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东西的推荐LOFTER(乐乎)

常年不见光的首领室死气沉沉,黑色的落地窗加上那层玻璃,让人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如今关东地区的霸主——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所在的地方,说它是一个牢笼都不为过。

所以,直接把你关在这里吧。我亲爱的首领

夜的帝王,港口黑手党现任首领,那个令只要提起就令世人肝胆颤栗不已,能让小儿闻之止啼的太...

夜的帝王,港口黑手党现任首领,那个令只要提起就令世人肝胆颤栗不已,能让小儿闻之止啼的太宰治,此刻正冰冷地注视着眼前的”熟悉“的人。

“中原干部,游击队长,这是何意?”首领的话仿佛是一把凌厉的刀,一杆千斤重的石锤,让人在这死密的威压下如同一只掉落陷阱任人宰割的白兔,猛兽还未真正来临就已经被恐惧吞噬,不敢动丝毫。原本是这样的,只不过今昔非彼---

原本在他发出第一遍命令便会机械应“是”的最高干部如今夸张地扯出一个血腥的笑,那双钻蓝色的眼睛,一开始像青空下的大海,在他上任后沉淀到了马里亚纳海沟的深处,现在他望过去,那海翻涌着,咆哮着,奔腾着,像一只沉眠深渊的巨兽终于苏醒。太宰治几乎是立即的,突兀却又似理所当然地感到了恐慌,快逃,快逃,快离开

“怎么,在首领身边终于疯了吗?变得听不懂说话了吗?这还是说也想学学我,夺权募位吗?——中也”太宰首领薄唇轻启,吐出的,却是最无情的话。好吧,听不懂吗那么我勉强来翻译一下吧:我是首领,而你是干部,你应该无条件服从我的指令,除此之外,我们什么也没有,我们不是搭档,甚至你还应该恨我,我杀了你曾真心效忠的首领。中原中也想,啊啊,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夺权募位?要是确实如此就好了。你要是真的,真的是个野心勃勃的资本家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明顺言正地不管不顾地杀掉你或保护你,那多好啊,或者你要是只是一具无心的躯体也好啊,这样我就只需要给你必要的,活下去的物质就行了。我原本以为你就是这样的,但你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偏偏要选那个男人呢?为什么把其他的,把我至于不顾呢中原中也沉默中,不作任何回应,只是集中全部的注意在耳朵上方不起眼的小磁铁上。

中岛敦倒是一如既往地在发抖,这倒是不能怪他,毕竟无论在哪个世界,他都是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被从小嫌弃到大的少年,像这样对首领的命令视而不见,都快要害怕死了吧。不过,太宰治眯起眼,他是操纵人心的恶魔,此刻中岛敦的确在害怕,但他在害怕的不是无视命令后的惩戒,而是什么别的事情,他在害怕一件事情做不成功。你瞧,他的瞳仁收缩着,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这不是单纯的害怕和紧张,他同样也兴奋着。

他是在害怕任务太难吗?太宰治想再往下深究,但说不清道不明地,也许是因为计划快结束了,精神处于过于亢奋状态吧,他放过了这个机会,这个没有成年礼的首领也像在考试马上结束,精疲力竭的学生一样,稍稍伸了个懒腰。开玩笑,他可是谁啊,国民学霸兼校花(雾?)的横滨一棵草(划掉)太宰治啊,他的答卷,不是他理想的分数那绝对是天理难容。于是,他志在必得地,疲惫地,上交试卷

“最高干部中原中也,游击队长中岛敦。无视我的命令,是想违逆我的权威吗?“

可惜,绝对的自信绝对不会带来永远满分(学生党苦逼们记住了),先入为主也不是例外。在首领室静止的第十秒时,同时从中岛敦和中原中也耳旁传来一阵因紧张而颤抖至破音的吼叫“成功了!”

突然地,方才如石雕立地的中原中也和中岛敦像两只挣脱了铁链的野兽,一齐朝他们的首领扑了过去,与此同时,太宰治的眼瞳也急速缩小“难道...不,怎么会...”的确不会,书不会背叛他,无论怎么都不会阻止他的计划,阻止他赴死,它只是为了庆祝自己独立给自己找了些乐子,给了他们主世界的记忆,又为了好玩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罢了。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过程再怎么改也无所谓。

太宰治的身上发出白光,但却阻拦不了中原中也和中岛敦,他算是明白了,只不过他还来不及做出计划的更改,就被中原中也一记手刃劈晕在了怀里。两人注视着怀里昏过去的人,目光是无限温柔,和只对他来说的荆棘。

“喂,摩西摩西,中也君,听得见吗?敦君?”耳旁传来的叫声总算将他们从梦魇中拉回,“...成功了”中原中也沉闷地说。“那么,计划第一步——完成。”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港黑先代,现首领专属医生——森鸥外,提着一个医药箱,旁若无人地走进来,步履轻快,“受首领传唤,前来为您检查身体。”森鸥外假惺惺地吐露公式化的忠诚,即使对方已陷入昏迷之中。他从医药箱里抽出一管药剂,从容不迫地注入年轻的首领身体里。“啊啊,太宰君,这可真是以下犯上呢.”紫红的眼眸里翻涌着扭曲变质的,悲哀的爱意,和凉薄的通透。

........“太宰治,谁给你死去的权力?”中原中也如同恶魔低语般,炽热的吐息打在太宰治耳旁,引起一阵颤栗。

”太宰君,我需要你,所以还不可以死去哦。“好像回到了12岁那天,太宰治好笑地想,森鸥外语气如常,貌似他还是那个找不到活着的意义的少年。________分界线(完整版看链接)

这可真是麻烦呢...被小矮子和森先生知晓了计划...但还有机会挽救。只要,只要,...谁也不会想到港黑首领竟然在自己的领地里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吧?他自嘲般勾起了嘴角,乘着巡逻的守卫不注意,闪身就溜进了一旁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在他的记忆中是尾崎红叶的办公室,不过在对方离开后就作了别用。但按照当下的情况,这应该还是她的办公室没错。

“太宰。”尾崎红叶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到来。“还是想翘班然后自杀吗...明明都当了首领,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啊。”太宰治刚吊起的心稍稍恢复平静,下一刻却沉潭落地——“真是不乖的孩子啊,”他瞪大眼睛,看着和服美人向她靠近,先是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脖颈,他想,“完了”。

他突然地爆发,去推身后的门,却被女性干部早有预料地擒住了腰,带着薄茧的手指往尾椎骨下一按——“啊!”禁欲多年却突然纵欲过度的身体禁不起刺激,太宰治立刻就软了腰,却还是执着地向后退去——“果然,港黑就是没用啊”熟悉的慵懒语调,太宰治身体一僵,不敢回头,可那声音的主人却主动凑了上来。

江川户乱步看似轻柔实则不容抗拒地扳过太宰治的头,迫使他对上自己的眼睛,翠绿色的眼睛像密林间深不见底的的潭,没有海的惊涛骇浪,却平静如那捕食中的野兽。太宰治头脑中酝酿着风暴:乱步先生是提前知道的吗,到底是港黑邀请了乱步先生还是...

”太宰,“乱步唤他,啊啊,到底是谁说他像猫的?这明明就是一条眼镜蛇,早就预料到猎物的逃跑轨迹,把毒牙刺进血肉,“乱步大人还没允许你死掉哦。”

等等,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太宰。”高度紧绷的精神让他没有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原来是这样吗,全员重生,可织田作又怎样了呢?他还活着吗?他的计划要被覆没了吗?

国木田定定地看着眼前双目失神的人,他永远不知道太宰治在想什么,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不知道他是否下一刻就会死去。但他信奉理想,所以,“我的理想里没有你死去。”所以,不可以。

“武装侦探社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银狼依旧威风凛凛,但不知是不是身上穿着属于黑手党的衣服的原因,代表正义的武士此刻竟然周身泛起了黑气,那是黑暗中的囚。

.......“太宰,沉溺于此,活下来。”他们一齐发出请求。太宰治神志不清,快听不到了“太宰,活下来。”他们再一次请求,卑微而诚挚,仿佛是毕生所愿。太宰治在浪潮里,昏昏沉沉地觉得好笑,但终是留有那几分武侦时外显的温柔——他没有回答,沉默着坠落黑暗。(完整版看链接)

待他再一次醒来,不出所料地就在自己的办公室中的休息室,他转过头去看身上的各种链子,找人做这种东西,也是辛苦他们了啊。太宰治百无聊赖地想。盯着那金属色泽好一会,他才转过脸来,看着他捡来的两只野兽。

........“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

芥川龙之介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他加大力气,像是要把怀中的人融进骨肉里,他咬上他的老师消瘦雪白的肩,“咔嚓”一声。”嗯...呜!“疼痛伴随着无上的快感,本在小辈面前自作坚强的太宰治终于裂开了一道缝。“太宰先生...”中岛敦一直在哭,好半天才说出几个字,速度倒是不减。“我爱您,不要死...”怎么说,敦,还是没有真正成熟啊。“您只能由在下来杀死。”芥川,依旧偏执呢。啊啊,两位,搞成这样,真的,很抱歉啊。(完整版见链接)

又过去了几天?太宰治醒来,白光一闪,他便穿戴整齐地出现在了一条小巷里。“《书》,能用了,是你吗?费佳?”看着这条主世界里他们无数次在此对弈的地方,太宰治头都没回就叫出了饭团的名字,好像热恋中的男女。——可惜他不是。费奥多尔这么想着,走上前,轻轻攀上他的脖颈。

“杀死我,好吗?我的同类”陀思的手指如同抚摸一件艺术品,太宰治也不避让,只是勾起一个魅惑的笑。啊啊,真不愧是您,他想,这一手操心之技,他差点就要沦陷进去了。不过,那也不差,反正他也中毒已深。

魔人微笑着用力,“咳...咳咳...”满足和幸福在他眼里浮现,他唇口微张,灵巧的小舌也稍稍探了个头,鸢色的玻璃质的眼球漫上水雾,聚焦散开,脸色因缺氧而染上绯红——这怎么看,怎么像xx。陀思这么想着,身体也诚实地给出了回应——等下,要用什么体位呢?因为‘那位’现在暂时不可以参与进来,所以等会太宰治是他一人独享哦,想当时他提出这个计划,可几乎是遭到了全员的反对呢,幸好,那位侦探先生还算是识大体。太宰治现在可不知道魔人脑子里正在想的东西呢,他马上就要迎来他渴求的死亡啦,真开心。他快乐地想着。“...太宰。”朝思暮想的声音,熟悉的淡漠语气,不可触及的身影,此刻一一重叠——他像是深陷泥潭却被突然拽出水面。...织田作?

织田作!太宰治猛地挣扎起来,可脖子上的手却越收越紧,“...咳...啊...放开...费佳...求你...”港黑首领不知此时有多狼狈,泪水成串往下掉。“唔!...咳咳..织...田作...”太宰治彻底失了节奏,他跪倒在地,用力咳嗽着。他现在好想哭,迷茫的泪水从眼眶滚出,“啊啊...织田作...”他不知所措,他忘记了所有,他想,他想,他想——

“太宰,只要你活着,我就不走。”哈,原来是这样吗?他大笑起来,那样癫狂,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他低下头,笑声一点点低下去,最后只剩了抽泣。

“太宰君,”陀思温柔地吻过他的眼睫,病态且眷恋“交给我们吧,活下去,这样就好了。”.....(完整版走链接)

...

