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N的推荐LOFTER(乐乎)

*吃醋文学是和捅窗户纸文学并列的赛高!…那如果,吃醋文学+捅窗户纸文学呢?(我会幸福地昏过去)

Summary:他们亲密,他们吵架,他们无话不说。人们都说他们是最好的友人,我觉得不是的。

“那个……特派员REC?最近是不是来得稍稍频繁了点儿?”跟在志摩身后进所,眼尖的伊吹蓝一眼看到了坐在门口等候椅上的人,小声同志摩低语。

说实话,镜头之外,儿岛弓快可一点都不REC。面对警察时,他甚至有点肉眼可见的小拘谨。

这难道就是媒体人吗?

“人家有名字。”志摩刚说了一句...

“人家有名字。”志摩刚说了一句,眼见着儿岛站起身,朝志摩点头示意,用那双无辜到犯规的狗狗眼瞅着志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然后志摩就像马上明白了似地做了个手势,在伊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落后半步,用手上的执勤表轻轻一拍伊吹的背。

“伊吹你先进去吧,我还有点事。”

伊吹像一只被薅了尾巴的大狗左右环顾,发出不知所措的诶声,眼睁睁看着自家搭档单衣着枪带的背影朝着儿岛去了。

什么有点事啊,小蓝就不能听吗?

伊吹负气地鼓起嘴,连带镜片后看儿岛的眼神都带了点凶意。

要说伊吹蓝不明白这凶意的起源吧,他也不至于那么迟钝。三十好几的大男人了,当然也有过好感对象,暧昧的话……也是有的,但因为伊吹蓝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球选手,往往暧昧还没升温就被他三言两语打破。

可也因为他一天到晚把“喜欢志摩”挂在嘴边,就算志摩明白,旁人眼里看过去多少有些轻浮。

明明都是真情流露。

伊吹噘着嘴在座位上窸窸窣窣,事实上他什么也没干成,耳朵都明目张胆地系在门外。

这已经是儿岛这个月第三次来找志摩了。不是说看不上机搜的工作啊,而是社交网络要是真有风吹草动也得去找网警吧?总是缠着志摩算是怎么回事啊?

胡思乱想间,志摩和儿岛的身影一掠而过,眼尖的伊吹发现前者的手扶着后者的背心,是保护者的姿态。

伊吹耳朵后的毛都快炸了。

……是说如果他真的是警犬的话。

九重一无所知地迎面走进来,思量了会儿又回了回头,伊吹看得出他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便问:“怎么了?”语气里饱含着“你要是敢问我他们俩为什么关系那么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的含义。

可是迟钝的九重显然无法领会到如此精湛的一层,他只能觉察伊吹的毛都炸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颇奇怪地看他一眼:“那位。”他伸手指了指儿岛和志摩消失的方向,一无所知地在雷区上蹦迪,“你不觉得有点像小鹿犬吗?”

他虽然觉得奇怪,平时恨不能二十四小时粘他的人今天怎么突然能独立行走了,但也没往深处多想。直到坐上副驾驶,伊吹一声不吭地发动了车子,比预定的整整早了半小时。他拉安全带的手才顿了顿,后知后觉地从后视镜审视了一眼身边人的表情。

“你在生气?”他冷不丁地问,伊吹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个半死。

别看志摩一张猫颜,日常也是行走的傲娇精,但该打直球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含糊,大约这就是狗属性的一面。

伊吹好不容易稳住呛咳,车内紧绷的气氛已经被搅得渣都不剩。他不用回头都知道志摩别过脸在偷笑,心口本来邦邦硬的地方此时也被这不值一提的小插曲给捂软了。

“志摩你啊,”口气有点像撒娇,也有点像埋怨,仔细听来居然还有点纵容,“到底是怎么想我们的啊?”

伊吹蓝本来不打算问的。

有些话他打定主意一辈子都憋在心里,怕惊扰,怕越线……也怕多要一点点志摩就跑了。

所以他们拥抱,接吻,滚在一起,伊吹也从来不问为什么。

他其实一直都在竭尽所能不动声色地试探,说喜欢,也说爱。可他说这些的时候,要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志摩三言两语地翻了过去。要么就是在没有实话可听的床上,志摩嗯嗯啊啊地应他,被磨得实在不行了会敷衍地回他好的知道了我也是。

于是伊吹蓝止在原地。明明已经跟志摩负距离了,却还是踌躇地不知该往哪儿更近一步。

他这时才惊觉原来他是害怕听到答案的,害怕志摩嘴唇翘一翘,然后轻飘飘地说出一个他不想要的定义。

小蓝是个成年人了,应该更无所谓也更处变不惊一点。他这么安慰自己疯跳的心,眼底酸涩又哽咽地统统忍下。就算志摩想的和自己不一样,也得笑啊。

就算最终和预想相悖,也要给我笑起来啊,伊吹蓝。

笑得再难看也必须笑起来。

车里的空气又重新凝滞。良久,伊吹听见志摩轻轻地问:“为什么这么问?”

伊吹握着方向盘偷偷倒抽一口冷气,胸口淤堵,不上不下。他私自认为志摩会这么反问是由于从未考虑过他们的关系,更遑论将来。他感情用事的大脑开始发出生锈的卡壳声,在催促着他是把这一页轻轻揭过,还是把自私的、卑劣的疮口一了百了地说破。

最后,他选择了一个比较温和的切入口,难听地干笑两声道:“之前……志摩不是说也喜欢狗吗?”

“嗯?”话题转得有点快,志摩不可能没发现他的不自然。可是志摩没有揭穿,只是轻轻地扔过来一个尾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想问要不要一起养一只……志摩更喜欢什么狗?”

这简直算是左支右拙的转移话题了,不过志摩放任地沉吟了一会儿——也可能是不在乎原来那个吧,伊吹蓝没办法不往悲观的方向滑铁卢。

“没有考虑过具体的品种呢,这种还是要看缘分——”

“你觉得大型犬怎么样?”伊吹抢白道。

志摩纳罕地看了他一眼,很奇怪伊吹会在这种小事上打断他。他想了一会儿,低头摸出手机,打了两行字。

这档口,伊吹像是闸口失灵的出票机喋喋不休甚至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不是说小型犬不好吧,但好像小型犬会更吵一点,而且养宠物还是要养毛绒绒的那种啊,我一定会短毛NG的,啊,但如果志摩喜欢的话……”

如果志摩喜欢的话,他又要怎么办呢?

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而一旁的志摩在和小九三言两语的对话里也慢慢摸到门窍,虽然好笑身旁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但自顾自低落的大狗看起来也可怜兮兮的。

让人忍不住想给他顺毛。

志摩抱臂不语,等伊吹又脑补到新的层次,坏心眼地顺着他的话问:“如果我喜欢短毛小型犬,那要怎么办呢?”

那也不能喜欢儿岛弓快!

那家伙胆小,懦弱,一叶障目,遇事不冷静,单纯且单蠢。年纪还小,根本不可能很好地顾忌志摩的感受。现下隔三差五地来找志摩,八成也只是因为缺乏安全感。这个阶段的大学生,之于社会像一枚不稳定的游离因子,对待感情也是,总之不会有多坚定就是了。

伊吹偷偷咋舌自己居然能在电光火石间罗列出情敌的万般不好,更惊讶原来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卑劣的。他死死咬着牙关,没把这般不堪的一面展示给志摩,但不好看的脸色也能让志摩猜到七七八八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志摩嗤笑着叹息,手伸过来,胡乱地揉乱伊吹的头发。

情势急转直下。伊吹一时难以从先前有点阴暗的情绪中抽离,甚至傻傻地扭头看志摩,被搭档推着脸转回脑袋。

“好好开车,找个临时泊车点。”志摩低头看了眼手表,若无其事地说,“休息十分钟。”

伊吹木讷地照做,只听身边人轻描淡写道:“然后我要吻你了。”

轮胎慌张地打了个滑。

诶?

“你是笨蛋吗?”

“……”伊吹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点头。

“我比儿岛大了一轮唉,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对不起。”先道歉好了,志摩好像开始后知后觉地生气了。

志摩越说越上火,暴躁地搞乱自己的额发:“所以你是怎么想的?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表白,我明明也答应过不少次了吧。”

“可……那些都是在床上啊。”伊吹小声辩驳道,缩在方向盘后两臂之间,不怎么敢看志摩的表情。

“哦?”志摩危险地眯了眯眼,“所以你也是随便说说的咯。”

“怎么可能!”在这方面伊吹可永远理直气壮,但马上又被堵得哑口无言——

“那你凭什么质疑我?”

“……不是有的吗?那种在床上什么都肯说的人,下了床就翻脸不认账的……”

“哦,人渣,我是吗?”

“……不是。”

桔梗教育小丰时的口吻,此时被志摩学了个十成十,还多了一些气急败坏。

“休息日窝在我家,还讨论过以后养狗的事,做了也不少次了,还缺什么,让你觉得我会认为我们是pao友?”

“……表白。”

志摩努了努嘴,冷声道:“还有呢?”

“约会。”

只是待在一起各干各的事不算约会。沙发和沙发之间好像隔着看不见的结界,伊吹坐没坐相地看漫画,以一个十分委屈自己后颈的姿势偷看志摩。他不忍心打扰安静的志摩,可偶尔也想伸手触碰相隔半臂、真实存在的另一个人。

你是真的吗?

是想问这么愚蠢的问题的。

但是不敢问出口。

明明有那么多想要一起做的事,但都不怎么敢说出口。怕说出口了,假想中的志摩会歪着头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去,我们又不是恋人关系?

为什么不看租借的影碟,非得去电影院坐着,借着昏暗的光线牵手?

我们的关系应该做到这个程度吗?

说出口后,伊吹如坐针毡,短暂的十分钟已经到点,他难捱地扭头,发现志摩在低头按手机,在往备忘录上记着什么。

发展离奇,志摩好像也不怎么生气了,只是眼神平静地注视他:“还有吗?”

“啊?”

“应该一起做的事。”

伊吹张了张嘴,想说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只有想做和非常想做。

想和志摩接吻,床笫之外的。轻柔的,黏糊的,属于恋人之间的那种。非常非常想。

想和志摩牵手,指尖擦着指缝握住,有体温,有汗湿,骨骼和经络重合,亲昵又若无其事。

想和志摩拥抱,只是拥抱。下巴磕着志摩柔软的发心,发呆,放空,什么都不做,简简单单抱在一起就可以了。

能确认志摩会一直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失神间,他大概不小心说出口了,志摩平静的眼神突然变得有点看不懂了。

“对不起啊。”他听见志摩说,前所未有的温柔,声线哑然,听来近似要哭了,“虽然你是个笨蛋,但我大概也比你强不到哪儿去。”

恍惚间志摩靠过来,手心温热地遮住他的眼睛,紧接着唇肉传来熨帖的温度,像被小鸟啄了一下,伊吹想。

“我不会谈恋爱,觉得有些话说出口会非常的……难以启齿。”

“……我可能是不会和你谈恋爱。”

伊吹的心漏跳一拍,在他往坏的方向理解之前,志摩率先笑了:“我是说,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他不想让伊吹看到现在的表情,可是执着的狗狗怎么能依。他捉着志摩的手腕,在微弱的抵抗间看清了志摩。

是粉红色的。

是非常漂亮的粉红色。

在害羞。

因为和伊吹坦诚了以为一生都不会坦诚的事,所以在害羞。

“太犯规了。”伊吹瘪了瘪嘴,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肆无忌惮地把脸埋在志摩颈边。现在的志摩不会拒绝他的,他知道。

“这些话打算一生都不说给我听的志摩,是坏心眼魔人!”

“好好好。”

“我一定会委屈地死掉的。耄耋之年,百岁之后,一直心心念念着志摩喜不喜欢我,喜欢到什么程度,然后变成一个死不瞑目的臭老头吧。”

那怎么办呢?为了伊吹蓝不变成死不瞑目的臭老头——

志摩没辙地笑了笑,呼吸噙着伊吹的耳根:“最爱你了。”

不必等到耄耋之年,也不必熬到百岁之后,现在就可以八百分确认地告诉你——

我最爱你了。

-fin

*REC对不起!其实你很好!(???

以及他们早出发了半小时!所以不算谈恋爱耽误工作哈!

对抗的其实是锯嘴葫芦式的成年人爱情!我觉得(至少本文)还是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比较好!←这就是仪式感√

ABO背景

私设小九留在了4机搜

出警内容完全胡编乱造

1.

“志摩……志摩……志摩……”

伊吹蓝喘息着,微微尖利的犬牙被他的急切地舔了一下,却又极尽克制地没有一口咬破面前的omega散发着浓烈香气的腺体。

志摩一未的左手丝毫不动地捂住伊吹蓝的嘴,眼睛往外面轻瞥,耳朵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右...

志摩一未的左手丝毫不动地捂住伊吹蓝的嘴,眼睛往外面轻瞥,耳朵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右手却搭在伊吹蓝的后颈上,大拇指一下下地摩擦着他滚烫的皮肤,安抚着躁动的alpha。

等到外面的人踢了一脚垃圾桶,怒气冲冲地走了后,他才松开捂住伊吹蓝的手,手指无意间碰到了他的牙齿,引来alpha的一阵战栗。看似弱势的omega将alpha按向自己后颈,在牙齿碰到腺体时,轻声准许道:

“可以了,伊吹。”

尖利的獠牙瞬间刺破腺体。

2.

志摩一未早上到1机搜交接工作的时候,碰见了桔梗,桔梗一凑近他,就不适地退后两步,皱起眉问:

“怎么回事?”

志摩一未嗅了嗅自己的袖子,面色有点尴尬地说:“味道有这么大吗?”

桔梗绕开他往办公室走,边走边说:“阵马在居酒屋里待上一夜也不过如此了。”

“伊吹是什么?占地盘的狗吗。”

志摩一未跟上毒舌的上司:“这已经是我让那个笨蛋收敛的结果了。”

然后他无奈地说:“出门前还专门喷了抑制香水,没想到味道还是那么大。”

桔梗柚琉推开门,把自己的公文包放到桌子上,回头看他,看上去对他很无语:

“问题不在这吧?”

志摩:“啊?”

桔梗抱起手臂,线条干净的白色西装让这个女性alpha看起来美丽又强势:“志摩,哪怕你没有发情期,也不会因为alpha的信息素而强制发情,但你也应该小心一点。”

她微微皱眉:“alpha的身体素质比omega强太多,你没有反应不代表伊吹没有,而且伊吹的身体能力在alpha里也算万里挑一,你跟他对上绝对会吃亏。”

志摩一未愣了一下,然后被逗笑了,他摆了摆手,一脸不以为然:“队长,你想多了,伊吹他绝对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的,我们之间也不会发生什么,那家伙至今为止感兴趣的也是…那个水嫩嫩的女孩子?总之,不是我这样的。”

他说着说着似乎觉得实在是荒唐,又笑了。

桔梗满脸不赞同:“那你也应该小心一点。”

志摩一未:“你那么严肃反而让我笑不出来了……好了,是,我知道了,会跟那个笨蛋拉开距离的。”

他还像模像样的敬了个礼。

桔梗看出他敷衍的态度,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行了,去工作吧。”

志摩点了点头,临出门前想了想,还是回头补了句:“队长,我真的跟伊吹没什么。”

然后礼貌地替桔梗关上了门。

桔梗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脑海里还回忆着刚刚志摩一未微微侧头暴露出的后颈,夹克领子后的皮肤上,是一个鲜明的牙印,结着鲜红的血痂。

看着那个牙印,还有从腺体里隐隐约约散发出来的浓烈的威士忌酒味,就仿佛能想象到某个alpha将犬牙深深刺入腺体,不管不顾注入信息素的场景。

她想,404的人就没有一个能聪明点吗?

哪怕一个?

普通的临时标记留下的气味,可没有到这种地步的。

【离他远点】

【这是我的】

这是桔梗柚琉能从伊吹蓝留在志摩一未身上的信息素里,读出的唯二信息。

3.

志摩一未回了隔壁楼4机搜的驻地,阵马耕平和九重世人正在核查昨天的工作记录,志摩一未还没走过去,九重世人就感受到了强烈的不适。

但他没说什么,家教让他对别人的隐私——尤其是感情方面——保持了良好的尊重,所以他只是皱了皱眉,心里吐槽伊吹蓝这个没有常识的笨蛋,不知道留这么重的气味会给别人带来困扰吗?

还有志摩さん也是,就那么任由伊吹蓝胡来。

这么重……他的脸红了红,不由得胡思乱想,他俩真的是只做临时标记的关系吗?

信息素浓度本身会根据主人的心里身体状况发生变化,一定程度上会反应主人的心情和想法。

九重又刚好属于比较敏感的类型,被伊吹蓝留下的信息素里极富侵略性的气息激得够呛。

志摩一未没有察觉,他以为桔梗说的气味重只是普通的气味重,靠近才闻得到的那种,没有想过这个所谓的“气味重”,里面还夹带私货藏了其他东西。

他的腺体发育得不是很正常,虽然是omega,但是从没有过发情期,18岁那年被医生遗憾得告知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发情期了。而且由于腺体畸形,他的信息素活性很差,基本上无法与其他信息素产生反应,也就是说,别人对他产生不了反应,他也对别人产生不了反应,与beta相比,就只是闻得到罢了。

不过他倒没觉得有什么,相反还很高兴。因为医院给出了证明是类B型omega,也就是说医学上断定他跟beta差别不大,这就代表着,上警校的时候,一些omega上不了的课程他也能上了。

从那之后过了十来年,志摩一未一直这么过来了,社会上如今对o的限制宽泛了很多,虽然仍不免有些人对o有偏见,但都被志摩一未都把他们踩在了脚底下,狠狠打脸。

他还应邀参加了omega志愿者协会,由于对信息素敏感度不高,加上自保能力强悍,有时候可以帮忙处理一些难办的alpha。

所以当他发现,他的新搭档伊吹蓝在易感期难过得要死时,主动伸出了援手。

伊吹蓝在加入4机搜之后的第一次易感期,4机搜的人曾“有幸”见识过,那时候刚离久住事件结束不久。本来平常就够野的了,易感期的时候简直像条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易燥易怒,又没有自己的omega,抑制剂对他的效用也是微乎其微。唯一的那么点理智就是自觉地把他自己锁在屋子里,忍受过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伊吹蓝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回家,4机搜的杂货间就成了他的窝。每天从屋子里传来的啜泣声实在令人不忍心,九世提议过送他去医院,被扑棱起来不要命的狗子吓得不敢动,然后只好和阵马每天一日三餐地给他送饭,下班前还要嘱咐他不要随便碰电器,像个辛勤的老妈子。

那时志摩一未在出差,因为伊吹蓝易感期,所以只有他一个人。警队里有很多alpha,他也不是没见过那些人的易感期,都很普通,顶多是有点躁,打针抑制剂,或者被omega亲亲摸摸也就好了,该干嘛干嘛,总归来说没有omega发情期那么严重。

所以他也没想到伊吹蓝的易感期那么严重,活像个披了A皮的O。

办完差回到4机搜的志摩一未没有隔着门温柔呼唤伊吹蓝的闲情雅致,他在闻到4机搜办公室里浓得他都能明显体会到的信息素时就下颌绷紧,看到小九已经被满屋的信息素逼到角落里憔悴的背影就更是心情复杂。

所以他顶着401惊恐的眼神,一脚踹开了杂货间的门。

“别进来。”

话音刚落,门又关上了。

门里的伊吹蓝蜷缩在角落里,穿着几天前他出差前就见他穿的灰白色卫衣,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着,听见门被踹开的响动,几不可察地动了下。

然后抬起了头。

志摩一未看见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指缩了下。

他走过去在伊吹蓝面前蹲下,垂眸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忍心在这个时候嘲讽他“像只下雨天装在纸箱等人带回家的小狗”。

他伸出手,捧住了他易感期搭档的大脑袋。伊吹蓝的头发硬硬的,跟本人一样,十分执拗,摸起来有点扎手,毛扎扎的,并不舒服。志摩一未不管这些,接受良好地随便撸了两把,看着随着他的动作,伊吹蓝神志渐渐回复,凶狠的神色渐渐消去,加上被揉乱的头发,看上去又憨又凶地盯着志摩一未。

像哈士奇。

志摩一未想。

他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去摸伊吹蓝的耳朵,一边不着痕迹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虽然他的信息素跟alpha的信息素产生不了发情反应,但基本的安抚作用是有的。简而言之,他的信息素可以燃烧,但不能爆炸。

慢慢的,苦涩又甜蜜的气味弥漫开来,笼罩住了伊吹蓝。

信息素释出的瞬间,伊吹蓝就就好像久旱逢甘霖的沙漠旅人,猛地抓住志摩一未放在他脸侧的手,将人一把拽进了怀里,死死地抱住。

腰上的手臂用力地好像想把他嵌进怀里融为一体一样。志摩一未仰起脖子,喘了几口气,没有反抗,反而回抱住他,空出来的手继续揉着伊吹蓝的头发,放低声音,在他耳边温柔地叫道:

“伊吹…伊吹……看看我,伊吹,我知道你清醒着,看看我好不好……”

他从没有在伊吹蓝清醒的时候这么叫过他,伊吹蓝却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他埋在志摩一未肩窝里的头动了动:

“……志摩?”

声音沙哑,好像要被割破一样。

志摩一未搂住他的手紧了紧,侧脸蹭了蹭他:“嗯,是我。”

伊吹蓝不动了,只是志摩能感受到他的怀抱越来越紧,志摩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忍受着身体被勒紧的疼痛。

他的信息素虽然有安抚作用,但到底比不过那些正常omega的信息素,所以他必须更多地给予alpha动作上的安慰,才能达到正常的抚慰效果。

当然,哪怕不是因为这个。只要伊吹蓝跟他要,他就会给。

良久,伊吹蓝开口了,沙哑的声音像是往常一样带着点玩笑地说:“小志摩……你的信息素是巧克力唉……”

志摩把下巴搭在他肩上:“怎么,有意见?”

伊吹蓝闷闷地笑了:“没有,只是想真适合小志摩……”闻起来是苦涩的,细品却有十分细腻的甜隐藏在层层的苦涩下;外表是坚硬的,其实文火一煮就融化。

“……志摩出差结束了?”

“结束了。”

伊吹蓝说:“一回来就来看我了?”

