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九月.的推荐LOFTER(乐乎)

#私设莱恩是两人孩子的名字,不是亲的,领养的

“小心!”

车轮摩擦声响起,鹰酱立马飞扑过去,将一个白发蓝眸的幼童紧紧护在怀里。

“你没事吧?”鹰酱抱着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蹲下身垂眸看着怀中的孩童有些担忧的问

“……Dad?”小孩子疑惑的声音透过布料闷声穿了出来,他慢慢挣脱鹰酱的怀抱,仰起肉嘟嘟的小脸看着他,表情逐渐变得惊喜。

“Dad!Ifinallyfoundyou!”

“哈?!”

鹰酱瞬间石化在...

鹰酱瞬间石化在原地,表情惊恐被吓的只能发出一个气音,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要不就是自己还没睡醒,不然从哪里凭空冒出来个孩子?

“那什么,宝贝你在说一遍?”

“我说,我终于找到你啦!”莱恩以为父亲没有听清楚自己所说的话,就用中文又重复了一遍,他向前走了几步高兴的抱住了鹰酱的大腿,撒娇道:

“你和爹地本来是带我出来玩的,结果莱恩贪玩一个不小心走丢了,莱恩错了,莱恩不该乱走的,父亲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不是,宝贝,你好像没有听清楚我的意思。”

鹰酱尴尬的往后退了几步,却没想到他又扑了上来。

“我不是你爸爸。”

莱恩不可置信的看着鹰酱轻轻推开了自己,蔚蓝色的眼里逐渐溢满了泪水,鹰酱注视着莱恩的表情,感觉大事不妙。

果然下一秒他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莱恩真的错了!真的不该乱走的,呜呜呜呜爸爸不要不认莱恩啊呜呜呜。”

莱恩拿袖子捂住脸,哭的那叫个悲痛欲绝,眼见哭声越来越大,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鹰酱没有办法只好把他带到一个餐厅里细细盘问。

“你家人是谁?”

莱恩不想答。

“你多大了?”

莱恩不吭声。

“你住在那?”

莱恩只管哭。

“行行行,我是你父亲行了吧?”问什么都不说,鹰酱烦躁的闭着眼睛挠头,把原本因为开会而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弄的凌乱不堪,他睁开眼睛,再看见的就是莱恩笑嘻嘻的样子,刚才那副悲伤的仿佛就没有发生过。

鹰酱:有点眼熟。

“虽然不知道父亲这次是在跟莱恩玩什么游戏,但是莱恩还是很愿意配合你的。”

“莱恩今年6岁了,父亲是您,爸爸是兔子,住所不定,一般是看你们两个的心情,不过大部分都是在华盛顿或北京。”

莱恩兴奋的坐在座位上手舞足蹈,他显然把这个当成一场游戏,一场扮演游戏。

就在鹰酱努力消化这段话里携带的巨大信息,并且震惊自己和兔子不仅在一起了,在未来还有个孩子时,餐厅门被推开了。

兔子开门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窗边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大跨步走了过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暗含怒意的问:

“你知不知道我和大毛他们在会议室里等了多久?您就这么不要脸吗?坐在这里闲得蛋疼也不去开会?”

兔子深呼吸几口气,平复自己的怒气,内心却有些惊奇鹰酱这次居然没有嘲讽回来,他视线一不小往下一撇,就看见了一个小孩,一个被椅背挡的严严实实,导致没有被及时注意到的一个小孩。

“你儿子?”兔子故意膈应他,却没想到鹰酱没有吭声,倒是旁边那个孩子先开口说了话。

“爸爸!”莱恩张开双臂想要讨一个怀抱,兔子从来拒绝不了可爱的小孩子,便抬手抱住了他。

“来,告诉哥哥,你面前这个男的是不是你爸爸。”兔子不坏好意的诱导孩子开口。

“我奉劝你最好别问”鹰酱终于缓了过来,“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看人笑话才不会后悔呢。”兔子微笑着反驳,他温和的注视着莱恩,总感觉有点眼熟。

“你的父亲是谁?”

“鹰酱!”

“很好。”兔子满意了,鹰酱不开心了。

“宝贝,告诉面前这位‘哥哥’你的爸爸是谁?”鹰酱笑的不坏好意。

“兔子,我的爸爸叫兔子!”

“什么?!!”兔子差点把莱恩从自己怀里摔出去,“你在说一遍?”

“莱恩的爸爸是兔子,父亲是鹰酱!”

莱恩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两位爸爸在玩什么游戏,但还是高兴的直拍手。

“跟你说了不要问,后悔了吧。”

鹰酱摊手做无辜状。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兔子咬牙切齿。

“知道又怎样,还不是你非要问的?”

“别吵了别吵了。”莱恩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出声打破,“爸爸和父亲不是答应过莱恩要带莱恩去游乐园玩的吗?现在带莱恩去吧!”

“不出!”俩人异口同声道

莱恩被俩人吼的一愣,“可是你们答应过莱恩的……”

眼看这小子又要哭,见识过他威力的鹰酱顶着兔子震惊加疑惑的目光硬着头皮说

“带你去行了吧。”

“好耶!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莱恩收放自如立马喜笑颜开,兔子也在这一块终于看懂了鹰酱的意思。

这孩子,是戏精。

(但不得不说在某个方面莱恩把面前两位流氓的气质学的融会贯通。)

“我要吃棉花糖!”

“不行,吃多会有蛀牙的。”

兔子和鹰酱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还叫他们俩父亲的莱恩开始被迫带娃。

“可是莱恩想吃嘛,爸爸求你了求你了。”

“不行哦。”

兔子软声拒绝,莱恩只能把可怜兮兮的视线转移到一旁的父亲身上。

“……父亲……”

“他也不行。”兔子打断莱恩要说的话,鹰酱站在只得旁边尴尬点头。

“哼。”莱恩小声哼了一口,说了一声夫管严就没在吭声。

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他深吸一口气,悄咪咪的后退几步,然后大喊,“虐待儿童啦!家长不给孩子吃饭,孩子快要饿死啦!”

第一次见这阵仗的兔子眼角抽了抽愣在原地,只有习惯了的鹰酱面不改色。

“想爬着就趴着,我们也不拦着你,正好我和你爸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还真转身就走,兔子思考片刻也跟鹰酱做了同样的选择,莱恩也是第一次看见爸爸和父亲这样放任他不管,毕竟之前他只要这样一这样做爸爸就会一脸无奈的给自己买糖,而父亲就会站在一旁做出“就你宠他,回头把他宠坏了怎么办”的表情。

莱恩鼻尖抽了抽,拒绝了别人的好意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跑着跟了过去。

结果在转角就看见了站在灰色墙边,手里拿着棉花糖的爸爸跟父亲。

“好了,别哭啦。”兔子怜爱的摸了摸莱恩,“男孩子是不可以随便哭鼻子的。”

“莱恩还以为你们不要莱恩了,莱恩以为自己做错了。”莱恩委屈的埋进兔子怀里,一抽一抽的说。

“小莱恩这么可爱我们怎么可能不要莱恩呢?你说是吧,鹰酱?”

“是的”鹰酱蹲到莱恩身边,捏了捏他肉嘟嘟的笑脸,“宝贝这么可爱,我们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That'swhatDadsaid,andRyantookitforgranted……”

(那爸爸还说那种话,让莱恩信以为真了。)

“lt'smyfault,Dadapologizedtoyou.”

(是我的错,爸爸跟你道歉)

“我原谅你了!”莱恩破涕为笑

“好了,我们该走了。”

兔子出声提醒,打断了自己眼前上演的“父子深情”。

“再不走游乐园要关门了。”

“走吧。”莱恩左手牵着兔子右手牵着鹰酱,从远处看真的像一个幸福的一家人。

“让我们去坐旋转木马!Let'sgo!”

“额……”兔子和鹰酱俩人对望一眼,“好吧,那就陪小莱恩去吧。”

结果三人站在过山车的入口大眼瞪小眼。

“莱恩,你不是说要玩旋转木马吗?”

兔子努力维持着自己冷静的神色,瞟了眼面前可以说是高耸入云的过山车问

“这不就是旋转木马吗?”小莱恩天真无邪的歪着头,瞧着兔子,“父亲跟我说的啊。”

“你跟他说的?”

兔子皱着眉,一脸和善的盯着鹰酱。

“你觉得可能吗?”鹰酱怼了回去,“话说,你不会怕这玩意吧。”

“怎么会?我只是怕小莱恩受不了。”

“莱恩可以的!”莱恩兴致冲冲的拉着俩人就往前跑“走吧。”

排队排了很久才轮到兔子他们,结果还没坐上车就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抱歉,为您的安全着想,10岁以下的儿童不能乘坐过山车。”

“忘了这回事了。”兔子一拍脑袋对莱恩说“我们下回再玩好不好?”

“不好。”

“可是……”

“莱恩不能做可能你和父亲可以坐啊”莱恩松开了拉着兔子的手,“莱恩就在椅子那边等着您和父亲,你们坐过了莱恩就坐过了。”

还没等兔子说话,就一呲溜跑没影了。

“莱恩!”兔子想追上去,却被后面排队的人挤得动弹不得。

“走吧,你现在追也追不过去,还不如早坐完早去找他。”

“我说,你不会真怕这种东西吧。”鹰酱坐在兔子的旁边偏头看向他,兔子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手冷汗。

“没有,我不怕。”

他悄悄的把手心的冷汗擦掉,然后自己消化情绪,他闭上眼睛突然感觉一只温热手覆盖到了自己手上,十指交叉,给自己带来一点暖意。

兔子诧异的侧头看去,看见的就是鹰酱半边隐藏在阴影中的英俊的侧脸

“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

……

刚一下车兔子就飞奔去找莱恩生怕他跑丢了,最后还真在过山车旁边的长椅找到了他,而且还在悠闲的吃棉花糖。

“爸爸和父亲玩完了吗?”

莱恩让了个位置,方便兔子坐在自己旁边,“爸爸觉得好玩吗?”

“一点不好玩,太无聊了。”

“我觉得挺好玩的。”

鹰酱不知什么时候跟上了兔子,迈着个大长腿走到他的旁边,也坐了下来。

“下次等你到年纪了爸爸在来带你玩好不好?”

“好!”莱恩从梯子上跳了下来抱住了鹰酱,“莱恩最喜欢父亲了!”

“那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呢?”

鹰酱顺势接过了莱恩,并把他安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去吃饭吧,莱恩饿了。”

“明明刚才还吃了那么多棉花糖来着。”兔子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

“就是饿了!”莱恩噘嘴。

“好好好,咱们去吃饭。”

俩人一同往餐馆走,而莱恩坐在鹰酱肩上欣赏着沿路风景。

“莱恩长大后想干什么呢?”

兔子开始和莱恩闲聊。

莱恩想了想,最终遗憾的摇头“不知道……”然后话题转了个弯,“不过莱恩长大了一定是要赚大钱的!就想你和父亲一样!”

兔子和鹰酱:挺好的,多么朴实无华的愿望。

“会的,你一定会的。”

鹰酱毫无负担的说

“嘿嘿,莱恩也是这么觉得的。”莱恩笑道,“爸爸快看,是夕阳!”

天空的颜色逐渐变得暗淡,而在它湖面的交汇处出现了橘红色的光,残留的阳光倾洒在湖面,而后又慢慢变的柔和为天空染上了唯一的色彩。

兔子和鹰酱随着莱恩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转而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的确挺好看的,你说是吧莱恩。”

没有人回答。

“莱恩?”

鹰酱和兔子同时像自己的上方看去,结果上面空无一人,莱恩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只有兔子和鹰酱手上的照片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演的不错。”

“彼此彼此。”

却不知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end——

小剧场: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父亲有多担心你!”

兔子猛的自家儿子搂入怀中,担心的说

“好了,孩子回来就行了。”鹰酱拍了拍莱恩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知道了吗?”

“知道啦,莱恩没有乱跑,莱恩只是去见过去的父亲和爸爸了!”

“这孩子……”

“奸钱日繁,正钱日亡。”

-英法/俄瓷/美瓷

-cp前后顺序无差

-私设+末世AU

第十章

-

美利坚本欲习惯性推门而入,却被小警员抢先一步抬手敲响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在得到应允之后,他拧动门把手,朝美利坚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多此一举。

美利坚不屑一顾,淡淡地道了句“谢啦”,便绕过小警员走了进去。后者则将门轻轻合上,身姿笔挺地候在门口。

“嗯,好、好,那我晚些时候过去找你,好,回见。”...

