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凯和黄子弘凡不对付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谁都看谁不顺眼,不合,但相处的莫名还挺愉快的,主打就是一个谁也不放过谁
一次大冒险,给两个人套上了一个圈
起因是有人磕石凯和黄子弘凡的CP,黄子弘凡亲自下场辟谣
石凯乐了,堵住黄子弘凡
“谈恋爱吗?一个月谁先心动谁是狗”
石凯叼着棒棒糖靠在墙上看他
黄子弘凡双手怀胸把他的棒棒糖夺走塞进嘴里,给石凯气的踹了他一脚
黄子弘凡也不恼,轻笑着看着他“好啊,男朋友”
“嗯?”
黄子弘凡靠近他,贴近他
“不是你说的嘛,谈恋爱”
嗷嗷...
嗷嗷,感觉有点奇怪,但石凯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被人勾着肩膀走了
石凯不解的抬头看他
这人……真的是直男吗?
黄子弘凡曾经特别坚定的跟石凯说他是直男,铁直的那种
但石凯不是啊
石凯和黄子弘凡在刚来的那一年关系是很好的,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后来为什么疏远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呢?
石凯抬头看着黄子弘凡的侧脸,想起那是听到他说那些话的时候
应该是有男生向他告白吧
黄子弘凡皱着眉头说“抱歉,我不喜欢男生”
转头回寝室就跟他吐槽有多恶心
说实话当时石凯的心在滴血
为什么呢?
因为石凯他妈的喜欢黄子弘凡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石凯本来就不是直男,但他没喜欢过人,黄子弘凡是第一个
黄子弘凡对他太好了
有多好呢
就是黄子弘凡恨不得替石凯洗澡
给他带早餐,替他答到,生病了抱着他去看病,被人欺负了黄子弘凡跟疯了一样的替他打回去,会因为他没有去看他生气,会因为他和别人说话吃醋,不允许他和别人走太近,偶尔没等他他也会气很久……
他对石凯太好了,所以石凯理所当然的以为黄子弘凡也喜欢他,毕竟没有一个朋友能做到这个份上,反正关羽和张飞不这样
石凯都准备告白了,结果黄子弘凡整这一死出
石凯当时的笑都僵在脸上了,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很恶心吗?”
“不恶心吗?”
黄子弘凡反问他
石凯抿着唇,看着他
“黄子弘凡我们别玩了”
“啊?”
两个人就这样闹掰了
黄子弘凡来找过石凯,问他为什么
石凯耸了耸肩
“就不想玩了,有什么为什么”
石凯才不会无趣的去说什么自己喜欢男生之类的话,太傻逼了
不喜欢就讨厌,这是石凯的善恶观
你不喜欢我,那简直就是太没品了
但戒断反应还是有的,石凯连着一个月做梦梦里都是黄子弘凡
不过也还好,过去之后他的生活回归正常,莫名其妙的就跟黄子弘凡变成了对家
笑死,实际上他们之间连见面的机会都少的可怜
但石凯也懒得去管
能跟黄子弘凡挂上钩的就这么几个渠道,能有一个是一个,让黄子弘凡忘不了他
传着传着不知道就怎么变成了谁抢了谁的对象之类的
太没意思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因为他看到有人在分析他和黄子弘凡得出结论,黄子弘凡在going石凯
那么
游戏开始了……
突然能读一人心黄×反差萌心口不一凯
“你能不能先去洗澡啊,每次都直接坐下”凯凯皱眉。
黄子弘凡有点慌,凯凯好像真的很讨厌他,之前是嫌自己吵,现在连沙发都不能坐了,虽然交一样的房租,算了,万一凯凯更讨厌自己怎么办。
黄子今天洗了澡就睡了,他看过桌上了,凯凯今天没留饭,这么晚了去厨房整东西吃也不好,直接睡吧。
好嘛第二天早上是饿醒的,美好的懒觉日就这么早早醒了。
黄子弘凡刚踏出房门就听见凯凯好像在骂着什么,声音很小,听不清,蹑手蹑脚的到厨房门口。
(死黄子,死黄子,最讨厌了)
黄子僵住,眼睛要尿尿了,呜呜,凯凯最讨厌他,...
黄子僵住,眼睛要尿尿了,呜呜,凯凯最讨厌他,呜呜。黄子还没意识到什么,反正没走,想听凯凯偷偷骂他什么,好让自己死个痛快。
凯凯在倒垃圾,好几盘(吃两家饭是吧,怕你回来晚,单门做的,以后别想吃,别想吃!)
黄子看着凯凯倒完最后一小盘,那是凯凯独门的辣椒炒肉,所以不是没留饭,是都温在锅里了是吗?该死,浪费了凯凯的饭菜(╥﹏╥)现在要饿死了。
(回来那么晚,身上那么重的香水味,恶心,恶心,居然敢带着恶心味道坐我新洗好沙发套的宝贝沙发!恶心,恶心!品味差死了,我有那么多香,不好闻吗?)
好闻的,不敢多闻,怕情难自禁上法治新闻啊。所以凯凯不讨厌我,讨厌的是我身上合作方的味道吗?嘿嘿`(*∩_∩*)′
“你在那笑什么”凯凯回头就发现黄子弘凡在那傻笑。
黄子尴尬,太沉浸太开心了,没发现凯凯回头了,蜜蜂小狗笑。
(怎么,看见我就这么尴尬吗?讨厌我?行,跟你合作耽误你对象来了是吧,我明天就搬,要不是看上你了,本少爷放着庄园不住住这?小齐哥说的果然没错,爱情,不值得,更何况还是虚无缥缈没有希望的室友情,好吧可能根本没情)
黄子想跟凯凯解释,可是发现凯凯嘴都没张就是瞪着他而已。
“凯凯”
“干嘛”
(一见面就叫这么亲密,果然是应了内句话,直男轻轻一卖,留我痛苦一生)
“没有凯凯,我不是直男啊”黄子弘凡一个顺嘴。
“你有病,我管你是不是呢”凯凯一慌。
(怎么回事儿,我表情不对吗?他怎么知道我说他直男,一定是他,等一下,我知道了,他不是直男,所以他天天晚回来就是谈恋爱了,和一个品味超差的男生!)
凯凯气的转身,怒打七个鸡蛋,翻面出锅,端着软乎乎金灿灿香喷喷的蛋从黄子弘凡身边路过,没留下一个眼神。
鸡蛋:我做错了什么,被做熟没关系,那你吃的时候要不要这么用力啊!
黄子:好饿,不是,凯凯误会了,我好像能听到凯凯的心声。
(小齐哥,我要点男模,男模!)
黄子已经贴墙了,怎么办,凯凯现在已经把他定位为品味极差的恶心男人了。
“凯凯,我每天都是应酬,我爸着急退休疯狂给我加压力,我不能喝的,但是得陪啊”黄子小心翼翼坐到凯凯身边。
“跟我说什么”凯凯傲娇。
(怎么突然解释啊,什么把戏)
“你看嘛,这是我这几天的工作安排,我接触最多的是助理小崔,你见过的,我最近总被那个老总叫走,没办法嘛,她现在是我项目的合作商,我昨天被他们烟酒味儿恶心的都没吃晚饭”委屈巴巴。
(这么,惨吗?)凯凯面上不显。
“早上是饿醒的,要不然我现在应该一睡不醒”
(哦,也是,闹钟能响一上午都不醒的玩家。不对,那我给你留饭你不吃,怎么,嫌弃?)
“我昨天就是太累了才直接坐下的,没换干净衣服,不生我气了好不好嘛~”黄子轻轻拽了下凯凯袖口。
(也是我脾气不好,没直接问)
“凯凯你干嘛去”黄子听凯凯心声感觉凯凯应该不气自己了,怎么突然起来了。
石凯没出声,起锅烧油,煎了蛋,还烤了吐司和香肠。
“爱吃不吃”端到桌上默默吃鸡蛋。
黄子要香死了,大声谢谢凯凯,然后吃不出个人样。
(蠢死了,不过,还挺可爱)
好受兄弟(5)
狐狸:[视频]
狐狸:哈哈哈哈哈哈,兄弟们快欣赏欣赏泽林的舞姿吧
s凯king:泽林在外面就干这些吗,哈哈哈哈哈
史呆芬:泽林终于疯了?
酒醉的蝴蝶:跟哥几个玩的能有正常的吗
严格的法律人:曹宝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酒醉的蝴蝶:哎,我有一个好主意
严格的法律人:憋回去
酒醉的蝴蝶:泥奏凯,不如我们今天就挑战在对象面前跳女团舞吧
狐狸:真想把你的头掰开看看里面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
s凯king:哥们,你太会玩了
酒醉的蝴蝶:那就小何先来吧,你家曹∽宝∽肯定很愿意看到你的热舞
何运晨低着头陷入了为难,他觉得跳女团舞比让他背法律...
何运晨低着头陷入了为难,他觉得跳女团舞比让他背法律词条都要难,快速的翻阅视频,“就你了”
“何宝~”曹恩齐从身后抱住何运晨“你在干什么啊”
“你醒啦”何运晨举起手机“你陪我录个视频呗,浅甜仙子”
“来”曹恩齐手握拳抵在嘴边“糟糕糟糕,哦买噶,魔法怎么失灵啦~”
严格的法律人:[视频]
狐狸:哇偶~
s凯king:我天,恩齐这哪是下凡了,这是堕魔了啊
史呆芬:这不得问问黄子吗,他功不可没啊
酒醉的蝴蝶:食人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严格的法律人:多可爱啊
狐狸:咦~你快防沉迷吧小何
严格的法律人:下一个你吧,你看看你家峻纬沉不沉迷吧
“我就多这个嘴”齐思钧打开书房的门小心的探出一颗头“咦,人呢”
周峻纬拿着水杯挑眉看着眼前鬼鬼祟祟的齐思钧,走向前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老齐,看什么呢”
“我在看峻纬在不在……”
周峻纬感受到身下人身体微僵,笑着摸了摸他的后背“怎么不继续说了”
“咳,哈哈,没事没事,就是关心你一下”齐思钧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想要逃走
周峻纬抓住脚底抹油的小狐狸,抓着他走到书房,把他圈在在椅子里“嗯?”
齐思钧讨好的亲了亲周峻纬,企图用美色迷惑他
“别going我”周峻纬掐住他的嘴,看了眼齐思钧,没忍住咬了一口“说实话”
“嘶”齐思钧心一横,豁出去了,突然站起来“你坐好,不许动不许说话”
周峻纬看着眼前四肢不太协调的齐思钧,换了个姿势,这简直在看完他的耐力啊
“咳,好了”齐思钧脸红的都要滴血了,转身就要跑
“跑什么”周峻纬拉住他,把他按在自己腿上“这可是你自己勾引我的”
狐狸:哎,我就知道结局会是这样
史呆芬:明知故犯
酒醉的蝴蝶:泛泛之辈
严格的法律人:背信弃义
s凯king:义不容辞
……
狐狸:哥几个词语接龙挺6啊
严格的法律人:哪里哪里
酒醉的蝴蝶:峻纬这次不行啊,一般这个时候你应该起不来啊
狐狸:九洲肯定行,你来吧
“唐九猪!!!”邵明明一把掀起被子“起来,我要给你跳舞”
“啊?”唐九洲脑子懵懵的“你要跳楼?别啊,你怎么了有事好好说”
邵明明感觉要被唐九洲晃吐了“停,你这什么耳朵,我说我要跳舞,刚学的,快看”
“啊,好啊,我给你录视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舞好熟悉,怂哥是不是跳过”
“对,我特地请教了怂哥”邵明明最后摆了个妖娆的pose“怎么样”
“特别棒,快看”唐九洲把手机递给明明
“啊啊啊啊啊啊,唐九洲你这拍的什么啊,这光线都成这样了,而且我有这么矮吗”
“不是,这不挺好吗”
“好什么好”
“邵明明我大早上起来给你拍视频,你还说我,你自己弄吧”
一篇小短打,内容均为瞎编,勿上升
一句话真心换真心,谢谢大家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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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钧看着坐车上在一南一北的两个人,摸不着头脑地问道:“阿蒲,你和韬韬吵架了?”
“没有的事。”蒲熠星不悦地皱了下眉,随即抬眼:“韬韬也是你能叫的?”
齐思钧:······
是小的僭越了,是小的不该多嘴。
“诶没开玩笑,你们没吵架那为什么坐那么远?”
你问蒲熠星?蒲熠星本人也不知道。
“我也不造啊......
“我也不造啊,我和韬韬也没吵架啊,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避着我。”
看着把头靠在文韬肩膀上坐姿极其随意放肆的石凯,蒲熠星咬的牙都快碎了:
“呵呵,今天中午想吃石锅拌饭了。”
齐思钧突然给他使了个眼色,神经兮兮地从包里翻出一支看上去很像口服液的试剂,塞到蒲熠星手里,说道:
“这是市面上最新研制的吐真剂,不过还没有上市发行,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你就拿这个去问文韬吧。”
蒲熠星把玩着手里的吐真剂,问道:“你哪搞来的,确定没有副作用?”
“嘿嘿那肯定没有的,我的人脉你还不清楚啊,哥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就靠你了,你那么聪明,肯定懂的。”
蒲熠星盯着吐真剂,眼角浮起一丝所有若无的笑意,心里已经在暗暗盘算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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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蒲熠星的刻意引导以及齐思钧的满分助攻后,这个化妆间转眼只剩下文韬和蒲熠星两人。
蒲熠星远远地盯着文韬的后脑勺发呆,还在思考该如何借口把这瓶吐真剂诱骗文韬喝下去,正好文韬低头闷声咳了两声,蒲熠星眼睛一亮,一个滑铲上前来到文韬化妆桌前,头也不抬地伸出手上握着的吐真剂,跟送玫瑰花似的,场面一度中二好笑。
他还不忘撩了下头发耍帅道:“韬韬你是不是感冒了,来把这个999口服液喝了吧!”
一边说,一边把他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文韬肩上,在外人眼里看来,动作亲昵自然,和小情侣简直没差。
文韬只是在他一开始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对于他后面的行为也早已见怪不怪了,下意识地接过他手上的“口服液”,问也不问一句直接一口干了。
眼见着文韬亲口喝下吐真剂,蒲熠星的嘴角根本抑制不住,疯狂抽动,搞的文韬不明所以:“你······你怎么了?”抽什么风,不过后半句他倒是没说出口。
“啊没什么。”蒲熠星把笑容一收,开始干正事,问道:“韬韬,你最近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啊?”
文韬眼神心虚地移开,刚想说没有躲着他,结果开口就变成:
“因为你和石凯走的很近,我吃醋了。”
!
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睁大双眼看向蒲熠星,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他他他这是怎么了?
蒲熠星眉头一挑,心想着玩意也太神了吧,直接让别扭的人打直球了。
诶不对,什么叫他吃醋了?
他双手抱胸,不满道:“什么呀,你吃我和石凯什么醋,照你这么说应该是我吃你俩的醋吧,今早在大巴车上明明是你俩坐在一起。”
“在节目上你和石凯脸靠的好近,所以我吃醋了。”文韬眨巴着他那漂亮眼睛,疯神色委屈:“我不想你们两个坐在一起,所以我抢先一步和他坐,这样你们两个就不会坐在一起了。”说完他又猛地捂住了嘴巴。
蒲熠星:······
好有道理哦,简直无法发驳。
诶又不对,明明不止这一种解决方案!
“你完全可以过来和我一起坐呀,这样我们两个不就都不用和石凯坐了对不对?”
结果这会文韬突然红着个脸,半句话也不说,不知道在别扭些什么。
蒲熠星觉得奇怪,这小齐也没说吐真剂就持续两句话啊,怎么文韬不说话了呀?
他追问道:“所以韬韬你为什么不和我坐?”
文韬一针见血:“你好小学生啊,和谁坐也要争来争去吗?”
好好好,他换个问法。
“你最近躲着我,应该不只是因为石凯吧,还有呢?”
“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你,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干脆就离你远点。”
蒲熠星话音刚落,文韬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等到他真正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诶诶诶?他是怎么了,怎么心里不受控制的把真心话全说出来了啊!
文韬慌乱起身想要落荒而逃,没想到却被蒲熠星一把掐住手腕重新按回了座位上,被迫直视他灼烈的眼神。
“你······”文韬看着蒲熠星越凑越近的帅脸,下意识想往后退,但他早已被逼到了椅背上,又哪来地方给他往后退呢?
蒲熠星欺身逼近,气息也变得格外危险,故意盯着文韬的脸一动不动却不说话,等到后者本就微红的脸变得更加绯红才肯罢休,勾唇笑道:“韬韬,我也喜欢你。”
大脑向来高速运转的文韬这会脑子也瓦特了,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你在说啥,你别离我这么近······”
“不要,离你远了你又跑了。”
“我不会······”
蒲熠星长长叹出一口气,把文韬按在他的脖颈处,语气无奈:“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意,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不就是两情相悦吗?”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好。”
“别去找石凯,来找我一起好不好?”
“晚上吃石锅拌饭怎么样?”正好中午没吃上。
“······我看你醋味还挺大。”
“没办法,”蒲熠星笑得很开心:“再不出手,lp都要跟人跑了。”
石凯:所以有人在乎过本工具人的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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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礼敲开不影响正文哦,可以把它当作另一个结局看嘿嘿
两人以压倒性优势成为第一,第一期录制必须录制满一整天。
“一天?我一秒都不想看他!”石凯一听就不录了,得知违约金价格后,骂骂咧咧的又回来了。
“你们是疯了吗?外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我们分手半个月了!现在让我们约会?尴不尴尬!”黄子弘凡对自己团队的选择觉得不可思议,“全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同样赔不起违约金的黄子弘凡,在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奔波后,在节目组的安排下,坐在手工艺术品店里等石凯,这次是他主导约会进程。
在黄子弘凡喝第二杯咖啡的时候,石凯姗姗来迟,在门口还挂着臭脸,进来秒变。
“...
“你好你好,我是石凯,来迟了不好意思。”石凯上来握手,黄子挑眉,挺会装啊。
“黄子弘凡,没事,这家咖啡挺好喝,能让我多喝一杯。”黄子弘凡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石凯心里已经在骂了。
“我们今天做什么?”石凯问。
“奥,做手工,三个选项,水晶吊坠、戒指、石膏娃娃,你选哪一个?”
水晶吊坠太娘,戒指才不要和前男友做,“石膏娃娃。”
“所见略同。”
黄子弘凡甚至都选好了,涂一个霸王龙,石凯没有异议,只想赶紧把流程走完。
“喂,这里应该涂深绿色,你涂的什么玩意!”石凯看黄子弘凡涂的一下子炸了,“有没有审美?”
“霸王龙不就是黑的吗?没错啊。”黄子弘凡反驳。手上还在涂。
“什么纯黑的,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纯黑的吗?”
“怎么不是?我看就是纯黑的!”
“你色盲啊?”
“是你有问题吧?”
“我真是懒得和你说。”石凯把参考图拿到镜头面前,“播出时咱让观众们看看,到底谁有问题。”
黄子弘凡不耐烦的说:“一人一半,互不干涉。”
刷刷几笔,黄子弘凡那边涂的是五彩斑斓的黑,涂完了端着架子在一旁看石凯折腾。
石凯按照参考图,还细心调了颜色,一点一点的涂,半个小时后才完成另一半。
石凯检查完很满意,又看到另一半,瞬间掉脸。
“没眼看,都什么玩意。”
“那就别看,谁让你看的。”
这一刻,石凯深深的赞同了那句,涂石膏娃娃就能看出两个人合不合适。
好的关系涂出来的娃娃绝对美丽,相反就是一坨屎!
“接下来去哪?”石凯问。
“吃饭。”
两人坐在车上移动,一句对话也没有,在快到的时候突然出来一辆自行车,黄子弘凡来了一个急刹。
石凯评价,“技术真烂啊哥们。”
“不突然出来我能急刹?我开车技术,在圈里可是有名号的,十年驾龄老Sj。”黄子弘凡不服气的辩驳。
石凯也不理他,先进饭店点菜,两菜一汤,黄子弘凡也直接点了两菜一汤,根本不为对方考虑。
上菜了也各吃各的,验证了那句,能在一起和平吃饭,全靠饭量大。
“你能不能吃出个人样来?都溅到我菜里了!”石凯不满的说。
“你说话把嘴里清空,你看看,我胳膊上的是什么!”黄子弘凡特别嫌弃的抽纸擦掉。
得,谁也别嫌弃谁,都吃不出人样。
“想吃我的菜就直说,送你。”石凯把菜往前推,黄子弘凡明显的咽口水,石凯偷笑。
他点的都是黄子弘凡爱吃的,黄子弘凡也是,都在这玩心眼子,吃饭也不让人舒坦。
“我黄某人不吃嗟来之食。”
“切,爱吃不吃。”
:你知道黄子弘凡吗?
:黄子弘凡?
:我知道我知道,是不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冷脸洗内裤的?
:对对对,就是他
黄子弘凡又又又一次在网络上爆火
上一次爆火是因为新歌热度飙升第一和演唱会秒没
这次……
“黄子弘凡,你死回来”
石凯看着网络上满屏的黄子弘凡,一刷一个不吱声,他石凯,也是因为黄子弘凡出了一次名
石凯爆改【让黄子弘凡宁愿冷脸洗内裤也不愿分手的男狐狸】
你问,他冷脸洗内裤为什么会牵扯上石凯?
因为他发vb的时候他忘了切号,还好死不死的艾特了石凯,本来小情侣之间的小情...
因为他发vb的时候他忘了切号,还好死不死的艾特了石凯,本来小情侣之间的小情趣,现在好了,火了吧
石凯两眼一黑,最后选择关上手机
“来了来了,怎么了凯凯?”