————分界线

啊,大家好,我是一个平平无奇的NPC,一个港口黑手党的中层人员。很荣幸能和大家对话。也很高兴能和大家介绍我们的年会。

我叫XXXX(抱歉NPC不需要名字),隶属于人手部。是一个战战兢兢,标标准准的中层普通员工。好吧,这些没意思,那我就先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上司门吧。

我的首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叫太宰治,虽是暗夜的帝王,一手把港黑发展至如此庞大规模,无人不服他的头脑和手段,但他其实很年轻哦,只有22岁。还有,虽然凶名在外,但无数人拜倒在他的无双美貌下,真的,讲实话,太太太太太好看了了吧!什么?你问为什么首领的照片会流出外界?这个嘛...不在我的信息范围内,但是,反正绝对不是我的干部上司们干的。如果是我就倒立洗头好吧。

话说,干部有十几位呢,不过我们港黑体量庞大,这十几位都少得可怜。不过那游击队的黑白少年,黑蜥蜴的两位沉默少女,还有那个病娇的小孩,能力都非常出众啊,小小年纪就惊才艳艳,总之是我比不上的啊。

咳咳,扯远了,反正,以上就是年会的中心啦。接下来,港黑一年一度的年会就要盛大开启了哦。

...等等,忘了一位,港黑先代首领,现任首领太宰治的专属医生,森鸥外。这里就不得不再提一下我们首领的伟大之处,他可是港黑历代以来第一位没有在上任首领死去后才上位的,真是不可思议,是不是?

好了,现在除了首领和干部以及我刚刚提到的几个年轻一辈,和上任首领以外,所有人都到场了。大家静候着他们出现。

他们终于到了。首领被围在中间,被高大的国木田干部和福泽干部挡住了,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捕捉到首领不知为何红得滴血的耳尖。咦...是生病发烧了吗?

“首领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请各位见谅。”森鸥外大人冷静的声音传来,果然啊,难怪。首领在做开场白时的声音很虚弱,带着点气音,似在忍耐什么,这么难受吗,我想,工作得也太过了吧,真是的。我不禁埋怨道,没人看好他吗?

开场白后,是各位干部的总结,期间首领一直用一只手撑着下巴,捂着嘴,是怕咳嗽吧,为什么一旁的中原干部不帮他把话筒拿边一点呢?尾崎干部也无动于衷的样子。真奇怪。

终于,在首领虚浮的声音里,难熬的年会终于结束了。和我一样的港黑下属们都想问问敬爱的首领的身体状况呢,只不过首领——包括和他一起来的那群人,全部走没影了。不过也好,赶紧让首领好好休息下吧。我如是想着。

“在那么多下属面前xx的感觉怎么样?”

……

呜呜呜呜为什么发不出来啊新手在线迷惑放链接也发不出,不放也发不出,这是什么迷惑行为啊?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谁来教教我

本篇如果挂掉了也从这里走

想要红心蓝手~

来猜(是抠的

太宰治生气了。他已经整整一个礼拜还要多一天没有理团宠江户川乱步了。按理来说,太宰治一般是不会对谁表露出“生气”这种情绪的。他的脸上常常挂着风流倜傥的笑,举手投足也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不在乎。能挑拨到他脸上真情流露的人,自从离开了港口黑手党之后就从未出现过。——直到这一次。他对乱步的指示向来言听计从。因为江户川乱步是侦探社的大脑,核心,是在脑力上跟他并驾齐驱甚至更胜一筹的绝无仅有的存在,但凡他们两个同时作出的判断,就从来没有意见相左过。这是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的暗语。只要乱...

哪怕三天前,大家才刚消化了侦探社两个大脑正在恋爱的震撼消息。

w/i/d:2655132

(完)

作者的话:

他俩真可爱。

冰雪奇緣PA廣播蘋果加女兒們第四張還沒畫完但我實在畫不動了

笑得有点崩溃

嗯。

摸一个dio单性转(妈咪瘾犯狠狠冲一波)

好说歹说让天堂DIO放弃跟承太郎打架的念头,出于好奇心,迪奥向他询问关于超越天堂的事。

天堂DIO对此很慷慨,他把超越天堂的方法都一一告诉迪奥。首领的意图也很简单:如果能有更多的DIO获得超越天堂的能力,那目前DIO与承太郎之间还算稳定的势力天平势必要朝他们倾倒,他们也不用再与承太郎共处一室了。

“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被承太郎带过来的。关于他的事我有...

“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被承太郎带过来的。关于他的事我有些了解,他在关键时刻觉醒了超越天堂的能力,将这个世界的DIO打败后,顺带着改写了这个世界的走向,是在他看来很完美的结局。从那时开始,这个世界的结局就被固定了,而且一定会按照他所写进行的。简单解释一下:这个世界会像一列提前设置好的火车,永远地只奔向那一个目标。从今往后有他没他都一样,即使他不再参与,所有事件也会按计划进行。”

“神不需要参与事件,神只需要旁观。作为观众观看演出,作为导演掌握发展,这就是神的乐趣。戏剧开幕时,没有一个演员敢说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直到演出落幕,他们才敢稍稍歇一口气,每个人的人生就像是一场戏剧,一丝一毫的差错都容不得,这太累了,而且永远都不会获得满足。只有将自己抽离命运的漩涡才会达到真正的安心。”

“只可惜承太郎这家伙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不再需要他了。为了理解超越天堂的意义,他从平行世界找到了我。”

“他当时太莽撞了,直接当着另一个自己的面把我带走——我不认为现在的他比之前成熟多少——于是当另一个承太郎发现世界线会发生变动后就过来找他,可我当时已经获得了超越天堂的能力,不再属于那个世界了,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的……总之,惹了不少麻烦。”

迪奥问:“世界线会发生变动?那我走后,我的世界也会这样吗?”

“那当然,承太郎只是这个世界的神,无权干涉其他世界,就算他能改写一时,也不能像操控自己的世界那样完美地修改其他世界线。更何况当时我与那个承太郎正要交战,他把我直接带走,世界线必然出错。”

迪奥:“可你现在还在这里,证明你并没有回去……所以事情怎么解决的?”

天堂DIO端详自己的手指,道:“如果我说,我也记不得了,你会信吗?”

“一半的我说,我杀死了那个世界的承太郎,另一半的我说,我没有。他们争吵到现在,导致我的记忆相当混乱……我有时甚至会认为,这件事或许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承太郎。”

迪奥皱眉:“听上去像是精神分裂,你需要对自己做一个检查吗?”

天堂DIO却摇头,“不碍事,这是超越天堂的正常反应,需要处理的信息量太大,有时候就不能太入太多感情,就像你一次性观看成千上万个剧本,代入感太强是会疲劳的。”

“败者食尘?”

迪奥:“真有这个名词?”

天堂DIO诚实地摇头,“没有,我乱扯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你这个想法,非常好,理论上是可以实行的。”

“但是?”迪奥知道,‘理论上’的意思就是还有一个‘实际上’相对。

“晚上好,作家。”承太郎敲了敲敞着的房门,走进来看到作家DIO正在写东西,“你有新的回忆出现吗?”

作家合上本子,摇头:“没有。”

“「世界」呢?”

“依旧召唤不出来。”

承太郎点头,“不要心急。这里不会有人威胁到你,即使没有「世界」,我也会保护你们的。”

作家面色如常,嘴角噙着笑,“这句话的意思听上去像是在说,这里除了我,不会有人威胁到你。”

承太郎的步子一顿,他又问道:“墨水呢?这瓶是新开的?”

得到作家的默认后,他走上前,凝视着桌上敞着盖子的墨水瓶,黑蓝色的液体犹如夜色一般浓重。承太郎划破了自己右手的食指,血珠从伤口争先恐后地溢出,体积越来越大,重量到达临界点后,一滴,两滴,三滴。

三滴血液依次落在墨水中,呆滞了一会,逐渐四散融入。无需摇晃,这墨水很快就与承太郎的血迹结合,液体依旧是夜的颜色。

承太郎在手指上一捻,微弱的紫黑色光芒闪过,伤口消失不见。

作家目睹了这件事,空气中飘来鲜血特有的甜味,他忍住吞咽口水的动作。

承太郎没察觉到,他放下墨水瓶,嘱咐道:“下次不够了再同我要。”

“这里大大小小的事件都由你记录,只靠墨水书写难免会有意外,加了我的血,写下的东西就不会被轻易改变了。”

迪奥开玩笑说:“也许他什么时候就能学会超越天堂的能力。”

天堂DIO突然收起笑,严肃的样子显然是在认真思考。

迪奥:“我在开玩笑而已,这怎么可能。首领,我要跟你解释一下,我认识的承太郎,他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孩子……”

话音未落,空中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从天而降,砸在地上将石板块溅得到处都是,就在迪奥的正前方。

烟雾中出现两个人的身影,一道熟悉的声音先发制人:“迪奥!我们从地狱回来了!”

另一个声音道:“什么意思,承太郎,你在说我的馆是地狱吗?”

“只是个比喻daze!”

迪奥:真穿越来了???

天堂DIO:警觉。

迪奥揉揉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地问道:“承太郎?乔纳森?是你吗?”

“是迪奥的声音,不愧是承太郎,真的传送过来了呢,不过怎么感觉这里的环境……像温泉?”

“就是温泉啊,你们两个为什么从天上掉下来?不等等,你俩先转过身去!”

迪奥刚准备找件衣服穿上,天堂DIO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紫黑色光芒一闪,迪奥身上就多了一套完整衣服。

一键换衣,大哥不愧是大哥,牛!

迪奥抬眼却发现天堂DIO一脸戒备,甚至已经召唤出了「世界·超越天堂」,这个替身的外形和「世界」大致类似,唯一不同的是全身颜色由金色变为苍白。

迪奥顿时觉得大事不妙,他还没来得及跟首领解释,承太郎和乔纳森就这么出现了,首领认知中的承太郎和乔纳森都是敌人,现在他们突然闯进来,首领自然会选择先下手。

“大哥先别动手!他们没有恶意的!”

承太郎那边也发现了异常:“有两个DIO。”

乔纳森定睛一看,对岸果然立着两个人影,“有个不认识的DIO。”

“真的是DIO吗?头发好长,不是女人?”

本来快被迪奥安抚下来的天堂DIO听见这话,当即一声冷笑。这个承太郎自幼与迪奥相处,言行举止狎昵惯了,可首领本来就对承太郎有偏见,自然把这当作是挑衅。之间他手微微一握,身后的躺椅登时飞起,狠狠砸向承太郎。

「白金之星」浮现在承太郎身前,做出格挡的姿势,还是被这冲力推的向后倒退两步。承太郎有点懵,拍拍衣服上的土,不明白DIO为什么突然攻击自己。虽然他不认识这个DIO,但印象中DIO是不会对他出手的。

首领挑眉,哼了一声,“竟然不反击?瞧不起我?”

“大哥,他是被你的英姿折服了,小孩说话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好吧?”迪奥连忙拉着他,一边跟乔纳森使眼色,让他劝劝承太郎。

乔纳森点点头,转头问道:“不反击吗?承太郎?看来他想跟你的「白金之星」练练呢。”

“说的对,是我没见过的「世界」呢!”承太郎摩拳擦掌,「白金之星」做出预备进攻的姿势。

迪奥:?

迪奥:乔纳森你这家伙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吗怎么还煽风点火呢?

在事态变得复杂前,终于有人从正门进来。

天堂承:“都冷静!DIO,不要用替身。”

天堂DIO意外地听话,并没有首先进攻,但他未将「世界·超越天堂」收回,依旧警惕着对面的承太郎。那边承太郎显然对新出现的承太郎敌意更大,这样一来,剑拔弩张的局势终于开始放松。

迪奥:我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一样对你的出现感到高兴。

承太郎并没有像他那样松一口气,他面色不善地盯着天堂承说:“就是你这个穿着白衣服的家伙把迪奥带走了吧。”

念写出的相片只出现过一次画面,乔纳森并没有见过打晕迪奥带走的人的模样,但听承太郎的话他也反应过来了,“乱偷人东西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迪奥听这话不对劲,“乔纳森你说谁是东西呢,不对,你能不能换种说法。”

乔纳森:“哈啊?迪奥你在替这家伙说话吗?”

迪奥:“我没有,我只是在维护我的自尊。”

承太郎质问:“那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这个白衣服家伙穿的一模一样?你们三个都穿一样的白色daze!”