“嗯,好、好,那我晚些时候过去找你,好,回见。”

“我怎么听俄罗斯说,你的手臂骨折了?有这么个情况吗?”

“你听他扯蛋呢。”美利坚耸了耸肩,朝着办公桌上堆满烟头的烟灰缸抬了抬下巴,“你烟呢?给我来一根。”

阿联叹了口气,摸过文件夹后头的烟盒,拍出一根夹在开口,递送给对方。

美利坚单手抽出香烟,叼在嘴里,后拿起桌上静躺着的打火机,“啩啩”地摁了好几下才擦出来火花,点燃烟头后,他将其把在手里摆晃几下,含糊道:“机芯没油了?”

“棉芯碳化了,没有得换,将就着用吧。”阿联将烟盒丢回原位,“知道我找你来要做什么吗?”

“那家伙有多久没休息了?”

“你是说俄罗斯?”阿联看了一眼腕表,“有二十多个小时了。”

美利坚皱起眉头,抬手捏住烟蒂,灰白色的烟团随着他的话语一朵一朵喷涌而出:“不要命的莽夫……”

美利坚从办公室出来时,先前带他过来的小警员正和另一名经过的同事小声谈论着什么,美利坚刻意用力将门顶上,惊得二人双双扭头,异口同声叫了句“美部”。

“干什么的?”美利坚有意无意撇了撇面前用白布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垃圾车。

“报告美部,这些是卫副监不要的实验垃圾,我负责将它们处理掉。”

美利坚看也不看对方一眼,自顾自走近掀开了那张布,同样白色的推车里堆满着大量用过的棉签等一次性垃圾以及五颜六色的不同药剂,锐利的眼神捕捉到那半瓶眼熟的绿色液体,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秒,那刺眼的白布便又被人重新盖了回去。

“抱歉,美部。”那人不自然地握住推车把手,“副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我做,迟了要挨骂的。”

“哗——”总指挥室的门应声打开,俄罗斯扭头,见美利坚正一边往手臂上缠着绷带一边向自己走来。

嗅到一股隐隐约约的烟味,俄罗斯擦了擦鼻子:“尸潮已经在慢慢褪去了,这里不缺独臂侠。”

美利坚忽略对方的话,一屁股坐在指挥台的边缘,随意地拿起一边散乱的名单,大致扫了几眼。

“这表你排的?为什么没有英吉利?”

俄罗斯一顿,将纸张从对方手中抢过,道:“这你应该去问法兰西,烟鬼。”

“我可不会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擅离职守。”美利坚拍了拍手中压根就不存在的灰尘,调侃道,“我可是都听说了,俄部差点就不是俄部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俄罗斯将对方从指挥台上扯下来,推到一边,灵活的手指在仪台上不断地敲击,很快,硕大的屏幕上便跳出来一个又一个小窗口的监控。

瞧见俄罗斯那副严肃专注的模样,美利坚愈发玩心大起:“护短我理解,但为了撂下担子、方便前去营救落难的部员而决定辞去部长的职务,这我该如何理解呢?”

灰蓝色的眼眸在各个小窗口之间来回转动,看似是将对方的话尽数过滤掉了,僵硬的手指却出卖了他。

美利坚自然什么都看得出,便继续进行言语刺激:“你部员亲了我。”

俄罗斯怒目:“你说什么?”

美利坚无辜地眨了眨眼,语气飘忽:“就是kiss啊,你部员他kiss我,他主动的。”

“你……”

俄罗斯刚要发作,却见对方碧蓝色的眼眸突然变得凌厉,他顺着美利坚的视线望向屏幕,即刻瞳孔放大。

“B区和C区听令!现在立刻腾出一半的人力前往D区支援!补足狙击台空位!”

俄罗斯扯过对讲话筒下完指令后,便背上了一旁的PP-2000冲锋枪,和美利坚对视一眼,二人难得默契地齐齐点头。

“走吧。”

两道高挺矫健的身影疾速飞奔,指挥室的门开了又关,室内陷入一片凝重的沉寂。屏幕忽闪,左下角记有“D区”标志的小窗口上,围墙破裂,一只又一只活死人正接连不暇地往里爬,前排的警员已被撕咬住扑倒,尖叫不断、军心溃散。

“你给扔掉了?”

阿卫闻言摇了摇头,拉开自己半边的白大褂,露出卡在暗袋里的那只绿色试剂,低沉道:“不,我还留了一管。”

阿联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刹时暗沉下去:“你是想……?”

“除此之外,无济于事。”阿卫将阿联的猜想掐断在咽喉里,同对方如出一辙的浅蓝色眼眸沉痛地凝望着桌上尚未清理的白猫尸体,“我们只能在有限的环境里保下有限的生命,蓝色药剂快用光了,而且它的时效越来越短,英吉利迟早……”

他不忍再说下去,身侧的拳紧紧攥起,力气大到关节处泛着黄白。

“相比尸化后被同事们的子弹杀死,果然还是这样比较温柔一点吧……”

“你是说,英吉利他现在的体征和丧尸没什么两样?”法兰西不可置信地瞪大着眼睛,浅褐色的明亮眼珠急切地在其他两人的身上来回流转,“这、可是这说不通啊?”

瓷托着下巴,沉吟道:“所以我才说呀,英吉利他既怪、又不怪。”

英吉利将自己的双手摊开在身前,端详着那些令人胆寒的深色筋脉:“那个人在变异之前没有出现这样的症状吗?”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瓷不假思索。

法兰西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对哦,我俩当初在细菌公司亲眼看着那名工作人员尸化,他也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瓷点了点头,问道:“好好想想,是什么造成了异样的结果?他们同英吉利有没有哪里不太一样?”

“年龄?不对,这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法兰西苦恼地“嘶”了一声,扭头看向英吉利。

恰巧英吉利也抬起了头,看向法兰西的眼睛微微弯起,像是夜空中散发着淡淡柔光的月牙。

“还有颜值呢,我可比他帅多了。”

法兰西睨了他一眼,握起拳头轻轻怼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您还有心情开玩笑呢,亲爱的绅士先生?”

英吉利顺势就握住了那只手,没怎么用力地捏了几把,理所当然道:“你现在与其跟我吵架,还不如去帮我把衬衣熨了。”

法兰西触电一般缩回了手,耳尖微红:“我凭什么要给你熨衬衣!”

直到瓷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二人才停止你来我往的斗嘴、乖乖将目光各自收回。

“啊、我知道了。”

法兰西如梦初醒,像是发现了突破口,一时之间情绪激动,当机了约莫五六秒,才一边挥舞着手语、一边说出了他的发现。

“那两个人都是因为被丧尸咬到所以才感染的,而英吉利是误食了红色药水,感染源不一样。”

“你说得很对。”瓷投去赞许的目光,“让我觉得最神奇的一点就在这里,英吉利目前的体征神似活死人、却依旧保持着自己身为人类的意识。”

英吉利未曾理解瓷话里的意思,只是苦笑一声:“只是因为蓝色药剂对丧尸病毒的暂时抑制而已。”

进来的是四名同他们年龄相仿的同事,其中两个竟是白天刚被法兰西赶出实验室的家伙们,他们昂首挺胸、全副武装,手里精致锃亮的手枪反射出冰冷跋扈的光泽。

“好了伤疤忘了疼?谁给你们的破胆?”

“喂?副监,那试剂结果出来了吗?”

那头,阿卫的声音断断续续:“这个……”

“哈——你是说那个绿色的玩意儿?”现场的一名同事打断了二人的通话,他上前一步,离法兰西三人估摸着十米远,“我把它涂抹在我的子弹上了。”

脆亮的上膛声传入瓷的耳腔,第六感让他快速做出了行动——将身边的英吉利挡在了身后。

听筒里是阿卫的阵阵叹息,他咬牙切齿地将这残酷的事实倾吐出来:“法,我很遗憾——猫死了,绿色试剂没有用,它所能带来的,只是加速死亡的步伐……”

一道无形的惊雷从法兰西的头顶直直打落,此刻的他如同一片随狂风骤雨猛烈晃动的树叶,也许下一秒就会被彻底地连根拔起。

脚步声愈来愈近,法兰西缓缓抬眸,冷冷地看着对面明明身着警服、却面目可憎的四人,声线微颤:“你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那人不屑地嗤笑一声,望向法兰西的眼中写满了轻蔑,“法兰西,你的自私即将让全局的人性命难保,不想遭到不必要的误伤,就赶紧给我起开,还有你,这位东方面孔的小先生,你看起来很精明,我真心希望你不会做出无谓且愚蠢的抵抗。”

法兰西怒极反笑:“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威胁起我来了?”

“我确实不算什么东西。”那人面带讽笑,举起手枪,无所顾忌地步步逼近,“但现在整个局子起码有一半的人已经知道你私养活死人的肮脏罪行,并且,最重要的一点——现在你们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手里有热武器。”

砖块砸落,连带着大小不一的干碎泥浆,破裂的围墙周边冒出大量的丧尸,身穿着各种残破撕烂的衣服,双目黯淡无神,个个瘦得皮包骨,怕是很久没有开荤了,争先恐后地怎么也要分羹骨头。没有任何理性的丑陋怪物将落单的警员抓拽在地,贪婪地大张着恶臭的大嘴大快朵颐,撕咬声渐渐盖过活人的惨叫,分明喧闹至极,却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增援终于抵达,但无人冲去最前方——丧尸进食的场景太过恐怖,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再者,他们没有领导者,就像孤舟行驶在泛起着蒙蒙大雾的雨夜、却没有伟岸的灯塔去照亮可怖的礁石。

丧尸们感受到了更加旺盛的生命迹象,猛的抬起头,满脸全是粘稠的血液,一张张快要扯到后腮的大嘴,向外突呲着的牙齿上还挂着几小截没有吃完的肠子,尚有几滴血液从肠子上滴落下来,身上粘附着的背心已经糊满了血浆,只有肩膀的吊带还能看出原来的白色。它们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喉咙里发出卡了痰般的低吼声,用死鱼肚子般的灰白眼睛盯着慌乱的人群,狂乱地伸出被血染红的双手,摇摇晃晃的向他们走来。

千钧一发,在丧尸愈加逼近、增援们即将退步至大厦之后时,俄罗斯和美利坚出现在了狙击高台之上,他们身姿如松、英姿飒爽,独属于强者的气场扑面而来。

“以最大火力——射击!”

俄罗斯高声发号施令,修长的手臂挥落的刹那,众人奋勇向前、激烈抵抗,烟雾弥漫、污血四溅,巨大的扫射声“噼噼啪啪”不绝于耳,那是对死亡的拼死抗争之歌。

美利坚负责东侧、俄罗斯负责西侧,他们稳扶着枪杆,在每一只尖利的死亡之爪意图伸向下属们鲜活的身体之前将其主人一枪毙命、无言但却及其一致地打着最可靠的掩护。

眼见着尸潮开始退缩,美利坚大声吩咐:“大伙把喷火器递交给最前方的弟兄!”

“呼哗呼哗——!”

热烈的火焰喷薄在丧尸们溃烂的躯体之上,痛苦的嚎叫声阵阵惊起、撼天动地,刺鼻的焦臭味弥散在空气之中,与同样刺鼻的火药味混合在一起。

尸潮褪去,又一轮防守成功。

“速度补墙!D区队员原地待命!B区、C区增援原路返回,等待交接!”

下完最后一段命令,俄罗斯才想起来作为一名人类他是需要呼吸的,他用小臂擦了擦脸颊蒙上的一层灰,而后将枪支收起,期间枪杆不小心碰着了美利坚的胳膊。

“嘶——”美利坚吃痛,忙往后退了一步,“我说你能不能小心点?”

俄罗斯若无其事将枪背回到肩上,嗓音低缓:“没好全就不要逞强了,去医务科打个石膏不委屈你。”

“老子好得很。”

二人一边互讽、一边走进了警务大厦,却见走廊之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俄罗斯拉住一名冷不丁撞上自己的小警员,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实验室好像出事了!”小警员睁大着眼,神神秘秘地说道,“有人听见了枪声!”

俄罗斯顿时面如土色,他一把拨开对方,迈开阔步跑向不远处的直升电梯。

“诶——俄国佬?不回你的控制室了?”

