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文的推荐LOFTER(乐乎)

左航满身伤吊儿郎当拎着一个书包带子出现在教室后门口已经是下午第二节课,全然不顾老师的呵斥声嬉笑着一屁股在座位上坐下,书包被他一甩进了抽屉,嘴里嚼着口香糖吹口哨,开口是一句重庆方言,“在你上课的时候来已经给你面子咯,莫给老子说罚站!”

“喂,有没有酒精?”张极感受到身边的人拿手肘撞了撞自己小臂,他转头去看时常见不到人影的同桌,从抽屉洞递给他一盒酒精棉花,已经习惯了,就没见左航干干净净的来上过一次学,人不见了准是打架。

“谢了。”左航晃了晃瓶子就大摇大摆从后门再一次消失,张极抿了抿唇,握在手里的笔没停,问他...

“谢了。”左航晃了晃瓶子就大摇大摆从后门再一次消失,张极抿了抿唇,握在手里的笔没停,问他喜欢不喜欢这个不讲礼貌还常年挂在白榜的同桌,张极的回答肯定是否定的,他不喜欢,甚至有些厌烦,莫名其妙的烦。

这次左航回来的快,一瓶饮料被他推到张极桌子上,还是冷冷的听起来就不算太友好的语气,“酒精棉花没地儿买。”

张极摘下耳机,他听懂左航话里的意思了,原本他也许是想买一瓶新的还给他,但是买不到就用了饮料代替,是他平时会买的口味,身边的人已经趴在自己桌子上闭目养神了,张极挑了挑眉,“怎么,一会儿晚上还要赶场?”

左航听出了调侃也没否认,“老子忙得很。”

张极了然,拧开瓶盖喝下一口,这算是同桌一年多两人最多交流的一天,不出意外这一天的交流也仅此而已,因为睡了一节课之后的左航就再一次不见了,张极早就习惯了身边的位置没有人。

想着出去缓口气,偷偷溜上顶楼天台吹风的张极却意外在迎面而来的风中捕捉到了淡淡的松木信息素,他皱了皱眉追着气味的方向走,却意外发现了躲在昏暗角落喘着粗气的左航。

感觉到有人靠近左航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往身后的墙上靠,整个人止不住的抖,张极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左航,满身都是汗,他蹲下身子去挑左航下巴,面前的人死死咬着牙不抬头。

周围信息素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张极终究是用力抬起了左航的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发情期的提前是左航预料不到的,没有抑制剂没有阻隔贴,打架的时候对方用信息素狠狠压制,强撑着找到一个角落,没想到第一个发现他的人竟然是张极。

他试探性的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去安抚面前的人,左航闻到来自A的信息素更是开始不受控制,他想要更多,虽然左航一直不愿意对外公开自己是个O,本性却改不了,他对A是有依赖的。

空气中红酒和雪松的气味开始纠缠着上升,扩散,左航终究是放弃了抵抗瘫软着倒进张极怀里,张极咬了咬牙,再这样下去准出事儿,他僵硬的揽着左航的肩,“我给你做个临时标记吧。”

“废话。”左航扯了扯校服衣领,领口大开,领带也是凌乱不堪的搭在脏兮兮的白衬衫上,白皙嫩滑的皮肤映入眼帘,视觉冲击让张极瞬间呼吸一窒,他避开视线手摸向左航后脖颈,微微凸起。

轻咬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等着面前的人舒缓一些张极立刻手忙脚乱的把左航的衣服整理好扣上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好在夜色挡住了两个少年泛红的脸颊和耳廓,天台犯的错谁都默契的没有再开过口。

“张极,我喜欢你。”左航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抬头去看,一个长相清纯的小O红着脸给张极递情书,不得不说张极的外貌和彬彬有礼的行为举止总能让Omega动心。

“不好意思,没心思。”张极只是婉拒了情书继续埋头写作业,左航看着人家落寞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调侃一句,“张大学霸到底看得上什么样的Omega?”

“和你有关系吗?”张极看向左航忍不住挑了挑眉,左航还是既上次要酒精棉花第一次和自己主动搭话,能让校霸闭嘴估计也就张极做得到,换成别人左航肯定一拳抡过去,不过是张极,有小秘密在手里的张极,左航咬咬牙忍了。

“喂,下午球赛,去不去?”张极笑看吃了瘪又一次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左航,他连头都不抬,“去个屁。”

“左航你发情期要到……”还没说完身边的人就反应极快的抬手捂住了张极的嘴耳廓迅速涨红,也没想过他会这么激动,张极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看着死死圈着自己的左航,足足盯了十余秒,左航才清着嗓子故作淡定坐回椅子。

“那啥,我带抑制剂了。”看着同桌讪讪笑的模样张极来了兴趣,他好像在短短一个月认识了一个全新的左航,原来冷脸校霸也特别会害羞,也会犯傻,也会用讪讪的笑来掩饰尴尬。

“标记更持久有效。”张极坏坏的笑着想要调侃左航,左航则是整个脸都迈进了臂弯里贴着课桌看不清表情,其实只要细看就能从左航不算太规整的衬衫领口下面看到微微凸起的腺体。

张极慌得瞬间移开视线,心跳很快,特别特别快,还没回过神,身边的人开始有了动静,本来就来了一颗扣子的衬衫被左航又打开了一颗,领口往后一扯,“有本事你标啊张极!”

左航的眼神里充满了挑衅,一句标记更有效似乎的戳到了少年的内心深处,张极手里的笔应声下落,他开始红了眼,Alpha的攀比心和Omega的自尊心在那一秒钟碰撞,张极一把拽着左航的领口偏头咬了下去。

感受到带着眷恋又极有压迫感的红酒松香信息素,大家的目光汇聚在后排角落的张极左航身上,左航被张极单手揽腰禁锢在怀里,张极的双眸里浓浓的征服欲还未褪去,左航皱眉闭眼四肢乏力也没推开身上的人。

第二天校霸是个Omega的消息就在全校传开,被同届学霸Alpha张极当众标记的事情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张极你他妈的是不是人?”左航的面子丢的一塌糊涂,他把书包往桌子上一甩就指着张极的鼻子骂,张极只是淡然的抿唇摘下耳机乖乖听,不管什么词都骂了对方还是毫无怒意,左航反倒没了兴趣。

“是谁扯着领口让我标记的?”张极一句话堵的左航有千言万语也开不了口,做人不能太刚,左航认栽,Omega就Omega,老子该打的架照样打,该逃的课照样逃,不影响老子的正常发挥。

“喂,做我男朋友吧。”张极看向抓耳挠腮拼命自我安慰的左航,那可是当众的标记,现在左航就是属于张极一个人独占的Omega,压不住心里的那份悸动,张极想了一整个晚上还是选择开了口。

“什么?”左航一脸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向张极,他眼里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左航这时候又开始拼命装的自己满不在乎,其实对张极,左航不能说没动过心,身边坐着一个顶级Alpha,成绩优异帅气开朗,总归是会多注意一些。

“男朋友,我说做我男朋友!”张极突然就急了,摔了笔站起身,一把拎起左航的领子往身后的墙上逼,左航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慌张被张极尽收眼底,他没笑,而是继续死死盯着左航的双眼。

“我答应你,你放开我!”身高和体型张极都占尽了优势,左航背已经贴在了墙壁上,前方是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张极,后方是冰凉的瓷砖,左航果断选择了前者优质男朋友,省得一会儿张大少爷一生气,对着自己又是一口。

“行。”张极见左航点头,终于是开始收敛信息素,张极身为顶级Alpha释放信息素整个教室的人都被压制到大气不敢出,特别是Omega,是最容易让人上瘾的红酒,闻不得更看不了后方的画面。

张极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左航了,他讨厌的根本就不是左航是个坏学生行为举止都不妥当,而且讨厌他不属于自己。

凛冽雪松和诱惑红酒也同样可以是最合适的味道,左航和张极,也是嘉陵江边肩并肩最合适的少年。

人前高冷装b双面少爷*乖僻自卑漂亮小学霸

雪松*苦橙叶

私设/ooc/校园abo/双A/非典救赎文学/纯爱

1.1w一发完

-当世上唯一一片甜的苦橙叶落在我心上,那刻仿佛将至的春都因而心动。

*

“张极,你的作业……交了吗?”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原本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少年张极抬头,缓缓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脸色是些许愠怒。

这可把人吓得不轻,只见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着笨拙的少年慌张地摆摆手补充:“啊,那个,嗯其实也不是很急,你想交的时候再,再找我吧……”...

这可把人吓得不轻,只见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着笨拙的少年慌张地摆摆手补充:“啊,那个,嗯其实也不是很急,你想交的时候再,再找我吧……”

张极忽地勾起嘴角淡淡地笑了,微微仰头示意少年看向不远处——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也就是自己好朋友朱志鑫的座位。

“作业在那里,自己问他拿吧,小班长。”语气是调侃意味,说到小班长三个字的时候特地加重咬字。左航愣了愣,咬着唇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往张极所指的方向。

张极也在那瞬间愣了愣。开学以来,他就没认真看过左航一眼,毕竟后者在班里一直算是比较籍籍无名的存在。直到如今初春将至,他才知道左航多么漂亮。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乖巧的男孩子,像真实的漂亮的布偶娃娃被支配着,而他毫无怨言地做着每一件事。这是他活了十六年第一次感受到难以言喻的滋味,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但他的心脏莫名隐痛。

这样的Omega,应该受着人们怜爱吧,但为何他却像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在这个世界游走又从来没有获得一丝疼爱。张极没有再睡下去的心思,盯着朱志鑫旁边站着的身影。

最近天气忽然变得暖和,左航开始重新穿起大了一码的白衬衫。这显得他更加瘦弱,整个人像被完整地包裹在一层保护壳里,若隐若现的蝴蝶骨与白皙的肌肤是诱人的食物。

是可称之为人间尤物的Omega……张极眯眯眼睛,脸色阴郁难掩。

是甜美的吗?是柔软是可口的吗?张极好想一尝滋味,但他却不忍欺负左航,他生怕轻轻一碰他就碎掉。

“喂陆醒,左航是什么味道的Omega啊?”叫陆醒的是张极的同桌,此刻正坐在位置上吸着刚从小卖部买来的碎碎冰,他就爱在不同的季节做着不合时宜的事情。

陆醒闻言咽下那口冰凉的甜水,有些犹豫地开口:“是不是Omega不知道,但有人闻到过他身上是不常见的苦橙叶味,就是苦涩的橙子吧,带点草味。”

张极嘴里小声重复着苦橙叶——这个味道,确实在Omega人群里不多见,但他这般娇弱怯懦的模样也不像是Alpha的风范。

当然,并不排除有额外的特殊情况,但大多数这样的都是较为弱小的Omega。

苦橙叶大概是苦涩中带点橙子香与植物天然的香气,并不难闻。可是张极却认为像左航那样漂亮精致的男孩儿,应该是他爱吃的那甜滋滋的草莓蛋糕或者奶油冰淇淋的味道才为合适。

张极莫名其妙地摇着头,越晃越用力。陆醒一脸茫然地开口:“哥们儿,你干什么?”张极不想告诉陆醒自己是光顾着想左航了,倔强地回答:“我没睡醒,清醒一下。”

陆醒挑了挑眉,满脸写着不相信。张极却也懒得再废话,继续趴在桌上,大概是打算重新培养睡意,试图以睡觉来忘记方才的一切。

可惜有些时候并不是所想皆可有,越是想忘记,脑子里那个人的模样越是深刻。

这使本就因为某个人的信息素而感到烦躁的张极更为烦躁,一脸不悦地抬起头,困意依旧不见得有多少。啧的一声,不远处的左航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回头,看见张极那张写满负面情绪的脸蛋拿作业的手就莫名颤抖一下。

而在愣神的瞬间,是朱志鑫的声音将左航拉回现实的。左航啊了一声后迅速接过作业,听见朱志鑫挠了挠头纳闷张极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还告诉人家作业在哪里,他的瞳孔下意识放大。

是啊——张极是故意为了用那句小班长来调戏自己还是真的想帮自己尽快收齐作业,左航自然猜不出个所以然。毕竟这位矜贵的大少爷,心思深不可测,从来都没有人能猜得准他下一秒要干出什么来。

左航点头向朱志鑫道谢,这是一直以来的基本礼貌。他慌忙走开,走到离张极座位最远的那头,再跟其他同学收集数学作业。

“谢谢。”怀中的数学作业不断增加,左航开始懊恼自己没有先放下一半在课桌上。

抱着一叠不算太少的作业确实也算是一种轻微的负担,最近回家路上不小心崴了脚的他本身走路便不是很平衡,走得久双腿甚至会微微颤抖。于是在书桌侧边挂满书包的狭窄走廊穿梭,他意外地被绊倒。

眼前是许多课桌的桌角。他知道一倒下去,不是磕到脸就是摔到腿。但他脑袋已经一片空白,所以便准备认命地接受痛楚的煎熬——嗯?

并没有想像中要接受的痛楚。有些温热,有些结实,雪松的香气钻进鼻腔。左航抬起头,澄澈的双眸对上张极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你还愣着干什么?”些许冷漠的语气里夹杂着嫌弃,左航明显地听出来了。但尽管如此,张极在解救左航时搂住了他的腰,稳稳地接住了他,手上的力度也是轻柔的,所以左航才一点事儿也没有。

但不敢动的理由是因为张极此时此刻仍然没松开手,大而温热的手掌覆盖在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左航只能发颤,像极了一向柔弱的Omega。

雪松味好浓…左航皱起眉头的时候心里正这么想着。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Alpha,他肯定是下意识排斥同类的信息素。鼻腔里浓厚的陌生气息实在难忍,他下意识捂住鼻子,稳住身子以后离开张极的怀抱。

张极也不是瞎子,看见左航捂鼻子的动作后脸色黑了几分,他默默地将这个行为归类成“左航很嫌弃自己的触碰”,阴沉着脸转身回到座位趴着。

左航不明所以,只当张极这个大少爷是脾气坏易发怒,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一个无心的行为惹怒了对方。他撇了一眼后背也隐约散发着怨气的张极,打算继续前往教师办公室。

一直坐在位置上吃碎碎冰的陆醒明显感受到了身旁人的那股气,他用手肘撞了撞张极的肩膀,试探地关心:“哥,你干嘛扶完左航以后就开始耍脾气啊?”

不问还好,一问不得了。陆醒这么一个问句犹如定时炸弹般让张极本就不妙的心情炸得四分五裂。他缓缓起身,脸上仿佛写着大大的生气二字,明明没有说些什么却足以让陆醒起满鸡皮疙瘩。

“哥,哥。你当我没说过,行吗……我错了!”陆醒双手合十对着张极做拜托的动作,张极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后继续趴下,脑子里却满是陆醒的那句话。

——对啊,自己干嘛生气?为什么要生气?左航只不过是嫌弃自己,他为什么要在意?

一连串的问句仿佛都要把自己给问懵了,张极没好气地啧了一声,也不知道哪里来莫名的情绪,整个人就是躁得不行。其他人见状都习惯了,张极这个人就是大少爷脾气,但也没干什么欺负同学的坏事儿,大家自然没放心上。

想着自己其实根本没有理由去生这个气,张极瞬间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垂下双眸,又恢复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但是好像就是突然开始在意起左航这个本来不起眼、性格古怪又静僻,只爱读书的小书呆子,这感觉是他活了十多年却从未有过的感受。

爱情小说总爱这么写:“少女是懵懂如刚盛开的樱花,她们漂亮的双眸轻轻地扫过心爱之人的脸庞,就如同微风带着樱花的淡香拂过少年的头发。”而这样的动心,总是被人们称之为——情窦初开。

情窦初开,宛如春天的粉樱也才初开,连同温和的春日气息使人心头一软。

张极的亲生姐姐从小就爱抱着本爱情小说看,看到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节就会凑到懵懂无知的张极身旁深情地读着书上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带着甜腻的尾音。

只可惜那时候张极稚气,只会天真地眨着眼睛问姐姐:“那少年又像什么呀?”姐姐当初年纪也不大,吞吞吐吐也回答不出来,最后只抛下一句“长大后你就知道了”便匆匆忙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嘭地一声关上房门,不让人发现自己的难为情。

如今长成翩翩公子的张极终于知道,少年也能成为一朵温软的樱花。左航也有一双勾人的眸子,让人瞥一眼就没由来的心生怜悯,只会觉得他好漂亮,是朵脆弱的温室花朵。

大家都误以为左航是个无用的花瓶Omega,以为他唯一的特长是死记硬背去取得好成绩。不曾想的是,左航也是一个能坚强自主、理性做事的Alpha,只是人比较孤僻,从小到大不被父母重视也使得他变得自卑。

乖僻之余看上去偶尔也有些温吞的他也会惹来不少麻烦。

经过这几天莫名其妙和张极产生了接触过后,左航几乎是心不在焉地走着回家的路。

忽然,耳朵里传来一下口哨声。左航转头望去,几个高大的Alpha围堵住一个人,里面的人抬头,眼里是模糊的无助与恐惧,应该是个男Omega。

他愣了愣,脑子快速运转一下后果断冲进了里头的巷子。阴暗、潮湿,也许是长期没有人认真打理,难闻的味道让左航下意识露出不悦的神色。脚步慢了下来,却没有停下过。

那头的人听见了左航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转过身来。跌坐在地上的男Omega错愕地盯着不远处的他,眼里除了方才的恐惧,还留有一丝求救的意味。

左航自然是看见了,他继续走上前,丝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那些恶心人的Alpha。其中一个染了金毛的,看上去是带头的老大。见左航身高只有177左右,整个人肤色白皙得不像话,皮肤看上去也光滑柔嫩的,金毛下意识把他归类成Omega。

“哟,刚抓来一个,又送上门一个啊?”金毛眼带玩味地上下打量着左航。左航虽然习惯了平时都谨慎活着,尽量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但始终还是看不惯以武力欺负弱小的Alpha。

他的力气在Alpha里面不算小,要真动手,还是能轻松把人打趴下的。左航歪歪头,仿佛从前的自卑不存在一样,他勾起一抹笑,乖软又惹人怜爱。

金毛看着眼前的“Omega”看得入了神,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左边脸颊已经挨了一拳——“我操你妈!谁他妈打老子?”他看见左航依旧笑容明媚地看向自己,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咬了咬后槽牙。

“还愣着干什么?上啊!妈的,想打死老子是不是!”金毛吃痛地摸着脸上的伤口,疼痛在剧烈地蔓延。他疼得没有办法睁开眼睛,眯着眼指挥身后的小弟们一起夹击左航。

左航认真地点了点头,小声说着:“确实,你这种人渣不死活着也只是废物,还不如死了算了。”

金毛没听见这句话,左航也没再重复一遍,只是大声地对着地上的Omega喊了一句:“坐在那干嘛?走啊。”他趁其他Alpha转头看向Omega想把人抓回来之际又落下一拳,随后是不堪入目的暴力与血腥。

正当苦橙叶的香气溢出来时,左航刚不小心挨了对方其中一个人的拳头,他嘶了一声,没说些什么。其他人自然是闻到了这股不属于自己的味道,身体突如其来的排斥反应让他们忽然意识到异样——

“老大,他,他好像是个Alpha……”金毛闻言一愣,顶着鼻青脸肿的脸蛋一脸茫然地看着嘴角流着血丝的左航。左航耸耸肩,不以为然地垂下双眸,依旧那样沉默不语。

今天出门前他是注射了一管抑制剂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信息素会外溢。但能让眼前的Alpha都知道了自己也是Alpha也不是一件坏事,他没有打算再动手,毕竟他们已经被揍得遍体鳞伤。

自卑归自卑,乖僻归乖僻,该打的人,左航还是要去教训一番的。

生而为人,他们最基本的责任是要奉公守法。身为Alpha,他们最基本的责任是要遵守《世界Omega保护条例》,作为保护者的身份确保Omega有一定的人身安全,而并非在这里作恶多端,亲手摧毁一个无辜Omega的清白。

金毛和小弟们没有准备跑路,像是拉不下面子一般,他强撑着装作气势十足地在左航面前挺了挺胸膛:“你不是Omega,无所谓!你现在把我和我的兄弟们都打伤了,这事儿怎么算?”

