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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任意作品可以直接看,不读前文不影响阅读。

一切的正文,战后带卡的儿子穿越拯救带卡。科学生子有。

1-8章糖,建议不想吃刀片的亲停在第8章短线HE完结,从第8章长线开始掺杂大量玻璃渣,两条线结局都是HE。

六代目儿子鹿...

六代目儿子鹿惊的万花筒能力是异时空召唤,于是无数个异世界各种状况的土和卡被召唤出来,鸡飞狗跳。变数原世界剧情,鹿惊为了把哥哥召唤回原世界结果召唤了一堆平行世界土和卡的故事。

基本纯糖。

ABO系列之B卡

接连失去了带土和琳之后,绝望的卡卡西发现自己有了带土的孩子。为了保住孩子和写轮眼,作为男性beta的卡卡西抛弃了自己的姓氏嫁进了宇智波家。

寡妇文学?这个不太好描述。

2.其他完结作品

非典型性吸血鬼AU。原著魔改,假如大筒木辉夜当年没有用无限月读而是通过散播血族病毒把人们变成吸血鬼供她驱使。

先虐后甜,前期虐的十分酸爽,结局HE。

ABO系列之O卡

战*犯堍A卡O,战后经过谈判木叶想让堍标记个O给宇智波留*种为木叶贡献人才留了他一命,卡思虑再三之后决定自己去做这个O。

秽土系列之秽土卡。

偏刀,结局HE。

堍Ax卡B变O

B卡在佩恩之战时真的死了,没有轮回天生,他重生在了自己的O克隆体身上被堍捡走了。

带土重生回到了小时候,可是他发现卡卡西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白牙的妻子没有死,他们有两个孩子却都不是卡卡西。

战犯堍x六火卡

带土在四战后活了过来,住在卡卡西家里,可他却总觉得卡卡西非常不对劲。

黑暗向回村if,为了被团藏盯上的琳和带土,卡卡西刺杀了成功当上四代目火影的团藏。成功后卡卡西虽然因为omega的身性得以免于死刑,却也只能作为生育机器活下去了,堍拼尽全力试图拯救他。

在神无毗没能救下卡卡西的带土捡起了卡卡西的白牙刀,继承了白牙刀术和千鸟,把自己活成了卡卡西。这样的他在四战战场上与被秽土出来的写轮眼卡卡西相遇了。

假如四战神威互捅时堍卡忽然同时退化回了12/13岁的状态。失去了万花筒的他们谁也出不去只能坐在高台上晃悠着小短腿谈心。出去了之后还会有12岁的六火卡和13岁的暗部堍。

病弱卡,卡西为了让堍转世付出了自己的来生。带土在垃圾场捡到了他。

后期卡西会恢复记忆。

在被红月笼罩的世界中,“他”从茧中诞生,不记得名字不记得来处,只知道有一个地方是他必须要回去的……

3.其他连载中/计划开坑的作品

寿终正寝后卡卡西一次次的重生回四战带土掉面具的时候,他试了各种方法却仿佛永远打不破这个轮回。

朔茂其实是个O,是ABO世界揣着卡西的时候穿越来正常世界的,但是他死前卡西还太小没有注意听关于ABO的事情。

于是18岁,不知道自己已经分化成了O的卡,在原著的正常世界里面毫无防备的发情了。

末世AU,在荒芜而绝望的末世,卡卡西带着为了救他受了重伤的带土踏上了回木叶的路。

战犯堍x六火卡。梗如题

4.带卡HE的108种方式

各种带卡短篇合集

转世系列之同世界转世

战后背景。带土带着记忆转世,重新回到了已经成为了六代目的卡卡西身边。甜。

带土被困在了神无毗桥的那一天,他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做卡卡西总是会死在那一天。甜。

秽土系列之秽土堍。

假如战后人们还是觉得不够解恨,利用白绝秽土转生出了带土,封印他的意识让他干活。卡卡西作为火影只争取到了带土的控制权。偏刀。

秽土系列之非典型性秽土。

附身系列第一发。

战后因为不完全的秽土转生,带土附身在了已经退休的六火卡身上。甜。

六火卡寿终正寝之后却又一次睁开了眼睛,发现带土就守在他身旁。他这才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甜。

ABO系列之A卡

if带土误会卡卡西为了任务故意杀死琳,把他抓回去打O激素让他发情囚禁两个月。当他发现一切都是斑的阴谋的时候崩溃的他发现alpha卡卡西已经被他搞的有了。狗血。

附身系列第二发。

附身系列第三发。

理科生楼主为了写四战论文作业,求助室友却被安利了一本带卡向的《旗木卡卡西密传》,看完之后懵逼发文。于是大家讨论起了邪教,随着越来越多史料被扒出来,大家三观尽碎的发现邪教胜利了。而《旗木卡卡西密传》的作者也显得知道得太多了,他会是谁呢?甜。

战犯堍即将被挖去双眼,面临极刑。最后一晚,卡卡西去监狱里面见了他。HE。偏刀。

转世系列之异世界转世

战后背景这是一个隔着世界打长途的异地恋故事。带土死后转世到了别的世界,但是因为临死前的附身他和卡卡西之间建立起了一些联系。

四战后,卡卡西用秘术让带土活了下来,代价是他自己会越长越年轻。本篇偏刀,不是传统意义上的HE,做好心理准备。

在审判还有一周的时候,战犯堍和六火卡忽然互换了身体。看着卡卡西就要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替自己去死,一心向死的带土终于改变了主意。

十尾堍x半白绝卡。无限月读成功很久之后带土才发现真相,当他打开卡西茧的时候,卡西已经只有头部没变成白绝了。

兔兔堍x狗狗卡,长出了耳朵尾巴和爪子。

斑为了救堍用合成术将堍和兔子合成了,堍又用同样的方法救了在佩恩一战濒死的卡卡西。

战后堍被关在卡西家里,坚信自己是个直男的他不知不觉的就成了彩虹大使。

被六代目收养的少年旗木带土今天也是王道热血少年漫的展开呢!

有生子元素。

卡卡西出任务被仇人活捉拍卖打上了傀儡咒印,被堍天价买了回去。然后因为有傀儡咒印堍就可以控制卡西的身体。

佩恩之战后卡西灵魂出窍,出现在堍身边,堍不知道他死了还奇怪他怎么不在木叶呆着。然后只要被堍碰到就会消失。

算半个萤火之森的AU。

带土和卡卡西发现每当他们晚上睡着后都会去一个完美世界,在那里神无毗桥的事没有发生,大家都还好好的活着,堍卡是快乐双上忍。

堍A卡B,四战后发现自己揣了崽的卡卡西没想到自己还能再一次见到带土,可是却也不是以正常的形式。

双重生堍卡,卡西单性转。

带土死后重生回了过去,和寿终正寝之后也重生回了过去的卡卡西相认了。可是直到二十多岁他才发现.....这一世的卡卡西原来是女孩子!

要问为什么就是都怪木叶绿马甲太厚,卡西面罩隐蔽性太强。

带土撞破了卡卡西omega的身性,被强迫着做他的免费抑制剂,没想到,这一做就是一辈子。

无限月读成功后带土进入了卡卡西的梦境,内容却让他抓狂。为了得到正确的梦境,他决定将卡卡西一次次带入了神威空间中唤醒再丢出去,直到卡卡西做出让他满意的梦为止。

堍堍总”笨卡卡“,”笨卡卡“的叫着,可是当卡西真的变笨了,他却......

为了隐瞒身性诞下带土的腹遗子,卡卡西自己和自己结婚了,于是被不知真相stk他的带土当成了骗婚gay渣男。

四战后带土活了下来,并在卡卡西的担保下离开了监狱。可是出狱后卡卡西却连一面都没有见过他。带土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件闲置品……

四战之后,带土意外被他和卡卡西的腹遗子小鹿惊秽土了出来。1.变数宇宙系列

因为ABO插件,带土四战时幻想的小电影加入了一些特殊内容-和卡卡西结婚生子的支线剧情。而因为用着同一双眼睛,卡卡西看到了这个小电影的完整剧情。

六火卡某天意外获得了一个系统,系统告诉他可以让带土复活,他以为是开玩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完全没想到他要付出的代价居然是诸如双性,性转,omega之类的丧心病狂二设体验。

神无毗的时候,仔堍有一个影分身被留下来了,因为仔卡有堍的眼睛所以可以自己供给查克拉让他保存下来,其实堍本体也在供但是卡西不知道。

合志文解禁。

假如战后人们捕获了大量白绝,于是人们工业化了秽土转生形成了产业。得知了这件事的六代目火影前来申请宇智波带土,写的理由是"治疗心灵创伤"。看简介就知道是个沙雕文所以就不要追求逻辑了。

奔五的退休六火卡卡西在某次旅行中遇到刺杀,在木叶的医院中醒来的他面前的却出现了一个银发男人。“我是你的儿子,是爸爸叫我来给你养老的。”

因为十尾人柱力的体质,十尾堍获得了不死的体质,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5.甜甜的带娃日常

ABO背景,纯日常。磕刀片磕傻之后的报复性发糖。

背景战后暗部堍Ax六火卡O。

6.带卡的N种AU

现代pa,卡卡西有做预知梦的能力,他梦到他的小学同学带土会毁灭世界,故试阻止之。

其实更像是盗梦空间+生死停留+穆赫兰道混杂?甚至涉及到了心理学的心理防御机制理论

机甲AU,前世今生。刚刚失去了父亲的仔卡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一个自称带土的残破机甲。

仔堍死了之后亡灵被亡灵法师宇智波斑带走炼成了恶魔,人类卡不知道这事。他为了给仔堍报仇,和恶魔签订了契约,死后把灵魂交给恶魔,获得了恶魔的力量(左眼)。

吸血鬼堍x血猎卡西(虽然都基本已经变成堍的血奴了)

某天吸血鬼堍捡到了被团藏暗算到了重伤的卡西,于是他把卡西带回家当血奴养了起来。

类似约定的梦幻岛AU,无鬼血少女if,堍为了救卡西自愿被吃,然而因为宇智波的血统他成功夺舍了吃他的鬼并帮助人类取得了胜利。可是,一切结束之后,变成了鬼的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很变态预警,饲养食用人类预警,有大量卡西挤奶喂奶剧情预警,有生子预警!

7.脑洞储存站

卡卡西被奇怪的术性转了,然而作为案山子被迫和带土结婚生子后他又变了回来。因此造成的一系列我的情敌是我自己,风水轮流转轮到我看带土天天给我上坟等狗血剧情。

已码好细纲,预计又会是个挺长的长篇。由于目前已经有两篇文同时连载,预计等到完结一篇之后才会考虑开坑。

因为和我的A卡和O卡剧情很像所以不打算扩写了。

BossA堍x暗部O卡

小学同学诈尸之后我终于把欠他的命用清奇的方式还掉了报社十八年我还是逃不过被小学同学当免费抑制剂用的可悲人生有点难以概况,很狗血就是了。

不知道啥时候写,或许等蒸包子那篇完结了接档这一篇脑洞太多了,随缘吧。

卡寿终正寝之后不断重生回四战堍掉面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做都打不破这个轮回。

又双叒叕是个字数黑洞,本想短篇变现却失败了,随缘吧。

因为眼睛卡西的通灵术混了堍的查克拉出了问题,每次他通灵出来的帕克其实都是披着帕克皮的堍。

宇智波灭族后,唯二的两个坚持穿族服的宇智波的族服来自哪里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1.关于那十八载凄苦岁月中的宇智波族服来历

2.裁缝店老板的论坛体《求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东西,该怎么做才能不被灭口》

3.那些年,四战时被卡卡西撕坏的袖子

4.关于战后的老夫老妻生活和堍的新事业

正常世界堍xO卡

朔茂其实是个O,是ABO世界揣着卡西的时候穿越来正常世界的,但是他死前没有来得及告诉卡西关于ABO的事情(或者他说了卡西太小没有注意听)。

哈哈其实这个梗的精髓就是作为全世界唯一一只O,O卡不知道自己是O,只把自己当正常人然后面对自己那些O的生理情况的崩溃,然后堍面对一只会发情揣崽的O卡的三观尽碎。还有就是一只O在一个不可能存在抑制剂,男人不会生孩子的世界里面的无法理解与崩溃的人生。

假如神无毗的时候,仔堍有一个影分身被留下来了,因为仔卡有堍的眼睛所以可以自己供给查克拉让他保存下来,其实堍本体也在供但是卡西不知道。

没有发生过神无毗悲剧,双上忍背景的堍某天忽然发现自己拥有了穿越时空的能力,他能穿越到各种各样的世界去。

战犯堍x六火卡,战后背景,六火卡中了会渐渐失去感情的术。

鼬对卡使用月读后成功把卡带回了晓,堍为了治愈他的精神损伤,就给他开了个月读缓解他的精神压力。在那个月读里面,上忍堍卡过了30年幸福日子。

战后堍卡同居,可是在四战精神受到了极大刺激的卡西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大名之子堍x六火卡,附带ABO插件

死后堍转世成了火之国大名的独生子。恢复记忆的他将卡卡西召来了火之国国都。

假如旗木一族其实是吸血鬼,卡西是纯血所以可以晒阳光,但是还是不喜欢光,所以要多穿点捂严实。他在神无毗给堍喝了他的血,但是因为并不知道初拥是在人类死后才会起效的,他还是错过了堍十八年。

佩恩之战卡西死了,堍把他秽土转生。

堍O变Ex卡A

Alpha仔卡把堍当自己亡O念了18年,却发现回来的堍二次分化成了Enigma,标记不成反被标记了。

堍卡双重生,但是卡带着壳子重生,堍壳子变成渣渣了,于是和仔堍挤挤,但是大卡不知道。

因为某些原因,暗部卡时期的卡失忆回了仔卡时期。于是,相当于一只仔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白毛,当着单亲父亲。

堍卡转世到了现代社会,卡正常的转世成了人,可是堍因为前世的业障入了[]道,这一世变成了一只小黑猫。

堍A卡O装A,私设A死了的话,O就会变成标记他的A的味道,而且再也不会有发情期了。因为这个大家一直以为卡信息素的味道是他自己的,卡西就是个A,直到四战。

堍A卡O,神无毗之后卡发现自己有了堍的腹遗子,他克服种种困难好不容易生了下来。然而九尾之夜卡西为了救四代和鸣人,把崽一个人留在家里,结果房子被堍放出来的九尾压塌了,崽连尸体都没找到。卡以为崽和堍一样被压死了,其实崽是被堍捡回去养大了,被堍教育着跟着爹一门心思搞月之眼。

四战被抽走尾兽之后,因为白绝细胞的自我保护功能堍堍没有死,而是变成了一个青白色的长着小犄角和龙鳞的小龙,被卡西带回家养了。

某天带土成为了附身在卡卡西身上的系统管家。卡西想换带土有关的情报复活仔堍,于是他千方百计的阻挠卡西。

六火卡某天醒来,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所有人都讨厌他的世界。可是这个世界里带土没有死,还是新一代的中坚力量,马上就要成为宇智波的首位火影了。

卡西在任务中死去,无法接受失去卡事实却又不想把卡带回这个地狱般的世界的堍把他做成了佩恩陪着自己。然而他不知道,卡西的灵魂也被大蛇丸通过秽土的方式带回了这个世界。

重生的卡西觉得自己没脸去见仔堍,但是又忍不住关心他,觉得他是孤儿可怜巴巴。所以变成大卡的样子去见他照顾他,指导他忍术。

堍在四战中死去,可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醒了过来,此时正身处卡卡西家里。他变成了自己的儿子。而同时,本在家里睡觉的堍卡的儿子小鹿惊在不知何处醒来,惊悚的发现自己换了壳子。

战后被关押数月之后,带土终于被暗部通知第二天他将离开这里。想了很久之后他还是决定给卡西留下一封信……

双性卡,有生子!

卡从不知何时开始的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在高台遍布的不知何处醒来。这里一片荒芜,什么都没有。唯一会出现的,只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

一个有卡西给自己当秘书的五火堍总觉得他所在的世界充满了不协调的地方。

ABO战后背景,六火卡的儿子在家里探险时意外发现了自己地下室的神秘地牢和里面的怪蜀黍

卡西有一天忽然发现,其实他和带土都是游戏世界里的npc。

战后堍堍被囚禁,卡西怕他寂寞,但是又没脸去见他。就用变身术变成了一个银发美女,然后去找堍堍,跟他说是木叶派来照顾他的。

堍变成十尾之后丧失理智,卡去唤醒他,结果被失去理智的堍误杀了。卡西死后堍的反应让木叶意识到了卡西对堍的价值。于是,他们和大蛇丸秽土转生了卡,还特意将卡西秽土的身体调节到了mi*n感度最高,当作祭品送给堍。

卡西被根部暗算挖掉了眼睛,拼尽全力逃出村子的他躲了几天追杀,因为失血过多,缺少休息,没有粮食,而且根部的追兵还越来越多,最终绝望的投河自杀,在暗处stk的堍没忍住,捡走了他。

某个世界的卡西在佩恩一战死掉了。但是因为在另一条条世界线,他成为了六代目火影,卡西被抑止力选中成为了抑止力代行者,被派去在堍灭世之前杀掉堍堍确保世界的存续。

四战之后卡好不容易熬到寿终正寝,想着能去净土找堍堍了。结果死掉之后却被告诉,堍堍不在净土。他在净土等了很多很多年一直没有等到堍堍,直到他被后人秽土回到了现世。

堍卡都是下届历劫的上神。本来功德圆满之后都应该回到神界封位的,但是他们互生情愫,情劫跨不过去。最后堍堍两次救卡,相当于把自己的功德和神格都给了卡西。卡西寿终正寝之后没有去净土,成功归位了。堍堍则是业债缠身,连净土都去不了差点被天劫打碎,最后变成了恶鬼。

失去记忆的仔卡醒来,发现暴雪天自己倒在一座大宅门口,特别冷。只有别墅亮着灯,暖暖的。他去敲门,发现大宅里面住着的是六个各不相同的堍堍。

战后背景,阿飘堍x六火卡。土哥变成魂风一吹就会被吹走。

卡代替琳被封印了三尾,作为人柱力他成了无名暗部。晓组织抓了卡西抽了尾兽之后,堍堍才发现,那是卡西。但是尾兽已经进了外道魔像。堍堍为了救卡西的命,只能把外道魔像封进卡西体内,计划以后让卡西成为十尾人柱力。

神无毗之后,O卡怀了堍的腹遗子,虽然辛苦但还是顺利的把小鸢宠大了。可是这时卡西却走上了他爹的老路,觉得崽崽大了。堍堍的意志好好的传达给崽崽了,堍的眼睛也可以托付给崽崽。他不想再和发情期搏斗,就打算自杀去见堍堍了。

上忍卡的世界某天出了问题。各种平行世界的堍不断出现。有崽堍,仔堍,长发堍,虎纹堍,总而言之就是各种各样,全都出现在他家里。

战后暗部堍Ax六火卡O

战犯堍不让卡西告诉崽崽自己是他爸爸,照顾他也只会告诉崽崽自己是卡西的暗部,被派来照顾他的。

FateAU。转世的卡因为朔茂得了绝症家贫没钱给朔茂看病不得不参加了圣杯战争,堍堍被他召唤了出来,因为极度缺蓝,所以技能都超级耗蓝的堍堍只能头秃的抱着仔卡四处逃窜,躲避暗杀,并努力打工赚钱养家。

卡西和堍写轮眼变异了,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视角就是某天可以忽然开始听到对方的声音,视线中还会有选择性的显示对方的状态。

其实就是魔改的LifelineAU啦。

四战战后堍战场上一闭眼,再一睁眼,看见了卡西骤然变大的脸。他发现,自己附身到什么东西上面是根据卡西的好感度决定的。

被双上忍堍卡宠坏的小鹿惊,跑去原著世界惨遭现实的毒打。

私设幼年不分性别,长大要打一架分A/O,如果不打或者平局就一直是B的世界观。在这个背景下,堍卡迎来了四战小黑屋的一战。

堍卡在辉夜空间都被共死灰骨杀掉了,本以为死了,然而回过神之后却发现来到了奇怪的空间。他们被告知自己被选中参与大逃杀,获胜的人将获得复活的机会。

堍A卡O,不敢告诉堍堍揣了包子的晓卡,强撑着继续出任务。结果被堍发现了。

四战之后战犯堍被六火卡在家关了一辈子,然后他俩寿终正寝一起转世了。

四战时候卡西死掉了,堍堍为了救他用了秘术共享了自己的生命力,可是方式是通过doi。

战犯堍x六火卡,沙雕脑洞。战犯堍撞见了装B的六火给自己打抑制剂的现场。乐于助人的堍热心的帮助了小学同学,并表示,“你我好兄弟,我肯定会帮你瞒着的,有需要随时找我。放心,我不会把你当O看的”

卡西分化成O的时候堍堍在场,但是他觉得卡西肯定会想回木叶,就没捡走,把他送回去了。结果O卡被团藏挖了眼睛,剥夺忍者身份,分配给了村里的光棍。不放心回来看一眼的堍气的,火速连人带眼睛一起在成婚前抢走了。

神威互捅时,六火卡,战犯堍,退休卡,退休堍一个个的都冒了出来,他们针对堍卡神威互捅这件事似乎都有一些自己的想法。背景板ABO,只是剧情需要。

四战死掉的boss堍和寿终正寝的六火卡转世到了现代,前后恢复记忆的他们顺利相认了,然而boss堍这一世却性转了。

因为十尾人柱力的体质,十尾堍和堍卡的崽崽小鹿惊都变得长生不死了,但卡西却还是凡人,不得不一次次转世轮回。

是四战堍轮回天生了所有人的if+一些存在感稀薄的ABO,堍A卡O

战后失忆的堍成为了六火的直属暗部,然而没有记忆的他以为自己只是被火影大人包养的小alpha。

是战后堍失忆的if+一些存在感稀薄的ABO,堍A卡O

8.小段子

六火卡寿终正寝后,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现在他必须要抉择选择哪个世界才是最好的。

一则短笑话,含有生子成分。

堍卡的壳子在一起吐槽自己的主人。

假如堍的丁丁会说话

四战堍卡打斑的时候,忽然堍堍中了黑绝奇怪的术失忆了。失忆回了12岁仔堍的状况。

战后堍卡doi,Do到一半,卡忽然失忆,失忆回了仔卡时期。还是小段子,是刚刚那个堍失忆的镜像脑洞。

堍发现自己重生,正想去干死黑绝然后和卡西酱酱酿酿呢,却发现自己变成了黑绝。而这时,同样重生回来的卡西举着白牙和封印卷轴气势汹汹的跑来了,"黑绝,我要杀了你!"

因为受刺激太大,卡西在四战现场开了旗木(齐木)一族的血继,变成了无敌的一拳超人,但这给他和带土带来了数不尽的麻烦。

生日当天晚上卡西孤零零一个人入睡,梦到了堍。堍问卡西想要什么礼物。卡西就跟他开玩笑:“想要你回来。”结果第二天醒来他真的看见被窝里出现了一个秽土堍。

9.其他短篇

在带土准备去拉拢佐助的时候,一个神秘的宇智波少年主动出现在了他面前。

简介:有些人嘴上说着一起还房贷其实就是想谈恋爱。

战后日常向,两件套清水无差he,短篇。

*

“绝对没有歧视您单身的意思,卡卡西老师,但是……”

兼职售楼小姐山中井野把银行卡还给卡卡西,手臂委婉地伸向大门。

一个大玉螺旋丸攻击长度的买房队伍喜气洋洋地排着,以男女二人组合为主,男男和女女组合为辅,还有极少数气氛和谐的多人组合。

“所以说还是单身的问题吧。”形单影只的银发火影幽幽道。

井野叹了口气,“真不是。其实像您这样自带S级安保能力的住户,开发商是相当欢迎的,但是咱们这个新盘的均价太高了,没有两个人的银行流水批不下来房贷,就算您拿着全村最高档工资,...

井野叹了口气,“真不是。其实像您这样自带S级安保能力的住户,开发商是相当欢迎的,但是咱们这个新盘的均价太高了,没有两个人的银行流水批不下来房贷,就算您拿着全村最高档工资,双拳难敌四手也是没办法的事……”

“……”卡卡西在井野欲言又止的视线里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把银行卡收回忍具包,用了二十年的工资卡已经旧到脱皮,看上去有点寒酸。

战后精神娱乐需求大复苏,宠物和图书在圈钱运动上并驾齐驱,同时作为氪金读者和多样化犬主的单身火影自然过得比以前更加贫穷寂寞冷。然而正应了那句贱兮兮的老话,人越没有什么,就越爱妄想什么——二十分钟前他走到售楼大厅门口,正准备穿过一对为了要不要接父母一起住而拌嘴的年轻夫妻,心里突然飘过一幕岁月静好又咋咋呼呼的模糊愿景。

思春对象的半脸伤疤多了几道皱纹,和自己吵架耍赖的样子却俨然是十几年前变故未生时的风镜少年,虽然自相矛盾,但矛盾得很讨人喜欢。他就在这么矛盾的想象里看着对方生气、消气、又生气、又消气,一会儿红了眼圈,一会又气鼓鼓地吹上了火球,一来二去,人就很没有自知之明地走了进来。

太丢人了,回到现实的六代目火影心想。

现实是在火影楼加班到凌晨四点回宿舍洗不上热水澡,不是每天在精装修学区房睡到自然醒,和各种意义上面目全非的暗恋对象共进早餐这种红月亮小电影。

不管怎么说,红月亮可不是谁都能捣鼓出来的。

井野担忧地看着卡卡西,显然以为自己是对方四十五度忧伤微笑的罪魁祸首。

“其实您要是真的特别想买,倒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她试探地开口,“房贷这东西,虽然传统来说都是夫妻共同承担,但也没人规定不能和朋友搭伙一起还嘛。”

卡卡西笑了笑,“和朋友一起还房贷太奇怪了吧。”

井野不以为然地一摆手,“有什么奇怪的,买房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卡卡西老师,不是我说你啊,在战犯多功能使用这方面,鸣人的脑子可比你灵活多了。”

她瞄了一眼四周,凑到卡卡西耳朵旁边压低声音道:“那两个分配到终结谷搬砖的战犯,每个月不是都有一大笔工资吗?”