美利坚的背后嚷着,可对方根本没有在听,低骂了一句“fuck”便即刻追赶上去。

待二人挤上拥堵得不留一丝缝隙的电梯来到实验室的楼层时,已经有几位动作极快的警员扒着门框、时而伸长脖子、时而收缩脑袋地往里面窥探着什么。

碍于部长的身份,原本情绪躁动的警员们谁也不敢先一个迈出电梯,他们个个悄悄地交换着眼神,待美利坚和俄罗斯相继出了电梯,才敢慢悠悠地远距离跟随在两位部长的身后。

一声凄厉的求饶炸溅开来。

二人赶忙绕过门口捂住眼睛的警员,快步冲进去,眼下的一幕却令二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部长同时惊愕在了原地——

英吉利单手钳制着一名同事的双腕、将其压制在地,任那人如何挣扎也纹丝不动。而另一只手,则拧在对方青筋暴起的脖颈上,好似再稍稍施加一丝一毫的力量,那脆弱的生命就会顷刻灰飞烟灭。

“英吉利!快住手!”法兰西推开和原本和自己扭打在一起男人,跌跌撞撞地向失去理智的爱人奔去。

“Ohshit!”

眼瞅着来不及了,距离较近的美利坚先一步上前,掐住英吉利的手臂试图将人捞起。

“哦,我的上帝!你这家伙到底是在发什么……!”在看清对方面容的那一刻,美利坚登时噤若寒蝉,下意识松开了手。

英吉利用那双黑底蓝眸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美利坚,双臂微颤,而后缓缓将自己的手从那人即将断裂的脖子上移开。

美利坚如同一尊雕像,呆滞地蹲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英吉利从地上站起来,而后徒手从右肩处抠出了一颗有些干瘪的子弹,随意地丢掷在地面,发出“咣啷啷”的清脆回响。

“英吉利!”法兰西焦急地扑上前来,颤抖的双手抚上他攀爬了黑紫筋络的苍白脸庞,“你……你的眼睛?”

看着对方混杂着担忧与心疼的眼眸已不再明亮,英吉利心下自是不忍,他将对方抱入怀中,一下又一下轻抚着法兰西的后背。

“我没事,法兰西,不要为我担心。”

英吉利用英挺的下巴轻柔地蹭着对方柔软的卷发,看向地上掐着自己喉咙咳嗽不停的小人的眼神竟也不似方才那样冰冷。

“看来那子弹上的‘毒药’并不舍得让我死去呢。”

法兰西不敢用力,害怕一用力就牵扯到对方肩膀上的枪伤,只能努力地平复情绪,瓮声瓮气道:“先松开我,让我看看你的伤。”

英吉利乖顺地照做,任由对方从满脸紧张到惊奇恐慌地扒拉着自己的伤口已然愈合的肩膀。

现在的美利坚脑壳里一片混乱,有太多的事情让他理不清状况了。

他思绪万千地从地上爬起来,无意一瞥,便瞧见那俄国人不知何时跑去了实验台边,拉着那面容姣好的东方人的手絮絮叨叨、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美利坚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走过去,却突然发现那两个被打趴在瓷脚边的警员竟看着分外眼熟。

他回想了一下,呵,那可不得眼熟么?一个是领他去局长办公室的那小子,另一个则是那个推垃圾车的家伙——彼时他就觉得这坏东西行为可疑了。

俄罗斯看着瓷皓白手腕上红红的伤痕,气得不行,恨不得当场就把这两个可恶的混蛋大卸八块。

瓷只是温和地给他顺着毛,好声好气道:“只是不小心被踢了一脚而已啦,没事,你看他们都已经被我撂倒了,不生气哦。”

Fuck,重色轻友的莽熊。

美利坚在心中暗骂。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语气生冷,“是我的错觉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呢,我的甜心?”

瓷微微偏头,越过俄罗斯的身体看向美利坚,沾粘着汗水的黑发贴在脸侧和耳根处,倒更显现出一副韵味十足、楚楚可怜的美感。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永远都不会失去英吉利啦,可喜可贺。”

他微微勾起唇角,好似任何艰辛的事情在他的嘴里都可以变得轻松又美好,清朗的声线里伴随着一颗颗跳跃的小音符,每一个字都无时不刻在拨动着美利坚硬冷的心弦。

“话说美部,您的手臂当真这么快就愈合了吗?”

俄罗斯闻言也扭头看了一眼美利坚的臂膀,而后悄无声息地将瓷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漆黑的手枪静悄悄地躺在平滑冰冷的地面,如同一具了无生机、被野兽蚊虫吸食殆尽的尸骨,又如同一截倾倒而下却仍旧无人问津的墓碑。

聚集围观的警员越来越多,他们不敢进门,只敢远远地拥挤在门口,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地上趴着的那四个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听闻风声后,阿联携着阿卫,匆匆来迟,严厉地遣散了众人。

实验室的各类仪器依旧不受外界任何影响,平稳地发出“滴”、“滴”的匀称机械声,像极了健康而又平稳的心跳,也像极了炸弹启动后的倒计时。

——TBC.

-新年特别篇其一

-英法/美瓷

-乡村耐情故事

美利坚刚从车上下来,就被村口的大黄狗吓得一个趔趄,忙里忙慌躲到瓷身后去了。

“哎呦,这不是小白吗?”瓷半蹲下身,朝着那只狂吠不止的大狗狗张开了手,“过来,让我抱抱。”

似是嗅到了熟悉之人的气味,小白收敛了敌意,摇着尾巴就往瓷的怀里扑去,其转变之快惊得美利坚墨镜都歪了。

看着扒在自家恋人身上蹭个不停的大黄狗,美利坚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小?白?它哪里小?哪里白?”

“这名儿是在它小时候给它取的。”瓷一边呼噜着小白的脑袋,一边回答道,“其实小白的毛是白色的,只不过天天在外面摸爬滚打还不喜欢洗澡,所以看起来是黄...

“这名儿是在它小时候给它取的。”瓷一边呼噜着小白的脑袋,一边回答道,“其实小白的毛是白色的,只不过天天在外面摸爬滚打还不喜欢洗澡,所以看起来是黄的。”

美利坚:……

“那你快别摸了!我待会儿还要抱你呢!”

阳光明媚,干净整洁的院落里,瓷同法兰西面对面坐着,小桌上摆着三个茶缸,三缕热气缓缓上飘。

“别紧张。”瓷拍了拍法兰西的肩膀,“你聪明又貌美,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你,包括英吉利。”

这英吉利,正是阿莲村新上任的村支书,盘靓条顺,一股子书生气,研究生毕业后没想着继续钻研,反跑到最基层当干部来了,说是要为人民办实事。

法兰西双手撑脸,缓缓叹出一口气:“真的吗?可是我跟他唯二的接触都是在吵架,一次是他非不让我在田埂画画,说我的颜料会污染土地里的种子。”

“还有一次呢?”

法兰西默不作声捏住瓷的衣领往上拢了拢,而后答道:“还有一次是他在村口捡到一个玩偶,二话不说拿去给王麻子垫桌角了,可那是我送给小白的玩具!他偏狡辩自己没看见在玩偶旁边的草地上睡觉的小白,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呃……但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对不对?”瓷一边劝慰着,一边伸手拿过一旁被阳光晒得暖绒绒的毛巾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心里把此刻依旧赖在床上睡大觉的美利坚骂了无数遍。

瓷这次回村,一是因为除夕,二是为法兰西“做媒”,他本想单独回来,家里那只大金毛偏不乐意,兴冲冲跟单位请好了假就拎着大包小包随他一起回来过年了。

天杀的美国金毛,昨晚非缠着他做那档子事,导致他现在还四肢酸痛。

法兰西无声地叹了口气,拿起自己跟前的茶缸一饮而尽,然后就成功被呛着了。

“咳咳咳!好苦啊!”

这傻孩子……

瓷即将脱口而出的调侃在看见英吉利走进院子的那一刻被强扭成充满担忧的抚慰,只见瓷皱起双眉,快速蹲到法兰西跟前,一手轻轻搭在法兰西的裤子上,一手悄悄狠拧了一把法兰西的腰。

法兰西咳得更厉害了。

“哎呀呀,怎么了这是?别是受了凉气,感冒了~”装作没有注意到英吉利的到来,瓷唱戏一样将这段话娓娓道来。

英吉利迟疑道:“……他没事吧?”

他有没有事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瓷暗暗翻了个白眼,唰一下站起了身,笑眼盈盈:“书记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要办,就先回家了,你俩慢慢聊!”

说完,逃也似的消失在门外,还特贴心地带上了门。

“不是,可是……”英吉利踌躇着,到底还是把后半句话说出口——

可是这里不就是你家吗?

眼下法兰西依旧咳个不停,英吉利坐到了他旁边的凳子上,思来想去还是把自己跟前的那杯茶推到了法兰西面前:“喝点水缓缓。”

法兰西瞧了一眼,拼命摇头,继续咳嗽。

英吉利有点急了:“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没必要连着我跟前的茶一起讨厌吧?咳撅过去了怎么办?”

法兰西闻言一哽,竟是强逼着自己止住了咳嗽。

“我呸!你才要撅过去了!大过年的你咒谁呢?”

英吉利被吼懵了:“谁咒你了?我只是关心你好不好?”

两个人的争辩声由院子里传进屋内,唇枪舌剑到一半,只见一头金毛的大高个儿从屋内破门而出,外裹红绿大花袄,内搭灰色老头保暖衣,下面紫色大秋裤,配着洋红色大棉鞋,碧蓝的眼中射出愤恨的寒光,咬牙切齿。

美利坚话音刚落,原本紧闭的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瓷几步跨到美利坚面前,朝英法二人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然后揪着美利坚的耳朵连拖带拉将人拽了出去。

“砰!”院门重新被合上。

英吉利的眼角无意识地抽了两下:“他那是……搁外边听墙角呢?”

法兰西没有理会,他只觉得方才美利坚那段话颇有道理,于是抬手理了理脸边垂下的卷发,清了清嗓子,由凶神恶煞转变为温柔可人邻家小哥哥。

“英吉利……”

“啊?”

英吉利不解地望向身边仿佛变了个人的法兰西,小臂上不知为何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法兰西和声和气:“我们不要吵架了,聊聊天吧。”

英吉利蒙头转向:“好啊,你想聊什么?”

“就是……”法兰西有些犹豫,“我们可以聊一点比较敏感的话题吗?”

英吉利爽快至极:“嗐,你早说呀,当然可以。”

在法兰西期盼的目光中,英吉利端起茶缸喝了一口茶,如老干部般张开了嘴:

“你如何看待叙利亚局势?”

美利坚被小白扑倒在草地上,手里头薅了两把枯草,仰躺着朝盘腿坐在一边笑个不停的瓷求救。

“救命啊瓷!这大黄狗谋杀你亲夫!”

似是“大黄狗”这个称呼引起了小白的不满,小白呜呜哼哼几声,又舔了美利坚一脸口水。

瓷只是简单伸过手去捞小白的肚子,后者便撒着娇哼哼唧唧钻进了瓷的怀里,毛茸茸的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

美利坚半死不活从地上坐起来,他丢掉掌心里的碎草,正准备找小白报仇,但眼尖的他一眼捕捉到垮着张脸走过来的村支书。

“喂!怎么的,是不是被法兰西甩了啊?”美利坚朝英吉利的方向挥了挥手,声音大到几乎是回响在整个村落的上空。

英吉利深吸一口凉气,朝着美利坚恶狠狠道:“你个狗!”

本以为他会径直离开,不想在经过瓷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尽数集中在瓷怀里的小白身上。

英吉利咬咬牙,对着小白,一字一顿:“你个狗!”

小白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脑袋,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子望着英吉利离去的背影,倒映出高傲的精光:

哦,是单身狗破防了。

——村支书今天还单着吗?不仅单着,还破防了。

第八章

法兰西蹲在地上,提起角落里堆着的渴望牌猫粮,欲撕开包装,坚持试了几次都做不来这简单的动作——现在的他只有一只手使得上力。小猫儿饿得不行,它叫不出声,只能一下又一下焦急地张开小嘴,漆黑的眼珠子投射出渴求和愤怒的色彩。

“你还生气?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法兰西作罢,索性拎起沉重的猫粮,稍稍低头,用牙齿咬住开口处。

“哗啦啦——”深褐色的猫粮如流水一般勾勒出一道湍流,很快便填满了亮橙色的小食盆。法兰西伸手将不小心掉落在食盆周围的猫粮一颗颗捡起,轻轻地丢回盆...