“你们欺负一个陌生Omega,再合起伙来打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这事儿怎么算?”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左航回眸,定睛一看——张极居然来到这条肮脏的巷子。

要想他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肯定都是从小培养出洁癖的性格,要他们踏进这样的地方一步在他们眼里比家庭破产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左航站在原地看着张极朝他们的方向越来越近,身后貌似还跟着方才被欺负的那个Omega。Omega畏畏缩缩地躲着,好像不想被人发现是自己找救兵来似的,左航却没有在意,瞥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金毛看见张极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高贵气息,颤抖着声音语气毫不客气地询问:“你谁啊你?”张极轻笑,没有回答。

望着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左航正直勾勾地盯住自己,跟今日在学校里那副小心模样截然不同,他倒觉得有趣。随后,张极又细心地看见左航嘴角的血,他内心一寒,皱起眉头,缓慢抬眼。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知道你们是谁就行了。你们打了我的人,怎么处理?”

金毛嗤之以鼻,根本没把张极当一回事。他笑着,脸上全是嚣张跋扈:“这还装上了?哈哈哈哈,既然你知道我是谁,还不快滚?信不信我明天让你们家在南城混不下去?”

左航扇了金毛一巴掌,又像拍灰似的拍了拍手,好像碰完他的脸会传染些什么病毒一样。他冷声开口:“什么玩意儿。”张极看见此幕没憋住直接笑出声来,金毛脸上是火辣辣的疼,他震惊地瞪大双眼看向左航,正要上前还手。

张极见状走前几步及时制止,他拎起金毛的衣领,凑到他耳边轻声说着:“有空打听打听张极是谁,少在我的地盘乱来。还有,左航你惹不起。”金毛愣了愣,他知道张极是谁,却不知道眼前人便是张极。

双方都在此刻没有说话,巷子有一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左航对着这帮人实在没有什么耐心,出于礼貌没有指着他们,只是冷冷看着他们:“再欺负Omega,你们都得死。”

接着左航转身走了。张极满眼笑意地看戏,随后摇了摇头跟上他的脚步,露出的笑容有那么一些宠溺的味道。那位被欺负的Omega不知所措,只能跟着张极的脚步,张极忽然想起他,回头没有感情地说:“下次自己一个小心点,我让我家司机送你回家。”

安排好后,张极这才发现左航不见了。他回头看了眼,又向前跑,路过一家便利店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隔了几分钟,他再走出来,继续寻找着左航的身影。

最后在转角的马路边瞧见左航正蹲坐在地上,小小的一团好不可怜,他笑着上前。左航抬眼时只看得见眼前有人递来一个药膏和棉签,他抬头,是张极的脸庞。

只是一句淡淡的谢谢,左航没再说些什么。他本身就不苟言笑也惜字如金,偏偏真相处起来是温软中又带点坚韧的性格,只是从没有人窥见这一面。

左航慢条斯理地拆开药膏的外包装,又从一堆棉签里拿出一根,他挤了豆豆大小的一颗药膏出来拿棉签沾上,拿在手上看着好几眼,始终没有涂到伤口上。

“怎么了?”张极温声问道,左航顿了顿,又摇了头,耳朵通红。张极观察力强,看见左航犹豫的模样马上就猜到了对方是怕疼,不敢自己上药。

“要帮我你吗。”张极又问。这次左航没有任何反应,脸颊却也跟着耳朵一样红了,白皙的皮肤上开始泛起淡淡的绯红,更加衬托他的青涩。他咬着唇,看也没看地把沾上药膏的棉签递给身旁的人。

张极又笑了,是有些无奈的。他接过,柔声开口:“脸,转过来。”左航很听话地马上就转了过来,当双眼与张极的眼神撞上的那刻,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惶失措,又快速躲开。平时不与人打交道,他很少跟人对视,更别说长这么帅的少爷。

动作轻柔的,张极拿着棉签轻轻涂抹在左航嘴角伤口处,伤口的血止住一些,但仍旧可以带来不少的痛楚。左航忍不了痛,小声地嘶了一声,张极带着歉意看了一眼,再放轻了力度。

上好药后左航低下头,陷入了沉默。余光里看见张极视线从没有在自己身上移开过后,他试探地抬头回望,眼里是一丝谨慎。张极与他对视也不害羞,继续看着,突然开口说话:“没想到,你这么能打。”

左航愣了一下,很慢的点了点头,不明所以。想到什么似的,他又小声地回答:“谢谢你来。”

虽然没有张极他也能搞定这群不知廉耻的恶人,但被人撑腰的滋味还是第一次体验到。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份美好捧在手心里,带着无尽的感动去包裹着原本的痛苦,一点一点舔舐着甜头,舍不得一次就尝完。

原来没什么用处的人,也是可以无条件被撑腰的。左航的眼里终于浮出一丝温柔,他看着张极,又转头看向已经染上橙色的天空,今日的黄昏比起世间任何一朵长得出众的花都要漂亮许多。

“你很棒,不要老是低着头。”张极轻声安慰,他没看左航是什么反应,他只是把自己发自内心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左航真的是个很优秀的人,尽管自己从来不这么觉得,但在张极的眼里,他站在众多人望尘莫及的高岭。

左航照样点了点头,抿着唇不说话。他对自己的要求总是很高,希望自己做到100分,而并不只是99分。

于是每当自己做不到的时候他就会像自己的父母一样打压着自己。明明是个强大的Alpha,但因为本身性格比较温吞,身型又没有Alpha应有的高大,父母都说,他是个不成器的Alpha。

方才打架的时候左航是自信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能力足以打赢,这些事情说出去,或许也能得到认可的。但是这些本不应该在学生时期发生的事情被父母知道的话得到的只会是一顿数落和责怪而不是称赞,左航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做个优秀的儿子。

所以长期下来形成了一个自卑心理令他较为内向,他开始变成一个Omega的模样,掩盖住一切脆弱与压力,只装作是原生的怯懦。

但如今,张极却敲碎了保护壳的第一层,一条柔软毛茸茸的尾巴露了出来。左航不打算再修补这层碎掉的保护壳了,他觉得,张极其实也没有人们说的这么不堪嘛。

“你笑容明媚的样子更漂亮。”这是张极准备回家与左航道别前留下的一句话,左航听完又红了脸蛋别过脸去,没有和张极挥手道别,只是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

什么嘛……

此时此刻,他紧张于自己这个行为好像太过越界,张极会难堪地拒绝自己。谁料对方是秒回的,问了一声“你在哪”。

他不好意思地发了定位位置,以为只是给报个平安。当看到张极的身影出现在模糊不清的大雨中,左航还觉得是自己看错了,连忙抬手揉了揉眼睛。但是张极快步跑了过来,撑着的透明雨伞被他扔开。

看着逐渐被雨淋湿浑身的张极,左航急忙想去把伞捡起来:“你别淋雨啊——”话语被打断,张极几乎是大吼出来的:“傻不傻!你也淋了雨!”

左航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愣愣地看着张极,委屈莫名地一涌而上,他的眼眶一瞬间便湿了。他没想过张极会来,明明自己原本渴求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几块钱。可是当张极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忽地,很想渴求一丝简单的安慰。

张极看见这一幕自然是慌了,他吞吞吐吐地说着别哭,一边把脸颊上早已混杂了雨水抹掉,温柔得如同上次替左航上药时的力度。

“先别哭了,我们先去巴士站那坐会儿好不好。”张极没等左航回答,拉起他的手往不远处的巴士站跑去。大雨滂沱,巴士站早已没了人们等车的身影,他们坐在长椅上,左航吸了吸鼻子。

张极叹了口气,望向低着头眼泪毫不吝啬落下的人儿,眼里满是心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心里会随着左航啜泣而感到难受,会有想要将左航拥入怀里好好安慰的冲动。

明明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我是不是很差劲?”左航颤颤巍巍地吐出一个问题,随后没有再说话。他死死地咬着唇,苍白的脸蛋又添上几分不甘。张极下意识摇了摇头,想到左航此时看不见自己的头部动作,又轻轻开口:“不是。”

“你长得很好看。”张极顿了顿,勾起嘴角,“成绩也很好。”见左航没有反应,他继续说:“你很善良、很强大,会为被欺负的人出头。你很有责任感,收作业会一个一个同学去问。”

“你一点也不差劲,每次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眸里总是藏满星光,很漂亮。”

左航错愕地抬起头,眼里除了委屈还有震惊。张极点点头,很小声地嘀咕着,就是这样的漂亮。本来默默流着眼泪的他笑了,笑起来柔软又明媚。张极好像不止一次夸他漂亮,笑起来漂亮、眼睛漂亮,哪儿都那么漂亮。

这么一想,张极好像是全世界最不吝啬去夸赞自己的人。

“我的父母说我长这么大,一点Alpha的样子也没有,长得不高也不健硕。”左航开口,语气是十足的无奈。张极精准地捕捉到Alpha一词,他呆住了,缓缓扭头看着左航:“Alpha?”

后者闻言,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我是Alpha,你不知道吗?”张极的内心如同惊涛骇浪和狂风暴雨般——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他的脸瞬间五味杂陈,嘴角一抽,表情失控了。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知道吗……”张极沮丧地低下头。被雨淋过的头发湿漉漉的仍然滴着水,他听着滴滴答答,脑子里是噼里啪啦。左航的轻笑声传来,他咬咬牙,没有回应。

张极没有任何恶意,但是左航父母说的话,确实是有些真实……左航浑身上下都散发不出一丁点Alpha的气息——除了那天打架的时候,但是张极还是出声安慰:“其实像不像Alpha这些都是别人觉得的,你实际上是个Alpha,不就够了吗。”

左航自嘲般笑了笑,摇摇头:“别安慰我啦,我知道你也把我当成了Omega。”张极沉默不语,因为左航直接说中了这个问题。

他潜意识里总是把Alpha的外貌想象成和自己一样高大的,气质与自己一样冷淡的。不曾想,少年能长成樱花,却也可以坚韧如木槿花。

陆醒说过左航的信息素是苦涩的。张极从来没闻到过,他一直在可惜,左航的信息素不够甜,偶尔又会担忧,左航作为Omega,会不会因为柔弱的外貌私下也受过委屈。

此刻他又松了口气,想起左航打架的潇洒姿态,还好左航偶尔也足够强大,还好他身为强者可以不受欺负。左航是不是草莓蛋糕或者奶油冰淇淋都无所谓了,这苦橙叶其实也格外漂亮。

左航看着一言不发的张极笑出了声,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笑。他弯了眼睛,揉着湿透了的衣角:“你知道吗?我以前很怕你。”张极抬眼,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左航点点头,继续道:“因为你看着很凶,好像全世界都得罪了你一样。你还调戏过我,我真的吓到了。”

被如此评价的张极叹了口气,当时调侃左航只是一时玩意大发,他看左航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觉得莫名有趣,没想过对方是如此的耿耿于怀。

“对不起啊,但我没有恶意的……包括,刚才。”包括刚才对于他是Alpha感到不可置信的时候。张极没说下去,因为左航也知道是什么事情。

后者摇了摇头,放下心头大石般松了口气,如释重负:“没关系啦。能和你坦白,很高兴。我也不想让你一直误会下去,不然我们做不了普通朋友呢。”

普通朋友——张极听到这四个字下意识攥紧拳头,他望向左航,对方正看着眼前模糊的雨景,不知脑海在想些什么。好像有那么一点不甘心,他从小娇生惯养,向来是想要什么就垂手可得,喜欢的东西就从没有得不到的时候。

那天留意起左航,故意调戏他,张极以为当初做这些行为的时候自己只是单纯闹着玩的。出生的那刻起他就在学怎么做好一个富家少爷,所有人都在教他礼仪、教他懂事,但是没有人教过他那一瞬间叫动心。

为什么会这么不顾一切,张极问自己,试图去得到一个答案。面对脑海的一片空白,显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直到看见左航,看见他像受伤的小鹿,湿漉漉的双眼有神又动情,一眨一眨的盯着自己,他得到了唯一的答案。

喜欢,从来不会欺骗人类。即使知道左航是个Alpha,与自己拥有一样的第二性别,他没有犹豫,没有厌恶,反而还在为左航是Alpha感到庆幸。

上性教育课的时候,老师说Alpha只能和Omega交配,Alpha与Alpha、Omega与Omega的恋爱,是不被认可的。强者和强者遇事只会无法退让,弱者与弱者遇事只会彼此退缩。

张极听着老师按着课本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地读了出来,他讽刺地笑了笑,又没忍住出声吐槽:“老师,这些早就是老一辈的想法了,为什么要给我们灌输这些不良且封建的思想啊?”

当时大家听了就觉得张极这位少爷胆子大,说的话却也真实,纷纷跟着起哄,气氛要多高涨有多高涨。老师被这突如其来的犟嘴气得够呛,脸都红了,一边要维持秩序,一边又要想着怎么反驳张极,那叫一个惨。

左航一直记得这一幕。他觉得张极那一刻酷毙了,像是童话故事里骑着马冲进城堡,从恶龙手里救回公主的骑士。当时他也跟着起哄了,但也只是很小声地附和着,没敢像陆醒他们那样大声。

张极总是听着大人们说着不合时宜的老旧思想,脑子里倒是一点儿也没记下。他不认为AA恋或OO恋是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也不认为这些人犯下了滔天大罪。

每个人对爱都有不同的理解与追求,有些时候并不是说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情人就能拥有,爱情这类事情,终归是要看眼缘和内心的。就如同张极这般,他虽认同AA恋的存在,却没有想过自己将会爱上一个Alpha。

“张极,如果这场雨停了以后看见彩虹,我们就牵手吧。”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打断张极的放空,回过神来时眼里只剩左航弯弯的眼眸,里面盛满了他前所未见的笑意,是那样含情又柔和。耳里不断回荡着这句话,张极顾不上别的,扬起嘴角,脸上的笑容是不如以往的冷淡。

这样他就可以牵起左航温暖而又柔软的手了。

两人默默无言,一同坐在长椅上漫长地等候,谁也没有不耐烦,好像也忘记了身上全是雨的痕迹。大概是上天也眷顾恋人,雨在一瞬间措不及防地消失不见。

左航瞪大了眼睛,又仿佛在意料之内。乌云离去,暖阳逐现,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光照到身上。

张极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无声祈祷,神啊,我知道祢并不认可这样的爱,可我爱他。由于家里有宗教信仰,使他也养成了那么一点习惯,除了某些时刻的感恩,有求于主,便爱祈祷。

“张极,抬头看。”

左航又呼喊,这次语气是无尽的激动。张极立刻抬头,眼前的白云自然是好看,可更漂亮的是那道不深不浅的彩虹。总有人说雨过天晴,雨后彩虹,他以前没见过,一直不信下过雨后必有彩虹,可是刚才的他比所有人都希望彩虹出现。

直到彩虹真的出现,张极竟然不知道给出什么反应。手里突然来了一阵暖意,柔软又骨节分明的手牵上自己早已紧张得青筋今露的手。左航的手比自己小了不少,他先是愣了愣,反应有些迟钝。

当十指相扣的时候,两人都明显僵了僵。那是他们目前为止最亲密的距离,仿佛心脏也贴在了一起,他们感受着彼此的温度,脸也红了几分。见左航不吭声,张极歪头看了看他,却发现对方的眼眶染上可怜的红。

左航抬眼看了看他,又别过脸去,声音闷闷的:“我没想哭,我只是感动。”张极不解地问,你感动什么?左航失笑,可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他深吸一口气:“谢谢你,说我漂亮又强大。”

“你也是个温柔又帅气的Alpha。”

张极闻言,耳尖红得能够滴血,低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还是头一回那么害羞,嗯了一声后闭上了嘴。

也许是情窦初开太让人手足无措,雪松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失控溢出。木质调香钻进鼻孔,这次好像又没有那么难闻,左航只是皱皱眉头。张极见状,想起上次左航捂住鼻子的动作。

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误会了对方,这只是Alpha潜意识里的排斥反应引起的抗拒行为。

此时,淡淡的苦涩包裹住他们。张极扭头,左航耸了耸肩,显然是不服于张极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再仔细一闻,苦涩里带着橙子的清香,是好闻的味道,没有Omega的甜腻,却也没有Alpha的浓烈。

似是羽毛,轻飘飘地扫过你的鼻腔,消失时又不留下一丝痕迹,味道是转瞬即逝。

十指相扣,肩并着肩,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望着雨后的彩虹相视一笑,羞涩地试探着,最终只是吻上左边脸颊,蜻蜓点水的纯情。被吻的左航不服气,把张极的右脸掰过来,真正吻下去的时候却退缩了,迟迟不敢动嘴。

张极眯起眼睛,轻轻往右靠了靠,脸上便是一阵温热。左航红着脸松开了手,这一刻好像才是真的没了Alpha的模样。都褪去了Alpha的锋芒,只剩下少年人的青涩和懵懂。

“以前我总在想他的信息素一定要是甜的才适合他,后来我又改变了主意。那年我们十六岁,撕碎了世俗,在这个怅然若失的世界里捧着一颗真诚的心爱了对方一年又一年。”

“他是懵懂如刚盛开的樱花,粉嫩的花瓣被风吹落,轻轻地扫过我的心脏,心头一软。实际上他是一片带着甜意的苦橙叶,当世上唯一一片甜的苦橙叶落在我心上,那刻仿佛将至的春都因而心动。”

——很久以后,张极这么写道。

弯起的眉眼,星星点点的笑意里,是他们永恒而不可打破的春天。

End

万字Again!

又是一次好久不见最近一直都在努力写这篇可能最后已经很烂尾很无厘头啦

祝大家开学快乐阅读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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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近第一次尝试了左航的高级风的方卡稿也放在彩蛋里面给大家拿去自印预览如下想要的话送张粮票就好啦(还可以看故事哎)

┃黑帮白切黑

┃全文9000+

养一只小狗,等他长大。

左航捡到个小孩儿,是在冥亚街的拐角处,一个极其不明显的逼仄的通道里。

那是一个阴雨天,好像所有不平常的故事都会发生在这种天气,今天也不例外。

左航刚带人干完一架,身后几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往冥亚街走,尽管他身后的人再怎么凶狠,都压不住他这个领头的气质。

阴冷,狡邪。

他的气质与脸是不符的,但手段有得一拼。混这条道上的谁不知道左航大名,未见过真容丝毫不影响他的名气。

可就是下着雨的那天,他没打伞,可能脑子被浇坏了,浑浑噩噩...

可就是下着雨的那天,他没打伞,可能脑子被浇坏了,浑浑噩噩的,就想往里走。

那么小一条道都让兄弟犯了难。

几百人往里走,这得过多久?

正当那些人犹豫要不要叫住左航时,男人手里抱着个孩子出来了。孩子伤痕累累的脸和身子一点一点被街灯照亮。许是他太久没见光,睫毛扑闪两下,眼睛闭得更紧了,还不自觉往左航怀里缩了点。

兄弟们倒吸一口气屏住,迟迟不敢呼出来。

这是……左哥的私生子?

左航的睫毛很长,垂眸时把那双清冷的眼睛遮了个半,连同身上那生人勿近的气质也消去一点。

也许是兄弟们脑子也被雨浇了,竟觉得左航现在很慈爱……

男人注视了两眼小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走到分路口就想往里走,没理由的,他想自己或许不用在意那么多为什么,于是跟着直觉去了。里面的东西似乎在召唤他,需要他。

走进看,张极虚弱地躺在地上,都看不出来还有没有气,身上血蔓满身,像一朵焉了的花。

法国玫瑰。

左航脑子里蹦出个词,手便鬼使神差地去抱了。

张极,是那个小孩的名字。

在左航把他带回兴科堂后,他被左航的手下照顾着,两天就好了起来。各种鸡汤鸽子汤补品往他嘴里送。他大多是来者不拒,毕竟活下去是最重要的。

待张极能下床走动,他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黑T,没穿鞋,在房间里游走。

墙上摆着张极从没见过的枪,各类武器让他眼花缭乱,思索片刻,他确定他的救命恩人是不那种官僚就是黑帮。

室内颇有种纸醉金迷的氛围,饶是官僚,这么放肆也容易被狙吧,张极的猜测更偏向后者。

但他是被人救回来的,那命也就算在别人头上,为此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话是这么说,但要想到那些残酷冷血的事,他还是不禁打了个颤。

左航这时候进来,看见张极像个好奇小狗一样对身边新鲜事物眨着亮晶晶的眼睛。

他扬头提醒那人。

“喂。”

走路没声音的人把张极吓了一跳,他立马转过来面对左航,心虚一笑。

“小心擦枪走火。”

张极小心翼翼点头,看着左航觉得熟悉,这就是下雨那天救了他的那个人吧。身上那不可一世的阴冷气质实在突出,即使在自己脑袋不清醒的时候也记忆犹新。这张脸……

有点可爱了吧。

张极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会觉得黑帮头子可爱……

可那葡萄大的眼睛,还有那浓密的睫毛,薄薄的嘴唇……是真的很可爱啊。

张极摇摇头,赶紧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抛之脑后,全心等待左航发号施令。

“你叫什么?”左航问他。

“张极。极端的极。”

左航微微点头道了自己的名字,没过多追问张极的身世。他从口袋掏出盒烟,拿了一根正打算点火,抬头又看见张极用他那双无知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顿了顿,收回去了。

男人瞥了眼面前的未成年小孩儿,脸白白净净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与他身上那件黑T都显得格格不入,更别说自己待的地方——兴科堂,进行交易的地方,也是他的容身之处。

这么纯良的小孩儿就该穿白色的,那帮不长眼睛的……左航自言自语道。顾上张极懵懵的表情,他又立马正经起来,“出了这往右拐有站岗的,让他送你回去就行,就说左航说的。”

左航躺上了张极刚下的床,冷淡的眸子和无关紧要的语气就像在说:不走你就死这吧,没人管你。

但张极还是犹豫着,抓着裤腿的手紧紧不放,他在纠结的时候很明显,会咬嘴唇。那一开始闪亮好奇的瞳孔好像灭了一瞬的光,下一秒有透露出坚毅。

“我能,留在你这吗?”