“火影旷工不扣工资么。”

宇智波佐助一铲凿进他祖宗的后脑勺,头也不回地问。

“我是来借钱的。”卡卡西侧身躲开从宇智波斑头顶落下的碎石,“顺便说一句,你的工作只是修理雕像的炸毛,用不着把他的脑袋砸碎了回炉重造。”

“我的钱借给鸣人了。”佐助在宇智波斑的额头上缓慢劈下一道雷切,用行动无视了卡卡西的后半句话。

“了解。”卡卡西的视线礼貌而不失速度地离开了齐刘海宇智波斑,“就算你有,老师也是有底线的,问学生借钱这种事暂时还做不出来。”

“哦,”佐助冷淡的声音总算多了一丝不怀好意的起伏,“这么说,你终于来找带土说话了。”

和不怀好意的宇智波佐助不同,宇智波带土非常认真地在给千手柱间理发。

认真到卡卡西咳嗽了三声,他才一脸茫然地转过身来。

“你怎么来了?”他站在离卡卡西十米远的地方,清理雕像的小锉刀挂在工装裤腰别扣上,山风一吹就吊er郎当的,有点闷骚。

卡卡西把视线从带土的腰上挪开,“有事找你。”

带土踩着细碎的瓦砾走到卡卡西面前,侧身拍掉衣服上不安分的尘土。火影袍翻滚的袍角和战犯擦身而过,依然维持着形同陌路的一尘不染。

“你废话变多了。”他说。

想借你的工资还几年房贷——其实准备好的说辞已经在卡卡西嗓子眼了。然而现实偶尔也会模仿亲热天堂的经典桥段,制造出一些话到嘴边意外变形的事故。

“我想和你买一套房子,”另一套说辞从他嘴里自然地冒出来,“精装修的学区房,厨房很大,送烤箱和冰箱,两间卧室都是朝南的,可以看到忍者学校的训练场。”

“你有兴趣吗?”

带土站在千手柱间的护额上眺望远方,目光比当年报社时还要深沉三分。

“你图我的钱。”

“……是。”

“就是图我的钱?”带土转过头盯着卡卡西。

那眼神很特别,似乎在等待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写轮眼出来了。”卡卡西好心提醒道。

顺便躲过了他不敢给出答案的问题。

十分钟之后,坐在千手柱间发旋里的卡卡西打完第十个哈欠,收起写轮眼的带土终于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我考虑好了。”带土说,一边掸了掸裤腿上的泥点子,这回卡卡西的御神袍没能幸免。

“水电物业费我付,买菜买衣服、家具五金、出门旅游、请客吃饭、婚礼随份子的钱你付,其他支出都要记账,大额支出要和对方商量。还有,每天至少一起吃一顿饭,每个月出门天数不能超过十五天,每年至少出国旅游两次,出任务不算。”带土把一卷用马克笔标着共同还贷计划的卷轴扔给卡卡西,“这是鸣人整理的方案,我暂时没想到要补充什么,想到再告诉你。”

“等等……”卡卡西接过卷轴,隐约察觉到事情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这是鸣人写的?”他问。

带土点点头。

卡卡西展开卷轴——的确是鸣人标志性的字体,他粗粗扫过已经被带土口头复述过一遍的内容,目光直接落到歪七扭八的最后一行大字上。

两个人一起努力还房贷,当然也要一起享受劳动成果啦我说!

一阵复杂的沉默后,卡卡西听到带土有点紧张的声音在他肩膀上响起来。

“反正我觉得挺合适的。”

“你觉得这样合适?”卡卡西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合适啊,佐助也没什么意见的说。”漩涡鸣人吸溜吸溜地吃着拉面,含糊地答道。

是已经懒得发表意见了吧。卡卡西的眼皮酸溜溜地跳了两下。

他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火影桌,“其实我也准备买一套忍者学校的学区房,之后大概要和你们做邻居了。”

鸣人从拉面碗里抬起头,表情很是惊讶:“卡卡西老师也有钱买房?不是都花在亲热天堂上了吗?”

“有人答应和我一起还贷了。”卡卡西把餐巾纸扔进垃圾桶,向学生微微一笑。

鸣人恍然地点点头,“难怪,卡卡西老师这种消费习惯,是该找一个可靠的人帮忙赚钱。”

“啊,”卡卡西想了想,“要是说重建世界这种事的话,带土确实是挺可靠的。”

他伸手拍了拍鸣人的背,鸣人被带土的名字呛了一大口面汤,正咳得惊天动地。“不过找他倒不是因为可靠的原因,只是想间接满足一下自己的需求而已,就这一点来说,你应该完全理解吧。”

“理解理解……”鸣人揉着喉咙,“太好了,之前我说要把带土大叔接来一起住,佐助死活不同意,我还怪内疚的……”

“两位,”办公室角落的奈良鹿丸放下卷轴,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我可以先走了吗?”

“然后他就走了?”

“是啊,我想请他晚上来打扑克都没来得及说。”鸣人抱怨道。他把沙发挪到电视前面,扒掉罩在上面的防尘套。

佐助接过那个防尘套,狠狠揉成一团,“你在火影楼还没见够他么。”

“仪式感啊,仪式感你懂不懂?搬家第一天当然要热热闹闹的才对。”鸣人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抱着自己的青蛙靠枕翻了翻眼睛。

佐助轻哼了一声,“无聊。”他把电视柜往墙角推过去,让电视不至于像某人计划的那样紧贴在沙发前面。

鸣人看着他的动作,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四战结束后两人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地过了整整一个月,严肃的问题达成一致了,不严肃的掐架习惯也顺理成章地回归了,和过去相比,以前没营养的掐架多多少少有了点心照不宣的意思,结合带土在隔壁病房时灵时不灵的友情翻译,他对这人的口不对心彻底领教了个够,从屡屡成功被拱火到学会左耳进右耳出,现在已经懂得反话正听自己偷乐了。

以为他听不懂么,小气鬼。

火影接班人把偷笑的脸埋进沙发垫,“……好吧,其实就我们两个人也挺好的。”

沙发微微下陷了几厘米,佐助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不找带土了?”

“有完没完啊你。”鸣人啧了一声,枕到一个更舒服的靠枕上。

不知道是不是犯困的错觉,他觉得那靠枕好像僵硬了一下。

“这是我们的房子。”佐助难得没有嘲讽回去,“你既然找了我,就不能再找别人,否则……”

“没有否则!”不知名的心慌一瞬间打消了鸣人的困意,他条件反射般抓住佐助的手臂,紧张地盯着神色淡然的人。

佐助低头看着他,挑了挑眉:“没有别人?”

“没有。”鸣人想也没想就说,似乎是觉得回答太短不够可信,又诚恳地补了一句:“买房子这种事,我只想和你一起做。”

佐助微微勾了勾唇角,奖励一般地伸出手,垫到鸣人的后脑勺下面。

鸣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躺在佐助的大腿上。

不太对啊……他枕着佐助的手,努力平复莫名杂乱的心跳。一起买房之后,和佐助相处的感觉怎么有点变了呢。

或许一起买过房的朋友都是这样相处的,他想。

反正是很容易就能证实的事情。等天黑之后,去卡卡西老师和带土大叔那边偷偷观察一下就知道了。

tbc.

大家好我又来了

带着即将被___的鸣人

天渐渐变热了,写点凉快故事(物理意义的凉快,别怕

SUM:宇智波佐助的记忆遁入光阴的潮汐。

1.

每周一早的常规例会开了一半。一位新擢升的上忍正在汇报边界探子传来的消息,长桌首端的火影候补忽然站了起来,椅腿刮擦地面,发出一道极为刺耳的噪音。所有人都噤了声,抬头看他。那位上忍更是紧皱眉头,等他说出一句语惊四座的话。

漩涡鸣人说:......

漩涡鸣人说:“抱歉,我得出去一下!鹿丸,你接着主持。”

他就那么跑出了会议厅,留下一屋子反应各异的人。

奈良鹿丸没有移位,他原本就坐在火影右手边的位置,只是探出胳膊把鸣人的文件移到自己面前,道:“那我们继续吧。”

名义上,鸣人仍是候补,但旗木卡卡西早已半退休,日常大小事务,一应由鸣人照管。新大名年稚,胞姐摄政,卡卡西和鸣人商定,等到新大名即位满三年后,才举行正式的卸任就任仪式。

位同火影,仍非火影。少数几项权限还没有对鸣人开放,其中就包括宇智波佐助的任务接发——不知何故,宇智波佐助一直坚持去卡卡西处述职。

鸣人用巴掌猛拍卡卡西公寓大门,大声叫唤:“老师!卡卡西老师!我知道你在家!”

隔壁房里传来婴儿受惊的啼哭,母亲发出愤怒不满的啧声。

一只大黑狗扒在门把手上,给他开了锁。穿着睡衣的卡卡西手捧黄书,被狗群环绕,他懒洋洋地打招呼:“怎么没去上班?”

“佐助……佐助的查克拉,我感觉不到了!”

他的脸色发白,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两眼瞪圆,瞳孔放大,脖子上的青筋突突跳动。卡卡西坐起身来:“冷静点。会不会是他去了什么偏僻的地方,信号屏蔽了?或者他自己关了?”

卡卡西大概知道,自从四战之后,这两人互相之间能千里感应,但到底是怎么实现的,又是什么强度、什么表现形式,他一概不知。问佐助,自然是不答,问鸣人,他虽有心炫耀,却比比划划的总也说不明白。

鸣人摇头:“这个是关不掉的,也不受距离影响,就像……”他又开始比划,做了一个水向上涌的手势,“它在很里面。”

卡卡西侧头:里面?什么里面?灵魂吗?

鸣人道:“总之,那个感应断了。十几年这是头一次。我最后感应到他在北方,很北的地方。老师,他去哪了?我实在不放心,得出去找他。”

卡卡西知道劝阻无益,直言是雪之国,并将佐助的任务书取给他。

鸣人不眠不休,一路狂奔向北,其速之疾,若是骑马,十匹也跑断气了。他没有空间忍术,这一趟几乎跨越整片大陆,如果没有九喇嘛不绝的查克拉支撑,即便是他,也会跑死在半路。

他在路上梳理线索:

这次的任务,确实异常凶险。雪之国北部靠近极北冰川的村落里,村民连续失踪。第一人失踪时,村长便将此事上报,奈何地偏,层层上达,待女王风花小雪派人调查时,已有十多人死不见尸了,原本就是小村,人口几乎去半。

村内没有打斗痕迹,这些人都是主动离开的,初步判断是精神受到影响,因此,有写轮眼的佐助才会主动领这个任务。

村中只有一条路通往南部:两座崇山之间,一湾过了十月才会封冻的冰河,失踪者不可能向南,只会向北。北部雪山群酷恶险峻,唯有猎人会结伴前往雪兔雪鹿活跃的低地,从不攀至百米以上。

然而,调查者进山后也音信杳无。雪之国人丁稀落,忍者培育成本很高,风花小雪承受不起再失踪一批人,只好向火之国求助。

能让佐助身临险境的雪山,鸣人也没有信心留得全须全尾。

这本该是个团队搜救任务,然而佐助不在木叶编内,即便是火影,也无权要求其他忍者枉丢性命。佐助曾随大蛇丸离开,木叶同伴们悍不畏死,一路推送鸣人抵达佐助身边,那个众人与鸣人一同保护佐助、爱惜佐助的好时候,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三天后,鸣人抵达冰河下游,吹动强风。

风的性质会随环境而变,沙漠中的风焦热干燥,冰原上的风冷酷如刀。只听喀拉拉的声音,漂浮的小块融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高、拉长、扩张,张着透明的爪牙大肆吞噬,湍流变缓,终至凝固。

鸣人站在岸边,踏出一只脚试探重量,见冻得足够结实了,便沿河向北奔去,不多时便到了村口。河流尽头有雪之国忍者开来的机械小船,船底已经冻在岸边,不系而泊。

此时正是深夜,还在极昼期,太阳在地平线附近徘徊。村内十几栋色彩黯淡的砖木建筑紧密排列,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鸣人沿路敲门,却一扇也敲不开。

直到村子尽头,最后一扇没敲过的门了。这栋小屋明显矮于其他建筑,似乎是作仓储用的。

鸣人深吸一口气,大声自报家门:“我是木叶的忍者!来帮忙的!”他准备一会儿再喊着这句话,重新敲一路。

门锁突然哗哗作响。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紧抓门把手,抵着门框,满脸惊惶警惕之色。

“你有什么身份证明吗?”

“我有护额,但这个没什么用吧。我朋友前阵子来帮你们,他也失踪了,我是来找他的。”

“什么样的朋友?”

“他断了左手,左眼很特别,见过他的人都不会忘的。”

鸣人的父母都是英雄,他大概娘胎里就带着英雄气,长了一张很容易取信于人的脸。男人又打量他几眼,松了口气,把他放了进来,回身又咔嗒一声把锁落下。

他叹气道:“算你运气好,这个村子里只有我会说官话,外面来人,都是我做翻译。”

借着极昼的余光可以视物,但房间内十分昏暗。男人倒了一杯桦树汁给鸣人,房里没有椅子,鸣人坐在床边,道:“不好意思,我一路跑过来没吃什么东西,你……”

虽有兵粮丸果腹,昼夜无休的七十二小时还是燃掉了他为数不多的储备脂肪。他瘦得像一只刚捱过冬天的狐狸。

男人正站在桌边,不知是看鸣人吃饭还是发呆,鸣人一开口说话,他受惊了似的一耸肩膀,张了张嘴,忽然捂住脸哭起来。

男人叫惠一,他女儿就是失踪的一员。不过这村子拢共也就十几户人家,无论轮到谁头上都不奇怪。只有惠一的女儿失踪那晚下了一场雪,因此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串脚印走进山里。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三天,即便是最有经验的猎人,也不可能进山独自生活这么久,更不要提十几岁的孩子了。

鸣人心有不忍,安慰道:“我之后会进山的。你说说你女儿长什么样,我看看……”

我也许带不回来她的人,但至少可以认出她的尸体。

男人听懂了未尽之言,惨笑道:“她的头发很短,是为了跟我闹别扭,贴着头皮剪的,进山时穿的应该是一件镶黑毛的白袄子,家里只有那件衣服我找不到了。”

鸣人吃完了饭,把碗一推,抹了抹嘴:“那么,惠一,我再问一下,你们当地以前有没有过失踪的事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传说或者故事?比如什么神仙、怪物之类的。”

惠一苦笑:“你那个朋友,第一句也是问这个。”

鸣人点点头。他不再是能随意出任务的身份,经手的任务报告却多如牛毛,发现离奇古怪的事件,总能在故事里找到影子——无论是传说确实重返人间,还是被有心之人利用。

“这些东西我本来不清楚,但你朋友来的那天村长还以为终于有救了,把我们所有人都叫到祠堂去开会,我就从老人们那里听了一些。他追问最细的是关于一棵树的事……”

鸣人马上警觉:“什么树?”

“传说很久以前,山下有一棵完全透明的冰树,树根,树干,树枝都是冰,不长叶,冬季开花,开的是一团团雪,说这是创世女神的一绺头发变成的树。村里的人都拜这棵树,宰牲献祭,在树根上洒血,一天之后,树上的雪花会变红。不过谁也没见过那样的树,我们这里最多的是桦树。”

鸣人曲起指节搭在嘴唇边,思考片刻,又问:“有没有人发疯的故事?”

“啊,有!我刚才忘说了。”惠一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线索,急道,“听说被拉到树下的都是疯畜牲,如果畜群里有哪只动物突然发疯,就是被神树选中了。”

“先发疯,后献祭?”

“也许是,我说不准,你得直接去问老人们。”

细节多变,不必深究,知道这两件事有联系就够了。

惠一道:“祠堂里有村志,你的朋友也去看过。你要去吗?”

鸣人连连点头,惠一便给他引路,一径走到环绕村中心的小广场后面,只有这一栋屋子是石料,也是整个村子最高的建筑。

鸣人点上立柱灯火,端着那本破烂得快要散架的老书凑过去。灯罩熏得漆黑,反而比不点还暗,他只得把罩子摘了下来。

他用手指辅阅,在模糊的字迹里寻找有用的信息。

……

村志所载事件不超过两个世纪,千手柱间曾在各国推广修史,可能是那时才开始记录的。

村民主要从那条冰河里捕鱼,在雪山低地捕猎鸭子、雪鹿和狐狸,每几年猎一次熊。

村长几乎是终身制,会从十几岁干到自然死亡。

啊,找到了——记载自然灾害的部分。这村子两百年间几乎没有任何自然灾害,唯一一次例外在十二年前的秋天,雪山中发生了局部地震。

鸣人小心翼翼把书放回架子上,问惠一道:“十二年前的地震你有印象吗?”

惠一点头:“有,当时我就在山下。山里有很响的回声,但应该是在雪山很深的地方,到我们这里只有一些雪块从山体表面滑落下来,不过也埋到了膝盖,大家清理了好些天。”

十二年前的秋天,正是四战。这山里一定有辉夜的遗迹。

2.

内陆的高山,无论怎样巍峨,总会被树林削弱层次,更有群峦环绕顶峰,显不出绝对的高度,不能与拔地而起的极北雪山相比——远古时大地曾像膏泥一样柔软,似这般碰撞叠起,凝为绝壁,刺破苍穹。

虽然时值七月,只有山脚与村庄相接的浅滩能见一点绿,几只厚毛的牛犊舔食着青草,万象都被鸣人飞快地掠过。太阳焕发浓丽的釉彩,冰雪过滤了山中空气,清新寒冷,刺得他肺部疼痛。

很快,他抵达了人们平时绝不会进入的深山区。雪山主峰虽高,地势却并不急陡,大风忽然暴起,吹得雪沫纷飞,像在拒绝他的造访。鸣人不得不用查克拉固定脚底,同时手臂挡在脸前,艰难迈步。

鸣人叹了口气。他不能带着尸体上路,便摘了那只耳钩。

之后的一路上,鸣人格外注意巨石和断崖。死者倒在路边,被风吹动,遇到障碍物才会停下。果然,他又发现了三四具尸体,这肯定不是全部的失踪人员,但剩下的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他从每个人身上都扯下一点信物,揣进包裹里。

涂色的桦皮项链,写着小孩的生辰和姓名;鹿齿串成的手链;还有一个人身上实在没什么能带走的东西,鸣人就割掉他的一小块皮袄。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僵直的佐助趴在这里的模样。他能从佐助身上带什么东西回去?

雪山太大,凭他一个,不吃不喝走上一个月也未必能找到人。鸣人呼了口气,两手摆出壬印,头脑里乍然传来一声粗粝低沉的喝止:“住手!”

鸣人没有放下手:“怎么了,九喇嘛?”

“你想分多少影分身?”

“一千个吧。”鸣人含混地回答。

“别以为有尾兽查克拉就能为所欲为,施术不止需要查克拉,还需要精神力,你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

鸣人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其实他已经有几分发晕了,不情愿道:“那就……八百个。”

九喇嘛残酷地说:“五百个,不能再多,否则老夫不会借查克拉给你。如果你也倒在这里,宇智波家的小子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狐狸四脚着地,烦躁地来回兜圈子。

五百个鸣人,无一不心系佐助,刚一落地,就流云一般散在雪山中,鸣人的本体也在继续寻找。

十几个小时过去,影分身纷纷抵达疲劳值的极限,回归本体。没有任何一个人找到了佐助,他们消散时那阵牵肠挂肚的焦虑,五百倍反馈给了鸣人。

鸣人也熬不住了,他在背风的山崖根部挖出能容一人的洞穴,蜷着腿钻了进去,从卷轴里翻出柴堆和火绒,点了一堆火。如果是佐助在的话,鸣人想,佐助用不着点火的东西,他只需要鼓起嘴,吹一束小火花。和佐助一起旅行时,他总是这么做的。

鸣人的天性是那样好动,让他静静坐一会儿,曾经比什么都难。他掉出娘胎时,哭声比世间其他婴儿都大,仿佛提前知道,自己只有这么一小刻钟,能在哭泣时得到母亲的安慰,便要将这一生的冤屈与不平提前哭完。他给自己选定了一个不那么适合的职业——一个需要恰当的安静、忍耐、谎言与缄默的职业。但他知道,身后无路可退。

实在厌倦时,鸣人就翘班离开木叶,打拴一只小包袱,像少年时随自来也修行那样,跟佐助到处走走,暂时忘记冗杂的政务和空洞的政客。佐助从不说教他,也不催他回去,极偶尔时,佐助凝望他的眼神里,甚至有点敬佩和同情。

二十几岁的鸣人仍像小时候那样,手那么不老实,看见油钱箱上的响铃,就拽着哗哗地摇。在一片烂漫铃音中,佐助坐在神社台阶上默默吃着饭团,他的背影和记忆中的亡师重叠了……

“叮铃——叮——”

鸣人从梦里惊醒,紧绷的精神没有进入深度睡眠。他呆滞地望着身前摇动的篝火,目光渐渐聚焦,一个黑影蹲在火堆前,是一只敛翼的苍鹰,鹰足拴着一只金铃。

脚上系铃还怎么捕猎?这是信鹰?鹰的头颅跟随鸣人的目光转动,鸟喙忽然上下开合,它说话了!

“漩涡鸣人,你明天还打算继续这么找吗?”

鸣人猜到这是与佐助签订契约的鹰族一员,叹气道:“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我受族长所托,将我族契约书为你呈上。”

鸣人动了动僵硬的肢体,关节一片脆响:“什么契约?难道是……通灵契约?”

“是的。鹰眼高空视物,较人眼远为优越。但我族生于域外之境,无主召唤不得前来,唯我诞于此界,方可自由出入。这是我族首次主动与人签订契约,只因感戴宇智波佐助之恩,爱惜宇智波佐助之才,受与不受,听凭你意。”

“当然,当然……谢谢你们,谢谢!”鸣人的声音发颤。除了绝处逢生的欢喜,还有一种快慰:得知这世上还有人——或动物——肯放下尊严地待佐助好,他深感快慰。

鹰从信筒中叼出契约书,鸣人尖牙咬破手指。通灵契约缔结之咒,他只在十二岁时诵过一次,却至今记忆犹新。那道符文排列成串,沿着伤口流入他的血液,契成了。

“九喇嘛!”鸣人叫道。

“知道。”狐狸回答。

鸣人飞快结出通灵术法印,周身光芒暴涨,烟雾散去后,一只庞大的巨鹰站在原地,它只轻轻动了动翅尖,鸣人面前燃得正旺的火堆便熄灭了,袅袅黑烟升腾。

是鹰王加尔达,佐助的战鹰。

它俯下身,双眼如刀,无声地催促鸣人。

鸣人跃到巨鹰背上,加尔达两翼由缓至急扇动,鼓着黑色的风升空,片刻就从崖底升到与雪山峰顶齐平,穿过低空灰白的雾霭,停在气流最稳定、视野最清晰的高度。

影分身漫山遍野地乱跑,远远不及鹰眼的锐利。不过一个小时,加尔达便飞越了大半的极北山区,它忽然一声清啼,俯冲而下,冷风割得鸣人打不开眼,他只能抓住它脖子上的翎羽,闭紧嘴巴。

鸣人咬牙睁开眼时,只见平坦广袤的冰原上有一道深深的裂谷,地缝冒出滚滚蒸汽,周围一片皆是融化的冻土,是明显异常的地貌。瞬息之间,加尔达已经快要降落地面,鸣人终于也看到了——

佐助俯卧在地缝边缘,是爬行的姿势,似乎在努力远离它,只不过倒在了半路上。

3.

鸣人把佐助的头颅抱在怀里,手放到他鼻下,什么都没感觉到。他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半晌才想到,手早就冻得僵冷了,别说细弱的呼吸,就是割一道口子都未必疼,连忙呵热了手指搭在佐助颈侧。确实还在跳动,缓慢而不绝。

劫后余生。鸣人这才感到恐惧,他双腿发软,背上的冷汗打湿了衣服的衬绒。抬头四下环顾,加尔达明明停落在不远处,这会儿却不见了。他疑惑地叫了两声,又咬破手指结印,烟雾腾起散去,原地空无一物,有一道看不见的门将通灵兽拦在了外面。鸣人不抱希望地召唤蛤蟆文太,果然也是徒劳。也许只有轮回眼的空间忍术能解困。

正在踟蹰间,佐助的上衣蠕动,一条红眼白蛇绕着佐助的肩颈蜿蜒出来,蛇身细小,仅能在佐助脖子上攒两圈,似一条白色的颈带。

它畏冷般只探出三角形的头,蛇信子起伏,柔声口吐人言:“漩涡鸣人大人。”

这一声“大人”叫得鸣人有点尴尬。他喜欢被人吹捧崇拜的少年时代已经过去了。

“你是佐助的蛇?”

“正是我这卑贱之身。我本是龙地洞青大将之女,因破卵太迟,天生弱质,被母亲遗弃域外,蒙佐助大人赏识我剧毒的资质,将我养在身边,借他的查克拉发育,俟成年后再签订契约。”

它全程跟在佐助身边,便为鸣人娓娓道来。

和鸣人一样,佐助在村落中询问当地传说、了解事件经过后,决定进山。乘着巨鹰的佐助不到半天就找到了那条新开裂的冰川裂缝,并发现只有动用轮回眼才能进入。比这更奇诡的辉夜遗迹佐助也曾从容出入,仗着艺高胆大,便跳进深谷。

佐助一路用剑插在冰壁上减缓坠势,不知落了多久才到底,始终一片漆黑中行走。白蛇深感不祥,内心恐惧,不敢冒头观察,到底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过了一阵子,它忽然听见佐助吃痛叫了几声,又没有听见打斗的声音,不知他是为何物所伤。

佐助急退了出去,却没走多远就倒在地上,一直昏到现在,直至鸣人出现。幸而裂缝中不断冒出地下的滚烫蒸汽,使这附近的温度较高,佐助才不至于被冻死在冰原上。

鸣人本想让一个影分身下去看看情况,却又想到,若是底下有什么凶险,而且像之前猜测的那样是精神攻击,那么等影分身反馈回他,他可能也会发疯,两人就只有等死了。

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佐助独臂,不能固定在人背上,鸣人只能打横抱起他,慢慢走向远崖下的避风处。

为了维持机能,佐助身体的温度已经很低,不容白蛇取暖,经鸣人允许,白蛇滑入他的衣领。鳞片触感滑腻,鸣人起了一身寒毛,想来也只有佐助这样的百毒不侵之体,才敢让毒蛇贴皮贴肉,眉头都不动一下。蛇最后盘在鸣人的大臂上,绕了几匝,像一只多环的白银臂钏。

见到了还会呼吸的佐助,鸣人的精神总算松懈下来,连日的疲惫奔劳一齐涌来。他从卷轴中取出防风保暖的帐篷,靠着垂直山壁搭好,将佐助安置进去,独自在不远处生了一堆火,想先填一填肚子。

旅行卷轴很久没有整理了,这次出来得也匆忙,鸣人自己都不清楚里头装着什么,翻了翻,竟然有两块肉干,只是不知放了多久,硬得像铁条。

“蛇吃肉的吧?给你。”鸣人掰下一小块放在领口,“你出来吃,可别把渣掉在我衣服里头。”

白蛇沿着他的手臂和胸乳而上,舐了一口肉干,却道:“为了保护我的毒牙,佐助大人一向是把食物研碎了才喂的。”口气还挺矜傲。

鸣人拇指食指一捏,把肉干捏成肉粉,摊在手心递了过去,没好气地说:“吃吧。”

喂完了蛇,鸣人也把坚硬的肉干放在火上烤热,吃了起来。他咬得两腮膨起、双目圆睁,好容易才都嚼碎咽下去,刚打了一个哈欠,一道黑影就从帐篷里闪了出来,蹲伏在鸣人身后,用苦无的锋刃抵着他的脖颈。

鸣人只当佐助是闹着玩儿,捏住他的腕子摘了下来,回头笑道:“这么快就醒了?我可担心……”

佐助竟似对他破解自己的招式十分吃惊,苦无方向一转,攻击鸣人下盘,这样的战斗技巧,连普通上忍都不及,在鸣人眼里像慢动作。何况佐助在冰原上冻了几天几夜,肢体还没恢复知觉,轻易就被鸣人制服。

鸣人把他压倒在雪地上,印出一个“卜”字痕,手垫在他的脑袋下。“服了吧?”

