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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贱误删(内容可能大有不同,算是改改吧)

CatnapXDogday

“我回来了。”

推开陈腐破旧的大门,目入眼帘的是随地丢弃的酒瓶和满地的烟头垃圾,苍蝇不停地围着酒瓶转着,而躺在沙发上,颓废的黑色猎犬怒气冲冲地瞪着Dogday。

“Dogday!你个小混蛋!你又跑到那里去了!就知道给我添麻烦!”

这是他的父亲,一身黑色的毛发,有双血红锐利的眼眸,那双眼睛总是死死地盯着他,仿佛下一秒要将他活活咬死吞咽他的血肉,很明显,父亲不爱他,甚至恨透了他,至于母亲她..早就死了

亦或是很久之前,他...

亦或是很久之前,他就因为外貌被其他动物们去议论,也纷纷向Dogday投去不友好的眼神,就连楼上的蝴蝶阿姨和雪豹奶奶都在一旁小声嘀咕着,她们诧异着又躲避着。

“他爸可是黑色毛发,怎么这孩子是橙黄色的”

“也不排除基因的问题啦...但是黑色和黄色怎么可能会生出...哎!那个孩子看过来了!”

这令Dogday感到不安,那些刺耳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回荡,但他只能勉强挤出还算好看的笑容,拿起那个早就被校园里欺凌弱小的小混混们撕破的书包,仓皇失措地逃出那个让他窒息的地方,俗称地狱。

“啪”脸颊两侧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的刺疼感把Dogday从回忆中强行拖拽了出来,他下意识低下头不敢直视那个令他恐惧又不安的父亲。

“书包怎么又坏了!我要你何用你就除了浪费钱没有任何用处!”

啊,对..他以为自己换了一所学校就不会再遭到周围动物的歧视和谩骂了,结果他只是自己欺骗自己罢了,这里可是贫民窟,永不能翻身的罪恶之地,再说哪来那么多钱供他去换学校。

他不是母亲和父亲诞生下来的亲生骨肉,他是母亲和她那深情充满爱意的情夫意外出现的劣质品,所以当父亲知道真相时,他是如此悲伤和痛苦,Dogday不再拥有父爱了,他也不在需要了,因为Dogday又很快知道了一件事情的真相,他母亲是如何惨死在卧室的原因。

多么恐怖的,多么浪漫的

爱会让人感到幸福与浪漫,它使人的内心不在空虚而是给予人们新的色彩,但爱也是恐怖的,它可以使人陷入疯狂与执着,堕入绝望的深渊。

凡事都有代价,如有背叛,降下神罚,永世不得超生

“猜猜看,那位美丽优雅的橙黄发色的女性兽犬和她那绅士温柔的黄发情人打闹玩耍的时候,是否,是否记得关门呢”

于是在那个浪漫幸福的情人节午夜,那个深爱她的可怜男人,亲手斩下了爱人的头颅。

“为什么...只针对我一个呢?...我明明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

被恶狠狠锤在地上的Dogday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想将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忘掉,可惜他还未进行下一步就被领头的猎豹踹在地上,Dogday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霸凌团里的动物们欢呼雀跃地起哄,他们就喜欢欺负Dogday。

猎豹算是贫民窟里家境最为富有的了,他平时不努力就只会瞎玩,在社会上拉帮结派,也是霸凌团的领头羊。

“很好玩啊,谁让你没有动物喜欢啊,没有任何小动物帮助你,你就只能是下水道里最底层的垃圾废物。”

话毕,猎豹用打火机点燃了两根烟抽了起来,他吊了郎当地靠近Dogday,他只是笑了几声便一拳打在了Dogday的腹部,Dogday只能捂住自己的腹部微微喘息,看着嘲笑辱骂他的恶魔,Dogday眼底出现了恨意,绝对不能就这样狼狈的死去了!至少现在我不能死去,我就算被打死,也要带走一个!

“!你居然还敢反击居然还用你那肮脏的书包砸我!活腻歪了是吧!上,给我宰了他。”

怒火在猎豹心底点燃,他可从来都是欺负别人,打别人,可没人敢动他的,这不明摆是想挑衅自己吗?!

“老大!这...”

霸凌团里的动物们开始犹豫不决,他们要是真打死了Dogday,搞不好是违法的..

“怕什么,这里可是贫民窟!在这里没人管我们,更何况杀死个贱货而已,你们难道都怕了”

听到这里,霸凌团里的动物们才反应过来,没错,这里可是贫民窟,是被世界所抛弃,被动物们所厌恶鄙视的罪恶之都,是恐怖分子天堂,繁衍罪恶的地狱,杀个人而已。

Dogday看着逐渐向他靠拢的霸凌团冒出一身冷汗,他撇向垃圾桶旁的玻璃碎片,没有办法了,他拧着身子将玻璃碎片握住,即使玻璃碎片的作用微乎其微,但,只有这一个选择了,反正总比没有武器强。

他将玻璃碎片指向那些霸凌团成员,咬着牙齿莽了过去。

“Catnap,那边好像有奇怪的声音哎”

一只长相甜美身形优美的三花猫在Catnap后面跟着,虽然三花猫一直不停与Catnap讨论话题,但是Catnap很明显就不在状态,他只知道他烦躁极了,如果他要是知道帮忙捡个发卡就会被一见钟情的恋爱脑缠上,那他宁愿回到过去重新开始。

嗯真有奇怪的声音Catnap竖起他宽大的耳朵仔细听着。

好像那个人被打的很惨呢,声音不停地冒出来啊,有点意思...Catnap本就有看热闹的习惯,他这次觉得自己可以看场好戏了,于是Catnap高兴地哼着歌曲走向阴暗潮湿的小巷里,三花猫明显不满意地跟上去抱怨

“Catnap!为什么又不理我!明明是我发现的哎!”

“呃..我只是,想看看,顺便,帮忙,抱歉啊”

声音随着两只猫的深入而无限放大,打斗和谩骂音也越来越清晰,三花猫逐渐有些不安起来,她揪着Catnap的黑色衣角不放,正当Catnap想回头注视前方的路时,原本活泼开朗的三花猫突然站在那里,表情呆滞了好一会。

嗯怎么不说话了Catnap凑到她的脸旁打了几个响指..奇怪的女人..居然还没有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有力且刺耳的叫声把Catnap吓了一大跳,只见三花猫把Catnap用力推开,飞快地逃离巷子,只留下Catnap在风中凌乱。

“什么,东西,她会,这么害..怕”

Catnap好奇的回头,一瞬间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地上墙面上到处是动物的血迹,撕下的兽皮和毛发被随意乱扔,显得小巷脏乱不堪,地上还有类似打斗的痕迹,许多Catnap不认识的动物与他擦肩而过,本以为他们会死,结果出乎意料之外,居然还活着那些动物像发疯一样纷纷都逃开。

“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他的生命顽强的跟个蟑螂一样!那个Dogday我反正不管了!”

Dogday...等等Dogday!熟悉的名字让Catnap大吃一惊,Catnap能感受到自己那颗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在Catnap很久之前,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被幼儿园里的动物孩子们讨厌和孤立,仅仅只是因为他说话不太利索,反正也没人去保护他,没有人去教他怎么对待感情,也没有人去让他学习爱,他也不稀罕这些东西甚至懒得去做。

反正没人喜欢我

“你一个人在这干嘛”

“.....”

阳光如此刺眼,灼热感使Catnap不敢去对视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问题,他已经很久没有去与其他动物交流了,很久很久,以至于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Catnap只是看着Dogday一会,他不知道为什么Dogday会找他来搭话。

“我知道你的,你很孤独的很寂寞吧,怪物怪咖他们太过分了。”

Catnap只觉得他很吵闹,怎么会有动物这么能吵啊,他有些不满....吵就算了,他和自己不也一样吗?没有朋友,说他是怪咖,明明Dogday看上去才更像怪咖!于是不善言辞的Catnap第一次把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你不也,一样吗,和我一样,同情我不如,同情一下,你自己吧”

Dogday愣住了,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思索着什么,本来刚有起色的气氛瞬间被降到了冰点,Catnap有些懊悔自己刚刚说的话,自己真的有点过分了...只是他很不爽,为什么Dogday可以保持如此乐观的心态,而他却不行,有些后悔的Catnap刚想开口道歉就被眼前的Dogday打断,Dogday的表情略微苦涩地握住Catnap的双手。

“我们是一样的,我会保护你的!所以...请成为我的好朋友吧!好吗”

Catnap不敢相信地看了Dogday好几秒,他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什么恶劣的恶作剧笑话,好可笑啊,朋友什么的无所谓,就他这小身板不会被暴揍

“随便,反正,挨打的,不是我。”

Catnap眼神暗了一下,他可不是什么善茬,光是看到血迹就兴奋不已,见到死掉的尸体会忍不住想要再捅几刀,所以他被其他动物讨厌其实也有这个原因。

但总之,他有了人生中第一个朋友。

果然啊,他就在里面,Catnap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挚友了。

Dogday打退了那些霸凌团里的动物们,得亏他有这个玻璃碎片,虽然在一般打架没用处,却在他这里有了大用,因为这个玻璃碎片足够大和锐利,主要是因为霸凌团没有带武器才给了他机会,如果带了武器,后果不堪设想。

被猎豹压在身下的橙黄色猎犬用力地撕扯着身上人的皮肉,他们毫不在意会有其他动物来捣乱,只是当两只动物感到视线的灼热感,他们不得不回头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小动物来送死,但真回头的时候,他们只看到身穿黑色风衣的猫科动物站在那里,露出令两只动物不解疑惑的笑容。

“唔!”被面前双手恶狠狠地掐住脖子的感受别提多难受了,只是因为分神的动作就被猎豹抓住了破绽,现在的他和屠宰市场里那些即将被死刑的鱼没有区别,他开始头脑发昏,眼神暗淡下去,再这样下去他就真死了,Dogday努力地把视线转向Catnap,他流下了吃今为止第一滴泪水,泪水打湿了他的脸颊和渗出血液的双手。

“救..救救我”

啊..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变了

这是什么感觉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

Catnap随手拿起在地上丢弃带有血迹的木棍,对准猎豹的头部狠狠地抡了下去,疼痛的一瞬间使猎豹丧失了一定能力,他松开了双手捂住头部,空气又重新回到了肺部,Dogday一脚踹开身上的动物,随后缩在了墙角大口喘气,直到他喘到想要呕吐也不停止,眼泪不停地留下来,这样狼狈的模样暴露在自己的朋友面前,他真的很难受,Dogday崩溃地握着玻璃碎片,即使刀口不停止地刮伤他的双手。

“是我..别哭了..挚友”

“不...你不应该...”

“我要是,不来,的话,你会,死的。”

Catnap慢慢靠近着,但Dogday哽咽着站起来,躲在一旁待着,过了十几分钟后Dogday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他捡起那个被他丢弃的书包擦了擦上面的灰尘,Catnap只是看了看那个书包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谢谢你,Catnap,我要回家了。”

Catnap看着头上不停冒血吸引苍蝇的血洞和被玻璃碎片割伤的双手感到奇怪,于是他扯住Dogday的耳朵不让他离开。

“你受,伤了,你不包扎一下吗?”

“不用了...我要回家了,家里有的..”

Dogday眼神空洞,他挺着身子一瘸一拐在黄昏的注视下离开了,Catnap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很喜欢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何产生这种感觉,他不应该对朋友这样,他应该同情才对,哪怕是关心。

算了,他已经受到足够多的伤害和歧视了,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他,那么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绝对要除掉!我绝不会让他被玷污的。

Catnap转头看向正在苟延残喘的猎豹,他悄悄过去然后蹲下身子使劲抓着他的毛发强行直视面对他,如果猎豹是落入陷阱的苍蝇的话,那么Catnap就是那布置陷阱的蜘蛛,猎豹被抓的直惨叫,但这种惨叫声传到Catnap耳中变成了美妙的旋律。

“那么,我们来玩游戏吧”

猎豹惊恐的眼神到处躲闪着,他这是害怕的表现,这家伙在Dogday面前表现的挺乖巧说话也结巴,结果只是骗他的吗!

他看到Catnap拿起腐败的木桌上的酒瓶,然后把瓶身砸出一个大洞出来,他再也无法维持那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大少爷的形象了,猎豹颤抖慌忙从口袋里拿出那些带有血迹破破烂烂的纸币塞入Catnap手中。

“钱!我这里有很多!不够,我家还有!”

“这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东西,这是他的”

猎豹懵了,他反复思索着,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塞给Catnap的钱是谁的了...Catnap看着这个曾经高傲自大的小少爷如今变成这个可怜巴巴的花吧狗,属实是可笑又可悲,原来你只是会欺弱怕强。

贫民窟,被世界所抛弃之地,世界上最乱的地方就是这里,所以杀人犯法什么的在这里只会被嘲笑,杀个人而已,没什么比这个正常了啊

所以...Catnap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猎豹,他没有一点波动,甚至很无聊。

“他或许不会杀了你,但我不会轻易饶恕你。”

话刚说完,Catnap就举起了那支破损的酒瓶。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大概是一个老徐收养了住在保育院的小白兔的故事?

大魔王徐文祖×小白兔尹宗佑‖有私设

全文2.1k字

他伸出手指了个方向:“宗佑,看得到那里吗?”

虽然考试院只有五层,但周围都是低矮的楼房,所以尹宗佑的视野很开阔。他随着医生的手望过去,然后点了点头。

“你的学校在那边,往后走一点。”徐文祖喝了一口啤酒,看着尹宗佑,“亲爱的,我放学会来接你的。”

“你知道医生到底是什么人吗?”

“一个异常危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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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去学校,尹宗佑心里有些兴奋,他早早地起了床,背上昨天徐文祖买来的书包,他出了房...

第一天去学校,尹宗佑心里有些兴奋,他早早地起了床,背上昨天徐文祖买来的书包,他出了房间门。

意外的是,门口站着之前身穿白衬衫的男人,尹宗佑顿住脚步,抬头问:“大叔,你知道医生去哪了吗?”

“我叫刘基赫,以后别叫我大叔了。”男人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什么起伏,“徐医生去诊所上班了,早上我送你去学校。”

“刘基赫。”尹宗佑边走边吃着手上的早餐,他突然开口。

身边的人“嗯”了一声。

“你知道医生到底是什么人吗?”尹宗佑道,“我觉得考试院的人都有些怕他。”

刘基赫顿了一下,片刻他轻声道:“他是一个异常危险的人。”

尹宗佑回想起之前的种种细节,没有再问。

刘基赫一直盯着尹宗佑,直到他走进教学楼,看不见身影为止。

“喂,听说了吗?我们班要来新学生了,听说他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

“他好像没上过学前班……”

尹宗佑刚走到班级门口时,教室里的谈话声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

很快他便重新挂起一个淡淡的微笑。

“欢迎新同学。”尹宗佑刚走进去就听见了老师的声音。

那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他留着短发,眼睛看过来时,身上显露出阳光的气息。

尹宗佑:“老师好……”

台下响起轻微的起哄声。

“真幼稚的声音……”

“他真的有十岁吗?”

“安静。”男老师正色道,片刻看向尹宗佑,“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吧。”

“你们好,我是尹宗佑。”

男老师把他安排到了第三排的空位处。

他走过去时,当即就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裴老师,我同桌今天只是请了假而已,你怎么能把新同学换到我旁边来?我同桌怎么办?”

裴老师笑道:“宗佑同学比你同桌矮一些,到时候把你同桌往后调一点就可以了。”

那个人愤愤不平地坐下了,瞪了尹宗佑一眼。

尹宗佑仿佛没看见对方的神情一样,平静地坐了下来。

裴老师名叫裴民浩,是他们的班主任,教数学。

尹宗佑默默地记住了他。

“徐医生,学生的健康一直是第一位,感谢您百忙之中……”

徐文祖微笑着打断了他:“您不必说客套话了,这些我都明白,不然我也不会来参加这个项目了。”

教务处主任连忙点头说是。

徐文祖站起身,跟主任打个招呼就出去了。

与此同时,下课铃声响起,走廊上渐渐热闹起来。

徐文祖刚走到一个班级门口,男人便从里面拐了出来,两人差点撞上,那个人以一个奇怪姿势避开了。

徐文祖道了一声歉,那个人却顿在原地,打量着对方的白大褂。

“你是学校请来的医生吗?”

“是的,不知您贵姓……”

“我姓裴,”男人立刻露出一个笑容,“我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医生您好。”

徐文祖危险地眯起眼,打量着对方虚假的笑容,片刻他道:“宗佑就靠您来教导了。”

说罢,徐文祖直接越过对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裴民浩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他看向医生离开的方向,轻声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学校请来的牙医可是一位女性啊。”

学校里的某个仓库中,一个人“呜呜”地挣扎着,她的手脚被绿色胶带捆住,嘴里塞着毛巾。

她尽力地爬到仓库门旁,用头敲门,试图制造出一点动静。

“什么人在那里?”门外传来询问的声音,女人惊喜极了,发出微弱的“救命”声。

“您没事吧……?”声音瞬间逼近,与她仅有一门之隔。

女人的汗水已经打湿了衣服,一张工作证歪斜着挂在胸口。

上面印着几个字。

首尔XX医院,牙科门诊主治医师。

女人还在挣扎之际,门“咔嚓”一声开了。

“您还好吗?”男人温柔的声音传来,“在这里受了不少苦吧。”

女人抬头看向身穿西装的男人,泪水奔涌而出。

他笑着看向跪倒在地的女人,朝她伸出了手。

“我扶您起来吧。”

“叮铃铃——”

放学铃声一响,原本在教室里的学生瞬间活跃起来,尹宗佑看见一群人围住了班里的一位女生,他们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礼物。

“那位同学是谁呀?”尹宗佑坐在椅子上没动,他随口问了一声。

同桌骄傲地冲他说:“那是我女神,闵智恩。今天是她生日,大家都给她送礼物了呢……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祝贺一下?”

