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筱的推荐LOFTER(乐乎)

*无脑弱智ooc胡编故事,故事线和设定被我吃了,随便看看

乔治狩崎和门田广见要结婚了。

身为菲尼克斯的五十岚大二从通讯手机接收到科技感十足的电子请柬,看一眼就震撼得掉了手机,旁边的同事也是这样的反应。

训练有素的菲尼克斯们,此刻震惊又活跃得像普通年轻人,“不是吧?!那个狩崎博士和门田司令官吗!”“他们,结婚?!真的假的啊,这是新的作战计划吧?”“骗人的吧,若林司令官是假冒的这两位都不可能结婚啊!”

家族会话不断抖动,一看,原来是五十岚家收到了纸...

家族会话不断抖动,一看,原来是五十岚家收到了纸质的请柬,一辉和小樱难以置信地狂发问号,妈妈感慨感情难测,爸爸已经在计划拍一个参与婚礼的vlog了。

“真的假的啊……”五十岚大二还是怀疑。

婚礼当天,五十岚大二就不怀疑了,他们是真的要结婚。

顶光大方地照耀教堂,把木质的椅子、红毯旁边的鲜花都照得晃眼。站在红毯尽头、宣誓台前的门田广见更加夺目,一身洁白的菲尼克斯司令官制服,由银链扣连的白银披风流溢着闪色,精心打理过的头间跳跃光线,整个人就像是沐浴在圣光之中、接受祝福的、准备要结婚的人。

除了他那太过正经的神色,紧绷着脸,就像准备战斗一样严肃认真。

“那个啊,我说,小大,”五十岚樱凑近自己的哥哥,“为什么广见哥的脸色像看见了亡命徒一样?”

“是呢,”五十岚一辉靠近自己的弟弟,“会不会是太紧张了?果然,应该先让广见哥泡个澡再来结婚的。”

“哥哥,幸福澡堂的洗澡水并不是万能的吧?”坐在中间的五十岚大二小声地吐槽,“至于广见先生……他是太紧张了吧?”

“太紧张进入了备战状态吧?”五十岚樱说,“真神奇,分明是婚礼,气氛却像作战准备?”

站在台上的门田广见仪态无可挑剔,扫视全场,除了五十岚一家以外全都是白色的菲尼克斯,比起婚礼确实更像战前检阅。

“啊,会不会我们也换菲尼克斯的制服比较好?”五十岚一辉理了理自己的正装,为了婚礼他和小樱特地办置了正装,没想到在场的除了他们,包括大二在内全都是着装统一的菲尼克斯,他们多少有些显眼。

“不用,这样就好。战前准备吗,我也觉得好像……请柬上还特地说明菲尼克斯穿制服就可以了。”五十岚大二努力一句话回答哥哥妹妹,“真的要说,这就是广见先生吧!就算结婚,也是菲尼克斯的司令官。”

“广见哥,原来能努力到这个份上,就算是日本第一爱多管闲事的我,管了那么多闲事,也没有遇上这样认真的人。”五十岚一辉很正经。

“一辉哥,这和爱多管闲事有什么关系呢?”五十岚樱吐槽。

五十岚兄妹小声吐槽,另外白色一片的菲尼克斯们坐姿端正、静默不已。实际上内心早就爆炸了:到底是不是作战???真的要结婚吗??为什么狩崎博士没有来??

教堂钟声沉肃地响起,与此同时打开的还有红毯另一头的大门被推开——是乔治狩崎。几乎是门开的同一刻,门田广见第一个看到了乔治狩崎,嘴角难抑地带上笑意。

钟声不断回荡,在全场人的注目之中,乔治狩崎,依旧是个性张扬的卷发和设计感发夹,眼镜链在光线照射下闪出洁光;披着平时标志性的长外套,外套之下竟然是相当学院风的衬衫马甲领带三件齐全;向门田广见走去的步伐平缓,很难忽视,他踩的还是平时的毛拖鞋。

菲尼克斯们觉得现在的狩崎博士和平时的博士没有什么不同,看来,这真的是一场部分保密的特别作战。所有菲尼克斯都保持高度警惕,等待司令官或者博士的行动指挥。

“为什么狩先生穿得和平时一样啊?”五十岚樱吐槽,“结婚的话,这样不行吧?”

“大概,是作战。”五十岚大二回答,尽可能地注意四周备战。

“原来如此,这就是邀请我们三兄妹的目的吗?”五十岚一辉竟然从正装口袋掏出了利维斯驱动器,“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沸腾起来!”

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发生,乔治狩崎就像散步一样终于走到了红毯的尽头,门田广见脸上也终于是有些激动的笑容了,两人相视,默契地共同面向宣誓台。

若林司令官走了宣誓台。菲尼克斯们觉得作战即将开始。

若林司令官深深地看了乔治狩崎和门田广见许久。菲尼克斯们觉得领队们在用眼神交换意见。

若林司令官用一种复杂而慈爱的表情对宣誓台前的两人点了点头,问:“有谁反对这两位新人结为伴侣吗?”

作战开……诶?

全场寂静。

若林司令官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宾席上的菲尼克斯们,重复了一遍:“有谁反对这两位新人结为伴侣吗?”

砰!!!

教堂的门像是回应一样,被暴力瞬间踹开,巨大的声响和烟尘炸起,惊起所有人站起,有的菲尼克斯甚至掏出了枪。

烟尘中走出来一个高大而有棱形的身影,是……黑金色的假面骑士???

未知的假面骑士装甲黑金,头部形状太有立体几何的美感,他踏着非凡而压迫极强的步伐走向宣誓台,身后跟着彩色的十种生物,每走一步威压就加强一层,力量、气势、阵仗,都强势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看起来是个恐怖的婚礼破坏者……哦不,恐怖的作战目标。

菲尼克斯们顶着强压戒备,只等黑金色的假面骑士出手那刻,进行攻击拦截。出乎意料的,假面骑士走到离乔治狩崎不远的地方就停下了,门田广见差点就要掏枪,被制止。

假面骑士沉默了一会,抬手指向乔治狩崎,十种彩色的生物化成彩光温和地流到乔治狩崎手中,融合成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菲尼克斯们:?

“Hey!Relax!这是我的快递。”乔治狩崎非常满意红玫瑰的品相,递给门田广见,又转头对着假面骑士说,“Thankyou!要留下来看到最后吗?”

假面骑士摇了摇头,瞬间扭曲成黑色粒子束消失,但教堂里下起了纷纷扬扬的玫瑰花瓣雨。

“Wow!真是惊喜!”乔治狩崎非常兴奋,“如何,不愧是我啊!”

玫瑰花瓣雨像漫天的爱意一样飞舞,落在门田广见的银白披风上有种色彩的冲击美,他竟然十分感动:“假面骑士,带来这样的祝福,真是感激不尽。”

啊,原来不是作战目标。菲尼克斯们松了一口气,又整齐地坐下了。

若林司令官一脸复杂,又问:“有谁反对这两位新人结为伴侣吗?”

“我反对!”菲尼克斯里站起来了一名研究所的成员,“狩崎博士,您和整个研究所一直致力于利维斯系统的完善,现在还没有完成,您要抛弃我们先去享受每天早上有味噌汤喝的幸福日子吗?我们不能接受!”隐隐响起了研究所成员的附和声。

“这一点,请放心吧!”拿着花的门田广见认真、掷地有声地回答,“就算结婚了,我们也不会怠慢工作的。赌上我的性命,我会让狩崎专注于利维斯系统的完善的!”

乔治狩崎难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门田司令官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好反对的呢?何况刚刚的研究所成员,始终认为这是一场作战,借此良机暗示狩崎博士在乎一下其他研究项目而已。

若林司令官还是一脸复杂,问:“还有谁反对这两位新人结为伴侣吗?”

“我反对!”一名战斗部队成员站起来,“狩崎博士,您婚礼都穿得和平日没什么区别,难道,对您来说,今天和往日一样,只是普通的一天吗?”

“Comeon,我都说了穿西装最好,”乔治狩崎摊手,“广见想穿菲尼克斯的制服,说是‘带着菲尼克斯的信念结婚,赌上性命一般的幸福’,所以我也穿了平时工作的衣服啊!”

“果然,广见先生也是这么想的。”五十岚大二点头,“不愧是两位,即使是结婚也是狩崎博士和门田司令官。”

哥哥和妹妹也这么觉得。但菲尼克斯们不觉得。

话说回来,就算是那位战斗部队成员,也没有觉得这是正式婚礼,这么问也只是疑惑为什么狩崎博士作战还穿拖鞋,不会很不方便吗?

回答也没有人相信,成员就在狩崎博士性感的“sitdown”中端正地坐了回去。

若林司令官依旧是一脸复杂,但看样子刚刚的反对也不作效了,只能再问:“有谁反对这两位新人结为伴侣吗?”

一片无声。只有玫瑰花瓣雨还在落。

看来这回没有人反对了。

“你们愿意与对方结为伴侣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赌上我的全身心,在此发誓,我愿意!”门田广见有些激动,眼神闪亮,郑重其事地握拳在心脏面前,略微高声地先回答了。

菲尼克斯在上,门田司令官为了作战能做到这个地步,真是太不容易了。这次的作战一定很重要,我们一定会成功!菲尼克斯们想。

乔治狩崎刚要回答,就被爆破墙体的剧烈声响打断了,这次在碎石和烟尘中走出来的,是菲尼克斯的老敌人,亡命众的三个干部。

夹在两个怪人中间红色的恶之女王依旧妩媚高傲,斜眼扫过宣誓台上的乔治狩崎和门田广见:“什么嘛,结婚,你们两个吗?菲尼克斯内部竟然有这种爱好?”

作战目标出现,菲尼克斯们迅速地进入状态,枪口对着亡命众,严阵以待。

日本第一爱多管闲事的五十岚一辉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最前方,一个脚刹停下,掏出利维斯驱动器,“果然来了!不管是作战还是什么其他的,我都看不下去亡命众肆意妄为!”

他的弟弟,也是两位新人的好后辈,同样一个脚刹在哥哥旁边停下,双面驱动器早已待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五十岚樱紧随其后,站在哥哥的另一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澎湃神情,“狩先生和广见哥的婚礼……”

“就由我们五十岚三兄妹来守护!”

恶之女王不屑:“本来只是想和你们随便玩玩,如果能破坏婚礼也不错。等基夫大人复活,被破坏的可就不止婚礼了。”

说着把印章往地面一盖,低级信徒诡异混沌地生出,在三位骑士的变身中就和菲尼克斯们交战起来。

枪声混杂着击打声撞满全场,战士的呐喊对抗怪物的嘶吼、骑士攻击音效醒耳……加上还在飞舞的玫瑰花瓣雨,教堂变成了激烈又奇异浪漫的战场。

“Goddamn!”乔治狩崎不满,扯过一旁准备投入作战的门田广见,“广见!Ido!我愿意!听见了吗?!”

门田广见的回应淹没在嘈杂的战场中,除了乔治狩崎没人听到。

怪物、菲尼克斯、假面骑士、枪火、战斗烟尘、玫瑰花瓣,激烈的混乱之中,教堂钟声再次响起,白鸽向天边飞去。

那次令人难忘的、大部分菲尼克斯都参与其中的、特殊的婚礼作战过后两个星期,看着成对出入的狩崎博士和门田司令官,菲尼克斯们惊觉:乔治狩崎和门田广见结婚了。

END

乔治狩崎想给门田广见开个玩笑,试图从中找点乐子,但很遗憾他给自己惹上了麻烦。

注:是恋人向

而当门田再一次见到狩崎,是在菲尼克...

而当门田再一次见到狩崎,是在菲尼克斯的实验室。他的额头缠了几圈绷带,棕褐色卷曲的刘海从上面耷拉下来。他没有戴眼镜,门田猜想大抵是在爆炸中损坏了。原本活泼的人此刻就坐在桌旁,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感觉奇怪,但是这一点在进来之前朱美医生嘱咐过:爆炸距离太近,虽说没什么大碍,但是记忆暂时性受损,可能暂时想不起什么事。

“你好。”门田局促的打了个招呼,他扯过一把椅子,坐在狩崎对面。“请不要紧张,我是FENIX的司令官,门田广见。”他仔细打量着桌子后边的年轻人,在短暂的失忆后,对方明显比之前乖巧很多,如果是按照以往,他甚至可以打赌狩崎已经将脚蹬在桌子上了。

“看起来又换人了,God!”狩崎嘟嘟囔囔的说着,门田捕捉到了一丝不耐,但这种抱怨在他坐下之后就并未停止,“Listentome,sir,这样一直换人的沟通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我已经在这里呆了整整六个小时!”科研人员用手指点着桌子,“其中包括了。莫名其妙的被一帮人拖上车,一直被押送到这里。”

“你看起来很想离开?”门田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但是被暴躁的打断了,“Ofcourse,whynot在这里等着你们一群又一群人过来视察吗?我可不是观赏性的动物。”

“我可以放你离开,狩崎,但是你打算去哪里?”他的话一出口对面的人神情明显一滞,“去哪里都好。”

“我理解你的心情,在失去记忆又莫名其妙的经历了这么多。”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耐心地用手指着其中之一,“这是你公寓的钥匙,如果你想知道具体地址,我可以给你写出来。”

“你怎么会?”这一番话总算是吸引了狩崎的注意,他蹙着眉,总算是安静下来。“看起来你算是我比较……熟悉的人?”

“是恋人,狩崎。”门田坦诚的说出口,虽然他有时候会羞涩,但是一旦的承诺他向来是负责的,很快也就没有了之前的无措,“如果你想的话一会儿下班,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他看着对方欢快的吹了个口哨,但很快对方又恢复原状,调侃起来了,“AlthoughIdon'twanttofaceit,我是在这里上班,对吗?但你又是我的恋人,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和上级谈恋爱。Thatsoundslikefun.”

门田没有接下去,而是继续说着,“另外,强制将你带回来,对此我很抱歉,我想对于失去记忆的你来说,这应该是很痛苦的。”

他看到对方难以信服的眼神,“God,要知道一开始我甚至以为自己什么逃犯。我想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估计都会因此慌神才对。而且——我认为我不像是位研究员,从理论上来说。Bytheway,我倒是希望快点恢复才好,毕竟我特别好奇,究竟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才能追到这么刻板的上级。Iamserious.”

”完全不用担心关于记忆的事情,朱美医生…也就是刚才的医生说这只是暂时性的失忆。”门田严谨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后才意识到对方的吐槽,“通常情况下,呃……我是不会特别死板的。”

“这样的回答听起来就很枯燥,honey.”始作俑者,朝着对方好心情的眨了眨眼。此刻的门田甚至有一种如果别人趁着狩崎失忆的时候自称恋人,对方也会这么轻易的就相信,或是说,态度发生转变。

……

就像是朱美医生说过的,失忆只是暂时性,而在。随后的第二天,狩崎也正常的恢复了记忆,但同样的,他遭受到了门田的盘问。

“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这只不过是一场意外。”科学家此刻正在捣鼓着数据,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意外,狩崎。前线的作战资料已经反馈回来,那里原本不应该有炸弹的,而亡命众惯用的是恶魔作案,而不是恐怖袭击。”门田把资料放在桌上,“炸弹布置的特别巧妙,爆炸范围不会波及群众,也不会伤到其他作战人员,可以说是毫无目的的布置在那里。那是,为什么你会从那里经过,狩崎?昨天晚上我专门统一了前线人员的描述,按常理来说你应该是把印章送给一辉后直接从最临近的走廊返回,但是你却选择比较偏僻的路线。”

“因为有人要暗杀我,honey,”狩崎按了个回车键,随后让椅子转了半个圈面向对方,“就是这么简单。”

“我不相信刺杀会选用这种炸弹,事实上来说,从收集回来的碎片中可以查出,这种炸弹威力并不大,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是最优选。所以你到底在盘算什么,狩崎?”

“Damn,”科研人员撇撇嘴,随后略显尴尬的推了推备用的眼镜,“不过是个玩笑,Hiromi,不要这么认真。”他看见了门田质疑的目光,于是只得说下去,“Come!记得上次你想念若林司令的时候我说的话吗?在我问你,如果哪一天我牺牲你是否会觉得难受那一段。”

“但是,那样太无聊了,我更乐意哪天假死一次。”揽住对方的肩膀以一种高亢激昂的声音叙述着,“一次任务发生了意外,天才科学家不幸牺牲,他的司令官究竟会陷入怎样的悲痛?请原谅我,这算是个实验,因为我真的太好奇了。好吧,虽然我承认这的确出了点差错,以及这个。”他指了指绷带,“我没想到计算会出现点偏差。”

“所以如果你的计划成功,我应该会很悲痛,狩崎。”

“而我,会很愉快的偷偷记录下来,Hiromi.”

“知道吗?之前这里发生过命案。”一个男的抿了口咖啡,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营造氛围。

“怎么回事?可是不应该啊……”

“诶,你听我说,那天我在,就在这儿坐。当时店里还有两位男仆,一位乖顺一点,还有位看起来是混血儿,你真应该看看他们,可以说是所有女仆里最脱颖而出的了。”男人像打开了话匣,“可惜啊……”他摇了摇头,“当时发生的太突然了,也不知怎么的,有客人找上了他们麻烦,”他夸张的向前探身,手在空中比划着,“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掏出来了...

“诶,你听我说,那天我在,就在这儿坐。当时店里还有两位男仆,一位乖顺一点,还有位看起来是混血儿,你真应该看看他们,可以说是所有女仆里最脱颖而出的了。”男人像打开了话匣,“可惜啊……”他摇了摇头,“当时发生的太突然了,也不知怎么的,有客人找上了他们麻烦,”他夸张的向前探身,手在空中比划着,“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掏出来了枪,那可是真枪!”

