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惑坐在办心室里,手上一刻不闲的忙着工作。办公室的垃圾桶中堆满了各种垃圾食品的包装。
“大考官,我走这几天别忘了吃饭啊!”他望着手头堆积如山的工作,叹了一口气,又开始了工作。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谁?”游惑问道。”A,是我们,都十二点了,你怎么还不吃午饭啊?”门外传来高齐和楚月的声音。
游惑心中以经坚定了不去的念头,无论谁来劝都没用(除了秦究),于是干脆装作没听见。“怎么办?”门外高齐小声地问楚月。
楚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对着门说道:“A,你再不去我就告诉001。”“假如秦究知道了,你们就和上次154和922一样,去清扫考场吧。”门内传来游惑的声音
“算了吧楚月,再劝下去我们自己就要玩完了。”高齐对楚月说,此时楚月也十分为难,变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正当对方僵持不下的候,屋内的游惑突然感到一阵巨烈的疼痛向他的腹部侵袭而来,他捂住了腹部,喘息看。“呃…”游惑到胃部又是一阵巨烈的疼痛袭来,随后头部撞在了桌子上没了声响。
下午,游惑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桌子上摆放着药.“操”游惑心中十分懊恼,自己怎么能在办公室晕了,而且现在最关键的是竟然还被秦究给知道了。秦究没有像往第一样坐在床边等他照顾他,而是离开了。
自己又惹秦究生气了。游惑心想。但是他又想通这次秦究竟然没理他,又是十分生气委屈。他转过身又躺了下去,心中十分的难受。另一边的秦究也十分生气,他生气游惑竟然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么糟踏自己的身体。
“唉。”秦究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想道:
真别扭啊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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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晨闹钟吵醒,诸葛亮微笑着去搂身边的那个人,捞了一把什么都没有,一脸懵逼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趴在旁边枕头上的小团子。
那个标志性的黑白挑染……以稷下天才自封的诸葛亮都呆在那像个傻子一样看了他两分钟。
司马懿背着他生了个孩子……?
他一个男人怎么生的孩子啊……
昨天还什么事都没有的啊?!
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个小家伙的脑袋,小家伙面朝下蹭了蹭枕头表示不满,一脸怨气抬头看着诸葛亮。
变小的身体使他看起来没有了往日的气场,反而会让人以为他是在撒娇。
顿时诸葛亮心都化了过去把他抱起来摸了摸。
身体撑不起原来的衣服,被他裹在衣服里包成了蛹的形状。
“你...
“你是小懿吗?”诸葛亮语气变得异常温柔。
司马懿点了点头,奶声奶气道:“嗯呐!”
诸葛亮瞬间被萌化:“还记得我是谁吗?”
小孩儿摇了摇头:“叔叔你是谁呀?”
自家男友管自己叫叔叔,诸葛亮不禁心中一阵悲伤,原来他这么老了吗……
“小懿吃不吃早餐呀?是不是还很困?”诸葛亮夹着嗓子问他。
小孩困的厉害只不说话顾着点头。
把他抱到椅子上才发现他坐在椅子上够不到桌子,不哭也不闹站在椅子上看着诸葛亮给他热的牛奶,两只小肉手抱住杯子头都埋到了杯子中大口喝着奶。
喝完杯中的奶,司马懿抬头看着他打了个饱嗝,诸葛亮忙把孩子抱起来拿起纸巾擦干净他嘴边的奶渍。
父爱泛滥啊……
看着墙上的挂钟,马上就要上班迟到了,诸葛亮急得直挠头。
“小懿啊,我要出去工作……”
诸葛亮刚说出来小孩儿就立马嚎啕大哭。
小孩儿终于累的不行躺倒在床上睡着了。
打开门,映入刘备眼帘的是抱着孩子手中还拿着奶瓶的诸葛亮。
“孔明你……这个孩子……”
诸葛亮愣在了原地,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刘备会来。
把他招待进屋,刘备支支吾吾的才开口问:“亮啊…虽然司马懿他很凶,你这孩子……你怎么也不能去找个站街的生这个孩子啊,没名没分的你不会要和司马懿分手吧?”
听着老板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诸葛亮愣在了原地。
“什么站街什么生这个孩子……不是,老板你在说什么啊?”
解释了半天才把误会解开,刘备看着他怀中神似司马懿的孩子,沉默许久开口:“司马懿这怎么生的孩子啊…他不是男的吗?”
见解释效果不大就不再言语,把刘备推出了家门:“走走走我还要带孩子。”说完就关了大门。
无情·亮
刚一回头想去抱躺在沙发上的孩子,一眼就看到了赤身L体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司马懿。
“衣服。”司马懿简略的说。
第二天去了公司的诸葛亮,刚一进办公室就被几个人围住问司马懿生的孩子。
司马懿去了公司则是被曹操叫去了谈话,主要内容还是生孩子这么大事情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关于变成小孩儿的时候那些记忆……其实司马懿还记得,只是装作不知道,以免诸葛亮嘲笑他。
高中生亮x高中生懿
超喜欢小男孩谈恋爱!!
ooc拉满的无脑1500+小甜哳
雷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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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城的冬天很少下雪,但是今年下了一场异常大的雪,封住了司马懿回家的路。司马懿看着面的大雪打了个寒战。他一向体寒,但由于魏城冬天很少下雪,他倒也设那么怕,今天倒是苦了司马懿。
司马懿望着窗外的雪出神,雪下的很大,一片片落下来,给稷下学院换了个新颇色,一片白茫茫的让司马懿忍不住愣神。
“司马懿?司马懿?”
诸葛亮侧头看向对着窗外发呆的司马懿叫到。
“嗯怎么了诸葛亮。”司马懿回过神来...