左航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人,心里腹诽这哪里是他待的地方,但人家自愿送上来的人头,也没有不要这一说。

他抬眸对上张极令他意想不到的坚毅的目光,有些发愣,总觉得这么正义的眼神,来混黑帮应该会很得劲儿吧,心里暗自萌芽了想法。

左航没顾及地抽上了烟,一步一步走到张极面前:“你确定?”

“嗯。”很坚定的语气。

左航抽了口烟点点头,随后呼出一口气,吐了张极满脸烟。

小孩儿没后退,眯着眼承受。

白烟将那人的脸朦胧,张极却一眼对上一双深邃的目光。

“跟着我的条件只有一个。”

“为我卖命。”

从此,一桩誓言落至人间。

张极跟着之前的第二天就被带去交易了。

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他们两人。左航抽着烟,车子里被他整得烟雾缭绕,那烟劲很大,很呛人。

“手。”左航道。

张极不明所以,把手递到左航面前。

下一秒,一股灼热而至。如同火舌舔舐,那烟头里的余烬连同耀眼的红点一齐黯淡,又烧又痒。

张极疼得龇牙咧嘴,但没躲开。他一未成年,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了这刺激?

烟头在他手心又钻磨了几下,随后拿开,留下了个惹人醒目的红点。

张极抿着唇没说话,看着那个红点愣了两秒,随后收回手,紧紧攥着拳头。

旁边传来一道冷冷的疑问,算不上关心的,甚至是些许嘲讽地:“受得了?”尾调上扬。

话里有话,但张极听出来了,他立马反应道:“嗯。”但始终没松开的手和浓浓的鼻音出卖了他。

左航意为:跟着我的苦你受得了吗?如果后悔了,现在还可以放你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一旦到了地方,目睹了交易现场,就不可能让你脱身了。

从此你将开启和你从前毫不沾边的新生活,有血有肉的残酷现实。到时候选择只有两个——

跟着我。

或者死。

左航轻笑了声,收回放在张极眼尾染上的那抹红的目光,没再说什么。

交易的地方选得很偏,一点儿生气没有,连石子路边那廖若晨星,半死不活的白杨都透着股寂寥。

张极在车上睡着了,到了地方被左航叫起来。

睁眼看到这么个死气沉沉的地方,任谁都会不由地起一身鸡皮疙瘩。

烂尾楼一半处于阴影之中,与马上要举行的这场交易一样见不得人。

进去时,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光头男起身:“恭候多时啊。”他身后站着几人,左边眼尾至耳后有一条很长的疤,笑得不怀好意,露出嵌在嘴里的金牙。

张极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

面对新面孔,光头男异常警觉,搓着手透过左航看向他身后的小白脸,“哟,小帅哥呀,这是?”

左航睨了眼光头男就坐下了,冷淡的嘴角看不出其它情绪。“捡的。”

嗝嗝的笑声在空旷的烂尾楼里四处回荡,每每反弹至左航耳朵里他都感觉生出了茧。

“哦~原来,是我们左哥捡的一条狗啊!”光头男语气调戏,伸手在张极白净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声音清脆,在烂尾楼里传得很满。

张极看着左航无动于衷的背影,便默默承受着,毕竟老大都没说什么,他也只能给面。虽说是第一次在道上混,但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这点规矩他还是懂的。

眼见的光头男的动作越来越杂,当张极忍不住后退的同时背坐着的人发话了:“还谈不谈了?”

许是能捕捉到空气中的不耐烦,光头男怕归怕,却还是冲张极笑笑,又对着左航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绕到前面去才换上笑容,讨好的话一套一套的,听得左航烦了,让他赶紧讲重点。

“左哥,这批货可是我手下花了不少精力才搞来的,事成之后分我四成,不过分吧?”

确实不过分,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真诚,这要换别人,早就心动巴不得赶紧签合同免得对面后悔了。

可左航重心向后,靠上椅背,抬头时勾起了嘴角,实则皮笑肉不笑。

“三成。”

“这……”光头男愣住了,不禁感叹左航是水蛭吗,这么吸他血。“不是左哥,我兄弟为这货拼死拼活的,十几条人命,才三成,哪……”

“两成。”

“你这、”

“一成。”

“靠!”光头男拍桌而立,饶是再怕左航,也不能让人当狗使了,光卖命不讨好的事没人愿意做,况且十几个人头哪能就值这么点。“你他娘的存心的是吧!”

左航不紧不慢地拿出跟烟叼在嘴里,丝毫不受外界影响。打火机点烟时,那红燎的微光倒印在他深不可测的双眸中,令人深陷虚无。

他皱着眉吸了口,腮帮子也往里凹,丝毫不在意这烟的后劲。

白烟缓缓而升,张极抬头望着那消散在空气中的颜色,眼里被点燃一股星光。

光头男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面对左航的不理睬,不知该站还是该坐。

一阵风从残破的窗口钻入,打断长达数十秒的沉默。左航朝张极勾手,待人走近,“手。”

张极了然,摊开掌心。几缕烟灰落至,张极感觉自己连同手臂都轻飘飘的。

“刚才他哪只手动的你?”

张极没反应过来,左航难得耐心地又问了一遍,甚至有股子循循善诱的意味。

“右手。”张极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的余烬被吹到地上,他一愣神,没握住,只抓了把空气,不得不摸索着仿若能窥探得到点踪迹。

他听见左航笑了声,夹杂着他几十年来的从容不迫:“剁了。”

同他们一起来的司机反应很快,三两下将光头男身后的人放倒,他一把擒住那人,把惨叫声当耳旁风。

直至鲜血蔓延至张极脚底,他后退一步,这才意识到面前这群人的阴冷。

想活下去,他得比这些人更有手段。

墙根的野草舞动叫嚣,像如饥似渴的恶魔企图得到鲜血的滋养。

左航将抽完的烟戳到张极手上,起身踢了脚光头男,忽然咧开嘴发出嘲讽的笑声:“零成。”

那天左航告诉张极:“受委屈了就反击,干坐着只会被欺负得更惨。”

张极跟在左航身后乖巧点头,心想自己跟对了人,这人很仗义,还会关心下属。

但张极不知道,在无数个见不得人的交易里,左航损失过很多个兄弟,可他只对张极这么说过。

之后大大小小的交易,左航大都把张极带在身边,那时每每来谈生意的人都要多看张极两眼。觉得左航身边多了个人稀奇的有,觉得他好看想多看两眼的也有。

渐渐传开,许多人也都知道了张极这么个特殊的人,这特权也大了点。

而张极也慢慢学会见机行事。他平常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给左航点烟。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弹灰,什么时候掐灭,甚至知道左航想不想再抽一根。

一根烟可能抽了一半,他就把烟掐了,因为他能看出来左航不想抽了。而这贴心的能力,自然受左航的青睐。

张极也是能感受到左航对他的特殊的。

例如有什么苦力活从来分配不到他;每月分钱时总比别人多一点;他撒个娇,就可以进从来不让别人进的左航的卧室,甚至和他同睡一张床。

这些特权他都知道。

也正因为他很聪明,会利用这些特权,所以平常也比一般人自由随行很多。左航心情好的时候,他还能没大没小地同左航拌上两句嘴。

这是别人不敢做的,但他敢,张极敢,他知道自己是左航不算荒芜的无人区里最特殊的那个。静得炽热,野得乖张。

有时候左航也会烦躁,他的天空也会被石灰涂布,一连抽上好几根烟。

张极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他时,就连着一地的烟头被塞进眼眶。

那人夹着烟,察觉动静之时只懒懒掀起眼皮,认清人后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任由冽风划过他的脸颊,只叼着烟吸。

清冷的月光打在左航的鼻梁上,让他半只眼睛落入光影,人的影子都被削弱几分,睫毛上像镀了层银似的,不比之前轻盈了。

只单薄的侧影,张极看得恍惚,那风好似快将左航吹散了,起伏的白衬衫在张极眼里掀起波澜,令那双冷目灼灼的眼睛有了温度。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人身上窥探到易碎感。

张极脱下外套朝着迎着风的人走去。

外套盖到身上时,左航还是什么都没说,直到口中的烟被抽走,他才迫不得已转头去看张极。

他仰头对上张极深邃的目光,这小屁孩什么时候长得比他都高了?

张极把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浓烟过肺,呛得他全咳了出来。

帅不过三秒。

左航垂眸看张极咳弯的背,那脊梁不仅顶着这么个年轻的肉体,更是一节一节拼接而成能让他生不起气来的人。

他笑他学什么不好学大人抽烟,伸手就要将烟拿回来。

哪知张极躲开了,脊柱立直,带着他被风吹扬的发丝,被烟呛红的眼尾,被侵染沙哑的声音说:“我又不是小孩儿。”

左航听了这怔住,看着张极愈发靠近的脸庞发出疑问:“怎么,唔……”

怎么不是了?

话还没说完,唇间被一片柔软堵住。

此时张极才是那墙根的草,渴望得到左航的滋养。

男人应付不来张极的接吻,想躲开却被扣住了头。他睁着眼能看到张极紧蹙的眉头,那是对他不给予回应的不满。

张极亲得越发汹涌了起来,他像是窒息的却渴望得到氧气的困兽,终于在左航也包住他的唇时才平息怒火。

风移影动,两人沉醉着,张极把左航搂的很紧,紧到他快要喘不过气。

这个吻则无章法,却充斥着扑面而来的少年气息和夹在空气中微微酸的青涩,僵得左航红了鼻尖。

左航抬头去看胸膛正起伏贴上他的人,发现那含情脉脉的眸子也盯着他,瞳孔好像被洇湿了。

张极喘着气,声音哑哑的,一副委屈样又对他说了一遍:“我不是小孩了。”

左航还是狠下心来把张极送走。

那天的事后左航对张极闭门不理,像是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在他们之间发生过。

任张极怎么拍打着门,在外头声嘶力竭地吼,左航都不理睬。

张极在门口四天没吃东西,饿得反胃,但他就是要跟左航犟,他赌左航会心软。如果不,那那天为什么要回应他呢?

果然,在张极快倒在门口时,左航把门打开了。开始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居高临下地眯着眼看张极。

可张极权当耳旁风,固不愿接受这一现实。

“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声音沉重的,被烟侵哑了几分。说完他又叹了口气,嘲笑自己。

明明之前不是这么想的。

张极知道左航为什么这样做,这是没办法的。他要跟左航在一起,就势必会引起旁人的注意。擒贼先擒王,他们动不了左航就会把战火转移到他身边的人,那么张极自然是不二人选。

他会成为左航这个所向披靡的人的弱点。

可他就是喜欢左航,喜欢到他愿意为左航挡枪,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张极沉默不语,不是他想听的话再以一味劝阻也只会浪费口舌,他不再多言,只是用他那如刀子般尖锐的眼神盯着左航。

一根烟被点燃在两人中间,成为一堵厚重的水泥墙,隔阂是被一块块砖搭成的营垒,将左航卷入其中。

这根烟,不用张极来点,雾没有喷张极一脸,烟灰不用他来接。左航半根没抽完,摁灭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却好像烫在张极心上。

空虚感莫名而至,张极盯着烟灰缸的眼神逐渐空洞,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半晌,他浓浓的鼻音里挤出点儿声音,布满血丝的眼眶积攒泪水。

张极问他:“你真的不需要我了?”

他被抛弃了。

又一次。

两年,足够发生很多事。

比如旧的组织没落,新的组织兴起。这些对于他们混道上的来讲就是家常便饭。

左航离了张极的两年一蹶不振,势力流失不少。但好在,近两年里,从未再被挑衅过,这也使他们没什么重大损失。

可意外还是会发生,这次他们好像撞上个大的。

这个组织他们才兴起两年,一个个都玩的特别野又特别花,总是令人意想不到,遛人的法子一套一套的,打着新手的幌子再炫人一脸。而它背后的人,以素未露面的心狠手辣著名,和当年的左航有得一拼。

左航被迫无奈,要去同别人交谈。

邮轮停靠在边,左航站在甲板上叼着烟等人,他身后的小弟整整齐齐列成几队,也都候着,毕竟这次来的是大人物,不可轻视。

海风将左航的鬓角吹得凌乱,又好像扇着他的心。在对上眼时,他只感觉前所未有的脉搏跳动,呼之欲出的感受闷在胸腔要炸开。

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

男人插着兜从轮船上下来,白色T恤将他的身形勾勒得很好,他叼着烟边走边看看风景,每一个习惯,每一缕气质,都那么熟悉。如果说不看脸,说他是左航都不为过。

这小屁孩还学会抽烟了,左航想。

张极走近顿在甲板上的左航,轻笑声,带着他那势在必得的表情俯下身,在左航耳边道:“想我没?”

小孩儿长大了很多,身高上的,体型上的。连脸颊上的腮腮肉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锋利的下颚线,甚至连声音都比以前低了几个度。

羞红迅速爬上左航耳尖,他装作没事人一样后退转身,却还是被捕捉到了害羞的证据。

张极见那熟悉的背影,偏头笑出了声。

可爱。

兴科堂来了客人,按理说应该好好招待一番才是。但此刻的兴科堂气氛阴郁,能在这暴风雨中屹立不倒,仿佛都是奇迹了。

张极点名要进左航卧室。

当时站在门口的兄弟们就两个反应。

新来的倒吸一口气,都知道左航房间是不可能让别人进的。

而从前见过张极下属,大抵都只顿了一秒,然后淡然。当年张极为什么走,现在又怎么活着回来的,他们都不得而知。只知道从左航捡到张极起,他的脾气就好了很多,小孩儿也总是受到特殊待遇。再到后来,张极离开……

房间内,左航靠在墙上眉头挨得近。反倒张极像回自己家了一样,躺在左航的床上跟床的主人大眼瞪小眼。

他们谁也不说话,不做打破沉静的第一人。

只是张极突然起了心思,带着玩味的眼神开始上下打量起左航来,好像无形之中的调戏。那含着情似有似无勾起的唇角带着一抹不安好心的笑。

左航被盯的浑身如同被蚂蚁侵蚀般难耐,迫不得已开口:“你要干嘛?”

张极还是懂左航,亦如两年前懂他一样,从话语中听出了阻止的意味,便收回了目光。

他漫不经心道:“我干嘛?你们家劫了我的货,还问我要干嘛呢?”

左航无言,张极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还偏要为难自己,他深吸口气:“那你说,要怎么办?”

即使知道张极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的,但他还是这么说了。

那货确实是他们劫的,但也是无意而为之,可再怎么不小心,也都是他理亏。

很显然,这个问句让张极十分满意。他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朝看起来像任自己发号施令的左航走去。

“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这样、”张极来到左航面前,用他炯炯有神的目光锁住那张精致的脸,从睫毛移到嘴唇,他不禁喉眼干涩。

“你亲我一下,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张极把左航压得很死,连同沉重的呼吸也打在左航鼻梁那处不显眼的疤上,感觉像是一把刀子,要把他的伤口撕裂开来。

两人气氛僵持不下,左航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好像说明了所有。即便张极注意到这点后眸子里的光黯淡下来了,但他还是舍不得再为难下去。

正要后退时,脸颊贴上一片柔软。只在他那没多于赘肉的脸上点了下,立马拿开了。

“行了吧。”

左航欲要走,手腕却被猛地一拽,他被拉回到张极怀里。

两人贴得紧,张极像是不懂得见好就收的无良商家,对着左航藏不住事的红耳闷笑。

放火之后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灭火,一是杀人。

“我没说亲脸啊。”

……

得寸进尺左航是忍不了了,他对着张极的肩膀就是一口,很重,牙齿好像扎进了肉里,疼的张极倒吸气。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但他始终没松动箍紧左航的手,反而越抱越紧,他都感觉肩膀在渗血,真是又气又好笑。

张极嘴角抽抽,一巴掌打在左航屁股上,仿佛教训小孩似的。随后俯在左航头侧一股子伪善劲儿:“左航,这一口我会还回来的。”

今天仿佛注定要不太平,兴科堂来了不速之客。

王强是来兴科堂讨债的,不大,但是这批货不好还,现在市场上少卖,难找。

左航提议过兑成现金,可他不愿意,明显是他自己手里也没有渠道,可又舍不得这批货。

左航落座,开门见山,直言自己只打通40%的交易链,剩下还在找。

王强不领情,这批货拖太久,再晚下去会贬值,到时候就赚不到这么多了。

他脾气不好,被左航呛了几句就拍着桌板大发雷霆,与对面的左航相比,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的结界。

这叫刚跟来的张极看了不禁发笑,左航总是一副把自己抛之在外,事不关己的模样。偶尔失点理智,就是在刚刚咬自己时和两年前他们在风中接吻——当时是那么热烈啊……

脏字出口,反倒是张极先站不住了。他皱着眉,拳头攥得紧,脚底生风似的上去就是一拳。

王强被巨大的冲击力打懵了,他仰头倒在沙发上愣了两秒,正要破口大骂时,眼前又袭来一拳——不过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它被挡住了。

左航拦住怒不可遏的张极。

“张极,这事跟你没关系。”他握住张极的手,柔软的触感,让张极晃了神。

虽说左手不常拿枪,茧子没有右手多很正常,但一点没有还如此细嫩,确实是意料之外了。况且左航从没牵过张极的手,这还是第一次。

王强在沙发上愣了几秒,确定了面前的人就是混道上的那个张极。

如传言一样宽肩窄腰的优良身材,未曾露面但长相极佳的一张脸,如今一看果真如此。眉眼间高挺的鼻梁,含情的性感厚唇,骨相的阳刚与阴柔并存,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惹的主。

且不说以上,就说这两年道上谁不知道张极总是明里暗里的护着左航,不然他能有这么安稳?皆为妄作!

王强默不作声地咽了口口水。

从那时起好似道上就有条不成文的理:动左航就是动张极。

王强心里打起了算盘,沉思一会儿开口:“左哥,极哥这两年对您的好我们也是有目共睹。您跟我之间再有什么恩怨,也不劳他下场不是。您就当我今儿个有眼不识泰山,那批货30%我不要了,您看成不?”

还能有这好事?左航腹诽。

“好。”生怕对方反悔,他赶紧答应下来,转念一想有什么不对劲……“谁对我好?”