一手揪住黄子弘凡的耳朵,另一只手把营销号的视频摆在他的面前
“解释吧”
黄子弘凡疼的龇牙咧嘴
“疼疼疼”
“要死了要死了”
其实是装的
视频里放的是他俩之前参加一档节目的画面,配图是他发的那条微博,配文:黄子弘凡他超爱!
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石凯确认他是否是真生气,然后委屈巴巴的
“忘了切号了”
“你咋不忘记你叫黄子弘凡?”
“那不行!不叫黄子弘凡我香香软软的老婆就没了!”
一脚踹在黄子弘凡的身上,目光撇到他被揪的红了透的耳朵,疑惑:他有那么用力吗?
松开手,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朝他勾手“过来”
黄子弘凡一个闪现,屁颠屁颠的就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搂住了石凯的腰,凑在他的脖子边乱拱
石凯一脸嫌弃的推开他,但脸上的笑意不减
“你是狗吗”
黄子弘凡眼巴巴的傻笑着望着他“汪汪”
“是石凯一个人的狗”
狗嘴
就会甜言蜜语
但是,石凯你嘴角的笑要咧到太阳边上了
“这个事情你们公司准备怎么解决啊?”
玩笑过后石凯还是很正经的问他,他还是无比关心黄子弘凡的事业的
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能赚钱养家吧,他已经摆烂佛系了,黄子弘凡不能
黄子弘凡趴在他的腿上仰着头望着石凯
拜托,他真的很像小狗啊!
摸了摸他的头,看他舒服的往自己手心蹭
好小子,又给他摸爽了
“公司说看我的意思”
“但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公开,澄清亦或者是冷处理,摆在黄子弘凡的面前只有这三条路
他就这么看着石凯,他的意思全写在他的眼睛里
他想公开,他不止一次和石凯说过
公开吗?石凯低头看着他满是期待和爱意的眼睛
他的事业他的未来
吵过架因为这件事情,他冷脸洗内裤就是因为这件事
石凯其实也在想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软硬都没办法,于是使用这个法子来逼他?什么冷处理,什么澄清,不管怎么处理,大家都已经知道他俩有点什么
石凯弯腰吻在他的额头,额前的碎发戳在黄子弘凡的脸上,痒痒的
他闭着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双影帝/冤家变情侣/全文4.2k
^又名《失忆后误把死对头当老公》
·
嘶……巨大的疼痛让石凯从昏迷中醒来,入目的是白色天花板,鼻尖传来浓郁的消毒水味道。
胳膊和脑袋都很痛,头顶的吊瓶还剩一个底,医生急匆匆冲进病房,身边还跟着一个略显憔悴的男人。
“凯凯你终于醒了!”男人抹了一下眼角,坐在石凯身边喋喋不休起来。
“你要把人吓死啊,大晚上非要出门看什么大海,这可好了吧被人撞了只能彻底休假,亏我辛苦给你谈的好剧本。”
耳边的声音忽大忽小,一阵耳鸣后石凯猛的咳嗽起来,他实在想不起来面前的人是谁,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耳边的声音忽大忽小,一阵耳鸣后石凯猛的咳嗽起来,他实在想不起来面前的人是谁,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病人轻微脑震荡,有短暂失忆现象需要静养,不要刺激病人的情绪。”
脑震荡?失忆?石凯低头看了眼打着石膏的胳膊,又借着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的脸,还好没破相。
但是,石凯的视线缓缓上移,他的脑袋为什么裹的和粽子一样,而且他的头发呢??
石凯欲哭无泪,只好咬牙放下手机,守在一旁的男人还没走,眼神一路跟随着石凯的动作,“请问你是?”
气氛尴尬一瞬,面前的男人瞪大双眼,像是不相信般,“我是你经纪人,林寒。”
很多问题盘旋在脑海里,石凯还没来得及追问,就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林寒表情严肃,匆匆丢下一句记得吃饭就转身离开了。
病房再次安静,窗外几只小鸟来回追逐,昏迷过后确实有些饿了,石凯打开手机软件自顾自挑选起来。
一分钟,两分钟,石凯逐渐失去耐心,凭什么配送费这么贵,凭什么不满20不给送,凭什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
[烦人精:看新闻说你出车祸了?]
[烦人精:需不需要我大驾光临?]
石凯点进对方朋友圈显示仅三天可见,以前的聊天记录居然也没有,石凯看着备注若有所思,肚子不合时宜的叫着。
[kk:想喝小米粥,速来。]
[烦人精:。。。??]
石凯看着聊天框里的问号发呆,还没等他想明白,病房门忽然被推开,黄子弘凡单手拎餐盒,看见病床上的石凯轻轻挑眉。
“看你可怜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给你买一次午饭。”
石凯眼睛亮起来伸手接过餐盒,“谢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居然会说谢谢,黄子弘凡连忙退后一步,“出了个车祸你鬼附身了吗?”
饭菜的香味充斥鼻腔,石凯咬了一口上海青声音含糊,“我有点记不清,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黄子弘凡又退了一步,眼神从上到下扫视着石凯,见面前人一心一意吃着饭不像是在说谎,想逗人的心思藏不住了。
“什么朋友?你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我也太伤心了。”
黄子弘凡装模作样抹抹眼泪,见石凯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坐在石凯身边继续说道,“你不会装失忆为了甩掉我吧!”
石凯猛喝一口小米粥,脑袋里隐隐约约闪过几个画面,其中好像包括眼前这位。
“难不成是男朋友?”
黄子弘凡在心里偷笑,揣在怀里的手机早早按下录音键,“岂止男朋友,你再想想呢?”
“老公!?”
录音键被按停,一瞬间戛然而止,病房陷入诡异的安静中,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直到黄子弘凡的耳尖越来越红,他实在忍不住起身逃离,临走前丢下一句,“等你想起来千万别后悔。”
石凯炫完最后一口饭,无声的笑起来。
吃饱喝足进行完检查,石凯翻看着以前的微博,他上一部戏刚刚杀青,收官小作文此刻还在置顶。
“黄子弘凡。”
倒是黄子弘凡没事就提着东西跑来,石凯也颇为享受这种饭来张口的好事。
黄子弘凡咬了一口苹果,酸的皱起眉头,“因为我新戏的另个男主角不止需要养伤还得养脑子。”
苹果被丢进垃圾桶,石凯弯了弯眼睛,“原来在等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还是和以前一样欠揍,黄子弘凡不禁怀疑石凯到底失忆没,于是他眼珠一转抬脚靠近病床,“看在我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亲一口?”
“哦。”
温热的触感让黄子弘凡轻轻颤抖,一个犹如蜻蜓点水般的吻落下。
“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走走,黄子弘凡拔腿就跑,在快走到门口时又折回来,飞速拉上窗帘。
出院那天门口围了很多记者,林寒终于想起来还在医院苦苦养病的石凯,买了一束向日葵强硬塞进石凯怀里。
为了躲开记者围堵,医院专门开了后门,石凯还没来得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就被一把拉上车。
“给你接的新戏还拍不拍,导演催了我好几天,你给我个准信。”
石凯疑惑的看着林寒,“为什么不拍,而且还有黄子弘凡一起。”
这回换林寒疑惑了,他看着石凯欲言又止,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这部剧是和黄子弘凡平番,你俩确定一起拍??”
“我都和他说好了,当然拍。”
林寒看着面色如常的石凯,真的怀疑这次车祸让这位影帝撞坏了脑子。
不过也确实是失忆没好,他竟然愿意平番和黄子弘凡拍戏,要是搁在平常又免不了一场鸡飞狗跳。
看样子石凯还没意识到黄子弘凡和他的竞争关系,林寒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开口,“你能不能长点心,不知道和黄子弘凡的关系吗?”
石凯拉开车门,听见这话猛地回头,“你能不能小点声,我俩的关系可以随便讲?”
林寒看着越走越远的石凯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竞争关系不能随便讲……?
黄子弘凡刚化好妆,见石凯拿着咖啡走过来,“橙c美式还是陨石拿铁?”他微微附身贴近石凯耳边,“美式,谢了。”
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工作人员发亮的眼睛,以及飞速打字的手指。
“看路。”
石凯看着黄子弘凡放大的面容,不禁又想起来两个人的关系,于是他给林寒发信息,“不用来了,我有地方去。”
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石凯抬起头湿漉漉的眸子看着黄子弘凡,“带我一起回家呗。”
拒绝的话压根说不出口,黄子弘凡眨了眨眼,他觉得石凯实在是像一只萨摩耶,哪有网传的高冷影帝样。
更何况玩笑是他开的,比起以往吵吵闹闹的日子,偶尔看见石凯可爱的另一面也很有趣。
“好,一起回家。”
黄子弘凡家不大,装修也很简单,昨晚石凯环顾房间四周,实在看不出来家里有其他人居住的痕迹。
至于他俩的关系,一个问号也缓缓升起。
林寒紧赶慢赶在七点前到达,门铃还没按就和黄子弘凡脸对脸,“黄老师??”
黄子弘凡点点头抬手拿过林寒手里的早饭,“辛苦你了,一起吃点?”
石凯的声音从二楼传来,衬衫扣子还没扣好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寒哥,早上好啊。”
林寒缓缓转过身,眼神在两个人身上徘徊,表情也越来越凝重,早上好什么!早上坏!
“你俩……?”话还没说完,黄子弘凡抢先一步拉住林寒,神神秘秘的把人往外带,“哥,帮个忙呗。”
已经看开并且脑袋里闪过一千份公关文案的林寒面如死灰,开口声音沙哑,“你俩什么情况?”
黄子弘凡掏出手机,找到林寒的联系方式瞬间转账五万块,“在他没想起来之前,别和他讲我俩之前的关系行吗?”
有钱不拿王八蛋,林寒半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一个想法让他虎躯一震。
“你……不会?”
黄子弘凡点点头,比了一个嘘的动作,他笑着指转账界面,在林寒复杂震惊的目光中陪石凯吃早饭去了。
隐藏结局
【两人关系掉马后爆发争吵+黄子鼓起勇气表明心意在一起(酸涩感拉满)】
非典型破镜但重圆
富二代脸盲总裁黄×歌手凯
屋漏偏逢连夜雨,石凯刚跑出公司大门没五分钟,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你不唱这个想唱什么?公司让你唱什么你就得唱什么!”
刚刚经纪人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石凯厌烦地把卫衣帽子往头上一盖,站在公交站台下面躲雨。大概没有人能猜到,就算有一首能传唱遍大江南北的歌其实对于艺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合约在公司手上,连想要做什么样的专辑都要被人辖制。
要不,打官司解约吧。
可是,那几千万的违约金怎么办。
石凯脑子里刚蹦出来这个想法,就被现实击灭了。
黄子弘凡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石凯面前,车窗降下...
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石凯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年轻总裁的面孔:“你叫什么名字?”
石凯:“?”
后来石凯才知道原来黄子弘凡脸盲。
1.
“黄氏集团新上任的CEO黄子弘凡年仅26岁,一年前硕士毕业于美国加州伯克利大学金融学专业。黄氏集团旗下有芒果传媒,也确实是可以签艺人的,像钢琴家曹恩齐啊,主持人齐思钧啊他们的经纪约都签在这边,但是……”何运晨放下手机,看着对面明显有点心神不定的石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后面半句话,“但是你们现在的关系,未免有些不太健康。”
“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鬼迷心窍同意了包养这个……”石凯在他对面抓着头发,一副崩溃的样子,“主要是他说能帮我赔几千万的违约金啊,我就心动了!”
何运晨对这个状况显然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你们如果签包养协议的话,把文件带过来给我看看。”
“……不会强迫发生关系,不需要你时时刻刻在家,也不会在你有行程的情况下要求你回来,每个月给包养费十万。不是,这黄总搁你这做慈善呢?”何运晨惊掉下巴,“还有没有这么好的包养,给我也介绍一个,这个破班我是一点上不下去了。”
石凯见他也没看出来包养协议有什么不对,拿回手机翻了他一个白眼:“开什么玩笑,我都打算去算算八字,看看是不是我的八字旺黄家,他才把我签过来。”
“你要是个人形貔貅,最先发达的不该是我吗?”何运晨一拍桌子,“你小心点啊,最怕这种啥都不图的,陷阱!一定是陷阱!他要是给你什么合同文书,你可千万别随便签,回头被他当替死鬼送进去就完蛋了。”
“知道知道。”石凯挥挥手,“他给我发消息了,我先走了啊。”
“黄子你这是?”蒲熠星看着黄子递给他的文件,翻开来就是石凯的照片,“新签的歌手?”
“我昨天遇到他,下着雨,我感觉他的背影和我初恋特别像。”黄子弘凡笑了笑,“你见过我初恋照片吧,两个人是不是长得很像?”
蒲熠星止言又欲,欲言又止,最后哈哈一笑,说:“对啊,他们俩太像了!”他想了想,又问,“你真把人包养了?”
黄子弘凡点点头,他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笑道:“我好不容易回到这里,斗智斗勇了这么多年,做什么能让老头子不高兴,我还是很清楚的。”
“你把石凯当作靶子?”蒲熠星皱着眉头,“石凯知道你为什么包养他吗?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道德。”
“他不需要知道。”黄子弘凡捏了捏眉心,“我会给他一切想要的东西,也不会强迫他任何事。只是一切都有代价,我希望他是个聪明人。”
蒲熠星心想你小子以后有的后悔,但你要说他为什么不提醒黄子弘凡,那大概是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
而且石凯确实是个聪明人。
2.
黄子弘凡说到做到,他亲自下令让芒果传媒最好的经纪人火树亲自带石凯,甚至让火树给石凯制定了五年发展计划。
石凯坐在会议桌上看着公司的红头文件,上头坐着黄子弘凡,对面坐着火树,三个人的小会,石凯的沉默震耳欲聋。
“不是,照着刘德华包装我啊?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石凯沉默半天,终于还是先出声了。
“诶,哪有这么说自己的。别妄自菲薄啊石凯。”火树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眼睛里冒出金光,“有我火树在,保管你成为下一站天王。”
“就算你不相信我的眼光,也应该相信火树。”黄子弘凡点点合同,“签字吧。我给你安排的,绝对是最好的路。”
虽然黄子弘凡的话说的跟老东家一般无二的强硬,石凯还是沉默着签了合同。虽然何运晨跟他说了以后签合同之前都要给他发一份看一看,但是……何运晨不知道一件事。
或者说看起来大概黄子弘凡都不知道这件事——他跟黄子谈过。
在高中的时候。
那段记忆已经久远的模糊不清了,但是他敢肯定,跟他表白的黄子就是眼前的黄总。只不过当时他还没来得及回应,黄子就转学了。以至于那天黄总在他面前降下车窗玻璃问他是谁时,石凯的大脑整个都是宕机的状态。
他当时就特别想冲上去说一句:“不是哥们,装不认识装的这么真实吗?”
直到黄子跟他说要包养他,给他付违约金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黄子不认识他,不是装的。
会议结束之后火树一脸运筹帷幄充满干劲地开始盘算怎么把石凯捧成第二个刘德华,黄子则带着石凯回住处,打算让他熟悉一下以后要住的地方。
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一进客厅就看见了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男子,正一脸不虞地坐在沙发上,旁边原本坐着给他倒茶的秘书见到黄子弘凡进门,便站起身来给他打招呼:“小黄总。”
黄子弘凡和颜悦色地点点头:“文韬,好久不见。”又转头,看向自己爹:“爸,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我不来你就更无法无天了!你要干什么,你包养一个男人想要干什么?!还直接把他领到家里来!”黄父重重把手里的茶杯往茶几上一放。
文韬站到了石凯旁边。
“我早就跟您说过了我喜欢男人,我性取向就是男的,我不包养男的还包养女的吗?”黄子弘凡冷笑一声,“再说了,我都包养了,带到家里来不是很正常的吗?难道我不在家里睡,还要到外面去睡吗?”
黄父被他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
“石凯?”文韬朝石凯伸出手,跟他友好地握了握手,“别怕,你第一次见难免不习惯,他们父子吵一架很快就结束了。”
石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我一个大男人被包养,你不会看不起我?”
“怎么会呢?”文韬笑笑,“你的歌我经常听,‘适应离别,情话代替谎言’,对吧?”
石凯很惊讶地看着他:“你听过我的歌?”
“当然。除了小黄总这种在国外呆久了的,还有黄总这样上了年纪的不知道,应该没有人不知道你的这首《独家记忆》吧。”文韬看黄父和黄子吵得差不多了,匆匆留下一句话便去扶黄父。
“爸,凯凯是我认定的人,我此生挚爱。您要是看不惯我和凯凯,您就少管点,少来我这边。”黄子也站起身作势要送他,“凯凯以后一定会成为我芒果传媒的台柱子的,我劝您别想着给钱让他走。我把人挖过来还废了几千万呢,您这么爱钱,可千万别做那赔本的买卖!”
黄父一听,气得一口倒气吸不上来,文韬见状,赶紧强势地扶着黄父离开了。
石凯听出来了,这是把自己立了个靶子啊。
他恨不得立刻上网开个帖子问一下,前暗恋对象过了十年不仅没认出自己,还把自己当作父子博弈的筹码,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
3.
黄子说到做到,石凯摆脱了那种歌红人不红的状态,彻底火了,一周热搜上三回,但是——
“谁知道石凯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天天在热搜上挂着啊?歌手还是演员?”
“楼上的不知道了吧,之前大火的《独家记忆》就是他的歌啊,bgm一响纯爱登场,b站cp剪辑御用bgm!”
“我有个朋友在芒果传媒,说他是被挖过来的,赔了天价违约金,由火老师亲自包装的,不火才怪。”
“火老师啊,一手带出来了曹恩齐、二姐,石凯能火也不奇怪。火老师你给他一个虚拟人他都能给你捧红了。”
“但我听我的八卦小报说,石凯是被黄氏集团总裁包养了才给他喂的资源。不然他们公司那么多人,凭什么现在就捧他一个?”
“原来是攀上了芒果传媒母公司的CEO黄子弘凡啊,那确实怪不得能火了。什么《独家记忆》啊,我看是‘独家技艺’吧哈哈哈!”
“喂说什么呢!造谣要付法律责任的知不知道?”
…………
话越往下说越不堪入目,石凯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他应邀出席一个活动,刚到了红毯还没下车,热搜上的话已经让他无比难堪,推开车门走下去,面对媒体闪耀的闪光灯,仿佛成为了巨大的压力。
火树在副驾驶上看了他一眼,推了推黑框眼镜:“要是有媒体问你关于黄总的事情,你一律说不知道就行。我会及时上来跟他们说无关话题不予回答。”
石凯点了点头,推开了车门。
这个活动的主持人是齐思钧。小齐是芒果旗下的人,他私底下见过不少次,自然例行采访轻松愉快,但到了媒体采访环节,果然有娱记开始抓着“包养”的流言发难。
石凯看见火树已经皱着眉头要上前拦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逼黄子弘凡一把,不管黄子弘凡到底为什么立他这个靶子,他都决心送他一程。于是他站了出来,接过了话筒:“决定我们关系的是黄总,你们在这里问我也没有用。”
没人料到他说这话,全场静默三秒,然后更热火朝天地朝他递来了话筒,无比嘈杂语无伦次地开始问他这样说是不是代表默认。他看见火树懵逼了一瞬,冲上前来拦住了所有人。
上了车,火树抹了一把汗:“我说小祖宗,你说这种话前能不能提前支一声。我这小身板,拦哪些人高马大的娱记我拦得住吗我?”
“石凯,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能决定我们关系的是谁,不是你吗?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黄总。”
4.
石凯失踪了。
我没想到自己会被盯上,直到我被魅魔勾住带进宿舍那一刻我慌了。
石凯意外得到了读心术,这令他十分苦恼,毕竟他压根不想知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他始终小心翼翼地与陌生人保持着距离,直至校队里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弟。
明明球场有那么多椅子空着,可那学弟却非要跟自己挤在一张椅子上,就好像那些空椅子都不存在似的。这还不算完,要是椅子都被占满了没有位置了,他也非得挨着自己坐在地上,那股子黏糊劲儿真让人受不了。
这也就忍了,可在球场上,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实在是太扎眼了。每次进了球之后,他还要特意得意洋洋地看向自己,嘴角挂着一抹充满挑衅意味的笑意,仿佛在向自己炫耀,又像是在故意招惹自己...
这也就忍了,可在球场上,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实在是太扎眼了。每次进了球之后,他还要特意得意洋洋地看向自己,嘴角挂着一抹充满挑衅意味的笑意,仿佛在向自己炫耀,又像是在故意招惹自己。
在石凯看来,这就是不折不扣、明目张胆的挑衅。他的行为就像是故意在他平静的心湖投下一颗颗石子,激起层层令他厌烦的涟漪。
黄子弘凡呢,就像一只开屏开得正欢的孔雀,在石凯面前毫无顾忌地疯狂刷着存在感。
石凯皱着眉头,眼睁睁地看着某人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一样,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感觉自己的私人空间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一点点地侵蚀着。
“叔可忍婶不可忍!”石凯在心里暗暗地骂道。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学弟为什么老是缠着自己,难道是自己哪里表现得让他误会了?
“老婆看我看我!!”
