中途也难免有手忙脚乱的时候。看他慌乱的样子,她在一旁毫不给面子地笑弯了腰,似乎对这样的场面乐见其成。那一刻,他突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另一个自己脸上总会露出无奈的表情。

好在最后出来的成品还不错,虽然前面先烤的一盘有点焦,但后面出炉的布丁塔外酥里嫩、甜而不腻,卖相也极为可爱。她像小动物一样耸动着鼻尖闻着布丁的香气,捧着布丁舍不得下口的样子,让他哭笑不得。

“已经做好了?”成年的李泽言似乎是处理完了工作,终于姗姗来迟出现在厨房。“看起来很成功。”他看了看岛台上的成品,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夸了一句。

“第一次尝试就大获成功!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棒?”她像渴望得到表扬的小孩子一般,捧着布丁凑到李泽言面前,满脸都写着“快夸我”。

李泽言见年轻的自己在旁边垂着眸不发表意见的样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有这两个字迹歪歪扭扭的是你写的吧?”

她被戳穿了也不恼,朝李泽言扮了个鬼脸,“我起码也有40%的功劳,阿李你说对不对?”

两人都看了过来,少年李泽言慢了一秒才缓缓点头,可信度瞬间大打折扣。但下一秒,一个装在碟子里的布丁就推到了他面前,是她描字的那个。两个李泽言,一人一个。

在这样安定宁静的生活里,连一个微微烤焦的布丁,都能让人吃出幸福的味道。

6.

这场突如其来的时空穿越,像是原本按部就班的生活里出现的一个特殊意外。少年李泽言和未来的自己没有刻意避开交流,所以他知道,他们有着同样的生活经历和成长轨迹。

16岁的李泽言见到32岁的自己时,对于他在事业上的成功,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这在自己规划好的轨迹之上。

唯有一个意外,像收获一场梦。

或许少年自己都没发现,来到这个时空之后,他笑的次数已经远远比以往要多得多。未来,似乎已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延伸出别的脉络。

好奇这一点并非怀疑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相反他清楚地感知到,他们彼此深爱,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个动作,都能看出端倪。

未来的李泽言含蓄内敛,表达爱意的方式也没有她那么外放。他的爱藏在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是细水流长的温柔和细腻,就像是秋天里的一阵风,来时带着一丝成熟和克制,可在落定之后,却又总能沁入人心。

同一个屋檐下,即便少年再小心,仍在无意间撞见过几次两人独处的场景。两人在接吻,是那种浅浅的啄吻,亲昵又温柔,一下又一下,最后落在唇间,仿佛能看见诉不尽的情意,在独属于他们的空间中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

少年目光微动,然后脚步后退,无声地离开。他在心里问自己,如果将来的自己也有了深爱的人,也会像他们这样吗?

他……会吗?

花园里,李泽言和少年相对而坐。

李泽言看着年轻的自己,毫不意外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第一天见面时没有的情绪。他忍不住微微一笑,没有接他的话题,反而有些没来由地问了句别的:“这些天,她没有给你造成困扰吧?”

少年有些茫然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斟酌着组织语言:“她……挺好的。”可能觉得这样子不够有说服力,他又加了一句:“她挺照顾我的。”

从她身上,既感受到了性格上的魅力,又有一种被爱屋及乌的关心。

让他,隐约地对未来的相遇产生了期待。

李泽言轻轻挑眉笑一下:“你喜欢她?”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被另一个自己这么一说,少年李泽言眼皮猛地跳了一下,罕见地流露出一点慌张的表情,快速否认:“没有!”

却在对上他洞察的目光时语塞,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是又重复了一次之前的话:“她很好,足够让人喜欢。”

这种选择,没有对错,没有好坏,只因为是她。

恰巧在这时候,屋内传来了她的呼喊声:“李老师快来,我需要你的帮忙!”

李泽言起身,走了两步后又停下,背对着年轻的自己轻声说道:“对我来说,被她坚定地选择,已经胜过一切的浪漫与美好。”

“你一直在寻觅的人,就在身边。”

花园里只剩少年。

他垂着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那牢牢攥紧水杯的手指,泄露了主人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太好了,她没事……”

低不可闻的声音旋即消散在空气中,身后盛放的玫瑰在风中微微颤动。

分别的那一天终于到来,有成年的李泽言帮助,只要再让时空短暂扭曲,就能回到属于他的世界线。

女孩弯唇笑着:“再见了阿李,很高兴和16岁的你见面。”

少年李泽言注视着她,缓缓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可以拥抱你一下吗?”

似乎有点惊讶于他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女孩转头看向下身旁的李泽言,另一个他点头。于是少年上前一步,张开手臂轻轻拥抱了一下她,一触即分。

“谢谢你。”她听到少年在自己耳边说,声音轻且低,她忍不住再次笑开。

少年李泽言离开了。

最近婚谷返场的货终于到了

一边发癫一边拆,怎么可以这么美呜呜呜呜

后悔了买少了

所以一时兴起写一下这个老题材

ooc致歉,烂文笔随写。

「萧逸」:

你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醒的,可能是渴醒的。

昨天晚上折腾完,整个人身子像散架一样,婚礼幸福的当时,也没想到新婚后的第一天,会这么遭罪。

你翻身找水杯的动静把萧逸弄醒了,他把你圈回怀里,低哑的声音在你头顶响起。

“小五再陪我睡会儿”

你扒拉了一下他的手臂,气呼呼地瞪着他,“我要喝水!”

