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的推荐LOFTER(乐乎)

p1在认真思考要不要把整个水族馆买下来的阿闪和p2也想挂一对锁头的恩恩

你被骗了,其实是吊图(悲)

自从回国,我听到了N多人明里暗里嘲讽我。

我还怀疑了一下,我家是破产了吗?

虽然这几年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但这么大的事肯定得告诉我吧。

事实告诉我并没有,我家好着呢,蒸蒸日上!

那她们嘲讽我?几个意思啊!

而且我还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几分敌意。

「哟,这不是叶清嘛,回国了呀!」

「那可不,再不回来,顾少心里,哪还有她这个白月光的位置啊!」

对此我真的一头雾水,白月光?什么玩意儿?

她们口中的顾少,我是知道的,顾易之,高中跟我同班的校霸,讲真,那时在我眼里,他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啊,他出身也不错。

高二我们短暂地做过同桌,他那个成绩,真的惨不忍睹,老师......

高二我们短暂地做过同桌,他那个成绩,真的惨不忍睹,老师竟然试图让我帮他提高成绩。

于是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他辅导了一下,那时我正在准备出国的事,实在是没什么精力管别人,不过他那个时候,出乎意料地听话。

在我走之前,他竟然能考到年级前十!

他这个智商,我真是狠狠地羡慕了。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他跟我表白过,在我出国那天,他追到机场来了。

表白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叶清,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再提一句,我上学比较早,那时我才十六岁,他十七岁。

显而易见,我不可能答应他,我可是乖乖女,怎么能早恋呢?

所以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并痛心疾首地批评了他这种错误的想法。

毕竟他年级前十的成绩,也有我出的一分力嘛,早恋势必影响他的成绩啊!

而且我真的不喜欢他。

2

我的两个小姐妹跟我科普了一下白月光的事。

「你俩做同桌之后吧,顾易之不打架不喝酒不抽烟了,就你当时一心只读圣贤书什么都不知道,全班都看出来他喜欢你了。」

与我无关的话,我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他的事。

「白月光这个事儿啊,也是流传的一个版本,当初他去机场追你这件事,全班、其他班也有人知道。然后高三他那么反常,那大家就猜测肯定是你的原因了呗!」

「还有一件事儿,是顾易之一个小弟传出来的,据说顾易之大学毕业的时候喝醉了,叫的都是你的名字,震惊吧!」

啧,没想到他会对我这么痴情……

刚这么想,我就被打脸了。

「不过一年前,顾易之身边出现了一个女明星,叫叶琪,不仅长相和名字,而且性格都跟你有几分相似,懂我意思了吧!」

这真的震惊到我了,替身?

有一瞬间我怀疑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小说里这种替身梗也不少,要按照小说,叶琪势必是女主,然后我就是那种,他爱我时我不珍惜、我爱他时已经晚了、被替身截胡了、然后开始为爱黑化各种作死的恶毒白月光。

……

切,我是失了智才会做这种事呢。

男人算什么,还是我不喜欢的男人,搞事业它不香吗!

我的小姐妹还一脸八卦地看着我,「清清,你真的不喜欢顾易之?」

我无语地往她俩嘴里塞了口点心,「当然不喜欢。」

「他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的小姐妹里,只剩我还单着……

然后她们期待地盯着我。

「清清你喜欢什么类型,我俩给你找啊!」

「嗯……不知道,差不多就行了吧,我孤独终老也行。」

3

在家摊了一个月了,唉,豪门之间各种聚会就是多,爸妈都帮我推了好多个了,但是总有些必须出席。

林家生意做得大,而且各方面都非常优秀,豪门中的豪门了。这次宴会是林老爷子的八十大寿,林老爷子在商场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老人嘛,年纪大了,就爱给人做媒,放眼望去,宴会上年轻人占了绝大部分,都是各个豪门的少爷小姐。

宴会开始前,我见到顾易之和叶琪了。

家里要跟别人打交道的事自然有哥哥负责,于是我就拉着小姐妹到角落里窝着去了。

突然,我的小姐妹激动地拍了拍我。

「清清,看那边儿!」

我刚刚拿到一杯橙汁,她这一拍我被吓了一跳,酒杯霎时脱手。

这清脆的声音,相当悦耳,吸引了所有人都目光。

我看到门口的两个人了,顾易之变化有点大,完全看不出曾经校霸的影子,现在妥妥的商业精英。

叶琪真的跟我有点像哦,我又怀疑了一下世界,我该不会还拿了真假千金的剧本吧?

「叶清这是慌了吗?」

「哇哦,正主和替身终于相遇了!」

「唉,我就看看叶清后不后悔!」

我一脸麻木地盯着我的小姐妹,小姐妹一脸心虚地给我拿了杯橙汁,这下传言要更加离谱了。

万幸顾易之他们没有过来。

我的两个小姐妹都脱单了,她们男朋友过来的时候,我非常识相地拒绝了她们邀我一起约会的邀请,于是乎,我落单了。

我还是坐在角落。

我刚刚想到,坐在这里,岂不是显得我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

正想换个位置,顾易之他们就走到了我附近,我随便一瞥就看见了,顾易之正看着我。

于是我又缩回去了,我不是怕他们,是怕麻烦。

唉,最终还是没能逃过麻烦,他们过来了,还坐在了我旁边。

顾易之的眼神我感受到了,全当没看见。

「好久不见。」

「嗯。」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估计是我的冷漠让他沉默了,轮到叶琪开口了。

她笑得非常得体。

「叶小姐你好,我叫叶琪。」

「叶清。」

「我看过叶小姐的设计,叶小姐真的非常优秀。」

「谢谢。」

「叶小姐,我和易之已经在一起了。」

「哦哦,百年好合。」

这种宣示主权真的没必要,太掉价了,whocare?

叶琪见我无动于衷,估计以为我没把她放在眼里吧,看起来她好像隐约透露出一点委屈。

「我只是一个小明星,无权无势,可是他喜欢的是我,希望叶小姐不要介入我们之间。」

我抿了口橙汁,真的不想搭理她,她哪只眼睛看见我想要介入他们了。

「叶小姐,你能答应我吗?」

真的有点好笑,她一脸委屈,而我淡定自若,她不会是想依靠群众来道德绑架我吧?

「怎样才叫不介入你们呢?」

「尽量少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真的笑出声,

「叶琪小姐,顾少是给了你多大的底气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以为,你,还是顾易之,有能力阻止我出现在任何地方?」

「如果你真是我的替身,应该是你躲着我。」

「万一我哪天发现,我对顾易之原来是有些好感的,那你们可能就玩完了。」

「明白吗?」

叶琪红唇紧抿,看起来有些难堪。

我都听到周围人笑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后都围了一圈人儿了。

「这个替身真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就是啊,她什么身份叶清什么身份,被顾少养得太天真了吧?」

「啧,顾少说不定还喜欢叶清呢,要是听到这个替身这么跟叶清说话……」

我随意扫了两眼,这些看戏的人要讨论不知道悄悄讨论吗……得,还是之前嘲讽过我的几个人,她们是墙头草吗,既嘲讽正主又嘲讽替身?

不过看样子叶琪也听到了,脸色都白了几分。

然后顾易之恰好就回来了。

叶琪脸色明显不好,他瞟了我两眼。

「怎么了?」

这出戏我是不想演了,也绝不可能让叶琪打我的脸,今天非得解决了这事儿不可!

「顾易之,你还喜欢我吗?」

叶琪闻言有点惊慌失措的感觉,连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了。

顾易之盯着我愣了几秒,脸上浮现一丝喜色,嘴唇动了动,「你……」

我没等他说完,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我听说叶琪小姐是你找的我的替身,是吗?」

周围人都有点瞠目结舌,没想到我这么刚吧!

顾易之承认了,紧接着又说,「但是我……」

叶琪在他点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

我微微一笑,找替身的男人在我眼里就是渣。

「那祝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不希望以后再有人跑到我面前说什么白月光替身之类的,也不希望有人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说不允许我出现在什么地方。」

「好吗?」

这话也不仅仅是对顾易之说的,我扫了眼周围那些看戏的人,他们都微微低下了头,眼神飘忽。

顾易之脸色逐渐黑了,黑眸暗沉盯着我,「叶清!」

我将长发拨到身后,随意应了一声,「我在呢顾少。」

他生气什么呢,我自认为没有说任何过激的话啊?连他渣我都没有说出口。

在形势更加严峻之前,林疏,林家的继承人,过来了。

感谢他,虽然我刚刚表现得特别刚,但我现在孤家寡人,顾易之打我怎么办!毕竟他之前可是校霸啊!当众打人这事儿他也是做得出来的。

林疏淡淡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最后视线落在我身上。

「叶小姐,需要帮忙吗?」

「谢谢,不需要。」

我觉得他的行为有点迷惑,我对他的印象,仅限于照片而已,他对我应该也是吧……

而且这事儿他能怎么帮我?

「叶小姐能跟我去见一个人吗,就是我母亲,她非常喜欢你的作品,很想见见你。」

4

真是没想到啊,原来我的名气已经这么大了吗,连魏女士都知道了?

魏女士是林殊的母亲,以前进了娱乐圈,红遍了大江南北,我也很喜欢她呢。但是很可惜,魏女士已经息影了,唉,我也不好去打扰人家。

走廊就我俩,没人说话,我左右瞅了瞅,胡思乱想,林家财大气粗啊,墙上挂的地上放的无一不是珍品,我的事业起步不久,就这样魏女士看得上?

我刚开始怀疑……

「叶小姐。」

「嗯?」

林疏突然出声,我转头看过去时,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身上,那张朦胧的俊颜看起来异常温润帅气。

他有点触碰到了我的审美。

他叫了我一声又不说话,真奇怪……

「林少?」

林疏往我这边走了一步,原本我们就是并排走的,他这一步,直接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眉头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直觉告诉我接下来我又有麻烦了。

林疏双手撑在我身后的墙上,微微低头。

太近了吧,我仰头感觉差点就要亲上了!

靠,流氓!

「林疏!」

「叶小姐不喜欢顾易之,是吗?」

林疏眼中的情绪有点复杂,我看不透,我觉得这个问题我需要谨慎一点。

「喜欢怎样,不喜欢怎样?」

「都一样。」

「?」

我一脸蒙圈,什么叫都一样?请你按照常理出牌好不好。

「我喜欢你,我要追你。」

「啊?!」

「叶小姐,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话说到一半,我们就听到了几声惊叹。

我们同时往那个方向看过去,是几个女孩儿,我叫不上来名字,全都眉眼弯弯地看着我和林疏。

为首的那个女孩儿一身红裙,波浪卷发,看得出是走的御姐风了,此刻捂着嘴,露出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接触到我们的眼神后,立马带着她身后的人退了几步。

「……」

「哎呀哥,叶小姐,真巧啊,哈哈哈哈哈……」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你们继续!」

然后到了拐角处,就要消失了,她又探了个头出来,笑得有点点可爱。

「哥,加油哦!」

走廊再次回归寂静。

林疏默默把手放下了,显然他也觉得现在不是告白的好时机了。

而我刚刚已经想了非常多了,从她们出现开始。

如果刚刚林疏跟我表白的事情散布出去……尤其是「很久」这两个字,那我岂不是又成了林疏的白月光?

本来顾易之喜欢我,就已经让很多千金小姐对我羡慕嫉妒恨了,再来一个林疏,那我真是不用在这里混了……

「你妹妹吗?」

林默挑眉应了一声,果然刚才的温润是我的错觉。

「让她们不许说出去!」

林默轻笑了声,看似无可奈何,「晚了。」

然后指了指刚刚那些女孩儿离开的方向。

「你离开这么久,可能不太清楚,她们,出了名的八卦。」

「现在应该已经说出去了。」

我真的会谢!我还是质疑了一下他刚刚的说辞。

「真的是你妈妈想见我?」

「当然,快走吧,耽误很久了。」

怪谁呢!

宴会在前厅,林疏带我去了后花园……目测他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这儿!

我真是信了他的邪,这是带我来见家长吗?!

我瞪了他一眼,他就知道看着我笑,大庭广众我也不可能一走了之,唉,算我倒霉!

大家第一次见面,这样我多尴尬!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叶清。」

在场暂时还没有看见魏女士,林殊骗我!

第一个跟我打招呼的是林奶奶,林奶奶六十多岁,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穿着一身宝蓝色旗袍,雍容华贵,岁月果真不败美人。

林奶奶刚见到我,就笑容满面地拉着我的手。

「清清啊,不介意奶奶这么叫你吧?」

我怎么敢介意呢,林爷爷正坐在旁边儿呢,一身西装被他穿出了军装的肃穆感。

「奶奶您随意。」

林家的女人都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能感受到她们散发出来的善意,但我真的非常不自在,还是要保持笑容。

「清清长得真标志啊!」

「是啊!」

「而且出身好又有上进心,不像我家……」

这一通夸奖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呢。

魏女士终于出来了,优雅到极致的女人,现在仍然保养得非常好。

我矜持地按捺住了想要签名合照的心思。

「叶小姐,我可以叫你清清吗?」

「可以可以!」

「清清啊,阿姨看到你工作室发的几张设计图了,很不错哦,什么时候开始发售呢?」

「嗯这个,快了,就这几个月吧。」

竟然还真是关心我的设计?

「清清,阿姨这里有几件衣服,阿姨见到你就觉得很适合你,跟你设计的几套珠宝特别搭哦,阿姨送给你啊!」

「谢谢阿姨……」

「清清觉得我儿子怎么样啊?」

「啊?」

我带着丝丝杀气看向林疏,他塞了杯柠檬水到我手里,还插了吸管,我诧异地拧了拧眉,他竟然了解我的喜好?

林疏冲我再次挑了下眉,这种行为与他的外貌真的格格不入。

「爷爷奶奶,爸妈,差不多该去前厅了。」

虽然他帮我解了围,但本来就是他搞出来的事,我是不会感激他的!

我吸了口柠檬水紧,跟着他们站起来。

到了前厅再跟他们一起就不太合适了,所以我非常礼貌地跟他们作别,去正在跟我挥手的小姐妹那里,我哥也在那儿。

不出所料,我受到了她们的严刑拷问,就连她们的男朋友都隐晦地向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还有场上其他人,或八卦,或暧昧,或仇视的眼神。

我真的麻了,刚刚解决一个麻烦又来了一个。

「快说,你跟林疏什么时候认识的?」

「不认识,不熟。」

「骗鬼呢,我们都看着你跟林家的长辈一起出来的,都见家长了你居然还瞒着我们,亏得我们还想给你介绍对象,姐妹情没有了!」

麻了麻了,杀了林疏!

宴会结束,林奶奶他们都累了,林阿姨送我到门口,把刚刚她说的衣服给我了,「清清,要不让林疏送你回去吧?」

我哥接过我手里的袋子,「不用了阿姨,我们有开车来。」

我立马勾着我哥的手,「是啊是啊,不用麻烦了!」

林阿姨一脸遗憾,「好吧,清清,下次再来玩哦,阿姨有好多漂亮衣服和首饰呢,下次来给阿姨试试。」

「嗯嗯好的好的!」

可能没有下次了呢。

林疏走进一步,笑得像个正人君子一样,「叶小姐打算什么时候来呢?」

「呵呵这个嘛……」

我想呵他一脸,真当我们有多熟吗!

碍于林阿姨,我还是加了。

回到家里,又迎来了来自我爸妈我哥的亲切问候。

林疏,我谢谢你!

5

果不其然,我又成了林疏的白月光,在我们这个圈子真是出了名了,各种版本流传下去。

「早啊!」

「吃饭了吗,咱俩一起吃个饭吧!」

「你觉得我的柠檬水做地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再来我家?」

「我去找你也行。」

我基本上不怎么搭理他,去他家的事一拖再拖。

6

顾易之那个事,我以为就那么过去了的,我本人并不是很在意,什么白月光替身的,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嘛,只不过是一个喜欢我的人而已,喜欢我的人多了他算老几。

流言蜚语我根本不在乎,反正不是我被当成替身,又不会影响到我的事业。

然后我快快乐乐地沉浸于我的事业之中,无法自拔。

日子就这样幸福美满、岁月静好地过下去了……

然后有一天,我亲爱的爸妈出国旅游去了,我哥出差去了,家里就剩我还有几个阿姨。

我刚醒,脑子还不太清醒,这大清早的,能有什么急事儿啊?

哥哥:「我先把热搜降下来,你联系顾易之,让他出面解释。」

看得我一脸蒙。

接下来就是我的小姐妹了。

「清清清清清清,看微博了吗?」

「靠,你不会还在睡吧!」

「你的工作室要被淹了!」

工作室?

「你终于接了!」

「怎么啦?」

「还怎么啦?你还没看微博吗?!顾易之和叶琪那个小……替身,分手了,叶琪昨晚半夜直播卖惨内涵你,现在你微博和工作室微博都被骂了!」

「!」

我立马登上微博了,就这事儿还能影响到我的事业?

靠!

我刚打开微博,看见的第一条就是「年少情深终是比不得一见钟情#叶琪#顾易之」。

这狗血的标题确实引人注意,我真是……?

一时不知年少情深和一见钟情哪个是在说我。

点开我就知道了,里面附了叶琪直播的内容。

叶琪没有化妆,样子比上次我见到的憔悴多了,而且还在不停地掉眼泪。

「我和顾易之分手了,我喜欢他那么久,终究还是比不上他的白月光,为什么啊,叶清一回来他就要跟我分手……」

她说得好像没什么问题,就是感觉哪不太对劲……底下全是骂我的,我做错了什么?!

「@叶清抢人家男朋友要不要脸啊!」

「心疼我们琪琪子,好不容易和心上人在一起了,竟然又蹦出来一个什么白月光?劝你@叶清自觉退出。」

「去国外就好好待在国外嘛,回来干嘛呀!」

「我们琪琪子喜欢顾总那么多年,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刚回国的人,啧,手段是有多高明啊……」

我的微博,还有我工作室的微博下面也有很多骂声。

靠,我真的生气了!

冲动下,我发了人生中第一条与设计无关的微博。

「怎么跟你没关系,不就是因为你,琪琪子才和顾总分手了!」

「哟哟哟,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有谁啊?」

这里全是嘲讽我的,气死我了!

顾易之!

我没等到顾易之,等到了林疏,他的账号是认证过的。

林疏:「@顾易之」

「林疏?谁啊?」

「楼上没有眼睛吗,看看那个后缀,林氏集团的继承人,我们清清这么优秀,有几个追求者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emm……难道只有我把注意力放在了无替身这三个字上面?」

「我我我!我觉得林总是在内涵些什么!」

「本来这事儿就奇奇怪怪的,我们清清如果是白月光,那你们琪琪子说不定只是清清的替代品呢,这事儿难道不应该怪顾总吗,跑我们这儿干嘛来了!」

「既然有这么优秀的追求者,干嘛还纠缠我们琪琪子的男朋友!」

「真可惜你们没有眼睛,我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清清纠缠顾总,全靠你一张嘴吗?」

7

顾易之还没有出面,那我就准备自己动手了,刚醒的时候发的那个微博,考虑得不是很周到,我都没有了解过顾易之和叶琪的事。

年少情深?顾易之跟我表白的时候才17岁啊,再年少……啧!

我还是问问小姐妹吧,她们对我的事比我自己还要上心,嘿嘿嘿!

「什么年少情深,十有八九都是叶琪的臆想!我刚刚查到,叶琪跟我们是一个高中的,不过不同班,她可能那个时候就喜欢顾易之了。」

「顾易之之前发过一条微博,你自己看看,叶琪很明显是在模仿你!」

模仿我?那她不是上赶着做替身吗?

我边想着边点开了顾易之的微博,他的微博大多都是跟公司有关的,中间有一条,他回复了一位网友的问题……不如说是玩笑话吧……

「顾总这么优秀,不知道喜欢怎样的女孩子啊,唉,也不知道我够不够格。」

顾易之还认认真真地截出来了,发了一条新的微博。

「黑长直,鹅蛋脸,杏眼,双眼皮,泪痣,漂亮,善良,有事业心。」

是说我吗……可是叶琪也是这样……等等,模仿我……叶琪不会照着我的样子去整容了吧,跟我们在一个学校,知道顾易之喜欢我也挺正常的……哎呀呀,这样子想有点厚脸皮了。

厚脸皮的我又去拍了拍我的小姐妹。

「叶琪高中的照片有吗?」

「图片」

「你看是不是,跟她现在的样子有一丝像吗!」

「我们还查到她在哪家医院整容了,发你啦!清清,稍微用一下你家的背景呐,让她糊墙上撕都撕不下来!」

唉,这个嘛……原本是我觉得,我的身份如果公布了,那别人又会说我是靠家里……我努力了这么久呢……

但现在我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家有势力我靠了又怎么样呢……胎投得好也是一种运气,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不过非必要,还是不说叭。

那张照片里的人,跟我一点都不像,头发偏黄,高中不许烫头发,应该是天然卷吧,眼睛也不是杏眼,可能偏向于吊梢眼……她高中也没有泪痣……

跟我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不过,真可惜,本来就挺好看的,为什么非要去整容呢……

小姐妹又给我发来了消息,我真是震惊于她们的速度。

「清清清清清清清清,我又查到一个。」

「为什么你们查得这么快?」

「哈哈哈哈哈哈因为我们有男朋友啊!」

可恶!

「好了好了说正事,叶琪家,父母是公务员,然后家里买了房基本上没什么积蓄,结果叶琪刚高中毕业就全被她拿去整容了,还把他们家刚买的房子给贱卖了!就为了追顾易之。」

「这个爆出去,叶琪绝对完了!路人都能喷死她!」

「靠这些,足够了,清清,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叭,我们补觉去了,等我们醒了,希望你已经解决完了,并且带着礼物来感谢我们,晚安……午安。」

「爱你们么么哒,午安!」

这感天动地的姐妹情!