黄子弘凡一边在球场上耍着帅,一边在心里大声呼喊着,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石凯,那眼神里满是期待。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简直完美,各种花式进球,肯定能让石凯对自己刮目相看。
可黄子弘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石凯心中的形象正以一种不可挽回的速度崩塌着,就像一座曾经雄伟的大厦,在瞬间轰然倒地,然后化为一片废墟,被石凯毫不留情地丢进了内心的角落里。
他还在那儿傻乐呢,美滋滋地想着,今天又在老婆面前秀了一把,老婆总该注意到自己了吧。他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完全没有察觉到石凯那快要把他冰冻起来的冷脸。
齐思钧远远地就看到石凯打完比赛后,脸紧绷着,冷冰冰的,就像笼罩着一层寒霜。他心里寻思着,莫不是这场比赛输了,石凯心里正窝着火、不痛快呢。
齐思钧赶忙快步走上前去,伸出手臂揽住石凯的肩膀,带着他往外面走。他侧着脸,眼睛里满是关切,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道:“凯凯啊,你可别太在意了。这就是一场比赛罢了,你看看啊,人家二队那可是有备而来,他们的实力本来就比咱们强不少呢。今天这个结果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呀,输球这事儿…”
黄子弘凡缓缓放下手中那正用来擦汗的毛巾,眼睛紧紧盯着石凯和齐思钧逐渐远去的背影,直至那背影彻底消失在球馆之中。他不耐烦地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子,双眸之中突然有红色的火焰燃起,那火焰就像炽热的岩浆在眼底涌动,不过仅仅是一瞬间,那火焰便消失不见,双眸又恢复了往日的正常模样。
刚刚收拾好东西的队友,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黄子弘凡的肩膀,好奇地问道:“看啥呢,这么认真?一队的那些家伙可都在等着咱们一起去吃夜宵呢。”
黄子弘凡眼睛里瞬间又有光亮闪烁起来,急切地问道:“石凯也会去吗?”
队友一脸疑惑,心里暗自纳闷,这黄子弘凡怎么突然对石凯这么感兴趣呢?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对啊,他也去呢。怎么了呀?你可别忘了,队里规定我们是不允许私下battle的啊!”
黄子弘凡脸上扬起一抹看似轻松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啊,我就随便问问。”
当黄子弘凡到达的时候,他眼睛一亮,发现只剩下石凯旁边的那个位置还空着,这简直是太合他的心意了。他满心欢喜地想着,这可是个能接近石凯的好机会呢。
然而,石凯一抬眼看到这样的情形,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脸上明显浮现出不情愿的神色。他在心里暗暗地抱怨着:“怎么又是这个黄子弘凡,在球场上处处针对我也就罢了,现在吃个夜宵居然还坐到我旁边来,真是阴魂不散。”
在拥挤的餐桌旁,大家都挨得很近,石凯和黄子弘凡两人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碰到了一块儿。就在这一瞬间,石凯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了一句话。“老婆身上的味道好香,真让魅魔想为他框框撞大墙。”
“老婆这么酷,口水会是甜滋滋的吗?我尝尝我尝尝”
石凯的眼神猛地一震,他惊慌失措地看向黄子弘凡,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心里在呐喊着:“什么玩意?说的什么玩意啊?”
他的脸上依旧满是疑惑与震惊,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就像两条麻花扭在了一块儿。心跳也像是失控的鼓槌,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整个人像是突然被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风暴之中,处于一种极度的惊愕里,身体都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石凯默默且小心翼翼地把手臂挪开了,而此时的黄子弘凡呢,正全神贯注地和食物做着“斗争”,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贪吃的小仓鼠,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内心那些隐秘的想法已经被石凯窥伺了个干净。
石凯刚把手缓缓地、悄悄地挪开,想要和黄子弘凡拉开一点距离,可谁能想到,黄子弘凡的腿就像是装了精准无比的定位器一样,“嗖”的一下,准确无误地贴到了石凯的腿上。那腿部的温度,轻易地透过裤子的阻隔传递了过来,石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温热。
与此同时,黄子弘凡内心的想法也如同潮水一般,毫无预兆地涌进了石凯的脑海里。
“真的…真的好喜欢石凯啊。”
这个念头就那样直白地出现在石凯的意识里,他怎么也没想到,黄子弘凡心里竟然藏着这样的感情,而且还以这种奇特的方式被自己知晓了。
石凯整个人猛地一震,手中握着的可乐瓶也跟着剧烈晃动起来,紧接着可乐就撒了出来。那溅出来的可乐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地洒到了石凯的白色T恤上。
此时正值夏天,石凯身上的T恤本就十分透气轻薄,被可乐这么一溅,湿漉漉的布料立刻紧紧地贴在了皮肤上。在那被浸湿的地方,隐约间能够看见内里的肉色,甚至随着石凯有些急促的呼吸,还能看到微微起伏的幅度。
而这一切的“罪归祸首”黄子弘凡看到石凯的狼狈模样后,他连忙伸手拿过纸巾开始帮石凯擦拭身上的可乐。
在擦拭的过程中,黄子弘凡的指尖总是不经意间触碰到石凯的肌肤。每一次的触碰,都像是羽毛轻轻滑过,带来一种痒痒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仿若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撩拨着石凯的心弦,让人有种欲罢不能的奇妙感受。
那一瞬间,石凯只觉得像是被一道强劲的电流击中了一般,电流迅速传遍全身。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一阵阵的激灵,每一阵都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他心头缓缓蔓延开来,像是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
石凯的耳朵像是突然被赋予了特殊的能力,又一次听到了黄子弘凡内心的话。
“老婆的胸肌练得真好,手感肯定很舒服”
这几个字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石凯的脑海里轰然炸开。原本就已经脸红得像熟透苹果的石凯,此刻像是被点燃了导火索一般,整个人瞬间炸了起来。他就像一个被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地炸个不停。
石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猛地一把抓住黄子弘凡那只正忙碌着擦拭的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事,我……我去洗一下就好了。”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手心里也全是汗水,那只抓住黄子弘凡的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可还没等石凯缓过神来,黄子弘凡内心的话又传了过来。
“老婆真的好可爱啊,好想吃掉他!吃掉他!!”
石凯像突然触碰到了烫手山芋一样,不假思索地放开了原本紧紧握着黄子弘凡手腕的手。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都不敢再看黄子弘凡一眼,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逃也似的朝着卫生间跑去。他跑得很快,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样,只留下一脸茫然的黄子弘凡呆坐在原地,不明白石凯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卫生间里,石凯脚步匆匆地走到洗手台前,双手紧紧撑着台面,身体微微前倾。他的眼睛里满是慌乱与迷茫,看着镜子里自己那红得不像话的脸,他伸出手打开水龙头,任由冰冷的水“哗哗”地流出来。他双手捧起一捧冷水,然后猛地拍打在自己的脸上,一下又一下。那冰冷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皮肤,水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领口。
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脸上那滚烫的温度尽快降下去,让自己那如同乱麻一般的思绪能够变得清晰一些。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故事发展成这样了?”石凯在内心咆哮道。
那些黄子弘凡内心的话就像是一段怎么也关不掉的循环录音,不断在他的脑海里回响着。每一个字都宛如一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间,让他的心七上八下的,就像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漂浮的小船,找不到方向。
黄子弘凡的这份喜欢虽然还被禁锢在内心深处,未曾正式吐露出口,却已经被自己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窥探到了。这就像是一份提前被拆封的秘密礼物,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咚咚咚”,那声音在寂静的卫生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紧接着,黄子弘凡的声音透过那扇厚重的门传了进来。
“你还好吗,我可以进来吗?”
*ooc私设如山
黄子弘凡尝试过去看医生,但是无一例外是让他自己克制。
他只谈过一次恋爱,而那段恋爱只谈了五天,爱人因为受不了他的控制而离去。
黄子弘凡永远都记得爱人猩红的眼睛。
“你就是个精神病,没人会想和你在一起的。”
那个尖锐刺耳的声音经常在黄子弘凡的耳畔响起。
他觉得,那人说的没错。
所以,他这些年都没在谈过恋爱,直到那双眼睛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那双明亮的,顽劣的眼睛。
黄子弘凡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样的人是不会被驯服的。
但是他确实,太喜欢石凯了。
黄子弘凡追石凯用了整整两个月才追到。
在那个昏暗地傍晚,在石凯的宿舍楼下...
在那个昏暗地傍晚,在石凯的宿舍楼下,照例每天一束的花被石凯接了过去,然后石凯抬起头,亲吻了黄子弘凡的唇角。
“我答应你了。”
石凯的眼睛很亮,带着点跋扈的志在必得。
黄子弘凡在那一刻很想用尽全身力气去拥抱石凯,甚至是把他揉进骨髓里。
但他没有。
黄子弘凡只是轻轻的把石凯拥进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背。
但是唇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早点休息,凯凯。”
两个人谈起了一段很健康的恋爱。
石凯在黄子弘凡面前很乖,他会靠在黄子弘凡怀里讨吃的,会在玩密室的时候把整个人都埋在他的背上。
会和黄子弘凡说:“哥哥我好爱你呀。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黄子弘凡对石凯也很好,每次见面都不少的鲜花,虽然在石凯的要求下从每天一捧变成了一支,石凯都做成了干花收了起来。
朋友圈是在一起第一天就发了的,他们俩走到哪里都要牵着手,几乎每一个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很相爱。
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讲,石凯并不是一个很乖的男孩儿,骨子里有很多藏都不藏的劣根。
比如爱泡吧,比如没有边界感,比如太自我。
但他又很爱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谈起恋爱就会很痛苦,因为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幸好多年以前的尖锐声音永远在他耳边萦绕,才让他不至于吓到石凯。
他讨厌好多,讨厌石凯对谁都笑得灿烂的眼睛。讨厌石凯勾在别人身上的手,讨厌他满不在乎的样子,讨厌任何一个和石凯说话的人。
讨厌死了。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在石凯和他说想去喝酒聚餐的时候说好啊,需要我去接你吗?
然后在深夜里自己和自己较劲,气得流眼泪,气得心脏都被撕扯,骨指都要被摁碎。
但是他不会和石凯说。
他不能吓到他的凯凯。
有时候需要他去接,有时候不需要。
黄子弘凡每次去,石凯都会乖乖地自己在一个角落里等着他,看见他以后蹦蹦跳跳的跑到他身边。
只有这种时候黄子弘凡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你真不和我一起去吗?黄子。”
黄子弘凡摇摇头。“我不爱喝酒的。”
黄子弘凡坐着,石凯站着,黄子弘凡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系了系那个围巾,视线只在他破洞的裤子上停留了一眼。
他没告诉石凯,他不是不爱喝酒。
如果让他看见石凯在酒吧里和别人一块喝酒,被酒精麻痹后的眼睛对着别人笑。
他会疯掉。
石凯所有的朋友都觉得黄子弘凡是个顶好的人,在他们被自己男朋友女朋友催的不行的时候,只有石凯的手机一条信息都没有。
“黄子,好累呀,好想你。要不你明天来找我吧?我给你报路费好不好?”
黄子弘凡有那么一瞬间想哭,石凯真的这么想他吗?
“好呀。不用你报,我明天就去。”
黄子弘凡没能等到明天,赶了最后一班高铁,急匆匆的,活生生站了三个小时,才到了石凯的城市。
“凯凯,我来K城了。”
黄子弘凡的手指被玫瑰花刺割到。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今天没什么事就来了,在你们学校附近找完酒店了,你不是说想我吗?你明天几点来找我都行。”
但是玫瑰明天就不新鲜了。
黄子弘凡感觉喉咙有点疼。“就这样,我要挂了,不打扰你啦。”
“哎哎哎?什么乱七八糟的阿,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石凯赶到的时候,黄子弘凡正坐在咖啡厅里。
那捧玫瑰花放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咖啡厅里都是一对又一对,或是好友成双。
本就昏黄的的灯光和轻音乐包裹着黄子弘凡,有那么一瞬间,石凯觉得他很可怜。
司机开错了路,石凯是跑过来的,额头上还有汗珠。
石凯走过去抱起那捧花,然后坐到黄子弘凡旁边蹭了蹭他的胳膊。
“你来啦,好想你。”
石凯明显感到黄子弘凡浑身一颤。然后他的手指滑过石凯的鼻梁。
“没给你造成困扰就好。”
黄子弘凡带石凯吃了饭,然后要送他回了酒店,第二天又去找石凯,黄子弘凡离他们很远。
石凯很忙,忙完了会过来找黄子弘凡要抱抱,接过黄子弘凡给他开了瓶盖的水,和撕开包装袋的小蛋糕。
“你真好。”石凯这样对他说。
黄子弘凡揉揉他的脑袋。
是啊,他要一直这样好,这样有分寸,这样有边界感。
这样石凯才不会觉得他是神经病,才不会抛弃他,丢掉他。
他快乐吗?他也不知道。
每一次苦苦挣扎都是真的,痛苦也是真的。
但是他想看见石凯笑盈盈的眼睛,也不想……被石凯扔掉。
那是他第一次失控。
石凯喊黄子弘凡去接他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去的时候石凯不是一个人,一个男的围在他的身边,手放在石凯的大腿上,两个人几乎都是贴在一起的。
黄子弘凡觉得自己病了,他走过去把那个男人拉开,冷着脸将石凯扯出来,力大的打紧。
然后几乎是砸进了车里,去侵占他的口舌。
石凯说了什么黄子弘凡根本听不见,直到尝到鲜血黄子弘凡才冷静下来。
他从石凯身上起来看着石凯被咬破的嘴唇和花了的口红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凯凯……凯凯……”
黄子弘凡有点慌乱,一种恐惧感涌上心头,鼻腔很难受,下一秒大颗泪珠就滚了下来,指尖都在抖。
但他甚至并不敢去触碰石凯。
“凯凯……对不起……我不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石凯一定要扔掉他了。
可是石凯却只是看了黄子弘凡很久,然后牵住了他的手,又握了握。
“黄子,你在担心什么?”
黄子弘凡抬起头,看见石凯正在看着他。
“你要是不开心我出来喝酒,你可以说。”
“你想我也可以说。”
“黄子,我爱你,也希望你爱我,你可以管着我。我不会烦。”
黄子弘凡的视线被眼泪模糊,石凯的眼睛渐渐清晰起来。
他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忍不住的落。
石凯的眼睛太坚定了。
谁都会骗他,但石凯不会。
石凯告诉他,黄子弘凡,爱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辜负爱的人。
那好吧,那用力爱吧。
石凯当晚给何运晨发了个小红包。
“我男朋友吓到你了吧,谢谢哥哥,幸好有你,要不真不知道这家伙要轴到什么时候~”
彩蛋是一点石凯视角以及后续一点剧场
没人告诉我黄子弘凡吃醋管人的方式是让人干脆下不来床啊
大明星黄×小公子凯
速摸短打,真的巨短,有史以来最短的一篇
沙雕搞笑文
(其实草稿箱里有好多写了一小半的近一万字的一发完,但是这两周实在太忙了,看那些字多的实在不想动,只能时不时冒出来给大家写一点这种小短打)
石凯承认自己平时是爱玩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这么……
不好形容……
只能说石凯一觉醒来发现床边坐着自担,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还在梦中没睡醒。
结果那人直接上手掐他脸,硬生生给他疼清醒了。
好的,确实是自担,是真人,就是这下手挺狠啊……
昨晚玩嗨了,石凯直接喝断片,清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
昨晚玩嗨了,石凯直接喝断片,清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
还好还好,衣服都在。
“那个……”石凯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不是,我为什么在你这?”
黄子弘凡挑眉“你昨晚一直抱着我不撒手,我没办法只能给你带回来了。”
好的,这句话彻底伤害了石凯这个coolboy的自尊,他低下头,脸爆红道“不……不可能吧……”
“啊?不可能吗?”黄子弘凡故意装傻“给你昨晚一直在喊‘黄子~老公~亲亲~’”
谁懂啊黄子弘凡这恶心的语气石凯真的很想把他扔出去。
但比起这个,石凯听完后还是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是……我……你别误会……”
“对对对。”石凯疯狂点头,“谢谢你的理解,你人真好,昨晚实在麻烦你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哈哈……”
石凯尴尬地从床上起来,却被人一把拽住拉进了怀里“来了就别走了,小石公子长得挺好看的,考虑考虑当真嫂子呗。”
黄子弘凡这话说的轻佻,石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靠你这人竟然睡粉!”
“啊?就不能是石公子包养我吗?反正你也喜欢我我也愿意,两情相悦的事。”
“不是!这喜欢能一样吗,你别偷换概念!”
“哦,那咋了。”
石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我宣布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正牌男友了。”
“别自作主张啊喂!!!!!”
是的我们狐狐就是一块美味的起司小蛋糕
带南北ooc预警!!and韬饭szd!
周峻纬发现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蛋糕店。
蛋糕店不特别,但是蛋糕店的老板很特别。
特别的可爱。
“欢迎光临起司蛋糕坊~”
齐思钧笑眯眯地看着最近总出现在店里的,帅得道存目击的男人,带着手套把刚烤好的蛋糕从烤箱里拿出来。
“呐,新品起司蛋糕,想尝尝吗?”
蒲熠星对着一桌子花花绿绿的小蛋糕咋舌:“zou峻纬你不会把蛋糕店搬回寝室了吧?”
周峻纬咽下最后一口起司蛋糕:“给你一个去找郭文韬献殷勤的机会。”
“哥,你是我亲爹。”
看在借花...
看在借花献佛的份上,面子也是可以不要的。
“峻纬又去那个新开的蛋糕店了?”
郭文韬挖了一大勺蛋糕送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开口问道。
有一搭没一搭嚼着口香糖的蒲熠星往桌子上一靠,伸手把沾在郭文韬嘴角的一点白色的奶油抹掉。
“对啊,不知道那个蛋糕店有什么魔力。”
“但也挺好的,每天都有蛋糕吃,”郭文韬咬着叉子,朝蒲熠星眨眨眼,“咱俩等会下课去一趟?”
察觉到有客人进门,齐思钧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笑眯眯地开口:“欢迎光临起司蛋糕坊~”
郭文韬一把拽住蒲熠星的衣服。
“他好可爱。”
蒲熠星:???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草莓的都要一个,打包谢谢~”
郭文韬指点完甜品柜后功成身退,身边的蒲熠星自觉凑上前付钱。
“好啦,欢迎下次光临哦~”
蒲熠星夹在郭文韬和齐思钧中间,感觉自己要被拨浪号淹没了。
齐思钧毫无防备地点了添加好友:“可以呀,叫我小齐就好。”
“不对劲。”
“有大问题。”
蒲熠星和郭文韬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开口:“你也发现了?”
“小齐的每一条朋友圈,峻纬都给点赞了。”
郭文韬把吃完的蛋糕盒子往前一推:“破案了,看来是人有魔力。”
两个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俩刚离开蛋糕店没十分钟,周峻纬就抱着一束向日葵晃晃悠悠地进了蛋糕店。
“老齐!”
“诶?峻纬来啦!今天想吃点什么?”
周峻纬把摆在柜台上的花瓶里蔫蔫的紫罗兰拿出来,换上刚带来的向日葵,满意地笑笑:“今天还有起司蛋糕吗?”
齐思钧把起司蛋糕打包好,递给周峻纬:“你最近好喜欢起司蛋糕哦。”
“是啊,因为看着就很甜。”周峻纬直勾勾地盯着在柜台后面忙忙碌碌的人,胆大包天地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明天见啦!”
周峻纬向来说到做到,第二天准时推开了蛋糕店的门。
只不过这次身后跟了两个小尾巴。
“哈喽小齐!”
“小齐。”
三个人的声音重叠,周峻纬猛地转头:“你们两个怎么知道他叫齐思钧?”
蒲熠星耸耸肩:“本来只知道姓齐,现在知道他叫齐思钧了。”
另一边郭文韬已经眼睛发光地扑到柜台上了:“昨天那个草莓的好好吃!今天还有吗?”
“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吧,你俩怎么回事?”
三个人挤在蛋糕店角落的高脚凳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周峻纬抱着胳膊,目光投向吃蛋糕吃得不亦乐乎的郭文韬和挪开视线的蒲熠星。
“你想追小齐啊?”
郭文韬一语中的,一针见血。
“昂。”
周峻纬回答得也很直白。
蒲熠星偷眼瞟了一眼店里摆着的向日葵,语气里带上点嘲笑:“就用花啊?”
“…蒲熠星想要打架就直说.”周峻纬试图为自己正名,“向日葵上面挂着的卡片里面有我写的东西的…”
“就你写的那些东西谁能看明白?”郭文韬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周峻纬藏在衣服口袋里,本来挂在紫罗兰上的卡片顺手掏了出来,嫌弃地拿开。
别说,齐思钧真能。
在忙过了一阵高峰时期,齐思钧才像往常一样打开了挂在向日葵上的卡片,越看笑意越深。见客流量慢慢变少,放心地凑到在角落嘀嘀咕咕的三个人身边。
“还有什么想吃的吗?齐老师私厨哦。”
温热的呼吸裹挟着淡淡的起司香味逼近,周峻纬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
“想吃蛋黄酥,老婆饼,栗子糕,蝴蝶酥,曲奇饼干…”
郭文韬跟报菜名似的秃噜出口一长串,落到周峻纬耳中就只剩下了两个字。
“老婆…”
“嗯?”齐思钧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耐心地偏过头。
周峻纬大胆开麦:“想吃老婆。”
在众人的视线中,齐思钧的脑袋几乎埋到胸前,只有通红的耳朵暴露了他的内心。
“可以啊周峻纬!”蒲熠星也跟着起哄。
“所以我说的那些小齐能做吗。”郭文韬只惦记小点心。
周峻纬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巧的首饰盒,大大方方地单膝跪地,抓住齐思钧的手把精致的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撒娇似的开口。
“好不好嘛老齐~”
一瞬间蛋糕店的房顶差点被围观的群众掀翻了。
在顾客七嘴八舌的催促和祝福声中,齐思钧也蹲下身,在周峻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凑近吻了他的唇。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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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别的视角↓
今天是周峻纬来买蛋糕的第10天。
齐思钧把打包好的蛋糕递给他,一偏头就看到了靠在柜台的一束鸢尾花,和挂在花上极为显眼的卡片。
周峻纬挑挑眉:“送你的,记得看卡片哦。”
等看着周峻纬的背影逐渐走远,齐思钧才轻轻打开卡片。
里面的内容很简短,只有一句话。
“Jet'aime”
这天之后,就会有细心的顾客发现起司蛋糕坊的柜台上摆了一个漂亮的花瓶。而里面的花也是隔三差五地就换了一束。
而每一束花上,都挂着一张卡片。
齐思钧并不是一个那种脑子一热就想要跟别人表白的人。
但当他摩挲着收到的第10张卡片时,他却有了一种冲到周峻纬面前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的冲动。
“周峻纬,我也喜欢你。”
依旧没有起身的人抱住主动投怀送抱的,滚了一身香甜起司味的小狐狸,反客为主,直亲到小狐狸晕晕乎乎地靠在自己怀里。
“周峻纬大坏蛋!”