对面的人眼里闪过惊诧,甚至忘记去吃举在半空的炸薯条,“接下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就那么挟持着他们离开了,真是吓人,要知道当时我还准备去找他们合影呢。要是也被当成人质就不好了。但是啊……”男人摇了摇头,“估计够呛,这几天我都再也没看到过那两位工作人员了。”

门田听见议论刻意将脸又往菜单里埋了埋,他难得庆幸选了个比较不起眼的位置,在店内植物的遮挡下几乎是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这一桌的存在。

“别这样,Honey,”狩崎正坐在他对面专心致志的应付着咖喱饭,随口应付道,“那可是个不错的经历。”

[两天前]

门田站在咖啡馆里,身体挺的笔直。在他的旁边,狩崎正随意玩弄着领口的粉色蝴蝶结。门田注意到领结的花色甚至和科学家平时领带的花纹相似,是那种粉紫色相间的圆点,对方似乎很喜欢,因为门田在很多次场合都看到他打着这样的领带。但是他的视线没有再次停留——当他习惯性向下扫视最后在看到超短女仆裙下面的大腿。他选择干咳一声迅速收回目光。

“这样穿行动不方便,狩崎。”

在几个小时前,门田这样告诫过科学家,“我们是去执行任务,而不是去玩闹。”他总算是明白狩崎积极参加外勤,以及……FENIX们极力推脱的原因了。虽然……门田想到一脸难为但是准备申请一同作战的龙彦,他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么一回事?

“MydearHiromi,listentome,”科学家把食指放在对方唇边,在还没有说出任何让人倍感枯燥的措辞之前打住行动。“你知道罪恶印章对我来说很重要,这次的行动可不能有任何闪失。你是看过资料的,对吗?在对方没有戒备的情况下接近,这是必要的。”博士说完,重新整理了发卡,随后拎着裙摆,随意的转了圈,“It'ssocool,比短袖短裤要精致且方便,hey!你怎么还站在那里,Hiromi,hurryup!”

门田收回思绪,对于他这样保守的人这几乎是一项很大的挑战——长裙下的FENIX制服裤就是有力的证明。他原本想在上衣穿着FENIX的短袖,不过那样就撑着裙子太过僵硬。

“我们就这样站着?”他听见身边的人在埋怨,“亏我还好好打扮一番。”

“我更乐意去申请当门卫,”他们现在的处境并不是太好,至少对门田是这样的。他从未接触过女仆咖啡店,甚至连正常的咖啡馆都因工作忙碌未曾驻足。所以他尽可能的把背挺的笔直。他一向如此,将威严的目光不加任何修饰的扫过整个咖啡馆。但这样引起了科学家的不满,“你这样会吓到目标的。”他压低声音这样说,像投来好奇目光的女仆给予一个俏皮的眨眼。“而且太过生硬,没有任何一位女仆,呃……或是男仆会这样站。这里可不是你幻想中的中世纪身穿燕尾服的管家那样。”

科学家推了推眼镜,他不打算整个任务都在和司令官争执,于是他迈步向其中一位工作人员走了过去,“交给我怎么样?是那一桌的顾客?”门田不得不承认年轻的科学家的确很容易讨女生的欢心,至少在他以为自己的同事要灰头土脸的回来时,他看到了那位工作人员把托盘连同餐点递给了狩崎。

“See”科学家冲着他眨了眨眼,看起来愉快极了。他学着其他女仆的模样在上餐后拎着裙子行礼。这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门田这么想,但他看到顾客明显是惊讶并且称赞的,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也更加无所适从起来。

但门田没有空闲多久,或是说更加局促不安起来。他看到两个人推门走进了咖啡馆,一男一女,男人穿着姜色大衣,带着口罩,黑色的鸭舌帽压的很低。身着工装短款上衣下身牛仔裤的女生在后面跟着,同样是带着帽子。他们进来后,稍作停留,随后笔直的走到店里靠墙的位置坐下。但是门田还是认出了那个女生,山桐千草。这近乎让门田窘迫起来,特别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哪怕他会收到同期好友的周期报告,但是他的确默认将千草和目标同行的可能排除在外。

于是他移步至后厨,按住耳麦,“狩崎,”他这样说着,“目标出现了,刚才进去的客人。”

“Igotit.”在收到了指示后,狩崎拿了本菜单往那边走过去,在这种事情上他是乐意的,毕竟又有哪个科研人员不愿意找机会出外勤呢?更何况,他将菜单放在桌上,用余光扫视着两人,试图找出自己的印章。“Excuseme,今天由我来负责两位的餐饮。请容我推荐一下本店销量比较高的菜品……”他熟练的翻到那一页,学着先前女仆的模样背诵几句。但是他总觉得面前的目标之一简直太眼熟了些,似乎算是前同事,他记得Hiromi说过他被FENIX开除的同期好友。认出她不算困难,门田的办公桌上到现在都摆有他们同期三人的合照。

也许此刻是其他的FENIX都会在内心祈祷对方不要认出自己来,但是对于乔治·狩崎却不会。他丝毫不介意让自己参与的任务上升一个曲折等级,如果山桐愿意将他们的身份供出去的话。或是……他注意到从后厨端着水壶出来的司令官,“Hey,Honey.”他说着,“Comehere.”向对方招手,后者愣了一下,但过来了。随后,科学家满意的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了不安和窘迫,随后认命似的默默倒水,他刻意头埋的很低试图用刘海遮挡住部分面容。即便如此,看乐子的科学家依旧捕捉到了千草眼里的惊讶和笑意。这种微妙的场景让狩崎感到愉快,要是说起来——不,他对他的搭档可没有任何意见,只不过更乐意于找这个好好人的麻烦看到他窘迫的模样罢了。

“你叫什么?”他们的目标开口了,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门田。很明显,他把对方的拘束当做成了乖巧或是怯生生的模样了。

“Hey,sir,我们这里不提供工作人员的信息。”狩崎说。

“抱歉,”男人歉意的笑了笑,他很快就点完了单,把目光转向了门田,“您看起来很可爱,这套衣服很适合。”

狩崎看到门田用手抓住裙摆,那几乎是极力的隐忍,但是在男人眼里估计又是另一副娇俏模样了。

“你看起来有点紧张,是副新面孔,”男人继续搭讪,“我之前在店里没有见过你。”

“是的,”门田他双手捧着水壶,他没抬头,“我想过来……暑假打一份零工。在业务方面可能会……有一点生疏。”

“怎么会?反倒是这样倒是可爱了些,”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另位工作人员,于是扭过头,“您也是一样,这样活泼的风格配上发卡……我可以问是在哪里买的吗,抱歉,因为这样的确很个性的风格。”

“辛苦你了。”男人露出了个微笑,迫不及待的起身,没顾身边的同伴是否过来,就跟着浑身僵硬的门田往店另一侧走去。

“Uh…”科学家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狡猾模样,他盯着坐在桌旁没有动弹的人,“千草分队长。”他率先打了个招呼,“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

“我也没有想到你们会来这里打零工,”对方把手搭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是FENIX的工资不足以支撑花费了?”

狩崎努努嘴,“Yeah,我还想再多入手几个假面骑士的骨雕。”他随意答着,将手伸向男人落在座位上的公文包。“没人不乐意赚点外快,Sweetie.”

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此刻的千草已经从桌后探出身体。“赚外快的方式?”对方扬起眉毛,“这可不合乎FENIX的形式,狩崎博士。”

“这么戒备我?看起来罪恶印章就在里面?AmIright你可以当做没看见,千草分队长,这样对我们都好。”

他看见千草张口正正准备说什么。一声厉喝却吸引他们两个的注意。

“你在干什么!”男人终于是在此刻开窍,先前觉得两人是新面孔时的一并推断在此刻得到解答。除了FENIX的人还有谁会找上麻烦?他大声喊着,本来搭在门田肩膀的胳膊此刻勒上颈部将对方拉至身旁。

“?!”门田明显没想到有这一出,他前一秒还在纠结的想着究竟以什么姿势摆拍才能让自己的羞耻感少上一点,下一秒就沦落为人质。事实上,当他缓过神,是可以挣脱的,在他们还是新兵时FENIX就会教导他们如果面对各种情况。直到他看见千草先一步将枪抵上了狩崎,“好吧。”他在内心里近乎要哭出来,但也只能暂且放弃自救。

“Takeeasy.”狩崎嘟囔着,悻悻的收回手。他的肩膀被强制转变了方向,现在他是背对着千草。“出去解决。”对方说,于是他闷头照做,慢吞吞的推开店门走了出去。门田也被扯了出来,他看起来就没自己这么好受了,男人勒着他的颈部是以倒退的姿势出来的,至少在被控制的同时,他还要在保证自己不要被长裙绊倒。

他们被押到巷子,刚进去就是一股潮湿的霉味。

“Well,看起来你们要在这里杀人灭口了。”狩崎说,“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环节。这里太潮湿了,要知道我才换上这身装扮没多久,我可不想弄脏它。”

“好了,这个闹剧也该收尾了。”男人说,他放开门田,随后揪住对方的衣领,眼神里带着怜惜,“我一开始还对你很感兴趣,还有你,活泼的眼镜男孩,但是你不该动那个包的。”他把目光投过去,“如果你们不是FENIX,兴许我还能多光顾一下这家店。成为FENIX可不是件逞英雄的事情,至少现在,你们会因此丢掉性命。”

“动手,山桐。”他一把扼住门田的喉咙推至墙边逐渐收力。但是让人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他看到眼前的人眼里哪还有刚才的羞涩和恐惧。那双眼睛褪去先前的无措像是出鞘的利刃,男人从他的眼里觅到了危险。但他没弄明白,如果他没这么早失去意识,或许他会惊恐地在未来的几秒钟被看似乖巧的女仆摁倒在地。

但又人先一步制止了这出好戏。

“我很抱歉打扰到你们的演戏。”千草收回举起枪托的手,她刚才的力道可不算小,男人倒在地上,估计他根本就没想过来自同伴的反叛,“这种事情我可没兴趣,男孩们。”

她把公文包塞给狩崎,“但是我的确不知道FENIX的工资降到这么低。拿好,狩崎博士。”她捋捋头发,转向门田,“这件事情我会告诉龙彦的,的确很让人印象深刻。”

“这是迫不得已,千草。”门田又无措起来,“这种事情就不要再告诉……”

“你可没说山桐分队长是卧底。”狩崎皱眉,“我这算是知道机密了吗?还是你也想和这男的一样杀人灭口?”他开了个玩笑。

“别开这种玩笑了,”门田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事情需要对外保密,这次的任务也会被压下去。”

“Fine……”科学家此刻已经从公文包里掏出印章狠狠的亲了一口,“兴许哪天我们可以来这里。”他察觉到对方投来的目光,“Hey,我说的可不是女仆装,只是普通的顾客而已。而且这家甚至有芭尔菲。”

愿称为恶俗趣味的封建大宅恶俗文学

雷点预警:女装攻,abo转化,有原创强关联人物,三观非常不正,阴湿男鬼甘当奇葩小三,强/制,怀/孕提及。

背景设定:天雷滚滚的封建狗血家庭伦理剧,魔改的日式宅院,特别水土不服但因为剧情需要我写了,架空世界不要细究年代,非典型abo。

友奈将房门拉开,她必须开始今天的工作。此时秋季的冷风已经入骨,千织夫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始不停咳嗽,躺在床上连翻身都难。友奈每天需要早早按照医生的嘱托将汤药煎煮好,老爷带了些药剂回来,说是对病情有好处。友奈没有见过这种白色的药片,看起来像是风干后的糯米磨成的粉制成的,闻起来没什么味道。友奈问千织夫人是什么味道,千织夫...

友奈将房门拉开,她必须开始今天的工作。此时秋季的冷风已经入骨,千织夫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始不停咳嗽,躺在床上连翻身都难。友奈每天需要早早按照医生的嘱托将汤药煎煮好,老爷带了些药剂回来,说是对病情有好处。友奈没有见过这种白色的药片,看起来像是风干后的糯米磨成的粉制成的,闻起来没什么味道。友奈问千织夫人是什么味道,千织夫人皱着眉头,只说是苦味,跟糯米粉完全不一样。

按照老爷的嘱托,她把药跟午饭一起带到千织夫人的房间里,千织夫人虽然虚弱,但病痛的苍白让她楚楚动人,友奈非常喜欢千织,也很羡慕她的勇气。千织夫人在家里的支持下出国留学,和老爷在海外订婚,然后才回到本土。对于当时的日本来说,远不及如今对于跨国婚姻的推崇,但谁让千织夫人当年是名流千金,所以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老爷,成为了贤妻良母。

老爷跟他们的语言不通,所以极少跟下人对话,只有千织夫人才听得懂老爷说了些什么。但友奈知道老爷非常疼爱千织夫人,会在回家后来到千织夫人的房间,安慰病痛中的她,千织夫人如同黑色缎带般的长发从相偎的衣料间落出来,像是柔弱的黑燕找到了归巢。

那个女人叫伊索尔德,非常高挑,有一头月光般的银色长发,风吹过时过长的银发会遮住她的脸颊,伊索尔德会抬手将头发撩至耳后,露出她略显中性的五官,眉目极为英气漂亮,显得侵略性极强,几乎和整个庭院都格格不入。伊索尔德小姐非常高傲,甚至极为吝啬给予他人笑容,她浅灰色的眸子冷的像结冰的灰墨,只有在看见老爷过来时才会稍稍柔和一些神色,整个人变得温柔又亲切。

伊索尔德从她面前走过,冷漠地斜瞟了一眼友奈,然后拉开了房门,走进了客房。友奈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千织夫人,夫人善解人意地告诉她:“这位伊索尔德小姐是老爷的青梅竹马,她是来日本写生的,不熟悉这里,可能会有点怕生,你要多关照一些。”

“所以她也是Omega吗?”友奈问道。

千织夫人笑了一下,“老爷说是,所以你也准备一些抑制特殊期的药品吧。”

友奈忿忿地想,一个未婚的omega小姐,不远万里跑来找已婚的男人借住,也真是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她跟药师报备了药物,拿着特效药去找了伊索尔德小姐。

友奈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伊索尔德听得懂日语,她惊叫了一声。伊索尔德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拉上了房门,顺着门关上前的空隙,她闻到了房间里淡淡的玫瑰花味道。连来到日本这么多年的老爷也才只听得懂几句常见的日语,但伊索尔德小姐对日语却格外了解,友奈后怕地庆幸起自己并没有在伊索尔德面前乱嚼舌根,否则不知道会被伊索尔德怎么刁难。

晚上她将药汤端进了千织夫人的房间,老爷正巧在房间里,听见她来,老爷朝她带着笑点了点头。友奈一边放下木盘,一边听见千织夫人对着老爷柔柔地说:“我知道伊索尔德小姐跟你从小感情很好,你不在家,我会好好招待她的。”

第二天伊索尔德小姐提出要去周边一座山上采风,准备画一些风景画,千织夫人安排了友奈作为向导陪同。出门前伊索尔德换了一身西式的洋裙,友奈从没见过这般新奇的裙子造型,简直看得入了迷,西式的裙摆显得伊索尔德格外瘦削纤细,美的好像一片薄薄的灰色云朵,又轻又柔。

伊索尔德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朝她说道:“我可以给你一条裙子,但你得回答我一些问题。”

这从天而降的馅饼几乎要砸晕友奈,友奈连忙点头。伊索尔德一边将画具布置好,一边问她:“维克多已经和那个女人结婚了吗?”

“什么那个女人,是千织,千织夫人!”友奈纠正道,“千织夫人跟老爷在国外就结婚了,他们结完婚才回到日本的。”她听见伊索尔德轻哼了一声,好像格外不屑似的。

友奈觉得奇怪,难道伊索尔德不赞成这段婚姻吗,但老爷跟夫人已经结婚,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于是友奈解释道:“老爷和夫人感情很好,要不是因为夫人身体不好,原本他们打算今年就生育一个孩子的。”

啪得清脆一响,友奈看见伊索尔德几乎把画笔都要掰断了,友奈吓了一跳,她刚想问怎么了,看见伊索尔德又漫不经心地将掰断的画笔扔在地上,脸上神色没什么改变。伊索尔德接着问她:“所以那个女人的病好不了了?”

友奈叹了口气,“不知道呢,但总会好的,夫人这么温柔善良,神明一定会保佑她的,我天天去神社祈福,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伊索尔德丧失了和她对话的兴趣,自顾自地画起画来,友奈对于这类附庸文人风雅爱好提不上兴趣,只是奇怪伊索尔德为什么一直在画没有人脸的人像。伊索尔德也没什么兴致,没画多久就称自己累了,要回去休息,友奈只得选择带着这位刁蛮的客人回家。

晚上伊索尔德听说老爷不回来吃饭,表示也不需要为自己准备晚饭,就回了房间。她似乎只对老爷一个人感兴趣,友奈提醒千织夫人:“你得小心一些,夫人,我觉得那个外国女人会干出些不好的事情来,她看你的眼神好吓人。”

千织夫人并未放在心上,反而认为伊索尔德一个人在日本过于孤单,她嘱咐友奈多陪陪伊索尔德,友奈顿时气馁了起来。她还是忘不了伊索尔德借口探望千织夫人病情时露出的表情,像黄泉国的伊邪那美看见死去的灵魂一般,透着可怖的阴冷。

晚上友奈端着药从走廊经过,木屐在木制的长廊上哒哒作响,她刚穿过中庭,看见伊索尔德小姐穿着一身和服,正站在石径旁栽着的樱树苗旁,友奈刚经过,伊索尔德就喊住了她,但声音沉了许多。

友奈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伊索尔德用日语问她:“你是给她送药吗?”

友奈点了点头,伊索尔德提起壶盖闻了闻汤药,又放了回去,转头问她:“这樱树是谁栽的?”