“嗯怎么了诸葛亮。”司马懿回过神来看着诸葛亮,当然也是自己的男朋友。
话说两人在一起还是上个月的事,想起这事司马懿多少还是有点害羞不过有这样一个男朋友确实挺不错的,毕竟一对一家教现在还是挺贵的。
“外面下雪了,司马懿。”诸葛亮看着窗外司马懿刚刚盯着的地方随意道。
“我看到了。”司马懿看着诸葛亮倒是觉得这家伙和雪倒是挺配想钊这司马懿反觉得有些好笑。
“司马懿,你在笑什么。”诸葛亮挑眉,他倒是觉得司马懿笑起米其实还挺好看的。尤其是现在,阳光仿佛给眼前人度了层金,一头柔顺的墨发随意披在身后,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很美,诸葛亮是这么评价的。
”司马懿,我想亲你。“你说什么啊!!”司马懿被诸葛亮突然说什么要亲自己弄的有些害羞。
“你对谁都这么花言巧语的吗,诸葛亮”司马懿看着诸葛亮故作生气样。
谁知诸葛亮突然靠近司马懿,只要一低下头就能亲上,暧昧的呼吸喷洒在司马懿脸上,“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司马懿。”诸葛亮难得正色道。
“我知道了!你给我离远点诸葛亮!”司马懿有些气恼的推开眼前人。
“哦~”诸葛亮故意拖长尾音:“你害羞了司马懿!没想到嘛,你还挺纯情的。”诸葛亮挑眉看着耳失泛红的司马懿觉得还挺可爱的。
“诸葛亮你很烦唉!难道设人说过你烦吗!”司马懿觉得自己有种良家廿子被调戏的感觉。
“只有我亲爱的男朋友敢咯。”诸葛亮轻笑,毫不在乎司马懿说自己什么。事实上,就算司马懿说自己长得丑,他也不生气。没办法,谁叫他喜欢司马懿呢。
“外面下雪了,不知道我亲爱的男朋友,愿不愿意送我回家呢。”司马懿毫不客气的回着。不过确实,他需要诸葛亮送自己回去,诸葛亮身上一向很热,靠近点还能取暖,司马懿忍不住想靠近。
“送我亲爱的男朋友回家荣幸之至。”诸葛亮一口应下。“我和庄周老师问过了,这节自习课下课之后就放学,一会我们就回去,可以吗。”诸葛亮边收拾东西边询问司马懿的意见。
“挺不错的,你和庄周老师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司马懿随意的回着,目光还是望着窗外。
“没有。”“就知道你没有。”诸葛亮从包中掏出一条上面绣着小兔子的围巾递给司马懿。
“喂喂喂,你不会想让我带这个吧”司马懿看着围巾上的兔子有些无语。
“嗯,怎么了我倒是觉得那只兔子和你还挺配的。”
司马懿有点怀疑诸葛亮是不是故意的,忍不住问:“哪配了”
“一样可爱。”诸葛亮看着司马懿给予评价。
“油嘴滑舌。”司马懿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收下了。而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的诸葛亮微弯嘴角。
很快稷下学院就放学了,两人并排走在路上,司马懿脖子上围着那条小兔子围巾。诸葛亮帮司马懿拿着他的书包。走在路上,这么一看,倒是有些岁月静好。
“司马懿,你手冷不冷”诸葛亮突然问到。
司马懿有些疑感,诸葛亮突然这个干嘛。“还好,怎么了。”
“我在想,如果你手冷的话,其实可以把手放在我手里。”诸葛亮挑眉轻笑着调戏司马懿,谁知司马懿突然拉住诸葛亮。
诸葛亮:木头开窍了"
"怎么想拉我...”诸葛亮还没说完,司马懿把手塞进诸葛亮脖子里。“嘶...”司马懿看着被冷的龇牙咧嘴的诸葛亮笑着说:
“我手冷,亲爱的男朋友。”
剪了一整年牛马视频就是为了今天,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动态:三缘工作室阿莲(mhs)
后期:我
BGM:Faouzia-FurEl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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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解释权反正不归我(你)
[Summary:先爱上的人,是输家;先回头的人,是败者。]
俩人明明只是协议结婚,曾经也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如果非要说有的话,这俩曾经是高中同班,大学同校的同学,且互有联系方式——互不干扰,各忙各的。
但最近诸葛亮那混蛋跟吃错药一样,忽然开始像正常夫妻中的Alpha一样管起他来。
“司马懿!”
看,又来了。司马懿烦躁的扯过一张被子,蒙住脑袋,翻身假寐。门被推开后,他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扔到地上的声音。
“你怎么又抽烟了?你身体不好,Omega少抽烟!”
……哈?
司马懿懵了,他从哪儿翻出来的?
被子一掀,翻身坐起,司马...
被子一掀,翻身坐起,司马懿毫不让步:“我抽烟怎么了?犯法了吗?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立场,什么身份管我?”
诸葛亮一愣,张了张嘴,嗓子似乎格外干涩:“我是你的丈夫……”
“我们只是协议结婚,诸葛亮。”
房间里是死一样的寂静。
协议结婚。
诸葛亮咀嚼着这四个字,忽然有些悲哀。
01
“司马懿。”
诸葛亮哑着嗓子,看向面前狼狈不堪的人。
“你又是何苦。”
或许是愧疚,司马懿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
不知是恻隐之心作祟,还是真的抱着什么心思,诸葛亮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司马懿的后颈。那里本应是腺体的地方,现在有一些凹陷。
他把腺体割了。诸葛亮默默想着,忍不住摩挲,司马懿只是皱了皱眉,微微躲开。
“别碰。”语气还是冷冷的,但鬼使神差的,诸葛亮竟听出了一丝委屈,“痒。”
诸葛亮垂下眼帘,挣扎许久,才收回手,坐在司马懿身旁。
“是谁干的?”他情绪有些激动,忽又想起他们早已经离婚了,他早就没有资格替司马懿出头了,不由得有些泄气。
司马懿沉默良久,才说:“曹丕逼的。”
“为什么?”
“我想分手。”
“……然后?”
“没有然后。”司马懿苦笑一声,缓缓抬手,捂住那处难快的凹陷,“割了,然后和他分手。”
即使早知道曹家那位小Alpha心狠手辣,诸葛亮还是难以接受。“去医院割的吗?”
“不是。”司马懿抬起头,认真道。
“他看着我,我自己动手割的。”
何必呢?诸葛亮很想问他,何必为了与曹丕分手,不顾失去腺体对自己的损害,下这般狠手呢?
会死的。
大概是想到什么,司马懿笑了。
“我不是还爱着你,诸葛亮。我们当初只是协议结婚,爱不爱的没有意义。”他轻声道,“我只是忽然发觉,曹丕只是像大多数Alpha一样,把Omega当成一件玩具,他的真心一钱不值。”
“我跟他分手,是及时止损,反正我不爱他。但分手后,我无处可去了……或许回到你这位前夫身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我回来了,就这样,仅此而已。”
是了,即使司马懿真的有爱,即使他要爱人,他的爱也理应不会是诸葛亮的。毕竟他从不追求什么情情爱爱,他只是会看人而已。
没有孩子,他只有一个叫乔莹的养女。
而这位乔小姐,现也早已嫁为人妇。
司马懿没有家了。诸葛亮咀嚼着这句话,张了张嘴,可他只是司马懿的前夫——
只是“前夫”而已,没有这个关系,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我没有地方可去。诸葛亮。”司马懿扯了扯袖口,“我只是首先想到了你,或许来这儿可以碰碰运气。”
“……你为什么能想到我呢?”诸葛亮并不明白司马懿的意思。
司马懿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只是摇了摇头。
“谁知道呢,可能是还没离婚那几年,让我觉得比待在曹丕身边自在,怀恋了吧。”
也是呢,司马懿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协议结婚那几年,诸葛亮很有自知之明地从未管过他,二人互不干扰。为了防止特殊时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他们甚至分房睡。
不像夫妻,倒像搭伙过日子。
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的过着,五年协议到期后,他们便离了婚。
诸葛亮惊觉,结婚五年,离婚又五年,他们二人至今都还不知道对方的信息素是什么。
即使是校园时,遥远的记忆里,AO有别,自然也不可能去了解。
难怪周瑜会笑,他说诸葛亮,你们这样,在外人看来只是貌合神离,因为你们连装都不会,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好,别到时候连伴侣的信息素都不知道。
可他说对了,他们真的不知道。
“司马懿。”诸葛亮声音沙哑,“司马懿,我后悔了。”
司马懿沉默不语,他不想问,也不愿听。
“我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的。”他最终只说了这句话,然后再也没有开口。
他说司马懿,我们打个约定,我们还像之前那样搭伙过日子,谁先爱上,谁就输。
输了的人要吞一万根针哦。
02
“亮哥更大可能只是想做做样子,而不是真的关心你。”
赵云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才半眯着眼看向司马懿。
“你知道外人怎么评价你们吗?”
司马懿沉默不语,接住场内李白抛来的球,转手投篮。
赵云笑了。
“你们貌合神离,司马懿。”他说,“你们不像夫妻,哪儿哪儿都不像,即使住在一起的是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但也仅此而已。你们像合租室友,不像夫妻。”
貌合神离?司马懿垂眸。“我们本来也不是正常恋爱结婚的‘夫妻’,我们没有爱情。”
“我知道,和你们关系好的朋友都知道,但其他人不知道。”赵云不笑了,“懿哥,你知道亮哥的信息素是什么吗?”