“哗啦啦——”深褐色的猫粮如流水一般勾勒出一道湍流,很快便填满了亮橙色的小食盆。法兰西伸手将不小心掉落在食盆周围的猫粮一颗颗捡起,轻轻地丢回盆里。

白白的小脑袋深深地探埋进猫粮之中,哼哧哼哧吃个不停,这小家伙很瘦,雪白的皮毛之下是嶙峋的背脊骨,曾经一定天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是呀,那群家伙既然蔑视人命,那便更不会将猫的死活放在眼中了,若不是食物充裕,不把它扒了烧肉吃都算菩萨心肠了。

法兰西取下口中叼着的包装纸,揉成一团攥在了掌心里,上了关节夹板的那只手悄悄探过去,轻轻点了点小猫咪耳朵尖上随着进食而微微震颤的聪明毛。

“以后会怎样,谁知道吗?起码跟着我,你能吃得饱。”法兰西呢喃道,“我没有家人,你也没有,我猜你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妈妈是谁?”

“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法兰西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怔地盯着四周围空荡的铁笼,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好似带着一声哀叹。

“作为一名合格的主人,我必须得给你取一个浪漫美好名字,就叫你——气包?”

“拜托,法兰西,这个名字跟‘美好’,亦或是‘浪漫’,扯得上半点关系吗?”

闻声抬头,法兰西单手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笔直地朝着从门口走来的人敬了个礼:“俄部。”

俄罗斯身着沉重厚实的作战服,一只手中还提着把PPS-43,细到每根卷翘的头发丝、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火药味——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我到处找不到你人,你房间门也上了锁,联局说你在犬舍,我就过来了。”俄罗斯来到法兰西身边,随意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小猫崽,语气淡淡,“作战名单上有你,为什么不参战?”

“你去了我的房间?”

俄罗斯轻轻皱起了眉:“我是在问你无视战略指令的原因。”

法兰西抿了抿唇,酝酿了几秒,而后抬眸,温柔的褐眸不卑不亢地注视着对方,脸上扬起他独属的招牌笑容。

“不好意思,俄部,我并不是故意要违抗您的指令,而是我确确实实忘记了。”

俄罗斯平静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誓要从那张精致的脸上揪出什么破绽。

法兰西暗暗握紧了拳。

“这是我的猫,我认为待在这里对它来说是最好的恩惠。”

俄罗斯笑了笑,兀自踱到铁笼边,轻抚着那把生了锈的方锁,覆盖着薄茧的指腹缓缓用力,便将那暗红色的锈迹抹去,后者如细碎的胡椒粉一样飘落在地。

“猫是你的。”俄罗斯撵了撵手里的碎屑,慢悠悠地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眸如同一潭死水,寻不着半点生机,“可英吉利不是。”

瞳孔急剧散大,坚硬的长靴底重重地踩踏过地面,关节处泛白的手紧紧掐住俄罗斯胸前粗糙的防弹衣,法兰西用尽全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像是一座蠢蠢欲动的活火山。

“你……你做了什么?”

俄罗斯面无表情:“我只是敲响了你的房门。”

“然后?”

“没有然后,法兰西部员,我只想告诉你:一个小时之内我们牺牲了五十八名同事。”

俄罗斯单手捏住法兰西的手腕,将其从自己的防弹衣上生生揪了下来。

“我是在以上司的身份命令你——现在、立刻,拿上你的枪,给我滚到前线去!”

美利坚伸手挥开恼人的苍蝇,强忍住胃里翻来涌去的呕吐感,狠狠将脸撇开到一边,纵使他曾混迹于各个案发现场、见识过各类血腥暴力的案件、甚至和杀红了眼的持刀歹徒正面交手,眼前这番场景也令他舌桥不下。

瓷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拍了拍他微微发颤的肩膀,轻声道:“咱们绕开它就行。”

银灰色的别克英朗横在高低不一的草丛之间,车头被粗大的树干撞得稀碎,蚊蝇盘旋,腥臊恶臭,残缺的肉块同破碎的窗玻璃粘杂在一起,惨不忍睹的驾驶座上徒留一具花白恐怖的骨架,猩红的血流满了车壁,唯一能证明其身份的眼镜镜框扭曲、孤独地躺在皱瘪的轮胎旁边。

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

“诶诶诶——你别碰它,嘶……”美利坚护着自己悬着的胳膊,拼命往后退。

瓷不管不顾地扯住他,肉眼可见地加快了脚步:“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情况不太妙。”

血肉的腥味无声地吸附在二人的衣料之上,在无色的空气之中形成了无数道看不着的血味飘带,它们争先恐后地钻入深远的丛林之中,贪婪地撩拨着一切生物。

渐渐地,枝丫与叶片相互作用摩擦的声音在远处的灌木丛中响起,“沙啦沙啦”,那声音愈来愈近,连带着错杂凌乱的脚步声。

怪物的嘶吼如独狼的鸣叫,但凡有一声响起,便会引起其他同类的共鸣。

“你还有几发子/弹?”

“五发,你呢?”

“……三发。”

“Fuck!”美利坚拽住瓷细瘦的手,“那还不快跑?!”

话音如沉重的杠铃一般丢掷在地,第一只活死人从五米远处的草丛中扑了出来,扭曲的脚掌被尖利的树木刺伤,连拖着黑紫的血粘附在青黄的草芽上。

二人手握着手,拼了命地狂奔,潮湿冰凉的空气钻入温暖的咽喉,牵引来阵阵混杂着尸臭的草香。

前方,是未知;后方,是死亡。

十几只饥饿难耐的活死人挥舞着肮脏丑陋的利爪,疾风将它们腥臭的黏黄唾液吹刮得肆意横飞,击打在周围“同伴”青紫狰狞的面孔之上,腾起腐恶的烟雾。惨白暴突的眼球倒映出前方人类的奔跑的背影,仿若下一秒就要被腐蚀在浸润了死亡与罪恶的炼狱之火里。

“有间屋子!”

穿过层层浓密的草林,人为挖凿而出的空地上立着一幢带烟囱的小平房,悄然无息,木门紧闭,残败的院落里散落着干硬的黄豆,栅栏破损,有几处踩踏过后的缺口。

这里安全吗?总比现在的处境安全!

二人跨过栅栏奔进院落,美利坚猛踹两脚,将门踢开,扭头却见瓷正弯腰捡拾着地上的黄豆,而活死人们此刻已经在他身后试图翻越栅栏了。

“你有病吧?”

美利坚气急,一把揪住瓷的后衣领,洒落着一路的黄豆,光凭蛮力将人拖进屋内,“砰”一声甩上了门。

“你好粗鲁。”瓷凝视着将桌椅一股脑往门后堵的美利坚,十分不满,“而且还把我刚捡的黄豆弄掉了好多。”

“诶——不是?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屁股已经被丧尸咬下来一大块肉了好吧!”

瓷不予理睬,只是摊开手掌,自顾自地数了起来。

“……只剩六粒了。”

美利坚不屑地自下向上吹了一吹垂落的刘海:“那又怎样?”

“子/弹啊,子/弹。”瓷分出来三粒塞入了美利坚手里,“这个可以作为子/弹呀。”

美利坚恍然大悟,他若有所思地瞧着手里圆形的淡黄色小东西,沉默片刻,“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不对啊……”

“你说你还剩三发子/弹,是吧?”

瓷正观察着屋内陈旧的摆件,他蹲在地板上,一手掀开破皮的沙发垫,找寻着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头也不抬地应着:“是啊,怎么?”

“虽然我不是什么绅士,但我也不想在这方面占你便宜。”

美利坚边说边走,在瓷的身后停下脚步,见对方保持着蹲姿扭过头来看向自己、俊秀的脸上堆满了疑惑,他恶劣的玩心便又噌噌上涨。

“我是说子/弹的数量,要、对、等。”

美利坚半蹲下身,刻意前倾,因负伤胳膊的阻隔,胸口堪堪虚贴在瓷的背部,以一种极度暧昧的姿势将完好的手臂从他的腋下穿过,而后,缓慢地将一颗黄豆匀出来,轻轻地丢入瓷腰腹部的口袋里。

“知道为什么吗,宝贝儿?”

忽视扑洒在耳边粘腻的气息,瓷如一缕抓握不住的轻烟,手臂后屈,借助肘力不着痕迹地推了一把没个正形的美洲男人,趁着拉开距离的功夫,瓷干净利落地站起身,又走到角落的储物柜边翻找起来。

“自然是因为您精湛的业务能力。”瓷拿起一支打火机,透过其透明的浅绿色壳体看向没有动静的部长先生,“强大如你、骄傲如你,这样的你怎会屑于占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部员的便宜呢?”

怀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美利坚愣愣地保持着原样,心里尤其不是滋味儿。

门外貌似安静得过头了。

瓷停止了翻找物品的动作,见美利坚也同自己一样,屏气凝神,好似在静静地捕捉着室外的动响。

“咚!……咚、咚。”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将目光落在了屋内沾满烟灰与油污的壁炉上。

美利坚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他“嗤”地一笑,颇有些费力地单手给自己的宝贝格洛克17上了膛。

“好家伙,想从烟囱爬进来?”

见对方明显一副“来一个老子毙一个”的骄躁模样,瓷立刻出言制止:“美部,稍安勿躁。”

他一手执起翻找出来的打火机、一手提起棉布材质的沙发垫,尽显无辜的乌黑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狡黠。

“我想到一个既不浪费子/弹、又不失趣味的计划,要试试吗?”

炮火轰鸣,硝烟弥漫,遮云蔽日,满目疮痍。车站天桥、月台、铁轨、公路皆被炸得稀烂,地上满是焦黑残缺的身体,可下一秒又被肮脏的脚掌无情踩过,只稍抖颤一下、便又不再动弹。断肢残躯,四处抛散,黑紫色的不明液体布染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法兰西怀揣狙击枪站在高台上,亲眼看着拼死守卫大门的同事被尸群拖拽着淹没不见——他记得很清楚,一共十七位同事,壮烈牺牲。

他浑浑噩噩结束了这一轮作战,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游离在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人间,没有意识、没有思想,且被抽干了血液与魂魄。

拐角处,他撞上了人。

“……联局。”

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暖光早已把它遗弃,阴寒布满了整个空间,它隐隐弥漫着冰冷的死亡气息,借着微弱的灯光,地面上隐约出现几道模糊的人影,不,不能说是人影,这里只有透着寒光的实验器械与容器,那是凭空出现在地面上的影子,就像是人的身影。

“滴、滴、滴……”

心电监测仪机械地响着,起伏的线条与实验台上那具起伏微弱的身体相通应,极不稳定,给人一种下一秒便要洗脖迎接死神镰刀的寒凉错觉。

法兰西将双手覆盖在隔离室的透明玻璃上,湿润的眼眸、跳动的心脏,角角落落都被里面紧闭双眼的男人所填满。

“英吉利……”他呢喃自话,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人的名字。

“为什么要瞒着我?”阿联手里攥着报告分析单,错综复杂地看着法兰西被哀痛所笼罩的背影,“你知道英吉利现在的情况有多……!”

他停口了,说到底他根本就不忍心让这个孩子再受一次打击——哪怕他犯了错。

阿联沉重地叹出一口气,走到法兰西身边,将报告递给他:“有一种生命力极为顽强的病毒在英吉利的体内不断滋生,俄罗斯告诉我是因为他误食了一种红色液体,我从你的背包里找到了它,在阿卫的努力之下,我们得出了结果,表上写得很清楚,你看看。”

“包括其他的不知名药品,我们也都提取了一遍。”阿联心痛地注视着躺倒在实验台上的英吉利,“是你偷偷给他注射了蓝色药剂,对吗?”

法兰西点了点头,不自知地将纸张捏得蜷皱:“但是蓝色药剂只够管几个小时,而且……”

法兰西看向已然蔓延到英吉利下颚的黑紫筋脉,坚硬的牙将下嘴唇咬得生疼。

活死人的性状越来越明显了,该死。

“话虽如此,但阿卫研究了蓝色药剂进入英吉利体内后与红色病毒发生的反应。”阿联宽慰般抚了抚法兰西的背,“事实证明,蓝色药剂确实有吞噬病毒的作用,只是……”

“只是不久后,吞噬了病毒的蓝色药剂会被病毒同化,故而会出现更大量的病毒,这就是为什么英吉利的状况会愈发严重。”

报告单飘落在冰冷的地面,法兰西的双手垂落在身体两侧,手心里烙着被指甲抠破的伤痕。

“无计可施了吗?”

阿联闭上眼,踌躇了许久,终于还是下了决心,将阿卫那边的提议毫无隐瞒地告知于他:“我们现在还有一丝希望,剩余的那瓶绿色药剂……”

“你们想用英吉利来做实验?”法兰西甩开阿联的手,红脸赤颈,哽咽难鸣,“他不是没有感情的实验品!”