志摩一未叹了口气:“是啊,谁让你这么不省心,区区易感期。”

“什么啊一副你经历过易感期的样子……”伊吹蓝不服气道。平日一样的拌嘴下,他的胸腔急促地起伏着,手紧紧抓着志摩一未的一只手,他依旧忍得很辛苦,忍得非常辛苦。

他的易感期异于常人,平常的安抚根本起不了作用,他要的更多,更彻底,他的犬牙在发痒,内心的野兽在叫嚣着捕猎的欲望。

他需要标记。

他需要一场标记。

不然就只能自己生生地熬过去。

志摩一未感受到他的挣扎,左手的疼痛接连不断地传来,他却恍若未觉。

他推开伊吹蓝。

伊吹蓝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像是被抢走猎物的野兽一样迅速想咬回自己的东西,醇香的黑巧气息弥漫在空气里,理智回笼,他近乎惊惶地低头想掩藏自己狰狞的面目,却在下一秒被人钳住下巴,强势地拉了回去。

志摩一未坐在地上,衣衫在刚才的拥抱中变得有点凌乱,他冷静地不像一个omega,就那么把一个易感期alpha的下巴拉近自己,看着他蠢蠢欲动的犬牙,说:

“标记我吧,伊吹。”

伊吹蓝:“……”

像是打碎了一整个酒吧的威士忌酒一样,伊吹蓝的信息素轰然炸开,像是风暴一样,瞬间席卷整个杂物间,他眼红得要滴血,似怒非怒地紧紧盯着志摩一未。脑子里仅存的理智还在反复挣扎,告诉他不该这样,你不该标记你的搭档,这不对……

志摩一未像是一个真正引颈受戮的猎物,他拉开了自己宽松的领子,又似乎是洞悉了伊吹蓝的挣扎。在伊吹蓝摇曳的思绪里,他看着他聪明又坏心眼的搭档对他掀起唇角,既是挑衅又是引诱地说:

“快点咬。”

伊吹蓝的理智轰然崩塌。

4.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

在第一次见到满是伊吹蓝气味的志摩一未从杂货间出来的时候,阵马和九重尚且能一脸三观破碎的表情目送志摩一未步伐稳健地离开,然后着急忙慌地进去抬柔弱不能自理的伊吹蓝。

再后来,第二次、第三次……志摩一未的脖颈上出现一个深深的咬痕时,他们已经学会了目不斜视,阵马本身就还好,因为他是个beta,不用感受那些乱七八糟的气味。而小九尽管心里很嫌弃伊吹蓝毫不遮掩的行为,面上也学会了不动声色。

毕竟志摩一未之后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只是同事之间的互相帮助,再加上志摩一未本身就有在做志愿者,所以也没什么。

对于这个说辞,阵马信没信,九重不知道,反正他是不是很信的。

志摩一未是个好人。

但他的脾气真的有好到三天两头让自己的腺体被人咬一口吗?

当然三天两头是有点夸张了。

但总之九重不那么觉得。

不管401的两个人还有桔梗柚琉怎么想,404的两个当事人倒是对这种关系适应良好。

伊吹蓝就不用说,脑子本来就直来直去的。虽然第一次易感期后被人拉到医院打点滴,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觉得十分没有面子,看见床边坐着削苹果的志摩一未时更是觉得丢脸丢大发了。

志摩一未那时候看他醒了,还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伊吹蓝:“……等等,那不是给我的吗?”

志摩一未一脸理所当然:“你刚刚在睡觉,削了你也吃不到,当然是给我自己削的。”

伊吹蓝往被子里缩了缩,好大一只的人只露出了个脑袋在外面:“我要收回说你温柔的话。”

志摩一未看着他,咬苹果咬得嘎吱响。

伊吹蓝:“真可怕,你真的知道我是病人吧?”

志摩一未嗤之以鼻:“身体特征一切正常,你不过是在这里挂盐水和葡萄糖罢了,还有脸说自己是病人。”

他骂道:“说到底易感期那么严重为什么不去专门机构,窝在分驻所易感期会自己听话地跑调吗?蠢货!”

伊吹蓝被骂得有点抬不起头,反驳道:“我以前也是可以自己挺过去的啊,而且后面你不是来了吗?”

志摩一未冷笑:“下次赶不上怎么办,你要熬死自己吗?说到底就是蠢!”

志摩一未:“笨蛋!笨蛋!笨蛋!”

伊吹蓝忍不住说:“其实你坐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我醒来好好骂我一顿吧。”苹果也不给吃,他醒来之后连杯水也不给倒,反而恶鬼一样骂他。

志摩一未:“你知道就好。”

伊吹蓝嘟囔:“我真是标记omega之后最惨的alpha了。”

说完这个,他一顿,偷偷摸摸抬眼去看志摩一未的脸色。

志摩一未面色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伊吹蓝掀开被子坐起身。

志摩一未看着随着他的动作回了点血的输液管,眼皮子一跳。

他心里骂道:真是在哪里都不老实。

他不仅想了,还想骂出声,可是在那之前,就被伊吹蓝伸手拽了过去。

伊吹蓝的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微微压着,垂眼看着志摩一未暴露出的后脖颈,那上面贴着一层纱布,根本看不出来纱布下面是怎样,可是伊吹蓝能闻出来,跟巧克力缠绵在一起的,是他的威士忌。

在志摩一未踏入这个病房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到了。

志摩一未半蹲在他跟前,扶着床沿,语气缓和:“……你这样看也看不出什么的。”

伊吹蓝呼出一口气:“志摩,对不起。”

志摩一未直起身,把他的手拿掉,没好气地敲了敲他的脑袋:“被你道歉真是不爽。”

伊吹蓝不满地捂住脑袋:“我认真的啊!”

“我知道。”志摩一未插兜,低头看着他,眼神认真,“但我们是搭档,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让你咬的。”

他看着志摩一未,眼睛里亮晶晶的,猛地扑过去抱住他:“志摩酱~~~”

志摩一未嫌弃地推开他:“你这是性骚扰……”

伊吹蓝:“说什么呢,真是的小志摩,临时标记都让我做了,嘿嘿。”

志摩一未忍了忍,最后没忍住笑了。

自那之后,伊吹蓝跟志摩一未临时标记的关系就稳定了下来。伊吹蓝很信任志摩一未的判断,志摩允许了,就代表他可以。

至于志摩一未那边,潜意识把自己当做beta的刑警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本身他的信息素活性就很低,给搭档咬一口也没什么,方便又快捷,百利而无一害。

5.

志摩一未认为队长的怀疑简直是无稽之谈,但不得不说因为他跟桔梗相识多年,所以对方的话或多或少还是留了一些在他脑子里的。

下午巡逻的时候,他坐在蜜瓜车的副驾里,伊吹在开车,车里难得很安静,空气里是他已经逐渐习惯的威士忌黑巧味。

伊吹蓝突然开口:“呐,志摩。”

志摩一未懒懒地说:“干嘛?”

伊吹蓝直言不讳,大大咧咧地说:“你已经看了我一天了,到底在看什么啊?”

志摩一未:“……”

还以为这个笨蛋没发现。

他说:“哪里有一天,不过偶尔看一看。”

伊吹蓝没被糊弄过去,坚持不懈:“嗯嗯,所以到底在看什么?”

他开玩笑般地道:“难道是终于发现了我的魅力,爱上小蓝了?”

志摩一未:“绝无可能。”

伊吹蓝:“好歹犹豫一下啊你。”

伊吹蓝笑嘻嘻:“说嘛说嘛,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事?”

志摩一未想起桔梗说的话,莫名有点不自然,想要是告诉伊吹了,这人肯定会大惊小怪,不如不说,他敷衍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天比平时看起来还傻。”

伊吹蓝满脸不信:“一听就在撒谎。”

志摩一未犹豫了下,开口了:“队长今天问我说……”

伊吹蓝来劲了:“什么什么?”

志摩一脸若有所思,夹带着一点点好奇:“她问我,伊吹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伊吹蓝傻眼了:“啊?”

好了,被骗了,傻狗。

他好整以暇地靠回座椅,等着伊吹蓝说话。

然后他发现,伊吹蓝安静得像个哑巴。

他扭头看伊吹蓝,发现平时脸皮厚的像城墙的人此时一言不发,仔细一看耳朵还有点红,眼神飘忽。

志摩一未心里咯噔一下。

这明显是“有”的答案。

他抿了抿唇,莫名其妙地感觉有点不舒服。

他想不知道这笨蛋从哪里看见了“水嫩嫩”的女孩子,可能还是个omega。

他觉得伊吹蓝和他不可能的原因还有一个。从他认识伊吹蓝,这家伙感兴趣的毫无例外都是女生,beta和omega都有,无论多诱人男性omega放在他面前,他都不为所动。

是个直男alpha了。

所以志摩一未能一直坦坦荡荡地跟他做兄弟。

伊吹蓝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他结结巴巴道:“没,没啊……队长干嘛突然这么问?”

这种被逮了个正着的反应,让志摩一未几乎有点怀疑他暗恋的就是桔梗柚琉了。

“你记得队长是alpha吧?”

“什……?你不会以为我喜欢的是队长吧?”伊吹蓝不敢置信道。

“不,因为你这么慌……”

“那是因为……!”伊吹蓝突然闭嘴,一脸“好险”的表情。

志摩一未真是太可怕了,他不仅会往自己的搭档的帽子里放录音器,还会把问话技巧拿来“审问”自己的搭档感情问题,可怕,太可怕了。

伊吹蓝警惕地闭紧嘴,一脸“我什么都不会说哦”。

志摩一未“啧”了一声。

他有点不高兴地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感兴趣。”

他抱臂看向窗外,却看见了镜子里自己的表情。

眉毛微微皱着,嘴角下撇,凶巴巴的。

一看就在生气。

然后他就更生气了。

伊吹蓝一直在偷瞄他,被他突然骤降的气压吓得脊背一直。

接下来志摩一未没有说话,伊吹蓝则是被吓得老实了,两人就那么保持着这种诡异的气氛结束了巡逻,回了4机搜分驻所。

401正好都在,正在做机搜乌冬,阵马兴高采烈地跟404打招呼:“喔,回来了,今天顺利吗?”

志摩一未面无表情:“嗯。”

阵马耕平:“???”

正在嗦面的小九捧着自己的碗,挑高了眉。

趁着志摩一未去换衣服,阵马一把拉住后面小媳妇一样跟着的伊吹,兴师问罪道:“你又惹志摩生气了?”

小九拿着碗凑过来:“而且看上去十分严重。”

伊吹蓝挠挠下巴:“没有……啊该说有还是没有……我不知道啊。”

阵马:“你今天一直跟他在一起,怎么会不知道?”

九重:“而且会惹到他的只有你。”

伊吹蓝:“小九你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在火上浇油。”

阵马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跑题。

伊吹蓝看躲不过去,就把蜜车上发生的事情说了。

401对视一眼。

阵马“我懂了”,小九“我也懂了”。

他们看着伊吹蓝一脸意味深长。

九重说:“先不管志摩さん,伊吹,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除了志摩一未?

伊吹蓝欲盖弥彰地说:“啊好烦!真是的,小志摩也就算了,你们怎么也这么八卦啊……”

阵马:“平时明明最八卦的就是你。”

九重:“你快点说我们就不问了。”

连小九也这样!

伊吹蓝咬死不松口,就是不说,阵马耕平勒住他的脖子,问他“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伊吹蓝扒拉住他的手臂,一脸痛苦地喊“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九重还在旁边跃跃欲试。

正打闹着,志摩一未过来了,他纳闷地看着面前的景象:“你们在干嘛?”

九重耿直道:“在问伊吹さん喜欢的人是谁。”

伊吹蓝和阵马震惊地看着他。

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志摩一未扯了扯嘴角:“问出来了吗?”

九重:“还没有。”他看着伊吹,问:“性别总能说吧,beta?omega?或者alpha?”

伊吹蓝看着神色不明的志摩一未,嘴唇蠕动,躲避开他的视线,嗫喏道:“omega……”

阵马倒吸一口凉气。

志摩一未微笑,和蔼道:“哦,是好事啊。”

伊吹蓝咽了口口水。

6.

志摩一未感觉自己不正常。

他想,不过是自己的搭档有了喜欢的omega,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不如说从此以后,伊吹蓝就可以咬自己的omega了,他也不用大热天的在脖子上贴纱布掩饰伤口。

他一脚把嫌疑人踹到地上,警棍抵着他的下巴,感觉到他的挣扎又给了他一膝盖。

嫌疑人哭丧着脸,泫然欲泣。

志摩一未拿出手铐,对上了他惊恐的小眼神。

志摩一未:“……”他拷上他的手腕,冷声道:“16:35分,以绑架抢劫的罪名逮捕。”

随后上来的警员接手罪犯,志摩一未站起身,伊吹蓝就站在他身后,刚才愣是没敢插手,这时候对他讨好地笑了笑。

志摩一未恍惚间觉得自己能看见他脑袋上支棱起来的狗耳朵,还有后面摇来摇去的大尾巴。

他突然就有点累。

他自嘲地想:我这是干什么呢,无缘无故地就发脾气,这个笨蛋明明什么也没干。

他伸手安慰地揉了揉伊吹蓝的脑袋,收了警棍,走向蜜瓜包车。

伊吹蓝一愣,赶紧跟上去。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志摩一未的后面,试探地说:“呐小志摩,你不生气了?”

志摩一未否认道:“我本来就没生气。”语气已经和缓了很多。

伊吹蓝:“不不不,绝对生气了,虽然我不是很能搞懂,但绝对生气了。”

志摩一未拉开车门坐进去,伊吹蓝从副驾上去,志摩一未旋转车钥匙起火,状若不经意地说:

“那你呢,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生气?”

伊吹蓝理所当然地说:“因为小志摩是我的搭档,我当然要关心你。”

志摩一未意味不明地哼了声,也不知道对这个答案满意不满意。

他不置可否,说:“你喜欢的那个omega是什么样的人?”

伊吹蓝没有回答,他坐立不安地动了下屁股,面色纠结,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他看了看他们所在的蜜瓜包车,还是忍下了,答非所问道:

“志摩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志摩一未:“……没有。”

“不过你应该喜欢alpha的吧?是吧?”伊吹蓝的声音低了下来,他低头抠着座椅上的棉花,嘟囔道,“因为你之前喜欢过队长嘛……”

志摩一未暗自挑眉,没有反驳:“为什么用过去式?”

伊吹蓝严肃地说:“直觉。”

志摩一未:“什么啊那是。”

伊吹蓝斩钉截铁地说:“你现在绝对!绝对!不喜欢队长了,我超级确认!”

志摩一未确实已经放下桔梗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有了那种心动的感觉,看着她哪怕有时候不得不离得很近,也心如止水,完全当做上司和老朋友来看待。

只是这种心情的转变他谁也没说过,平常他也自信对待桔梗的态度跟以前没区别——因为以前他也没想过要插一脚,所以他很惊讶伊吹蓝竟然能看出来。

他转动方向盘,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问道:“那你能看出来我现在有喜欢上谁吗?”

伊吹蓝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他缓缓吐了口气,舔了舔唇:“抱歉啊小志摩,我感觉不出来。”

他干笑道:“我的直觉似乎出了问题。”

志摩一未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他说:“真稀奇。”

【你的直觉会被情感和记忆所蒙蔽】

伊吹蓝又开始低头抠副驾的座椅了,志摩一未刚想说他不要抠了,就听伊吹蓝说:“为了补偿小志摩,我可以说我喜欢的人的一个特征。”

志摩一未的唇抿了抿。

伊吹蓝说:“他笑起来很可爱。”他似乎想起那个人的笑就开心,傻气地笑了,“宇宙第一的可爱。”

志摩一未在那一瞬间,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心痛了一下。

他定了定神,用一种恍然地语气说,“啊我想起来了,你那天易感期的时候,有拿着什么东西吧?”

伊吹蓝一僵。

志摩一未笑了下,淡淡地说:“易感期的alpha会有或多或少的筑巢行为,我后来想想,你那天虽然情绪不稳,但还没有到那种地步,还知道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你手里……”他顿了顿,喉咙滚动。正好交通信号变化,他拉下手刹,看着前方的红灯,继续说:

“……有那个omega的东西吧。”

车里一时静默。

志摩一未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前方信号灯上倒计时的数字。

……8,7,6,5,4,3……

伊吹蓝看着窗外,拉长声音:“……我不要告诉小志摩。”

1。

志摩一未拉开手刹,启动了车辆。

车窗上,伊吹蓝的神色模糊不清。

志摩一未知道这几天令他不舒服的情绪是什么了。

是嫉妒。

8.

这大家晚上都不值班,404的两人告别了401的两个人后,就也各回各家了。

伊吹蓝看着面色正常的志摩一未嘱咐他走之前要关灯锁门,就一如往常地走了。

伊吹蓝挥了挥手,等志摩一未消失在视野中之后,忧愁地叹了口气。

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支钢笔和一条手帕。

钢笔是志摩一未在伊吹蓝第一次易感期期间“丢失”的用了很久的钢笔。

手帕还好,钢笔志摩一未是真的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也没有闲到去翻监控,因为这真的只是只老钢笔,根本不值钱,不然他就会发现深更半夜是谁偷了他的东西。

是伊吹蓝。

他第一次易感期的时候,拿了志摩一未的东西,可怜兮兮地在手里搭了个谁也看不见的“窝”。

杂货间里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废弃的文件、清扫工具、警棍……甚至还有高压锅。伊吹蓝当时把门锁住,上面抵了根棍子,在如此纷杂的气味之间寻找属于志摩一未的气味。

没人知道那几天夜里,伊吹蓝并没有躲在杂物间,他蜷缩在志摩一未的办公桌底下,身上盖着志摩一未留在分驻所的一件外套,这样他才能睡着。

然后在早上,401的两人来之前,再偷偷返回杂物间把自己锁住。

由于他的信息素铺满了整个驻所,九重和阵马竟然也没感到不对劲。

alpha那个时候不太清醒意识迷迷糊糊地让他做出了这些行为。

想要。

好想要。

但不行。

志摩会生气。

他明明在清醒的时候会跟志摩一未吵架拌嘴,却在此时此刻却惶恐自己会被志摩一未厌恶,那种不安随着信息素的不稳定愈演愈烈,像是收紧的项圈紧紧扼住他的脖子。

他躲在闭塞的杂物间,在白日里用通红的双眼紧盯着木门。第一天第二天他在期待志摩一未的到来,第三天他拿了志摩一未的手帕,第四天他偷了志摩一未忘带的钢笔,第五天第六天他看着木门,却不再是为了等待,他溃散的精神荒谬地让他守护自己手心里的“志摩一未”,任何跨过门的人都会被他视为侵略者。

第七天他埋首在自己的膝盖里,听见木门一声巨响,棍子被弹开倒在了地上。

他睁着眼睛去看,仿佛看见了志摩一未,有仿佛没有。

他感受到一双既不柔软、也不小巧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脸,虎口甚至还有粗糙的枪茧,他依偎在上面,几乎要哭了。

他听见志摩一未说:

“伊吹,看看我。”

于是他乖顺地抬头看他,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伊吹蓝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想:

见鬼的搭档。

正经搭档谁这样?

不排除那时候吊水吊多了的可能,反正他在病床上躺了总共不到一小时,却已经近乎确认他跟志摩一未是两情相悦、情比金坚、天生一对以及灵魂伴侣了。

再给他5分钟,龙凤胎里的女儿名字他也能想好。

然后志摩一未就进来了。

他冷酷无情的态度简直是拿着冬天里的高压水枪对着伊吹蓝猛滋,直接给他滋醒了。

他怀疑人生地想:真的吗?这世界上临时标记是可以随便做的吗?

不,虽然他也算不上聪明,但他好歹知道临时标记是不能随便做的啊。

那之后试探地问过志摩,铁血omega的回应是:“反正我也在做志愿者的活动。”

原来如此。

伊吹蓝懂了。

原来他是“志愿服务”吗?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到让他抱怨的话都说不出口。

那之后伊吹蓝的一颗少男心碎了个彻底,比小梅那次严重多了,不如说那回他其实也算不上多认真,所以被拒绝后心反而很坚韧。

还能跟志摩开玩笑说:“有点难度。”

可这回不一样,伊吹蓝难得动用了一下他脖子上的东西,苦恼地发现他跟本摸不准志摩一未对他告白的反应,接受当然皆大欢喜,只是如果拒绝,那之后万一彻底跟他拉开距离怎么办啊?

志摩一未是个执拗的人,没有人能强迫他喜欢上任何一个人,死缠烂打能被他四两拔千斤的推回去,真情告白能让他客客气气疏离拒绝。

可被拒绝不算什么,伊吹蓝忍受不了的是被志摩一未避开。

可以不陪他,但不能丢了他。

于是伊吹蓝若无其事地收回试探的小脚,心里又苦又甜地接受自己搭档的“志愿服务”。

爱之愈深,忧之愈切。

直球选手迫不得已学会了曲线球打法。

这不是“有点难度”,这是超级难啊。

“小志摩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啊……”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他真的不适合撒谎啊。

小志摩生气是因为他对他撒谎了吗?

但是又感觉哪里不对。

志摩一未的表情、语气和动作,已经被牢牢锁在伊吹蓝的脑子里,他需要一把钥匙来打开它,但他隐隐约约又意识到,或许他需要的不是钥匙,是一阵强风,吹散他的迷茫不安,答案自会显露。

这种感觉有点像每一次志摩一未允许他做临时标记的时候。

omega微微侧头露出脖颈,左边耳朵上的小痣会暴露出来,他从来不会像其他omega一样害羞地低下头,反而会坦坦荡荡地与他对视,眼神里是信任和安慰。

无声地在说:没关系伊吹,你可以的。

那姿态太过直白,每一次都让伊吹蓝目眩神迷,心头狂跳。志摩一未以为他眼睛里的血意是因为易感期期间的不安,其实在每次看见志摩一未的一瞬间,蓬勃的爱欲几乎要烧光他的理智,只能勉强靠着“不安”遮蔽。

他们从没有接过吻。

哪怕欲望让伊吹蓝手都在发抖,他也会在志摩一未握住他的手安抚他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垂着眼,避开志摩一未的脸颊,避开他的唇,避开他的耳垂,找到志摩一未的腺体,重重舔舐,轻轻磨咬,他连尖牙摩擦过的力道都极尽克制,内心里的波澜壮阔都被他狠狠封锁在欲望之巅,不肯冒犯志摩一未哪怕一步。

每一次伊吹蓝都煎熬又享受,志摩一未一边让他弥足深陷,一边又让他划清界限。

上一秒在想“他绝对喜欢我”,下一秒就是“志愿服务”。

所以志摩一未问他“喜欢的人是谁”“是不是拿了那个人的东西”,他想我该怎么说呢小志摩?

说出答案不过上下嘴皮子一碰,回复这个答案的人却可能把伊吹蓝一脚踹进地狱。

伊吹蓝被他搞得抓心挠肝,在此刻又感受到了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不高兴是因为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了吗?

是因为吃醋吗?