信息素?司马懿张了张嘴,有些茫然。
对啊,诸葛亮的信息素是什么?
即是高中是同班,他们甚至同过桌,但AO差距之大,让他们相互保持着距离。他发情期时,会在腺体发热那一刻就贴上阻隔贴,然后举手要求去打抑制剂;诸葛亮到了易感期,也会在身体不对劲时贴上阻隔贴,然后举手去打抑制剂。俩人心照不宣,比班中绝大多数的Alpha和Omega相处得更和谐。
但也因此,他们从没有闻到过对方的信息素。
所以,他还真不知道诸葛亮的信息素是什么。
“夫妻,但不知道对方的信息素。”赵云把毛巾扔过去给他擦汗,“合理吗?”
确实很不合理,但又能怎么办呢,只是一个协议婚姻,大没有认真的必要。
反正司马懿是这么想的。
“起码做做样子,懿哥。”赵云接住李白抛来的篮球。
司马懿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说一说,诸葛亮的信息素是什么?”
赵云的表情十分微妙,他指了指自己:“……你让我告诉你?”
司马懿有些疑惑,赵云脸色僵僵的,叹了口气:“你果然,对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都无心。”
他不明所以,赵云也没再管他,球一抛,加入场上赛况。李白倒是笑嘻嘻地坐到他旁边:“子龙是Beta,没有信息素,也闻不到信息素,你问他这些,他脸能不僵吗。”
噢,问错对象了。于是司马懿把目光投向李白,李白立刻摆手。
“别问我啊,我一个Omega,直对Alpha信息素?我找死啊我,你等等啊,我叫个Alpha来问问。”
“你哪来的Alpha能叫来?”司马懿有些疑惑,然后就看到李白跑去了隔壁球场,将自己的学生拉了过来。
“孟起和孔明还是接触过,大概还记得的。”李白拍了拍司马懿的肩膀。
马超是Alpha吗?他不记得了,但他记得他的养女已经分化为了Omega,说回来,也是好几天没去学校看大乔了,也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马超还真的在记忆里搜寻了一阵。
“亮老师的信息素啊……”他摸了摸下巴,“我记得是一种酒,烈酒,释放出来攻击性很强的那种。但味道醇香优雅,好品酒的人会很喜欢……大概是白兰地?”
白兰地?司马懿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
“话说,孔明也还不知道你的信息素来着。”李白送走马超后勾住司马懿的肩,挤了挤眼,“打算告诉他没?”
司马懿沉默了。
讲真的,他并不是很想直接告诉诸葛亮,谁家Omega会直接告诉Alpha信息素是什么。
或许有,但司马懿绝不会这么做。
李白可清楚司马懿的德行,所以他像个长辈一样拍拍司马懿的肩膀:“我帮你告诉他怎么样?”
司马懿刚想点头答应,李白就退了两步。
“等一下,你信息素……是啥来着?我好像也没闻到过。”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司马懿就是没给别人闻过信息素。
“不是?你这玩个der啊?”李白满脸恨铁不成钢,“你总不能真铁了心思,这辈子不被任何一个Alpha标记吧?!”
你猜对了,他还真是。
司马懿默默移开了视线。
李白自认为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像司马懿这样倔强的Omega,要不别做Omega了,去做个Beta啊!
不远处的赵云轻飘飘的来了一句:“Beta不好玩,他就是想玩。”
一语道破,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李白气得刚要跳脚,司马懿已经溜走不见人影了。
百里守约买完水回来,和溜走的司马懿擦肩而过:“?仲达你去哪儿?不是一会儿等人齐了,一起去我那儿吃个饭?”
嗯,跑远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03
“他没有心,诸葛亮。即使没有被曹丕标记,他也能真的下手割掉腺体,还面不改色的来找你这个前夫。”
赵云坐在诸葛亮面前,神情严肃。
“就算像他说的,他走投无路,无处可去,他也应该去找大乔,而不是你。他是大乔的养父,大乔有义务赡养他,可你呢?诸葛亮,你有什么身份,什么义务?”
“诸葛亮,你别忘了。你是听到他亲口说的,他不爱你。”
诸葛亮无力地蜷着手指,徒劳地握紧手中的素戒。
那是登记结婚那一天,为了形式好看买的一对夫妻素戒,在离婚那天,司马懿的素戒就摘下来,回到他手里了。
“我知道,可……”
可……万一呢?
万一他对自己,哪怕有那么一点感情呢?
诸葛亮是期待的,他很想回到当年,去阻止司马懿和曹丕在一起。
这样司马懿就不会被伤成现在这样……
“可是诸葛亮,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们根本没谈恋爱。”
赵云抿了口茶,没去管他微妙的表情。
“曹家的Alpha花边不断,但凡沾染过的Omega都会拥有姓名。”赵云说,“可是诸葛亮,这几年,你在圈子里可听过一点司马懿的消息吗?曹家的Alpha们,哪个身边出现过他?从来没有。即使是Omega们,也没有与司马懿接触的消息。”
大脑几乎是立刻宕机。
回想这五年,何止是与曹氏的消息,哪怕是司马懿个人的,他都一点没听到。
离婚五年,司马懿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样,什么消息都没有。
不,还是有一点的,唯一知道的一点。是离婚两年后,与甄姬偶遇,与她闲聊听来的。
“仲达啊,仲达现在在曹氏混的风生水起。”甄宓不自然地笑了笑,“他过得挺好,只是……子恒有点看上他了。”
看上他……也就是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吗?
“而且,曹丕已经结婚了。”赵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和甄家的那个女Omega,已经结婚一年多了。你难道忘了么?”
是的……曹丕已经娶了甄宓了,其他的Omega都是情人。
可是,在司马懿的口中,他们俩是在谈恋爱……
诸葛亮有些恍惚:“所以你的意思是,仲达他……”
他是个聪明人。赵云不需要说太多,诸葛亮自己也能推断出来。
司马懿啊……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呢?
你和曹丕……到底发生过什么?
赵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他:“诸葛亮,你是怎么了呢?”
“当初明明是你自己和他再三申明,一再强调的,说只是协议婚姻。明明是你自己,和他刚好都在躲催婚,才凑合在一起。明明也是你重复地向他证明着自己,你不爱他,没有感情,各取所需而已。”
“可你现在是怎么了,诸葛亮?你现在又为了这个浑身长满刺的Omega在做什么呢?”
是啊,我在做什么呢?
诸葛亮啊……你又在想什么?
“子龙。”他声音沙哑,“你和孟起过了这么久,你们是怎么知道自己爱不爱对方呢?是怎样确定自己,对对方是有感情的呢?”
