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中生物课上,我们学过隐性基因和显性基因,对豌豆实验和飞蛾更是熟悉,但这些只是我们通过研究基因揭示人体奥秘而所了解的皮毛。最近在有关人体遗传物质的研究中,我们得出一些新结论,是时候该用新的眼光来看待人类本身和我们的历史。
10.成吉思汗的基因
一项较具权威的研究成果显示,当今世界范围内,有许多人可以把自己的家系追溯到成吉思汗那里。这位征服者曾带领他的军队横扫亚洲,功绩斐然。而在另一方面,他的生育能力也极为强大。
这里有一个小问题。最近一位佛罗里达的会计师得到自己的基因检测结果后声称自己具有成吉思汗的血统,是他的后代。更进一步观察发现,在欧亚大陆交界地区,这种遗传标记更为普遍——因为这曾是可汗的统治疆域。但这并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佛罗里达人一定是这位蒙古皇帝的血脉,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成吉思汗的坟墓至今没有发现,所以实际上我们并没有他精确的DNA样本。
有关成吉思汗大量后裔的研究可以溯至2003年,那时一项研究表明当今大约有1600万人是他的后裔。2015年,遗传学家们对另一项调查展开研究,得出的结果相当令人震惊。我们的DNA中不仅有成吉思汗的遗传信息,而且至少还有十位和成吉思汗一样在历史上有着庞大家系的人的遗传基因。
9.基因和酒精
如果你是个不胜酒力、两三杯下肚就开始耍酒疯的人,那么你的祖先可能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最近一些项目在研究人体和酒精的作用与基因影响程度的关系,他们发现酒后第二天的状况受基因影响的比重占到55%左右,剩下的则取决于前天晚上喝了多少酒(以及喝了什么酒)。
2012年,从北卡罗来纳州大学(theUniversityofNorthCarolina)的调查中,研究人员们发现一些更为有趣的事情,有一对基因可以帮助一些人摆脱可怕的酗酒恶习,他们称这种基因为“醉酒基因”。同时还发现有10%到20%的研究对象,他们体内的一种基因会使身体对酒精更加敏感。这种基因能够转录翻译成CYP2E1酶——可以降解大脑以及肝脏中的酒精。拥有这种特殊序列基因的人群更能够代谢大脑中的酒精,因此相比其他人,他们更快受到酒精的作用,感受更强烈。另有一项研究对双亲中至少有一位酒精依赖者的学生进行调查,结果显示家族中遗传因素引起酗酒的程度和环境的影响程度几乎相同。
8.俄罗斯的宠物狐狸
关于俄罗斯基因学家德米特里·康斯坦丁诺维奇·贝尔耶夫(DmitryKonstantinovichBelyaev),我们所知道的每一件事情几乎都来自于他的学生,直到今天,他的学生还在继续他之前的研究,仍然在俄罗斯养殖狐狸,并且寻求驯化狐狸的关键。
若提起危险的工作,“基因学家”多半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的榜单上。不过在20世纪早期的苏联,基因学家的工作是非法的。1937年,他哥哥尼古拉(Nikolai)因为从事基因研究工作被秘警逮捕并且处决,而贝尔耶夫跟随他哥哥的脚步,也进入了基因研究领域。服完二战兵役后,贝尔耶夫开始从基因的角度寻找狗被驯化成宠物,而野生动物不能驯化成为宠物的原因。因为他可以借着做皮毛交易的幌子来从事他的实验,所以他想重新驯化一部分银狐。
在西伯利亚的边远地区,他开始驯化动物。起初他圈养了30只雄性银狐和100只雌性银狐,通过观察它们不同的行为特征,进行选择育种,而并非和一般的农场主一样注重狐狸的皮毛特征,比如颜色或者大衣的质量。如果狐狸咬了他或者是表现出其他不友好的行为,那么便不再让这只狐狸繁殖后代,而那些不回避他的狐狸就会被配对在一起。
大约繁殖了45代,贝尔耶夫终于成功培育出一些狐狸,而这些狐狸被驯化的狗一样,不仅不惧怕人类,还愿意和人类套近乎。整个驯化的过程对狐狸身体上的特征也有意想不到的变化。它们的皮毛开始参差不一,身上长花斑。本质上,它们却是变得更加可爱了。虽然作为商业经营,这些狐狸没有任何价值,但是贝尔耶夫打着皮毛农场主的幌子来从事实验是很棒的选择,以至于他的商业伙伴们都在谈论他家的动物皮毛多么不值钱,而并非讨论他如何偶然将这些动物驯化成了宠物。