他是不是也对我情有独钟?

而我是不是又在自作多情?

他想起以前小九说不上来是嘲讽还是真心的话:“伊吹,不如试试不动脑子,那样事情可能会变得简单一点。”

他又想起他跟志摩一未的每一次对视,撇开他自己“努力思考”的认知,一个被他深埋已久的念头,像是被海水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礁石一般显露了出来。

在对视时,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

【啊,现在是接吻的氛围。】

9.

志摩一未给自己点了根烟。

他很少抽烟。

以前还会喝酒,因为喜欢。现在却是只在聚会的时候喝上一两杯烧酒。很少喝醉,哪怕是喝醉了,也不会像其他中年大叔那样得意忘形地把领带绑到额头上撒酒疯。

他的衣着也永远干净整洁,上面没有多余的异味,充满了柔软的洗涤剂清香。

暧昧关系更不用提了,哪怕是学生时代青春正茂的时候他都没有放纵过自己。但这不代表他现在就没有魅力了,与之相反,时光在他身上沉淀了某种深邃的气韵,让他哪怕现在只是单单站着办案的时候,就能吸引不少目光。

所以除了工作忙这一点,他不管对于A还是B来说真的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只是他之前只对桔梗有过这方面的心思,这么多年过去,他也狡猾地把这当做外人不方便明说的借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认自己为情所困不愿结婚。

其实真话只有四个字“不愿结婚”。

工作太忙的后果就是阵马哥那样。不愿结婚的话当然也没必要去找恋爱对象霍霍别人。

他就那么形单影只了这么多年。

直到伊吹蓝全方位无死角地大跨步迈进他的生活。

他点了烟却不抽,看着烟袅袅上升又消失不见。扪心自问:

我真的没有私心吗?

他钳着伊吹蓝的下巴的时候,手指上摩擦到的粘腻汗液,伊吹蓝看着他炙热的眼神,他的心里是否有过隐秘的窃喜。

志摩一未弹了弹烟灰,像是个不相干的人,静静地想着:

是有的。

烟无人问津地燃烧了很久,然后这个没有人的天台上才传来一道声音:

“啊!好不甘心——”

东京的夜空有大城市的通病,星光永远都只有那么三四点,志摩一未抬头看,仰起的脖颈拉出一条弧度,露出了小巧的喉结,随着他吸烟的动作轻微滚动,吐出一口云雾般的烟。他满无目的地想,他是遭受到诅咒了吗,喜欢上的人都有主了。发现自己心情是因为嫉妒暗恋对象的暗恋对象。套娃的结果就是他现在五脏六腑翻着劲地难受,光速失恋。

他吸了口已经快燃没的烟,他想要不就说办公室恋情不好呢,他现在一想想明天乃至后天大后天要一直一直跟伊吹蓝待在一起就想跳楼了。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那个笨蛋能不能追到人还是另一说呢。

我也不是没有机会。

他很现实地想。

10.

志摩一未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不管志摩一未和伊吹蓝怎么想。

罪犯是管不着他们的。

第二天一大早,警视厅就接到报警,又一起绑架抢劫案发生了。

404赶到现场的时候,其他警车已经到达了,他们把看上去不是很合时宜的蜜瓜包车停在了不远处的巷子口,边穿防弹衣边跑了出来。

警员已经把这个老旧的居民楼围的水泄不通,志摩一未边带耳机边问外围的阵马耕平:

阵马耕平面色紧绷:“报复性绑架。”

志摩一未皱眉:“这里是大平组的地盘吧?”

阵马耕平抬下巴:“人早就跑光了,这个男的报复的也不是黑社会。”

旁边的九重拿着平板补充道:“那个人质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资料显示他应该是大平组内部的药剂师。”

伊吹蓝插嘴:“药剂师?”

志摩一未低声告诉他:“就是制作违禁药品的。”

九重点了点头:“犯人和人质之间的仇怨好像也跟违禁药品有关,其他警员已经去进行调查了。”

志摩一未看着居民楼二楼,那里的窗口内有一个带着棕色兜帽的男的,手里拿着一把枪,死死抵住他怀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瑟瑟发抖的瘦弱男人的太阳穴,面色狰狞地喊到:

“你们警察不要多管闲事!这种人渣我杀了也无所谓!”

他动作激烈间,那个瘦弱男人惊叫了一声,怀里抱着的东西闪了下。

志摩一未皱眉:“那个人质,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阵马神情严肃:“诱导剂。”

伊吹蓝猛地回头:“诱导剂?为什么那么危险的东西会在这?”

诱导剂,全名发情期诱导剂,虽然名字是这样,但它针对的不仅仅是omega,alpha也会中招,只有beta不会。

这种药剂的前身原本是科学家针对一些特殊omega研发出的治疗信息素不稳所研发出的医用品。有一些omega会由于信息素不稳导致发情期不正常,所以它在某种程度上是会导致发情期的。

然而后来,有人对这个药剂进行了“改良”,主要用于引诱omega发情期,并在此基础上添加了可以引发alpha易感期的药物。由于满足了一些人的肮脏心思,一经问世就在黑市上引起轰动,但由于制作成本高昂,所以一般只在某些阶层间流通。

也因为这个,警方迟迟没有把这种违禁品一网打尽。

所以这种“珍贵”的玩意出现在这里,就很古怪了。

阵马耕平粗黑的眉拧到了一起:“之前查获了一批,追踪了好些天,基本确定就是大平组出的货,本来以为他们是从国外进口,现在看来可能是自己做的。”

九重点头:“这个药剂师的研究能力应该不错。”

伊吹蓝不满咋舌:“你别夸他啊。”

九重辩解:“本来就是,虽然他是黑社会,但这种药剂的研发……”

伊吹蓝听了一半就叽叽歪歪地打断:“什么啊什么,有这种本事干什么不好,非得……”

志摩一未:“吵死了!”

阵马耕平:“闭嘴!”

九重世人:“……”

伊吹蓝撇了撇嘴,凑近志摩一未,低头叫他:“志摩志摩志摩……”

志摩一未往他那歪了歪头,小巧的耳朵几乎要凑到他唇边:“嗯?”

伊吹蓝的眼神有一瞬发直,但很快就回神了,他轻咳一声:“一会你就别往前凑了。”

志摩一未回头,满脸问号。

伊吹蓝:“因为你不是那个……”

志摩一未伸手打断:“那我不更应该上吗?”

伊吹蓝:“?”

志摩一未平静地解释道:“我的腺体发育不完全,不是简单的信息素疾病,这种药剂的前身也对我不起作用。”他顿了顿,坦然道,“准确来说,目前医学水平还没有能解决我的腺体问题的,更别提黑市里的这种违禁品了。”

伊吹蓝眨了眨眼:“是这样吗?”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纯粹,里面除了认真的担心其他什么也没有。

志摩一未默了一瞬,无奈又嫌弃地扭回头:“要说的话你才是吧。”

伊吹蓝嘴微微撅起来:“我怎么了?”

志摩一未:“你的易感期比我更危险吧?那玩意对alpha也有作用,万一你一上去就腿软冲着犯人跪下了怎么办?”

伊吹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小狗呲牙:“才不会呢!”

志摩一未吐槽:“怎么就不会。”

伊吹蓝:“我会凭意志克服它的!”

志摩一未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动作间外套领子后面露出了纱布的一角。

伊吹蓝顿时像是被人缝住了嘴。

志摩一未嗤笑了一声,认真地说:“我说真的,等会你别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伊吹蓝蔫蔫地说:“好嘛好嘛。”

这个时候,里面的犯人动了。

他开始慢慢地往楼梯上方走,手里的枪还死死抵在药剂师的头上,药剂师埋着头,依旧在发抖,却看不清他的神色。

这次行动的指挥队长在犯人开始移动的时候,已经迅速安排快速赶到埋伏地点,谈判专家和救护车也已经就位。

随着犯人已经移动到了三楼的另一个楼梯口,志摩一未和伊吹蓝也已经一步步走到了正面楼梯的一楼,随时准备跟后面的人配合夹击。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玻璃脆响。

然后有人一声怒骂,随后就是枪响。

志摩一未脸色一变,来不及多想就向后方吼道:“全体alpha后退!”

有些人被他一喊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紧跟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因为他们闻到了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的一种甜腻到古怪的气味。

虽然所有alpha和omega都已经提前带好了防毒面罩,周围也清空了路人,但是诱导剂的引诱成分不仅仅是在气味上的。

有些人已经开始出现了明显的不适。

阵马耕平是beta,这时候怒骂一声,首先冲了上去。

志摩一未看向伊吹蓝,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臂:“伊吹,你还好吗?”

伊吹蓝狠狠摇了摇头,咬牙道:“还好,能撑住。”

他戴着防毒面罩,志摩一未看不见他的表情。

志摩一未的手紧了紧,他上前抱了抱他,然后说:“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

伊吹蓝拽住他,深呼吸:“我要一起去。”

志摩一未张口就想拒绝,却看见了面罩后他的眼神。

坚定,执拗,义无反顾。

志摩一未深吸一口气,干涩道:“好。”

他看见伊吹蓝面罩后已经开始发红的眼睛笑得微微弯起来。

志摩一未低骂着糊了一把他的头。

两人迅速地往前移动,后方已经有医护人员上前拉走受明显影响的警员,伊吹蓝的手都在抖,但是可能是因为前几天才标记过志摩一未的原因,信息素依旧被压的死死的。

他跟志摩一未说会忍住,就忍住了。

走到后面的那个楼梯口,上面没有人,志摩一未往下一看,身穿白大褂的药剂师躺在血泊中,上身左胸口中了一枪,瞳孔涣散,显然已经没意识了,他的手里攥着一只已经破碎的玻璃试管,玻璃扎碎了他的手。

志摩一未下意识看向伊吹蓝。

伊吹蓝示意自己没事,并且往前走了一步,想下楼。

突然一只手从楼梯门后面伸了出来,伊吹蓝一时不备,被人锁住了喉咙,但他反应依旧很快,紧接着就跟犯人扭打在了一起。

志摩一未只感觉眼前一晃,伊吹蓝就跟犯人滚了下去。

这个楼梯不是曲折向上的,是直上直下的,中间二楼有一个小平台。

伊吹蓝拽着犯人及时在小平台停了下来,此时志摩一未也已经追着下来,看到伊吹蓝摇摇晃晃的起身,一把将犯人掼到了墙上。

志摩一未冲着领子上别的麦克喊:“401请求支援,已经捕捉到嫌疑人!”

这时候从楼梯下哐哐哐上来一个人,仔细一看是阵马耕平,他刚刚上来的时候被这小子用同样的方法骗了,被踹了一脚滚了下去,现在又爬上来了。

志摩一未和阵马耕平扑上去将还想挣扎的犯人制住,眼尖地看见他还想捡枪,被志摩一未一脚踢下了楼。

这时候其他组的beta和受影响较小的alpha也追了上来。

志摩一未将犯人交给他们,回头查看伊吹蓝的情况,就见伊吹蓝扶着墙,垂着头,身上的信息素逐渐开始不稳定起来。

志摩一未心里咯噔一下,匆匆对阵马耕平说了声“我们先走一步”,上前拽着伊吹蓝就走。

两人磕磕碰碰地回到了蜜瓜包车里,此时巷子口一个人都没有,两人从后面上去,关上车厢,锁住门,等密封好空间之后,志摩一未才回头看已经瘫倒在地上的伊吹蓝。

这里离案发现场远,所以诱导剂的作用几乎没有,但伊吹蓝却看上去已经进入易感期了,他双腿并拢,豆大的汗珠在滚落到脖颈上志摩一未把他的面罩摘掉,看到了一张苍白又病态的脸。

志摩一未看了他一眼就匆匆把视线撇开,心脏抽痛,一把把人抱进怀里,腾出一只手来毫不犹豫地把后颈的纱布撕开。

呼噜着他的毛,安慰道:“伊吹,没事了伊吹……很快就好了……”

他侧着头亲吻着他的耳廓,苦涩偏多的黑巧气息渐渐弥漫开来,里面还混合着浓烈的威士忌酒味。

他把脖子伸到了伊吹的唇瓣下,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几近乖巧地耐心等待alpha咬他。

良久,他听到一声微弱的呢喃:

“不要……”

志摩一未一僵。

他抚摸他的动作一滞,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伊吹蓝,良久,干涩道:

“……你说什么?”

伊吹蓝低下了头,声音却清晰了起来,他说:“我不要……咬……小志摩。”

志摩一未攥了攥拳,忍住从胸腔蓬勃起来的怒意,以及随着怒意蔓延开来的细密的疼痛和委屈,他哑声道:

“别任性,你需要标记。”

伊吹蓝没说话。

志摩一未咬了咬后槽牙,忍住眼眶的酸涩,他呼了一口气不看伊吹蓝,语气尽量平静道:“你是想标记你喜欢的人吗?”

他低头看他,眼眶发红。

他说:“不管怎样,她现在不在这,你的情况却很危急,你已经标记我……很多次了,就当这是……”他喉咙滚动,“最后一次。”

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在救伊吹蓝还是在说服自己。

他麻木地看着伊吹蓝低垂的头,听见他说:

“不是的……”

伊吹蓝神志已经有点模糊,只会念叨这一句话。

志摩一未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发现他其他话什么也说不出来,精神状态和信息素稳定却越来越差,也顾不得伤心了,着急地摁住他,想劝他先咬一口。

这个时候伊吹蓝,终于吐出了其他话:“志摩不喜欢我……”

志摩一未一愣,怀疑地说:“什么?”

伊吹蓝大口喘气,下巴上有水珠滑落,却不是汗了,而是大颗大颗的泪,他似乎在自己的世界里委屈极了,他哽咽着说:“我……我想标记志摩……我想要志摩……可,志摩不喜欢我……他……只会让我咬他……”

他摁下自己的脾气,好声好气地说:“我没有不喜欢你。”

伊吹蓝似乎难过极了,他好像看见志摩了又好像没有,信息素无理取闹地冲刷着他的情感,他捂住眼睛,泪水浸湿了衣袖:“不是…不是……不是这种喜欢……跟小蓝的喜欢不一样……只有我想标记志摩……志摩不想标记我……”

他胡言乱语着不知道什么鬼东西,一厢情愿地想让一个omega对他有与他一样的占有欲、标记欲和爱欲,他是一个alpha,却无比渴望来自一个omega的独占。

因为他是alpha,他知道那种由爱情滋养出的感觉有多让人发疯,alpha在某种程度上是病态的、疯狂的、不可理喻的。

他想让志摩一未对他有同等的疯狂。

志摩一未心跳如擂鼓,他攥住伊吹蓝冰凉的手,说:“伊吹,抬头。”

伊吹蓝抽泣了一下,抬起了头,手依旧捂着脸,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吓人,眼睛通红,一张脸明明被泪水沾湿,眼睛却充满贪婪欲望地盯紧志摩一未。

志摩一未拿开了他的手。

他上前捧着伊吹蓝的脸,俯首,轻柔的呼吸抚在伊吹蓝的脸上,紧接着一个个吻小心翼翼地落在了伊吹蓝的脸上,吻去了他的泪珠,他的泪痕,他感觉有个吻落在了自己的唇角,他眼睫情不自禁地抖动了一下然后,眼前一暗,一个湿润的东西舔舐了他眼角那颗即将落下的泪珠。

伊吹蓝人都傻了。

他看着志摩一未,看着他还没来的急收回的小舌尖。

志摩一未没有抬头,他顿了下,就在这咫尺距离中与伊吹蓝被泪水洗地澄澈的目光对视,然后下移,吻上了他的唇。

他张嘴,伊吹蓝就已经握住了他的腰,反客为主地攻了回去。两人的第一个吻接的一点也不纯洁,跟伊吹蓝幻想中的清纯贴贴一点也不一样,反而充满了缠绵,粘腻,和粗重交错的呼吸。

伊吹蓝的唇舌碾摩到志摩一未的脖颈时,被情欲冲昏头脑的志摩一未好歹还记得自己没告完白,他一把捂住伊吹蓝的唇,被人不满地咬了下,然后喘着气,认真地说:

“一样的,伊吹。”

“我对你的感情是一样的。”

他看着已经抬起头来看他,眼睛里盛满了光的伊吹蓝,强忍羞耻,又认真地说:“我想要你,想标记你。”

“我愿意让你咬,是因为喜欢你。”

伊吹蓝看上去又要哭了。

志摩一未叹息一声,认命地搂住了自己的alpha,缓声道:

“咬吧,记得轻点。”

11.

又过了几天。

桔梗柚琉去4机搜的办公楼交代任务,临走的时候看见了放在志摩一未桌子上的钢笔,停下来,问:

“竟然找到了?”

志摩一未挠挠下巴,尴尬地笑笑:“啊……找到了。”

两人在一起的第二天,伊吹蓝就主动“自首”了,什么“因为我太喜欢志摩啦”之类的一听就没有在反思的话,他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喔………”桔梗柚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只钢笔。

突然说:“志摩啊,你对信息素不敏感,小心中了小狗的圈套。”

志摩一未一愣:“什么?”

桔梗笑了笑:“自己想吧。”

说完就毫不留情地走了。

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小九幽幽地说:“那只钢笔,上面有很浓的酒味。”

刚好开门进来的伊吹蓝:“……”

五秒后,4机搜内传出一声吼叫:

“伊吹!!”

——————————————————

感谢阅读

没放什么好屁,慎点

1950.2.14

OikawaTooruIsNotAnUshikageShipper

aoooID:11389341

非常经典(?)的及影同人,最初的法文版发布于2017年,后来原作者自己翻成了英文,很多朋友应该都看过英文版,不过还是把中文翻译做出来了,欢迎捉虫,祝吃的开心!

Summary:

宫城县流传着一则八卦,说影山飞雄和牛岛若利正在约会。对及川来说,这匪夷所思。他决定参与探索,找出事情的真相。毕竟,他对他的后辈来说不值得……

Chapter...

Chapter1:那则八卦-Therumor

一切都是从影山飞雄加入青年队开始的。

每个人都对这则消息接受良好,事实上,这正是大家所期待的。这结果非常明显,毕竟影山都被邀请参加国家青年强化训练营了。然而,问题是,牛岛若利也在那儿。

关于这俩人的八卦很多。没人确切的知道是谁传开的,但它们的确存在。八卦们在其它训练营传来传去,特别是宫城县,八卦的主角们就是这儿的人。

某个人,或许是五色吧,告诉日向影山和牛岛关系挺近的。

日向把这个复读给了月岛,说他们非常亲密。月岛带着冷笑补充到,这可真可疑。

金田一听了他们的话。回到青城以后,他告诉国见这俩人大概在交往。他在转述的时候太兴奋了,没注意自己的音量。

岩泉听到了这段对话,来通知及川,在最终结论里,牛岛和影山正在火热恋爱中。

及川没有再次传播八卦。

他只是尖叫起来。

Chapter2:开始探索-TheBeginningofTheQuest

“小岩,这真是个灾难。”

三年级生们正挤在社团活动室里头。花卷和松川没参与对话,他们只是时不时地咯咯笑着。实话实说,岩泉也不那么感兴趣,于是对话变成了及川单向输出。

“这怎么发生的呢?真令人讨厌。”及川坐在角落里,为他所认为的大自然的失误而哀叹。“这简直是世界末日。我恨不得在看见这种事之前就被外星人拐跑。”

“你反应过度了吧?”岩泉终于叹了口气。

及川用空洞迷茫的眼睛看着他,摆出绝望的表情。

“但这好恶心,小岩,你能想象他们在一起的样子吗?”

“一个二传和他的主攻在同一队里,这有什么不能的?毕竟,他们的确有些相似的地方。”岩泉耸耸肩,看起来满不在乎。

“你觉得他们接吻了吗?”及川继续说,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我真不敢相信,哦不,我的大脑在拒绝。”

花卷和松川开始搞出一些湿吻的声音,及川痛苦地发起牢骚来起来,岩泉深吸一口气,将手盖在眼睛上。

“这不管你的事,影山和牛岛做了什么也碍不到我们啊。”

“你什么意思?飞雄是我的后辈!他应该打败牛岛而不是跟他约会!”

说着这些话,及川像胎儿一样蜷缩起来。岩泉像碰死刺猬一样用脚碰了碰他来确认他的状况,然后一边拿起背包一边说:

“要是你想得到更多信息的话去问金田一就完了。是他把这一整件事传到这而来的。”

当及川带着坚毅的眼神爬起来的时候,岩泉开始想这是不是真的是个好主意。

Chapter3:大葱头的无用证词-Shallot-head'suselesstestimony

及川把门大开的时候金田一和国见正在体育馆里训练。这远不是一场盛大的抵达,他们的队长气喘吁吁的,头发乱糟糟。

“金田一!”他大叫。

所有人都从及川转向金田一。矢巾看上去有点担心,国见一点不感兴趣,狂犬在及川的目光下低低地咆哮着。金田一脸都白了,一脸惶恐的像队长问好。

“宫城的训练营怎么样?”及川开口道。

“非常好!非常好!虽然任何一个二传都比不上您!”金田一回答地小心翼翼,表现的像个马屁精。

“乌野的队员们也在那儿?”

“那个金发的高个子在,还有那个小橙子头。”

“飞雄呢?”

“他现在在国家青年队呢。”金田一沮丧的皱起了鼻子。

“牛岛和他在一起,”国见突然插嘴,他平日里无所谓的面具后面仿佛带了点小愉悦,“我是说,真的在一起。”

这就是问题所在呀,矢巾小小的叫了一声。

“乌野的二传,和超级主攻在一起?”

及川咬牙切齿,指着金田一说。

“是你传开的?”

“这……这就是我听到的!”金田一回答,举起双手来证明自己的无辜。“是那个金发高个儿说的!”

“四眼?“

“是的,就是他,他在跟日向说这件事。”

“他们和飞雄一队,这一定是真的。”及川说,“你不吃惊吗,金田一?”

金田一摆出最富戏剧性的表情。

“对我来说,影山是高高在上的国王……”

“哦是的谢谢,我们知道这个……”

“所以我不能想像他谈恋爱,这太难了!”

国见点了点头。

“你知道他俩是怎样的吗?你看见过他俩吗?他俩接吻了吗?”

这仿佛是个反复出现的想法,但及川看起来像它感到恶心一样感到好奇。金田一做了个不确定的手势。

“我不知道。乌野的家伙们才是掌握着信息的人。”

“哦,谢了。我现在得走了。别等我了,认真训练。”

“您要去哪儿?”金田一试探性地问。

正急切的向门边走去的及川带着诡异的微笑回头。

“我去打探点信息。”

Chapter4:间谍登场-DebutinSpying

既然高中之间的通勤很方便,搭公交车去乌野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及川搭乘下课后的第一班公交,去往飞雄一年前最终去到的那个地方。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躲起来去期望碰上日向或月岛?以戏剧化的方式从体育馆里跳出来?潜伏在窗边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他正穿过学校大门,希望着就算穿着校服也不要被别人发现。这时一声熟悉的大叫传到他的耳朵里。

“你永远也抓不住我,影山!”