感动完了。

叶琪这就……太过分了吧!震惊我的三观,叶琪一年前才出道啊,为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让自己的父母无家可归?

要是我,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林疏又给我发了一段视频,是那天的宴会叶琪跟我说的那些话,连其他人的话都听得很清楚。

「需要我帮你处理吗?」

「不需要谢谢。」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改天我请你吃个饭吧,就当谢谢你了。」

林疏回得可快了,「我还有一周回国,你可别忘了!」

「好。」

这么久,顾易之终于给我发消息了。

「对不起,我会处理好。」

「如果你的处理我不满意,我会自己动手。」

狠话谁都会说,但其实我还有点纠结,叶琪只是在顾易之这件事给我《时光里的他》

收到了友(@乐格不是食物)的绝美赠图

请大家欣赏伟大的家产……

仗着钞能力,我和当红流量都合作了个遍。

过完戏瘾后我马不停蹄跑路了。

不到一年,一个关系户霸屏荧幕。

我的微博底下涌现无数人留言:【求公主出山。】

1

在私人小岛喝下午茶的时候。

我无意中点开了我的微博。

因为被骂得很厉害,所以我平时很少点。

完了,美好的一天要就此结束了。

我皱紧眉头,却没看到一点污言秽语。

【姐姐,你要是打倒楚姜,你就配享太庙!!】

【把楚姜的资源抢过来!!姐!!】

【看来内娱没有周艺梵真的得乱,求公主出山!】

这……是谁给我买的水军,还嫌我被骂得不够厉害是吧?

太...

太情真意切了!甚至还开了会员。

我有些好笑。

【梵姐,你好日子来了!】

【楚姜代替你成了强推之耻!姐加把劲,咱们复出!】

楚姜?

这个名字有点眼熟。

我以前被全民黑的时候,有去查过无脑黑的根源,就是这个名字。

我在线搜索了一下。

原来是一个新晋的强推之耻,手里还握着十几个IP的女主角色。

她甚至不是科班出身,但是背靠一个开影视公司的老爸。

所以合作了很多流量。

短短几十分钟,我看了楚姜的十几个演技名场面。

网友都说她像个AI在演戏,甚至连眨眼时都透着一股木讷。

我好像……确实比她强。

她都能演戏,我为什么不能呢?

这下正好,新账旧账一块算了。

于是我时隔一年发了微博。

【第一章,回国。】

我从小就对表演很感兴趣。

在国外学完表演专业后,我就准备回国。

但是不知道是谁打听到我要拍戏这件事,我一下飞机就被记者层层围住。

其中不乏国内大导演的。

家人都劝我不要拍戏,又累又苦,还要受到观众的审视。

但是我一门心思想着追求梦想。

新闻媒体的报道让我误以为娱乐圈很欢迎我。

没想到这是一种捧杀。

一切都是因为我是周氏集团的千金。

我挑了几个班底不错的本。

拍完后,还没等播出,就遭到了全网抵制。

【无语,资本家能不能别来荼毒大荧幕了。】

【要不人家是公主呢,张导都只能请她做女主,晚节不保喽。】

【周艺梵滚出娱乐圈!!】

结果自然。

我演的两部电视剧收视平平。

尤其是第一部剧的时候,我的演技还没那么成熟,还不是很适应拍戏的环境。

所以也被笑过面瘫演技。

因为焦虑,我那时候脸肿着,观众又说我丑。

适应了一个月才开始变好。

可惜少数帮我说话的自来水都会被扣上「水军」的帽子。

后来我拍的电影倒是很争气冲上了票房榜的第一。

但是我的风评依然没反转。

尤其在我靠这部电影提名了最佳女主后。

那些黑粉们的嘴巴更厉害了。

说我靠着我爸买奖。

天地良心,因为执着拍戏,我和家人吵了好几次架。

我爸才不会在这事上管我呢。

过足了戏瘾后,我连夜跑路,也不管网友对我怎么评价。

我研究了一下楚姜手里的剧本。

好几个女主都有自己的成长线,前后情绪反差很大。

楚姜的演技完全是掌握不了的。

我要是抢了,也算替天行道。

在这十几个角色里,我看中了一个古装大女主的剧。

而且这个剧的制作团队不是楚姜她爸那个公司。

这就好办多了。

导演左右为难,说楚姜她爸投了两千万。

我爆笑。

两千万,我也有好吧。

我直接投了五千万成了这个剧组的出品人之一。

只要戏爆了,那不是分分钟收回成本吗?

当天夜里,我就给剧本封面拍了张照发到了微博上。

【新开始。】

抢角色这件事被楚姜也发了微博。

【德不配位,必有后殃。】

她几乎是明涵了。

但真的很像在骂自己。

于是我们两个人并排着上了热搜。

楚姜还买了营销号,宣扬了我以前被狂黑的历史。

跟我想的一样,还是那几个曾经无脑黑我的营销号。

【大姐,你自己不是关系户吗?】

【无语住了,楚姜和周艺梵,还是周艺梵演技好。】

【周艺梵这人不能处,怎么就抢了一个呢?】

这场两个人的战役逐渐发酵扩大。

吃瓜网友们开始对我们进行全方位的对比。

有网友扒出了以前同剧组的老艺人和流量暗戳戳帮我说话的微博。

这些在当时要不是没有掀起波澜的,要不就是被泼脏水的。

现在都得到了正名。

看到观众对我出演这个角色都有期待。

我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剧本围读会的时候,我们制作团队的主要人员第一次见面。

我看着作者,心想我准备的这几个问题终于能问人了。

可没想到作者只是瞥了我一眼,就淡漠地移开了视线。

中途我离开了会议室一会儿,再回去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作者的声音。

「导演,主演就不能换人吗?」

我顿住了脚步,等着听作者接下来的话。

「我的小说就像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接受让一个纯纯的关系户来演我笔下的角色。」

接下来的声音,却让我更是吃惊。

「就是,只有我,才能演出这个角色。

「其他人都不行。」

声音娇纵任性,还透着冲天的自信。

姐们,咱就是说,要是你能演好这个角色,就不至于网上全是你的搞笑演技混剪了。

演好角色是凭你的表情乱飞,还是凭你的鬼哭狼嚎。

她说完后,导演疲惫的声音上线。

「楚姜啊,这事木已成舟,改变不了了,下次有机会再找你。」

「我作为作者难道就没有话语权吗?我觉得姜姜挺有诚意的啊。」

我立在门外,忍不住环住了胳膊。

在来之前,我在网上做过功课。

楚姜虽然演技不行,巴结人的功夫倒是很好。

作者在微博上晒过不止一次楚姜给她送的礼物。

要不就是名贵的手表,要不就是国外买来的红酒。

也难怪楚姜这么费心。

小说作者一开始也是不满意楚姜的。

但是架不住楚姜这么热情,最后总算改口成了相信楚姜可以努力。

努力什么,努力可不是演技差的遮羞布。

现在角色换成了我都让网友拍手叫好,可见网友对楚姜演技有多排斥。

不想听到他们多说什么了。

我推开门。

会议室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楚姜一身小香风,头发精致地烫成了卷儿,她瞪着眼瞥了我一眼。

眼神里全是不服气。

「没什么好说的,这部剧我是三个出品人之一,我说换不了人,就是换不了人。」

我抬了抬眉毛。

「或者楚小姐也可以跟我比一比谁投资的更多。」

楚姜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一僵,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别着急,牙咬碎了你都得咽下去。

你是资本力捧出来的,但我就是资本。

哼,说关系户就关系户给你看。

没多久,楚姜就定下了下一部戏拍什么。

是一部现代职业剧。

是由她爸公司出品的。

似乎她憋了口气,请来的演员都是腕儿。

在这些人里,楚姜反而是资历最浅的一个。

而我们剧组除了女主这个位置,其他角色都是由作者挑选上来的,所以比较贴合原著。

同时,演员名气没那么响。

刚一开机,就声势浩大地宣传起了剧组强大的班底。

我估算了一下五番内的片酬,已经远远超过了投入资金。

要多爆才能够把这部剧的成本收回去啊。

蠢死了。

在这个期间,我找手下的人去查了查我去年被狂黑的事。

生怕冤枉了楚姜。

得到的结果是,那个黑我的人就是现在演戏的楚姜,千真万确。

同时递送过来的还有楚姜从小生长的轨迹。

可以说和我是毫无相交的痕迹。

那么唯一能解释楚姜这么恨我的原因就是,她想让我顶着骂名,从而好好掩饰她也是关系户这件事。

毕竟,人人都只会盯着最高调的人骂。

在我离开娱乐圈之前,楚姜也演了几个女配的角色。

甚至有几个反响还不错。

看我一走,她的狐狸尾巴可算收不住了。

那些原本递给我的本子,现在都落到了她手里。

一挑起大梁,她的演技再也藏不住了。

行啊,她不会真的以为观众叫我回来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家世比她好吧。

那么正好一起拍摄,让她看看和我到底差在了哪里。

男二号的角色定的是一个小演员,叫柯砾。

长得很纯良,年纪应该比我小一些。

他总是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就像初出尘世的精灵一样。

应该每个人都会被这种长相触动到。

第一次见面,他就小心翼翼叫了我一声:「艺梵姐。」

我看着他跟很多长辈都虚心打了招呼,对他印象还不错。

于是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突然他略带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好像只是一瞬间,这个眼神就消失了。

进组第一天,拍了几个过场的戏,没什么难度。

反倒柯砾演的那个场景情绪拉扯很大。

我本来以为他是新人,没想到他的演技这么驾轻就熟。

不由得对他高看了一眼。

剧组的一切都还挺和谐,就是作者也进组作为编剧之一对我还是有些不满。

但是演了几场,看到我演技不错她对我的态度总算不怒目相对了。

网友总是对比我和楚姜在拍的两部剧的路透。

楚姜拓展了新业务,新搞了几个号来黑我。

每次发我的时候,滤镜就高糊,显得我很黑。

每次发她的时候,就上了一层美白滤镜,腿长三百米。

她屡屡这么做,弄得我们剧组的一些工作人员士气大降。

但我心态很稳,是骡子是马,拿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三个月的拍摄很快就过去了。

我的最后一场戏是女主在十年后重归故里,却已经没有任何人认识她的场景。

这场戏在作者的要求下,会给我一个长镜头。

表演完后,作者站了起来,带头鼓掌。

同一天,她在微博上发文:「周艺梵让我知道了什么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角色。」

结果自然,楚姜又发大疯了。

她在微博发了一张白眼照。

虽然秒删,但还是被无数网友保留了下来。

从此楚姜获得外号「白眼姐」。

杀青那天,我在酒店收拾东西。

助理帮我去市区买东西了,所以房间就我一个人。

我突然听到了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没加半点思索,我就站在了门后。

「谁啊。」

「艺梵姐,是我。」

是柯砾的声音。

经过这三个月的相处,我和柯砾已经非常熟悉。

在拍戏过程中,他绝对是一个很好的伙伴。

听到他的声音,我立刻开了门。

他站在门口,简单地穿着白T和卡其色的短裤,头发湿湿地垂在额前。

「有事吗?」

他做了个前倾的动作,好像是没有站稳。

然后他才往后退了步,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带着不正常的红。

「我房间的洗发水没了,想问一下你房间还有没有。」

「嗯……有是有,但是我已经装起来了。」

柯砾对我挠了挠头发。

好像有什么话憋在心里。

我附在门框上,停顿了一下:「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不好意思啊。」

说完他就逃一样往房间走去。

我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心里有些好笑。

「柯砾。」

他停下脚步:「怎么了吗?」

「以后不管对哪位演员都不要敲门,这种事让助理代劳吧。

「影响不好。」

柯砾侧过头冲我点了点。

他打开房间门,快速蹿了进去。

我站在门口,顺着走廊看向尽头。

昏暗的走道里,此刻静得一根针都听不到。

有意思。

8

拍完这部戏,我收到了一个娱乐盛典的邀请。

主办方贴心地跟我说不用自备座驾。

我以为是不想让小透明尴尬呢。

没想到一下车,被安排和我一起走红毯的是楚姜。

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娱乐媒体。

他们有一种不知道死活的美。

不过我没事。

为了这个盛典,我买下了某个品牌的唯一一件限量高定。

礼服紧紧贴在我的腰腹上,但是裙摆又非常地张扬,飞扬的裙边还能看到碎钻。

而楚姜看到我的一刻脸上一僵。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中款礼服,不偏不倚,我们就是穿成了反差。

不过很快,我们都调整了情绪,笑着走到了一起。

定点给媒体拍照的时候,楚姜突然咧着嘴对我小声说话。

「终于给你等到一个娱乐盛典了,踩着人血上位的滋味好受吗,大小姐?」

我被这话弄得有些迷糊了。

哎哟喂,合着我不点破你,你就跟我心高气傲上了。

「楚小姐不妨先想想自己为什么拿那么多营销号做小人行为。」

她安静了一会儿,甚至连拍照动作都忘了切换。

反应过来后,她的声音有点慌张。

「你在说什么?」

我扯了扯裙边,十分愉悦地对镜头招了招手。

「在说我一年前被无脑黑的根源,一查就查到的东西。」

楚姜挣扎了会儿,还是承认了。

「你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个。」

「你想怎么样?」

「收购你家公司。」

丢下这句话,我就对着镜头一点头,施施然离开。

走了几步,发现楚姜还愣在原地忘了走,眼眶有些泛红。

真傻,随口一句话都信。

一个名声臭了的娱乐公司,我还不稀得要呢。

9

到了采访区,楚姜还是心神不宁。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她才意识到了我刚刚是吓唬她。

她立马把腰挺了起来,听着主持人问问题。

因为我们都是握着新剧过来的,所以主持人问我们两个人的问题都差不多。

不过就是这部剧讲的是什么故事,这部剧的特点是什么。

我对着主持人侃了几句,最后落点卖了个关子,让他们期待播出。

楚姜回答问题前,先瞥了我一眼,眼神蔑视。

「嗯,我们这部剧讲的是一群律师之间发生的故事。

「我在里面是一个实习律师,一步一步成长成金牌律师。

「我们剧组成员为了这部剧下了很多功夫,希望大家喜欢。」

救命,她在讲什么。

真的很像一个绝望的文盲。

而且这么讲真的觉得大家会期待吗?

我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不过总算要结束了和她一起走红毯的日子。

分别前,楚姜扭头,对我微微勾起嘴角。

好像是道别,好像是宣战。

无所谓,当天夜里,楚姜上热搜的照片是她的白眼照。

有人把她上次发在微博的白眼照和以前她在剧里翻过的白眼p在一起。

【白眼姐你干啥呢。】

【白眼姐咱有病治病。】

【不是我说,都赚208w了,表情不管理一下吗?】

笑晕。

10

第二天,我才明白楚姜和我分开前那个眼神代表着什么。

在我们两部剧即将放出预告片时。

一个狗仔居然爆出了我「潜规则」的视频。

那个视频里面赫然显示着柯砾在我房间门口探头探脑的样子。

虽然明显是柯砾站在外面,但是柯砾湿了的头发显得有些暧昧了。

嗯……就这?

这就是楚姜想到的对付我的手段?

她不会以为我还没发现柯砾是她塞进去的吧?

况且柯砾还签了她爸的公司。

柯砾有时候对我的热络感觉就很有目的性。

好歹我也是出品人之一,调查一下演员的背景很必要的好吧。

现在柯砾就装死,不在微博发声。

显得这件事情更加真实。

我乐了。

一下子改了口风。

【梵姐,我们让你打倒楚姜,不是让你也出现作风问题啊!】

【资本就是资本,无法和普通人共情。】

我点开了柯砾的聊天页面,发送了两条消息。

【柯砾,你确定要这样吗?

【我可以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

柯砾的聊天界面安静如鸡。

但是却反手把我的聊天截图到了微博上。

并配文:【我真的受不了了,那天只是一次荒唐,不要再骚扰我了。】

楚姜的微博也紧跟其后。

【我说什么来着。】

我很遗憾看到柯砾这样。

毕竟我觉得柯砾的长相和演技都属于不错的那列。

这样子糟践自己,挺不好的。

我反手调出了我以前安在房间内的摄像头记录。

地狱无门你偏闯,那谁能救你呢。

11

自从察觉到柯砾这个人不对后。

我就有在偷偷观察他。

还好我本身就有个习惯,每到一个新酒店住,就会在对着门口的地方安一个摄像头。

没想到真的拍到东西了。

那天柯砾来找我,我还特意往旁边挪了挪,生怕影响摄像头的捕捉。

所以,我的监控显示柯砾来找我,并且在门口自导自演的那场差点「掉」进来的戏。

我截取了这个画面,发到了微博上。

【1,完整过程都在这儿了。

【2,我只谈过一个男朋友,他叫贺知久。

【3,我不屑搞威逼利诱。】

但是让大家纷纷震惊的不是我澄清了这个事情。

而是贺知久这个名字。

【贺知久?戛纳影帝?】

【我靠?一年拍一部戏那个半隐退大帅哥?】

还有哪个。

就是他。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我们都低调得很。

我怕我们之间的关系会被媒体曲解,所以没公开过。

约会都小心翼翼的,所以这件事连他的大粉都不知道。

提到他的名字,主要是因为他长着一张惊天地泣鬼神的脸。

唯一在一起的男朋友是他,那么柯砾的脸还是一般般。

一会儿,贺知久发了两条微博。

【谢谢关心,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承认以前的恋情。

【应该不是要复合,大家不要误会。】

我点进楚姜的微博。

刚刚那条微博,又删了。

12

我拿出了决定性的证据后。

柯砾也把微博删了,并且私信我说了事情的经过。

我扫了一眼,大概和我想的也差不多。

他想要被我原谅,但是我没有回复。

因为我是光明磊落的人。

退一步说,柯砾这件事没办好,在楚姜他们公司以后也举步维艰了。

本来这部剧演得这么好,说不定就火了呢。

现在好了,观众好感降到冰点了。

有网友突然又发文了。

【家人们,我好像找到楚姜发疯的原因了。】

她贴了我和楚姜拍的两部剧官博的图。

图上显示我们今天都有预告片上了。

【都去看看楚姜的吧,我快笑疯了。】

我先点进了我演的那部古装剧的预告片。

很好。

气势恢宏,演员演技都在线。

把大部分钱花在了服装和场景上,果然呈现的效果很好。

作者还转发了,连发三个大拇指。

我扭头点开了楚姜新剧的预告片。

在她的嘴里,这一直是一部专业的律师职场戏。

但是太悬浮了。

我看了一分钟就找到了无数个槽点。

刚毕业的女生住市区一百平大房子?

第一天上班就泼了领导咖啡?

而且楚姜这个不耐烦的脸是怎么回事?

言情剧就是言情剧,硬要和职场剧挂钩什么毛病。

【没有律师会说自己百分之百赢,除非他是江湖骗子。】

【整个编剧团队凑不出一个关心过法律的。】

【白瞎了请这么多好演员的,屎盆子镶金边。】

13

楚姜和我的新剧因为这场争端都未播先火。

为了宣传,我们都忙于参加各种综艺节目。

或许是碰巧,或许是有意,我们总是前后脚去同一个综艺节目。

有一个名为《有朋远方来》的慢综艺。

常驻嘉宾是几个老艺人,地点是乡下。

节目的展现形式就是和老艺人聊天和做一些小游戏。

没想到到了地方,却看到楚姜也推着行李箱往屋子走来。

柯砾站在一边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瞬间明白了。

敢情这楚姜就是专门挑和我一起的时候呢。

这时候背靠一个开娱乐公司老爸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这几个老艺人大多都是看楚姜长大的,所以对她尤其慈眉善目。

楚姜噘着嘴:「姚叔叔,好沉啊。」

姓姚的那个艺人宠溺地上前,拿过她的箱子。

另一个艺人上前问她想吃什么。

楚姜找了把椅子坐着,撒娇说自己想吃麻婆豆腐。

表面上,好像我是被冷落了。

但实际上,我早就和节目组打好了招呼,不要给我任何差别待遇。

低调才是真。

整个节目,我就帮着打下手。

而楚姜四处转悠,还在镜头前和柯砾拖手。

甚至她还有闲工夫回头挑衅地看我一眼。

好像在说,这次节目的话题度绝对是她获胜。

14

让她如愿了。

节目已经播出,大家都开始注意楚姜的懒散。

【让三个老人帮她弄东弄西,是公主吧?】

【喊楚云天对别的艺人好点吧,少压榨别人了。】

【笑死,娱圈公主这个称号也就图个乐,真公主还得来看楚姜。】

同时,楚姜和柯砾的恋情也被搬上了台面。

【啥意思,楚姜和那个演员谈恋爱了?】

【那不是周艺梵新剧的男二吗,诬陷周艺梵那个。】

【怪不得诬陷。】

眼看着舆论并没有朝着楚姜预想的方向走去。

楚姜坐不住了,又开始发动那几个黑我的营销号。

一会儿说我在片场耍大牌。

一会儿说我这个资本家的演员梦何时醒悟。

但是这些账号早就被网友扒出了是楚姜买的。

【楚姜,你这么爱发周艺梵是不是她的深柜?】

回复:【我不是楚姜。】

【哦,那我看楚姜应该是真的爱周艺梵。】

回复:【呵呵,我有病吗?】

一整个就是不打自招。

从此【我不是楚姜】成了好多网友的网名。

头像是楚姜的白眼照。

我躺在家里乐得不行。

网友们就跟逗猴一样,专门说一些让她生气的。

楚姜还屡屡中招。

【楚姜你爸的公司和周艺梵家的公司不能比吧,规模差太多了。】

【怎么,有本事收购我家啊。】

这句豪言壮志被网友截图发给了我。

【求公主出手。】

【梵姐,她看不起你。】

嗯……这个事吧,不是说不办,而是吧,他们那个公司据我所知很多破事。

我为什么要接手一个满是窟窿的公司呢。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打听楚姜最近想拍摄什么,然后我就抢。

也不是真的想演,就是喜欢气死楚姜的感觉。

15

新剧正式开播后。

我主演的剧登上了收视率的第一。

我想过这部剧会成功,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成功。

从此我就多了一个光环,被我选中的男演员都成了「艺梵严选」。

柯砾这个角色人气也很高,但因为他栽赃过我,有这个黑历史在,所以没有飞升太多。

他私底下给我道歉了好几次。

但是我都没理。

楚姜的新剧一经播出,就给网友增添了不少笑料。

众所周知,预告片是精华。

当初预告片都被笑成那样,正片更悬浮。

楚姜在里面总是昂着头走路,生怕泄了气就不能体现那种精英感。

她走路的样子被截成了gif。

配字:公主驾到。

作为表情包倒是广受好评。

16

因为我从回国开始就和楚姜形成了对立关系。

所以我们两剧同时开播,自然多了不少网友对比我们的演技。

我相信自己展现出来的状态是不弱的。

但是楚姜本身能力不行,加上心里全是跟我比的浮躁。

明明应该演个律师,却演成了一个自大狂。

她以前在综艺里透露过自己加了一句很自信的台词,可谓是这部电视剧的高光时刻。

一经播出,大家都找到了这个场景对应哪里。

画面里,楚姜穿着职业套装,头微微扬起。

「这个案子,只有我能打赢。」

我瞬间魂穿到了那天会议室。

楚姜对着剧组其他人说,我的角色只有她能演。

演什么啊。

现代言情戏都演成了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编剧应该也很无奈,「手滑」点赞了一条楚姜说自己加了句台词的微博。

好像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无辜。

不止我笑,网友也笑疯了。

【委托人:你神经病啊?】

【有时候一个人上网真的很无助。】

【姐,别演戏了,面相都变了。】

看着我的新剧收视率飞快蹿升。

楚姜又开始大发疯了。

她在微博上阴阳:【抢别人的,不管再好,都是抢别人的。】

【你看看自己演的那个新戏什么样,演这个能演好?】

【什么时候楚姜能意识到自己实在是演技太烂了呢。】

【周艺梵,打起来,买她公司!】

但是我一直没回复,因为我收到了来自贺知久的信息。

17

自从上次拿他出来证明我眼光好以后,我们就没联系过。

这次他找我,是他在国外认识了一个国际导演。

这个导演我听到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水平。

作为演员来说,拍了这个导演的戏,可能一生都无憾了。

而这个导演碰巧在筹备拍两个海外东方人的故事。

他们不仅要摩擦出感情,还要在陌生的土地上展现自己坚韧拼搏的精神。

「嗯……你怎么想?