佐助眼中还是盈满困惑。此时已是深夜,太阳徘徊在地平线附近,加上群山遮挡光线,崖下相当昏暗,借着火光,佐助好像才认出他的脸,沙哑的声音不确定地问:“……吊车尾的?”

啊,令人怀念的称呼,有阵子没听到了。

鸣人站起身,把他也拽起来。“对对对,我是那个吊车尾的。”

佐助道:“你……长这么大了。”

鸣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把脑子冻坏了?算了,回帐篷里吧,天塌下来我也要先睡觉。”

进了帐篷,佐助的第一句话就像一阵强风把鸣人的睡意吹飞:“这如果不是一个逼真的幻境,就是我的记忆有问题。我三天前才在终结谷把你……”他偏过头去,“总之,刚刚抵达大蛇丸的音隐村。”

鸣人呆了一瞬,心知必定是那地缝下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可能,你照照镜子,跟我一样是半个大叔了好不好。”

佐助自然不会照镜子,但他低头审视自己的身体,忽然吃了一惊,好像刚刚发现自己是个残疾人。

鸣人也注意到佐助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指指他的断臂,道:“你现在觉得四肢不稳,对吧?幻觉还能模拟这种失衡的感觉吗?”

说着说着,鸣人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帐篷里的铁圈、顶灯、水袋、毛毡在他眼里都成了模糊的色块,他摇了摇头试图定睛,没过几秒,眼皮又粘到了一起,余光似乎看见佐助的嘴皮上下开合。他斜靠着帐角摞起来的被子,一头扎了进去:“对不起,佐助,我没听清你说什么,我实在,实在是太困了,为了找你,我已经四天……我快五天没睡过觉了。佐助,还好你活着,你要是死了……”

鼾声取代了鸣人未完的话音。

“十二岁的”宇智波佐助盯着鸣人的睡脸看了一会儿,把他的身体放平,脑袋搁在枕头上,铺平被褥。

对世界来说,一切正常有序地运转着,鸣人说他二十九岁,若是年介三十仍然苟延于世,想必大仇已报。然而人凭借头脑认知世界,对于佐助来说,这是如此错乱的一个时空。他才刚刚下定决心与鸣人永远分别——不是肉身离弃相隔,而是心灵分道扬镳——就又和他重逢了。

鸣人早已成人,说话还有几分傻气,但两眼精光四射,步履轩昂挺阔,在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所有成人里,品貌气度最为不凡,唯有木叶山崖上的四代火影可以相拟。

佐助也躺了下来,伸开疲惫僵硬的双腿。鸣人忽然翻了个身,双臂紧紧抱住他。他抬起胳膊挣动,被鸣人强硬地按了回去。鸣人半梦半醒中说:“这样暖和,别动了。”

佐助停了下来,不再做声,闭上眼睛。不是为这句话的内容,而是为语气。

4.

鸣人一觉睡了十二个小时,还是被佐助用剑柄捅醒的。佐助的力道可一点儿没留情,鸣人护着肋下,虾一样蜷起身子,佐助又上手摇起他来:“鸣人,醒醒!我们在哪儿?”

鸣人把枕头塞在背后,靠着坐了起来,仰脸看攒起的帐骨,意识终于慢慢回笼。佐助不耐烦的催促让他觉出几分不对。

“佐助,你今年几岁?”

“你发什么傻?”

鸣人一把抓住他的手指,神色恳切:“这很重要,佐助,拜托你快回答我。”

佐助抽回手沉吟片刻。“二十九岁,怎么了?”

鸣人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睡一觉起来就正常了,昨天你非说自己只有十二岁,刚跟大蛇丸叛逃。”他又有点遗憾,“可惜我太困,不然真想问问你那时的事,你现在怎么也不肯说。”

佐助蹙眉:“大蛇丸?三代目的弟子?那人的消息谁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神色认真,怎么也不似作伪,何况佐助这人最多有点冷幽默,跟恶作剧是绝缘的。鸣人怀疑地跟他对视一会儿,败下阵来,只得将佐助接任务、失踪及自己出来寻找他的经过一一叙来,总结道:“肯定是受了什么精神影响,记忆混乱不是小事,我们得出去检查。”

佐助单手抱剑,姿态防备,眉头始终结着:“你说我与大蛇丸叛逃,这全是胡话,我宇智波族忠烈满门,从未有过叛忍。我家学渊博,又何必从他人学艺?”

鸣人瞪着佐助的脸。“你的意思是,你父母还活着?”

佐助用剑柄重重地戳了鸣人的胸口:“不许口出恶言。”

“那我呢?我父母还活着吗?”

佐助瞥他一眼。“四代目健在,只是玖辛奈夫人在生你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鸣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佐助,你还不明白为什么?这是因为在真实的世界里,你只见过我秽土转生的爸爸,从未见过我的妈妈!你说得头头是道,那你回答我,这只胳膊是怎么断的?”

佐助道:“为了保护你,被毒刃砍伤。就医不及,排脓不畅,截肢了。”

为了这从未发生过的事,鸣人竟有点感动。“原来就算在你的梦里,这条手臂也是为我断的。”他说着挽起袖子,解开绷带,露出惨白义肢,“不过真相更公平,这其实是咱两个互相打断的。手臂你能解释,眼睛呢?轮回眼你怎么得来的?”

他撩起佐助的刘海,佐助的左眼缓缓眨动,如同紫色天幕悬着六颗星辰。

佐助瞬间拨开他的手,低头用手盖住眼睛,发出绵长的抽气声,表情十分痛苦,像在忍受某种剧烈的头痛。鸣人忙说:“别想了!不重要!我也不问了。咱们收拾收拾出去吧,不管怎么说,别待在这死冷的地方了。”

天不遂人愿,在冰山雪岭中兜了大半天的圈子,两人就是绕不出去。鸣人和佐助都有天生的好方向感,何况极昼太阳镇日悬空,绝无迷路的可能,必是此地留存了某种空间忍术。佐助那胡编乱造的假记忆经不起推敲,连想到轮回眼三个字都会头痛欲裂,就别提使用它了。

两人也找不到来时的路,只得另起一处搭营。夜间,佐助靠着火堆发呆,小蛇从鸣人袖口游了出来,悄悄滑到佐助的脚跟上,似乎是想钻回主人的衣服里。

电光石火之间,佐助一把扯下白蛇,骤然起身,拔剑就要劈下去,幸好鸣人手快,连忙把他拦住:“别砍别砍,这是你自己养的。”

白蛇盘在鸣人颈上瑟缩。佐助皱眉:“我最不喜蛇,土食腹行,是卑劣之物。”

鸣人本来也不大喜欢这条娇气的小蛇,现在却有点同情了,他拎着它,背对佐助走远几步,安慰道:“他现在脑子不好,连我的事都记不清了,更别说你的了。”区区几步,怎碍超级忍者的听力,佐助瞪了一眼,却也没跟他一般见识。

进帐后,鸣人铺开一张纸,唰唰写起字来:

“你是宇智波佐助,今年二十九岁,做任务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划去)记忆出了一点问题。我是漩涡鸣人,你在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鸣人看着这个“最好的朋友”,有点不满意,却不明白为什么。换在小时候,若能宣称宇智波佐助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做梦都可以笑醒。鸣人想了想,提笔改为:

“……漩涡鸣人,你在世界上最亲的人。总之,我不会害你。”

他郑重地举起来向佐助展示,点点右下角,让佐助签名:

“你每天醒来换一个说法,我真怕了,万一明天你说我是个坏人,睁眼就要杀我呢?”

佐助一目十行扫阅完,竟然真的颇为配合地签了字,只是不悦道:“我不会杀你。要杀你时,这张纸也没有用处。”

鸣人嘿嘿一笑。对他来说,这行为的乐趣性远大于实用性。

两人并肩挤在帐篷里,帘布遮光,窄小黑暗的空间酿出安全感。

鸣人忽然道:“佐助,没睡吧?”

当然没睡。多宽心的人才能在这时睡得着。佐助道:“你说我是一觉醒来神智失常,”看来他已经有点接受了这个说法,“我不再睡觉就是了。”

“那可不行,该睡就睡。如果醒着,万一发生更糟糕的事呢?”鸣人的语调严肃起来,“你别怕,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佐助。”

佐助冷冷瞥向他,黑沉沉的眼珠目光流转:“记忆不同,怎么可能是相同的人?”

鸣人道:“那你给我讲讲你记得的事儿吧,和咱两个有关的。我也给你讲讲我的。”

“你既然说都是假的,还听来干什么?”

鸣人的头,在枕头上戏剧性地左右晃动。“既然也是佐助头脑里的东西,肯定有它的意义。大蛤蟆仙人梦见六道兄弟封印了母亲,就真有了这样的事。他还梦到我和尾兽们和好,那后来也发生了。他经常说梦和现实是相通的,人以为自己做梦梦见蝴蝶,但也可能是蝴蝶在梦里变成人……”

佐助静默片刻,开口道:“鸣人,我记忆里的你不会说这些话。”

“你记忆里的我是什么样的人?”

佐助缓缓眨动眼睫,也许是知道明天这个“自我”就将不复存在,他变得格外坦诚:“你是个很快乐的人。四代目很疼爱你。你不满二十岁就做了火影,你们父子……把宇智波家的事处理得很好。”他侧过头来,“听你的意思,宇智波家早已不复存在。”

鸣人眼眶一酸。“如果大蛤蟆仙人说的是真的,也许你的世界也像梦里的蝴蝶一样存在,你只是从那里到这边旅游,明天一早就回去了,你的爸爸妈妈都在你身边……”

佐助摇了摇头。“我已经察觉到了,我的记忆里有很多互相矛盾的事件。”

“咱们两个小时候的关系怎么样?”

佐助回想片刻,诚实道:“经常吵架,好得也快,那时候,我大哥说你就是故意来招惹我。总体来说,还算不错。”

“还有别的事吗?随便讲讲。”鸣人听得很神往。

“你总趁我睡着的时候往我脸上画……”佐助伸手点点鸣人的脸颊,“你这样的六道胡子。”

鸣人嘻嘻笑起来:“这个是真发生过的,是七班时候的事儿。我确实画过,但也就只有第一次得逞,而且只画了一道,你就醒了,追着我跑出木叶的三条街!不过那个是油性记号笔,你回去大概搓洗了很久,结果第二天还是有印子,我也不亏了,哈哈!”

佐助屈指弹了他的脑瓜崩,鸣人哎唷一声装痛,捂着额头倒在枕头上窃喜——他多年不曾和佐助如此亲密。

得知记忆并非全系虚构,似乎让佐助好受了一些。如同日长夏季,挽着裤脚、擎着网的孩子在河滩里打捞,寻找一些鳞片闪亮的鱼,他又选择了一些他所喜爱的记忆,音声柔和地叙说:

“我们小时候经常结伴在南贺川边玩儿,我在练豪火球之术的时候,你总过来捣乱,我一生气,就把你的眉毛烧焦了。四代目沿着河岸走,找你回家吃饭,看见你的样子,就哈哈大笑……”

鸣人忽然抱住佐助,温热的眼泪顺着佐助的脖颈往下流,佐助停住叙述,问道:“怎么了?”

他不问也还好,一问鸣人哭得更起劲儿。佐助用拇指去擦他眼角时,鸣人才想起害臊,背过脸去,自己抬袖子一把抹干,泣音平复后才说:“我们小时候根本没这么亲,从来不正眼看对方,你小时候最瞧不起我了。”

鸣人半天没等到佐助的回答,忍不住翻身回去,却见佐助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不知是否又在做一个万蝶振翅的美梦。

5.

鸣人天生精力过人,已经从四天四夜的身体透支中恢复过来。他先醒来,也不敢叫佐助,怕在记忆不连续的情况下,打断自然睡眠会引起可怕的后果。

他盯着佐助的脸,直到佐助眼睫抖动,缓缓睁开眼。

“鸣……人?”

还好,他认得我。鸣人还来不及绽放笑容,佐助便低声痛呼,右手紧紧抓住左臂残肢,用力奇大,指甲都陷进肉里。“好……痛……我的手臂……”

他的脸色惨白,眉眼皱成一团,鼻尖沁出汗珠,便是当年这臂新断时,只怕也没这么大的反应。旧伤已愈合十二年之久,这时作痛,只能是幻肢痛了,不是止痛药能治的。鸣人用手背给他拭去汗,又抱着他半坐起来,使血液向下流,好让他恢复对身体的控制。佐助煎熬了十分钟,剧痛才如海潮般慢慢退去。

他问:“我的胳膊,怎么断的?”鸣人沉默,连续三天面对类似的问题让他心灵防线的某处摇摇欲倒,他深呼吸一口,却因用力过猛,喉咙发出丝弦将崩的尖细声音。

“我打断的。”他言简意赅地说,也没有再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的手臂。听了他的话,佐助的表情仍是一片空惘,那茫然失焦的眼睛,好像在艰难地寻找什么。

鸣人双掌忽然一拍,把佐助的头颅夹在手中,大声说:“别想啦!过去的事,有什么重要的?不疼就行了。走,咱们赶紧想方法离开这里。今天我就算是把地底挖穿,让岩浆喷出来,把这些冰全烧化了,也要带你出去!”

鸣人收起帐篷,攥着佐助的手走在冰原上。

大陆之上,五大国之中,所有心怀鬼胎的众人都屈服于鸣人佐助的显赫武功,尊他们的意志为胜,可在这最荒凉险恶的自然之中,他们也只是两个最渺小的生灵,甚至不及那远山默卧的雪豹、天际徘徊的雪鹰。

佐助往回抽手,但也没用太大的气力。“两个男人牵手不像话,松开吧,我能跟上。”

鸣人没理他,甚至报复性地往前扯了一把,出乎他意料的是,佐助再没说一句话,好像只为了尽义务才提醒那么一句。鸣人用鼻子笑了一声,他早该知道,谁也没法改变佐助的想法,除非他本来就有点想那么干。当年在终结谷,鸣人就看透了这个道理。

鸣人无父无母,只能观察、模仿着别人生活,并且对自己总结出来的每一条社会规则,都“矫枉过正”地践行。他发现人们欣赏幽默的人,就恨不得每句话都带着包袱讨人发笑;他发现如果一个男生说自己喜欢一个女生,大家就对那人开善意的玩笑,气氛一片和乐融融,便每天到处对人嚷嚷喜欢小樱;他发现人们慕强,就要当火影;他看出人们爱俊爱高,便梳整头发、剔净牙齿,每天蹦一千下,只盼十二岁就长到一米九。

他知道人们蔑视同性恋,于是每有男人凑近过来,哪怕是拍拍他肩膀,他也一脸嫌恶地躲闪开,一本正经地宣布:我可不是同性恋,离我远点儿!

佐助那只手,他只敢用两根手指,以和解之印的姿势去牵。

事到如今,他却想站在影岩之顶,痛骂一声过往岁月。牵就牵了!就算我和佐助站在这里亲嘴儿,又能怎么样?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真是给自己找不快活。

鸣人道:“佐助,你跟我说一下你能记得起来的东西,不要急,遇到想不起来的事,就先跳过不要讲,不用硬是去回忆。”

佐助断断续续地说:“我……杀了哥哥。对,我杀了哥哥。我给全族人报了仇。那一天你来找我,把我带回了木叶,然后我们一起在木叶生活……”

他站住了脚步,鸣人也被牵着停下,佐助抬头问道:“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报成了仇吗?我父母在九泉之下安息了吗?”

佐助在风雪中伫立着,追问的表情像个孩子。

鸣人说:“我不知道。佐助,坦诚地说,你直到现在也不愿意跟我谈这件事。你家人确实是你哥哥杀的,但又不全是那样,我不知道杀了谁才算报成了仇,我很久以前就觉得,你这个仇是永远也报不成的。”

鸣人迎着风雪走,这样他在没说完之前,就不用停下来看佐助的表情。“佐助,你每次回来都不给你父母扫墓,十几年来一次都没有。我不敢问你——佐助,你是不是心里觉得对不起他们,没脸见他们?你是不是觉得在终结谷放下仇恨,是背叛了什么东西?佐助,这几句话我憋很久了,一直不敢问你。是我吗?是我逼着你在活人和死者之间做了选择吗?”

二十九岁的鸣人,可以说出十七岁的鸣人绝对说不出的话。他终于转过身来:“别以为我在自怨自艾,佐助,如果你真的是在所有活人和死人之中选了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佐助看着他,轻轻笑了一声,嘴角弯动的弧度很小,但鸣人确实看见了,那个笑容跨越了命运的所有关隘,所有阴霾。

黄昏时分,他们猎了一头狼。佐助的野外生活技能保留在肌肉里,他很自然地接手了处理尸体的工作,老练而迅捷地切开从胸骨到肛门的狼皮,刀刃灵巧地斜切,分开脂肪层,没有溅出一滴鲜血。他割断食道,扯出内脏,然后示意鸣人将死狼搭在木架上,让剖开的肚腹对着地面,以清空血液,自己取了一团雪洗手。

他们围着火堆烤狼肉时,视线边缘好像在发光,两人同时抬起头来,只见一道碧绿色的光幔笼罩了昏暗的天际,如同水波缓缓流动。鸣人尤其吃惊,甚至张大了嘴,看起来有点不聪明,他问道:“这是什么?”

佐助道:“是……极光。我也没见过。”又摇头想,不,也许他见过,否则他怎么会认得?人的脑子,竟是这般的多情又无情,连生身父母真正的死因都能忘记,却记得一种古怪的天象。

绿色很快就轻忽地荡走,随之而来的是大片的紫色极光,它不断变化形态,迷离闪烁,在这近乎奇迹的绝景下,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鸣人看得入了神,全然没发现佐助的颈椎一弯,头颅低垂,昏晕了过去。

等鸣人终于转过头来时,佐助已经醒了。

不,不是佐助。鸣人霍然起身,在佐助一生中最疯狂无情的时刻,也不曾以这样冷漠的眼神看过他。

那人盯着灼烧跳跃的火堆道:“毋需喝问,只要聆听。我乃六道仙人的长子,不灭的雷神与战神,降魔的因陀罗。”

鸣人道:“我不管你是谁,赶紧离开,把佐助的身体还给他。”

无论记忆怎么变,至少佐助还是佐助,突然变成一个莫名其妙的古代人算什么!

自称因陀罗的人抬起头。“我只是一缕未散的游魂,寄于生前肉身所余的血脉。连行走的肢体都不复存在,谈何离开?何况我这位末裔的灵识,已被辉夜的种子蛀蚀一空,你现在让我离开他,就是让他化作只有野兽本能,只会吃喝拉撒哭叫的婴儿。”

蛀蚀一空,是什么意思?是说他的佐助……回不来了?鸣人目光呆滞,一时做不出反应。

因陀罗站了起来,神威让佐助的身躯格外高大,他看着鸣人,眼神复杂。“我亦曾耽于爱与柔情,体验爱的痴愚,深知爱火恨火都不能自行熄灭。战栗惊掠你的身躯,我认得凡人畏惧别离的眼神。不必恐慌,他真正的人格被他安放在记忆之宫的角落,只是那道门上了锁。”

鸣人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急道:“别讲那么多了,要救佐助,也得先给他做身体检查。我们被困在这里,这是佐助的身体,但佐助自己都不记得这个眼睛了,你会用轮回眼吗?”

因陀罗垂视鸣人,好像憎他问题的愚蠢。只见周身的空间骤然扭曲成一个漩涡,再睁眼时,两人便身处山下的村落里了。

鸣人大喜,回头扬声道:“你等我一下!”

他敲开惠一的门,那男人却不在家,也许是去牧牛或捕鱼了。鸣人将他女儿和其他人的遗物取出,一一摆在桌上,写了张纸条说明他所见所知,用烛台镇纸,就跑了出去。

来时艰难,归时却容易。鸣人咬破手指,加尔达应声而出,它认出不远处垂手而立的并非佐助,却一言不发,低下两翼,让他们乘上来。巨鹰腾空而起,疾速向南,翼展遮蔽极昼之地的日轮远影。

“去音隐村,大蛇丸那儿。佐助常去的,你一定认得。”鸣人趴在它耳边低声说道。高空冷风灌了他满腹。

6.

大蛇丸推开机房防辐射的厚重铁门,招手说:“鸣人君,到这边来。”

佐助从不惊讶,仿佛对于与鸣人的一切相遇别离,他早有预料。

大蛇丸还捉弄过鸣人。佐助明明就在房间里浅眠,他却站在洞口抱肩,遗憾地摇摇头说:“佐助君不在,这次你又白费力气了。”

第一回鸣人自己也没信心,还真叫他骗上当了;第二次就不行了,鸣人非要进去把地上地下翻个遍。大蛇丸是曾做过人体实验的狂徒,即便有所收敛,伦理之线也细如藕丝,有些东西可万不能让鸣人看见。戏弄不成,反惹了一身麻烦,他从此成了给鸣人通风报信的同伙。

不过这次,大蛇丸没开玩笑,常挂笑意的嘴角也是僵直的。

“有个活物,正在吞噬佐助君脑子里的记忆,应该就是那位自称因陀罗之人所说的‘辉夜种子’了。不过这也不要紧,我最近的研究发现——”

鸣人在瞪他。

大蛇丸无比丝滑地改了口:“简单说来,人脑的信息是有备份的,一份日常使用,另一份永久保存,结构不同的组织,其实同时储存了两份记忆。作为写轮眼的操控者,宇智波人可以直接利用查克拉改造自己的大脑,伊邪那美术就是利用了这个原理。佐助君就像这样,将自己的备份记忆全部锁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剩下的破碎记忆虚构了一个人格,支配他身体的行动。”

总之听起来有救,鸣人眼底亮起光:“那现在你能做什么?”

大蛇丸道:“我会给他做开颅手术,将那颗食人记忆为生的查克拉种子取出来,佐助君就安全了。不过,打开他备份记忆的钥匙在哪里,又是什么,这谁也不知道。”

进手术室之前,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因陀罗。他试探性地道:“你为什么会在佐助的身体里呢?我是想问,你以后还会不会……”

因陀罗居高临下地扫视他。“你希望我消失。”

“话也不能这么说,但你毕竟死了这么多年了,这个嘛,死人到活人的世界里来,总不太好。”

因陀罗声音轻忽,仿佛自言自语。“千百次品尝轮回的阴暗醉意,早已令我厌倦。我的末裔,你的朋友,他是智慧之人,能够超拔我执。”他目光平和,第一次看起来接近凡人,“事到如今,我唯一的目标就是堕入彻底的空无。身在此处与你交谈的我,也只是摩耶世界的一支莲花。”

手术大约五个小时,鸣人始终直挺挺地站在门外,盯着闭合的大门。蛇窟器械应有尽有,毕竟不是医院,会被大蛇丸推进手术室的,不是孤身一人的佐助就是有待观察的实验品,没有等候的家属,自然也不需要设一张椅子。

他此刻迫切地希望小樱,或佐助那几个鹰队的同伴能陪他一起站在这里。

鸣人没有意识到,却能无意识地感觉到,爱佐助是一件孤独的事。

佐助曾被父母兄弟环绕,族中远近亲人想必也不无爱他。后来他长大了,是俊美的宇智波之子,一只年轻的鹰隼。他静静坐在教室里读书,女同学们会为了他肘边座位猜拳,甚至用忍者的对决分出胜负。他聪颖,善悟,意志坚定,令见者喜悦,却无法令他自己心下稍欢。他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追逐他的路遍生荆棘,追逐他的人双脚流血,人们渐渐发现那是一条歧路,要爱一个人,要从爱中汲取欢乐,有好得多的选择。樱向鸣人告白,恳求他放弃佐助,鸣人内心的某处也随之轰然崩塌,以至那一刻的愤怒与痛苦,至今记忆犹新。

十七岁时——鸣人望着手术室门口的红灯呆想——十七岁的时候,我以为我已经无所不能了,我和佐助一起打败了传说里的女神,我把佐助从最深不见底的地方拉了出来,如果这是好色仙人写的物语,故事到这里就迎来完满的结局了。

但十七岁的生日过完以后,人还是会继续生活。在最完满的结局句号画好之后,一切新陈代谢,尘世之苦,生死转轮,渴慕,愿望,承诺,都还在继续进行。

蛇窟不适合病人休养,鸣人抽出两三小时回了趟木叶,买了些护理用品和进补的食物。佐助苏醒比他预想得快多了,他甚至还没把病房收拾摆设好。

佐助沙哑地叫了一声。那是毫无意义的呼唤,只为让鸣人回过头来。

鸣人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蹲在床边,道:“你醒啦,佐助!”

佐助桀骜的黑发全剃光了,缠满纱布,他颅骨好看,有种支离破碎的美。“我的名字叫佐助?”

鸣人沉默了整整一分钟,才又笑着开口:“对,全名叫宇智波佐助。我叫漩涡鸣人,是你在世界上最最亲的人。”

佐助也极小幅度地扬了扬嘴角。“我记得。”

“记得我鸣人?”鸣人好像被天大的馅饼砸中。

“不是。记得你是我最亲的人。”

鸣人害羞地转转脑袋。“那还记得别的什么吗?”

“记得我是忍者。记得一切兵刃、忍术、体术、幻术、写轮眼和轮回眼的用法。”

“还有吗?”

“没了。”佐助说,“人这么彻底地丢了记忆,应该很焦急才对,奇怪的是,我却没有那种感觉。”

佐助在蛇窟观察了一周,确认没有任何后遗症,就跟鸣人回到了木叶。鸣人的小公寓换了一张大床和新餐桌,他们同吃同住,距离无限小。

佐助仍是个寡言而端庄的人,在不被问及时,很少主动开口说话,他的动作依然优雅,身体恢复后与鸣人战斗对练时,一招一式都有一击必杀的魄力。但佐助眼底那经年不消的血色孤光消失了——那即使在最和悦放松时也缓缓流动的痛意和嘲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和安宁,全无所苦,浑然天成。

永远把佐助留在鸣人身边的机会来了,佐助忘记被鲜血和白骨污染的少年时代、真正“重新开始”的机会也来了。

在鸣人一生中,总有一种神秘莫测的直觉指引着他,让他在时候到来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说最该说的话,但这一次,鸣人犹豫了,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某一天,鸣人下班回家,远远地看到佐助站在灶台前切菜。他一条腿站得笔直,另一条腿放松,背靠餐椅,侧脸被夕阳光辉照得柔和。从前佐助无论站在哪里,无论奔波了多久,总是站得像松一样笔直,从不弯脊背靠向任何柱子台子。

佐助就这样成为了他日常生活中的存在。虽然每天都看得见他,摸得着他,鸣人始终觉得一切虚幻得像梦。

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忽然涌上心头,鸣人蹑脚走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佐助,吻他的后颈。

佐助在他的怀抱里转过身,露出思考的表情:“我们以前是这个关系吗?”