阿联揪心得无以复加,他用自己洁白的袖口轻轻拭去法兰西下唇的血珠,剑头一吷:“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寻得一些动物……”

“喂?我是俄罗斯,找到他们人了吗?”

“还没找到?啧……”

俄罗斯掐了耳麦,望着窗外被枪炮渲染得灰蒙蒙的天空,烦躁地揉乱了自己一头银发,能接收到的讯号越来越不稳定了,这让他很不安。

休息得差不多了,他动身准备前往指令中心,却冷不丁被人撞了个满怀。

“法兰西?”俄罗斯顺手扶了对方一把,一眼便瞧见他怀里的小白猫,“你这是想通了、要把它养在房间?”

法兰西只是低沉着头,卷曲的碎发遮住了他漂亮的双眼,徒留一片黯淡的阴影,根本看不真切半点表情。

“回见。”

微不可闻的两个字如同一阵裹挟着细雨的微风,当俄罗斯转身看去,电梯门已悄然关闭。

英吉利那事,对法兰西影响很大。

俄罗斯心烦意乱,他好像越来越看不清自己,分明是放在以前他只会嗤之以鼻的事情,现在的他居然会不由自主地去共情法兰西。

那东方人温宛柔雅的面孔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俄罗斯即刻抬手捂住心口。事情就是这般的奇妙,总是会莫名其妙就想起那个人,且只要一想起那人身处险境、自己却无法去解救他、甚至都无从知晓他此刻的情况,俄罗斯就没由来的心慌。

他皱起眉头,用力摇了摇脑袋,努力地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毕竟战略指挥必须高度集中,可不能分了心。

无意一瞥,见显示屏上的楼层由10转为9、8、7……俄罗斯心里止不住地打着鼓。

可警员们的房间,明明都在20层以上啊。

瓷费力地将铺满灰尘的大锅从壁炉之下往外拖拽,那因弯腰而翘起的臀部让美利坚瞧得手痒痒,虚伪如他,觉得自己得找些事做才能压制住心中的邪念,于是便走过来用一只手帮着瓷一起抬出了锅。

他们先将锅放在一边,然后就围在壁炉前捣鼓了起来。

美利坚将沙发垫和撕成段状的布条统统丢进里头,撑着脸安静地瞧着瓷细致地打开壁炉减震器、检查炉排,而后拎起一根布条,摁动了打火机。

烧着的布条被快速丢进柔软的棉布堆里,原本小小的火苗顷刻把握机会顺势燃烧、后成就了一大片熊熊燃烧的火焰,为二人俊俏的脸蛋盖上了一层洁柔光彩的面纱。

这人从头至尾都在看自己。

也许是暖暖的壁炉增添了一分温馨的色彩,二人彼此之间都褪去了那份孤高与较劲,看起来倒像是一对关系甚好的老友,或更像是——一对相互信任、相互依赖、在寒夜里一起围坐在壁炉边上取暖的恋人。

美利坚看着瓷那双幽深的眼眸,他忽然就觉得,它们好像那片隐匿在芬香鲜花之后的沼泽,引诱着他不由自主地靠近,而后果,便是陷落。

“我只是想到——”美利坚及时收回目光,眼里倒映出热情绽放的火焰,“以前法兰西在训犬大队的时候,也是像你这样点火,给警犬们煮肉汤的。”

“法兰西以前是训犬大队的?”

“就他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挺久远的。那是他的第一志愿,他很爱它们,和同事们也相处得很要好。”美利坚耸耸肩,“但你要知道,亲爱的,爱可不能救命啊,就他自己那条警犬还不是在出任务时……”

第一章

美利坚抬了抬鼻梁上的墨镜,粗略地扫了一眼手里的表格,而后抬眸细致地端详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人。这人生着一副东方面孔,黑发、黑眼珠,相较于本部门里的欧美大汉们,他的相貌要更加秀气、身板也相对纤瘦。

这种人应该去后勤部门吧?安插在自己这里几个意思?

美利坚将轻薄的表格随意地丢在桌上,原本耷拉着的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美利坚将轻薄的表格随意地丢在桌上,原本耷拉着的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虽然这么说不太绅士,但是,我亲爱的小小先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是来报道的。”东方人抬高嗓音,有意向这位刑侦部部长强调自己的身份,“刑侦A组,编号X0211,表格上面有写。”

美利坚并不理会,单手敲了敲木质桌面,腕上的PatekPhilippe金表闪得扎眼。

“喂,英吉利!”他大声呼唤。

下一秒,一颗麦金色的脑袋从旁边几大摞文件中抬了起来,眼下挂着淡淡的乌青,极大地凸显着他的疲惫与不耐。

“嘿,温和一些吧,这位绅士。”美利坚一手撑着自己的下颚骨,一手朝着英吉利勾了勾,“你过来一下,这位先生是你招进来的?”

英吉利将左眼有些下滑趋势的单片镜扶稳,双手插在修身的西装裤兜里,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天蓝色的眼眸把眼前比自己低一个头的东方人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不屑地“嗤”了一声,而后将他的结论娓娓道来:“我怎么可能招进来一个比法兰西还矮的家伙?”

美利坚轻笑两声,长长地输出一口气,墨镜之后碧蓝色的眼睛眯得狭长:“你这家伙恶意可真大呀……小家伙,看见了吧?这里不适合你。”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捏起桌上的纸张,递给一旁站着的人。

“我们这里呀,可到处都是这种蛮横不讲理的西方人。”

英吉利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重新回到岗位。

瓷站得笔挺,他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心里多少有些窝火。

“上面把我分在这里。”他一字一顿地强调着。

“你是说阿联那家伙?”美利坚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语气中都携带着一股喜剧演员的诙谐气息,“亲爱的,他说话甚至还不如我说话管用。”

见对方还想说些什么,美利坚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自顾自拿起桌上的钢笔,朝着表格涂涂改改。

“这样,我把你放到对面B组。”笔耕不停,他也说个不停,“那边更适合你,我的宝贝。哦对了,我好意提醒你——B组的当家人可不像我这样温柔,他就是个莽夫,所以为了你漂亮的脸蛋着想,可千万不要招惹他哦。”

瓷蹙眉,看着那人将有些皱巴的A4纸展开在自己面前,深蓝色的笔墨将组别那一栏圈画得十分邋遢,旁边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GroupB”,就好像停留在草莓蛋糕上不停搓脚的苍蝇。瓷正想伸手,猝不及防被一位抱着档案东奔西走的员工撞了一下,对方只是揉了揉肩膀,又继续奔走,就像是一台麻木的机器。

“好了,亲爱的。”美利坚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肆意猖獗地将两条腿翘在杂乱的办公桌上,“看见了吧?我们这里真的很忙,B组就在对门,出去就是了。”

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扯过对方手里的纸张,扭头就走。

震耳的关门声被淹没在喧哗吵闹之中,英吉利摘下不小心蹭上灰的白手套,不悦地“啧”了一声。

俊美的年轻男子半趴在桌面上,无聊地摆弄着垂在耳边的黄褐色卷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法兰西,你要是不想干,就滚回A组。”

“粗鲁的男人。”法兰西将头发捋至耳后,向站在百叶窗边喝咖啡的银毛投去抗议的视线,“要不是和英吉利那个死鬼不对付,我能来这里吗?”

俄罗斯对此并不理会,他讨厌那些恩爱情仇,在他看来这些都是阻碍他办公的路障。

“你今天迟到了三分钟,从你坐下来到现在只过去了七分钟,而你叹气叹了二十四次。”

法兰西翻了个白眼:“你也是闲得,还刻意去数……嗯?”

俄罗斯放下咖啡杯,顺着法兰西的视线看向门口。

瓷将门轻轻合上,转过身,敏锐的眼神捕捉到俄罗斯臂膀上的部长队标,便原地立正,朝着对方笔挺地敬了个礼:“部长好,我是今天新入部的队员,瓷,编号X0211,愿听差遣。”

俄罗斯愣了一下:“我并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

“哎,你别说话,让我来。”法兰西眼前一亮,一改方才半死不活的模样,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到瓷的身边,熟络地挽住对方的手臂,“你好,可爱的先生,我叫法兰西,编号X0111,我很荣幸你可以填补我身边的空位”

俄罗斯皱起眉头:“喂,别又犯你那讨人厌的毛病。”

法兰西将新同事拉到靠窗的空桌边,扭过头反驳那木讷的俄国人:“没有人会不喜欢相貌出众的人,只有你会将人的本性说成是毛病。”

法兰西靠在瓷的桌边,褐色的眼睛瞥过那张被墨水侵染的个人档案,纤长的手指托住自己的下巴:“让我猜猜看,是不是美利坚那小混账把你踢过来的?”

瓷耸了耸肩,算是默认了。

“他总是这样,把皮球往我这里踹。”俄罗斯烦躁地揉了几下自己那头银毛,右耳垂上的银色耳钉也应景地闪烁了一下,“行了法兰西,你负责教他一些基本的事务。”

“知道了,亲爱的部长先生。”

法兰西敷衍地应了一句,而后弯下腰,将手掌立在脸边,对着瓷小声道:“不要理会这个木头一样的男人,他就是头傻不愣登的笨熊,除了工作就只知道伏特加。”

瓷闻言偷偷瞄了一眼绷着张脸的俄,不禁发笑,同样小声道:“谢谢你的提醒,法兰西先生。”在他看来,这位部长年纪好像比自己还小一点,虽然故意作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但难掩其中的稚气。

“法兰西,我希望你明白事务和玩耍的区别。不然我不会介意将你踢回到英吉利身边。”

法兰西“嘁”了一声,嘀咕道:“我可真讨厌他这跟浪漫丝毫不沾边的腔调……”

瓷淡淡一笑,虽然没有如他所愿进入刑侦A组,但起码这里的氛围令他很舒服。

俄罗斯在水池边将咖啡杯洗净放在窗台上,甩了甩潮湿的手,便回到桌前工作了。他的办公桌在打开门第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就在瓷的斜前方,故而瓷一抬头便能知道他在做什么。当看见他最下面的柜门上贴着的那张小熊贴纸时,瓷忍俊不禁。

“我终于遇到一个笑得跟我一样好看的人了。”法兰西嘿嘿一笑,拖着椅子坐到瓷的身旁,“这里的人要不就是扑克脸、要不就跟美利坚那家伙一样一笑起来就贱得要死……”

俄罗斯轻咳了两声,就当他想要再度提醒法兰西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的时候,门却突然被人一脚踹了开来。

几个打着瞌睡的小部员被惊得一脑壳撞在了桌面上,瞬间疼得龇牙咧嘴。

“哦,我的上帝。”美利坚甩了甩肩上皮质的外衣,满脸嘲讽,“看看这死气沉沉的B组,从你们迷茫的眼神中我就可以看见你们一片灰暗的前路。”

“没有素养的美国人……”瓷听见身旁法兰西抱怨的气音。

俄罗斯将文件“啪”一声按在桌面上,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

“滚出去,该死的美国佬。”

英吉利缓缓出现在美利坚的身后,他还是一如往常穿着洁白的衬衫和深灰色的马甲、打着工整的黑色领带,甚至胸前口袋里还露出手帕的一角,看起来十分闲情逸致。但不同的是,他戴着使枪时专用的半露指战术手套,腰间挂着枪套,柔软细腻的西装裤裤脚也被严谨地塞进锃亮的黑色长靴里。

“不好意思,各位先生。”英吉利道,“我们不过是来通知紧急任务,不希望因为私人恩怨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法兰西倏地站起来,甩了一下额前的卷发,笑盈盈道:“英吉利先生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那就请跪下来给我们组的门磕个响头,它被踢得很疼。”

英吉利看向他,眯起了眼,法兰西丝毫不怵,瞪视回去。

“什么任务?”俄罗斯语气冰冷,他很讨厌这种被A组间接告知工作的机制,明明他们是同一层级。

美利坚淡然地看着他,四目相视,牵出一道无形的电流,在这看似平和的白昼里,霹雳炸溅,蹦出无数炽热的火星。

“接到零度细菌公司的紧急求救。”藏匿在墨镜之后的眼睛盖上一层凝重的雾霾,“他们的实验室里出现了一只‘怪物’。”

英吉利端坐在副驾驶座闭目养神,听闻后座开门落座的声音,眼睛睁也不睁一下,调侃道:“这位先生今天没有待在办公室捣鼓那堆五颜六色的颜料?”