迪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竟然是天堂承同款的衣服,黑色高领毛衣加白风衣白裤子。这衣服是天堂DIO给他变的,承太郎的身型跟他差不多,方才又混乱,他压根就没注意到衣服的问题。现在他们三个站在一起,全员白色,相当和谐。

迪奥偏头问首领:“大哥?你害我?”

“呃……我只能传送我刚刚触摸过的衣服,我也不知道是这一件……”

迪奥两眼一昏:“算了,我已经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刚刚触摸过的是承太郎的衣服,全套甚至还包括底裤。”

承太郎警觉:“底裤?”

“你们是迪奥世界的人吧。”天堂承把对话拉回了正轨,迪奥本想谢他的,但一想身上穿的就是这个人的衣服,顿时不想说话。

“我们已经知道了平行世界的存在,我想你应该也是一个承太郎,虽然不知道你带走迪奥是为了什么,但我们今天此行的目的就是把他带回去。”乔纳森微笑,“物归原主,你应当没有异议吧,平行世界的承太郎?”

“只可惜他走不了的。”天堂DIO开口,他就是喜欢看乔斯达家的人吃瘪,“他已经喝了承太郎的血。”

迪奥一愣,“血怎么了。”

“这不是普通的血,我说过超越天堂后就不再是普通的人类,这是神的力量,承太郎带有这个世界的印记,喝了他的血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了,自然不能去往其他世界久住。”

“承太郎的血不能喝?你怎么不早说啊?!”

天堂DIO对迪奥耸肩,道:“提前告诉你又能怎样,就算你能忍住不喝,他也有其他的办法让你留下。反过来说,如果你连承太郎的血都克服不了,谈什么回去?当然他的血也不全是坏的,这个世界里DIO应该是死亡状态,是不应当出现在这里的,喝了承太郎的血,你才不会被世界的规则察觉抹杀。”

天堂承听到他的话,表情有点微妙。

迪奥想起作家递给他血袋时的表情,看来也是知道其中原因的。套路!都是套路!你们玩战术的人心都脏!

“迪奥竟然喝了这家伙的血吗?可你从来不喝我们的血,为什么在这里这么快就变了?”

迪奥捂着脸自暴自弃地大喊:“对不起!我是这样说过没错!可是他的血实在是太香了!”

承太郎回应他:“好过分daze!”

他又小声地对乔纳森道:“我们要不要走近点说话,隔着泳池喊话好累daze,而且他们三个都穿着白衣服,在雾中我要认不出来了。”

耳力极佳的天堂DIO也跟迪奥说:“你世界的承太郎心理年龄有五岁吗?”

迪奥:“先别管那个,这什么血,能帮我解决一下吗?我想回去啊。”

天堂DIO摇头,“不行,我和他是同级别的,他的印记我不能消除,我的印记他也不能消除。这事你只能找他商量。”

于是迪奥转头,试图跟承太郎通融一二,谁知天堂承看也不看他,见承太郎乔纳森走过来,他上前一步挡在两个DIO前面,说:“我有不能让他走的理由。你们也好奇我为什么要去平行世界把DIO带过来吧,我现在就告诉你。”

承太郎和乔纳森对视一眼,“愿闻其详。”

迪奥也竖起耳朵,只有天堂DIO,在身后使劲翻了个白眼。

“我把DIO收集到一起,是为了保护他们,让他们能活下去。”

天堂承说完这句话,空气陡然一片沉默,天堂DIO切了一声表示他的不屑。

迪奥艰难地说:“那个,我觉得我原本好像活得挺好的,真不用你……”

天堂承回过头,“不要骗人了,我知道你害怕他们,在他们的统治下过得很苦,今天我为你做主,你不要怕,勇敢地说出你的苦衷吧。”

乔纳森:“苦衷?”

承太郎:“害怕?”

瞬间两人的眼神都变了,双双看向迪奥,无声地询问我之前对你哪里不好了。

迪奥:哎我靠你这人怎么还挑拨离间呢。

迪奥:等等。

迪奥:仔细一想承太郎把我带到这里好像确实没难为我,好吃好喝的供着,最多也就是吓吓我而已并不会真的动手,反观乔纳森动不动就把我沉海底,这次回去后说不定又要用什么理由搞我,承太郎这小子也是,小心眼,哄孩子那么累,不如选这个成熟点的承太郎。

乔纳森:“我听到你的心里话了哦。”

迪奥:“对不起我错了我开玩笑的啊哈哈最喜欢承太郎和乔纳森了呢我这就回去。”

乔纳森:“……看来是真的有在想什么啊,稍微一诈就出来了。”

迪奥:nmd耍我很好玩是吗。

天堂DIO:“你真的很好骗哦。”

承太郎:“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有一个DIO了,这个迪奥我们是一定要带回去的。”

乔纳森:“一人一个,不算贪心吧。”

天堂承寸步不让:“谁说只能拥有一个迪奥的,我凭本事抓来的,你可以凭本事抢回去啊。”

迪奥:“喂你们等等,你们在把我当作玩具一样分配?不要无视我的意志把我分人啊,要是分配不均的话是打算把我劈成两半每人一个吗?”

承太郎:“明明有一个迪奥了,却还要抢别人的迪奥,真是贪心daze!”

迪奥:“承太郎?就连你也?”

承太郎正色道:“不是吗?作为乔斯达家族饲养的吸血鬼,就是宠物吧,你看乔纳森去西藏都会叫我和老爷子去看你,不就是怕没人养你吗。”

迪奥:“根本没这意思吧。”

承太郎:“而且看情况,如果乔纳森的身体状况不好了,照顾你的任务就落在我的身上了吧。提前熟悉一下流程有什么错。”

乔纳森插话:“那真是让承太郎失望了,我的身子目前还算硬朗哦。不过迪奥确实是家族饲养的呢,说是宠物也不为过,想当初迪奥刚来我家的时候那么小,只有一米七多一点,长到现在的身高很让我欣慰呢,寿命也意外的很长。”

迪奥目瞪口呆。

天堂DIO忍不住问他,“你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我以为我起码是个副家主……”

“现实与想象总是有区别的。”首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我知道你不做人的本意是为了超越人类,成为比人类更高级的存在,可他们似乎理解错了。这不怪你。”

“你这个世界的承太郎和乔纳森,脑子似乎有点问题。”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和这个世界的承太郎,绝配。”

[作家DIO的笔记]

这是我来到这里第一次做梦,趁着刚醒,我得赶紧把它记录下来,以保证其真实性:

梦里我在楼梯间穿梭,我很熟悉这里,因为这就是承太郎给我提供的住所,不过装潢不一样。

难道我以前也住在同样的房屋里?

在前面给我引路的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白发女人,她带我走到一扇门前,打开后我发现里面类似于一个观察室,有桌椅板凳,它们正对着一面墙,墙体一半的面积由玻璃替代,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单面镜,我在这边能看见对面,对面却看不到这边。

镜子对面的房间配置相当诡异,墙壁上贴满了海绵软垫,里面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单人床,上面的棱角也用柔软的棉花裹了起来。这些防护措施太过了,不像是防止幼儿磕碰,更像是避免精神病人自残。

床上坐着一个人,低着头,看不清脸,年纪肯定不到十岁,他的脚甚至都碰不到地面。

带我进来的女人说:“他陷入了神游。公会必须要先做精神匹配度测试才会派向导来安抚,他过不了dna检测,那边还有人正在找漏网之鱼呢。”

见我没答话,女人又说,“DIO大人您再考虑一下,在塔外自己养大一个哨兵太麻烦了,更不用说是他这种亲眼目睹父母去世的容易神游的哨兵,就算过了今天,以后也离不了向导看着,黑暗向导只有您一个,可让您做这种事……太失礼了。”

梦里的我点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但现在的我一个词也没听懂,有点慌。好在梦里的我开口道:

“指望他们能有第二个失误?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想要回报必然先要付出,记得这句话,恩雅。”

“是,大人。”名为恩雅的女人低头。

我终于又梦到新的内容了:

这次相当短,但出场的是老熟人,我很高兴,因为这能证明我的梦也许是真的。在我之前的梦里他一直低着头,导致我看不清他的脸,这次好些,能看到一半。

为什么是一半呢,因为这小子双眼上蒙着一块黑布,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但又能理解颜色,想必是后天致盲。

“你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梦里的我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应当是蓝色,老师。”他毕恭毕敬地回答。

梦境到这就结束了。说实话我有点失望,因为这小子要是有一双水绿色的眼睛,那就和承太郎长得一模一样。我也无从考证承太郎十七八岁时的声线,我不知道这个梦在预示着什么,我的世界也有承太郎吗?我还是他的老师?

这次梦的内容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废页]

我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关乎我,也关乎承太郎,关乎这里的所有人。

我不能说,也说不出来,我只能把他写在纸上,藏到某个角落,叫谁也发现不了,却又会在关键时刻被人找到。

能将自己骗过的谎言才是最伟大的,可到了最后谎言就会变成真相。

我们所有人,都失去了一段记忆……

(此处笔迹模糊,只留下淡淡的粉色,像是稀释了的血迹)

写在后面:

到这里可以说是完成了上部,大部分的伏笔都埋下了,后面的任务就是揭开伏笔和查明真相。

本文有三对cp,天堂承和天堂DIO,奇妙承和奇妙迪奥,哨兵承和作家dio(终于让他们全部出场了)ps:选择哨兵向导设定,是因为精神力和替身的定义很像。

本章和前章可以说是满地坑,没有一句是废话,后续剧情都能从这两章里猜到。本来想把重点加黑加粗标出来,结果发现天堂DIO每句话都是flag(很好,不愧是首领)

我把tag删掉了,因为我昨晚发现这个号疯狂被限流,即使发了也不一定能被看见,估计命不久矣了(说实在的这有点消耗我的热情,剩下的剧情我会视情况决定是否发出)所以能看到这里的一定是真的喜欢这篇文的人,谢谢。

点图1、阅读顺序从左往右。

第一件事:

“你说,白金之星刚才是怎么回事呢?”

乔瑟夫趴在窗户上看向站在院子里的白金之星,那个紫色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正乖巧地面对栅栏站着,一点看不出方才袭击承太郎的暴怒模样。

荷莉给乔瑟夫端上一杯茶,摇头道:“我也不明白,白金之星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

在荷莉能自如掌控替身后,也逐渐习惯了儿子身边的这个人形替身的存在,甚至能从表情更丰富的白金之星身上,从它的很多小动作小表情里发现承太郎的内心活动。

荷莉待它就像对待承太郎一样,简直把它当亲儿子来疼。

如果替身就是精神力的体现,那白金之星确实也是她的孩子了。一个承太郎就已经这么可爱了,两个承太郎,简直不...

如果替身就是精神力的体现,那白金之星确实也是她的孩子了。一个承太郎就已经这么可爱了,两个承太郎,简直不要太幸福。

但是就在刚才,荷莉也看到了白金之星突然攻击承太郎,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后果不堪设想,等承太郎走后,荷莉对白金之星教育了一番,并让它在外面冷静一下。

荷莉看了眼屋外罚站的白金之星,叹了口气,“一个孩子太孤单,两个孩子就容易起纷争,孩子之间的打闹,实在让人头疼啊……”

乔瑟夫也不清楚状况,他站起身来,“我回屋查一下资料,看看白金之星的异常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我们把视线放到白金之星身上,后者正撅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罚站的同时不忘伸手戳一戳荷莉养的蔷薇花。

走进了还能听见白金之星的嘀咕:

“我不是故意的嘛,干嘛那么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打承太郎,但就是突然很想很想,控制不住,这怎么能怪我……”

“等等,刚才我的射程是不是已经超出了最大限度?从花园到房间……起码有十米吧,哇我好厉害!”

“这片叶子被虫子咬了哎,等下告诉妈妈……”

突然间白金之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到一个金黄色的人形替身正坐在自家院墙上,那个替身见白金之星发现了它,点点头,“请问一下,这算私闯民宅吗?”