“不是。”鸣人诚实回答。

佐助笑了:“是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早就发生过,或者早就应该发生。”

那接下来的一切都可以预料,他们做爱了,鸣人捧着佐助新生了毛茸茸头发的脑袋和他接吻,吻没有技巧,只有渴盼。佐助的身躯矫健如同豹子,柔韧如同弓弦,纳他如同剑鞘纳剑。他们灵魂相契,身体交欢自然也获得诸多快感。曾如月亮般遥远而陌生的佐助,如今躺在鸣人的枕畔静静地呼吸。

“佐助,真的不想恢复记忆吗?”

“我想啊。”佐助说,“但那种想法算不上是执念。毕竟现在一时又没有方法。”

鸣人说:“有方法,我一直在打听,已经问到了。咱们有一个小学同学叫山中井野,木叶的山中一族是建村不久后从风之国南边迁来的分支,他们家族的历史还挺久的,一直擅长记忆和精神的忍术。井野的爸爸说有一门古术,或许可以找到你记忆的锁。”

“什么样的术?”

鸣人用他自己的理解描述了一遍:“就是,让一个人进入另一个人的脑子里,就好像那个人脑子里想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有点像写轮眼创造出来的幻觉空间。”

鸣人没有说出来的是,山中亥一警告他,这术法早已因危险而被禁绝了。其险在于,进入他人梦境之人,会受到梦境最深刻的影响,精神所受的伤害,都直接作用于肉身。

换句话说,如果佐助想象出一条触之即死的毒蛇,鸣人触了,那么他会死;如果佐助的脑海里有一片熊熊烈火,那么鸣人在踏入的瞬间会被烧死;如果佐助的意识空间虚构了一次地震、一场海啸,而鸣人不幸被卷入大海深处,那么他就再也出不来了;说得更离谱一点,如果佐助的脑海中有一名辉夜姬,鸣人的精神就必须独自跟她战斗。

这算什么?鸣人才不觉得佐助会平白无故想象出一个充满战斗欲的辉夜姬。不过为防万一,他还是写了一封遗书表明态度:房子和其他私人物品留给佐助;自来也尚未整理出版的黄色书刊手稿留给卡卡西老师;工资折里的钱捐给忍者学校。连做这件事,他也是兴致勃勃的。生来就离死太近的人,反而从来不为死烦恼。又或者,鸣人不相信佐助会伤害到自己,他杀气腾腾举着剑冲向我那么多次,我还不是好好儿地活到现在?

佐助同意了。他们明天就在木叶医院和山中亥一会和。

鸣人道:“佐助,你很快就可以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了。”

佐助忽然笑了。他们没拉窗帘,月光一照无拦,映在他梦幻般的紫色眼瞳中,映在他被子没有覆盖的苍白肩臂上。

“鸣人,你还嘴硬说都是为了我。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比谁都希望我恢复记忆。”他伸出手指捏了捏鸣人的耳朵,“你根本受不了我忘了你。你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大方。”

鸣人无言地闭上了眼,默认了。

7.

一串极为复杂的古语唱诵之后,鸣人陷入了昏睡,他听到清越的水声。

我已经在佐助的意识里了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他知道佐助的灵魂是暴烈的,他的心灵必定扰动不安,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在睁开眼时看到漫天撕裂的紫色闪电,看到一片被雷殛劈砍烧灼的焦黑荒原,风暴、漩涡、翻滚的大浪……甚至是他的哥哥——一个活着的、会出手伤人的宇智波鼬。

鸣人睁开眼,为眼前之景所撼。

一片汪洋大海,一轮天心圆月。海浪拍打岸边礁石,发出悦耳的声音。这场景优美而辽阔,唯一的奇特之处是,海和月亮都是红色的。不过即便是血海,海面也很宁静,没有任何攻击力。危险的佐助,他的头脑一点都不危险。

远远望去,海心有一座碧色的小岛,鸣人认为自己应该走到那里去。他试探性地将查克拉聚集在脚底,刚踏出一步,脚就陷了进去。

这是一片弱水,载不动一具肉身。

鸣人正在犯难时,有个人摇着一艘船滑了过来。船身由远及近,渡者的形象渐渐清晰,他眼神明澈,安如磐石,海浪温柔涌动,引领他前来。是十二岁少年形貌的佐助,只不过断了一臂。他将船泊在岸边,无声地邀鸣人上船。

鸣人踏上小船,无论他问什么,佐助始终不开口,凝视着船头,沉静地以有力的单臂摇橹,逆海流而行。鸣人低头而望,血色海面上,映出佐助过往人生种种:罹患忧难,蒙受玷污,触犯法条,困囿爱恨,寻觅出路。鸣人倾听海浪奔涌,忍不住伸手触碰海面,涟漪荡碎诸般幻象。

岛屿渐渐近了,竟然是终结谷。那一道悬瀑飞溅,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雕像中间,有一滩心形的血迹。

鸣人慢慢跪下身去抚摸那滩血迹,在他膝盖弯曲的那一瞬间,他的四肢缩短,头发变长,眼角纤细的皱纹舒平,时光从他身上飞离,他变成了十二岁,那只右臂也融化了。

他低头看了看左手因九尾查克拉外泄而生长出来的尖锐指甲,忽然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来吧!我们这就再打一架。”鸣人说。

梦中前生,似有此战。千鸟与螺旋丸在空中相撞,迸射出陨石坠日的壮丽色彩。没有人断掉仅有的手臂,但这一击却耗尽了鸣人所有能量,他们疲惫地躺在地面上喘息。

鸣人噗嗤一声笑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心?一片血海、中间是终结谷?”

已经恢复了原本形象的佐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在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

“那……这就是你记忆的钥匙——和我打一架?”

佐助道:“我在雪山地宫里发现了那颗种子,它正在发芽,撑裂了冰川,吞食周围生物的理智,等它发育完全,后果不可估量,所以才将它装在意识里带走。这是一把除了你谁也打不开的钥匙,所以是最安全的。”他顿了顿,“即使你没有打开,这东西也会被困死在我的脑子里,不会再作恶。”

“为了这种东西赔上自己的记忆也太不值了!”鸣人站起身来撇嘴,“哦,不光是记忆,还有头发。”

佐助满不在乎地耸肩。他被鸣人拉着站了起来。他们并立在岛屿岸边,血月倒映在血海之中,颜色淡淡,鸣人伸手去掬,将月捧在手心。

他想,也许佐助就是很相信我?也许他觉得我们十七岁那年活下来了,那年我让他活下来了,连那件事都做到了,所以我无所不能?也许……我真的无所不能。也许在最完满的结局句号画好之后,还有一个更完满的句号。

佐助显然没反应过来,眉头一皱。

佐助还躺在病床上,微微一笑。鸣人低下头来,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

就在那额头相触的瞬间,佐助回忆起十几年前的终结谷。那年,他的爱恋初次觉醒,他在大雨里久久地,久久地跪着,凝望鸣人的脸。在那一刻,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有某种事物——某种庞大而不可逃避的事物,让他暂时忘却今夕何夕,明日何日,将他的目光拴束在那里,迫他不得起身。

人们一向把那个东西称为爱,因它是一个壮丽字眼,足以容纳复杂得不可思议的一切。

FIN

一些无意义的东西:

1、村口这条河只是支流,其主流穿过雪山流入海洋,海鱼会在冬季向南溯游产卵。(我只是想了想,因为雪山这个地方不同于我们的北半球寒带了,考虑到物种贫乏的程度我觉得他们至少得能捕海鱼才行(没用的设定增加了

2、鸣人冻河的描写参考了水结冰的延时摄影,感兴趣的可以搜搜。

3、本篇的加尔达和《驯鹰记》中的加尔达是同一只鹰。

4、“青大将”就是日本锦蛇的别名,白化的日本锦蛇十分珍贵,岩国白蛇是日本的“天然纪念物”。

5、在“竹马版本”的记忆中,鸣人是佐助的恋人。但是当佐助察觉到那一切都是自己脑中的虚构以后,选择了不说出来。

6、七月份能看到极光的概率非常低,但也并非不可能事件,如果是极光带地区,赶上太阳活动剧烈+天气晴朗+日届黄昏+人品爆棚,还是有可能的。主要是难得一次我把地图开到纬度这么高的地方,不让鸣佐看一次极光,实在很浪费。

7、看过一篇科普,大意是麻理某研究中心(Riken-MITCenterforNeuralCircuitGenetics)发现人脑记忆生成机理和过去想的不一样,不仅是短期记忆转化为长期记忆,而是在海马体和皮层同时生成两份记忆,所以我们的记忆是有备份的。不过这里属于玄幻同人(?)随意一用,不负学术责任XD

8、摩耶就是幻境,因陀罗声称自己与自己所在的世界都是不真实的。亦真亦幻,也算是这个故事想表达的一部分。

9、开颅手术没有恢复这么快的,我这是为了赶佐助生日,就当他们忍者异于常人呗!(当年他俩终结谷断了大臂,那样的伤口三分钟内不做急救措施可是必因失血而死的……

——

一些有意义的东西:

上忍堍×晓幕后首领卡,这个堍经常发朋友卡,但卡对堍是对英雄的倾慕以及无望的爱。

堍的漫漫追妻路……多有坎坷,是不是掉坑里。

就在明日,宇智波带土将踏入臭名昭著的组织“晓”的基地,山岳坟场,他要求见晓组织首领,那个有着传说中能够逆转生死之禁术的瞳力,浑身穿环、打扮前卫的橙发男人。他要向首领请求让他的同伴旗木卡卡西脱离晓组织,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旗木卡卡西,三次忍战中孤高的天才,曾和带土、琳一起执行过炸断神无毗桥的任务,任务失败后畏罪潜逃,同期队友琳死于乱军之中。因保护卡卡西而重伤的带土被救回木叶,他的残躯被用不知名白色胶黏物填补了起来,可能是柱间细胞和宇智......

旗木卡卡西,三次忍战中孤高的天才,曾和带土、琳一起执行过炸断神无毗桥的任务,任务失败后畏罪潜逃,同期队友琳死于乱军之中。因保护卡卡西而重伤的带土被救回木叶,他的残躯被用不知名白色胶黏物填补了起来,可能是柱间细胞和宇智波的血统产生了共鸣,带土觉醒了万花筒。木叶为琳举行了国葬,而卡卡西因叛逃而被四处通缉。由于眼睛的感应,只有带土知道卡卡西的下落,两人常有书信往来。最近一封书信卡卡西以言辞表示自己已经加入了晓,与木叶、与之前的羁绊断绝前缘。“永远活在过去的人只是懦夫罢了,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无望的渊流。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羁绊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罢了。”卡卡西在信中如是说。

带土不相信卡卡西已经加入了晓,在他印象里卡卡西是十足的好人,他尊重同伴,有勇有谋,将同伴置于规则至上,而自己置于规则之下,所以他就很容易被道德绑架,被迫沦为叛忍。他在外东躲西藏,也只是不得已接几个担任打手的任务维持生计罢了,怎么可能与国际第一大犯罪组织同流合污呢。卡卡西一定是被绑架了,他们逼他就范!

带土并没有上报木叶,他决定亲自与晓组织首领谈判,只要能把卡卡西赎回来,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那群邪恶、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一定会把卡卡西生吞活剥了,倘若再晚一步的话……

就这样,在约定的地点,带土并没有见到那个传闻中有着神之力的佩恩,他在硕大的骨架之间徘徊,忽闻远处有脚步声,带土闻声而去,一个黑底红云中裹挟着高挑的身影从基地入口处款步而来。他银发逼人,绽开的红眸和黑底红云袍相得益彰,宛如罂粟怒放,浑身透露出神秘而危险的气息。昔日的木叶护额依旧戴在额头上,一道划痕昭示着他已将过去的人、事、物斩断。带土看得出神,心中却泛上一阵酸楚。

两人相顾无言。

一个是木叶的精英上忍,亦是最有可能继任第五代火影的新一代的支柱;一个是晓的幕后首领,隐于暗中,居心叵测。事实就是这样,卡卡西加入了晓,他抛弃了同伴,他斩断了过去。理性告诉带土现在情况不妙,他已深入敌人腹地,很可能中了敌人的计谋,理应撤退,但感性告诉带土,这个自己唯一的羁绊旗木卡卡西!如果现在不将他带回木叶以后他们就将各为其主,在战场上兵戎相见!要他手刃自己的故友、性命之交的同伴!现在应该趁首领及其他成员还未赶来直接将他吸入神威空间,掳去木叶!

“别来无恙啊,带土,”卡卡西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化解了刚才剑拨弩张的对峙局面,“看你大老远地过来,可惜我不能让你进去坐坐了。”

“卡卡西!你果真加入晓!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了,我今日来,只是为了_____”带土的声音有些激动,不知是见了故人之喜还是感怀故友误入歧途之悲。

“跟名义上的首领谈判然后赎回我吗?带土,你不必担心我,我在这里过的很好,你快回木叶吧,我就当没见过你,你也不要给任何人落下了把柄。回去吧,就当散尽老朋友最后的缘分。”

“晓就是我的归宿。带土,你就不要干涉我的自由了。事实上,我与佩恩是合作关系,他没有威胁我什么,你请回吧。”

带土见说服不了卡卡西,只好采用强夺的招数,他触碰卡卡西的肩膀将卡卡西吸入神威空间,忽然发觉四周一片肃杀、草木皆兵。佩恩携晓组织的其他成员前来助阵,而同样拥有神威的卡卡西从带土的空间中逃了出来,站于佩恩身侧。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见木叶的精英上忍孤身一人勇闯晓的腹地,实乃幸事。”佩恩沉声道,他身后的成员已经欲欲跃试操起家伙想要教训这个在眼皮底下抢人的上忍了。

“得以窥到佩恩六道的尊容,也是我宇智波带土毕生的幸事。”带土不卑不亢回道。

卡卡西和佩恩说了什么,佩恩收起来武器,轻咳一声:“罢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也不方便干涉,暂且隔岸过火好了。”遂携众人退却。

见四下无人,卡卡西向带土提出来大胆而荒谬的需求。他声称自己确实受到了晓首领的威胁,所以不得不助纣为虐。带土宽慰地说道,你放心,这次我保护你,卡卡西,跟我回木叶吧。

意乱情迷之间,卡卡西向带土的后脑勺处狠狠地拍了一把。带土轰然倒地。卡卡西招呼来了不远处看戏的黑白绝,让他好好对待他请进晓组织的客人。绝一阵冷笑,窸窸窣窣地从带土不远的地底钻了出来,他在卡卡西的吩咐下俘获了自投罗网的上忍,用绳子绑缚,封住了他的查克拉经脉,唯一的写轮眼上蒙上黑布。

“带土,忘记你那英雄救美的史诗戏码吧,现实的残酷是你我无法预料的。”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放倒他的?”绝谨慎地问道。

“秘密,”晓的幕后首领答道,“此番是我个人私事,你不必过问。”

“渍渍,”绝笑道,“希望老爷子没有看错人,到时候只怕你又要手下留情了吧。”见拿捏了卡卡西的软肋,绝心满意足地离去,准备敲锣打鼓地迎接一场好戏开幕了。

宇智波带土从小到大一帆风顺,从来没有受到半点委屈。

如今却只身做了俘虏,任人宰割。一盆冷水泼下,他才明白自己的处境。他被吊在晓组织的地牢里,双臂高悬,脚尖将将离地,而旗木卡卡西坐在暗室不远处审问他。

“卡卡西,卡卡西!”被蒙蔽了视线,带土有些手足无措。“卡卡西,你在哪儿!”

“近在咫尺。”一道冷如利刃的声音直直地插进带土胸口,他感到一阵苦寒。

“卡卡西,这是怎么回事?我……”带土强装镇定,他发觉自己试不出来力气,被敌人拿捏于鼓掌之中。

“带土。刚才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我让你回木叶,你不肯,做俘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木叶损失一大精英上忍,甚至是未来的火影,我此番举动也是为加入晓交了一个投名状了。”

“卡卡西,为何加入晓!趁还没酿成大错,就此罢了吧!你还有回头的机会啊!卡卡西,和我回木叶吧!”

“回木叶的提议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卡卡西商榷道,“用你自己交换,希望你不要反悔。”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你不食言。说吧,佩恩要我做什么?”

“不是佩恩的命令,而是你要满足我,取悦我。生/理上的取悦我。你懂得,就像《亲热天堂》里的内容,不会的话我会教你的。”说着卡卡西前往带土身侧,开始拉开带土木叶绿马甲的拉链,不容带土挣扎,褪去了他的上衣……

“你疯了,卡卡西!我只是担忧你的安危!你数月没有给我写信,最近的一封信上却说你已经加入了晓!你让我怎能不担心你!为此我来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若你的心同我一样,也关心着我,就不要让你的朋友陷入这种境地了!也不要辱没我了!”带土声泪俱下地说道,他不明白卡卡西为何要这么对待他。

卡卡西细长的手指轻触带土的喉结,带土猛地瑟缩。“难道带土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见带土无法反抗,卡卡西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他开始双手抚上带土身/体上白绝细胞和原生身/体交接之处,从上到下,极尽温柔。

带土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卡卡西居然真的对他怀有不该有的心思!忍者对同性忍者产生了过多的感情!这是禁忌!事情还未发展到这一步,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

“卡卡西,我不能……答应你这样荒谬的需求,我们是生死之交的好友,我不能……”

带土依旧坚守最后的防线。“我尊重你的意志,若无法反抗的人是你,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你也尊重我好吗?看着我冒死去救你的份上。”

“你说错了,带土。虽然你我是生死之交,但是我从来对你都是超过朋友、同伴的情感。我们应该比翼双飞的,这两颗写轮眼本应是一对。”

“不,卡卡西,当年我送你这只眼睛,本是做上忍的礼物,没有这层意味在里面。”

“可是我理解错了,带土,你成全我好吗?”

带土沉默良久,但他还是无法逾越自己和卡卡西的天堑鸿沟。他不明白卡卡西对他是怎样的情感。为什么至高无上的友情变成了只有发生在男女之间的风花雪月的情愫呢,这不符合伦理啊。

即便是卡卡西已成为自己天地间最挂念的人,也不可能发展成为禁忌之恋。

“卡卡西,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珍视的同伴,我那写轮眼的英雄,我的半身。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带土依旧坚定不移地坚守阵地。

“带土,难道我们的感情就不能更进一步吗?”卡卡西声音破碎,痛苦不堪。“而你仅仅是顾及朋友的情分苦口婆心地劝我改邪归正?我流落在外未杀一人却要逃避无尽的追杀……而心中有难言之隐,木叶是回不去了……况且木叶处置叛忍素来严酷,我若跟你回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不、不,我会一直保护你的,跟随你身边寸步不离的!就像先前我答应你的,无论遇到何种境遇,始终不离不弃。”

面对带土的海誓山盟卡卡西心里微微触动了一下,但横亘在二人之间残酷的世道又将卡卡西拉回了现实,他把带土缚在这里还有要事要处理。他要和带土彻底断绝关系,斩断羁绊,从此兵戎相见,在战场上不会顾念旧情。

“罢了,罢了。”卡卡西苦笑道。“你我之间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他细长的指节抚上带土的心脏处。“我会向你取走一样东西,过程有些痛,放心,雷切不会让你痛太久。”

“你说什么!卡卡西!你要杀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带土。我告知你一声,你既然给不了我想要的,我只能按晓的规矩来,对于擅自闯入者格杀勿论了。”卡卡西积攒着查克拉,电流在他手上聚集,刺啦刺啦地响,带土被剥夺了视线,心里生出一股恶寒。

“卡卡西,是不是晓组织在逼迫你的!你受人利用杀了我,我也_______”

“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带土。我要来了。”

卡卡西冲正面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手中的雷切径直穿过带土的心口。电光火石之间,带土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有几秒钟忘却了痛楚,随后钻心的疼痛让他四肢抽搐,呼吸困难,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皮肉烧焦的味道。随后带土开始耳鸣,意识变得模糊。

“卡、卡、西……”

卡卡西听见带土从嘴边挤出他带血的名字。

“为什么……你不能……回……木叶……”

这可以算作带土的遗言了。

卡卡西颤抖地将手抽了出来,眼前的一幕让他痛彻心髓,仿佛被贯穿的是自己,感受到穿心之痛的亦是自己。带土很快失去了支点,人像破碎的木偶一样软塌塌地被锁链吊在那里,越来越多的血水汩汩涌出,在他脚下汇聚成汪洋……

地狱的景致,与昔日操雷切刺穿琳的一幕别无二致,不同于往日,这次是卡卡西主动刺穿了带土,对挚爱施加酷刑。

在猩红中卡卡西拥抱了垂死的带土,捧起他的脸颊,做出了没有得到带土允许的一幕,在血泊中卡卡西尝到了带土口中血的苦涩与甘甜,即便这个吻是单方面的索取,冰冷而麻木,战栗而带有死亡的气息,亦足以温暖终日与寒冷孤寂相伴的囚徒的余生了。

随后带土被放下来,由白绝治疗,卡卡西全程在盯梢,不敢怠慢,在缠上绷带之后,卡卡西亲自将带土送到木叶国境前,带土不省人事地倒在那里,等着前来的木叶忍者救援。为了让带土于自己撇清嫌疑,卡卡西特地修书一封,藏于带土的随身衣物中,写给木叶的人看。“擅闯晓禁地者,格杀勿论!”落款是大大的晓的标志,木叶的人应该不会认为是伪造。

带土很快被巡逻的边境守卫忍者发觉,火速送到木叶医院治疗,伤情严重到令人动容。

医忍们手忙脚乱地为带土进行治疗,而昏睡中的带土不知道,他深陷于更大的泥沼,不能自拔……而这一切皆是他在昏沉中不断喊着晓成员的名字,亦是他心念之人。

(未完待续)

【鸢时七载·李白61H贺图接龙活动】3.1随机掉落

前言:

娱乐圈AU,各种误会

雷别打我,我也不知道我想要干啥

后续还有柱斑,带卡,第一更没出现不敢打tag

食用愉快_(:зゝ∠)_

IL出柜与出轨

天哪噜,RBT大新闻,你们给佐助艹的人设白搭了哈哈哈哈哈,上周还一堆人在说佐助高冷之花别人碰不得,和漩涡鸣人冲破重重阻隔大胆出柜一定是两人干柴烈火,爱到情浓,两情相悦,情难自已于是高调示爱,结果出完柜就出轨了哈哈哈

2L==

又是哪里来的小道消息?谁家黑啊,张嘴就来,证据呢?信口开河不要钱啊

3L==

天天挂挂挂,看见人家过得好心里难受啊...

天天挂挂挂,看见人家过得好心里难受啊......这么阴暗现实要多凄惨,少年,离开你的电脑你会发现世界不止这么点的

4L==

出不出轨你们都巴不得出轨,就算分了,佐助或者鸣人也不会有人娶你,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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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呢?被打击的洗心革面了?这届黑子不行啊

6L==

我天.....LS是不是都村网通啊,佐助出轨都上头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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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哪家记者没饭吃了来造谣编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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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佐助和谁啊?

9L==

和千手集团二当家啊,从公司出来就上了人家跑车走了呢

10L==

千手怎么说也是国内出名的传媒公司,有个商业合作啥的很奇怪么?何况佐助现在风头正劲啊,见一下千手集团的上司哪里奇怪?

11L==

你这意思是说漩涡公司小咯,鸣人供不起这尊大佛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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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粉别这么脸大行么?鸣人家大业大也是风头正劲,我也没看到他和千手集团合作的时候上了人家二把手的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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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们都眼瞎么?手都搂到腰上了,佐助不是别人碰不得么?我就说他火的莫名其妙,果然被包养了吧,先去勾引鸣人,又去勾引千手二把手,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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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就骂你们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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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粉自己看喽,你看这是不是你们主子!!虽然带着帽子口罩,你敢说这个不是??还有你自己看千手二把手的手是不是放在他腰上!真瞎还是装瞎!

宇智波佐助半夜私会千手二当家.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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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这也太不安生了,我上周还真以为鸣佐真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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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是不是,眉眼轮廓什么的,哪里不像?看着这个照片你再和我说这个不是宇智波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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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千手二把手这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千手集团好歹也和漩涡集团不错吧,这回倒好.....把人家太子老婆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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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德心疼太子!!!佐助在音娱拍戏时候环境不好,太子开车跑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去给佐助送饭!!当时被太子感动的不行,狗粮吃的心满意足,他倒好!不相信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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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超级感动,看太子暗搓搓晒的照片还带了佐助最爱的番茄,洗好了放到保鲜盒里,真是瞎了眼了我去,这么好结果被人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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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又不是没干过!!!当时鸣人拍忍者之路扔到山沟里还不是佐助开车去给他送的一乐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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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到底爱不爱鸣人???这个面送过去还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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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半个小时车程,加上佐助开跑车开出赛车的速度送过去还能让你鸣人吃一乐烩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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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半个小时车程,鸣人用了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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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学没毕业么?你们鸣人拍戏地方就这么近能怎么办??他不往远处跑这也怪佐助?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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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我们不是正在掐佐助出轨千手二当家么?为什么成了互甩鸣佐撒过的狗粮?掐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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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的狗粮,我现在承认佐助绝对实力演技派!五大国小金人应该给他,当时演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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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不是当年撒过的狗粮都是现在吃的shi????你们还能吃下去?佐助劈腿了唉!谁知道他当年是不是就和别人有一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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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除了心疼太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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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千手二当家是不是说过他有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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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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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路千手集团去年年度发布会,跳到6分30秒附近,千手扉间自己说的,有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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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么早就勾搭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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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赌是佐助在和鸣人出柜前去年就和千手扉间好上了还是最近勾搭上的还是他和扉间双双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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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大新闻,双双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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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佐助和千手扉间好在先!!!!因为都知道千手扉间很严肃么,他是个有脑子的人啊,要真不是情难自已被蒙在鼓里他怎么会这么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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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私会佐助的理由?他不可能忍受脑袋上风吹草低见牛羊吧......而且鸣佐出柜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传媒集团的会不知道?别闹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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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深处啊,怎么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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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那种玛丽苏文苦情男二的人设往千手扉间身上套好么,他有手段着呢.....雷不雷,你们是不是忘了当年他把大筒木集团整垮的恐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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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不太像千手扉间干的事情.....这种人根本不会让自己处于这种被动局面,也不会这么毫无顾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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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一周左右勾搭上了?还是人设崩塌啊,我看错他了,我一直把他当做一个成功的年轻企业家,果然男人都差不多,下半身动物,五大国小金人应该跨圈给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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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千手扉间说过爱人不在娱乐圈?而且在鸣佐出柜前就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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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又什么时候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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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个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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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成功企业家采访么_(:зゝ∠)_里面有一段千手扉间,水门爸爸也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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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双双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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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千手扉间至今未露脸的爱人......这回估计也不用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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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高呼一句俗语,biao子配狗,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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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年还觉得扉间好友男人味好有担当......真的,现在想来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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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超级羡慕千手扉间那个没露面的爱人啊!!!感觉风风雨雨都被千手扉间挡在外面了,现在好了,人也被挡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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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个是谁爆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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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路人的个人号,反正不是业内,偶然看到的情景,业内的哪敢爆料啊,别说千手漩涡集团的,宇智波那边的就能把报社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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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我的路人,所以现在所有媒体集体失声这两个集团也没人发话?