被反将一军的齐思钧猫在周峻纬的怀里,不满地哼唧一声。
“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周峻纬完全无视了还在店里吃瓜的其他人的视线,抱着齐思钧轻车熟路地钻进了柜台后的员工通道。
只留下满脸不可思议的蒲熠星和依旧在嚼嚼嚼的郭文韬。
fin.
*点击即看周峻纬在线哄小狐狸
*OOC,圈地自萌勿上升
*一发完,全文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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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事情是这样的,周峻纬齐思钧和蒲熠星文韬约好了去露营。
但就在出发前齐思钧和周峻纬吵架了。
齐思钧拉开副驾驶的门,对蒲熠星:“我要坐前面。”
蒲熠星噎住,转过头看向文韬,“韬韬小齐欺负……”
“滚后面去。”
“好嘞。”
周峻纬黑着脸和蒲熠星挤在后面,蒲熠星不小心碰到他的腿,他立即蹙眉发出“嘶”的一声。
阿蒲:“你纯碰瓷啊!”
02
周峻纬在后面盯着...
周峻纬在后面盯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背影,恨不得把齐思钧盯穿。
蒲熠星摘下耳机打个哈欠,瞥了他一眼,“还生气呢?”
此话一出,倒是让前排还在笑的小齐停住了,他收敛起表情,满不在乎地拿出手机刷。
“没有,怎么可能,我像是会生气的人吗?”周峻纬阴阳怪气,冷笑一声。
蒲熠星又不是眼瞎,周峻纬底下八百个小动作,裤子上的手快把裤子揪出洞了。
“你嘴是真滴硬啊。”阿蒲啧啧称奇,“哎小齐,你俩到底因为什么吵架了?”
齐思钧淡淡地回:“啊?没吵啊。”
蒲熠星:“?”
就你们两个平日黏糊的跟一个人一样,现在这叫没吵?!
合着平常当着他和韬韬的面旁若无人的亲亲抱抱都是假的?
03
选了一块平坦的草地,几个人下车拿行李搭帐篷。
山间清风拂面,附近小溪流水潺潺。
周峻纬瞥见齐思钧露出的白花花的胳膊,抿了抿唇,在背包里掏出他的冲锋衣戳戳阿蒲。
“帮我给那个姓齐的。”
“?”蒲熠星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看衣服看看周峻纬,“大哥你没手还是没嘴,自己去!”
周峻纬又去找了文韬。
“韬帮我个忙……”话还没说完,文韬连忙捂住耳朵,朝蒲熠星走过去,“哎阿蒲你喊我呢是吧我来了。”
周峻纬:“……?”
没办法,那两个人诚心不帮他。大不了不提醒他,不给他穿,冻死齐思钧。
周峻纬如是想着。
然而下一秒抬起脚朝小狐狸走去。
冻死齐思钧他就没老婆了。
他不舍得。
齐思钧此刻正在捣鼓烧烤架,手上黑乎乎的,被炭染了色。
抬起脸时白净的皮肤上也有一片黑。
小花狐狸。
可爱……
不,生他气的小狐狸不可爱。
周峻纬在心里重新补充了一句。
“让让。”齐思钧没看他,语气不是很好。
周峻纬没动,伸出手上的衣服,“先穿上,一会儿就冷了。”
齐思钧冷淡地敷衍后,直接绕开他了。
周峻纬叹气,只能先把衣服放回去,拿了湿纸巾再次凑过去。
“擦手。”
如果按照往常,这个时候齐思钧会乖乖伸出爪子让他擦,但生了气的小狐狸明显很有边界感。
他不让周峻纬碰。
“你好烦啊,我不擦。”
而在不远处边搭帐篷边看戏的阿蒲文韬——
阿蒲:“他俩说什么了?”
文韬:“听不清,但感觉峻纬要碎掉了。”
阿蒲:“nice!”
文韬:“?”
04
小长桌架起,四个人坐在同一侧(除了周峻纬)准备享用美食。
“我还带了很多零食呢。”文韬拿过背包打开,一股脑将里面的零食倒出来。
“我也带了好吃的!”
齐思钧掏了半天但都没找到。
“我记得拿了呀……”
周峻纬默默把自己的包放在桌上。
“咳,在这里。”
齐思钧抬头去看,闭上了嘴巴什么也没说。
然后自始至终没有吃他包里的一口东西。
周峻纬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叫个什么事。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和他离婚分家了?
“我烤的不错吧~”齐思钧冲阿蒲文韬说,手上还拿着一大串羊肉串。
“好次好次。”文韬吃得很香。
蒲熠星毫不吝啬夸奖,“小齐你真是个天才。”
周峻纬盯着那诱人的串很久了。
但他不敢伸手去拿。
不。
是他不稀罕吃!
羊肉串有什么好吃的……
“峻纬你怎么不吃啊。”蒲熠星故意笑他,好心地拿起一串递给他,“小齐不让你吃我给你!”
齐思钧闻声轻哼。
“我可没说不让他吃,搞得我排挤他似的。”
周峻纬犹豫着,蒲熠星直接塞他手里。
“吃!小齐好不容易烤的呢!”
周峻纬悄咪咪瞥小狐狸一眼。
他不看他。
再瞥一眼……
算了。
尝一口。
“真香。”
周峻纬发自内心地感叹。
齐思钧拿起饮料正要给自己再续上,周峻纬下意识就伸出了手盖住杯口。
“不……”
齐思钧面无表情抬眼看他。
“起开。”
周峻纬没退缩,也直勾勾盯着他。两个人默默较劲。
文韬用腿碰碰蒲熠星,小声地讨论。
“哎他俩还没吵过架吧?到底咋了?”
蒲熠星一本正经编:“Zou峻纬有新欢了?”
周峻纬幽幽地将眼神移到蒲熠星身上。
“我听得到,谢谢。”
齐思钧生气了。
没有明显表现,但周峻纬就是知道。
“我吃饱了你们先吃,我去那边玩。”
齐思钧砰地放下饮料瓶,起身就走。
“追啊!还看什么!”文韬对着周峻纬恨铁不成钢。
05
小狐狸蹲在河边玩石子。
周峻纬双手插兜默默走近,看天看地看小溪,就是不看他。
“齐……”酝酿了半天开口要道歉。
结果齐思钧突然起身继续远离他。
“齐思钧!”
“齐岱泽!”
周峻纬无奈地喊他,但是小狐狸连停也没停。
“别走了,那边路不好!”
“你管我!”
好消息,齐思钧跟他说话了。
坏消息,还在生气。
周峻纬只能小跑跟过去。
这次强制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人转了个180度面对自己。
“别生气了。”
齐思钧微微一笑,“我没生气啊~我怎么会生你气呢?”
完了。
这真气不轻。
“不生气的话就亲我一口证明。”周峻纬捏捏他的手腕。
笑容僵在了脸上,齐思钧无语了,这人怎么能那么无耻!
“亲你个鬼!”
“你看!你就是生气了……嗷!——”
齐思钧抬脚狠狠踩了他的鞋。
“闭嘴!我不想理你!”
小狐狸从手上挣脱了。
周峻纬叹气。
真难搞啊,早知道当初就……
06
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清晨——
齐思钧早早起床就在准备露营用的东西,周峻纬在厨房忙活早饭。
“峻纬,我找不到那个睡袋了。”
周峻纬此时在刷着手机,沉浸在新闻里没有听到。
“峻纬?”
“周峻纬!!”
齐思钧边喊边放下手里的物件,光着脚走向厨房。
“哎哎哎,在呢。”
周峻纬把手机放进裤兜,打开电饼铛看看饼的状态。
然后一侧目便又瞥到齐思钧那光着的双脚。
“去穿上鞋。”
“我刚才说话你听到了没。”齐思钧没回那句,语气有些不开心。
“你先去穿好鞋。”周峻纬也没回,比较强硬。
齐思钧环臂看着他,也不笑,有些严肃,“我拖鞋丢了一只,我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你还说会帮我找,到现在我也没看到。”
周峻纬愣住,都怪昨晚太困了,迷迷糊糊说了什么自己也都忘了。
“哦我忘了,你先去穿上袜子,一会儿帮你找。”
“一会儿是多久?还有睡袋你放哪了?”
周峻纬刚想开口就闻到了一股糊味。
连忙打开把饼拿出来,“我现在在忙,吃完饭找,买了那么久我怎么可能马上就想起来,你在各个地方找一找,又没有丢出去,总能找到的啊。”
“气死我了,你记性真差!”
齐思钧撂下一句话,走前还不忘哼一声,“糊的你自己吃,我才不吃。”
“我吃就我吃。”周峻纬也有些生气,愤愤地用筷子插进饼中。
“……说的跟你记性很好似的。”
这一句小声吐槽被当事人听到了。
齐思钧重新折返,“你想吵架是吧?”
“……”周峻纬深呼吸,“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我都听到了。”
周峻纬其实脾气很好,齐思钧也是。
但可能太多事情堆起来,两个人语气都有些不好,导致冷战一触即发。
“是,我就是说你记性不好,我跟你强调了几遍你这样光着脚会得病的——”
“可我拖鞋找不到了!你赖我?你怎么不把你的让给我穿!”
“行!给你穿!”
周峻纬踢掉两只拖鞋,可怜的拖鞋在空中翻个滚落到齐思钧脚边。
小狐狸气得脸红,“你几个意思啊?”
“你不是说没鞋穿吗,那我给你穿,你怎么不穿了?”
周峻纬脑子跟在嘴后面跑。
但很显然没有跑过嘴。
后知后觉自己都说了什么时,已经没办法挽回了……
齐思钧捡起鞋丢到外面。
“那都别穿了。”
冷冷说完就去收拾东西了,周峻纬憋着气做完饭端到餐桌。
“还吃不吃?”不自然地开口问客厅里忙活的人,桌下的双脚交叠,可怜地蜷缩起大拇指。
“没那个心情。”然后得到对方毫不领情的拒绝。
“爱吃不吃……”
周峻纬也哼一声,狠狠地咬了一口饼。
呸。
糊的真难吃。
“我不会管你,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弄。”
周峻纬噎住,连忙喝汤冲了一下。
“什么叫不管我?我给你做饭你也不吃,你能不能别那么……”
话未说完,回应他的是重重一声关门。
周峻纬放下筷子,无奈地长叹一声。
也不知道是谁宠出来的脾气。
冷战就冷战。
周峻纬这么想着,他就不信了。
没了齐思钧,他还能活不下去不成?
07
夜幕降临。
周峻纬鬼鬼祟祟凑到蒲熠星和文韬跟前。
“那个……”
“不行。”这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还没说呢!”
“哎呀,你就去服个软怎么了,小齐还能把你赶出来?”蒲熠星语重心长。
周峻纬回头去看那个帐篷。
齐思钧已经在准备衣物收拾睡觉了。
他还是没有听话穿外套,一点也不知道冷暖,冻的鼻头泛红。
“服软了,他不理我。”
“……”蒲熠星摸不到头脑了,“小齐性格那么温柔,你到底惹到他哪里了?”
“不说了,所以你们有多的睡袋吗?”
“还真没有。”文韬想了想摇头。
后来周峻纬坐在钓鱼椅上看星星。
阿蒲文韬已经钻进帐篷说悄悄话去了。
野外很安静,只剩下面前篝火燃烧木头的声音。
不会真就坐在这一晚上吧?
齐思钧心真狠。
周峻纬踢着脚边的石子,突然有些委屈和难过。
但转念又想到齐思钧的心情,也就理解了。
周峻纬蹑手蹑脚走到齐思钧帐篷外蹲下。
“老齐,你睡了吗?”
“……”
“回去我就给你找鞋好不好,找不到给你买新的。”
“我是昨天太困了,自己说了什么听到什么都忘了,也怪我。”
“我不是不理你,早上我在看手机,看迷了就没听到你喊我,饭我也不是故意弄糊的……真的很难吃,但我都吃掉了没有浪费粮食!”
周峻纬抠着运动鞋上的装饰。
“然后最重要的是我知道我错了,错在不该那么凶你,不该阴阳怪气……可我真的出发点是好的……”
“你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对我也不好。”
帐篷里面的人一直没出声,直到小狐狸打了一个喷嚏。
“冷了?”周峻纬立马提起心,“白天让你穿衣服也不理我,你现在还冷吗?”
还是不回他。
周峻纬有些着急了,“你放我进去嘛,我给你暖暖?”
躲在睡袋默默聆听的齐思钧:“……”
08
齐思钧还是给他开了门。
幸好睡袋大,可以装两个人。
但小狐狸依旧一言不发,似乎并没有原谅。
周峻纬傻笑着钻进去,然后把软软的人抱在怀里暖。
“这样不冷了,明天吃个药再预防一下。”
齐思钧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太挤了,不可避免地碰到,还不如就好好享受这个“大热袋”。
周峻纬把人抱太紧,齐思钧有些喘不上气。
“松……”
“不松。”
齐思钧听出了这两个字的哽咽,他懵懵地抬头看见了周峻纬的眼泪。
他有些慌了。
“你……哭了?”
“没有。”周峻纬嘴硬,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他的脸埋住不让看。
齐思钧推开,心里有些酸疼。
“好啦,哭什么,我都还没哭呢。”
有些艰难地抽出一只手给他擦去。
周峻纬把脸往他手心蹭。
“我一想你再也不理我……就特别难受……都呼吸不上来了。”
说着说着嘴一撇,又哭了。
齐思钧哭笑不得,不断给他顺毛。
“现在不是理你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诶。”
小狐狸觉得很新奇,一个劲儿盯着他看。
按照蒲熠星的话来说:周峻纬脸皮不薄。可脸皮不薄的周先生此刻红了耳朵。
“别看了,睡觉。”
齐思钧放柔了神情,良久后开口,“其实我也有错的,我早晨太急躁了。”
“没有!你没错!”周峻纬咬住他的手腕,舔舐着白嫩的软肉。
齐思钧叹气,“你好好的,我们正常沟通。”
“不要。”周峻纬把人再次抱紧,鼻音闷闷的,“只要你爱我,什么都不重要。”
“这样会出问题的。”齐思钧很清醒。
“不会。”周峻纬斩钉截铁,然后又郑重重复了一遍——
“不会出问题,因为我特别喜欢你,特别特别爱你,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我再也不想经历你不理我了……”
齐思钧在睡袋里拍了拍他的背。
准备先安抚,明天再好好聊。
“知道啦。我也爱你。别掉珍珠了,睡觉?”
“要亲亲。”
周峻纬低头索吻。
齐思钧心软地抬头给他晚安吻。
09
神清气爽地睡一觉醒来。
周峻纬轻柔地钻出来准备弄点早饭,结果就看到外面两张钓鱼椅隔了十米远。
蒲熠星和文韬分别一人一个。
“额……你俩要吃早饭吗?”周峻纬敏锐觉得他们两个人气氛有些不对。
“吃——”两个人异口同声。
话落,又纷纷改口。
“他吃那我不吃了。”
再次异口同声。
文韬冷笑一声,“哦,你不吃我吃。”
蒲熠星皮笑肉不笑,侧过身子不看他,“谁稀罕啊。”
周峻纬默默穿上外套,“顺手做的事,你俩还争上了。”
“我可不像他。”文韬淡淡地阴阳怪气。
蒲熠星面无表情,但感觉牙都要咬碎了。
小狐狸炸毛出窝。
他裹紧衣服走到周峻纬身边靠住,“他俩咋啦?怎么坐那么远也不说话,怪吓人的。”
“不知道,避嫌呢吧。”周峻纬说完,含着笑伸手压住小蘑菇发型。
——FIN——
*ooc早恋!私设如山
耳边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睡梦中的黄子弘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坐在了他旁边。
黄子弘凡炸烦躁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长大了,好像漂亮了不少,和小时候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孩儿完全不一样。
但黄子弘凡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好久不见,元元。”
黄子弘凡刚想说什么,上课铃声响了。
石凯瞬间进入了学习状态,黄子弘凡抬眼皮看了一眼,然后就趴下睡觉了。
班里人觉得这个叫石凯的长得好看,看上去也乖,只是很不理解,为什么要坐在黄子弘凡旁边。
同学们猜想,不出三天,石凯就会哭着去找老师换座位。
石凯虽然和黄子弘凡坐在同一桌,...
石凯虽然和黄子弘凡坐在同一桌,但是黄子弘凡一天几乎没醒过几回,所以石凯也没什么机会和他说话。
直到放学铃声响起,石凯拽了拽黄子弘凡的衣角。
“放学了。”
黄子弘凡从桌子上起来,有点烦躁,喉结滚动,看着石凯的表情很难看。
“你来这儿干什么?”
石凯看上去心情不错。“这边分低,我妈妈把我转回来了。”
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反驳的点,黄子弘凡站起来,书包也没拿就往出去走,石凯抓起书包跟上去。
“等等我呀元元,咱们家离得不远,你跟我一起走嘛。你记不记得小时候——”
黄子弘凡顿住脚步,然后转过来。
石凯差点一头栽在他怀里。
“石凯,我不想提小时候,你也不许再叫我元元。你很烦,不要和我说话,也不许再跟我走在一起。”
石凯直愣愣地看着黄子弘凡。
“元……”
“滚。”
石凯看着黄子弘凡的背影盯着自己的影子看了好久,最后握紧了小拳头。
他甚至不难过。
他只是心疼。
黄子弘凡以前不这样的,以前他会偷偷藏着糖在大人身后给石凯拿出来,会说一天话都不累,会牵石凯的手带他出去玩。
直到母亲去世,父亲再婚,外婆因为他跑得慢也抢救无效。
黄子弘凡不应该是野孩子的。
石凯第二天给黄子弘凡带了早餐,然后被黄子弘凡白了一眼。
那份早餐最终在黄子弘凡的桌子上风干。
第三天也是,第四天也是。
第五天黄子弘凡终于醒来。“你是不是有病啊?”
石凯把豆浆给他插好。“今天放糖了。”
黄子弘凡看了他一会儿欲言又止,然后把豆浆接了过来喝了。
周五最后那节体育课一般黄子弘凡都会翻墙出去,这次还没等走就看见角落里独自一个人的石凯。
黄子弘凡半条腿都迈上去了,最后还是走了过来去。
“你为什么不和他们去玩?”
石凯抬起头很开心,这是黄子弘凡第一次和他好好说话。
石凯仰着小脑袋。“我和他们吵架了,他们不喜欢我。”
黄子弘凡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你维护我了?”
石凯没说话。
石凯抓住黄子弘凡的手腕。“我们上同一所学校好不好?”
石凯看他的眼睛很期待。
而黄子弘凡看石凯的眼神,却像看傻子。
“有病。”
黄子弘凡突然两天没去上学,石凯放学后把卷子装好,准备去看看黄子弘凡。
结果走到那个小巷子里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堆人。
石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走了。
那个年代的治安并不太好,两伙人突然扭打在一起,石凯靠边让出了条路然后想往出走。
没来得及,他亲眼看见一把刀砍在另一个人的胳膊上,刚要本能地尖叫就被人捂住了眼睛。
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后怕地把整个人都蜷缩在那个怀抱里,腿都在抖。
黄子弘凡把人扯了过去。跟我走,凯凯。”
一直到耳边的打斗声全都消失,石凯才后知后觉地大口喘气。
黄子弘凡今天只穿了个背心,胳膊上全是大片的伤疤。
石凯抱住黄子弘凡,然后开始哭。
他从小就害怕血肉的东西,更何况,刚刚那把刀距离他就不到两米。
石凯觉得,下一个可能是他。
黄子弘凡没有回抱他,但也没有推开石凯。
直到石凯冷静下来。
石凯抬起头,黄子弘凡还是那样冷漠。
“我说了,你该离我远一点的。”
“擦擦眼泪吧,我送你回家,以后不要再来了。”
石凯死死地握着黄子弘凡的手腕,眼泪又一颗一颗砸下来。
“元元,你别和他们一起玩了行吗?我……我会害怕。”
黄子弘凡把他的手扒拉下去,扯出了一个冷笑。
“你害怕跟我有什么关系?石凯,你和当年一样,还是那么自以为是。”
黄子弘凡和石凯再一句话没说过,一直到黄子弘凡沉默地把石凯送回家里,然后转身离去。
黄子弘凡再没上过学。
石凯还是很努力学习,也不太和那些同学们一起交流,每天都独来独往。
他们说的对,他为了黄子弘凡那个“怪胎”,把自己活生生地也变成了怪胎。
可是黄子弘凡明明不是怪胎。
石凯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大脑剔除,在卷子上写了个解。
黄子弘凡是在一周后的迪厅里见到石凯的。
石凯穿了条短裤,坐在一群人中间,看着就和别的人格格不入,倒是别有一番意思。
石凯发现黄子弘凡看见他了,甚至还能抬起头来和黄子弘凡笑。
黄子弘凡路过他的时候很冷漠,多一个眼神都没留,然后跟着自己身边的大哥去划拳,去打台球。
石凯是个能喝的,天生的那种。
他喝着喝着越来越晕,也越来越热,石凯忽然发现完了,下意识地想去喊黄子弘凡,抬起头来时黄子弘凡已经不见了。
石凯一颗心沉下去,然后想起身走,被人又抓回去,石凯感觉自己的身子是软的。
下一秒,他被人拉进怀里。
“哥,这我男朋友,吵架了,能不能给个面子?”