尹宗佑随口应了一声,没太放在心上。

他背起书包,经过闵智恩身旁时,看了对方一眼。

意外的,很清秀,很漂亮的女孩。

对方朝他笑了一下。

尹宗佑低声祝她生日快乐,然后走出了教室。

“新来的同学长得真帅。”闵智恩坐在原地,看着对方的背影,感叹道。

“医生,你怎么从那边过来?”尹宗佑疑惑地问,“那边是学校仓库……你怎么进来的?”

“亲爱的,我是被请来给你们做体检的医生。”

徐文祖牵起他的手,笑道。

“我没有收到通知。”

“明天就有了。”徐文祖跟对方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学校第一天过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尹宗佑嘟囔道:“没有。只是刚进班的时候他们嘲笑我……我没理他们。”

“……然后呢?”

“班主任对我很好,他帮了我。”尹宗佑一笑,“我挺喜欢他的,长得也帅。”

徐文祖笑着点点头:“我碰到他了,是挺帅的。”

借着这个温柔的笑容,他无声地掩盖住了眼底的杀意。

tbc.

内含有摄殓隐囚咎安杰佣火偶说曲

注意避雷

-----------------------(很丑的分界线)

摄殓

给伊索:“……(沉默,什么也不说就给签上)”

给约瑟夫:“?(开始说教)”

隐囚

给卢卡:“哎呦嚯挺牛逼,太有实力了(豪爽签上,继续研究永动机”

给阿尔瓦:……我:(看到成绩)(当场紫砂)

咎安

给必安:“(先说教,再安慰)好啦,下次加油吧”

给无咎:“(先看必安,看眼神行...

给无咎:“(先看必安,看眼神行事)”

杰佣

给奈布:“没事,下次加油吧,饿了吗,给你拿点面包吃”

给杰克:“呃……没事,别灰心(开始补习)”(毕竟人家是绅士bushi)

火偶

给马蒂亚斯:“没事……下次考好点就行了……”

给弗洛里安:“我靠,有实力”

说曲

我:(看到成绩单)(视死如归)(毫不犹豫)(直接紫砂)

私设此时是阿宝,门笛等继承者们还未进入梦幻天堂的时候。

门笛阿宝还未发现自己对对方的心意,还是互相称兄道弟的阶段,有些秘境私设。

剧情从这里开始发展。

“殿下,你来啦”。门笛看着走进来的阿宝,恭敬的说到。

“嗯,你还在练习新的预言术吗”阿宝一走进来就看到了拿着一本预言术正在练习的门笛。

阿宝坐在桌子边上,看着对着一道术法反复占卜的门笛,思绪渐渐跑远。

他跟门笛早在八岁时就已经认识了,但现在已经很多年了。但好像从他认识门笛到如今,门笛好像一直没有出过门。

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门笛的父亲,星...

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门笛的父亲,星魔神瓦沙克。

想到这,阿宝觉得自己作为门笛的兄弟,应该带他出去走走,如今也已有足够的实力可以保护好门笛。

“门笛,今天想去什么地方走走吗”阿宝看着面前还在抱着预言书的门笛说。

“我认识的地方不多,全凭殿下做主”对于没怎么出过门的门笛来说,能出去玩这几个字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动听。

“那我们走吧”说着阿宝就转身率先出门了。门笛紧随其后,眼睛上蒙着的白布条显得他更加的神秘,虽只剩下的半张脸,但也足以惊艳其他人。

二人几乎无话,一路上除开各路士兵的问好,基本上可以说是一路寂静。

刚走到人魔结界的交界处,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种寂静。

“宝哥,笛哥,你们要去哪儿呀?”冷筱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很是开心的说。

“你怎么在这,一个人吗”阿宝问突然出现的冷筱。

“当然....不是啦,还有月姐。”正巧说完,就看到月夜从远处走过来。

“宝哥,笛哥”。

阿宝和门笛都点了点头,已经是习惯了。

但是阿宝的眼神从月夜出现后一直都看着月夜。

门笛看着阿宝,见他一直盯着月夜,心里有点闷闷的,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虽然他知道他和月夜已经订婚了,但他还是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对了,你们知道哪里的风景比较好吗,我准备带门笛出去转转”阿宝看向刚来的两个人。

“那我们正好顺路诶,我们也是准备出去玩,那我们一起吧”冷筱突然提议道。

“也行。”阿宝看了看门笛,见他点头,就答应了下来。

炭治郎中了混淆意识的血鬼术,认为无一郎是自己的丈夫。

无一郎很快将垂死挣扎的鬼斩于刀下,只是刚刚与鬼直接对视的炭治郎仍然眼神呆滞。

他有些不放心,牵起炭治郎的手,看着他红色的眼睛,轻声叫他的名字:“炭治郎,你怎么样了?”

炭治郎的眼睛渐渐聚焦,无一郎俊秀的脸由模糊变得清晰,他微微一笑,挣开了无一郎的手。

没等无一郎皱眉,炭治郎就捧住他的脸:“亲爱的,辛苦你了。”说完,又在他脸颊边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无一郎整个人都僵...

无一郎整个人都僵住了:“你叫我什么?炭治郎?”

“亲爱的呀”,炭治郎无辜歪头:“怎么了?”

绯红染上了无一郎的脸:“你为什么这么叫我?”

“还亲我...”

炭治郎又在他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下:“无一郎在说什么呀?你是我的丈夫,我对你做这样的事不是很正常的吗?”

无一郎若有所思——看来是血鬼术的影响,没想到攻击力不强的血鬼术居然还有这种功能。

他适应的很快,抬手握住了炭治郎的手:“你说的对,这是很正常的事”,然后盯着炭治郎的眼睛,侧头吻了一下他的掌心。

炭治郎有些羞涩地收回手:“我们该回去了,亲爱的。”

无一郎故作沉稳地点头,又冲着炭治郎张开手掌,炭治郎伸手搭了上去,他默默地握紧。

还是得让蝴蝶看一下,他这样想着。

无一郎牵着炭治郎到了蝶屋,蝴蝶忍看到平时恨不能躲着蝶屋八丈远的霞柱大驾光临,忍不住挑了挑眉。

“啊啦,时透君居然会主动来蝶屋,真是罕见呢。”

无一郎面无表情地把炭治郎推到前面:“检查一下,谢谢。”

“欸?”炭治郎有些茫然:“我吗?”

“来吧,让我检查一下。”

“可是我没什么问题啊”,炭治郎茫然地看着两人。

蝴蝶笑眯眯地把他推进诊疗室:“好啦好啦,炭治郎君在里面稍等一下我哦。”

“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吧”,问完这句话,蝴蝶发现无一郎的神色有点微妙,好像还有点高兴的样子。

“中了血鬼术,叫我亲爱的”,无一郎言简意赅。

蝴蝶脸上的笑有点绷不住了:“时透君,事关炭治郎君的身体状况,还请你认真回答。”

无一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他说我是他的丈夫。”

蝴蝶笑着把他推出了蝶屋。

无一郎站在外面看天:我没说错啊,我还没说他亲我了呢。

过了一会儿,炭治郎和蝴蝶出来了,她盯着无一郎,意有所指地说着:“炭治郎君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血鬼术残留的影响,有些人可别趁机做些不符合社会道德的事情哦。”

无一郎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炭治郎向蝴蝶道别:“真是麻烦忍小姐了,那我和无一郎就先回家了。”

肉眼可见的,某位霞柱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

蝴蝶忍疲惫微笑:“嗯,再见。”

真是的,不省心的小孩子。

看着两人手牵手远去的背影,她最终只是笑了笑:还是小孩子呢。

无一郎牵着炭治郎径直回到了属于霞柱的宅邸,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两人相牵的手。

善逸本来还想上去跟炭治郎说话,但是旁边的霞柱止住了他奔向兄弟的步伐——可恶,为什么两人之间有种新婚小夫妻之间你侬我侬浓情蜜意恩恩爱爱令人恶心的氛围啊!!!

第二天炭治郎恢复正常,一睁眼就看到了无一郎薄荷绿的眼睛,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

无一郎凑过来:“炭治郎,可以再叫我一声亲爱的吗?”

“凑,你是不是都没有自己理过衣领?”山之内辽平看着鸣宫凑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站在那里让竹早静弥整理衣领。

“什么?”鸣宫凑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着不符合大多数好友举止间的定义。

“这有什么吗?我很乐衷于照顾凑。”竹早静弥还是那副淡然一笑的姿态,只是微妙的移动了下脚步,挡在了鸣宫凑面前,借此遮住了山之内辽平疑惑的目光。

山之内辽平感受到竹早静弥细微的神情变化,便立马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由得尴尬笑了几声晃了晃手,胡乱打岔说了几句别的话想将此掩盖过去,可身旁的小野木海斗却较起了真来,一脸探究的凑过来说,“凑,只要有静弥在的地方,你就什么都没管过呢。”

“我有吗?”鸣宫凑眨巴了下眼睛,从竹早......

“我有吗?”鸣宫凑眨巴了下眼睛,从竹早静弥的身后歪着身子探出头来问。

“你的书包现在都还提在静弥手里呢。”如月七绪指了指竹早静弥左手提着的背包说道。

“欸?!是哈!对不起静弥,我刚刚忙着换衣服跟打扫,连书包都搞忘带走了,还好你帮我提着,给我吧。”鸣宫凑在好友的提醒下,才想起自己迷迷糊糊的,竟是连书包都搞忘拿了。

“还是我提着吧,你之前不是说肩膀不舒服嘛,没事你的书包又不重。”竹早静弥将背包向后微微一拽,没能让鸣宫凑如愿取回。

“静弥,你就是太宠着凑了,你这样惯着他,以后凑离开了你可完全没有自理能力了!”如月七绪蹦蹦跳跳的搂着竹早静弥的肩膀说。

“不会的,我跟凑无论去往哪里都会一直呆在一起的。”竹早静弥轻笑着回答。

可他的回答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意味,只有反应慢顿的鸣宫凑还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懂大家的氛围为何突然转变,“静弥跟着我来读高中,以后也要跟着我去读大学吗?”鸣宫凑丝毫没有察觉到竹马那变质的占有欲,仍旧带着清澈笑容问他。

“嗯,是呀,毕竟凑自我生活能力很差呢,若是没有我,怎么能够照顾好自己呢?”竹早静弥说着用空出来的右手拂了下鸣宫凑的发梢。

“什么呀!要不是你老阻拦我,不让我干这干那的,我才不会什么都需要你呢。”鸣宫凑皱了下眉,颇有抱怨的意味。

“因为你不需要做这些事呀,你只用好好射箭就可以了,我会帮你做好剩下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你身边。”竹早静弥向鸣宫凑挥了挥手,示意鸣宫凑跟上前来。

“我跟静弥走这边回去了,再见。”鸣宫凑转身向身后的两人挥手告别。

看着那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小野木海斗用手肘怼了怼如月七绪,“凑真的没觉得静弥的这番话有什么不对劲吗?”

“静弥是个温和的人不是吗?像是汪平静的温泉,令人精神恍惚又思绪混沌,人类的情绪与感情瞬息万变,谁又能分的清照顾与掌控的区别呢?”如月七绪倒是意味深长的盯着那两人的背影感叹道。

“在那样的环境下太久,怕是早已对这种怪异的感觉习以为常了吧。”小野木海斗对此事谈不上惊悚,只是觉得阴冷,那是他第一次捕捉到竹早静弥瞳孔里的不可言说之意。

“凑觉得没什么那不就行了,而且……凑确实不太会照顾自己。”如月七绪想了想,也觉得还是竹早静弥在他身旁呆着比较好。

背道相驰的鸣宫凑跟竹早静弥静静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竹早静弥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瞄了几眼鸣宫凑,怕那人察觉出自己阴暗的心思。“静弥,我觉得七绪说得有道理,我不应该这么依赖你,你还记得吗就连我父亲都说,你帮我做了太多事。”鸣宫凑将目光随意的飘落在街边的风景上。

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说到底这些年被竹早静弥宠得早没个记性了,现在也没想起来本属于自己的书包还拎在别人手中,还一副顿悟模样的转头看向带着眼镜的温润少年。

“为什么不能依赖我?我是说,就这样让我为你完成所有事不好吗?难道我哪里没做好让你难受了吗?”竹早静弥没能提醒挚友他那遗忘的书包还拎在自己手中,如同之前那些年一般。

很多应该提醒他的事,可竹早静弥却没说,他放任那人再次犯错,然后装作一副可靠的模样帮鸣宫凑收拾残局,只要轻轻的提醒那人一句,就可以不再犯的事,但他不说,他要那人来找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最好能永远都只注视他一人。

“当然没有!静弥你对我最好了!只是这样有点奇怪吧?!朋友间好像也不能这样无条件的一直照顾吧?!”鸣宫凑觉得有点难以呼吸,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可我们不止是朋友不是吗?我始终坚信是命运让我们相遇,所以,我们的关系怎么能只用单单的朋友二字来概括呢,我生来就是要替你遮挡风雨的,我会将你庇护在羽翼之下,你永远都是最灿烂最鲜活的春天,当然……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的春天。”竹早静弥站在鸣宫凑的家门口,伸出手来将身着白衬衣的少年压迫紧靠在矮墙。

“我有点没太懂你的意思……”鸣宫凑被眼前少年那炽热的目光灼烧,不由得低头躲避上方的视线。

“那就不懂吧,不懂也没事,你只需要知道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旁就可以了。”竹早静弥靠得越发的近,几乎是称得上压在鸣宫凑身上。

“静弥,你离我太近了,我有点不舒服。”鸣宫凑毫无气势的推了几下他。

“手松开,让我亲亲你,你今天都没主动抱我,这让我很难过。”竹早静弥说出了若是让旁人听到,更会咋舌的话语。

“他们都这么说我了,我哪还敢抱你呀。”鸣宫凑小声嘀咕着,头垂得更低了,像是受委屈似的将头靠在竹早静弥胸膛处。

“别管他们,你的眼睛只需要注视我就可以了,你的耳朵只需要听见我一人的声音就足够了,别的你什么也不需要了。”竹早静弥说着俯身向下,将一个吻落在了鸣宫凑脸颊上。

“这样真的好吗?”鸣宫凑突然抬起头来问他。

“当然,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你的结局都只能是我。”竹早静弥眯着眼睛笑起来,如往常一般,温和的柔软的却带着上位者的施压,掌控着鸣宫凑的一切。

如同哄睡小孩般的呢喃语气,如同暖阳似的照拂在身,那是竹早静弥的声音,带着天空般透彻的蓝色,能从瞳孔里挤出一汪泉水,那是竹早静弥的眼睛,而别人,关于他人的所有,鸣宫凑毫无印象。

他的脑海里居住着这个温柔的少年,那人的思想,那人的感情,宛如海洋将他包围,也将他与外界隔开,鸣宫凑有时候会生出错觉,自己有时沉睡在那人的心上,有时又徘徊于那人的掌心,不管去向何方,竹早静弥那双温和的眼睛都会一直注视着自己,无处可逃。

白切黑,有一点点病的及川,还请谨慎观看,he,字数8k+。

进校齐头的鞋柜,顾名思义,是用来换室内鞋的地方,当然它不单单只有这一个作用。

这里还会用来承载少男少女们的心意,例如满含爱慕的手作饼干或挥洒于纸张上的青涩感情。及川的鞋柜总是被塞得满溢出来,而紧挨着他的岩泉的鞋柜却是一副空荡荡的景象。

本来就够惨了,在情人节这天,还会形成更加鲜明的对比。

“小岩今天居然一份巧克力也没有收到吗?那及川先生把巧克力分你一份好啦,反正这么多也是要丢掉的。”

“你这混蛋能好好对待别人的心意吗?”岩泉一脸无语地看向及川,将鞋子换下。

“诶~及川先生有好...