“老爷跟夫人刚定居时一起栽的。”友奈解释道,这樱树还很幼小,长度堪堪到友奈的腰间,但春季却能冒出簇簇粉色的花朵,像层层温柔的粉雾。

现在是深秋时节,樱树叶子早已落败,毫无生气,伊索尔德看了眼光秃的树枝,没什么感情地说道:“但愿能看见明年开花的时候。”

友奈没说话,她急着把药带去夫人房间,伊索尔德点了点头,侧身让她离开了。

等夫人睡下,老爷还是没来看望,友奈收拾完药碗离开屋子,听见走廊另一侧传来咚得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友奈好奇地走了过去,听见伊索尔德的房间里传来几声诡异的声响,像是撞在门板上的沉闷声响一样,咚、咚,有规则地一阵一阵响起,友奈顿时奇怪了起来,这么晚的时候了,伊索尔德究竟在干什么。

她走到房间的门口,壮着胆子喊了一声:“伊索尔德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屋内的动静顿时停了下来,她听见一个男人心情似乎格外愉悦,带着笑意从屋内对她说道:“没事。”

友奈从没听过这样一个陌生的男声,吓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勉强按耐住自己声音的颤抖,接着说道:“你究竟是谁,你把伊索尔德小姐怎么样了。”

那个男人轻笑了一声,对着旁边的人用日语说了一句安静一点,对面的人没了声响,友奈等待了一会儿,面前的门才被里面的人拉开,友奈一抬头,撞上了一双灰色的眼睛。

是伊索尔德。

友奈从没见过这样的伊索尔德,平常的她冷漠的不近人情,但如今这块冰雕像是被太阳融化了一般,眉眼格外温和漂亮。伊索尔德的脸上有薄薄的汗水,几乎浸湿了她额前的头发,像是从水里爬出来的艳鬼一般,她的眉骨显得更加高挺,甚至透出些英俊来,潮红色从伊索尔德的耳侧一路延伸至胸口,被一件白色的内衬松松裹着,能看见身上大片暧/昧的红色痕迹,这样的春色几乎吓得友奈面红耳赤,她目瞪口呆地打量了伊索尔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伊索尔德对她说道:“别打搅我,我兴致正好。”说完,就伸手把门拉上,友奈勉强能看见室内的床上躺着个男人,用被子虚虚遮掩着,可惜她只是个beta,否则她一定能闻到室内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浓郁扑鼻的玫瑰花味。

这种事都能被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友奈哑口无言,她满脸通红地端着木盘往回走,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伊索尔德身上的春色,她摇了摇头,企图把这点春意从脑子里甩出去,但走着走着,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来,伊索尔德漂亮的眉眼又出现在了眼前。

友奈一边走一边平复着心情,她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她刚刚明明是听见伊索尔德让她回去的,可声音,怎么这么像个男人?

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友奈又放下了那点疑虑,端着药碗离开了。

第二天下午友奈才看见了失踪的老爷,老爷看起来格外疲惫,站在千织夫人的屋子门口踌躇了半晌,依旧没有进去。

友奈看不过去,朝老爷示意了一下屋内,让他进去,老爷朝她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还是摇了摇头。友奈瞪了一眼犹豫不决的老爷,实在不明白他究竟在纠结些什么,于是选择先行了礼绕过他,再拉开了门先走了进去。

千织夫人正巧醒着,友奈将她扶起来,千织夫人问她:“你这几天去找过伊索尔德小姐吗?”

友奈疑惑地问道:“夫人怎么知道?”

千织跟她解释:“你身上有她的信息素味道,刚刚你一直没进门,但我闻到了玫瑰花的香味,还混着点雏菊味,像是在发/情/期,如果她不舒服的话,记得给她准备些药物。”

友奈疑惑了一下,她才刚到门口,夫人就能闻到门外的信息素味道吗?按理说老爷是alpha,即便在门外,夫人不也应该能闻到老爷身上散发的信息素吗?

这次开的药有安眠的功效,千织夫人喝了药后就睡下了,友奈端着药碗出来,看见老爷还站在门外,友奈指了一下门内,想问他为什么还不进去,老爷还是站在门外,只是看了眼里面熟睡的千织夫人,然后叹了口气。友奈这才注意到,老爷似乎也生病了,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甚至还没到极冷的季节,就戴上了围巾,看起来比千织夫人还怕冷一些,友奈指了一下额头,问他是不是也生病了,老爷摇了摇头。

真奇怪。友奈懒得再去想老爷究竟想干什么了,她端着药碗往回走,看见伊索尔德还是跟前几天一样,站在樱树边看着樱树枯萎的叶子,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和服,长长的银色头发没有盘起,像是飘动的月色。听到动静,伊索尔德回身看向友奈,友奈注意到她勾了勾嘴角,笑得又冷又淡。

秋天还没过完,医生告诉友奈,夫人大概撑不过这个秋天了,要她通知老爷提前准备后事。老爷听不懂太过复杂的日语,友奈就找到了伊索尔德,希望她代为转达,伊索尔德同意了。她走到老爷面前,俯身带着遗憾的笑容轻又柔地说了些什么,老爷悲伤地看了一眼她,只是拍开了伊索尔德放在老爷肩膀上的手,不再说话。伊索尔德事不关己地耸耸肩,转头轻描淡写地跟友奈说:“你去准备吧,他同意了。”

夫人确实没撑过秋天,在秋末的一个晴朗的日子里,她便永远沉沉睡去,更雪上加霜的是,老爷大病了一场,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来,友奈怎么喊也不答应,只能由伊索尔德跟友奈主持了夫人的葬礼。千织夫人被简单地化了个淡妆,平静地躺在棺椁里,妆容使得千织的气色红润,倒真的像睡着了一样,丝毫不显病气的侵扰。友奈含着泪注视着千织夫人,伊索尔德穿着黑纱裙站在她的边上,直到盖上棺盖,友奈才听见伊索尔德说:“维克多会跟我一起离开日本,明天你就收拾一下东西吧。”

“怎么可能?夫人才刚刚过世,老爷怎么会这么无情?”友奈立刻质疑道。

伊索尔德将解聘书放在了她的面前,友奈拿着解聘书发怔了许久,即便她可以获得从中获得丰厚的违约金,但在经历了巨大的变故后,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伊索尔德冷漠地回道:“他生病了,这个地方只会让他伤心,回到英国有助于他养病。”

友奈难以接受,但她只是个仆人,被主人解雇就没有理由继续待下去。她只得回去收拾东西,将千织夫人的遗物全部用绸布包裹起来,放进匣子里。

枫叶染上深红,寒意顺着长廊呜呜作响,外面有谁在哀哀地唱着和歌凄怨的调子,女声喊着泪,低低地唱着什么秋菊霜降,晨露湿袖。友奈擦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泪水,又去收拾自己房间的东西。

晚间她的房门外传来老爷的声音,友奈拉开房门,看见许久未见的老爷站在她的面前。老爷,或许现在她只能喊维克多先生,维克多丝毫没像伊索尔德所说的那样病痛缠身,他的脸色红润,金色的眼睛还是那么温暖,但他身形确实是瘦弱了许多,相较于从前显现出一些弱势来,他的眼睛很悲伤,一看见友奈,就将装着钱财的袋子塞到了友奈的手上。

维克多对她用生疏的日语说:“再见,再见。”

“维克多。”

友奈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背后响起,维克多浑身一凛,友奈抬起头,看见伊索尔德———她已经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伊索尔德,伊索尔德穿着贴身的银灰色西服走了过来,她将长发全都剪短了,没有长发的遮掩,她原本中性的五官显得俊秀了起来。

不,不对,友奈猛地意识到自己错了,这明显就是一个男人。友奈惊讶地抬起头,她一下子想通了那天晚上,为什么她会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那分明就是伊索尔德自己的声音。友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那点惊讶的声音慌忙堵在了喉咙里。

伊索尔德——如今已经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叫伊索尔德的男人,径直走了过来,他将手放在了维克多的腹部,维克多的脸更加苍白了,他几乎在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表情,像乖巧的宠物一般,任由这个银发的男人亲昵地将他圈在怀里。

没有理会友奈,伊索尔德拉着维克多,转身往回去的路上走,伊索尔德俯身体贴地扶着维克多的腰,他刻意地用日语,慢慢地、温柔地、一字一句地对维克多说道:“为了你的孩子,你得好好休息啊。”

如果友奈是个omega,她一定能闻到庭院里几乎要腻到让人窒息的玫瑰花香,而被花香牢牢笼罩着的维克多身上,只有一点点淡淡的雏菊味,几乎被勾引着颤抖起来。

他俩走在长廊上,相依的背影深深地倒映在友奈的眼前,好像真是一对甜蜜恩爱的情侣一般,但友奈的眼前又闪过千织夫人的脸,千织夫人依偎在老爷的怀里,苍白漂亮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如同乳燕投林一般依恋地将自己放在老爷的怀里,他俩也这样依偎着,都在同样的长廊上。一瞬间友奈都在迷惑了,她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温馨诡异的可怕,她自己都有点分不清了,那依偎在别人怀里的人到底是谁,是千织夫人,还是维克多?

像是察觉到友奈的目光,伊索尔德转过了身,他俊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伊索尔德伸出修长的手,对着友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

友奈觉得自己通体冰凉,血液几乎凝固了,伊索尔德嘴角的笑容在她眼前不断放大,那一刻,友奈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跌坐在了地上。

————

维克多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叫伊索。伊索有银色的长发,漂亮的五官,小的时候穿着粉色的裙子抱着他的时候,软软的像童话里的精灵,维克多很喜欢他。

但伊索告诉他,他不能称呼伊索为伊索,因为伊索只被允许叫做伊索尔德。伊索尔德只是卡尔家的小女儿,一个漂亮的傀儡,被自己早年丧女后精神不正常的父亲操控后,丧失了所有的自由,只被允许端坐在座椅上,像不会移动身体的玩偶。

在所有男孩都在花园里奔跑的年纪,伊索只能坐在秋千上看书,像一株柔弱的槲寄生,靠在秋千上。维克多总会选择陪着伊索,他们俩在秋千上轻轻荡着,伊索说:“父亲疯了,他甚至想让我嫁人。”

维克多想了想,说:“你也可以嫁人,如果是omega的话,哪怕是男孩也有很多人喜欢的。”

伊索摇了摇头:“我不需要那么多人的喜欢,我也不想成为omega。”

维克多无奈地说道:“好吧,那如果你真的成为了omega该怎么办呢?”

伊索转过身,看向维克多,说道:“那你得娶我,我要成为你的妻子。”

维克多其实完全不懂伊索的逻辑,但他觉得伊索一个人也很孤单,于是还是大度的同意了:“好吧好吧,我会娶你的。”

后面维克多离开了英国,伊索也搬家离开,维克多在出海远游的派对上遇见了来自日本岛的千织,他俩在相处了一个月后确定了关系,一年之后在牧师的见证下结了婚。

再次收到伊索的消息时,维克多非常惊喜,那时他跟千织来到日本,正在日本从事一些跨海贸易工作,毕竟日本与欧美风俗各不相同,有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总会有些安慰。

伊索比以前高挑了许多,但仍然穿着女装,留着长长的头发,不说话的时候跟漂亮的淑女没有任何区别。维克多出于礼貌,没有询问他还穿着女装的理由,伊索倒是很奇怪,在知道他结婚之后,脸色就更加奇怪了。

“你结婚了?”伊索问他,维克多点了点头,将千织介绍给了伊索,伊索注视了千织许久,没说一句话。

维克多感觉到愧疚,从伊索搬离他们那片庄园后,他就再也没和伊索有过联系,甚至关于伊索这些年的经历,由于太忙于照顾千织,他都没来得及跟伊索好好聊聊。

晚上伊索喊了他到房间里小酌一杯,维克多本想因为千织的病拒绝,但伊索将目光从庭院里的樱树上收回,淡淡地对维克多说:“我要回英国了,最后陪我一次吧。”

维克多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伊索准备了青梅酒,将酒倒进白色的杯口里,给维克多递了过去。伊索端坐在桌子对面,一手拿着青梅酒,一边带着叹息缓缓说道:“父亲去世前,一直在安排我的婚事。”

或许是女儿的失去给他带来太大的打击,以至于他将全部的爱与控制欲都投射到了自己的养子身上。养父把所有仆人都解雇了,因为他不能容忍有人触碰他的孩子,毕竟他的养姐就是因为传染病离世,养父唯恐有人将病带给了他。

伊索被要求留着长发,穿着长裙,永远笑不露齿,永远不许做粗鲁的动作,永远只能穿着高跟的鞋子行走。伊索尔德只能在养父的笑容里将头发用华丽的缎带盘起,他不想惹怒一位控制欲强到发狂的男人,于是伊索面无表情地任由养父在他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诉说着对另一个早已死去的人的依恋不舍。

在养父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后,他开始为自己的“女儿”寻找一位合适的夫婿。养父撑着病体,让他端坐在座椅前,无数的男人从伊索的面前经过。养父在打量那些男人,无数的男人也在打量着他,像在看一件唾手可得的物件,或许是玩偶,或许是钱财,但那又如何呢?

伊索感觉到无比的厌倦,他的所有情绪在选定的夫婿向他伸出手的时候达到了顶峰。男人看他的眼神像把他当作囚笼里的鸟一样,他觉得既荒谬又恶心,这个男人甚至连他的性别都不知道,当然,父亲也不知道。

那晚上他久违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还在秋千上,旁边的男孩对着他笑,说会带他走。那一刻伊索从梦里惊醒,他发现自己也并非自己原以为的麻木,他早已经不能忍受这样的现状。

他将药剂放进了茶壶里,微笑着注视自己的养父喝下剧毒,然后支撑不住身体,摔倒在地上。他将自己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提了出来,至于去哪里,他早有了方向。

维克多听完了伊索的全部故事,他虽然感觉到巨大的冲击,但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所以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养父,来到日本找我?”

伊索将那杯酒喝下,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薄红,伊索对他说:“是的,我想来找你,想问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维克多在伊索带笑的视线里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伊索对着他,轻轻地、柔柔地、一字一句问道:“所以为什么当年那个男孩违约了呢?”

那一瞬间,玫瑰花味的信息素强势到不容置疑地向他扑来,维克多立刻调用自己的信息素去抵抗,但他惊讶地发现,即便他属于alpha的信息素,居然仍然在对峙中占据了弱势。

维克多震惊地问道:“你不是omega?”

伊索笑了一下,他朝维克多靠近,维克多在巨大的压迫下几乎无法行动,只能任由伊索冰凉的手指抚摸上他的后颈,alpha的腺体感受到异常信息素的干扰,但alpha天生就没有接受标记的构造,身体立刻产生排异反应,散发出更多的信息素来对抗,但这仅仅是徒劳,很快,维克多发现自己的体温不受控制的提高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伊索,他居然在对方的信息素引导下强制进入发/情/期了。

“我已经和千织进行了标记……”他话还没说完,被伊索用手捂住了嘴,伊索对他带着笑残酷地说道:“你不知道enigma可以标记alpha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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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lft疯狂pb所以分成了两段

在小剧场大师富加宫贤人和畅销书文豪神山飞羽真的督促下,新晋儿童剧作家新堂伦太郎的第二稿仅用了两天就写作完毕。

其名为《麻袋公主》,讲述了一对善良却没有子嗣的国王夫妇在感动上天之后得到了一个顺着溪流漂流而下穿着无法脱下的麻袋的婴儿,更为神奇的是麻袋还会随着婴儿的长大一起生长。这个孩子被当做公主养大直到她十八岁,敌国军队来袭老国王年迈她不得不代替父亲走上战场。身披麻袋者,这是她在军中的代号。麻袋公主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战争的最后她打入敌国城堡却得到了一个令人无法接受的真相,原来她是敌国国王的王子。因为女巫的预言他将会杀死自己的父亲篡夺王位刚一出生就被沉......

其名为《麻袋公主》,讲述了一对善良却没有子嗣的国王夫妇在感动上天之后得到了一个顺着溪流漂流而下穿着无法脱下的麻袋的婴儿,更为神奇的是麻袋还会随着婴儿的长大一起生长。这个孩子被当做公主养大直到她十八岁,敌国军队来袭老国王年迈她不得不代替父亲走上战场。身披麻袋者,这是她在军中的代号。麻袋公主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战争的最后她打入敌国城堡却得到了一个令人无法接受的真相,原来她是敌国国王的王子。因为女巫的预言他将会杀死自己的父亲篡夺王位刚一出生就被沉入水中,孩子的生母于心不忍向女巫求来一件麻袋转换了王子的性别,希望能够逃过预言,但女巫的预言永远不会有错。

最终既是麻袋公主又是麻袋王子的主角在光的坡道上狂奔,把自己变成了两个人,这样两个国家重新拥有了公主和王子。公主王子永结同心,和平终于又回到了两个国家之间。

而在正式演出时,麻袋王子求婚用的指环将会被换成货真价实的钻戒。

"来选吧,是臣服于我,还是死在这里?"剧情已经到达了高潮部分——饰演麻袋公主的芽依剑指敌国国王(神山飞羽真饰),身边是与她一同征战的伙伴们∶一棵会说话的树(尤里饰)、一匹可以同时演奏十八种乐器的马(大秦寺饰)和一道闪电(富加宫贤人饰)。台下反响不甚热烈,伦太郎觉得应该是小朋友们太专注于剧情而忘了喝彩。

马上作为麻袋公主半身的伦太郎就要在女巫(索菲娅饰)的预言中登场了,演出现场却闯入了不速之客,大门轰然打开,剧场内部一瞬间被不详的黑雾笼罩。而站在黑雾中心的罪魁祸首是——

"斯特利乌斯,你来干什么!"坐在王位上正对观众席的神山飞羽真最先喊出了这个名字。

"来给我的英雄捧捧场,不行吗?"斯特利乌斯的语调一如既往地沉重又轻快。

早在认清迷雾中的人时,台上的骑士们就达成了共识,留下飞羽真伦太郎和贤人接敌,其他人引导着台下乱成一团的孩子们紧急避险。混乱中芽依穿着麻袋戏服飞奔下台,和走上台的伦太郎目光相接,芽依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伦太郎微微点头,随后两人奔向了不同的方向。

龙狮灯三人并肩而立,圣剑出鞘,伴随着一道闪电贤人率先冲向了斯特利乌斯,"为什么要破坏掉给孩子们的演出!"贤人质问道。

斯特利乌斯挥手弹开这道攻击,捂住脸笑了起来∶"我最亲爱的英雄排演的戏剧,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吗?"随后他的语调又由晴转阴,"可是你看看你们都演了些什么?什么麻袋公主和麻袋王子,俄狄浦斯在流泪啊你们这些家伙!你们既玷污了童话又毁掉了传说,你们在创作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故事在悲鸣!"说到动情处他甚至还抬起手来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以示悲愤。

"这出戏剧再荒诞那也是伦太郎的心血!是他献给孩子们和芽依的礼物!"飞羽真与斯特利乌斯兵刃相接。

"飞羽真......"伦太郎满怀感激地看向神山飞羽真。

"绝对不会让你毁掉今天的演出和伦太郎的告白的!"贤人也充满斗志。

在剧场后台观察战场情况的芽依突然被点到了名,有些疑惑道∶"什么礼物?什么告白?你们要干什么?"

贤人这时才意识到说漏了嘴,他心说完蛋了,一时没注意到斯特利乌斯的攻击,被打倒在地,另外两位更是已经在地上滚了一个来回。

"哦?告白吗?你们人类求偶如今已经需要这么复杂的仪式了吗?"斯特利乌斯把三人打倒后没有了接着动手的打算,倒是饶有兴趣的想看这出闹剧该怎么收场了。

"就是...芽依小姐......我......"伦太郎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握紧圣剑让自己能够站立起来,面对着芽依的方向大喊道∶"芽依小姐,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请问可以和我交往吗?"