是黄子弘凡。
为首的人笑容也冷下去。“你有什么面子?”
黄子弘凡开了瓶洋酒。“我喝了人我带走。”
黄子弘凡凑到他耳边。“您要是不让,这瓶酒我开在您脑袋上,我烂命一条,我们可以一起死。”
黄子弘凡差点跪下去,还好吃了药,也晕乎乎地带着石凯回了家。
石凯浑身都烫得厉害。
“还能洗个冷水澡吗?”
石凯仰起脑袋去亲黄子弘凡。
“帮帮我。”
是后来才清醒的。
或许也不清醒了。
毕竟做了那么荒唐的事。
“石凯,你真是疯子。”
石凯的眼泪像流不完。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好玩。”
“比我……还吸引你。”
两个人躺在一个被子里,但是却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不知道是谁心跳声震耳欲聋。
石凯后来还是被黄子弘凡送回了家,带着一锁骨的草莓。
第二天石凯照常去上课,破天荒地看到了边上的黄子弘凡。
石凯抓了抓黄子弘凡的衣角,眼睛都亮了许多。
黄子弘凡推开他。“听课。”
同学们都要吓死了,黄子弘凡居然不仅来上课了,还听课了。
下课的时候黄子弘凡给石凯塞了张小纸条。
:晚上来我家做作业,我不会。
石凯拿着纸条,嘴角压了半天都没压下去,感觉四周都冒起了粉红泡泡。
黄子弘凡从小就聪明,石凯觉得完完全全来得及,走的时候还把自己的笔记留了下来。
“黄子,小石老师很累,有没有补习费啊?”
黄子弘凡懵懵懂懂的盯着石凯看了一会儿,然后亲了亲他的唇角。
“这样算吗?”
石凯笑着。“不算哦。”
“那……?”
石凯仰起头撬开了黄子弘凡的嘴,然后去侵占他的舌头,最后留下一个脸红红的黄子弘凡。
“这样才算。”
黄子弘凡比石凯想象中还要努力,每次给他的笔记他都做得很好,甚至是比石凯的还要更精致,哪怕成绩并不理想也一点都不恼。
第一次去问老师题的时候老师差点吓死,最后看着黄子弘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黄子弘凡甚至请全班喝了饮料道歉,只希望他们别再排挤石凯。
人就是这样,一旦一个很糟糕的人改邪归正,就能像是立地成佛。
挺可笑的,但也确实无可奈何。
黄子弘凡渐渐融入了集体,渐渐脱离了那些糟糕的人。
Lars渐渐消失,只剩下会被石凯摸脑袋的黄元元。
但是钱总是要花没的,黄子弘凡帮那些人卖命,就是为了赚那点钱,石凯要过生日了,他想送他条项链。
他缺席了考试,去打了那场架,一身伤回去的时候,石凯就坐在他家门口。
“凯凯……我——”
石凯一耳光扇上去。
“黄子弘凡,你学习就只是为了我吗?你就这么不在乎你自己吗?”
石凯气得浑身都在抖。
他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石凯不能理解。
黄子弘凡把钱往后藏了藏,他应该和石凯说是的,说这就是他,然后让石凯滚。
但是他不会这样了。
“我有苦衷,真的,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好吗?”
没有七点半狗血剧场里的误会梗,他可不想多年以后在石凯的城市和他遇见。
石凯这一巴掌是心疼他,黄子弘凡明白。
石凯又在哭。
他好多眼泪,比小时候的黄元元还多。
石凯走过去摸了摸黄子弘凡的脸,既然他不想说,那就不要问了。
“疼吗?对不起。”
黄子弘凡握住石凯的手。“不疼,卷子难吗?”
石凯把书包拿下来。“给你带了,走吧,我看着你做。”
挺苦的,好多题都不会,觉也不够睡。
但是那些日子就像坐了过山车。
石凯生日的那天,两个人做完卷子黄子弘凡带石凯去买了个小蛋糕,他最终没有送他那条项链。
他不希望石凯有压力。
分数出来的那天,他们一起坐上了去往南京的火车票。
黄子弘凡还是没能考上石凯在的大学,但考的也还不错。
最后他们俩选择了在一个城市里。
上火车的时候,火车站还是有打架的人,像是已经换了一批了,看上去更小一些。
黄子弘凡听说,当年那几个小孩儿进去了不少。
那帮人就是这样,拿他们当枪使再放弃。
黄子弘凡握了握石凯的手。“你说,当时要是没有你,我会和他们一样吗?”
石凯看了看窗外,已经看不见那些人了,他仿佛又看见了那年的血红色。
他回答的很坚定:“不会,黄子弘凡永远不会和他们一样。你一定会自己站起来,然后离他们都远远的。但是,我舍不得让你一直做黄子弘凡,那太累了。”
石凯的眼睛弯下去。“所以我回来了,我的元元。”
火车开了。
明天来了。
我的黄元元。
彩蛋是“帮帮我”过程和大学里属于吃醋版元元小哭包的后续
凯凯和别的男人在一块怎么办?有个叫刘小怂的学长教过他。
哭,大哭特哭,然后哭着捅。
1L楼主
RT,出门旅游,和暗恋的人被安排到了一间,天哪怎么办,要不要上啊!
2L
哇哦,好刺激
3L
楼主你先别急,你先说说来龙去脉让我们判断下
4L
是啊,千万不能盲冲,万一冲错了可太尴尬了
5L
同意楼上,连朋友都做不成
6L
等会……楼主你这什么旅游,为什么男女住一屋
7L
兄弟,她和你住一屋都没意见,八成是对你有点意思啊
8L楼主
不是,我和我暗恋的人都是男的
9L
楼主你展开讲讲,这我可就来精神了
10L
码一下,楼主你快说
11L
30s过去了,楼主你打字这么慢吗
12L...
12L
1分钟过去了,楼主你是不是上了?
13L楼主
来了来了,是这样的。我暗恋的人是我一哥们,我们认识7年了,我俩关系真的非常好,平时总会聊天到深夜,会一起出门逛街,过节还会一起去爬山。而且你们知道么?最让我感动的是,我每次发60S的语音他都会一条不差的听完,连发10条都会听完。你们说说这是普通朋友会做的事情么?
14L
你发60S语音?还一发发10条?
15L
没被拉黑都算是真爱了……
16L
换我我可忍不了,60S语音我甚至从来不会点开。
17L
我也……
18L楼主
而且我们还用了很多情侣的东西,他都没有拒绝。我们有情侣电竞椅、情侣手机壳、各种情侣戒指和耳钉,衣服也有好几件。
19L
楼主你这……确定你们不是谈了么?
20L
你送情侣东西他都会用么?
21L楼主
会的啊,一起出门可能不太会特意挑情侣款,但是私下他发的朋友圈好多都有暗戳戳在秀我送的东西啊。
22L
楼主你是不是被养鱼了?
23L
不是,你送这么多东西,他有送你啥么?
24L
人家都听他60S语音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25L楼主
他条件没有我这么好,不过也会给我送一些自己做的小东西,还会偷偷给我送花。他能陪我聊天我已经很知足了。
26L
嗯……目前不好判断
27L
楼主你再说说这次旅游你俩怎么住一屋的
28L
确实不太好说……
29L
这个展开怎么让人有点看不懂……
30L
楼主不会是备胎吧
31L
我同意楼上
31L楼主
你们别这么说,他人很好的。这次也是和朋友们一起旅游,看他在我就也一起参加了。住宿是他负责的。我这不刚进来把东西扔在床上,一扭头就看到他推着行李跟在我后面进来了。吓得心跳都快出来了!你们听,现在还咚咚咚的
32L
好吧,我承认我听到了
33L
所以你是说……他把自己和你安排在了一个屋子?!
34L
我怎么觉得楼主有戏呢
35L
等等,先别盲下判断,我有个问题,楼主你朋友知道你不是直的么?
36L
楼上这个问题很关键!
37L
对啊,如果他朋友就是个直男,可能根本就不会想这么多吧,单纯就是觉得两个人玩的好就住在一起了呗
38L
对啊,反正天天聊天,住一屋好接着聊
39L
直男你用情侣电竞椅,直男你用情侣首饰?我是直男,我反正不会用
40L
反正张飞和关羽不会
41L楼主
他知道的……
42L
一下子扑朔迷离起来了
43L
总结来看就是,楼主兄弟和他用情侣东西,听他60S语音,知道他是弯的还特意安排和他睡一屋?
44L
不是……这和谈了有什么区别啊
45L
嗯……硬要说的话,还是有点区别
46L
楼上意思是睡一个床还是两个床的区别吧
47L
所以楼主你们睡一个床还是两个床?
48L楼主
他说标间都给哥哥们住了,我俩就凑合点睡大床……
49L
?????????
50L
不是???你们?????
51L
你这哪是睡一个屋,明明就是睡一个床啊!!!!!!
52L
等会,我懵了
53L
你……这……我也搞不懂了
54L
不是,楼主你兄弟也太会钓了吧?!
55L
楼上抓住了重点
56L楼主
所以你们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57L
那他现在在干啥?你们回屋后他有说啥么?
58L楼主
没有啊,就和往常一样拉着我打了两把游戏
59L
我觉得有阴谋,我话先放在这
60L
我也觉得楼主这兄弟有一手,我话也先放在这
61L粥止弱
哎呦,我好像看见个有意思的帖子,赶紧找人来瞧瞧
62L小蝴蝶
来了来了,让我看看
63L楼主
坏了!他……他去洗澡了
64L
楼主急了
65L期待着一个幸运
不是,他俩没谈?
66L史呆芬
谈了
67LMAN
68L蒲艺馨
不确定,再看看
69L何包蛋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再看看
70L小浣熊
我看他是皮痒了
71L
楼上这几个人怎么在加密对话
72L
先别管了,楼主那边咋样啊,他洗澡前说什么了?
73L楼主
他把小腿袜扔床上回头瞅了我一眼,就进浴室了。不是他到底什么意思啊!急疯了啊!!!!
74L
事到如今,要不楼主你直接问问?
75L
我也觉得,大概率是有戏的
76L
这边建议楼主上啊
77L
楼主,是真男人你就冲
78L
5分钟过去了,楼主还好么
79L
楼主不会是被揍了吧
80L
楼主你回个消息呀
81L
是不是做上饭了
82L
我觉得楼上说的靠谱
83L小蝴蝶
没有,没听到声音
84L史呆芬
他敢!
85L楼主
不是……他什么意思,是不是在耍我,还是我失忆了?
86L
楼主你…………
87L
我就说好兄弟不可能睡一张床
88L
原来楼主是个傻子
89L期待着一个幸运
失忆了?揍一顿就想起来了
90L小浣熊
收到
91L史呆芬
……呵呵
92L蒲艺馨
凯凯,ze个人不能要了
93LMAN
不是,HZHF你有病吧?!
94L何包蛋
楼主你的律师函请查收一下
95L小浣熊
任务完成
96L
97L
放个耳朵
98L
同求,有没有人能讲一讲呀
99L小蝴蝶
我来我来。事情的经过就是大概两个月前,有一次深夜聊天时,楼主对象告白了,但是楼主太困了睡着了一下,正好没听到……
100L期待着一个幸运
明明你咋知道的?
101L粥止弱
因为他正贴在墙上……
102L
所以楼主有了老婆自己都不知道?!
103L
确实是个傻子……
104L
确实欠揍
104L楼主
大家别骂了,纬爹已经揍过了,现在正在滑跪道歉……
此楼已封
*北美留子纯情黄x海王钓系渣男凯
*破镜重圆,酸涩文学
*全文6.7K,阅读愉快
好无趣,没有黄子弘凡的生活好像做什么都少了点感觉。
石凯躺在沙发上,双眼放空,感觉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
不对啊,平时不是这样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只是一时兴起钓了个留子,想着海外留子多少在情场上有些经验,出国了又正好是个分手的借口,却没想到自己成了陷入其中的人。
手机铃声响起,石凯不想动,但耐不住铃声的执着。他随手拿起手机,一看是何运晨,“喂,小何,啥事儿啊?”
那边的背景音貌似很嘈杂,过了几秒才听到何运晨的回复,他貌似玩得很开心,语气中的欢愉快要溢出来了,...
那边的背景音貌似很嘈杂,过了几秒才听到何运晨的回复,他貌似玩得很开心,语气中的欢愉快要溢出来了,“凯凯,来酒吧呗,咱庆祝一下你恢复单身,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再钓一个帅气留子。”
石凯性致不大,懒散的回复,“你都玩到一半了才叫我?”
“来嘛来嘛,我刚出差回来,急需放松,你懂的。”何运晨刚解决了一个大案子,那个案子忙活一个多月了终于有了结果,石凯跟他也很多天没见面了。
“你要是没什么兴趣,坐着喝点酒也行,陪我玩。”
人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理由不去了。石凯简单答应了下来,拿着手机就往酒吧去了。
酒吧是个好地方,无论是伤心难过,还是喜悦欢腾,总会有人聚在这里。酒成了一种特殊的饮品,它急促的麻木人的神经,抚平人的情绪。
黄子弘凡觉得大概是自己酒精过敏,不然无法解释他喝了那么多杯白的怎么还是那么清醒。他的心还是不停歇地狂吠,抽搐,连带着全身都变得疼痛。
看着好友变成这副模样,曹恩齐微微蹙眉,他忍不住上前阻拦,“喝不了就别喝了,至于吗,大少爷?不就,不就是被甩了吗,搞得好像我初恋不是被甩了一样。”
黄子弘凡没说话,默默地转头盯着曹恩齐的眼睛,挑眉疑惑。
曹恩齐回想起自己刚被何运晨甩了的时候,也是如此消沉低迷,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都是渣男,渣男!”
“我就知道石凯不是什么好人,你看看他,一个礼拜至少四天晚上都泡在酒吧,身上还那么多纹身,你俩在一块的时候还不允许你问他他在干嘛,你说说,这能是好人吗?”
“早点分手就是早点脱离苦海,看开点嘛兄弟。”
“学学我,要是何运晨再来找我复合,我肯定头也不回的就走开。”曹恩齐义正言辞的说道。
心情不好的黄子弘凡好像话都变少了,嘴唇微张,“啰嗦,还有,不许你说他坏话。”
曹恩齐一脸震惊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好吧,活该你单身。”曹恩齐气地一口喝干了杯子里剩下的酒,“我告诉你,你这个恋爱脑,就算是僵尸碰到都不乐意吃的。”
酒吧里灯红酒绿,嘈杂的音乐和寻欢的人声混合在一起,让黄子弘凡愈发觉得烦躁。他刚想起身离开,眼眸不经意往门口一瞟,就看到了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今晚为他而买醉,把自己狠狠抛下只当玩物的男主角。
刚分手两天,就又来酒吧寻找自己的新猎物了吗?
黄子弘凡自嘲一笑,也是,石凯那种人,想要钓个小男生那不是手拿把掐的吗。
可是凭什么,我还在难受,他已经准备迎接新的人了?
我不能如意,你也别想好过。
曹恩齐就看着黄子弘凡拿着还未喝完的酒,步伐摇摇晃晃的往某个方向走。虽然他被黄子怼的心中有气不愿再管他,但还是忍不住询问,“你干嘛去?”
“捉奸,别跟着我。”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男人喉咙中传来。
只留下曹恩齐和酒保面面相觑,“哪门子的捉奸,他不是刚被甩嘛?”
黄子弘凡多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尽管今天已经比平日能喝了许多,也并没有在五分钟后就陷入沉睡,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就没喝醉。
准确的来说,“捉奸”也是黄子弘凡在醉意上头时一时兴起的。换作他神智清醒能理性思考时,他是绝对不会再去接近这个伤害过自己的男人。
石凯上一次来酒吧是在一周之前,他还没和黄子弘凡分手的时候。
看着嘈杂的酒吧,石凯却一点兴致都没有。明明上周他还很乐意往酒吧跑。
黄子弘凡很粘人,也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无论石凯做什么,他都要询问,而且很不喜欢石凯去酒吧。
可石凯对他本来就不是认真的,刚在一起那会还懂得收敛自己,到后面连伪装都懒得做了。
对于石凯来说,黄子弘凡就是个听话的小布娃娃,心情好的时候能陪他玩会,可那有人会为了玩具改变自己的呢?
何运晨给他发了张自拍,里面何运晨已经喝得双颊绯红,被小哥哥小姐姐左拥右抱着,好不逍遥快活。
这本就是石凯自己的酒吧,来的次数也数不胜数,他看了下照片就知道人在哪了。正要往那边走呢,突然被一只手狠狠的拽住胳膊,往旁边拽。
石凯从小学了防身术,对于这种突然的袭击,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来了个过肩摔将人放倒,紧接着用手狠狠牵制着身下的男人,防止他再做出什么激动的行为。
痛苦而低沉的呻吟声从身下传来,石凯觉得有些耳熟。刚刚因为环境昏暗他没看清,这下他这动作幅度比较大,周围的人都自觉散开,石凯定睛一看,才发现被自己摁到的人竟是黄子弘凡。
他怎么会在这里?石凯没来得及想,保安就及时来了,“老板,来迟了,这人刚刚是不是偷袭你,要不要我们叫警察?”
石凯下意识松手,“不用,我认识他,是意外,你们先回去吧。”
随着事态逐渐平息下来,周围的人也不再往这里看,石凯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黄子弘凡拖到一旁的空位。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运气,被朋友叫来酒吧还能碰上前男友。
照他前男友这个喝法,他刚刚要是再大力一些,估计就要直接送医院了。
“酒鬼,喝这么多。”石凯嘟嘟嚷嚷。
黄子弘凡好像已经睡着了,人不是很安稳,表情有些难受,石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于是凑近。
“疼,手疼......”
石凯猛地低头检查,抚平黄子弘凡的手掌一看,才发现出血了,里面还残留着几片锋利的玻璃碎片。
好像是刚才他拿着酒过来,摔倒的时候杯子裂了但没注意撑了一把地面。
这下简直是完蛋了。
石凯说不清自己再一次见到黄子弘凡是什么感觉,但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还不小心让人家受伤了,一向跋扈嚣张的小少爷也是生出了几分内疚之情。
郭文韬面色如冰,被临时工作叫醒的他,起床气已经波及到十米开外了。
“你轻点啊韬韬,黄子都出汗了。”看着郭文韬再一次把酒精往黄子弘凡手掌上倒,石凯看着都疼,忍不住出声。
还好黄子弘凡喝多了绝对醒不了,不然这只小狗肯定腰在自己怀里嘤嘤嘤顺便再蹭蹭胸肌。
郭文韬手下力度不减,“石凯,我是你的家庭医生,黄子弘凡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我男朋友嘛,沾点光。”
“好吧,韬韬你真聪明,什么都知道。”石凯泄气,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分手了,“南边那边我爸新开了个海鲜自助餐,邀请韬哥去品鉴一下,什么时候都可以,算在我账上。”
缓和了郭文韬的情绪,他下手也变得轻柔许多。石凯坐在旁边,让黄子弘凡靠着自己的肩膀,用手里的毛巾耐心地帮他擦汗。
等到包扎好后,郭文韬一刻不停的离开了房间,只剩黄子弘凡和石凯二人。
估计这家伙今天也醒不了了,就收留他睡一晚上吧。
石凯轻轻松松将黄子弘凡搬到床上,顺便把他的鞋子脱了,“我大少爷什么时候干过这活,黄子弘凡你,你最好快点好。”
“之前都是我帮你洗里裤袜子的,你帮我脱个鞋都不行吗?”男人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床头传来,飘进石凯的耳朵里,直接把石凯吓的一激灵跌坐在地上。
只见黄子弘凡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此时正幽幽地看着自己,不知是什么感受。
石凯抬头,和黄子弘凡对视的一瞬间像是被电到一样转移了视线。
他故作大声,显得没那么心虚,“那能一样吗,我们当时是恋爱关系,现在都分手了。”
不知是哪个词语刺激到了黄子弘凡,他用还完好的那只手将被子一掀,把自己整个人连身子带脸的都埋在被子里面,闷闷地传来一声,“那你走吧。”
这倒让石凯不知所措了起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到底还是自己让对方受伤的,石凯秉持着最后一点良心,用手指戳了戳黄子弘凡鼓鼓囊囊的被团,“喂,你不能这样把头闷在里面,会没气的。”
“没气了也不要你管。”黄子弘凡闷闷不乐的声音隔着被子都能听出他的不满。
“那你就憋着吧,反正我给你包扎好了,其他的跟我也没关系。”石凯的耐心只有一点点,恃宠而骄想都不要想。
“凯凯,你怎么还没到啊,我这儿有好几个混血小帅哥说打算找你要联系方式呢,你赶紧的,188金发小狼狗和190海归博士,保证比你那个留子哥要好。”
*山神韬x猫蒲
*OOC预警
郭文韬听见猫叫的时候,他还在睡梦中。
披着衣服打开大门,就看见一只皮毛黝黑,浑身湿透的黑猫趴在地上。
黑猫喵喵的呻吟着,比那蔫巴的格桑花还凄惨。
郭文韬用衣服把黑猫裹起来,关上大门。
屋里很暖和,黑猫任由郭文韬给他擦干身上的水,乖的不像话。
郭文韬翻出一张羊毛毯子,在靠近火炉的椅子上围了个窝,把黑猫放了进去。
“饿了么?我给你倒杯牛奶?”