这个问题似乎并不好回答,可赵云却笑了。
“阿亮啊——”他叹了口气,“虽然我们一起长大,你确实很聪明,可为何偏偏情字无解呢?你看啊,孟起是个很好的Alpha,可我?我只是个Beta。一个普普通通,没有信息素,也闻不到信息素,没有特殊时期,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男性Beta呀……你不要忘了,Beta的生育率,可低的不能看呢。”
他说,诸葛亮啊,当你开始对他上心的时候,你就是对他有感情。如果这份热情坚持了很久很久,甚至更进一步,你就能知道,这不是一时冲动,是真正的喜欢。
可是喜欢和爱不一样,喜欢是会变的,爱是要长久的。
他说诸葛亮,当你愿意为了他,不顾后代,不计后果,愿意和他一起承担生活的重任,并为之努力,如果这份感情经久不衰,那你真的很爱他。
“可是诸葛亮啊,爱不是单方面付出,也不是控制和占有。”赵云温和的笑着,循循善诱,“爱要双向奔赴,共同付出,还要有独属于各自的空间和秘密。爱是有一把尺的,它会公平公正的告诉你,爱不爱。你可以不相信,可不要骗别人,骗骗自己就好了。”
“因为,爱不爱,别人是看得出来的呀。”
他没有再说下去。
诸葛亮垂着头,忽然就落了泪。
赵云,我认真了。他说,我好像,是爱过司马懿的。
04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司马懿迅速拉开茶几抽屉,在里面翻找着,翻了半天,怔愣在原地。
呆了几秒后,像是才反应过来,飞快往楼上跑。
跌跌撞撞地推开房门进去,反手把门又甩上,慌乱地拉开床头柜,翻找了半天,才费力抓出阻隔贴和抑制剂,果断扎进腺体推动。
或许是动静太大,吵到了人,敲门声后,门外响起了诸葛亮的声音:“仲达,你怎么了?”
司马懿靠在床沿喘了几口气,冷静下来后才拉开门:“我没事。”
后颈上的阻隔贴还是太显眼,诸葛亮猜到了怎么回事,可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司马懿就径直越过他离开。
“对了。”司马懿回过头来,“我放在茶几抽屉里紧急备用的阻隔贴和抑制剂去哪儿了?”
本来也没抱多大期望,随口问问而已。毕竟家里偶有客人,恰好遇上特殊时期,便拿来用了,或许刚好用完了没发现而已。
果然,诸葛亮沉吟半会儿,才开口道:“我不知道,可能用完了。前天元歌来做客,正好碰上发情期,顺手拿去用了,那时候还有的。”
果然如此。司马懿点了点头,转身下楼。
像大多数的Alpha和Omega一样,诸葛亮和司马懿从来不会去记自己的特殊时期是什么时候,因此家中随处可见各自的阻隔贴和抑制剂,出门时,他们也会随身携带。
那么久了,都这么过来的。
可诸葛亮好像不想这样了。
“司马懿——”
司马懿站住了,回头看他,语气平和:“有事吗?”
他并不喜欢在特殊时期和Alpha过多接触,因此两人现在站在楼梯口,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就隔着楼梯聊。
诸葛亮又沉默了,犹豫了很久,好像有些难为情。
“如果还没有下定决心说出来,那就先不要说。”司马懿转身离开。
Alpha,以司马懿的印象,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他承认确实也有不少模范好A,可毕竟还是少数。所以他是早打定了主意,这辈子都不会被任何Alpha标记。
——当然,如果遇到了合适的,或许会考虑考虑。
刚打开门,他就和抬手正要敲门的司马朗四目相对了。
“……哥?”
司马懿皱了皱眉,司马朗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小腹和脖颈,笑了笑:“小懿要出门吗?”
司马懿沉默着点了点头。
司马朗抬起手,摸了摸他贴了阻隔贴的地方:“发情期的时候,还是不要出门乱跑最安全——算了,反正也是来找你吃饭的,哥陪你?”
思考了一下司马朗Alpha的性别,再想想俩人的武力值,又思索一下司马朗在外温和有礼,对内耐心养弟弟的样子,司马懿点了点头。
反正扔下诸葛亮独自看家,自己出门到处玩到处跑的事儿,司马懿平时也没少做。
司马朗正了正后视镜,回头看向在后排抱着只抱枕打盹的司马懿:“你和你这位结婚几年了来着,快二周年了吧?这一年多,他还没标记你?”
垂死梦中惊坐起,司马懿这才想起这一茬,沉默了一会儿,如实回答:“没有,我不让他碰,现在还分房睡。”
司马朗深知自家二弟什么德行,也并不催。父母逝世不久,现在没有人会关心司马懿是否结了婚,是否怀孕生子,这对司马懿来说是个好事儿。
司马朗食指敲着方向盘,垂眸思索——相比司马懿是否被Alpha标记怀孕生子,他更关心司马懿是否过得舒服,以及会不会被夫家欺负。
“如果不想让他碰的话,你以后是不是会和他离婚?”他问。
车内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司马懿才点了点头:“或许,毕竟一直耗着也不是事,不能耽误人家。”
司马朗反而更担心诸葛亮那边耽误了司马懿:“要是他家不让离婚,你打算怎么办?”
……想想也是,司马懿从来是利益至上。司马朗停好车,转过身去。
“你好像从没给任何人闻到过信息素,腺体也还没被碰过吧。”
司马懿点了点头,司马朗也松了口气,打开车门:“下车吧,进去吃饭——对了,今天小曹公子要来,点了名儿要见你,需要替你回绝吗?”
曹丕啊……
“不用,他是我上司。”
司马懿下了车,忍不住伸手缠了一缕司马朗的银发把玩:“他知道我结婚了。”
司马朗不置可否,只是不紧不慢的走着,方便司马懿跟上。
05
“哥,没必要。”
诸葛均皱了皱眉,抢走诸葛亮手中的酒杯。
“司马家与曹家的恩怨,你没有义务去参与。你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诸葛亮颓然低头:“……可是司马懿不能去。”
“二哥,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和司马懿已经离婚五年了。”诸葛均很平静,医生惯有的冷静让他一面收拾着地面,一面给诸葛亮陈利害,“如果是因为司马懿,曹丕找上司马家,你去插这一手绝没好事,还容易反噬到你——你只是他的前夫,哥。而且这个Omega已经没有腺体,与Beta无异了,还随时可能归西,你去能干什么?”
是啊……只是前夫,仅此而已,他去了又能干什么呢?
可他不甘心啊,怎么想都不甘心,明明早就……早就断了关系,不是吗?
“哥,你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呢?”诸葛均搬走垃圾,叫下人扔掉,回头询问,“或者说,你是司马懿的谁?”
前夫?还是情人?
诸葛亮答不上来,他只是固执地想给司马懿讨回一个说法。
诸葛均叹了口气,转身出门:“今晚手术,我不回来吃饭了。”
到底是怎么了呢?
“别喝了。”司马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诸葛亮回头去看。他靠在墙上,脸色是病态的苍白,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别喝了。”他低声重复,失神的眼眸昭示着他的隐忍,显然是听到了方才兄弟俩的对话。
诸葛亮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脆弱的人,突然伸出手想抱住他,可被躲开了。他抬眼,看见司马懿的眼中似有泪光,瞬间如临大敌。
“仲达……”他轻声呼唤着,又伸出手,语气近乎哀求,“仲达,给我抱一次,可以吗?”
回应他的只有房中的寂静,和司马懿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是过了多久,司马懿的声音才终于响起:“你弟弟说的没错,诸葛亮,你不该被我牵扯进来。”
有如五雷轰顶。诸葛亮呆愣在原地,司马懿缓缓闭上了眼。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有晶莹的泪珠顺着司马懿密而长的睫毛滑下,滴落。
“别帮我了,对月英不公平。”他强装镇定地转身,不等诸葛亮回应,快步逃离。
诸葛亮伸出手,只抓住一片虚无,他茫然四顾,司马懿仓皇逃离的背影从此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到死,他都没能告诉司马懿,黄月英也只是一个丧O不久的女Alpha,是暂住他家的好友。
不是妻子。
“被误会了,不去追吗?”