王强正讪讪讨好着两人露出个尬笑呢,被左航这么一问,表情僵在原地。这问的什么玩意儿。

“啊?就……”

“咳咳咳……”张极略显做作地手握拳状咳嗽,心虚地瞟了眼左航。“呃……那个啊,今天天气不错,我心情好,你那剩下交易链我给你打通,赶紧回去吧啊。”

王强愣在原地,往落地窗的方向瞟了眼外头大雨滂沱,几乎成白色的雨柱浇灌地面,黄色台风的威力下树都被压弯了腰……

这俩在讲什么屁话。

回头对上张极的目光,王强才顿顿反应过来。“啊…哈哈哈哈,是不错哈,这雨……下得哗哗的哈哈哈哈……”

“诶卧槽。”王强被张极踹了脚,见张极脸臭得跟刚吃完屎一样冲他扬了个下巴,咬牙切齿一声滚时,他才连声应下出了兴科堂。

张极面对着着王强的背影,余光瞟到左航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紧张不打一处来。他心虚地转头面对左航,又不太敢对视,只能指着门口王强跑太急摔了个狗吃屎的身影打着哈哈:“他……挺幽默哈。”

结果遭左航一记白眼。

张极连忙跟上,“诶!怎么还……”怎么还生气了呢。

这次换左航躺床上,审视的目光拷打在站在一旁的张极身上,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嘴唇上的死皮被他咬了又咬,直至开始渗出血珠。“我说还不行吗……”张极还是在这场博弈中败下阵来。

约莫一年前,有一个势力挺大的帮派要找左航麻烦。

半路跳出个名声没屁点大的小崽子拦路,大多人是谩骂与不屑的。

但车上他们的头子,却从这小孩儿眼中看出了阴历。

张极带的人不多,要真打起来,他一点优势不占。

所有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他们头子却察觉到不妙,知道这小孩儿不是好惹的主。即使他才一副十六七岁的模样,可这不禁让他更忌惮了。

年少时的左航,也是这个样子。

不过他终究是不能因为一小孩儿退缩的,传出去名声哪里还保得住?

那头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大战一触即发。

谁也没想到,一副小孩儿模样的人,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了一样。

张极浑身是伤,汗血混合的液体蔓进他眼睛里,看不太清。他从地上抓了把看起来硬点的东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对方人身上抡。

现场的人多是被他打怕了,看着那人肉都被削下来几块却像感受不到痛的撒旦,任谁心中都会犯怵。

血跟油漆似的又浓又腥,不要钱一样汇成红河,张极一脚踏破,用着前几年跟左航学的刀法与枪技在人群中跋扈恣睢。

刀尖对上仅存的那个人的时候,张极停住了手,他还是没法做到像左航说的那样赶尽杀绝。

尽管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满身污血,皮开肉绽,眼里燃起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的烈火叫那头子看了噤声腿软。

他在享受了。

和左航一样肆意的潇洒。

回去后张极大病一场,但也因为传奇的事迹名声大噪,之后每每左航被找麻烦,都是他拦下来的。

左航听了心头猛地一颤,尽管张极只用“打了一架”四个字概括,可他知道黑帮的打架哪是什么幼儿园挠痒痒,都真枪实战的。

张极受了什么伤,多严重,有多痛,他一概不知。他像被蒙在鼓里的人,被真相除名。

从前他只觉得自己跟张极的关系是不可行的。

在暗流涌动的黑帮,一旦出现弱点,那你就不是无懈可击的了,就会身处危难之中。而张极,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他们不能相爱,一旦被人抓去了把柄,那些曾经跟他有过节的人,全都会迁怒于张极,会将他爱的人抛之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个晚上,左航正因白天的事烦心。他了解到最近好几个不做人的帮派都打算从张极下手。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头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力,竟然是在面对张极的事情。

他有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却无法做到时时刻刻守在张极身边。能让他一个不注意失去张极的办法太多了,他没法接受那样的现实。

于是那晚,他抽了很多烟,被张极找到后,他们在风中又接了吻。

他这才意识到完了。

他们都深陷其中了,他们相爱,他们都是对方的弱点。

所以他只能选择比那些人先行一步,他得做那个狠心的人,让张极从他的身边离开。

张极绝望的背影被左航的泪眼模糊。

张极,你不要怪我。

他本以为他做的是最好的选择,如同那些待在温室里的花朵,对外头的腥风血雨不闻不问,却不知道这两年张极为他挡了多少子弹。

那年张极十六岁,“你都还只是个小孩……”左航顶着发红的眼眶去看张极。

这就是张极为什么不想告诉左航的原因,他怕左航心疼,他舍不得看左航难过的样子,他看了更难过。

张极小心翼翼地抚去左航晶莹的泪珠,轻柔地吻着他的嘴角,像虔诚的教徒。

“不是了哥,我不是小孩了。”

我也成为可以独当一面,可以保护你的大人了。

下午两点,直射的太阳光透过玻璃窗映射进来,候机厅的播报已经响了起来,人来人往,江越的脚尖轻轻点了点地面,收起手里的报纸站起身来。

“走吧。”

助理斟酌,往门口望了一眼又转身回来。

“左航还没来…”

江越倒丝毫不担心左航鸽他,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双方也都是成年人了,左航也是个聪明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就算他真想跑,打断腿都能给他绑回身边来。

左航没那个实力和他抗争,其实他也没那么坏,当初左旭来找他谈交易,他正好需要出国留学三年,陪读白要白不要,也或许他也留点希冀,日久生情。

高一就喜欢左航了,那时候没那个底气说,也觉得不好意思。

和左......

和左旭谈了交易他其实也后悔过,强扭的瓜不甜,也思考过这样做到底算不算坏,想通了也觉得,他想这么多,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看见张极在左航身旁的时候,他心里还是蛮酸涩的,高中从未出口的喜欢,现在依旧出不了口,或许他的喜欢,更肮脏。

两点三十九,左航气喘吁吁的出现在登机口,他穿的不是昨天晚上的衣服,是一件看起来格外宽大的棕色外套,袖子长出来一截,领子的拉链拉到头,堪堪遮住下巴。

他在江越面前停了脚步,半分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来晚了。”

江越的眼神淡淡的,从他的眉尾扫视到他的领口,这个角度,他能清楚的看见左航白皙的脖颈,也能清晰的看见上面浮现的点点红斑。

暧昧的痕迹,他也清楚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张极带走左航的时候,他应该明白的,他只是一个介入者,只是他们两个感情中的波折。

他不该奢求什么。

左航被他的眼神看了个透,有些干巴巴的咬住的下唇,和张极闹的很不愉快,他还偷偷关掉了自己的手机闹钟,不由分说的把他的衣服都丢进了垃圾桶。

中午醒的时候浑身都疼,肇事者只是掀了掀眼皮问他饿不饿。

左航觉得他昨晚真的是疯了,现在倒是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左航觉得不太可能。

他执意要走,不欢而散,张极冷着脸丢给他了一套衣服,掐着他的肩膀丢下狠话。

他说。

“左航,走就走的远远的,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因为他说,我不想恨你。

左航在水珠和泪珠的混合下洗完了澡,最后走的时候站在门口看他。

可惜张极只给他留了个背影,站在窗前的背影,一片绿茵,是第一次他来张极家里见到的那片窗户,那时候,也是一片绿茵。

在降噪耳机的催眠下,左航昏沉沉的睡着了,困的眼皮都睁不开,意识到冰凉的指尖触到一双温暖的手心,他狠狠的动了动眼皮。

腿上被盖上了一张毯子,他不敢睁眼,也不想睁眼,大抵是困,也大抵,是不想清醒这场自我安慰的梦。

张极,你恨我吧。

张极成绩蛮优异,毕业了直接被委派到本省公安局做事,跟着队长干了一年,剿获了大部分毒枭,队长升职厅长,他被提拔副队,原队长调离本队,走的那天说给张极请一顿升官宴,拍着他的肩说队里还来个新人,让他给带带。

队长骂他不要命了,看他肩头背后还是一串血淋淋的伤口。

队长说他,年轻气盛,不回家不谈恋爱不找对象,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抓那群毒团,怎么干好自己的工作,他感叹,这样的小伙子不多了。

也欣赏他办事风度,不然也不会把他当后继人培养,队长这位置也是留给他的,不过他现在也就进局一年,升官太快,要有人眼红的。

等他推开门的时候包厢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宋景举着杯子起哄他。

“张队真不厚道,来这么晚,自罚三杯。”

原队长拍了拍张极的肩示意他进来坐,转头笑宋景没个正型。

“你小子好好干,学学你张队。”

宋景比张极晚进队半年,当时刚进来虎头虎脑的,倒是给张极捣了不少乱,后面一起被原队长提拔起来,两个人都归属他队里。

这小子没多少心眼,现在他提拔张极副队,给这小子安排到张极身边当个组长,他也没什么怨言,整天极哥张队跟上跟下。

张极脾气不算好,队里都知道,宋景也是唯一一个敢和他开玩笑的,毕竟宋景年龄比张极小半岁,性格也不稳重,张极拿他当个小屁孩。

作妖也不管他,整天嘻嘻哈哈也不说他,实在吵的没办法,张极偶尔看他一眼他立马噤声,因为下一秒他要是再吵,张极会连他的笔记本和他的人一起踹飞两百米。

张极一般不和同事熟络关系,有些眼红他的背地里说他假清高,表面上摆个脸子背地里舔着脸子往上爬。

也的确,他清高,来局里是做事的,不是结交关系的,张极也不屑于和那群人结交什么关系。

唯一一个宋景看不来人情世故,听说家里有背景是个公子哥,从小喜欢搞刑侦这方面,家里管不住,说他平时游手好闲嘻嘻哈哈的,有时候还挺靠得住。

上次若不是宋景来帮他,他估计得被那毒贩多捅几刀。

张极落座,把前桌的酒推到宋景面前。

“爱喝你多喝。”

宋景“切”了他一句,说张极平常滴酒不沾,调侃他是不是不会喝酒。

张极笑着应付了一句,他不是不会喝酒,他只是不敢再喝了。左航那时候走后,他整天喝,身体喝坏了,喝到胃出血,张誉站在他床头凶他,骂他还要不要命了。

他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想着陪他们唠几句就找个理由开脱,顺带把这醉鬼宋景送回去。

饭局他一般不开口,别人闲聊他也就是听听,几个队里的唠嗑新来的人员,张极听了几耳朵,大抵是国外进修回来的,专修法律,也会点医学,被派到他们缉毒大队来。

张极嗤笑,之前也给队里委派过几个人员来,结果待不了几天就调走了,受不了他们高强度工作,更何况有时候跟着调查走私,自己也不免受点伤。

有时候干不好事情,被骂几句,甩了脸子就走了。

张极还在考虑怎么带好新人,宋景嘟嘟囔囔开口。

“极哥,你知道那新人什么来头吗。”

张极朝他扬了扬下巴,“有话就说。”

“加州理工来的,刚你没来的时候那新人还来了一趟露了个脸,听说刚回国要办好多事,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张极觉得宋景只会聊些有的没的,“嗯”了一声开始刷手机,指尖滑过左航新发的一则朋友圈,他停住了。

张极怔住,因为左航的朋友圈是一张照片,是夜景图,雨淅沥滑过树叶,一片葱葱郁郁的绿。

这个角度,分明就是在这个饭店门口拍的。

他的脑回路已经转不过来了,模模糊糊的,听见宋景在耳边唠叨了一句。

“那人好像叫什么左航。”

张极已经没有思考的意识了,顿了顿才回过神来。

哦,左航回来了。

明明此刻无风,他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穿过了胸膛。

我不见轻舟,也越不了万重山。

tbc

我艹,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复合的,准确来说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和好的

私设|禁上升|ooc|he

顶流顺站哥航

一发完

全文3k+

左航视角:

我追星,一个男的追星可能很离谱吧,无所吊谓又要去接机咯,靠,张峻豪真的好帅,要是可以一定结婚!

左航拿起相机就出了酒店,猛吸了一口空气又吐了出来,好像每天都挺压抑的又说不上来感觉,左航看了眼手表才12点,吃个饭再去也不急,三鲜粉!脑子和肚子都诚实打了个的就找了就飞机场最近的饭店

“老板,一碗三鲜粉”坐到位置上又猛的想起自己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靠,世界毁灭之前一定把我的钱花完”

左航吃饭优雅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的,品着品着觉得不对劲,一拍脑门才想起来要接机...

左航吃饭优雅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的,品着品着觉得不对劲,一拍脑门才想起来要接机,但左航不舍得美味这么浪费,扒拉两口就吃完了

架起相机就飞了出去,嘴里不听念叨来不及了

“你们他妈给老子滚,挤什么挤”

话语一闭全场鸦雀无声,张峻豪有些差异的看了左航一眼好奇又看不清神态,不过也就几秒又转了回去,不清不楚的听到了句话“不愧是站哥顺心如意啊,嘴替杠杠的”

“靠,张极你有病?老子洗澡呢”

“我怎么知道你在洗澡你个母0”

“再b拉黑”

“错了,你在哪”

“酒店”

“发定位”

把定位发过去就暗灭了手机,靠,烦死了待会又要发微博

叩叩——

左航猜大概是张极来了,擦了擦头发就去开门

“你拿的什么?”

“生发剂”

“叉出去”

“别啊”

“滚”

“不是生发剂,是饮料”

“进来”

张极一点都不安分,一进来就东摸西看的,像没见过这种一样

“极少,这里没有什么你没见过的吧”

“没有”

“那你看个屌毛”

“……”无法反驳,张极尴尬的顶了顶后槽牙

左航正修着今天刚拍的图,很好修,皮肤好没有瑕疵除了光线不好没什么好p的

“左航你天天对这个男的发什么疯啊”

“老子这是追星”

“第一次见”

“极少不妨去看看有没有追星男”

“再吵滚出我房间”

“和你讲话等于慢性死亡”

“闭嘴”

张峻豪在车上百般无聊的玩手机,经纪人跟他讲今天的行程

“小好啊,今天我们先上个综艺然后一个采访”

“哦”

“那个叫顺心如意的站哥的微博给我看看”

“好”经纪人把手机递上来,他看到了那条微博就是昨天接机的时候拍的配文

【0601机场产图,哥很帅,但本少心情不美丽】

噗哈哈哈,好可爱呀

晚上的综艺有些无趣,左航坐在观众席上百无聊赖的盯着台上闪闪发光的少年,舞台的灯光打在背上,俊朗的外形衬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叫性张力,把左航谜的收不回眼,但是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盯着相机看的小猫好像没看见台上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的野狼

张峻豪在舞台表演end的时候的动作是抱肘一只手指指着前方,他故意的直直的指着左航,左航笨的说今天还挺配合

回家就发朋友圈了

【今天小猪挺配合的,好帅爱你】

【配图】

极其急:追星脑袋

left回复极其急:滚蛋,拉黑了

【左航干嘛拉黑我

-滚,拉黑了后面不记得拉回来了

【还以为小航不要我了(委屈)

-再狗叫就杀了你

左航把手机充上电就翻身睡着了,银色的月光打在脸上每一根绒毛都在发光,漂亮的不真实,左航的脸被亚于任何一个明星,有着女星美丽的皮囊又生了一架小巧又放荡不羁的骨架,美丽误人

日复一日的生活继续又重复,忙忙碌碌的人总是会乱想张峻豪也不例外,躺在床上,乌黑的下眼睑上的眸子睁的大大的亮亮的看着天花板,掖了掖被子,太累了没办法了闭眼打算睡觉,一闭眼就是左航

拉起被子往脑袋上罩,让这变态的爱情连同自己一起被蒙昏厥吧

情感开始悄悄变化,无法付诸行动一切都是徒劳

#时代峰峻单方面公开拒绝站子接机

这不是拿杆秤往左航枪口上撞吗?左航从来不服输买了机票就截图发微博

【时代峰峻好样的,等着】

:顺心如意真的太帅了

:不愧是我意叔

:家人们直接杠

:…………

一下飞机左航就往长江国际冲,重庆出租车司机油门的速度都赶不上左航的气

“师傅快点好吗”

“娃儿啷个楞个急”

“收拾傻逼”

“OK,加速,坐好”

不得不佩服黄色法拉利的速度,变相的速度与激情

“60”

左航扫了码就直直进了长江国际大门

:我去,意叔真的来了

:时代峰峻要爆炸了

左航到了十八楼没好气的敲门,急促的能听出他的心情,眼神凌厉,一个五十左右的工作人员来开门都不禁被吓着了

“你……”

“给我闭嘴”

凭着物料里的记忆走向了李飞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左航礼貌的敲了几声门就不管不顾的冲进去

“李飞,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接机的人那么多不方便,能懂吗”

“你怎么不赶私生你赶站子,脑子被车创了”

“老子建站子花了几万,老子是追星的”

“老子的钱你拿去养狗了啊?”

李飞被怼的没话说,两个人面面相觑不说一句话,张峻豪刚好进来了,李飞刚想让他打个圆场结果直勾勾的看着张峻豪把左航牵出去

“张峻豪你干嘛?”

张峻豪没有理他,把他抵在墙上发狠的亲,面前的人好像不会换气,面色潮红有一股无名火染上心头,张峻豪又嘬了嘬发肿的唇

“我给你拍”

“啊?你干嘛”

“我喜欢你”

左航耳朵红的像滴血的刀刃,第一次被这么亲还是个男的,还是自己的偶像……感觉好奇妙

“答应我”低沉嘶哑的声音闯进耳朵惹的左航不加以思索就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好

“现在你就是我的小男朋友了哦”

“啊?对…对”

没有公开恋情旁人也看不出来微妙的关系,只是看着他的镜头里张峻豪的眼神一点都没有偏移的盯着他的镜头,眼白偏少的人看着更加光亮

【0720产图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私下两人天天粘着,恋爱中的张峻豪像条大狗狗,讨吻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狗狗冲你摇头要挠痒

“左航,亲我”

“别闹,p图呢”

“别p了,你男朋友纯帅”一手就把电脑合上

“要亲”

“好好好”

缠绵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显得格外烦人

“靠你干嘛”

“晚上出去吃饭,带你见个人”

“到时候发我位置”

“大哥你干嘛?”

“晚上出去吃饭,带你认识个人”

“好”

左航出门的时候和张峻豪报备说要出去吃饭,正巧张峻豪也在穿衣服准备出门

“宝宝去哪里?”

左航看了眼定位“宴满楼”

“我也是耶,我和你一起”

“我等你”

张峻豪纽着最后一个扣子出来了,抬眼看到了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小男友

“老公帅吧”

“混蛋”

“只对你不要脸”打横抱把左航抱起来

“喜欢老公的公主抱吗?”

左航闭嘴没说话,心里早就不一样了,心跳不知不觉的漏了一拍,糟糕越来越喜欢了

车停在酒店门口,两人都没着急走,亲了又亲才开口

“你去哪间房”

几乎是下意识的两人同步说出口

“0203”

靠,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你是张极请的?”

“对”

“没事走吧”

对好兄弟就没那么客气了开了门就走了进去,靠在椅子上的张极回头一看,豁,一起来的好像还在聊天

“你们认识?”

左航张峻豪都没有说话,张峻豪叉开话题

“吃什么?”菜单递给左航,张极看的眼睛都直了“我靠,你们认识?就这么熟?”

左航夹了一块水果就塞张极嘴里“对象”张极嘴里的苹果都掉了出来“我靠,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了都不和我说”

“就是这样然后那样再这样”张峻豪胡乱说的张极听了一拳锤上张峻豪的肩“泡我发小”

“滚蛋,吃都不能让你闭嘴?”

“错了左航”

“宝宝真棒”

靠,恋爱脑这都能夸

张峻豪也不想蛮了,拍了几张和左航一起的合照就发了微博

【你也是我的全世界】

微博一下子炸了,服务器卡坏了三次,热搜第一是#顶流男星与站哥恋情曝光

“小好你怎么搞的,你谈恋爱了?怎么不和我们说就私自公开,公司这……”

“真拿你没办法,好,这些我去办”

左航看着张峻豪,眼神感动的不得了“谢谢你,我也爱你,没办法没办法的爱你”

“那我们好好在一起”张峻豪吻在左航额头安慰性的又亲了亲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追星人,我们之间的结果我不敢想,谢谢你的看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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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就是很多追星人的真实想法了吧,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反正我是

*要中考了,加油!

爹爸发微博了

左航新站的图,刚开站就放大招,好喜欢呀

都是主顺航

1.小乖

2.酸奶汽水

3.诱导公式

4.狼狗学弟的恋爱指南

5.哥哥,别躲

6.哥,我不小了

7.抛弃我救赎我

8.哥,别怪我

9.我们仨

10.路过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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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5篇额外的完结/连载的哦~

私设/注意避雷/豆极没出道/破镜重圆/全文1w

——如果说少年青涩的爱意是荒草丛生的青春里唯一的亮色,那左航就是张极最盛大的飞行。

00/

不是没有做个心里建设,但当张极看到名单上那两个字时还是不可抑制得恍惚了一下。

满打满算,他和那个人已经有五年未曾联系了。

01/

“张老师。”小陈敲了敲虚掩着的艺人休息室的门,在等到里面的人应声后才推门而入。

她进门的时候张极正坐在镜子前准备妆发,造型师灵活的手指在男人头上尽情发挥,张极则懒散着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机。...