对面沉默了一阵,芽依轻轻地说了一句∶"笨蛋伦太郎"似乎是觉得声音不够大,她也喊道∶"笨蛋伦太郎!你以为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吗!"

"诶?芽依小姐?!"

"每次和我对视的时候耳朵会变红,会天天早上给我带最新出炉的闪电泡芙,还有我变成米吉多的那次,伦太郎为了我失去理智了吧!"须藤芽依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对伦太郎心上开了一枪,更何况还是大庭广众之下。伦太郎这会儿只能庆幸还没有解除变身,假面下是他完全变红的脸,手中的水势剑是他力量的唯一支点。

斯特利乌斯已经笑到直不起腰来了,躺倒在地的贤人也幽幽来了一句∶"芽依小姐,说出了一些很不得了的话呢。"神山飞羽真在一旁无言点头。

"所以说,女孩子就是想要看到你的真心啊伦太郎,如果我喜欢你这句话都没办法大声说出来的话,你还能怎么证明你的爱意呢?"

"芽依小姐的意思是......"

"我也喜欢你呀,伦太郎。"说完这句话,须藤芽衣全然不顾周围还有些危险的环境,从后台飞奔出来扑进了伦太郎的怀里。

斯特利乌斯在一旁一边鼓掌一边说道∶"所以人类真的很有意思,我今天所看到的远胜于之前的蹩脚戏剧,那么,再会咯。"斯特利乌斯挥手召来黑雾,随着黑雾散去他的身影也从剧场内消失了。

众人终于是松了口气,在恢复了刚刚因为打斗而变得凌乱的会场后,尤里高举光之剑消除了在场孩子们的记忆,舞台剧终于又重新开演了。

"如果没有斯特利乌斯来捣乱,你们原定计划会怎么告白?"晚上,在神山书屋里,芽依看着一样一样往桌上摆甜品的伦太郎问道。

伦太郎搓搓口袋里没送出去的戒指,轻声说道∶"没关系,还有机会的。"随后用闪电泡芙堵住了芽依想要刨根问底的那张嘴。

小说而已,禁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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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七月底,电影《建军大业》开始了宣传,作为刘导欣赏的青年演员关晓彤出席了发布会,而在此前,刘导也公开表示挺欣赏鹿晗的,虽然发布会地点在广州,但鹿晗因为有其他工作,没办法前往。

关晓彤的《好先生》刘导也看过,正因如此非常喜欢她的表演,这次也极力促成她饰演邓颖超这个角色。

在面对大牌云集的《建军大业》中,其实关晓彤的戏份并不算多,但饰演的角色绝对是很重要的。

在后台,她已经接受了一波刘导的夸赞,并合影留念,其实面对各路...

在后台,她已经接受了一波刘导的夸赞,并合影留念,其实面对各路前辈的指导及赞扬,她都愿意接受,这会致使她更加的努力前进。

“晓彤,你其实在表演这方面很有天赋,你只要再多专注于这方面就会更好。当然我希望在下部作品中我们还能合作。”

“谢谢刘导夸奖,我一定会自我增值的~”

结束了发布会后,关晓彤立刻赶回了剧组,正巧碰上准备离开的老高,工作室好歹要有人处理事务,他留下助理叶子帮他处理点琐事,其实按照生活习惯,鹿晗根本不需要别人照顾,完全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所以他就赶快回北京了。

遇到关晓彤时,她礼貌的点点头,“高哥哥要走了呀?”

“丫头别叫我高哥哥了,就叫我老高吧,我北京还有事呢,就先走了,帮忙照顾下老鹿啊。”每回听她叫自己高哥哥就总感觉怪怪的

关晓彤笑着答应,“好,老高~”

看她笑得那么灿烂,想到刚刚跟鹿晗说的话,他就决定要助攻一把了,“其实晓彤我也有话跟你说,你现在方便吗?就占用你10分钟。”

“可以啊,有什么事吗?”

老高将她拉到一旁,斟酌着该怎么说才好,想了想他说:“其实老鹿不像表面看的那样好,他...他经历挺多的,当年韩国那件事相信你也知道,他承受了很多,具体我也不想说啥,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欢你,这么多年有很多女孩喜欢他,但都没有合适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女孩那么上心。”

“我知道你还没答应他,但我其实特想说,他喜欢你也不是喜欢你能跟他配得上配不上的,你其实不用有压力,他就只是喜欢你这个人而已,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们俩能够在一起。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或者不能一心一意待他,那我希望你趁早离开他或者直接告诉他,别吊着他。”

关晓彤抿了抿唇,“我没要吊着他...我只是......”

“唉别,你别跟我说,你们俩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我只是提个醒,如果真的互相喜欢,就赶紧在一起,什么配不配都虚的,两个人好不好你们自个还不清楚吗?”

关晓彤轻轻笑了笑,觉得老高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人,也是真心为鹿晗好的人,于是她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你俩好了可别忘了我那杯酒,走了啊~”

老高走后,关晓彤也开始缓缓想着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有鹿晗在,似乎自己什么都不用担心。

“晓彤你在干嘛?要做造型准备了。”小雪赶快来催,关晓彤点点头,赶紧去准备。

今天要拍的是夜戏,两个人在咖啡馆待命,听导演讲戏,还说过几天要拍吻戏,这可是她成年后,第一次接剧本有吻戏的,而且还是跟他,其实她很害羞的。

“哎,这算不算你的初吻啊?”鹿晗故意逗逗她

“是啊,你赚到了,以前我爸妈都不许我未成年前接吻戏,大多数都是借位完成的,碰上你,你才是赚到了!”

“嗯...想到你的初吻对象是我,还蛮爽的啊哈哈!”

关晓彤娇嗔的咬唇,并瞪他一眼,“瞧你那得瑟劲!”

“那是一定要得瑟的啊,你呀,迟早是我女朋友。”

关晓彤听完瞬间害羞起来,捂着脸笑,然后用手堵住他的嘴,“你快别说了,太害羞了~”

鹿晗一把握住她堵他的手,握着不放,“羞什么?你...喜欢我吗?”

关晓彤挣扎了几下没能挣扎开,索性不管了,他温柔的看着她笑,而她从一开始的羞涩到坦然,嘴角微微扬起,轻轻点了点头,“喜欢啊~”

这回换鹿晗傻了,这样的调侃之前她可是一直避开的,她刚刚...是说喜欢...他吗?

“怎么了?听到我说喜欢你傻了吗?”说完关晓彤甜笑起来,很少看他这样傻傻的,没想到在告白这件事上,她还能将他一局。

“我想过了,要站在你身边固然需要勇气,需要够强大,但是我也有自己的骄傲。再说...喜欢这件事是两个人的事情,不管外界怎么看,我都能做好准备当你的女朋友。”

鹿晗傻愣了几秒,随后开始笑,有开心有羞涩有幸福,他握着她的手,紧紧地不放,“那现在我是你男朋友,你是我女朋友,关系没错吧?”

关晓彤假装犹豫几秒,看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她大笑出声,“嗯没错,我们现在是情侣~”

他跟着笑,间隔几秒笑一笑,真的像个傻狍子一般,关晓彤推了推他,“笑得像个傻子干嘛呢。”

“这回你可真是我的关小怂了。”如果不是在拍戏现场,如果不是那么多人看着,他一定会紧紧抱着她

“是啊是啊,那你就是我的鹿大爷鹿哥哥哈哈~”

在这一天,他与她终于确认了关系,男孩牵着女孩的手,笑得像个傻瓜,女孩看着男孩,幸福溢满眼眶,他们本就是最般配的。

正式成为情侣的鹿晗关晓彤互动真的甜如蜜,偏偏剧组还都是些没眼力见的,只觉得这是同学友爱,而两个人也甘愿这样暗暗的拥有属于两个人的甜蜜小秘密。

这天晚上,鹿晗又带着关晓彤打王者了,这回他还叫上了黄子韬。

“有空?”

“哟,鹿哥好久不见了,怎么想到我了?”

“来王者,帮我带个人。”

“谁啊?你王者不是玩的挺好的嘛,怎么自己不带?”

“废话那么多,让你来就来呗,先别管谁了。”

“行行行。”

等黄子韬上线后,发现是个姑娘,顿时就炸了,天哪,鹿哥竟然会带个姑娘一起打王者?还是要他们俩带的那种??

“鹿哥你老实说,那是谁?”

“就知道你八卦...你嫂子。”

黄子韬看着聊天记录那三个字,你嫂子???

“我的天呐!鹿哥你...你找了女朋友???”

“唉不是,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啊??”

“我的天呐,我鹿哥竟然给我找了个嫂子??到底谁?”

鹿晗抚了抚额,有些受不住黄子韬这般的狂轰乱炸,“你丫能不能打完再聊?”

“那说好了,打完告诉我啊!”

“啰嗦......”

鹿晗与关晓彤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有了黄子韬的加入,三个人稳赢啊!打了一盘又一盘,最后是关晓彤受不住困才结束了。

“困啦?”

关晓彤揉揉眼睛,撅着个小嘴点点头,随后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半眯着眼。

而那边刚结束战局的黄子韬早就噼里啪啦的追问了,到底谁是他的“嫂子”。

迫于无奈,鹿晗只好跟他视频聊天,顺带将靠在身上的关晓彤摇起来,“先来见见我兄弟吧”

“你不是一直在问我是谁嘛,这不就给你看了,我女朋友关晓彤,小怂别睡了,我兄弟黄子韬。”

关晓彤强忍着睡意跟视频里的黄子韬打招呼,“你好~”

“这不是关晓彤嘛?鹿哥你这老牛吃嫩草啊......”黄子韬虽然没跟关晓彤合作过,但电视剧也看过不少了,关键是这妹纸年龄小啊!

“哈哈哈哈哈!”这最后句话惹得关晓彤趴在鹿晗身上狂笑不止

“说什么呢你,谁老牛...我还没过三吧??”

“唉不是鹿哥,咱能认真点不?真的在一起了?”

鹿晗一把将关晓彤搂过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一脸秀恩爱的模式,“你觉得是假的吗?”

黄子韬深深叹口气,为什么他要看他秀恩爱呢??

“行了!挂了挂了,以后千万别叫我打王者了啊!”

鹿晗大笑,“唉别别,王者还是要打的,帮我带带你嫂子啊。”

“哎哟我去...鹿哥你真是够了,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得挂了,不然我要内伤了......”说挂就挂,果然很黄子韬!

鹿晗笑着更加搂紧关晓彤,但见她一直抚着刚刚被他亲过的额头,“怎么了?”

“你干嘛突然亲我啊...”

“你是我女朋友,我还不能亲一口?”

“我...没准备好......”

鹿晗捧着她的脸颊又亲了口额头,“这样准备好了吗?”

关晓彤脸红的像苹果,捂脸摇头,“没有没有...”

鹿晗拉下她的手,捧起她的脸,缓缓靠近,轻轻碰了碰她的唇,似是摩擦似是试探,关晓彤害羞极了。

“这样呢?准备好了吗?”鹿晗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关晓彤害羞的躲进他怀里,“不知道......”

关晓彤在他怀里点点头,虽然害羞,但心里满满都是幸福感。

关晓彤回到剧组的时候,老高还没走,算是打过了照面,也好好看了下这妹纸,不是不相信鹿晗的眼光,而是作为鹿家人有必要亲眼看看才能安了心。

见她与鹿晗相处的模样很真实,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些女孩那样的装模作样,老高突然就放心了,没想到鹿晗这小子先找到了女朋友,不然他可以为他还会这样单身下去呢,毕竟他经历过什么,他很清楚,包括当年从韩国回来受尽网友的冷嘲热讽,也经历过那么黑暗的时光,他是真的很希望有那么一个女孩照耀他的世界。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关...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关晓彤无疑都挺适合的,虽然外界风评他也有听过,但诚如鹿晗之前的经历,他不会轻易去相信网上的片面之词,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关晓彤刚回来没几天,就被鹿晗带着去吃好吃的,顺带让她正式见见自己的好兄弟老高。有没有人说过,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带她进入自己的世界,成为密不可分的一体。

平日里跟鹿晗熟了,也肆无忌惮的关晓彤,在见到陌生人时还是忍不住会拘谨起来,她本就是个挺慢热的人,跟鹿晗熟起来也是因为游戏和鹿晗的主动。

“这是老高,我兄弟,特好的那种。她是关晓彤,我喜欢的姑娘。”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小声,但在空荡荡的包厢里,她却听到了,很惊讶的抬眸,对上他的温柔视线,心里有几分开心却也有些羞涩,他怎么就那么坦然的说出了口呢......

老高再次审视起她,察觉她有些拘谨,可能是因为他在的缘故,之前看她跟鹿晗无拘无束的互怼时可没有这样。

“唉丫头别怕,我跟老鹿那是老铁的兄弟了,在我面前就别拘束了,他可跟我说过你们之间的事了呢。”

关晓彤顿时囧了,他们可还没什么呢......

“我俩可啥都没发生......”

“关小怂,我可记得我跟你表白了的,怎么想反悔啊?”

“我这不还没答应呢嘛...”关晓彤承认她就是故意的,看他那得瑟劲就忍不住想怼怼他,虽然她也承认自己是有点矫情,明明知道自己也喜欢他,可就是不想那么快就答应了。

“你迟早会答应我的。”鹿晗哼了声,自信的说道

关晓彤娇嗔的瞪他一眼,这人怎么就那么自信??

“等你追到再说吧,哼~”

老高有点无语的看着两个人又开始了互怼的节奏,严格来说应该是打情骂俏,这还是他认识的老鹿吗......

吃过饭后,老高就推脱有事先走了,留下鹿晗和关晓彤两个人。

沿着马路,看着天上的繁星,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所幸如今已是深夜,街上也很少人在走动了,并不会注意到他们。

“你看天上的星星好看吗?”

当女孩用憧憬的目光看着天上的繁星,而男孩却永远只看着女孩时,看过这一幕的,谁会不知道男孩是深爱着女孩的。

不管天空有多么璀璨的繁星,而他的眼中却只有女孩一人,因为对他来说,女孩才是他最璀璨耀眼的繁星。

“关晓彤。”他叫唤她的全名,她惊诧回眸,望进他深邃夺目的瞳眸,彻底沦陷。

“我喜欢你这件事没有变,想追你的心也从来没有动摇。”

他说他喜欢她,说他想追她,这两件事一直没有变过......

关晓彤觉得自己好像坚持不下去了,好像面对他总有一种抗拒不了的冲动。

“我...”

“我今天说这个不是让你要表态,我只是怕你忘了我喜欢你这件小事。”他说他喜欢她是件小事,可她知道,这不只是一件小事。

知道他在追她,她享受着他独有的宠爱,却没有答应过或承诺过什么,他说的轻飘飘的,但她知道这其中有太多含义。

鹿晗宠溺的笑笑,将她更紧的搂进怀里,揉着她的小脑袋,“你不需要准备好什么,你就是你,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我只想要保护你。”

听着他甜蜜的哄宠,关晓彤扬起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流出,是了,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那么man又那么有责任感,还很爷们。

“那你就再等我一下下嘛,好不好?我想要变得更坚强更勇敢,才能站在你的身边啊,好不好?”她微微抬起头,有点小矫情的撒着娇,鹿晗看她这样,只能宠着,“好好好,我等你好不好?”

“好......”

寂静的夜空,他望着她,她凝视着他,星空像是他们的守护者,一切都岁月静好。

之后的日子里,两个人就真的像小情侣一样的相处着,只是还没有确立关系,但两个人都极少在其他人面前这样,所以大家都没察觉到什么,就算有,也以为是剧中的化学反应。

因为甜蜜暴击有不少拳击部分,关少曾特意给关晓彤安排了个私教,每日收工后锻炼两个小时,虽然有些累,但关晓彤还是乐在其中,因为不管多晚,总有他的相陪。

舒心的日子没过几天,鹿晗又被造谣了,幸好那天他还在深圳拍戏,不然可有理说不清......

“真受不了...又开始造谣了。”助理叶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朝老高看了眼,“就这样任由过去吗??”

老高气定神闲的玩着游戏,“别理了,你看这些老鹿在意吗?明摆着是有心人士又要开始炒作了,你越理会人家就越上纲上线的,说不定最后这事情又变了性质,烦。”

“可也不能放任着呀,我是该佩服这些CP粉呢?还是该佩服他们家炒作团队??”叶子本来脾气挺好的,这回都忍不住发脾气了。

“行了,你看你老板追女朋友都来不及了,还有空管这些?你去跟杨天真说下吧,让她私下里处理了,别给热度了。”

叶子抿抿嘴,虽然不甘愿,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照办。

虽然这新闻闹得挺大的,但鹿晗本人不care,与关晓彤依旧打打闹闹的,倒是关晓彤差点忍不住生气起来......

“那些人怎么回事,不知道你在拍戏吗?还这样造谣,真是恶心了。”

鹿晗笑笑表示已经习惯了,只是看她这样为他出头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开心,“没事了,反正我在哪你都知道啊。”

关晓彤瞪他一眼,“你不是跟她在吃饭呢嘛,我哪里知道了。”

“嘿关小怂,你胆肥了是不是?我这两天跟谁在一起你不知道啊?”鹿晗一把勾住她脖子把她带入怀中,关晓彤拼命挣扎着,“唉别,这里人那么多,你干嘛啊!”

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关晓彤脸有点红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周围人有没有在看他们。

“关小怂,你胆子真小,你就该赶快答应我,然后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这样我看谁还会说话。”

“你想得美,我是这么好追的吗?”说是这样说,但她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是做不得假的。

鹿晗也笑,“想不到小爷我难得追一个女孩子还那么难,下次一定要谨记教训了。”

“嘛意思呢,你还想有下次?一看你就不专一了,幸好没答应你。”虽然是开玩笑的,但她就是听得有些刺耳

鹿晗赶紧保证道:“开玩笑呢,别当真啊~”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才贫的,没想她还当真呢。

“真没有,我很专一的~”鹿晗再三保证,关晓彤笑了起来,“放过你~”

“不行,咱俩得约法三章,就像今天的这个事以后肯定会发生很多,你一定得相信我。”

“你真当我傻?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当真??不管外面怎么说,我就相信你。”

她知不知道这样的一句“我就相信你”,足以让他吞下所有的荆棘,“好。”

这天下午,鹿晗悄无声息的来探班了,没有跟任何人提前打过招呼,突然出现在了片场,连邓超看到也吓一跳,“小鹿你怎么来了?”