“我抓给你看!”

他发现他们坐在名叫“坂之下”的商店的台阶上,吃着看起来像肉包的东西。及川躲在墙后面,偷听他们的对话。

“你啥时候再去东京啊?”日向问。

“这周末。”飞雄答。

“跟上回一样坐火车去吗?”

“对,和牛岛桑一起。”

及川紧绷起来,他差点就忍不住叫着“呀呼!小飞雄!”地出现了,但他依旧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靠在墙上。

“他这次承认你是他的那类二传了?”日向咯咯地笑着抛出了问题。

及川觉得自己的心快停止了。他的那类二传?这暗示性太明显了!

“我觉得是,他终于跟我说我该去白鸟泽了。”

“太棒了!虽然你在乌野更好!”

“白鸟泽曾经是我的目标,这就是为什么我拒绝了青叶城西的邀请。”

一个失望的撅嘴出现在及川的嘴唇上。这再清楚不过了:飞雄更喜欢牛若。他从初中开始就想要加入王牌的队伍了吗?

“你不配做我的后辈。”他发出嘘声。

“你听到了吗?”日向突然叫出来。

“什么?”

“有声音!”

“你又再胡说了,”影山嘟囔到。“我要回家了。明天见!”

快速的脚步声向及川走来,他仍躲在墙角里。日向正低声地自言自语着,没有立马离开。他的机会来了;及川跳出阴影站在日向面前,冲着他招手。

“小不点!”

“小橙子头的下巴掉下来,他的睁大眼睛,然后大叫着,指向及川。

“大王!”

Chapter5:终于结盟-FinallyanAlly*

当他看到青叶城西的队长和日向一起到他的店里买冰淇淋的时候,乌养教练的香烟从他的嘴里掉下来。他一个问题不也问,只是不敢相信地看着,看着两个球员占据那张让顾客任意处置的小桌。

对及川来说,冰淇淋是让日向相信他的最好方法。后者一幅怀疑的样子,但他等到他们在小桌前坐下才紧张地发问:

“您在这里干什么?”

及川让这个问题悬而未决,只是在餐桌上交叉起他的手。

“我很惊讶,小不点。”

日向看着他,扬起眉毛。

“……为什么?您还不能从被我们打败这件事里缓过来吗?”

及川发出一声无聊的叹息,给了他一个指责的眼神。

“别装了!你是飞雄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我,呃,我认为是的……”日向答到,有点尴尬。

“所以你应该知道他和牛若之间发生了什么?”

“牛若?”

日向皱起眉头,吃了一小点冰淇淋,仍然看向及川。及川却悲剧式地宣布到:

“他们在一起了,小不点。”

“在同一支队伍,是的。”

“我是说恋爱。”

“什——么?”

日向仿佛没有很好的接收到信息。

你不认为他俩一起坐火车很诡异吗?“

“这……“

“而且飞雄的梦想是加入白鸟泽?”

“没错……”

“你不是那个说他俩在训练营约会的人吗?”

“我说他们非常亲密,”日向回答道,他想了一分钟后说,“但既然你提到了……”

及川点点头。

“你看,我们亲爱的飞雄有一个男朋友。我很确定。”

“但我们怎么能知道呢?”日向问。“如果他在和牛岛约会的话,他会说出来的啊,不是吗?”

“这会在国家队里造成紧张气氛的,如果他们知道两个球员有这种关系。”

及川给每件事都给出了解答,日向很快就觉得被信息淹没了。

“最简单的方法是直接问影山。”他说。

“他可能会说谎,飞雄不是那种会想那样直接说出自己的感受的类型。”

“但是……我们不能让他和牛岛在一起!”

及川给他一个欣赏的微笑,他很高兴为自己的恐慌找到了共鸣。

“正是如此。这是错的。但我们首先得知道这事儿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我们对他们的关系没掌握什么细节。比如,他们接吻了吗?”

日向摆出一张被吓坏了的脸。

“我们应该在这周末跟踪他们!”

“我们没法到训练营里去。”

他俩边吃冰淇淋边仔细思考。日向看起来就和及川一样坚定地要找出真相。

“我或许有个主意,”最后他说。“说不定国家队里有人会同意给我们点消息。”

“是呀!”及川叫道。“他们离真相更近。我们能问谁呢?”

他拿出手机查影山的资料。一张国家队的照片出现了,他们仔细研究它。当然啦,牛岛也在那里,看起来又诚实又严肃。

“佐久早?”及川认出了他,提议到。“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王牌中的王牌?“日向喊道。:不,跟他讲话太有压力了!”

“他靠近屏幕去读那些名字,某些东西仿佛在他的眼睛里闪过。

“他!影山提过他,他们一定是朋友。他看起来比佐久早要酷,我们只需要给他发个信息。”

及川细细端详着照片。那张脸僵成一个无耻的微笑,眼睛闪烁着戏虐的光。

“那边那个金发?”

“没错,“日向赞同到。”他的名字叫宫。”

*FinallyanAlly:很可爱的押尾韵(?)——译者注。

Chapter6:放荡训练营-OrgyCamp

及川用自己的账户给宫侑——那个在那天之前他不认识也从没听说过的人——发消息。

“你好,我是影山飞雄的前辈。我想要知道他是不是跟牛岛若利有一腿,我觉得既然你在和他们同队,你可能会知道。”

他咄咄逼人地盯着屏幕,等了大概十秒钟。当一个小绿点出现在宫的名字旁边的时候,他很开心这么快就得到了答复。

“这真是个搞笑的想法。你想让我把手机给飞雄君吗?”

及川开始写“不用了谢谢,我……”的时候,一个细节抓住了他的注意力。他皱了皱眉头,重复到:“飞雄君???”

“昂,是的,那是他的名字呀。”

他们在那儿都叫他的名字吗?这到底是什么训练营,他们都这么亲密的吗?及川觉得他使用影山的名字的特权被洗劫了。除了他,还有谁有权利叫影山的名字呢?这是他的主意!他冷冷地回答到:“我不想跟小飞雄说话,我想要信息。”

“比如?”

“他们接吻了吗?”

“他们干嘛要干那种事?”

紧跟着的是一串大笑的表情。这家伙没有激发出及川的信心,他和飞雄太……亲密了。也许人们弄错了,及川突然想到,是他在和飞雄约会。他摇了摇头,他都快成妄想症患者了。

“我们的社团里有这样的八卦,我只想要确认一下。”

“有趣,那么我会注意观察小飞雄的。”

这种嘲弄让一阵愤怒涌进及川的全身。

“别叫小飞雄”

“小飞雄”

“他是我的后辈。”

“他是我的队友。”

“我会帮你的,这事儿听上去很有意思,我现在也开始感兴趣了。我们这周末也有训练营,我到时候会跟你联系。”

及川没有回答,他被这突然的转变惊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变化告诉他宫在写另一条短信,他等着接收。希望这条能让他更好的理解一切。

“不管怎么说,影山是个乖宝宝(goodytwoshoes),看他和像牛岛一样的人呆在一起一定很搞笑。”

“乖宝宝?”

他们再说的真的是一个影山吗?影山国王,臭小鬼,老是撅嘴的家伙,难以忍受的嚷嚷着要建议的人?乖宝宝?及川的脑海里浮现出影山穿着牧羊女衣服的样子,他立刻把这画面屏蔽出去。宫只是发来了一行新的表情。及川决定放弃,这家伙疯了。

这训练营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一种放荡的狂欢。所以这就是国家青年队!他得把飞雄救出来。他那可怜的,没有一点防备的后辈,正在掉进牛岛和宫的陷阱里。

及川做出了决定,在那决定命运的周末之前,他需要跟影山谈谈,不是对手和对手间的谈话,而是前辈和后辈之间的。

Chapter7:又伟大又独特-TheGreatandUnique

他走得很快,似乎与周围的世界脱了节,眼睛粘在地上,自言自语着。他穿着乌野黑漆漆的运动衫,包背在背上,手插在口袋里。他没看到及川,几乎要径直走过,完全无视他。

“小飞雄!”及川大喊一声,从台阶上跳下来。

影山被吓了一大跳,当他认出及川的时候一副心脏病要发作了的样子。他看上去难以置信,一直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及川桑。您好。”

他保持着他一贯的礼貌语气,但表现出一副一点也不为再次见到及川而开心的样子。他一定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及川想,他在为他正和我最讨厌的宿敌约会而感到内疚。

“我亲爱的小后辈还好吗?”

飞雄垂下眼睑,一副无聊的表情。

“您在这儿做什么呢?”他没有回答,而是发出了问题。

及川道貌岸然地向他摆摆手指。

影山的脸涨成砖红色,这已经足够让及川捕捉到它了。将手臂抱在胸前,他改变了话题,搭建起进攻的方法。

“不管怎么样,我可不是来这儿聊你的风流韵事的。”

当然了,这是谎话,但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为了让影山远离牛岛和国家队,他得让他信任他。

“小飞雄,在你悲惨的一生里,我将施予你最美丽的恩惠。“

“不好意思您说什么?”

“我决定了,是时候教你发球了。”

影山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及川很享受他的反应——这正和他想象的一样。他继续着自己的行动,很高兴营造出一个慷慨的前辈的形象。

“是的,我认为你现在已经足够大了,而且我们在之后的几年里都不会在比赛中遇见对方了。我打算让你把这当作我给你的纪念品,你可以在国家队里炫耀,说你有有伟大又独特的及川彻做你的老师。”

“及川桑,”影山打断道,“我已经会发球了。”

“但这次是我的发球,小飞雄。“

“您……您真好,但我已经从很多别的发球员那里得到很多建议了。我想我不应该尝试模仿你的发球,而应该找到我自己的,并努力精进。“

“太棒了!既然这样,我会帮助你提高的,这是我的领域!扩张!重力的中心!”

影山看起来有点困扰,仔细考量了一下,然后害羞地回答道:

“我不再需要了。”

及川鼓起脸颊,眯起眼睛,把手放在臀部上。

“我告诉过你别得意忘形了,小飞雄,我希望你记得,就在咱们比完赛之后。但你没按我说的做!你这个自大的小孩!”

“我不自大!”影山立刻回应,“但在我待的训练营里,我得到了好多有用的建议,从发球员那里,三年级生那里,还有牛岛前辈……”

“牛岛前辈!?”

及川后退一步,带着被恶心到了的表情,就好像影山和某个带着瘟疫的人接触过一样。

“牛岛前辈?你是这么说的吗?”

影山心烦意乱地耸耸肩。及川觉得他完完全全地被背叛了,被欺骗了!牛若,一个模范前辈?牛若,教给影山东西,帮助他,对他耐心?别开玩笑了!

“你从没叫过我前辈!”及川抗议道。他很愤怒,为什么牛若就值得这个称号,而他不值得。

“我已经叫岩泉前辈了,”影山让他注意到。“是他在中学时帮助我,不是您。”

及川转过身去,生气地嘟囔着,“小岩……“然后看向影山,用他毕生所学的最戏剧性的口吻大喊道:

“小飞雄,你不值得做我的后辈!”

及川在对所有事情,所有人生气,他对牛若生气,对飞雄生气,对飞雄所有的前辈生气,他行云流水地转过身去,让他的头发凌乱飘扬。什么都没再做,他走了,远离影山。飞雄站在那儿,有一瞬间看上去好迷茫,之后什么都没问就走上了自己的那条路,像个忘恩负义的后辈,如同他一直做的那样。

Chapter8:变态-ThePervert

“我失败了,小岩,他已经跌向黑暗的那一边了。”

及川绝望地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看看他是不是有新消息。

“老天,别三秒钟就查一次手机,”岩泉训斥他。

“但万一宫给我发了点什么东西呢?”

已经周末了,及川还没有放弃在这件事上寻找突破口。他现在基本已经确定了,牛若和飞雄之间发生了点什么,但他没有确凿的,真正的证据(比如接吻)去阐明这一切。

他究竟还拥有什么?飞雄和牛岛一起坐火车,但他们本就有共同的目的地——东京。他管他叫前辈,但他们在同一只队伍里,这不是很正常吗?就算飞雄想去白鸟泽,这不意味着他单单是为了牛岛。及川想要些实质性的东西,拒绝让它溜走。

“你真的很烦,及川。你不仅在给周围的人添麻烦,还在骚扰你压根不认识的人!”

“你不明白!他是唯一一个能帮我的人!”

“能帮你的是理疗师,”岩泉抱怨着,“你这几天对牛岛和影山形成执念了,这很不健康。”

“这仅仅是好奇。飞雄是我的后辈,牛岛是我的敌人。这俩人我都认识,我只是对他们在约会感到意外……我只是想要确认我的疑虑。”

“你在嫉妒。”

“完全没有!!”

及川抱起双臂撅起嘴。几分钟的沉默过后,岩泉补充道:

“宫这家伙肯定一天都在训练。你晚些会得到消息的。现在别让这件事烦你了。”

起初,及川对岩泉柔软的语气感到惊讶,他点点头。他们用整个下午来打游戏,只被一场争吵打搅到过——一场有关影山只给了他们中一个人“前辈”的头衔却没有给另一个的争吵。

及川留下来和岩泉一起吃饭,当他们吃甜点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当他解锁的时候,在小圆圈中看到了宫嘲讽的脸,他向岩泉递过一个暗示性的眼神,他们回到了他的房间。

宫侑的消息其实是个简短的视频,不带任何评价。那是早些时候拍的,是还有日光的时候。及川在看之前犹豫了一下。

“我打赌,你想要的只是里头没有接吻,”岩泉叹了口气。

视频开始播放的时候,他们向屏幕探过去。球击打在地面上的声音,打击在肉上的声音,呼唤托球的声音和扣球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及川在网口认出了飞雄,他在二传该在的位置,这很合乎逻辑。他也辨认出了牛岛的脊背,他正将球握在手里。他把球仍该飞雄,后者托出了一个精确到恶心的球。这一切都正常极了,直到牛若转向飞雄,开口说道……

“好屁股(Niceass)”

“好屁股(Niceass)!?”及川尖叫道。

“他说好传球(Nicepass),你个傻子!”岩泉叫道。

“他说好屁股!牛若是个变态!我就知道!”

他没办法了,他已经问过了金田一,日向,以及飞雄本人,宫也不能给他什么证据。他感到沮丧,感到孤立无援。如果他不能搞清楚牛若和飞雄之间发生了什么——从单纯的前后辈关系到秘密的男友关系——他至少应该把这件事跟什么人谈谈。

岩泉不明白。他说只要影山开心,他就不在乎他的感情生活。日向……呃,日向也很好奇,但这不一样,他不是他的前辈。正当他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时候,某个能够理解他的人出现在了脑海里。

那个被他叫做“爽朗君”的人。

Chapter9:前辈之争-BattleofSenpai

如果及川能为一件事感到庆幸的话,那就是把日向拉到了自己这一边。后者没问任何问题就给出了所有的能帮助那个被他称作“大王者”的人的计划进程的信息。及川因此发现了飞雄在周一没有社团活动,以从训练营种休整出来。这为他跟那个替补二传说话创造了机会。

他现在已经熟悉了去乌野的路线了,连公交车司机好像都认识他。他在社团结束后到了了那里。因为不想被那个光头和自由人捉住,他待在离学校大门有段距离的地方,侦察着从里面出来的人。

他看到了戴眼镜的金发高个子,他记得他也参与到了八卦当中,但他不敢同他说话;不管怎么样,已经有个影子在他周围转来转去,尖声叫着“月月!”了。及川接着等了一会儿,最终看到了“爽朗君”,不巧的是,他正被队长和王牌包围着。

我该做什么?他边问他自己边从他们身边躲开。跟踪他,直到他独自一人时再叫他说话?还是冒着被占有欲超强的队长和结实的王牌赶走的风险同他说话?在他结束自己的思考之前,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我们打扰到你了吗?”泽村带着又礼貌又可怕的微笑问道。

及川和王牌东峰的眼神接触了一下;高大的,强壮的,可怕的——等等,不是这样的——他在颤抖,在流汗,在躲避他的视线。替补二传好像很好奇,他把手放在队长肩上,后者看起来非常生气。

“你在侦察我们的训练吗?”

“不,完全没有!”及川发誓道,我来这里不是干这个的!我来这里是为了来谈谈,跟……“

他指向那个二传,却挤不出他的名字。

“阿菅?“

“是的!阿菅!我的老朋友!”

泽村向他投来困惑的目光,菅原在皱了几秒眉头之后,笑了,温柔地说到:

“没问题。我们谈谈。”

“阿菅……”王牌开口道,很明显很担心。“你确定吗?”

当那个二传点了点头,东峰和队长仿佛安心下来,离开了,但并没有对及川不投来最后的好奇的目光。他们消失以后,阿菅再次开口,没表现出一点儿不耐烦。

“我在听,你来这儿干什么?”

“小菅——我能叫你小菅,对吧?你是唯一一个能理解,能帮助我的人。我以为别人也可以,但是只有你才能和我的灾难扯上关系。”

灰头发的二传手的微笑消失了一点点,他仿佛立马对自己听到的困境产生了共鸣。

“这是关于……飞雄的。”

这话听起来严肃,神圣,又充满悬念,发挥了他们应有的作用,至少及川希望是这样。

“我已经知道了,”菅原咯咯地笑起来,“日向告诉我了。”

“是呀,”及川尝试找回他的冷静沉着。“他和牛若有八卦,你对这件事知道些什么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阿菅天使般的微笑变得有点厚颜无耻,及川开始觉得他看错这个人了。

“呃,飞雄是我的后辈,也是你的……”

“影山仅仅是我的后辈,他已经不读初中了。”

“但我……”

及川停下了讲话,张着嘴呆了几秒,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他抱起胳膊,无耻地撒谎道:

“他想得到有关传球的建议的时候会来我这里,去问问他就知道了,甚至还有目击者呢——我侄子——还有照片为证,你想看看吗?这是我的壁纸。“

“谢谢不用了,“阿菅回答,依旧笑着。”但我担心影山的安危,和你不同。所以我的第一个措施是不告诉你有关他的信息。你和他呆在一起不好。”

大王者摆出一副饱含着敌意的表情。

“飞雄在成为你的后辈之前先是我的!“

“哦是的,你不看看我们接纳他的时候他是什么状态?”阿菅说,他被搅得心烦意乱,就好像在说一只流浪小猫咪,“被所有人拒绝,对别人没有信心,不能沟通!你在炫耀你是他曾经的前辈,但这是个耻辱!我不会让你把影山带坏的,他现在和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我正面对着一个宠爱孩子的妈妈*,及川意识到。我从来就不应该开始这场争论。他依旧试着使出最后的手段:

“但他的训练营……那是个陷阱!你不能想象他在那儿见到的是什么样的人——比我烂多了,我保证!”

阿菅看起来很怀疑。

“他不经常谈到这件事,他在那儿看起来很满意。”

“他当然很满意!你不能想象那儿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知道。让影山一个人呆着,你只是在嫉妒,他被选上了,而你没有。”

恶毒。他真的藏了一手。这个“爽朗君”。

“我,嫉妒?“及川大喊道,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那你呢?你不也在嫉妒在球场上的是他,而不是你?”

“这不是问题,”阿菅干干的回答道。“如果我看到你想把影山搞得一团乱,大地和我会和你来次严肃的谈话的。”

如果可怕的队长来的话,我一点机会也没有,及川想。最明智的策略就是撤退。

“我们走着瞧,”他边说边后退一步。“有些事情正在发生,我会查清楚的。之后,你会为你不相信我而感到内疚!当飞雄开始展现出训练营和牛若的坏影响的时候,你会明白的!发生在东京的事情太不对劲了!”

“不对劲的是你,”阿菅说。“别忘了我说过的。我在乎我后辈的安危。”

“如果你知道的话,”及川简单地回答。

他们分开了。这次会面令人失望。他,及川彻,一个坏前辈?或许在中学时期是的,他思考道,但是现在并不完全一样。这是真的,不论如何,他给飞雄提了些建议,他还来看他的比赛,还提议要教他他的发球……如今仍然是!

没人理解我,他哀叹道道。就正正好好在那一刻,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提示他说有一条信息。当他读宫发给他的那一句话的时候,手机从手中滑落。

“我认为他们接吻了。”

Chapter10:刀剑神域-SwordArtOnline

“什么???”

边发送信息边等着宫读后回复边盯着小小的表明他还没打完字的小泡泡圆点,这对及川而言完全是种痛苦。

“他们表现得很不对劲,“宫简单地回应道。

及川转了转眼睛。没有宫告诉他他也知道。小跟踪狂,那个成为了令人惊叹的社交无能人的家伙,和大跟踪狂,那个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地方惹怒了及川的家伙,及川知道他们很不对劲。

“不开玩笑,”他苦涩地回答。他需要确凿的证据!

“他们刚刚出去了,影山带着牛岛一起。”

这很有趣,显然飞雄对去找他的一位前辈自信满满,另外,牛岛也毫不逊色,把他和他一起带出去了?去做什么呢?大概是接吻吧。飞雄好像是他们关系中主导的那一位;及川开始窃笑,他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把这归咎于自己的神经。

“这还不是全部,”宫接着说道,“我这么匆忙之间都发现了些诡异的事情。”

这家伙喜欢制造悬念,及川在内心叹息道。

“他们在同一个群聊里。”

这不重要。牛岛和影山有足够的共同点,足以让他们在同一个群聊里。

“那是个私密群聊!”

及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好吧,那依旧是个群聊……或许是个友好的联盟,或者之类的东西?这件事依旧能有很多合理的解释。

“他们是唯一的组员。那是个两人的秘密小组,我看不到他们发了什么。”

这很不对劲。有些特别的事情将牛岛和影山团结在一起,但是是什么呢?这个除了他俩每人能看到内容的秘密小组是干什么的?

“小组名叫什么?”及川问。

“SAO”

SAO。这是个啥?谁会狡猾到用缩写来隐藏组名呢?“超级社交无能人联盟(SuperAntisocialOrganization)"或者之类的?

“我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宫很快回复道。“要我说,那是个动漫,你知道吗?”

他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他用力按下“申请加入群聊”。在飞雄和牛岛之间,谁会接受他,他不知道。

及川等呀,等呀,等呀。宫不再回复了。

几天过去了,他的需求没有得到任何答复。每度过的一个小时都会增加他的失望,他最后决定研发其它策略来加入这个神秘的群聊。群里只有两个成员。所以他得从他们的账号里看。为了做到这件事,他需要他们的设备。这不是个容易的任务;实际上,这差不多都算是明着抢了——除非他能用某种方法说服他们?