她进门的时候张极正坐在镜子前准备妆发,造型师灵活的手指在男人头上尽情发挥,张极则懒散着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机。

妆台的亮光攀附在男人精致的五官上,微微扇动的睫毛投下漂亮的阴影,像是一只振翅随时起飞的蝴蝶。

小陈把目光从镜子前收了回来,朝张极递去了秀场的嘉宾名单。

“这是您要的名单,”她慢慢开口,“还有,FT的朱志鑫先生想要见您一面。”

小陈打量着张极的脸色,FT是当下最火热的男团组合,而圈里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张极与FT二三事。所以当她说出朱志鑫的名字时,比触及雷点的畏惧,更多的是一种探究八卦的兴奋。

谁不知道张极在十五岁以前是时代峰峻的练习生,甚至可以说是FT的预备出道役之一?

可未如她所料,张极只是面无表情得“嗯”了一声,甚至没什么情绪,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低沉得声音问:“什么时候?”

“嗯。”

无趣,无趣得很。小陈心道,见前队友不是一般都很尴尬唯恐避之不及吗?况且这还是一起训练了四年的队友啊!

张极随手翻开刚递到手里的花名册,随意浏览了几页,在看到带着FT前缀的朱志鑫的名字后才慢下来。

朱志鑫的名字在那一页的右下侧,倒数第二排,小陈从失望中挣扎过来无意间看见刚刚那位没什么情绪的张先生落在名单上略微颤抖的手指。

硬质塑封页面反射的白光一闪而过,张极捧着名单的手一紧。

虽然只有那么一瞬,小陈还是捕捉到了张极在那一刻的慌乱。

将将熄灭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她悄悄垫脚掠过男人的头顶,顺着尚不清晰的视线,定格在了页面最左上角的那个名字——FT左航。

同为FT的成员,面对左航看来张极也不是表面上那样不露声色,小陈心道,也不知道张极这一瞬的恍惚是源于练习生时期的芥蒂还是旧友重逢的欣喜。

张极“啪”得一声合上硬壳花名册,及时制止了小陈在脑海里上演的那场娱乐圈文学大戏。

“是单朱志鑫一个人,还是整个TF男团?”

张极问出这话时仿佛终于舍得将目光从名单上剥离,蝴蝶一样扇动的眼捷终于定格,落在被暖黄灯光笼罩的镜子前。

他今天架了一副金属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框上垂落的细小锁链因为惯性来回晃荡,明明没有镜片,小陈却觉得那幅镜架好像挡住了什么一样。她从清晰的镜子里看不明张极淡漠的眼眸,或者说,看不懂。

“是朱老师一个人。”小陈的声音落地,张极几不可见得松了一口气。

她看见从她进门以来张极投向她的第一道视线,来自镜子里,带着张极惯有的温柔笑容以及一声好听的“谢谢”。

门“咔哒”落锁,张极泄气一般往后躺倒在椅背上,造型师拉扯头发的手还没来得及收,拉扯的疼痛惹得他轻呼一声。

“张老师……”造型师连忙查看张极的情况,在确认无误会后叹气,怪无奈的,“在意就是在意,非得痛一下你才肯承认啊?”

张极反常的没有暴跳起来叭叭反驳,只是埋着头反复扣着手,眼里可见得低落难过。

造型师是认识好几年的老熟人,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叹口气又继续摆弄他那头价值颇高的头发。

张极无意抬眸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眼眶竟然有一丝丝泛红,抬手一抹感叹自己娇气,只不过是扯头皮的疼痛,怎么就红了眼眶呢?

那份硬壳名单明晃晃摆在桌面上,那几个名字藏在不知里面哪几页,像炙热的烙印烫他心底生疼,而其中一页里面最左上角的名字还反复回荡在脑海,仿佛有声音一样。

不争气,张极暗骂自己,怎么过了五年,你还是那么不争气呢?

02/

上海的夜从来不寂静,张极捧着手机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看秀场的采访直播。作为老嘉宾,张极从来都是第一个接受媒体的采访,然后才是陆续其他艺人和嘉宾。

所以今天早早回答了问题他就钻到了会场熟悉的角落里,背对着人群看FT的采访视频。

FT也是这次秀场的新人,秀场不常邀请男团组合,所以风声传得飞快。他们被邀请的消息张极早有所耳闻,只是没亲眼见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还是不敢相信。

但是如今,隔着屏幕,他不由得生出一分近乡情怯。

该以怎样的情态面对他们才能显得自在从容呢?

他走过无数秀场,不乏国际国内,可比起拥挤得可怕的人群和耀眼的闪光灯,许久未见的旧友更让他紧张不已。

苏新皓依然是leader的角色,朱志鑫依然笑得很腼腆,张泽禹一改他满口碴子味儿的普通话,邓佳鑫严肃着脸憋笑。

只有左航有些漫不经心,混在其中伺机笑笑,多半时候视线不知道飘向何处。

张极隔着屏幕打量他的脸,长开了,长高了,不笑得时候看起来矜贵了,开口的普通话也标准不少。

山城的气息在他身上消磨掉大半,左航渐渐朝着曾经采访里的超级偶像靠拢。

他唱了好多首歌,演过几部出彩的影视剧,拿了很多奖项,再也不是十八楼那个陪他在天台看鸽子拉屎的左饺子了。

张极叹气,好在喧闹的人群把他从回忆里强行拉回来,又强制他陷入疲乏的名利场。

这次秀场的主办方可谓是老朋友,是从张极十六岁开始就接触到的合作人。

他十五岁起离开TF家族,与时代峰峻解约后经历过长达一年的低谷期。那一年浑浑噩噩,他顶着初三的压力从重庆转回了江苏,整日埋在成堆的试卷和练习题里,再不去听收藏夹里喜欢的歌。

那时候的张极如同在极地里行走,白茫茫一片找不到方向,变声期和脚伤像是一场怎么都下不完的暴风雪,裹挟着弱小的他强制在极地里打滚。

后来,十六岁,张极以模特的身份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也不知算是重操旧业还是重头再来。

主办方打老远就朝他挥手,张极向上扶了一下眼镜快步穿过人群朝他走去。

“听说你找人要了嘉宾名单啊?”陈秦递了他一杯酒水,活脱得摆了个无辜样,“我先明说,FT可不是我邀请的!”

陈秦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企业家,在艺术与金钱中周旋了大半辈子,老油条一样什么事儿先撇个干净,撇干净不说还非得跑到人面前显摆,张极当然知道他这顽童脾性,无奈摇头。

他和陈秦也算个忘年交了,如果没有陈秦,张极现在应该已经过回普通人的生活,上一个不错的大学,与聚光灯和舞台从此没有半点关系。

“唉资本的力量,我也挡不住,”陈秦碰了碰他的肩,难得语重心长,“不过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圈子就那么大点,你和他们总会有重逢的那天。”

“你说的对,”张极低头看手里的淡黄色液体,仰头一饮而尽,“总归会有再碰到的一天。”

“只是碰到又能怎么样?已经五年了。”

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了。

03/

顶层的夜景向来非凡,将人间灯火都尽收眼底,只是如果此时此刻陪伴张极看夜景的人不是FT中的任何一员,那就更美好了。

左航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面向落地观景窗背对站立的张极。

房间里是一阵沉默,事实上这阵沉默已经僵持好一会儿了。

其实如果进来的是朱志鑫,张极都一定能勾勒出一个完美的笑容然后向他伸手说出那句“好久不见”。

但偏偏,来的是左航。

那个与他最交心,也最让他失心的左航。

“你打算站在那里多久?站到明天太阳升起吗?”

左航久违的烟嗓听得他有些发懵,尽管如此张极仍然凭借记忆不甘示弱怼回去:“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改名叫朱志鑫了?”

和他较劲居然成了肌肉记忆,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以前同左航拌嘴打闹搭上神经元为什么没有用进废退反而在一句话的刺激下直接连上了张极的嘴,连脑子都没过。

左航没有回话,从沙发上起来踱步到他旁边,与他肩并着肩,话有些漫不经心:“你长高了。”

张极想说他废话,五年不长个那饭是白吃的吗,直到这人站在他旁边他才惊觉左航比他还高一点,明明他走的时候左航还比他矮半个头。

“你是打了激素吗?”张极发誓他一定不是故意说出这种破坏氛围的话的。

左航无视了他这句话,只是转过身凝视着他,张极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又别扭得不肯转过去与他面对面,只是保存着同一个姿势面对窗外。

“张极,说句话,”左航淡漠的眸子紧紧盯着他,“我想听你说话。”

张极觉得左航脑子一定出了点问题,不然都不会提这么白痴的要求,明明刚刚自己一连串说了那么多话,旁边这人还专门跑到他面前要他说。

他咽了咽口水,不自然得眨了眨眼睛,开口因为紧张嗓子有些干涩,出声都是虚的。

“我……说什么?”

“好听的。”左航突兀得一句伴着窗外对面楼突然亮起的大投屏,像颗星星落地,直直砸在张极心上。

对面的光亮只是那么一瞬,屋里又兀自暗了下来,张极一瞬间眼眶有些发酸,在晦暗的灯光下隐藏闪烁的泪水。

左航说他长高了,左航夸他声音好听。

就像五年前,他因为该死的变声期发声都困难的时候躲在被子里哭,左航隔着被子拍他的背,说,好听的。

好听的。

张极觉得自己果然不该见左航,无论什么事只要一和左航沾边,他就会陷入该死的回忆出不来。

他本是嗜甜的人,左航带给他太多甜,也带给他不少苦和涩,可偏偏张极对甜毫无原则,所以哪怕知道有些东西只是包了一层糖衣的炸弹,张极都愿意去碰。

他总会偏向左航。

但是今天理智告诉他不该被左航牵着鼻子走,他害怕,左航那双好看的眼睛他不敢再去看,他怕下一秒,左航就会发出质问。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抛下我们?当初不是你说的十三个人要一直在一起吗?

耳边是一片寂静,可张极脑海里全是质问声,一个个熟悉的声音挥之不去,闹得他心脏揪心的疼。

左航应该是发现他愈渐急促得呼吸声和他抖动得肩膀,双手轻轻扶上他的肩,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

“张极,你别哭……”

手心的热度与五年前的记忆重叠,张极控制不住泪水从眼眶溢出,滴在冰凉的地板上,仿佛都能听见声音。

左航急了,低头胡乱去擦他的泪,嘴里呢喃着:“别哭”。

他说:“乖崽,别哭了。”

好像在央求,张极蒙着泪抬眼看他,看不太清。

“你再说一遍……”他哽咽着,语气却有些急切。

左航重复:“别哭了。”

“不是,”张极又要急了,“别哭之前,你叫我什么?你再说一遍!”

左航幽深的眸子倒映着一个流泪的他,张极终于听见他叫了一声“乖崽”。

原来他没有听错,那也不是一场青春期的幻梦。

04/

张极的青春期是一场怎么都退不去的高烧,反反复复,干涩、疼痛又灼热。

再次收到医院报告的那天他整个都是浑浑噩噩的。脚伤更严重了,他憋着疼也站不住的伤终于是藏不住了。

之前一次的跟腱炎已经让他落下太多舞蹈课程,看着飞速进步的伙伴张极有些难过。

变声期的声乐课也不像以往开心,他逐渐控制不了自己的嗓音,本来能到的音准也开始乱飞,高音上不去,低音飘得慌。

张极觉得自己好像航行在大海里,浮浮沉沉,就是上不了岸,也没人教他上岸。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老师训戒后张极终于憋不住躲进被子里哭。

他不敢出声,怕被人听到。

泪水和睡意总是交替着来,他像发烧的孩子,在屏蔽一切光线的被子里哭累了睡,睡醒了哭。

他知道自己状态很不好,连日常的录制都力不从心,更是提不起精神去练习。

张泽禹总是试图用他搞笑得东北人特质宽慰他,还有憨憨朱志鑫以及看似忧郁的童禹坤,他们总会扎堆来闹他,彼时张极会开怀大笑,努力得隐藏那么一点怎么都赶不走的消极情绪。

也许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做演员的天分的吧,至少他隐藏得很好,没人发现不是吗?

在一堆逗他笑的人中只有左航不说话,他老是看着,有时候就微笑,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开心。

然后再在人群散尽张极躲进被子里哭的时候悄悄打开房间门坐到床头说“你别哭”。

也许故事就是从那时开始。

有一个人攀上他努力封闭起来的密不透风的围墙,剥开他所有用来隐藏伤痛的伪装,将光带到了他荒芜的心野里。

很多年后,张极都会想,如果没有左航,他的青春一定会更难过。

决定离开的时候,张极没有和任何人告别,他在一个普通的周一办理好了一切事物,去了长江国际的顶楼看了最后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拥有几年回忆的地方。

他走的那天天台没有鸽子,有些难过,就像心里空了一块,什么东西在往下掉。

其实他想说不疼的,但是泪水止不住的流,张极才知道他是有多舍不得,舍不得长江国际十八楼,舍不得十二个小伙伴,舍不得站在舞台上发光发亮。

后来他回了金坛,补着无聊的文化课,抱着以前的手机虚无度日。一开始每天都会有新消息,朱志鑫和张泽禹总是一天好几条得问他在哪儿,苏新皓发了好多人生哲理,还有邓佳鑫童禹坤也会来问候,张峻豪不惜叫爹,沉默的陈天润也会笨笨得用中科院式发言问他过得怎么样……

张极看到会笑,笑着笑着会流泪,但他从来不会回。

这部手机成了他充电的宝贝,也成了他的秘密匣子,是藏在心底的潘多拉魔盒。

而真正让他手足无措的是左航,他一直不敢去看,一直逃避去看的消息,都是来自左航。

05/

他的青春和大部分男孩子一样,除了意外的脚伤和青涩的心动。

“喂张极,隔壁班班花让我给你的!”

同桌塞了一封粉红包装的信封进他桌肚,彼时张极还爬在桌上睡觉。

“还回去……”他声音有点哑,后知后觉是感冒了,“我不要。”

把那封信塞回同桌手里,张极疲惫得起身,感叹都2023年了居然还有人送情书表白,转过身去百无聊赖得翻看还没有做完的化学试卷。

同桌一脸暴殄天物的表情看他,凑上去问:“我说你,那么多女生给你告白你一个都不答应,就真没有个喜欢的啊?”

张极一脸正经:“初三了,大家的重心不该放在学习上吗?”

“去你的,唉,你是不是以前当明星的时候见过好多漂亮姐姐所以我们学校的女生都看不上啊?”

“我以前也不是明星,只是练习生,”张极拿起笔开始配化学方程,“还有,我们公司全是男的,没有漂亮姐姐。”

“行——”同桌一脸不信,“那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嘛?”

张极配平的手一顿,没有答话,只是装模作样得倒回去再读了一遍题,平复过后将数字填进框里,郑重得对着同桌讲:“没有。”

其实是有的,很漂亮,但不是女生,更不是姐姐。

他们公司清一色男童,要女伴的时候都是兄弟们穿女装。

张极看着窗外的绿茵,他转回来快半年了,熬过了最难过的时期,也渐渐接受手机里越来越少的消息问候。

没有谁真的是离了谁就不行的,他终究会成为山城的一个过客,成为他们成长中的一个过客。

他们会继续长大,而张极自己也会。

没有告别就离开,张极也不知道是存着什么侥幸心理,不能跳舞和唱歌的他,真的会和他们再相遇吗?

校园广播台放着八三夭的《想见你》,张极恍惚间仿佛看见讲台门口站着穿着白衬衫校服,对着他笑的男孩。

他确实在荒草丛生的青春里遇见了那么一个人,从此赋予了一切“我喜欢你”的定义。

少年的心动是柠檬味儿的圆珠笔,是借了不用还的橡皮擦,青涩又炙热。

意识到自己喜欢左航的时候,张极刚刚步入了十四岁。

他们说十八楼的十四岁很神奇,少年们会在一瞬间长大,张极觉得,确实如此。

在五十七中的日子平平无奇,他每天爬到顶楼看轻轨从面前经过,好像就能带走他的烦恼似的。张泽禹笑他独自偶像剧,天天扮演少年维特的烦恼。

但张极不甚在意,他喜欢站在最顶层,喜欢重复看一趟又一趟过去又过来的轻轨。

“张极!”左航每周五都会上顶层的天台喊他,结伴一起去公司。

张泽禹开始也很不明白,初三放得最晚,要等大概五十分钟。但张极说什么都要留着,等着校园里初一初二的学生都走得干净再爬上天台看穿行而过的轻轨。后来张泽禹直接麻了,跟着他一起在天台等初三的左航下课。

张泽禹看在眼里,笑话他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

张极闹了个大红脸,张牙舞爪作势要去教训他,嘴里还反驳着“我是男的”,然后在看见气喘吁吁跑上天台的左航又噤了声。

“走吧小媳妇,”张泽禹一脸得意得背起书包,“你要等的人到了!”

轻轨从他身后闪过,张极撞进左航眼里,初夏的风凉凉爽爽,昨夜刚下了雨,他快步跑向左航在的那片绿茵,好像跑向百米冲刺的终点。

“左航!我等你好久了!”

06/

“我等你好久了。”

张极怎么也想不到,五年后,会在这样一个夜里,听到左航站在他面前听他说这句话。

也不知指的是今天,还是过去的每一天。

左航,那个曾经在山城与他最交心的朋友,那个教会他喜欢的朋友,那个随时能扰乱他心绪的朋友,在明明知道这一点时仍然无视界限朝他走来。

张极好多时候都在想,左航究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什么都不明白。

就像五年前,这个好朋友会隔着小花被抱着自己,安慰自己,一口一个“乖崽”的叫着,那么暧昧,又从没说过喜欢。

越是感情外露越是吃亏,张极可以毫不心虚地盯着左航笑,盯着他漂亮眼睛看,可以借着年纪小的借口去触碰,但从来得不到回应。

真的会有人拿他当好朋友又抱着喊“乖崽”、“宝贝”吗?真的好朋友会钻进他躲藏的被子抱着他里替他擦干眼泪吗?真的好朋友会把人搂紧怀里,贴在心口,那么温柔得拍着背哄着他入眠吗?

张极不知道,反正他和张泽禹不会是这样。

他喜欢左航,所以会生出一些超越友情的想法,有些举动暧昧又旖旎,甚至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不管什么安全距离。

可左航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坦荡,仿佛眼里就写了四个字——“普通朋友”。

甜和涩总是交接的,暗恋加单恋是又苦又涩,张极在左航那里寻到了变声期和脚伤的安慰,却复又跌入另一个更深的大坑,见不到光又爬不出去。

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一个少年,爱情是什么,这道题仿佛无解。

他记得离开重庆的前一天,是周末,那天在下雨。左航晚上要回学校上晚课,他初三了,要备战中考。

张极问他要不要午休,左航看了眼没做完的练习题说了一句“好”。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天昏暗着,宿舍里安静得很,张极黏着他睡,怀里还抱着最爱的小恐龙。

“哥哥……”他闭着眼睛小小的喊了一声,小到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他恍惚间好像听见左航应了一声,然后那人转身摸了摸他后脑勺。

三月的天真的好冷啊,张极只有一个想法,于是趁着睡意大着胆子抓住左航的手,可怜巴巴得说:“冷……”

左航那么心软的人,当然不会介意啦。

那一天张极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草长莺飞,他心心念念的哥哥向他奔来,温暖的手掌牵起他的手,带他奔往明明天光。

张极醒来的时候,左航已经提前去学校了,他揉了揉自己眼睛,才发现脸上多了两道泪痕,小恐龙的头顶湿了一点,张极摸了摸它的头,自言自语:“我不会再等他放学了,以后就你替我陪他吧。”

小恐龙留在了十八楼。

山城的雨下了一夜,然后张极做了一个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梦。这个梦不快乐,没有伙伴,没有歌声,没有聚光灯,他籍籍无名,孤独得度过了人生中的第十五个生日。

左航又重复了一遍。

此时此刻,看着他那双神似混血的漂亮眼睛,张极心虚中萌生出了一丝委屈。

委屈在于这个哥哥为什么总能坦荡得把话说得这么暧昧,为什么连摄像机都能洞悉的感情哥哥却从来都熟视无睹呢?