沉稳的女声在楼梯口响起,黄发女子面色平静。她挪开桌上的瓷瓶,把抱在怀中的木瓶换上。
“不要让自己后悔,诸葛亮。”她说,“你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去追,诸葛亮,把他追回来。”
“追回来,你才能名正言顺的替他复仇。”
有些匪夷所思,可又别无他法。诸葛亮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又是怎么啦?竟迈不动步子,站在原地静默。
屋外雷声轰轰,黄月英关了灯,颜色惨白的闪电照得房内一片亮堂。
“下雨了,诸葛亮。”黄月英神色平静,“下雨了,你说过的,他怕黑。”
他怕黑,他身体不好。现在是晚上,下雨了,大雨倾盆,会生病的。
她说,诸葛亮,如果你真的爱他,就把他追回来。
他只有你了,你听见过的。
06
不好,有刺客,这世上总有刁民想害朕。靠,偷袭!
司马朗迅速转身捞过司马懿扑到地上,紧紧护在身下,警惕地抬头四顾。背上被石块砸到的地方隐隐渗出血色。
“嘶……有没有搞错啊,就回家这点路上也能遇到事儿。”司马懿揉了揉磕的有些发疼的脖子,“哥,发现人了没。”
司马朗起身把人拉起来,“没发现人,大概是跑了吧。还好,那石块也不算尖锐,砸到了也没什么。”
至于哪来的人冲他们扔石块,还是这么大一块石头,这就是个谜了。
“哟,二哥省亲啦?”司马进笑吟吟的扑上来,被司马懿挡了一下:“我发情期,Alpha别乱贴。我还贴着阻隔贴的。”
“……我是Beta啊?”司马进大脑宕机了一下。
“……”司马懿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抱歉?”
怎么回事儿啊,连自己弟弟的分化性别都记不住。
年纪轻轻,怎么就老年痴呆了。
“别在意细节……贴吧。”
司马孚瞥见他们身上的灰尘,随口问怎么回事,得到回答后沉吟半晌。
“小曹公子才来过。”他说,“刚去上洗手间了……根据他的话来讲,有些看上了二哥的意思。”
Excuseme?
有毛病啊,一个浑身是刺,还结了婚的Omega,怎么还能有Alpha喜欢啊?
“小懿已经结婚了。”司马朗语气平稳,似乎并不意外。
曹丕怀着什么心思,他们还能看不出来吗?
司马懿并不想听这些,扯了几句,便到阳台抽烟。
“抽烟对身体不好,Omega要少抽烟。”经过的司马敏淡淡地提了一嘴。
挺耳熟的话,诸葛亮好像也说过。司马懿不紧不慢地吐出烟雾,点头示意他过来。
“幼达,你认为你的二哥夫突然对我上心了,会是什么原因?”
司马敏年纪其实也大不到哪儿去,刚成年没多久,但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他喜欢你啊。”
顶着司马懿一脸懵逼的表情,司马敏继续说:“或许之前不喜欢,但现在有感情了,爱上了。”
要他说,这别扭小两口搁这里演现实版的先婚后爱呢。可怜他的好二哥,被蒙在鼓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爱?司马懿垂眸,看不清什么神情。司马敏还要赶专业课,打了招呼后径直离开。
爱……哈哈。
像他们这样的婚姻,也会有爱吗?
司马懿把手里的烟蒂扔掉,又抽出一支点燃。
爱么,感情,对他来讲并不是必需品,随时可以舍弃。
只是……他手指轻叩栏杆,只是,他对诸葛亮,又是什么感情呢?
他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当然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什么只是悸动。
所以,他对诸葛亮的感觉太复杂了。或许,他真的爱过。
想得正出神,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笑声。
“你好啊,仲达。”
紫色的瞳眸像盯上了猎物一样,贪婪地盯着Omega的后颈,透过阻隔贴盯着腺体的位置。
曹丕的意图,比任何一个Alpha都要明显。
换句话说,他从来没有掩饰。
07
“司马懿,我后悔了,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诸葛亮握着司马懿冰凉的手,哑着嗓子,徒劳地呼唤病床上呼吸微弱的人。
心电监护仪的响声使他心惊肉跳,他害怕,怕眼前的人在沉睡中不知不觉便离开;他害怕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忽然变为平线,长响之后,天人两隔。
“你睁开眼睛,再看看我,再看我一眼吧。”他双眼通红,跪坐在病床边,像是信徒虔诚祷告,祈求主的恩赐。
大乔站在病房门口,静静看着这一幕。
割了腺体的Omega,身体很脆弱,一不留神的生了病,都能使身体功能迅速衰竭。更何况是割了腺体还没有善后处理,导致伤口感染,一直靠药物硬撑的司马懿呢。
“医生说,只能看造化了。”
马超站在大乔身旁,近乎气音,不让诸葛亮听到。
赵云和孙策就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等着他们。
“懿老师还在吊着,亮老师是不会同意拔管的。可继续保守治疗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
看着床上虚弱的人,乔莹垂下眸子,轻声开口:“可父亲也才三十八岁,从他十六岁把我捡回去养大开始,就没再考虑过自己。我想让他醒来,他还有很多话没能听到,他消失这五年,我一直在找他……”
明明才三十八岁,明明只是个比自己大十二岁的,完全可以叫哥的养父,大乔不舍得他就这么死去。
起码让她有回报他的机会啊。
马超静默了一会儿,才说:“可万一——我是说万一——或许懿老师也不愿意醒来呢?”
他没有心,马超在心底说,所以才能面不改色的从每一段感情中抽离,所以不愿意再见养女一面,所以才能这样回头去找前夫。
可不是的。
大乔张了张嘴,又如鲠在喉。
她想说,不是的,司马懿有心,有感情,他只是过于理性,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他只是,不想拖累他养大的孩子而已……
是夜,大乔坐在司马懿的床边,垂眸不语。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苍白的脸上。
“父亲……莫怪女儿多情,我只是想为你了却遗憾。”她低声开口,“我知道,你只是回头了。你还是喜欢亮老师,所以,我想让你和他重归于好。”
病房没有开灯,只有月光清冷,司马懿躺在病床上,虚渺又美好。
“你会怪我吗。”大乔轻声道,然后她清楚地看见,司马懿的眼角缓缓流下了一滴眼泪。
她知道,她赌对了。
“他醒的很突然。”诸葛亮静静听完大乔的叙述,只说了这句话,然后推开了病房的门。
司马懿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听到声音,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诸葛亮轻轻握住司马懿的手,低声道:“仲达,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或者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要不要喝……”
“诸葛亮。”司马懿的声音哑的不像话,可仍固执地扯着嗓子,话语里是满满的留恋,诉说爱意。
“诸葛亮,对不起。但我承认,我回头了,我还是爱你。”
大脑霎时一片空白,诸葛亮呆呆地看着面前,重逢那天才说不爱自己的前夫。
“你……爱我?”他声音颤抖,几乎崩溃,“你是说……你爱过我,现在也还爱我……?”
司马懿笑了一下,又闭上眼睛。
“突兀地打扰了你,我很抱歉。其实这爱不说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就算你不爱我。我走了,忘了我,管你自己的生活。”
大乔比诸葛亮反应更快,她猛地扑过去,失控哭叫:“父亲!不可以!你明明还年轻……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们怎么办?!父亲!”