“诶~及川先生有好好对待哦,可要全部吃完的话会得糖尿病吧?”及川彻扒拉开那堆巧克力和情书,它们便如瀑布般倾倒而下,他则是慢悠悠地拿出自己的室内鞋,还不忘给岩泉一个wink。

岩泉深知和这人辩驳下去根本出不了什么结果,最终只会是及川被自己揍一顿然后求饶,但还是一点都不会改。

于是及川喜获“人渣川”的新外号,尽管他跟岩泉抗议了,但是抗议无效。

“阿一,这个情人节你应该收到巧克力了吧?”花卷吃着泡芙用手肘轻撞岩泉调笑着。

“你说义理巧克力?那确实有。”岩泉夹起一筷子油炸豆腐送入口中。

“不是啦,本命巧克力,阿一你没收到吗?”花卷疑惑地看向岩泉,回忆着自己应该是帮学妹把巧克力放进了岩泉的鞋柜里的。

“没有啊,这不是很正常吗?”岩泉也疑惑地看向花卷,思寻起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过动静的鞋柜。

“不该吧?岩泉你有没有仔细看,真的没有吗?一个粉色的心形的,上面还用红色丙烯画了只哥斯拉。”花卷不可置信地看向岩泉,嘴里问着。

“真没有。”岩泉也如实回答。

“呀吼~卷卷你在和小岩说什么悄悄话?”及川突然出现打断了二人间的对话“小岩,妈妈说今天做了你爱吃的,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岩泉任由及川搭在自己身上,答应了句好,又被自己的发小讨要饭盒里的章鱼脆皮肠,岩泉无语,夹起一个喂给及川。花卷感到一阵恶寒,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自己则是找松川吐槽去了。

“所以小岩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啊?”及川眨巴着眼睛看向岩泉。

“花卷问我有没有收到本命巧克力,他好像很确定我收到了一样,但我真没有。”岩泉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回应着及川。

“诶~是吗?小岩这样的大猩猩肯定收不到啦,卷卷完全是在给小岩你虚假的希望啊。”及川叹气摇头。

“闭嘴,垃圾川。”话语出口的后一秒,及川的头就遭到了暴击。

及川捂住头哀嚎起来,岩泉无语地看向及川,回去继续扒拉自己的饭,及川又贴上去继续讨要了一个章鱼脆皮肠,他一边吃一边想着那个有红色哥斯拉图案粉色包装的巧克力,现在应该都到垃圾场了吧。

对不起哦~及川先生不喜欢哥斯拉。

他看着吃饭吃得鼓起一边腮帮子像是仓鼠一样的岩泉,眯起眼笑起来,小岩真可爱。

所以,不要妄想在我这里抢走他哦。

从小到大,岩泉一不知道的是,他的鞋柜其实并不空荡荡,相反,除去及川,他算是收到礼物多的了。

可惜的是,这些礼物都被他那长着一张洋娃娃般可爱小脸的发小给处理掉了。

初中时,有隔壁班的女孩想给岩泉表白,还未开口就被及川截过话头“啊,又是来找我的吗?抱歉,及川先生今天要和小岩先去练球了,有什么话还请明天说啦。”

女孩愣了下摇摇头,说着不是,她是来找岩……然后她就在及川如蛇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下噤了声,这时被及川严严实实挡在身后的岩泉问着“垃圾川,你还没好吗?训练要迟到了。”及川瞬间笑盈盈地回应到“好了好了,这就来。”又转头看向女孩,一根手指抵住女孩的嘴唇,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抿嘴笑着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小岩是我的哦~”

然后他就因为太磨蹭被岩泉一个排球飞来爆了头“啊啊啊,好痛!小岩你这样会把我脑袋砸坏的!”岩泉已经走远了,他回头望向及川“垃圾川,你再装?我根本就没用力,快走了,等会迟到了我俩就一块等着被罚吧。”及川大声回应着“来了来了,小岩,等等我!”然后扭头朝着女孩笑了一下,春光撒在他被美神亲吻过的脸上,活像个披着天使皮的恶魔,他连忙跑向岩泉,拉着他的手向排球场奔去,徒留女孩一个人在原地感受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爬到了后脑勺。

诸如此类的事,并不稀少,岩泉属于是被及川忽悠瘸了,他居然真的相信自己的柜子会没有一个人来打扰。

所以他在面对学妹的询问时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岩泉前辈要是不喜欢我可以直说,但没必要说自己没有收到巧克力来逃避这件事,我不会伤心的。”这么说着的女孩利落的话语间却夹带着哭腔。

“抱歉,我是真的没有收到,绝对不是逃避,很感谢你的这份心意,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岩泉朝着学妹深深鞠了一个躬以表歉意,到是把对面逗笑了。

“啊,那就没办法了,既然岩泉前辈这么说了,那的确是没有收到了,毕竟前辈是怎么样的人还是有目共睹的,谢谢前辈对我的回应。”学妹也向岩泉微微鞠躬,眼泪却还是掉了下来,岩泉递给她纸巾,转身给人留出空间。

等学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后,向岩泉致谢,在两人告别前,岩泉听到学妹嘀咕着明明让花卷前辈替自己放进去了的,花卷前辈还给自己拍了照,怎么会没收到呢?岩泉觉得奇怪,便问学妹是否还留着照片,学妹打开手机递给岩泉,的确一个粉色心形的盒子躺在了自己的鞋柜里,并且周边还有些其它岩泉没见到的礼物和情书?这可怪了。

两人并肩走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及川开口问着“刚才那个学妹其实是来跟小岩表白的吧。”

岩泉专心看着前面的路因此错过了及川阴鹫的表情,“还真是瞒不住你啊,不过我已经拒绝了。”

要是岩泉此时侧过头,就能看到他的幼驯染脸色一下子从漆黑的锅底变成锃亮的白炽灯,“诶诶~是吗?居然真的有人会跟小岩表白啊?”

“垃圾川,你一天不挨揍都不舒服是吧?”这么说着拳头已经条件反射般的挥舞过去了。

“小岩,别打了,别打了。及川先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毕竟小岩就是不受女孩子欢迎嘛~”

多亏了及川的嘴,他被揍得更惨了。

及川一边被揍一边想着,这样大猩猩一样的小岩才不会受女孩子欢迎呢,小岩不能受欢迎哦,小岩,不准受任何人欢迎。

属于我就够了。

两人打闹一阵后,及川不知怎的就贴到岩泉身上去了,两人就这么贴着并排走,及川看向岩泉被路灯照的柔柔的脸,伸出手捏住,心里想着,真是的,区区小岩而已。

真是应该锁起来只让及川先生一个人看得见就好了。

岩泉此时回望回来,也伸出一只手捏住及川的脸颊“你这家伙突然干嘛?”

“在想小岩要是只属于及川先生就好了。”呀,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及川呆愣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怎么糊弄过去。

“你这说的我跟个东西一样,再说我不就一直都陪在你身边吗?”岩泉笑起来,狠狠揪了一把对面之人的脸,又推推他的背“好了回去吃饭了,阿姨今天做了油炸豆腐吧。”

不是这个意思啦,不过小岩就这么理解吧,反正及川先生也不会允许有别人出现在我们两个之间的。及川揉揉被岩泉捏痛的脸,又开始和岩泉闹起来。

“小岩捏得好痛!及川先生要赔偿!”

“这是你自作自受。”

“不管嘛,不管嘛,小岩不给我赔偿我就拦在家门口不让你进去。”

“真是的,多大人了…要什么?”

及川勾起嘴角,朝着自己的幼驯染缓步靠近,近到两人的鼻尖相抵,岩泉本想后退,可不知怎么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步都挪动不了,及川说话的潮湿热气喷洒到岩泉脸上,蜜糖般的声音黏腻地粘连到岩泉耳边“亲我一下怎么样?”

“哈?!垃圾川你在说什么?”

及川看着面前因为震惊眼睛瞪得溜圆的岩泉,笑得更深了些,他又走近了一步,一腿抵在岩泉双腿中间,岩泉也没动,真是的,这可怪小岩哦,你没拒绝及川先生的靠近呢,他伸出手虚虚地环住岩泉,在他耳边又重复了一遍“亲我一下嘛”,说完还朝岩泉的耳朵吹了口气,惊得岩泉条件反射要去捂耳朵,可却被及川抓住了手臂。

他顺着被抓住的手臂向上望去,猝不及防跌进了及川那太妃糖般腻人的眼眸中,其中的情热和占有欲让他觉得及川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吃入腹,岩泉咽了口口水,最终做出了妥协“亲脸可以。”

及川也知道见好就收,别逼得太紧嘛,不然小岩跑掉了怎么办?他向岩泉伸出自己的右半边侧脸,上面岩泉捏的红印渐渐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眼起来,岩泉突然开始检讨自己貌似是下手太重了,不过他现在很想再给这右半边侧脸加上巴掌印,可他忍住了,犹豫许久,就在及川要睁眼的前一秒,他感到了轻轻的,像羽毛一般的吻,挠得人心痒痒。

岩泉极速从他身侧走进屋内,耳朵上升腾起的潮红可没躲过及川的眼睛,及川连忙跟上去,真是过于纯情了吧,他家的小岩真可爱。

“及川,球传得有些低了。”

“okok~小岩接好咯!”

场上的人轮换,及川坐回休息区,旁边正好坐着花卷,两人一拍即合,有一搭没一搭聊起八卦。

“什么?仙台还出了这种事,太精彩了。”

“想不到吧,哦,说起来你和岩泉是不是也打算大学去国外?”

“对啊,及川先生现在可担心小岩没有及川先生会一个人活不下去呢。”

“到底是谁活不下去啊?”

“卷卷别拆穿我嘛。”

“嘶——我突然想到个事,我之前被学妹拜托给岩泉放了巧克力,但是岩泉说他没收到,及川你柜子在他旁边,有看到过什么异常的事吗?”

“诶,没有诶,会不会是自己长腿跑了。”

“怎么可能?真是奇了怪了,算了不想了,你们要出国啊,那以后怕是很难见到了。”

“没事啦,我们line上常联系嘛,卷卷你以后打算干嘛?”

“不知道,打算先读个大学,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咯,阿松貌似是要去读殡葬专业,你呢?”

“去阿根廷那边的CA圣胡安球队。”

“都决定好了?挺行啊,”花卷笑起来,朝着自己的友人说出祝愿“今天也相信着你哦,captain。”

“谢啦~”及川拿起矿泉水瓶朝花卷晃晃,示意他接收到了这份鼓励。

随即场上熟悉的排球落地声又吸引走了及川的注意,每个人发球落地声是不同的,虽说大部分听着都是砰砰砰,并无差别,但及川能区分出来,尤其,是岩泉一的。

他抬眼看着场上岩泉高飞的身影,又一次发球得分,看来今天小岩状态很好嘛,连带着他的心情也明朗起来,“小岩以后不打职业排球真是太好了。”

“呜哇,你这是什么话?”

及川转过头看向花卷,状似天真地说着“因为这样我就会是小岩这辈子唯一的二传手啊~”

花卷立马环抱住自己一幅恶心状看向及川“你这什么垃圾占有欲啊?!”

此时岩泉轮换下场,花卷又上场,交接时花卷控诉及川,让自家球队的好大爹小心他的幼驯染。及川自然是闹了,不过被岩泉给了一岩拳。

“好了,到底你和花卷说了什么,把人吓成那样。”

“就是说我会是小岩唯一的二传手嘛。”

及川低着头,声音委委屈屈的,像是只被雨淋湿的小狗,虽然他说出的话语分明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岩泉一愣,坐到及川身旁,拧开水瓶瓶盖一口灌下去说着“这不公平。”

这下轮到及川傻眼了,什么不公平?他满眼疑惑地看着岩泉,岩泉也同时望向他,“我可不是你唯一的主攻手。”

及川愣住了,随即心里炸开了烟花,小岩在吃他的醋诶~他笑了笑,朝着岩泉一的方向挪过去,因为打完球流了许多汗,两人身上都黏黏的,岩泉想推开及川,无果后也就任由他粘着了。

“不哦,小岩就是我唯一的主攻手。”

“?”岩泉挑起自己一边眉毛,“怎么,你突然疯了,不去阿根廷打球了?”

“不是啦,小岩笨诶,圣胡安的主攻手是圣胡安球队的主攻手啊,可不是我的,我的主攻手只有小岩哦~”

岩泉看着黏在自己身上的人,笑了笑,真是的,文字游戏,偏偏他还真吃这一套。又是几个轮转,练习赛结束,两人分别收拾准备回家。

“啊,小岩,帮及川先生拿下包里的毛巾。”

“你这家伙,就几步路。”这么说着的岩泉却向及川包的方向走去,及川开心地在心里哼起小调,继续换衣服,看着岩泉翻找物品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又把嘴撇下去,小岩最近是不是有点过于受欢迎了?收到情书比以往多上了些,清理起来真烦人。

临近毕业,有许多以往把爱意埋藏的人都决定冲一冲,要是及川在乎的话,他会发现他最近的情信也是在呈几何倍的增长。

“……”

“小岩,怎么了?快把毛巾拿给及川先生啦~”

“垃圾川,这是什么?”岩泉一手拿出毛巾,另一只手从包中掏出几封情信,有趣的是,那几封情信的表面或开头写着“to岩泉一”,“岩泉前辈”,“岩泉学长亲启”……

及川的瞳孔缩了缩,眼珠骨碌碌地转过一圈,又笑起来“是学妹们托我交给小岩你的啦~小岩最近这么受欢迎,及川先生都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很合理的说辞,往日这件事一定会这样轻轻揭过,然后以及川被揍告终。可惜不巧,这几封情信里有两封岩泉见过,在之前送了他巧克力却不翼而飞的学妹的那张照片里。

“及川彻。”

及川在听到自己全名的后一秒立马收敛起笑容,阳光透过换衣室的小窗户洒进来,在他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他透过那片阴翳有些哀怨地看着岩泉,控诉着他叫自己全名这件事。

“那盒心形巧克力究竟去哪了?”

几乎瞬间,岩泉抓住了他最不敢相信的推测,他不想相信,但是以他对及川的了解,这个推测是可能性最大的。

及川的眉毛打起结来,就因为这么无关紧要的事,让小岩叫我的全名

真是

烦死了。

“小岩是在质问我吗?”及川眯起自己的双眼,成了两道弯弯的缝,看起来一副微笑天使的模样,可语气却很冷。

“……垃圾川,你这样是在变相承认。”岩泉深知及川的性子,小时候他就见过这人面不改色地撒谎,如果被戳到痛脚,就会在情感上施压倒打对方一耙,让发问者自己陷入怀疑,真的是我错怪他了吗?然后自我检讨洗脑,帮及川编出一套说辞来,及川则是笑盈盈地接下这套说辞,不承认也不否认,然后再给个甜枣把对方迷的晕头转向。

他太了解及川彻这人了,如果刚才他接过及川的话说不是质问他,那么接下来及川一定会顾左右而言他,一边伤心岩泉的不信任一边用一些迷惑性大却无关紧要的证据证明自己,所以及川在他这半点伪装也穿不上,岩泉太稳定又清醒,饶是及川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迷惑自己的幼驯染,不然怎么会高三了还只落个藏情书的地步?

“那小岩要怎么处置及川先生呢?”及川挂着微笑用轻轻柔柔的声音问着对面的岩泉。

真是怪了,明明是他做错事了吧?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显得岩泉自己才是对不起人的一方呢?这人真是从小到大都是那么恶劣。

“去道歉,把事情说清楚,并且你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吧?把以前的道歉都去补上,我陪你。”岩泉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话语,对上及川阴恻恻的眼睛,他没让任何一步,大大方方地和及川对视着,其他人也许会吓到汗毛直立,可偏偏这是岩泉一。

“真是的,小岩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一句话把岩泉问懵了,他光想着及川的罪行了,忘了去探索他的动机,很容易就想明白,但岩泉有点不可置信,他低下头思考又打算抬起头看及川时,及川猛然起身,把岩泉整个人撞到柜子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岩泉被撞得后背火辣辣的疼,刚想破口大骂及川发什么疯,他就感受到自己的双手被束缚住了完全挣不开,及川弯起膝盖顶着岩泉的下腹,整个人把岩泉笼住,连一点阳光都钻不进来,他又一只手覆上岩泉的肩,整个人死死的贴住岩泉,让他半点挣扎空间都没有,他的额头与岩泉额头相抵,琥珀色的眸子泛着奇异的光,像只要咬断猎物喉管的狼,可眼里的泪水却像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到岩泉的脸上,看得让人心碎。

“小岩大笨蛋!我喜欢你诶,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发现?”

岩泉本来青筋直爆想张口说些什么,可看见及川的眼泪时,他连反抗都忘了,只得呆愣在原地。

“及川先生又不是真的想干这些事的,可要是小岩接受了其中任何一人的告白,那我怎么办,我真的很害怕,小岩你会离开我。”及川覆上岩泉肩的手往下抓住岩泉的衣领,他哭得更厉害了,在迷蒙泪眼间他看着岩泉,想着要是小岩真的接受了任何一人的告白,及川先生绝对会嫉妒到发疯,然后要把小岩杀掉再自杀合葬吧。

小岩,

你是属于我的,

你是属于及川先生的。

他抓住岩泉衣领的手继续下滑,握住了他被束缚的双手,与其中一只十指相扣,他垂下眼眸看着他们扣住的手,心里燃起了一把烈火。

干脆把小岩关起来吧。

这么想着的及川感到脸上一股痒痒的触感,微微抬头一看,岩泉在用嘴唇笨拙地划过他的脸庞,像是在给他擦眼泪,岩泉注意到哭着的人愣住了,他便抬眼看向及川与他四目相对,低沉的声音温柔地说着“垃圾川,别哭了。”

这下可好,及川哭得更凶了,泪腺如决堤的堤坝,声音哭得有些暗哑,一抽一抽地哽咽着对岩泉说“小,小岩。”

“我在,彻。”

“小岩,我是属于你的。”

所以求你了,不要丢下我,不要不爱我。

我会疯掉的。

“彻,看着我。”

及川乖乖地照做,眼睛里还蓄着泪花,他低着头倒真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等待着岩泉的审判。

“我喜欢你。”

他猛地抬起头,阳光从他抬头的间隙里洒了进来,把岩泉的绿眸子照得熠熠生辉,那湾绿色湖泊里承载的爱意炙热到及川觉得自己有些被烫伤了。是梦吗?及川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好痛啊,是真的,他家小岩真的喜欢他!小岩!喜欢他!要是有尾巴,那下一秒及川怕不是要摇着尾巴螺旋桨升天了。

岩泉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及川,他果然还是喜欢及川这个蠢样,这种时候他看起来总是很开心,岩泉希望及川总是能是开心的。

“垃圾川,给我解开。”岩泉把被束缚住的手递到及川面前。

“遵命!小岩手腕都红了,是不是很痛啊,及川先生自己打自己几下给小岩赔罪,对不起嘛~原谅及川先生好不好?”这么说着的及川真的狠狠往自己脸上甩了几巴掌,把岩泉吓得急忙去拦人,及川还想继续打但被岩泉死死拦住了,及川说着自己怎么能伤害小岩呢?这是他该挨的,岩泉真的开始怀疑及川是不是抖m了,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岩泉握住及川的手认真地看着他说“垃圾川,你还是得跟我去道歉。”

及川自然是满口答应,反正他都是小岩的人了,那群人自然就不重要了,虽然还是有可能会抢走小岩,想到这里他又撇撇嘴,岩泉看着对面之人又不高兴起来,大概猜到了及川在给自己找飞醋吃,捏住那人的脸就亲了下去。

这里是天堂吗?