“别叉开话题,”左航打断他,“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张极扶了扶眼镜,“如果是五年前的事——”

左航没顾张极,一把扯过搭在沙发上的毛毯将张极整个人圈住,把人拉入怀里。

张极整张脸埋在他颈窝,眼前因为毛毯的遮盖什么也看不见。

完了,张极心想,造型师要劈死他了。

“豆极。”左航出声时喉间的震动张极都能清晰感知到,一瞬间他不敢说话了。

“我等你好久了,快五年了。”

看吧,张极心想,左航明明什么都明白,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好想你。”

世界安静了,张极听到他的心跳。那股无言的委屈莫名被安抚,张极的脾气瞬间没了。

他对左航向来就没有原则,况且,的的确确是自己当初一言不发就离开的。

这一点上,张极永远理亏。

张极在黑暗中环抱住左航,把整张脸埋进他颈窝,就像五年前,闷声说:“我也好想你。”

有多想?大概就是校园里每日播着的《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那般想。想念是陪他走过的夏蝉,吹过的春风,淋过的秋雨,看过的冬雪。

五年前,张极带走的不止是变声期的自卑和脚伤的疼痛,还有不可言说的年少欢喜。

五年后,那个曾经爬上他封闭城墙的人再次闯进他心里,把当初没完结的故事说完。

“左航,”张极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试探着开口,“你是喜欢我的吗?”

“笨蛋,”左航轻骂他,好温柔好温柔,“我喜欢你啊,乖崽。”

满腹疑问抵不过心动,张极就是那么不争气,连跟左航较劲儿的心思都没了。

“什么时候?左航,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问。

“五年前。”

张极觉得自己又要哭了:“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左航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满是无奈和遗憾:“上一秒,我才知道。”

左航一字一句都敲在他心尖,张极突然笑了。原来笨的不止他一个,糊涂的人也有糊涂的勇气,双向的喜欢终究会再相遇。

“哥哥,”他像个小孩一样娇嗔,毫不吝惜得在左航的高定西装上擦掉泪水,抬眼看他,“你怎么那么笨啊。”

这句话还得我来说。

“左航。我等你好久了。”

从十五岁等到二十岁,从重庆辗转江苏再到上海,张极终于在二十岁的夏末,等到了属于他十五岁的告白。

来自左航,一个喜欢他,他也喜欢的笨蛋。

07/

陈秦再次见到张极是在三天后,张极没穿精致的西装,刘海乖顺得耷拉着,穿了一件绿色的小熊卫衣。

陈秦知道,十六岁以前的张极就是这般模样,可爱且纯真,是个少年。

“看来一切并非物是人非,”陈秦变魔法似的掏出了两盒甜牛奶,递给张极一盒,自己留了一盒,“有人请你去参加晚会。”

陈秦像往常一样撞了撞他的肩膀,挤眉弄眼:“怎么样超模?去不去唱歌?”

张极喝了一口甜牛奶,笑得眉眼弯弯的:“去啊!”

陈秦起哄:“哟哟哟,童模冠军终于要再拿起麦克风了!资本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

“资本只是一方面——”张极挑眉,拿着一盒牛奶与他碰杯,“有人夸我唱歌好听。”

绿色的卫衣衬得他青春阳光,二十岁的张极好像获得了特权,做回了曾经开开心心没有烦恼的小孩。

世界亏欠给他的,终于在好多年后悉数归还,少年气为他加冕,见证张极真正的长大成人。

而这一次,他不是孤单一人。

“所以你当初为什么不和我们告别?”张泽禹瘫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一脸认真得看他。

资方很大胆,直接将张极的休息室安排在了FT隔壁。

“因为……我想如果没有告别的话,也许就意味着我们没有分开。”张极苦涩得笑了笑,他很庆幸张泽禹没有问他为什么离开。

邓佳鑫啧啧了两句,取笑他总是独自偶像剧。

“你那个时候玩个游戏都能哭,哪个导演就该看看我们大帅哥张极,让你去演偶像剧!”

张极捶了一把邓佳鑫,指着朱志鑫吼:“真偶像剧男主从电视剧里爬出来了啦——”

“张极你想遭捶嘛——”

左航和苏新皓在角落里憋笑,苏新皓丢了个靠枕给朱志鑫让他别闹。

左航朝张极挥手,说豆极,到这儿来。

张极朝朱志鑫做了个鬼脸,跑到左航旁边坐下,顺手接过左航递给他的水。

左航问他怎么了,张极讪讪说没事,然后给张泽禹回了一个暗杀的表情包。

张极的舞台排在FT后面,苏新皓在下台前刻意cue了张极,台下是一阵欢呼。

张极上台前收到了左航的语音消息,想也没想点开来听:“男朋友,加油,别紧张。”

然后造型师一脸讳莫如深得看着他。

在耳麦里收到上台的消息,张极把手机胡乱塞给造型师,理了理衣领上台。

在一阵疯狂的欢呼声后,张极朝下面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前奏响起,舞台上倏尔亮起的灯光照在张极身上。

——“有些时候,你怀念从前日子

可天真离开时,你却没说一个字”

——“你我来自湖北四川广西宁夏河南山东贵州云南的小镇乡村,曾经发誓要做了不起的人”

——“想看遍这世界,去最遥远的远方

感觉有双翅膀能飞越高山和海洋”

——“许多年前,我曾是个朴素的少年

爱上一个人就不怕付出自己一生”

——“相信爱会永恒,相信每个陌生人

当我和世界初相见,当我曾经是少年”

落幕的灯光很温暖,洋洋洒洒落在舞台上,张极有些哽咽,他在台下看到了熟悉的灯牌,朝观众席挥了挥手。

“这首《你曾是少年》,送给你们,也送给我自己。”

“祝我们永远是少年。”

满天的彩带飞了整个舞台,张极朝着台下跑去,左航已经换了装在台下看着他。

他曾经确实独自航行而过山川和岛屿,穿越过最寒冷的极地,在那几年迷惘、痛苦加持的青春里打滚前行,只有张极一个人知道,支持他的是什么。

如果说少年青涩的爱意是荒草丛生的青春里唯一的亮色,那左航就是张极最盛大的飞行。从十五岁到二十岁,长达五年的,跨越一整个荒诞青春,最最盛大的飞行。

再次站上舞台,他终于可以告别寒冷的极地,像荆棘鸟寻找刺穿身体的荆棘一样落地,拥抱他不可言说不见天光又弥足珍贵的少年热忱,这一次他可以不计后果,勇敢得奔赴他曾经的太阳。

张极终于结束了长达五年的极地航行,而终点处的那个人穿了一件纯白色衬衫,干净得好像刚从校园里走出来一样,站在远处对着他笑。

张极仿佛又回到了运动会的百米冲刺,用冲向终点的力气,拥抱他迟到的青春。

END

PS:文里只是私设,现实我儿必须出道

电竟选手学霸极*大学老师纨绔航

游戏没有参考没有原型

校园电竞文双浪荡

我不玩游戏对所有职业选手道歉大家见谅

“诶诶诶,老师你干嘛,我还在呢”

“他妈的都开房了,你在矜持什么”

?????小极震惊

“老师?你醒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妈的,都这样了你还墨迹什么”

说着左航起身把张极推倒在床上

左航脸红红的趴在张极身上,见张极没动静“啧,你是0啊“

张极反压过去“你他妈别后悔”

以后可能会补不画大饼

第二天早上还是张极先醒的,前一天没...

第二天早上还是张极先醒的,前一天没喝多,现在人还算清醒。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左航,像小猫一样,真可爱啊。不经意的拿手顺了顺他的头发,惹得左航哼唧一声。

“操,真他妈勾人”

或许是目光太炙热,左航柔了柔眼睛,慢慢清醒过来。

“哇!这个胸肌”边说边抬头,就看见张极含情脉脉的盯着他

“呃....我不会和你做了吧...”

“这还不明显吗”

操玩脱了

“那个....以后咱各玩各的,互不干扰了可以吗”

“老师做过很多次?”

“什么?”

“你昨天不是第一次“

“停别和我说话,你要多少钱”左航低着头,声音很小还带着些许哽咽,当然,听到这句话气愤的张极并没听出来

“你看我缺钱吗”

“啧,那你想怎样”左航似乎是吼出来的抬头对上张极的视线

左航忍着酸痛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扫好二维码后,张极死皮赖脸的抱着左航不撒手

“老师,我今天可是旷了好多节课的呢”

“行行行,差的学分我找机会给你补上”左航现在只觉得头疼

“老师你真好”张极死皮赖脸到底,低头亲了亲左航嘴角,要不是全身疼左航一定踹一脚上去

两人都分不清是不是喜欢。倒是张极把第一次献给了自己老师,他还有点不可思议。好在老师长得不错,想着心情也好些了

“张极,按理说,你现在应该起床去给我买早饭和衣服”

“老师挺懂啊,我这是第一次,下次就懂了”亲了怀里的人,起身出发

左航在床上扭了几下,伸展着腰,酸死了

嘬:张泽禹!我和我学生睡了...

无禹:!!!!!

嘬:他活好像还挺好

无禹:?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无禹:你居然和你学生搞到一起了,你要不要脸啊

嘬:就...

嘬:但他是第一次

无禹:那小孩可亏死了

无禹:嗯....你现在还好吗?需要我去陪你吗?

嘬:确实....和我这种人做他知道了肯定嫌弃死了

嘬:没事,我自己可以的,你忙你的哈

无禹:左航!你别乱想,我没那个意思,你是很好的人!

无禹:还有,做安全措施没

嘬: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还有,看地上激烈的现场,应该是做了的

左航关掉手机,全然不顾张泽禹的教育,起身洗澡,虽然张极给他洗过了,但是还是浑身难受

啧,做挺狠啊,左航看着身上的痕迹,小孩确实是小孩,第一次只知道爽自己

彩蛋是极航聊天记录

保准甜

蹲个会写的来帮帮我

努力的少年是会发光的

有点绿茶影帝极×装酷当红小生航

联产活动·雪球堆堆

作者:南边的小羊

字数:2.7k+

/00.

“哥这么帅都不迷恋哥。”

“切,自恋。”

/01.

“中国电影第五十二届最佳男主角奖授予——”

聚光灯下,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笔挺的坐在软椅上。在主持人停顿的间隙,全场的目光却都集中在了礼堂的中央另一个人的身上。

他好似感受到了这些目光不属于他,却依旧淡定的摘下银丝眼镜。

“张极。”

他站起身...

他站起身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像电影制片人鞠躬,随后转身坚定的走向领奖台。

相比于往届获奖者的激动与欣喜,他显得格外冷静,就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影帝”的称呼他势在必得。

在他领奖的间隙,一条热搜也慢慢的爬上文娱榜的第一位。

#实力不会被资本埋没#

就像今天,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获奖人不是被称为娱乐圈亲儿子的那位,而是他张极。

在张极发表获奖感言的途中,坐在最后排的男子压了压帽檐,靠在椅背上安静的听着。那张脸小巧精致,偏偏还生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气质与旁人并不相同。

“最后感谢这部影片中每一位辛勤付出的职员,以及每一位前辈的教导与支持。”

在雷鸣的掌声中,张极向台下鞠躬致谢,随后跟随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台。

与此同时,后排的男子起身,再次压低了帽檐,向礼堂的大门走去。

左航撇撇嘴,嘟囔着:“这人怎么眼睛这么好,不是近视嘛,还是被逮到了。”

还是有点丢人的。毕竟颁奖典礼张极邀请过他来看,他还装作不屑一顾的说了句:“谁稀罕去看你啊。”

张极的休息室在另一侧走廊,要不是被经纪人拉扯着,就这两段路他能磨到典礼结束。现实才不给他留回还的余地,经纪人将他送进去以后就离开了,还带上了门。

“找你左哥来干嘛。”左航抄着手站在门边对着张极的背影讲话。

“不是不来嘛~”张极一边转身一边阴阳怪气到,“谁稀罕来看我啊”。

左航环视四周,见屋内并无旁人索性放肆了些,朝张极走近结结实实就是一拳:“找打啊你。”

“嗷呜。”张极垂垂眸,揉揉胳膊,故作可怜的讲:“疼呐,赔钱。”

/02.

这段让左航来讲称得上倒霉的缘分还要从他俩在妈妈肚子里时说起。

左女士和张女士自打上学时关系就很好。约定要一起结婚的一起怀孕生子。事实也是如此,机缘巧合之下,张极左航的第一次见面只隔了两层肚皮。

听妈妈讲,他在肚子里还算是个乖宝宝,七八个月时也很少在妈妈肚子里“练兵”。直到那天——

张女士挺着个大肚子从外地来了他们家,自此开始,两位的肚子就再没消停过。具体体现在,只要两人稍微靠近一点,肚子里的小孩就开始“拳打脚踢”。

等到他俩一前一后出生以后,更是没有消停的时候。

幼儿园时,今天左航踢了张极一脚,明天张极就把左航欺负哭了。原以为上了小学能好些,奈何两个人从明里争变成了暗里斗。今天左航揪了小女孩辫子,转头张极就回家告诉他左姨姨。明天张极藏了成绩单,左航转头就把两人对比鲜明的卷子拿给他张姨姨……

印象最深的还是上高中那会儿,有女孩子给左航表白,张极也不知怎么脑袋抽抽了,去给班主任告了密说怀疑左航有早恋嫌疑。转头左航就被教育了一节体育课,那个女孩子被罚检讨以后再也不提喜欢左航半个字。

左航有点“记仇”,好啊张极,害的我平白无故被教育。利用英语课代表的小权利,次次老师听写时就站在张极身边盯着他,丝毫不给张极悄悄看别人的机会。不过,对他来说不好的是慢慢的张极英语短板补上来了,高考结束后竟然和他进了同一所大学。

他左航偏偏长了张可爱的脸,都二十五六的人了还老被抓去演高中生。也是有成就的,俘获了一帮少女心,成为了万千少女的梦中男友。

/03.

张极的脸近在咫尺,无比熟悉的感觉,又好似比小时候长开了许多,棱角分明,眉眼中带着凌厉。

有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张极微博底下喊老公的那么多了。

不过,此时此刻张极的眼神里平添了几分委屈,还揉着肩膀喊疼。

左航暗自在心里想着,不知道那些网络张夫人看到张极委屈巴巴像只大狗狗的时候是喊儿子还是喊老公。

“不赔。”紧接着又给了正揉肩膀的那双手一巴掌。

其实没多重的,却好似点火一般。张极好像又被惹到,站直了身体朝左航逼去。

“小心我咬你。”

“小狗才咬人。”左航不知死活的推了推张极作势要给他一脚。

奈何重心有些不稳,被张极一拉跌进一个宽厚而又温暖的怀抱中。

大脑一片空白,因为——

张极真就咬了上来。

像是刻意报复一般咬着他的下唇,带着些许厮磨的意味,将怀中的人占为己有。

无视左航的拳打脚踢,不管左航怎么闹他就是不松开。

想要成为左航的“壮汉”指引着左航,可不能白白被欺负,要讨回来。

于是乎左航虽是涨红了脸,却趁着张极松开的间隙不顾后果的咬了上去。

张极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但从行为中,左航意识到了,这一次他好像真的把张极给惹到了。彻彻底底的惹到了。

他想逃。

却没有机会。

再次醒来时,整个人窝在温暖的被子里,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休闲衫,很显然那并不是他的。

张极不在。

羞耻心作祟,左航将整个脑袋埋在被子里。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清醒以后他在脑袋里想着后路。

“记者会应该要开一会儿,现在跑……应该来得及。对,现在跑。”他自言自语着,猛地起身换衣服,不顾身体上的不适感,随意抓了抓头发戴上帽子就要拉开门冲出去。

他还是低估张极了,头一次发觉这斯这么狗。

“切,还锁门,玩不起。”语气还挺强烈。

反应过来以后,语调里已经带上了些绝望:“干嘛锁门啊,啊喂!!!”

“苍天啊,这个世界怎么了!”早知道就不咬回去了。

壮汉没做成,倒是被吃干抹净了。

/04.

“让人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那家小面。”张极的语气很平常,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

左航窝在落地窗边,僵着脑袋不好意思回头。感官觉好似被张极的声音唤醒,耳根子又红了起来。

“嗯……”

“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张极打开包装盒,拆了筷子拌了起来,侧过脑袋偷瞄打量着左航。

“歪,左航。脖子都要僵了,看看我嘛。”有些逗猫猫的意味,张极偷笑着讲话。

“我今天好累呢。”

“关我什么事儿。”左航的脸又一阵红。

张极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饭是要我亲自喂吗?”

“不不不不用。”左航一个箭步冲到桌前,几乎是抢过包装盒,转身避开张极的目光。

“考虑一下呗。我微博可是你的铁粉哦,等级比他们都高。”

“考虑什么……”战术性不懂。

张极不爽的嘟囔着:“都睡过了。”

“唔”还要说些什么,被左航堵住了嘴巴,左航的手心有些烫,惹的他更心痒了。

随后,他看到左航轻轻点了点头,嗡出一声短短的“好”,继续扒他的小面。

/05.

“张极你说,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

“妈妈肚子里。”

“官宣呗。”

“不要。”

“你去热搜看看。”

#极地航行,好配#

END.

咩咩的闲话——

迟到的新年快乐呐

这张图真的很像左航拿着孩子没考及格的卷子那种场面哈哈哈哈

别管狠狠的代入进去了

直扳弯/竹马文学

伪音女装网红极x新人游戏主播航/全文8k+

13:00

“感谢江南酱果送来的,”视频中念礼物的声音一顿,刚拿了五杀后的播报又变成终结的播报,弹幕一片酱果大气,外加一堆哈哈哈。

左航瞪大眼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遍,确定榜一大佬送他的价值三千的小电视,一共十个。

这是他刚开播的第一周,榜一大佬把他从名不见经传的游戏...

这是他刚开播的第一周,榜一大佬把他从名不见经传的游戏小主播刷到了直播页面首位。

榜一大佬叫江南酱果,左航喜欢了半年的短视频唱歌博主,江南酱果。

喜欢程度不亚于二次元直男对樱岛麻衣,动漫宅迷对海贼王,小女生对月咏几斗,

简单来说就是,死忠铁粉,纯实心的。

酱果女神不常发视频,一年下来社交平台也就一百个左右,置顶的一个是露脸视频,刚好cos的是王者里他最喜欢的女英雄皮肤,不知火舞的绯月行。

左航也不例外,以至于在女神第一次直播小号怒刷五十架飞机,将女神冲上热一。

只是,左航看了眼画着精致妆容戴口罩的女神,又返回去看了看置顶cos视频。

女神,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游戏页面里的不知火舞已经复活,左航回笼思绪快速回到中路,朝对面清兵的法师扔了把扇子。

女神顶着榜一舰长的头衔,发的消息醒目的出现在直播页面右上角。

弹幕突然疯狂刷起来,清一色的粉红色,左航下意识咬了下嘴唇,又空了一个技能。

几分钟后,左航看着被对面打爆的自家水晶迅速退出游戏界面,在一众问号中,说了句,

有点事,先下播。

左航在江南果酱的主页停留了足足五分钟。

点开她的私信,左航手搭在键盘上,打了又删。

不过没容得左航顾虑太久,消息页面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我看过你的视频,唱歌很好听。”

这次酱果没回他消息,而且在好友申请框里发了一条,

“那我以后唱给你听。”

左航盯着那句话半晌,红着耳尖点同意。

女神,好像有点儿撩。

左航被夸的乐呵,谦虚的说了句一般,然后又道,“我其实玩的也不多。”

女神看着某人发来的消息和一个小熊表情包挑了挑眉,极力配合左航的装B,发了个星星眼的表情包,

“那你真的好厉害呀。”

你吹我捧一番,左航揉揉笑的发酸的腮帮子问女神怎么称呼。

上面消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输入了大概有半分钟,女神发了个害羞的表情包,说,可以叫我豆豆,这是我小名。

左航一愣,想到某人的名字,感叹一番。

世界还真是好凑巧。

他给女神说,我有个朋友也叫这名字。

女神没回他的消息,过了半天发了个拜拜的表情包,说道,“我去吃饭啦。”

女神的朋友圈也很干净,设置了仅三天可见,最后一个消息是今天早上发的,是一个没露脸的照片,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露出白皙光滑的小腿,右边还有一只白色的长毛猫,脖颈间围着用粉色丝巾系的蝴蝶结,水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宝石。

莫名的,左航想起某人小学时说的话。

那时还是小学生的左航心心念念的想要养猫,想养宠物店那只浑身黑色的小猫,看着好生帅气。某人知道后笑着说,那我也养一只,养一只白色的,这样我们叫黑白双煞。

结果他妈对猫毛过敏,养猫的念头也在日渐长大后消失了。

他看着照片上那只白色的猫愣了好久,突然的,养猫的念头又回来了。

和女神加上后,他俩每天都固定聊,但聊的不多,大多发个早安晚安,还有吃饭时拍张照给他,一天下来也就十几句。

慢慢的,他知道女神一些小习惯。知道女神不吃辣,喜欢吃蛋糕和甜点,喜欢看风景喜欢唱歌。

一次聊天中,女神发了个火锅的图片过来,旁边的小碗里全是香菜。

左航笑了笑,问她,你怎么这么喜欢吃香菜。

女神说她是香菜狂魔。

左航发了个惊讶的表情包,说,我那个朋友也是香菜狂魔。

女神没回消息,好过了半天,突然问左航,你很喜欢你那个朋友吗?