「我知道你现在好不容易在国内站稳了脚跟,如果要失去曝光三个月可能有点为难。

「但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我喝了口咖啡:「我愿意。」

无所谓,我又不靠拍戏赚钱。

我拍戏就是为了痛快。

那几个女主角色,没人和楚姜抢,又让她演上了。

网友们大呼失望,想来我微博升堂。

却发现我发了新微博:【三个月后见。】

飞到异国,我立刻和导演见了面,他看了我在古装剧里的妆造,表示很感兴趣。

很快,导演就敲定了我出演这个角色,我们火速签订了保密协议。

这三个月里,我没有跟外界透露一点我在拍新电影的动静。

只是在收工后,我和贺知久一起去便利店买东西被路人偶遇了。

她把我们的偶遇照发到了网上。

一下子,网友们纷纷好像懂了我为什么消失。

【啥意思,和贺知久复合了?】

【复合了就不演戏了?公主可真是恋爱脑。】

【唉,人家还真是想走就走,靠她更没谱。】

【被迫看楚姜的日子还是来了。】

楚姜应该连夜看了我微博下的恶评,乐得她立刻发了张在剧组的照片。

【好爱演戏。】

阴阳谁呢。

等姐的第二章回国吧。

18

这次拍摄,我要求自己尽量不要碰社交软件。

为了保持一个最沉入的状态。

三个月后,我在导演的鼓舞下杀青。

贺知久站在一边静默地看着我,我走过去,他的眼瞳熠熠闪光。

「我很为你骄傲。」

我主动抱了抱他:「我也很感谢你的引荐。」

贺知久微微收拢怀抱,张了张嘴:「那我们……」

我立刻反弹三米远:「我们什么我们,别跟我姐谈情说爱,姐只想大干一番。」

贺知久听到我的话,眨了眨眼,最后收回了要说什么。

想当初,咱俩分手也只是因为聚少离多。

不过我没觉得不对,人总是要找到自己更在意的东西。

我连夜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在我坐飞机期间,导演已经把这部电影的存在公布了。

国内媒体自然也得知了我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

我为了爱情跟组这个谣言不攻自破。

反而让大家觉得我沉得住气,专心演戏。

一下飞机,国内的记者就早已拥在了机场等我。

镁光灯此起彼伏,还要我戴着墨镜,不然应该要被闪瞎了。

「请问周小姐怎么获得这次拍摄机会的?」

「贺知久推荐的。」

「刚大红就失去曝光三个月,你在这期间不怕别人取代你的地位吗?」

闻言,我忍不住勾起嘴角。

「不会,每个人都是无可替代的。」

「请问你对楚姜最近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可说的,我祝她成功吧。」

其实我很久没看楚姜的动态,主打的就是一个胡扯。

只是说完这句话后,记者的表情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19

我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坐上保姆车后,我立刻拿起手机搜索楚姜最新动态。

没想到一个月前,楚姜家公司因为对赌协议失败,加上上部戏的大亏损变得岌岌可危。

好几个当红艺人被撬走。

不知道谁举报了他们公司偷税漏税,楚姜爸爸被带走调查了。

要补税好几个亿。

这么一来,楚姜家里也无力支付她新剧的投资,她那部新戏就中止拍摄了。

而柯砾也是懂倒油的。

以前借着楚姜小狼狗的身份捞了不少好处。

一遇到事,立刻跑路了,甚至还在微博帮我澄清了下,把责任全部抛给楚姜。

楚姜失去了她爸公司的庇护,立刻失去了傲气,也不像以前那样高调经常发微博了。

我的微博底下全是:【梵姐!大仇得报!】

对,楚姜他们公司以前买了许多IP,这次公司出了状况,开始往外售卖。

我以可以接受的价格买了几本感兴趣的。

网友们爽翻了:【梵姐!你选哪本先拍我都会看的!】

【内娱有周艺梵真的了不起!】

【这才是真娱乐圈纪律委员!】

我演吗?

我不打算。

20

和贺知久的电影被送去海外电影节首映,我被提名了最佳女主。

我和贺知久一起走红毯。

第一次带作品出席这种大型场合,把我激动坏了。

原本我也没打算能得奖,没想到我居然拿到了最佳女主的奖。

领奖前,我有些意外地看了贺知久一眼。

他带着宠溺地摸了摸我的耳垂。

但是我不在意,我上台激动地说了我的获奖感言。

天知道,在我被黑出娱乐圈之前,我以为我再也无法靠我的热爱拿奖了。

我成了国内第三个三大奖影后,成了名副其实的超一线。

载着荣光回到国内。

这次来的记者比上次还多。

他们问我接下来准备拍什么。

「接下来,我可能暂停一下做演员吧。

「我觉得出品人的身份挺适合我的。」

我才不要做盘踞在城堡里的公主,我要做呼风唤雨的女王。

上次买的IP就是为了自己改编用的,到时我一定亲力亲为选演员。

「敬请期待吧~」

我留下这句欢快的话,飞速跑上了保姆车。

刚上车,我就收到了贺知久发来的短消息。

【我马上就要上回国的飞机了。

【到时候一起吃饭吗?】

我握紧手机,看着往后退的街景,笑得甜蜜。

-完-

朔间零受到一万点暴击

*露和要掉马,会有风早巽飙车的桥段,不喜左上角

*是《圣诞夜的流浪之旅》和《所以有人注意到烤串了吗》的后续,剧情不割裂可独立观看

*对不起,考虑到剧情安排,说好的碱没写……这次是纯巽要露四人,彩蛋有微量crazyb

——————分割线——————

“下一班车……二十分钟后到。”

太阳将我辣出了一身汗,抬手抹完左侧的汗液,右侧又有汗水滑下。今天的天气真的是好的吓人啊。

哥哥跟随crazy:b去工作了。我的身体现在好转了不少,一个人出来已经没问题了。但在办理出院手续前,我还想到一个地方看看。

我有些无聊地打量着一......

我有些无聊地打量着一辆停在树荫下的敞跑。车型挺帅的,想必车主也是个性格很随性洒脱的年轻人吧。

我拿起手机,给哥哥发了下定位。报备完毕后,我再次瞥了一眼那辆敞跑,却发现驾驶座上多了个人。

车主回来了啊。好像和想象的不太一样,是一个很文艺的,看起来很像巽前辈的青年。我低头,继续给哥哥发消息。

然后字敲到一半,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车主也,太像巽前辈了吧。不可能这么巧吧。

保险起见再看一眼。

巽前辈:“呀,HiMERU桑。”

我:“……”

虽然我有搜过巽前辈的资料,也通过哥哥看了几段巽前辈的演出视频。但是再次看见巽前辈,还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冒上心间。

巽前辈确实把头发剪短了,现在的发型让他看起来沉稳了不少——虽然巽前辈本身就是个年少老成的人,不是会被人当作老好人给利用的样子。

我又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自己缺席的这几年发生的变化。

巽前辈见我站在公交站,不远处又是医院,不由皱皱眉:“HiMERU桑生病了吗,平时在食堂见你吃的很少,你工作又那么拼命,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没事,已经好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刻意压低了声音。幸好出门带了口罩,不用太担心巽前辈会察觉到不对劲。

不过现在,我是不是赶紧走开比较好?

虽然想过很多次与巽前辈再见的画面,但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子再见……先前和哥哥排演好的对话一个都用不上。

还是告诉下哥哥吧。

“嗯……HiMERU桑在公交站的话,是要去哪吗?我可以载HiMERU桑一程。”

……坐巽前辈的车去那里吗。我有些犹豫。

但是我,很想再近距离和巽前辈交流下。

我因为这个惨痛的经历失去了人生中最宝贵的几年,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巽前辈也受到了伤害吧,他现在的想法还是和以前一样吗?他确实变了很多啊。

我想了解那件事之后的巽前辈。

于是我上了巽前辈的车。

“HiMERU桑还没告诉我是要去哪呢。”巽前辈随便切了一首很舒缓的音乐,听起来很符合巽前辈温润的性格。

我顿了下。

“……玲明学园。”

巽前辈很明显愣了一会。我不知道他是否想起了什么。但他还是微微笑,道了声好。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哥哥。

我赶忙挂断,侧过身,确保巽前辈不会看到屏幕。

哥哥:“风早巽吗,简单交流一下可以。他开车出来了?如果他要开车载你的话,不要上车。”

哥哥:“看到的话回一下消息。”

哥哥:[语音通话未接通]

哥哥:“?”

我系上安全带,回复到:“我已经上车了。”

这时,车内突然炸起一首节奏感很强的音乐,我认识,是之前很流行的逮X户。挺适合飙车时听的。

哥哥:“要,快下车,快!”

……真的假的……现在下车,好像来不及了。

巽还是那张很温和的笑脸:“终于找到这首了,还是听这首开车手感比较好。”

这就是离世前的感觉吗,好像要开始走马灯了。

我,居然,还,活着。

车稳稳地停在玲明校园的门口,巽前辈心情似乎非常不错,我好像能看到的周围冒出那种表示愉悦的小花了。

我的心剧烈地跳着,刚刚绝对称得上是,车连人在前边跑,而魂在后面追了。有那么一瞬间,我都看到死神坐在车的后座了。

我颤颤巍巍地下了车。根本就顾不上什么重游故地沉重感,只求不要当众吐出来。

“很不错吧,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样开一开就舒畅多了。我稍微没那么忙的时候就喜欢去兜兜风。可惜一直都没什么机会能有人和我一起兜风。”巽前辈下了车,

有人愿意和巽前辈兜风怎么想都是天方夜谭的事吧??

才这么一会,就看到了巽前辈非常惊人的一面了。

“今天很热闹呢,刚好赶上开放日了吗?”

今天是玲明学园的毕业典礼,也是开放日。一排志愿者在校门口发着手册,16岁的少年满载着梦想,迈入这所希望之地——曾经的我也是怀着这般心情,仰望着玲明学园的校门。即便那时的玲明学园,可说不上是什么普通追梦人的希望之地,是真真彻彻的另一所地狱。

“这个点毕业典礼已经开始了,得赶紧了。”我回到。

不想刚进校门,就差点撞上一个抱着比人叠的还高的纸箱的人。我赶忙闪到一边。

“不好意思啊我手头东西有点多看不见人……巽前辈?himeru??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涟……纯……?

我张了张口,最终确只是吐出这几个字来:“……好久不见。”

涟纯:“呃,好久不见……如果天天在事务所碰面都可以算好久的话。”

……这个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时会让人很不爽啊。

“你这是要去哪?不远的话我帮你搬一些吧?”巽前辈接过涟纯手上的一些东西。

“啊,那可真是帮大忙了。搬到礼堂的台后就好了……可恶的阿日前辈,把苦力活都扔给了我,自己倒是去和学妹们聊天了……”

涟纯和巽前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比起我,他们更像是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

朋友吗……其实我从始至终,对涟纯,对巽前辈来讲,都不过是个很任性麻烦的人吧,根本谈不上“朋友”二字。

记忆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和涟一起在地下墓穴与巽前辈交流,亦或是一起被特待生指使打扫卫生,以及那个可怖的事情发生前,巽前辈的肺腑之言……

我本可以,和他们成为很好的朋友…——我在孤儿院时不敢奢望的朋友,就差那么一点,在黎明来临之际,我们走到了分岔路口。

啊啊,其实根本就没有黎明吧。我真是自作自受啊,拼命和他人拉开距离,明明不想这样的,但这就是我在地狱中学会的生存之道。

“啪!”

“啊——果然还是有点多啊。那个,你可以帮我捡一下吗?谢谢。”涟纯回头看向我。

我俯身捡起涟纯掉在地上的东西,犹豫了一会,看到涟纯一副头大的样子,还是在还给他和帮他搬之间选择了后者。

“真是意外啊,谢谢你。”涟纯见我是打算帮他一起搬过去了,便又道了声谢。

“搬个东西而已,我还不至于冷漠到这个地步上。”我不悦的说到。

涟纯似乎露出了一种很无语的表情:“呃,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嘶……你怎么突然……”

?突然什么?

涟纯支支吾吾了一会,才想到该怎么回答:“啊,终于搞明白这种诡异感从哪来了。这几年你聪明的像变了个人,这次见面你开口就说些蠢兮兮的话,整的我以为自己是不是穿越回了在玲明的第一个学期。”

我哑口无言。

巽前辈轻笑了下:“好啦,纯不是这个意思,himeru不是一直都知道纯是这个说话方式吗?真好啊,himeru原来还是熟悉的样子,倒是平时因为工作像个机器人一样行事真的是令人担忧啊……嗯,我们之前也像现在这样一起走在过校道上吧?”

“是啊……”涟纯又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有时候真的会觉得,涟纯聒噪的像只会不断摇尾巴的小狗一样……呃,好奇怪的想法。

东西搬完后,涟纯就又因为其他的工作被叫走了。巽前辈被双眼发光的校长给留了下来说让他给毕业生讲几句话。而我则在被看到前偷偷溜到了台下最后排的座位。

虽然是被突然拉上去的即兴演讲,但巽前辈上学期间就很熟悉这套流程了,所以他很自然地笑着和观众打了声招呼。

“真是怀念啊,再次站到了承载着我的笑与泪的地方。”巽前辈笑道。

那确实是笑与泪啊,我拖着腮,不愧是巽前辈,站在这个曾经狠狠伤害过他的地方还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口来。

“我曾经也同你们一样,因为热爱偶像,带着热情迈入了玲明学院,度过了非常难忘的校园生活。有初次收获雷鸣般的掌声带来的肯定,有看到他人因为自己露出笑容的快乐,有面对未来的迷茫,与陷入泥塘的不知所措。我们迈过一道道坎,学会在每一次跌倒中治愈自己,翻过这山而望着那山高。我在玲明学院经历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更是收获了珍贵的朋友。”

说到这里,巽前辈突然顿了一下,目光投向我这来。我对上了他的眼。

紫罗兰般神秘地紫色眼眸温柔地注视着我,好奇怪,为什么看着巽前辈的眼,我会感觉到愉悦、怀恋、遗憾以及……悲伤。

一瞬间,难过的情绪铺天盖地压倒了我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所有我难以释怀的过往此刻无比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我突然有些吸不上气来,想要干呕。

这时,一只手突然死死拽住了我手腕。

“要,你怎么了……!”

我回头。

一个火龙果映入我的眼中。

嗯??天城燐音???不对不对,这个声音……

天城燐音一脸凝重地检查着我的全身上下。

是哥哥啊。

“哥,哥,我没事……你怎么化成天城前辈的样子过来了啊。”

哥哥很明显地露出了很厌恶的表情。这个我能理解,让我顶着天城前辈的脸出去我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

确认我确实没什么大碍后,哥哥才回到:“只有天城有驾驶证。没发生什么事吧?让你跟风早巽呆在一块我还是不太放心,今天先到这吧。”

“早啊。二位是有工作要商量吗?在此之前可以让我先和himeru简单说一句吗?”巽前辈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演讲,朝我们走了过来。

哥哥抓着我的手不由用力了几分,我赶忙捏捏他的手背,示意他没事的。

“那个,你是要吧。”

那一刻,好像有一道雷狠狠地劈中了我。

没事啥啊?!!!巽前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他知道吗??一切????

我偷偷看了一眼哥哥,发现哥哥整个人都直接僵住了。

巽前辈轻笑了一下:“啊,可能我说的太含蓄了。你是我的朋友,那位因为我在暴力行径中收到了巨大伤害的无辜之人吧?”

啊,我明白了,巽前辈确实认出来了。

“巽前辈。”我喊出了这句在我心中念过无数次的称呼。

“嗯,你能这么称呼我,我很高兴。”巽前辈笑了笑,然后把视线移向哥哥,“不好意思,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下吗,很快就好。”

哥哥取出卸妆巾来,朝脸上抹了几下。“不用回避,有啥事直接说吧。”

巽前辈看看我,再看看卸了妆的哥哥,不由感慨到:“那位[HiMERU],真的是要的哥哥呢,果然很像啊。”

哥哥阴沉道:“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随后哥哥又回头看看我。

别看我啊……我今天基本都没怎么说话吧,巽前辈能认出我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巽前辈思索了一会。

“嗯……有很多吧?应该从很久之前就有怀疑过了。毕竟你饰演的himeru太完美了,精准到连衣着喜好都没有改变与差异。有时候完美的……让我觉得自己似乎在跟一位设定好了的机器人对话。可能偶尔才能感受到你流露出的几分真情实感。要从来就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啊……要,这句话不是在说你不好哦上帝是平等爱着世界上的每个人,上帝赋予我们优点的同时必然会加上缺点进行平衡。你是非常努力、有人情味的好孩子。”

哥哥抱起手来,似乎听得很认真。

“就在很久之前的某一天,我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要曾提到的“哥哥”,并且他那天就在礼堂下面,注视着我与要。”

我看见,哥哥其中一只手的手指蜷缩了起来,紧紧握成了拳。

哥哥:“……”

居然是这种,令人无话可说的原因。

巽前辈走近到我的面前。

“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从那件事中走出来了,以为你继续从事着你热爱的偶像事业,我还天真地为此感到高兴。我犯下的罪孽,即使是背上十字架也很难赎清了吧,毁了曾经那么努力在世界上活着的你。你是这场革命中最无辜的受害者,就像两方军队交战误伤了的、想要活命的孩童。你受到的恶意与伤害……我简直无法想象……”

“说什么啊……”我打断到,“巽前辈才是,我都听说了,你被人推下了台,因此暂停了偶像事业很久。我啊,自作自受,和巽前辈无关。确实吃了些苦头,在病床上躺了几年,想通了很多事,醒来后有哥哥打点好了一切。其实一切也没有那么糟糕,我现在也有很努力地在活下去,一切不过是以一个更好的起点重新开始罢了。”

巽前辈盯着我的脸,我猜,他是在确认这番话是不是我勉强说出的。

我and哥哥:!!!

哥哥一把把我揽过去,非常果断地拒绝到:“不必了,我开了车过来。”

我:“嗯,就不劳烦巽前辈了!”

巽前辈叹了口气,向我们招招手:“那么,下次再叙旧吧。”

我和哥哥逃一般地离开了巽前辈。

“好险,差点就上了巽前辈的车……这种体验,这辈子都不想再有了。话说哥哥,你怎么找过来的……?”

驱魔师paro文本短篇集(试阅)

胡乱炒饭!!(NPC随机登场)

恶灵同位体JOKERx教会学院驱魔科见习生ygl

驱魔学院设定宗教系统全架空乱写

“....”

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着手将发黄的书页下翻,脆弱得近乎粉碎的纸张被小心沿着痕迹折叠。他将眼镜重新顺着鼻梁向上轻推,紧张情绪被藏至镜片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瞄了一眼四...