第二天,放学后,当岩泉发现及川不回家,而向公交站走去的时候,他叹了口气。

“你又要回乌野去了吗?”

“不,“及川回答。”今天,我要去我应该去的地方——去白鸟泽。“

Chapter11:小丑、辨庆、王牌和刘海:白鸟泽学园的总结-AJester,Benkei,TheAceAndTheBangs:ASummaryofShiratorizawaAcademy

及川下了公交车,在巨大的高中前面僵住了一瞬间。他犹豫了着是否要进去,但最终决定出发,跟着标识找到排球部该在的体育馆。

很明显,谨慎不是他最棒的品质,因为他一靠近,一声尖锐的叫声就响了起来,某个品种的红色小丑跳到了他面前。

“你觉得你在往哪儿走呢?”他消声说,“你是来见若利的?”

“我为和平而来,”及川说着,弱弱地摇着一块白色的手帕。

“天童!”一个声音叫道,及川转过身去,认出了他们队里唯一一个看起来成熟的家伙,他看起来好像辨庆。

天童放过了及川,朝辨庆的方向蹦过去。

“你在这儿做什么?”后者问道。

“我来和牛岛谈谈,如果他在的话。”及川回到,尽可能地将理智值拉满。

天童张大他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用手模仿麦克风的形状。

“若利!你的人来了!”牛若突然出现,天童张开手臂做出手势,大叫道,“帅气男孩若利!”

及川挣扎着抑制住自己把头埋进手掌里的冲动,相反地,他尽可能地努力掩饰自己的厌恶,挥挥手,希望自己看起来很亲和。

“哟,牛岛!”

“及川,”牛岛柔和地回答道。

他总是看起来很严肃,那是他和飞雄的共同点。及川对着王牌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他明亮的眼睛和他额前那一缕可笑的头发。所以这就是那个偷走他亲爱的后辈的肮脏的家伙。他现在很确定了,牛若在隐藏着什么,他一点儿也不无辜。

及川保持着唇上的微笑,发问道。

“我们能谈谈吗?”

天童开始弄出些非常古怪的声音,连辨庆都扬了扬眉毛。牛若看都没看他们,点了点头,他带着一种机械性的表情,甚至没思索这个问题。如果他一直这么听话,事情就会简单很多,及川想。这种温顺证明他是这段关系中从属的一方。哦,小飞雄。

他们远离其他人,找了个平静的地方,那儿被树和几条板凳环绕,但他们依然站着,及川开始了攻击。

“所以,牛若……我来这儿你开心吗?”

牛若耸了耸肩,及川本能地想打他,因为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暗示着他来这儿是徒劳的,但他抑制住了自己。像往常一样,信息第一。

“是的,我很确定,”他接着说,尽量装出可爱的样子。“告诉我,牛岛……我最近听说了些八卦……很明显,你变得受欢迎了,不是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

“好吧,我听国家队训练营里的人说的……你现在在摸的不仅仅是球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不懂,”牛岛坦率地回答。

及川用用拳头扯住自己的几缕头发,恨不得要把它们扯下来。就在这时候,牛若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把它从口袋里拿出来,来看看谁给他发了消息,及川清楚地看到了影山飞雄的名字。

“啊!”他获胜似的大喊道,“为什么小飞雄给你发消息?!”

牛若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睛盯着及川。

“他是我的朋友,”他简单的回答道。

“你没在某个地方落下个”男“字吗?”及川恶意地问道,把手搁在屁股上。

牛若没有回答,即使他很生气,及川还是尝试重新集中注意力,别忘记自己的计划。

他朝着牛岛伸出手,后者带着惊讶看着他,看起来很犹豫,之后他他缓缓抬起胳膊,把手机递给他。当及川用手指环住手机时,一股肾上腺素涌上来。牛若被他的陷阱捉住了!他将会发现这一切的!

他把屏幕正对着脸放着,当他打开短信时,开始像个疯子一样打字,他看到了飞雄的名字:“我认为及川桑发现了一切。”

这时候,有人大喊。

“牛岛前辈!

及川吓了一条,手机滑下来掉到他的脚上,一瞬间他认为飞雄来了,之后他意识到,那是那个有刘海的家伙,他们队伍里唯一一个一年级正选队员,他突然想起这就是那则八卦的创始者。

当牛若捡起他的手机,明显不在乎它掉在了地上的这个事实的时候,及川抓住了五色的肩膀,拽着他转过身,背对着那个现在已经没用了的王牌。

“你!是你开始传八卦的,现在是时候说出真相了!”

*辨庆:武藏坊辨庆,平安时代末期的僧兵,他的经历经常作为日本神话、传说、小说等的素材,为武士道精神的传统代表人物。与之对应的是源义经,平安时代末期,出身于河内源氏的武士,知名的将领。他的幼名为“牛若丸“,又称”牛若“。在乌野vs白鸟泽时,日向对着大平想“这个人一定是辨庆“玩的就是这个梗——译者注。

Chapter12:宣布开战-DeclarationofWar

五色看起来完完全全地惊慌失措了,不断地向牛岛抛去不安的目光,但后者好像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这边的情况上,他正安静地擦拭着他的手机。

“那么,”及川开口,拍拍五色的肩膀让他放松,给他信心。“你认识金田一,对吧?”他是我的后辈,你知道吧?”

“是的,是的!”五色全神贯注地回答,“是的,我的确认识他!他的扣球真棒!”

“你也在那个训练营里,宫城的……”

“是的,我在那儿!我的意思是!在白鸟泽!”

“所以你跟金田一说……”

“是的!”

“等我把话说完,”及川告诉他,试图让自己听上去像父亲一样。

无色无数次地向牛岛投去目光,后者甚至完全没在参与谈话,他正悠闲地走回体育馆。

“你跟他说了另一个训练营的事儿,就是那个之后全日本最棒的选手才能去的训练营。宫城只有两个代表选手,其中一个是影山飞雄,我的另一个后辈,和牛岛,你的前辈,你和金田一聊了聊这件事。”

“是的,”五色承认到,努力点了点头,刘海上下飘动,“金田一很了解影山,从他说的话看来是这样!”

有一瞬间及川在想如果他没在“我的后辈金田一”和“我的后辈影山”之间建立联系,但他让这想法溜走了,继续下去,用一个鼓励性的微笑武装自己。

“嗯,好吧,现在我我要问你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他们接吻了吗?”

“金田一和影山?”五色问道,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是!牛岛和影山!”

“啊!”那可怜的一年级生被吓到了,就像他刚刚被扇了一巴掌,“我不知道!但是金田一说了好多关于他的事!”

“我现在真的不关心金田一!”

“他管影山叫‘国王’!那不是个很可爱的外号吗?”

及川后撤一步,瞪大眼睛盯着那个一年级生。这真的不是那种他想要的信息,关于金田一和影山……“国王”远不是个光荣的外号。他们之间有许多冲突,而它们被及川用作他在球场上的优势。

“这一点也不可爱,”及川回答到,他开始失去耐心。“我想知道的是,比方说,牛岛叫他什么。”

“他……他管他叫他的名字,”五色回答,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明白青叶城西的队长想从他这里获得什么。“啊!有时候他叫他‘及川的后辈’。”

“哦!”

及川放任他自己倒在长椅上,将手抵在心窝的位置。

“这好可爱!”

但是,之后他把手放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下现状。

“或者说也许这揭露了极端的嫉妒。或许他希望飞雄完全成为他的,而这个外号只是在提醒他飞雄依旧是我的?牛岛,不管对你来说飞雄是谁,他在一切之前先是我的后辈。如果你也想要他的话……”

他从长椅上站起来,立在目瞪口呆的五色的面前。

“那么,这是场战争。”

Chapter13:战争会议-CouncilofWar

“小岩,很痛……”

“我听不到。”

岩泉正在字面意义上地将及川从高中走廊里拽过去,拽向社团活动室。他的手坚实地抓在他的肩膀上,好让他们的队长逃不掉——但是及川,除了在抱怨以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斗志。

岩泉踢开社团活动室的门,将及川扔到地上,把门锁了。整个队伍团聚在这个房间里,热的要命。

“好吧,及川,”岩泉首先开口,环抱着手臂。“作为一支队伍,我们决定,我们需要跟你说点事情。”

及川带着迷茫的眼神看向他的队伍——花卷和松川用嘲弄地语气低声说着什么,金田一和国见坐在对方身边,京谷蜷缩在角落里,带着敌意盯着他。

“说吧,你们美丽而慷慨的队长听着呢。”

他挂出一个微笑,但岩泉的脸并没有变得柔和。

“是这样的。已经过去几周了,而且,事实上,情况在变得更糟糕,现在你的词汇量只包含两个词,‘飞雄‘和‘牛若’。你只在讲他们的事,任何时候,一刻不停,我们认为这是不健康的。我们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但是,”及川可怜地回答道,“你不明白!飞雄是我们的后辈,牛若是我们的敌人!”“他不再是你的后辈了,”花卷提醒道,“而且牛岛没让我们困扰。我们不喜欢的是那个来自白鸟泽的红头发家伙。”

“是的,牛岛是有点……烦人,”岩泉的语气软了下来。“但是你很迷恋他。”

“他才是迷恋我的那个,”及川尖声叫道。“他多少次说‘你应该来白鸟泽?’”

“你在开玩笑?你不才是前几天去白鸟泽找他的那个吗?”

“我需要信息。顺带说一句!”他大叫,抓住机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他指向金田一。“你说到飞雄的次数和我一样多!五色全告诉我了!”金田一吓了一跳,国见用手捂着嘴笑起来。

“他只是在被影山困扰,”国见带着狡猾的微笑说。

“这个房间里有人不对影山飞雄感兴趣或不被他困扰吗?”花卷问。

他举起手,狂犬,自由人,以及松川跟着举手。这就是全部了。

“我提议抓住他,”狂犬咆哮道。“你就在这儿和他算账吧。”

“我喜欢这个!”及川大叫。

“不。”岩泉打断。“金田一,你直到现在都没说话。你和影山发生什么了?”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说了点关于他的事!”

“你总是在说他,”国见叹了口气。“他会原谅我们吗?我应该道歉吗?我应该再跟他说话吗?他在乌野过得好吗?他忘记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候了吗?”

“这不是真的!”金田一大叫,他涨的像番茄一样红。“好吧,我是说,只有一点点……”

“我有个主意!”及川突然说,他张开双臂,示意他周围的人安静。“金田一,你给飞雄发个消息,约一次见面。”

“我没爱上他!”金田一很恐慌。

“等等,我还没说完话。你跟他约在某个地方见面,试着和他重新成为朋友,或者别的什么你想干的。飞雄肯定会为和解感到开心的,他会信赖你,然后,你就会解开关于牛岛的谜团!你只需要机智一点。”

“机智?”松川复读着。

“机智?”国见重复道。之前没人看过他这么开心。

“你能做到吗,金田一?”岩泉问,怀疑着。

当伟大的前辈岩泉跟他说话的时候,金田一涨的更红了(如果可能的话)。他把手臂贴在身体两侧,带着热忱回答。

“是的!我可以!”

这景象从某种意义上让他想起五色,及川想。

“好吧,”他说,“金田一,把你的手机给我。我亲自发那条消息。在你俩见面的时候,我会躲在那儿的。”

“你两秒钟就暴露了。“岩泉叹气。

“我,伪装之王?别让我发笑了!我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搞到我想要的所有信息。金田一,你要假装没看见我。飞雄没理由回头看的。”

岩泉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同松川和花卷交换了个震惊的表情。

“干你想干的吧,”他说,离开了社团活动室。

那才是他一直以来该说的话,这让及川露出了个大大的微笑。当房间里只剩下金田一和他的时候,他拍拍手,宣布道:

“计划有变,金田一。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Chapter14:没有亲密的忏悔-NoIntimateConfession*

就跟计划的一样,飞雄掉进了陷阱,答应去见金田一,后者真的为能够有机会跟他的半个对手严肃的对话而感到开心,但是他还希望能够得到信息,赢得及川所答应的永远的感激。

“别忘了,”当他们走向金田一和影山要见面的咖啡馆的时候,及川说,“在合适的时机问合适的问题。合适的时机就是在最后的时候,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

“我懂,”金田一说。

“当然,我们也可以问自己点道德伦理问题。我们会那样做吗,金田一?”及川发问。

“不,我们不会,”金田一回答。

他被驯服的很好,及川想着,很满意。

“去等他吧。我等看到他跟你待在一块儿了,我再进去,坐在你俩后面的桌子那里。”

“好的!”

金田一肉眼可见的紧张,但他赶去咖啡馆,在一张桌子后坐下。及川假装在看商店的橱窗,他在玻璃上捕捉到了影山的影子。微笑着,他把毛衣的兜帽套在头上,将墨镜拉到鼻子上,这样就不会被认出来,至少他希望是这样的。

他在不被注意到的情况下成功进入咖啡馆,坐在飞雄后面。金田一和他在说话,饮料已经放在他们面前了;影山正被卷在谈话里,一点都没意识到身后的响动。

“是的,”金田一正说着,“我仍然会想起那件事,国见也是。”“我也是,”影山说。“就算我现在理解了。”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自那件事发生以来,我们都有了进步。就算我们不再在同一支队伍里了……我们和好会更健康,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这么认为。”

“让我们为此干杯。”

及川听到了他们的玻璃杯的叮当声。如果金田一足够快速,足够隐蔽,那么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呃,”金田一说,“他听说你被国青队选上了。”

“是啊。”

“我猜那儿很好。”

“是很好,我遇到了好多有趣的人。”

“哦是嘛?谁呀?”

“全国最厉害的主攻,佐久早。还有个像日向一样小个的主攻,但他能跳的更高。至于二传,有宫……他很酷,就算我不总是明白他在说什么。还有个我在东京夏令营认识的家伙,他看起来像颗花菜。

“牛岛呢?他也在那儿?”

“是呀,我们去东京的时候他跟我一起坐火车,他不太讲话,但我们有些共同点。”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及川开始更集中注意力。

“共同点?”金田一问,他的声音在抖。

“有一些,”影山简单的回答、

“我了解了。你不喝完饮料吗?”

及川既看不见金田一又看不见影山,但他听到那句反问,就猜测他们已经说完了。飞雄好像一点儿都没怀疑。计划完美地进行着,目前为止。金田一等着影山喝完饮料,又问了他一遍。

“所以牛岛和你是朋友?”

“我想可以这样说,”飞雄害羞的回答。

“你把他视作前辈,不是吗?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呀,他是我训练营的前辈,而我们确实和他打过比赛,所以很奇怪……有时候我们谈起那场比赛,但没什么不好的感觉,所以还挺不错的。”

及川转过来了几秒钟,表示赞许,悄悄地鼓励金田一多谈点现在的话题。影山什么也没看到。

“哦,是嘛,是嘛,”因此金田一说。“那你乌野的前辈呢,他们不嫉妒吗?”

“他们为什么要嫉妒?他们为我而开心。我太幸运了,能从最好的选手那里学到好多。他们的占有欲没强到会嫉妒。”

我对飞雄有占有欲吗?及川问自己。不,这一点也不像我。

“哦是嘛,”金田一继续说,他为了显得自然,说“哦是嘛”也说得太多了点。“确实是这样,我们能从特定的人那里学到比从别人那里更多的东西。比如,我想像变得像岩泉前辈那样。你想变得像你们队的替补二传一样,我猜?他叫什么来着?

“啊,菅原桑。呃,好吧,是的,他的精神很强大,这点我不可否认,但至于技术技巧……”

飞雄迟疑了一会儿,或者或许他开始感到他刚刚喝的东西带给他的最初反应了。

“帮我保密,金田一,你知道我一直崇拜及川桑,就算我现在依旧和他差的很远。我能从他身上学到的远比菅原,甚至宫,要多。他真的是个出色的二传。”

“哦,小飞雄!”及川大喊,不能自已,他的眼中几乎充满了喜悦的泪水。“我亲爱的,值得的的后辈!”

影山从椅子上跳起来,目瞪口呆地瞪着及川,发现了陷阱。金田一举起双手。影山张开嘴,要说点什么。

“我-”

他突然间停下来,他的眼睛后翻,就在及川脚边晕过去了。

*原作者的note:这标题原本是个双关,出自一个叫“忏悔亲密(ConfessionIntime)”的法国电视真人秀,大体上讲的是些遇到问题的情侣们,他们中的一个感到嫉妒,或者类似的事儿,我想这很适合这个故事。

Chapter15:冰茶的后果-TheAftermathofTheIcedTea

“及川桑,你做了什么!?”金田一大喊,惊恐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影山。

“飞雄?飞雄!”及川惊慌失措。“金田一,你个傻子!你在他杯子里放了多少?”

及川和金田一快速地交换了眼神,之后年长些的那一位换上了一副更放松的脸孔,开始边打令人放心的手势边说话。

“没什么事情,他只是酒量不好。”

“但他喝的是冰茶?”

“是呀,他喝冰茶也醉。金田一,帮我把他扛起来。”

他们艰难地让飞雄重新站起来。他看起来不是很清醒。他们把他的手臂搭在肩膀上,把他拖出去。

“我们在干什么啊?我们在干什么啊?”金田一哭叫道。

“你住在附近?”

“不,我坐公交来的!”

及川试着快速地考虑了一下,他们不能像这样在街上逛游,金田一被吓呆了,他们得找个地方去。但是医院……他们可以因为在飞雄的饮料里放了东西而被起诉,他们都会有麻烦的。”

“我们去我家,”及川决定道。“我住的不是特别远。抓着他。”

笨蛋,及川绝望地想,我是个笨蛋,小岩会杀了我的。飞雄完全失去意识了,及川紧紧地抓着他;他的家进入了视线,这给了他一点安慰。

“彻,是你吗?”当他们进家的时候他妈妈的声音响起来。

“是的,我和我的朋友在一块!我们要去我的房间!”

“您好,”金田一的脸病态的苍白。

“快来,她没看到我们,”及川小声说。“我的房间在这边。”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及川放到床上,及川和金田一坐在他身边。

“我很抱歉,及川桑,”金田一道歉道。“我利用了他没在看那边的那一瞬间,所以没控制好量……”

“他会没事的,”及川回答。“不论怎么样这都结束了。你听到了吗?他告诉你他崇拜我!”

“你是唯一一个不知道的人。”

“哦?”

影山一动不动。及川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但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他死了吗?”金田一文,看起来就像影山已经达到了生命的尽头。

“没有。”

“他看起来死了!”

“金田一,”及川说,抓着他的肩膀。“他在呼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只是会睡几个小时。你应该回家,但这件事麻烦别跟国见提起一个词儿,小岩也不行,实际上,别告诉任何人。”

“我该走吗?您确定吗?及川桑?这会没事吗?”

“会的,别担心了。还有,感谢一切。”

金田一走了,依旧十分震惊,及川和飞雄单独留下来,想着他做过了的事。仅仅是为了根本和他毫无关系的一个小故事,他怎么绕了那么远的路呢?是的,他显然太有独占欲了,而且当事情涉及到牛岛和影山的时候,他不担心的话也太自我中心了。

他的反思被短信提示音打断了。飞雄的手机从他的牛仔裤口袋里支棱出来——他的手机,及川触碰真相的自由。及川的下巴掉下来,这是个完美的时机。他慢慢地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欣喜地发现没有设密码。现在他独自一人,能接触到影山所有的私人信息。

日向刚刚给他发了条消息:“你和大葱头的见面怎么样???”但是及川没回复,相反,他找到了牛岛的联系方式,一点儿也不为像这样查飞雄的手机感到内疚,他打开了聊天界面。

他们并没有多少聊天,事实上,消息好像大多在说一起坐火车去集训,或者和排球有关的信息和建议,但是唯一一条有趣的信息是那条影山发给牛岛的,“我认为及川桑发现了一切”,对此,牛岛只是回复,“他看了我的手机,但没发现。”

但我会发现的,小牛若,及川在心理唱到。他关闭了信息界面,赶紧打开那个他可以找到SAO的含义的软件。

“让我们看看,小飞雄,你在什么群聊里呢?”

乌野排球部,他看见了,他记得他们从来没为北川第一排球部创一个群聊。终于,SAO出现了,他带着犹豫点击屏幕,等着界面加载出来。三个词的描述揭露了缩写的含义:

‘及川的秘密崇拜者(SecretAdmirersofOikawa)’

Chapter16:疯狂的一夜-CrazyNight

“哦,”这是及川唯一能够发出的一个词。

及川的秘密崇拜者。群成员:影山飞雄和牛岛若利。在震惊中,及川下滑页面,看看他们都在群里发了些什么。

“有一天我在去训练的时候遇到了及川桑。他和他的侄子在一块……”,这是影山发的一个帖子的开头。

牛岛发了张初中时期的照片,是及川得到最佳二传手奖的时候,他就站在他的身边。在看台上给,我们甚至能够看到一个小小的飞雄。

所以这就是他们的共同点了:他们对及川的痴迷,这就跟他对他们的兴趣一样强烈。他感觉这确实也在困扰他!牛若和飞雄不是恋人……他们仅仅有着共同的兴趣:首先是排球,其次是及川。

及川放下手机,一个词儿也说不出来。他所有的疑惑,他所有的调查都导致了这个结果:对他的自我的极度奉承。他伸手去摸影山的头,却注意到后者正在睡梦中流着口水,他赶快去拿了张纸巾,之后继续着他深情地拍着后辈的头的动作。

一个快乐的微笑在他的脸上蔓延。

“等我把这事儿告诉小岩……”

他坐在飞雄的床边,除了流口水以外,他基本没在动换。及川试着把他叫起来,但他失败了。当被强迫去吃晚餐的时候,他在向天上所有的神明祈祷,希望他的父母不会进他的房间,不会发现一个在他的床上熟睡的男孩。

晚餐后,他回到房间,带着一盒饼干,以防他那不仅仅是值得的后辈会醒来会感到饿。他几乎感到内疚了,为他灌醉……为他让金田一毫无考虑地听从了他的建议。

飞雄还没有动,及川开始担心了,已经很晚了,如果影山现在醒来,他就不得不在黑暗中回家,公交车不久就会停运。

他坐在床沿上看电视,等着,还冲了个澡,刷了牙,准备睡觉。但是最后影山依旧连块肌肉都没动。及川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

“求求了,”他像个疯子一样小声说话,“你得醒过来!不然我该睡哪儿?”