“……应该,不算?替身不在私闯民宅的范围。”

“那好。”金黄色的替身轻巧地翻过院墙,流畅的动作让人,啊不,让替身怀疑它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大块那么沉重,落地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等它站直身子,白金之星确定它和自己一样高,白金之星习惯性地自我测评,认为自己暂时还做不到那么灵巧,不过训练几次后是绝对能做到的。

另外这个陌生的替身落脚时特意避开了荷莉种的花,踩在了实地上,这让白金之星对它的好感度顿时涨了不少。

金黄色的替身发现白金之星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没有移开,于是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话吗?”

白金之星深吸一口气,先挑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你听得懂我说话?”

金黄色的替身愣了一下,诚实道:“能。”

它眨了眨眼,道,“……有什么不对吗?”

“不不不。”白金之星摆摆手,道,“这太不对了,啊不,是太对了,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其他替身都听不懂我说话,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能与我对话的替身,妈妈和外公的替身没有嘴巴,法皇和战车听不懂我的话,而魔术师和愚者不说人话。

“呃……抱歉,我有点激动,上面的名字都是我的朋友,你不认识……”

白金之星太激动,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以至于忘记了这个刚认识的朋友并不认识它之前的伙伴,不过,看这个新朋友对这些名字似乎并没有太大疑惑?

那个替身若有所思,“这样么,我从来没有跟其他替身说过话,也不知道还有这种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确实很有缘。”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白金之星沉浸在他乡遇故知的兴奋里,突然发现了哪里不对,“你没有跟其他替身说过话?为什么?没见过其他替身还是……”

看这替身对自己的态度不像是没见过其他替身,难道其他替身都排斥它?不愿意和它玩?那样有点可怜哦……白金之星有些替他难过。

“我见到的替身使者大多是我的主人的手下,他们不敢在我的主人身边停留太久,也不敢在他面前释放替身,更不用说让替身同我讲话了。”

“他也很少放我出来。”陌生替身补充道。

这情况和它想的不太一样啊,不是因为排斥而是因为害怕?白金之星一时分不清哪一个更惨,同时它也对这个陌生的家伙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听它这话,白金之星对它的主人有了个初步印象:位高权重。

那个替身看出了白金之星的疑惑,主动说道:“我的名字是世界。”

世界……

白金之星·世界的那个世界吗?

世界又补充道:“我的主人名叫DIO。”

DIO……

白金之星立刻向后跳开,摆出防御的姿势。

虽然这是它遇见的第一个能听懂它的话的替身,可以称得上是知交,但是!但是它是DIO的替身世界啊!DIO差点害死妈妈,绝对值得一级戒备!

“所以你是个坏替身!”白金之星狠下心来,面色不善地盯着世界。

出乎它的预料,世界对它的话没有反驳,它歪头想了想,坦然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都叫你坏替身了,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应该为名誉和我打一架吗?你这样风轻云淡反而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下手。

“为什么要生气?”

世界摊了下手,不紧不慢地说道,

“每个个体对于好坏的定义是不同的,立场也是不同的,我们都会认同同一立场的伙伴,厌恶不同立场的敌人,对你来说我是坏的,因为我会攻击你的主人,可对其他替身来说我会是值得信赖的战友,所以这种好坏的定义并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评价者本身。更何况这种评价对我本身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与我无关。

“所以你叫我坏替身,我不生气。”

“呃……为什么我感觉,你不像是个替身,更像是个哲学家?”承太郎的众多任课老师中说话最深奥的那位都不如眼前的世界。

世界反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待着?刚才我看到承太郎在……”

它停顿了一下,模糊地说:“远处。”

“因为我被攻击了,我现在控制不住揍他的欲望……谢谢你没有说出承太郎的具体位置,不然我就要在头痛和攻击他这两个选项内二选一了。”白金之星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等等……我也在攻击承太郎,那我应该也是坏替身了?”

居然把自己说进去了!这还真是个麻烦的问题……

不如把‘坏替身’的定义抛弃,这样它和世界就都不是坏替身了,想到这里白金之星和世界的距离又近了些。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白金之星记得世界是翻墙进来的,DIO也在吗?可现在是白天。

白金之星回想了一下,“没有啊?”

“那有可能是因为你刚才一直面对着静止的物体,而你又能在时停范围内活动,所以你没有察觉。如果你回忆一下,刚才应该有几秒是非常安静的。”

这样一想,承太郎也曾经说过它和世界是同类型的替身,那它能和世界无障碍沟通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现在它和世界也都被控制着去攻击替身使者,还真不愧是同类型的替身啊……

世界看了一圈空条家的花园,礼貌地询问,“所以你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

“因为我打了承太郎,所以被妈妈凶了一顿,她让我冷静一下好好反思,然后我就出来了。”白金之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我有一个问题,你和承太郎,你希望谁赢?”

白金之星干笑两声,道:“这不是希望的问题,我一拳下去承太郎可能会死,他死了我也活不久了。”

“不一定哦。”世界摇摇头,“你我现在的状态,替身使者的死亡已经不能决定替身的消亡了。”

嗯?什么意思?白金之星觉得世界话里有话,“你似乎对敌人的情况很了解?”

“当然啊,我是在三天前遭受的攻击,现在就算知道DIO的位置,不去攻击也不会头痛。”

白金之星重新打量了一番世界,发现它一次次地刷新白金之星对它的认知,已经初步摆脱控制了吗?那我在三天后也能摆脱控制?

白金之星又看了看世界的体格,几乎和自己差不多,力量和速度都很强,一拳砸下去绝对不是闹着玩的,而DIO在它的追杀下竟然存活了三天……

“冒昧地问一下,DIO他现在还健在吗?”

“到目前为止还很健康。我是在游轮上被攻击的,我也认为他很厉害。”

游轮……游轮的活动范围并不大,DIO竟然能在世界突然的攻击下成功躲避三天,就算他是吸血鬼,这反应速度也相当惊人了。

世界补充道:“而且他也已经健康地和承太郎碰头了。”

“承太郎?DIO和承太郎?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联盟了?”

“我也不清楚。”世界诚实地说,“他们离开得很快,我找不到人,于是就出来散步,路过这里刚好听到你在自言自语。”

翻过墙来一看,居然是熟人。

白金之星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知道,我没来过这里,也不认路。”

白金之星针对目前信息权衡利弊:

它和世界都遭受了攻击,敌人不可能放着它俩不管,敌人应该很快就会对它们下达新的命令,甚至有可能当面见它,那它继续呆在家里会很危险!不能让敌人定位到家里!

此时,白金之星和承太郎做出了同样的决定,离开这里!

“世界,我能跟你一起走吗?我担心敌人会攻击外公和妈妈,如果我们两个呆在一起,或许敌人的注意力就能集中在我们身上。”

白金之星坦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替身是精神力的表现,是藏不住情绪的,与其骗世界,不如说实话,而它的打算确实有拉世界下水的嫌疑,它必须给世界拒绝的权力,否则那太没有良心了。

世界没有拒绝,点点头,表示同意。

说走就走,白金之星最后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妈妈一定在那里忙碌午饭,书房那里,外公一定在查明真相,而它必须要离开这里,牵引敌人的视线,保护家人,这是它的责任。

白金之星和世界攀墙出去,走向了远方。

“还有事。”在路上,世界看了看白金之星,“我感觉你还有事情要跟我说。”

“嗯,是有。”

“我在刚才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好好看啊。

“然后就特别喜欢你,说起来有点肤浅,但这是实话,我可喜欢金黄色了。”

替身是藏不住感情的,它们也不打算藏,所以对情感的表达特别开放,基本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世界稍稍别过脸去,轻咳一声,说:“我其实在机场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也觉得你很好看,也很喜欢你。”

所以发现是你后才会主动接近……

“是、是吗?那好巧哦。”白金之星把脸埋进手掌里。

有的时候,太过直率的表达也会让人头疼。

第二件事:

喵嗷呜——

白金之星看着受惊的猫咪尖叫着逃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有些警惕地环顾周围。

世界安慰它:“刚开始获得实体就会这样不习惯,要注意不能在公共场合触碰物品,否则在普通人看来会非常灵异,要注意不要撞到人,刚才只是被路过的猫撞到,其实还好。”

“真是不习惯啊,谁能想到身后突然跑过来一只猫呢。”

白金之星踢了踢靴子,回想刚才的触感还是一阵发毛,“我应付不来这种毛茸茸的生物,猫啊狗啊什么的,我其实也不太习惯和伊奇接触,不过它也不喜欢和我们一块玩。”

“伊奇是谁。”DIO并不知道半途中伊奇的加入,世界也是第一次听说。刚才听白金之星说的愚者,应当就是伊奇的替身?

“是一只喜欢睡觉的小狗,也不能说是小狗,它可能已经成年了,但就这么大,黑白色。”白金之星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并不重,捏着脖子提起来能一下扔很远……啊扯歪了,和波鲁纳雷夫玩得最好,平时最喜欢吃咖啡味的口香糖,曾经吐在承太郎的帽子里,那可是承太郎最喜欢的帽子,可是承太郎那次却罕见的没有发作,我怀疑他可能也应付不来毛茸茸的小动物。”

这点随我。

世界看了看白金之星飘逸柔软的头发,随着它的动作晃来晃去,客观点评道:“可是你的头发看上去也毛茸茸的。”

好像真是这样……

白金之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沉重地说:“世界,我好像明白了一件事。”

“?”

“当初承太郎为什么那么怕我,原来是因为我毛茸茸的!”

“还有,目前为止我遇见的所有替身都没有毛,法皇和隐者不可能有,战车和愚者穿铠甲,就连魔术师也没有毛。”白金之星呆滞地望天,“为什么,明明它的物种应该是有毛的啊。”

世界仅在DIO的回忆中见过阿布德尔,那时候DIO还没觉醒替身世界,阿布德尔没有迎战,所以世界从未真正见过阿布德尔的替身,也不是太理解白金之星的话。

不过它抬手摸了摸白金之星的头发,认真地说:“很好看。”

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动手把自己剃秃的白金之星一愣,“你,说什么?”

“你有头发,不奇怪,很好看。”

“……呜呜呜”白金之星猛地抱住世界,“世界你真好,我要没有你该怎么办啊呜呜呜,没有人喜欢我,只有你觉得我毛茸茸的好看!你比承太郎好太多了!”

“啊嚏!”商场里的承太郎打了个喷嚏,商场的冷气太足了吧,他摸摸鼻子,去一楼转转好了,小心别冻感冒。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白金之星已经被DIO的替身拐走了。

世界揽着白金之星转了半圈,避开一个骑自行车路过的小孩后,拍了拍它的肩膀,有些局促地说:“这没什么……”

止住了哭声的白金之星突然盯着世界的头盔看,这让世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世界……你的头盔能摘下来吗?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头发。”

“这个不是配饰,摘不下来的。”世界后退半步,“替身身上的东西,都不是能移动的吧,这也是精神力的体现,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身上的难道可以摘下来?”

白金之星沉默了一下,神秘地笑道:“是可以摘下来的哦。我的护额,护肩,围巾,拳套,护膝,靴子,都是可以摘下来的哦。”

白金之星捏住了自己的兜裆布边角,“这个也可以哦,你要不要看?可神奇了……世界!世界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

如果路人中有替身使者,他将会看到一个紫色的人型替身正抱着一个金色的晕过去的替身摇晃,就差做一个人工呼吸心肺复苏急救全套了,如果替身可以抢救的话。

几百米外的DIO手一抖,差点弄撒刚买的饮料。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感应到很强烈的情绪波动?他警惕地环视了一周,没发现异常,于是决定去顶层的图书馆呆着。

DIO此时也不知道,他纯洁的替身世界已经由承太郎的替身带领着,一路飙上了高速,毫无防备地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第三件事情:

“我们可以去看看法皇,它是花京院的替身,不然过一会外公告诉了花京院我都干了什么,我就不好跟法皇解释了。”

谁叫他们语言不通只能比划呢?