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着手将发黄的书页下翻,脆弱得近乎粉碎的纸张被小心沿着痕迹折叠。他将眼镜重新顺着鼻梁向上轻推,紧张情绪被藏至镜片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瞄了一眼四周动静,重新悄声阅读起来。

“第四声,日月颠倒,太阳与月亮同时现身,月面浮现狰狞面孔覆盖大地,星辰粉碎坠落,涂炭生灵..”话音突然被一阵骚动打断,他拿书的手微微颤抖,显然这份故作的镇定无法被维持得很好。

是的,他绝对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另一位天使从天降下...他身披彩云,头绕彩虹,面如红日,脚似火柱,手拿展开的小书卷,并右脚踏海,左脚踏地..。”

这没什么用处,即使尽力按照课上所学去反复诵读加护的文字,雨宫莲还是感觉到一阵凉意已经顺着脚踝俨然而上。明明屋内已经因为某个恶灵的影响起了层霜雾,汗液还是顺着皮肤渗入脖颈的布料。

这是个及其强大的恶灵,强大到可以如此潜入东京都最大的教会学院,越过每一层圣印,而不引起任何圆桌议会成员的注意。

圣言无效的情况下,那东西离他越来越近,以他的心跳为鼓点,甚至跟着诵读起舞。这一切都让雨宫莲毛骨悚然,明明感觉得到,却看不到。

驱魔科就读的学生都已受过洗礼,看不清的恶灵几乎不存在,如此这般,在这神圣的教会之中,在神明所不能及的阴影缝隙之中,或许下一秒他就会像那些被处以恶灵之刑的异端者那样,因跟污秽共处而在几秒内被扭断脖子,化为暗影的血肉。

“你是什么?”

不只是哪里来的动力,见习驱魔师深吸一口气开口提问,声音被压得深沉半分。事已至此,单纯倒霉也好,遭人算计也罢,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不要再隐藏了,我知道你在...“

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骚动划破了少年苦苦僵持的宁静,眼镜脱离鼻梁,他被一股力量径直推倒在地,心脏因这突然袭击而开始狂跳,使人本能想要叫出声来。

「嘘。」微弱的气音宛若深渊处开口,预料之中的致死伤并未出现,那东西以压倒性的力量压制着人,无视对方调动全身气力的挣扎,数秒后竟缓缓显露出实体,轮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个恶灵非常恶劣。

那个轮廓,毫无疑问,是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容,作为高阶恶灵跟踪他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普通见习生,没有选择直接杀死,而是就这样在面前听话的现身,甚至完美复刻了他的样貌。到底是什么目的?雨宫莲暂时无从知晓。

这家伙的力气奇大,无论怎么挣扎扭动都无法松动那束缚分毫,此刻过程中依旧死死捂着他的嘴,将声音尽数堵在喉管之中。

“唔..唔!”

这到底是什么恶趣味?

难道是打算杀死自己再靠能力变成这个模样取代位置,为了找机会吞噬圆桌议会那些大人的灵魂?

被压制的少年悄然打量起对方来。

总而言之,这个地方目前为止并没有让他找到什么归属感。只是依旧有些不服气罢了。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明明真正的恶人另有其人。

「为什么偏偏是你?」

“?”

那声音再次开口,这次就连音色都与他大相径庭,现在的恶灵真是厉害…。他不敢移开视线,这句话正是方才他心中所想,雨宫莲很确定这家伙在复读他的心声,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回应了,只是没有发现此刻自己的瞳孔与对方一样逐渐染上金黄。

无形的力量链接着双方,使得两对瞳孔在阴暗的房间中同时散发起光亮来。他能感觉到,但他不确定这到底是好是坏。

另个自己微笑着,捂着嘴的手缓缓顺着下唇移动至脸颊,隔着一层类似手套的触感轻抚,恶灵的着装居然会有质感吗?深感死到临头,见习驱魔师的思路开始发散,想到了些有的没的。

「为什么行恶之人不需受到惩罚,而我却沦入名为流言的漩涡?」

那东西再次开口,一对金瞳眨了眨,似乎暂无杀意。他就这样压制在人类身上,微微歪头看着他,缓缓复述着雨宫莲平日里尽力不去想的话题。

教会作为目前人类对抗恶灵唯一的战力,这份统治依旧是绝对的。

圆桌议会作为教会至高的驱魔师领导组织,由掌握与神明唯一联络渠道的选定之人组成———也就是最高级别的驱魔师们。

失去了他们,就意味着失去了手段。

意味着现有社会的一切都将被颠覆,无论真实与否,至少这份安宁触手可及,谁也不愿舍弃。

不愿怀疑,不愿打破。

任由所谓不可动摇的圣权笼罩,忘却了人性的丑恶。

他们,不也是人吗?

我亲眼所见,我亲耳所闻,那视线中饱含的恶意与闪躲,不正是最为鲜明的证据。

那个男人,不也是人吗?

不由自主顺着恶灵的话语思考了。雨宫莲赶紧摇摇头回过神来,他知道有种恶灵会依靠言语蛊惑人心,但这样边读心边蛊惑的还是头一次见。

不可以,不可以这么想。这样就坐实异端者的事实了。

「只因他是圆桌议会的成员?难道大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背弃教义中所描绘的美德。」

“够了,别再说了。”

见对方松了些力道,他赶忙扭过头试图制止。这些想法向来都是被他隐藏至深,审判堂那天历历在目,即便证据如何确凿,所有的话语权依旧被位高者牢牢掌握。他是如此无力,如此渺小。这种感觉已然化为烙印,深深灼伤了他的灵魂。

这些话语一旦被人听见,或许会迎来更为恶劣的处罚。

比被这样为难与监视还要糟糕的……

“…别再说了。”他重复

与其那样…不如就此死去更好。被这个家伙杀害然后取代,说不定还能代替自己做出些更好的选择。

「你不甘心吗?」

恶灵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不再自顾自复读雨宫莲内心深处那份思考,而是就这样轻声发问,这让他有些许震惊。

「如果有能力撬动那个天平,你会成为第一个打破规则的人吗?」

什么能力?为什么是我?

「你见过黑暗,同时又拥有天赋。如果这些就足以击碎枷锁,你会拿起武器吗」

月光透过花窗,刚刚好印在他漆黑的衣摆上。那件衣服从里到外都是皮制,这是雨宫莲绝对没想过自己会穿的衣服,但又偏偏是这张脸,真是有种奇妙的感觉,只可惜神态和语气用它并不完全一致。

这个‘自己’好像充斥着无尽的攻击性,并且…有的是耐心。无论从各种已有的知识来看,都不像是传统意义上的恶灵。

“…你到底是什么?”

依旧不敢完全放下警惕,见对方彻底松了手,见习驱魔师赶紧挣脱,用尽所有的体能那般迅速就惯性翻滚到了角落。备用的圣水瓶早已被从口袋掏出洒了一周,至少能够将本人环绕在内。谁知对方似乎早已猜到,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起身再次朝他靠近,这回并未再变回影子,就像是在展示实力那般,鞋跟于地面上踏出实体的脆音。

这家伙竟然是有实体的??

烛光下对方衣袖内侧鲜红手套格外显眼。他的目的显然并不是为了袭击,即便携带着100%的危险性,但雨宫莲知道他此刻丝毫没有杀意。只是像个人类那样径直跨过了圣水的界限,金色瞳孔持续发着光,直到两张脸的距离只有数厘米之近,幽幽盯着他的眼睛。

「我就是你的武器。」

未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力道拽住雨宫莲的手拉起,放置在胸腔处。缓慢但冰冷,是拟态出的心跳吗?雨宫莲瞪大了眼睛,这才意识到他们竟然连心跳都是同步的。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话未说完,对方的举动另人疑惑,他就着摸心脏的动作垂下头,另一只手撩起雨宫莲额头相碰。

认真的吗?雨宫莲开始迷茫了,明明还不确定是否可以信赖,还没适应和另一个疑似撞脸的存在如此对话,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只能这样维持着原样任对方碰了。

「我诞生于你内心那份反叛之心。」

「是潜意识里另一个‘理想中的你’」他这样说着,语气又增添一丝人味儿,这下更加难以分辨他与人类的区别。

沉默数秒,“恶灵”深深吸了口本不该存在的气息,胸腔处也逐渐温热起来。

「也是你在这场豪赌之中…最后留存的鬼牌」

——相遇篇完——

「论长相,姐姐根本比不上妹妹。」

我妈在社交平台上放出了我和妹妹颜值的对比照。

照片里的我,单眼皮,吊梢眼。

而我妹妹,双眼皮,大眼睛,笑得很是讨喜。

「哇去,好丑啊哈哈。」

晚自习的时候,我小时候的丑照在班群里被做成了表情包。

是一张被抓拍的丑照。

单眼皮,吊梢眼,塌鼻梁,刚从我乡下姥姥家被接回来。

脸色发黄,还穿着土气的大棉袄。

而我妹的照片,则是花了大价钱去影楼拍的。

精修小公主照。

双眼皮,大眼睛,皮肤白皙,笑容甜美。

前面几个男生窃窃私语,扭过头来看我时,故意做出干呕的表情。

「为什么你妹妹那么好看,你这么......

「为什么你妹妹那么好看,你这么丑啊?」我同桌问我。

这个问题,从我妹妹出生的那天开始。

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大家只会来问我。

好像我能知道答案一样。

「照片哪来的?」

「你妈发在网上的呗。」

我打开手机,在某社交平台上找到我妈的账号。

名字叫「琪琪妈妈」。

琪琪,是我妹的名字。

上面每一篇都是我妹的美照。

最新的一篇流量暴涨,是我和我妹颜值的对比图。

标题写着:「幸好生了妹妹,挽救了颜值。」

点进去的内容是:「大号养废了,没想到小号直接起飞,姐姐根本比不上妹妹,妹妹怎么拍都好看。」

我妈回复说:「玩梗开玩笑而已。」

可她的社交账号里,除了这张丑照,其余的都是我妹的照片。

看不到一丁点我的痕迹。

其中一张是过年的时候全家人一起拍的。

我也被单独截出来了。

当时,我妈在众多亲戚面前拿我做话题。

「小佳性格就是不讨喜,嘴笨沉闷,不像琪琪嘴甜又活泼。」

惹得亲戚一阵笑,还让我和我妹站一起对比。

「还真是,一个像天使,一个像……」

像什么他们没说出来,但大家都一副心照不宣地笑着。

我妹听完这话,跑到我妈跟前,搂着我妈的脖子咯咯笑。

整个气氛热闹得不像话。

谁也没在意过我的感受。

我也下意识地本能尴尬一笑。

像一种习惯了的自我保护,甘于做丑角。

将自己掩饰得云淡风轻。

好像这种场合我不笑,不礼貌的就是我。

可这种心酸的情绪,不是我想压抑下去就能压下去的。

回家的路上,我爸妈和妹妹欢喜地讨论着穿什么新衣服,只有我一人默不作声。

我妹过来拉我的胳膊:「姐姐,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别理她。」我妈坐在副驾驶上,扭过头瞥了我一眼,「从刚刚开始就在闹情绪,有什么好生气的?」

「也不知道这个性格像谁,动不动就赌气。」她一开口说话就没个停,「过年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就你丧着张脸给谁看?」

「姐姐不要生气了啦!」妹妹晃了晃我的手,「不要惹妈妈不开心。」

「你别理她,不就是说了她几句吗?」我妈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那我说错了吗?能不能学学你妹妹,懂事一点,为人阔达点?」

「你能不能别总当着大家的面说我……」

我刚想辩驳,我妈倒自己气上了。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自己性格不好,能怪谁?」

她扭过头去,一副不想和我争辩的样子,「人长得丑了,性格要是不好一点,就没救了。」

「我这么丑,不都是你生出来的?」

「那你妹妹怎么就长得好看呢?」她冷笑一声,「这能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在娘胎里的时候,怎么不挑点好的长?」

「我……」

「别吵吵了,烦不烦。」

我爸制止了我们的争吵。

但他不是在为我辩护,而是单纯觉得烦了。

没有人真正在意我的感受。

每次我和我妹争吵,被骂的总是我。

「你是姐姐,就不能懂事点吗?知不知道我们上班很辛苦?」

刚从乡下被接回来的时候,我妈不舍得花钱给我买新裙子,就让我穿我妹的旧衣服。

我一穿,我妹就闹脾气,觉得我抢了她的东西。

「回你的乡下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她抢过衣服,宁可撕碎了也不给我。

我气不过,和她争抢。

才刚动手,她就哭了。

她一哭,我妈就来了。

什么也没问,一个巴掌就扇我脸上。

「怎么总是欺负妹妹!你这小孩嫉妒心怎么这么强呢!」

「是妹妹不让我穿她的衣服。」

「还恶人先告状是吧!谁教你的!那你就不能挑些你妹妹不喜欢的吗?」

「我不想穿她的旧衣服。」

「有本事你自己去赚钱啊!」她拧着我的耳朵,「什么都不会,就没资格说话。」

她有没有想过,我当时才刚上六年级。

我怎么可能自己去赚钱?

可她没有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总是事先给我打上「不懂事」的标签。

甚至在我爸回家后,在他耳边添油加醋地说我这不好、那不好。

「到底不是我自己带大的,学了一身坏毛病。」

可当初因为他们进城务工时,把我丢到乡下去,也不是我能选的。

而这却成了我的过错。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偏心。

就连我妹和我吵架时,也拿这个事情中伤我。

每次我情绪激动时,她都会云淡风轻地勾着嘴角说:「哭得那么丑,难怪妈妈不喜欢你。」

2\.

下了晚自习,老师叫我去办公室。

「这次数学竞赛表现很好。」她笑着将奖状递给我,摸了摸我的脑袋,「一等奖,真是厉害。」

「快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我紧紧攥着奖状,恨不得飞奔回家给我妈看。

拐进黑黢黢的巷子里,冷风扫过。

总感觉有影子跟着我。

可我并不在意,加快脚步,一心只想着我妈开心的表情。

小区门口,碰上了我妈挽着我妹的手,有说有笑地走回家。

「妈妈!」

我大老远地朝他们跑过去。

她看到我时,表情却是有些尴尬,好像想到了什么。

「今天你妹妹想吃火锅,我去学校接她的时候,路上就顺便吃了。」她过来牵我的手,大衣上一股火锅味,「你吃饭了吧?」

「没有。」

她抽开我的手,从包里掏出十块给我:「那快去吃点吧。」

说着,就拉着我妹进了小区。

早该习惯了。

为什么我还会有所期待呢?

我攥着十块钱,跑到街口卖抽屉馄饨的奶奶那,要了小份的馄饨。

「小姑娘刚放学啊,怎么这么晚还自己出来吃饭?」奶奶煮了一大份给我,「小心点哦,最近这附近不安全。」

热腾腾的暖气让我心头一阵酸。

「谢谢奶奶。」

为什么陌生人都能对我有善意,而我妈却总是对我充满恶意?

就因为我长得丑吗?

就因为我长得没有妹妹好看吗?

可这也不是我能改变的啊。

一碗馄饨咽下了我所有的委屈。

我在心里开始为我妈找理由。

算了,她也不容易。

顺路去吃火锅而已,也没什么。

走到家门口时,厨房对着楼道的窗户开着。

「最近很多拐卖孩子去卖器官的新闻,听起来真吓人。」

我爸的声音隔着电视机的声音传来。

「是啊,」我妈附和,「所以我最近都去学校接琪琪了。」

我爸「嗯」了一声后,又问她:「那小佳呢?」

空气中一阵沉默。

好像我爸问了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哎呀,」我妈支支吾吾,低着声音说,「我哪有那么多精力,更何况她长那样,想来也不会有事的。」

她又补了一句:「你想想,琪琪长那么可爱,是不是比较危险?」

我爸没说话了。

家里又是电视机的声音。

我站在家门口,紧紧攥着一等奖的奖状。

以前吵架的时候,我脱口而出问我妈,为什么对我这么偏心?

我妈理所当然地说:「偏心怎么了?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

他俩又聊了起来。

「琪琪说想学画画,一节课200块,我想停了小佳的数学竞赛班。」

「琪琪就是三分钟热度,每次都坚持不了几天。」我爸对我妈说,「小佳那个数学竞赛班不是获奖了才能有机会去的吗?挺难得的。」

「竞赛自己随便学学就是了,」我妈抱怨,「琪琪长这么好看,不学点什么才艺就浪费了。更何况,姐姐让让妹妹怎么了?」

「那你自己想想怎么和小佳说吧。」

「她那孩子心大,怎么说都行。」

冷风吹得树梢上的叶子在空中打了个旋。

楼道的声控灯,亮了又熄灭。

月光拉长了我的影子。

我想,如果我一直不回家,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

但没等我来得及多想,大门就开了。

「哎呦,吓我一跳!」我妈出来丢垃圾,「本来就长得吓人,还不声不响地站在这,是想吓死谁啊?」

我试图从她眉眼中找到一丝温柔。

但没有。

她只是把垃圾袋给我。

「正好,拿去丢了。」

我刚接过垃圾袋,就听见我妹在屋里头喊:「妈咪,我也想出去。」

「大晚上的,你出去干吗?」

「我想买笔,」她蹦蹦跳跳到我妈面前,搂着我妈的腰,「我的黑笔用完了。」

「不行,太危险了。」她拍了拍我妹的手,余光扫了我一眼,「小佳,你下楼丢垃圾的时候,顺便去帮琪琪买了。」

我攥紧垃圾袋,刚想说话。

我妹就抱怨道:「啊,我才不要,姐姐买的笔都好丑。」

当然丑。

我的笔都是一块钱一支的。

因为数学竞赛练习很耗费笔,每次伸手和我妈拿钱时,看着她的脸色,我都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不行,反正你不能出门。」

我妈很担心我妹的安全,怎么说都不肯让她大晚上出去。

我妹气鼓鼓,摆出生气的姿态。

「可是大家都有那种笔,我也要!」

为什么?

她可以这么自然地,不带任何心理负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而我,总是下意识地去讨好。

同样是买笔,我妈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多花一块钱都是不应该的。

可轮到我妹,她却笑着轻轻捏她的鼻子,姿态亲昵,「什么笔把你馋的,让你姐去帮你买。」

「就是这个,别买错了啊,我可不用你那些垃圾笔。」

我妹拿出手机给我看品牌和型号,颐指气使。

3\.

56元。

我掏出我妈给我的五十块,还自己多补了六块钱。

买的时候,我试写了一下。

进口的笔手感果然不一样,是我从来没试过的顺滑。

我把笔小心翼翼地放在包里。

沿着黑黢黢的小巷,独自走回家。

月色朦胧,偶尔不知哪来的猫叫,我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墙上。

影子重叠处,总感觉有人跟在我身后。

可每当我回头时,却什么也没看到。

到家时,我妈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问我:「剩下的钱呢?」

「花完了。」

「花完了?」她拧着眉毛,转过头,「一支笔值多少钱,你当我傻啊?」

「真花完了,这支笔……」

「还说谎是吧?指定是偷偷买了什么东西,还想骗我!」

「真不是,这支笔我自己还倒添了钱的!」

她气得站起来,不由分说地开始翻我的包。

「孩她爸,你听听,这孩子被我抓个现行了还不承认。」

我爸和我妹被外面的争吵惹了出来。

我爸劈头盖脸就骂我:「怎么又惹你妈生气了?」

「偷钱买东西还嘴硬!」

「我没有偷钱!」

「还嘴硬是吧!看我翻出来——」

我妈把我书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全往外倒。

可那个被我妹用过,又淘汰给我的破书包里面,除了课本、练习册,和那些一块钱一支的便宜笔之外,只有那支属于琪琪的56元的笔。

以及我数学竞赛一等奖的奖状。

因为她的粗暴动作,奖状被戳破了洞,甩在了地上。

她看到了。

也停下了动作。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随着她停顿的这几秒,翻涌而出。

我蹲下身,快速地收拾起属于自己的东西。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我爸站出来和稀泥,将我拉起来,「你也是,怎么这么脆弱,你妈说你几句你就掉眼泪。」

我不想多解释,抱着书包回了房间。

心中无数委屈翻涌,蹲在门后,浑身没了力气。

我甚至不敢大声关门。

甚至不敢大声哭泣。

怕关门太大声了、哭太大声又要被骂。

「哭什么哭,多委屈似的。」

我妈没完没了的念叨隔着门,全数充斥着我的耳朵。

「我当妈的,生她养她,好吃好喝供着她,还不能说她两句了?」

4\.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妹在朋友圈炫耀她的新笔。

「谢谢全世界最好的妈咪,以及帮我买笔的姐姐。」

选了几张照片,还附上了那张我被恶搞成表情包的丑照。

表情包上被我班里的男生P上了「坦克出没」的字眼。

在年级群里疯传。

「别发我丑照,删掉。」

「快删掉。」

「能不能别那么敏感?大家开开玩笑而已。」

她不肯删,理由是:「已经好多人点赞了,我为什么要删?」

打小她就这样,仗着漂亮惹人喜欢,格外地自信。

还总有人喜欢她这种直来直去,娇娇的脾气。

比如我妈,她经常对我说:「能不能学学你妹,看你妹多好,直爽又胆大。」

可她从来没想过,为什么我会怕事又怯弱。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而我,在别人还没开口的时候,我就会本能地觉得自己是会被否定的、会被伤害的那个。

因为一直以来我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甚至害怕别人看到我的长相时,脸上闪过的表情,而不敢与别人对视。

「李小佳,数学老师喊你去办公室。」

我闻声站了起来,低着头往办公室走。

出教室门的时候,被后门围着男生起哄。

「坦克出没了,坦克出没了!」

惹来班上的同学一阵笑。

办公室里,数学老师一脸惋惜地问我:「小佳,我听你妈妈说,你不想上数学竞赛班了?」

不是我不想上。

是她不让我上。

「别得了一次奖就骄傲了,班都不想上了。」

「我没有,老师。」我捏紧拳头。

却不知道要怎么替自己解释。

解释为什么我的妈妈只愿意在我妹身上花钱。

我多希望自己能赚钱,能养活自己,不用再生活在那个家里。

「你这么有天赋,不学就可惜了,回去再和爸妈商量一下吧。」

回到班上时,班主任正在上头讲话。

我急匆匆地坐回自己座位,不小心碰到了同桌的笔袋。

「不好意思。」

「干什么啊!烦不烦!」她骂骂咧咧地收起自己的笔袋,「被你碰过都脏了。」

「我的手不脏。」

这边说着,上头讲台上班主任喊了我俩的名字。

「说什么话呢,站起来!」

我站了起来,同桌一脸不情不愿。

「老师,我不想和李小佳坐一起。」

「为什么?」

「她身上有股味太臭了,影响到我学习。」

我身上没有味道。

是班上那些人在起哄,从说我丑到说我臭,再到最后说靠近我的东西都会变脏。

所以我同桌一直讨厌我。

听到她这话,班上的人都默契地笑了。

「笑什么笑,都安静!」班主任呵斥他们,转头对我同桌说:「不能乱说话。」

「老师,她没乱说话,李小佳是真的臭。」

班上男生大胆地为我同桌撑腰。

底下人也蹿出几句:「是啊,坦克还不让说了。」

「谁在说话?」班主任皱着眉头,「怎么能给班上同学起外号呢?」

「老师,不是我们说的,」那个男生反应很快,「是李小佳她妈自己说的,说李小佳长得丑。」

「就是啊!」

愤怒不甘的情绪在全班的附和中,不由分说地席卷着我。

到最后烧得我的脸通红。

只剩下羞耻。

5\.