左航愣了愣,又看见她发过来一条消息,

“你经常提起他诶。”

经常吗?左航疑惑了下,点开消息记录,几百条消息里,有几十条聊到他。

大多都是,我那个朋友也怎么怎么样。

左航怔了下,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总是下意识的想到那个朋友。

女神突然发了个八卦的表情包,“你不会,真喜欢人家女孩子吧。”

左航咳嗽声,“他是男孩子。”

半晌,他又补充道,“我铁直男。”

“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他。”

对于张极,也就是那个朋友,基本可以用四个字形容他俩的关系,水火不容。

左航从小就发过誓,哪怕这个世界人类灭绝只剩下一条狗,他也不会和张极凑合过。

两人从小认识,家住对门,家庭世交。

可以说,一切竹马要素两人都已经具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过,这东风太猛好像吹歪了,将两人吹成了,

冤、家、路、窄。

张极,从小德智体美全方面发展,模样周正根正红苗,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老师眼中的乖乖模范生。

而到了左航眼中,他就是,无恶不作的街头霸王。

可恨可耻可气人。

如果将左航的人生编排成一本小说,他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唯一的拦路虎就是张极。

从小这货就压他一头,成绩榜上他是万年老二,体育成绩他略逊一筹,就连身高!也比他低了那么一点儿!

偏偏这小绿茶从小装乖,到他面前就露出原型,小时候期中考试完,这货专门来他家拿着张满分的数学卷子在他眼前蹦跶炫耀。

等他忍无可忍上去揍人,被张极抓住胳膊腕子强行跳交际舞,他连挣脱都挣脱不了。

末了他妈打开门,这货松开他小腿一弯玩假摔,大眼泪汪汪看着他,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然后他妈就给了他糖炒栗子,让他不要欺负弟弟。

左航恨得咬牙切齿,也拿他没办法。

从初中到高中,张极作为拦路虎在他身边从未缺席,十分敬业。

其实原本张极是比他小两岁的,只是后来连跳两级,和他成为同班同学,直到高三。

消息页面又弹出一条消息,女神发了个惊讶的表情包,然后问他,那你们关系很好吧。

是不是一直在联系。

左航一直勾起的嘴角慢慢放平了。

他眸光低了低,慢慢打出几个字,“没联系了。”

高三那年,张极身上检查出了点儿毛病。至少张极是这么给他说的,那时他拇指掐着食指比划,对他说,真的很小很小的问题,很快就好了。

左航喔了声,没问他什么小毛病非要去国外治疗。

后来,后来就没再联系了。

女神沉默许久,聊天框上又出现了许久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张极删掉那句那你想他吗,换成了一句对不起,发出去。

直播一个月的时候,左航为了感谢大家支持,开了个抽奖。

两个奖品,一个是他做的卡通黄油小饼干,用自己做的精致的小袋子装起来,最后分成五份放进铁盒里,每个都写了小纸条。是送给他支持榜单前五的。

看起来好像第二个随机值了点,但左航想能上他榜单前五的,好像不那么差钱。小饼干不是多名贵,但是他自己做的,重在心意嘛。

送礼物那天,左航看着前五个舰长,第一次没看到江南酱果,反而是一串乱码id,清一色的系统头像,整整齐齐的排在前五。

他眨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乱码id还在疯狂送礼物,持续到他下播。左航一个个询问了地址,将包装好的小饼干挨个送出去。

来取货的快递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里腹诽着吐槽,

玩他呢?

这五个不都一个地方吗?不过用了五个不一样的地标而已,还分成五份,有必要么?

下播时,几天不联系的酱果突然给左航发了个消息。左航点开,看见酱果问他,你学医吗?

左航愣了愣,问她怎么知道。

酱果发给左航一张图片,是他前两天发朋友圈晒自己做的饼干。

酱果说,下面的书是生物化学,这一章讲的是酶促反应动力学里的米氏方程及米氏常数。

左航惊讶,回了个是,现在大二,又问酱果,你也学医么?

酱果说,“嗯,目前大一。”

左航这才知道,女神比他小。

自从女神知道他俩同一专业后,便打开了话匣子。女神问他,

你比我大,我能叫你哥哥吗?

她又说,“哥哥,我这道题不懂,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发的是语音。

不似平常唱歌的软糯温柔,女神的本音有些低哑的磁,莫名的撩人。

左航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回了个嗯。

到后来,女神从问问题到聊日常,她常给左航发自己唱歌的视频,大多时候穿着裙子,圆领露出白皙漂亮的锁骨,正是网上说的一样,能养鱼似的。

女神问左航,你想听什么歌。

左航想了想,想起来第一次刷到女神时,她穿着白雪公主蓬蓬裙,在暖光的灯光下抱着把琵琶唱声声慢,吴侬软语温柔的像是江南六月的风,撩的人心尖颤。

那首歌左航听过,是张极唱过的。

那时高二,他忙着作文竞赛,没空参加五月份的晚会,只能当个观众。压轴的节目是张极表演的,他穿着一身浅灰大褂,戴着镶金边的眼镜框,低头弹着那把琵琶。

声音温柔缱绻,不是人前的清冷板正,也不是他面前的吊儿郎当,而似光风霁月的民初少年郎。

他回神,看着聊天框说道,“唱声声慢吧。”

“很好听。”

女神发了个OK,几分钟后发过来一个视频,穿着藏青色的旗袍,凸显出高挑的身材,就是,胸好像平了点。

左航听了一遍,又听了一遍。

快过年时,左航停了直播,他父母出差回来,还带回来另一个消息。

张极一家从国外回来了。

“他身体怎么样了?”左航握住筷子的手一僵,连忙问。

左母挑眉看了他一眼,忍住笑意,“早治好了,身体倍儿棒现在。”

左航喔了声,突然想起张极出国前一天,还恶作剧他,给他柠檬水里放了一袋盐。这也算了,事后还可怜兮兮的说,他把糖当成盐了。

这也也算了,重点是,这货出国一年,说的是天天联系,结果,一年都不联系。

想到这,左航冷笑一声,筷子快要把碗底戳烂。

张小绿茶,看我现在治不治你就完了。

周末那天,张家搬到他对面,他妈从中午就开始忙碌,做了一桌子菜,说晚上他们要来串门。

傍晚,饭桌上两家人,各个笑的春光灿烂,留下左航张极大眼瞪小眼。

治不治张极左航觉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什么叫以后就是亲家了!!!

张母笑呵呵拿出在寺庙求来的红绳,上面配了个黄金转运珠,放左航面前,嗓音一贯的温柔好听,

“小航,伯母给你戴上。”

左航嘴角抽抽,牵出一个笑,将手递过去,被迫戴上了张极同款转运珠。

他妈看见脸都快笑烂了,拍拍张极的肩膀,瞧着张极那张俊脸是越看越好看。

“小极,我们小航以后可就拜托给你了。”

张极看了眼左航要刀人的眼神,笑的风度翩翩,说了句好。

旁边张母摸着他的手感叹道,“你俩还怀在我和小柔肚子里时就定了娃娃亲,本来是打算你们十八岁时告诉你们的,结果那时小极身体检查出问题,我不敢耽搁你,幸好现在他治好了。小航,你俩先试着处处,这小子要是有哪里不好的地方,你尽管给我说,我收拾他。”

闻言,他妈连忙搭腔,“这俩一年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说,正好今晚我们出去打牌,让这俩孩子出去单独处处。”

他俩妈你一句我一句,俩爸你一杯酒我一杯,一口一个亲家,左航压根插不进话题,就这样被他妈推出门,砰的一声,把他和张极关门外。

“你俩好好玩啊,不用赶着今晚回家~”

左航无言站在门口,被张极戳了戳肩膀,“看电影吗?”

声音低哑的磁。

左航回头看他,过道灯光不那么亮,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模糊的漂亮,棱角分明,唇红齿白,少了些稚气和婴儿肥,多了些成熟稳重。

左航盯着他半晌,盯得眼睛有些发酸。

然后,他一巴掌拍张极脑门子上。

“让你他妈的给我放一袋盐!”

“你知不知道我齁的快吐了!”

张极抓住他缩回的手,视线停在他脸上,半晌,帮他擦了擦眼角。

“对不起,”他说,慢慢凑近左航耳边,“早知道你还没齁吐,我当时该放两袋盐的。”

张极!!!你妈的!!!

上楼梯锻炼身体的大爷看着两道旋风下楼似的年轻人咂咂嘴。

果然年轻就是体力好啊。

“张极!”左航撑着大腿喘气,“你给,给我站住别跑,”

张极停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轻微喘气,看起来身体素质非常棒。

他鼻尖冻得通红,眉眼微扬,朝他笑了笑,“你不追我,我就不跑。”

左航朝他翻了个白眼,又听见他说,“不闹了,我带你去玩个好玩的。”

“这是,你的?”左航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暗红色机车,从头到尾摸了个遍。

“你会开?”

张极挑眉,“当然。”

他递给左航一个头盔,白色还有个猫耳朵。

“我才不要戴这个。”左航往后退两步,满脸嫌弃。

猛男才不会戴这种东西。

张极眨眨眼,戴上黑色的头盔,也有个猫耳朵。然后拉住左航往跟前一扯,给他戴上。

“戴着,多衬你。”张极拿出手机放他面前晃晃,然后又道,

“哥哥,是不是很好看嘛。”

天冷的缘故,他耳尖和鼻尖都红红的,穿的羽绒服却是短领,露出一截白皙细嫩的脖颈,线条白天鹅一样优美。那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的眼神深邃,好像下一秒就要吻上了似的。

左航望着他,准备取头盔的手一顿,愣了神,被张极趁机抓住手腕拉上了车。

“这里是下坡路,抱紧我喔。”

他低低说了句,机车发动,风声在耳边呼啸,左航轻轻搂住他劲瘦的腰,脸贴在他背上避风。

张极带他兜了几圈,他也玩嗨了,后面平路时张开双臂,狠狠吸了口新鲜空气。

心跳慢慢加快,他想,大概是飞车太刺激了。

女神没给他发消息。

他想了想,发了句晚安。

几秒后,女神也回了句,晚安。

“今天去见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她说道,发了个开心的表情包。

左航愣愣,又看见她新发的消息。

“除夕夜见一面吗?我也来在重庆了。”

他想了想,回了句好。

除夕那天早上,左航收拾了好一阵。

他妈看见他打扮的如此正式的时候忍住笑意,“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呀?”

左航疑惑,“知道什么?”

“哎呀儿子,”她揉揉左航白皙的小脸,“你伯母肯定告诉你俩了,今晚你俩约会,不然你打扮这么正式干嘛?”

“小傲娇。”

左航闻言皱眉,迅速打开门敲了敲对面张家的门。

开门的是张母。见左航连忙把他拉进来坐。

“小航你来的正好,我和你妈商量一件事正要告诉你。”

她凑近悄声道,“今晚除夕你俩约个会?”

左航啊了声,没说什么,半晌问张母,“张极呢?”

左航点点头,由着张母关上门,起身在房间环视一圈。

大概是刚搬回来的缘故,几乎没什么东西,各处都很整洁,桌上只有一个台灯和电脑,还有,左航眯了眯眸子,往书桌前走去。

那是个黄油小饼干,库洛米形状,包装精致。

左航眨眨眼,不会这么巧吧?

他连忙打开手机,在购物app上扫描搜了搜,看件上面的同款时捂住小心脏喘口气。

本来他也是照网上做的,估摸着是网上买的同款。

“你在干什么?”

身后磁性声音传来,左航吓了一机灵,饼干掉在地上,碎成几块。

张极过去捡起来,抱着胳膊一脸痞气,“你来我房间干嘛,还翻我东西,”

“哥哥,你不会暗恋我吧?”他凑近左航,眼睛盯着他,盯得他满脸不自在。

“滚滚滚,”左航红着脸抽开他,“我来是有事找你。”

张极靠着书桌看他,“什么事?”

“就是那个,”他顿顿,声音小了些,“就是那个约会,我有事,来不了。”

张极朝他耸肩摊手,一脸无辜,“那你得找伯母,找我没用。”

“你!”

左航咬牙切齿,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行,他点点头,你要约会是吧,那我让你约个够!

他对张极做了个挥拳的动作,转身气冲冲出了门。

“我今天……可能有点事。”

女神没回他。

夜里出门前,左航又看了眼,女神还是没回他。

他手指紧了紧,关掉了手机。

大概,女神生气了吧。

张极被左航拉到目的地时,看着门口的左航和身后五六个穿着暴露的女孩男孩怔了下。

左航朝他小猫呲牙,“你不是喜欢约会吗,来,给你约个够。”

门口的灯牌闪出亮眼的光,酒吧里声音震耳欲聋,身后的美女帅哥两眼放光的看着张极,一圈围了上来。

左航朝他竖了个中指,转身离开了。

然后,被追上来的张极扛腰抱回酒吧。

张极进了包间,把人扔在床上,双手撑在他两边,“哥哥,”他说话软软糯糯的,表情委屈,“我为了挣脱赶上你,可破费了好几千,你得负责。”

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左航从脖子红到脸颊,嘴里念着毫无杀伤力的滚开。

张极笑着捏捏他鼻尖,“不逗你了。”

他起身,把左航拉出包间,按在沙发上,“你在这坐着等我,我给你一个惊喜。”

“好不好嘛,哥哥。”

又是那副绿茶样,偏偏,左航吃这套。

他嘶了声,打开张极的手,“快点,只给你五分钟。”

闻言,张极舒展开眉眼,“等着我。”然后转身往后台跑去。

两分钟过去,酒吧亮瞎眼的灯光突然暗下来,一束光打在正中央舞台。全场寂静,左航好奇看过去,只见穿着白雪公主,头戴红丝绒蝴蝶结发箍的女孩抱着把琵琶坐在中央木椅上。

莫名的适配。

左航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那张脸。

那张和张极一模一样的脸。

缱绻的吴语从话筒里传开,左航已经不会思考,愣在原地,然后用手遮住他的下半张脸,那双眼,和记忆中女神的眼重合在一起。

屋檐洒雨滴

炊烟袅袅起

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唱完最后一段,张极放下琵琶,慢慢朝左航走去,周围的人为他让出一条通道,左航愣着,看他走近,拿出一朵玫瑰花,

“你好,”

“自我介绍下,我叫张极,目前是短视频创作者,名字江南酱果,平时喜欢唱歌,看游戏视频,唯一喜欢的游戏主播叫left,初中开始就暗恋上对门哥哥,为了他连续三个月挑灯夜战连跳两级和他做同桌。他喜欢打游戏,目前是新人游戏主播,名字叫left,也叫,左航。”

“哥哥,”他单膝跪地,轻声问道,“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欢呼声响起,四周都在拍掌,左航直直看着他,忘了思考。

半晌,他结果那朵玫瑰花,猛的扯起张极吻上去,咬住他嘴唇。

张极嘶了声,听见他恶狠狠道,

“让你骗我!”

他笑着搂住人,“对不起嘛,哥哥。”

左航松开他,扒拉住他脸颊报复性捏,“你当时,为什么一年不联系我!”

“生了很严重的病,”张极无奈笑笑,“昏迷了半年,差点没命。”

“不过最后坚持醒过来了,”他抬头做思考状,“因为那时候心里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你祸害了别人,所以我就努力活过来了。”

左航红了眼眶,笑着拍在他肩上,“我不管,你骗我这么多次,”

他将张极拉进包间,关上门将人压在床上,又吻上去,“作为惩罚,我要做你男朋友,祸害你一辈子!”

张极翻了个身,压住左航与他十指相扣,口齿不清的说了句,“好。”

十二点整,烟花齐放,张极吻去身下人眼角的泪水,低声道,

新年快乐,哥哥。

10:00

歌手极×地下rapper航

*私设背景成团解散成员solo后

OOC私设丨非典型破镜重圆

请勿上升!请勿上升!请勿上升!!

-

00

01

“大家好!我是TF11成员左航!”

“哈喽大家好!我是TF11队员张极!”

“……”...

“……”

“大家好!我们是TF11!”

无数彩带飘落,散在十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头上。但是这个场景却已经是三年前了。

TF11-张极:@TF11-左航故事还能继续吗?

2026.5.20.19:51

这是张极在左航生日前两天发的微博。

极唯:?

航唯:?

CP粉:?爸爸妈妈

#张极左航#爆

#破镜重圆#

#?张极微博?#

#等待左航回应#

TF11-左航:@TF11-张极续写。

2026.5.20.19:52

02

结果突然公司邀请成员重聚趴,所有人必须到齐。

左航去的路上还在想,他是抵触和张极见面的,毕竟三年真的一点联系都没有,甚至分手的事都没正式和张极说。

“哥…!”想到这,左航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声音,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低沉又厚重的红酒嗓,还有些黏黏糊糊的,一听就是张极。左航之前老说张极一说话就像委屈的小狗撒娇。

左航一回头发现以前养的小狗又长高了,起码比自己高半头多。

“张极…好…好久不见。”

“哪两个刚来就叙上旧了啊。”张峻豪从远处就看见两个人团在一起,后面还陆陆续续的跟着苏新皓朱志鑫张泽禹他们几个。

不一会儿十一个人就都到齐了。

“行了你俩,一会儿再叙旧。”朱志鑫拍一下张极脑袋,拉着左航进了房间。

两个人是最后入座的,位置也被其他人故意留了一个挨着的座位,“看什么你俩,赶紧坐啊。”

十多个人有说有笑的,最后点了几瓶酒玩真心话大冒险,第一次转到了朱志鑫。

张泽禹先开口提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现在你和苏新皓什么关系?”童禹坤坏笑着问。苏朱当时也是公认的一对,但是他们不同的是两个人关系三年来一直很稳定。

“恋人。”朱志鑫低头笑了一下,苏新皓脸突然就红了。

“咦——”

酒瓶转到张极的时候,果断选择了真心话,这次轮到张泽禹问:“你还喜不喜欢左航?”这个问题一出口,大家脸上都藏不在笑。

左航脸红的都快像熟透了。

“喜欢。”两个字说出来丝毫不犹豫,在坐的所有人都开始起哄。

风水轮流转,果然转到了左航,但是左航却选了大冒险。

“你这人真没意思左航。”余宇涵没忍住吐槽。

“那就左航叼着饼干喂张极。”苏新皓看热闹不嫌事大,众人也纷纷同意叫好。

左航轻轻咬着饼干的边缘,结果张极之前咬了一大口,眼看着唇要贴上,张极还嫌不够干脆借着刚才的酒劲往上一吻。

吻毕,左航有些不知所措的。

“我靠干什么你们。”

“张极我告诉你啊,秀恩爱死得快。”

左航被亲完就借着去洗手间的理由跑了,张极看见了就上去跟着。

走到没人的楼道,张极突然把左航顶在墙上。

张极这种狗狗系的可不管他怎么叙旧,上来就委委屈屈的哼唧着,眨巴眨巴狗狗眼,嘟着个嘴看左航。

左航看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一看就心软,没忍住上去摸了摸小狗的头:“想不想我?张小狗。”

“想嘛…可想了。”

“笨狗,怎么这么想。”

“过来,哥哥抱。”左航伸出手,张极移过去把脑袋埋在了左航侧颈处,左航揉了揉小狗脑袋,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

“喝多了没有?嗯?”左航看着张极脸色不对劲,脸还发烫,让张极起来也没动静,就慢慢扶着张极回了包间。

“张极喝多了,我先带他回去。”

“那走呗,我们也吃完了。”收拾东西结完账,左航把自己带上了自己车的副驾。

抱进车门的时候,左航一句“宝宝小心脑袋。”这下意识的称呼把喝的死醉的张极都给叫醒了。

“哥,你刚才叫我什么。”

“没什么…”

“我刚才就是听见啦!你叫我宝宝!我亲你你也没躲!你就是还喜欢我!哼!”