后座的人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我?”

英吉利缓缓张开眼,通过后视镜对上那人充满了戾气的褐色眼眸:“美利坚只会去驾驶座,而其他人、哪怕是俄,也多少都会客气一下同我打个招呼。”

他刻意停顿。

“也就只有你,目中无人。”

法兰西双手抱臂,嗤笑一声:“你在说你自己吗?我劝你把那个破后视镜掰了,如果还被我发现你通过它偷看我,我不能保证我可以控制住把你一拳头捣烂的冲动。”

美利坚背着一把M4A1卡宾枪,一边穿戴手套一边顺着通往停车场的楼梯往下走。他本想同英吉利一样,只带一把格洛克17,但思索再三,还是觉得光手枪不够保险,毕竟他也不知道那所谓的“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停车场的灯光很黯淡,美利坚微微低头,从镜片上方的罅隙里惊奇地发现了那个走向Suburban警车的人,便重新将镜架在鼻梁上挂好,快步走了过去,在人还没上车的间隙揽住了他的肩膀。

“哦,亲爱的。”美利坚的脸上堆满了担忧,“俄国佬是喝伏特加喝傻了么?怎么能让你跟着出警呢?”

差点被这家伙扑倒,瓷稳了稳脚步,移开对方的手臂,而后拉开了一些距离。

“美利坚先生,此次任务是我自愿申请跟随。”

看着他纯粹清澈的黑眸,美利坚重又换上一副看似关怀的笑容:“我只是担心你受欺负,要知道,那头熊可不是什么好人。”

瓷轻轻一笑:“是的,我确实不记得是哪位先生将我移职到俄罗斯先生身边的了。”

美利坚挑起眉头。眼前这人笑起来温顺无害,说出来的话却跟玫瑰花梗上的尖刺一样。

“喂,美国佬。”

身后传来一道略带怒气的声音,美利坚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只手揪着后衣领扯到了一边去。他扶住一旁的立柱,就见那高挺的男人只身挡在瓷的身前,看向自己的眼中仿佛藏着一座飘雪的北国。

“离我的人远一点。”

俄罗斯恶狠狠道。

美利坚咧开嘴,墨镜也遮掩不住他浓重的挑衅意味:“你护短,我惹不起。”

“如果你的行为可以跟你的嘴一样自觉,那我会高兴得抱起你九十岁的奶奶跳完一曲华尔兹。”俄罗斯朝他比了个中指,而后偏过头,看向身边的瓷,语气舒缓,“上车吧,你就坐在我和法兰西中间。”

等瓷坐进去,俄罗斯刚想跟上,却突然被一旁伸出来的手摁住了车门。

法兰西看向窗外又莫名其妙对峙起来的两人,疑惑地拉了拉瓷的胳膊:“这俩货又咋了?”

英吉利讽刺道:“这都看不出来?和我吵架吵傻了?”

“哎哟呵,您聪明着呢,您知道?”

英吉利斜了他一眼:“明摆着,抢后座呢。”

“我他妈说了别通过那个后视镜看我,你这该死的伪绅士!”

法兰西一秒也待不住了,前排坐着个欠揍的死德行,外面还有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世祖,放眼当下也就瓷既省心又可爱了,哦,别忘了加上自己。

瓷看不明白他们二人之间微妙的关系,便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我真服了!”法兰西骂了一句瓷听不懂的话,气冲冲地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车内陷入尴尬的沉寂。

“……要喝水吗?”

瓷连忙接过英吉利递来的矿泉水:“呃,谢谢。”

驾驶座的门被打开,英吉利定下神看清来人,险些爆粗:“你?”

“你什么你?”法兰西剜了他一眼,“我警告你,别动不动往我这儿瞟,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和你家冰箱里的臭咸鱼混在一起榨成汁。”

英吉利噎住,默默地喝了一口矿泉水。

两个身高均超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儿分别从后座的两边坐了进来,随着两道一声硬要高过另一声的关门声,瓷默默地扶住了额头。

“系好安全带,我可爱的先生们。”

法兰西启动引擎,排气管喷出灼热的白色烟雾,警车疾驰而去,沉重的轮胎“吱啦”一声在光滑的深绿色地面留下两道黑色的车辙印迹。

“稳重一点,法兰西。”

“闭嘴,英国佬。”

俄罗斯怀揣着RPK-16机枪,发觉枪口正朝着身边的人,于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其朝向窗外。

“瓷。”

瓷闻声抬头:“怎么了,部长?”

“你——”扫了一眼瓷另一边双臂叠在脑后、张狂地翘着二郎腿的美利坚,俄罗斯低声道,“可以往我这边靠一点,如果他挤到了你的话。”

领他们进实验室的是一个年轻人,他头发杂乱、呼吸急促,凹陷的脸颊上漂浮着不健康的紫红色。

六个人挤在狭小的电梯里,年轻人的喘息声显得十分突兀。

瓷下意识捂住口鼻,法兰西也往旁边靠了靠,却不小心踩到了身边人的脚。

英吉利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吧?”

法兰西翻了个白眼,收回脚,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位先生,您生病了吗?”

“啊……这些天没怎么闭眼……”年轻人支支吾吾地回答,“希望警官们不要介意,马上就到了。”

“叮咚——”

电梯最终在B11稳稳停住,入眼是一条充满了先进科技感的纯白色通道,五人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站在了自动移动的浮毯上。

尽头是一扇紧闭着的锆石材质的门,工作人员用指纹打开门边的小屏幕,而后将自己的眼睛对准摄像头,“哗——”一声,光滑彻亮的门缓缓移开。

一瞬间,一道非人的嚎叫声迸发而出。

美利坚一个激灵:“什么玩意在叫?”

工作人员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艰难的神色,他颤颤巍巍地指向室内透明的大型培养皿,磕磕绊绊道:“就、就是它……那个怪物……”

“开、开玩笑的吧……”英吉利瞪大了眼睛。

就在那方形的、透明的玻璃罩内,一个“人”正在背对着他们,疯狂地撕/咬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等等,那是个人?”俄罗斯看向一旁缩手缩脚的工作人员,暗暗将瓷往自己身后拨了一下。

瓷蹙眉,凝视着那里面的“人”,摇了摇头,抢在工作人员之前说出了实情:“不,很明显,那是一具……活死人。”

“活死人?”美利坚掏了掏耳朵,“那是什么东西?”

瓷看了他一眼:“简单说,就是电影里经常可以看见的丧尸。”

“Whatthefuck?”

美利坚的骂声似乎吸引了那个“人”的注意力,它扭过头,吞/咽着动物内/脏的血盆大口散发出阵阵白气,两眼翻白,苍黄的脸上暴起一条条黑紫色的筋脉。它丢下手里的东西,嚎叫着扑向五人,扭曲的身体撞在钢化玻璃罩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众人终于看清了它原本正在吞咽的东西——一只猫。

那只血泊中的猫耳刺痛了法兰西的眼,他忍不住转过身,扶住墙壁干呕了起来。

“真丢脸啊。”

英吉利嘲笑了他一句,当然他知道法兰西现在没办法反驳他,观察了一下,确定其他人的注意力现在都不在自己这里,这才慢吞吞地挪过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着法兰西的后背。

“看我一枪崩了这丑东西。”美利坚扛起M4A1,对准了那个疯狂地抓挠玻璃的活死人。

“警、警官。”一旁的年轻人终于开口,“这个玻璃,子弹是打不穿的……”

“哈?”美利坚收起枪,“那你告诉我怎么办?非要我进到那里面才行?”

俄罗斯抚了抚下巴:“看起来是这样。”

“你是恨不得我立刻死你面前是吧?”

瓷深深呼出口气,抵着俄罗斯的肩膀将他和美利坚隔开:“二位部长不要吵了,我进去。”

“疯了?”

“不可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瓷哭笑不得:“二位,我觉得我有必要申明一下——我,是以部队综合第一名的成绩进到局里的,还请不要以貌取人、低估了我的能力。”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俄罗斯有些窘迫,“只是,你今天刚刚来我组里,这万一要是出事了……”

“惺惺作态。”美利坚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而后伸出一只手,用力拍了两下瓷的肩,“我的甜心,可以成为救世主的只有那一个名额,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

俄罗斯狠狠打开美利坚的手。

美利坚揉了揉手,而后重新将枪扛在肩上:“而那个名额,只能是我的。”说着,便独自往培养皿走去。

俄罗斯低声骂了一句,而后按住瓷的肩膀将他推到法兰西和英吉利那边,叮嘱道:“我去帮帮那个疯子,你就待在这儿。”

看着一远一近两个背影,瓷深知无法,只能帮着一起轻抚法兰西颤抖的背。

“喂,我一个人足够了。”

“呵,我只是怕你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俄罗斯将美利坚往后推了一把,自己则绕着培养皿走了一圈,那活死人便也跟随着他移动,徒劳地拍打着培养皿,鲜血淋漓的大嘴不断咬向俄罗斯,在玻璃上留下了几滩暗红的血/渍。

美利坚找准时机按下门口的开关,玻璃门“呲啦”一声开启。

不知是声响还是活人的味道吸引了它,它扭过头,疯狂地扑向门口的美利坚。

美利坚将枪口对准它,快速扣动扳机。

“砰!”

子/弹飞射,打在了怪物的心口,瞬间,那恐怖狰狞的活死人扑倒在了地上。

美利坚轻轻擦了一下鼻尖,将枪托在半边肩膀上,朝着下边瓷他们那边的方向比了个大拇指,满脸写着“老子真Dior”。

俄罗斯翻了个白眼,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突然瞥见那怪物尖利的指尖抽动了两下。

“我靠!美国佬!它没死透!”俄罗斯大叫道。

美利坚愣了一瞬,等他转过身,那活死人已经嘶吼着朝他扑了过来。M4A1从他手中脱落,顺着琉璃质光秃秃的地面滑出去几米远。

腐烂的牙齿咬向美利坚的手。

一颗子/弹精准地穿透了活死人的头颅,下一秒,它翻白的眼球被黑色的液体覆盖,晃了一晃便栽了下去。

美利坚一边爆粗口一边将它从自己身上踢了下去,狼狈地爬起身,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带着齿痕、凹陷下去的手表。

“没事吧?”俄罗斯赶过来。

“没事,多亏了这宝贝手表,我得把它裱起来。”美利坚说完,一把抽出俄罗斯怀里的RPK-16,对准了地上那具腐尸的脑袋又补了好几弹,“妈的,这丑东西到底为什么会存在?”

英吉利看着身旁一言不发将手枪收回枪套里的东方人,由衷地夸赞了一句:“瓷,你的枪法很完美。”他实在未曾意料得到这个看似羸弱的东方人竟能够在相隔那么远的距离、而且几乎没有犹豫地将目标一枪爆头。

“呼——”法兰西拱开英吉利的手,转过身,背靠着墙,仰着头有气无力道,“那当然,我们瓷多厉害啊,也就你们A组狗眼看人低。”

瓷见他脸色有些难看,劝慰道:“你先歇歇,少说话。”

美利坚和俄罗斯在培养皿后面的小隔间里逮出来一个面如死灰的中年人,他们将他原地拎起,带到其他三个人面前。

美利坚揪起一旁年轻人的衣领,面色阴翳:“告诉我,这老家伙是谁?”

“是、是我师傅……也就是……”

“是什么!?”

“是研发丧尸病毒的人……”

美利坚将年轻人摔在地上,几步跨到那中年人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其提溜起来。

“跟我们回局里吧,老混蛋,路上好好想想你这条老命够死几次。”

俄罗斯摸出身上随身携带的手铐,“咔擦”一声圈住了那人的手腕。

“英吉利,你和法兰西两个人先留在这儿。”美利坚吩咐道,“有什么异样立刻和我联系。”

“哦,我的上帝,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法兰西恨得牙痒痒,“要么你找个人换我,要么你找个人换他!”