黑猫无声的趴着,滴溜着同样黑漆漆的眼睛。
炉火在它身上落下一层浅黄的光晕,像镶了一层金色的毛边,黑猫的尾巴一下一下的摆着,似是在点头。
郭文韬很久没看见过这么可爱的生物,忍不住摸了一把黑猫的脑袋,毛...
郭文韬很久没看见过这么可爱的生物,忍不住摸了一把黑猫的脑袋,毛茸茸的,比草原上大朵大朵的云还要软。
黑猫轻轻的喵了一声,粉嫩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好似在询问我的饭呢?
郭文韬弯起嘴角,满意的撸了一把猫,“我去给你倒牛奶。”
郭文韬怕它把牛奶打翻,连猫带毛毯一起挪到的地上,黑猫从毛毯中伸出来一个头,吧唧吧唧的喝着牛奶。
郭文韬蹲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蒲熠星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看着,要是让他发现有人看着他吃东西,他浑身都不自在,所以他要么不吃,要么把人赶走。
但是他现在使不上力气,而且他急需补充体力,所以罕见的没有把蹲在他面前的人类赶走。
蒲熠星强忍着心里那份不自在的感觉,甜甜的牛奶在此刻也显得有些寡淡,就在他忍耐达到极限的前一秒,那个人类站起来走开了。
蒲熠星心里的不自在稍稍减轻了几份,甜甜的味道又在口腔里漫开。
正中间是个三足铜制的香炉,上面刻着繁复古朴的花纹,表面有些磨损但是又很光滑,应当是经常被人悉心擦拭。
郭文韬点了支香插进铜炉里,香的味道很特殊,有点雪松苍柏的味道,又夹杂了一点淡淡的花香,到最后又有一点清冽的冷香。
蒲熠星觉得这个香味很特殊,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喝了一大碗牛奶的他,终于恢复了点力气,从毛毯中爬出来,绕到长桌前。
他这才发现铜炉的后面还有个东西,但是被一块蓝色的布盖住了。
“喵。”
蒲熠星叫了一声。
他不喜欢发出猫的声音,因为他觉得这有点示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叫的。
而此时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他饿了。
一碗牛奶根本就不顶饿,他需要吃肉。
郭文韬低头看他,黑漆漆的小猫像块煤炭一样,就连眼珠子都是深邃的黑色。
蒲熠星见他看自己,便走回到木碗边,端庄的坐在旁边。
郭文韬愣了一下,问:“你没吃饱?”
蒲熠星点头。
郭文韬又愣了,“你能听懂我说话?”
蒲熠星再次点头,脸上还有骄傲的神情,似乎在说:“怎么样人类,我是不是很厉害?”
一只黑猫,在你面前点了两次头,很显然这不是巧合。
“那你能说话吗?”郭文韬的语气带着点试探的味道,但同时也有点好奇。
黑猫第三次在他面前点头。
郭文韬这次倒是没什么反应,好像一只能听懂人说话甚至能说话的黑猫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他过去拿起木碗,问:“你想吃什么?牛奶?还是肉干?”
“喵是什么意思?全都要?”
蒲熠星第四次点头。
“都要啊?那你等会儿,我给你去拿。”
郭文韬看起来好像很会照顾猫,他把风干的梆硬的肉干掰成了块,泡在牛奶里,放在蒲熠星面前。
蒲熠星觉得这人很厉害,因为那个牛肉干实在是太硬了,快要把他的牙给硌掉了,而那个人类居然轻轻松松的就掰断了。
“这也太厉害了吧。”
蒲熠星一边啃着泡软了的肉干一边想着,不知道他能一拳打几个。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很有规律,郭文韬起身去开门。
蒲熠星只抬头看了一眼就接着把头埋进香香的饭里。
他听见门开了又关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蒲熠星觉得过去了很久,久到炉火都熄灭了,久到他把郭文韬放在桌上的肉干都啃完了,久到外面的天色从暗到明,又从明到暗。
没有了炉火的屋子冷得彻骨,蒲熠星把自己缩在毛毯里,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等了,等谁呢?等什么呢?
蒲熠星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自己盯着四方窗外的那片天,看了很久很久,就像现在一样。
“吱呀。”
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就好像一扇关了很久的门被打开了,朽烂的关节经年累月的不开合,骤然摩擦使得缝隙间的岁月被挤压,碾转。
然后在阳光下蹦出经久的、酸涩的思念。
蒲熠星坐在门框边,脑袋往前探,看着被打开的大门和裹着满身疲惫进来的人。
郭文韬推开木门,就看见黑猫端坐在门槛上,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大门到房间隔了一小段路和台阶,草原上的阳光很炽热,石板铺成的台阶被晒的发烫,一人一猫坐在台阶上,看着湛蓝的天空。
这时,如果有第二个人在场,就会发现这一人一猫居然在聊天。
蒲熠星啃着碗里的肉块问:“你去哪了?这么久都没回来,饿死我了。”
“去处理了一点事。”郭文韬捧着碗喝了一口酥油茶。
“什么事?很难处理吗?”蒲熠星咽下嘴里的肉,很认真的问,“需要帮忙吗?”
郭文韬对于黑猫能说话这件事的接受程度很高,几乎是瞬间甚至更快。
他看见端坐在门槛上的黑猫口吐人言:“你回来了。”
然后反手把门关上,“饿了?”
接着亮出手里用草绳穿起来的肉,“给你带了肉。”
郭文韬悉心的把肉切成适合猫吃的大小,放在盘子里,又倒了一碗牛奶放在旁边。
炉火重新燃起,他给自己冲了一碗酥油茶。
“不难,就是有些麻烦。”
贤格雪山位于喜马拉雅山脉的中下游,周边还有三座雪山,并称为四大雪山。
每到春秋分季节更替的时候,山顶厚重的云层会散开,太阳直直的射下来,照在雪山顶上,犹如金山一般,当地人称为日照金山。
他们现在就位于贤格雪山的山坡上。
贤格雪山的山坡处有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山坡下挂满了五颜六色的隆达,逆风飞舞,平台上有一个坑洞,洞口和井盖差不多大,但是很深,黑漆漆的,一眼看不到底。
蒲熠星绕着洞口转了两圈,地上的碎石砂砾硌着他的脚,洞口若有若无的传来某种难闻的味道,这个味道似曾相识,让他很不舒服,他往洞口踢了一块石子,等了好几秒都没有回声传来。
“这里原来是举行天葬的地方,天葬你知道吧?就是人死后把尸体运到这里,舍身布施,肉体逝去,灵魂不灭,轮回往复。”郭文韬说。
山破上有一间小屋,是给天葬师住的,天葬师平时不下山,补给什么的都是有人专门送上来。
郭文韬此时正站在小屋的门口。
急躁的风吹开他的发,他静静的站在门前,神情悲悯。
小屋有人住过的痕迹,但现在应该是没有人的,因为木头搭成的房子塌了半边,剩下的半边也在风中摇摇欲坠。
“上一任天葬师前几天离开了,就在那些木头下面。”
蒲熠星迈着猫步走过来,“他没有徒弟吗?你们人类不都讲究一个传承吗?这么厉害的人没有人想当他的徒弟吗?”
“没有,天葬师选传承人很讲究。”郭文韬摇头,他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个话题,沉默了一会儿后,话锋转到了别的地方。
“近年来大家都搬到城里去了,山区的人越来越少了,留下的大多都是上年纪的老人。几个月前,送物资上山的老人也不在了,前几天他们上山巡逻的时候,发现这个屋子塌了,急匆匆的去喊我,忙活了好几天。”
“哦对了,你吃的肉还是人家送给我的呢。”
“好吃吗?”
蒲熠星舔了下嘴唇,似乎在回味。
“那个麻烦是什么?”蒲熠星抬头问他,“那个洞吗?”
“我觉得那个洞的味道很奇怪,不好闻。”
郭文韬蹲下来抱起他,“当然不好闻了,因为那是尸洞。”
蒲熠星被吓了一跳,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了下去,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又默默地回来了。蒲熠星听到尸洞的那一刻,其实是有点害怕的。
因为尸体,代表着死亡。
死亡,代表着永不相见。
蒲熠星害怕看见这样的场面,他觉得不能相见是最大的痛苦。
但是他又想起来,之前自己信誓旦旦的对着那个人类说自己能帮上忙。
猫族骄傲的天性让他转了身。
蒲熠星回到郭文韬身边,捂着鼻子问:“那要怎么办?”
郭文韬简单粗暴的回答他:“填上。”
这一刻,蒲熠星终于理解了郭文韬说的麻烦。
因为这个尸洞实在是太深了,深到蒲熠星觉得这个洞是不是贯穿了整个贤格雪山,或者下面有个无底洞。
在他们填洞第十天的时候,蒲熠星终于累瘫了。
“这要往里倒多少土啊?都填了这么多天了,一点填满的迹象都没有。”
郭文韬放下手里的工具,走进屋里,给自己倒了碗热水,转头问道:“喝水吗?”
郭文韬简单收拾了一下没塌的那半边房屋,用木头在几个重要的节点上支撑,做了简单的预防措施,郭文韬用不惯别人的东西,所以屋里的东西都是从他自己的木屋里拿过来的。
背过来的时候,差点给蒲熠星累死,他觉得拿个壶和杯碗喝水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拿床褥和被子啊?
即使他现在正躺在软和的被子上,他还是不能理解。
“不喝,我要喝牛奶。”
“山上哪有牛奶,喝点水吧。”郭文韬哄他。
蒲熠星倔强的扭过头,啃起了肉干。
在准备填洞的第二天,蒲熠星就化成了人形,直接给郭文韬看呆了。
没想到黑的跟煤炭一样的小猫,化成人形居然这么白。
尤其是在蓝色冲锋衣的衬托下。
精瘦却又挺拔的身形将冲锋衣撑起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慵懒却又高贵的气质,仿佛不是躺在破败的小木屋里,而是躺在金碧辉堂的大殿上,底下还有几百人俯首跪拜。
郭文韬把碗放在他的手边,自顾自的喝水,“还有一个办法。”
“森莫?”蒲熠星嘴里塞着肉干,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们从下面开始填。”
“哈?”
蒲熠星觉得自己脑子抽了才会同意这个荒谬的提议。
他居然跟着那个人类走进了尸洞。
准确来说,他是滑进去的。
因为洞口窄,他不想爬进去,于是就变成了猫。
洞里的倾斜角度实在是太过诡异,走进去不到十步,他就不由自主的跑了起来。
结果撞上了前几天他们自己倒进去的土,挣了几下后,他发现自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噼噼啪啪的一路撞下去,跟坐了一条很长很长的滑梯一样。
蒲熠星最后是在一块巨大的墙壁前停下来的。
还好他在看见墙壁的时候来了个紧急转弯,要不然他就要来个脸刹了。
蒲熠星觉得自己的屁股很疼。
蒲熠星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看着洞口,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人类像兔子一样蹲着傍地走了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人类,蹲下来居然这么小一个,卡着洞口的极限就下来了。
居然还是走下来的,甚至手里还拿着手电筒。
“还以为你会狼狈的爬进来呢。”蒲熠星有些不爽,相比之下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狼狈了。
郭文韬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拍掉他头上的土,安慰他,“小猫很勇敢啊。”
“我不叫小猫。”蒲熠星躲开他的手,“我叫蒲熠星。”
漆黑的瞳仁在手电筒强光的照射下拉成长线,盯着面前的人类,慵懒的感觉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疏离感。
郭文韬收回手,挪开了手电筒,转过身去看他们所在的地方。
片刻后,空旷的山洞里响起了一道很温和的声音,“我叫郭文韬。”
周围似乎很空旷,声音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在蒲熠星耳边回荡。
蒲熠星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也有个人这么对他说过。
“我叫郭文韬,你叫什么呀?”
“那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阿蒲……快走……”
“蒲熠星……”
“我叫梁柳郎!”
“阿蒲,我要成亲了。”
“阿蒲,对不起,我骗了你。”
“蒲熠星,如果有下辈子,我……”
断断续续的声音和画面在蒲熠星脑海中回闪,疯狂涌入他的大脑,蒲熠星觉得自己的脑子快炸了。
他猛地甩了甩脑袋,试图把那些听不清的声音和模糊的画面都甩出去。
“小心!”
蒲熠星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拽住,猛地飞了出去,然后落在一个温暖软和的垫子上。
紧接着轰隆一声,一块大石头从黑暗中掉了下来,砸在他的面前,连带起一大片尘土。
手电筒掉在地上,骨碌碌的滚了个圈,撞上墙壁后停了下来。
猫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事物,更别说现在还有手电的光了。
很难想象在雪山的底下有一个这么大的山洞,大约有半个汽车车厢那么宽,很高,可以让他们站起来。
周围的墙壁有凿过的痕迹,看起来应该已经开凿了很久,石壁有些地方已经氧化脱落了。
他的正前方,距离地面大概一个手臂长的地方有个洞口,是他们下来的通道,再往上,可以被称之为天花板的地方缺了一块,刚才的石头应该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再往下,就是他们现在的地方,旁边有个洞口,里面是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那股怪异的味道从洞口飘出来,闻的蒲熠星很恶心。
蒲熠星从郭文韬的肚子上跳下来,“你没事吧?”
“没事。”
郭文韬从地上站起来,一尘不染的白色冲锋衣上沾了灰,他抬手仔仔细细的拍干净,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往洞口里照了照,一条很长的甬道,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那种长。
他低头问:“走吗?”
“等一下,你把包给我,顺便关了手电。”
“啊?”郭文韬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他摘下背包,拉开拉链,然后关上手电。
环境一下变得漆黑无比,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手电筒被重新打开。
蒲熠星背着包,穿戴整齐的站在郭文韬面前。
“走吧。”
郭文韬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你头发翘起来了。”
“哪里哪里?”
蒲熠星伸手去摸,有一只手先他一步按在了他的头上,在后脑勺的位置轻抚,动作很轻柔。
那感觉,很像在撸猫。
“好了。”
甬道不仅长,还七拐八绕的,越往里走,那股怪异的味道就越浓,蒲熠星嫌恶的捂住了鼻子。
反观旁边的郭文韬,一点动作都没有,好似闻不到那股怪异的味道一样。
蒲熠星心底缓缓升起一抹奇怪的感觉。
但这个感觉还没有升起来太多,他就被前面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拐了不知道第多少个弯之后,面前的墙壁突然有了一丝亮光。
和手电筒白炽的光不一样,面前的光很柔和,像月光撒了一地。
绕过墙壁,是比刚才的山洞更大的洞,足足有两间教室那么大。
郭文韬往前走去,随着手电筒的光,蒲熠星看见了整个山洞的全貌。
这个山洞的墙壁被凿的更整齐,手电筒照在上面还能看见一些图案,抬头是弧形的洞顶,凿了几个口子,放着会发光的珠子,想来刚才的光应该是来自顶上的那些珠子。
山洞的正中间,有一个用石头雕刻的床,这个石床几乎没有任何花纹和装饰,唯一算得上装饰的可能就是床头的同样用石头雕成的枕头了。
蒲熠星被这一场面震惊的张大了嘴,因为这里怎么看怎么奇怪。
在一座雪山的山底,有个山洞,山洞里面还有一张巨大古朴的石床,太奇怪了。
你说这是被洗劫一空的墓都行,可是这里偏偏看不见任何和墓葬有关的东西,除了那张床。
蒲熠星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疑惑的询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郭文韬没有回答,咔哒一下关了手电筒,洞里的光线瞬间暗了几分,仅凭几颗会发光的珠子,并不足以照亮整个山洞。
他走到石床面前,伸手扫了一下,确认没有灰尘之后,坐了下来,“阿蒲,过来坐会儿。”
蒲熠星突然发现一件事,他闻不到那股怪异的味道了。
他翕着鼻子仔细闻了闻,那股怪异的味道真的不见了。
嘿,真是见了鬼了。
郭文韬看他没有动作,又重复了一遍,“阿蒲,过来坐会儿。”
“来了。”
蒲熠星挨着他坐下,“这里是哪儿啊?”
“山神的栖息之地。”
蒲熠星猛地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旁边的人,黑色的瞳仁拉成一条细线,“什么?”
“我说,这里是,山神的栖息之地。”郭文韬也转过头,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哦。”蒲熠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你就是山神喽。”
郭文韬抿着嘴看了他一会儿,转头去看洞顶的珠子,轻声道:“算是吧。”
蒲熠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道:“你既然是山神,那你为什么不用法力把我们送进来,害得我这么狼狈,怎么,你也不能随便动用法力?”
“没了?”蒲熠星看看珠子,又看看郭文韬,疑惑不解,“什么叫没了?你不是山神吗?山神的力量还会消失?”
“山神的力量不会消失,但山神会消失。”
“哈?”蒲熠星更困惑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叫山神会消失?神还会消失?神不是永生的吗?”
郭文韬没回答,只是偏头过去看他,那人的眉毛拧成一团,头微微歪着,因为光线不强,瞳仁变得很大,像一颗云子,表面看上去是晶莹的黑色,在某个角度却宛如剔透的碧玉。
“想知道为什么?”
“嗯。”蒲熠星点头。
蒲熠星觉得这个人类真是奇怪,什么话都不直说,他问好几句,才回答一句,之前那抹被压下去的奇怪的感觉又重新浮上来,但他又说不清是哪里奇怪。
他只好紧紧的盯着面前人的一举一动,希望能看出来到底是哪里奇怪。
他看着郭文韬抬头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洞顶的一颗珠子就飞到了他的手掌心。
光滑洁白的珠子有鸡蛋那么大,静静的躺在那人的手掌心,微微的光照亮着两人身前的一切。
“这颗珠子可以回答你所有的问题,把手放上来。”
一个珠子能回答所有的问题,这是正经珠子吗?
蒲熠星这样想着,却还是把手放了上去。
在触碰到珠子的那一秒,他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要将他连人带魂的全部吸走一般。
蒲熠星慌张的去看郭文韬,想要求助,却在那人的眼睛里看见很奇怪的东西,他的眼睛里盛着很多的情绪,蒲熠星能解读出来的就有,悲伤、哀痛、思念,
和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爱意。
蒲熠星终于明白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人类要死了。
之前闻到的那股怪异的味道,是将死之人身上的才会有的怪异的腐烂的味道。
但将死之人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的,因为他时时刻刻被这股味道包围,已经习惯了,所以只有他才能闻到,才会觉得这股味道刺鼻难闻。
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蒲熠星心间忽地涌起一股没来由的伤感,说不清道不明,就是很悲伤。
好像即将要是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2
蒲熠星感觉到有人在晃他。
他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顶在石头上。
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他在睁眼的时候,听到了咚的一声,然后,后脑勺传来剧烈的疼痛。
“别晃了,再晃我就真死了。”
啪的一声,蒲熠星的屁股被摔在地上。
好痛。
“你能不能轻点!没被你晃死,差点被你摔死啊。”
蒲熠星试图捂着屁股坐起来。
然后发现了不对劲,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他有意识,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蒲熠星感觉自己真见鬼了。
“你……你会说话?”
“我当然会说话了,我可是山神。”
蒲熠星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
山神?
我是山神?
蒲熠星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人。
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孩站在他的面前,脸颊红红的,身后是湛蓝的天空,一阵风吹过来,带着独特的青草的味道,他听见他在说,
感情他那迅速接受猫会说话的能力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啊。
蒲熠星感觉自己像看电影一样,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完一个人的一生。
七八岁的小男孩无忧无虑,每天最大的事就是放牧,然后和小黑猫玩。
他们一起在草原上奔跑,迎着蓝天,搂着摔在柔软的草地里,嗅着身边的花香。
偶尔不小心会踩到牛羊的粪便,郭文韬就会跑去附近的水源洗干净,没有水源的时候,他也会找一把干草擦干净。
很快郭文韬就长大了,他仍旧放牧,只是不再和小猫在草原上奔跑。
这天他坐在绿色的山坡上,看着成群的牛羊在下面啃食着青草。
“小猫,你说为什么大家要打仗呢?”
“都说了我不叫小猫,我有名字。”蒲熠星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形,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你们人类就是喜欢抢夺地盘,大家都友好一点不行吗?”
“你是山神,整个草原甚至更多的地方都是你的,可是我们人不一样,我们只想要一个安稳的可以过日子的地方,可是有很多人觊觎这里,或许他们不想看到我们这么安稳吧。”
郭文韬站起来,他现在长得很高,高到可以把蒲熠星面前的阳光全都挡住,“小猫,我要去打仗了,征兵令已经送到阿爹手里了,一家得有一个人去,阿爹年纪大了,只能我去了,明天就走。”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可能把他们都赶跑了,我就回来了。”
郭文韬对着他笑。
这笑容太美了,蒲熠星看得出神。
他伸手拔下来一根胡须,疼的他咧了一下嘴,“给你,我的胡须,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就把这根胡须烧了,这样我就会来帮你。”
山神,是大地的孩子,只要他想,他就能出现在这片土地的任何一个地方。
蒲熠星是在一个深夜被召唤的。
被召唤的时候他正在抓一只老鼠,他弓起脊背,像一支离弦的箭,下一秒,他就和爪下的老鼠一起原地消失了。
懵逼的老鼠前一刻还在啃着粮食,下一瞬就重重的摔在地上弹了起来,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咻的一下窜了出去。
嗙的一声被拍扁了。
“加餐了啊!兄弟们,今天有肉吃了!”