影山的父母呢?他们不担心吗?要是他们发布了全境通缉该怎么办?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小不点”,给他发了条消息。

“飞雄跟我在一块,如果他的父母问他去哪里了,就告诉他们他很安全。”

回复立刻就来了。

“等等,真的吗????”

及川没回复,仅仅是因为他不知道。要是飞雄永远醒不过来?或者像这样睡几个星期?及川不能只睡在地上……但他也不能把飞雄从床上推下去。他只好不情愿地提起毯子,躺在他的后辈身旁。至少他没打呼噜。现在还没有,他究竟会不会打,要等夜更深以后才知道。

这太尴尬了,他想,转个身背对着飞雄。这张床不是为两个人所设计的,他也考虑过将飞雄滚到他的那边来节省空间,但他目前还什么也没做,只是每隔五分钟就拍拍他的头,看看他有没有反应,但这是徒劳的。

他不知道他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被他的闹钟叫醒了。当他看见还有其他人在他的床上的时候,吓得尖叫了一声,然后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飞雄看上去依旧没有恢复意识,但当他小小地摇了他一下的时候,及川从他嘴里挤出了些没法理解的嘟囔声,这给了他希望。

他赶紧起床准备,当他离开家的时候,随机地往床上扔了几件衣服,希望这能够阻止飞雄为了找到点能穿的东西而在他的房间里乱翻。就算是他,及川想,也需要换上衣和内裤。他已经迟到了,所以没有在多呆,他希望飞雄最后能够醒过来,离开他的房子。

当他到了青叶城西的时候,岩泉看起来还没被告知前一天发生的事。他在走廊里和金田一碰上的时候,对方给了他一个担忧的微笑,但是及川只是笑着,什么也没说。在中午的时候,他给日向发了条短信,问飞雄是不是回到了乌野,但没收到回复。在日向下午晚些时候回复他的时候,他才感到安心了。

“影山告诉我说他会来训练的。”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及川想。现在他知道真相了,飞雄和牛岛的八卦毫无依据。是他自己,他欣喜若狂地想着,是他把他们凑成一对的。他没必要再追查这件事了,他现在可以集中在课业和排球上了,故事结束了,及川再一次想着,对他自己微笑。

他太嫩了。

Chapter17:内裤的出卖-TheBetrayalofTheUnderwear

之后的第二天,事情才向他涌来。

明显的,影山穿着青叶城西的T恤去了乌野,当然了,他的队伍问他怎么回事,但是飞雄没有回答,相反,日向替他回答了。

“他昨天去见了大葱头,他们换了T恤,以表示他们和解了,”他撒了个慌。

他的说辞几乎可信,如果影山没有在更衣室换短裤的时候暴露他的外星人图案内裤的话。之后,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在及川的房间里醒来的,但不知道他怎么,为什么在那儿。

事情变得混乱起来,西谷和田中异口同声地尖叫。旭的脸涨的通红,盯着地面,阿月只是在窃笑,缘下和山口像鱼一样张大了嘴。日向,出于某种原因,不断地跳来跳去。阿菅和大地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视线。

“大地,”阿菅小声说,“之前的那天,及川看起来很坚定……我希望影山也愿意。”

“但是,”飞雄试图在田中和西谷面前为自己辩护。“他只是想教我怎么发球!”

“你愿意吗?”泽村问,接着阿菅的话题说下去。

“我当然愿意!我立马就告诉他了!”

大地哽住了,阿菅摆了摆手,试图让他放心。

影山向日向那边靠过去:

“或许是因为大王现在不能教你任何东西了,你在国家队里头,你自己的发球已经变得很厉害了。”

“我的摸高依旧没他好。”

“为什么,及川那方面很厉害吗?”

“你开玩笑呢?他的起跳真的很棒!”

不幸的是,队员们只听到了他同日向的对话的末尾。之后,西谷讲了个不同的故事。

“翔阳问他及川好不好。影山回答说他做的真的很棒。”

日向开始担心前一天发生了什么,所以他给五色发了条消息、

“昨天,影山睡在及川那里,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今天他穿着及川的内裤???”

五色收到了短信之后,不仅仅告诉了牛岛(后者立刻在SAO里写到,“干得漂亮,现在把他带来白鸟泽。”)还告诉了金田一。金田一马上就去找国见了。

“昨天,我让影山和及川单独呆在一起,影山生病了,及川告诉我他会照顾他的。你知道他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国见谨慎地回答。

“他和他睡了,国见!及川和影山做了……”

国见用手捂住金田一的嘴,后者正在走廊里尖叫着,一点也不在乎公众场合。不幸的是,他们被最糟糕的人选听到了。

那是岩泉,他怒不可遏地走向他们,叫金田一重复他所说的。金田一服从了,但没有提到在咖啡馆里发生了什么。

“你们有任何证据吗?”岩泉最后问。

金田一给他展示了五色发给他的照片,那本来是日向拍的,照片上可以看到影山的后背,被一件过大的蓝绿色t恤覆盖着,岩泉立马就认出了那件t恤,更不用说那一部分从他裤子里露出来的内裤了。

“那是……外星人?”岩泉说。“呃,好吧。这地球上只有一个傻蛋会买这种东西,而这个傻蛋的寿命会减少的。”

他说完些话后,他从其他学生面前消失了,但是人们依旧可以看到他头上那因愤怒而产生的一小撮蒸汽。当他找到及川,抓着他的衣领的时候,后者仅仅是内疚地笑了一下,小小声地说了句,“小岩?”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岩泉说。“我知道你对影山突然感兴趣全是出于这种暴力的嫉妒。你没法忍受他和牛岛在一起的想法,不是吗?更不用说接吻了!而现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

岩泉放过了他,叹了口气。他就是不会承认的,他想。

“恭喜,好好对他,好吗?祝你好运。但下次别让他穿着你的内裤跑来跑去了,这……这对你俩是怎么共度夜晚的也太有暗示性了……现在整个宫城都知道了。”

及川没有回答。

Fin.

译者的note:很可爱,很可爱……人物也超级还原,翻的时候嘴角一直上扬里面对影山的称呼变化也很可爱,最开始叫Kageyama,后来直接叫Tobio,完全还原及川的心境转换wwww

这个系列还有两篇续作,前一篇的法文版已完结,英文版OikawaTooruIsNotAnUshikageShipper(及川彻是及影党)仍在连载中,后一篇目前只有法文版,只可惜我不懂法文……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

“他俩绝对在一起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娜美死死盯着乌索普的眼睛,乌索普虽然被盯得冷汗直流,但岿然不动:“这种事怎么可能的啊!不行娜美,我要捍卫兄弟的尊严!”

千阳号秘密开始了一场赌注。

“他俩绝对在一起了!”娜美拍桌断言。

“确实,剑士先生这几天都和特拉男在一起呢,哦吼吼吼。”布鲁克如是言道。

“虽然那株绿藻对谁动心什么的,想想都恶心,但娜美桑站哪边我就跟哪边~”这是疯狂扭动的山治。

“不可能的,这种事怎么想都很惊悚啊!”乌索普摆出了蒙克呐喊脸。

“我不想索隆去特拉男船上啊呜呜呜……”乔巴泪眼婆娑。

“虽然他俩在一起没什么不好,但没有确凿证据,我还是站不在...

“虽然他俩在一起没什么不好,但没有确凿证据,我还是站不在一起吧!”弗兰奇摸了摸鼻子。

“我中立哦。”罗宾笑眯眯地说。

“这种事,还是看索隆自己吧。”甚平双手交叉,默默地走到罗宾旁边。

“你们在说什么啊?”路飞从卧室出来,揉着眼睛,径直走向众人。

“没什么!”

众人做鸟兽散。

午间的餐厅一如既往的热闹,然而,在平凡日常的掩盖之下,众人心怀鬼胎、暗流涌动。

罗脸色漆黑地瞪着手中的梅子饭团,嘴角抽搐。索隆见状,无比娴熟地握住他的手,一口咬掉了梅子部分。

“看吧,看吧!”娜美朝乌索普挑挑眉,眼中无限得意之情。

“索隆……”乔巴瘪着嘴,蹄握满叉子的的青椒朝他痛苦眨眼。索隆从善入流的伸长脖子,就着乔巴的蹄直接咬。

“看吧,看吧!”乌索普朝娜美眨眨眼,骄傲都快溢出眼眶。

“索隆当家,你锻炼完都不洗澡的吗?”罗皱着眉头,看着用毛巾胡乱抹脸的绿藻。

这是什么直男发言。乌索普拼命憋笑,饱含深意地看着脸色发青的娜美。

“你少管。”索隆头都没抬,发表了更为直男的发言。

乌索普拍打着地面,捂嘴笑的两眼泛白。娜美的额头则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井”字。

“衣服湿了,吹着会着凉的。”罗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肩上,“一会还是去洗一下吧。”

“啰嗦!”索隆背过身去,堪堪露出发红的耳尖。

娜美快活极了,她心满意足地起身,往测量室走去,走前不忘拍拍石化的乌索普。

“喂,白痴绿藻,你是不是又偷酒了?”清点完仓库储存量,山治气势汹汹地横到索隆面前。

“说什么呢卷眉毛,你看见我进仓库了?”索隆微微抬头,用鼻孔看向山治。

“用哪看人呢混蛋!”山治一脚向他鼻子踹去,“三大箱酒才一周就只剩两瓶了,就算是水生植物也不需要这么多酒吧!”

“蛤?那酒清清淡淡,灌完一箱都没啥滋味,谁稀罕啊!”索隆仰身躲过,顺势抬起左膝向山治顶去。

“所以你果然喝了对吧!”

“停下吧,黑足当家。”罗突然出现,把索隆room到自己身边。“你又来凑什么热闹?”山治暴跳如雷。索隆觉得不对劲,他凑到罗的耳畔:“你怎么了?”

罗不由捏紧索隆的肩膀,犹豫许久,终于压低帽檐,轻声说道:“他离你,太近了。”

山治石化在原地,半晌,被两人离去时的关门声惊醒。他点上一支烟,找到乌索普,拍了拍他的肩:“准备好钱吧,你要输了。”

但在这一天后,两人就没有了任何进展,平日的交流剧减为见面时的微微颔首,连吃饭时都不约而同地隔开来坐,急得娜美就要冲上去,揪着索隆的耳朵质问他。所有人都看出来他俩发生了点什么。

除了路飞。

“喂,索隆,一会陪我去探险嘛——”路飞趴在索隆肩上,拖着鼻音央求。

“我要睡觉。”索隆紧闭双眼,眉头微蹙。

“一起去嘛——去嘛去嘛去嘛——”路飞一圈圈地缠上索隆,摇晃着他反复吟唱。

“我去!我去行了吧!现在让我睡会。”索隆崩溃地大喊。“尼嘻嘻嘻,索隆最好啦——”路飞心满意足地放开索隆,双手撑在索隆胸口,坐在索隆腿间,想站起来。

“草帽当家,你在干什么。”

罗刚从船舱就看见这般景象。他的眼睛在帽檐阴影下几乎要烧起来,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被杀气惊醒的索隆猛然弹起,莫名其妙地看看脸色铁青的罗,又一脸茫然地看看手足无措的路飞。

“罗罗诺亚当家,我们谈谈。”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第二天清晨,索隆踉踉跄跄地走出船舱,靠在浴室门口。片刻,罗宾从里面出来,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就在索隆转身要进浴室时,罗宾忽然叫住了他:“剑士先生,耳环。”

索隆摸向左耳,发现自己第三个耳洞上挂着的,竟是罗的圆形耳环。

番外一

“你帮他偷过酒对吧?”闲聊时山治问起罗,“用你的能力。”

“啊。”罗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番外二

“快,交钱交钱。”娜美的眼睛变成了贝利符号,向乌索普一派摊出双手。

“呜呜呜……索隆被人拱走了……”乔巴一边交出零花钱,一边泪流满面。

“哦吼吼吼,这位小姐,请问我的分红是多少呢?”布鲁克凑到娜美身边,盯着她满手的钱币。

“嗯?到我手上的钱你还想拿走?就减少你一百贝利的债务好了~”

番外三

“哦,他们俩啊,不是很早就在一起了吗。”路飞嚼着肉,口齿不清,“但索隆是我的船员,陪我去冒险是义务吧?”

“是个鬼的义务啊,我都不知该从何吐槽了……”乌索普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

“阿拉,看来船长先生其实很聪明呢。”罗宾笑着说道。

邪门cp

推1212_Hop图源微博海吧分析吧

涂涂

·看标题就知道是原作向灵魂伴侣;

·我流短打,随便写写,没有任何意义,不建议阅读;

·《勿言推理》什么时候出第!二!季!哭哭。

灵魂伴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すみません。”

我路曾经认为这句话无聊至极,直至遇见——

犬堂我路对“灵魂伴侣”并不执着,不如说更像他认为诸多其他现存事物只是普通无聊而姑且接受的态度。

“那是因为那句话太无聊了,‘不好意思’‘抱歉’‘借过一下’‘能让让吗’,喂,这种话你走在大街上,稍不留神就会有十七八次听到的机会吧。”爱珠言语向来刻薄犀利,在看到她哥哥右手手臂内侧的假名时,毫不留情嘲讽,她忍不住笑...

“那是因为那句话太无聊了,‘不好意思’‘抱歉’‘借过一下’‘能让让吗’,喂,这种话你走在大街上,稍不留神就会有十七八次听到的机会吧。”爱珠言语向来刻薄犀利,在看到她哥哥右手手臂内侧的假名时,毫不留情嘲讽,她忍不住笑着靠在哥哥肩上,歪头看着我路依旧稳稳在用左手削苹果,匀称、连续、流畅,“我说你可要小心一点,别走在路上被人撞了,随随便便遇到人还要确证是不是自己的灵魂伴侣。”

哥哥用锋利冷淡的刀尖插了金字塔形的苹果,喂到她嘴边,爱珠熟练咬下,嚼碎两口,吐到他手心,放开哥哥,“太酸了,今年天气太冷,苹果还没有熟。”

爱珠走到窗边落地全身镜,从梨木架取了簪子把长发挽起。

我路和爱珠兄妹相似之处或许没有那么多,长直的秀发算是其中之一。

我路和爱珠互相不怎么看得惯对方,一个要东另一个偏要西,爱珠的黑发逐渐留长时。

而我路漂染金发回来,爱珠正插花,容易诱发呼吸过敏的花粉花蕊都被家仆仔细剪除去,这不过是大小姐的消遣娱乐,与花艺与审美无关。

“真丑。”我路脱掉黑色羊毛大衣,因为沾染雨丝而散发独特的气味。

黑瓷花瓶七零八落插了鸢尾、牡丹和雏菊,蓝黄红绿堆作一团,从色彩形状都算不上和谐,却因为过分浓烈而与沉闷厚重的厅堂底色对比鲜明,乍眼瞩目。

爱珠用剪刀三两下剪断向日葵金色的花瓣,“是啊,真丑。”言下之意明显,我路新染的发色不中大小姐的意。

“觉得丑就不要糟蹋。”我路蹲下身收拾花瓣零落枝叶凋残的地面,又仔细用棉布吸了地面的水,防止家族百年的木地板添上虫蛀。

我路从爱珠手边把绿牡丹抱过来,“今年家里就养出这两支碧萼。”

一支已经被爱珠剪了根插在花瓶,水还没有埋住茎,花倒是团簇簇开得美艳,可惜不会太长久。

我路盯着那失了根的绿牡丹,一时出神,爱珠拍拍羽织沾染的花瓣,倒没有太多怜惜,万物纷纷作尘,我路又怜悯什么。

爱珠开口道:“你喜欢便画下来,开在水里开在土里,又有什么分别,都要落的。”

我路回神,继续清扫,他不喜指使仆从,好像为了和妹妹区别泾渭,妹妹离开人便不能活,他偏要独立几近孤僻。

厚重木门的铜把手转动,是堂弟犬堂乙矢,除了他没人这么莽撞又大胆,这迅速矫健而咚咚作响的步伐,他出现在陷入沉默的兄妹两之间。

爱珠穿着粉白紫荆墨色坯子的和服,坐在沙发撕橘子上面的白线玩,我路蹲在案几旁手里握着明显是大小姐剪坏的花束。

“爱珠,又指使你哥了。”乙矢大咧咧坐下,拿了橘子,“你想吃这个找人来给你剥就是,剥废自己的指甲你又要拿我们出气。”

爱珠新染了黑色指甲油,听了这话,就把橘子丢进果篮,明显是不想吃的意思。

乙矢一腔热情被冷待也习惯,毫不客气拿了橘子一口吃下半个。

“这个给伯母拿回去。”我路把尚在花盆中唯一完好的绿牡丹交给乙矢。

“我路呀,你还是这么多愁善感呢。”乙矢接过来,不像我路那么小心翼翼,也避免碰到枝叶。

被粗枝大叶的人评价多愁善感,我路觉得不免好笑。

送走乙矢,他原本也是来宅邸旁边高尔夫球场游玩,顺路看望一下。

我路倒是开了灯,厅堂昏黄灯光并不明亮,他拿了画架过来,对着爱珠插得凌乱突兀一丛起草稿。

后来那丛花没有画完,反而画完了爱珠的肖像。

爱珠鲜少有这种耐心,肯乖乖坐着几个小时来给他当模特。

从小到大二十年,完成的肖像画竟然一副都没有。

唯独完成的,便是他们因为插花的事情惯来冷战后,我路也说不清,为什么。

“我路,你想过死亡吗?真正的死亡。”等油画晾干时,爱珠看着画中的自己,有些陌生,却说不出熟悉,她抱着我路,“不过我舍不得你。”

爱珠时常冷言冷语,偶尔疯言疯语。

甚至是我路都不能理解的话,什么叫做,“如果我死了,会派一个天使来替我爱你的。”

我路回头看到爆炸头卷毛男孩神色复杂。

“すみません。”

一时许多承诺、命谶、预言应验,我路有一刻相信宿命。

世间有那么多“对不起”,而你对我说了这句。

故事的开头无非这样写下去。

爱珠的死,并且是如此无常、无缘由、并不体面,她死,让我路产生一种毁天灭地的愤怒,这种愤怒焚烧过往的爱恨愧疚,只要他不能为爱珠复仇,不能从因果链条中剪明到底哪里环节有问题,他的灵魂就无法安宁。

他居然有灵魂需要安宁。

我路在复仇之外有种别样的感受,爱珠对他说过的那句话,那么多疯言乱语中不起眼的一句:她会找一个天使替她爱他。

非常幼稚、霸道、自认掌握一切又纯洁虔诚的祈求。

“整君,你真是个……有趣的人。”这是我路对久能整说的第一句话。

久能整在围巾大衣毛衣层层布料之下的伤痕又泛起痒与痛意。

会是这句吗?他的灵魂伴侣究竟会对他说什么?

“我并不有趣。”真好奇,他这样好看的头发,是天生的吗,真让他羡慕啊。

“这是现在关头应该关心的问题吗。”我路有些想笑,又怕破坏气氛,就像是紧张追逐战中突然奏响儿歌当背景音乐,就像纯爱剧男女主在东京雪景坦白心迹却误入搞笑综艺。

他明明将自己藏于迷雾之中,而久能整,这个如此熟练介绍自己名字“是整理的整不是整人的整”,这个男孩却堂皇穿破一切。他思考过的他也思考过,好像孤寂的岁月一下子被同样的身影点亮而不再孤单。因为世界上有人和我相似。相似……

我路坐在公车靠椅中,短暂审视自己生来的自大与狂傲,是否真的有灵魂相认,不然如何形容方才,他体内战栗震动。

当久能整误入这辆错误的公车时,他们的计划早已不会按照原样完成。

“为什么不可以杀人?”乙矢照着两位哥哥的剧本问出答案,观测大家的反应,他对这个爆炸头毛小子的回答生气,因为他平静如常语气中蕴含的挑衅羞辱而愤怒难抑。

“并没有说不可以杀人。”从第一句久能整已经见到谜底。

我路没有问,因为他是在泳池看着大家游泳的人。

“那个嘴巴巴拉巴拉说不停的,倒是有些像爱珠,都一样毒舌啊……”乙矢无端提到了我路心里一直浮现的人。

“嘛,如果非要回答的话,古罗马法律最有名的那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或许这是我的信条吧。”

犬堂乙矢问起这段时,我路这样回答,虽然他更想告诉整君,明明一面之缘,他却无比思念。如果这算一见钟情,那么他愿意原谅众人的愚蠢。

他的话告诉整君才有意义,不过也不必告诉,整君在收到他的礼物时,会是什么心情呢。

想到这里,犬堂我路难得浮现比客套微笑更深的笑意。

“噫,你这样的笑真渗人。”乙矢一边刨土一边说,“为什么这么脏这么累的活只有我在做啊。”

“因为你是弟弟。”甲矢看了一眼我路,自从遇到那个发型奇特的男孩,我路的某处确实和往常不一样了。

三人对于正在从事的谋杀行为似乎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从爱珠非自然死亡时,已经注定这个情景。

我路找到堂兄弟时,两人一下子就答应了。

我路笑,他想问,他们知道这是什么路吗,亡命徒的不归路。

和目无法纪的亡命徒不同,我路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见到杀害妹妹的凶手时会怎么做,总之绝不是原谅,他不是可以流泪说没关系的人。

“反正生前就被她指使来指使去,好像已经习惯了女王大人的呼来喝去。”乙矢把尚未断气的司机搬进土坑,又一铲子一铲子埋下去,“说到底这有什么快感啊,我倒是觉得看着他那张脸挺恶心的。”

甲矢拿了另一个土铲,随意填了两下。

“大哥,不用,我来就行。”

我路却比粗糙易怒的乙矢明白了这个举动的含义,甲矢要做共犯,是他们共同的复仇。

我路呢?我路把烟草森诚的右手活体锯下来时,乙矢已经知道,他这个堂兄弟果真是疯的,而且是那种看起来很正常的疯,疯到骨里,疯得不可救药。也不需要救。

“恶心。”乙矢看着我路把手表和手链给断肢穿戴仔细。

“你要做什么。”甲矢问。

“送给一个……朋友吧。”

虽然这只手送到时,也注定自己要爽约。他不能去整君家和他聊天了。

“恶趣味,谁交到你这种朋友可真是倒霉。”乙矢直爽评价。

“我倒是第一次听我路说,朋友,这个字眼。”甲矢这样提醒,乙矢才反应,似乎这个词太珍稀,我路从来淡然,对人对事平淡无比,好像没有谁特别是什么“朋友”。

“啊,”我路素来以平静语气使用这个感叹词,“他似乎是我的灵魂伴侣吧。”

乙矢震惊,甲矢沉默。

邮便局特快专递送出时,他们已经在漆黑海面漂荡。

************

久能整还是见到了我路右臂,我路躺在他并不宽敞的床榻上,带着初醒的朦胧睡意,其实久能不大想象我路也会露出这样毫无防备而近乎纯真的神情。

久能整像是回到年幼时,看着弱小的可怜的自己,说,没关系。

我路的右手臂镌写“すみません”五个假名,久能用手指划过字迹,他原本以为这些都是电视剧煽情才会出现的特写镜头,却根本无法抑制想要去描绘这串字词。

“啊,”是久能特有的恍然大悟式语气词,“或许我的应该是‘大丈夫’或者‘没关系’这样的话吧。”

“或许?”我路左手撑着头看他,浅浅的笑意在久能整逐渐解开自己的上衣衣领时彻底消失。

我路伸手,却不忍触及。

他想问为什么,又不必问为什么,以他的聪明,常识就足以说明。

“整君……”

“啊,说起来,这是最严重最深刻的一道伤,用刀划破用蜡烛烧,好像最后是用烙衣铁才烫掉的吧。而且真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到了。”久能整讲述这些时,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语调。

我路握住他的手,甚至他都能接受久能整的灵魂伴侣并不是自己,接受这个都比现在……看着久能整累累伤痕,我路的灵魂又像是被焚烧一样痛苦,就像他得知爱珠被杀时。

“所以我想,可能我一辈子都早不到灵魂伴侣,虽然也并没有什么啦。”久能整躺下来,他原本并不习惯和别人肢体接触,可是握着我路的手,况且是写着他的标记的手臂,他却好像也不愿意分开了。

我路试图笑,但是笑不出。

“我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父亲留下的,”久能整从未和别人说起,难道这就是灵魂伴侣,那个可以打开他心扉的人,面对他,似乎说出来反而轻松了,“唯独心口这里,是妈妈留下的。”

这道伤痕让他明白,血缘亲情之爱,混杂着怎样的愤恨,是人世间的血海深仇,同时是人世间的牵连爱意。妈妈因为憎恨自己的灵魂伴侣,憎恨这段危险而痛苦的婚姻,在小整最初有印迹便一次又一次消除,直到那片皮肤再也没有原本模样。

“但是妈妈啊,她在我很小时死了,我一直觉得她是被杀的……如果是我真的想主动去破解什么案件的话,我很想知道当年的事实。”久能整躺在枕头上,就像一团棕绒蒲公英。

我路温柔抚摸过伤痕周围。

“其实,以我路君的洞察力,应该能猜出,我这么喜欢围巾,又从不露出脖颈,穿得总是厚厚的,推测出我身上的旧伤痕。”

来自幼年的身体虐待会在成年后依旧寻求补偿,正如我路也很少露出右臂。

“我路君之所以是左撇子,可能还是多多少少因为灵魂印迹出现在右手臂上吧。”这个推测倒是容易。

“啊,当初并不太喜欢这个印迹的。”我路手指滑向别的地方,摸到一些凹凸不平的疤痕,心里就一阵抽痛,比在自己身上还痛。

“我路君,我记得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整君,你是个有趣的人。’其实假如我知道是这句,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样你会更早起怀疑吧。”我路看着整露出小动物惊慌却不算失措的神情,将手指伸向更下,“可以吗?”