“嘿嘿,爸我来探班!”鹿晗笑的很得意,他可是特意给他们一个惊喜的呢~不过却没看到那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拍戏……

虽然被鹿晗吓了一跳,不过邓超很快回过神来,见他东张西望的,顿时明白过来,“说吧,到底是来探谁的班?”

“当然是你和俪姐的~”

“少来了,看你东张西望的样子,是找晓彤吧?”邓超一脸我已经看穿一切的模样,让鹿晗也不得不甘拜下风,“她不知道我要来~”

“你们俩到底怎么说?我们旁人可都急死……”

“我还没跟她表白呢。”鹿晗每每想起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忍不住笑出声,还不知道她怎么想,怕自己吓到她,但又想知道她的心意。

“想什么想,是男人就直接表白,横竖都是一刀!”邓超催促着,还帮他出主意,“我看干脆你就今天表白,趁我们都在~”

鹿晗夸张的张了张嘴,今天也太突然了吧?他也都什么没准备呢,“我觉得还是等一等吧。”

“你再等下去我估计这人就是别家的女朋友了,我看她跟吴磊也挺好的,听说还是青梅竹马呢。”邓超故意刺激他,果然我们傻狍子上了当了,“她跟吴磊关系很好?”

“可不是!这次他们俩戏份又是最多,还有感情纠葛!我的天哪,日久深情啊!”

鹿晗开始紧张起来,虽然他也觉得超哥有点夸张,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了,正想着,关晓彤和吴磊从远处走来,看样子像是刚刚拍完戏,有说有笑的模样别提多开心了。

正和吴磊说话的关晓彤,无意中看到鹿晗出现,她吃了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鹿晗会出现在这边!

她小跑着过来,还有些惊讶:“鹿大爷你怎么来了?”

鹿晗看了看她身上的泥人造型,还别说真挺耐看的,“我来探班啊!我来看超哥和俪姐的你可别多想……”

关晓彤看着他有些奇怪,本来她也没多想嘛……

而邓超在一旁捧着剧本差点笑翻过去,这小鹿真的是太不会追人了吧哈哈哈哈哈!

“鹿哥好,好久不见啦!”吴磊也走了过来打了个招呼

“小磊好啊~最近怎么样?”

“就是在拍戏啊活动奔跑~”

关晓彤有些奇怪,他们怎么认识的?

“你们认识啊?”

两人点点头,要说起来还得归功吴亦凡呢,再说各大颁奖典礼总能见到面,一来二去的不就认识了嘛~娱乐圈真的是个圈

关晓彤因为要卸妆,所以先离开了,而邓超也因为要拍戏,先走了,此时此地只剩下了鹿晗和吴磊。

“刚看你们聊天你们俩很熟?”鹿晗状似随意的问道

“谁啊?你说晓彤啊?我们俩是发小呢,打小就认识,所以自然熟了。”吴磊回道

那不就是青梅竹马了?鹿晗心里有些紧张,该不会是互相喜欢吧?

吴磊是个聪明的孩子,很会察言观色,他看出来鹿晗想问什么了,立马说:“哥别误会,我跟晓彤可没有男女感情的,我俩绝对是姐弟那种特纯的关系,不可能发生别的!”

鹿晗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碰了碰他,“我还没说啥呢,你紧张啥呢~”

“这不是怕你误会嘛,万一吵架就不好了。”此时吴磊早就把他俩当成一对了,也没想那么多

鹿晗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误会了,不过也没打算去解释,“为这点事吵架?怎么会呢。下回再约上凡凡一起聚个会呗”

不多久,关晓彤就出来了,看他俩还在聊便走了过去,“你俩感情可真好~”

“干嘛你吃醋啊~”吴磊以为他们俩是在谈恋爱,所以故意调侃她

关晓彤一脸迷茫,回怼过去,“我吃啥醋呀??我跟鹿大爷关系可比你好!”

“是是是,你俩谁跟谁,我这个电灯泡就不在这坐着了,你们随意啊!”话落,他起身就走,走之前还不忘朝两人挤眉弄眼的,这可把关晓彤彻底弄懵了,“啥意思啊?奇奇怪怪的……吃错药了吧?”

鹿晗笑着看她也不解释,拉她坐下,“最近拍戏顺利吗?”

“挺顺利的,张导真的是很好的导演,我觉得这回又学到很多东西。”

“你啥时候杀青?”

“应该七月初吧,我后面还有部偶像剧呢,你知道的啊~”关晓彤奇怪的看他,总觉得他现在是拉着她尬聊

“那我们就七月见了。”鹿晗故作神秘的说

关晓彤一听七月?难道来探班??

“你要来探班啊?”

“我说关小怂,你还可以更笨一点。”

“什么呀,到底是啥啦,还有谁笨了,你才笨呢,陈长生是大笨蛋!”听她在耳边唧唧呱呱的嘟囔着,鹿晗的心情也开始好了起来,发现跟这丫头斗起嘴来是一件减压的事情哪~

“其实最近,我挺不开心的,不过看到你就好了。”鹿晗突然说道,深邃的瞳眸里隐隐透出几分情意,倒让关晓彤一惊,但她不想胡思乱想,万一不是那得多尴尬?

“看到我就好?难不成我还是开心果啊?瞧把你能的~”

鹿晗没说话,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你是真的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关晓彤此刻就这样回看他,有些手足无措,“鹿哥哥你干嘛?”

虽然本没有打算今天就说的,但是看到吴磊,他会想,是不是她的身边有着很多他不知道的人呢?

“我其实经历过很多事,我也不年轻了,我知道什么是我想要的。关晓彤,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北京小爷的个性就是该说就说,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关晓彤是地地道道的北京小妞,个性直,说话利落,讲义气,除了胆子有点小,什么都怕一点......

说实在的,在她心里早就把鹿晗当成比较亲的大哥哥了,毕竟聊得来又宠她,还会陪她一起疯,打个游戏都能到半夜都相陪的,真没有几个。

但你要说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关晓彤真的不确认......她也没谈过什么恋爱,家里一直管的很紧,虽说妈妈开明,但爸爸一直希望自己大学毕业后再谈恋爱,所以也就一直耽搁着,况且相处的男生中,也没有几个能像鹿晗这般宠着她的,所以也没有发生过异样的火花。

可你要说她跟鹿晗?这是放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她是标准的颜控,从李敏镐、李钟硕、李易峰,只要颜好的她都挺喜欢的,但真的要谈恋爱,她可有点却之不恭。

“鹿哥哥,我们是...朋友啊。”关晓彤犹豫着,委婉的回答。

“所以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鹿晗瞬间明白了,算起来他也追了挺久了,难道她一点也没发现?

“我追了你那么久,你一点感觉都没?”

闻言,关晓彤惊讶的张了张嘴,他追她?她是太迟钝了还是咋滴?还真是没发现...现在回想起那些日子他们之间的对话,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景象。

“鹿哥哥你...你很好,可我真没准备好......”关晓彤最不会处理这种感情问题了,现在心里一阵尴尬

鹿晗突然就笑了,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关小怂说你笨你还真挺笨的,刚跟你开个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呀?”

关晓彤张了张嘴,这回吃惊的都可以吞下个鸡蛋了,反应过来后拍开他的手,“你有病啊,拿这种事开玩笑好玩?”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他说是开玩笑的,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可又想了想如果是真的,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才好,这种矛盾的心理弄得她挺不舒坦的。

鹿晗依旧笑着,可心里却有些失落,她是真的对他没意思吧?如果刚刚不说开玩笑的话,可能今天过后她就会将他疏远了吧,那自己还怎么在之后拍剧的时候再追?

“走,你鹿哥哥请你吃好吃的,不许生气了!”鹿晗一把搂住她,小心翼翼的哄着,他知道她的软肋就是吃,而且他俩口味还挺像,不用担心会为吃的而争吵。

关晓彤傲娇的瞅瞅他,撅着个小嘴,“那我要吃酸辣粉、麻辣火锅......”她连续报了好多个美食名字,鹿晗真的一头黑线,“你不是减肥呢嘛,还吃这么多?”

关晓彤瞪他一眼,“你不是说请我吃嘛,你管我吃多少,管我减不减肥,哼~”

鹿晗轻笑出声,宠溺的看着她,“好好好,都给你吃~走”

于是,在关晓彤心满意足的眼神中,两人结伴去吃美食了。

待两人回来后,没过多久,邓超拍戏也回来了,连着接回了同样刚拍完的孙俪,看到两个人这么暧昧,他暗暗朝鹿晗使了个眼色,搞定了?

鹿晗沉默着摇摇头,邓超这下更笑的肆无忌惮的,一旁的孙俪拍了拍他,总算压制住他,“笑那么灿烂干嘛呢?”

“媳妇你不懂,咱回家说!还有,在外面给我个面子嘛~”最后一句话他悄悄的和孙俪咬耳朵,果然惹来她的白眼,但最终也没说什么。两夫妻到这个岁数还是感情很好,爱逗来逗去的,有时候都会惹得郑恺直呼虐狗!

邓超拿着道具笛子坐到鹿晗身边,“你要不要试试看这个?很难吹”

鹿晗听话的接过笛子,果然不好吹啊!工作人员见他们这个模样也忍不住拍起花絮来,鹿晗虽然音乐挺好,但面对没有吹过的笛子,他也是懵了,虽然吹出一点点声音,但还是没吹起来,于是邓超先来示范,不过也差点翻了车哈哈哈~

接下来的日子里,关晓彤就在拍戏、活动中度过,每天忙的不可开交,但网上的骂声却一天也没有停过。而在这段日子里,鹿晗却也被网友们热议中......因为跑男的开播,节目组的剪辑,不少ldcp粉开始崛起,在微博也各种刷,由于越炒越热,鹿晗有些不悦,也通过工作室与节目组沟通了,但无奈有时候这也是一种宣传手段,只能任由发展。加上兄弟团的其他人都安慰他,劝他不要给女生难堪了。如果现在他是一个人,那他可能会一言不吭,可他现在心里有人,也并不想再被误会。于是工作室打假小号发了个微...

之后的日子,鹿晗紧跟跑男的行程,网上也开始越来越多他与迪丽热巴的绯闻传出,虽然他有心私下避嫌了,不过还是很多网友因为剪辑的原因吃下了他们俩的糖。最高兴的可能就要属节目组了,能够吸引一批新粉进来,对节目的热度也更加有益,不过两个当事人愿不愿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被告知要参加跑男节目时,关晓彤有着普通女孩的兴奋~不管是跑男上的哪一个成员,她都很是喜欢呢!正式来到节目组时,是在义乌,粉色卫衣加牛仔裤简单而又时尚的搭配,更有几分邻家小女孩的风格。见到跑男团成员的时候,她羞涩又有礼貌的鞠躬打招呼,“大家好,我是关晓彤。”邓超率先回应,“唉,你好你好,欢迎!”随后其他几个成员也纷纷附和着打招呼,李晨应该算是与她比较熟的了,就在今年春晚他们还有个小合作呢~况且她爷爷的琴书可是北京人的骄傲呢!“我可跟你们说,晓彤爷爷关学曾前辈,那在我们北京...

纯属脑洞,禁上升真人。

禁止搬运。

2020年9月17日00:00

M鹿M:生日快乐呀,鹿太太@关晓彤[图片].jpg

微博仿佛又重新回到了20171008,在全网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鹿晗在关晓彤生日当天公开了婚讯,微博配图里,关晓彤在一片花海背景墙前捂着脸害羞的笑,手上的钻戒反射出亮眼的光。

[天呐,说公开就公开,说结婚就结婚。就想问除了鹿晗还有谁!!!]

[卧槽今天又是羡慕关晓彤的一天]

[本cpf生圆满,我可以单身一辈子,但我的cp一定要结婚!!]

[仿佛穿越到了2017,又是被鹿晗关晓彤震惊到的一天!]...

[仿佛穿越到了2017,又是被鹿晗关晓彤震惊到的一天!]

[8年老芦,虽然知道也许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真的来了还是觉得好不真实,啊,哥哥真的娶了别人。]

[这才是热搜啊!!绝对货真价实的热搜!]

关晓彤跟工作人员嘻嘻哈哈的聊着天到了工作地点,一个简陋的绿棚里放了一架钢琴,关晓彤从容的坐到钢琴面前试音,绿棚那边传来导演的声音,“关老师来了,好,这边听我们钢琴老师弹一下钢琴。”

关晓彤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接着就听到流畅的琴声传了过来,是一首特别经典的梦中的婚礼。

关晓彤不由自主跟着弹了起来,关晓彤觉得她跟这个钢琴老师配合还挺默契的,一首接着一首,过足了她的钢琴瘾。

音符停顿在再一次梦中的婚礼结束之后,关晓彤面前的绿布突然掉了下来——

原来绿布后面竟别有天地,入目可见整片的花海背景墙,铺满银色地毯的超长T台,T台两边站满了她和鹿晗的亲朋好友……

“牵你手让我牵着你手我们慢慢慢慢走

牵你手让我牵着你手我们慢慢慢慢走……”

《慢慢》的背景音乐响起,T台那边的鹿晗手捧一束香槟玫瑰唱着情歌朝她慢慢走来。

关晓彤捂着嘴,瞬间红了眼,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她扫了一圈周围笑的了然的工作人员,以及不远处拍手鼓掌的家人好友,她这才明白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鹿晗一身银黑色西服,捧着花深情凝望她的样子,一瞬间关晓彤以为她看到的是漫画中走出来的王子。刚和鹿晗谈恋爱时的那种不真实感再次涌上心头。

那可是鹿晗啊。

是……鹿晗啊。

直到鹿晗走到她面前,帮她抹掉脸上的泪水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你怎么这么能瞒啊?”关晓彤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个关头,她怎么能说这个呢。“不是……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先听我说。”鹿晗难得霸道的打断她,“晓彤,我们在一起三年多,这中间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太多。我认定你就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我想让你当我的妻子,当我孩子的妈妈。我想以后一年四季一日三餐全都有你。我会用我一切的一切去爱你保护你。今天我请了我们的爸爸妈妈,发小闺蜜,共同见证。”说着,鹿晗半跪下地,从玫瑰花中取出戒指,伸到关晓彤面前,极大声极大声的问道:“关晓彤,你愿意嫁给我吗?”

周遭的起哄声,叫好声,仿佛都离关晓彤好远好远,脑中就像有道惊雷猛然炸响,不断的在重复那句“你愿意嫁给我吗”。关晓彤甚至脑洞大开的在想,他到底喊的多大声啊,是不是全世界都听到了。她知道她现在一定哭的很丑,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许只过了一秒,又也许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关晓彤伸出了自己的手,她想,我也要勇敢点。

“我愿意。”

“鹿晗,我愿意嫁给你。”

她也想大点声吼出来,可一开口就哽咽到几乎要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可显然,她眼前的男人听到了,鹿晗像是怕她反悔似的,快速给她戴上了戒指。这几年他们买过不少情侣戒,他熟知她无名指的尺寸。戒指再合适不过。

两人再次对望,鹿晗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晓彤,未婚妻,我会永远爱你。”

“我也永远爱你。”

两人紧紧相拥,一路抱着转着圈圈,周围都是祝福的声音。

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

以上,来自刚刚关晓彤发出的求婚vlog。

[呜呜呜呜呜呜看哭了看哭了,真的太甜了。]

[我想让你当我的妻子,当我孩子的妈妈。我想一年四季一日三餐全都有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鹿晗太会了!!!!awsl!!!!!!]

[以后再也不会嫌弃鹿彤低调没糖吃了,这糖我能吃一辈子!!!]

[他俩真的是真爱了。希望每个女孩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鹿晗。]

[也希望每个男孩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关晓彤。]

*拉结尔&斯特利乌斯的CP向,无左右区分。

*依旧是一些捏造,关于某一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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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跃动在琴键上的动作像是咒语,最熟悉又从未耳闻的曲调就这样被召唤出来。这时任何思考都显得冗杂,拉结尔仅是沉溺在音韵中,无上的喜悦几乎将他变为别的什么存在。然而——然而突然,有长长的音杂糅进来,那是斯特利乌斯所为。他右手的食指不容置疑地按在拉结尔左手边的某一个键上,代替始终默不作声的人发出声响。

那是再普通不过的某一天,再普通不过。拉结尔这次制造出的米吉多足够强大...

他俩就这样平静而陌生地和平相处。斯特利乌斯的书看到一半时拉结尔停下动作,稍事休息。他的呼吸稍显紊乱,那是心绪随旋律跌宕的结果。不知为什么他扭过头,褐色的眼瞳望向斯特利乌斯——一直默不作声、与这里的任何一样死物融为一体的斯特利乌斯。他自己都惊讶。

拉结尔其实早就不去探究斯特利乌斯在想些什么了。猜疑的种子从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时就种下,在一次次语气和缓的发号施令中萌芽、生长,最后又因对方不露一丝破绽的伪装枯萎死去。你究竟在想什么,你在看哪里?早些时候的拉结尔无数次产生这样的疑问,焦躁的情绪也因此迅速滋长。但斯特利乌斯永远如深井,他沉默或微笑,却从不因井口掷下的石子作出改变。许多次后拉结尔只能屈辱地选择放弃,转而用自己都不一定相信的话术哄骗自己:无论如何、斯特利乌斯的谋划是为了他们的计划铺路,知道这一点就足够。

但现在,拉结尔依然看向斯特利乌斯,出于未知的原因。对方也察觉到他的视线,还未抬头笑容就挂上了脸,一副完美的面具再次展现在拉结尔眼前。覆着面具的人以他一贯的令人不悦的语调开口,吐出毫无诚意的溢美之词:“这可真是富有你的风格的美妙演奏……拉结尔。看来你今天的心情也不错呢?”

此种问候并不需要多么认真的回答,没有谁会这样期盼,拉结尔对此心知肚明。即使他不发一言,斯特利乌斯的表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不过是再去看他的书或者做别的什么事。真是无聊。拉结尔这样想着,答句从嘴里说出来,他自己却根本没听。只有斯特利乌斯听见他这样说:“啊啊,毕竟离达成我们的理想更近了一步。这大概不难理解吧,斯特利乌斯?”