岩泉身上和他同款洗衣皂的气味随着岩泉升高的体温柔柔的散在空气中,与及川身上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小岩的嘴唇有点干,要给他用及川先生的润唇膏,及川脑子里这么想着。

就在及川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又注意到岩泉手腕被勒出的红痕,心里又开始丝丝抽疼起来,真是的他刚才都干了什么。

岩泉伸出手本意是想把自己的爱哭鬼发小脸上的泪痕擦擦,可却被及川又握住了手腕,他疑惑地向下望去时,及川则是轻吻了他被勒红的内手腕,又拉住他的手把自己的脸放上去歪头看着他。

这家伙可真是有够懂怎么让他心软的。

最后及川还是被岩泉拉着去和当事人道了歉,至于之前销毁的没法追根溯源了,问起及川他也摇头说不记得是哪些人写的了,岩泉也考虑到写情书或送礼物的人也许并不想被找上走这么一遭,所以最终只向能找到的人做了妥善处理。

岩泉和及川恋爱这事自然很快被排球部的大家知晓,及川的所作所为也是一点也没瞒住,花卷听到的时候转身拉住松川说要带他去爬崆峒山,松川欣然同意并且对岩泉说如果需要棺材装及川他随时提供,就和花卷一同离开了排球馆。

又是队内练习赛,上次是及川和花卷轮换到一起坐休息区,这回则是岩泉和松川轮换到一起坐在休息区,两人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阿一,之前你和及川看起来就有苗头,没想到到现在才谈。”

“我也没想到那家伙会喜欢我。”

“突然感觉及川也挺惨的。”

“哈?”

“不过……阿一,你不会觉得这样的爱很沉重吗?”

“沉重吗?”岩泉想到及川的所作所为,的确,这样的爱也许会让人感到窒息,但奇怪的是岩泉没觉得,他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接下了这份爱,甚至于在自己心里建造了一架温床来安置及川不稳定的心。

“可能吧,可是爱他已经成我的本能了。”

松川听到后先是微微睁大了双眼又笑起来“你们两个啊。”他叹了一口气,正好此时及川下场,松川表示祝他俩百年好合,随即便上场找花卷去了。

“小岩,小岩,刚才及川先生超帅的发球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垃圾川,给,喝水。”

及川乖乖接过水喝下,心里美滋滋地想着间接接吻了,真是的体育馆人太多了,要不他就在这里跟岩泉讨要奖励了。

“小岩,那及川先生的奖励…”

“回去给。”岩泉捏捏面前之人的脸,看着及川又傻笑起来,他就也跟着笑起来,真是笨。

练习赛结束两人又是走在回家的路上,不过今天是岩泉家让及川上自家吃饭,街上没什么人,及川便偷摸摸牵起岩泉的手,岩泉看向眨巴着眼睛也看向他的及川,这人总是能落到他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垃圾川。”

“嗯?小岩怎么啦?”

“你会觉得你的爱很沉重吗?”

及川皱起自己的眉毛,他明白他的这份爱如果以常理衡量这甚至可以被叫做病态,毕竟小岩可不知道他是真的有想过把他锁起来,只让他看得到他一个人,只让他想着他一个人,其实现在这个念头也会在岩泉和别人说话时时不时冒出来,但及川强硬地把它压了下去,毕竟这样做小岩会恨死自己吧,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落个这种局面,所以在很久以前他就调换策略,采取了温水煮青蛙的模式,如同蜘蛛织网一般在岩泉周围编织出一片片细密的网,把他的人际交往关系全都把控在手里,在不知不觉间用这个网之笼罩住了岩泉。

“小岩觉得及川先生麻烦了吗?”他低下头有些委屈地说着。

“不,哈哈哈哈哈”岩泉笑起来伸出手摸着及川的头“我想说,我可能不觉得这份爱沉重吧。”

及川正享受着岩泉摸自己的脑袋,听到岩泉的回答后眼睛又亮起来,他们还牵在一起的手传递着彼此身上的温度,天黑了路灯亮起来,为这两位主角打上光。

“及川先生可比小岩想得还要恶劣哦~”

及川看向岩泉,眼神中的占有欲与爱意交缠,浓烈地吓人,岩泉回看向及川,眸子里只有一片赤忱又坦荡的爱意。

“我心甘情愿。”

砰砰砰,烟花在他们身后的夜空升腾而起,绚丽的色彩绽放开来,荡漾在宫城温柔的夜里,及川和岩泉握着手一同看着这场盛大的烟花秀。

及川的心里也是在噼里啪啦放着烟花,他握紧了岩泉的手“小岩,你是属于我的,我是属于你的。”

他扭头看向岩泉

“一,我爱你。”

所以

小岩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及川先生哦。

岩泉将人一把拉下,他们在满天花火间尽情拥吻。

他们是属于彼此的。

“凑,你为什么总是要丢下我呢?”竹早静弥在等待绿灯的倒数第三秒时,若无其事般的问出了这句话,他甚至都没有扭头去看身旁的人一眼。

“啊?”鸣宫凑听见了这堪称荒谬的表述,不由得声音渐大。

“你不是又要丢下我一个人,去找藤原吗?”竹早静弥还是没有扭头,仍旧直愣愣的目视前方。

“都上高中了,你为什么还喜欢这样说话……我只是碰巧跟他一路去拜访西园寺老师而已。”鸣宫凑不知道好友这喜欢故作夸张的表述方式是从哪里学来的。

至少关于自己的事,竹早静弥只会用这种可以称之为极端的话语来表达,这人好似完全没意识到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扭曲事情的真相。

刚成为邻居的时候,竹早静弥会因为鸣宫凑拒绝了自己送来的饼干,而......

刚成为邻居的时候,竹早静弥会因为鸣宫凑拒绝了自己送来的饼干,而瘪着嘴回去跟他父母说鸣宫凑好像不喜欢他,可实际上鸣宫凑只是刚好不爱吃那个口味的饼干而已。

当然后来,鸣宫凑还是莫名其妙的就收下了饼干,这成为了竹早静弥随意将各种东西塞进鸣宫凑房间的开端。

此后,若是鸣宫凑表现出一丝抗拒的意思在里面,竹早静弥便会马上停止动作,一副被伤到的模样望着他。

没人能拒绝那双眼睛,没人能直视坦诚的感情,所以,鸣宫凑从未真正的拒绝过一次竹早静弥,因为他从来都不敢去面对友人那湿冷又放肆蔓延的爱意。

初中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他刚认识了藤原愁,恨不得天天粘着他去射箭,难免会忽视了些竹早静弥。

那人也是这样,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温温柔柔的说,你不要我了吗?

可是没有呀,鸣宫凑不认为自己能做出伤害他的举动。

“你已经很久没有去我家玩了,是因为我家没有藤原家大吗?是因为我不会射箭吗?你觉得无趣了吗?藤原除了射箭又跟你说什么呢?”竹早静弥靠近鸣宫凑,几乎是可以将热息吐露在他脸上的过近距离。

“不是……我完全没这个意思,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鸣宫凑连忙安抚着情绪低落的竹早静弥。

而这时的鸣宫凑正迷迷糊糊的被竹早静弥牵着手带回了自己家。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鸣宫凑也曾委婉的提醒过好友这不太恰当的表述方式。

可竹早静弥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语有问题,他居然真的是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出而已。

“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会让你想这么多吗?”鸣宫凑曾戏笑着问他。

“会,因为我很在意你,所以,围绕着你的一切,都让我不能忽视。”竹早静弥平静又坚定的回应了他,像是遥远北国里吹拂过巨大密林的一阵风,肃静又庄严。

“……我也很在意你。”沉默良久,鸣宫凑才发出了声响,只是将视线微微偏移,没去看竹早静弥。

他与他都知道,他们口中的在意,并不是同一个意思的在意,也不是同一种关系的在意。只要鸣宫凑视而不见一天,竹早静弥便永远只能蜷缩在挚友的名称下。

昏暗的思绪在鸣宫凑脑海中盘旋,如同飞鸥鸣叫,让他的脑袋有些微微作痛。但还没来得及多想,鸣宫凑就再次被竹早静弥牵着手跑向了对面。

事情总是这样,无论起因过程如何,最后的结局,牵住他的手的人永远只有他。

他们穿着同样的白衬衣,他们有着同样的背包,他们甚至还有同样的玩偶,画本,唱片,磁带,小说……七零八碎的细小事物将他与他联结。

“再见,我就送你到这里了。”竹早静弥突然松开了紧握住鸣宫凑的手,跟他道了个别后,利落的转身离开了。

“静弥!……我,我今晚来你家睡如何?”鸣宫凑有些不适应竹早静弥松开的手掌,那余温此刻也还停留在手背的肌肤之上。

“好呀,要我等会来接你吗?”竹早静弥边倒着走了几步边问道。

“才不用,你当我是什么不认路的小孩吗?!”鸣宫凑显然无法理解竹早静弥对自己过于失常的生活判断能力。

“我担心你。”

“将你那颗心好好放着吧,我保证安全到家。”

“嗯,我的那颗心一直都有好好放着的。”

竹早静弥说完,伸出手来指了指鸣宫凑胸膛,随后马上转身跑开了。

“什么呀,在指什么呢?”

鸣宫凑顺着竹早静弥刚刚指的方向,将自己的手指重合到那轨迹之中,那是他心脏的位置。

回到竹早静弥家时,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

“你是留在西园寺老师家里吃的,还是藤原那家伙的家里?藤原跟你说什么了?他有对你动手动脚吗?或者他又偷偷的邀请你出去玩了?”竹早静弥站在玄关处,几乎是用嗅的举动来靠近鸣宫凑。

“静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对别人都好好的,怎么一到藤原同学那里就没礼貌了。还有别再那里闻过去闻过来了,你是猫吗?围在凑身旁闻什么,快让人家进屋来。”竹早静弥的父亲坐在客厅里,明显也是很不理解他那乖巧儿子的怪异行为。

半夜,竹早静弥睁开双眼良久的注视着熟睡中的鸣宫凑,将他被子里面的手伸过去揽住鸣宫凑的纤细的腰身搂着带了过来,然后低头吻住了那人。

“你的睫毛刮得我眼皮好痒。”接完吻,这是竹早静弥说得第一句话。

“对不起。”鸣宫凑下意识的道歉了。

“喂?!……”

“怎么了?”

“怎么了?你是失忆了吗?刚刚你在做什么?”

“在吻你。”

“这么平淡,这难道是如此普通的一件事?”

“于我而言是的,我已经……喜欢了你太多年,多到,仿佛我从上辈子就开始对你心生怜爱了。”

鸣宫凑没有回话,又只是将视线偏移,不知道落在哪个角落。竹早静弥蓦然生出一股压抑许久的怒气,他喜欢了鸣宫凑多少年,就暗压怒气了多少年。

他知道自己绝不像鸣宫凑夸赞的那般心胸宽广,他善妒成性,他嫉妒所有分走鸣宫凑视线的人或东西,那双翡翠般的眼睛,为何不能只注视他一人。

而鸣宫凑的沉默,将这股被忽视的怒气彻底掀起一阵浪潮。

竹早静弥将鸣宫凑压在身下,他撑着手掌在离鸣宫凑只有一拳的距离处停下,另一只手捏着鸣宫凑的下巴,硬是要这少年盯着自己看。

“你究竟在看什么?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看我?我哪里做错了?我哪里的装扮不符合你心意了?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静弥,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怕我了?”

“没有,无论你怎样,我都不会怕你的。”

“即便我这样对你。”

竹早静弥又低头吻了下鸣宫凑,只是这个吻更加用力,几乎是用着咬的力度,但他也确实是将鸣宫凑的嘴唇咬伤了。

“叔叔没说错,你有时候真的蛮像一只猫的。”

鸣宫凑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是因为竹早静弥在咬伤他嘴唇后,又在那个细小的伤口上舔了一下。

“如果我是猫,你会更喜欢我一些,那你就把我当成猫吧。”

“我只是在夸你可爱,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别装傻,你明明知道我要的喜欢不是你说的那个喜欢。”

“为什么又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看我?”

“你的眼睛里有火光,要将我燃烧殆尽,我畏惧那耀眼的光芒。”

“你好像也生病了。”

竹早静弥听见了意外的回答,没憋住笑了一声。

“我有什么不对吗?”

“你为什么畏惧我对你的爱意?”

“我有吗?”

“当然,直到现在也是,即便我捏住了你的下巴,你都还是不愿意看着我。”

事已至此,鸣宫凑无法再逃避即将要赋予好友新身份的结局。

正是因为从幼年起,盯着竹早静弥看过,所以鸣宫凑在后来的岁月里,总是潜意识的克制住了想去看那双碧蓝之海般的眼睛。

那是失落的诅咒,只要望向那双眼睛,无论眼睛的主人说什么,鸣宫凑都只能说好,绝无拒绝的可能。

“在朋友面前,是不是该多加个字了?”

“……也许吧。”

“叫叫我的新称呼。”

“别这样,我都答应你了。”

“叫我一声,我保证不再折腾你。”

“好吧,男朋友。”

竹早静弥信守了诺言,真的就又重新躺回了鸣宫凑身旁,却将他的手牵着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擦。

“今天,我看见有位学长来找你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是学长?”

“我问了旁边的同学,她刚好认识那个人。”

“没什么,只是关于射箭上的一些事,他也喜欢弓道呢。”

“你笑得很开心,我有点难过,你今天都还没对我这么笑过。

“……静弥,你并不难过,你这叫嫉妒。”

“哦,是吗?那好,我重新说过,我嫉妒那个你对他笑的男生,非常嫉妒,除非你赐予我比这笑容更好的东西,不然我会一直嫉妒他。”

“这样可以了吗?快点睡吧,你可以按时到点就起,我可不行。”

“起不来算了,反正有我在的时候,不都是我给你穿的衣服裤子,抱着你去卫生间洗漱的吗?”

“够了!我是希望你闭嘴,而不是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你手已经搂着我的腰了……我还能拒绝你吗?”

“当然,我不会做让你难过的事。”

“我知道你不会,所以,我也不会拒绝你。”

两人说话的间隙传来粘稠的交融声,像是蜜糖搅拌的声音,又宛若水流经过的声音,仔细辨听,原来,是唇舌相依的声音。

鸣宫凑只需要轻浅的一吻,便可以平息这善妒的一汪湖水。

牵手奔跑,晚安吻,跳舞,对视。尚恩是拿了大女主剧本了吧

阿帝王宝×门病娇笛

“他今天还是没来吗?”花园中,一个白衣男子捧着水壶弯腰浇花,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动。

身旁的丫鬟低下眉头,“门笛公子,王上已经离开王城了。”

门笛提着水壶的手一顿,身子僵在原地,很久之后才反应回来,“是这样呀。”

花朵在烈阳下肆意盛开,微风拂过,轻声悲悯,就如同男人的内心。

丫鬟低着头,不敢发一言,生怕触动了眼前人的伤心之事。

很久之后,门笛才开口。

“他都不来看我一眼。”声音里怨怒、不甘与责怪,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

这场亲事不是自己亲自求的吗?怨不得阿宝。

只是内心很痛苦罢了。...

只是内心很痛苦罢了。

他丢下水壶,头也不回地朝宫殿大门走去,轻轻推开,里面是一片辽阔的孤独寂寞。

早在他入住之时,他就把星辰宫的所有人员给辞退了。他喜静,唯一能接受的嘈杂无非是阿宝在他耳旁的吵吵闹闹,严格来说,那声音对他而言宛如天籁。

都说,先爱上的是输家,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输的彻底。

“我恨你。”进门之前,他轻声低喃,想是在劝慰自己得不到回应的一腔心意,“我爱你。”

门笛终究骗不了自己。

“你就不能爱爱我吗?”

边境处,阿宝端坐幕帘之内,听着手下每个人的禀报。

这是一场与敌国之间的战争,国君本不用亲自前来,可他来了,说是为了振奋士兵的志气,说到底真正的目的只有他懂。

他想逃离那抹白色的身影。

曾经他娶门笛为妃,不过为了挽国于将倾,想要复兴自己的大志,才不得不有求于星府,却没想到门笛不求其他,只求登上王妃之位。

阿宝此生最恨威胁,那一刻,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往后几年,他从未踏足星辰宫。

“陛下,陛下?”有人轻声唤他。

阿宝这才冲深深的思考中惊醒,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想起门笛,当真是奇了怪了。

他摆摆手,示意来人继续说。

“是这样的,战事即将告罄,还有一些后余事项需要陛下做主。”

阿宝无奈地抚了抚眉,“你说。”

“那天我们士兵在边境之处抓住了一位帝国的刺客,属下——”

阿宝打断了他的话,“这件事还需要我定夺?杀了便是。”

“若是简单的刺客杀了自是可以,可是那刺客说他是陛下的王后。”

“嗯?”阿宝抬头,声音听不出悲喜,一双目光仿佛洞穿万物。

手下低着头,“她说她叫月夜。”

月夜?阿宝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带我去看看。”阿宝的声音不容置喙,站起身大步流星。

手下把他带到了地牢之处,在那里,阿宝看到了他曾经的青梅竹马——月夜,也是他婚约中的未婚妻。

月夜姣好的面容此刻覆上了许多不堪的泥泞,她的身上,满是血寂,仿佛从尸山血海而来。

听着越来越近的步伐声,月夜从困倦中苏醒,他看到阿宝站在逆光之处,施舍般地朝她看来。

年轻帝王的脸上满是傲气,就连眉眼之间都是不耐。

曾经她最恨阿宝这样,可现在不得不委身于他。

“宝……宝哥。”月夜有气无力,她身体里的大部分力气都消失殆尽,“好久不见。”

她冲阿宝笑了笑,曾经阿宝甘之如始,如今只余不耐。

“听说,你是帝国的刺客?”阿宝冰冷的双眸盯着她,很久才开口。

月夜想要辩解,“宝哥我是逼不得已,我从未有如此想法。”

“我没有一时一刻不想着回来,可是敌国把我牢牢困住,我不得不为他们做事,因为我想活下去,我想活着见你一面。”月夜哭泣,看着阿宝的双眼通红,一水晶莹,“宝哥,我是你的未婚妻,怎么可能背叛你了。哪怕过了这么多年,我每日都在想你。”

她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可阿宝却不为所动,“你不是死在当年那场大火了吗?”