“别叫我父亲了。”司马懿的声音很轻,“我只是比你大了12岁的养父而已……别哭,和孙策好好过,乖。”
大乔歇斯底里:“你养我这么大,我还没来得及付出儿女该负的责任,你怎么能就这么离开我!曹丕那混蛋毁了你我不怕,就算亮老师照顾不了你我能!我大学的毕业典礼和结婚典礼我都没能让你看到……司马懿,你能不能、多想想你自己、不要走!”
孙策及时冲进来捞住她瘫软的身子,努力让她冷静下来:“乔儿!冷静,你父亲不希望你因为他哭的……”
“诸葛亮。”司马懿用尽力气,握紧诸葛亮的手,“……对不起。”
仪器长鸣,司马懿终于还是归于平静,病房里只余下大乔崩溃的哭声。
怎么会这样呢,诸葛亮闭上眼睛,他怎么,最后还是要司马懿先低头呢……
明明不该这样的,他还是错过了。
他输了。
“输了的人,要吞一万根针哦。”
08
“哈?开什么玩笑?”
司马懿简直要被气笑了,他把手里的外套扔在沙发上。
“就算我,司马懿,真的爱上了诸葛亮,他特么都不会爱我!”
周瑜摊了摊手,笑嘻嘻的:“哎呀,别这么激动嘛,这只是个猜测而已。”
谁猜测猜的这么煞有其事的啊!司马懿气得牙痒痒。
元歌弱弱举手:“……所以,我还是很好奇,司马懿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哦?”
司马懿:有你们这群朋友,我真的服气。
Beta模范小情侣莫过于周瑜和小乔,而他们俩算盘珠子也是打得啪啪作响,小乔对着自己的Omega姐姐挤眉弄眼,大乔叹了口气,笑着打圆场:“好了,父亲发情期还没结束,不能乱放信息素。不过如果他愿意,自然就会说出来了。”
提及伤心处,李白一脸幽怨,上次被这一肚子坏水的Omega气得跳脚,还让人跑了,没抓着。
可沉默了一会儿后,司马懿低声道:“是薄荷,酒吧常用的薄荷酒那种薄荷。”
赵云脸色一变,迅速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杯中剩下的,是才调的薄荷白兰地。
百里守约默了一瞬,笑:“薄荷挺好,清凉,理性,适合你。仲达可要继续保持哦。”
……个鬼啊,诸葛亮今早易感期到了,易感期Alpha遇上发情期Omega——尤其是在双方都喝了酒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这俩混球一会儿还要一起回家的!
赵云僵着脸起身:“仲达,你先回去吧,我送你。”
有不少人默默点头赞同,只有司马懿皱了皱眉,不以为意:“不用,继续。”
“继续你个头啊,快回去。诸葛今早易感了,一会儿你们俩一块儿回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周瑜也罕见的严肃起来,“你们俩不一直死鸭子嘴硬没有爱过对方,还分房睡,至今没标记?”
司马懿默不作声,僵持了一会儿,妥协地捞起外套穿好,和赵云离开。
只是令现在的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尽管大家都在努力维持诸葛亮和司马懿这份所谓“协议婚姻”的体面,现实还是打破了他们一切的计算和预想。
司马懿被诸葛亮标记了。
永久标记。
这意味着那晚,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还是睡了。
“不是,你搞什么啊?”孙策完全不能理解,“怎么回事儿啊?你回去之后敲司马懿门了,还是他刚好没事给你逮着了?就这么把你们那点子平衡打破了?”
Alpha们这边混乱,Omega们那边也没好到哪去,同样不安稳。
“他到底怎么碰到你的?你又是什么情况这么给他标记了?不是啊,你们快二周年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昨晚诸葛亮干什么了?怎么就给你标记了?”
甄宓慌张地扒了司马懿的衣领,盯着他腺体上好几重的咬痕,声音颤抖:“你们不是不打算成为真夫妻吗?怎么现在就睡了……你又是为什么呀?”
司马懿沉默着,没有答话。
真不怪他,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也头疼的厉害,被赵云送回去以后就直接睡下了。本应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夜,可偏偏又不合时宜地做了噩梦。
更不巧的是,关于诸葛亮的。
他看着梦中,颓然坐在床边痛哭的诸葛亮。听着他颤抖着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眼睁睁看他拨开酒瓶,捡起散落满地的针。
“司马懿啊——”他听到诸葛亮哭着说,“你明明都回来了,为什么我还是输了,没能抓住你的手呢?”
司马懿猛然一惊,似有预感的伸手去拦,可他已经仰头将闪着银光的针含入口中。
“输的人,要吞一万根针……”他听见诸葛亮这么说。
“我们已经说好了的,仲达,我去找你啊……”
“诸葛亮!”司马懿看着自己的手穿过诸葛亮的身体,顿感无助。看着他一心寻死地吞针,剧烈的咳嗽带出大股鲜血,腥甜的,令人恐惧,染红了诸葛亮的双手和白衣,染红了地毯和未吞的银针。
然后就醒了,冷汗涔涔,回过神来已泪流满面。
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些,司马懿就起身出了房间,去阳台吹风。
回房间的路上,正好迎面遇上晚归的诸葛亮——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
在犹豫是要打个招呼还是直接绕路避开处于易感期的他时,司马懿被一股白兰地的醇香拥住了,带着委屈的哭腔,隐隐透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患得患失。
“司马懿,我好想你。”
酒气席卷了司马懿全身,混杂着诸葛亮的信息素。噢,真的是白兰地,熏的他又有了几分醉意。
怀中的Alpha似乎有满腹委屈,不住的倾诉,泪水逐渐打湿了他的黑衬衫,是热的。有几滴泪珠滑到腺体上,司马懿呼吸一滞,可接下来诸葛亮说的话又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我没有食言,阿懿。我没有食言,我们说好的,输了的人要吞一万根针,我吞了的,我真的遵守了。所以我才回来了,对吗?”哭声渐乱,Alpha骨节分明的手搂紧了司马懿的腰,“我回来了,我还来得及爱你。我不要协议婚姻了,我爱你,我要和你做真夫妻……”
一个生涩的吻,把司马懿一向理智的大脑堵得一片混乱。
不知怎的,他竟萌生了让这份爱意疯长的想法。
事态便一发不可收拾。第二天醒来时,他摸着后颈的腺体,又垂眸看着诸葛亮慌张的表情,主动凑近,给了他一个熟稔的吻。
都永久标记了,还能怎么样,过呗,总不能冒着危险去洗标记。
只是,梦中吞针的诸葛亮,和昨晚抱着他,哭着说我没有食言的诸葛亮,身影渐渐重合,使他忍不住害怕。
“我想过了,既然都干了,就要负责,我没有异议。”司马懿轻轻扣住甄姬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阿宓也是,和子恒结婚前别让他碰,到时候结婚了好好过,别怕。”
那边的诸葛亮怔了许久,才扬起一抹笑容。
我爱他,他说,我不负他。
这次我抓住他了。
09
“就这么突然?”
诸葛瑾是不敢相信,他那冷漠到不近人情的弟媳,竟然真的让他二弟睡了,现在还同床共枕了的。
但事实又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你现在也二十六了,确实按正常来讲该有个孩子——算了,你高兴就好。”
诸葛亮笑着点点头,沉吟半晌,又说:“哥,重达被曹丕盯得很紧,我还是担心他。”
诸葛瑾并不想插手曹家和司马家那点破事儿,但诸葛亮都求到他面前来了:“我担心他会被曹丕掳走,哥,你帮帮我。”
“……知道了。”
二弟都求过来了,能怎么办呢。
司马朗那边也很头疼。说好的协议婚姻呢,怎么说真就真了,这不合理。
“你真的想好了,要和他做真夫妻吗?”