说完他再转过身,面对自己的管风琴。琢磨它远比琢磨斯特利乌斯要有意义得多。巧合的是抬起手的一瞬间记忆的碎片突兀来访,拉结尔的心情随之好转——因为他捕捉到了碎片中跳动的几个音符,又莫名笃信会有一首乐曲随之而来。拉结尔志得意满地微笑,他按下第一个音对应的琴键。

他们在一片白桦林里停了下来。

冬天实在不太适合行进,但冬天总会来,无论谁怎么抗拒。天光逐渐暗淡下去,再过不久夜晚就要来临,他们五个人只好停下,预备搭起帐篷,燃起篝火。

这里刚下过一场雪,天还是阴沉沉的,地面也变成惨白,耸立的树干上眼睛一样的黑色纹路反倒更加显眼。兹欧斯蹲在地上点火,嘟囔着这里怎么看怎么诡异,半夜起来绝对会被吓到,正在搭帐篷的神田与维克托露出无奈的笑。斯特利乌斯与拉结尔则去拾柴,毕竟谁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再来一场大雪,他们明早是否就能启程。两个人的脚印一路向前延伸,映进成百上千或成千上万只僵死的眼睛里。

风渐渐变急了,裹挟着冰冷的雪的气息扑上来。走在前面的斯特利乌斯呼出一团白雾,很快它就被凛冽的北风打散,无影无踪。他用右手握着一柄斧子,手上冻裂的地方被按在斧柄,迟钝麻木地发出疼痛的信号。但斯特利乌斯并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他的眼睛遥遥地看向远方,那里仅存有交织的黑白灰三色,本该有的绚烂的晚霞渺无影踪,只有寂寥在无限延伸,像从过去延伸到未来。斯特利乌斯感到一种强烈的震撼,诗人的本能叫他将自己比作灰尘、石子,比作他现时正背着的枯木,比作这里存在着及存在过的任何东西。他的手腕轻微摆动,斯特利乌斯现在想要握笔了。

斯特利乌斯的情绪向来鲜明,很快地,跟在身后的拉结尔就察觉出他的想法,因此失笑,对可能到来的恶劣天气的担忧一下消失了大半。浪漫的最大用处就是充当麻药。而那位药物依存者的步子越来越慢,想必正在冰天雪地之中专心编织诗句,只等个时机将它们飞快誊抄下来。拉结尔则开始猜测那会是首什么样的诗、自己会为这新作谱什么样的曲,又在下一秒停下猜想,将所有的情感倾注在期待上。他的心情越发愉快,便开始哼唱,而歌词正是斯特利乌斯前几天刚完成,目前为止最为得意的作品。

风将他的声音卷走带入斯特利乌斯耳中,把诗人从他自己的世界中拽离。斯特利乌斯有些诧异地回头,干柴因他的动作发出哗哗的响声——往后斯特利乌斯再露出那副表情时,这声音就会在拉结尔耳边响起,让他一次次笑出来——又露出会心的笑容。他转回去,继续朝前走,靴子挤压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又时不时砍下伸展的枯枝,任它们发出清脆的噼啪声。斯特利乌斯就着这样的背景音听完了拉结尔的清唱。待最后一个音落下、化进积雪,他停步,回身,用满是笑意的眼睛看向音乐家:“这可真是富有你的风格的曲子,拉结尔,我的朋友。你能为我的诗谱曲,我很荣幸。”

拉结尔也笑。他用同样快乐的棕褐色眼睛回视自己的好友,这样说:“回去吧,斯特利乌斯?柴火已经够多了。对了,你还没忘掉吧,新作品的第一句?”说话时出现的湿润的白雾被吹散,最后一点被模糊掉的光芒也明晰起来:那是他们所共有的、永不磨灭的、忘我的、对人类的崇高造物——艺术的爱。

那不过是漫长旅途中的小小插曲而已,甚至从没有第三个人听闻,毕竟它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仿若一两秒的顿笔造成的小小一滩墨迹。到很久以后,习惯了提防与猜忌的斯特利乌斯几乎都要忘记他们曾经会那样相处。那可真是太过久远,简直像一场已经破碎的梦。可记忆会说谎却也无比诚实,这一切切实发生过,毋庸置疑——又偏偏是精心策划出的虚假。简直是一流的讽刺剧。而现在,斯特利乌斯听着那一个个音符连缀在一起,他险些要跟着唱出来,歌词则是他从未忘记又无比痛恨的诗句。全知全能之书太过残忍。斯特利乌斯作出这样的无用判断,然后被单调响着的音拽回,他感受到拉结尔质询的目光,却只是抿紧双唇,不发一语。最后他收回手,泛白的指尖逐渐填充上血色。斯特利乌斯调动面部的肌肉,笑着说:“抱歉,拉结尔。但这首曲子并不很好,除了开头都是乱七八糟的音符堆砌,连不协和音都称不上。还是换一首吧?”

——而拉结尔终于确切地见到了,掷下的东西造成的涟漪。

*斯特利乌斯&拉结尔的CP向,无左右区分。

*而你能看见什么?

这是第一次——斯特利乌斯第一次仔细去看拉结尔身为怪物的模样。

最初得到这份力量时,过于恐怖的巨大潮水将他们淹没。吞下全知全能之书的书页犹如吞下刀子,斯特利乌斯感觉自己几乎死去一次。但他完好无缺,只是再没有了人类的身份,如他先前看到的那样。

但——但斯特利乌斯想。他依旧没有改变,至少不像他的两位朋友那样,彻彻底底地变成全知全能创造出的怪物。

兹欧斯和拉结尔的记忆就好像画在沙滩上的文字,被潮汐一冲便无影无踪,他们因此可以积极地拥抱新的身...

兹欧斯和拉结尔的记忆就好像画在沙滩上的文字,被潮汐一冲便无影无踪,他们因此可以积极地拥抱新的身份:白纸上可以画得下任何东西。恰巧斯特利乌斯熟悉怎么执笔,他自然而然就成了怪物们的领头人。他先在纸上写下他们的名字:拉结尔,兹欧斯。而他的朋友们没有选择,将信将疑地接受了命名。

不,不。这些不会发生。斯特利乌斯又一次矫正了认知。

过了许久,大概到真理之剑稳定下来的时候吧,斯特利乌斯总算抬起头,遥遥地看向挥舞着武器的幻兽系米吉多。那时拉结尔找到了第一个合他心意的对手,宣称要亲手打败他,不许他们插手;斯特利乌斯如他所愿,将兹欧斯安排到别的地方胡闹,自己则以人类的形态站在远处。斯特利乌斯没有再笑,他左手插在衣兜,就站在那里,像海边的断崖一样沉寂。他看见怪物不对称的双角、繁复而艳丽的羽毛、飘动的披巾和气势凌厉的剑,回想自己是什么样子,兹欧斯又是什么样子。甚至勾勒不出轮廓。于是斯特利乌斯放弃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陌生的拉结尔的战斗,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以前那双手是在拨弄琴弦。

还未成熟的剑士很快落败,轻易地死去了。斯特利乌斯平静地注视着。拉结尔重又套上那层人类的伪装,站在原地,转头迎上他的目光。

我还以为他会多陶醉于自己的胜利中一会。斯特利乌斯想,重又微笑起来。沸腾翻涌着的情绪已经平复下去,他的眼里是不会波动的黑。他知道拉结尔可能会说些什么,慢悠悠地打着腹稿。若他问起为什么要一直看着这边,就这样答;如果是抱怨人类的弱小,就这样答;再或者是问他到底在想什么,下一步怎么办,那就像这样敷衍过去——

但拉结尔什么都没有说。拉结尔只是皱眉看着他,脸上满是不悦。他们对视数秒,拉结尔转身离去,剑士的尸体倒在他脚边,悄无声息。斯特利乌斯依旧在微笑,他的左手还插在口袋,他还是像沉默的断崖。

“那样怎么能让它听话,蠢货。”

兹欧斯笑话他时,总要故意把尾音向上抬,活像接连抬升的不和谐音程。斯特利乌斯在憋笑,肩膀小幅度地发着抖,拉结尔抹了把脸,鱼人喷吐的唾液还挂在手中,迎着光亮晶晶地发粘,又腥又臭,被自己创造的幻兽喷一脸吐沫已是奇耻大辱,何况司掌生物的米吉多还在耳畔毫不吝惜地洒落狂笑。幻兽米吉多忍了又忍,到底放任火山来到喷发边缘,紧握的右拳变成怪人态模样。

“说什么胡话,这家伙不过是尚未领悟到它的领袖全能且均衡的伟力才这样不识抬举,少质疑我的力量!”

“哈?连驯役自己的造物都做不到就说大话,确实这也是拉结尔的特色啊!”

“总比某个驯了匹狼就沾沾自...

“总比某个驯了匹狼就沾沾自喜,到头来还打不过鱼人半条前肢的家伙要好。”

“你这混蛋——”

“你们两位,都冷静点。”

毕竟都是第一次和自造的米吉多接触,一有不顺便互相比较乃至攻讦挑衅,也在所难免。斯特利乌斯伸出双臂,虚按在两名同伴肩上,这才暂阻下两人变身互殴。饶是如此,司掌生物的米吉多也已噙露利齿,恶狠狠瞪着对方,司掌幻兽的米吉多则暗沉脸色,随时预备掏出魔改书,空气中灼热的战意一触即燃。

“依我之见,你们都有能向对方学习的地方。”斯特利乌斯咳嗽一声,以他一如既往不急不缓的语调开口,“固然,书之魔人的力量源于幻想,但同样离不开现实侧给予的素材基底,两股力量相辅相成,才能成就突破性的强大。眼下拉结尔能够使用幻力,形成强大的米吉多,兹欧斯则取源现实,控制驯化召唤出的米吉多…”

“如果你们二位能从彼此那里汲取长处,最终获利的将是我们三人,不是吗?”

显然兹欧斯和他想法似同,对方鼻翼轻哂,喷出轻蔑的气来,怎么看都不是会好好听话的样子。这令拉结尔更觉出几分好笑,斯特利乌斯精明一世,却在处理同伴关系上难得犯了糊涂:他尚能因尊严按捺怒意,脾气火爆的兹欧斯可未必。

“斯特利乌斯那家伙说得还算有点道理,”如他所想,对方将文字逐个从利齿间挤出,那双淡棕褐的眼瞪视着司掌幻兽的米吉多,很有点要随时暴起咬断他喉管的狠戾,“行吧,就先让你看看,该如何跟生物对话。”

哈?

等等等等——哈?

拉结尔向来对自己全面发展的各项禀赋感到自傲,听力也自然不逞多让,饶是如此,当他听见兹欧斯用发着狠的腔调主动向他递出橄榄枝时,仍是不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或许是他的惊愕摆脱了一贯自持的信条,以至连兹欧斯都被取悦,生物魔人低哼一声,召出那头初驯不久的白狼,也不知同它说了些什么,只见出现时还温顺追随在兹欧斯身侧的犬类忽然呲起钢牙,前爪刨地,脊背紧绷,似乎回到了野性难驯的状态。

这是好为人师到他头上了?还是和往常一样头脑简单!拉结尔抱着手臂,一声不屑的哼嗤将至唇边,他正准备偏过头去,不去理会生物方惹出的骚动。可兹欧斯却加快脚步,从他身边绕过,生物魔人半蹲下身体,双眼紧锁住面前的猛兽,一步,又一步,望着他踏着有力的步伐向低吼不已的白狼靠近,拉结尔忽然又移不开视线了。

“——对话,不是发号施令,这你总看得明白吧。”

真刺眼。

犹且低呜个不停的野兽已抬起利爪,面前的米吉多却似全然未觉,唯有双目神光奕奕,钉牢在白狼瞳中。好孩子,好孩子,安静下来,兹欧斯用他闻所未闻的低沉声线低语着,那一瞬间颇有些斯特利乌斯的风采。但拉结尔又相当清楚,兹欧斯没有仅限于好言劝诱,那不是兹欧斯的风格:在他呼唤时,米吉多的利齿亦半露唇外,腰背微弓,腿腹紧收,俨然蓄着狠劲。到这里来,生物魔人向猛兽伸过胳臂,筋肉结实的臂膀抵在他与白狼之间,那既是呼唤同伴的友谊之手,亦是随时能撕裂野兽的利爪。随后,兹欧斯轻轻偏过脖颈,拉结尔知道,这是狼群的社交铁则,落于下风者主动向对方阐以弱点,鼓励强者通过踩踏或啃咬确立主权,由此换取强者的信任与允准,可这二者的强弱对比当真如他眼前所见一般吗?他再看向一步步朝兹欧斯靠拢的狼,兽类嘶吼不歇,声调介于雄浑和喑哑之间,眼见兹欧斯主动袒露颈间血管,喉头也基于本能不住滚动着。

它本应前扑掠夺,然而,拉结尔意识到,白狼越是顶着兹欧斯的目光靠近,喉间的呜叫就愈发低迷。在兹欧斯有意为之的视线高度下,一人一兽与彼此平视,猎物与捕食者的身份却在此间无声交换。及至白色野兽终于步至兹欧斯面前,真正的强弱秩序才由此确立,它晃动尾巴,四肢一滚翻躺下来,允准米吉多随意触碰它的肚腹、脖颈。

真是个好孩子啊!兹欧斯高声赞叹着,手掌一拍,猛兽顷刻变作类人体态的怪物。司掌生物的米吉多大笑着伸臂去勾,环着它的肩膀拍了又拍,对方也当真服服帖帖由他摆布。

“怎么样,拉结尔?”他这才看回同伴,颇有些得意洋洋,笑得咧出两排牙齿,“这就是和生物对话的技巧,等你和那丑鱼商量好了,咱们来上一场——?我可是迫不及待,想尝尝幻兽的味道了!”

“也好,就当是酬劳你让我看了场好戏,兹欧斯。”司掌幻兽的米吉多说,还是不甚愉快的语气,向来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到兹欧斯身上,拉结尔看着他——平视他,活像第一天认识眼前名为兹欧斯的米吉多。野兽的直觉终归是更为灵敏的,司掌生物的米吉多拍了拍手臂,恍然以为自己要打个寒噤,他怎会不清楚那个眼神呢?既是猎食者,又是猎物:拉结尔学以致用的速度也太快了。

“那又怎么样?”

他没好气地反问,看着拉结尔眼底的深褐闪烁光亮。拉结尔总喜欢倒腾这些,兹欧斯想,看似听进了,愿意合作,实际行动却和他想的全不似一回事,话虽如此,倒也还算看得过眼。

这次他不再移开视线了。

“倘使你那白狼能和我的鱼人打个平手…”

他们平视着,司掌幻兽的米吉多摸出魔改书,下巴微抬,眼里只有兹欧斯的倒影。

“就给你听听我最引以为傲的曲子吧,”拉结尔说,依然是有点倨傲的语气,仿佛能听得这首歌曲是天大的殊荣,边说着话,他还不忘整了整领口,“斯特利乌斯都没听过,你来做第一个听众。”

—END—

cp狩田,全文7.1k+

对部分剧情逻辑有一定程度修改

祝我cp清明节快乐

门田广见第一次见乔治狩崎时,甚至还没有做上分队长。那时训练刚结束,正是中场休息第一回,小队解散各自行动,他与千草龙渊交换心得。正是此时此刻,那个很年轻的男孩由若林司令官领着走进菲尼克斯,双手插兜,左顾右盼,神色散漫,站得并不挺拔,甚至非常乖张,在以军纪肃齐而闻名的菲尼克斯内部,他就像他的花衬衫混入白色作战服一样,格格不入。好在乔治狩崎并不非常在意,他从此要开始自己如同荆棘鸟一般漫长的漂泊生涯——永远加班,从未落地。至于这些无关紧张的小问题,那就都同他的性格问题一起,暂且闲置,永不叙议,既不更改也未...