「你是不是拿我笔了?」

我刚进家门,我妹就冲我摆黑脸。

「我没拿啊。」

她一脸不相信,「那它怎么不见了?」

我妈听到争吵声,人还没过来,话先传来了:

「小佳,你怎么回事,偷拿你妹妹东西干什么?」

「我没有,你别张口就来,今天你朋友圈发我丑照那事,你还没道歉呢!」

「哼!」她不理我,直接走到我妈身边,「妈妈你看,我就说她记恨上我了吧。」

显然,在我回家前,琪琪已经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的事全说给我妈听了。

「小佳,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那个表情包的事琪琪都和我说了,」我妈擦了擦手,把草莓递给我妹吃,「同学之间开个玩笑很正常,你就是太敏感了。」

「人啊,越没什么越在意什么,这点你要改改。」

琪琪吃着草莓,听着我妈这话,甜甜一笑,「就是啊,丑怎么了?犯得着那么在意吗?」

「那你为什么自拍要修图?」我反问她。

她当即脸一黑,看了我妈一眼。

「有你这么说妹妹的吗?」我妈瞪了我一眼,「你妹妹好心开解你,你这是什么态度?难怪在学校没朋友!」

「我为什么没朋友?我为什么被嘲笑?」我气得鼻头一阵酸,「不都是因为你在社交平台上发那种东西!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和我发脾气?」我妈撂下盘子,阴阳怪气,「难怪人家说你像坦克,你看看你这样,也没说错啊。」

原来她知道。

她一直知道我在学校是如何被人嘲笑的。

可是她既然知道了,怎么能反过来拿它来笑话我呢?

别人怎么说我无所谓,但是为什么连我亲生的妈妈都要这样说我?

我冲进房间,重重地甩上门。

她紧跟过来,猛敲门,「你甩门给谁看呢啊!你给我出来!」

「你别管我!」

「这个时候不让我管了?那怎么张嘴吃饭的时候,伸手拿钱的时候脸那么大呢?」

我拿什么了?

我的所有开销用度甚至比不上我妹的一次美术课。

「既然嫌我花钱,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我还真后悔把你生下来!」她隔着门喊,「吃我的,穿我的,到头来还给我摆脸色了是吧?」

「你给我滚出来,」她拍着门板,「这不是你的房子,你没资格待在里面!」

「妈,我有钥匙。」

我妹拿出家里备用钥匙,扭开了我的房门。

我妈一进门,就扇了我一巴掌。

「本事大了是吧?有本事你别在这住啊!丑人多作怪。」

「你是想逼死我吗?」

「动不动就要生要死的,」她嗤笑一声,「威胁谁呢?那你倒是去啊!」

6\.

她把我锁在家门外了。

零下十度的冬夜。

我穿着校服,饿着肚子。

她的污言秽语隔着房门还能被我听见。

「真是气死我了,我就忍着她快点嫁人好了,赶紧让她消失。」

「就这种废物,这辈子就毁了,不会有什么成就的。」

「养她还不如养条狗!」

那种声嘶力竭的辱骂和添油加醋的扭曲事实。

好像我是她人生悲剧的所有原因。

不管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下了楼,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这么大个城市,我能去哪?

如果我真的死了,她会不会很后悔今晚把我赶出来?

车灯闪过,一辆满是灰尘的白色面包车从我旁边呼啸而过。

面包车开了过去,却又倒了回来。

停在了我的身边。

耳边回想起爸妈说过的话,我心头一跳,撒开腿就想跑。

却被面包车上的胖胖的男人拦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呢!」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呵斥住了他们,「再不走我报警了啊!」

闻言,那男人一溜烟就开车跑了。

我放眼望去,看见路灯下卖馄饨奶奶的身影。

她迈着步子过来,着急地问我:「孩,你没事吧?」

我所有强忍住的心酸在这一刻爆发。

我抱着奶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气。

「没事了,不哭不哭。」

奶奶安慰我,她的声音特别像我姥姥。

像小时候摔倒了,姥姥过来扶我起来,用力拍了拍绊倒我的椅子。

「椅子坏!椅子坏!害我们家囡囡摔倒,没事了没事了,不哭不哭。」

奶奶煮了一大碗馄饨给我吃。

「和家里闹矛盾了?」

很少有人站在我这边,在争吵时认真听我辩解。

我一五一十地和奶奶说了。

把我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和不堪,在这一刻像走马灯一样倾诉出来。

「没事了,别害怕啊。」

奶奶慈爱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问奶奶:「奶奶,我是不是真的长得很丑啊?」

「哈哈哈!」奶奶笑了,「奶奶问你,奶奶长得丑不丑?」

「不丑啊,」我捧着馄饨,看着她慈眉善目的模样,「奶奶怎么会丑呢?」

「我年轻时也被人骂过丑八怪。」奶奶叹了口气,「丑不是你的过错,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美貌是一种资源,像有钱一样。大家都羡慕有钱人,可有些人喜欢嘲笑穷人,但穷也不是原罪不是吗?」

「更何况,你这么可爱,又怎么会丑呢?」奶奶笑着给我添了汤,「快喝吧,喝完回家了。」

我赌气,不想那么早回家。

「就算我丢了,我妈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怎么会呢,这个世界上,妈妈都是爱自己孩子的。」

是啊,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小孩的呢?

我坐在馄饨摊前,和奶奶唠嗑。

直到月色深沉时,我爸妈从街口处跑了过来。

我妈披散着头发,神色非常着急。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踩着拖鞋,她眼尖,一下就瞧见了我。

朝我狂奔了过来。

我以为她要骂我、打我、责罚我。

可她没有。

她抱住了我。

紧紧地抱住我。

好像怕松开一点点,下一秒我就会消失了一样。

她很久很久没有抱过我了。

久到我都忘了被她拥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我时常看着她抱妹妹,用手摸妹妹的脸,用骄傲和赞赏的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可她从来没这么对过我。

现在,她也这么温柔地抱着我。

而且,她哭了。

「都怪妈妈,是妈妈不好,是妈妈误会你了。」

「妈妈不该那样说你,你知道的,妈妈脾气有时候很不好,对不起囡囡。」

原来我不是恨她。

到头来,我只是想要她的一声道歉。

我只是想要她也告诉我,「妈妈爱你。」

7\.

我和我妈回家了。

我爸给我带了礼物,「哎呀,我们家小佳就是厉害,数学竞赛一等奖呢!」

我爸给我买了那支56块钱的笔。

买了新的衣服、新的书包和新的铅笔盒。

好多好多新的东西,不再是

《结余希困》

晚安

原本是一家三口的彩蛋图,然后发现了更多可能性于是就单独拿出来了。

大哥你听我给你解释……

想要小小小

学校把保送名额给校园欺凌我的人后,我摆烂了。

物理竞赛?不去。代表演讲?不讲。七校联考?我直接交白卷!

校董来视察点名我接见?这还是要见的。

我直接上去就告状:「爸,学校搞暗箱操作。」

联考成绩出来后,我以706分荣登年级第一。

但等待我的不是祝贺,而是同学们奚落的目光。

老师按住我的成绩单叫我去办公室,一同去的,还有副校长的女儿方丝雨。

看见我时,她露出挑衅的目光。

办公室空调开得暖烘烘的,班主任等我俩坐下,开门见山道:「保送名额已经出来了。」

他的目光在我俩身上转了一圈,朝方丝雨笑着伸出手:「恭喜你。」

我面无表情地等他说完,问道:「那我呢?」......

我面无表情地等他说完,问道:「那我呢?」

班主任笑容凝滞了下:「陆添添,老师叫你过来是想给你做做思想工作。我知道你学习刻苦,在校三年也获得过不少荣誉,但你毕竟稳扎稳打,而方丝雨她……」

我接过班主任的话:「而方丝雨成绩一般,欺凌同学,恃强凌弱。」

班主任:「……」

方丝雨怒了:「陆添添,你说什么屁话呢,是不是上次的教训没给够?!」

我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她所谓的教训,就是吆五喝六地把我锁在厕所里,往我课桌里放虫子老鼠等各种恶心的东西,甚至偷走我的书本文具扔进垃圾桶。

这些事班主任不是不知道。

我指了指她盛气凌人的模样:「就算这样,保送名额也还是要给她吗?」

02

班主任有些尴尬,递给方丝雨一个眼色,又转头来安抚我:

「以你的成绩,国内的大学都是随便选,可……」

我打断他:「公告不是说过名额会优先给联考第一吗?」

班主任皱起眉头:「说是这么说,可你也不差这点儿保送分啊。」

不,我差。

刚上高中时我和我爸打过赌,只要我能保送,就可以不用学金融管理去学音乐。

我重新看向班主任,「在校三年,我获得过国家级荣誉奖项五次,市级十六次,校级数不清,每次考试都是稳稳地年级第一。就算这样,保送名额也还是要给她吗?」

班主任顿时汗如雨下,嗫嚅着嘴唇不知说什么。

方丝雨瞪了我一眼,拔高声音:「你烦不烦啊,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一个保送名额而已,要是我不高兴了,我能让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我没理她,只是定定地看着班主任。

直到他不耐烦地开口:「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名额已经定了改不了,你还是争取高考多考几分,区别不大的。」

我点点头,收回目光,抬脚离开。

走出办公室却被方丝雨追赶上来叫住:「陆添添,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有些人生来就是牛马,要怪就怪你没有个好爸爸吧。」

03

没接。

我呵呵一笑:「没事。」

也就是有人骂咱们是牛马罢了。

我爸转来五十万,附带打字鼓励:「学习辛苦了,这点钱拿去买点吃的犒劳自己,爹地要去开会了,回国给你带特产。」

上课预备铃响起。

我刚进教室,就听见方丝雨夸张的笑声传来:「啊,保送名额而已啦,也不是很厉害。」

围在她身边的同学看见我,顿时鼻孔朝天。

「当然厉害,毕竟这可是某些人想破脑袋都想要的名额呢。」

「是呀,成绩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争不过丝雨姐姐。」

我像是没听见似的坐下上课。

下课之后,面对班主任叫我过去的呼唤,我也像是没听见似的从他身边经过。

他拽住我的胳膊,杵在我耳边,不悦地说:

「下周五市里有个物理竞赛,你代表我们学校参加一下,毕竟是市区比赛,有关咱们学校颜面,你这周就好好准备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就跟物理老师……」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整个教室都能听见。

我扫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地抽出胳膊。

用更大的声音说道:「不去。」

04

班主任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镜片后那双小眼睛狠狠睁大,一副白日诈尸的样子。

不光他,其他同学也愣住了。

「陆添添她吃错药了吗?」

「她以前不是最喜欢参加这些比赛?哪里有风头,哪里就有她,这次怎么了?」

「哦——我知道了,她没拿到保送名额,故意跟老师作对呢。」

「切,她以为她是谁啊,能威胁到老师吗?」

班主任回过神来,眉头拧得更紧:「这次竞赛全校就一个名额,你不去谁去?」

我靠在墙边:「谁爱去谁去。」

「陆添添,这不光是为你自己,更是为校争光!」

我掀起眼皮子:「谁在乎?」

他气得手指头都在抖,怒不可遏:「陆添添,哪次比赛我不是优先考虑你,给了你这么多机会,现在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我简直忍不住给他的厚脸皮鼓掌。

这时,方丝雨趾高气昂地走过来:「老师,她不去让我去,上次联考我物理就扣了五分,平时在家也经常刷题,没问题的。」

班主任点点头:「还是丝雨懂事,老师没有看错你。」

又瞥了我一眼:「喂不熟的白眼狼。」

05

等老师离开,方丝雨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面无表情,轻飘飘地看着她。

她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看不起我?」

没等我说话,她就冷笑道:「别以为就你牛逼,不就是个小小的物理竞赛,我一定会比你取得更好的名次。」

客厅里只有我嫂子在带侄儿,看见我,她惊讶地问道:「添添,没去准备比赛吗?」

我摇摇头,疑惑道:「嫂子,你怎么知道有比赛?」

「明天市里举办物理竞赛,我被邀请去巡检考场。」嫂子解释完,想到什么似的,「既然你回来了,那就跟我一起去吧。」

「我去干什么?」

「你不想做一做这次的物理题吗,听说出了两道新题型,很有难度哎。」

我立马心动了。

除了音乐,我最大的爱好就是解各种难题,这种拨开云雾的感觉令我着迷。

于是第二天我就和嫂子一起去了考场。

在考试开始以后,她给我腾了个办公室做题。

临近结束时,嫂子气冲冲推开门,把钥匙往桌上一摔。

我思路被打断,抬头问道:「怎么了?」

嫂子拨了拨长发:「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女生作弊。」

我皱起眉头:「处分了吗?」

「还没呢,情况特殊,我不想影响其他学生,就先记下了她的考号,等会儿再上报。」嫂子随意说完,拿起我面前做得满满当当的卷纸,「写完了?」

「差不多了。」

嫂子收起我的卷子:「那行,我等下还要开会,顺便把这个拿去阅卷组,你要是无聊的话就先打车回去吧。」

06

我从考场出来,迎面就碰上了方丝雨和班主任。

班主任对这次物理竞赛很重视,亲自陪着她来考试,一同等待的还有她的几个狗腿子。

几人在考场门口说说笑笑,几乎堵住了半扇门,我刚走到门口,就被他们看见了。

他们看见我,就像是大狗看见肉骨头,上前把我围住。

「陆添添,你来干什么?」

「我知道了,嘴上说着不参加,其实心里后悔死了吧。」

「肯定后悔啊,这次一等奖一万块钱呢,够陆添添这个穷逼一家用好久了吧。」

班主任并未制止他们的嘲笑,反而指责我:

「给你机会你不把握,现在尾随过来干嘛?」

我皱起眉头:「我尾随?」

方丝雨质问道:「是啊,否则你怎么知道考场在这?」

我:「关你屁事。」

方丝雨怒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滚。」

她的狗腿子连忙出来打圆场:「丝雨,别跟她计较,她就是嫉妒你!」

我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也滚。」

眼看着都快打起来,班主任这才开口:

「好了,别说这些了,丝雨,你感觉考的怎么样?」

方丝雨盛怒的神情一秒转变为得意:

「我觉得没问题,题很简单,我做得很快,拿第一应该不在话下啦。」

07

狗腿子们摆出夸张神色:

「哇,我就知道丝雨你最厉害了。」

班主任眉毛都快飞起来了,激动地拍着方丝雨的肩膀:

「听说这次增加了新题型,就连陆添添我都不敢保证她能拿第一,你这么有信心,真让老师高兴啊!」

方丝雨笑了笑:「老师,陆添添怎么能跟我比呢?」

她顿了顿,下一秒,她怪声怪气说道:

「毕竟,她是我的手下败将啊。」

我深吸口气,转身要走。

方丝雨嘲弄声拔高:「陆添添,这么快就逃了?刚才不还挺硬气吗?」

我哦了声,面无表情道:「不去攀不去比,不拿畜生气自己。」

方丝雨:「……」

也不知道她回家怎么跟她那个副校长爸爸说的。

第二周的升旗仪式上,副校长握着话筒,慷慨激昂地对方丝雨表达了赞扬:

「高三一班的方丝雨同学,在这次全市物理竞赛中取得了相当优异的成绩,让我们提前祝贺她!」

全校响起雷鸣般掌声,他爸顺带拉踩我:

「此外,我要批评一名同学,自以为是、自视清高,把自我情绪放在学校荣誉之前,丝毫不顾及……」

话还没说完,操场后的校门外唰地停下一辆黑色轿车,三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大剌剌走到操场。

08

班主任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眼神闪着光对副校长说:

「他们是这次物理竞赛的巡检组组员。」

方丝雨她爸方林一听,立马放下话筒,挂着殷切笑容上前道:

「原来是市里面来人了啊,欢迎三位莅临本校。」

三人神情淡淡地跟方林握了手,为首的男人说道:

「我们是上次物理竞赛主办方委员会的成员,这次来你们学校是来找一个人。」

因为话筒没断的缘故,他们的交谈声依稀传入底下学生的耳朵里。

方林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红晕:「你们找谁?」

「方丝雨。」

方林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对着话筒大吼一声:「丝雨,快过来!」

方丝雨抬头挺胸,在全校瞩目下走到方林身边。

路过我时,朝我冷哼了声。

三人确认一番后,开口道:

「昨日的物理竞赛成绩已经出来了,针对方丝雨同学,我们……」

话未说完,方林难掩激动地打断他们: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一定是亲自来向丝雨道贺来了吧,真是麻烦你们跑这一趟,丝雨这孩子从小就优秀,能得第一也是在我们预料之中……」

巡检三人组越听越懵逼,终于他们忍无可忍地打断方林:

「请听我们说完!」

「嗯嗯,您说。」

为首男人掏出一张纸:

「经过巡检组的商讨,方丝雨同学在昨日物理竞赛作弊,我们将取消她的成绩,给予处分并全市通报批评。」

09

方林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可能,我女儿怎么可能作弊!」

巡检组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把处分单往他手里一塞:

「这是处分,如果有异议,可以向市教委申诉。」

说是这么说,可处分这么大剌剌地给下来,又专门派人通知,几乎不可能存在违判。

他们说完要走,方林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绿,伸出手拦住他们:

「到底是什么情况,教室里两个监考老师,四个摄像头,如果真的作弊不是当场就判了吗,为什么到现在才下处分?」

巡检组闻言扫了一眼方丝雨,意味深长道:

「这就要问你女儿了,年纪轻轻的还挺有想法,居然把微型的接收器藏在发夹和耳坠上,这些小聪明如果用在正道多好。」

方林看向方丝雨:「接收器?!」

全校两千多双眼睛,也都齐刷刷地看向方丝雨。

原以为是受表彰现场,然而却成为了审判她的目光。

方丝雨一张脸惨白如纸,嗫嚅着说:「我、我不知道什么接收器啊。」

「别狡辩了,所有证据我们都已提供警方备案,小同学,要不你和我们去一趟警局?」

听到「警局」两个字,方丝雨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噗通一声朝方林跪下:

「爸,不关我的事,都是我朋友出的主意!」

方林咬牙切齿,想骂却又碍于这么多人看着,只能说:「你先回班上去!」

方丝雨垂着头回到队伍里。

隔壁班向来和我们班主任不对付的老师阴阳怪气地笑了:

「我以为你们班这个方丝雨要出风头了呢,嘿,还真出了大风头。」

这一刻,我努力回忆我死了快十年的三舅奶奶,尽量克制,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早会结束后方丝雨就被方林带走了,之后便再也没回过教室。

中午的时候,针对早会方丝雨处分一事的结果就出来了。

她被停课调查,暂时不会再回学校。

身为带她去参加考试的班主任,也被扣掉了这学期的奖金。

班主任气的下午上课时,在教室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含沙射影地把错推到我的身上:

「好端端的遇上这事,真晦气,如果没有换人的话,我怎么会蒙受这种冤屈!」

前排同学吓得大气不敢出。

只有我,懒洋洋地把校服垫高了点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十分赞同地点头:

「老师说的对,如果没有换人就好了!」

他说的换人,是指物理竞赛。

而我说的,是保送名额的事。

明白过来后,他的脸色更加难看,指着我劈头盖脸就骂:

「老师讲话你插什么嘴,陆添添,我本以为你是好学生,没想到本性如此恶劣,给我出去站着!」

我拎起外套起身离开,门在我身后重重摔上。

三分钟后,又被我敲开了。

班主任沉着一张脸:「你又有什么事?!」

我往旁边让开一条道儿,露出门口站着的清俊少年:「有人找你。」

班主任凶狠的目光在接触到门口的少年时陡然转变,露出谄媚:

「谢将黎,你怎么来了。」

话一出口,教室内响起骚动:

「卧槽,是隔壁三中的谢将黎,真的假的!」

「啊啊啊是他,我男神,家境又好本人又优秀!去年还上过本地春晚呢。」

谢将黎站在门口,神色清冷,却很有礼貌道:

「老师你好,我想找你们班一个同学。」

班主任笑容扩大,称得上春风和煦:「找谁呢?」

他们班有什么人值得这位大少爷亲自来找了?