听闻此话,月夜骤然变得暴厉,整张脸上满是愤怒,她也顾不得此时在场的阿宝,声音嘶哑尖锐,“那场大火,呵呵呵呵,他想杀死我,我偏不!”

“吱呀”,大门被轻轻推开。

阿宝有些暴躁,“没告诉你——”他的声音一下子听住,门口立着一抹白色的身影。

门笛缓缓走过来,淡淡扫了月夜一眼,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他携着衣袍,踮起脚尖为阿宝穿上,“殿下,地牢凉气重。”说完,他系了一个蝴蝶结。

阿宝看着他,质问,“你怎么来了?”

门笛摇摇头。

“大胆!你在军中安插了自己的眼线。”阿宝大声斥责。

“殿下,我毕竟是星府的主人。”门笛没有反驳,不置可否。

若说当今天下领地都属于三大帝国之手,那么星府则独立于任何一国,但单论实力,却也高于任何一国。

阿宝看着他,语言凝噎。

月夜此时大叫,“宝哥,别相信门笛,他是罪魁祸首,是他险些杀了我。”她变得癫狂,一见门笛就失去所有理智,恨不能冲上去死死嘶哑门笛。

门笛淡淡一个目光扫过来,她又立马闭上了双唇。

阿宝视线移过来,看着这个曾经的未婚妻,如今毫无礼仪修养如疯子一般的月夜,内心百味苦涩,他并非喜欢月夜,只是心里一直念着以往的情谊。

门笛突然开口,“月夜,你说我想杀了你?”

他弯腰,上下打量着月夜,脸上饶有兴趣,就像在看一个小物件。

这种态度让月夜浑身泛呕,“你敢说你没有这么做。”他努力压低了自己内心的恐惧。

哪知门笛却摇摇头,“不,我并没有这么做,不然你怎么可能在那场大火中活下来。”

门笛承认了自己的行为。

月夜一下子抬头看着门笛,她原以为会和门笛来一凡争执,没有想到如此轻巧。

“宝哥,你看,他承认了!”她指着门笛,兴奋地起身,朝着阿宝跑去。

“啊!”下一刻,门笛一脚把她踹到墙边。

他冰冷冷地看过来,“宝哥?谁允许你这样叫的?”

“你!”月夜从墙上摔下,大口吐着血,立马看向旁边不发一言的阿宝,叫唤,“宝哥,门笛犯上——唔”

一根银针飞来,直直刺入月夜的脖颈,她不甘地看着阿宝,吐出一口鲜血后,缓缓闭上双眼,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你!”阿宝看着门笛,大声斥责,“谁让你动的手!”

门笛拍了拍衣袖,又踮起脚尖抚平了阿宝眉间的纹路,“殿下,别生气。”语气十分温柔,宛如呢喃的爱人。

阿宝埋在衣袖下的手攥紧了又松,咬牙切齿,“我问你,谁让你动的手?”

“我说让她别叫你宝哥,她不听,”门笛无奈地耸了耸肩,“所以……”

“你杀了她!”阿宝大叫。

门笛歪头,看着阿宝,“陛下喜欢她吗?”他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漆黑,似乎真在等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会允许我喜欢她吗?”阿宝气急而笑,反问门笛,“你会允许我喜欢上除了你的任何一个人吗?”

自他继位后,门笛就私下给众位王公大臣下了一个命令,不允许他们让阿宝纳妃,也不允许有任何女人凑到阿宝眼前。若是他们听还好,若是不听,门笛就动用自己的力量,随便将那些人发配到了皇城外的其他地方。

对于那些凑上来的女人少爷,做的不过分者,门笛将其丢出了皇城;若有人过分行事,他则将其丢进地狱。

“那就是不喜欢了。”门笛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若是不喜欢,陛下大可不必在意。”

阿宝愤怒地盯着他,“你!简直是个疯子!”说完他甩了甩衣袖就离去。

门笛在他身后笑道,“没说我不是呀。”

当夜,门笛自然地进入了阿宝的帐帘。

那一夜,阿宝动作粗暴,惹得身下人练练哭泣,而他仍旧不管不顾,似乎想要将人吞吃入腹。

他在发泄自己的怒火。

第二天一早,门笛几乎不能起身,他感觉全身都好像被打断了一样,酸痛难忍。

而他的陛下好像提起了裤子就不认人。

“陛下。”门笛叫住了准备离去的阿宝,伸手将梳子递过去,“昨晚太累了,您可以为我捥发吗?”

阿宝刚想拒绝,看着身前人胸前的点点红痕,还是没有忍心,坐下来扶着门笛的秀发,动作轻柔。

“陛下,你很温柔。”冷不丁门笛来了一句,他感慨到,“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阿宝没有说话,神情淡漠,梳完之后他冰冷冷起身。

还没出门,便有人来报。

“陛下,帝国的将军昨夜突然暴病而亡。”来人嗓音里是掩不住的欣喜。

“你们做的?”阿宝问。

下属摇了摇头。

阿宝回身,看向唯一一个最可能干这件事的人。

门笛揉着腰,眉眼弯弯地看过来,“怎么了?”

“你干的?”

门笛勾唇,“为什么还问我?”他的眼色向下一望,眸色微暗,“我听说,他伤了你的腰,害你有足足两天没有下来床。”

阿宝笑了,他就知道。

下属低着头,还是忍不住打量了门笛一眼,心想这就是传说中陛下的“爱妃”,也是星府唯一的掌权人。为人做事高傲冷漠,无法用理智来形容,若说他做事有什么准则,那无非喜恶怨憎。

“下去吧。”阿宝说,他也转身一齐离开。

继续待在这里,他不知道用什么来面对门笛。

直到大国将倾,他不得已寻到了星府,最开始门笛说不用回报的时候他还高兴了许久,心想果然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兄弟,可哪知门笛下一句就是要做自己的妃子。

他无法接受,但也不得不接受。

至于月夜,不说她本就叛变阿宝,若是不叛变,身为阿宝的未婚妻,门笛也不可能放过她。只是,顾忌着她和阿宝幼时的情谊,门笛还是留了她一命。

回宫之后,有大臣上书进言,劝说阿宝扩充后宫。

阿宝不耐地摆摆手,那人仍旧不依不饶,仗着自己在宫里的权势和能力。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您现在后宫中,就只有一个妃子,子嗣无法充盈呀。”中年人语重心长,惹得众位大臣纷纷附和。

阿宝有些烦,但还是念着每个人的关心,“大人所言,朕会好好考虑考虑的。”

“陛下,不可。”那中年人一下子跪在地上,“若要我说,倒不如现在把事情订下来,省得夜长梦多。”

谁都知道,不到一刻,这件事情就会闹到门笛眼前,皆是不说纳妃这件事,就连他们的性命也是在所难保。

阿宝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心中顿时不耐,把手中的奏折一把扔了下去。

随着奏折轱辘轱辘滚到地上,下方也变安静了。

“我还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敢威胁朕了?”话罢,阿宝长袍往后一甩,“下朝!”

这件事还是传到了门笛耳里。

“你说,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呢?”门笛懒散地靠在座椅上,看着下方跪拜的黑衣人。

“属下不知。”

门笛自顾自开口,“国不可一日无后?呵,怕不是为了她家十八岁正当花季的女儿吧。有趣,黄大人,”门笛眯起双眼,手指无聊地绕了绕自己的秀发,“我记得,他手下可不太干净呀。”

“既然他非要触我的逆鳞,那也怪不得我了。传令下去,将他手下干过的那些肮脏事都捅出来吧,记住,不可自己动手,让他光明正大地事。给其他人看看,敢忤逆我无非死亡。”

说完后门笛转向床边,突然双眼瞪大,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风景。

“你快走,别从正门。”门笛回头轻声低语。

黑衣人迅速撤离之后,星辰殿的门被人推动。

阿宝走进大门,他看着门笛,嘴唇阖动,却没有说什么。

“陛下,但说无妨。”门笛笑了,起身为阿宝褪下了外衣。

阿宝无奈地闭上了双眼,“门笛,你说我们这样有意思吗?”

门笛摇头,装作不懂。

阿宝继续道,“过不了几天,我是不是该听到黄大人的死讯了?”

“陛下,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再说,他私底下干了不少龌蹉事——”

“门笛,幼时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一直把你当弟弟。你不可能感受不到,哪怕之后我们越长越大,我也一直拿你当我最好的兄弟。”

门笛笑笑,拿起了案上的一个琉璃水晶杯,满斟了一杯茶,“陛下,喝口水吧。”

“你!”阿宝恼怒地看过来,还是接过了他手里的酒盏。

门笛开口,“陛下怎知,在你当我是兄弟的这些时刻,我有哪怕一刻是完全开心?没有,因为我至始至终,所求的不过你完全的爱意。你喜欢王权,好,我都可以双手捧上再献给你;你不喜欢受制于人,好,我把那些人通通杀了,;你所要的我全都可以给你,唯有爱情这方面,你只能有我一个。如果你爱不上我,那就终日看着我吧,没办法,陛下,你只能爱我。”

门笛说得狂傲。

阿宝面无表情,对于这话,他已经听过不下十遍了。最开始,他会为门笛话里的癫狂所震惊恐惧,如今到能坦然接受,也不知是不是被影响了。

良久,他才认命似的叹了口气,“黄大人说,国不可一日无后。”

“门笛,你当我的后吧。”阿宝传达了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星辰殿,“朕乏了。”

恋爱后的同居生活,遥的吃醋梗

『抱歉,我今天晚上有点事,就不回家吃饭了。』

发完这条信息的真琴静静等了一会儿,果然遥的回复没有那么快,他只能收好手机,对着不远处一脸桀骜不驯,就快要等得不耐烦的男生说道:“走吧,铃木君。”

“嘁,慢死了!”铃木小声地嘟囔着,心里的情绪全写在脸上了。虽然学游泳很麻烦,但他感觉这个多管闲事的游泳教练更麻烦!说什么请他吃饭,大家各自安好互不打扰难道不好吗?反正他老爸擅自帮他报的游泳培训班也就一个月,安静收钱放着他不管难道不是更轻松吗?

止不住的烦躁迅速弥漫,然而在真琴一面说着“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一面笑着向他走来时,属于年长者的温柔包容...

止不住的烦躁迅速弥漫,然而在真琴一面说着“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一面笑着向他走来时,属于年长者的温柔包容瞬间扑灭了这个17岁少年胸中的不满,铃木也不知道怎么的,脸上突然开始发热,他移开视线,低声回道:“……没事。”

在吃完饭后,真琴大致了解了铃木的情况,他开车送铃木回家,等回到自己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真琴开门开灯的动作都很是小心,他以为遥早已休息,可沙发上蜷成一团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底,真琴愣了一下,心脏倏地一软。

他走进想抱起遥回卧室,然而猝然睁大的蓝眸清晰又漂亮,真琴吓了一跳,惊恐道:“——遥?!原来你没睡啊……”

遥闷闷地嗯了一声,又抓着真琴的领子凑近嗅了嗅,疑惑道:“你,没喝酒”

“当然啦,他还是未成年呢,我哪能带坏小朋友。”

“未成年?”遥坐起身,更疑惑了,“你不是去应酬了?是和你教的那几个小孩去吃饭?为什么?”

“说来话长啦,铃木君比较特殊,等我洗完澡再仔细和你说!”真琴脱了外套,边说边进了浴室。

客厅里的遥眨了眨眼睛,呆呆的样子直到躺在床上被真琴搂在怀里时都还没有变化。

“铃木之前溺过水,他爸害怕铃木再次遇到危险,所以就想让他学会游泳。可铃木怕水,虽然每天都来,但每次都只是在泳池里泡一会儿就走,不管我怎么说都没用。我是真的想让他克服恐惧,但现在的高中生还真是难懂啊。哦对了,说起来铃木是打篮球的,他的身体素质其实还挺不错…”

“真琴,”遥突然出声打断道,“你话好多。”

“诶——”真琴拖着长音,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有吗?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遥也说不清楚,他只是觉得嘴里一直说着铃木铃木的真琴真的很烦。

“好啦,我不说了。睡觉吧,遥。”真琴在遥的脸上亲了一口,遥冷峻的脸色也因为这个吻而渐渐缓和,他转身紧紧抱住真琴,良久才小声说道,“下次早点回家吧…”

真琴半梦半醒间听到了这句话,心里就像被灌进了一股热流一样暖烘烘的,他柔声回道:“好好好。”

遥本以为那个叫铃木的高中生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真琴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可没想到这件事变本加厉,在真琴的嘴里,“铃木”逐渐进化成了“小枫”,而他每天说的话也几乎都是关于这个“小枫”的。

“小枫今天终于肯游泳了!虽然他很傲娇,但是个好人呢!”

“小枫进步好快,游得也挺不错的呢!”

“对了,小枫好像在自由游上面很有天赋!你知道吗,他的泳姿特别……”

“特别什么?特别好看吗?”遥啪的一声把筷子重重按在桌面上,今天的青花鱼尝在嘴里苦得要命。他不想对真琴发脾气的,可心中火烧一般,熏得他喉咙都有些发疼。

“小枫”的名字也听得特别刺耳,遥大口喘着气,胸膛起伏不定,在真琴担心的眼神中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明天,我会去你的俱乐部。”

“遥……”

“就这样,我吃饱了。”

真琴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一个人收拾着餐桌。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他只是觉得小枫的泳姿有几分像遥罢了,可能是他上班时太想遥了,又或者是看着小枫终于能在水中自由地游起来而太过兴奋了……

但是,真琴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

因为遥吃醋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第二天遥就亲眼看见了那个小枫,他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头发染得像鹦鹉似的,一身的肌肉也不如他,游的好慢…还有他不是学会游泳了吗?为什么仰泳时还要真琴在前面牵着?小学生吗?不,连小孩子都不如……

“遥!抱歉,让你久等啦!今天的课程结束了,等我去洗个澡换个衣服,我们就去吃西餐吧!餐厅我提前订好了哦~”

遥正想回答,却被真琴身后的小枫抢先道:“真琴教练,他是谁啊?”

明明其他学员都是叫真琴“橘教练”的,这个小枫真是讨厌……

真琴上前揉了揉遥的那张冷脸,又站在遥的身旁笑着说道:“他是我的男朋友啦!”

“男朋友?”小枫大为震惊,“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和别人交往了啊?!”

“哈,你这是什么意思?”遥寒声质问道,这个人绝对是在觊觎真琴吧?他怎么敢的……

“遥!冷静点!”真琴一把拦住了想要冲上去的遥,又解释道,“我和遥已经交往很久了哦,我们关系很好。”

他说完就拉着遥一起离开了,遥明显还在生气,可真琴却还是一遍遍地耐心哄着,脸上的笑意从未间断,到最后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吻了上去。

吻的是耳朵,小枫没看清到底是吻还是咬,但是这种程度的亲昵已经足够让他看得面红心跳的了。

小枫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失落,他又忍不住将自己和那个叫遥的男人相比较,忽然觉得那人有点熟悉。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嗯?你说橘教练的男朋友吗?”路过的一名学员惊讶道,“他是著名的游泳运动员七濑遥啊!你没看过他的比赛吗?”

“听说他和橘教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高中还是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现在都过去好几年了吧!”