白金之星带着世界来到花京院家,它们十分小心,虽然花京院夫妇看不见替身,但他们的儿子花京院典明可是个出色的替身使者,万一被他看见了相当不好解释。

白金之星趁花京院在收拾东西,招了招手就把法皇叫了出来。三个替身在花京院家的草坪里排排坐。

射程远就是好,花京院还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替身就已经下了楼。换作是白金之星,它万一哪天突发奇想去哪里溜达玩,承太郎恐怕会被它拖着走。

白金之星一脸凝重地对法皇说:“虽然我知道你听不懂我的话,但我还是要跟你尽力比划一下,你能看懂多少算多少。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我,我是被攻击的,我也不想追杀承太郎,但是敌人太狡诈,你明白我是无辜的就好。”

“对了,跟你介绍一下,这是世界,我可喜欢它了,你也觉得它不错吧?”

法皇点了点头,歪着头盯着世界看了会。

世界很有礼貌地回答,“谢谢。”

法皇对它摆摆手,像是在说不客气。

“嗯,很好。”白金之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和自己的对象相处融洽,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等等,你们之间能交流的吗?”

世界虽然疑惑但也回答道:“可以啊。”

“法皇说的话你都能听懂?”

世界点点头。

“世界说的话你也能听懂?”

法皇点点头。

“……”

哦嚯,出大问题。白金之星一直以为全天下的替身只有自己会说话,或者是会说有意义的话,直到今天它才发现,大家都能说话,只有它自己听不懂罢了。

“所以,法皇说了什么?”白金之星向能听懂自己话并作出有效回应的世界求助。

“其实从刚开始,法皇就一直在跟你讲话。”世界补充道,“你没理它。”

白金之星对法皇道:“……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还有,一直以来都误会你了,原来你能听懂我的话,是我听不懂你的话,我太菜了,对不起。”

“法皇说没关系,反正它很多时候也没做出及时的回应。”

世界如实翻译法皇的话,它对白金之星提议,“法皇说的语言是一种少见的语种,来自于南非的一个部落,单词不多,但含义丰富,以交流迅速隐蔽著称,据说人类的军队在夜间行动时会用这种语言。

“因为发音并不依赖舌头,所以嘴部较小或者没有嘴部的替身一般会用这种语言交流,我曾经在一本书上学过这种语言,等下我把书名给你,这样你以后就可以和法皇自由聊天了。”

法皇能听懂白金之星和世界之间沟通的语言,但因为发音器官有障碍,所以只能等白金之星学会法皇的语言后才能和它成功交流。

法皇又对世界说了什么,白金之星仔细听了听,确实能听到一些轻微的呼吸声,有种独特的频率,这大概就是法皇说话的声音,不过白金之星听不懂,只能眼巴巴地等世界。

世界点点头,跟白金之星翻译,“它说它平日里就靠这种语言与战车聊天,但是魔术师和愚者是用另一种语言沟通的,它也想试着学习那种语言,这样也可以和它们聊天了。”

世界对法皇说道:“我需要亲自听过才能确定是哪种语言,我会记得这件事的。”

法皇对世界做了一个谢谢的手势。

“谢谢你,世界。你懂的真多。”白金之星双眼空洞地说道,今天认识到的信息对它的打击实在有些大,白金之星遭不住了。

第四件事:

跟着世界来到商场顶层的白金之星,锁定了承太郎的位置,后者也回头对上了它的目光,然后跟DIO瞬间加速逃离了。白金之星如愿以偿,做出了空条承太郎的招牌处刑动作,两脚分开一手插兜一手指人,身体还要微微倾斜。

完美!它早就想这样做了!

虽然做完这个动作后,承太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确实很爽!

白金之星戳了戳世界,道:“DIO刚才和承太郎好像拉着手哎,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们关系这么好?难道替身的感情能影响替身使者?”

世界没有做出判断。

“而且DIO的穿着好朴素,嗯…也不能说是朴素,他这身衣服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吸血鬼,倒像是个普通学生。”

世界解释道:“他这样是为了躲避我的追踪,故意挑选的和周围人群衣着相似的服装,他这几天已经换了好几次衣服了,这种躲避追踪的方法确实很有用,骗过我好几次。”

白金之星惊讶道:“好聪明的做法,他确实把他那显眼的金色头发遮挡住了,说起来那种金色和你的颜色一样好看……不过他的伪装从现在开始就没有用了,因为承太郎跟在他身边,他的衣服可显眼了,那风衣帽子大金链,我闭着眼都能找到他。”

要怪就怪承太郎的穿衣风格实在太显眼了,关键是他还坚持说这是学生服。

世界叹了口气,为自己主人辛辛苦苦做的伪装沦为无用功而感到抱歉,“他可能以为自己还没有暴露。”

世界知道原因,及时扶住它,“这是敌人的能力作祟,如果你拒绝攻击承太郎的话,头就会痛。放轻松,深呼吸,告诉自己马上就去追他们。”

五个呼吸后这刺痛慢慢缓解了,白金之星揉揉脑袋,冷下脸,“我最讨厌有人控制我,我要让那个该死的家伙得到报应。”

世界点点头,“走吧。”

白金之星走在前面,大步流星,看上去格外凶狠,但目标不是承太郎,而是那个躲在暗处的反叛者。白金之星又变成了世界印象中的那个替身,冷漠,强大且极具攻击性。虽然仅仅和它相处一会儿就知道白金之星不是那种残暴的替身,但被这种眼神凝视,谁都会如芒在背的吧……

第五件事情:

“天黑了哎……”白金之星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一动不动的世界,问道:“你是困了吗?”

“没有,我只是在放空思想而已。”世界把目光从星空上收回。

那就是在发呆?白金之星若有所思,“你好像很喜欢这样做。”

“我认为这样很舒服。”

白金之星学着它的样子,“嗯……确实很放松。你认得这些星星吗?”

“不认识。我的知识仅限于我看过的书,书籍都是DIO挑选的,他看我就跟着看。”

“他经常看很多书吗?”

“嗯。诗词歌赋、人生哲学、经济理论、心理辅导、企业运营、财政管理……什么都读。这些知识还是很有用的,比如我跟你说的法皇使用的那种语言,波因哥性格内向,最开始就是使用这种语言,身边只有他哥哥能听懂。后来他发现DIO也能听得懂他的话,于是就下定决心追随DIO了。”

“好感人的经历。”白金之星听得入神,顺口问道:“不过波因哥是谁啊。”

“九荣神之一,替身是一本能预知未来的书。

“他的哥哥叫欧因哥,能变成任何人的样子,因为被炸弹炸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听说波因哥为了给哥哥报仇,还跟荷鲁荷斯组队,他至少对你们发动了两次袭击,你们至少见过两次面吧。”

“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白金之星想了想,荷鲁荷斯它记得,是那个玩枪的,第二次袭击的时候他身边还跟着波因哥?

“我没见过这兄弟俩,也没记得有受到过他们的攻击啊……”

世界见怪不怪,“那可能是他俩太弱了。这也不奇怪,两人的替身能力都不是战斗型的,让他们去刺杀你们确实是为难他们了。”

“我当初还在疑惑呢,九荣神为什么对不上数,原来少了他们。”

不经意间发现曾经有人偷袭过自己,不成,反而进了医院,可自己却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那对兄弟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果然,千万不要领技术不对口的任务,也怪DIO,当初统一下达了命令,手下们看到了就以为是在点名让自己去,一股脑儿地冲了上去,压根没考虑过能力配合取长补短,最终全送了,一个两个地进了医院,敌人还丝毫没察觉有你这么个人在暗算他……

真是失败啊……

第六件事情:

“那里好吵,是发生了什么吗?”

世界随着白金之星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有几个人围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她担忧地望着树上,嘴里还叫着:“咪咪,别怕,我们很快把你救下来。”

再往树上一看,果然有一团蜷起来的猫,是一只白色幼猫,正呲牙咧嘴叫个不停,声音都哑了。

看来是这个老妇人的猫爬上了树,结果下不来了,被困在了树上。

白金之星下意识想去帮忙,可又想到世界的告诫,它踌躇道:“你说,那只猫如果悬空飞下来,这个老太太当场吓昏的几率有多大。”

“几乎百分百。”

“那怎么办?”替身是精神力,对周围的情绪波动很敏感,这只小猫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世界站起身来,“我应该可以附身到一个普通人身上。”

世界环顾一周,选中了一个坐在长椅上玩手机的男子,世界伸出手去,在他的脖子后面轻轻一捏,男人就昏了过去,几秒后他再次睁开双眼,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就变了,白金之星知道世界已经成功附在他身上。

“太神奇了,还能这样!”

世界的对替身的了解明显比它要多。白金之星围着他左转右转,世界活动手指,等肢体可以自如操控后,走向了那位老太太。

“请问,发生了什么吗?”

声带控制的还不是太好,有点磕磕绊绊,但心急如焚的老人并没有发觉这个,对老妇人来说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不过有两三个热心青年试图爬树救猫结果失败的例子在前,她也并没有多大期待,指了指树上,道:“我的猫被困住了,这么高,要是摔下来一定会受伤,请你帮忙搭救它。”

世界操控着男人点点头,沉默地走到树前。

对替身来说这点高度实在不够看,只要轻轻一跳就能碰到小猫,但是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围观,前面也有人做过尝试,世界也不能表现得太超人类。

它谨慎地爬上了树,动作不快不慢,和小猫所在的树干高度齐平后,再一手抱着树干,伸手一捞,就把小猫抱在了怀内,最后脚轻轻一蹬,平稳落地。

这在普通人看来,顶多觉得这个男人爬树的技巧不错,是有经验的,并不会起疑心。

爱猫得救,老妇人接过来抱在怀里连声安抚,幼猫在主人的怀里终于安下心来,看见这么多人围观,又有些怕生地往袖口里钻。老妇人捏着骨头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认猫咪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她掏出一沓钱,对世界递过去:“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世界是替身,钱对它来说并没有用处,而且它只是顺手帮忙而已。世界摇头拒绝。老妇人坚持道:“在你们看来,这可能就是一只猫,但咪咪对我来说就像是孩子一样,有非常的意义,你救了我的孩子,我必须要表示感谢,请你务必收下!”

一旁的路人也跟着劝说,有相识的居民也说,这老太太是真的喜欢这猫。

世界没再推脱,接过钱,老妇人也像是长舒了一口气,抱着猫儿慢悠悠地回家了。

目送老妇人远去,白金之星有些感慨地说道:“那只猫咪好幸福哦,虽然它也毛茸茸的,但它的主人好喜欢它,一直在等它回来呢……”

“承太郎和DIO,也在找我们。”世界还操控者男人,说话有些打绊,但语气坚定。

它们现在拥有了实体,只要注意不被路人看见,几乎可以尝试人类的所有行动,包括吃冰淇淋。

白金之星瞬间两眼放光:“想!”

“这样他应该会认为自己是坐在原地睡着了。”

男人伸了个懒腰悠悠转醒,左右动了动脖子,虽然有些懵,但很快清醒过来。“奇怪,我居然坐着睡着了?看来真的很累了,还是赶紧回去吧……”说完,也站起来离去。

世界和白金之星这才放下心,老妇人给的钱中一部分用来买了冰淇淋,剩下的都放到了男人钱包里,权当是辛苦费,反正替身也没法拿这些身外之物。

白金之星和世界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下来吃冰淇凌。

白金之星问世界:“你为什么只买一个?你不吃吗?”