*秋电

1

电次厌恶男人,几乎所有男人,如果换他来做支配恶魔,他首先要下令让地球上所有雄性生物都去死,然后他将独自活在满是可爱女人的世界上每天接一百个不同的吻。这个「几乎」与早川秋有关。早川秋是男人,却留长发,打耳钉。那张过分漂亮的脸,放到他身上,就显得欠揍。在知道早川秋的契约之前,电次常常无厘头地猜测,那肯定是跟冬天有关的恶魔。早川秋常穿制服,黑领带白衬衫,背上一把细长锋戾的刀,整个人像一捧终年不化的雪,肤色冷白,声音也滴水成冰。打起架来他从不看早川秋的脸,野生动物的直觉告诉他,只要看了,就会「心软」。

问题在于,为了活下去,为了过上早餐吃黄油吐司的平凡日子,电次早就将自己的心...

问题在于,为了活下去,为了过上早餐吃黄油吐司的平凡日子,电次早就将自己的心交了出去,跟啵奇塔做了交易。那之后所有的事都顺应期许,符合常理,唯一无法解释、跳出常理的就是,当时他只是不小心看了早川秋一眼。早川秋被撂倒了又爬起来扑向他,捉住他的衣领,几绺湿漉漉的黑发垂下来,抚过电次的颈项。他还没被吻过,竟荒谬地错觉那像一个缠绵的吻:他的发在亲吻他的伤口,如此轻柔。早川秋的脸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苍白到极致,便显出一种深异的艳丽。年轻男人流血的脸庞逼近他,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的距离,电次能呼吸到他的呼吸——那么近,近得让他失神,也让早川秋狩到了反击的机会。瘫倒在垃圾堆的时候,早川秋的身影逐渐远去,却有什么突然暴起,如同一道清瘦的闪电劈了过来,使电次在疼痛中醒悟:自己并不存在的心背叛了他,允许早川秋成为例外。

为了报复,或者说抹杀那份毫无根据的心思,电次前所未有地期待着捕获早川秋的狼狈时刻,并借此狠狠嘲笑他一番,这样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回去喜欢那些甜蜜的新鲜水果一样的女孩,不必在面对早川秋时困惑,在孤身一人时煎熬;也不用再跟那颗没有踪迹却如影随形的心,时时刻刻拉扯搏斗。

而那已经是住进早川家很久之后的事。电次从噩梦中醒来,发现早川秋在阳台上抽烟。那时姬野已经死掉一阵子了。电次像狗一样,四肢并用,爬到一个看得见他侧脸的角落。那些半透明的雾气很美,被困在里面的人也是。从地狱回来以后,电次就意识到,有一部分的早川秋随着他的左手,被命运从他的身体里抽去了。他不再锋利,不再那么一往无前,视死如归。淡金的日光似乎生出了自己的意志,无限柔情地、轻轻地爱抚着他的脸庞。秋的脸上还有未愈的伤口,和一点淡薄的倦意,长发尚未束起,静静散落肩颈,他比天使还要更像天使。

六点钟的东京死寂如坟墓,他站在明与暗的分界线中央,风一吹,阴影向左游移,像有一头巨大而悲伤的兽蜷伏在身后,无声地呼吸着,等待着吞噬他的时机。

帕瓦在梦中惊叫了一声,秋回过头来,从他的地狱渡往她的。他的衬衣被风吹得有点皱,袖管在暮春幽冷的空气里晃动、静止,偎在他身侧,如同一株濒死的植物。深黑的瞳孔没有丝毫温度,被半面斜斜的天光照得透亮,像冻住的太阳。秋看了一会儿帕瓦,等待她再次入睡。烟支烧到了他的手指,他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而是侧过身,朝电次的方向。那双金色的眼望向他。那个一直在失去、到最后再也藏不住什么的人与他遥遥相对。

电次第一次知道四月的露水是这样浓重,以至于打湿了秋的脸。总算我也看过他流泪的样子了,电次心想。他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因目击早川秋的脆弱而感到狂喜,相反,他听见自己空荡的胸腔传来尖啸的、不断回旋的风声。一场不知名的飓风从体内汹涌而出,不由分说地袭击了他。只是一如既往地,身临如此剧烈的,几乎要将他击倒的阵痛,电次依然造不出半滴眼泪。

2

电次不听课,常在老师念经时埋头大睡。但也不至于只字不听。他来上学除了总部的安排,还有些许自己的意志所在:他想变得聪明,聪明一点就够。

不用太多,至少让早川秋的结局——就算他不得不成为枪之恶魔,也不得不听从玛奇玛的指令来猎杀电次——变得更好一点。

杀掉自己也无所谓。哪怕好一点呢。

3

秋死了。他去世之后,电次的梦从密闭的门变成了童年的冬天,七岁的他和秋住在郊外一间带烟囱的小房子。北海道下起了第一场雪,秋送了他一条厚厚的手织围巾,围巾是很漂亮的红色,像他们提前完成任务一起回家时,在河堤上看到的日落,还有家里只剩半瓶的草莓果酱。天太冷了,电次赖在壁炉边取暖,火中缓缓升起女人蜜糖一样的嗓音,温存可怖。她说:去打雪仗吧。电次的脑袋嗡嗡作响,就算捂住耳朵,那道严酷的指令依然无孔不入。「虽然我也不喜欢打雪仗……」秋笑了一下,拉住了电次颤抖的手。他的掌心冷得像一把枪。「走吧,出去就不会头疼了。」

一开始总是秋的压倒性胜利,最后一次秋放了水,让他赢了一回。也就是在那之后,秋再也没有出现过。东京的春季又来了,街道上的积雪一直在融化,梦中的雪却从未放过他。每当闭上眼睛,电次依然会回到这里,回到他出生以来见过的最安静,最洁白的雪乡。雪下得越来越深,大雪覆盖了一切,像妈妈的子宫一样,将他与世界隔离开来。

在这片绝对的寂静中,他只能感知秋的呼吸,时远时近。在梦里他又重新拥有了心跳,那声音与秋的呼吸声重叠在一起,轻柔地起伏着,仿佛是秋成为了他的心脏本身,住进那块狭小的、空无一物的方寸之地。鲜艳的血倒流进他干涸的身体里,等到有月亮的夜晚,他就会从体内最深最痛的地方,听见秋的潮汐。

为了使这颗心不要停止跳动,电次开始拼命奔跑。雪地没有尽头。他知道尽头也不会再有秋。

电次就这样在初雪的循环中入睡和醒来。每个平常的夜里他都被杀死一次,然后在同样的清晨得到新生。死了又死,唯独秋不再复生。

急促的敲门声将他唤醒。上次打架断了四根肋骨,胸腔还在隐隐作痛,电次慢吞吞起床开了门。是总部的人。眼镜男抱怨了几句,怎么不装门铃敲门敲得手都累了之类。又递来一个轻飘飘的纸袋,公事公办道,早川前辈的物品。是个好人啊。电次想,他没有说「遺物」。

袋子里东西不多:领带、碎成几片的衬衫、勉强维持原形的制服外套。电次蹲在玄关柜旁,把外套展开,平摊在膝盖上。它在枪恶魔讨伐战中失去了原本的面目,变成一件暗红色的、明确指向「特異4課早川秋」的制服。袖口跌下来,轻抚着电次的脚踝。那上面属于秋的温度早已全然流失了。像一个受伤的小孩子,在血泊中微弱地呼吸着,冰冷地依偎着电次。那些无法清除的器官组织紧紧附着布料,衣摆结满了血块,被电锯贯穿出许多难以修补的破洞,如同一页撕裂的讣告。讣告上写着秋的名字。

眼镜男赶在大雨落下之前离开。现在雨已经停了。电次起身把衣服折好,准备收进房间上了锁的那个抽屉。抽屉里放着秋的存折,和一小束电次从他枕头上捡来的长发。秋似乎很早就立下了遗嘱。他平时过得很简单,除了抽烟也没什么别的爱好。七百多万円的存款,一半赠予姬野的家属,一半留给他跟帕瓦。电次用这笔钱租了新房子,很小的公寓,天气好时能在阳台看到富士山。谁都没提要装门铃的事。餐桌上的金枪鱼饭团剩了大半,帕瓦不在家。她想吃可乐饼,但家里没人会做。半梦半醒之间,电次听见她龙卷风一样飞奔出门的动静。这时她应该已经绕了几个街区,去到一对老夫妻开的小店,那里的可乐饼会放很多肉和黑胡椒,比其他地方都更接近秋一点。

秋从梦中消失的那一天,电次走进了他的房间。他想也许睡在秋的床上就能重新梦到了。即使要没完没了地打雪仗和穿着短袖在雪中跑得像狗也没有关系。但他睁了半天的眼也没能等到睡意光顾,翻身时忽然察觉枕上有一缕细长的黑发。恍惚间他感到身旁躺着看不见的秋,是电次把他从无尽的虚空中召唤出来了。比女人还要漂亮的年轻男人。苍白的即将融化的雪。他不敢乱动,屏住呼吸把它握进手心,像握住一个冰凉甜美的梦。大脑不知疲倦地回放着第一次和秋打架的画面。每当秋的长发轻轻掠过他的伤口,他的心就会忽然空一下。然而他忘记了,那里本来就是空的。

这是电次拥有的唯一一点秋的过去。仿佛只要攥在手里,他就占有了一小部分的早川秋。本来打算藏起来的,还给你吧。就在这时,他才发现制服口袋里还有别的东西,钝钝地咬着他的手指。掏出来一看,半盒烟,还有一把新配的带血的钥匙。

从北海道回来后,秋向上级提出三人不与作战的申请,玛奇玛当面驳回,唯独准许了秋的退出。顶层到总部大门的一路上,秋没有再说一个字。仿佛整栋高楼都是猎人用雪掩盖的巢穴,他只能一步一步走进更深的湿冷的陷阱里,做一头认命的兽。帕瓦问他晚饭吃什么,过了很久,他才开口,「我先去一趟医院。」电次摸了摸裤兜,脑中警铃大作,凑到帕瓦耳边,递去钥匙丢失的秘密情报,下一秒就被帕瓦高声嘲笑并光速出卖。秋看了他一眼,电次身后的壁灯倒映在他眼睛里,像一朵小小的跳动的火焰,「第三次了,」他面无表情地说,「忘带钥匙就去睡大街吧。」

那把钥匙已经完全变形,像一枚炉火中的锡心,融化得不成样子,再也开不了任何一扇门。听说尼古丁可以缓解无处不在的绝望,电次点了一支烟,第一口就被呛到咳嗽,一直咳到腰身重重弯下,喉咙刺痛欲呕。他还试了第二支,第三支,直到烟盒里只剩下最后一支,掩在挤扁的纸皮间。散不去的烟雾柔软地抱住了他。电次知道如果他还拥有人的心脏,此刻它应该源源不断地往身体各处输送血液,帮他减轻窒息,恢复呼吸。只是他已经遗失了他的心。然而必须有什么来代替,来承接这份痛楚。因此他的眼眶一跳一跳地,剧烈地颤动起来。他徒劳地摁着打火机的开关,要趁双眼模糊之前点燃最后一支烟。这样,等到再见面,他就可以跟秋说:我抽光了你剩下来的那半包烟。然后秋会冷笑一声,或者无所谓地看他一眼,转身去买一包新的梅比乌斯。他会走远,但终究是在他视线范围内。那样就很好。那支烟却飞快地在他眼前枯萎、发皱、变形,跌进地板上的水滩里,渐渐蜷缩起来,渐渐死去,如同一颗不再搏动的、潮湿的心。

4

电次缺乏学习天分,一看课本就头疼,同桌倒是个很爱看书的女孩,名字叫春日朝。黑发白肤,眼睛很大,带一点漠然的神态,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春日和他是两个极端,话很少,几乎不笑,表情总是冷冷的,低头看着书本的样子像漫画里的天使,偶尔会让他想起早川秋。所以他在放学后尾随春日,日复一日,偷看她在河边长椅上翻开那堆他连书名都认不全的外文书,时而低声念几句,那声音也像秋。

春日念的诗他当然不懂,不仅不懂,大多是左耳进右耳就出,留下的只有樱树下那张沉静如雪的侧脸。昨日失火的天空在今日又烧了起来,整个东京都浸泡在太阳的血里,到处是一片杀人现场般惨烈的鲜红,附近的居民区正在施工,摇摇欲坠的红色房屋将他扯回给那个人开门的下午。事不关己的时候,落日看起来总是异常美丽,命案每天都在发生,一分一秒都不曾影响世界运转。只不过那一天,他是当事人之一。

黄昏完成了杀戮,乌鸦停在她身后的电线杆上,如同死神莅临。这天她念了一首很短的诗,电次听懂了,记住了,但宁愿不曾明白,也没有那段经历去迫使他明白。

你的缺席穿透了我,

像细线穿透银针。

我所做的任何事都缝着它的颜色。

就是在那一次他暴露了自己。第二天电次比谁都更早到了教室,等春日来了,把作业放上桌面,正要起身离座时,他忽然问:昨天你读的那首诗……叫什么名字?

春日顿了一下,并不惊讶。只是垂眼看着他,长长的头发垂在肩侧,那双眼如同两个黑色漩涡。南风又湿又凉,像野兽的舌头,轻舔一下他的指尖,打乱了日历、季节、敞开的书页、所有暗流涌动的一切。饱满的花朵重重砸在窗台上,电次闻到一种熟悉的鲜血淋漓的香气。灰尘在他们之间飞旋,她的眼睛深不见底,里面有亿万个浅金色的世界。

每一个都藏着那个人的身影。

「分离,」她说。继而越过他离开,连同那些时时浮现却留不住的幻想一起,融进还没彻底放晴的,雨水连绵的早春里。

春日朝。早川秋。你的缺席穿透了我。分离。

5

起初电次对拥抱的认知全部来自玛奇玛,女人温香绵软的发肤,纤细易折的手足,非要比喻,那就是涂满蜂蜜的果酱面包,也仅此而已。

支配恶魔改变了这一切。从此电次看见雪,都只能想起在北海道和那个人一起坐在窗前,梦中他们开始打雪仗,雪片在他嘴唇上缓缓融化,像许许多多个隐秘而温柔的吻。每次在街头看见有人相拥,都感到有一个早川秋在他怀里死去。吐司是热的,恶魔的血是热的,公寓的灯光和秋做的饭菜是热的,但历经无数次的死亡突然变得陌生。

电次动也不动,仿佛回到那个下午,被他和他已无生气的身躯环抱着,啊原来真正的拥抱比世上所有的大雪还要冷,原来那个人的血是如此冰凉,原来他就这样离去。

原来分离如此轻易。

*引用诗歌原文如下

Separation

Yourabsencehasgonethroughme

Likethreadthroughaneedle.

EverythingIdoisstitchedwithitscolor.

W.S.MERWIN

*一个秘密:

决定租这间新公寓是因为,电次觉得,如果秋回来,就可以一边在阳台抽烟一边看富士山了。秋看日出,电次在背后看他,那画面一定很美丽。

一定最符合,十六年来,电次对于「家」的所有定义。

這是炭炭長男的直男助攻!?

風哥在最後有臉紅啊!!!!!

作者:roku

最后还是吃上草莓蛋糕了

埃尔文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微微泛白的天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将室内原本浓重的黑暗驱散了些许。他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翻过身,却发现另一个人竟然还躺在他床上沉沉地睡着。这很不寻常,通常利威尔不会留下来过夜,哪怕埃尔文以各种理由提出邀请并且试图说服他,他总是沉默着,一语不发穿好衣服,摆摆手便径自离开,像是一秒钟都不肯多留,为此团长大人心里还颇有些不是滋味。

然而现在那人破天荒地没走,甚至还睡得很熟,也不知是昨晚折腾得太厉害,还是因为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他整个人放松下来了的关系。不过不管怎么样,人还睡在他旁边,这个认知让埃尔文一下子睡意全无。

他小心地撑起身,在确保...

他小心地撑起身,在确保不会惊扰对方睡眠的前提下以非常轻缓的动作慢慢靠了过去。

有件他一直都很在意的事,现在正是一探究竟的好机会。

利威尔背对着他,面朝窗户那一侧,呼吸平顺均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他靠在对方身后,探身过去,借着微光打量起对方的睡脸。利威尔的脸小,五官也秀气,不睁眼的时候没了平时那种刀锋般的凌厉气势,倒是显得格外沉静。也许是长久以来都待在地下街的缘故,他的皮肤很白,在微明的天光中呈现出一种细腻莹润的质感。埃尔文的目光一一滑过他光洁的额头、轻颤的睫毛、小巧的鼻尖,最终停在了他下颌处。

啊,就是这个。

稀稀拉拉的胡茬钻出皮肤,冒出一点点头,从脸颊下沿一直延伸到下巴,淡青色的,如果完全长出来的话,就会跟他的发色一样。埃尔文盯着那些零零星星的胡茬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手指轻轻按了上去。指腹立时传来刺刺的触感,扎得人心里痒酥酥的。原来利威尔长胡子是这样的啊,之前根本没机会见到他这个样子,毕竟他从不留下来过夜,而隔天工作碰面时他已经将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了。那张脸十年如一日的光洁白皙,让人完全忽略了原来他也是会长胡须的这个事实。

“喂,你干嘛呢。”还带着困意的冷冽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拉回了埃尔文的思绪。他抿起嘴唇,冲对方笑笑:“早上好。”

“原来你道早安之前有戳别人脸的习惯?”利威尔翻过身来躺平,摆了摆头想把那只作乱的手赶开,两道谴责的目光也跟着斜斜飞向他的长官,以示不满。

可埃尔文非但没有收回手,反而变本加厉,用指尖抠了抠他脸上那些新长出来的胡茬,语调轻快地回答:“看到你也长胡子,感觉有些新奇罢了。”

利威尔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有病吧你,老子好歹也是个男人,哪有男人不长胡子的。”

“我可没有说你是女人的意思。”埃尔文俯下身,在他嘴唇上轻轻一碰,同时手也不安分地往下探去,隔着被单握住了某个自然精神起来的部位,“女人也不会长这根东西,不是么。”

“无聊。”利威尔拨开他的手,支身坐起来穿衣服,“我要回去了。”他摸摸自己的脸,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啧,居然长这么快。”

他的长官像是就等着他这句话似的,立刻兴致勃勃地提议:“就在这儿弄吧,我帮你刮。”说完不等他反应,迅速下床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便端来了热水,剃须用具也在床头一字排开,俨然一副要替他服务到底的架势。利威尔跟他对视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也不能坐在床上刮啊,会弄脏的。”

然而这个念头有多么可笑,他自己也十分清楚。

“好了。”他的长官刮掉最后一点泡沫,用干净毛巾替他擦擦脸,端详片刻后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挺光滑的,应该跟你自己刮的差不多吧。”

他白了男人一眼,咕哝道:“你干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笑成那样,很恶心啊。”

“因为这是你头一回留在这里过夜,我很开心呢。”对方笑眯眯地回答,宽大的手掌贴住他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男人手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没来由的令人感到心安。他一怔,随即掩饰般地垂落了视线。

偶尔一次也就算了,可要是一再放任自己留下来,会变得更加眷恋你的体温吧,所以至少在我还能自控的时候……

他埋着头,因此错过了闪动在他长官眼底强烈到不容忽视的势在必得。

利威尔,总有一天,你会彻底对我敞开心扉。

然后,完全属于我。

——Fin——

人体结构方面还是挺擅长的

风和祢的体型差是真的好赞好赞

CP:鼠苑

文/Irony'sFriend改名→Eve'sMagick

译/Heather

Yes,ofcourse!Iamsohonoredthatyouwouldoffer,sopleasefeelfree...

Yes,ofcourse!Iamsohonoredthatyouwouldoffer,sopleasefeelfreetotranslatethisstory.Ifyoudon'tmind,wouldyousendmealinktoyourtranslationonceyouarefinishedwithitButthankyousomuchforoffering!

Irony'sFriend

Chapter1.HoldingHands/牵手

老鼠懂得细微举动的意义。作为一名演员,他用最微小的动作来创造如背叛、痛苦还有爱这般强烈的情感。只需一下眨眼,或是半分假笑,他便能把整个观众席握于手掌之中。

更甚之,他的生存也依靠着人类本能的指示。老鼠学到蜷曲的手指,扭动的身子能比一个人的表情和言语更先预示出他的攻击,早在他12岁时,他便能预感出这些变化。他观察每个与他对抗的人表现出敌意的第一迹象,这种意识让他活了下来。

紫苑似乎不懂这个简单的道理。许多东西只凭表面就能接受,他很快就相信了力河与借狗人。尽管老鼠已认识借狗人多年,他仍只和他保持工作上的关系。

就算紫苑经历了第一次去西区集市时的混乱情况,他仍然会向店主微笑,礼貌地朝路人点头,一点也不比以前更小心谨慎。老鼠则大步向前走直奔目标,自信且令人畏惧,而又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紫苑戴了帽子遮住他引人注目的头发,但他判断陷阱和他了解残酷现实的能力一样差劲。

所以当紫苑在认真琢磨哪块面包上的霉斑最少,一直对看上去很不愉快的店主微笑时,老鼠盯着人群。他观察着那些未经允许就暴露出主人意图的微小举动。

大多市民都很虚弱,因此不会构成太大的威胁,但老鼠在一条小巷里看见了一个老朋友,从那个位置能以一个绝佳的视角观察紫苑。她涂着和那天同样鲜艳的口红,带着不怀好意的魅力注视正在说话的紫苑。

对于紫苑对那个妓女的注意毫无知觉,老鼠翻了个白眼,但他一点也不吃惊。

比起提醒那个孩子,老鼠只是抓起紫苑的手,两人一起跑到旁边的摊铺,那里卖的都是腐烂的肉。紫苑用他红红的眼睛好奇地望向老鼠,但老鼠的表现就像是这个举动很寻常。紫苑问老鼠今晚需要买多少肉。

老鼠几乎不记得他的回答了,但那个妓女轻蔑的模样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有一种沾沾自喜的满足感。没错,细微的举动说明了一切,老鼠紧握住紫苑的手就传达了很多。

“那个孩子是我的。”

Chapter2.CuddlingSomewhere/依偎而眠

紫苑不介意和别人共睡一张床。在他和母亲搬到失落之城时,他就已经习惯和其他人共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甚至觉得在这样亲近的距离里有些舒适和安心。

所以紫苑并不在意老鼠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老鼠已经给了他很多,他不敢再抱怨,而且紫苑也没有这个想法。如果这意味着他可以更靠近老鼠一些,或许能更了解围绕在他周围的神秘气场的话,那么共睡一张床也很好。

老鼠似乎不这么想。他承认即使是对紫苑来说,沙发也太短了,尽管紫苑还没有完全相信他才是两人中更矮的那一个。老鼠表示在意和别人共睡一张床是很无聊的,因为他把生存看到比什么都重,而想要生存下来需要他们现在共用一张床垫。

然而,当他同意时,紫苑可以看到老鼠深灰色眼睛里的犹豫。“我可以睡沙发,或者地板。”紫苑提议。

“别傻了,”老鼠呵斥道。尽管紫苑只是想帮忙,老鼠的声音到达了生气的边缘,“床很大,没有理由伤害你的背,殿下。”

紫苑没有再反对,但当他们每晚躺着同一床毯子下时,他可以感受到身边老鼠的紧张。他通过蜷曲身子面对着墙来隐藏这一点,但紫苑可以注意到他的同伴的每一处细微的变化。老鼠唯一卸下防备的时候是在他熟睡时,翻来覆去地打滚直到把紫苑踢下床。

在某个噩梦般惊恐的夜里,紫苑紧紧地抱住了老鼠。老鼠立马就醒了,低吼道:“你以为你在干什么?”“你在做噩梦吧,”紫苑无辜地回答,“我妈妈从前就在我做噩梦的时候抱着我,这很有用。”

“我不是小孩。”老鼠发出嘘声,早已迅速溜到墙边。

紫苑在黑暗里皱起眉头,把他抱得更近一些。“你知道的,做噩梦是很平常的事情。它们不会让你变弱,特别是在你经历的那些事之后。”紫苑回想起他在雨中发现带有枪伤的十二岁的老鼠时,他从未彻底地解释清楚。

寂静充斥在两人周围,尽管紫苑抱着老鼠,老鼠的背靠在他胸前,等待老鼠的反应时,他从未感到过与老鼠的距离如此之远。终于,自从他们共睡一张床以来,老鼠第一次彻底有意识地在紫苑的怀抱里放松下来。

“你真是个天然呆。”老鼠咕哝道。他的声音已经染上了睡意。

紫苑笑了,把脸埋进老鼠的头发间。他的手臂紧紧锁住老鼠的腰,他从未感到如此安心或满足。“是啊,”他附和道,“是啊,我知道。”余下的夜里,老鼠没有再乱动或是把他踢下床,紫苑梦到了温暖而轻柔的触碰。归根到底,他们两人很适合共睡一张床。

Chapter3.Gaming/游戏

“你一直都在努力工作,我知道你已经把这里的每一本书读过很多遍了。这会很有趣的。”紫苑提议道。

尽管老鼠想尽力忘记,但是像现在这样的时刻总是提醒他紫苑是在No.6出生长大的。紫苑滔滔不绝地说着他和他妈妈当年是如何在面包店关门后玩这个游戏的,但老鼠只是听着那些不符合他所过的生活的琐屑的事。

“拜托了,老鼠。你这周每天都要去剧院。你应该休息一下。”紫苑恳求道。

老鼠叹口气坐在了沙发上。紫苑笑起来跪在咖啡桌的另一边。一个曾经呆在垃圾车里的木箱的一块板子此刻正在两人之间的桌上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紫苑已经烧掉了多余的木刺,用焦炭在木板上画了格子。两边前三排的每个空格里放了一块鹅卵石,老鼠是黑色的而紫苑是棕色的。

“我们现在本可以做些别的事的。”老鼠抱怨道。

紫苑不愉快地挑起一只眉:“你听上去就像一个爱发牢骚的孩子。不过我打赌你会很擅长这个游戏。叫做西洋跳棋。”

紫苑简短地解释了规则,老鼠很快就接受了。自然,由于有经验,紫苑赢了前几盘游戏,但当老鼠慢慢习惯多种策略和战术之后,他不断让紫苑感到棘手,直到他赢了一盘游戏。

两人在玩游戏时很少说话,因为老鼠有很强的竞争意识。甚至是紫苑都变得沉浸在游戏中,用他敏锐的大脑计算着他可以落子的多种步骤。然而,他们玩得越久,就越发现两人势均力敌。老鼠的精明对抗紫苑的学术,但两者都不能完全胜过另一方。