邪恶的话语听的蒲熠星发毛,他赶忙四处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一个背风的山坳,大大小小的帐篷伫立着,很多士兵装扮的人举着火把在其中穿梭。
蒲熠星觉得每一个人都长得一样,到底哪个才是郭文韬啊?
“这里,阿蒲。”
那道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来。
蒲熠星转头去看,那人靠在树桩上,浑身脏污,连脸都看不清了,只有牙齿还是白的。
见他来了,那人似乎很开心,咧嘴就笑,露出八颗整齐的牙齿。
“你来啦,坐。”
郭文韬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怎么这么狼狈啊,郭文韬。”蒲熠星带着有些调侃的语气走向他。
郭文韬只是笑,却并没有说话。
走近了,蒲熠星才发现,他身上的那些脏污全都是干涸的发黑的血迹。
不知道这些血迹里有没有他自己的。
蒲熠星有些心疼,之前踩个牛粪都嫌脏的人,居然能忍受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
蒲熠星坐到他身边,舔着爪子问:“遇到什么事了?找我……”
蒲熠星话还没说完,一支利箭划破空气,擦着他的脸直直的扎进身后的地面,速度快到蒲熠星只能看见箭矢的残影。
“敌军进犯!速速迎击!”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周围的士兵纷纷动起来,朝着利箭飞来的方向防备着。
数道箭矢从黑暗中飞出来,穿过血肉,伴随凄厉的嚎叫钉进大地,箭尾还在空中颤栗,人却已经没了气息。
死亡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兵戎相接,冷兵器蹦出火花,转瞬即逝。
蒲熠星感受到很多的生命在顷刻间流逝,极大的痛苦从他的心里传来,他来不及消化,咻的一下化成人形,拉着郭文韬就想跑。
手心流淌的液体,摔在地上的膝盖,耳边急促的呼吸,都在告诉他,
郭文韬,中箭了。
蒲熠星艰难的转过头,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停止了,他的只能听见他奄奄一息的声音,
鲜血大股大股的从他的嘴里涌出来,就像他们之前见过的泉眼一样。
流矢并没有扎进他的身体,但蒲熠星却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好似有把刀子在剜他的心。
这是他第一次完整的叫他的名字。
蒲熠星第一次动用了山神的力量,他搂着郭文韬,带他离开了战火的中心。
神可以来去自如,无视山川阻碍,丛林荆棘,但是人不可以。
强行带人遁地传送到千里外的地方,是要付出代价的。
蒲熠星喉间发紧,偏头吐出一口鲜血,体内气息紊乱,但他没空去理这些,他颤着手将大股大股的灵气送往郭文韬体内,希冀那人还能醒过来。
良久,蒲熠星的手脱力般垂下来,他不得不承一个事实。
郭文韬,死了。
蒲熠星轻笑了一声,似是自嘲。
嘲笑自己明明掌管万千山川,养育无数生灵,却独独救不活这一人;嘲讽自己明明是山神,却依旧跳不出三界。
他缓缓地靠在了郭文韬的肩上。
草原的星星一如既往的闪烁着,他们并肩看过很多次,格桑花依旧开的绚烂,随着夜风摆动。
蓝色的夜空坠落,他们手牵着手。
3
蒲熠星离开了草原,在他陪了郭文韬二十七年之后。
蒲熠星知道这边的习俗,天葬。
舍身布施,肉体逝去,灵魂不灭,轮回往复。
但是他不想让那些飞禽野兽啃食他的身体,他没办法接受。
所以他在草原最高的雪山山底凿了个洞,和一张床,把人放了上去。
蒲熠星擦去他身上的污渍,换上干净的衣服,把自己的神力凝聚成珠,安在洞顶,这样,有光的地方,就有他的神力庇护。
蒲熠星在洞里陪了他整整二十七年。
蒲熠星最后把他葬在了格桑花盛开的季节,大地开合只是一瞬间,但对于蒲熠星来说,却是永别,他再也见不到那个人的脸了。
所以蒲熠星离开了草原,离开了这个充满美好却又令他痛苦的地方。
他走的时候,让所有能生长植物的地方都开满了格桑花,这是他的告别。
蒲熠星四处游历,看长河落日,大雁南飞;看秋水长天,落霞孤鹜;看幽云怪雨,积藓残碑;看漫山青色,雾朝烟暮。
最后留在了江南。
他躺在小舟上随波摇摆,微风细细,岸边柳枝斜斜,远处瓦房隐在烟雨之中。
蒲熠星听见有人在叫他。
“船家,船家,我要过河。”
然后他看见了,一张很熟悉的脸。
蒲熠星望着那人,喃喃自语:“怪不得人人都说江南好呢。”
蒲熠星把小舟划过去,“公子要过河?”
“是,多少钱?”
“三文钱。”
“好。”话音刚落,那人抬腿就迈上船钻进船舱,又从腰间的布袋里摸出三枚铜钱,放到斗笠里,催促道:“快走快走。”
蒲熠星用力一撑,小舟离了岸,晃晃悠悠的驶着。
“小公子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蒲熠星用下巴指着岸边,“有人在叫你呢,我没猜错的话是你家里人吧?”
“是又怎么样?我可付了钱了啊,你可不能把我交给他们。”
蒲熠星心道,我才不把你交给他们呢,好不容易才遇见的。
蒲熠星斟酌了一下,才谨慎的问:“公子离家可有地方落脚?”
“没有,不过我知道对岸有家客栈,我可以去那歇息几晚。”
蒲熠星点点头,接着道:“不过我听说那家客栈住一晚上可不便宜哦。”
梁柳郎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荷包。
这一动作被蒲熠星尽收眼底,“一个晚上得要五两银子呢。”
“住一个晚上还是不成问题的。”
嘴硬。
说话间,小舟已经靠岸,船头撞上岸边栈道,晃了一下,梁柳郎一个没坐稳就往后倒去。
蒲熠星赶忙放下手里的竹竿,把人拉起来。
蒲熠星的眉毛略粗,瞳仁是剔透的玉色,看什么都有点深情的味道,山根挺立的如刀削一般,轮廓线条虽然分明,但却温和,嘴唇弧度又恰到好处,整张脸完美的如同天神。
梁柳郎抬头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张脸,连被人扶出船舱都没回过神。
蒲熠星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公子,小公子,到了。”
蒲熠星特意选了个平时人少的地方靠岸,再加上细雨濛濛,这里就更没有人了。
他见人回神,递过去一把伞,嘱咐了一句下雨,拿着吧。
就转回了船舱,捡起斗笠扣回脸上,接着睡大觉。
梁柳郎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跑了回来,对着船舱里那个不知道睡没睡着的人喊,“我叫梁柳郎!”
蒲熠星摆摆手。
等人走远了,蒲熠星才摊开自己的手掌,刚才的三枚铜钱静静的躺在他的手中。
“梁柳郎……”他重复着这个名字,似乎想起了什么,“……原来是他啊。”
蒲熠星在福来客栈外面的小摊蹲守了三天,终于见到了因为没钱而被赶出来的梁柳郎。
春雨绵绵,万物复苏,马蹄哒哒作响,飞驰而过,杏花悄然然飘落,荡起一抹涟漪。
蒲熠星撑着伞,和梁柳郎走在街上。
梁柳郎伸手接住一枚杏花花瓣,不由感概,“我同这杏花一样,无处可去,随风飘荡。”
“你要是不嫌弃,不妨去我家暂住一些时日?”
“你家?”梁柳郎似乎有点犹豫,“这不好吧?”
蒲熠星好像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我家在城南的山脚,家中只我一人。”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蒲熠星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过的,已经习惯了,多一个人还热闹些。”
蒲熠星的家并没有想象中的破旧,相反,很具有生活气息,比如檐下屋内挂着的山货鱼干,比如篱笆圈起来的菜圃,比如院里乘凉的老树和躺椅……
“你家还挺不错嘛。”梁柳郎看着那一堆山货流口水。
蒲熠星好像又回到了在草原的时候,他和梁柳郎时而上山采摘山货,时而泛舟游行,仰天大笑,时而去城里,品佳肴逛集会。
直到有一天,梁柳郎晕倒在他面前。
蒲熠星一直都知道,梁柳郎打小身体就不好,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梁家虽是江南的富户,但却为梁柳郎的身体操碎了心,整个江南都有所耳闻,什么神医方士都寻了个遍,但就是不见好,甚至梁柳郎的身体还一日不如一日了。
先前在江边偶遇梁柳郎,就是因为梁夫人听信偏方,要让梁柳郎结个亲,说是冲喜,梁柳郎不从,偷跑了出来,这才遇见的。
蒲熠星已经很久没用过灵力了,他催动灵力游走在梁柳郎体内,越是游走,他就越是绝望。
因为这具躯体已经是强弩之末,蒲柳之质。
蒲熠星把人送回了梁家,有家人的陪伴总是会好一些的,他自己则化成黑猫在床底守着。
他看着许多的郎中进进出出,又摇头叹息着离开,四方窗外晦明变化,那人终于有了醒转的迹象。
蒲熠星等到屋里的人都走了,才从床底爬出来,跳上床用尾巴蹭着那人的手。
“阿蒲,是你吗?”
他的声音很虚弱,轻飘飘的像羽毛扫过。
“是我。”
蒲熠星再一次对他的接受能力表示惊讶。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人了,”他说,“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是只小猫。”
蒲熠星此刻无比的确认,这就是郭文韬的转世。
除了他还有谁会把一只会说话,明显是妖的黑猫叫成小猫呢?
“你怎么变成小猫了?”
“灵力用的太多,维持不了人形。”蒲熠星躺在他的手边,把脑袋递过去,方便他摸。
梁柳郎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阿蒲,我要成亲了。”
“我听见了,给你冲喜。”蒲熠星摇了下尾巴,表示不高兴,他从心底里觉得这是无用功,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也许,也许能行呢。
“你觉得有用吗?”梁柳郎说完咳了几声。
蒲熠星伸出爪子给他顺气,“既然有这样的法子,自然是有用的。”
梁柳郎点点头,没再说话,很快就睡着了。
屋里没点灯,只有些微的月华洒进来,蒲熠星看着塌上人苍白消瘦的面庞,心底里泛起一阵阵的疼痛。
他决定要做些什么,什么都好。
那晚之后,梁柳郎有好几个月没见过蒲熠星。
梁柳郎到底还是没有成亲,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什么冲喜,无非是求个心理安慰,他不愿白白的耽误人家。
梁柳郎最近喜欢上了晒太阳,搬把躺椅在院中吱呀呀的悠悠晃着,伸手就是瓜果点心,一躺就是一整天。
蒲熠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他从屋脊上跳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放点心的桌子上,梁柳郎听见声音坐起来,看见是蒲熠星后,又躺了回去。
“小猫回来了。”
语气自然的好像相识多年的好友。
蒲熠星有些饿,叼了块点心问,“最近怎么样了?”
“好多了。”似乎是为了证明,梁柳郎也拿了一块点心,“你看,我都能吃东西了。”
他把点心一整个囫囵吞进去,猛嚼几口咽了下去。
速度之快,蒲熠星都怕他噎着。
“看来冲喜还是有用的。”
梁柳郎直起身子,正视蒲熠星的眼睛,“对不起,阿蒲,我骗了你,我没成亲,我不想耽误人家姑娘。”
“你知道的。”
蒲熠星从他眼中看见了因为奔波而有些疲惫的自己,他低下了头。
没有冲喜,那他的精神状态这么足,只有一个原因——回光返照。
梁柳郎又躺了回去,“阿蒲,你知道吗,我那天乘船过河,不是冲动为之,我早就见过你了,八岁那年的九月初三,我同家里人上山入观,预备一边清修一边调理身体,父亲同观主叙旧,我便一人四处走走看看。”
“那时我只有八岁,山上道路复杂,我很快就迷路了,彼时你住在山后的静室,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闯了进去。”
“当时我就觉得你不是凡人,哪有凡人在屋里挂一屋鱼干啊。”
蒲熠星也想起来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把我的鱼干当零嘴,全都吃了,一点没给我留。”
一人一猫对视,无声的笑了起来。
“没想到,过去好几年了,你竟然毫无变化,还是喜欢在屋里挂鱼干。”
“阿蒲,如果有下辈子,我想早点遇见你。”
梁柳郎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蒲熠星就趴在他的手边,静静的听着,偶尔用尾巴扫着那人的手臂,表示回应。
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直直的照进院子里,绿草丛生的围墙上立着几只喳喳叫着的麻雀,井垣的四周柳絮飘旋飞转,椅上人慢慢没了声息。
蒲熠星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有三枚铜钱,用红线串挂着。
他从躺椅上跳下来,咻的转变成人形,如果梁柳郎还能看见,他就会发现蒲熠星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可怖的裂纹,裂纹中还隐隐渗出血来。
山神有很多能力,比如操纵风雨,比如让枯木逢春,比如起死回生,蒲熠星很少使用这些能力,他觉得神力比不上自然之力,除非事态到了自然不可调和的地步。
蒲熠星第一次用起死回生的能力,他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经脉暴动,血气翻涌,犹如汹涌的波涛一般,要将他整个人从内到外的撕碎。
他顶着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剧痛,握紧了梁柳郎有些冰冷的手。
院外阳光依旧晴朗,麻雀还在喳喳的叫着。
4
蒲熠星猛地惊醒,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明明是梦境,他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撕裂了一般。
他抬手想擦掉额上的汗,发现自己还握着那颗珠子,只是它已经没有光泽了,他看向四周,周围和他失去意识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有顶上的珠子暗淡了几分。
他记得郭文韬说过,当这些珠子不发光了,他的力量就没了。
但这些珠子是他的神力所化,所以没了是指什么没了呢?
他要问清楚。
“韬韬。”
声音撞在山洞的墙壁上,被反弹回来。
啪的一声,一个珠子从洞顶掉下来,滚到石床边。
九颗珠子,现在只剩下一颗还在发光。
蒲熠星想也没想,抓起身上的冲锋衣,左手掐诀,接着抬手一挥,眨眼间就到了地面。
郭文韬坐在木屋里,旁边的茶炉正咕噜冒着热气,嘴角带笑,“你回来了。”
倒是郭文韬,接过衣服后,递给他一碗热乎乎的牛奶,“你要的牛奶。”
蒲熠星没接,他就这么一直伸着。
蒲熠星看着那碗清香醇厚的牛奶,问:“多久了?”
蒲熠星记得,他把自己的神骨抽了一半给郭文韬,神骨会保佑他生生世世平安无恙。
可是现在,他明显感觉到郭文韬身上的神骨气息在减弱。
蒲熠星当时抽神骨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这种情况,因为只要他还活着,神骨就一直有作用。
他想不通问题到底出在哪了?
“你要听实话吗?”
“你会骗我吗?”
蒲熠星直直的看着郭文韬的眼睛,那双能勾走他的魂魄的永远明亮的眼睛,此刻却蒙着一层淡淡的灰色。
最终,两人的对峙以蒲熠星接过木碗而告终。
“韬韬,能跟我说实话吗?”
蒲熠星也只有对着郭文韬才会这么温柔,即使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为什么。
“阿蒲,花开了。”郭文韬的视线从蒲熠星身上转到屋外。
“这么冷的天哪有什么花啊?”
蒲熠星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跟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屋外。
屋外灰黄的土地正慢慢的变绿,由远及近,由浅入深,长风越过高耸的雪山,掠过地面,留下五颜六色的足迹。
蒲熠星猛地回头,“快停下!你不要命了吗?郭文韬!”
郭文韬坐的板正的身体晃了晃,然后向后倒去。
蒲熠星慌忙赶过去,在他倒下之前接住了他,由于太过着急,木碗从手里掉落,牛奶洒了一地。
郭文韬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他额前的细发被汗水打湿,他握住蒲熠星的手,气若游丝,“有人跟我说,如果想要再见你一面,就要把神骨还给你,我才知道,原来当年,你为了我硬生生抽了半截神骨,原来我能活这么久,全是因为有你的神骨。”
“神骨带着你的记忆,我全都知道了。”
“阿蒲,你当时很疼吧?”
蒲熠星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不疼,一点都不疼。”
“我不知道那半截神骨有多长,我只好每隔五十年就抽一部分出去,就在哪,”郭文韬指着香炉后面的被蓝色的布盖着的东西。
蒲熠星一勾手,那东西就到了他的手里,揭开布条,是一个方形的木制托盘,托盘里是和铜炉上面一样繁复花纹,正中间,有一个金色的光团,仔细看里面有一节拇指粗细的骨头。
郭文韬食中二指并立,缓缓一抬,光球便飞入蒲熠星的眉心。
“铜炉焚香,以阵为媒,神骨复位,山神重归。”
“今年是第九次,我终于等到你了。”
“阿蒲,当山神的这几百年挺无聊的。”
“阿蒲,我很想你。”
郭文韬慢慢抬起手,擦掉蒲熠星脸上的泪水,蒲熠星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阿蒲,格桑花开了,我陪不了你了,你带一枝格桑花走吧。”
“格桑花代表着生生不息的生命,我注定要留在这,这片花海,就当是我为你送行,不要回头了,一直往前走吧。”
郭文韬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呼气的声音。
“阿蒲,对不起。”
郭文韬的手慢慢的往下滑,蒲熠星猛地抓住,可是正在消逝的生命如同流沙一样,是握不住的。
“不要……不要……韬韬……韬韬,不要啊……”
他再一次失去了郭文韬。
蒲熠星感受着怀里的温度逐渐消失,他呆坐在原地,良久之后,他把冲锋衣脱了铺在地上,把人平放在上面,胡乱的抹掉脸上早已干涸的泪水。
“我能做到第一次就能做到第二次。”
“我才是真正的山神,我要大千山川的力量为我所用,我要成为真正的神。”
蒲熠星的脚下忽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转动,金色的光芒涌现,屋外的格桑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枯萎,狂风卷起凋残的枝叶满天旋转,乌云上涌,如同墨汁倾倒,瓢泼的大雨落在,激起无数泥点,雷声轰隆,骤然劈下一道白光。
一道沉闷又遥远的声音自层叠的黑云中传来,
“蒲熠星。”
又是一道白光,木屋被劈成两半。
“蒲熠星,你又要干什么?”
蒲熠星抬头,他的目光如刀割般凌厉,仿佛能穿透层叠的黑云,盯着背后的家伙。
“是你跟他说的吧,神骨的事。”
“它”悠悠的叹了口气,“你是山神,要以大局为重。”
蒲熠星嗤笑,“我不是山神,我只是你的掌控的傀儡之一。”
“这世上可以没有山神,但我蒲熠星不能没有他郭文韬!”
“他”长叹一声,这次语气中带了点无奈,“你和他真是一模一样。”
“什么一模一样,你又在打什么哑迷?说清楚。”
蒲熠星抬手就是一道光球砸过去。
“几千年前吧,他和你说过一样的话。”
“你怎么回答他的?”
“山神只能有一个。”
蒲熠星垂眸,神力庇护下的郭文韬静静的躺着,面容平和,外面的疾风骤雨都好似与他无关,他只是安静的睡着。
“你选了我,是吗?”
“从始至终,你就没做过第二个选择吧?”
蒲熠星面容扭曲,似哭似笑,又非哭非笑,活活把自己拧成了一个大麻花。
“到你选了,他活,还是你活。”
蒲熠星掌心聚力,骤然扔出一道白光,轰隆一声巨响,好像要将整个天空劈开。
“我说过,我不能没有他。”
蒲熠星脚下的光圈陡然变大,几乎要将整个草原囊括其中,疾风欻然而来,咆哮着席卷整片土地,光圈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天地间的一切几乎都被狂风抨击着,尘土飞扬,黄沙漫天,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蒲熠星对着天空,一下一下将凝聚的山川本源之力击打出去,他知道这没什么用,这点攻击力可能对“它”微不足道。
但他在赌,赌对方没有下一个山神。
即使是天道也要顺应自然而为,只要他不死,就不会诞生新的山神。
山神诞生于山川,由千千万万山川的力量孕育而出,山川的力量没了,就不会有新的山神诞生,但是山川的力量没了,山川也就没了,世间运行的规律就会被打破。
所以,世间不能没有山川,不能没有山川的力量,也就不能没有山神。
他把山川本源之力凝聚起来,扔向虚无缥缈的天际,虽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却损耗了山川的本源,没了本源之力,高山会倒塌,河流会枯竭。
但同样,他身为山神,也要受到反噬。
“够了。”
一道雷光猛然落在蒲熠星脚边。
“神骨一分为二,共掌山川。”
天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狼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川本源之力的缘故。
蒲熠星停了手里的动作,咧嘴一笑,鲜血将他的牙齿染红,像地狱的恶魔,“你这不是有办法吗。”
“有个条件,你俩得一起修复山川本源。”
“你说到做到,我就能做到。”
天道又是一束雷光,这次劈在蒲熠星和郭文韬身上,金色的光芒从两人身上一点点飞出来,在半空凝聚,直到变成一个巨大的光球。
蒲熠星感觉自己身体一软,险些要跪倒在地。
光球一分为二,一半钻进蒲熠星的身体,一半融进郭文韬的体内。
光球顺着经脉在周身游走,蒲熠星感觉像在泡温泉,浑身都暖洋洋的。
“咳咳……”
郭文韬的眼睛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他刚想坐起来,就被一股大力的冲击撞回地上。
郭文韬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蒲熠星把他抱在怀里。
“韬韬,韬韬……我好想你啊……韬韬……”
蒲熠星把头埋进郭文韬的胸膛,狠狠地呼吸着,似乎要把之前失去的都补回来。
一道惊雷劈在两人旁边。
“记住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郭文韬茫然的问。
他注意到天地间可怕的阴沉,拍着蒲熠星的肩,蹙着眉问:“你干了什么?”