我靠在墙角,漫不经心地听见他一字一句道:「陆添添。」

班主任笑容一僵,我则疑惑地看向他。

气氛大概沉默了有五秒,谢将黎礼貌地补充了句:

「我听说她在你们班,可以叫她出来吗?」

刹那间,我和班主任的目光在空中对上,他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和尴尬。

半晌,班主任收回目光,眼皮子狠狠地跳了跳:

「你找陆添添干什么,是不是她惹了什么事?」

「不是。」谢将黎神色古怪地否认了,思索几秒,从身后的书包里摸出一份卷子展开道,「我只是想来请教一下她这道物理大题最后一小题她的解题思路。」

班主任从谢将黎手中抢过卷子,仔细看了几眼:「这是什么卷子?」

谢将黎回答道:「市级物理竞赛的考卷。」

班主任瞳孔地震:「你弄错了吧,陆添添根本没参加这次竞赛,怎么可能会解这种题目!」

谢将黎皱起眉,神色有几分不悦:

「不可能弄错,这份是我从舅舅那复印过来的,这次竞赛题目难度很大,最后这个大题的第四小题只有陆添添做出来了,我绝不会记错。」

他说完,怀疑地看向班主任:「难道陆添添不是你们班的?」

谢将黎的话信息量太大,班主任的猪脑子想破了也没想到我怎么做到这次竞赛试卷的。

听见谢将黎的质问,他下意识反驳:「陆添添当然是我们班的。」

「那她人呢?」

班主任重新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嗫嚅着嘴皮子。

下一秒,我从身后拍了拍谢将黎的肩膀:「嗨,找我呢?」

谢将黎淡定的神色有刹那龟裂,他看向我,上下打量,开口道:「你是陆添添?」

「嗯呢。」

「你在外面干什么?」

我露出清浅笑容:「啊,罚站啊,看不出来吗?」

谢将黎和我一起蹲在教室外面的墙角,听我讲完了解题思路。

任凭班主任如何呼唤,让他进教室坐坐,他都面无表情地回绝:「不了。」

又暗含讥讽地加了句:「陆添添同学都能蹲,我也可以。」

气得班主任一张脸成猪肝色。

临近下课,我终于讲完题,临走前谢将黎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没多久就是七校联考了,我们可以探讨一下题目。」

我写给他手机号,谢将黎小心存好后,意味深长地问我:「你们班主任很不待见你?」

我「啊?」了声:「很明显吗?」

他没回答,嘴角带了几分笑意:「我大概知道了。」

「没什么,回见。」

我当时没明白谢将黎什么意思。

不过两周后,当我在大礼堂看见谢将黎,总算明白过来,他说的「回见」原来是这个意思。

市级重点高中一共有七所,每年都会举办一次七校联考。

在联考前,为了振奋士气,会组织每个学校排名前一百的同学参加讲座,今年开设讲座的地点正好轮到我们学校。

每个学校还会派出优秀代表演讲,三中派出的人是谢将黎。

而我们学校……

我看着面前大腹便便,努力把两边头发往中间梳的教导主任,面无表情地说:

「代表演讲?你们可没有提前问过我。」

地中海教导主任眼神乱飘,含糊其辞:

我抱着胸,眼角瞥见旁边鬼鬼祟祟看过来的班主任,心中恍若明镜。

恐怕之前演讲内定的人是方丝雨,而她出了作弊丑闻不适合再代表学校,所以让我临时救场。

我眼也不眨地拒绝:「不去。」

教导主任不耐烦地看着我:

「别耍小孩子脾气,你的事儿你们班主任都给我说了,和学校荣誉比起来根本不算大事,这次演讲也能带给你荣誉,你知道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吗?」

「我不知道啊,要不然你让他们上吧。」

教导主任一哽,看向我的目光更加不满:

「我让你去你就去,为校争光是你应该做的,别给脸不要脸。」

那眼神,像是笃定我不敢拒绝似的。

无所谓,我直接大步离开礼堂,找了个阴凉处躲着打游戏。

半小时后,我们学校一个男生火急火燎地找到我:

「陆添添,老师们找你都找疯了,你快回去吧。」

为了不连累这个男生挨骂,我晃晃悠悠地回到礼堂。

刚踏进去,教导主任和班主任便齐声质问我:「你去哪了?」

我没答,抬脚想去坐着,却被教导主任拽了一把:

「快点,还有五分钟就到咱们学校学生代表演讲了,你赶紧去候场啊。」

没拽动。

我像是雕塑似的立在哪,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教导主任吼了声:「代表演讲!」

我也跟着加大音量:「什么演讲?」

教导主任:「代表演讲啊!」

我疑惑不解:「代表啥玩意儿?」

教导主任:「……」

就是再迟钝,他也明白过来,咬着牙警告道:「陆添添,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严肃板起脸,义正言辞道:「老师,学校不准喝酒的。」

他深吸了口气:「你要怎么样才肯上台?!」

我抿着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以及他身边脸色发绿的班主任。

半晌,他终于咬牙切齿道:「……保送名额还没提交审批,也还有商量的余地,只要你肯听话,我可以帮你向学校争取。」

班主任用一种施舍的目光看着我:「你现在满意了吧,可以去候场了吗?!」

我笑了笑,在他们势在必得的目光中,淡定地掏出手机,打开了王者荣耀:「我玩小乔。」

教导主任忍无可忍,上前抢夺手机。

没抢到。

他怒不可遏地指着我的鼻子:

「陆添添,你别太得寸进尺,身为一个学生,不听老师的话,整天嬉皮笑脸,无视校规校纪,你信不信我立马给你丢两个处分,让你毕不了业!?」

他的叫嚷引起旁边几个同学注意,事态朝着严重的方向发展。

我默默收起手机,看似妥协:「你确定让我去演讲?」

「确定!」

「那好。」我拍了拍手,抬脚往台边走,一边走一边道:「那我一定好好感谢学校,把原本就属于我的保送名额溜了一圈以后才施舍回来,我也一定会好好夸赞一下这次物理竞赛咱们学校出了个名人,让市教委的人亲自莅临点名要见。」

刚走两步,我又被教导主任拽了回来。

他们眼神阴毒地盯着我:「陆添添,你很好。」

我谦虚地笑笑:「哪有老师们好。」

教导主任不再理我,转头向校委那边说了什么,主持人临时把我们学校的代表演讲挪到了最后一个。

要知道以往,一中哪次不是打头阵?

讲座结束后,我被校长请去喝茶。

凉爽的校长办公室里,光头校长满脸和蔼地看着我:「坐吧。」

我没坐,开门见山道:「校长,你是为了讲座上那事儿吧?」

「是,也不是。」校长皮笑肉不笑,「保送名额的事是学校对不住你,但你这次做的太过火,身为学生,和学校对着干,可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

这话也就唬一下小孩子。

我爸是校长上司的上司,我从小经历他的洗礼,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心。

眼见着没有吓到我,反而引起我的不耐,校长眼神深沉了几分。

他也终于打开天窗:「论过错,你和学校也算扯平了,只要这次七校联考你能夺第一,为校争光,保送名额百分之百落到你头上。」

我哦了声,反问:「那要是没考第一呢?」

[知欢保送]

-剑弓F4英灵ver,CP为伊碓和郑弓

-含有对多部搞笑警匪电影的致敬桥段

-为保证喜剧效果,登场的从者多以职阶代称

-宫本伊织和郑成功的职阶为私设

-本文原创角色较多,人名地名均与现实无关,请酌情观看

Chapter3英杰之灵潜入向阳公寓恶鬼之魂现形背阴套间

“咳!呃咳咳咳咳咳!”

Lancer以浮夸的动作清了清嗓子,待到他做足了充分的准备、确保自己不会对着印刷的内容破功之后,他拿着这张烫金的卡...

Lancer以浮夸的动作清了清嗓子,待到他做足了充分的准备、确保自己不会对着印刷的内容破功之后,他拿着这张烫金的卡片,当着众人的面大声朗读起上方的字样:

“王八山上王八坟!王八坟招王八魂!王八魂归王八村!王八村进王八门!”

噗!

身后的三骑从者均紧抿住双唇、不约而同发出哧哧的笑声。得亏他们眼中的Lancer并没有真的套上蕾丝边长裙女仆装,否则不出数秒,他们脑海里就会烙下“国姓爷穿着女装在陌生住宅里玩真心话大冒险”的冥场面。

“噢,是的,亲爱的朱小姐。实不相瞒,即便我不信教,我也照样能把逾越节的典故和流程都复述一遍,每天都遇到这样的传教士到处洗脑,我已经受够了!”

……逾越节?

听完这番驴唇不对马嘴的抱怨,四名临时工面面相觑,又下意识看了一眼各自手上的卡片。由于只有“死鬼”才能接收到卡片上真正的内容,黄泉警局的成员往往用这类道具对其进行套路,但问题就在于,这个名叫伊斯恺罗的“死鬼”在“上钩”之前,不但放任“她们”进了“家门”,甚至还为了“另外的价钱”,丝毫不采取任何反制措施。这种毫无警惕性的举止,仿佛是在欲擒故纵一般,从者们稍不留神,就会踏入其中的陷阱。

就在这时,伊斯恺罗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话茬:“且慢——你们公司的调查问卷,怎么还涉及信仰方面的问题?”

Lancer下意识愣了一会儿:是噢,哪有家政公司还要考虑这种东西的?

“因为萨姆雷当地的居民多少都会具备一定程度的宗教信仰,一旦在工作过程中侵犯了对方的戒条,那么,我们的服务质量和业务口碑就会大打折扣。”

由于Lancer并不擅长现编瞎话,于是,他身后的Archer便以半真半假的信息进行一番胡扯:“就比如,您面前这位朱小姐的父亲,就曾为自己取过教名,没记错的话……”

“好啦锦玉,用不着特意打比方!”保险起见,Lancer还是委婉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总之,接下来您还要迎接剩下三份问卷。毕竟,这‘另外的价钱’可不是谁都能省下来的。”

望着那四名“女子”风情各异的模样,无论接下来遇到的是真正的“惊喜”、还是法治栏目提及的所谓“仙人跳”,伊斯恺罗都不那么在乎了。毕竟,在这名登徒子看来,即便对方真的整了“仙人跳”这一出,等到机会成熟,再悄无声息地把这些漂亮“姑娘”吃干抹净也不迟。

Berserker无视那两道猥琐的目光,并对周围肮脏又凌乱的环境又打量了一番:“既然您不存在任何信仰、套间只有您一个人居住,三餐饮食也通过外卖来解决,那么接下来要填写的问卷,您也不会轻易放弃,对吧?”

那登徒子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几个奇装异服的“小妮子”里,就数这“辣妹”最难对付,穿着如此大胆,却偏偏板着一张脸,不仅态度冷淡,连下手都比另外三个狠得多。

不过,要是能在最后一关拿捏住“她”——

“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Berserker本尊的声音突然从他的口中传出,那超高的分贝令包括Archer在内的从者均被激得浑身鸡皮疙瘩。待到他们回过神时,Berserker早已拿着手中的纸片,故作声情并茂地念起了上方的台词:

“何其可怖的女子!必须诛灭的女子!”

“她的一瞥乃死之一瞥!她的微笑乃死之微笑!”

“纵使是世外高人也不可掉以轻心的、千年难遇的劲敌!”

“纵使必须战斗、绝不能存在哪怕一丝松懈!”

“停下!”伊斯恺罗的神情莫名变得恐慌起来。

“可我却认为,这位女子……”

“快停下!不要这样!不要!”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大圈。

“乃至这只野兽,竟是那么的美丽——”

“够了!给我停下!”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发出近乎非人的嚎叫,“我不是说过不要放任何咖喱吗!这种东西卖相又差、味道又令人作呕,跟往马桶里面倒一堆香料有什么区别?!”

……?

和先前的Lancer他们一样,Berserker也跟着露出疑惑的表情:这纸片上印的玩意儿到底怎么跟咖喱扯上关系的?

“噗,您到底在紧张什么呀?”

听完那依旧答非所问的话语,Saber继续扮演巫女小姐“嫣然一笑”,又指着附近散发着霉味儿的杂物质问道:“既然这东西真有您描述得那么引人不适,那为什么又偏偏能忍受404号房脏乱差的环境呢?”

“啧——”

“况且,您多久没洗澡了?为客户沐浴更衣这种事情,可完全不属于常规业务里的项目噢。”

从伊斯恺罗的视角来看,这名完全不缠裹胸布、任凭自己露着大片侧腰的“娇小巫女”,似乎跟“她”身旁的“热裤辣妹”格外亲近,但性情却远比后者外向奔放得多,不过……照这“巫女”的说法,假如“她”口中强调的“沐浴更衣”,真就“完全不属于常规业务”,那岂不等于在告诉自己,那玩意儿正是“另外的价钱”的一部分?!

想到这时,身着旗袍的“银发少女”不知从什么地方取来一份便当盒,并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桌上:“这份咖喱饭,采用的是我们老板亲手调制的特辣咖喱。如果无法接受,您也可以直接退出挑战,并享受额外项目四折——”

“我吃!”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伊斯恺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见四名姑娘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自己后,又颤颤巍巍地伸出脏兮兮的双手,将面前的便当盒一点点打开。好不容易撬起一条缝隙,那火辣到呛鼻的香味便从那缝隙里鱼贯而出,直冲众人的鼻腔内灌去,纵使是酷爱印度从者制作的咖喱的Saber,也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吃……我吃!”那家伙仿佛丢炸弹似的,立马把盖子扔到远处,又以极为僵硬的动作捏起餐具,舀起浇上火红咖喱的部分就往嘴里送,“不……不就是特辣咖喱而已嘛!反正打扫房间的钱又不是自己出,还有四个大美女全方位伺候,何乐而不为呀!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眼看着那名伪装成人类的“死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咖喱饭一扫而空,众从者纷纷与之拉开距离,把手放在随身携带的武器上。而接下来,不出他们所料的是,早在进食的过程中,伊斯恺罗的躯体便已经发生了变异,待到抬起脑袋的一瞬间,其面容在众从者看来可谓是青面獠牙、狰狞可怖,四肢百骸皆化作流着脓水的异形器官,正当着从者们的面,以诡谲的方式不断扭动。与此同时,在原形毕露的一瞬间,“死鬼”视角里的四朵娇花,也瞬间变成了身着便服的四名靓仔,细看时还能注意到他们衣服上正烙印着的黄泉警局的警徽。

“果然是你们这帮鬼条子,不惜装成女人也要骗我!”在伊斯恺罗完全变异的过程中,墙壁和家具上也跟着长满灰绿色的菌斑,而天花板更是掉下了数十块发霉的石灰,“真以为我有这么傻吗?我不过是放长线来钓你们这几条大鱼,不然干嘛还要把你们引到家里来?”

一听这话,Saber立马做出一副嘲弄的表情,并把手里的蛇形长剑指向对方——那卡片上真正的内容,只有“死鬼”才能接收到,伊斯恺罗口中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不过是为自己的毫不设防找补。而Lancer也跟着提起长棍,将它的另一端对准伊斯恺罗的嘴:“看清楚了没?你面对的这玩意儿压根不是拿来扫地的。不过,就算是扫帚,也比你住的狗窝干净得多!”

“小紫、小绫——不,现在应该叫Berserker和Saber。”Archer说着,便把赤色长弓拿在自己的手上,“任务要求我们尽量活捉目标,我和Lancer负责吸引他的注意,你们在削弱他的行动能力的同时,把他围堵在房屋死角,再用特制镣铐把他——小心!”

话音未落,就见那伊斯恺罗突然像长臂猿一样扑了过来。在意识到无法灵体化躲避的一瞬间,众从者迅速散开队形,并按照Archer所指挥的那般对伊斯恺罗进行追击。面对尚未转身回击的伊斯恺罗,Archer不紧不慢地挽弓搭箭,在箭矢离弦的一瞬间,那枚燃烧着的箭矢化作若干箭雨,直冲这名“死鬼”而去;而Lancer趁着他躲避箭雨之时,从后者视野盲区将长棍迅速怼出,不偏不倚,正中其身后肋下之处。伊斯恺罗“嗷”地惨叫一声,他恼羞成怒,竟让肩部也生出若干同样流着脓水的副肢,见此情形,两名华夏从者再次凭借身手避开副肢的侵袭,并借助胡乱堆叠的家具进行掩护。

“你的本事,难道就到此为止了?”

Lancer掏出自制的礼装随手一甩,如破片手雷一般把那几条副肢炸了个稀巴烂。据其介绍,此乃他亲手复刻的“国姓瓶”迷你款,体积只比常见的手雷大上一圈,但威力却在魔术和神秘的加成下远超生前量产的版本。然而,仅仅炸碎副肢还不足以完全压制伊斯恺罗的行动,那家伙现在的位移方式,基本以四肢并用为主,若是避开要害部位生擒目标,最佳方案便是对四肢的关节逐一攻破。

与此同时,Berserker的左手处正在生成一团嫩芽色的魔术火球,随着他挥剑的速度不断加快,火球也逐步从拳头大小扩大到近乎半人高的程度。那团由风之型所生成的火球,分明如穿过空气一般无视阻挡在前的杂物,可就在接触目标的一瞬间,火球竟当场爆破,直接掀飞了伊斯恺罗的身躯。众从者正试图从烟尘中寻找伊斯恺罗所在的位置,结果抬眼一看,那货居然被身上的脓水黏到了石灰墙上。

“呼。得亏Berserker像之前那样用礼装布置好了结界,要不然啊,就凭我们几个一番折腾,整栋公寓都别想保住。”

Saber让蛇形长剑覆上水流,并让水流如绳索般勒住伊斯恺罗的脖颈:“收手啦!就算我们发挥不到一成的实力,你也照样逃不掉。”

“嘶……”那“死鬼”龇牙咧嘴地被禁锢在墙上,正要再次挣脱,却又被几枚箭矢连带着几张符纸死死钉住。箭矢看似为木箭,质地却比任何高分子材料还要坚韧,而被Archer藏匿于箭头内的高温魔力,更是让他被钉住的部位冒出丝丝缕缕的烟,“开……什么玩笑?我竟然会这么轻易落在你们手里!还有,刚刚又是水又是火的,那群鬼条子怎么可能放得出这些东西——你们到底是谁?!”

变回现代装少年的Archer,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顺便一提,袭警会影响到你的最终量刑,即使你那点魂魄被作没了,我们的报酬也只会涨得更高。”

……不对,歼灭本该活捉的目标不是会降评级吗?Berserker百思不得其解。

要是Archer不忽悠他,那家伙突然自戕了怎么办?Saber悄声回应道。

“噢,这箭头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可把我给疼死啦!”伊斯恺罗的喉咙里忽然叫唤了几声,“哎哟,我的手腕啊!哎哟,我的脚踝!哎哟,还有我的膝盖——”

“停!”Lancer所持的细棍顿时化作一杆锐利的长枪,直指伊斯恺罗浑浊的眼球,而另一边手上则多出了几张疑似非正常拍摄的照片,“老实点儿,把你知道的任何线索通通交代出来,否则,我们就只能含泪‘加薪’了!”

等会儿,Lancer手上的这些……

Saber正要发问,却一不留神瞥见摔到地上的收纳盒,盒中倾倒出来的物品,正是由拍立得偷拍出来的女性照片。他将这些照片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有一部分照片的背面多了马克笔加上的记号,而被加上记号的照片上的女性,正巧和Lancer手上的那几张一样,都穿着学生的制服。

“这、这跟你们要追查的案件没什么关系,只是我的个人癖好——”

唰!

下方传来了武器挥动的声音,吓得那伊斯恺罗连连怪叫,而Lancer翻转手中的照片,将背部的字迹展示给同伴们后,又立刻将其面向这名“死鬼”:“既然如此,这些照片背面的符号,你又该怎么解释?”

“不、不是都说了嘛,个人——”

“再废话一句,我就用这杆长枪捅烂你的嘴!”Lancer猛然把枪尖怼到伊斯恺罗的口部前端,“说,你们要对这些被标记的学生做什么?她们现在在哪里!”

“……学院。”

“大点声!”

“坎厄基私立贵族学院!”他本就崎岖不平的皮肤表面又起了一层坑坑洼洼的疙瘩,“至于那些标记……打星号的会跟我们一伙儿,而打叉号的,全部都是‘许愿’仪式的媒介!”

仪式的媒介,身上打了叉号,这不就是祭品吗?

从者们的神情骤然凝重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献祭这群学生,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眼看Berserker的刀刃又要覆上一层嫩芽色的“邪火”,伊斯恺罗脑内再次闪现出那半人高的“火团”炸飞自己的情形,要是再贴脸来那么一招,光是“火团”混杂着的刃风,就足以像凌迟一样让他“生”不如死。

“我、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马仔,上家和首脑的情报我一概不明,就只知道他们要在两个月后的‘极阴之夜’,把‘媒介’全搁在一个法阵里,来启动所谓的‘许愿机’。而法阵……”

“就在你说的贵族学院,对不对?”

Archer说着,便打开设备内的离线地图,并根据伊斯恺罗接下来供认出的位置,在地图上做了个标记。虽说那家伙对献祭学生的理由都是含糊其词,但假如他所交代出的情报句句属实,那么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从者们就得在与御主取得联系的同时,赶在众“死鬼”之前阻止献祭仪式的发生。

至于阻止阴谋的最佳方式——

“‘鸟越同学’,已经放学了噢?”

伴随Berserker的声音从耳边响起,Saber的思绪也跟着回到当下。望着肩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只手,他下意识瞪了一眼忽然出现的Berserker,随后走向教室后的垃圾桶,把吐司的包装袋扔了进去。在坎厄基学院师生的视角下,Saber就只是个上课啃了一堆早点以后便一直趴台到放学的“美少女”,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背后的本质。

放学铃声结束后,Berserker和Saber跑到邻近教学楼,等Lancer和Archer从对应的教室里出来。他们腕表中投影出的虚拟形象,不再穿着充满恶趣味的奇装异服,而是与学院的学生完全一致的装束。值得一提的是,在办理入学手续之前,从者们的虚拟造型,着实让院长他老人家吓得不轻,没过多久,这几个“着装不得体”的倒霉蛋就被赶去量体裁衣了。

“幸好不是在东亚,要不然,就凭我们在校内的表现,抄多少次课文都不够。”

Saber当着Berserker的面伸了个懒腰,由于在对方眼中,Saber本尊还穿着原来的灵衣,而他的上半身灵衣恰恰是藤丸立香特地推荐的露腰款,于是,当他抬起双臂的一瞬间,Berserker便能尽情地研究对方大面积的羸弱之处。

“这几天,无论是上课吃东西还是趴台睡大觉,他们都压根不管。要是连翘课迟到也能无视的话,不如干脆……你在听我说话吗,Berserker?”