“你吃吧,DIO经常吃这个,我没有太大兴趣。”吸血鬼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但是DIO对一百年后的各种新奇玩意儿都有兴趣,饮料和甜点几乎是每天必吃,作为和他共享感官的世界已经吃腻了。

白金之星捧着冰淇淋端详了半天,咬下一口,顿时感动地热泪盈眶,“好好吃……又凉又甜,还有榛子,承太郎不喜欢吃甜点,我也没吃过,今天一尝真是太棒了……我错过了一个宇宙……”

世界建议,“以后你可以让承太郎带你吃。”

白金之星又啃了一口,想了想,“应该不行,等我回去后就没有实体了,除非承太郎亲自吃,不然没办法。可是妈妈也不让他吃太多零食。”

“世界你真的不来一口吗?真的好好吃,我甚至可以为了它改名叫冰淇凌之星。”

白金之星把没咬过的那面转到世界面前,世界看了看冰淇凌,又看了看嘴角沾有巧克力碎屑的白金之星,俯身凑过去亲了一下它的嘴角。

突然被亲的白金之星还没反应过来,世界就已经重新坐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眼观鼻鼻观心,目视前方。白金之星回味了一下,突然把冰淇凌往嘴角一戳,冰凉的奶油瞬间糊在脸上一大块。白金之星戳了戳世界,又指指自己嘴角,满脸期待。

世界:…………

远处,刚刚被世界附身的男人,脱下了他的帽子,露出光洁的头顶。他正是虹村的儿子的家庭教师,光头!

他躲在树后,只露出一只眼睛,远远地观察世界和白金之星的模糊背影,刚才他坐在那边,正苦苦思考自己该如何联系DIO大人,余光瞥见两个眼熟的替身朝他走来,这不就是白金之星和世界么!他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出。

脖后一酸,过了一会再醒来,那两个替身站在面前,一左一右,都紧紧盯着自己瞧,光头险些又昏过去,好不容易操控好面部肌肉,用尽一生巅峰的演技,假装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淡定地走出两个替身的视线。

还好骗过去了,还好没暴露自己是替身使者能看见它们的事情,这两个替身正在追杀DIO大人,万一发现自己是DIO的手下,绝对相当不妙啊!

光头又确认了一遍,长出一口气,白金之星和世界在这里,那证明DIO大人一定在不远处,再细心一点,就能找到了!不过……

他看了看钱包里多出来的五千日元,苦哈哈地想,这两个祖宗给的钱,他哪里敢花哟……

此时的承太郎和DIO,正在浴室里相视而硬。

第七件事情:

“我就知道……”

白金之星伸手从墙上掰下一块砖头捏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水族馆的大门,道:“他果然喜欢没有毛的鱼!他早就变心了!”

世界本着爱护公物的理念,捡起一块石头塞到它手里,防止白金之星把这栋楼扣塌。

刚才它们感应到承太郎在这附近使用了一次时停,找过来发现承太郎和DIO正躲在这水族馆内。这是很聪明的做法,水族馆内人多,动物也多,而且大多情绪激昂,对替身的感应有不小的干扰。

“要追上去吗?”世界问道。

白金之星摇摇头,“反叛者和马戏恶作剧已经进去了吧,我才懒得凑热闹,那家伙是真的讨厌。”

昨晚反叛者找到世界和白金之星,还以自己的理念进行了一次演讲,只可惜它说的根本不在点子上,白金之星和世界并不想杀死承太郎和DIO,而且反叛者离它们越近,白金之星就越头痛,到最后它干脆枕在世界肩头呼呼大睡,把反叛者气得不轻。

世界也对它的理念没兴趣,随口一句晚上不工作,就把反叛者怼了回去,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它现在可以趁机和白金之星一起玩,它才懒得听这种幼稚且不成熟的家伙大放阙词。

反叛者拿这两个力速双A两米高的替身没办法,敢怒不敢言,只能带着马戏恶作剧亲自上场。

“不如我们还是进去看一看吧。”白金之星又提议道。

“看什么?鱼吗?”你刚才不是还在讨厌鱼吗?

“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让我看看,这种没毛的动物有什么好!不是说你,世界,你是我见过的没毛生物中最可爱的。”

半小时后。

白金之星贴在玻璃上,观察鱼群。

“确实好看,还很可爱。你看那几条小鱼,哇,那鱼鳍,绝了!”

世界沉默了一下,道:“为什么你好像比承太郎更喜欢鱼。”

白金之星大手一挥,不甚在意道:“我喜欢,他迟早也会喜欢的……我之前怎么没发现海洋生物这么有趣?我甚至可以为它改名叫海洋之星哦。”

“承太郎会哭的哦。”好歹是他辛辛苦苦抽出来的星星塔罗牌。

“才不会呢,他就是随便抽的卡牌。这么一说,世界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也是DIO抽牌抽的?”

“DIO说,与其抽一个不知好坏的牌面来命名替身,还是自己选择一个心仪的名称更好。”

“所以他?”白金之星问。

“研究了卡牌三天三夜后,DIO决定抽牌,然后抽到了世界。”

白金之星:……

白金之星:“听上去像是DIO会做出来的事呢……”

因为有选择困难症所以选择相信玄学什么的……

世界点头赞同。

白金之星感慨万千,“你我都是主人通过抽卡来命名,还真是巧啊。”

自己的名字其实是靠玄学挑出来的,这怎么说怎么委屈。两个替身站在原地,顿时更加不想回去了。

此时的承太郎和DIO站在角落里:

“所以说为什么选择水族馆而不是隔壁的星空博物馆?”

“抽签抽的。”

“那好吧,我信你。”

今天的选择困难症替身使者,也是靠玄学来确定目的地呢。

第八件事情:

在被袭击后的第三个夜晚,承太郎成功解除了反叛者的能力,将白金之星收回。机场送别,白金之星望着世界远去的背影,想起了一件事。

“跟你商量个事呗。”

“说。”

经历了被替身追杀事件后,承太郎也开始注重和替身的关系,他对白金之星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感兴趣。

“下次你想用时停的话,你负责喊白金之星,世界就留给我喊吧,你想,替身使者和替身一起念技能名称,多酷啊。”

“……你是为了酷,还是为了喊世界。”

白金之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申明道:“世界这个名字本身就很酷。”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觉得白金之星回来之后变得活泼了许多。

“还有一件事哦,你能不能教我写信寄信啊?”

不用说,肯定是写给世界的。

白金之星凝视了承太郎一会,明亮的眼睛幽幽地望着他,道:“你确定吗?”

等等……

更何况还是确定了情侣身份的替身!

我才不要当电灯泡呢!这两个替身的聊天内容还是私密的比较好!

承太郎抖了一下,道:“不确定了,我这就教你如何写信。首先我们要去买邮票……”

而且,之后等再和DIO见面的话,一定要让那个光头给他们用一下能力,替身使者和替身的思维才能断开!

这样对彼此都好。

此时飞机上。

既然决定了要培养替身的爱好,DIO主动询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有什么想去做的事吗?”

“我想借用你的图书馆。”

“这个没问题。”DIO本以为世界会有更多的要求,没想到就这么简单,“我的藏书室虽然不让别人进,但是你可以,里面的书也可以随便看。”

世界很开心,它记得要教白金之星学会其他替身的语言。有几本关键的书籍在当地图书馆内没有找到,需要世界从埃及寄给白金之星。

现在白金之星应该在跟承太郎学习如何寄信了吧,它们说好了用书信沟通,等白金之星先寄出标有收信地址的信,世界才能给白金之星寄东西……

没错,白金之星的意思还是很纯洁的,选择寄信也只是为了方便收书而已,不过承太郎好像误会它了……

“所以你在担任外交官?”DIO玩味地说,他大致听说了世界的经历

“嗯,白金之星不太了解替身之间的语言。”

DIO看着世界拿着纸笔记录要用到的书名,突然说道:“之前也不曾让你和其他替身聊天,是我的疏忽。

“这样吧,回去后我让他们都把替身放出来陪你,你可以挑选几个顺眼的。”

世界却摇摇头,“我只想跟白金之星聊,其他的,不要。”

世界在一个书名前面画了一个符号,又再后面认真的写上批注。

除了白金之星,其他的,不要。

这点还真是……

不愧是我的替身啊……

DIO正尝试闭目养神的方式度过这无聊的路途,却被世界的视线注视得无法放下心来,“怎么不写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的耳钉,变了。”

DIO面不改色,“一时兴起换个风格罢了,正好这个看上去还勉强算不错。”

世界不信,静静地盯着DIO。

“变了。”世界坚持说。

DIO败下阵来,终于承认道:“好了好了,我确实跟承太郎互换了耳钉……只是耳钉而已,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吧!”

也忘记了是谁先提出的。

离别在即,总是有莫名的情绪发酵,眼神稍一对上,就明白了对方跟自己想到了一处去。现在想来,两个男人倒像是扭扭捏捏的高中生小姑娘。

DIO突然笑了一下,承太郎好像还真是个高中生,这么说倒也不冤枉他。

不料世界坦然道:“我不大惊小怪啊,我已经和白金之星亲过了,而你只是和承太郎换耳钉而已。”

说完,世界也不再纠结自家主人的耳钉,专注它手头上的工作,好像真的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进展。

像理所应当,也像见怪不怪。

DIO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感到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要知道他和承太郎,目前还处于牵个手会脸红很久的状态!

在某方面,竟然输给了自己的替身……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end—

PS:第四部白承发动时停,承太郎喊「白金之星」后,白金之星浮现接着喊出了「世界」,这个配合真的好帅,反复看了好几遍。

Christmaseve22:00

这一棒:零°

下一棒:奶茶/天上院

8:00处理文件

“我觉得您应该先吃早餐。”

10:00听汇报情况

“嗯?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13:00讨论工作

“......”

14:00购物(溜狗)

“家里已经有很多罐头了。”

“可是他们打特价唉……”

16:00制作曲奇

“你没放糖。”

“啊?”

21:30准备圣诞树

“差一...

“差一点。”

“你该减重了,brine。”

“entity前辈缺乏锻炼啊?”

“你们可以不要晃吗……”

“...为什么不开创造呢?”

好累,累的就像穿越到古代宫斗争宠,终于熬成太后,却重生回到还是答应的时候,在皇帝临幸的时候,猛地发现自己还长了不该长的东西,最后被贬为太监一样累

※LeaderoftheAngelicLegions,firstmanandtotallyfuckablebadboy,Adam,HAPPYBIRTHDAY!!!

※有亚当苹果CP向和亚当鲁特亲情向

※小镇文学(?)普通人pa,所以角色关系要比原作和谐且友善一万倍

※很沙雕无脑ooc的故事,慎入

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亚当和路西法面面相觑。在两人面前,是一片狼藉的木地板,一个歪斜的蛋糕倒扣在上面,水果块和烤排骨飞...

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亚当和路西法面面相觑。在两人面前,是一片狼藉的木地板,一个歪斜的蛋糕倒扣在上面,水果块和烤排骨飞溅得到处都是,倾倒的玻璃杯用残破的身躯绝望地挽留着果汁。一只鸟在蛋糕的残骸上反复鞭尸,扑腾着翅膀,进行一场旁若无人的酱汁奶油浴。

路西法面如死灰,亚当悲愤交加。

“Holyshit!”他说,“过个生日怎么这么难!”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早上好,晨星先生,”对面气冲冲道,“请问您能否管一下您的宠物鸡?它今天又追着我的孩子跑!”