“好吧……”

好吧,他彻底失恋了。

搞点病的

在拿尼加不存在的世界线,雷欧力成了猎协的会长,奇犽为了寻求帮助回到家族,小杰在NGL的事情结束十年后才因为医疗技术的发展从病床上醒来

两个人感情逐渐病态的过程

有病弱杰…会慢慢变好但没好完全

所以有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最后当然会在一起但还是挺痛的…从中后半开始会变的有点混乱还痛还病…谨慎选择观看

有点长,全文2w+

之后可能会再写合家欢的版本吧

这次的任务目标相当谨慎,让奇犽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到,鲜血与憎恶的眼神并不能让他有所触动,轻柔的月光洒下带不来一丝温度,奇犽掏出手机拍了照发过去,照片发送完成的那一刻这地上的尸体和之后的事就都与他无关了。

“剩下的路用‘神速’赶回去吧,一个半小时应该差不多…”奇犽收起手机,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略长的白发在晚风中反射着月亮的光芒。

其实现在小杰的情况远没有最初那样危险,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未其余各项数值都基本维持在了一个正常的水平,但奇犽依旧无法放心,哪怕他就坐在小杰身边,也依旧会有一种随时要失去对方的感觉。

奇犽一共接到过四次病危通知书,他看着小杰从一个摆满了他不认识机器的房间被推向另一个,而他却只能坐在走廊多长椅上发呆,他几乎要失去他了,可他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等待他人给自己的结果,他什么也做不了。

明明已经从ICU转移进普通病房却又突然恶化,大大小小的手术进行了一场又一场,十年前奇犽还会想等小杰醒了要大骂他一顿再让他道歉,到如今奇犽只希望能再听见小杰的声音,不道歉也没关系,说了很过分的话也没关系,只要他还在就好了。

尽管高昂的医疗费在雷欧力成为猎人协会的会长后便由协会承担了,这并不是需要担心的事,但奇犽也不愿意再那样只能干坐着,他必需为小杰做些什么,不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让小杰增加一分醒来的可能,他都可以心甘情愿的付出。

所以他回家了,回到枯枯戮山,当初小杰带他从这里离开,可他却又自己回到了这里,想做的事也好,自由也好都不重要了,如果没有小杰的话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哥哥…小杰哥哥好像要醒了。”

手机掉在地上,细碎的纹路爬满屏幕,奇犽用着自己此生最快的快度向回赶去,他从来没有这么快过,过去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此时他脑海里只剩下了一句话:

我想见他。

医院和奇犽所在的地方差了两个时区,当奇犽喘着气站在门口时,清晨的太阳已经照亮了整个天空,他的手落在门把上,竟是不断颤抖着迟迟无法推开。

这是梦吗?就算是假象也好,让我听听他的声音吧。

他几乎是祈求着的打开门,当清澈的微凉的晨光流淌在纯白的病房中,携带着草木气息的风从大开的窗口中涌入,驱散那让人难耐的消毒水的味道,当那双琥珀般眼眸中映射的光再次洒在他进乎荒芜的心田上,奇犽忽地生出一种想哭的感觉。

他的太阳又升起来了。

……

小杰醒来时天才刚亮,窗帘间露出的一点光亮让他的眼睛有些刺疼,他眯了眯眼,脑子一片混顿,他感觉自己好像在黑暗中游荡了很久,又觉得自己好像只是睡了一觉,一切都还发生在昨天。

有微凉的液体在不断从右手臂上的针管流入他的身体,眼睛也勉强适应了光,他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转动眼珠看见了高挂在自己头顶的大袋液体,顺着一根细细的管子不断被注入他的身体。

周围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机器,但小杰也没有多余的精神去猜测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他想用空着的左手支撑起身体,可左手却像不听使唤一样怎么也动不了,他好像有点忘了怎么使用自己的身体。

好一会儿小杰才觉得自己的灵魂真正回到了肉体,他用左臂想撑着床坐起来,可刚起来一点手就失去了力气,让他重新躺回床上,原本在窗边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的杂声叹气的阿路加也在听见动静后立即回头小跑到了床边。

“阿路加…?”小杰不确定的问,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奇怪,可能是太久未曾开口的原故,而在他眼前早已退去稚嫩的阿路加也让他一阵晃忽,明明…上次见面时两人都还只是孩子。

过去很久了吗…那…奇犽呢?小杰不住地想。

“小杰哥哥你终于醒啦,你真的睡了好久好久啊,大家都很担心你。”阿路加边说边调整病床的角度,让小杰能够靠坐着,视角也不再局限于天花板。

这也让小杰更清醒了些,他缓过气来看着那双明显变大了好几圈的手,以及手腕处和指缝间几条浅浅的缝线,这一切都让他觉得不真实,他偏头问阿路加:“…过去多久了?奇犽呢?”

“你已经睡了十年啦,哥哥的话去做任务了,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回来,”阿路加放好杯子,重新倒上水,“哥哥他…真的很想你,他一真陪在你身边,等着你醒来的这天。”

小杰听着阿路加的话只觉胸口一阵酸涩,他张张嘴最后也只是问道:“…那其他人呢?”

“还有比丝姬、庞姆、拿酷戮...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去找到那么多的除念师,这可不是好找的家伙啊!猎人协会也才只有一个呢,他们一点点帮你把身上的念除掉了,不然后续治疗完全无法展开了。”

“嗯…好像还有一个叫金的家伙也来过一次,在会长选举结束后,不过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了。”

小杰听着阿路加一点点的说着,手却是不自在的抓皱了床单,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又给别人添了很多麻烦。

等到阿路加说完,小杰才道:“雷欧力也在这里对吧?可以拜托你帮我去找他吗?”

阿路加有些为难,因为奇犽有嘱咐过他在自己回去之前不能从小杰身边离开:“可是哥哥…”

“奇犽回来了我会好好跟他解释的,”小杰极力保证道,“我现在真的很想见雷欧力一面,拜托你了。”

阿路加走后病房彻底安静下来,药液滴下的声音和机器的滴滴声莫名让小杰有些不安,他看着在自己身上显得十分宽松的病号服,拉起袖子对着那瘦得吓人的胳膊发呆,薄薄的一层皮肉包裹在骨头上,小杰几乎无法相信这是自己的手臂。

手臂内侧的皮肤上也有缝合的痕迹,小杰不自觉摸摸脖颈,上面整齐的缠绕着一层绷带,他想这下面或许也藏着一道或几道缝合线。

他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他以为自己本该是被留在十年之前的,这个十年之后的世界似乎与他并不太相适。

门口有人。这个想法突兀的出现在小杰脑海中,他抬头看向房门,想着可能是奇犽回来了。

十年后的奇犽是什么样子的?小杰不知道,门口的人迟迟没有进来,于是他掀开被子将双脚放到地上,他想自己应该可以撑着墙走过去开门。

而也就在这时,门开了,那人有着一如初见时的眼眸,目光落在他身上时泪水忽然就盈满了眼眶,那是一种说不上是欣喜还是悲哀的表情,嘴唇翕动着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小杰倒是很开心的喊出了来者的名字:“奇犽!你回来了!”

十年的时光足够一个青涩的男孩长大,但小杰看见奇犽时依旧感到安心,他下意识起身想像从前很多次一样冲过去抱住对方,可惜他实在是太久没有下过床了,双腿并不如从前一般有力,平衡感也变的很差,他才不过刚迈了一步身体便不受控的向前倾倒去,手上的针头被扯落让他有些吃痛,视野里一抹白色快速闪现,在他真正磕到周围的机器上之前扶住了他。

手背上那一点溢出的红色刺痛了奇犽,他快速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阿路加,这让他不自觉放大了声音,手上却不敢用力,小心地将小杰扶回了床上坐着:“阿路加呢!我不是让他陪着你吗!”

“是我让阿路加去找雷欧力的,不是他擅自离开的。”小杰拉着奇犽解释到,奇犽也无奈叹气道:“我不是责怪他,我只是…很担心你。”

十三岁时他坐在小杰的病床边,将对方的手放在掌心,除了哭泣什么也做不了;十五岁时小杰第一次尝试接受人造皮肤的移植,他看着那块刚被填补上的完好皮肤一点点被周围同化,一切期望都落了空;十八岁时小杰身上的念勉强清理完毕,但器官却开始快速衰竭,原本计划在三到四年内陆续完成的移植手术被强行挤进了一年内,他坐在手术室门口看着小杰被推进推出,除了祈祷再无他法;十九岁时他已经学会了怎么给小杰的伤口换药,还有对肌肉进行按摩,但小杰实在是连续进行了太多次手术,还是时常因为染感问题进入重症监护室,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仰头望着医院没有颜色的天花板,小杰就在厚厚的玻璃后面,而他依旧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少年……

奇犽熟练地从边上的柜子中找出药水之类的东西,蹲在床边给小杰手上的伤口上药,小杰看着奇犽的发旋,有些失落,他欠奇犽的大概是还不清了,还有很多人也是一样。

“奇犽,我好像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但现在的我似乎没办法还给大家什么东西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用?我连喝水、走路都需要别人帮忙,我…”

小杰越说越难过,眼泪就快要掉下来,奇猜一抬头就看见小杰那幅要哭的样子,他连忙抬手去擦,同时很心疼的说:“大家都是主动的,没人觉的是麻烦,怕麻烦的早就走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只是在床上躺了太久没有活动而已,好好进行康复训练,很快就能和以前一样了,你忘记了?当时在天空塔,别人四个月才能好的伤你一个月就好了,等恢复了之后再慢慢把欠的人情还上就好,就像把号码牌还给西索一样。”

眼泪被擦干净,那双眼睛就像从前一样看着奇犽,亮晶晶的,这让奇犽感到安心。

不管怎样,他还在就是最好的事了。

小杰盯着奇犽,突然笑了起来,奇犽也不目觉扬起了嘴角,他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小杰摸摸自己的脸,温热的触感好像的还没消失,他又握住奇犽的手,相当认真道:“奇犽还能在我身边真的是太好了,如果有奇犽陪着我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之后也还要麻烦奇犽啦。”

“还有…”小杰说着不好意思起来,但还是很认真地看着奇犽,“之前对奇犽说了很过分的话,真的很对不起,奇犽能原谅我的话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笨蛋,你还知道啊,“奇犽说着轻轻点了点小杰的额头,他不敢用力,但还是找到了一些从前的感觉,“不过没关系了,我早就不生气了,现在你只要专心好起来就行。”

“好。”小杰应着,他想,未来或许还是值得令人期待的。

“对了,还有好消息,”奇犽起身挨着小杰坐到床上,“凯特没事,你之后还能见他,不过…”

这个消息让小杰很是惊喜,但奇犽的停顿又让他有些担心:“怎么了?”

奇犽目光飘远:“不过他的变化有点大,你可能认不太出来…算了,他知道你醒了肯定会来看你的,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他的话让小杰摸不着头脑,凯特能有多大的变化?总不能从外貌到性别都换了一遍吧?

已经回来的阿路加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两人说话,最后还是没进长打扰,只是用手机给奇犽的另一部手机发了消息,告诉他们雷欧力因为猎人考试出了问题,现在不在,然后悄悄离开了。

小杰醒来的消息很快就被其他人知道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们挤满了在大部分仪器被撤去后略显空旷的病房,让向来擅长交际的小杰都有些不知所措。

与嘈杂的房内相比,走廊上要显得安静许多,比丝姬只是在门口简单确认了一下小杰的情况便退了出来,她看着靠在墙壁上神色淡淡的奇讶,走过去问道:“现在小杰已经没事了,你的问题打算怎么办?”

“…等小杰彻底恢复之后我就想办法从揍敌客家离开,现在我说了算。”奇犽没有看比丝姬,说实在他其实从家里拿了不少东西,当时还有两个除念师是席巴帮他找的,就这么相拍屁股走人似乎不太道德,但揍敌客本来也没什么道德可言,他只担心小杰可能因些遭受到危险。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问题,你…”比丝姬皱了皱眉,她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奇犽打断:“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处理好的,小杰现在还需要休息,请回吧。”

相当明了的逐客令,奇犽说完也不管比丝姬的反应,转身就进了房间把其他人一并赶了出来。

比丝姬站在人群后,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暗自骂了一句:“混蛋小子…”

但她现在又能做些什么呢,十年时光的催化,最初那份赤诚而厚重的感情几乎演变为了难以想象的可怕执念,道理说的再多心里转不过弯来也没用,更何况奇犽也不再是那个可以被她一拳打飞的小鬼了。

可这样放着不管之后一定会出现更加糟糕的情况,那也是比丝姬不想看到的,只能找机会先单独和小杰聊一聊了,小杰的话奇犽多少还是会听一点的。

希望如此吧,比丝姬跟着人群离开了。

而奇犽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走到床边的椅子坐下,原本坐在床上的小杰也一下躺回床上,长呼了一口气,他从来没觉得和人交流竟然会这么累,大家都在关心他的情况,讲述着十年间他所不知道的事,突然接收了太多的信息让他有些头昏脑涨的。

“奇犽,真的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呢,智喜都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啦,”小杰看着天花板说,“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啊,我总觉得一切都好像还在昨天,可世界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小杰举起自己的手臂,阳光从窗户透入,留下并不分明的交界线,他将自己的手看了又看,这手因为常年不见光而显出几分病态的白,指节分明到过分纤细,但分明是双大人的手。

“对了,我没看见凯特、雷欧力还有酷拉皮卡,他们来不了吗?”小杰又坐起身,虽然现在行动不便,但他也不想一直躺着,正好看见奇犽准备把床头的那一盘切好了很久已经有点氧化的兔子苹果倒进垃圾桶,他赶紧伸手阻止,“奇犽你不可以浪费食物!”

“这此苹果已经不新鲜了,要吃重新切就好了。”苹果是早上奇犽切好的,因为小杰没什么胃口早饭只吃了一点,可惜后来看望小杰的人越来越多,小杰也没有机会去吃了。

小杰却不认同奇犽,抓起苹果就想往嘴里塞,结果苹果在进口之前又被奇犽抢走了,这让他不是很高兴:“奇犽,只是不新鲜又不是坏了,浪费不好。”

“行行行,我不倒了,我自己吃行了吧,你想吃我再重新去拿一个。”无奈的奇犽把苹果扔进自己嘴里,囫囵下咽,他并不放心现在的小杰吃到那怕有一点点问题的东西。

这下小杰没什么说的了,就坐在床上看奇犽吃掉盘子里的苹果,他原本也没多想吃,只是觉得不能浪费,奇犽一边吃一边道:“凯特昨天给我发了消息了,他在贝亚伦比调查新的入侵生物,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过他说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如果对他的工作感兴趣,可以去找他。”

“雷欧力他准备把会长的职务转交给十二支里那个…算了,我忘记了,也不重要,反正雷欧力不打算继续做会长了,这要做很多工作才行,他打算这之后再过来,酷拉皮卡……我不知道。”

奇犽含糊道,他不知道怎么和小杰说酷拉皮卡的事,小杰倒是了然般的点点头,他想酷拉皮卡大概还在处理自己的事,只不过情况不太好,幻影旅团和遗落火红眼的收集果然不是容易的事啊。

“那米特阿姨呢?她不知道这件事吧?”小杰接着问,米特阿姨知道了一定会很担心他,还会哭出来吧,那样他会很愧疚的。

“嗯,没人告诉她,我每年还替你写信回去。”奇犽低头从床头柜的最后一个抽屏里找出了厚厚的一撑信,最底下的已然泛黄,他也只能用写信这种方式帮小杰隐瞒,不然一定会曝露的。

小杰接过信,从最底下的一封封拆开来看,信里尽是些家常小事,以及对于他近况的询问,没有一个字是催促他回家的,尽管米特阿姨偶尔也会在信里写想要见见他。

他从仿里知道米特阿姨已经结婚了,对方也是鲸鱼岛上的居民,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应该也能算是他的弟弟,米特阿姨说那个孩子像他一样喜欢待在森林里——

“奇犽,我有点想米将阿姨了,”小杰放下信,揉了揉自己的发涩的眼睛,“我想回一趟鲸鱼岛。”

“好,我陪你一起,”奇犽将小杰放下的伤重折收好,“不过要等你完成康复训练之后,现在这样绝对会被米特阿姨骂的吧。”

“嗯,你说的没错,那可以从现在开始吗?”小杰期艾的望向奇犽,可能是刚才手用力了些,他的眼眶有些泛红,眼眸却更显明亮,奇犽看着自己的倒影被困在晶莹剔透的琥珀中,却是笑了起来:“当然,你等我去叫医生来。”

彼时微风和煦,阳光正好,他们对共同的未来满怀期盼。

复健的过程算不上好受,但总体上还算顺利,只是有些枯燥,医院的营养餐也并不好吃。

今天是个满月的夜晚,零散的星缀在黑色的幕布上,相互遥望着,奇犽靠坐在窗沿上,晚风微凉,楼下花坛中闭合的花苞轻轻摆动在风的频率中。

这里的夜还是比不上鲸鱼岛的半分。奇犽侧头望着圆月想,那段被他珍藏在盒子里的回忆,是十年间他坐在床也难以合眼时反复咀嚼的镇静剂,不用修饰就已足够美好。

怎么样都好,什么也无所谓了,只要小杰还在他的身边就好,除此之外他别无所求。

没关系的,只要现在这样就好了,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不会再发生了,如果出现了我无法解决的事…就让我死在他之前吧。奇犽回头看向病床,床上的人也适时睁开了眼,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一齐笑了起来。

“我睡不着,你不是也一样吗?”奇犽探身把远处的椅子拉到窗边,正好让小杰过来坐下。

“白天睡过了,现在完全不困啊。”小杰嘻嘻笑着坐到椅子上,抬头的瞬间正好看见第一颗从天空流落的星辰,于是他指给奇犽看:“快看!奇犽!有流星雨!”

这并不是一场很盛大的流星雨,白色的尾巴稀稀散散,像是夜晚隐忍的泪水,可当那短暂的光在奇犽眼中跃动时,频率却和记忆中的夏夜重合了。

于是,他望着流星问小杰:“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呢?”

去找凯特?还是继续追寻金?又或者在“还完人情”之后痛快地到处去玩一遍?

“嗯…要先回去看米特阿姨,把人情还给大家,然后…”小杰一个个数着,实然间注意到星与月的光落在奇犽身上,竟是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想到奇犽原本是说在找到想做的事之前陪着他,可现在又因为自己耽误了十年,这让他不由有些许愧疚,但他不管怎样还是想和奇犽一起的。

“怎么了?没想好吗?”奇犽见小杰突然不吱声了,回过头问道。

“就是突然想到,奇犽之前不是说要去找自己想做的事吗?结果却是一直陪着我,没法做自己的事…”小杰低着头小声说,因为这个夜晚很安静,云悠悠飘过的声音也几近可闻,让他的声音很是清晰。

“笨蛋,这是什么事啊,”奇犽似是无奈道,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小杰的额头,他陷在月光的阴影里,阴影落下笼罩着小杰,“而且,我也找到想做的事了。”

“什么?”小杰捂着额头问,奇犽已经再次偏过了头,只留给小杰一个发红的耳尖:“和你一起,就是这样。”

小杰再抬头时,发现那一抹薄红,愣神了片刻,随即又很高兴的拉住了奇犽的手,吓得奇犽差点从窗沿上掉下去。“我也很想和奇犽永远永远在一起!”