司马懿点了点头。司马朗叹了口气:“曹家还对你虎视眈眈,被标记了也好,小曹公子也就没法碰你了。”
反正家底够对抗,不怕他硬抢。
可司马懿还是觉得不放心。
“我说,你是不是过于害怕了点。”
张良放下咖啡,推到司马懿面前:“曹丕不抢人妻,曹操又不关心你们这些小辈,为什么我感觉你还是这么担心。”
虽然事发突然,但毕竟两人是真想好好过的,他当然不反对。但现在司马懿这惶恐不安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
“我知道子恒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是最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司马懿没有说,他昨晚又做了一个噩梦,主角是他和曹丕。
他一身冷汗的惊醒,梦中曹丕用刀一点一点去剜腺体那块肉的痛觉似乎在身上也有了实质。
耳边回响着曹丕的残忍低语,像引人堕落的恶魔。
“你是我的,司马懿,你只能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Omega,诸葛亮又算什么东西,也配让你念念不忘。”
“没关系,把腺体割了,你就不再属于任何Alpha,你将会在身体的痛苦中死去。反正我也是要和甄家联姻的,你到我身边也只是个小情人,既然你不会顺势而为,那我毁了你又怎么样?”
头很痛,话很冷,恐惧也是真实埋在心底的,这样的感觉并不舒服。可司马懿闭上眼再次入睡时,大乔的声音突然响起:“父亲!你不能走,不要!曹丕那混蛋毁了你,凭什么死的是你不是他!”
而眼前就是诸葛亮和曹丕,曹丕被诸葛亮按在地上锤,没有反抗,也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手,还是根本不打算还手。可他在笑,笑的很疯,很讽刺。
“诸葛亮,你在装什么?当初是谁一再强调不爱的?现在司马懿没了,你反而爱了吗?”
诸葛亮掐着曹丕的脖子,愤怒质问:“你为什么要割他的腺体?你毁了他的身体,毁了他的人,你们根本没有谈恋爱,你有什么资格把他划为你的所有物?”
后脖颈的幻痛再度袭来,司马懿抬手捂着腺体,睁眼,眼底毫无波澜。
“我做了个噩梦,梦到子恒把我……强行掳走了。”
他没有说实话。张良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笑了笑,“所以,你是想让我给你解梦吗?”
或许是来自Beta学长的柔和,司马懿放松了不少。张良慢条斯理道:“其实,对于朋友,我更倾向于宽慰类似于‘梦是相反的’这种话。当然,如果你想,那我就给你解一个。”
司马懿摇了摇头,“我想听你解字。”
似乎是感到意外,张良顿了顿,拿了张白纸给他:“请吧。”
思索了许久,司马懿拿起笔,鬼使神差的写下了“丕”字。
张良顿了顿,笑:“丕,否也,事无一面。近日的坏事,换个方向看,或许就成好事了呢。”
对于这位学长的话,司马懿是深信不疑,因为他不懂这些,平时也不信这些,只是莫名其妙的相信张良是不会骗他的。
司马懿离开时,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就错过了诸葛亮从张良身后屏风出来的场景,以及张良的叹气声和深沉的眼神。
“学长。”诸葛亮低声唤他,“仲达他……”
“他没事。”张良笑了笑,“你还不信我吗?”
他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
回去吧,他说,一切会越来越好的。
面前的身影与那一世司马懿回来后为自己解字的身影重合。
诸葛亮微微颔首,哑声开口:“谢谢你,学长。”
何须言谢呢。张良目送他离开,又叹了口气。
解字什么的,不过也只是求个安稳,让心中抱有希冀罢了。
“诸葛亮。”
诸葛亮停下脚步,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有事?”
曹丕笑了笑,“我想要你的Omega,如何?”
阴魂不散。诸葛亮无视他离开,曹丕却不紧不慢地在他身后开口:“你就不怕我会对司马懿下手?你应该知道,我干得出来。”
“那又如何。”诸葛亮懒懒回应,“我不怀疑我的Omega会把你先揍一顿,然后扔出去。”
曹丕脸色微变,诸葛亮心情愉悦地哼着歌,走向不远处拿着奶茶,低头看手机等他的司马懿。
“啧,小情侣的酸臭味儿哦。”百里守约这样调侃,“这先婚后爱可算是被你们玩明白了,Buff点满的那种。”
司马懿不置可否,偏头去看诸葛亮。后者正神采飞扬和友人们说笑,可手从未忘记搂着司马懿的腰。
好像就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
他难得主动,凑过去亲吻诸葛亮的脸。诸葛亮转回来看他,笑意更深,在一种起哄和看戏的目光中抱紧了司马懿,亲吻他的眼角和薄唇。
“哎哟,这狗粮齁的嘞。”周瑜一脸嫌弃的摆摆手。
大乔则红着脸,举着手机录像,在司马懿发现他的好养女干了什么时,迅速把手机扔到孙策手里,笑着看对象被养父追着打。
只是,笑着笑着,怎么就哭了呢?
10
大乔睁开眼,从沙发上坐起,用手捂着脸止不住流泪,笑容早已消失。
“父亲啊……”她哽咽地,看着客厅挂着仅剩的,诸葛亮与司马懿的合照,“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茶几摊开的报纸上,还登着诸葛亮在血泊中的照片。
“知名音乐人在家中遇害,凶手下落不明”和“曹氏公子曹丕遭情人下药封喉,动机未明”两大头条仍在醒目的位置。
她拿起手机,又点出司马懿的聊天框,忽然崩溃。
孙策从身后抱住了她。
“别哭,乔儿,没事的。”孙策红着眼睛,“都过去了,没事的。”
聊天框只有前几日司马懿的告别:“他是因为我才被曹丕杀的。
“这爱情的游戏,谁入戏,谁就输了,是我入戏太深。
“只是我对不起你这孩子,可我与他约好了。
“输了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Continued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他回到这一天了,是要使二人分别生活,不要像上次一样死于非命吗?
他明白了。
“哥,我想离开这里。”司马懿垂着眸看新闻上音乐人诸葛亮斩获大奖的头条,“我还不想结婚,让爸妈别逼我了——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的。”
司马朗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口应了下来。司马懿收拾了一下,戴着帽子和口罩离开,只有六弟的陪同。
下了车后与司马进告别,他转身走进机场,然而,一个白色卫衣,戴着墨镜口罩的人与他擦肩而过。
心中猛地一颤,他回了头,熟悉的冰蓝色头发撞入眼中。
不知怎的,耳机中刚好响起歌词:“走过,路过,没遇过,回头,转头,还是错。”
他毅然转身,走向检票口。额前和鬓发的白色挑染被风吹起,身后的人驻足回首。
诸葛亮在下墨镜,目光深沉的看着远去的人影,抬脚去追。
他下意识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有这种感觉……那是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的司马懿。
……好像,他对自己很重要,心口沉闷得仿佛今天不去追,后来总有一天会为这次错过而后悔。
机场行人匆匆,来来往往。刚才的背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中,再也找不到。
仿佛是巧合啊。
诸葛亮拉下口罩,把耳机塞上,呆呆地望着候机大厅的方向。
耳机里放的,是告五人的《爱人错过》:“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只是你忘了,
我也没记起。
―END―
520烧把火,祝xql爱意似火,节日快乐!