“跟天道做了个交易。”蒲熠星的声音闷闷的。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来。
蒲熠星终于抬起头,抬手打了个响指,法阵瞬间消失,世间万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看着天空的某一处,龇着牙笑:“嘿嘿,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有调动山川本源之力,只是借它们布了个障眼法。”
天道似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连劈数道惊雷,围着他们描了个边。
阳光从黑云后钻出来,穿过云层,温暖的光辉洒满他们的衣裳。
晨光熹微,微风正好,他们在花海中相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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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宣分手的那天所有人都觉得齐思钧疯了,郝楠仁那么好他为什么不懂得珍惜呢?
齐思钧却觉得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齐思钧与郝楠仁交往了两年,两年间郝楠仁几乎赢得了齐思钧身边所有人的赞誉,他温柔绅士很会照顾人,是无可辩驳的好人。
他会帮突然停电的女邻居修电表,会帮楼下的老奶奶扛大米,会在聚会的时候主动结账,所有人都说他是好人,就连齐思钧的父母也这样觉得。
可他在帮女邻居修电表的时候齐思钧正因为胃痛疼的几乎晕厥,他帮老奶奶扛大米的时候齐思钧刚刚因为摔了一跤而扭伤了脚,他大气的帮人结账的时候齐思钧正因为长期加班情绪...
可他在帮女邻居修电表的时候齐思钧正因为胃痛疼的几乎晕厥,他帮老奶奶扛大米的时候齐思钧刚刚因为摔了一跤而扭伤了脚,他大气的帮人结账的时候齐思钧正因为长期加班情绪濒临崩溃。
他对所有人都好,唯独亏待了齐思钧。
JZ:这样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这个人叫周峻纬,和齐思钧的私交并不深,从前只是在工作中有过交集,齐思钧辞职后他们就再没有过联络。
他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心思呢?
齐思钧的疑惑并没有等太久,就在朋友圈发布不到两个小时后周峻纬就来到了齐思钧新开的咖啡厅。
他似乎是跑过来的,见到齐思钧的时候还喘着粗气,可他却在笑。
他说:“虽然这样很不道德,我也不确定你现在有没有心情谈个恋爱,但我还是想来排个队,齐思钧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如果你想要谈恋爱了可以优先考虑一下我吗?”
齐思钧有些呆滞,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在周峻纬也没追问,他只是点了一杯咖啡安静的坐在一个能够随时看见齐思钧的角落里。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听见齐思钧的话周峻纬忽然红了耳朵,但还是大方的剖析自己:“说来惭愧,我是一见钟情,只是当时你身边有伴侣了,我贸然追求不太好,后来你辞职创业我还后悔了很久,不过很幸运你没有删掉我。”
说到没有被删除,周峻纬似乎很兴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齐思钧,让齐思钧无端想起某种毛茸茸的生物。
可明明在记忆里这人的攻击性还是很强的,齐思钧还记得他因为某个方案而把隔壁组小姑娘给辩论哭了的模样。
当天周峻纬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他就像是学生一样提前来齐思钧这里报个到,咖啡喝完了就礼貌的告辞离开。
之后的周峻纬便对齐思钧展开了追求,只是却并没有多猛烈。
他只是在下班后会过来咖啡店帮忙,在齐思钧很疲惫的时候自然的过来帮他揉揉肩,齐思钧喜欢吃甜食他也会惯着,周峻纬从不会啰嗦的和他说甜食多了对牙齿不好会发胖这种话,他只会默默的备好一杯清水,再选好水果味的漱口水放在齐思钧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没人觉得周峻纬是真心的,齐思钧除外。
齐思钧从未感觉到他被人如此重视,周峻纬知道他日常吃的胃药品牌,也会为了照顾他脆弱的肠胃哄着他喝点清淡的粥,周峻纬知道比起科幻电影齐思钧更喜欢动漫,就算他看喜羊羊周峻纬也不会嫌弃他幼稚,而是认真的问谁是灰太狼,还笑着说小灰灰长得好像他一个朋友。
周峻纬也并不急着和齐思钧确立关系,他说他很享受暧昧,其实是怕齐思钧背负无缝衔接的名声。
他如春风一般,只伴着齐思钧确保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说:“老齐,你要认真思考,你有权利不喜欢我,如果你对我只有感动而没有心动的话请你拒绝我。”
原本没觉得自己有心动的齐思钧在这个瞬间怦然心动。
望着周峻纬诚挚的眼神,齐思钧觉得这一生,就他了。
纬钧甜文he
来点happy的小齐白切黑
(1)
“坊间传闻甄浩仁在醉欢楼强掳了一绝色美人,”眼前人白刃染血,在齐思钧脸上横擦了一下刀上血痕,一脚踩上铺满虎皮的座山雕椅子,眼眸微转,语气玩味,“原来是个男人?”
接连几天经历了被甄浩仁屠杀醉欢楼,强掳成压寨夫人,又被这伙身手利索的人打上山寨,刀柄冰冷的触感仿佛还遗留在脸上,齐思钧有点呆滞,甚至有点泫然欲泣,世事如梦的感觉。
但是这副模样在外人周峻纬看来就是另一副假象了:“还铺什么虎皮啊,一股狐骚味儿。”周峻纬不屑的说道。
齐思钧不动声色地咬了咬后槽牙。
别落我手里...
别落我手里,不然多少治一治你的嘴,一张嘴就有点配不上这张帅脸。
身后又来了一位男子,貌如良玉,身量隽瘦,给人如青翠玉竹秀丽于林的感觉。
只见这偏文气的少年手起刀落便割下了甄浩仁的头颅。
淡定擦了擦刀冲外面喊道:“来人,收尸。”
顺便冲周峻纬解释:“阿蒲还是不放心,让我来看看。”
郭文韬冲他微微笑笑,然后拿着头颅去给蒲熠星献功了。
(2)
“等等,大人,可否留我夫君残躯?甄浩仁虽罪孽深重,但他确实把我从醉欢楼这种吃人的地方救了出来,也依诺并未再娶她人。”说着脸颊泛起两坨红色,略带羞涩,语气坚定。
“还算有几分骨气。”周峻纬心里盘算,“也确有几分姿色。”
“只是你嫁为人qi……夫,为何不绾发,你是真的爱甄浩仁吗?”周峻纬看着那人头发有玉冠半束,披散在颈侧的头发还编着一个小辫,镶着青玉扣。
周峻纬眼睛眯了起来,撩了一把齐思钧的小辫,在发扣在摩擦了片刻,语气嘲讽:“难怪呢小寡妇,这土匪对你也真是舍得。”
齐思钧气红了眼,一把拍开周峻纬的手,又恶又狠地说:“这宝贝都是我自己买的。”然后抱着腿缩到了椅子角角。
一边拿手顺自己的头发,一边回他:“再说我是男子,为何要绾发?”
真当老子是寡妇?不是,真当老子是女的?
有点脾气但能忍。
周峻纬甩了甩有点发麻的手,有点被惹火和不爽,这青倌的人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然后冲人扔了一摊麻绳,“还要不要甄的尸体了?要的话绑起来跟我走。”
于是齐思钧跳下椅子,哼哧哼哧地去绑那具无头尸体,画面太美好,三魂先丢了一魄,周峻纬只能听见人颤颤巍巍的呼吸声,盯了一会齐思钧的无用功,扶额无奈地说:“绑他干嘛绑你自己。”
(3)
一行身着轻甲的蒙面人将甄浩仁的头颅带走,领头之人侧身到周峻纬身旁耳语:“世子,国师命你早去鬼都寻人,贵人在此才能成事啊!”
周峻纬抿唇听完,眼神闪烁,应了下来。
“怎么了?又在催你寻人?”蒲熠星懒散地拍了一下周峻纬肩膀,“从你弱冠之年开始每年都出来找,找了4年了,找老婆都能找好几个了,国师到底是让找谁啊?!”
周峻纬已经习惯了蒲熠星的被动技能嘲讽,“你也每年都跟着出来,怎么不见你找的那好几个老婆?”
蒲熠星猫毛炸起,谁要好几个老婆。
两人警惕地回头看郭文韬,只见郭文韬正解开了齐思钧别扭打了好几个结的麻绳,还压了一下人翘起的头发,果然软软的。
“文韬,你干嘛?”蒲熠星拽着一张脸就过去了,把齐思钧猛地拉开,推到了周峻纬旁边,“看好你的小寡妇!”
“他说他不是坏人。”郭文韬还盯着人白皙的脸和扎着的小辫,眼睛亮亮地说。
眼看着蒲熠星怒火快压不住,又急着哄人:“我这不是第一次见嘛~之前也没见过小倌。”
郭文韬,原来你就是喜欢小白脸。
蒲熠星跟踉跄扑倒周峻纬怀里的齐思钧对了一眼,貌似单纯的眼神里可丝毫没有害怕,那可不是小倌,那是深山老狐狸。
蒲熠星假装嫌弃地提醒:“周峻纬你真要带个寡妇赶路?”
周峻纬感觉到怀里人身上一僵,不自觉收紧了这个环抱。
“礼貌点阿蒲,学堂都白教你了,人家有名字,叫小齐,齐思钧。”郭文韬捏着猫脸教训。
(4)
此处已离到鬼都不远,周峻纬看着坐在身边眼眶泛红的人默默放慢了行程。
蒲熠星坚持要让这个狐狸精远离郭文韬,于是齐思钧被迫上了周峻纬的马车。
眼看着齐思钧从正坐到侧坐,侧卧,忍不住揉屁股,“世子的马车也这么颠簸吗?”
周峻纬扔给他一个蒲团坐垫。
齐思钧忍住白人一眼的冲动,有坐垫你不早给我?
然后笑眼盈盈地说:“多谢世子。”
自己的面貌并未广传世间,每次出行必是密而不泄,这人又怎会知晓他世子身份呢。
周峻纬也只是看他这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能装到多久,刚才搂紧齐思钧时,这人绷起的腰劲并不似烟柳之人般柔软,反倒隐隐绷起了腰劲,似是不适。
可怎么又柔弱到连马车的颠簸都忍受不住。
(5)
掌柜的跟捂着扇子遮住半张脸的齐小爷对视了一眼,看到齐小爷比了一个二的手势后淡定地拿出两张天字号房牌:“瞧几位公子身着不凡,正巧本店还剩两间雅间,几位意下如何?”
蒲熠星眼疾手快收下房牌:“老板您眼光不错,此次舟车劳顿,还得多谢老板招待。”
又盯了盯边上颠着屁股,站姿奇怪,眼睛泛红的小齐,心里略感抱歉,不好意思又得委屈你牺牲一回了。
周峻纬却是盯着侧边墙壁上的山水画入神,“老板,你这副画可是真迹?”
齐思钧摇着扇子轻嗅了一下:“此画所用之墨闻着有安神之异香,乃是南域一种特殊的矿石磨成的,”说着用扇子点了一下周峻纬的肩膀,嗤笑道:“自然是何师的真迹!”
老板笑呵呵地应付:“公子好眼色!”
旁边郭文韬和蒲熠星咬耳朵:“果然是国师的画!”
蒲熠星:“这次真找对地方了!”
(6)
房间的兽首香炉里香气萦萦,熏热的山泉水在烛光下微微泛扬,周峻纬身着里衣和齐思钧面面相对。
乌云遮月,剩一汪明亮,丰神玉朗,不似人间客。
“醉欢楼被屠一事沸沸扬扬,官府到时尸体已经不知所踪,街巷传闻是甄浩仁豢养的禽兽将人吃干抹净,”周峻纬盯着面前人白皙的脸,缓缓落子:“可匪窝并没有豢养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残骨尸块的痕迹。”
齐思钧发间的青玉扣已见圆润饱满之态,周峻纬的目光不自觉从他指尖夹着的黑棋上移到那块青玉扣上。
然后就是红润晶莹的唇。
“不算高明。”齐思钧抬眼看了他一眼,随手落了棋。
“人在哪儿?”周峻纬逼问。
“想知道,自己查啊。”齐思钧勾起嘴角。
“你怎么知道我查不到呢?”周峻纬一子已入腹地,攻势猛烈。
齐思钧撇了撇嘴,瞪了他一眼:“不好玩,不玩了。”
周峻纬严肃的脸有点破冰,这么容易生气呢?
被走的人又返过身子:“你洗不洗?不洗我要泡一会,屁股坐的疼死了。”
门外蒲熠星气势汹汹地拿着情报,正巧听到这句,于是把门敲的叮咚响。
不是?我还没聋呢。
蒲熠星用眼神讨伐了周峻纬,把情报拍在人身上:“国师说醉欢楼的事让我们别查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是你那位贵人把人接走了!”蒲熠星咬牙切齿。
周峻纬皱眉沉思。
“那郭文韬半夜拉着我搜出来的窝点算什么?”蒲熠星差点捏碎茶杯。
“算你们速度快?”
“不是为什么赶了一天路还要大半夜查这个po案子?”
“因为我告诉郭文韬如果拿到首功就能赢我升到正三品指挥使?”
蒲熠星忍住一拳挥到他脸上的心情:“你自己想当个闲散王爷就把我扔火堆上烤是吧?”
周峻纬撇了撇嘴,“为了文韬,忍忍吧。”
父亲通敌,国师在学堂一力保下郭文韬,“阿蒲啊,没有实权,你敢站到他身前吗?”
蒲熠星当时年少气盛:“我敢。”
(7)
“都听见了吧?”周峻纬冲里间喊话。
半晌没有声音,又赶紧冲过去查看,只见齐思钧整个人泡在浴桶里,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啊?他走了?”
周峻纬看着这人可爱的样子,原来焦急的心忽的有点发痒:“你躲什么啊?我还能真放他进来?”
周峻纬随即伸手去捞他,又把人吓了一跳,齐思钧后背贴着浴桶撞地惊呼一声,张嘴就要骂他,却看周峻纬被扑腾的水溅了一脸:“活该!”
周峻纬眯着眼睛叹了口气,转身从架子上拿上那枚青玉扣把玩,逗他:“这扣子我看着甚是眼熟,案子我不查了,这我就收下了。”
齐思钧又气又恼,“那是我的东西,你还给我!”
“这是我年少定情之物,怎会是你的东西?”周峻纬笑着观望他,“你肩上的痣我看着也甚是眼熟,”眼睛里笑意斐然,慢慢变得珍视,隔着雾气都快被烫伤。
齐思钧迅速裹上里衣,湿漉漉的眼睛带点倔强和委屈,从周峻纬手里夺过那枚青玉扣,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团成一团靠着墙睡觉去了。
(8)
“老齐~,这是陈记的包子,南门的酥油茶,鬼都特有的栀子糖,一品斋的糕点,你吃一点。”周峻纬半跪在床前哄人吃饭。
“宝贝~我不是故意拿你的青玉扣的,我以后赔你千个万个。”周峻纬担心的看着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只剩头在被子外面的齐思钧,贴心的哄着。
摸了一下那人光滑的脸,被狐狸爪子一爪拍开。
“宝贝,我出来我给你编辫子,给你扣上好不好?”
“你之前还嫌我辫着头发。”齐思钧委屈巴巴地吸了一下鼻子,“你还叫我小寡妇!”
“都是误会,你想一下你是寡妇我是什么,那会不是没认出来吗,是误会。”周峻纬小心翼翼地给他顺气。
“你,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齐思钧呛他。
“别生气了老齐,我错了。”周峻纬不顾人抵抗把人强制抱进怀里。
“再气一会儿。”
“周峻纬,案子办完了人还没找到呢,你快点还找不找人了?”蒲熠星过来敲门催行程了。
“真是辛苦小齐了。”郭文韬眨巴着眼睛顾左右而言他。
蒲熠星帮他揉了揉腰,在人脸颊上啄了一口,“韬韬你学坏了。”
(9)
“所以醉欢楼是太子手下的暗桩,没想到被匪患盯上,为了不被当今圣上怀疑,只能求助他人,醉欢楼中有小齐旧识,便决定搭一把手。”
“小齐暗渡陈仓之后消息才传到国师那边,国师循着这伙人的密信才得知小齐在鬼都。”郭文韬梳理了一遍事情经过,才明白国师为何不让继续查了。
是因为此事终于引出了失踪已久的南域后人。
南域宝藏丰富,更有秘术能救死人,医白骨。
(10)
周峻纬幼时随父亲攻城被细作绑到了敌城,费尽全力才逃出来。
全城戒严,他拖着受伤的身体倒在了一处宅院的墙边。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梳洗干净了,身上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得知自己是被一个年岁如他一般的哥哥捡回来的。
少年身上的圆领袍衬的他脖颈优美,头发用束带微微绑起,发间留了一股小辫,转头冲他笑的灿烂:“你醒啦!”,齐思钧扬了扬手中的话本:“书上说这叫英雄救美。”
“哥哥你书背的好熟练啊~”,周峻纬甜滋滋地喊着。
“哥哥你手艺好好~”,周峻纬吃着半夜饿肚子齐思钧给煮的豪华汤面。
“老齐~我教你练剑啊~”周峻纬身姿挺拔,不忘基本功的练习。
“老齐~今日有花市,晚上咱们一起去吧~”周峻纬拉着齐思钧的手,一双狗狗眼软软地磨他。
直到当今国师来谈和,两军停战。
夜晚,周峻纬把腕间镯子上镶着玉在他发间比划,看着人肩上连着的两颗小痣贴在嘴边刚好触碰到两颗虎牙,忍不住用力啃咬了一下,已经熟睡的人吃痛嘶了一声。
南域有秘术,隐匿一座宅子不算难事,除非是你自己想离开。
“你要跟我走吗?”周峻纬坚定的眼睛里透露出渴望。
“不行……我得守着南域的门。”齐思钧艰难地回道。
南域是一场世外秘境,所以他一直在寻门守门。
(11)
“所以你现在不需要守门了吗?”周峻纬攥紧齐思钧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要,但是之前守门守的心烦,我就把门灵揍了一顿,然后强制锁门了。”齐思钧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笑眯眯地说。
“那你之前怎么不锁?”郭文韬疑惑道。
“因为之前打不过。”小狐狸尴尬地抚了抚额头。
“现在最后一件事就是万一当今圣上要占领南域秘境,我们到时候怎么做?”蒲熠星思考着。
“那只好扶持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太子唐九洲当皇帝了。”周峻纬狠下眼神说道。
*阿蒲牌机器人。
唐九洲最近又挖到了好玩的东西,找到群聊一键发送了新型机器人购买链接。
郭文韬无意间点开,秉持着来都来了的理念把商品整个详细介绍认真浏览了一遍,基础设施和功能都挺不错的,生活中能帮忙处理家务、工作上能帮忙搜索有关资料并提出合理的建议。
因为是仿真人的产品,平时加班累了还能被他抱在怀里安慰,这样一想就更不错了。
一边的齐思钧目睹了郭文韬下完单后跟他说的所谓“手滑”的全过程,思考几秒钟后他也点进了唐九洲发来的商品链接,找客服问了大概有十几个问题。
从一开始他就一...
从一开始他就一直揪着机器人有没有什么功能缺陷问,比如买回来当场报废或者突然宕机什么的,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有多大?
对面的客服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说法——除了语言功能会有部分问题,其它的都可以保证绝无质量问题。
齐思钧刚开始还不理解这个语言功能会有问题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亲眼见到仿生机器人蒲熠星,严肃审问了半小时才知道语言功能到底有什么问题。
蒲熠星不会说我爱你,以及和爱有关的所有语句和动作。
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郭文韬偏袒他。
“这才刚买回来你就这么偏袒他?”齐思钧惊呼,心痛地捂住胸口,“看来我的地位是不保了。”
说罢又是一阵假哭。
蒲熠星面无表情地从裤兜里拿出手,在原地给他来了段Popping。
“……这又是什么功能?”齐思钧慢一拍问道。
蒲熠星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后撤一步回到了郭文韬身边。郭文韬皱眉思考了会,想起来他定制的这款机器人拥有自动检测心情的功能,恐怕是这个了。
那怎么能说的离谱点呢,郭文韬灵机一动,指着身边的小机器人说道:“他会读心术。”
“我刚刚就在想popping,这个功能挺神奇的,不是吗?”
齐思钧啊了一声,嘴巴张开的弧度明显缩小,忽地他凑上前,一脸和善的盯着郭文韬。
“小机器人挺厉害啊,能帮你找个对象就更厉害了。”
那还是算了。单身主义者郭文韬默默摇头。
他一个人挺好的。
在蒲熠星第n次被认成他男朋友的时候郭文韬眼睛下面的黑眼圈都明显了一个度。
工位隔壁同事邵明明最先注意到了他的憔悴,拿上一大堆不知道名字的化妆品就往他脸上招呼,虽然过程让他忧心忡忡,但最后郭文韬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确实精神了一倍。于是给邵明明竖了一个大拇指。
“怎么样,你那个小机器人可不会这些吧?”
结果他当晚回家就被家里客厅满桌子的化妆用品和一地的塑胶人脸惊呆了,蒲熠星非要拉着他试验,拿上化妆品就往郭文韬脸上涂,一番九牛二虎之力后,郭文韬盯着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失声发笑。
不过他的基础算法里没有包括这些东西,可以理解。
郭文韬自我安慰道。
一边察觉到他偷笑的动作的蒲熠星就不那么开心了。
后来自己埋头苦学半个多月,用了成百上千套化妆品,在假人模特脸上试试改改,最终又拉着郭文韬体验了一回他的学习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