门田广见第一次见乔治狩崎时,甚至还没有做上分队长。那时训练刚结束,正是中场休息第一回,小队解散各自行动,他与千草龙渊交换心得。正是此时此刻,那个很年轻的男孩由若林司令官领着走进菲尼克斯,双手插兜,左顾右盼,神色散漫,站得并不挺拔,甚至非常乖张,在以军纪肃齐而闻名的菲尼克斯内部,他就像他的花衬衫混入白色作战服一样,格格不入。好在乔治狩崎并不非常在意,他从此要开始自己如同荆棘鸟一般漫长的漂泊生涯——永远加班,从未落地。至于这些无关紧张的小问题,那就都同他的性格问题一起,暂且闲置,永不叙议,既不更改也未放在心上。

他迎着菲尼克斯所有人的注视,面上带着少年人未能褪去的稚气的韧劲,眼睛很自然地环视飞行本舰内部,好似他才是此间主人。

“场地太空,设备太劣,人员不精。”他似乎特别察觉到门田广见的视线,随即眉头一压,下巴一扬,嘴唇一挑,迎着门田广见的注视,挑衅却漫不经心地笑起来,眼睛极亮极高傲。隔着菲尼克斯空旷的训练场和一层铬黄色的墨镜镜片,乔治狩崎的笑容显得有些失真,晕散在窗外投射进的大团光斑里,影子斜拉得很长,随着呼吸微微晃动起伏。很年轻,很有朝气,他刚从与植岛正吾的竞争中胜出,正是春风得意的好时候,也有史以来是最年轻最天才的恶魔研究学家,像一团朝阳里新生的火,节律而有力地跳动着。

这都是之后的事,现在他只是一个年轻的学者,名字是叫乔治狩崎的。

门田广见以最初最好奇的心态,以最探寻的目光最长长久久地追踪,最终依旧觉得,他像一团火,热烈地燃烧,而没有温度。

在他母亲在那些漫长熬过的只有两个人的夜里,给他讲过的故事里,有的正关于火,而有些火生来就是死掉的。

“Hey!广见。”乔治狩崎刻意把脚步声压得很轻,蹑手蹑脚绕到门田广见身后,然后抬起手出其不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很轻巧很愉快。门田广见肌肉形成记忆,后撤半步抵住来反别两腿,躬背矮身,侧肩一撞去擒乔治的手腕,谁知道菲尼克斯的文职博士反应更快,手腕一拧一转就抽了出来,连衣袖也没让门田沾到,他故作无辜地举手摊在耳旁做了个投降礼,没有任何反省意味地扬了扬眉,态度随意地敷衍了句:“Sorry。”连语调都是打着滑音,听起来是很轻佻的。

门田广见惊讶地看着自己抓了空的手,格外懊恼,狩崎穿着和他本人作风一样随意,走路就算刻意压低脚步也并不是毫无声音,他本不该就这样让狩崎近身的,哪怕他正在想一些要紧的事,也都是不该的,何况他还失手了。

“Calmdown,广见。”狩崎保持着投降的姿势,他说话总是掺着一些更改不掉的英文口癖,听起来有些可笑,但好在他不在意这个,而他们也将这种难以更改的习惯视为津津乐道的可供猜测的拼图的一部分,为其赋予难分真假的内涵。门田依旧懊恼,但总算放下了手。于是狩崎又换上一副无所谓的笑脸,笑眯眯地喝了一口手里纸杯装着的不明液体——是的,他手里拿着一个纸杯,这让门田广见更加恼火,他刚刚竟然忽视了这一点,这是很不应该的,作为菲尼克斯的军人他已经在乔治狩崎身上连续犯了两个错误,这太反常,很不应该。严肃认真的菲尼克斯分队长将自己的错误归结于亡命众最近活动减少,自己也随之精神放松,荒疏了训练。

太不应该了,只是一点小小的甜头竟然就得意忘形成这个样子,这样要怎么样才能配得上若林司令官的期待成为真正的英雄呢,果然还是应该给自己增加训练……

他的眼睛,不戴那副墨镜的话,看起来似乎更大一些。门田心想,扭开视线,心虚地又小小抿了一口,还是苦,终于学乖,咬了块冰在嘴里咔咔嚼碎。

像是长夜终尽,令人安心的一点亮。

正因如此,狩崎的“背叛”才格外难以让门田接受。放下辞呈时,门田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而菲尼克斯本舰内部是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气味的——火之将熄时,草木灰业已燃尽,只留下一点呛人的烟还盘旋在空气里,刺人的味道熏得他几要窒息。他一回头,乔治狩崎果然靠在那里,眼神平静,无悲也无喜;冷眼看着他走过去、一拳打过来,不躲也不闪。他那双躲在铬黄色墨镜镜片下的眼睛,竟然能违背生理本能,迎着拳风一眨不眨,真心实意等一个聊胜于无的赎罪,好用自我忏悔来自我感动。他的态度和前两天几乎算得上神经质的疯狂科学家判若两人。但门田那一拳终究没有落下来,于是这位年轻的研究者脸上游刃有余的微笑消失了,生平头一次货真价实地疑惑了一瞬,随后又很快变成遗憾,刚放平的眉头再次挑起,侧头问:“不打下去真的好吗?”反而成了他最坦然。他的棋局从来都不是算无遗策,但门田广见成了他错漏的第一招。

这次终于轮到门田不作答了,他的拳头捏得太紧,手臂因为愤怒不自觉地颤抖,但停得很稳,没有落下。事到如今,这背后的重重疑点他要是还看不明白,这几年菲尼克斯分队长不如不当,直接拉开窗跳下去就地转生,赶一赶说不定还能追上若林优次郎当面谢罪。赤石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常命令,对于恶魔忽略到有失水准的玩味态度,几乎都证明了这位菲尼克斯长官身后的成分复杂背景,让人不得不警惕。比起乔治狩崎的牺牲、生理上的时日无多,对赤石接手后目前菲尼克斯现行理念的无法苟同才是门田广见决心辞职的主要理由。狩崎作为恶魔研究学家,他的理性是近乎疯狂的,为了他的研究他是可以牺牲掉一切的,门田广见不是不知道,甚至很早就知道,但说全然不恨乔治狩崎那肯定是假话,尤其是昨日实验室对峙里狩崎浮夸到近乎荒唐的模仿,才最让他感到折辱,因为狩崎将他的决心与觉悟视为一个笑话,甚至不能在他的实验里赢得一个注脚。

但这次门田广见还是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又猜错了,不过乔治狩崎本来就是很难揣测的人。最初狩崎也曾认为门田广见那句“赌上我的生命守护世界”不过是一句口号,于是他怀以自己一直以来的戏谑态度,对这位飞蛾扑火的分队长施以怜悯的哂笑——这样的话,当你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份可怜的实验样本时,又将露出怎样的表情,你还敢说出那句“赌上我的性命守护世界”吗?很快乔治狩崎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看出来了,门田广见是真认真的,他一以贯之地实践着自己的假面骑士精神,身体力行地向狩崎证明了自己是最具有假面骑士资格的人。乔治狩崎心知肚明。但实验由赤石直接授意,箭在弦上,已经停不下来了。后来他总对门田广见说重话,无论是对迪亚波罗作战里的贬低也好,回归正轨后的嘲笑也罢,他曾希望能用这种曲折的方式逼得门田广见知难而退,但要是真的就这么放弃,门田广见也不会成为他心中真正的假面骑士。这位英雄阁下永远只懂得犹豫地目光闪烁片刻,随后说“请交给我”,那两三秒闪躲的目光已经是他最大的退让。最后无他法,共处多年,但他还是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同事,只一眼,然后低下头——郑重地将demons驱动器再次交付进门田广见的手里。

赌上我的性命,也要守护世界!这不是口号,而是门田广见人生的信条,现在他们两个都一清二楚了。

他不明白门田为什么不打下来,因为不理解“乔治狩崎研发的驱动器让门田广见真正实现了自己成为英雄”这个遥远梦想对于门田广见的意义,所以错过了门田广见对于他发自肺腑的感激,并毫无自觉地把它挥霍得一干二净。假面骑士的研究是最重要的,你是一个实验品。但在那之后我真的把你当做过朋友。两句话,乔治狩崎看着门田广见坚决的眼睛,一句都没有说,门田广见当然也不会来问。两个人都只是无言地对视着,暧昧地交换默契,同调呼吸,在漫长如一个世纪的沉默里,那一拳始终没有落下来。

就像他自己说的,只有结果,结果才是最重要的。结果就是他搞砸了,没什么好反驳的。

最后门田广见转身走了,没回头,目光坚决。乔治狩崎结束受刑,终于长舒一口气,缓缓摘下墨镜。恍惚里他闻到火焰燃烧的气味,草木灰烬,一点一滴,染在他的袖口上,零落在门田广见的辞表上。他无言的目光吻过门田广见的笔迹,真心实意惋惜过一瞬,但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是:“这样不也很好吗,至少你不会死了。”

词不达意,言不由衷,仅此而已。空气里有轻微的嗤嗤声,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太重,还是火熄灭时太轻。

现在他的眼睛深处空无一物,只是燃烧,火焰冰冷,没有灵魂。

再这样消耗下去,彻底崩溃是迟早的事,果不出所料乔治狩崎开始执着于一些虚无缥缈的事。他那些理性原是一道枷锁,把他意气用事的偏执缺陷统统锁住,可为了门田广见,他乔治狩崎破例开了个不好的先河,于是江河日颓、泥沙俱下。

最后真的疯了。门田广见将他按在天台围栏上时,隐晦地这样想到。锁链碰撞,铁索叮当,乔治狩崎不耐地痛呼一声,破天荒地赏脸没把门田广见直接推开。

“那真的是你的目的吗?”门田冷着脸,死死看着乔治狩崎的眼睛,试图从他这位老对手的眼睛里端详出蛛丝马迹,却又不合时宜地想到他不戴眼镜时,眼睛真的很大。不该想这个的,但是他很难不去想,乔治狩崎身上那种猛烈的山火一般的热量,透过他的衣领,抵达门田的指尖,滚烫燎人,顺着他的指根一路向上燃烧。他是灼热的,本该明亮的,可他身上那种火焰的味道从未如此模糊,门田广见几乎要闻不到了。

乔治狩崎对他今天的行为很是宽容,在菲尼克斯无法无天惯了的科学家保持回望,良久后才吃力地勾动了一下嘴角,很勉强的微微笑了一下,神色却五味杂陈,像是强颜一笑就耗尽心力,难以为继。他很久不笑了。

门田发现自己好像从未读懂过这位老同事,于是放弃鸡同鸭讲,转身就走。乔治狩崎依旧一动不动,保持目送,曾经也狂热地燃烧过的科学家,此刻在日本天空橙红的火烧云下被压缩得像一小摊熄灭的余烬,连烟气都不剩下,徒留狼藉满地,好似某年某月某地,他见证到自己的尸骸。

乔治狩崎动了动嘴唇,向着无人的天台轻声说道:“我要建立一个……不再需要战斗的,完全和平的新世界。”

你可以不用战斗,当然也不用死了。

但人已经离开了,没有听众。他也不需要听众。曾经他没有讲、门田没有问的,现在他也不说出口。不必说的何必说,不须问的何须问。

乔治狩崎想要证明他超越了父亲狩崎真澄,门田广见是这样猜测的。于是只能恭喜我们门田广见司令官在对乔治狩崎的那无数次作战记录里,又新添一笔辉煌的败绩。

出乎所有人意料,狩崎只是用饱含遗憾的眼神,疑惑地看向那些画,虚张声势地想把那些可笑的儿童画撕碎,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回忆本来就少,真舍不得,所以只是猛的一把推开,重新塞回门田广见怀里,跌跌撞撞地站起身。看起来很凶暴手劲很大,实际上很有分寸,力道都很妥帖地收着,连门田广见这样被vice捶个胸口都要咳嗽半天的体质都没被推动。“我可不是为了那些无聊(boring)的事。”他擦了擦出血的颧骨,没带眼镜的眼睛看起来还是很大,此刻还有些斗狠的戾气,看起来阴沉了很多。

“人类是不需要恶魔的。”他重复一次,挣扎着退开两步,手臂无力地垂着,吊在身体两侧,血液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地砸在地面上,粘稠地溅开一小片红,随后他哑哑地笑起来,神态极度傲慢,胸膛起伏声音嘶哑,像是燃烧殆尽到了寿命年限的破败风箱,向外嘶嘶漏气。

“只是你!你们!五十岚家!”他的声音猛拔高,语气骤然冷了下来,也没什么表情,刻意将目光避开了门田广见,“你们说着这么堂而皇之的话……”

他耸着肩膀,满身血迹,笑得摇摇欲坠,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嚣张更疯狂。语气也像重淬了毒,亲昵到锋利伤人:“怎么样,特殊(special)的感觉……很好吧?”

“不需要恶魔,也不需要假面骑士……只有这样才能建立一个,完全和平的,不需要再战斗的,新世界。”

他不再说话,只是近乎癫狂地一抽一抽地冷笑。门田长长久久地注视着他,于是终于记起,最初他走进菲尼克斯时意气风发的眼神——那时他就极自尊极傲慢,也是菲尼克斯里很有主见的人。无怪乎他的主见和其他所有人不同,因为他的成长经历就是菲尼克斯里最殊异的那个,五十岚家自不必说,哪怕是门田广见也有他亲爱的阿母扶携着长大,再不济菲尼克斯的战友也将他视作血脉亲人般,但乔治狩崎生平至此二十余年,家庭的羁绊对他只是泡影一般的幻境,菲尼克斯的成员大都也怕他惧他,恨不能躲得远远的,此生都无交集。生身父亲狩崎真澄早早缺席了他的童年,早早留下一点屈指可数的回忆充当外面一层甜的糖衣,随后撒手人寰图穷匕见,就要他独自咀嚼二十年的苦,独力收拾狩崎真澄留下一地鸡毛的那摊烂账。二十年后往日幽灵借尸还魂,却不如早早死在那里,乔治狩崎还可以凭记忆将他这位浓墨重彩的亲生父亲美化成一座纯白无垢的方尖碑,仅供回忆,时时凭吊,不必闹得一拍两散、不死不休。他一个人太久了,什么是家庭呢,早就忘记了。

“既然如此……那我赌上我的全心全力,也要让你回头!”门田广见不再争辩,抽出幸得善终的demons驱动器,缓缓举起扣在腰间,变身的余遐里发觉自己回来后总要操心前菲尼克斯成员们的心理健康问题,先是五十岚大二现在又是他乔治狩崎,不由得恍惚了一下。若林司令官,你当时的心情也像这样吗?

狩崎回收了overdemons的腰带,却并没有来找过门田广见的麻烦,是因为他笃定门田广见的身体状况早已不支持他再次变身战斗;是因为门田广见没有恶魔不分属他的假想敌之类,就算不回收腰带也无关痛痒;还是已经找到他心中关于最高最强的假面骑士的人选答案,而留下demons的腰带正是认可的证明……但后来又是谁阴差阳错地亲手埋没了这个最符合他心中假面骑士精神的人呢?总不是他自己吧,总是他自己吧。

“这样真的好吗,广见。”乔治狩崎的声音轻快了起来,除了仍旧很疲惫,其他听起来简直就和在菲尼克斯时一样。说来唏嘘,明明只是不久前的日子,回忆起来却好像上辈子一样模糊了,“你的身体已经不适合你再战斗了。”

话是这么说,却还是很不客气地重新盖印变了身,在呼吸灯渐次亮起的空隙里,乔治狩崎突然很轻地笑了一下,声音几不可闻,风一吹就散:“Don'tmind.别再赌上性命了啊,广见。”

“是啊,但是没办法啊,谁让我们之间还有点孽缘要解决。”门田广见,或者说现在是demons了,爽快一点头应下,抬手攻过来,补上菲尼克斯本舰辞职时,他没能落下的一拳。

乔治狩崎缺乏实战,技巧虽然丰富但短于经验,门田广见的攻击他很少能躲得开,更多时候完全是靠自己绝佳的身体素质硬接demons的攻击,他的数据确实高得有些离谱。这让门田广见想起还在菲尼克斯的时候,狩崎博士可以徒手撂倒数个菲尼克斯分队长的职场怪谈。

拳风错过的那一刹那,门田本能地感觉到,jugga面甲下狩崎的眼睛爆发出炽盛的光热,远胜过之前每一次相逢,亮得惊人,烫得惊人,好似天地鸿蒙混沌初开时分燃烧着的一点天火,呕心沥血生生不息地在凡尘里燃烧五十年,才促成此刻的燃烧,炼出乔治狩崎今日披肝沥胆的光与热。

于是尘埃落定,一切明晰,一种陡然而来的、极陌生的、近乎可怖的情感击中门田广见,他恍然大悟,一片通透。沸燃的热量在他骨髓里升腾,他因这莫名的感情激动得浑身发抖,却不能发出声音。

——其实乔治狩崎并未燃烧,只是在他看向狩崎时,他的心已经燃烧。

cp狩田,全文7.4k+

对部分剧情有自行补充和理解,我尽可能在圆逻辑了。可能存在令人不适的描写

祝我cp5.20快乐

乔治狩崎第一次见门田广见时,甚至还没加入菲尼克斯。那时他还只是研究所里崭露头角的新人科学家,资历尚浅,还是托了狩崎真澄的名头,才能受邀参加恶魔研究学高峰论坛峰会,勉强做一个握手的吉祥物,在老教授住着乖过来颤巍巍地过来时赶紧搀扶,在“你是狩崎的独子”的问题后点头称是,然后再在此起彼伏的扼腕叹息里装模作样抖下两滴虚假的泪。与会的人物多是学术泰斗,少有他这样的天才新星,个中皆是专业内数一数二的翘楚,更有不少是狩崎真澄都称呼老师的前辈,即便他这样张狂的个性,也是不能...

乔治狩崎坐在车内——双层防弹玻璃,单面外窥,外头的人看不见车内是否有人或者人坐在哪——百无聊赖。平心而论,他更爱背包步行,睁眼亲自看看人间百态,这也是恶魔学研究的一部分。仰天从不问鬼神,俯首自会看苍生。这是狩崎真澄死前教他的。他背着包慢慢走,看向人类的眼神锋利辛辣,如一柄手术刀,剖开皮肤、清理脂肪、剔除骨骼、分离肌肉,留下一盏孕育恶魔的神经苗床,看恶意的滋养里如何缓缓拔出一节污秽的芽,他从不制止,反而乐得去推动一把,将情绪的滚石从山巅推下,让局面向着自己应许的方向发展。暴力造就的恶魔嗜好破坏,阴谋养育出与主人如一的狡诈恶毒,嫉妒让人发狂,仇恨使人发疯……有什么样性格的主人培养出恶魔的个性不是无迹可寻,他背着包走在人间,亲自去看、去干预、去研究,用科研者的心态,如看白鼠、如观数据。乔治狩崎因此寂寞,他从未将人类视为自己的同族,他也并非“人”——地球只是乔治狩崎大的实验室,人类都是他的研究样品。

那你的恶魔会是什么样呢?乔治狩崎的指尖按在车窗上,染上一个椭圆的指纹,随后他拖着指尖,像魏格纳发现新大陆一样,描擘车窗前那个年轻人的五官轮廓,是很柔和的骨相,下颌没什么棱角。这个在他车窗前持枪跟随的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士兵,还穿着白色甲胄,说明他级别不高;但能参加这种保密级别的任务,说明若林优次郎很看重他,黑色的发丝看起来发质很软,服服帖帖地垂下来,像垂耳兔的一帘柔顺的耳。

在等红灯的间隙,这个年轻的士兵忽地转过身,目光灼灼地一抬头,黑白分明的一双眼正抵上乔治落在车窗上的指尖。年轻的科学家从容不迫地抽回手,疑惑地一挑眉,心说难不成他看见我了,但为防内鬼,接送上车的和护送车队的是两波人,加上车窗防偷窥,所以绝无这种可能。可车窗外的年轻人没转回去,仍在看着他,腼腆地抿了抿嘴唇,依旧端着枪没松手,很自豪地挺起胸膛,左右小幅度转身,目光锁在一处并不偏移,黑色的眼瞳里只倒影着自己风发的形象,嘴角勾了一勾,一开一合给自己打气,又很快压下去故作正经。加…油……乔治狩崎辨认出他的口型,于是恍然大悟——他在照车窗上他自己的倒影。红灯末了,士兵重新站正,目视前方,继续他的任务,只有耳廓红得像是春日新开的八重樱,泫然要滴下血来。

但在红灯转换绿灯的这段插曲里,他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已然默记下了他的脸,哪怕并不知道他的名。

我的记性总是很好的,不愧是我,未来的恶魔研究学第一人很骄傲地这样想。总会再见的,天才无声地勾起一侧嘴角,他平时总是相当理性,科学得过了头,不信没有论证没有数据支撑的论点,唯独在这件事,偏听了自己的直觉,像敏锐的小动物,对于将至天灾的提前避难。