美利坚不为所动:“英吉利专门深入钻研过痕迹检查学和药学,他比任何人都适合留在这里。至于你,法兰西,我不信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坐警车。”

美利坚押着那个双腿打颤的中年人,俄罗斯和瓷跟在他后面,他们踩上门外飘移的浮毯,离开了这个阴森的地方。

英吉利有点想笑,但为了保持绅士的风度,还是忍住了。他抬了抬脸上的单片镜,凌厉的眼神扫向一旁瘫软在地上的年轻人。

法兰西见英吉利跟着那人走向了培养皿的方向,心里虽万般不愿意,但他并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便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吐昏了头,就在刚刚,他好像瞄见那个被美利坚带走的中年人的脚踝上有一排类似牙印留下的疤痕。

为什么这么盯着我看。之前又不是没见过。

苏/俄/南/塞×瓷♀,你们一直要的花吐症来啦……太多人写花吐症了所以这篇大家图个开心就好,如有雷同绝b见鬼()

苏的场合:

授课的时候,瓷一直在咳嗽。

苏很快就注意到了。

频率不高,但是明显状态不对,每咳嗽一下,就要心虚地看他一眼,还要整理一下袖子,似乎是把什么东西悄悄塞进了袖子。

“达瓦里氏?不舒服?”苏停止授课,走近了一些。

瓷摇摇头,虽然在直视他,眼神却在抖。

倒也真不是什么大事,还不就那“不得到暗恋对象的吻就会一直咳花直到咳死”的花吐症嘛。说实话她也才出现这种症状没两天,意识体大概不会因为这...

倒也真不是什么大事,还不就那“不得到暗恋对象的吻就会一直咳花直到咳死”的花吐症嘛。说实话她也才出现这种症状没两天,意识体大概不会因为这种荒唐的理由死,所以瓷也不打算去治,毕竟这个暗恋对象是……

苏狐疑地盯着她:“你咳嗽很久了,怎么会没事?我这里又不是缺那点药。”

瓷感觉喉咙里在冒火,干涩的直想咳嗽,奈何苏一直盯着她,她只能憋住。

见瓷抿着嘴鼓着腮,苏更疑惑了,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这下瓷忍不住了,一下子咳了出来。

一朵缩小版向日葵打着旋儿落到地上。

完了完了,瓷心虚地看了苏一眼。苏从短暂的震惊中回神,拎起她的后衣领抖了抖,又从她袖子里抖出一大片缩小版向日葵。

“……”两人同时沉默了。

“……老师您磕瓜子不?”心虚到忘了这么小的向日葵能抠出什么瓜子来。

苏黑着脸:“……花吐症?”

眼见实在瞒不过,瓷胡乱点点头,承认了。

苏静下来,握紧的拳头又松开,按住她的肩膀:“……是谁?”

“什么谁?”瓷还没反应过来。

“告诉我,你看上谁了?”那个人他死定了。

瓷含含糊糊地想混过去:“就……熟人……”

“哪个熟人?”苏完全没明白向日葵代表的是自己。

瓷受不了了,自暴自弃地认了:“……老师您这个列巴!这都看不出来是您自己吗?!”

瓷捂住脸,这下可算是把人丢够了。

所以她看上的那个人是自己?苏脑子宕机了几秒,对啊,向日葵是他的国花啊……他真是气糊涂了。

“……”苏拿开她的手,“你早该说的。”

“明明是您意识不到……”瓷委屈地嘟囔。

他弯下腰,落下轻柔坚定的吻,把她的委屈堵回口中:“很荣幸,那个人是我。”

俄的场合:

俄很少见到瓷生病。

她这次似乎病得有点重,俄都看她咳了好些天了,工作时也一直戴着口罩,尽管咳嗽频率不高,也足够让他紧张了。他问了好几回,瓷只是摇摇头,说她只是嗓子不舒服。

第二天她没来,阿联说她调休回去休息了。

俄担心得不行。二话不说去了她家。

瓷还是戴着口罩,没说什么就放他进了门,然后一头栽回床上,把自己裹紧。

俄摸摸她的脑袋,好像有点烧,他仔细想了想应该怎么做,最后先去接了热水,然后在药箱里翻出了合适的药。

这时瓷似乎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俄把水杯和药放下,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瓷的发丝。眉头蹙着,他用手指轻轻按了按她的眉心,看到她似乎放松了些,就小心翼翼地帮她摘了口罩。

本来就在发烧,戴着口罩呼吸怎么可能会顺畅呢。

瓷没有醒,昏昏沉沉里咳嗽了一声,一朵沾着淡淡血丝的洋甘菊落在枕边。

俄震惊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花吐症?

都咳出血了,已经病得很重了啊……俄觉得喘不过气。

她在……暗恋谁?

瓷又咳嗽了几声,又是一朵洋甘菊落在枕边。

俄恍恍惚惚间想到,自己的国花就是洋甘菊,会不会……但是怎么可能呢?这样一个克制冷静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谁呢……

万一是真的呢?如果按着她这样克制的性子,没有那个吻作为解药,她是不是会一直病下去?

俄凑近了,他想,不如他试一试吧,万一是真的,他们都可以得偿所愿。

俄停在她的唇前。可如果那个人不是他呢?他是不是……太自作多情?还是等她醒来问一问她?

拧巴小熊停留在那里不进不退,心里矛盾挣扎了很久。

瓷没有睁眼,却忽然说话了,语气幽怨虚弱:“都凑这么近了你还不亲?”

俄吓了一跳,想要躲开时,被瓷一把扯住,整个人扑在她身上,鼻尖都相触了。

“喜欢我吗?”瓷睁开眼,轻声问。

“……嗯。”

“我也是。”瓷静静地看着他,重新闭上眼睛。

俄的心扑通扑通地跳,慢慢低下头,将双唇之间的距离降至为零。

南的场合:

南,明恋,但无法将心意传达给瓷。

瓷,暗恋,更不敢将心意传达给南。

隔着上头那个控制欲爆表的老大哥,过了整整六年,才终于有机会见面。

花吐症?这合理吗?这科学吗?瓷扶额叹息,铃兰全株有毒,没把自己毒死算是好的……难道她真的有那么惦记南,惦记到得了花吐症?

就在同期,南也发现自己得了花吐症。开始只是偶尔咳一下,咳出一朵红梅,后面越咳越厉害,跟血一样,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中国人拿红梅比喻血了。

怎么反而是马上可以见到她时开始得这种病呢?南思考了一会儿,明白了,这是天赐良机,这是让他快点儿跟瓷告白呢。

见面的那天,两个人一开始还忍得住咳嗽,毕竟得维持形象,后面忍不住了,瓷先咳嗽了一声,南一听咳嗽声,也忍不住了,也咳起来。

随后两人迅速把捏着花的手背到身后,尴尬地对视。

“难道你……”南突然发现瓷的症状跟自己的很像。

瓷镇定道:“没有。”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南心知肚明,灿烂地笑起来,干脆亮明了手里的梅花,“花吐症,代表你的梅花,知道我有多惦记你了吧?”

瓷红了耳尖,犹豫着慢慢松开手,露出抓在手里的铃兰:“原来你也……”

南干脆把胳膊肘往桌上一撑,手拖着下巴,毫无演技地嚷嚷:“哎呀我要咳嗽咳死了,要你亲一下才能好。”

瓷一下子烧热了脸:“你!你怎么……”

南笑眯眯地对她眨眼:“我帮你治也行?”

可恶被斯拉夫美颜暴击了!瓷抿着嘴挨近一点,南凑过来,轻轻搂住她的肩膀防止她逃跑,然后和她额头相抵,认真注视她:“我很幸运,我们是相爱的。”

“可以吻你吗?”南凑得更近。

很轻很温柔的吻,像是冰雪消融的清凉蔓延进了心里,消弭了喉咙里的干涩。

塞的场合:

瓷觉得桃花运不该以这种形式出现,比如——花吐症。

她愣愣地看着掌心的几朵桃花,轻触柔嫩的花蕊。不是梦,这种荒唐的事真的发生在她身上了。桃花花语,爱情的俘虏,这就好像昭示着她已经坠入对某个人的思念,不可自拔。

连着咳了几天,她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她并非没有爱的权利。

塞有些惊讶。

瓷平时很忙,很多时候都是他去找她,当然,仅限于谈合作。他虽然一直称瓷为天赐的珍宝,真正的心意却总是说不出口,他认为这会给瓷带来困扰。

他按耐着心里的喜悦,温柔道:“我等着你。”

第二天傍晚她就到了贝尔格莱德,塞朝她挥挥手,还带了几枝桃花,看样子是准备送给她当做见面礼的。

瓷轻叹一口气,走过去,环抱住了他的腰。

塞僵住了:“……瓷?”

瓷闭着眼睛靠在他胸膛前,听着他加快的心跳,喉咙里又干涩起来。她咳嗽了一声。

塞紧张起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瓷闷闷地嗯了一声:“病了。”

“那我带你去医院,现在就……”

“不用,”瓷又咳了几声,将咳出的花瓣给他看,“是花吐症。”

塞不敢看她的眼睛,盯着她掌心的桃花,颤声:“……解药……是谁?”是自己吗?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可能会被她那样喜欢呢?

瓷凑近一点和他对视,给予他信心:“你知道的……那个人是你。”

是告白吗?塞红了耳尖,鼓起勇气,扶住她的肩膀,轻声:“我真的……可以吗?”

瓷圈住他的脖子:“你还在等什么?”

塞轻轻抚摸她的颈侧,垂眸认真道:“你是因为我才得这种病,辛苦你了……我会负责到底。”

他抬起她的下颌,温柔地吻下去。

他们在平等的爱中,成为对方的俘虏。

——END

塞瓷♀,一点轻松的东西,不给过我只能试试图片了

[图片]

俄瓷♀短打,反正写个可可爱爱的,有人点梗想看俄熊,那就当这是俄熊嘿嘿,有人点梗要迫害美日,所以加个韩一起迫害另外有英法、芬兰、小巴、塞出没

1.

俄小熊今天要去捕猎。

通常在他回来之前,瓷会准备好晚餐,之后一起处理他带回来的猎物,为第二天做准备。

瓷在森林边遇到一个叫联的人,从他那里买到了一本书。

值得一提的是,这本书记载了各种各样的珍奇食材,瓷很感兴趣。

2.

英猫。

一种稀有的猫。

全身是卷曲的红蓝白三色毛发,碧绿的眼睛,行动优雅,尾巴总是高傲地竖起,会被茶叶——对其而言的猫薄荷——吸引而失去反抗力。典型的外强中干型小动物,吓一吓就会退缩。

经常与英猫一起出...

经常与英猫一起出现的是一种叫法猫的稀有猫。与英猫形态相似,是花纹更简单的红蓝白三色,相比于英猫,毛发更柔顺,也更加活泼亲人。遇到危险时会吓到毛色发白。

英猫和法猫很多时候是伴侣,有时也是敌对状态,总体来说,形影不离。遇到危急状况时,可能会互相依靠,更多时候,大难临头各自飞。

注:不要因为他们伉俪情深的模样就心软。

英猫在烹调时会散发自然的茶香。蒸、炖口感极佳。

法猫是醉人的红酒香,易醉者慎食。

——

瓷举起了刀。

两只猫吓得蜷缩成一团,法猫都吓成纯白色了,想跑还被英猫用爪子薅回来。两只猫一边怒视对方,一边继续瑟瑟发抖。

真是伉俪情深啊……

瓷无可奈何地放下刀:“你们走吧。”

3.

芬兰鹿。

一种罕见的鹿,毛色雪白,夹杂浅蓝色条纹,角生叉。由于性格孤僻,几乎不会成群结队出现,叫声也很小。会在远离人的地方暗中观察。

雪后的林中是它经常出现的地方,天然的伪装和善于潜行的特性使得它极难被捕获。性格敏感,感知到危险的意思就会立刻逃走。

它知道什么人可以做朋友,但依然不会太靠近。

注:由于缺少资料,芬兰鹿的味道尚不清楚。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可惜很难接近。

芬兰鹿远远看着她,低低地“呦”了一声,抛了一只红红的果子过来。

瓷接住那只红艳艳快要滴水的果子。

啊,它在向自己示好。瓷打消了尝一尝芬兰鹿的想法,远远的当朋友也不错。

4.

巴巴羊。

一种很可爱的小羊。毛发卷曲柔软,是很好的织物原材料。

对亲近的生物表现出万分的信任和依赖,也会竭尽所能去帮助。对于厌弃的生物,会用羊角戳爆他。

冬天食用,滋补养颜,暖心益气。

注:食用过度会导致上火。

注:不要因为它可爱就不忍心,不忍心的时候请先敲晕它。

小羊很享受被瓷摸摸。不摸它的时候它还要用脑袋拱拱瓷的掌心。

瓷默默拿起俄的棒球棍,看着小羊疑惑的表情,最终还是放下了。

瓷抱起它放到门外:“回去吧,你太可爱了,我不吃。”

5.