金发帅哥,金发又礼貌的帅哥,久能整转速过快的大脑有些缺氧,好羞耻,可是确实……

我路来岸上,只是想在久能整旁边睡安稳一觉。久能整第一次接待,还是深夜不速之客,手忙脚乱,他不习惯和人这么亲密,却在我路平缓的呼吸中睡了好觉。

只是通常情侣的夜间行为被我路放在了早晨。

诶?他们算是情侣吗?灵魂伴侣算是情侣吗?

(完)

今天传几张日系风格点的,清晰图

等待黎明的二人——

两张最近的

伪现背向|全文1.3w+

ABO文学+破镜重圆

严重ooc

勿上升真人

00

今屿一直觉得,自己是花海过去所有荣誉里,唯一的难以启齿。

01

我得知Gemini要结婚的消息,是在2023年春季赛结束后。

上周的武汉eStarPro又一次捧起了奖杯,而苏州KSG在八强停下了冲击总决赛的脚步。

运营把请柬分给一队二队的几个队员,我靠着电竞椅的椅背,拆开了封口,红底金字,写着新人的名字,将往后余生付诸于一张薄薄的纸,却又好像重若千钧。

“我听说Gemini的对象是一个很漂亮的Onega,我还没见过呢,好期待漂亮的新娘子啊。”一曲的眼睛亮晶晶的,倒映...

“我听说Gemini的对象是一个很漂亮的Onega,我还没见过呢,好期待漂亮的新娘子啊。”一曲的眼睛亮晶晶的,倒映着训练赛天花板上的灯光,显得格外明亮。

啊泽在旁边调侃:“无畏肯定也要去,你怎么不期待一下无畏?”

一曲的脸就红了。

我笑眯眯地听着他们几个闹来闹去,直到从小A嘴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们说Gemini邀请了花海和钎城当伴郎?”

训练室里短暂地安静了两秒,我知道是啊泽看了过来,他那道无法忽视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如果我是Alpha或者Omega,也许我能分辨出其中信息素的味道,带着担忧或者紧张。可惜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我仔细嗅了嗅,只闻到了空气清洁剂的味道。

橙子味的。

“他没让九尾也去当伴郎?”

我平静地接话,打破了沉默。

只有我自己知道,在听到“花海”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离我们俩分手后又不欢而散的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久到啊泽凑过来和我聊天的时候,已经不会皱着眉问我身上是从哪儿沾来了牛油果味的信息素了。

小A是不知道我和花海有过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去——这也很正常,毕竟花海这个名字似乎就杂糅了花心和海王的本质,他总是把喜欢和爱挂在嘴边,有时候我在直播的时候被他圈进怀里,他的下巴蹭过我的头发,呼吸声在我耳边,不需要仔细听我就可以感受到。可是我却不知道他的大大方方究竟是不担心恋情被曝光,还是并不把这样亲密的动作放在心上。

啊泽岔开了话题:“没有吧,或者你再问问。”

这件事就这样被轻轻揭过,除了他,谁也没有留意我的不对劲。

洗完澡之后,我在房间门口看到啊泽,他问我能不能进去说话。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坐在椅子上吹头发,在吹风机“呜呜呜”的声音里平静地开口:“你没必要为我担心。”

“你真的不难过吗?”啊泽是除了萧玦和钎城九尾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我和花海有过恋情的人,他凝视着我,带着无法言喻的担心,“我记得你很喜欢他。”

“我当然喜欢罗思源。”

沉默片刻后,我说。

罗思源。

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花海的名字,他的名字和存在就像我心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藏的很深,隐隐作痛,用力按下去就会涌出浓稠鲜艳的血液,包裹住我的心脏。

啊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耸耸肩笑:“但是我们俩分手了,而且他已经有新的射手,还有清融了。”

我默认。

啊泽一脸恨铁不成钢。

我突然想起来,清融是一个Omega。

温顺、乖巧、漂亮、有点小脾气、信息素是草莓蛋糕的Omega。

无怪乎花海会动心。

我在一片沉默中吹干了头发,柔软的发丝缠绕在我的指尖,我听到啊泽叹了口气。

他说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让你去参加婚礼。

我朝他笑笑。

无所谓啊,我不在意花海到底拐上了哪个漂亮的Omega。

但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到了婚礼当天,我和其他队友一起下了车,他们在讨论Gemini大出血包下一整个大厅的壮举,我则惊叹于婚礼现场的不同寻常,没有花花绿绿的装饰,一切从简,可是无论是端出来的精致小菜还是台上笑容彬彬有礼的司仪,都象征着Gemini的用心良苦。

新郎和新娘还没有出场,我淡定地环视了一圈,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向鱼兴奋地朝我挥手,正在大快朵颐的妖刀看到我之后眼睛一亮,扯了扯旁边低着头、大概是在跟兰兰发消息的fly,视线一转我就看到萧玦,他没有坐在主播那一桌,而是和DYG的几个首发坐一起,小义在给他舀汤,钎城不在座位上。

“TTG怎么迟到了?”没等到新娘子的一曲嘀咕,我从碗里的扇贝上移开目光,看向偷偷摸摸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广州TTG的五个首发。

司仪还在慷慨激昂,我却在九尾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感受到他身上过于明显的低气压。

一曲皱了皱眉,捂住贴上严严实实腺体贴的腺体,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九尾身上葡萄味的信息素?”

啊泽点头。

大多数职业选手的信息素在竞圈内不是秘密,我作为一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只能根据他们脸上微不可查的微表情判断是什么让他们信息素外泄。

我倒是知道九尾为什么不高兴,他前两天才因为钎城和花海去当伴郎所以找理由跟钎城大吵一架,两个人现在都没有和好。

AA恋的小情侣就是这样,我听萧玦跟我说,每次钎城和九尾吵完架,又不高兴又怕九尾太生气对身体不好,一边跟他们几个放狠话说下次肯定打许鑫蓁,一边又一脸郁卒地盯着手机看。

对啊,只有Alpha和Beta,才是世界上最不相容的一对。

这时,我听到欢呼声在四面八方响起,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走了出来,她和那些五官精致柔美的Omega一样,看上去温柔而美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伴娘大概是她的几个好朋友,妆化得都很素雅,衬托得新娘更是人比花娇。

“哇,葛大爷好福气。”一曲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他的嘴巴鼓鼓囊囊,还塞着排骨,眼睛盯着落落大方的新娘子。

我没答话,就是突然想起来,花海曾经把我圈进他的怀里,我的肩胛骨穿透皮肤下过于单薄的肌肉抵在他的胸口,他说想看我穿婚纱,然后就被我红着脸打了一巴掌。

Gemini走出来的时候,欢呼声和鼓掌声一起响起,不知道是梦泪还是伪装吹起了口哨,整个大厅的气氛瞬间被烘托的热闹非凡。我坐在走道旁边的位置上,手里摇晃着装着牛奶的酒杯。

伴郎穿着熨烫平整的黑西装,皮鞋被擦的锃亮,我只抬头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花海的五官轮廓在我瞳孔的虹膜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还不等我仔细分辨他脸上有什么表情,我就已经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我没有抬头,却能感受到花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轻飘飘的,好像只停留了一两秒,然后就像流连在花丛中的蝴蝶一样飞走了。

接下来就是说誓词,交换戒指,《梦中的婚礼》的钢琴曲流畅地从钢琴师手下滑了出来,在安静的大厅里流淌着满是爱意的河水,脍炙人口的音调和相当娴熟的技术让人情不自禁地在脑海里跟着它的节奏走。我轻轻放下杯子,看到Gemini低下头去亲吻新娘,握在一起的手指上,戒指闪闪发光,就像暗夜里的星星,熠熠生辉。

“你要喝酒吗?”啊泽有点担心地看着我不耐烦地把牛奶喝完,“可以给你尝一点点。”

我把酒杯递给他。

他给我倒的是Gemini自己带过来的葡萄酒,酒味很重,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瓶塞被打开之后,酒香很快就消散在空中,要凑过去才闻得到过于浓郁的酒气扑鼻。

我第一次喝红酒,又酸又涩的酒水让我皱起眉,沾了沾唇就放一边去了。

Gemini挽着新婚妻子的腰,笑容藏在眼角眉梢,一个不注意就溢了出来,他一个桌一个桌地敬酒,我撑着下巴发呆,他过来的时候被啊泽拉了起来,一曲兴奋地说了好几句祝语,眼睛在两个人直接来回看,被新娘看了一眼就红了脸。

到了婚礼后期,就开始切蛋糕,我还没吃两口,就看到还没把西装换下来的花海走了过来,他的视线从还装着大半杯红酒的酒杯上轻轻掠过,毫不犹豫地停留在了我脸上。

我不出声,和他对视。

啊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坐的这一桌都不知道我和花海那段彼此都不愿提起的过往,看到他过来,小A问道:“额,你找谁吗?”

花海盯着我,扬了扬下巴:“你跟我过来一下。”

我不是很担心他在Gemini的婚礼上给我难堪。

我们俩都是成年人了,早就没了随心所欲的少年意气,都知道要顾全大局还有彼此的脸面。

于是我跟着他出来,在后门被他抵在了墙上。

他的呼吸里带着不算浓的酒气,眼睛在我勉力维持面无表情的脸上逡巡而过,盯住了我的侧颈——那是Alpha和Omega长着腺体的地方。

可是我是Beta,我没有腺体。

我在他凶狠而专注的目光里挣扎起来,我想起20年的7时候我刚来到武汉eStarPro,在门口遇到了这个出道即巅峰的野王。

“你发疯别找我,花海,”我感觉自己的眼眶湿了,我看得出来他不对劲,可是我拼尽全力也闻不到一点信息素的味道,我盯着他,泪眼模糊不清,声音带着很浅的哭腔,“我没有腺体,你咬我没用的,你早就试过。”

然后他猛地放开我。

就像20年那样。

我的脸色一点一点地苍白起来,我往后退了两步:“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我转身就跑,在走廊里碰到了行色匆匆的钎城。

他看到我的第一瞬间就皱起了眉,我猜是他闻到我身上沾上了花海信息素的味道,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长话短说。

钎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啊泽在看到我的时候也露出了和钎城如出一辙的表情:“你跟花海见面了?”

“他好像易感期来了。”

啊泽嘀咕怪不得没看到他人,又说Gemini让来的人在酒店里住两三天。

“住三天干嘛?”

啊泽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的脸色,一边解释道:“说是交钱的时候多交了,不让退,就给我们住三天,就当免费旅游了。”

我寻思着北京有什么好玩的,快到夏天了得热死,一曲和其他几个人倒是兴致冲冲,规划的七七八八,还扭头问我想不想一起。

我慌忙摇头。

我摇晃着椅子,脑海里满是花海看向我是泛着血丝的眼睛。

啊泽最后还是不放心,他在清场的时候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今天晚上我找你一下。”

我无所谓地“哦”了一声。

酒店里的单人房不大,我把运营送过来的行李箱拖进去,再把自己砸在了床上。

疲惫的睡意在这个时候犹如潮水一般涌过来,将我整个人吞没。

在彻底陷入梦乡之前,我跟啊泽发消息,告诉他我在睡觉,不去吃晚饭了。

他没有回我,但是我已经抵挡不住睡意。

可能是在阔别已久后突然再次相见,我第一次梦到了花海。

梦里的他看着我笑弯了眼睛,和我记忆里凑过来时亲昵又自然的罗思源一模一样。

于是回忆与梦境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巨大的网,从天而降,把我拖回了2020年的盛夏。

02

我带着大包小包来到武汉eStarPro,在门口碰到了脸色不算太好看的花海。

他穿着私服,没带口罩,头发乱糟糟的,和我迎面撞上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笑笑,认出了他是KPL人尽皆知的年轻野王,捧起过银龙杯的花海。

花海看上去比导播镜头里更英俊,他看向我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挑起眉,笑容就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从脸上露出来。他热情地拉过我的行李箱,带我进门,就好像和刚才阴沉着脸的不是同一个人。

“我听经理说你是Beta?”

“嗯。”

我不敢多看周围,也不敢太仔细地去打量花海的脸,只知道跟着他低着头往前走,我看着我的鞋子,鞋尖上不知道从哪儿沾上了一点泥,在本来就不太干净的鞋子上格外显眼,就像突如其来的我一样,和这里格格不入。

可是花海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径直将我带到两人间的宿舍,让我把被褥铺在上铺,他则倚着门看我忙上忙下。

我把衣服挂在另一个衣柜里,行李箱推进了床底下,问他:“我和谁一个寝室?”

花海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轻描淡写地说:“我。”

我这才看了一眼下铺,被子和睡衣睡裤叠的整整齐齐,他眼巴巴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夸他。

我夸不出口。

我一直觉得作为beta,要比有定期发情期的Omega和易感期模糊不定的Alpha要更适合瞬息万变的赛场,但是我看过花海过去的比赛视频,他是队里唯一的Alpha,可是他就像从来都没有受到过易感期的影响,无论是手法还是运营思路,都是联盟顶尖。

我和eStarPro的四个人第一次五排的时候,花海看到我的常用上挂着娜可露露,问道:“你会玩打野?”

“我是野射双修。”

梓墨选好了英雄,看向我:“这不巧了,花海以前也打过射手,你们俩还挺有缘。”

我愣了一下,抬头去看花海。

他在朝我微笑,那样温暖而柔和的善意,轻而易举就把我的抵触和担忧消磨得一干二净,只不过从眼尾有些下垂的狗狗眼里流露出那样自然而然又毫不设防的神色,让我有些紧张。

我好像天生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别人主动给予的善意,但是花海好像不一样,他大大方方地表达他对每一个他身边的人的喜爱,就像在我终于和他熟起来的时候,他会从后面勾住我的脖子,好奇的目光从我的侧脸落到后颈。

“Beta都没有腺体吗?”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声起起伏伏,呼出来的气从我的耳垂落到被队服包裹着的衣服里,让我情不自禁把目光地从正在结算的手机页面转移到他身上,花海的目光相当专注,总会给人一种他将对方放在心里的感觉。

我当然知道那是错觉,花海好像总是热衷于给人这样的错觉,他大大方方,坦坦荡荡,不留给人一点退缩的余地。

有时候我看着花海,就像隔着一片朦胧着的大雾,我看不清花,也窥不到海。

“花海是真挺喜欢你的。”

我已经不止一次听过无铭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

的确,花海会在直播的时候给我刷礼物,我不感谢他就会凑过来,下巴抵住我的头顶,将我整个人都圈住;拍物料的时候,花海抓住我的衣角,好像轻而易举就能将我抱个满怀,可他的手指又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松开那片沾上我体温的衣角,从我手腕上一晃而过,温热的触感触手可及;又或者是在赛场上,输了比赛他会强撑着去握手鞠躬,在大巴上就红了眼眶,枕在我的肩膀上,眼泪悄无声息地打湿了我的衣领,赢了比赛他就会一把搂住我,手掌的温度透过队服传到我身上,就像用烙铁留下的烙印,灼伤了那一片脆弱的肌肤。

我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鸟,被一朵花所圈养;又像一座漂浮不定的岛屿,不远处的海浪波涛汹涌,将我整个人都吞没。

花海在训练赛结束后会趴在桌上睡觉,我坐在一旁仔细端详着他。他的鼻梁高挺,显得习惯性抿着的嘴唇格外单薄,看他紧闭双眼陷入梦乡时的模样,谁都想象不出来这张格外严肃的脸上总会带着像太阳一样开朗的笑容。

我的指尖轻轻戳了一下他脸颊上被挤出来的肉,触感温热,就像一块刚出烤箱的面包。

他睁开了眼睛,单眼皮里的神色晦暗不明:“你干嘛?”

花海的声音黏黏糊糊,就像在撒娇。

我却在这个时候惊慌失措起来。

他笑起来,看着我露出有点仓皇又无措的表情,伸出手握住我那只戳他脸的手指,眼神专注而温柔,又重复了一遍:“你在干嘛?”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重,在左胸越跳越高,几乎跳到嗓子眼。

我红了脸,落荒而逃。

连着几天我都不敢看花海,直播的时候面对他的示好也格外冷淡,无铭小心翼翼地问我,我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

我想我只是需要冷静一下。

只不过我没有得到冷静的机会,因为花海的易感期来了。

那是他第一次易感期。

当时我刚洗完头,吹干了头发后,从浴室里出来,才发现花海已经坐在床上了。

他坐的端正,我不敢看他,一句话也没说,刚想上床,手腕就被他拉住了。

“你……?”

我一句质问都没说出口,就被他用力一扯,扯进了他怀里。

他的体温有点高,眼白上有一点很浅的红血丝,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猛地将我整个人压在床上,床伴不堪重负地发出了“嘎吱”声,花海的喘息声在我耳边响起,他的目光就像看到兔子的狼。

我在他这样的目光下颤抖起来。

“花……花海?”

花海不说话,他盯着我,我只感觉害怕,那样的眼神凶狠又深情,就像即将出现海啸的海面,在一开始总是风平浪静的。

“你易感期到了是吧?”我闻不到他信息素的味道,只能胡乱猜测,“要不我去帮你拿抑制剂?”

“别说话。”

花海的声音是哑的,他的亲吻落了下来,滚烫的气息从他的嘴巴里渡过来,我拼命挣脱,他却不给我这样的机会,哪怕我在挣扎和逃离中咬破了他的嘴角,也能感受到他困在易感期里的痛苦。

我被亲的晕头转向,仿佛还在梦里。

他将我的手反剪至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亲我的嘴唇。

这在我的可接受范围内。

直到花海的牙齿咬住了我的侧颈,疼痛感就像海风一样扑面而来,将我随着爱意燃烧起的火苗都掐灭在摇篮里。

我又一次挣扎,声音都是颤抖着的:“你要标记去找Omega行不行?花海,我是Beta,我没有腺体,我接受不了你的信息素。”

他就像听不到一样,尖尖的虎牙在我侧颈来回试探,又因为找不到腺体所以更加用力。

皮肉被撕开的疼痛在他用力咬下的一瞬间让我浑身脱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花海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在我身上嗅来嗅去,像一只标记了领地的小狗。

我一把推开他,捂住了侧颈,血液从伤口里流出来,在从我的指缝里一滴滴地落在我的衣领上和床单上。

大概是血腥味盖住他信息素的味道,又或者是他终于清醒过来了。

他突然一把推开我,看着侧颈还在流血的我,瞪大了眼睛,然后他往后退,就好像不太想承认一样,说:“我去无心房间,他房间有抑制剂。”

落荒而逃。

我坐在花海的床上,就像被使用过的一次性用品,因为没有用了所以被抛下。

我想,可是我想拥有一个属于花海的标记。

如果我是一个Omega,那么花海是不是就可以顺顺利利地将信息素灌在里面,哪怕他只是给我了一个临时标记,也能短暂地实现我卑劣而无法见人的愿望。而不是就算咬出了血,也会因为难闻的血腥味清醒过来。

我拿着绷带囫囵裹好了伤口,把沾了血的睡衣和床单扔进洗衣篮,在床上睡了一个不那么舒服的觉。

唯一庆幸的就是最近天气凉了,我穿高领毛衣开头补直播也不会太突兀。

第二天花海找到我,他看上去清醒了不少,手毫不犹豫地扒开我的毛衣,摸了摸绷带。

血迹隐隐约约沁了出来,伤口还在作痛。

我瞪着他,听到他叹了口气,说:“当我男朋友吧。”

我愣了一下。

“我会负责的,就是你先别把这件事对外说。”

我的心凉了。

只是因为咬伤了我要负责,所以才屈尊当我男朋友。

又因为心不甘情不愿,所以不想把这段关系宣之于口。

但是不得不说,哪怕没有感情,花海依旧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他好像终于懂了分寸,学会什么是进退有度,甚至兴冲冲地从网上买了一堆有的没的情侣用品,还想让我把头发染成牛油果色,说就当是他给我的临时标记。

“你说我们俩结婚的时候,给你穿西装还是婚纱呢?我好喜欢婚纱,我觉得很适合你。”

我除了一句“6”之外无话可说,可是他看上去格外乐在其中。

似乎除了从来不说“我爱你”,还有从来都不把我们俩的关系公之于众,他作为男朋友,可以说是相当合格。

就在我天真地以为我们会这样继续下去,梦想着也许有一天花海真的会喜欢上我,也许某一天他会对我说“我爱你”,也许我们俩还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时,不如意的成绩和转会期的到来,将我所有的计划和期待变成了空中楼阁。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思考,是不是因为我们还不够适配,所以每次都在四强停下了脚步。我的射手和花海的打野,真的适合武汉eStarPro的运营吗?