路西法伸长脖子仔细数了一下他的宠物们,拉兹、达兹、KeeKee……它们都温顺地趴在地上,他一转手给夏莉戴好小帽子:“不好意思,您肯定是认错了,我没有养宠物鸡。”

路西法内心咯噔一下,但也是仅仅一下,将夏莉送上校车后,他立马忘记了晨间的小插曲,搂着一个长条蛇毛绒抱枕,美滋滋地在躺椅上随便翻开一本书读了下去。今天是宝贵的休息日,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他一边哼着歌一边在心里规划安排,也许可以尝试新的下午茶搭配?要不要把亚当叫过来消遣一下?春天即将来临,天气晴朗,大把的和煦阳光从客厅的落地窗照进来,晒得他昏昏欲睡。

突然,他耳边隐约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音,尚未引起路西法的注意,之后是第二阵、第三阵......直到再也无法忍受为止。

路西法警惕地坐起来,环顾四周。当透过落地窗看到那副景象时,他的眼睛瞪大了。

晨星家的院子里栽着一棵苹果树,从他们搬进这栋房子之前就存在了。路西法在最粗壮的树枝上给夏莉挂了一架秋千,待到夏天枝繁叶茂,便是一个乘凉的好地方。初春时节它才刚刚长出嫩芽,枝桠秃秃丑丑的,于是一个飞上飞下的不明物体就格外显眼。

他藏在窗帘后面观察了一会儿,又溜出门蹲在灌木丛里偷看。正如邻居所说,那只花里胡哨的东西是一只鸡,相当大的鸡(或者是鸟?),差不多和夏莉的皮球一样。整个身体由不同的色块拼成,它的头颈部为深灰色,尾部和脑袋顶上的毛长而漂亮,身躯覆满夹杂着蓝色花纹的白色羽毛,而翅膀——最神奇的就是那对翅膀,和它的鸡喙一样,是极为少见的金色,边缘的飞羽闪着金属般的光泽。

走地鸡是把苹果树当做自己耀武扬威的地盘了!先前起起落落的举动是在巡视领土!

路西法内心警铃大作。若要问这个别墅及院子的国王是谁,他必定会不假思索地告诉你:是夏莉!而现在,一只胆大包天的鸡在树上称王称霸,作威作福。今天它占领苹果树,明天它就敢在秋千上拉屎!更何况,走地鸡在不停恐吓街坊邻居,危险系数极高,路西法无法容忍这样一个存在于自家院子安营扎寨。

兹事体大,为了维护亲亲宝贝女儿的统治地位及人身安全,路西法出手了。

他站在树下用手杖来弥补不足的身高——顶端的苹果快怼到走地鸡脸上了:“现在离开我的树然后回家去,”察觉到不太礼貌,遂追加了一句“please.”

走地鸡显然没料到往常八点出门下午五点回来的小矮个今天会待在家里,它尾巴上的毛微微炸起,但面上丝毫不慌,比路西法更有当苹果树主人的自觉。走地鸡两腿一岔翅膀一张,羽毛支棱起来,让体型膨胀,从一个球变成了一个更大更毛的球。接着,它仰天长啸,一声荡气回肠的“咕——”,算是对路西法宣战的回应。早晨八点的太阳在它身后冉冉升起,照出一个闪闪发亮的金色轮廓,有种诡异的神圣感。

等等,他刚刚是觉得一只鸡神圣吗?

“很好,”路西法紧握手杖撸起袖子,暗暗给自己打气,“你以为我怕你吗?”

走地鸡从树上俯冲下来,如一枚出膛炮弹,一颗水下鱼雷,尖嘴在高速下落途中犹如一个狠厉的快出虚影的箭矢头,看得路西法头皮快炸了。但是一旦想到夏莉以后在院子里无忧无虑玩耍时还会有一只鸡在脑顶上耀武扬威——

那一刻,作为一位父亲,保护女儿的责任感火山般爆发了。

晨星先生体内战斗的本能被唤醒了,实际上,他相当能打。即便他很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依旧战斗力不减。他一脚蹬在树干上——力气之大让苹果树上的叶子都摇三摇——借力跳到空中,直面走地鸡的攻击!电光火石之间,他伸出手,无比精准地卡住了走地鸡的脖子。

战斗结束得很快。

“操!”

在被走地鸡啄了一口之前路西法是这么认为的。

那只鸡羽毛凌乱,眼神惶恐,很明显被路西法那一抓吓得半死,甚至没有发挥自己的飞行优势,仓皇逃窜,迈着小短腿冲着栅栏门一路狂奔,一步三回头看路西法有没有追上来。

在它距离栅栏门仅一步之遥时,走地鸡再次回头,发现路西法仍然半蹲在地上捂着手,面无表情地注视自己,完全没有起身追赶的意思。有蹊跷!但走地鸡急于逃命的脑子已无法仔细分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它还会回来的!

下一秒它狠狠撞在一把无比坚硬的吉他上面,失去了意识。

亚当一手拄着吉他,一手拿着一杯焦糖奶盖拿铁,凝视着瘫倒在草地上的鸡。

“它死了。”他吸了一口饮料,语气无所谓到像是在讨论天气而不是一只被无情迫害的可怜弱小的禽类。多么惨无人道啊!

路西法也凑过来看。他俩的头在走地鸡上面投下两个圆圆的阴影。它悄悄瞟了一下窃窃私语的两人,继续装死。

“真死了?”

“它身上肉好多。”

它被抓着两个翅膀提溜起来,尽职尽责地闭着眼;当它被带着移动时,还恰到好处地保持身躯的僵硬。走地鸡祈祷路西法能将它扔到社区的垃圾桶里,好给它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下一秒,它仿佛听到了恶魔的低语。

“虽说圣诞节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路西法说,“但我不介意再烤一只鸡。”

走地鸡疯狂地挣扎起来,被扔进路西法从地下室找出来的狗笼子里后,它还是锲而不舍地扑腾了很久,掉落的羽毛飞出去了好几根。

亚当好事儿地蹲在笼子旁边,“我就知道,”他指出,“它在装死。”

“你很了解它?”路西法问。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空闲的锁,只能将半截小木棍塞进笼子门的扣里,以免走地鸡撞开笼子。

“它最近可出名了,”亚当耸耸肩,“甚至在短短几天内成为了社区隐患。哇,战斗力超群啊,还鬼精鬼精的。”一想到这么一只战斗鸡被路西法残忍拿下还被屈辱地关进狗笼,他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嗯,好吧。看来大部分居民都误认为这只走地鸡是他家的。路西法快速浏览了一遍邻里的“友好亲切”的问候,见识到了走地鸡的惊人战斗力和赫赫战功。其中包括:在小镇上那位太过于红的广播员路过时对他穷啄不舍,抢过他的手杖飞到树上扔下来,可怜的广播手杖断成两截。当天晚上阿拉斯托便当即送来一张语句优雅辞藻华丽充满扭曲嘲讽隐晦人身攻击以及一句直白FUCKYOU的信来。

路西法脑补阿拉斯托吃瘪的样子,笑得浑身上下的鸭子都在响。“你真应该去参加西班牙斗牛,对红色这么敏感!”他扭头对走地鸡说。

顺便一提,走地鸡还是一位绝佳的治安维护者。这个小镇被一分为二,一边是“天堂区”,另一边则被戏称为“地狱区”,只是因为地狱区的住户大都恶劣且奇葩。而走地鸡出现在这无差别恐吓所有人之后,以路西法的苹果树为中心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路过晨星家大门都像乌龟一样缩着头快跑过去。这一恶劣走地鸡造成的景象被称作“大灭绝”。

总之是灾难般的一周。

走地鸡叨了几口玉米粒,恢复了元气。它一扫颓废的状态,以一种不服输的眼神傲视斜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亚当和读信的路西法。

觉察到视线的路西法抬起头,对着它眯起眼。

走地鸡很明显发怵了,它的两条小细腿微微发抖,但是依旧坚定不移地怒视着路西法!它覆盖着厚实的油光水滑的羽毛的胸部高高挺起,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让路西法有端联想到对打时处于下风的亚当,无比倔强地用眼神维护他岌岌可危的尊严。

而且它的骄傲神态和亚当一模一样,从路西法认识他开始,亚当基本上无时无刻不是“我吊上天”的态度,肆无忌惮地对任何他鄙视的人竖起又快又准的中指。

“我决定给它起名叫——”

“——Adam!”

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客厅回荡。

“你不能!”亚当大声抗议,他的中指紧随其后,“这他妈是我的名字!”

“你不是说喜欢把你的名字刻在垃圾玩意上面吗?”

此话一出,Adam也在笼子里咕咕地抗议起来:我才不是垃圾玩意!

“它、它不一样!它——”

“好了,好了,”路西法抬起双手,对一人一鸡做了一个没什么实际用处的安抚性的手势,他顺便看了一眼腕表,“我要去接夏莉放学了。”

亚当从沙发上弹起来:“那我呢?”

“你盯着它,”路西法指指Adam,又指指厨房,“顺便帮我看着锅。”

亚当的怒火在此刻攀升到了顶峰。该死的路西法!他千里迢迢跑到小镇另一端、到处散发着“我操啊”味道的地狱区,就是因为路西法今天休假,而他找路西法除了打PAO还能有什么事情?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家伙的小丑脸!

现在,路西法大爷一样对他发号施令,一点也不考虑他本人和他裤兜里的安全套的感受!他纡尊降贵是为了当保姆来的?

“我不干!”亚当说。

他说得太晚了,客厅里另一个人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屋门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呵,谁要留这陪你玩过家家,亚当暗自冷笑,老子很忙。

他背起吉他,戴上从太阳光底下保护他浅金色眸子的墨镜,大步向门口走去。马丁靴在木地板上踏出坚定而义无反顾的足音。但令人遗憾的是,作为天堂区开放时首位入住的新住户,亚当有着相当丰富的生活安全意识。这也就意味着,他路过厨房门口并瞟到那只在灶台上咕嘟的小锅时,鞋底就像被地板黏住了一样寸步难行。

亚当的脚步顿住了。

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后,他把Adam的笼子踢到厨房,靠着墙边坐在地上开始翻手机。

Lute

我:嘿帮我买个冰淇淋送过来

“Uuuuugh……”亚当退出他和副手的聊天框,熄了屏,百无聊赖地打量四周。

晨星家的娱乐项目在哪里?亚当绕过一摊散落在地板上的彩色积木,将路西法扔在躺椅上的打开的书拿起来,他看了看封面,鸭子图鉴。

“Whatthefuck…”

一无所获的亚当重又坐回到厨房的地板,但这次他没有伸直双腿,而是盘起它们,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抱起吉他。

与正在笼子里无所事事的阶下囚不同,这位亚当只要有一把吉他就能给自己找来乐子。当第一声响从吉他弦上跃出并破散在空气中时,Adam昂起了头。

“喜欢它?你算是只有品味的鸡。”亚当嘟囔道。弹吉他时他会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乐器上面,越投入便越无暇顾及Adam——路西法的狗笼子给了他安全感。

但事实证明,永远不要小看Adam,它潜力无穷。

旋律开始上扬、激昂,拉兹达兹趴在厨房门外蹭歌听,而亚当完全沉浸于摇滚无法自拔——他进入了一个虚无的世界,没有厨房,没有汤锅,没有鸡,没有羊,只有他和心爱的金色吉他,以及一个个仿佛实体化的音符。

Adam闯进了这片虚无。

Adam是一只能听懂人话的鸡,亚当确信,同时它还是一个狂热的摇滚爱好者。

在他情不自禁嗨出“Guitarsolo,fuckyeah!”这句引起走地鸡深深共鸣的歌词之后,它彻底暴走了。在此之前,它本已趁着亚当陶醉演奏的时机用嘴戳掉了小木棍并打开笼子门,成功越狱,接着完完全全被歌迷住了。

说到底,还是摇滚的感染力太强了。

亚当震惊地注视着这只正在螺旋上升的、有着与体型不符的敏捷的鸡,它的速度之快,如一场小型的金色龙卷风!同时,它以鸟类的身躯发出“挠挠挠挠挠挠”的令人匪夷所思的鬼动静。亚当的目光紧紧锁定在Adam身上好一会儿,才接受那声音确确实实是从它嘴里叫出来的事实。

晨星家的厨房正如世界上大部分的厨房:空间狭小且挤满瓶瓶罐罐。金色龙卷风毫不留情地席卷并摧毁了这一方拥挤之地。果酱瓶、曲奇罐子、咖啡机像被哥斯拉推倒的楼房,接连摔下料理台——他妈的谢天谢地它没有动那个锅!