贝尔耶夫于1985年去世,不过他的实验由他的门徒继续做着,他们依旧是让那些狐狸进行有选择性的配对繁殖。而这些狐狸现在的样子都是卷尾巴、软耳朵,样子像极了那些喜欢和人类在一起的犬类生物。不过要证明这个实验已经成功地分离出驯化基因,还有最后一个障碍没有解决。这些狐狸需要被训练成像狗那样可以训练的动物,并且还有很多工作需要进行,寻找驯化基因和与这些基因有关的体部特征之间的联系,像是软耳朵以及斑点的毛色等。如今这个研究因为缺少资金和志愿者而停滞不前,最新几代的狐狸只好在笼子里饱受煎熬。
7.高原居民的基因变异
当人们去到一个高海拔、空气稀薄的高原地区,大部分人都会出现问题。因为血液中的氧含量降低,大部分人会开始觉得疲劳,头痛,甚至有时候,容易出现心脏病或中风。一些住在高海拔地区的居民会患有慢性高原病(CMS),又叫做蒙格式病(Monge’sdisease)。
研究者们在寻找治疗CMS方法的过程中,发现患有CMS的病人和没有得CMS的人之间有许多不同。因为有1.4亿多住在极高海拔的居民面临严峻的生存挑战,因此引发了很多问题。
科学家们发现人们之所以可以适应高海拔生活,是因为他们发生了基因变异,而这些变异更有助于他们在低氧环境下生活。那些长期受到CMS疾病困扰的人,其身体里面更容易发现SENP1和ANP32D两种基因的存在,而那些没有得CMS的人,身体里面的基因则是不同的版本。个人的生理状况以及需氧量均与基因有关,因此若能结合基因进行治疗,我们就能得到更为有效的救助。
6.体型审美
众所周知,基因决定了我们眼睛的颜色、发色、体重以及体型。但是我们对自己的身体特征又有什么想法呢?
人们在一些外在影响因素的驱动下,会对理想化的体型有一个狭隘的定义。事实证明,人们对于瘦身和健身的需求远远比看电视和读杂志多得多。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MichiganStateUniversity)的研究人员观察了几对异卵、同卵双胞胎,并询问他们对审美标准的看法。之所以研究双胞胎,是因为他们的审美标准是在同一个生长环境下产生的。研究发现,同卵双胞胎在“以瘦为美”的观点上更加一致。
基因越相近,答案就越相似。尽管,异卵双胞胎也是在同一个环境下长大的,但是没有像同卵双胞胎一样,有相同的“以瘦为美”的观点。这表明我们体内基因的特征决定着我们的体型审美。这项研究坚持一种观点,即:一些人相较其他人而言,对消极的身体意象更加敏感。这使我们对表演、电影以及其他画面所传达的审美标准有不同看法。对于世界上绝大部分人而言,这种审美标准是非常不切实际,无法实现,且不健康的。可是这项研究仍在继续。
5.遗传祖先——亚当和夏娃
《圣经》中,亚当和夏娃是人类的始祖。在某种程度上,遗传学家也认同这一点。
遗传学家认为亚当和夏娃的基因可能存活至今。1987年,他们抽取了一小部分人,并利用分子钟(molecularclock)来检测这群人的基因进化过程,确定了所有被测试者都有同一位祖先——夏娃。遗传学家表明,20万年前,夏娃的线粒体基因在非洲人体内,并不断繁衍至今。
还有一位共同的祖先,他提供了Y染色体,这是父亲遗传给儿子的部分。因为Y染色体只能由父亲传给儿子,所以一个家庭里几代人都没有儿子的话,那Y染色体最终将会消失。这也就是说,时至今日大多数Y染色体已经消失,当今世界上的男人,他们的Y染色体都来自于同一个祖先——遗传学家口中的亚当。
最新研究表明,Y染色体如今仍然存在,它可以追溯到一个完全不同的物种——智人(Homosapiens)的祖先。亚利桑那大学(theuniversityofArizona)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有个家族的Y染色体似乎与人类基因的祖先——亚当没有关系。
4.同性恋基因的发现
那些反对同性恋的人们当中,最大的争议莫过于同性恋是个人选择所致。遗传学家迪恩·哈默(DeanHamer)认为同性恋一定有生物标记。该标记由母亲遗传且属于Xq28基因DNA的一部分。
哈默的这一发现以及所希望找到精确的同性恋基因结构将造成巨大的影响。就在2007年,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络(CNN)发现绝大多数美国人认为同性恋是个人选择所致。那么同性恋基因一旦被找到,对他们观念的转变会有所帮助。
目前已经发现人类某些身体特征与同性恋之间有明确的基因联系。与异卵双胞胎相比,若同卵双胞胎之一是同性恋,那么另一个是同性恋的几率也比较高。男同性恋者也更有可能是左撇子,而且他们的头旋是逆时针。
3.古爱斯基摩人的基因不复存在