两人结束游戏前,蜡烛已经烧得很短,桌上的空马克杯放在木板旁边。一场游戏一结束,另一个人就会赢得下一场,他们终于同意打成了平局。

老鼠很感谢紫苑没有提起他最初参加游戏的不情愿,也没有说他后来变得多么的全神贯注,但那个白发少年确实在爬上床时笑得很调皮。

“至少我有一件事和你是平等的了。”紫苑说。

老鼠摇摇头,揉乱了他的头发。

Chapter4.OnaDate/约会

紫苑恰好在午夜时摇醒了老鼠,他以熟练的灵活躲避着那个少年的拳头。“快点,老鼠。我们现在得走了,不然就会错过的。”

尽管老鼠绝对不是个早起的人,他也能在突然醒来时立刻变得警戒起来。紫苑对于生存的本能可以激起这种反应抱有怀疑,但他现在已经利用起此技能。他溜下两人共同的床,使劲扯老鼠的胳膊直到他们都站在冰冷的房间里。

“你到底在搞什么,紫苑?”老鼠问道。他拉开紫苑紧握的手,但紫苑只是趁机穿上外套并把老鼠的大衣给他。

老鼠盯着穿旧的衣服,仿佛个人被冒犯了一样。“紫苑,解释一下现在是怎么回事。”

“在午夜?”老鼠问。阴影让他的表情难以辨认,但紫苑足够了解他,知道他现在一定带着怀疑的讥笑。

“只有在这时你才能看见它。”紫苑说。他拿起床上的毛毯把它卷成方便携带的一捆。

老鼠惊讶地看着他,紫苑猜只有他的大胆和自作主张才能让老鼠这么久都没责备自己。“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老鼠问。

紫苑耸耸肩打开了门。“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他说。

总之,紫苑说服了老鼠让他跟着自己走进了寒冷的夜风中,走在广阔的夜空下。没有建筑和人造灯光遮挡来自天空的纯粹之美,紫苑想即使是No.6也不能复制这种美丽。“你知道的,我除了学生态学之外还进修了自然科学,”紫苑边走边说,他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里凝成一缕缕白雾。“我主攻生态学,但我为了沙布学了一点神经学,而且我还特别喜欢天文学。”

“一个爱做白日梦的男孩喜欢研究星星是多么合适啊。”老鼠咕哝道。尽管他同意了这场荒唐的出游,还是一直把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一点也不重视。

紫苑轻声地笑了,当他们走到一处只能看见沙地的地方,两人的家变成了伫立在远处的一个小黑点时,他停了下来。他把毛毯铺在地上,坐了上去。一阵犹豫过后,老鼠也照做了。

“我们现在为什么要在这里?”老鼠问。

紫苑露出一个调皮的微笑,一只手握住老鼠的手指,另一只手指向天空。一瞬间什么也没发生,但下一秒数以千计的银色光芒划破天际。白色和金色的闪光紧跟其后,接着越来越多散发着微光的星星照亮了黑暗。

“这场流星雨每四年才会出现一次,所以我想我们最好在还有机会的时候多捕捉一些美丽的东西。”紫苑说,他更用力地握住了老鼠的手,他的目光未曾离开过反射在老鼠脸上的银光。

老鼠陶醉地注视着这众多的光芒以及在它们之上的黑夜,只有当意识到紫苑在盯着他看时才望向别处。“紫苑,你又看了什么低俗的爱情小说么?”他咕哝道。

紫苑耸耸肩笑了,然后两人都抬起头望向夜空。

Chapter5.Kissing/接吻

老鼠浏览着书架想找些书来读,但每本书他都已经读过四五遍了。他不能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当地的书店用多余的钱去买书,所以只能靠多年来的收藏。他很喜欢回顾老故事,去发现一些前几次错过的细节,总有一些新鲜的乐趣吸引着他。

这么想着,他的目光飘到了正在读书的那个白发红眼少年身上,三只老鼠坐在他的脑袋和肩膀周围。书摊开在枕头上,他像一个毫无防备的孩子一样趴着。

“你知道的,紫苑,”老鼠谨慎地说。那个少年眼里带着疑惑的光芒从书页上抬起头来。“我跟你说过你不能死,因为你必须学会如何活下去,但到现在为止你都学到了什么?”

“我可以做饭和给狗洗澡。”紫苑直白地说,“还有我现在在读更多的书。”他指了指面前的书像是在为自己证明。

老鼠悲剧性地叹了一口气,用手遮住眼睛,然后摇了摇头。“我真是败给你了。那要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打架或是做爱的时候该怎么办呢?”他指出。

紫苑的脸红了,他不自在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我会想办法去制造抵抗寄生蜂的血清。这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受害者的抗争。”

老鼠非常尽力做到不去翻白眼,但他决定坚持那个问题,“那另一个呢?”

紫苑的脸更红了,可以和他眼睛的颜色媲美。“现在不是谈那个的时候。”他停止了这段对话,有意地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书上来。

老鼠的喉咙发出一声轻笑,“真是个天然呆。”他说。

“好吧,那你有什么建议?”紫苑大声说道,老鼠猜测他不自然的肤色是否一部分是来自于他的怒气。带着好奇,他走近紫苑,坐在床上。这样的距离明显让紫苑泄了气,而另一个少年此刻开始了行动。

老鼠把他压在床上,只留下容他翻身的空间,然后将他的手臂固定在身边,望向他的眼睛。三只老鼠被惊跑了,但两个少年都没有注意。老鼠弯下身子,实际上,他的呼吸里带着犹豫,但紫苑看上去并没有感到恶心或是被吓到。他轻轻地呼吸,睁眼等待着,老鼠简直无法把眼神从这一幕上离开。

他的吻上那个少年的唇,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对于第一次来说,带着太强烈的轻松和熟悉感。缺乏经验的紫苑一开始愣住了,但在老鼠温柔的引诱下,他逐渐融入了他的节奏。

老鼠把这个举动视作一种戏弄,一个玩笑,但当序幕掀开,没有包含任何不真诚的成分。他的心随着一种他从未允许自己有过的情感而颤动,他在被这种情感淹没前撤退了。

他一边努力掩饰自己沉重的呼吸和砰砰乱跳的心,一边用在舞台上惯用的表演技巧说:“我想这是第一课。”

Chapter6.WearingEachOther'sClothes/穿对方的衣服

“说实话你看上去非常迷人。”

“请不要可怜我。”

“是你自己的错,才会和那些杂种狗在一起时弄脏了你唯一的一套衣服。你知道的,你大可不必继续去借狗人那工作。”

“我很乐意帮他,而且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有时我可以用他付给我的工资去集市上买食物。”

紫苑在镜子前扭来扭去,更仔细地观察着穿在自己身上的老鼠破旧的卡其色长裤和黑灰色的衬衫。尽管那件衬衫对他来说有一点大,但同时他们实际上已经很接近了。紫苑知道关于他长高的长篇大论基本上都是浮云。

“随便你,我要去洗澡了。如果你今天弄脏了我的衣服,我明天就把你光着身子送到借狗人那去。”老鼠走出储藏室,穿过过道,走进浴室。

抓起老鼠的夹克出门前,紫苑最后看了一眼镜子。在昨天一只特别大的狗往他有领子的衬衫和毛衣上弄满泥巴后,他应该感谢老鼠能借他衣服。它们穿在自己身上很温暖,有种熟悉感,它们散发着一种古书的芳香,能让紫苑想到老鼠。

他穿上这身衣服的确看上去有些奇怪。他温柔的外表不适合这件给像老鼠一样凶狠的人穿的黑夹克。但他仍然想尽自己的职责,所以他还是去了借狗人那给狗洗澡,即使他知道借狗人会从头到尾取笑他。

他最终煮完汤后,老鼠几乎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到家。紫苑笑着准备和室友打招呼,可老鼠没让他做成。

他撞开门说:“我不敢相信你让我穿这身去剧院然后回来。”

由于害怕老鼠的怒气,紫苑只能克制住自己不笑出来。今天早上他不假思索地就拿起了老鼠的夹克,没有意识到这样会让老鼠只能穿自己的红色外套。学院风的服装一直到老鼠的大腿,很适合他,但这种天然的风格配合老鼠燃着坚定神色的灰眼睛看上去非常奇怪。

“说实话你看上去非常迷人。”紫苑引用了老鼠早先对他说的话。

老鼠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傻乎乎的散发着纯良气息的衣服让我今晚在西区的街上受到了更多的注意。”他说。

紫苑的眼睛睁大了,他关切地张嘴说:“你被卷入什么麻烦了吗?如果这样我很抱歉——”

“别傻了,”老鼠打断他,“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但该死的你最好保证别再弄脏你的衣服。”

Chapter7.Cosplaying/角色扮演

老鼠最终同意紫苑跟他去工作。他很清楚这个决定有违自己更好的判断,而且他马上就会后悔,但紫苑的眼里闪着请求的光芒。就像紫苑指出的那样,他以前也去过老鼠的剧院。

然而这次不会有令人晕倒的咒语和汹涌的人群。老鼠只有在紫苑答应乖乖呆在更衣室里,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到处走动的条件下才允许他来。他以为紫苑会抱怨,但那个少年听到自己有机会去时竟跳了起来,即使这意味着他只能在幕间简短地见到老鼠。

如果不是更了解他,老鼠会以为紫苑只是想看他穿戏服的样子。呆在更衣室的话,至少老鼠不用担心要赶走那些讨厌的变态。他甚至有些喜欢在工作的间隙有人能和自己说说话的感觉。

“你有练习过吗,还是你能马上记住所有台词?”紫苑喋喋不休地问着另一个和老鼠工作有关的问题。那孩子就像一只小狗一样探索着小小的更衣室里的戏服和道具。

老鼠坐在化妆台前仔细地画着眼影。舞台妆比平时的色调还要更暗些。

“我以前练习过,现在不需要了。”老鼠心不在焉地回答。尽管这时他本应该感到紧张,但紫苑轻松的态度赶走了所有的焦虑。老鼠从椅子上站起来,戏服长裙拖到了地板上。

紫苑停下他的研究,去看老鼠美丽的女装扮相,虽然他的眼里闪着欣赏的光芒,老鼠在他的目光中看不到任何下流的成分。

“你塑造了一个完美的奥菲莉亚。”紫苑称赞道。

老鼠笑着说:“我认为在这一点上是你的一己私见。”

紫苑脸红了,但他没有否定老鼠的说法。“你还演了哪些角色?”他问。

“我懒得把她们列出来,但我相信你可以猜到。我的经理可以找到的所有莎士比亚作品里的女主角。”老鼠带着些许不快承认。

“甚至是朱丽叶吗?”紫苑问。

老鼠以指向打开的衣橱里的一件精致的粉色裙子精致的粉色裙子代替回答,“经理一般把她保留到特殊场合。”

“我打赌你演朱丽叶一定很漂亮。”紫苑大声地说,随即又脸红了。

老鼠笑道:“你比表面看上去更变态吗,陛下?告诉我,你是怎么想象你自己的?穿着罗密欧华丽的服装还是你自己的衣服?”

“我——我完全没有这样想,”紫苑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觉得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老鼠叹了口气:“和平常一样既纯良又天然。我该上场了。你呆在这里,如果你想试试我的戏服,在我回来之前把它们放回原位。或者就穿在身上,为什么只能有你一个人可以欣赏到这出表演呢?”

老鼠穿着精致的丝质长裙走出了更衣室,而在他离开五分钟后,紫苑才反应过来。

Chapter8.Shopping/购物

紫苑总是主动提出去购物。因为老鼠每晚都在工作,还给了他住的地方,所以紫苑想着这至少是自己能帮上忙的。尽管如此,老鼠经常在空闲的时候陪他一起去,这时紫苑更加开心。

然而今天,紫苑希望一个人去购物。

借狗人比平常给他多付了点工资,所以紫苑计划给老鼠一个惊喜。他一完成当天给狗洗澡的工作,就马上在老鼠离开剧院回家之前去了集市。

一阵轻风吹过布满灰尘的拥挤街道。紫苑仔细检查货摊上水果的霉斑和看上去有问题的肉。他想让老鼠高兴,想看到老鼠的微笑,他简短地考虑过买一件新大衣或一份糕点,但借狗人没有多给他足够的钱。

所以他在集市上更僻静的一处徘徊,那里有更多的破烂帐篷和缺少信誉保证的商品。老鼠告诉过他不要来这处地方,因为除了食物以外他们买不起这里的任何东西,但紫苑试探性地走向了一个挂着褪色紫布的货摊。

“有什么需要吗,孩子?”一个虚弱的女人问道。

“我想要一件送给朋友的礼物。”紫苑回答。

老妇人展开双臂将紫苑迎进她的帐篷。他犹豫了一会,但他从不会像老鼠一样去怀疑别人。紫苑走进售货棚,映入眼帘的是一家简陋的商店。她大部分的商品都是一些小玩意和许多不同的破烂品。戏服上破碎的珠宝,上面有小洞的褪色的围巾和玻璃瓶的碎片几乎占据了整个桌面,这时紫苑看见了一件与众不同的东西。

他拿起一本破旧的书,有些书页已经散落,但一个大大的微笑在他脸上绽放。“我要买这个。”紫苑说。

“三个银币。”老妇人的声音很刺耳。紫苑马上付了钱,她几乎是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很明显她没有料到他真的会付款,当紫苑带着幸福的温暖感觉拿着书离开货摊时,她露出了仿佛敲诈到一位国王般的笑容。

紫苑幸福的感觉立刻变得冰冷,因为一只强壮的手抓住了他外套的后领,把他拖到一条小巷,和他第一次来集市时那个妓女堵住他的地方很相似。他的脸对着砖墙,袭击者把他的手臂抓在背后,所以他无法回击。温热的呼吸在他耳边炸开。

“你知道你本可以砍价的。”袭击者低声说。

“老鼠!”紫苑叫道。

老鼠松开手让紫苑转过身来。紫苑的脸因愤怒而变得通红,但当他意识到真正的原因后,老鼠挑起一支眉。

“这本来应该是一个惊喜的!”紫苑责怪道,他举起那本书。

老鼠恼怒地摇摇头,说:“我把你堵在巷子里,还几乎把你吓个半死,这才是你生气的原因。”

Chapte9.HangingOutwithFriends/和朋友在一起

老鼠听到了敲门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当紫苑从沙发上起身,打开门,向门那边的人——不管是谁——愉快地打招呼,这种感觉只会变得更糟糕。“噢,你好啊!请进来吧。”

老鼠在床上坐直身子,猛地关上书。“紫苑。”他的语气里充满疑问和警告。

紫苑退后一步,借狗人抱着一只狗轻快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另一只狗。紫苑在他们身后关上门,不像老鼠会直接把他们关在门外。

“你来这里想干什么?”老鼠问。他呆在床上,仿佛在表明这位不速之客的出现并没有打扰到他,但他身上的汗毛警觉地竖了起来。他去找过借狗人,但借狗人从没有来过这里。这是他们的约定。

“她马上就要生小狗了,但出了点状况。你会给她唱歌的吧,还是不会?”借狗人说。他轻柔地把那只臃肿的狗放在地上。

紫苑将毛毯折好垫在狗的脑袋下,让她更舒服些,那只狗回复以痛苦的呻吟。“老鼠会的!他的歌声可以拯救任何东西。”紫苑向他保证。

老鼠盘起手臂望向借狗人的眼神。“你带了报酬吗?”他问。

借狗人的表情扭曲成一个冷笑。“这个月我的生意很冷清,今天不能付给你报酬,但我以后会补上的。”

“那就算了吧。”老鼠在床上伸直身子,背靠着墙,“我不接受赊账。”

紫苑吃惊地张大嘴巴,但借狗人在他做出反应前就骂道:“你个混蛋!你知道我会付钱的,但如果你现在不唱歌的话,她或者是小狗可能会死!”他握紧拳头,在空中挥舞。老鼠毫无反应,除了打开他刚刚停止看的书。

这时紫苑说话了:“老鼠,它们还是小狗。我会用我赚的钱來付给你报酬的,但是请你快点给他们唱歌吧。”

该死的紫苑和他全身心散发出来的真诚的悲痛。

老鼠呻吟着从床上起来,好像是用尽了所有的耐心。他跪在狗的旁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他唱起一种轻柔的旋律,和他以前送灵魂上路时唱的曲子不同。过了片刻,狗妈妈顺利地生下了三只小狗。借狗人和紫苑用柔软的毛巾为它们擦拭身体,老鼠让狗妈妈放松下来,陷入睡眠。

所有任务都完成后,紫苑向老鼠露出一个微笑。三只小狗依偎在它们母亲的温暖怀抱里,借狗人喜爱地看着它们,整个场景充满着一种家庭气息。

无论如何,借狗人转向老鼠,感激之情也无法隐藏他的别扭,他说:“你真是太欠打了。”

Chapter10.WithAnimalEars/戴动物耳朵

对两个从No.6里逃出来,并且马上要去摧毁这座城市的罪犯来说,这样的生活或许并不刺激或令人期待,但两人都很珍惜他们共享的时光。

所以紫苑马上注意到了有些不一样的东西进入了他们的常规生活。

“你在干什么?”

老鼠坐在沙发上,从正在忙活的一堆东西上抬起头,做了个鬼脸。一个发箍和几块布片杂乱地铺在他们的咖啡桌上,而老鼠现在在穿针。“经理想要尝试一出我们还没有戏服的新戏。他认为动物耳朵可以吸引观众,但这只能证明我的工作只比力河那老头的高一个等级。”老鼠抱怨道。

紫苑在沙发上坐下,坐在他身边,好奇地盯着那些东西。“是什么戏啊?”他问。

“请不要让我说出来。”老鼠呻吟道。

尽管没有完全理解,但紫苑尊重他的意愿,只是在一旁看着,他正试图将一根被磨损的线穿进针孔。老鼠拿起发箍和三角形的布片,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它们,然后转向紫苑。

“实际上,你能借我一下你的脑袋么?”他问道。

“什么?”紫苑机智地回答。

不由分说地,老鼠将发箍戴在了紫苑头上,并将布片固定住。“我保证不会刺到你的,”老鼠向他承诺,“但我需要一个参考,这样才不会把耳朵缝歪,让这出戏比它原本更糟糕。”

紫苑不敢点头或说话,因为老鼠正在靠近他脑袋的地方把一只耳朵缝到发箍上,所以他只能默许,而看上去老鼠也接受了。在老鼠忙活时,紫苑抬起眼神,暗暗赞赏着他因为认真专注而冷峻的表情。尽管老鼠一直在嘲笑贬低这出戏,但紫苑知道他把一切和剧院有关的事都看得很重。看上去漠不关心的表面并不影响到他所做的一切。

老鼠缝得很快,但当他完成后,他将紫苑的头转向好几个方向来全方位观察这件头饰。紫苑安静地忍受着他的动作,直到老鼠终于点头通过,放开了紫苑的下巴。

“我相信它会成功的。如果经理是对的话,它们一定能让他满意的。”老鼠叹了口气,“我必须承认,你的确让这对耳朵看上去很迷人。我几乎都被你吸引了。”

紫苑脸红了,把这件头饰脱下来,小心不破坏缝合的地方。“难道你不应该是第一个试它们的人吗?如果你要戴上它们演出的话。”他说。

“噢,你也很好奇吗?我觉得我可以为你效劳。”老鼠将那对耳朵戴上自己的脑袋,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闪现,他的表情亮了起来。“我想我可以欣赏到一只老鼠来演猫的反串表演。”

紫苑笑了,不为什么特别的理由,他只是喜欢看到老鼠心情好的样子。

Chapter11.WearingKigurumis/穿布偶装

老鼠受够了经理各种招揽观众的荒唐方法。他甚至有些庆幸他们马上就要入侵No.6了,即使他们生还希望渺茫,但至少他不用穿着丢脸的戏服。

再一次,因为至少这件衣服遮住了他大部分身体,整个情况不会太糟糕,如果不是——

“噢,对不起,我一定是进错房间了。”

——这样。

老鼠叹了口气,“不要到处乱走,紫苑。就是这间房间。”他转过身,因此紫苑可以看见他的脸从一个大圆洞里透出来。

紫苑的脸古怪地红了,它关上身后的门,“抱歉,我只是以为……我没有认出你来。”他承认道。

“我该预料到的。这绝对是经理想出的最糟糕的主意。也许我们演员应该联合起来,或者我也许应该辞职。真人狩猎任何一天都可能到来,我也不会工作那么多了。”老鼠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转向华丽的镜子,进一步检查他现在穿着的庞大的布偶服。

好像猫耳朵还不够糟糕似的,现在经理认为全身的动物装会更吸引观众,尽管老鼠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件毛茸茸的灰衣服也许像一只老鼠,但老鼠拒绝承认这种情况是讽刺或是巧合,抑或是一种夸张的修辞。

“你知道吗,”紫苑说,老鼠转过身面对着他,“我没有想到你可以把平凡的东西也演绎得这么有戏剧效果。”紫苑以他特有的真挚说着,不知怎么,又让气氛变得更糟了。

老鼠立刻开始叫停紫苑的咕哝和脸红,当紫苑恢复过来时,老鼠已经换回他的长裤和黑色夹克。他将围巾系在脖子上,走向门口,招手让紫苑跟上来。“走吧,”他命令道,“就当是我一个人的组织的反抗。”

尽管紫苑跟着老鼠出了更衣室和剧院,他一路上都在提出抗议。“没有那么坏。你看上去很不错。我们还是可以回去的。”

“算了吧,”老鼠打断他,“这也很公平。我需要专注于当真人狩猎到来时应该做的事,而不是经理认为能让那些变态砸钱进剧院的东西。”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在想真人狩猎到底有多临近了。”紫苑坦白。

老鼠不能责怪他。他没有再回剧院,也没有再见到经理,直到许多坦克将集市夷为平地。

Chapter12.MakingOut/亲热

当他最初决定潜入监狱时,紫苑就明白了这样做含义,但不知怎的,直到现在也没有半点真实的感觉。他们窝在家里度过夜晚,唯一一盏灯发出昏暗的光芒,在书架和床上投下温暖的阴影。当紫苑收拾晚餐盘子时,老鼠已经拿着一本书靠在了床上,是TennesseeWilliams的戏剧。

老鼠决定不再回剧院,而现在紫苑只能想到他们的生活很快就会脱离原来的轨道,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他应该感到高兴。纱布能离开监狱,寄生蜂不会毁灭整个城市,紫苑也许会再次见到他的母亲。这是该感到幸福的原因,而不是绝望,他还仍旧在想为什么老鼠决定不需要再赚钱了。唯一不需要钱的是那些已经死在街上的人。

紫苑的脑海猛地回避了他可能会退缩的念头。他无法想象没有老鼠的世界,他拒绝在那样的世界上活着。另外,他们制定了一个计划。他们会救出纱布,活着离开监狱。

“这么讨好地盯着别人看是很无礼的,陛下。”老鼠责备道,目光没有从书本上移开。

紫苑吓了一跳,他没有意识到他正盯着脑海里想的那个人,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尴尬地脸红。“抱歉。”他喃喃说道。

这样消沉的回答引起了老鼠的注意,他的目光离开书本,看向紫苑。“你还好吗?”他问。

仿佛受了蛊惑一般,紫苑走向床边爬上床垫。老鼠怀疑地看着他,但并没有移开身子或是退后,甚至是在紫苑伸出手捧起他的脸时也没有。“你真的认为我们可以活着从监狱里回来吗?”紫苑轻声问道。

“拜托,那是我的台词,”老鼠纠正他,“不要告诉我你害怕了。”

“也许有一点吧,”紫苑承认,“害怕那些我将要失去的东西。”

在老鼠想出一个尖刻的回答之前,紫苑用一只手拿开隔在他们中间的书把它扔在一边,慢慢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们以前也接吻过,但所有的害羞都在紫苑的接近中以及靠在老鼠胸膛上的时刻烟消云散。

他隐隐希望另一个少年把他推开,但老鼠搂住他的腰,把他拉得更近了些,用紫苑没有的技巧回吻着。也许老鼠意识到了紫苑很需要这样,或者可能也是他自己想要安心。不管怎样,当灯光熄灭,在这间小屋里只能听见衣服的摩擦声和低声的呻吟。

小老鼠们仍旧不知踪影。

紫苑最终退了回来,把头靠在老鼠胸前,从底下传来的心跳声让他感到很安心。老鼠摩挲着他的白发,尽管两人都不知道将来是死是活,紫苑想他永远不会后悔所做的选择。

Chapter13.EatingIceCream/吃冰淇淋

老鼠带着一个小包裹回了家,当紫苑问他里面是什么时,老鼠只是回答了一句,“过冬的物资。”

三天后,下雪了。

他们毫不惊讶地发现雪飘进了房子里。他们的确住在地下,雪堆积起来直到形成一面阻碍他们出去的墙。因为老鼠没有铲子来清除它,而且两人已经存了几周的食物,所以都不需要去集市。

他们喝着寡淡的汤和更淡的茶度日。积雪至少给他们提供了用不完的干净的水,如果他们在正确的地点收集的话。他们看书,下紫苑喜欢的棋。有时,如果他们点燃了壁炉,老鼠会演几出戏剧供紫苑娱乐,甚至有一两次,紫苑自己也尝试了几个角色。

接下来,落在走道里的雪变得特别干净且松软,老鼠一边得意地笑一边再次拿出了他的小包裹。

“你在做什么?”紫苑问。

“去拿一些你能找到的最干净的雪来。”老鼠以命令代替回答。“你可能需要往下挖一点。”

当他回到房间时,紫苑飞快地关上门把寒冷的空气挡在外面。他把碗给了老鼠,然后边在火边暖手边看另一个少年施展他的魔法。

老鼠把包裹里的东西倒入碗中,紫苑看见细小的白色水晶落入雪中。他把碗里的东西搅拌在一起,直到混合物变得顺滑,带有奶油的质地。

“最好能加一些牛奶,但能弄到糖我已经很幸运了。”老鼠边说边把混合物倒入两个更小的碗里。他把其中一个碗递给紫苑,紫苑犹豫地接过,握在手中还很凉。

“这是什么?”他问。

老鼠笑了,“雪做的冰淇淋。穷人的享受。并不是很糟糕。”他说。两人每人拿了一个勺子,尝了一口,让他们从身体深处颤抖了一下。

紫苑地眼睛兴奋地亮了,“太棒了。”他叫道。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惊讶。”老鼠笑着说。

Chapter14.Gender-Swapped/性别转换

老鼠翻着她破旧的莎士比亚戏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敢相信经理让我去演麦克白。作为他手下唯一一名女演员,他就这么把我放在聚光灯下。”她恼怒地说,把她银色的披肩长发甩到肩膀后面去。她她趴在床上,一边随意地踢着腿,一边看即将要上台表演的台词。

“能演主角你应该感到荣幸。主角非你莫属。”紫苑向她保证。她拿着两杯热茶坐在床边,越过老鼠的肩膀去看剧本,“他选你是因为你更出色。要喝茶吗?”