“对不起啦——”小杰艰难地道歉,让奇犽勉强原谅了他。

奇犽松手之后,又重新面对着小杰坐回窗台上,银白的短发在晚风中摆荡,小杰想着奇犽留长发还是短发都一样好看,不过他果然还是更习惯奇犽短发的样子,手也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发尾:“奇犽把头发剪掉了啊,我也还是第一次有这么长的头发呢,有点不习惯啊。”

“自己剪的?奇犽现在会剪头发啦?真历害啊,那就拜托奇犽啦,”小杰将椅子调了个边,背对着奇犽,“不过这么说奇犽的手真的超极实用的样子啊,有奇犽在剪刀之类的东西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呢。”

黑色的碎发根根掉落,从前被米特阿姨吐槽难剪的头发到了奇犽手里,却像煮熟的面条一样被轻易剪断。

奇犽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剪完了,小杰甩了甩剪好的头发,找回了一点从前的感觉,只是掉在脖子上的碎发让他有些不舒服。

“奇犽剪的真好啊,”小杰又摸上自己的头发,“以前是米特阿姨帮我剪,现在变成奇犽啦。”

这让小杰有些不高兴,他一点也不困,于是他仰头看着奇犽:“可是我现在真的睡不着,再聊一会儿等下再睡嘛奇犽——”

“不——行——”

最后小杰也只能悻悻地起身去洗澡了,他的病房在医院四楼,是最好的一层房间,有自带的卫浴。

当小杰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出来时,奇犽早就收拾好了地上的碎发,拿着吹风机站在床头等他。

小杰盘腿坐在机上,暖风吹走头发上的水分,也让他莫名开始有些泛困,眼皮变得也沉重起来,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奇犽聊天:“以前这种时候…奇犽都在打游戏呢,说起来我也好久没看见奇犽打游戏了,现在不喜欢了吗?”

“…嗯,怎么说我也是个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爱好也总会变的。”奇犽的声音轻轻的,混在吹风机的杂音中变得十分含糊,但小杰还是听得清晰,他的五感依旧敏锐,这也算醒来后唯数不多让他觉得高兴的事了。

“…是呢,奇犽也是大人了啊…真是奇怪的感觉,所有人都好像‘咻’的一下变了样…虽然其实是我缺席了,但还是感觉很奇怪…”小杰已经开始有点控制不住的“小鸡啄米”,但他还是想坚持把话说完,“…但奇犽还在我身边真的太好了,不管什么时候,有奇犽在的话,就会觉得很安心。”

“之后,把事情解决了想陪奇犽去奇犽想去的地方,因为以前一直是奇犽在陪我,金的话…现在的我估计还要很久才有能力去追上他,在那之前,想和奇犽一起旅行…可以吧…”

小杰讲着讲着就向前倒,奇犽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已经彻底睡死过去了,让奇犽有些好笑,明明刚才还说不想睡觉的。

奇犽帮人盖好被子又拉上窗帘,这才悄悄离开了房间,他站在走廊里看着手机亮起屏幕上伊尔迷打来的未接来电,钩起的嘴角慢慢收了回去。

不被知道的,就没关系吧?他会处理好的,让一切像从前一样。

十年光阴,沧海桑田,荒野燎原,只有为他而往的决心未曾改变。

小杰醒的时候天早就完全亮了,他下意识向身侧看去,发现坐在椅子上的是阿路加而非奇犽,这让他有些失望,他慢慢地坐起身,道:“阿路加来了啊…奇犽呢?”

“哥哥临时有很重要的任务,所以让我过来陪小杰哥哥你一起训练,“阿路加道,“不过哥哥说会很快回来的,还叫你不要太勉强自己。”

“要好好吃完才行。”阿路加像个合格的监工一样盯着小杰一口一口地吃饭,但小杰才吃了一小半就实在做不到继续往嘴里送东西了,真的一点也不好吃。

“以前也没有这么难吃啊!”小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不断做着心理斗争,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会比以前难吃了那么多,明明之前只是味道谈了些,但也还是能吃的,没到这种地步。

“因为那是哥哥自己做的啦,今天哥哥不在,所以只能吃医院的了。”阿路加道,他不会做饭,所以遵循奇犽的嘱托在小杰醒来之前去后时看着工作人员配制营养餐,并在拿回来之前先尝一口,那味道…确实不如他在家毒药兑水喝。

想到这儿,阿路加也觉得全吃完太难为人了,于是决定小小包弊一下小杰:“嗯…那小杰哥哥再吃一半就好了,剩下的偷偷倒掉我就不告诉哥哥啦。”

小杰如蒙大赦,他想干脆两口把剩下的饭包进肚子,结果被阿路加制止了,只好继续像之前一样一口一口慢慢吃。

饭菜实在不好吃,他也没什么胃口,便和阿路加聊起天来,正好转移一下注意力:“奇犽…是什么时候走的?”

“真辛苦啊…不过到底是什么样任务呢?”小杰有些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阿路加摇摇头,其实他知道,无非不过是家里接的单子,但这是绝对不能告诉小杰的,奇犽跟他反复叮嘱了好多次。

盐水煮出的西兰花被勺子切断成几小块,小杰百无聊赖的将剩下的食物在盘中翻来覆去,奇犽很忙的样子,却还要一直照顾他…

想快点好起来啊,但是……

小杰看看自己的手,什么也看不见,他找不到自己的念,但现在除了他以外没有人发现这件事,包括奇犽,于是他带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或许只是身体的原因,等彻底恢复后一切都会如常。

“我真的吃不下了。”小杰把余下的半盘饭菜一推,趴到桌子上以示抗议,阿路加只好无奈地帮他把剩下的饭冲进了厕所。

前去训练的路上,小杰没忍住又同阿路加问道:“奇犽这些年…一直是这样的吗?”

在他和任务之间跑来跑去?

“这个…”阿路加想了想,决定挑捡部分跟小杰讲,虽然按奇犽的意思他一点也不该告诉小杰的,但他这十年来看着也实在很心疼奇犽,他想小杰应该知道才对。

“最近几年已经轻松很多啦,开始的时候每天还要训练,偶尔还会和过来的父亲母亲和大哥大吵一架,不过后来……”

“后来怎么了?”小杰有些急切地追问。

“后来哥哥实在烦的不行,就在他们来的时候把指甲这样抵在胸口上,”阿路加说着用手指压在心脏的位置,”说要是你死掉他也不活了,当场就把母亲吓哭了,后来他们就不来了,还帮了不少忙。”

听完小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言片语也足够令人胆寒,而这只是其中感情所流露的冰山一角。

如果这样…那当时奇犽一定更难过吧…但是…我该怎么办呢……

思虑间小杰突觉有些喘不上气,他拉住阿路加原地蹲下,想休息一会儿,阿路加很担心地问:“没事吧?要我去叫医生来吗?”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小杰埋着头闷声道,他现在真的很难受,很想哭,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胆小的人,连去想象那些事都做不到。

“好吧…”小杰坚持阿路加也没办法,他只好跟着蹲在一边,等待小杰休息。

窗外的鸟雀将听不懂的歌唱了一轮又一轮,只在早晨开放的花轻轻收拢,树影也偷偷地缩短了一小截,小杰这才抬头,对阿路加说:“我没问题了,我们走吧。”

“那太好了!”阿路加很高兴,小杰有什么事的话奇犽一定会很伤心,他不希望那样。

路上,阿路加又和小杰说:“刚才那些话…可以拜托你不要和哥哥讲吗?他会生我气的,我当时是偷偷跟过去的,他们都不知道。”

小杰停步,看着金灿的阳光透过无色的玻璃落在脚尖前的木制地板上,侧头同阿路加拉扯出一个笑,应道:“…当然可以,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必需为奇犽做点什么,但他能为奇犽做点什么呢?

复健的过程并不需要阿路加帮忙,他就坐在一边看着小杰,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对方是在试炼之门,那时小杰还是很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比他还高了一点,他经常偷偷帮奇犽和小杰传话,就算两人都是伤痕累累的也依旧笑的开心,只可惜他最后没能跟着奇犽一起出去,基裘阻拦了他。

剔透的汗珠从那张过分白皙的脸上滚落,虽然和最初的惨白一片相比已经好了很多,但想恢复到健康的肤色还差了很远,小杰仰躺在地上喘着气,汗水浸透衣衫,狂跳的心脏给他活着的实感,白昼灯的光芒刺疼了他的眼,他微微眯起,尽管他的恢复速迷已经堪称恐怖,不出一月便可结束第一阶段的训练,但他依旧不满足,这还是太慢了。

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啊。

小杰爬起身,用双手撑在地上,看着汗滴在自己的阴影里碎裂,再次投入到训练中。

阿路加还在回想从前,其实每次席巴他们去找奇犽谈话的时候他都有悄悄跟着,只是他们吵得太凶,没人注意到他而已。

只有那一次是不一样的,他们最后一次吵架的那个晚上,家里人都不用理解奇犽为了这样的小杰要死要活,小杰的情况就是个无底洞,这会是一场没有回报的投资,他们不想提供任何帮助。

更早的时候奇犽还会反驳他们些像是“没有人能代替小杰!”、“小杰不是可以用价值衡量的!”之类的的话,但这一次不同,奇犽垂着头,有些时候没剪的头发盖住了他脸上的神色,昏暗中只有一片沉默。

这是奇犽第一次接到小杰的病危通知书,他微微抬头扫过几人的脸,出奇得平静,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将手举到面前,指甲依旧锋利,他道:“好啊,不过…”

尖锐的指甲轻松破开皮肉,停在了离心脏不过一根发丝前的距离,他能轻松感受到跳动的频率,只要他想,将这颗心脏摆在几人面前轻而易举。

鲜血的味道在月光下弥散开,基裘的尘叫声刺的人耳朵生疼,她想去阻止奇犽又不敢乱动,奇犽没来由地笑了起来,一如十二岁时的肆意与张扬,鲜血流失的感觉让他回想起NGL的时候,真是狼狈的样子啊,什么也做不了,他道:“如果他不在了,那么我不独活,你们阻止不了我了。”

“…或许当初让你跟他离开是我最错误的决定,但你确实是个揍敌客没错。”席巴看了奇犽很久,最后还是带着人离开了。

等到院子又安静下来,奇犽才收手,他低头看看已经被血染了大半的衣服,喃喃着:“…要先处理伤口才行,小杰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他摇摇晃晃的走了,像是忘记了怎么走路,阿路加就站在树后,看着奇犽的背影消失在医院中。

总之,小杰称没事真的太好了,现在的哥哥,稍微有点很久之前的样了啊。阿路加看着拼命训练的小杰想。

奇犽变忙了,这两周已经出了四次任务,可任务的内容却从来不告诉小杰,而且他总是回来的很快,一般半夜出去上午就回来了。

期间让比丝姬抓到机会来见了一次小杰,她说不动奇犽,就只能从小杰下手:“奇犽并不算对劲,你应该能发现吧?”

面对少有的非常严肃的比丝姬,小杰坐在床上,沉默着低头看着自己交叉的双手,他知道奇犽或许是有些对自己过度保护了,但是奇犽也并没有更过分的事,也没有限制过他,只是因为一直以来担心了太久,所以才会怎么也放不下心来,这不算什么大事吧?会慢慢变好的,现在的奇犽就没有像他刚醒时的那样子,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你是不是,也对他过度依赖了?”比丝姬皱眉道,“不行,你们不能再待在一起了,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嗯,我知道了,比丝姬,让我认真想一想好吗?这不是个能草率决定的问题…两个星期吧,我会很仔细去想的。”小杰送走了比丝姬,躺在床上发呆。

太依赖奇犽了…吗?但是真的没有办法想之后不在一起的样子啊。

从他醒来开始,奇犽就一直在身边,最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也是奇犽才让他安下心来,真的做不到分开啊。

其实这也不是很严重的问题吧…就算不分开也能够被解决的。

不用思考两个星期,小杰已经有了问题的答案。

这让小杰很高兴,就算不比从前,但基本的跑、跳之类的活动也是没有问题了,他相信之后的恢复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四层楼应该没关系…而且下面还有奇犽会接住我的。

小杰向下望去,估摸着自己从这里可以顺利落地,他六岁的时候就能爬上鲸鱼岛最高的树了。

当奇犽远远出现在视野中时,小杰就很开心的同对方招手,他看见奇犽加快了步伐,等到距离差不多时他准备翻窗跃下,却被身后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小杰,好久不见。”雷欧力站在房门口,声音听上去和从前没什么区别,还是大叔的样子,只是沉稳了很多。

已经有一条脚伸出窗外的小杰回头,本想打个招呼就跳下去,却被眼前人定在了原地:“…雷欧力?你的眼睛…酷拉皮卡呢?”

雷欧力把他从窗户上扯下来,灼目的阳光让他眯了眯左眼,右瞳中的一片火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虽然说起来很难过,但事实就像你看见的这样,酷拉皮卡…已经离开很久了。”

“为什么…”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小杰呆在原地,雷欧力拍拍他的头,道:“不过你没事真是最好的事了…还有,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告别,对不起啊,刚见面就要说这种事,但是,我一定要去替酷拉皮卡完成他的事情才行啊。”

“到底怎么回事!”小杰抓着雷欧力的手大声问,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呢?

雷欧力看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让奇犽跟你讲吧,我马上就要走了,不用担心我,也不要来找我,你们一定好好的,这是我唯一希望的了。”

说完,他回头冲门口道:“进来吧,奇犽,之后…就拜托你了。”

门口没有动静,但雷欧力知道奇犽就在那里,他相信不管怎样奇犽都会照顾好小杰的,他也有那样的能力,所以尽管小杰还不想放他走,他也必须要走了。

有些事他已经拖了太久,现在必需去做了。

当在楼下看见小杰想要翻窗跃下时,其实奇犽的大脑是空白了一瞬的,他看见摔在地上的扭曲了的尸体,弥散开的鲜血像蛇一样爬到他的脚边,他见过更加惨烈的尸体,却从没有像这般恐惧过。

下一刻雷欧力把小杰从窗户下拉了下去,他的视野才恢复正常,这不是他第一次出现幻觉了,更早的时候,在小杰还没醒来的时候,他就常常从午夜梦中惊醒,反复确认着那些微弱的生命体征。

即使在小杰醒来后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好转,他试着稍微松手,但现在看来,问题似乎更加严重了。

他不想把压力带给小杰,所以只能极力去维持表面的正常,然后慢慢寻找解决的办法。

“奇犽…到底怎么回事!”小杰抓住奇犽问,他现在知道没什么奇犽总是不提起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了。

“…总之,你先冷静,我会慢慢告诉你的,把我知道的全部。”奇犽安抚小杰坐下,深吸一口气,讲起了往事……

奇犽并不知道酷拉皮卡是什么时候死去的,他的重心全在小杰这儿,那之前的雷欧力也是,再见到酷拉皮卡就已经是尸体了,是猎人协会去黑暗大陆的探索队带回来的,死因大概是过度使用某种能力透支了生命,加上.精神压力的积累和一些其他的原因。

那之后雷欧力就变得很忙,他开始真正变成一个合格的会长,也有了自己的资源和人脉,一直在搜寻关于“火红眼”的消息,加上通过旋律要来的酷拉皮卡找到的部分,全部送回了窟垆塔族的故乡。

雷欧力还去过一次黑暗大陆,想查明酷拉皮卡的死因,只是最后无功而返,还失去了一只眼睛,现在的那只——是他定制的、用来提醒自己的义眼。他说一定会替酷拉皮卡完成没有完成的事,以及找到真相,就算付出一切。拖延到现在才离开只是因为不放心小杰。

小杰沉默着,说不出一个字,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不明白为什么双眼一闭一睁世界就被翻覆成了另一幅模样。

奇犽也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于是抱住小杰,道:“我一直都在。”

“嗯,“小杰也回抱住他,这个拥抱确实让他找回了些许力量,”虽然雷欧力说不要去找他,但是他一定会再回来的,是吧?”

“他一直是个很幸运的家伙,所以他一定能回来的。”奇犽应道。

第二阶段的训练主要是为了让小杰的身体素质快速恢复到从前的水平,所以相比只是为了恢复正常行动能力的第一阶段来说辛苦了很多,但训练进度的快速拉进让两个人都安心了不少。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奇犽和阿路加都没有跟着小杰,让他可以独自活动。

奇犽本打算让阿路加过来,但阿路加的任务地点实在有些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又不得不离开去完成家里接下的单子…

其实他有自主决定做不做的权力,毕竟他早就是家主了,但之前他为了推掉家主的位置和席巴做了约定,100个“麻烦人物”的单子,可以放他离开,不过之后家里有需要帮忙的任务他必需回去。

并不算过分的要求,奇犽便同意了,他知道席巴没有相信过自己会安分下来好好待在家里,所以一直没把所有权力都交给他,还是保留了一部分以方便限制他,不然他早就可以随便找个人把位置传下去开溜了。

至于为什么会愿意放走他…或许他们并不认为自己能顺利离开,或许又是对他的些别的算计,但总归不会用小杰来威胁自己,那样他们什么也得不到,会是个亏本的计划。这样就没什么好猜测的了,只要他能走就行,反正那些承诺好的事就算他们后悔也不可能撤消。

小杰的恢复速度比预想中快太多了,让奇犽也必须加快速度,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他不可能永远像这样对待小杰,小杰从来不会受人控制,会被厌烦的,加上现在小杰的恢复状况也确实让他稍稍安心了些,他也不会离开很久,这里还是猎人协会管理的医院……

没问题的吧?

奇犽反复对自己说,早上等小杰起床后说清了情况他便动身出发了,小杰也第一次迎来了只有自己的训练。

前庭这两天奇犽算是陪他走了个遍,时常能看见在护工陪同下活动的病人,这里的人似乎都认识他,常有人来打招呼,只是他并不认识对方。

后院小杰倒是还没去过,那里因为有一片很大的自然湖泊,有人说从前常有想不开的病人去投湖,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还是让想去后院散步的人少了很多。

不过这可劝退不了小杰,他当即决定去转一圈,说不定还能发现些有趣的新东西。

“啊,是小杰啊,准备去后院吗?”一个医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叫住了小杰,斑白的两鬓让他看上去有些沧桑,但面容还算慈祥,像是家中很受小孩子喜欢的长辈。

小杰认识他,这是负责了他的治疗和第一阶段复健规划的主治医师,听说曾经做过雷欧力的大学导师,是被雷欧力邀请来帮忙的,是名医术高超,风评极佳的医生。

他停下来应道:“嗯,前庭逛完了所以想去后面看看,卡伦医生你有什么事吗?”