早期的古爱斯基摩人以捕杀驯鹿和麝牛为生,而后来的古爱斯基摩人则开始到海里捕杀幼小的鲸鱼和海豹。穿过白令海峡的新爱斯基摩人则充分准备了更先进的武器、工具以及交通设施。他们捕杀体型较大的鲸鱼,用狗拉的的雪橇来穿越更广阔的领域,这些能力使得新爱斯基摩人蓬勃发展起来。
新的遗传学证据表明古爱斯基摩人和新爱斯基摩人并不喜欢对方。当然彼此也不会来往。当代人口中新爱斯基摩人的基因仍然存在,而古爱斯基摩人的基因在遗传记录中早已不复存在。哥本哈根大学(UniversityofCopenhagen)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的遗传学家埃斯基·威勒斯莱夫(EskeWillerslev)解释了这种异常现象的意义,他说道:“在其他研究中,我们发现人类相遇时,彼此可能会打斗,但实际上他们彼此之间也会发生性行为。可是这似乎与爱斯基摩人的情况并不相符。”
尽管威勒斯莱夫认为古爱斯基摩人在现代没有后裔,但这并不表明遗传学家没有在现代人身上找到古代基因的踪迹。另外一项由美国罗格斯大学(RutgersUniversity)乔迪·海伊(JodyHey)进行的研究,隔离了70人的基因,这70人可能是在12000年到14000年前穿越白令海峡,远早于古爱斯基摩人和新爱斯基摩人。海伊的研究,使用了目前来自亚洲人种和美洲印第安人的基因序列,这种方法也可以提供一份关于历史人口的详细描述。
2.基因影响婚姻
我们的基因负责生理上的特性,这一点上是很容易理解的,但是基因与婚姻快乐有直接联系,确实令人费解,对于一些人来说,就是保证一夫一妻制。
2008年,基因学家们将2005年单配的草原野鼠的研究结果应用到人类基因研究。他们在野鼠中发现一种奇特的等位基因—一一种控制大脑的化学物质,最后会成为调节情绪的34号等位基因。基因学家们在检测人们是否遗传了这种基因时,发现这对等位基因与他们的婚姻状况好坏有关。数据证明,遗传了这种等位基因更容易产生婚姻问题或者恐惧婚姻。如果那个人遗传了两份等位基因的副本,那么婚姻问题会变得更加的严峻。
另外一种可以直接影响婚姻幸福的基因是5-羟色胺转运体基因(5-HTTLPR),它有两种不同的存在形式。含有一个或者两个长基因的人容易在爱情中得到满足,但是那些只有两个短等位基因的人会在爱情中会经历更多的艰难险阻。这个研究并不是想说这种等位基因的构造不适合结婚,而是说那些人会有两种极端的情绪,或悲伤或高兴。
另外,其他研究发现了一种与离婚有关的基因,异卵双胞胎和同卵双胞胎均表明了人们的基因是否会倾向于某一方面——保持单一的稳定的婚姻、离婚甚至是离婚之后再婚。
研究还发现我们选择配偶不仅仅建立在相似的性格特点上,还基于相似的基因特点。研究中的1716对已婚夫妇与研究中随机配对的组合相比,他们的基因和DNA相似度更高。“遗传选型交配”说的就是这种普遍现象。关于异性相吸和避免基因库过于拥挤,似乎这些事情与我们习以为常的事情完全相反。但是现在我们认为在繁衍的时候有很多类型的基因会结合,除了大多数结合后会有不良影响的基因。
1.世上的母亲比父亲多
在遗传贡献方面,谁对人类的遗传贡献最大?这问题的答案可能会有点出乎你的意料。提示一下:不是男性。
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theMaxPlanckInstitute)的一项关于进化人类学的研究结果表明,由于男性生活总是放荡不羁,所以曾经世界上的母亲比父亲多。造成这个结果的一个主要原因是一夫多妻制,一个男人有很多妻子(或者可以说是性伴侣)是很常见的事情。
这项研究着眼于世界范围内全人类的遗传密码,检测他们的线粒体DNA和Y染色体。由于记录的图像相当清楚,所以遗传学者能够研究世界各地的繁殖历史。在东亚和欧洲地区,男性的遗传物质很不一样。这表明女性远离自己的家乡,在其他的地方定居,又远离小孩出生的地方抚养他们。而在其他地区,例如非洲、美洲,情况却刚好相反。
更深入的研究揭示了一些与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世界历史可能与我们的认知大不相同。我们追溯美国早期的遗传学可以发现,开拓新大陆建立殖民地时期,迁徙过去的女人很可能比男人多。研究人员也发现由于一些群体,大概是不超过二十五个女人和十五个男人迁徙到新大陆定居,导致了非洲短期内出现人口瓶颈。历史上记录的女性移动、迁徙,为人类提供了更为广泛的基因素材,这与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