老鼠接过其中一杯,把热腾腾的液体凑到嘴边,又放下了杯子没有喝。“我穿上戏服看上去一定很可怕。”一想到这点,她悲伤地说。

“你穿什么看上去都不会可怕的。”紫苑斥责道,“女孩们会为你倾倒。”

“说得好像观众里会有女孩似的,”老鼠轻蔑地一笑,“也许至少我可以迷惑几个变态男人。”

“看吧,你找到了好的一面。”紫苑打趣道。她喝了一口茶,看着老鼠研究她的台词,直到这位女演员确定她准备好要试一下这出戏了。

老鼠占据了咖啡桌和书架之间的整个空间,紫苑坐在床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她。自然,老鼠很轻松就融入了麦克白这个角色,她的长发和迷人的外表丝毫没有夺取她无可否认的男子气概,还有绝佳的演技。当老鼠说完台词鞠躬时,紫苑大声地喝彩。

“太棒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喊道。

老鼠得意地笑了,美得惊人,紫苑很好奇刚刚她是如何将莎士比亚笔下那充满雄心的勇士演得那么惟妙惟肖的。“演技,”她回答,“以及对男性心理最基本的把握。反正你是不会懂的。”

“嘿,这样说太不公平了。”紫苑抗议。

“别急着否认,”老鼠打断她,“你还记得和你的纱布的事吗,简直就是一场灾难。那可怜的小子可能已经暗恋你好几年了,但你从来没有注意到。”

紫苑脸红了,尴尬地用手绞着床单。见她这样,老鼠继续幸灾乐祸,“噢,是啊,你一点也不了解男生。但我想这没关系。毕竟当你在躲避政府的追捕还要研究抵抗杀人蜂的疫苗时是不会有什么精力放在约会上的。”

老鼠用舞台上的技巧大声说着,但紫苑坚决地打断了她,“我可能是不像你一样了解男生,但我了解人类。而且我了解你。”

老鼠最开始有点惊讶,但随即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她把长发甩到身后,说:“现在我想这应该是对的。”

Chapter15.InaDifferentClothingStyle/穿不同风格的衣服

紫苑带着一包衣服和一个大大的微笑回到家。老鼠从今晚煮的汤抬起头看他,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向他袭来。紫苑露出那种高兴的表情时一定没什么好事。

“你回来晚了。”老鼠漫不经心地说。

“我现在可以弥补前几天借穿了你的衣服还偷走你的外套的事了。”紫苑大声说,骄傲地抱起他的包裹。

老鼠挑起一支眉,拿着长柄勺等待着紫苑的进一步说明。矮一些的少年把包裹放在沙发上,摊开布包,里面是几套折在一起的衣服。老鼠瞟了一眼那格子织物,然后疑惑地抬头看向白发少年。

“借狗人刚从监狱进了一批新衣服,她没有付我工资,而是让我挑了几件。我觉得这是个可以弥补前几天拿了你衣服的机会。”紫苑解释道。

“有趣,穿以前给罪犯而现在可能死了的人穿剩下的满是跳蚤的衣服并不吸引我。”老鼠面无表情地说。

“这些衣服洗过了,而且监狱里的罪犯不会经常被处刑的。”紫苑纠正他,“再说,冬天这几个月很难熬的,而这些衣服很暖和。至少请试一下吧。”

老鼠低声发着牢骚,但这些天,他确实不能像以前那样尖刻地对待紫苑了。不管他把这当做是弱点还是力量,老鼠比他自己预期的要更依赖紫苑。他更倾向于是“弱点”,因为两人吃完各自的那份晚餐后,老鼠拿着新衣服去了有镜子的储藏室。

骗来的衣服包括一条黑色的牛仔裤,紧紧地贴在他的皮肤上,甚至在脚踝处也是,一件紧身衬衣,上面印着一些废话和高楼大厦的图片。一件大一点的法兰绒衬衫上面是红黑相间的格子,一顶紫红色的帽子盖住了他的头发。紫苑还带来了一副宽边黑框眼镜,但老鼠戴了一次后就把它留在了房间里。他的视力很好,不需要任何矫正。

当老鼠回到客厅时,紫苑的脸亮了起来。他坐在沙发边上激动地拍着手。“看,有没有觉得更暖和?你看上去棒极了。”

老鼠在他的注视下脸红了,这很荒唐,因为自己就是靠在舞台上表演谋生的。尽管实际上他很喜欢这身衣服,老鼠还是愤愤地说:“我穿什么都好看。但这些衣服太可笑了。”

紫苑耸耸肩,“个人看来,我觉得它们很适合你。”

老鼠不确定该怎么回答他,所以他深呼吸一口,说:“你现在不应该在看书或做些什么吗?你甚至还没读过乔治奥威尔的作品。”

紫苑只是笑着作为回答。

Chapter16.DuringTheirMorningRitual/早晨的例行公事

紫苑在床上翻了个身,轻轻眨眨眼睛醒了过来。盯着天花板看了几分钟后,他小心地从被子里出来以免吵醒身旁的少年。紫苑微微一笑,将老鼠身后的被子塞紧防止他着凉。

虽然不管在什么天气,地下的房间都能保持舒适的恒温,但当紫苑燃起火炉时,他还是轻松地舒了一口气,小小的火苗赶走了寒冷。他在火上烧了一壶水,然后走回储藏室去换他平时穿的黑色长裤和白衬衫。他整齐地折好睡衣,把它放在他和老鼠放其他衣服的角落里。

紫苑回到客厅时,水已经烧开了。他把水壶从火炉上拿开,往里面加进了几片薄荷叶,再盖上盖子让茶叶泡在水中。老鼠喜欢在一天的开头喝些令人清醒的东西。

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紫苑走向床边,在他试图把手放在老鼠肩上之前,老鼠翻了个身透过头发看向他。“鬼鬼祟祟的救不了你。”他用沙哑,充满睡意的声音低声吼道。

“我想安静让你睡得久一点。”紫苑大声说。

老鼠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用手揉着头发。“这一点你还有得练。”他建议道。紫苑知道在老鼠刚睡醒时最好不要太和他较真,果不其然,他的态度放松下来,问:“你泡了茶?”

紫苑将茶倒入杯中,老鼠走去沙发,因此两人可以一起用早餐。

“今天要去借狗人那吗?如果你再不快点,就会迟到的。”老鼠提醒他。他闻闻薄荷的香味,然后满意地喝了一口茶。

“大概在晚上。我们现在演的戏不需要排练。但是我会在那之前就走。有些事要处理。”

老鼠喝了一口茶,好像这样就能让紫苑从他刚刚说的话上转移注意力,但两人都很清楚。然而,紫苑很早以前就学会了不过问老鼠的事。他知道老鼠会在黑暗的巷子做交易,和可疑的人握手,但他同时也知道老鼠做这些大都是为了他。

“我得走了。”过了一会,紫苑说道,他把空杯子放在桌上。

“小心点。”老鼠回答。

紫苑俯下身轻轻地在老鼠的唇上落下一吻,向他保证:“我会的。”在紫苑关上门离开后,老鼠坐回去摇摇头。他在两人的常规生活里都加了些什么啊。

Chapter17.Spooning/谈情说爱

老鼠轻拍紫苑的肩以引起他的注意。“汤煮好了。你应该吃点东西。”他说。

男孩摇摇头拒绝,蓬松的白发随之发出沙沙声。他转过脸去不看老鼠,两人所有的毯子都紧紧裹在他身上,一直遮住鼻子。老鼠在这团庞大的毛绒绒的被子里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睛。

“我不饿。”紫苑咕哝道。

“我不管。如果你想恢复力气的话就需要吃东西。我甚至还为了你的嗓子泡了热咖啡。”老鼠低声轻柔地哄他。

紫苑又往墙那边靠近了一英寸,把周围的毯子裹得更紧,以此作为回复。

老鼠眯起眼睛,很不高兴。“你可以在不舒服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任性。我应该让借狗人照顾好你因为他是那个让你在这么冷的冬天去给狗洗澡的人。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细菌,会削弱你的免疫系统,让你早早求死吗?”老鼠大声说。他双臂交叉重重坐到床上,以致于整个床垫都晃动起来。

紫苑轻声嘀咕了些什么,但没有作出回答。

“我辛辛苦苦给你煮了汤。为了弄到没有霉斑的土豆差点把一个人打死。冒着严寒找到最干净的雪融成水。”老鼠继续说道,好像在描述一场需要褒奖的历险而不是烹饪过程。“我费尽千辛万苦给你煮的汤,然后你不肯喝?”

这次,紫苑甚至没有注意他说的话,而是发出一声哀嚎,老鼠生气地皱起眉。受够了被无视的感觉,老鼠整个人钻进被子下面,手臂圈住紫苑的腰。他可以感到另一个少年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

“如果你快点好起来的话,我会很高兴的。”老鼠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紫苑依偎在老鼠胸前。“你好温暖。”他在半睡半醒间咕哝道。

老鼠叹了口气,把少年抱得更紧了些。尽管他的身体想火烧一样滚烫,老鼠还是能感觉到他因为寒冷而发抖,几条毯子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迷迷糊糊地希望让他暖和起来,老鼠把一只腿放到紫苑的双腿之间,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他在紫苑雪白的发丝间吹着气,尽管老鼠经常用身高取笑他,但两人真的没差多少了。

“只准睡一小会。然后你就要起来把我做的汤喝了。”老鼠命令道。

紫苑哼了一声,依偎在老鼠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你辛辛苦苦煮的汤,是吗?”他虚弱地打趣道,没有睁开眼睛。

“是啊,我辛辛苦苦煮的汤。”老鼠肯定地说。

Chapter18.DoingSomethingTogether/在一起做某事

当两人闯入矫正设施,他们约定好要一起出来。紫苑从未抱有他们会出任何差错的想法。他真是个傻瓜。

在那个可恨的地方,发生了太多事情,让紫苑作出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举动。他犯下了他从不认为能做到的罪行,他第一次看见老鼠哭了出来。他们都展露出了不为人知的部分。

两人也活了下来,越过重重磨难,他们一起逃出了矫正设施。老鼠命悬一线,鲜血从伤口处涌出,但当那座建筑烧毁倾塌时,两人逃了出来。借狗人和力河也和他们一起。

紫苑还记得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像一个个模糊的色块:找到医生,给老鼠治伤,造反者的攻击,然后再一次的逃跑。经过这一系列混乱而紧张的事件,紫苑只感到温暖与感激,因为那时他知道老鼠会活下来,什么也不能遮掩住这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当然,就算是保证老鼠活下来也是不够的。他们到达月之露珠的顶层,老鼠像他的祖先几个世纪以来一样地面对艾莉乌利亚斯。紫苑看着老鼠为他们所有人争取到了第二次机会。不对,不是所有人。老鼠为紫苑争取到了第二次机会。是让他获得并珍惜的东西,让他实现某些事情的价值。

紫苑以为他们可以一起完成,可他错了。

他们终于回到了充满肉桂和热面包香味的家,两人在紫苑的床上睡着了。他的妈妈对此不发一言,紫苑觉得她可能已经知道了。

紫苑很爱接下来的时刻。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看见老鼠。另一个少年正摇晃着一个咖啡杯好像那一直属于他一样。微笑。打闹。紫苑懂得越来越多的戏剧和文学。他们本可以一直下去的。那本该是他们的永恒,一直幸福下去。

但是,老鼠离开了。即使有誓约之吻,紫苑仍感到空虚。

即使他的内心疲惫而沉重,紫苑坚持了下去。老鼠给了他第二次机会,他不能浪费。就算此刻他只能一个人完成。

他成为了重建委员会的主席。他建立了让No.6和西区的居民共利的体系。他每天工作很久经常直到午夜才回家,第二天早上又早早离开。他只有在母亲提醒他的时候才记得吃饭。

“必再相见。”

老鼠做出了承诺,紫苑每天拼命活下来就是希望他说的是实话。

“回来吧,老鼠。我离不开你。”

Chapter19.InFormalWear/穿正装

紫苑讨厌派对,但作为重建委员会的主席,当从前的统治集团迎来了平等公正的新纪元的No.6四周年庆祝舞会来临时,他别无选择。即使这座城市已经度过了满满四年自由与和平的喜悦这一点理应点燃他兴奋的神经,紫苑只感到一股熟悉的绝望席卷而来。

老鼠离开四年了。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四年。

当他慢慢穿上母亲为他买的正装时,他更觉得他在穿出席葬礼的衣服而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礼服。又一个晚上的虚假笑容。又一场公众活动,他必须假装自己没有随着每一下呼吸而枯竭。

在所有人看来,紫苑都保持着掌控和权威的形象,却也不失迷人的怜悯之心。他工作很努力,尽管这座城市面对着一个又一个危机,紫苑总是能领导他们走上正确的道路。他是一名非凡的领导者。

但他的母亲和借狗人知道,没有老鼠,这些成就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他从前一直很乐观,因为他全心相信老鼠会遵守诺言。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久的杳无音讯,他最终开始丧失希望。

然而,他还是穿上礼服,带着微笑来到派对。

不像以前No.6奢华的活动只邀请精英人士,这次庆典是所有人的节日。绚烂的灯光在城市花园的叶片上闪烁,饮料堆得像喷泉一样,桌上摆满了食物。乐队在露台上演奏,孩子们拿着闪亮的玩具跑来跑去。一些青少年在中心跳舞,成年人漫步在小路上享受庆典。

那天晚上紫苑和无数的人握了手,这是每次出席公共活动的工作惯例。他想成为那种能向民众伸出手的领导人,而不是冷酷的高高在上的人物。人们因为他的态度而拥戴他,还有他做的所有事情。

他喜欢看到和他打招呼的人脸上的笑容,但一会他便感到很疲惫。他握手、微笑、在派对上至少演讲了两次,一切都做完后,他溜到了花园里人少的地方。装饰的人没有在花园里这更像森林的地方挂上灯,所以紫苑在树荫下寂静的黑暗中找到了一个庇护所。

他靠在一棵大树上叹了口气,闭上双眼。

“面子工作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是吗?”

紫苑立刻睁开眼睛。

“啊啦,大家都在等你,陛下。”

老鼠靠着一棵大树上,仿佛他们每天都在这里见面,他穿着几乎和紫苑一样的衣服,看上去和从前一样潇洒帅气。他像四年前一样把头发扎了起来,不知怎么的,让紫苑很想流泪。

心慢慢地跳了三下,紫苑没有移动,然后,他飞奔进了老鼠等待着的怀抱。

Chapter20.Dancing/跳舞

老鼠把紫苑搂在怀里,不去想他整个人是如何调整身体抱住那四年未见的少年。他在旅途中说服自己他不需要任何人,就让那乐观的白发少年一个人留下吧,但当他再次看见那双深红色的眼睛,他知道这里才是他的归属之地。

他还需要知道紫苑是否能够独当一面。

一年应该足够了,甚至两年。为什么他要等四年后才回来呢?老鼠的脑海里闪过这个问题,但他深知答案。你会对一个和你有情感上的联系却又抛下了他的人说什么呢?

老鼠总是用恶狠狠的话语来作为防备。

他在城市周围散落的一个大村子里听到了四周年庆典的消息。不知怎么的,他持续的漫步让他离No.6越来越近,直到他发现自己正好来到了此地。

紫苑最终离开老鼠的怀抱,盯着老鼠好像在想他是不是真的。这种不信任和试探几乎伤了老鼠的心,但接着紫苑退后一步,扇了老鼠一巴掌。

老鼠捂着被打的脸颊大声说道:“你他妈在干什么?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吗?”

“对于走了四年的你就是这种方式。”紫苑瞪回去。

老鼠黑着脸看了下他,但当疼痛消失,他知道了其中的道理。老鼠叹了口气,树林里植物的卷须随着柔和的音乐翩翩起舞。显然乐队换了更怀旧的音乐,而不是几分钟前演奏的欢快的曲子。

看着紫苑,老鼠知道此刻不是必然转换情感的时机。他微微鞠了一躬,向另一个少年伸出手。“我能有幸和你共舞一曲吗,陛下?”老鼠问道。

紫苑的脸上因为话题的突然转换而流露出惊讶,但他的表情柔和下来,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牵起老鼠的手。“我还不是很擅长。”他提醒他说。

老鼠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后腰,紫苑抓住老鼠的肩膀。他们比正常的舞步站得更近,老鼠领着两人随着树枝进入了轻柔的韵律。

“只要跟着我就好。”他轻声说道。

紫苑点点头,但这条建议没有用。两人跳起来四年前节奏和舞步,他们共舞着,仿佛从未分离过。

Chapter21.Cooking/烹饪

当他带着老鼠进屋时,老鼠扫了一眼干净的家具,现代化的设备,以及客厅里的咖啡桌上一沓又一沓的纸张。紫苑期待着他的评价,可他什么也没说。也许他是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虽然紫苑提供了一边的床,但老鼠那晚选择睡在沙发上。紫苑试图说服他,可是失败了。那晚的床瞬间变得比上次他睡在上面时更大。

第二天早上,紫苑用咖啡机煮着咖啡,而不是把水壶架在火上烧水,并在水中过滤出沉淀物。他仍然很看重按下按钮这种简单的工作,即使在西区的几个月让他成长,经历了无数的艰苦,他依然很感激它们教会他珍惜现在的舒适生活。

“我可以喝一杯吗?”

紫苑抬起目光发现老鼠靠着厨房门边上。没有扎起来的头发刚好过肩,他穿着他放在储藏室的那件便服。

“当然啦。你想加奶油吗,还是糖?我还有香料。等一会,我想带你去看看一家咖啡厅。”紫苑说。

“只要一点牛奶。”老鼠说道。紫苑怀疑那句“等一会”的暗示是否把他逼得太紧了。他不想把老鼠吓走,但紫苑想让他再次牵起他的手。

紫苑将煮沸的咖啡和牛奶倒入杯中递给了老鼠。他脸上大于平时谨慎表情的简单的愉快温暖了紫苑的心。“你早餐想吃些什么?”紫苑问。

“任何听上去像希腊神话里长生不老药的东西都可以。”老鼠回答道。

紫苑轻轻地笑了,他开始从橱柜里拿出面包,然后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火腿。老鼠挑眉,靠在门边,依旧喝着他的咖啡。“你做得不错。”他评价道。

“不像我和你在一起时那样好。”紫苑未经思考脱口而出,他脸红了。虽然老鼠一开始看上去很惊讶,但他的表情慢慢变成羞愧。紫苑记得老鼠一直嘲笑他总是说出真实的情感,他希望现在他也能这么做,而不是看上去那么内疚。

“过来帮帮我。”紫苑招手示意他,不让他多想。“你可以烤面包,对吗?我来做鸡蛋和火腿。”

老鼠马上换上他自信的一面,紫苑想起了他是个演员。“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止会烤面包。”他调笑道。

他们一起做了早餐,聊了会天,紫苑告诉了他这座城市的进步。关于他的旅行老鼠什么也没透露,但他听着紫苑的讲述,问了一些问题,当火腿和黄油面包的香甜气味飘荡在厨房,紫苑希望他们这辈子都能这样。

Chapter22.InBattle,Side-by-Side/并肩作战

“我需要你的帮助。”

老鼠坐在沙发上,从一本紫苑的书上抬起头来。好吧,一本他的书。老鼠离开后,紫苑从他们地下室的家中拿了一些书出来,照他的话说,剩下的不动等待老鼠随时回来。现在,老鼠正用紫苑留着公寓里的那些书来消遣。

“帮什么?”老鼠问道。紫苑站在他面前,很紧张,他想知道这个白发少年想要他做什么。在这个充满安逸的世界里,老鼠的技能并不能派上什么用场。

“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老鼠问。

尽管他先前说得很激动,但现在紫苑脸红了,避开了他的目光。“一座剧院,”紫苑小声说,“我想建一座西区那样的剧院,比那更好。”

老鼠小心翼翼地不流露出任何情感,说道:“为什么你认为会需要我的帮助。你的职位比我高多了。”他翻过一页书,不是因为他看完了,而是在表明一种态度。

“不,但你知道剧院会有多大的价值!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拜托了,如果我们一起去委员会那里,我相信我们会说服他们剧院将更有利于社区的。”紫苑坚持道。

老鼠思考着紫苑的建议。就算他不愿意去什么委员会的地方,他也绝对不希望体育馆之类的东西代替一座大剧院。说实话,这些人都不关心艺术的吗?终于,看着紫苑大大的、闪烁着请求光芒的眼睛,他做了决定。

第二天,老鼠和紫苑面对着重建委员会的评审小组和支持体育馆一派的抗议。充满怀疑的冷眼打量着老鼠,紫苑逼他穿的西装也瞬间让他感到燥热起来。

然而,紫苑在这么多官员面前看上去就像在家穿着常服一样。再一次,老鼠觉得他四年前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尽管我知道体育馆能给公民提供锻炼的场所,但剧院能提供超越生理上的好处。今天在这里,我让我的朋友,老鼠,来详细地解释这些优点。”这时,紫苑向老鼠比了个手势,他走上前来站在目光聚焦之下。对手的目光更加怀疑了。

老鼠做了个深呼吸:“剧院能给所有人带来好处,不仅仅是那些十五到四十岁没有生理残疾的人。剧院可以给没有特别技能的人提供工作机会,还能在工具和机器出故障的情况下继续运行。”

“然而,更重要的是,剧院能给社会带来希望。在舞台上表演的故事带给一般人一些值得信仰的东西,和值得珍藏的教训。当时代变得黑暗,艺术的光芒仍在闪耀。体育馆也许能提供暂时的好处,但一座剧院的贡献将是永恒的。”

委员会的大多数人投了赞成票,老鼠和紫苑不住地鞠躬。

Chapter23.Arguing/吵架

当两人最终回到家时,紫苑非常地头晕脑胀,而老鼠开始脱去他的西装外套。紫苑关好公寓的门后,大声说道:“成功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在No.6建一座剧院。一座真正的剧院!”

老鼠换回他平常的黑灰色衬衫,西装被丢在沙发的扶手上。他含糊地哼了一声,严格来说可以作为回应。

“一旦它建成了,你可以在那找一份演员的工作。你可以教导其他工作人员有关莎士比亚的一切,你还能够重新干回你的谋生之道。”紫苑滔滔不绝道。为了补充,他还说:“当然,如果你不想也可以不要工作。我现在的情况足够支撑我们的生活了,但我只是觉得你可能希望再次演戏。”

老鼠边脱鞋边叹气。不知怎的,他从紫苑提到剧院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一幕将会发生,现在这场谈话果然不可避免地到来了。在这之前,他们一直努力保持着轻松的气氛,完全没有提到老鼠的离开。短暂的喜悦很快就终结了。

“在剧院的工作,”老鼠沉思着说,“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呆那么久。”

紫苑停在去庆祝的路上,转过身看向注视着窗外的老鼠。“是的……为什么你不会?”他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老鼠挑衅他。他仍然不愿看向紫苑,而是盯着窗户下的街道。

“不,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你一开始要离开!我不懂为什么我们十二岁那年你要离开。为什么你一直都要走呢,老鼠?”紫苑叫了起来。四年了,可能是八年,他的话语被洪水般的绝望和愤怒淹没,当老鼠终于转过脸面对那个少年时,他想他看到了紫苑眼角开始渗出的泪水。

老鼠从未有过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尽管他觉得自己也要哭了。为什么他要执着于这场争吵呢?实际上他并不打算很快离开,因为相对而言和紫苑在一起的日子让他感到更加快乐。更不用说不再那么孤独。但不知为何,当紫苑谈及老鼠要待在这里直到项目结束,可能会持续一年的时候,他怔住了。突然,多年来让他活下来的本能惊醒了,他感到了不理性的想要飞快跑走的欲望。

他要怎样解释清楚紫苑的安慰和信任对他而言更像牢笼呢?