总会再见的,届时,我会认出你的脸,然后……

“场地太空,设备太劣,人员不精。”他抬起头,遥遥一望,眉头一压,下巴一扬,嘴唇一挑,迎着久别重逢而又素昧平生的注视目光,挑衅却漫不经心地笑起来,眼睛极亮极高傲。在春末夏初的阳光里,晕开一个失真的笑容,春风得意,如同古代寓言里原野雨后燃烧起的不熄灭的野火,从一颗心脏里激发出火种,随风落在门田广见的视网膜上,撞开绚烂的颜色。

菲尼克斯新任的分队长蓦然一惊,觉得很没道理,但乔治狩崎从不讲道理。他任性、疯狂、幼稚、顽劣、高傲、神经质,菲尼克斯的很多规章制度会因为他的到来而更改,甚至会为了他的怪癖而拆掉天空母舰实验室里的烟雾报警器。

那次事故也是门田发现的——怪事,乔治狩崎为非作歹的第一发现人总是他——事后亲手写了一篇一千字的报告交了上去,陈述前因;若林盖章首肯,了却后果。罪魁祸首乔治狩崎本人就插着兜站在一旁,毫无自觉毫无负罪感,没事人一般神游天外,不置一词,空茫的瞳孔没有焦点,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事,想着那张不适格者的体检报告。

乔治狩崎给自己做过假面骑士腰带适格的拟态测验,这是谁都不知道的事,甚至就连第一司令官若林和医疗部负责人朱美都不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乔治狩崎自己知道,他体内的恶魔因子天生就是寻常人的两倍,其他数据的测算结果也指向了同一个结果——他罕见地,同时拥有两种恶魔。很不正常,他乔治狩崎虽然干的事人嫌狗不待见,但并非大奸大恶之徒,理论上不应该有两个恶魔。他对这两种恶魔因子做过基因溯源分析,结果显示这两种恶魔确确实实又都是狩崎家族的遗传因子,他不会认错,于是只能认为这是某种天赋异禀、某种先天性疾病、某种同行无人的孤寂。双倍的恶魔因子这意味着他的血流速度和新陈代谢会更快,身体机能和思维方式也都会更加偏向恶魔而非人类。除此之外,两倍恶魔因子对假面骑士系统的操控效率和稳定精度要求更高,失败暴走风险也比常人大得多得多,后果更是不可估量,就算侥幸变身成功,战斗对假面骑士系统能量的供应需求也会是正常人的两倍,甚至更多。

狂热的骑士爱好者反锁大门,蹲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沉默地翻着这份实验报告,静寂间仿佛听见什么破碎的声音,像三月春河冰解,浮在水面上的流冰碰撞、挤压,发出震耳欲聋的刺耳的摩擦声。难道没想过自己成为骑士吗?不,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只有我不能。头上无影灯的光白到刺眼,覆盖在菲尼克斯地砖上的他的影子淡得稀薄,几乎看不见边界,却在无声处潜伏着庞大的野心,扭曲出张牙舞爪的渴望,像是一层虚幻的泡沫、一片春天的雪、一个求索者阴差阳错的梦想。恍惚间乔治狩崎看见自己,倒映在菲尼克斯的白瓷砖上的影像按下播放键,是他被供奉在白瓷盘上,标准解剖学姿势,摆盘简约,一道刀痕血线从剑突向下切割,沿着前正中线过脐一直向下向下,停止在耻骨联合上缘,转向斜行外上沿腹股沟至髂前上棘。一路切过胸腔切过腹腔切过皮肤切过筋膜,翻开腹部肌肉暴露网膜暴露血管暴露肠管。柔软湿滑的鲜红器官分节段有规律地收缩蠕动,因为切口打开而缓慢流淌出来。肝脏暗红,胰脏狭长,脾脏脆嫩,血与肉从伤口向外翻向外翻,在柔弱的腹部盛开大团大团斑斓锦簇的春花。

宛若圣餐,宛若献祭。

他盯着自己的倒影,用食指和拇指捏紧体检报告的一角,脆弱的A4纸上裂隙般蔓延出皱褶波纹,而他抬起左手,将报告举高,右手按下紧攥在手心里打火机的开关,看火苗腾起,点燃了报告的一角。红色的火慢慢吞噬了白色的纸张,像春日花开、冰雪崩解。头顶烟雾报警器发了狂似的蜂鸣尖叫,而他置若罔闻,表情淡漠冷静,只是看着火焰吞空,草木灰烬一点一滴,零落飘散,委顿在地,覆在虚幻的影像之上,铅字成灰。门外的声音渐渐嘈杂起来,狩崎并不在意,无所谓,整个菲尼克斯没人敢拿他怎么办,若林和他是合作关系,只要不触碰菲尼克斯的底线谁管他怎么发疯,科学家总要有一点自己私人的、无伤大雅的小癖好,这是可以被纵容和理解的;至于其他人,怕他怕得要死,躲都来不及,生怕哪里出了纰缪惹怒这位小心眼且记仇的古怪科学家,接下来三个月要是连着倒霉都没处说理。直到实验室的门锁被击碎,门田广见撞开了门,乔治狩崎仰起头看向他的脸,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完蛋,忘了菲尼克斯里还有这么一号正经的人物。

“怎么回事?”门田广见冲进室内,眉头紧皱表情严肃,重心下扎,侧身持枪与颊平行等高,枪口迅速扫了一圈室内,警惕戒备。

“Calmdown。实验失败了而已,”狩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拍手掸掉了指尖上沾染的灰,顺手揣进了风衣的衣兜里,又把肩膀一耸,撇着嘴挑了挑眉,一副漫不经意的样子。“我有在反省,下次我会注意的啦,广见。”绝对没有反省,绝对不会注意,这个混蛋。

“Shutup!”乔治狩崎不愿再听,突然发作,沉下一张脸,表情冷酷,抢一步猛地跨向门田广见,距离突然拉得很近很近,突如其来的发难让门田广见有些意料不及,愣怔在了原地。这很不应该,他不该这样放弃抵抗任由对手近身,那些搏斗课的练习难道都是白做的吗,更何况乔治狩崎靠得又那么近,近到门田广见都能听到他呼吸里火星乍起的爆鸣,眨眼时带起的热风也将拂过他的眼睑。还未等门田广见诚心自省,盛怒的科学家先一步竖起食指,却很轻柔反常地点在门田广见的鼻尖上,打断他的思绪,此刻有一种难言的立场将二人笼在一处,是一种无声的示威、沉默的警告——你越界了。门田广见极少见乔治狩崎展露出如此失态的一面,在对上他隔着橙色墨镜后那双金棕色的眼时,竟被猛然摄住,忘掉了所有措好的词,所有质询的疑问,只在他目光中,鬼使神差地点下了头。在他印象里,这位年轻的博士虽然捉摸不定性格古怪,却很少展露过于激烈的情绪,哪怕喜恶都被包裹在淡淡的戏谑与浓浓的刻意下,窥探不到本意。

他此刻却似乎恨极,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轻蔑的气声:“你只需要知道,一切都是为了最强的假面骑士系统。”最强的假面骑士,不需要恶魔因子的,完完全全属于人类的驱动系统。科学正是因此而存在的,而我的手段和目的又将反哺科学以伟大。

门田广见盯着他冷酷的表情,鬼迷心窍,迟钝地又点了点头,大脑模模糊糊混混沌沌,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纱,离着真相并不太远,却看不真切,始终缺乏关键的灵感。在他恍惚的一刹间里,乔治狩崎已扫清了情绪上的阴霾,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Hey,广见,吓到你了吧,一起去吃个饭(haveabreak)吧?”只一瞬间,他就撤掉了所有情绪,表情如常,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一样,眉头一挑玩世不恭地笑了起来,没插兜那只手勾住门田广见的肩膀,将身体倾过来,去看门田广见的眼睛。“果然动脑思考就会花费更多能量,要补充能量的话果然还是甜品最好了吧?你觉得芭菲怎么样。”

乔治狩崎一向是没什么距离感的。铺天盖地的火焰味道牢牢裹成一个茧,把门田广见困在原地,进也不敢,退也不是,连呼吸都觉得烫。而罪魁祸首只是挑了挑他某一边的眉毛,然后斜斜地笑,织出一张让他自投罗网的蛛网。他倾尽全力稳住心神,抵制诱惑,仍旧晕头转向,好歹没有忘记自己作为菲尼克斯军人的职责。“不了,狩崎博士,我接下来还要巡逻。”

“OK,OK,OK,Goodluck,广见。”

乔治狩崎太惊心动魄,于是门田广见心惊肉跳,落荒而逃,对阵记录里又吃一场落花流水的败仗。他逃得狼狈不堪,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扶住门框才不至于向下摔倒,于是身后有传来一声轻佻短促的笑,像春雷惊蛰一声一声,随后春潮起水,万物苏生,天人五衰逆转。

乔治狩崎回忆起他背影跌跌撞撞逃出实验室,依旧会耸耸肩挤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俯眼看向盘中的餐后甜点,那是一道巧克力熔岩球,夹着一颗完完整整的美国西北樱桃。形状做得像一颗凝视因果的眼球,前生死不瞑目,来今世追魂讨债。樱桃和眼球,他几乎要为自己绝佳的文学素养倾倒,笑出眼泪,可如今拿着餐刀的是他,他不能这么做——

是啊,拿着刀的,如今是他了。那一瞬间他灵台通透,不能抑制自我地大笑起来,电光石火间想明白了所有事、所有计划,一个天才而伟大的牺牲在他伟大且天才的脑海里成型,开始着手假面骑士系统研发以来,乔治狩崎从未如此清醒地快乐着。圣餐也好,献祭也好,他会找到告死的圣人,在以实玛利的注视下,做替罪的羔羊。乔治狩崎忽然露出极动容的神色,用最郑重的态度握住手中那把银光闪闪的餐刀,如同握持着无菌室里的手术刀,然后珍而又重地,下刀切割。巧克力的脆皮层被轻易分割,从伤口处淌出紫红色烂熟的樱桃汁水,是谁凝视的眼睛出了血,还在含冤。

为了科学,应当有人为此牺牲,他有这个本钱拉动拉杆,双轨的电车在他眼前飞驰而过,碾碎铁道上测试者的骨骼,粉碎的声音令人牙酸,而疾驰的风掀起刘海垂下的半缕卷发,眼镜链不安地轻轻摆动,他表情邪性而天真,眼睛不眨,看向窗外时,正是万里晴天。

当夜乔治狩崎赶回到实验室,在无声的静默里疯狂地高笑过,笑到眼眶干涩、口舌欲裂,然后目送那个他一生触之不及的遥远梦想,亲手封箱保存。最后也将由他亲自打开。“那你要不要试试这个?”

demons计划启动,乔治狩崎亲笔签名确认。反正他不总是把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拯救全世界挂在嘴边吗,落笔时他无所谓地想到,产生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当你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份可怜的实验样本时,又将露出怎样的表情,你还敢说出那句“赌上我的性命守护世界”吗?

不出所料,门田广见果然接过了那个驱动器,一切都已在按乔治狩崎的设想稳步进行,他的实验算无遗策,绝无纰漏。直到门田广见崇高的英雄主义成为他错算的第一步,他也为他开过先河、留案前科,于是江湖日颓、泥沙俱下。

“Hey,广见。”冷不防有人扬声喊了门田的名,他一惊,回头去看,狩崎果然站在那里,肩靠着新建组织庇护所刚打完毛坯的水泥墙,斜斜地一立,没什么风度,像一条在春蛰里刚刚复苏、冬眠初醒、被抽了骨头的蛇。看见门田回头,他便站直了,欢喜地走过来,衣摆飞扬起伏,逐渐搅成一大团明黄色的气旋。待走到他身前站定了,狩崎将橙黄色的眼镜一压,眼珠一抬,从眼镜上方漏出的缝隙里盯着门田广见。他的个子其实是比门田广见要高出一些的,只是平常没怎么注意仪态,站着时总有些驼背,双手揣在兜里,一副懒散随意的散漫态度,总穿的那双挑战人类审美下限的拖鞋的鞋底也是薄薄的,加之现在又刻意压下身体低了低头,竟能让门田广见清晰地看清他两片秾丽如黑凤蝶翅的睫毛,和深棕色虹膜上的斑斓纹理,暴露在这样的视线之下,总让人觉得自己被剖开解析,毫无秘密,残酷性不亚于亲身经历一次火刑。

太近了……乔治狩崎看起来还是没有改掉他没有距离感的坏毛病。

“给你。”科学家将一张彩色的小卡塞进他空空的手心,随后得意洋洋地一挑眉,眉骨上敷着的创口贴脱胶,飘飘落下,露出新添的一道带血伤口。门田广见接过卡片,低头一看,是一家甜品店的名牒,无论他是否还记得乔治狩崎最早对于甜品离经叛道的解释,他都记得终战将至的前夜里由他发送的邀约。他一抬头,正巧看见乔治狩崎眉骨上的伤口往外渗血,依旧坦荡磊落,并不心虚,毕竟十伽留下的伤现在也留在他的大腿上,两个人彼此互换过伤口,彼此托付过信念,也在凛凛的锋芒之间看向对方的眼睛,光芒炽盛,只燃烧在那一瞬。骑士系统的这位操作者与创造者像是打定了主意,来和他结难以清算的冤孽缘分。那一仗乔治狩崎赢得并不轻松,门田广见几乎用了必死的决心,但最后其实没有决出赢家,他们俩谁都没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主张,也不可能让对方死。乔治狩崎坚持世界上不再需要恶魔和战斗,而门田广见坚信人类的光辉与正义。

他们是一样固执的人,选择了自己的路就很少回头……至少并非永不回头。于是二人以风为证,击掌立誓,去证明自己的道路才是属于人类未来的道路。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但门田广见总记不住:

他的爱本就是花团锦簇的谎话。

“我想起来我第一次变身的时候……”狩崎沉默片刻,最后只将这个说出口,如他过去无数遍,隐瞒下真心,然后藏在说不出口的每个眼神交汇里。他思绪的浪潮极宽阔,可落到至小至微处,也无非是常人都能做的哀人之哀、痛人之痛。如果说五十岚一家是英雄的奇迹,那么门田广见就是人类的赞歌,这个世界固然需要英雄、需要奇迹,但正是基于如门田广见般千千万万普通人的凝视,社会才能运行,文明得以存续。

直到门田广见出现。曾经他真情实感疑惑过,如今找到答案,那未落下的两拳教会他原来世上也有这样的处理方法,做他系于善与恶之间道德的准绳,也因门田广见的目光他不再漠视生命;他第一次学着如何成为真正的“人”,而非高高在上的研究者;他学着如何自省,切实俯下身,睁眼看那些科学之下被伟大目标遮蔽的庸碌普通的渺小凡人。

科学应当为了什么而存在?你的教育,你的期望,你的梦想;你的好奇,你的野心,你的才华;你的传承,你的血脉,你的家族……门田广见击破他所有的设想,一如那日撞入他的门,眼神清澈、黑白分明,掷地有声地坚定回答:“赌上我的性命,也要守护全世界!”

科学为了每个人而存在,不应为了成全某个人的野心或欲望而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科学仅仅只是科学本身。于是乔治狩崎在这一刻成为“人”。

“我那时……”他说话时吐字很慢,却不清晰,是有些含混的,就好像他真的放纵自己沉浸在回忆里面,所以还没说完就被门田广见笑着打断:“是啊,那次你什么都听不进去,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其实,不是那次,只是你不在,只有你不在。乔治狩崎记仇得很,被门田广见一打断以后就真的不再说话,也不纠正,只是抱着手臂懒洋洋地盯着门田,夸张地笑,等门田也说完了,还是死死看着,盯得门田心里发怵、身上发毛,背脊起了三层鸡皮疙瘩,在脸上摸了又摸确认没有沾什么脏东西。

“你在看什么?”门田广见问。而他乔治狩崎并不做答,又上下打量了很久,才宽宏大量大发慈悲地冷哼了一声,把视线挪开,见好就收,但并不保证就此善罢甘休,不过日程延后,等一个时机恰如其分,再来清算审计、旧事重提。

他因回忆恍惚地移开视线,看向走廊外,天已大亮,万里晴天,日光是明透耀眼的白色。其实记起那日的天光,忘记是春末或者秋初,只记得似乎也是个晴天,清澈如某人目光。乔治狩崎弯下腰,捡起地上那个掉落的红黑相间的印章。过量的恶魔基因在带来过量消耗的同时,也能让他在变身后拥有更加接近恶魔的力量,换言之,依靠恶魔贝尔驱动的假面骑士蒂蒙斯的各项设计里,有很多功能是作为纯粹人类的门田广见无法激活的废案,但是介于恶魔和人类之间的乔治狩崎反而可以。

这是只有他一个人做得到的事。看着印章,举起手,闭上眼却看见门田广见第一次变身时的样子,英勇、澄澈、无畏。如同他在影像记录里看过无数次的,一个真正的假面骑士那样。忽然他不敢再将手抬得更高,匆匆盖印,承认变身。深渊,堕落,极惧,他自地面开始向天空坠落,颠倒的梦想里黑与白交错过一瞬间,是某人恒久的目光从过去投射至现在,最终轻飘飘地落在他肩上。那是他第一次感到遗憾,如火焰成灰。

蛛丝合围,渐渐收拢,像一个他暌违期许已久的拥抱,带着草木尘烟人间气,一点星星的火,温暖到让他眼眶一热,几要落泪。而他耳畔轰鸣,如罡风滚滚、雷声滚滚、春潮滚滚,于是周围的声音就衬在这天地同寿的耳鸣下,在疯狂绝命的觉悟里归于平庸归于沉寂,演成一出滑稽的默剧。

在震耳欲聋的幻听里,乔治狩崎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念出三个音节,顷刻间怒云清、惊蛰停、江潮平,万籁俱寂上下一白,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hi…ro…mi……那时他只能念给自己听,无人应,春落空山,风雨也不来相和。

这一次他说出口,身体还在因为他的理智而僵硬,心却先一步带着影子凑了上去。无关对错与应当,只是他想,于是终于做了。

“广见。”乔治狩崎说。面前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没有任何一个季节拥有这样的颜色,没有任何一种觉悟配得上这样的颜色,他只是门田广见。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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