有那么一瞬间,亚当无比渴望做一些并不符合他年龄和身份的事情:比如尖叫,比如下地狱,比如立刻逃到路西法找不到他的天涯海角。

他一跃而起,揪住Adam的一只翅膀,把它扔进笼子、插上木棒、一气呵成。随即他惊魂甫定颤着手点开副手的聊天框,开始发送语音:

“听着鲁特我要你现在赶快他妈的收拾行李......记住我没在开玩笑!你记得我的墙边竖着的那把吉他吗?带上它然后立刻马上出发接我——”

他哽住了。他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

路西法在身后安静地追他。

是的,安静的,一言不发的,极度惊悚的!

亚当只能听到身后传来靴子落在木地板上的嗒嗒嗒声——频率极快!他开始怀疑路西法是不是什么追踪猎物悄无声息的蛇或是有多条腿的大虫子或是两者的结合体!

“他妈的路西法晨星!”他宁愿路西法用音调优美的男高音骂他,虽说那算是对耳朵的一种娘炮折磨,但他起码可以有来有回地对骂!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你追我赶,非常被动。他手在沙发背上一撑,整个人一滚翻过沙发,在客厅里进行一场越野赛,“你他妈的搞什么!我说了是那只鸡干的!和老子没有任何关系!”

反正早晚要被追上!亚当咬牙,心一横,突然刹住脚步,扭头就大力抡出自己的吉他!但他很明显高估了路西法的身高,吉他从他的头顶上方扫了过去。而这猝不及防的转身也让路西法因惯性作用撞进亚当怀里,如两棵紧挨着的被砍的树齐刷刷地轰然倒地。

亚当穿着棕色夹克,路西法穿着白色西服外套,两个人叠在一起犹如把一坨香草奶油放入卡布奇诺中。夏莉被自己心里所想的比喻逗笑了。

路西法听到咯咯的笑声,他的余光瞥到夏莉正扒着门框欣赏他俩的“表演”,理智告诉他在女儿面前使用暴力是不明智的。

但是厨房的一地狼藉只让他想锤打年糕一样锤打亚当。

于是路西法拽起亚当的领子,后者也捏紧拳头准备回击。

“嘎——”

两人的动作被Adam的仰天长啸镇住了,定格动画般缓缓转过头,只见那只鸡站在楼梯口,气势汹汹地瞪着路西法,全身的羽毛都抖搂开了。

看到心爱的吉他手被小矮子欺负,它不能袖手旁观!它已经凭一首歌单方面与亚当建立了深厚友谊!

路西法咽了口唾沫,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如果没记错的话,是Adam发动攻击的前兆。亚当被他压得快死了还艰难挤出肺里所剩无几的氧气大喊:“操!你看!我说了它能自己开笼子!”

Adam攻击了,这一次,它使用的是声波攻击。并且是无差别的。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卧槽!”亚当和路西法同时捂住了耳朵。走地鸡的魔音穿透力极强,响彻整个社区,嚎得两人大脑霎时一片空白,耳膜受到前所未有的剧烈摧残。

“够了!”路西法匆忙将走地鸡塞进笼子里,又把笼子塞进亚当手中,把一人一鸡关在了门外。

亚当走在路上细细回想,方才Adam的嘎嘎叫竟然是有调子的,还与自己弹的那首歌相似。

“Holyfuckingshitballs…”他缓缓道,“我的魅力到了迷倒鸟的地步了……?”

“维逼,又被留堂了哈?”亚当推开栅栏门拎着笼子走进自家院子,正好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站在草地上训练。

“那个其实念维姬。”灰发女孩纠正道,她成功克制住了殴打教官的上司的欲望,上一次还是亚当说:“不要单飞,也不要双飞。”时。

“Mmmmm…才不是呢!”

“Sir,那是什么?”鲁特拍了拍手示意训练告一段落,向狗笼子走过去。亚当打开门,渴望新鲜空气的Adam立刻像个球一样弹出来,在新院子里昂首阔步开始土皇帝巡游。

“别告诉我它是地狱区那个…”鲁特盯着大呼呼的走地鸡看了一会儿,迟疑道。

“嗯,”亚当耸耸肩,“它是。”

“您为什么要把这该死的麻烦玩意儿带回家?”

“嗯……”

“好了好了,我有办法搞定它。”亚当摸到裤兜里没用的套子,肩膀垮了下去,“就叫它…呃…Dickmaster吧。”

“真是个好名字……”鲁特干巴巴地说。

“别在外面死晒着了。我买了汽水你喝不?”

Adam,不,已更名为Dickmaster的走地鸡,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客厅和陌生的人。

亚当半躺在沙发上,维姬静静地吸着汽水,鲁特时不时戒备地瞟它一眼:一开始,她担心这只鸡有臭味,但亚当说他和路西法在浴室涮洗了Dickmaster足足两个小时,久到他以为路西法真的打算炖了它。

后来,她担心这只鸡在家里乱飞碰坏东西,但亚当总能在它准备闹腾之前打开手机上的音乐软件,于是Dickmaster就规矩下来。

大约半小时后,亚当睡着了,鲁特从房间里拿出一条毯子给他盖上。Dickmaster蹦上沙发,在亚当胸脯上窝了下来,学着他阖上眼睛小憩。

场面温馨又和谐,她拍了一张照片留念,紧绷的心慢慢软化,心想接纳这只鸡也不是什么坏事,然后带着维姬回到院子里去了。

今天太过于折腾了,亚当睡得又快又熟。他梦到很久以前的事情,算不上美好,却又惹人留恋。

梦里他回到了少年时期,和路西法一起在伊甸公园喂鸭子。浮在水面上的鸭子们如一朵朵绵软的柳絮,路西法买了好多袋鸭食,他总把零花钱用在诡异的地方,其他来公园的小孩因为路西法总霸占鸭子及鸭子的喂食资格而偷偷称他为“鸭子狂魔”。

他们玩累了,就直接躺在草地上。春日的土壤渗出湿凉的感觉,mp3里的歌无限循环着,亚当惬意地闭上眼。过了一会儿,路西法悄悄凑过来,枕上他伸开的胳膊。亚当把眼睁开一条缝,看见他铂金色的柔软发丝在太阳下面闪闪发亮。

路西法一动不动。

“WTF!”亚当的耐心逐渐消失殆尽,他的心脏被挤压得要泵不出血液了,“路西,快起来!我他妈的要…!”

他睁开眼。梦走了,窒息感却没有随梦离开。

他向下看,Dickmaster夹着翅膀,安稳地以孵蛋的姿势趴在他的胸口。亚当这才察觉到它壮的惊人,沉的惊人,实心的一大坨鸡使他的美梦转变成噩梦。

“操啊!”费劲地从毯子里抽出一只手之后,亚当狂推Dickmaster,“给我下去!你把我当鸡窝了还是怎么的!”

Dickmaster仿佛生了根,坚如磐石,任凭亚当推搡,它纹丝不动,挑衅般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睛,又慢悠悠地闭上。

“你还敢无视我?!”

“Sir,发生了什么?”鲁特冲进房内,维姬紧随其后,怯生生地张望着。一向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迅速锁定了她快被压得归西的上司,一个箭步上前,抓住Dickmaster的脖子把它甩到了地上。

亚当还没喘上两口气,就看到被扰了清梦的Dickmaster蓄势待发地膨胀起来,“Fuck!”

“咕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多么惊天动地的叫声。“我必须要想办法驯服它。”亚当说,他扭曲了一张俊脸,伸手捂住了捂住维姬耳朵的鲁特的耳朵。他的鼓膜今天遭到二次伤害,明天大概要去医院测测听力了。

“Sir,交给我吧。”鲁特分析道,“我认为它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类型,所以……”

她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拎着一把巨大的寒光闪闪的菜刀,一脚踩住欲逃的走地鸡的尾巴,作势要往它身上招呼。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谁也来不及阻止,或者说,没人敢阻止脸上挂着可怖笑容的鲁特。有那么一瞬间,维姬仿佛看到Dickmaster被吓得失去了颜色,变成一滩黑白色的半流体缓缓瘫倒在地,而一缕灵魂,从它张开的小尖嘴里冒头、飘向空中。

“你能不能…就…冷静点,鲁特,操了。”

“Sir,我只是想告诉你,”鲁特眨眨眼,她用鞋尖轻踢失去知觉的走地鸡,“问题解决了。”

效果显著,走地鸡安分守己了一个月,在夏莉身边当她的玩伴兼保镖,乖巧得像个会动的毛绒玩具。

但饱受摧残并留下深深后遗症的路西法还是心有余悸,为了避免它造成的不必要的后果以及无数预想中的麻烦,他在二十二号的傍晚将走地鸡喂饱并关进了地下室。有了这重保险,他放心大胆地工作起来,准时让一道一道菜肴上了桌。

“该许愿了。”

生日歌后的客厅里只有蜡烛的光亮,亚当闭上眼,被橙色暖光柔化的面部线条和恍若错觉的难得一见的天真表情,都让忆起往昔的路西法禁不住心动。

砰!

一声异响同时引起了坐在餐桌边的两人的注意。

“什么鬼?”亚当说。

砰!砰!砰!

“听上去像是有东西在撞门。”路西法望向地下室的方向。

此时是深夜,空旷的客厅里又漆黑一片——蜡烛快燃烧完了,阵阵怪异的声响让氛围变得恐怖起来。大量都市传说或是鬼故事涌入脑海,路西法的心脏跳得比刚才动心时还快还剧烈。

“你家地下室——那是什么鬼动静?”亚当有些坐不住了,语气带着一丝紧张,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浑身发冷。Fuck,晨星家难不成一直在闹鬼只是白痴路西法从未注意到过吧?

“哦哦!”路西法突如其来的大反应吓得他一激灵,“我想起来了,今天我怕Adam捣乱就把它关进地下室了。”

“叫它Dickmaster.”

“Adam.”

“随便吧,”亚当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地下室的门,“说真的,你什么时候能治治你这健忘的毛病?记东西这件事很勉强你的小脑袋瓜吗?”

路西法翻了个白眼。

他猛然记起,他曾经把派对剩下的半瓶朗姆酒放在地下室的架子上。

路西法沉默了。

天呐。也许他真的该做些增强记忆力的训练了。

走地鸡先前只是像一个皮球,现在它确确实实是一个充气过足的皮球。

它戏剧化地在客厅里弹跳,从地板到天花板,从天花板到地板,羽毛漫天飞舞,鸟叫不绝于耳。亚当和路西法像游击队一样在客厅里东窜西跑,狼狈不堪地寻找庇护所。一对浅金色一对樱桃色的眼珠,随着它的上上下下在眼眶里移动着。看到这一幕,醉醺醺的走地鸡心里,生出了浓烈的报复的快感与满足感。

一个月了,它憋了一个月了,终于在今天拉了坨大的。

它被压迫的屈辱将会在今天得到洗刷!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失去了掌控平衡的能力,走地鸡最终被迫着陆:它狠狠摔在餐桌上,顺带清空了桌面。

遂出现了开头惨不忍睹的那一幕。

鲁特揣着一个深蓝色礼物盒子走在凌晨的社区街道上。盒子里是一双花哨华丽的皮革露指手套,点缀着小金属链和铆钉,她相信自家上司会喜欢这份礼物。

她打开门时误以为晨星家进强盗了,顶着靠枕的亚当及时从“临时战壕”长沙发后面爬出来,拦住了要报J的副手。

三人团团围住奶油走地鸡,心情无比复杂无比沉重,默契在他们之间酝酿。千言万语都难解心头之恨,大空话不如切实行动有力。首次达成一致后,他们同时高高举起了吉他、苹果手杖和菜刀。

走地鸡在最后一刻被杀气惊得清醒过来,目露凶光的三人让它尖叫起来。生命受到威胁后爆发出无尽的力量,硬生生让它冲破包围圈,跌跌撞撞地飞出窗户,带着甜香味逃入温暖的春夜。

不过,第二天它仍旧会出现在晨星家院子里的苹果树上,好似酒醒后的人不承认自己前一晚做的荒谬事,犯罪的人再次回到案发现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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