“转会期的时候你会走吗?”

我凝视着花海,毫不犹豫:“会。”

他愣了一下,眼神里没有丝毫留恋,我也说到做到。

我不可能固守在一个地方,我兜兜转转,是要淋属于我的金色雨。

只不过这一切就是我们分道扬镳的开始。

武汉eStarPro加入了易峥和清融,梓墨去了北京WB,转会期纷纷杂杂,太多人分开从此海角天涯,也有太多人就此沉寂也就不再复起,我在重庆狼队转了打野,开始了长而痛苦的磨合期。

花海依旧会每天给我发消息,事无巨细地报告发生了什么,我却因为武汉和重庆略有些遥远的距离开始担心这段没有感情基础而开始的恋情能不能继续。

可是我从来都不跟花海说。

我害怕听到他说“你总是想太多”,也不想看到他不认同的神色,我知道我这个人敏感多疑,没有安全感,我也知道花海说话做事总是过分亲密,不知分寸,我们俩没办法互补,我却妄想着共生。

其实我知道这不算什么,但是依旧气冲冲地发消息,说如果不想跟我谈恋爱就别谈了,大不了就分手。

消息发出去之后我就开始担心花海的反应,我怕他干脆利落地来一句“那就分手吧”,从此奔向其他人的怀抱。

可他只是给我发了条长长的语音,前因后果解释的清清楚楚,他和清融是在双排,但是那是教练给他们定的训练内容。花海的语气平静无波,就好像刚才还在因为这件事跳脚的我是一个跳梁小丑。

我服了个软,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了。花海笑嘻嘻地让我喊他老公。

“你喊一句,我就原谅你。”

我躲在厕所里小声喊了一句,面红耳赤。

我在武汉eStarPro夺冠的那天给花海发消息,我说恭喜呀罗思源。

他没有回。

“花海呢?”我问。

坦然“啊”了一声:“你找花海有事吗?”

我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

在其他人眼里,我和花海是没有一起淋过金色雨的前队友,是现在已经成为队友的陌生人,是曾经熟悉如今生疏。

我突然想起来,在花海易感期那天,他亲吻过我的嘴唇,第二天我给啊泽发消息,我说我和花海在一起了。

啊泽反问我:“他一个Alpha为什么要跟Beta谈恋爱?”

所有人都知道,Alpha和Beta,就像两条泾渭分明的河水,这辈子都不会有可能交汇,可我还是改变了我的流向,义无反顾地奔向了那片海。

我和花海,有且仅有一个一触即分的吻,在他易感期那天。

坦然最后还是告诉我,他们在庆功宴吃火锅的时候,清融的发情期到了,花海自告奋勇说去去帮他买抑制剂,又照顾他了好几天,这几天没看手机。

“你们狼队要跟我们约训练赛吗?”坦然好奇,“那可能得再等两天。”

我声音有点颤抖,我问:“那花海他微博怎么上线了?”

“不用了,谢谢你。”我强撑着把话说完,然后再将手机扔在了床上。

我顺着衣柜柜门坐在地上,抱着狼队的玩偶,它的脸在我的视线下扭曲变形,我知道自己有点喘不上气来,但是我一动不动。

我很想问花海,到底知不知道AO有别。

他到底知不知道,就算是一个他不喜欢Beta,我也是他的男朋友。

我想我也不是反对他去照顾清融,也不是喜欢乱吃醋,我知道他不回我消息只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解释,他可能害怕我生气,把我们俩的恋情捅出去。

我一直以为我们俩之间唯一的遗憾是没能一起捧起属于花心无屿梓的银龙杯,现在才知道还有就是我从没信任过他,他也从未尊重过我。

第二天他接受采访,细数陪他度过这几年的射手,连他自己都算上了,唯独漏下了我。

主持人在旁边有些尴尬地笑,试着给他圆场。

花海依旧无动于衷,他掰着手指数,对着镜头笑笑:“在我目前的职责生涯中,只有这么多射手和我一起并肩作战过。”

fly问我,我们俩是不是又吵架了,这明显是花海在故意打击报复。

我冷着脸说谁知道,一整天都有些浑浑噩噩的,满脑子都是花海笑嘻嘻又无所谓的一张脸。

我沉默片刻:“看到了。”

大概是我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花海急匆匆地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忘记了。”

“对,你只是忘记了。”我笑了笑,无比疲惫,“你唯独没有忘记要照顾发情期的清融,唯独没有忘记要跟清融的双排,唯独没有忘记和清融的微博互动,你就是忘记了我是你男朋友,仅此而已。”

“我没忘!”他高声道。

他还要再说什么,喘气声很重,我却已经累了,不想再听他辩解。

我甚至不敢问他爱不爱我。

“罗思源,我们分手吧。”

花海在那边沉默了很久,我闭着眼睛,在心里数数,数到104的时候,我听到花海说:“好。”

我想我那个时候真能硬下心肠,明明那么喜欢,还是会轻言放弃。后来我和萧玦熟起来的时候提到过这段过去,他好奇地问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不会选择分手。

我没有回答。

在狼队过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我在烛光中吹灭了蜡烛。

我想我还是会选择放弃。

那时我脆弱,彷徨,游移不定,犹豫不决,我的前途尚未可知,可花海已经不止一次拿到了冠军。他在不断向前进,只有我一个人兜兜转转,停留在了原地。

我没办法说服自己继续仰望着他。

——我一直知道,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轻易低头,可是我的脆弱又让我随意松手。

在2022年那个盛夏到来的时候,我在花海来重庆狼队训练室的时候躲了出去,又在洒满金色雨的台上和他对视。

这一场金色雨不属于我,曾如同火焰一般在我生命中燃烧过的人也不属于我。

我在二十岁时坚定又任性地告别了那片花海,在二十一岁时看到他却想从头再来。

03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刚从一个不怎么样的梦境里惊醒。

梦里的我就像一个真正的局外人,俯视着花海咬住了清融的腺体,他们的对视像有电流,我冷眼看着,疼得撕心裂肺,却依旧面无表情。

我以为是给我送宵夜的啊泽,一推开门却是花海。

他看上去比一开始清醒多了。

“我打了抑制剂,现在能让我进去了吗?”

一向对他采取退避三舍态度的我应该摇头拒绝,大概是那个不怎么美好的梦,又或者是我们俩的过去在偷偷作祟,我在门口磨蹭了半天,最后给他让开了道。

花海进去了之后,我关上门,这才发现他带了大包小包的一堆宵夜。

“我不饿。”我下意识地拒绝。

花海没搭理我,自顾自地把清粥小菜摆了一桌,就像20年那样顺势地坐在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朝床扬了扬下巴:“你坐下。”

我坐下来,没话找话地扯了一句:“恭喜夺冠。”

他就像没听见一样,说:“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婚礼。”

这句话就像针扎似的,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噗嗤”一声流出了殷红的血,我的脸色变了。

“花海,别忘了,我提分手的时候你答应了。”我恶狠狠地说,披着色厉内荏的羊皮张牙舞爪,“你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我知道,”他盯着我,身为Alpha大概天生就能让人情不自禁地为之臣服,我紧张地往后挪了挪,哪怕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我也因为花海的眼神而颤抖,“可是徐翔宇,我后悔了。”

我强撑着扯出一个笑,说你有什么好后悔的。

他却一字一顿地问我:“你当时要分手,是因为清融吗?”

我不回答,我觉得毫无意义。

那时的我们俩积累了太多的矛盾,又隔着太远的距离,而我们又都是一样的年轻,初涉情爱,总是懵懂又莽撞,许多现在想来实在可笑的事情,在那个时候总能成为压垮我的一根稻草。

“你明明知道我这辈子都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无论你是Beta还是Omega,就算和钎城九尾那样是Alpha,我也会选择你,”花海冷笑,他的眼白里爬上了红血丝,“我根本看不懂你在想什么。”

我横眉冷对,我知道自己绝情,除了微博因为KPL所以依旧保持互关之外,我把身边关于花海的痕迹删的一干二净。

我当时不后悔,只觉得自己当断则断,可是如今我再看花海,他的眼神执拗而绝望,就像被我一刀两断的干脆举动伤透了心,隐隐有泛起泪光的趋势。

“可是你不承认我的身份,也不愿意给我名分,你咬了我的脖子之后就说要负责,你只给过我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你和清融的CP粉说牛油果和草莓蛋糕是绝配,谁都知道Alpha和Beta不会有好结果,罗思源,到底是谁不把对方放在心上啊?”我终于崩溃了,他的每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每一个落在我身上的眼神,都是一把彻骨的刀子,活生生地将我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刮下来,露出白骨嶙峋下面藏着的,为花海跳动的心脏。

我痛苦地想,放下一个人怎么那么难呢。

我的眼泪落在手指上,火一样地开始灼烧,泪眼模糊中花海凑近了我,我们俩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他就像第一次看到我哭了一样,手指擦过我的脸颊,留下更深更疼痛的痕迹。

花海平静下来,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却能让我听的一清二楚。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他似乎有些茫然,又有些怅然若失。

我还在流眼泪,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一句‘我爱你’那么重要吗?”

他的动作温柔,话语如同刀割,我实在是不想搭理他。

可是花海却低下头,给了我一个很轻也很坚定的拥抱。

他的体温比我要高,抱住我的时候我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指一点点掰开我wo成拳头的手,不容置疑地和我十指相扣,我听到他的心跳声从胸口处传了过来,在我耳边炸开了震耳欲聋的烟花。

我的眼泪被花海擦干净,他的模样终于清晰起来。

他看上去很难过很难过,哪怕眼睛里干净又澄澈,没有泪光:“对不起啊徐翔宇。”

我偏过头,倔强地不想让他看到我又要掉下来的眼泪。可是他的拥抱那么用力,就好像想将我整个人勒进骨血里,和他融为一体。

“你说得对,我从来都没跟你说过。”

“说过什么?”

他慢半拍回答:“……我爱你。”

我愣住,他却失力一般松开我,我只觉得怀里一沉,他在我怀里闭着眼,颧骨火烧了一样红,我这才发现触手烫的惊人。

“花海?花海!”

我一松手,他就顺着我松手的力道跪了下来,任凭我说什么,也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我惊慌失措地打开门,迎面就是要敲门的九尾。

他看到我一愣,手里不尴不尬地拎着一个袋子:“啊泽让我给你送宵夜……”他猛地停住,看向我的表情变了,“你身上什么味?”

我低头嗅了嗅,什么都没闻到,九尾先反应过来了:“牛油果……花海在你这儿?”

“他……他好像晕过去了。”我这才有了腿软的感觉,猛地拉住九尾,声音不自觉地带着点颤抖,“我不知道,许鑫蓁,我不知道……我连信息素的味道都闻不到,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仓皇地跟着他们跑上跑下,然后被闻声赶来的一曲按在椅子上要我好好待着。

“我估计就是易感期有点反复,本来就挺虚的,再受了点刺激,就晕过去了。”九尾被钎城从房间里赶了出来,他低着头,嘴里叼着冰美式的吸管,“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事,你别担心。”

我抬头看他,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么狼狈,可是我顾不上说什么,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我想,都快两年了,罗思源这又是在干嘛呢?

他是挂在遥远星河上供万人仰望的月亮,为什么要把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我这么一粒小小的尘埃上呢?

两年前的我看花海,就像在看距离我千万里而不可得的云卷云舒;两年后的我看花海,又像是在亲淋一场迟来的末日春雨。

“你是不是就没信过他爱过你?”

九尾俯视着我,目光冷淡悠长,他叹了口气:“你们俩怎么一样没长嘴啊。”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眼底泛上泪花。

我说,许鑫蓁,你别逗我玩了,多没意思。

他这才正视我,半天才开口,意味难明:“我以为花海跟你解释清楚了。”

“他只说他后悔了。”我勾起一个冷笑,“两年了,他才说他后悔。”

我愣住。

“所以你明白过来了吗?你第一次因为清融和他吵架,花海给钎城发消息,问这是不是能证明你还是把他放在心里的。”

我不知道九尾这些话憋了多久,他看上去不吐不快,说出口的话像吹开过往陈雾的风,露出了在灰尘中埋藏太久的一切过往真相:“清融发情期那件事,花海承认过他做的不对,但是我得说一句,就我知道的,他之所以不说你是陪伴过他的射手,和清融没什么关系。”

“他就是想试探一下你,想看你会不会跟他告白。”

我想象了一下,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花海,也许还幻想着我会亲口说出那句“我爱你”,就被我心如死灰的一句“我们分手吧”打破了乌托邦式的万花筒。

我以为我是被背叛的那个人,他以为他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我们俩都太过年轻,也太过倔强,我不肯服软,他不愿低头,所以硬生生地磋磨过了这么久。

“后来他要磨合,也在忙训练,偶尔抽空看你直播给你刷礼物,还被你三言两语地打发了,他说他无数次想在你这里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却不知道没有你的彼岸能让他在哪里停留。”

我心里五味杂陈。

“你会再给他一个机会吗?”最后九尾问我。

直到钎城从房间里出来,目光在或站或坐的几个人身上滑过,停留在我身上。他犹豫片刻:“徐翔宇,你想去看一下罗思源吗?他醒了,在打吊针。”

我感觉其他人的目光也聚焦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十九岁的我是会扭头就走还是满脸通红,我只知道十九岁的我没有勇气将爱意宣之于口,更不可能把爱意公之于众。

但是今年我马上就要二十二岁了。

我不再畏缩,不再脆弱,不再彷徨,不再犹豫。

二十二岁的我看着钎城,做出了一个曾经的我也许永远都不会做的选择

——我说:“我是他的Beta,我当然要去看他。”

我鼓足勇气,双向奔赴的爱意让我终于敢于直面难以跨越的山高海阔和不被太多人看好的AB恋,也终于敢于将我的一切爱意都表现得坦坦荡荡。

我朝房间里望向我的那片花海微笑。

我是深海之上孤独了千万年的岛屿,而他是奔我而来的海浪,爱意波涛汹涌,触手可及。

End.

不好意思写的3k+的花海视角被lof吞了,我再重新写一篇甜剧场补上,下次再给海屿开一篇

THE END
1.怎么带小狗进车站怎么带小狗进车站 狗是不能够进入车站的。根据规定,旅客不能直接携带宠物或家禽等动物进车。如确有必要,只能通过托运。办理宠物托运时被托运的宠物必须与主人在同一趟车上,而且托运的必须配备相应的宠物空间才可办理。同时,在办理宠物托运手续时,旅客需出示由卫生部门http://m.qicaisi.com/bk-1970176.shtml
2.Fewgo404错误! 找不到网页! 对不起,您正在寻找的页面不存在。尝试检查URL的错误,然后按浏览器上的刷新按钮或尝试在我们的应用程序中找到其他内容。 返回首页 http://www.fewgo.cn/note/36204
3.k开头的火车是什么车车友交流懂车帝提供k开头的火车是什么车的车友交流详细内容,懂车帝是一个汽车资讯平台,懂车更懂你。我们提供最新汽车报价,汽车图片,汽车价格大全,行情、评测、导购等内容,看车选车买车就上懂车帝。https://www.dongchedi.com/tag/ugc/13261459
1.火车托运宠物攻略:收费标准注意事项全知道火车运输宠物的费用: 1、打包费:打包带每条1元,至少3条;大、中、小型网箱包装费分别为7元、4元、3元。 2、托运费用:每公斤0.5元至2元(宠物+笼子重量)。 3、保险费:可选,按“申报价格”的5%计算。 狗可以坐高铁运输吗?它要多少钱? 一般情况下,宠物是不允许乘坐高铁的。但是,如果您的狗是导盲犬或其他特...https://xkyczp.com/detail/199362.html
2.小狗可以带上高铁吗?这样以来,就可以解决高铁上不可以带小狗的问题,乘坐高铁时,东西很多的情况下,就是高铁上带小狗自己也会觉得不是很方便的。 小狗可以上动车吗? 可以的,按照中国交通运输法的规定,宠物可以上动车,但是必去是中小型犬,而且不能用犬绳牵着,必须要在笼子里面领着才能上车!更好早点去火车站,还要填写额外的上车申请表...https://www.lishixinzhi.com/cc/1015068.html
3.怎么领宠物坐车坐火车要带宠物怎么办怎么带猫坐火车? 我以亲身经历告诉大家我是如何将猫带上火车:1.(PS:不是每一列都有行李车厢的,也就是说不是每一列车都可以带宠物,先***好有行李车厢的车次。).根本带不过去的!)5.专门坑我们小姑***钱!你领着你的宠物跟随中铁快运人员安排你上火车即可,猫会放到行李车厢,然后你自己回到你的座位(PS:冬天...http://m.boqii.com/article/416507.html
4.动车上还能带狗啊?我在上海虹桥火车站动车–手机爱问我在上海虹桥火车站。动车上还能带狗啊? 虎*** 举报 全部回答 奶*** 2018-02-07 88 0 可以的,按照中国交通运输法的规定,宠物可以上动车,但是必去是中小型犬,而且不能用犬绳牵着,必须要在笼子里面领着才能上车!最好早点去火车站,还要填写额外的上车申请表,被检查批准后才能上车,早点去这样不会影响登...https://m.iask.sina.com.cn/b/iR9T2WFwWa0l.html
5.芜湖哪里能带狗狗玩:芜湖火车站带小狗好过吗?芜湖火车站严不严...芜湖赭山公园能不能带狗进去呀 答:这是市民公园可以但狗要拉屎必须要带着报纸不要让狗咬到人哦 芜湖有没有 水上宠物乐园 可以带狗狗玩的地方 答:长江 求助呀,芜湖火车站可以偷偷带小宠物狗进站吗 答:门口有立牌子可以带超小型犬和小型犬! 芜湖方特里可以带狗狗吗? https://www.6gii.com/wenda/41187.html
6.美国西部观光列车CoastStarlight搭乘指南Q. 可以带宠物搭乘火车吗? 可以携带小型犬和猫,须支付25美金或800 Amtrak Guest Rewards积分。 宠物车票先到先得,可能很快售罄。每趟列车最多只允许五只宠物上车(服务性动物不计),因此我们建议您提前预订宠物车票。宠物只可以进入普通车厢,物不得进入卧铺车厢、商务车厢和其他车厢。 https://m.mafengwo.cn/gonglve/ziyouxing/167881.html?mfw_chid=3281-5922896
7.2024最全带宠物上火车高铁动车攻略(国内外政策+托运指南+注意事项...丨国内带宠物上火车高铁动车攻略 按照国家铁路局相关规定,宠物是不可以随人一起坐火车、高铁以及动车的(导盲犬除外)。任何活体动物,包括家禽和萌宠等,不论体型大小都不能带进车厢。携带部分符合要求的宠物可以办理托运(到车站办理运输,人宠分开)或押运(跟着宠物上行李车,自行看护)。托运流程: 铁路托运宠物必须有铁路...https://www.extrabux.cn/chs/guide/4824762
8.为什么火车上不让带猫咪爱宠网火车上不允许携带宠物,包括猫咪,是因为这些动物可能会对其他乘客造成不便,或者带来噪音、异味等问题。此外,有些人可能对动物过敏,这些动物的出现可能会对他们造成健康危害。同时,火车也没有专门的区域为宠物提供服务,因此携带宠物可能会使乘客感到不便。 但是,有些火车公司会允许携带特定类型的小型动物,如小型犬,但是通...https://www.lovepet.cn/ask/46818.html
9.坐火车怎么带宠物?喵百科1.提前在车站或官网咨询并购票,确认该列车可以携带宠物,确定宠物类型和数量。https://moecats.com/question/75872.html
10.火车让带宠物狗吗今日搜索行情1. 哎呀,火车上带狗狗是可以的,但得办个托运手续,有点麻烦,不过为了毛孩子也值了! 2. 哈哈,我家小汪上次跟我坐火车,超乖的!记得提前申请,还得有健康证明哦。 3. 哎,火车带狗得看情况,小型犬可以随身带,大狗就得托运了,心疼我家大金毛。 4. 嘿,带狗狗坐火车没问题,就是得提前准备好各种证件,还得买个...https://m.wuxinghui.com/quote/show-389508.html
11.带狗狗去三亚:旅行准备证件办理与交通指南带狗狗乘坐火车也需要提前理解相关规定。一般而言,小型犬能够放在火车的行李舱,而大型犬需要办理托运手续。 (1)办理手续:携带狗狗的身份证、免疫证明、宠物旅行许可证等材料,到火车站办理手续。 (2)关注事项:确信狗狗在火车上不会受到挤压,尽量选择卧铺车厢;在旅行期间,每隔一段时间给狗狗喂水。 https://www.cnxds.com/2024baiqi/hainanjiating/909913.html
12.宠物托运流程是怎样的如何带爱宠坐飞机→MAIGOO知识宠物托运流程是怎样的 如何带爱宠坐飞机 摘要:现在的宠物托运中介很多,虽然手续相对简单了,但安全性难以保证。所以很多铲屎官还是细心地选择了手把手将宠物送上回家的“车”。那么,宠物托运流程是怎样的?宠物托运流程流程步骤有哪些? 宠物托运已经很流行了,那么宠物托运流程是怎样的呢?下面介绍一下宠物托运流程流程步骤...https://m.maigoo.com/goomai/199383.html
13.宠物狗能坐绿皮火车吗多少钱?首先,宠物狗的尺寸和重量必须在一定的范围内。一般来说,小型犬的尺寸应该小于55厘米,重量小于10公斤;中型犬的尺寸应该小于70厘米,重量小于20公斤;大型犬的尺寸应该小于90厘米,重量小于40公斤。 其次,宠物狗需要带上所需的证件资料。主人需要携带宠物狗的身份证明(包括兽医出示的狂犬病免疫证明、接种证明等),以确保宠物...https://www.chongwugo.cn/3937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