他的桃花眼带着泪痣一起牵出一丝笑意,“遵命老婆,等我,我去拿”

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称呼弄得哑巴了一下,虽然以前也不......

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称呼弄得哑巴了一下,虽然以前也不是没叫过,但「持证上岗」后的称呼,果然带着不一样的味道。

你看着他没穿衣服就去客厅倒水,顺着视线往他背后瞟,他身上的「战绩」让你又红了脸。

喝完他倒的温水,你觉得舒服了很多,就是身上还是疲惫得很。

萧逸似乎看出了你的感受,坐回床上轻轻把你带到他怀里,手轻轻按摩着你的腰。

“辛苦老婆了,再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按一按”

你哼哼两声算是表达了残留的一些不满,但无奈这力度正好的按摩真的太舒服催眠了。

不一会儿你就重新进入了梦乡,萧逸收紧了手臂,在你额头上印下一吻。

“晚安好梦”

「陆沉」:

没想到新婚后的第一天是你先醒,昨天陆沉倒是很体贴你,两次之后看你实在疲惫得要命就放过了你,说了一句「先欠着」,接下来你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你揉揉眼睛看向了身边的陆沉,谁知道他正蹙着眉头,攥着被角,额间一层薄汗。

你吓坏了,以为他又进了什么幻境,赶紧大力摇醒了他,并在他耳边不断呼唤。

“陆沉!陆沉醒醒!”

好在陆沉听到你的声音马上松开了眉头,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是你头一次在运筹帷幄、不怒自威的陆沉脸上看到名为「迷茫」的神情,忍不住在这个场合笑了出来。

被你一笑,陆沉反应了过来,摸摸你的头发:“夫人这是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你扯回思绪,关切地拿纸巾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你是做噩梦了吗?我看你好像很不舒服”

“只是做了个噩梦”陆沉笑着拿起了眼镜准备坐起来。

“什么噩梦,说说,讲不定我还能帮你缓解一下”

你挪过去趴在陆沉腿上抬头看着他。

“不用,已经没事了”

他贴心地把被子盖在你露在空气中的肩膀上,“我梦见夫人离我而去了……但睁眼就是你,证明这只是个噩梦。”

你下床从他的配饰抽屉里掏出一个领带夹,往他刘海上一夹:“扯平了!”

陆沉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你的意思,张开手臂示意你过去。

你扑进他的怀里:“我现在可是你的妻子,有这么好的丈夫我可不会跑”

说完戳了戳他的胸肌,“谁不喜欢双开门帅哥”

^_^

“夫人还记得昨天的欠条吗?”

“啊??”

好像说错话了。

「查理苏」:

“哦哟!你干嘛查理苏!吓死我了!”

你眼睛刚睁开就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帅脸正盯着你看,把你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他的眉毛有些无辜地垂了下去,“我只是觉得未婚妻睡颜太美了,想多看会儿…”

你松了口气挪回他的身边,抬起他的胳膊往自己身上一圈,“现在该改口喽,还叫未婚妻呢”

“是我的错,宝贝老婆”查理苏在你脸颊上啄了一下。

你看着他装作自然地说话但是通红的脸,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

你故意卯足了劲往他怀里蹭,用做作的声音埋在他胸口撒娇:“老公老公给我抱一下”

你抬头看到他涨红了整张脸,磕磕巴巴手足无措,觉得太可爱了,怎么能经过了一夜的战斗后还能这么纯情呢。

当你感受到某个地方的时候,你慌了,感觉惹了沉睡的狮子。

事实证明,查理苏真的是个合格的男德班班长,婚前不是纯情,是真尊重你。

你疲惫地趴在沙发上,看着查理苏在家里的各个地方都摆满了夫妻一对的用品,比如一对的喝水杯,一对的浴巾,一对的拖鞋,一对的睡衣……

“啾啾啾,啾,啾啾”

雪莉酒飞到你旁边来对你叽叽喳喳了几下。

查理苏摇了摇手指:“你以后就懂了,这是仪式感…..不过我还没允许你嫁给那个臭小子”

你歪着头摸了一下它的小脑袋,转头问查理苏:“雪莉酒宝贝在说什么呀?”

“她说我太夸张了”查理苏在你手里塞了一杯水,“这明明就是爱!”

你看了一眼杯子上的Q版小人,坐在了查理苏身边靠着他,“嗯,我超级爱你的”

查理苏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你的爱,这样的习惯你也渐渐学习了起来,爱大声说出来才够热烈。

你看着超大的婚纱照,转头把查理苏的刘海撩了起来:“大背头真的好帅哦”

查理苏骄傲地掀起自己的头发:“那我就天天大背头,只给老婆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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