韩棒子。

一种诡异的活的年糕棒。

喜欢偷窃,喜欢吹牛,喜欢害人,当前处于通缉中。

发现它时不必手下留情,也不必通告警局,务必快刀斩乱麻将其处理掉以绝后患。

注:和肉一起炖味道不错。

瓷捉到一只韩棒子,在手里扭动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看着它那猥琐劲儿,瓷举起刀砍下去,快速剁成了几段,准备和别的食材一起炖一锅。

6.

日鸡。

一种鸡,很丑,叫声难听。典型的恃强凌弱,喜欢趁人之危,是森林中毒瘤一样的存在,人人得而诛之。

开水烫过拔毛,切块,洗净,下锅。

注:烹饪时务必将腥膻味处理干净。

瓷面无表情地从笼子里抓出日鸡,日鸡叽叽喳喳地乱叫,扑了满屋子的毛,瓷举起刀,一刀剁掉了头。用开水浇了几遍,轻松地拔光了毛。

7.

俄捕猎回来,敲了敲门。

瓷给他开门,得到了小熊的一个拥抱。小熊拖着一只花色的鹰进门,瓷翻了翻那本书。

——美鹰,一种很难吃的花色鹰。

美鹰吃活物,也吃死尸,肉是酸臭的,是十恶不赦的资本家。

喜欢攻击任何活物。它自认是天空的霸主,也想当地面的霸主。

很难对付,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打死。

注:不要相信它的甜言蜜语。

瓷蹲下来,看着那只晕乎乎的折了翅膀的美鹰:“你怎么捉到他的?”

俄也蹲下来:“碰到一只大猫……啊,是一只叫塞的老虎,就合力把它做掉了。”

瓷翻着那本书:“可它也不能吃啊,可惜。”

美鹰醒了,扑腾着呼救:“放了我!放了我!我把我的小弟日鸡给你们!我还可以你们当地上的霸主!”

会说话?真神奇。瓷想了想,指指锅旁边剁成块的肉:“我已经宰了日鸡了。”

俄薅起美鹰的脖子,嘎巴一声拧断了:“我就是问问你需不需要,既然不能吃,我就把它给塞虎了。”

俄出门去,把美鹰交给塞虎。

瓷在这会儿功夫翻了下那本书——塞虎,一种猛兽,和美鹰是世仇。塞虎只有一只完好的眼睛,另一只是美鹰抓伤的。塞虎的父亲南虎也是美鹰害死的。但面对朋友时,塞虎更像一只大猫。

注:不要试图去吃它,你被它吃掉的可能性更大。

俄回来时,看到瓷正把肉下锅,立马黏过去搂住她的腰:“今天吃什么?”

瓷翻炒着肉,笑眯眯的:“年糕炖鸡。”

“真不错,”俄亲亲她的脸颊,又有些沮丧,“美鹰害我没有捕到更多猎物,明天吃什么呢?”

瓷在他怀里转身,捏捏他的脸:“那明天我们一起去捕猎好不好?”

俄欢喜地蹭着她:“好!”

8.

吃饭的时候,俄好奇地翻开那本书,翻了几页就忍不住笑:“真有意思,明天我要照着这本书捕猎。”

“有一些可不能捕,有一些……”瓷看看碗里的年糕炖鸡,“还挺好吃。”

“那是你厨艺好,”俄扒拉着饭,幸福得想呼噜,“所以好吃。”

吃完饭,收拾好,俄搂着她躺在床上,靠在一起看书。

翻到后面,俄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俄熊,一种猛兽,孤僻暴躁,很难驯服,毛发很硬,不会露出柔软的腹部。

俄熊的出没地经常出现一种叫瓷兔的生物,洁白娇小,外表很温顺,实则很能打,请勿随意接近。

俄熊面对瓷兔时毛发会变得柔软,会喜欢露出腹部让对方摸和枕,喜欢把瓷兔圈在怀里睡觉。

俄熊与瓷兔是相互依靠的关系,绝不会离开对方。对其中任意一方的攻击围捕都会遭到另一方的疯狂报复。

注:由于此两种食材的武力值过高,目前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味道和口感,更多资料待补充。

瓷笑弯了眼睛:“这本书真是太可爱了。”

俄把书拿开,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咬,笑:“你肯定是甜甜软软的。”

瓷笑着缩了下脖子,躲开他的偷吻。

“那我是什么味道和口感?”俄圈住她,黏黏糊糊地亲。

“味道嘛……有时是甜的,有时是醉人的酒味,”瓷在他怀里扭动,脸颊和耳朵红起来,“口感……硬的。”

俄很满意:“你可以多尝尝我,我也多尝尝你。”

苏瓷♀,(真·爹系男友)崽子不重要,老婆才重要。

“下不下来?”苏站在一棵云杉下,抬头往上看,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树上的三个小熊崽子一抖。

“您不罚我们,我们就下来!”俄喊了一声。

“做错了就是该罚,这是规矩。”苏皱着眉头。

“可是您从来不罚瓷!”乌也朝下喊。

“你是觉得你们比她懂事?另外你们从哪儿听说的我不会罚她?”

“反正我们从来没见过您罚她!”乌继续喊。

三只小熊崽子拗着不肯下来,苏叹了口气,招了招手,叫来旁边的克格勃:“布置一下。”

三只小熊崽子睁大眼往下看,发现那名克格勃在——埋炸药?!熊孩子立马慌了,心狠手辣的老爹,没办法叫他们下来,居然想直...

三只小熊崽子睁大眼往下看,发现那名克格勃在——埋炸药?!熊孩子立马慌了,心狠手辣的老爹,没办法叫他们下来,居然想直接爆破把他们炸下来?!

“准备爆破,三,二……”苏面无表情地站远。

“等一等!等一等!瓷……瓷也在树上!”快要吓哭的白俄急得大喊。

苏:停止思考.jpg

“你们说什么?!”苏的声音明显有些急了。

熊崽子们松了一口气,然后苏就看到更高一点的树杈子上,瓷探出脑袋,尴尬地朝他挥挥手。

“……”苏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拆除炸药。”

片刻之后熊崽子们慢吞吞爬下来,瓷跟着一起,苏用审问的目光盯着瓷,瓷局促地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看苏。

“把他们三个带过去,先跑五十圈,然后去……”苏开始宣布对几个熊崽子的惩罚内容。三只小熊可怜巴巴地瞅着瓷,瓷一下子心软了,她扯了扯苏的袖口,苏看到她乖巧水灵的眼睛,噎了一下。

“老师,是我带他们爬树逃避惩罚,不要罚他们那么多。”

“……你不需要替他们承担过错。”

“是我的错,我也应该一起接受惩罚。”瓷低下头,一副虚心接受惩罚的模样。

苏默了几秒:“你们三个,罚二十圈,不作另外惩罚,记住教训,下次再犯就加倍补。”

熊崽子们松了口气,老爹受不了瓷的撒娇,果然和瓷打好关系是必要的。

“你跟我来。”苏拎起瓷的后衣领,木着脸往回走。

回去后苏把她按在书房的椅子上,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冷着脸命令:“三个小时,到时候我考你。”

瓷眨眨眼,翻开了书。这算什么惩罚嘛。

苏一直在盯着她看,半晌,叹气:“为什么帮那几个熊崽子?是知道我不会罚你?”

“都是小孩子嘛……可爱……”

“你自己也还是孩子。”苏不悦道。

“嘁,老师什么时候不把我当孩子……”瓷嘟囔着,

苏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说:“床上的时候。”

瓷的脸一下子爆红:“老师?!!”

“学习,”苏严肃地拍拍桌子,“考核不通过……今天晚上连着刚才的事一起罚,有你受的。”

(Before)

第一次看到苏跟熊搏斗,瓷大为震撼。

这是……猛兽?被苏揪着后颈皮委委屈屈趴在地上,毫无尊严,两只小熊可怜兮兮地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俄、乌、白俄正围着它们。

“……你们这是在欺负它?”

“难得有空,带他们来点儿娱乐活动。”苏拍了拍那头棕熊的脑袋。

娱乐活动?!您看那熊都吓得快说人话了!这就是战斗民族带孩子的方式吗?

“别担心,达瓦里氏,熊是一种温和的动物。”

您是指舔你一下能掉层皮的那种?瓷走过去,棕熊吭哧吭哧喘着气,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瓷。还真是……挺温和的?至少在这种情况下。

(After)

克格勃报告说俄、乌、白俄和熊碰上了,苏点点头,说,没事,让他们闹。克格勃又说,瓷也在。

于是苏急匆匆地赶过去,就看到熊趴在地上,三个崽子骑在熊背上,瓷……怀里搂着一只小熊,正撸得开心。

……小崽子们长大了,打得过熊了。

这四个看到苏来了,齐刷刷地看过来。

“老爹!你看!我们打得过熊了!”俄邀功一般拍拍熊的脑袋。

“……不错。”苏叹了口气,好歹都没受伤。

“老师!您说得对,熊真的挺温和的!”

“这边的熊见了人应该都是绕着走的,你们怎么找到它们的?”苏摸摸瓷的脑袋,又摸摸她怀里的小熊的脑袋。

“围堵了一下,就抓到了。”

“……下次别跟俄他们做这种危险的事。”

“您明明说熊很温和的。”瓷笑眯眯地用苏之前的话反驳回去。

“……还闹这种小孩子脾气?”

“明明只在老师跟前这样,您还不喜欢……”瓷低下头,很不开心的样子。

苏:……操,被拿捏了。

泡温泉的时候,三个崽子打起了水仗,苏心累地看着他们,懒得去管,水也不深,附近又有克格勃守着,反正淹不死就行。

苏慢慢绕过隔开这眼温泉男女区域的大石头,到瓷的那边去。

温泉热气腾腾,蒸得瓷的脸红扑扑的,苏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把她圈在怀里,两个人一起舒舒服服地泡。

瓷靠在他结实的胸肌前,舒服地眯起眼睛:“老师,您不管俄他们了么?”

“太吵了,让他们自己玩。”苏懒懒地环着她,不想操心别的事。

瓷听到那边传来的泼水声和笑闹声,表示赞成。

“咦?老爹不见了?”白俄疑惑地停下泼水。

“肯定去找瓷了,他们是真爱,咱就是意外。”乌泼了白俄一脸水,白俄立马还击。

俄愣了几秒,就往那边跑:“我也想去!”

“你凑什么热闹啊?!”

没两分钟,俄就灰溜溜地被苏赶回来了。

“你看到什么了?”白俄小声问。

“咳,啥也没有。”俄涨红了脸。其实他过去的时候,苏正埋头亲瓷的颈窝……

乌和白俄悄悄扒在石头边看了一眼,默默把头缩回来。

“……你见过这么泡温泉的吗?”

“……没有。”

“说说吧,怎么回事。”苏盯着四个浑身湿淋淋,快要冻成冰人的家伙。

“……把冰湖炸穿了,冰裂了,就掉到水里……”俄打了个喷嚏。

“冰太滑了,我想去拉他们,也掉进去了……”瓷的嘴唇冻得发白。

“呼……”苏扶额叹气,完全不省心啊,“先去洗个热水澡,换上干衣服,再说别的。”

三个崽子一起进了一个浴室,苏拎着瓷进了另一个浴室。

“跟他们混一起总要出事,不如以后还是少让你们接触。”苏木着脸帮她脱了湿透快结冰的衣服,温暖的手滑过冰凉的肌肤,把她放进浴缸,注入热水。

“只是意外啦……”瓷搓了搓僵硬的手,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才说气话。

“他们三个天天搞这种意外,”苏把热水淋在她身上,“一直没出事是因为他们知道怎么处理。”

“呼……所以我们一起从湖里爬出来了啊……”瓷暖着身体,“又知道了一个自救方法呢。”

“你啊……”苏无奈地叹气,和她额头相抵,感觉她的体温正在回升。

瓷裹着毛毯出来,看到同样裹着毛毯排排坐的三只。

苏去热了姜汤,一人分一杯。

“为什么不能喝伏特加?那个暖得快。”俄闻了闻姜汤。

“小孩子少喝酒。”苏严肃地抱臂,用眼神威胁,“姜汤,喝。”

瓷捧着杯子,暖乎乎的,心说老师总算学会煮姜汤了。之前总是她煮呢。

之后苏把三个崽子赶回去钻进被窝,挨个儿替他们掖好被子。不省心的崽子,快点儿再长大些吧。

苏回到自己的房间,掀开被子躺进去。瓷翻了个身,窝进他怀里,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苏轻轻吻着她的发顶,低声:“达瓦里氏,还冷吗?”

“冷,”瓷的声音狡黠,“好冷好冷,要老师再抱紧一点。”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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