“小狗不许乱耍酒疯。”

“我才没…才没醉!我清醒的很我告诉…你!”

左航看着他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但是还死较劲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张极路上睡着了,都到家了还嘟囔着:“好喜欢…左航嘛…他凭什么不理我…明明他还喜欢我….呜…”

左航看着哭唧唧的张极也没办法,扛着人回了家,把人放在了床上。

“呜不要!我要哥哥抱!要哥哥抱着睡!”张极拉住左航不让他起身,左航赶紧亲了亲他脑门。

“哥哥不走,哥哥拿毛巾给你擦擦脸好不好?”

“好嘛!”

左航难得看见这么乖的张极。

左航帮张极擦了擦脸,刚上床就被张极圈住乱亲,“干什么啊张极,耍流氓啊。”左航试图逃走,可惜张极抱的太死。

03

第二天早上,张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怀里还有被自己搂着的左航,左航其实早醒了,但是一动怕吵醒张极。

“断片没有?”左航第一句话就问,他巴不得张极把昨天的情景全忘掉。

“好像没有,我不知道那个是梦还是什么…好像你叫我宝宝…哦对!你还亲了我额头!”

“你这记得挺清楚啊。”

”哥哥,我要和你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什么?我说过分手吗?”听到这句话,张极兴奋的小狗摇尾巴,嘴上说着各种肉麻的话。

04

“张极,你没觉得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吗?”

张极看着怀里的人问怎么了。

“记得成团那天我们说的愿望吗?”

“TF11要永远一起闯?”

左航点点头。

我们好像都变了。

“怎么不会啊?那你甘愿一直被惩罚?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都是成年人了,一直困在以前的回忆里才是幼稚。”

“哥,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都好!”张极依旧笑着对左航说,左航小心翼翼的向张极唇上贴,张极猛的加深了这个吻。

山城困住了少年的梦想,困住了我们的回忆。

但你我都不复少年时的模样。

还是有话要说,这里先祝福小极小航不要辜负自己的梦想,只要喜欢就大胆去追梦,趁着现在的年纪去大胆一次!都要遵循自己的想法,尊重两个宝宝一切的选择!

好啦食用愉快!这篇是节奏很快的小甜饼!

也祝大家除夕快乐!

1:00am

除夕快乐,联文顺利!

00.

原以为我会一直漂泊,但是你却在万家灯火的时候唤我,回家。

01.

山城冬天的风带着树都摇曳,却不影响南滨路上霓虹闪烁。

枝桠上仍旧悬挂着枯黄的叶,剩余的在地上七零八落,鞋子在上面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张极拖沓着脚步,鼻尖冻的通红,老旧的围巾在脖子上显得有些滑稽。

已经一周没见到左航了,他想着,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小镇上的确不如二公里外的都市繁华,无聊的仙人掌也开不出明媚的花。

想着想着便红了眼眶,因为无论他去了哪,张极可能再也见不着他了...

想着想着便红了眼眶,因为无论他去了哪,张极可能再也见不着他了,他挂念的温柔的风随着寒冬渡往别处。

02.

左航是一家花店的老板,店门就开在张极家的巷子口。

张极每天早上都会去店附近喂流浪猫,一来二去也就跟左航熟悉了。

他很认真的跟左航说,左航是他认识的人里最有趣的。左航听了笑成了月牙眼,他说他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夸他有趣,继而让张极不如跟着他一起经营花店,这样张极也会变得有趣。

很多闲暇的午后,左航摆弄着花草,张极依旧在门口的石墩上看着纳凉的猫,有时候会去给左航打打下手。

03.

南方的总是潮湿,气温也琢磨不透,明明昨天还在树底下纳凉,隔天气温骤变。

张极睡醒时看着朦朦的天空,脑袋很晕沉,套了一件外套,似乎觉得不够又加了一件。拿上猫粮和花店钥匙就出了门。

“今天怎么这么晚,以往都是你开门的,我倒是忘记我是老板了。”

“没事儿,我开的是花店不是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晚点也没事。”

“确实,你也不付我工钱,唉,都怪我太有道德感了。”

“靠,这不是花店收入低嘛,哎呀,我们两袖清风的张老师在乎这些?”

张极盯了一会正在弄花的左航,无奈的拿起猫粮起身去喂,帮左航照看花店确实是他乐意,他也并不缺这一些钱,每日帮文学社审理稿子还是可以基础的养活自己。

头越来越昏沉,眼睛快要闭上去的时候好像看见了,抱着花的左航,思绪乱飞。他像是跟自己告白来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他要先给左航讲浪漫的话。

意识逐渐清晰,好像可以感知到燃烧的壁炉和清香的花果茶的气息。

“你自己发烧你也不知道啊?”

“降温太突然了。”

左航沏好一杯花果茶放在张极面前,连同花果茶一起的还有暖呼呼的红豆煮汤圆。

“这里是你的房子?”

“对啊,就在我们花店的暗门里边哦。”

“跟你的花店一样。”

“很有安全感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而且与爱人住在一起,感觉幸福感加倍,虽然拥挤但是紧密的空间又缩进了我们的距离。”

明亮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有些闪躲的芦苇草,毫不避讳。

张极红了耳根,手指紧张的扣挖着杯沿“我也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

左航挑眉,笑而不语。

04.

自那天后,张极打开门口就能看见卡在信箱上的一束鲜花。

有时候是风铃草,有时候是白玫瑰,有时候是白山茶。捧起每一束鲜活的爱意时,心脏都为之发颤,爱的声音好大,但又无声。

左航看着若无其事的张极,苦思冥想。是鲜花没有放进信箱吗?还是被人拿走了?张极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左航也觉得太别扭,不如直接问的好。

“张极,我给你的花,你收到了吗?”

左航看着张极突然变得不自然的点货动作,光点下透红的耳垂,了然。

“好吧我知道啦。”

左航不告而别的回了綦江,留给了张极一把钥匙花店还有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05.

张极依旧每天守着花店,清扫,点货,买花,闲暇之余审稿。

只不过家门口的信箱已经落了灰,候鸟也还未归巢,他无力的倒在床上,想着自己不够勇敢,想着左航,想着他们的未来,但是一切又给自己搞砸了。

张极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他选择了自己一直以来最不屑的,酗酒,麻痹自己,然后开启新的一天。

他醉醺醺的蹲在花店门口,昏暗的灯不能能给他带来什么。他无助的号啕大哭,他需要他的救世主。

“张极!张极”

张极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更加清瘦的人,他猛的上前抱住左航,不停的流泪,嘴里嘟囔着。

“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是我不够勇敢对不起。”

左航安抚着“没关系,那天我问你的时候我就知道答案啦。”

张极脱离出怀抱抬眼看他,不解“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左航从口袋费力的扯出一本房产证明兴奋的说“嘿嘿,回家跟爸爸妈妈要了一个户口本,然后我弄了一个我们的小家,钱呢,都是我们俩卖花挣得噢,用你的工资买的。”

张极看着雀跃的左航,破涕为笑“原来黑心老板也没那么黑。”

左航牵起张极的手,笑成小月牙“走吧,全勤员工,黑心老板带你回家啦,准备好给我打一辈子工了吗?”

“嗯,回家,在你这拿一辈子的全勤奖。”

06.

水面漾涟漪,芦苇吹满地落新泥,爱意四起。

00:00

极航/年上/ooc

男大×男高

“下雪了好想张极,更想念去年春天那个深吻,等春天。”

――

初雪降临,满枝桠的白雪,漫天飞舞的雪花片片仅落在有情人身上。

他来得较早,等了起码有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等到学校睡觉铃响起……

他家乖乖伞也不撑一把,他往校门口走,等左航跑...

他家乖乖伞也不撑一把,他往校门口走,等左航跑到自己伞下,又把他带到自己怀里给他暖暖。

张极一手握着左航的手,他低头看着,指尖被冻得泛红,他摸了摸包,拿出一个圆圆的毛茸茸小球递给左航。

“暖手宝拿好,别冻着。”

“谢谢哥哥。”

左航脱口而出的哥哥轻飘飘的,张极看了眼左航,看这人认真的拉着自己的风衣衣襟,脸上表情也不大,张极先是愣了两秒,随后笑了笑。

他缓缓开口,“不客气。”

这么晚公交车早停了,两人站在路灯下等出租车,左航不让张极给他背书包,即使白色书包里放着许多重重的书本他也不愿意给张极。

车快来的时候,张极伸手挠了挠左航的下巴。

“车来了。”

“你累不累?”

左航摇了摇头,收紧抓着张极衣服的手,“不累,但是好困啊。”

张极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靠着,“睡吧,到了喊你。”

“叔叔,车里的暖气能不能再开高些。”

司机好似很热情,“哈哈当然可以。”

张极捏着左航的手,手指纤细手腕细细的,他右手中指有经常拿笔被磨出来的茧子,突出的腕骨特别漂亮,内腕白皙的肌肤上纹着一个Q版萨摩耶纹身。

这还是他十七岁时说想要纹身张极带他去纹的,本来他学校管得严,什么也不让做,他也不是什么听话乖巧的学生,张极倒也是依着他便随着他去了。

记得当时左航很开心,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个纹身就能够这么开心的人,简直就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儿一样。

往事历历在目,关于左航的一切他都记得很清楚,眼睛传来酸涩感,他捏了捏眉心也闭上了眼睛。

没睡着,只是闭上眼会好受些,晚上下雪车流量不大,很快就到了,张极先是把围在自己脖颈上的围巾给左航围上,又把他的棉服扣好帽子戴好。

付钱间余才叫醒左航。

“冷不冷?”

“好冷。”

张极把他裹进怀里,“刚睡醒都是这样,马上到家了,睁眼乖,上楼梯了。”

左航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晃了晃脑袋说:“不要。”

“那,那抬脚。”

张极把他半搂半抱着进了屋,犯了困的小猫真的如一滩水一样,软得要命。

“什么时候放假嘛。”张极给他倒了杯温水。

“下周考试了……很快就放假的啦。”左航揉了把脑袋,撑着身子把水喝了往卧室走。

“今晚就别忙着复习了,好好睡。”

“好……”

张极是真不明白,他之前高三的时候周五也没见着补过课,怎么到左航这儿还上起晚自习了。

看左航换了睡衣倒头就睡他也就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去了卫生间洗漱。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他小心的掀开被子,生怕冷空气钻了进去。

后半夜,张极觉得热,他摸索着蒙住左航的眼睛打开台灯,看着那人脸红彤彤的,眉头也皱得紧紧。

他伸手摸着他额头,好像也不烫,张极还是爬起来去找体温计。

他把被子轻轻拉了拉,毛绒的睡衣还和这被子产生了静电,“乖,测个体温,哥哥怀疑你发烧了。”

左航迷糊着,把手抬了抬。

是发了烧不错,左航一直都是这样,摸额头还真摸不出来,张极知道这一点,可还是下意识的用手去感受他的体温。

他给人喂了一些退烧药,见没效果又给他物理降温,这一夜是有够他忙的。

“小猫咪,好了是要给补偿的。”

张极思来想去,怎么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感冒的,下车前给他裹得这么严实,哪像能生病的样子。

差不多快七点了才退下烧,他上床睡了个回笼觉。

“张极,张极呀。”左航推了推他。

张极拉过他的手亲了亲,“怎么了?”

“我饿了。”

张极伸手去探床头柜上的手机,“你昨晚折腾死我,生病了别吃太油的,今天不许吃油条了,给你点包子和粥好不好?要豆浆吗?”

“嗯,辛苦你。”

“亲一下。”

下周考完试过不了几天就该过年了,结果没想到的是刚刚放假的左航就跟张极吵了架,张极人也跑不见了。

两人都在气头上,谁也不理谁,闹着闹着就成了冷战了。

这都除夕夜了,张极还不见得回来,听着外面放鞭炮的声音,除夕夜的夜晚也是灯火通明,外面下起了不知道第几场雪,飘飘扬扬还是很漂亮。

左航翻出一个笔记本仅仅只写了一句话:

他大大敞开着,随后抓起外套就往外跑,风雪打在他脸上,又冷又疼,但也还是一刻没停的跑,最后停在江边,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机被紧紧攥着。

耳朵跟鼻尖都冻得通红,他眼泪不自觉的掉,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他真的好想张极,想要他抱抱他亲亲他。

他抬头看着在一边放鞭炮的小孩儿,火光后的孩子都洋溢着笑脸,好可爱好天真。

没多久,手机特别提示音就响起。

是张极,他发了一条语音。

“别跟我闹脾气了,在哪儿呢?发个定位给哥哥,这就来哄你。”

左航吸了吸鼻子,把手机屏幕上的雪花擦拭干净,手指缓缓动着给张极发了定位。

张极来得很快,他站在不远处,看着站在路灯旁背对着他的左航,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

他快速跑过去,将人一把拉过面对自己,左航被吓到,见是张极,他毫不犹豫的说:“好想你。”

张极可不管他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左航在笔记本上写的那句话,他道:“不就是想要个吻吗?不用等春天,就现在。”

最浪漫不过就是怀里抱着心爱的人,同他接吻,吻到窒息,松开后说“再来”。

“又一年乖。”

左航清了清嗓子,学着张极的语气,“哥哥只要你这一只小猫咪。”

“嗯只要你,只爱你,除夕快乐。”

-END.

小礼昂除夕快乐!长长久久,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竹马/先婚后爱/OE/ooc归我/私设如山

职场精英×温柔画家

ps:极航一开始不是互相喜欢

“那是一个神秘的不冻港”

他死在了28岁

张极死都不会承认他喜欢左航

如果你要问他,他只会说“他很虚伪,很装”

也许当你知道他们一个是精英,一个是画家,就不会觉得怎么有人会这么说自己丈夫了,哦,对了,他们只不过是表面做戏而已

人们会认为一个卸任的首相充其量是一个擅长辞令的演说家,没有军队的将...

人们会认为一个卸任的首相充其量是一个擅长辞令的演说家,没有军队的将军也就沦落为市井英雄

但左航不然,他一直处在顶端,是所有人供奉的神,也只是遇到成年后的张极之前

而张极所具有的,是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野心

张泽禹说过“这两个人在一起,简直就是折磨,互相爱着却又互相伤害”也许旁人不懂,但他明白,两个人眼神里透出来的温柔爱意,以及语言上的针锋相对

张极左航在一起,完全是被迫的,一个只想工作,一个只想自由,婚后两个人似乎也达成了某种共识,从未打扰过对方,除非必要时才装装样子

这是张极第一次去左航的画展,在他的画中张极似乎看懂了什么,仿佛作为一种永恒的牺牲,把他灵魂中的秘密呈现出来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艺术细胞,因为自己又不是艺术家

“把艺术看作只有艺术家们才能通晓的技艺,显然是一种荒谬的误解,艺术是对情感的宣誓,情感是一种人人都能理解的语言”左航不知道从哪出来了,在张极旁边站定“一起看看,你会看懂的”

人一旦对某件事感兴趣,就会不自觉的去了解他

那次画展之后,两个人的关系进了一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却没有进一步发展

“不是我说,两年了,你俩还没进展?”张泽禹翘着二郎腿坐在左航的工作室“他不想,我也不强求,何况他不能做到对我坦白”他心知肚明,但他做不到不在意“就没想过问问他”“不用问,酒后吐真言没听过吗?他早就说过了”

亲耳听自己的丈夫叫别人的名字,真是可笑又可怜

高中时期

张极不喜欢在外人面前透露自己和左航的关系,他学习说不上好,也不算差,但他的竹马左航却处处压他一头,虽然从小玩到大,但是张极觉得和左航在一起很羞耻

“靠,左航!你又年一,我爸又得骂死我”张极看到排名表后无奈的嘶吼,反观身旁的左航却在偷笑“怪我喽,谁让哥哥比你优秀呢”“左航,你今个儿绝对遭”左航被张极追着打,同学们也见怪不怪了,毕竟体育部部长恨学生会会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要我说你俩就是欢喜冤家”张泽禹抱着薯片看着两个人打闹“鬼才和他欢喜,我俩这辈子都欢喜不了”左航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而且我谈恋爱了”

此话一出,可把张泽禹吓的薯片掉一地,张极也有些楞,两个人几乎同时说“我靠!你搞地下恋!”“搞什么地下恋,昨天才确认关系”两个人已经做好吃瓜的准备了“谁呀”左航也不卖关子“陈岳,副部长追了我好久,我觉得他不错,挺有上进心的”

“说好了,一个星期早饭,我就说左航肯定会答应陈岳的”这话是张极说的“你俩把我当赌注!别说了一个月奶茶”三人正在打闹的时候,左航突然离开“陈岳!这里”陈岳是跑着过来的“怎么了?热不热,喝点水吧,要不要吃点东西?”“我想喝冰水”陈岳有些严肃道“不行,你刚和张极他俩闹完,而且胃本来就不好,不能喝冰水……”啧啧啧,果然恋爱使人唠叨,二张一脸嫌弃的远离小情侣

左航十八岁那天,和陈岳分手了,陈岳毅然决然的要抛下他出国,在此之前也没有和他商量,更考虑过他的想法

张极察觉到左航的心情不好“不够兄弟啊左航,一个人喝不叫我”“滚,你都没成年,喝什么喝”说完不轻不重的锤张极一拳“分手了?没事,想哭就哭,哥的肩膀借给你”被拆穿之后的左航没有拒绝,趴在张极的肩膀哭泣“真烦人,第一次当着你的面哭”张极不语,只是轻拍他安慰

“为了他,不值得,你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对象吗?”左航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张极,我要学画画”左航从小就喜欢画画,奈何父母一直不同意,但张极每次都会以出去玩的借口带左航去上专业课“好,我支持你,叔叔阿姨那边我来解决”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很开心,张极给左航买的栀子花,并没有送出去

花,好像不新鲜了

高考完以后,左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张极虽然支持左航,但不代表他喜欢左航的不辞而别,他不喜欢这样的左航,但还是帮他应付叔叔阿姨“他喜欢就让他去吧”

再次见面,已经是五年之后了,他们莫名联姻,左航不知道怎么面对张极,张极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那天喝醉,也是因为左航,而嘴里喊的名字,是左航不知道的小名“嘬嘬”小时候张极就喜欢这样叫

张极察觉到左航的变化了,手足无措的解释到“那个…嘬嘬是你小名,我小时候取的”左航笑出声来“张极,你好可爱啊,以前是只小狗吧”两个人坦白心意,互相依靠着“张极,我给你画幅画吧”一幅只属于你的画

过了好几个月,张泽禹找上门来,手里拿着一些东西“打开看看吧,左航留给你的”张极颤颤巍巍的打开白色信封,是左航的报告单和一封信

“左航上一年就病了,我一直劝他出国治疗,他一直不同意,说还不到时候……”听着张泽禹讲述,张极打开那封信,信中最后写到“豆几,不要生气,如果我们有缘分会再见的”那幅画也完工了,右下角写着“我的先生,Mr.张”

左航离开后,家里摆着很多画,都是左航画的,业内的人都知道张极喜欢画,但好像只对一种风格感兴趣“我说,张极,要不要给你介绍个对象?”“我结婚了”

张极对任何人都冷淡的要死,但只要接触到关于左航的一切,眼中的温柔和爱意就溢于言表的流露出来

后来业内有人就说“张极的另一半就是张极心里的不冻港,也可以说是温柔港吧,谁也代替不了”

张极不知道左航的下落,他只能来到他们的“秘密基地”带着酒,带着花“左航,你真讨厌,我怎么有你这么装的竹马……阿左,我给你唱歌听吧”

“如果在十八,我没能送你花;那到二十八,我请你喝酒吧……”

十八岁的我,没能送你花

那就让二十八岁的我,请你喝酒吧

左航生日那天,张极办了一场画展,他邀请了许多人,说“这是我爱人的画展,都要来看啊”张泽禹打趣到“大情种啊,你说我要不要把左航给我画的那幅拿过来,代替你的那幅”“滚蛋,拿过来可以,那个角落给你”张泽禹内心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扭头看了看站在他俩身后的人摇摇头走开了

“张先生,中间这幅画,我很喜欢,可以说说它的故事吗”张极听到了声音,慢慢的扭过头,眼眶有些干涩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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