“紫苑,所有的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老鼠抱怨道。

“那也不能改变你显然还是同样的想法。”紫苑回击。他的脸通红,老鼠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的双眼。至少他不是那样苍白麻木的不再是紫苑的模样。

老鼠叹气,然后咒骂起自己。绝对不要向别人示弱。那个老婆婆这样告诫他。但这是紫苑,所以为什么需要防备他呢……?老鼠摇摇头。过去的警示和生存的规则与有关他所知所爱的紫苑的一切交锋着。

他知道紫苑没有恶意。他离开去旅行时已经克服了这份恐惧。但他仍然感到许多怀疑在脑海中盘旋。冲撞着的想法在他的心里斗争,直到老鼠几乎分不清那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别人加之于他的头脑内的。

“我不知道……”老鼠闭上嘴,因为他也不知道剩下该说些什么。忘记穿上鞋子和外套,老鼠离开了公寓。

Chapter24.MakingUpAfterward/和好

紫苑几乎是走在他后面,但他盯着关上的门,很久很久都没有动。最终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过了一会换上了睡衣。眨眼间,他意识到自己拿着一杯凉掉的液体坐在沙发上。他都是无意识地完成这些动作。

他在等老鼠回来。

就像他十二岁时那样。

就像他十六岁时那样。

永远被抛在后面。永远等待着老鼠决定自己是否值得他回头。

今天本该是属于他俩的胜利的。他们为No.6建了一座剧院,可能是为塑造一座真正先进的城市迈出的第一步。他们一起努力。紫苑从未想过让它成为一场争执,但他们之前没有谈过老鼠的离开,以及深埋在心底的突然间爆发的情感。

紫苑只希望他没有把老鼠永远地吓走。

他一定是睡着了,因为他在门打开时惊醒了过来。他忘了打开公寓的灯,所以夜里一片黑暗,紫苑甚至没有意识到是谁进了家门,直到老鼠打开了灯。

老鼠看上去就和紫苑感觉中一样糟糕。他的袜子上沾满了泥土,眼圈很红。他们盯了对方很久,直到老鼠用对他而言很沙哑的声音打破沉默。“我很抱歉我离开了。我不后悔,但是对不起。”

紫苑意识到老鼠不是在说今晚的事,他张开嘴准备回应,但老鼠继续说:“我告诉过你我被你吓到了,尽管一定程度上并没有错,但我也在害怕着我自己。害怕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在我认为孤独才能生存下去时,我太依靠你了。现在我开始意识到我想和你在一起。在你周围,在你身边,你也在我身边。不是因为我没有你就不能活下去,我已经证明了我可以。只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时会更开心。”

紫苑的泪水滴在膝盖上。“老鼠……我从没想过强迫你留下来,但是我很开心……很开心你愿意留在这里。”

“我会留下来。我们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今晚、明天、还有下一天,我会留下来。”

老鼠缩短了两人的距离,坐在沙发上。他身体开始向前倾,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吻的谁,但两人的嘴触碰在一起,老鼠的手抚摸上紫苑的背,紫苑的手臂挽住老鼠的脖子。

Chapter25.GazingintoEachOther'sEyes/凝视对方的眼睛

这座剧院吸收了莎士比亚所有的戏剧类别和古英格兰的所有现实美感,加上No.6的新型科技。豪华的柱子守卫在走廊两旁,可以扩大的观众席上一排又一排的座位盖上了红色的天鹅绒。舞台因为打磨而闪闪发光,还有那些支持设备几乎比表面的东西花了更多钱。音响系统甚至是更新得太先进以至于老鼠低声说话的声音在很后排都能听见。

今晚是Eve剧院盛大的开幕式,上映莎士比亚的戏剧哈姆雷特。尽管老鼠依旧扮演奥菲利亚,但他没有用Eve这个名字。

紫苑提议他用艺名,但老鼠拒绝了。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我用真实名字也能做好工作。”他当时这么告诉他。

所以紫苑坚持将‘Eve’定为剧院的名字。老鼠实际上并不介意,因为尽管他谁都没有告诉过,Eve这个名字来自于他的妹妹。老鼠对她的了解不多,因为她在夺走自己父母生命和家庭的那场火灾中丧生了,但他还记得她。他用她的名字来做一些他真正能享受的事情,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那样紧紧抓住对她的回忆不放。

他在舞台上表演时能真正做他自己,也仍然能纪念对妹妹的回忆。她和其他的森林子民。

让老鼠大为惊讶的是,当晚有不少人来参加了剧院的开幕式。他没有期望那些No.6的居民能马上有那么好的品味,因为他想他将会训练他们来欣赏艺术。然而,看到座无虚席的剧院还是有一些激动的。其他演员交换着焦虑的眼神,但老鼠没有参与。他从不怀疑自己的演技。

除此之外,紫苑就在人群中的某一处,和火蓝、借狗人,当然还有力河在一起,他想向他们所有人展示一场精彩的表演。而不是那些他有时在舞台上展示得更少的东西。

开幕式的横幅拉开标志着人群安静下来,老鼠体会到了能点亮他们表情的一种敬畏感。一些特别的东西点亮了第一次发现美妙艺术的魔法。

重新检查了他的角色,老鼠登场。他的语气恰到好处,用上了需要的变音,他将太多灵魂注入到表演中,任何在观看的人都会相信奥菲利亚跳出了死去的剧作家的剧本,自己使舞台优雅生辉。

老鼠从没有演砸过角色,但他确实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头乱糟糟的白发。那双红色的眸子立刻看向了他的,他的情感完全迸发出来,在那一瞬间,奥菲利亚的微笑与老鼠的有几分相似。

Chapter26.GettingMarried/结婚

紫苑在吃早餐时告诉了老鼠这件事,还说这样的行为在过去的No.6是违法的。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他们取得的进步。接着老鼠让他把牛奶递过来,然后谈话就转向了其他的主题。

后来,老鼠开玩笑说自从剧院只在周五和周六演出后,自己简直变成了一个家庭主妇。紫苑立即着急地说他一点也不觉得老鼠是那样的,自己只是想补偿在西区受老鼠照顾的那几个月,老鼠可以不必勉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但老鼠飞快地用一个吻打断了他:“放轻松,紫苑,我没说我不喜欢。”

过了一个月,他们和火蓝一起吃晚餐。因为火蓝一直在说她太想他们了,所以紫苑和老鼠决定要么带她出去,要么每两周至少过来吃一顿饭。今晚火蓝做了炖汤和米饭,自然,还有面包。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直到火蓝提起:“在店里有一些人问我关于Eve剧院里热情表演的美丽演员的事。有些人想知道他们可以往哪里送礼物,我告诉他们是没有办法的。我说得没错,对吗?”她天真的笑容没能掩饰得了她算计的眼神。

紫苑和老鼠不自在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话题转到艺术上来。

过了几天,他们同往常一样在睡前轻柔地接吻,老鼠在他唇边低声说道:“你知道的,陛下,全宇宙似乎都在给我们预示。你是在等待我单膝下跪这样的传统东西吗?”

紫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脱口而出:“请和我结婚,老鼠!”

老鼠怔住了一会,但他的唇角浮上一抹微笑。“太明目张胆了,陛下。”他调笑道。

“我——我一直就很想说了,但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我很害怕提起这件事,因为你似乎不愿意回复,我只是……”紫苑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脸红了,老鼠大笑起来。

“紫苑,除了一纸证书,我们和结婚了没有什么区别,但我想我们可以在你母亲愁到头发变白之前纠正这一点。”他说。

第二天,紫苑领到了结婚证。当他们发现时,火蓝流下了泪水,借狗人得意地笑起来。力河摇摇头一直烦恼Eve毁了他亲爱的紫苑。

他们决定放弃盛大的婚礼仪式,取而代之的是大家一起在火蓝的店里用樱桃蛋糕和热巧克力来庆祝。离开后,两人回到了他们的公寓。属于两人的公寓。

Chapter27.OnOneofTheirBirthdays/在其中一人的生日

老鼠吻着紫苑醒过来,他在紫苑的唇边笑着说:“陛下,我相信你以前也这样过。我在你生日这天吻你。”他调笑道。但不知怎的,老鼠并不介意紫苑张开腿跨坐在他身上,床单将两人一起裹起来。

“这不止是我的生日。”紫苑大声说,“我就是在九年前的今天遇见了你。”他再次吻他以示庆祝,如果不是老鼠记起了他的计划的话,他的激情可能会让他们久久下不了床。

“好了,停下,快起来。克制一点。”老鼠命令道。他轻轻地把紫苑推开,那个少年不情愿地爬下床。老鼠跟在他身后把头发扎了起来。“你母亲想让我们九点到面包房见她。”

紫苑似乎在提到母亲的时候精神了一点,但老鼠知道他还想呆在床上。尽管如此,老鼠穿戴整齐后也同样督促紫苑,然后两人在九月暖和的空气中走向面包房。夏天在残留的温暖中慢慢消失,而秋天才刚刚想起回到这座城市。孩子们在路边骑自行车,工作的人们带着温柔的微笑打开他们的店铺或是踏上工作的征途。

像这样简单的时刻让老鼠想起他为什么决定回来,当紫苑牵上他的手,他想起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尽管有少数人向他们投以恶意的目光,但大部分公民都接受了他们,只是好奇他们是怎么相遇的。

他们抵达后,火蓝分别给了他们一个拥抱和脸颊吻来问候他们,然后热乎乎的糕点香气吸引他们走了进去。三个樱桃蛋糕和借狗人、力河还有小紫苑一起在等待着他们。

紫苑不时向他投去抱歉的目光,但老鼠不介意紫苑和别人待在一起。其他人想要在紫苑生日这天亲近他,老鼠是不介意的。

毕竟,只要他们以回到两人的家,他就会以自己的方式和紫苑相处。或者,紫苑以自己的方式和他在一起。老鼠的确保证了要在生日这一天给他特别的东西。

从另一方面来说,也许不是完全不同。

Chapter28.DoingSomethingRidiculous/做犯二的事

紫苑作为重建委员会的主席所造成的影响之一就是恢复假期。No.6从前庆祝圣日,当然,因为这个纪念日大都是让居民想起腐败和死亡,而不是一些值得微笑的东西,紫苑取消了这个节日。

取而代之的是,他从其他五个城市那里学到了一个传统节日:圣诞节。这个传统是从No.2和No.3开始的,在那里基督徒强大的影响力开创了这个节日。其他的城市喜欢这个节日里振奋的精神,渐渐地都开始大力宣扬,除了No.6,因为市长不想让其他任何东西来打扰圣日。

然而现在,紫苑想让No.6的居民觉得庆祝节日是安全和开心的,所以12月25日即将到来时,他运来了许多树木、冬青和圣诞红。他指导人们把彩灯挂在城镇和花园里。他鼓励大家分发礼物,他还说服母亲去烤所有包含了肉桂、南瓜或者苹果的蛋糕。

第一年过得很尴尬,没有把握,但到了第三年,居民们完全接受了这个传统节日。老鼠在第五年加入了紫苑,尽管他对这一切持怀疑态度,但他似乎很喜欢紫苑一说起此事就变得兴奋的样子。

至少他回家后发现了不少惊喜。

首先,是爆米花串。老鼠刚从剧院排练回来——托紫苑的福,他现在竟然需要努力去记一些圣诞音乐剧的歌词——然后他发现紫苑正在一架小梯子上摇摇晃晃,想把几串爆米花钉在天花板上。老鼠把他的东西随意放在厨房的桌上,叹了口气。

紫苑没有停下敲打。“这是另一个圣诞传统!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都把爆米花串起来挂在家里。”

老鼠决定不再将这场对话进行下去,他只是看着,偶尔给出建议绳子要往哪里放。

几天后,他发现紫苑把他的几双袜子挂在窗边。老鼠想不过问就离开家,但和他的判断相反,他还是不可避免地问出那个问题:“紫苑,你到底在干什么?”

“另一个圣诞传统是把衣服挂在壁炉旁,”紫苑滔滔不绝地说,“你不会再穿这些袜子了,所以我想他们可以派上用场。我也把我的蓝色毛衣挂上去了。”

那时老鼠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半是酒精的蛋奶酒。

转折点出现在平安夜,老鼠在剧院演出结束后,等待着节日到来。他给紫苑买了一份礼物,包装好,放在圣诞树下。他甚至帮紫苑给一个他们都知道穿不过通风井的胖子烤饼干。尽管如此,他们一起喝热可可,听雪橇和驯鹿的音乐时,老鼠还是无法理解这个节日。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小老鼠,心沉了下去。它们的小脑袋挣扎着从一团毛茸茸的红绿交织的庞然大物中伸出来。

“你这家伙不要给我的老鼠套上圣诞毛衣!”

Chapter29.DoingSomethingSweet/做甜蜜的事

他们本该知道这最终会发生的。老鼠在西区工作时适应了那里艰难的环境,因为他需要生存下来。但在经历多年无人陪伴的独自旅行后,他的嗓子无法保持天天在剧院演出那会的同样水准。

通常他都能处理得很好。Eve剧院只在周五和周六有演出,而且排练不会对嗓子造成负担,因为他们大都是练习变音和动作,而不是传达感情。说真的,他本可以不要求一份更好的工作安排。

接着圣诞节到了,老鼠开始讨厌这个节日,因为剧院决定从这周到12月25日每晚都上映圣诞音乐剧。自然,他要扮演女主角,担任大部分歌唱环节。

他表演得很出色,他也从未表演得逊色过,有些人甚至说他在圣诞节那天的演出是他演得最好的一场。老鼠悻悻地想最好是这样,因为这场演出完全伤害了他的嗓子。圣诞节后一天,他醒来时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刺耳的喘息声,他的喉咙像有火焰在燃烧。

老鼠受到惊吓,异常气愤,他冲下床跑到浴室。他大大地张开嘴,但他看不清他的喉咙,而且就算他可以,他也不知道看见自己嗓音收到伤害的痕迹能有多大帮助。虽然现在他更加生气,他还是艰难地走到厨房,紫苑已经在那泡好了咖啡。

“早上好。”他开心地打着招呼。他从橱柜上拿下两个圣诞主题的马克杯,老鼠冷笑了一下。“怎么了?”

老鼠指指他的脖子。

“你不舒服吗?你的喉咙受伤了?”

老鼠用尽全力地盯着他,但紫苑似乎没有理解,他张开嘴,示意他说不出话来。

“噢,我知道了。我想连着一周的演出还是太困难了。”紫苑明白过来,他的眼神因同情而柔软下来,在倒入滚烫的咖啡之前他往老鼠的被子里多加了奶油。他把这杯补救的咖啡递给老鼠,微笑着说:“至少你这会儿不用工作了。我也是。我们可以享受今天。”

老鼠发出反对的咕哝声,这一声很不值得,因为过后他的嗓子烧的更严重了。至少热咖啡缓解了一点。

“来吧,我有个主意。”紫苑提议道。

几分钟后两人相拥在沙发上。老鼠安定的喝着他的咖啡,喝完后又去喝紫苑杯子里的。紫苑找出《坎特博雷故事》,他大声的读起来,因为老鼠发不出声音。

老鼠想告诉紫苑发不出声音并不影响他阅读的能力,但紫苑的声音就像热咖啡一样让人平静,所以他把头靠在紫苑胸前,闭上眼睛,让几个世纪前的诗歌和紫苑近在咫尺的心跳一起将他放飞。

也许圣诞节也不是那么糟糕。

Chapter30.DoingSomethingHot/做热辣的事

一开始老鼠认为紫苑只是紧张和对进行下一步犹豫不决,但当紫苑好几次几乎是攻击他时他很快意识到这个想法的错误性。紫苑给老鼠留下了更多的吻痕,还更加频繁地要求。

当老鼠的手滑进他的衬衫,他发出呻吟,扭动身子靠近,但一当老鼠掀开他的衣服,紫苑就僵住了。他试图通过吻老鼠其他的部位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但他不能隐藏他避开让老鼠把他衣服脱掉的事实。

老鼠从不想比他做他不愿意的事,但这混合的信号使他困惑。明显紫苑不介意他的触碰。可能是裸着时会暴露出弱点困扰着他?

一开始老鼠说服自己这是件好事。如果他控制不和紫苑陷得太深,他总是在需要的时候有逃跑的选择。然而,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住在一起的家庭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的两份工作,甚至还有紫苑在他嗓子受伤为他读书的甜蜜时刻,一切都在老鼠心中滋生出温暖的感觉。

他爱紫苑,如同诗人所能描述出的所有情感一般真挚的深爱,就是这样爱着他。老鼠想让他知道。

所以下一次他们在一起住的公寓的床上偷得片刻独处时光时老鼠再次掀开他的睡衣,紫苑再次开始吻他的脖子,抓他背后的腰部来转移他的注意。不像以前一样听从他,取而代之的是老鼠靠得足够近地低声说道:“紫苑,你在害怕吗?”

午夜的月光透过窗帘成为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但老鼠还是注意到紫苑脸上露出的惊讶表情。“当然不了。我从来都不怕你。”紫苑确定地说。他突然吻向老鼠的嘴唇,但老鼠牢牢地把他肩膀固定住。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脱你的衣服?”

这句话驱散了所有的假装,紫苑羞愧地咬着唇。“是我的伤疤,”他咕哝道,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我不想让你看见。特别是在我们做爱的时候。”

老鼠理解了,他在低下头之前短暂地闭上眼睛。他没有错过当他吻上他脸颊上的红痕而不是嘴唇时从紫苑嘴角逸出的低声惊呼。“紫苑,你身上是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拒绝的。”他吻着他的肌肤低声说道。

“老鼠,你用不着证明任何事!”紫苑在老鼠的触碰下扭动着,而老鼠越吻越下,一直沿着他身上的红痕。

“我在证明什么?我没有告诉过你你的伤疤很迷人吗?尽管现在我得纠正自己,承认你的所有都是迷人的。”

老鼠成功地脱去了紫苑的衬衫和其他所有衣物,他向每一道伤疤倾注了吻和情感。更甚之,老鼠向他展示了为什么他之前那么厌恶衣服造成的阻碍。

当新一天的太阳升起,散发出轻柔的光芒,两个少年缠绕拥抱着对方,充满了温暖。老鼠在紫苑的鼻尖轻吻了一下。

“这是「事后」之吻吗?”紫苑睡眼惺忪地咕哝。

老鼠微笑。“这是「我爱你」之吻。”

-TheEnd-

高冷T0法师和失忆野区大猫的峡谷爱情故事

李信x裴擒虎

太好磕了,暴风哭泣

所以,待会要把野狼打了,那再之后该做什么呢

打完眼前的蓝buff之后,裴擒虎开始发呆。

明世隐头疼:之前教过的又忘了唉

赶紧说了句:把野区刷光就过来抓一下对面射手。

裴擒虎发了句收到

中路小星星担心裴擒虎又忘了隐藏视野就提醒了一句抓人的时候记得从草丛走,不然让对面看到就抓不到人啦。

裴擒虎又是一句收到

玉环在上路总觉得打野不太可靠......

害,也不能怪玉环这么觉得。

事实上,裴擒虎是应该是未上线的英雄

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大...

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大概是系统出bug。裴擒虎提前出现在了峡谷

刚出现在英雄池的时候,大家还蛮欢迎新同伴的

于是纷纷和他打招呼

结果发现新英雄除了名字,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

妲己:大概是bug

亚瑟:应该上报一下官方

狄仁杰:可是最近因为全面升级,峡谷和外界的通讯业断开了

妲己:害,那就等研发人员自己发现吧

裴擒虎就这样没了记忆,莫名其妙出现在峡谷,连自己是什么定位都不知道。

另外,每个英雄都是有独立配置的住处的,而裴擒虎现在是意外出现在峡谷,所以根本无处所去。

有些眼尖的召唤师发现自己英雄池多出来的一个英雄,就也会想试试,结果发现这英雄特别演。试过第一次就不想使用第二次。

而上场率又跟每天的薪酬有关.......

于是,新登场的第一天,没有记忆的新英雄要面临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悲剧。

峡谷也是有公共设施的,于是裴擒虎决定变成老虎形态在公园的亭子将就一下

弈星:师傅,他好可怜

明世隐看着弈星的表情,大概猜到了弈星决定裴擒虎这无家可归的模样像极了他之前的背景故事,勾起了愁绪。

明世隐叹了一口气。

那我们收留他吧。

弈星果然眼睛又亮了。

“谢谢师傅!”

尧天是组织,所以住房和普通英雄不一样。

他们是一所大府邸。

于是收留个人还是可以的。

于是,变成老虎形态窝在亭子下的准备入睡的老虎因为小星星的同情,晕晕乎乎被尧天收留。

虽说是暂住,但是明世隐好歹也是首领,即使新英雄是暂时失忆,但是在程序员没发现前,教他一些基本的峡谷生存守则也是应该的。

反派头子也是要有领头的样子。

于是尧天一众人等还是很耐心的教了裴擒虎很多知识,比如蓝buff是做什么的,红buff又是做什么的,要支援队友,要记得清兵线等等.......

或许是因为新英雄被强制上线损伤到了,裴擒虎总是一副憨憨的样子。

但是现在正是赛季中段,该上分的也上的差不多了,也还没到月末冲国服的时候,于是大家还是比较闲。

每个英雄还是蛮友好又可爱的。

尧天会一边教裴擒虎打游戏,从训练营教学到娱乐模式到匹配,一边也会带着他参加各种活动。

其他英雄对新英雄失忆还智商有损也是又同情又无奈。

这bug什么时候修复啊,程序员什么时候才发现啊!

于是老虎成了大家同情的对象,虽然裴擒虎本人并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看自己眼神怪怪的(因为那是怜悯)

由于大家都发现由于bug新英雄好像智商不太在线,于是打匹配和娱乐大家也会故意让让他。

明世隐私下多次表示不要这样,这样不利于老虎成长。

但是还是没法阻止富有同情心的英雄们各种在裴擒虎野区摔倒,闪现送头这种操作。

害,那为了让老虎真正成长,明世隐表示豁出去了,于是有了今天这一局排位赛。

因为是排位,英雄们还是蛮有职业操守的,毕竟召唤师掉星星会难过,于是丝毫不放水。

裴擒虎刷完野区

但是新手还是新手,对面是守约,草丛里也放了一技能的探视眼。

于是裴擒虎完美暴露视野。

守约回到塔下。

公孙离叹气。

明世隐直接无奈。

新英雄李信太猛了

上单玉环一直在请求支援

但是野区又被玄策入侵

中路星星又支援不来。对面盾山在帮沈梦溪压线。小明辅助感到了忧伤,因为8分钟就被推到了高地因为裴擒虎实在是太憨了,要不是明世隐说去打龙说去抓人,真的一点节奏没有。

但是人又没抓到还丢了龙,还是等于没节奏。既然没什么用,那就卖了吧然后憨憨老虎听指挥真的在李信三杀的时候,差点打死阿离四杀的时候,变成老虎扑过去由于前面老虎比较逛街,李信还没遇过老虎形态,还以为这是野怪就愣了一下然阿离趁机回泉水然后又跑出来清了兵李信看了看老虎的经济条,觉得有点可怜自家只掉了一塔,对面高地都掉了两座同情之感油然而生,就没舍得杀,于是抱起来想丢回去结果大猫怕他继续拆塔又死死抱住他……阿离清完兵也不敢上前,刚刚见识了对面上单的超长释法,不太敢轻举妄动,有点楞楞看着。

李信冰山脸:放开

老虎形态:嗷呜表示不放

僵持了几秒

李信转身就去带其他路的兵裴擒虎依然挂着他身上在泉水的尧天的大家:……长城守卫军:可能推塔太快,李信不适应。毕竟第一次排位守约在发信息给铠哥聊吃什么今晚

凯哥日常迫害玄策说记得给小孩准备蔬菜沙拉

野区的玄策突然打喷嚏盾山萌萌在修塔,梦溪泡温泉

梦溪:经济领先10257别浪。

收到!

虽然不知道长得像野怪的老虎是怎么出现的但是有经济条还是红的是对面的,可能是刚来峡谷不久的缘故,他对打着排位或者是平时还没有太分清。因此他也没有计较是否老虎会伤害他。虽然这只老虎悄悄的挠了他,-29.-58这样掉着血。但是李信低头看了一眼,它就不动了。然后抱着就恢复了人的形态,一个清秀的少年。李信:……现在你总该下来了吧

裴擒虎最近都被大家抓着练打野,首领还下言即使掉分也要逐渐放手,因此才有这一局排位

俺不想回去,嘤

尧天:打野都跑了,要不我们投了吧。……

小明无奈:也行

但是回去又bug了,由于裴擒虎挂在李信身上,胜利后传送也回了敌方。

李信是新来的虽说是安排了长城守卫军的身份,但是暂时还是独居

……于是老虎被带了回来

好像有点尴尬,这是裴擒虎第一次在没有尧天其他人在场和其他英雄单独接触。

虽然场上厮杀,但是下场之后,大家都是好朋友嘛。

李信是新来的,加上他性格比较冷。除了长城守卫军还算比较熟悉,其他英雄也还不太熟。峡谷的路也不算太熟悉,虽然可以使用导航。

但是李信还是认真的打开导航看了,尧天,离自己现在的住处有点远,看来只能明天排位的时候再送他回去。

还是因为智商不太在线的原因,裴擒虎第一句就是:那个,你这里伙食有保障嘛?

高冷冰山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但是看着少年认真的脸,李信也认认真真的回答道:有。

于是,裴擒虎获得了李信亲手做的饭。

吃了人家做的饭之后,裴擒虎觉得自己虎生又光明了。

原来在峡谷还是有绝味的!

吃人嘴短,裴擒虎点开对局详情看了,这个人叫李信。

于是在美食面前不得不苟。

“信哥,你做饭也太好吃了!”

少年眼睛亮亮的带着天真的望着他。

李信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之后裴擒虎就觉得李信是好人,经常来找李信练英雄啥的

自从上次排位翻大车之后首领决定多让老虎练匹配

而且也不在召集尧天众人陪裴擒虎练英雄啦

尧天众人:随缘吧

于是裴擒虎开启了单玩之路,偶尔匹配排到李信在对面,裴擒虎憨憨恨不得打信号叫李信来拿buff

法师来拿蓝!

哦,这个信号只能队友看到呀

于是公屏打字:信哥来拿蓝

队友打野

李信也不是法师啊?

李信后来也知道是裴擒虎是出来的时候遇到bug了所以失忆心智不太成熟……但是这种演员行为明世隐不管着

小明:我累了,他没有灵性,我还是带着星星崽就好。

但是还是打完了这局,然后拉走裴擒虎到训练营跟他讲游戏要认真的事情

……总之李信这个T0大佬就从此陪着演员老虎训练营,打匹配,打无尽,总之就是各种带。

“信哥你真好”

虎子感动极了。

李信忽略了这句话认真夸赞到:嗯,有进步

程序员终于从部分召唤师的反馈中发现峡谷的异常。

发现了裴擒虎在部分召唤师的体验端提前上线

于是赶紧修复了这个bug

而在峡谷众人的眼中,裴擒虎是从英雄的出生地重新被召回了。

弈星:那到时候,我们能认识到真正的裴擒虎了吧

阿离安慰星星道:会的

盾山感觉到李信的不对,即使明面上看起来依然是上单霸主。

于是盾山在对局第二次上去修塔的时候,一边修塔一边给李信唱它的歌。

虽然听不懂,但是李信感受到了盾山的安慰。

“谢谢你盾山。”

一周后……

裴擒虎正式上线

定位是打野

从此之后峡谷一代野王巅峰赛非ban必选

……害,原来没失忆前是大佬

裴擒虎上场率越来越高,偶尔排位与李信相遇,也只是像普通对局一般

是他成长了,李信想着,但是又觉得哪里有点空荡荡的,自从裴擒虎修复回来之后,除了新英雄的欢迎会,他们私下还没见过面。都是赛场见面。

有过同队,也有过对局。

同队裴擒虎确实厉害,开局带着队友反红,有时对面阻止甚至人头一并收掉。

节奏带的飞起。

李信莫名觉得,这可能就是躺赢的感觉。

而在对局,就是大麻烦,对上,基本是全凭配合。

有次对面上单失误,他本想上前,但是观察小地图中单和打野没视野,就觉得很危险

但是中单发信号是他们往下走

……不管拼了.其实是裴擒虎给队友打信号让中单假支援,其实是来抓上

李信终于倒在了裴擒虎手下,虽然倒下时候他抱住了

梦溪:他们玩战术的心都脏

打野玄策:害~

这局李信最后两波四杀高地守家但是还是难敌。

意料之中的输了

李信比赛结束后收到信息

来训练营吗——裴擒虎的预约

虽然裴擒虎现在明显不需要练习,但是李信还是来了

大概是念着那时候的可爱虎

结果到了那,裴擒虎说solo李信颔首,表示同意

裴擒虎笑得灿烂,带着青年特有的不羁与神采:定个赌约?

李信也答应了。前期打的像游击战,清清兵刷刷野什么的。

后来经济起来了,老虎凭经济优势先拿了一血

李信暗叹:还真是不留情啊

李信:啧,说吧要什么

裴擒虎:给我做饭。

李信: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不过,裴擒虎又加了一句“等等,我还想加。”

李信挑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你能养猫吗?”

“嗯?”

“那种出门反蓝,回家拿红,还能给自家上单打蓝的小猫咪。”

这回冰山也压不住疯狂向上扬的嘴角,但是还是故作淡定的回了句,“好。”

“想吃什么?”

“河蟹。”

“喂,小星星吗?今晚你虎哥不回来了。对,在练打野?和谁?和信哥啊!”

听着这傻乎乎像没修复前的裴擒虎的说辞,弈星陷入了沉思。

几分钟后,星星发现了盲点。

“师傅!阿离姐!玉环姐!”

“怎么啦星星?”

“请问如果自家打野从尧天嫁到长城守卫军,那模拟棋的阵营他还算尧天的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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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铁马骝》影评诚然,相比我第一次去(那时候姚明还是NBA西部第一中锋),桂林是有了一定程度的降格,不管是实打实的山水还是淳朴的民风,但作为旅游大市,它已经以令人吃惊的诚意尽全力保证 这篇好像是2016年写的,当时豆瓣还用得不熟练。最近突然想起来,就来补个影评。 以下是正文。 两个星期前,我刚从桂林回来,又一次感受了甲天下...http://www.tv-8.com/comment/ShFB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