“叫我卡伦就可以了,”卡伦医生很温和的回道,“因为你真的是个很神奇的孩子,看见了就顺便打个招呼…雷欧力前两天来找你了吧?”

“…是的,只是他马上就走了。”提起雷欧力,小杰有一点点的失落。

“总还会有再相见的一天的,不过他最后没成为医生还真是让人有点可惜啊,”卡伦医生说着还开了步子,”我带你去后院逛逛吧,怎么说我也在这里待了有七年了,还是挺熟悉的。”

关于雷欧力的事?小杰想着便没有拒绝,跟着卡伦医生向后院去。

“雷欧力啊确实很适合作为医生呢,只是专业性的东西接触的还是少了些,他一直很努力,当时突然和我说要休学时可是把我吓了一跳啊。”卡伦医生边走边说,带着小杰沿湖岸慢慢向前。

“我劝过他,但他最后还是拒绝了留下,不过人各有志嘛,我也不能强求,后来他来找我帮忙时我才知道他原来是为了你才离开的。”

“但这样也不算坏,总归还是为了救人,没有偏离他的本心,他一直是个坚守本心的人,这其实很容易看出来对吧?他找我帮忙我也就没有拒绝,而且这里待遇也很好,恰巧当时我比较困难…,”

“为什么?你明明是个很厉害的医生啊?”小杰不解的问。

卡伦医生没有马上回答他,在一条落满灰的长椅前停下,掏出纸巾擦了擦示意小杰一起坐下。

他看着平静的湖面,眼中无波无澜,缓缓道起从前:“因为那时我去了一个很困难的地方做志愿医生,途中出了意外,还好幸运地捡回一条命,只是其他人都以为我死了。”

“我在那里养了快半年的伤才回家,没想到,回去之后…什么也没有了啊。”

“我的妻子因为收到我的死讯十分悲伤,被她的朋友邀请带着家人一起去度假山庄散心,结果,她朋友一家人被人买凶暗杀,让她意外受了牵连。”

“最后只剩下我两个可怜的孩子,一个病死在了孤儿院,一个被拐卖了不知去向。”

“没关系,这不是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卡伦医生对他笑笑,双手却一直在摩挲,“我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了还学会了一种叫‘念’的东西,这让治疗的过程轻松了很多,不过…”

他低下头,神色不变,只是话语中有些落寞:“我明明成了很历害的医生,却连自己的家人也救不了,真失败啊…雷欧力真的很幸运了,他有能力救你,也有能力去为自己的朋友报仇,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小杰同情之于感觉有些不对劲,不由警惕了些许,只听卡伦医生接着出说:“奇犽·揍敌客,是你的朋友吧?从我过来时他就一直在你身边,就算不在也一定会让其他人照看…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也会如此去重视一个人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杰簇起了眉,右手握住了长椅的扶手,下一秒异变突生,卡伦医生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刀,直直向小杰的方向刺去,小杰立马撑着扶手侧翻下了长椅,半蹲在一边。

他看着长椅的半边被震碎,虽然感知不到,但他可以却确定卡伦医生一定用了念!

卡伦医生还在自言自语,表情却有些木木的了:“…你恢复的太快了,那家伙看的也很紧,只有今天…我没有别的机会了…”

暗杀…揍敌容…杀了他妻子的人是揍敌客家族的人?但这和奇犽有什么关系?是和阿妮达一样的吗?

小杰快速想着,他现在用不了念,应该尽快往人多的方向去才对,但他直觉这事和奇犽有关,他必需知道才行。

“这事和奇犽有什么关系?他不是猎人吗?”他问道,卡伦医生抬手向他挥去,刀尖的一侧却背向他的头,他下意识用胳膊去格挡,没想到比想象中要更轻松的接住了这一下。

他没有用念?不,不对,是我的手上有念…我还可以用?只是我看不见?

手臂的震的有些麻,余波让小杰侧滑到了湖边,只差一步就会掉下去,他直起身子比刚才更多了些应对的信心,但卡伦医生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原来你不知道啊,被保护的很好呢…那家伙,可是揍放客现在的家主啊,我的妻子…可是死在了他的手上…我失去了一切,而这都是他造成的。”

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奇犽…为什么?也是因为…我吗?

思绪飞转间卡伦医生凭空投掷出数把手术刀样的子的影子行向小杰袭去,小杰迈步想闪开却发现双腿不知何时被一根细细的缝线给绕住了,他抬手像刚才一样格挡寻找以前使用念的感觉,同时双腿用力挣断缝线向边上闪开,这帮他避开了一部分攻击,但身上还是多了些伤口。

管不了扯在肩头和腹上的刀,他现在只想赶快点离开,他不能死在这里,他一定要去和奇犽问清楚!

他用念的话我不一定跑的过他…但水里或许不一样。

小杰跃身下湖,他对自己的水性有绝对的信心,不是会水的人即使用了念在水下也不一定比他更有优势。

卡伦医生没有下水,只是看着手上不断拉长的线慢慢向前走着:“对不起…但我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没有……”

“你从哪里都走不掉的……”

湖水比想象中要冷,尽管伤口上的刀还在但仍旧阻止不了血液的流失,好在小杰潜的比较深血水被稀释后湖面上看不太出来。

他一口气游到了湖中央,确认卡伦医生没有跟来上快速露头换了口气,那根挂在裤角的小针也被他发现,扔进了水底的污泥中。

直接游回去或许会被他堵住…那就先原路返回然后走另外的路回去吧,他应该还在根据线的长度找我……

思及此,小杰又拉着线把针捡了回来,抓了一条鱼绑上,让它朝着相反的方向游走了。

伤口痛的有些麻木了,但小杰的意识却越发清醒,奇犽不会是那样的人!他说过不喜欢做杀手的…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事!他一定要去和奇犽问清楚!

小杰带着沉重的心情又从跳下去地方爬上了岸,伤口上的刀已不知去向,是具现系的能力者啊,他想着走进了杂草从生的小路中。

路径边野花盛开,但并不见多少飞虫,香气浓裕的有些冲人,小杰快步走着,总觉得其中有种熟悉的味道,来的时候好像也闻到过,但他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

“小杰,”这声音让小杰猛地停下,他不可置信的回头,只见瞳孔涣散上翻着的,满身伤痕的,银发散乱的凯特站在那里,“你,扔下同伴逃走了是吗?”

不,不对,那不是凯特,现在的凯特不是这个样子的。

小杰的心慌了一瞬,随即又冷静下来,他看看四周,分明是NGL的森林,他想起那味道是什么了——鬼迷心窍树的树汁。

他强迫自己去看向凯特,并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不是真正的凯特,凯特没有事,他还给我发了消息和照片的……”

继续沿着小路向外走,这条路比他想象中要长,院楼已经可以远远的看见了,一道生了绣的铁网门却拦在了路上,小杰站在铁网前看着那把生了锈的铁锁,原来这里根本是不让进来的地方啊,但刚才来的那条路倒是很通畅呢。

虽然伤口让手臂有些使不上力,但弄坏这样一把锁对小杰来说还是没什么困难的,锁落在草坪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拉开吱呀作响的锈门,抬步却始终不敢向前。

“…奇犽?”小杰试探着问。

“你都知道了吗,会对我失望吧。”奇犽带着一种说不上是悲伤还是急切的表情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一步步走近。

“不,我相信奇犽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有其他的原因……”小杰看着奇犽走近,收回了脚,不敢向前,右手紧握着那道锈门。

“啊啊,其实你知道原因的不是吗?都是因为你啊,为了要救你所以必需去做不喜欢的事才行啊,但是你还是不让人放心,为什么总要把自己弄的一身伤,为什么每次都那么任性…”奇犽走到了门口处,小杰下意识关上门,却被拦住了,“我真的,很担心啊。”

门关不上,但小杰没有松手,这不是奇犽,奇犽不会这样说话,他还在幻觉里。

“明明说要一直在一起的人是你,最后想扔下我的人也是你,真过分啊…没有你的话,我真的会死掉的,那些事已经无法挽回了,那些为了你而死去的无辜的人,但至少请让我安心一些吧,现在的你去哪里都很危险,连念都不能好好使用,再到处乱跑的话一定会很危险的,让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担心啊…留在这里吧,留在这样安全的地方…这样至少让我不再那么痛苦……”

小杰有些恼火了,但看着那张悲伤的“奇犽”的脸,又不知怎么发泄,他确实…让奇犽担心了很久没错:“…够了!奇犽犯了错我就陪他一起,不许再用奇犽的样子说这些莫名奇妙的话了!”

对面的人依旧步步紧逼,门竟也被挤开了一条缝:“可是现在的你能为我做什么呢?你连自己的人情都还不完,连自保都做不到,如果你出问题死去了,我怎么办呢?我也会一起死去的,这样也没关系吗?我会死掉也没关系吗……如果你足够坚定,就不会在这里了……”

“奇犽”却用近来哀求的语气道:“那么我恳求你好吗?请留下吧,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让我安心些。”

奇犽挤了进来,他跪伏在小杰面前,紧握住小杰的双手抵住额头,小杰看着他,即使知道是幻像,也还是感到了心痛,他想甩开,却发现挣不脱。

“如果你一定要走,那么我也不能拦你…”“奇犽”缓缓将小杰的手移到自己的脖颈处,抬头露出怪异的笑,“杀了我吧,在这里杀了我你就自由了。”

小杰的手微微颤抖着,这是个恶意的幻镜,他必先冷静下来。

胸口忽的一痛,他看着血淌下,周围景象如潮水般退去,他还在那条小径上。

“真是跑到了危险的地方啊…这是他用来保险的…我本来不想让你这么难受的……”卡伦医生接住前倒的小杰,把他平放到地上,多处伤口流出的鲜血很快在地上蔓延开,“对不起…请怨恨我吧…或许我不该听他的话…但我没有机会回头了…”

“我不可能杀的了奇犽的…但我想这样总能把我的痛苦传递给他…我很抱歉…我原本…原本真的是在用尽全力去救你的…我的孩子是能活下来…也有你这般大了……”

麻药开始发作,伤口渐渐不痛了,意识也有些模糊,小杰最后只隐约听见卡伦医生说:“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我避开了要害,但这样不管你很快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如果在那之前有人救了你…那我祝福你能活下去…我很抱歉……”

卡伦医生步履蹒跚的向湖边走去,他看着湖中浑噩的自己,忽地一顿,抬手摸上发顶想寻找什么,却猛地向前一倾落入了湖水中。

奇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又一次坐在手术室外仰头看着那亮起的灯不知所措,伊尔迷站在他的身旁。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又是这样?如果连雷欧力推荐的人也不能相信,这里还有谁是可以相信的?会不会下一秒那些医生里就会有谁对小杰举起尖刀?

白昼灯的灯光显得有些晦暗,恍惚间奇犽看见了被从手术室中推出来的满身刀伤的尸体。

“把他带回去吧,你是揍敌客的家主,不会有比枯枯戮山更安全的地方了,”伊尔迷说,“只要你是揍敌客的家主。”

小杰再睁眼时,发现自己没有在医院,四周全是陌生的样子,他猛地坐起身,疼的吸了口凉气,他感到绷带缠满在身上,而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梧桐。

“请小心些,这些伤很快就能好,但现在还是要多注意,”梧桐用着公事公办的态度说,“家主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想离开,请至少等到伤好后和比丝姬一起。”

“梧桐,我现在必须见奇犽,我都知道的,但我想要和他认真谈一谈。”小杰想从床上下来,被梧桐制止了:“家主说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你一定想见他…等到伤好了也不迟,我会尽力去和他说的。”

“…谢谢你,梧桐,我…一定要见到奇犽才行。”小杰看着梧桐离开,躺回床上,他在枯枯戮山,这里很安全,但是…奇犽真的担心到…害怕他一个人在外面,他一直以来都在让奇犽痛苦……吗?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我要怎样才能让你安心呢?

他思考着,闭上眼。

门外,奇犽看着梧桐出来,长呼一口气道:“…谢谢你,梧桐。”

“这是我的职份,”梧桐神情不变,只是目光轻了些,“或许…您不该继续这样了。”

“…我知道,但是…”奇犽说不下去了,他是胆小鬼,如些选择了又不敢去面对,他怕小杰离开,又不愿强迫他留下。

奇犽无法违逆小杰的意志,比其让小杰那样痛苦…还不如他一个人承受。

于是他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小杰……但他更可能会走吧。

奇犽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她带着怒火与无奈推开了五扇门,这正用不上真身,她决心要用真身狠狠给奇犽那小子一拳。

一路上比想象中更加容易,几乎没受到什么阻拦,见到小杰时他正趴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发呆,臂上还有没拆的绷带。

“这次你应该知道你必须和我走了。”比丝姬看着小杰说,小杰没有回话,沉默着一路跟随她。

直到再次来到试炼之门前,小杰才回头喊了声:“奇犽。”

奇犽从很远的地方出现,看着他们:“…你要走吗?我…抱歉……”

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杰看着他,又看向比丝姬。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如果这样能让你安心一些,如果这样能减少你的痛苦……

小杰将嘴角拉起弧度,有些抱歉地道:“真的对不起啊,比丝姬,麻烦了你们这么多,但是,那个问题的答案…无论如何,我果然还是想和奇犽在一起。”

他转身走到奇犽身边,拉起奇犽的手,笑容不变:“和奇犽一起到的话,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们回去吧,奇犽一直不肯见我,让我超级头疼的啊。”

“…真的?但是……”奇犽想问那金呢?其他帮过忙的人呢?他其实知道小杰离开会更好,但小杰愿意留下…他也没有理由拒绝,甚至在这一刻,他的内心是窃喜的。

小杰摇摇头,只看着他:“不重要了哦?因为只有奇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和奇犽永远在一起就好了,这是我说过的话啊,想要和奇犽永远在一起。”

奇犽握紧了小杰的手,他不会再松开了,绝对不会。

“送课吧,梧桐。”

比丝姬站在门外,看着沉重的大门一扇扇关上,小杰拉着奇犽的手向深处走去,回头冲她挥手道别,阳光被门越收越小,直到完全被拒之于外。

庞姆看着小杰的笑脸消失在门后,却已是泪流满面:“还有谁能来救救他们呢?”

END

其实后面的暗示还是挺明显的对吧…一切其实并不完全是巧合……

最后在一起了……怎么不算是糖呢(顶锅盖跑)

猫狗不逆

私设

架空背景

一一一

4.

"再快一点。。就差一点了″dogday疯狂的在走廊里奔跑着,旁边的太阳染上了血迹,又以前世的记忆对上。大脑带来的痛苦使dogday越来越看不清前面的路,直至感受到天台的风,dogday才清醒过来般跪倒在地上,而catnap则是不慌不忙的拖着他那把斧头,斧头上的血迹一路攀岩,像是一个恶魔留下来的脚印。dogday无助的抓着自己的耳朵,身体不自觉的颤抖,dogday感觉他全身的血液倒流,直至他像机器人般站了起来,才崩溃的大笑"哈哈哈!!catnap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怎么砍掉我的腿吗!你还...

5

被屏了(R)悲

6

先做个饭,想看r的就给我提提意见吧(悲

孩子真不知道怎么发出去了▄██●

为爱发电,文笔不好,有一点点黑化的虎

能接受就往下看↓

为什么又违约?

明明答应好会站在他这边?

虎杖悠仁一脸惊恐地看向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大脑被突然涌入的记忆剧烈的冲击。

为什么非要在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让我恢复记忆?

虎杖悠仁紧紧的抱住自己,躲在衣柜里......

虎杖悠仁紧紧的抱住自己,躲在衣柜里,任凭鲜血糊在樱粉色的头发上。

两面宿傩又一次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假的吧?他那么强。

对!肯定是假的。那个家伙最喜欢看自己崩溃的样子。

虎杖悠仁这样想着,思绪却不由得飘了出去。

当初只要好好地待在宿傩的府邸里,宿傩是不会变成诅咒的吧。明明宿傩说了回来会告诉他一切的,自己还是太傻了,轻而易举的被别人所利用,成为了刺向宿傩的剑。

虎杖悠仁明明只想和宿傩好好地生活而已。

“小鬼,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宿傩刚说出话就后悔了,原本想好的,要让小鬼接受足够的教训。

虎杖悠仁后知后觉的从血水里站起来,难以置信的望向世人眼里已经死掉的诅咒之王。

两面宿傩不爽的切了一声,“傻了?”说着闪现到了虎杖悠仁面前,伸手晃了晃。

THE END
1.乔念叶妄川在线阅读乔念叶妄川完整版爱上猫小说网 > 乔念叶妄川最新章节列表 乔念叶妄川作者:夫人马甲又轰动全城了动作:加入书架, 直达底部最后更新:2024-11-17 18:29:00最新章节:第5991章:居然在那里玩游戏乔念在乔家生活了18年,亲生父母找上门来,一时之间,绕城豪门都知道乔家出了个假千金!真千金多才多艺,温柔善良。假千金不学无术,一事无...http://www.23cat.com/81_81272/
2.点的横切面的个人主页“鹏鹏,你在那边还好吗?” 展开全文 5 4 分享到: 点的横切面 2020年7月19日 为了孩子我忍受了三年家暴 “ 他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拽着我的辫子狠狠抽打我 ” 他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拽着我的辫子,把我从客厅的东北角扯到西南角。 地板上布满了摔碎的玻璃渣子,每挪动一厘米,屁股就感觉像有无数个锯齿在撕咬。https://story.hao.360.cn/user/MNmkDhW2M373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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