然而,院方显然不会容忍“走后门”的Saber骑在他们头顶。就算在课堂可以一直睡觉,如果长期不交作业不上课的话,还是会被老师用电子邮件“亲切地问候”。

待到与那两人汇合,他们便来到操场,开始对周遭的环境进行观察。坎厄基贵族学院人数并不算多,但操场一带终究是户外的公共场所,将这地方作为献祭的场所的话,除了打草惊蛇以外,并不能给对面团伙带来好处。

“倒也不一定。”Saber摇了摇头,“如果确认是在学院操场举行献祭仪式,那么主谋十有八九已经打入了内部。毕竟,正因为操场人流密集,他们才更有机会浑水摸鱼噢。”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Berserker继续思忖着,“不过,除非他们也热衷于给自己增加挑战性,否则,我还是认为,他们会把地点设立在相对隐蔽却又比较开阔的场所。”

……怎么还特意加了个“也”字?

Archer展开学院地图,当即选中综合楼的某处:“这栋楼的地下室有一处备用会议厅,内部相对于常用的会议厅更为空旷。倘若敌方不打算铤而走险,那么这处备用会议厅,将极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

“且慢,Archer。综合楼的地下室,平时是开放的吗?”

Lancer点了点警用终端的屏幕,并将对应楼层的平面图比例尺调节了一下:“怎么说呢——咱几个现在相当于临时受肉,没法像之前那样灵体化潜入了。就算那里的楼道不锁门,几个新转校生鬼鬼祟祟地跑到这种的地方,万一有人起疑心了该怎么办?”

正如Lancer所言,黄泉警局提供虚拟身份牌,本质上是让无实体的亡灵凭依于警局官方捏造的肉体,并以该肉体的外观与身份在人界进行活动。按理说从者本不需要使用任意虚拟身份,奈何分局方面在安排他们入职的时候,非得让这几个新人在测试场地“发挥全部实力”,而Berserker受其灵基影响,显然不愿跟这群鬼条子继续纠缠,一个空之型居合下去,便把整个场地扬得连灰都不剩。

“以及,这个版本的受肉,还会把你的面板削得只剩不到一成。”Saber活动着自己的关节,看上去显然没有以前那么自在,“Berserker在队伍里还是偏弱了一些,但就算被削去九成实力,那也是来自英灵的——”

“嘘——”

Archer噤声的动作让众从者纷纷安静下来,并顺着这名少年将军的手势,将视线转移到操场的一角。

“你们看,那边的人在对一个女生做什么?”

Tbc.

————我系分割线————

笑死,存稿还没写完

第三章堂堂更新,感觉再不更的话大伙都要忘了这是cpgz的新刊,总之有条件的话麻烦在嘻皮皮点个心愿单!

以及审核自古以来都是我祖宗

我还是先磕一个吧我衣品不太行……………

通宵画到后面已经神志不清了所以有肉眼可见敷衍的地方((……(

总之因为有作业就顺便夹带私货抓法老王来试衣服了!

补了2p眼妆版本

火速生产若质图

我在菜市场杀鱼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宋文恩,离开我,你就活成这样?】

对方嗓音难掩嘲弄。

我愣了片刻,回他。

【文恩去世了,我是她姐姐。】

「你就是甩了沈渡川的那个女人吧?」

我刚抬手擦去额头的汗,一道刻薄的女声突然响起。

我抬头看去。

卷发女人穿着价值六位数的定制套装,满脸嫌恶的瞪着我。

正是金融新贵沈渡川的未婚妻李思。

「买鱼吗?」我习惯的扬起笑脸,热情询问,「都是今天刚捕捞上岸的,保证新鲜。」

女人捂住口鼻,啧啧两声。

「落魄成这样,还真是可怜。」

顺着她打量的目光,我低头看了眼身上混着血丝的鱼鳞。

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她不是来买鱼的。

有客人催促了一句,......

有客人催促了一句,我不再管她,反手就麻利的将鱼泡掏了出来。

她本就站的极近。

被吓得后退一步,恼羞成怒的指着我骂,「小心点,你就是杀一辈子鱼,也赔不起我这一条裙子」

原本洁白的套裙上,点点红痕异常扎眼。

我艰难的吞下口水,局促着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宋文恩,离开我,你就活成这样?】

嗓音中难掩嘲弄。

我似有所觉,视线越过李思思的肩头望向停在马路边的黑色轿车。

车窗放下,沈渡川清隽至极的脸骤然出现。

我轻呼出一口浊气。

【文恩去世了,我是她的姐姐。】

沈渡川面色有瞬间的僵硬。

片刻后,他嘲弄的勾起唇角,冷淡的收回了目光。

他走到鱼摊前,看向李思思,温声道,「你怎么在这?」

原本还趾高气扬的女人瞬间温顺。

娇声抱怨,「渡川你看她,把我新买的设计款裙子弄脏了。」

我抿唇,弯腰将最后几条鱼倒进一个盆里。

没想到,李思思突然微勾脚尖,水盆顿时侧翻。

我来不及避开,被泼了个落汤鸡。

浑身上下遍布鱼腥味。

我抹了一把脸,冷冷的看着她。

「道歉。」

李思思乐不可支,「渡川,你瞧她这狼狈样,可真有趣。」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一旁满脸淡漠的男人。

片刻后,他掏出钱包,眼都没眨抽出一张黑卡砸到我脚边。

「这些是给你的赔偿。」

话音一转,接着漠然道:「接下来说说你怎么赔偿吧。」

视线落在李思思的套裙上。

我攥紧手心,咬牙道,「我可以帮她把衣服洗干净。」

沈渡川冷嗤一声,转而眉眼低垂,轻声安抚着未婚妻子。

「乖,先去车里等我,等下带你去商场买新的,这里就交给我处理。」

李思思心满意足的走了。

她刚走,沈渡川便不耐道。

「多年不见,你说谎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听他这么说,堵在我胸口的那口气突然就散了。

我将发丝挽至耳后,礼貌开口。

「沈渡川对吧,我听文恩提起过你。」

话音刚落,他眸光微闪,面色复杂的蹙了下眉头。

大学迎新晚会。

沈渡川作为学生会主席上台讲话。

宋文恩为了我放弃读大学的事,和我闹别扭,一不小心大喊出声。

「你怎么能这样!」

沈渡川的演讲刚好告一段落,会场安静无比。

从那天起,沈渡川便记住了她。

宋文恩是个跳脱的性子,她狂轰滥炸,拿下沈渡川。

而后四年恋爱,感情稳定。

直到沈母找到宋文恩,让她劝沈渡川出国留学。

并给了她一笔钱。

「听说你是个孤儿,家里还有个在菜市场杀鱼供你读书的姐姐,离开渡川,对你们彼此都好。」

钱,宋文恩没收。

当晚,她窝在我怀里,声音沉闷,「姐姐,我想去国外读书。」

我沉默良久,拿出了家里仅存的五万块钱。

可五万根本不够。

但她却突然准备起了出国的材料。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问她哪里来的钱时。

文恩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

进入抢救室前,她将手机交给我,里面是她早就设置好的定时发送短信。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我是为了学分才和你在一起的。】

【但这不是我向往的生活。】

原来,她从未想过要出国,一切都只是做给沈渡川看的一场戏。

后来,他去了国外深造。

而宋文恩抢救无效,死在了手术室。

所以,沈渡川倒也没说错。

宋文恩确实骗了他。

刚坐下,宋医生便开门见山,「这一周睡得好吗?」

我怔愣一秒。

新开的药,效果不错。

我停顿一息,还是开口,」今天,我见到他了。」

宋医生端咖啡的手停下,抬头打量了一下我的神色,「那他过的怎么样?」

宋医生是我的主治医生,知道我所有的过往。

眼前不由自主浮现沈渡川冷峻的面庞。

我喉头发紧,「挺好的,事业有成,还有个宠的不得了的未婚妻。」

李思思虽然跋扈了一些,可往深处想,未必不是沈渡川的纵容。

而他从不是个会纵容人的性子。

大三暑假那年,沈渡川去了国外探望外公外婆。

因为时差的原因,我们足足一周都没有联系过。

那时,我已经知道了他出身世家沈氏,是数一数二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

难言的自卑时刻折磨着我。

沈渡川似乎刚睡醒,声音沙哑又冷淡,「有事?」

我鼓足勇气追问,对面却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无奈的回了一句。

「等我回去。」

思绪飘荡间,宋医生出声示意我看窗外,一年前还在打地基的大楼,如今已拔地而起。

「大家都朝前走了。」

「文恩,你也是时候放下了,你姐姐在天堂,也不希望看你靠折磨自己来过完一生。」

他叹口气,将下周要用的药推到我面前,起身去买单。

我茫然的坐在那里。

眼前一会儿浮现姐姐紧闭的双眼,一会儿浮现自己瘫坐在抢救室外,玻璃上倒映的苍白面庞。

没错!

死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双胞胎姐姐宋文倩。

去机场那天确实发生了车祸。

大货车撞来的时候,姐姐奋力将我护在了身下。

而她死在最好的年纪。

因为愧疚,我用她的名字活着,亲手给自己织造了一个梦,不肯轻易醒来。

「文恩,发什么呆。」

宋医生走过来提醒。

我回过神,轻轻眨了下眼,「宋医生,你还是叫我文倩吧。」

他默然不语。

我们走出咖啡厅,互相道别后。

我沿着街道慢慢的朝前走。

刚拐过路口,一道颀长身影意外落入眼中。

今天沈渡川穿着深色衬衫,袖口简单挽起,领口敞开,姿态风流的站在路边。

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正满脸绯红的踮脚为他点烟。

许是为了逗她。

沈渡川嘴里噙着烟,没有低头,兴味的看着她因为站不稳而扑到自己怀里。

就在他们搂抱在一起的瞬间。

与他同行的男人惊呼道,「咦,宋文恩,你回国了?」

沈渡川动作微僵,视线越过人群与我四目相对。

我礼貌点头并解释。

「文恩是我妹妹,我叫宋文倩。」

对方错愕的哦了一声,正要在说些什么。

沈渡川突然冷嗤出声,「出国做什么,在菜市场杀鱼才是她的人生追求啊。」

话音刚落。

一旁的小姑娘捂嘴笑的花枝乱颤。

周遭的人看向我的目光意味深长。

沈渡川似乎心情极好,朝我的方向走近两步伸出手。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沈渡川。」

「姐姐。」

姐姐两个字被他拖长尾音,咬字很重。

一股眩晕感顿时席卷而来,我轻咬舌尖伸出手。

却在指尖落在他掌心的瞬间。

一股大力袭来,我站立不稳,身体不受控制的朝他扑去。

下一瞬,整个人落入他怀中,双手堪堪圈上他劲瘦的腰肢。

熟悉的男士香水味扑鼻而来,莫名的刺痛从心间悄然溢出。

我慌乱站好退出。

「抱歉,刚刚没有站稳。」

沈渡川轻微挑眉松开了手,刻薄道,「投怀送抱,貌似是你们宋家姐妹的特长。」

我眼前闪过一重重虚影,难受一浪高过一浪。

该吃药了。

我避开他打量的视线,强忍难受转身匆匆离开。

次日一早,菜市场管理人员就送来通知。

「你这个摊位有人花了三倍价格承租了,收拾下,下个月腾出来。」

临走时,嘴里还嘀咕着。

「也不知道你得罪了谁,老板宁愿违约也要给你退租。」

我傻傻的站在那里。

周遭邻居唏嘘不已上前关怀。

这时,手机突然有消息进来。

【晚上八点,瀚洋酒吧】

我蹙眉点开地图软件搜索,正是昨天遇到沈渡川的地方。

等我将摊位收拾好,天幕只剩一点光亮。

沈渡川猜中我的心事,又发来消息催促。

【别爽约。】

我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的五点三十五分。

想了想还是去了趟市场二楼管理中心。

工作人员听说我的来意,推辞着赶人,「退租是上头的意思,你也别为难我们打工人了,想想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不如去求求对方。」

无奈下,我只能去酒吧,推门而入时,包间里的人气氛正嗨。

这次,沈渡川身边又换了一个活泼的女孩子,气氛被她搞的很燃。

我拨开人群走过去,直截了当的询问。

「沈先生,可以解释下退租的事吗?」

话音刚落,嘈杂的声音瞬间低了一个度。

女孩子不动声色让开一步,露出沈渡川整个脸来。

他颇有风度的扯了下嘴角,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

「你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质问我?」

上次跟我打招呼的男人也在,他笑着缓解气氛。

「渡川,别这样,好歹给人家女孩子留点面子。」

「为她出头?」沈渡川轻飘飘一句话,对方瞬间消了声。

我叹气,转身就要走,身后传来脚步声。

眼前一花,便被人强制带出了包厢,推进了隔壁。

一片漆黑中,沈渡川将我紧紧抱在怀中。

我不安的动了一下,下一秒,他猝然松开了手,灯光乍亮。

他面上再次恢复冷淡。

不知道他从哪里抽出来一份文件,扔到桌子上,示意我去看。

我没动,疑惑的看着他。

沈渡川点燃雪茄,薄唇微启,他的面庞便隐在了烟雾中,看不真切。

「要不要跟着我,资源,金钱,人脉,都可以给你用。」

「包括菜市场,你想要,我可以买下来送给你。」

他嗓音沙哑,不紧不慢的开出诱人条件。

我却只觉浑身发冷。

「沈渡川,我不是宋文恩,你也有未婚妻了。」

他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豁然起身,朝我步步逼近。

「我知道。」

我几乎尖叫出声,「你知道还要我跟着你。」

话音刚落,我便被逼至墙角,他冰冷的指腹捏上我的下颚,嗓音犹如阴冷的毒蛇。

「姐姐给妹妹做替身情人,没有比这再合适不过了,不是吗?」

我震惊的张大嘴,下意识用力挥开他的手。

手心阵痛,沈渡川的手背已然通红一片。

「你真是疯了。」

说完,不等他反应,我脚下不停,踉跄的朝外走。

却在手即将落在门把手的那刻。

被他大力拥入怀中,他双手圈住我的背,仿佛要将我摁入骨髓里。

沈渡川努力贴过来感受着我的心跳。

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我耳畔。

他嗓音嘶哑:「一千万,不够就两千万,直到我腻为止。」

包厢外喊声震天,包厢内却冷如寒冬。

「沈渡川,你可真让人恶心。」

说完这句话,禁锢着我的手臂垂落。

我打开门,头都没回,扬长而去。

「他倒是财大气粗。」

芸姐将药倒出来摆到我面前,示意我吃下去。

「文恩当初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我抱着水杯,头疼欲裂,脑海中走马观花般闪过许多片段。

却因为太多碎片,而难以连贯在一起。

芸姐啪的点燃女士香烟。

火苗窜起,一缕烟雾将她的脸拢住。

「那丫头,对于喜欢的人向来倾尽全力。」

我抬眼,薄薄烟雾中。

芸姐右脸沟壑凸起,是曾被火苗舔舐留下的痕迹。

我揉了揉额头,突然想到了被娇惯的李思思。

她和大学时期的沈文恩都有义无反顾爱人的勇气。

只不过,她运气比文恩好的多,家世好,人又漂亮,更重要的是,她和沈渡川,很是般配。

我坐了一会儿,等芸姐抽完烟看过来,才茫然的开口。

「刚刚我们说文恩怎么了?我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

芸姐目光微闪。

正要抬手揉我的头发。

「宋小姐,请你离我未婚夫远一点。」

酒吧里发生的事,再次浮现眼前,我没说话。

「抱歉,我已经澄清很多次了,我是宋文恩的姐姐,对于你和沈先生的感情也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对面冷哼一声,咬牙警告。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真是阴魂不散。」

「算了。」我安慰道,「上次发去珠宝大赛的初稿通过了,他们约我去面谈。」

如果能得到前三名,丰厚的奖金足够我解决燃眉之急了。

因为沈渡川的强势介入。

我的杀鱼摊最终没能继续开下去。

本以为,沈渡川在我这里碰了壁,不会再凑上来。

没想到比赛到半路,他却空降成为了最终考评人。

包括我在内的五人小组,用时七天辛苦准备的设计稿,被他无情打回,要求重做。

我负责的部分,被特意点名批评。

「你故意的。」

我去质问。

「对。」沈渡川态度冷漠,「不愿意就退赛。」

我咬牙忍了下来。

转身离开时,他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不希望有人知道。」

我身形顿住,努力不让他听出异样。

「当然,我和沈总素昧相识。」

组队结束前,所有参赛人员都要在主办方提供的会议场所进行沟通和后续设计。

中途累了,我去茶水间冲咖啡。

刚放下水杯。

眼前猝不及防伸出一只手,稍微用力将我拉进了隔壁接待室。

沈渡川眸色冷淡的看下来,温热的食指比在我唇上。

「嘘。」

我愣了下。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夹杂了小声议论。

紧张之下,我屏息凝气朝沈渡川靠近了一些。

「听说了吗,那个宋文倩有后台,是来镀金的。」

「真的假的,我就说她整天摆清高,原来是上面有人啊。」

「对啊,好像是给人当金丝雀呢」

......

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没了动静。

我浑身僵硬,如坠冰窖,疯狂摇头。

「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这才发现沈渡川和我贴的太近,呼出的灼热气息尽数喷洒在我脸上,而他的面上却一派冷淡。

「她们倒也没说错,你和我,不就是那种关系吗!」

我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怒气。

「沈总自重。」

「自重?」他突然扯动嘴角,「你配说这个词吗?」

「你说我要是现在打开这扇门,大家看到你对我这个有未婚妻的人投怀送抱。」

「她们是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我?」

我下意识退开一步,攥紧手心,「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冷冷的看着我,薄唇轻启,「我想要的,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耳边忽然响起那日他在酒吧的话。

【一千万,不够就两千万,直到我腻为止。】

茶水间里人来人往,我心头巨震,下意识舔了下嘴角,干巴巴的说到:「你休想。」

沈渡川挑眉,无所谓的笑了笑。

「由不得你。」

我的个人设计稿被爆抄袭丑闻时,我才明白过来。

他为什么会说由不得我。

主办方法务将我带到饭店包厢。

沈渡川坐在主位,其他都是熟面孔,赫然是其他裁判。

我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了我的身上。

「宋文倩?」

我点头,找位置坐下。

沈渡川轻飘飘看过来,「坐过来。」

有人猜测道,「听说沈总订婚了,不会是和小宋吧,什么时候喝上你们俩的喜酒啊"

我没动,笑着打断对方。

「您误会了,沈总的订婚对象另有其人。」

沈渡川笑着接话,「是啊,当初还是宋小姐甩的我。」

气氛一时尴尬下来。

我看向沈渡川,开门见山的说:「抄袭的事,我是冤枉的。」

他嘴角噙着疏离的笑,视线落在酒杯上。

我静默一瞬后站起身,「各位老师,先干为敬。」

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胃里瞬间翻腾,犹如一条火龙经过,小腹坠痛。

我不动声色皱了下眉头。

可沈渡川似乎来了兴致。

敬酒一轮接着一轮,他也不喝,一个劲的示意我喝。

一瓶白酒见底。

我彻底受不住,身子一软松开了酒杯。

玻璃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浑浑噩噩的摊在椅子上,就连人什么时候散场的都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

一片寂静中,腰上忽然一紧。

天旋地转间,我人便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竟是坐在了沈渡川的腿上。

他揽着我,嗓音亲昵,「还不明白吗?只要我想,什么名利地位财富,统统都能给你,解决抄袭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伸出手撑在他前方,大着舌头道,「不明白,也不想要。」

可这样似乎取悦了他。

沈渡川突然单手压下我的脖颈,攻城略地。

滚烫的气息,避无可避。

我挣脱不开,气得浑身发抖,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血腥味席卷口腔。

沈渡川红着眸子退开,大手转而钳制住我的下巴。

「怎么?还不死心。」

我痛得掉下眼泪,喉管处灼烧的感觉一浪高过一浪,头似乎要原地炸开。

肚子上的撕扯感也时刻折磨着我。

「混蛋。」

说完,撑在他身上踉跄起身,朝外走去。

沈渡川追上来,轻而易举将我扛到肩上,绕开桌子,长腿抬起直接踢开隔壁休息室,将我扔到了进去。

啪嗒!

门从内锁住,他喉结滚动,幽深的目光在我身上肆意流转。

我难堪的避开眼。

这才发现,身上衣衫凌乱,酒水甚至打湿了衣襟,狼狈不堪。

沈渡川从后背贴上来,轻吻我的发顶。

一阵胸腔震动后,他动情低语,「文恩,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闷疼一阵阵敲击着我的大脑。

眼前男人的脸,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我不停哭泣,意识不断下坠再下坠。

直到彻底失去意识前,我茫然出声。

「你是谁啊?」

沈渡川神情大震,张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可就算他真的说了什么,我也听不见了。

我只是。

好像再次看到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在迎新晚会上演讲的纯情男孩。

光怪陆离的记忆被无限拉远。

我身处漩涡之中,好像回到了和沈渡川在一起的第二年。

沈渡川变得异常忙碌,常常小半个月都见不到人。

好不容易等到圣诞节,约好去营地烧烤。

他还带了一堆朋友。

那天晚上,我闷闷不乐了许久。

他许是察觉了什么,带着我来到山顶。

看着头顶稀疏的星辰。

沈渡川目光柔和,「等毕业了,我就跟你回去见爸妈。」

我神色微僵,闷声说道:「我父母,都去世了。」

沈渡川心疼的捧着我的脸哄。

「没事,以后我的爸妈,就是你的爸妈。」

我冷的搓手,他顺势牵住放进他的口袋里。

誓言很美好。

可我没有等到毕业那一天,就提前见到了他的母亲。

她保养极佳,很有教养的做着自我介绍。

可我早就认识她,荆南航空的实际控股人。

爸爸驾驶的飞机失事后,带头抚恤的人中,就有她。

那时,因为爸爸的猝然离世,妈妈的心已经碎成了渣。

不过半年,她便抑郁而终。

那天,我放学推开家门,看到的是主卧门缝溢出的鲜血。

还有母亲紧闭着的苍白面庞。

她听到声响,用尽全力睁开眼,露出哀伤的笑。

妈妈摇摇头,虚弱的开口,「文恩,我想你爸爸了。」

从此以后,我和姐姐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姐姐辍学在家,边照顾我,边打工挣钱带我四处求医。

等我好不容易像个正常人那样活着并考入大学,有了喜欢一个人的能力。

却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而当年,沈母就是用递给我支票的这只手,递给妈妈十万抚恤金。

「等到了国外,我们就领证结婚。」

我没说的是。

没有以后了。

甚至连最后体面的道别都成了奢望。

一场车祸,摧毁了我的所有。

我坠入地狱深渊,而他还有大好未来要奔赴。

「怎么能让生理期的女孩子喝那么多酒,以后注意吧。」

我睁开眼,阳光驱散血色,目之所及大片雪白。

不远处,沈渡川低着头,安静的听着医生叮嘱。

最后拿起笔,在告知单上唰唰签下大名。

送医生离开后,我们目光相对。

「沈...渡川。」

我缓缓起身,眼中是难以忽视的诧异,好似分别多年后的第一次重逢。

他走过来,眸底神色未明的开

《文恩吾妹》

伊织眼里的saber

穿成深情男二后,我成功和女主走到婚礼。

可婚礼当天,女主却扯下头纱,踹掉婚鞋,泪眼蒙眬地奔向男主:「我爱你,带我走。」

我站在高台,轻勾唇角:「你选谁?」

男主眸底欲色翻滚,冲上高台:「不好意思,我来抢个新郎。」

裴知临扛着我出逃速度极快,以至于我们两人已经坐在跑车时,他们都还未回过神。

毕竟在传统观念中,男人抢婚的目标肯定是新娘。

可裴知临不一样,他很特别,他可是我从会说话开始就鼓足干劲讨好的朋友。

自然在今天会为我两肋插刀。

我满意地看着裴知行优越的侧脸线条,在跑车发动机的嗡鸣声中,一路狂奔至裴知临郊区的别墅。

车停下的这一刻,我终于感受到了自由的空气,原来结束男配剧情,...

车停下的这一刻,我终于感受到了自由的空气,原来结束男配剧情,摆脱桎梏的感觉这么轻松。

我松开安全带,喜不自禁地拍了拍裴知临肩膀:「谢了,知临哥,回头我一定好好赚钱,努力报答你今天的大恩大德!」

裴知临轻笑一声,侧身看着我:「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明明是调侃的语气,我却莫名觉得危险,这是小动物的直觉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我就全盘否定,这可是跟自己好了二十三年的裴知临,怎么可能会害我?

可偏偏一抬头,我就撞进了裴知临灼灼目光,他好像要把我吞吃入腹。

我不由得瑟缩着往后,但背后是车门,退无可退。

更坏的消息是,我的手肘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按钮,副驾驶的座椅靠背竟慢慢向后倒下,而我,也因为裴知临越发靠近的身影,选择跟随座椅的轨迹躺下。

我彻底躺平的瞬间,裴知临的上半身已经完全探了过来,完美覆盖在我正上方。

直觉告诉我,这时候应该发生点什么。

我不敢问,更不敢想,甚至闭上了眼睛。

却没想到,下一刻,座椅靠背回弹。

裴知临用极少出现的调笑语气道:「你这是害怕付不起报酬装睡吗?睡美人殿下。」

他的尾音上扬,异样的感受从耳根蔓延,是羽毛来回拨弄的痒。

我气得立马睁眼反驳:「谁付不起了?你开价!」

我倒要看看,裴知临能狮子大张口到什么地步。

裴知临笑容加深,再度慢慢凑近,我不由得呼吸加速。

然后,他伸出手,将卡在我衬衫领上的彩带取下。

我有点纳闷,明明都是三十六度多的体温,隔着衬衫,我感受到的却如此炙热。

裴知临看着我呆愣的模样摇头:「令宜,我想要的,你现在给不了。」

给不了?我现在给不了的只有大额转账,但我不是赖账的人!

我眉心紧拧认真道:「虽然我现在存款不多,但是我可以先给你五百万,剩下的打欠条行不行?」

裴知临的笑容僵住了,欲言又止。

难道他觉得我会赖账?

我紧张地舔了舔下唇,再次保证:「我真的会努力赚钱的!」

裴知临好像更生气了,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几乎是咬牙切齿:「我不缺钱!」

「令宜!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儿,给我留下一堆烂摊子!」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今天逃婚给令家带来了多大损失?」

「你现在立刻回来,把王小姐给我哄好!必须把婚结了!」

自古财帛动人心啊,这话一点没错。

可我决定逃婚计划的那天起,就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当即哂笑反驳:

「我不会回去的,你赶紧死了这条心。」

「实在不行,你就跪下求求王小姐,卑躬屈膝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我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彻底惹怒了他,咆哮声紧跟而来:

「我养你这么大,让你付出一下怎么了?你这个大逆不道的贱种!」

我冷笑一声刚想骂他,裴知临却握住我的手腕,面色冷得吓人:

「令宜不会回来,就算要联姻,我才是更好的选择。」

裴知临的逻辑我没搞懂。

我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啊?」

他解释道:「没有王小姐,以后还会有张小姐李小姐,但是你都不愿意,你爸肯定会不择手段逼你。」

说到这,裴知临深深看了我一眼:「相反,你跟我在一起,不仅能堵上你爸的嘴,还能放心有自己的空间发展,到时候时机成熟,你就可以摆脱他的控制,而我作为你的好兄弟,当然不会阻拦你。」

这么一想的确没错,和裴知临联姻,好处是大大地有啊。

我眼底满是真诚,连连点头:「你好聪明,知临哥。」

裴知临却忽地叹气:「但是,在我们联姻前,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逃婚这事,王小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刚落,他就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最近一条热搜:【令大少公然逃婚,王小姐黯然神伤,选择和小叔子再续情谊。】

这里的小叔子,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应当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王嘉嘉的处理方式,真是非同寻常。

当然,泼脏水的速度也是一绝。

我面色凝重:「哥,我回去偷监控吧,你放心,我爬水管的速度一流!」

毕竟高中时代,我可是天天爬水管跑去裴知临家避难玩耍的。

裴知临忍不住扶额,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放心,监控视频我已经拿到了。」

我直接海豹拍手,啪啪作响:「太强了。」

裴知临长叹口气,放下手机,一左一右两只手放在我脸侧,用力蹂躏一番:「宝宝,你能不能长点心啊?」

我的声音被揉得乱七八糟,嘟囔道:「能想出这个逃婚计划,我觉得自己很棒了!」

「况且,知临哥你在我身边呀,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肯定跟我一条战线的。」

这话我说得极为认真,从小到大,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很有安全感,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裴知临被我的理直气壮整笑了,松开手:「顾头不顾尾的小混蛋。」

王嘉嘉成了众矢之的。

我将手机揣进兜里,和裴知临一同下车。

走进别墅的瞬间却被裴知临捉住手。

我习惯性地张开五指和他十指相扣,这是我们常玩的小游戏,每次裴知临心情不爽都会这样。

嗯?不太对劲,他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我转身,裴知临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到底是为什么?就这一百米不到的距离,怎么就生气了?男人可真善变。

但他是裴知临诶,只能哄:「知临哥,你怎么不高兴了?」

裴知临一言不发地拉着我坐到沙发上:「咱们还缺点东西,你没发现吗?」

我真没发现!

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缺什么?」

裴知临看着我挑挑眉:「你答应要和我联姻,却忘了联姻需要官宣,我记得很清楚,你和王嘉嘉联姻,拍了一组写真,那我呢?」

他的语气莫名委屈,听得我心脏发酸。

不能让裴知临受委屈,这个念头回荡在我的脑海,等我回过神时,我已经一拍桌子说出了那句话:

「那咱们就整个劲爆的,一定要让你超过王嘉嘉。」

我现在怀疑自己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精神错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产生胜负欲,还说出这样的傻缺话。

可裴知临很高兴,笑如春雪消融。

我努了努嘴,告诉自己,有胜负欲是好事!说明我和裴知临都很有上进心,一定是这样的。

至于莫名其妙的心悸,一定是我的错觉。

下一秒,裴知临用力将我摁在沙发上,灼热的吐息喷洒在我鼻侧。

只要我偏头一分,就会亲在一起。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紧紧盯着裴知临的唇,头一次发现,他的唇色如此浅淡。

没有死皮,看起来很好亲……

我的脑袋一片混沌,直到咔嚓声一闪而过,裴知临彻底离开。

他举着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才回神。

定睛一看,屏幕上赫然是借位亲吻照:「等到风波停息,就用这照片官宣。」

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但是理智告诉我,和兄弟做戏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或许应该拒绝。

「臭小子,令总都找到我告状了,怎么能破坏小宜的婚礼?」

「还有联姻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对裴氏意味着什么?总之你马上回来,跟我说清楚。」

疾言厉色的训斥来自裴知临最敬爱的母亲。

我好像把裴知临的生活搞砸了。

剧烈跳动的心脏一点点平静下来。

我惴惴不安地跟着裴知临走进别墅,裴叔白姨正端坐在沙发上喝茶。

他们面色如常,我却不由得紧张起来。

裴知临毫不犹豫地牵住我的手,在我想明白之前,带着我走到他们跟前。

但终究是要面对现实的,这祸是我闯下的,不能让裴知临替我背锅。

我没忍住,紧紧回握住裴知临的手走上前一步:

「裴叔白姨,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想结婚才求着知临哥哥帮忙的,你们不要怪他。」

可裴叔只是淡淡瞥了裴知临一眼:「你跟我来书房。」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要关起门来教训?

我急得不行:「裴叔,那我也……」

话还没说话,就被裴知临拽了一把打断,他安抚地看向我:「没事的,你等我回来。」

我看着裴知临离开的背影,心一点点沉入寂静。

身后传来白姨温柔的声音:「宜宜,别担心,他们就是聊聊天,过来坐。」

我乖巧地坐在白姨对面正想再解释一遍,却听到她问:「知临这小子,是不是骗你了?」

骗我?我有什么值得骗的?难道是钱?可是我本来就应该给知临哥的。

思考片刻,我果断摇头:「知临哥没有骗我,倒是我,一直给知临哥添麻烦。」

谁知白姨却扶额苦笑:「宜宜,总之不能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还照着做,知道吗?」

我想都不想直接点头,这肯定可以做到的,毕竟我又不是什么没有主见的笨蛋。

白姨见我点头,长舒一口气站起身:

「你先去休息会儿,折腾一趟得多累,我去书房看看他们俩。」

我听话地目送她离开,拒绝管家带路后,我熟稔地钻进裴知临房间等待。

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回来,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再次醒来,裴知临正蹲在我身旁,脸上还红肿着。

他被打了!

我原本还模糊的意识陡然清醒,噌地一下坐起来:「知临哥?对不起,害你被打了。」

说完,我立刻去翻找床头柜里放置的药品,一转头却看到裴知临低垂着眼眸,浑身散发着委屈悲伤。

心脏处一阵阵泛酸,早知道就应该跟着去,这样挨打的就会是我了。

可惜没有早知道,我只能迅速站到他身边,捧起他的脸:「先上药。」

白色的药膏很快抹匀,裴知临却一把握住我要放下的手腕:

「宝贝,我的脸火辣辣地疼。」

可怜巴巴的语气里藏着些很难察觉的蛊惑。

我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吹了两口气:「吹两下会好点吗?」

裴知临摇头,我急得不行,却听到他说:「听说亲亲就不痛了。」

「你可不可以亲亲我?」

可是,亲亲只能是情侣间的吧?好像也不太对,外国也有贴面礼,关系好的姐妹闺蜜也会亲亲。

况且我和裴知临关系这么好,裴知临不会骗我更不可能害我,那亲亲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想通了这一点,我抬起头认真看着裴知临:

「哥,你低头。」

他顺从地垂眸低头。

我在一点点拉近的距离中乱了心跳,头晕脑涨。

闭眼吻上去的那一瞬,细腻柔软触感多了一丝润泽。

我疑惑地睁眼,却发现自己吻在了裴知临唇角。

好消息,之前想过的裴知临唇很好亲是真的。

坏消息,我好像把裴知临的清白玷污了!

可是,我明明瞄准好了,要亲的位置离唇角很远,难道是裴知临故意的?

我狐疑地看过去,只得到裴知临无辜的询问:

「宝贝,你为什么跟我亲嘴啊?」

我也不知道啊,彻底蒙了。

脑子里飞速转动。

没有结果。

正想再问一问裴知临,却被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

不是我的,是裴知临的。

我不能听吗?为什么?

原本胡乱跳动的心平静下来,苦涩一点点蔓延开来。

再回过神,裴知临已经准备离开:

「宝贝,你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我临时有事出去一趟,不要离开裴家。」

我沉默点点头,又一次看着他离开。

我在辗转反侧中陷入梦境,再醒来时,没有任何裴知临的消息。

「大忙人终于舍得理我啦?网上都炸了,我来接你去我家,让我当个一线吃瓜群众行不行?」

我轻轻应声好,跟许景一起,应该没什么问题。

许景行动力极强,很快把我带回了小别墅。

他端着杯奶茶挤眉弄眼问我:「你跟我说说呗,你跟裴知临是不是在一起了?」

我很不解,他怎么会这么问?反驳道:「怎么可能?知临哥只是帮我,权宜之计而已。」

为了避免后续我们的操作让他继续误会,我直接将联姻官宣也跟他说了一遍。

许景目瞪口呆,看我的眼神满是怜惜:「实在不行,我给你买点脑白金吧,这都能让你理解错了。」

我不服气,明明这是裴知临先提出来的:「知临哥就是这么跟我达成共识的!」

谁知,许景情绪更激动:「不可能,我的CP不可能是假的,明明裴知临一直都喜欢你!」

知临哥,喜欢我?

莫名的欣喜袭来,却被藏在脑海里的一帧回忆遏制。

我避开许景的视线:「你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之前见过他写的情书。」

话音刚落,许景的表情变了又变,就差含着块手帕哭出声了。

我也想安慰他,可怎么都开不了口,我怕一开口,声音满是颤抖。

空气中逐渐弥漫着悲伤的氛围,却很快被打破。

许景蓦然抬头,将手机屏幕怼到我面前:「出大事了!他们俩怎么在一起?」

我仔细一看,抓拍的图片色调昏暗,有些模糊,瞧着像在某家酒吧,而画面中的王嘉嘉,正扯住裴知临领口往下拉。

暧昧得像要亲吻。

我的心跳漏掉一拍,呼吸一窒。

我想问裴知临的忙就是去见王嘉嘉吗?可我竟抗拒着说出口。

许景先炸了,一把将我从沙发上薅起,边朝外走边吼道:「渣男!宝,我们去抓奸!」

许景带着我一路飙到酒吧,气势汹汹地来到小群线人提供的包间号。

包间门不知道为什么只半关着,我和许景站对角度,能够完全看清里面的一切。

我深吸口气,做足心理准备后朝里看去,里面的画面却让我不敢相信。

裴知临坐在沙发中间,领口略微散开,坐姿嚣张,而在他面前,身着黑西装的保镖正将王嘉嘉的头死死摁在桌上,半点动弹不得。

这画面像极了某位老大在处理背叛者。

而裴知临浑身桀骜的气势更是让我怀疑,明明我的知临哥一直都很包容很温柔。

我清楚地听到许景咽了口水:「宝,我觉得,可能就是,咱们今天走错地方了呢。」

他说完就想拉着我走,却没想到裴知临猛地抬眸,直直看向我们。

莫名有些心虚。

可我心虚什么?哼!

我收敛心神,朝着裴知临瞪回去。

裴知临却轻笑一声,拢了拢领口站起,将保镖的手再度往下摁:

「王嘉嘉,你再找令宜麻烦,我不介意帮王大小姐清理门户。」

王嘉嘉是王家私生女,顶头是正房夫人生下的王大小姐。

她也是在裴知临出国后霸凌我一年的人,可为了令家,我爸却要我和她结婚,要奉她为神明。

王嘉嘉没吭声。

裴知临也不再搭理她,快步朝我走来,站在我面前后,伸出手一点点将许景和我握在一起的手指分开,转头让自己占领。

他唇角勾起,语气温柔:「你怎么来了?」

厚序:【顾寒私奔】

一起吃海魔咯~整个活,画了郑成功和伊织烹饪海魔的小漫画

【注】*竖排文字,阅读顺序从右至左。

*全员喜剧人注意,有郑弓、伊剑CP要素注意。

*烹饪海魔的方法是我瞎编的,仅供想吃海魔的朋友参考,不对食物味道负责。

——磨磨蹭蹭画了两个月,终于把这短短的9页漫画画完了,也是我第一次挑战画漫画风格的食物,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THE END
1.朝鲜姑娘远嫁中国,五年后第一次归家,直言:今后永不踏进娘家门生活...朝鲜姑娘远嫁中国,五年后第一次归家,直言:今后永不踏进娘家门2024-10-28 13:16:51 小吴说事儿 河南 举报 0 分享至 0:00 / 0:00 速度 洗脑循环 Error: Hls is not supported. 视频加载失败 声明:个人原创,仅供参考 小吴说事儿 371粉丝 每天给大家分享有趣视频! 03:24 31岁杨颖上台领奖,摄影师“...https://www.163.com/v/video/VGELJJ8FF.html
2.我我老公出国五年了没回家,现在电话和微信全部拉黑了联系不上该...你好,我咨询一下我老公出国五年了没回家,现在电话和微信全部拉黑了联系不上该怎么办https://wap.findlaw.cn/wenda/q_39598429.html
1.面试技巧分享建议:为了让签证官相信你有明确的学习目的和计划,你的回答必须要结合自身的实际情况以及所学专业的特点和发展现状,同时还要结合未来的应用前景向签证官阐明出国理由。针对签证官对这个方面的考察,签证核心内容设计中有三个部分可以对签证官的移民倾向判断给予有力回击。这些方面是:通过专业学习获得的'认识,在国内学习遇到...https://www.yjbys.com/qiuzhizhinan/show-598118.html
2.35岁小伙出国打工5年,妻子居然瞒着他跑出租车,结局让人泪奔。我知道老公也一定很想念我们,多盼望他早日回家。“对不起,我不应该在您面前这样...谢谢您听我倾诉。” 我擦干眼泪,尴尬地向乘客笑了笑。 就在这时,车内的男乘客缓缓取下了口罩。 天啊,他正是我的老公,我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泪水盈眶。 原来老公辛苦工作存够了钱,提前结束了合同回国了! 老公轻抚...https://www.360doc.cn/article/82983352_1097362484.html
3.致命的“全能神”偷走我十五年的青春他还找出“经书”,让我反复背读。从此以后,无论我再想儿子,也不敢偷偷回家。 2016年,我被安排到文字组学习写“见证”,将大家写的“见证”文章,按照内部规定进行改写。这样持续一段时间后,有一个当初和我一起加入“全能神”邪教组织的信徒才30来岁去世了。他跟很多信徒一样,听信了“全能神”邪说辞去了工作...https://www.sichuanpeace.gov.cn/sfdxal/20240418/2858895.html
4.她是中国绝色美人,而她的一封跨国密信,更是改变了国家航天命运!就闹着要回家,因为这个哥哥沉默寡言, 都不跟她玩,再加上她十分想念父母。 过了一段时间,蒋百里决定把她接回去, 她说:过了一段时间, 我爸爸妈妈醒悟过来了, 更加舍不得我,跟钱家说想把老三要回来。 再说,我自己在他们家也觉得闷, 我们家多热闹哇! http://www.360doc.com/content/20/0826/19/51132301_932345308.shtml
5.嫖娼做了笔录等几天才会拘留?[律师回复] 如果嫌疑人是无辜的,即公安机关认为没有犯罪事实,派出所做完笔录之后嫌疑人即可回家。公安机关也不会立案处理。相关法条:《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2、明知自己患有梅毒、淋病等严重性病嫖娼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五千元以下罚金。二、嫖娼一般拘留几天 法律咨询顾问 4.9w浏览 孟妍...https://m.64365.com/zs/1374378.aspx
6.李稻葵――回家的感觉当时一共学习54门课,要学各种语言,他每天早早的起床背英文,然后经过无比充实的一天,晚上到主楼东三楼的教室收听英语广播。虽然日子很忙碌,但从来没有累的感觉,李老师认为那五年也是最令人难以忘怀的五年。所以经过多年的国外漂泊,如今他又选择回到清华园里,是回家,也是寻根。https://www.sem.tsinghua.edu.cn/info/1136/11136.htm
7.和老公女儿出国度假前查出乳腺癌最后一次化疗想为自己买墓地……杭州...上次躺在手术台上是五年前,为了迎接女儿的出生。而此时,是为了对抗命运。两种心情,两种情绪。...有一次在火车站候车时,她实在太难受,在卫生间里吐了好一会儿,吐好了继续乘车回家,回家继续操持家务。...24号是个大咧咧的姑娘,她才29岁,幸运的是她有孩子有爱人,不幸的是她被切掉了全部的右乳。 https://hznews.hangzhou.com.cn/kejiao/content/2019-10/25/content_7291097_0.htm
8.在人间被疫情偷走的第三个春节:32个游子心中的故乡回家过年! 因为疫情,我已经在国外度过了两个春节。今年完成学业后,我果断收拾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澳大利亚回国了。 刚出国时懵懵懂懂的,每学期最期待的就是放假——可以回国。疫情以后,澳大利亚封国,我选择在此留守完成学业。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离开家这么久,可以做这么多事情。回望过去,这应该是我成长速度最快的两...https://i.ifeng.com/c/8D78ivVcuu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