私人约稿,请勿转载,除自用头像壁纸外一切禁止
《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小黑屋》
无cp
是蚂蚁的模板表情包
关于穿女装这件事,今天是懿懿宠老公的一天()(有性转,谨慎观看)
*失忆的被骗和村夫酱酱酿酿
诸葛亮眯着眼痴迷地借烛光去看那人的眉眼,覆上轻柔一吻,吻去司马懿眼角边连了串的泪珠。
司马懿平日总是一副冷清端正的态度,眼神锐利,往往震慑得人不可靠近。可如今那双狭长的眼眸却失了焦,只盛得下盈盈秋水。艳红的薄唇不自觉抿起,分明是淡漠疏离的样子,却分外勾人心魂。
那双纤细的手本应执笔谋算天下大事,如今泛着红的指尖只能无力挣扎般抓了抓锦被,留下褶皱的痕迹再混上不知哪来的水迹,泛着荧荧的光泽,点燃一室春.情。
明明是寒意料峭的夜,两人的胸膛却渗出细密的汗珠,沉闷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打碎了窗外月色的宁静。灼热的目光缠.绵交织,像极了投在墙上的身影。...
明明是寒意料峭的夜,两人的胸膛却渗出细密的汗珠,沉闷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打碎了窗外月色的宁静。灼热的目光缠.绵交织,像极了投在墙上的身影。
诸葛亮的眸色暗沉,俯身舔.咬上司马懿的锁骨。
他不禁抽气一声,扬手打过去,到底是没舍得用劲,只让身上人更加猖狂地作乱。
“你是我的。”
诸葛亮贴近他的耳朵低语,又堵上他的嘴唇害怕听到任何抗拒的话语。
司马懿不知他又是抽什么风,不甘示弱地咬破他的舌尖,混着血腥味的深吻经久不绝。
他永远不会知道,眼前这个爱人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诸葛亮也没有预料到有那么幸运的一天,他会遇见失去记忆的司马懿。
更没有料到自己心中的恶念如此深沉,竟然低劣地用谎言把这个人永远锁在自己的身边。
可他却升不起丝毫的愧疚,只有得到心爱之物的窃喜。
你是我的,所以不要再离开我。
也不要再想起我们悲痛的过去。
现在和以后,只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就够了…
亮懿有部分超懿出没,篇幅不多不打标签
有部分第一人称
特别神经病没有道德的一篇,接受不了左上角退出!!!!!
十七岁的司马懿需要一个拥抱,二十七岁的亦然。
“你问最近一次的吵架吗?”司马懿抬眼看正襟危坐的小姑娘。
“是的,如果您愿意的话!”小姑娘点点头,握紧了她的笔,“不愿意也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再聊点别的……”
“没什么不愿意的,这不是什么很秘密的事。”司马懿喝了口眼前的咖啡,有些甜了,也许是服务员放了些方糖。
“我和他吵过很多次架,他嘴很厉害,也很会讲歪道理,以至于那时候的我没有一次取得胜利。直到他又一次跟踪被我发现,我揍了他一顿。”
...
司马懿扭头看窗外,玻璃上映出了他的脸,苍白,锋利,眼睛被长睫毛衬得格外狭长。
看起来有些贫血。小姑娘边记录边想。
“他控制欲很强,我一直都知道,从我们第一次成为朋友……”司马懿顶了顶腮帮,觉得确实有点甜了。
“你不去打篮球吗?”蓝眼睛的男生递了一瓶冰水过去。
司马懿抬眼看他,没有接过水。
男生也无所谓,耸耸肩把水瓶放在司马懿旁边,他歪着头去看司马懿腿上的书——?抒情文大选?。
“你爱看这个?”他问。
“不爱。”司马懿把书合上,如果不是上次抒情文他只拿了一半分,任谁也不会在晴空万里的体育课上坐在树荫下看这本书。
当然,也不会去打篮球。
“噢。对了,我叫诸葛亮,我看我自我介绍的时候你一直没抬头,觉得你肯定没记住我的名字,交个朋友怎么样?”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上次的作文被当成范文挂在墙上了,可以保证比你书上的好。”
他说对了,司马懿确实没记住他的名字。司马懿是转学过来的,做完自我介绍后老师就挑了几个人站起来说自己的名字,方便司马懿以后寻求帮助,可司马懿坐在他的新位置上头也不抬,像是睡着了一样。
“哦。”司马懿点了点头,全是承认了这段友谊,他看到诸葛亮的眼睛亮了亮,把冰水再次拿了起来,贴在司马懿脸上,冰凉的触感吓得司马懿往后一缩,右半边脸沾着的水汽迅速蒸发,凉嗖嗖的。
“现在可以喝了吗?再不喝就变成温的了。”诸葛亮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远处操场上的男生看见诸葛亮的身影,赶忙跑过来招呼他:“亮哥!来打篮球吗?”
诸葛亮跨了一步,把司马懿挡在身后,笑着回绝:“不了,我在和新朋友聊天呢?”
“什么新朋友?”男生说着便探头探脑的。
诸葛亮向前走了几步,揽住那个男生,让他强行转身。两个人说了会儿话,男生的朋友在叫他就走了,而诸葛亮站了一会,又走到司马懿旁边。
司马懿喝着冰水,感觉牙有些麻。
……
“是的,我在很久后发现他在分离我和周围人的关系,以至于高考结束后我发现我能依靠的,能寻求帮助的竟然只有他一个。”司马懿没有提出换一杯咖啡,他顶着上颚缓缓地把甜腻的液体咽下去。
“那您做出了怎样的决定呢。”
“我去质问他,是否在一直控制我,这是一个很蠢的问题,他也没有否认,他说希望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我忘了说吗?好像是的,我和他在高二成为了恋人。”
司马懿的位置靠窗,后面就是空调,是个绝佳的好位置,他的书桌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画了几笔的演草纸。
诸葛亮把桌子搬过来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再睁眼自己的同桌从垃圾桶变为了诸葛亮。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笑眯眯的新同桌,选择把眼睛闭上。
“啊——这个反应好令我伤心啊。”诸葛亮捏着嗓子说。
“伤心就别在这里坐。”司马懿闷闷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你把我弄得伤心了不该哄哄我吗?”诸葛亮做出一副被情所伤的妇人模样。
司马懿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猛的坐起来,皱着眉盯诸葛亮,想把凳子往后挪一挪却发现不管怎么扭凳子都纹丝不动。
他低下头一看,诸葛亮的右脚正结结实实地踩在凳子架上。
“我搬过来陪你,你不高兴吗?”
“……高兴。”司马懿不耐烦地说。
“你愿意和我做同桌吗?”
“……愿意。”
“真的吗?”
“你有完没完?”司马懿瞪着他。
“我再问一遍,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愿意,我不是都说过了……嗯?”司马懿摆摆手什么都应下却突然发现诸葛亮问的什么问题。
“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从见面的第一眼起。”诸葛亮掏出一个本子,递给司马懿。
司马懿接过,并没有打开,他疑惑地看着诸葛亮,怀疑今天也许是愚人节,但是前桌女生桌子上的日历告诉他不是。
“那您答应了吗?”女孩询问。
“答应了,不得不承认,我也很喜欢他。”
“我的家庭不怎么样,烂透了,买棺材都浪费的烂。他给了我一种永远都有回应,永远都不会落空的感觉。”司马懿的声音很轻,女孩不得不前倾着身子才得以听清。
“我曾经多次感到羞耻,竟然会这么渴望一个人的爱,就会赌气不去接过他带的饮料,不去抄他写的作业,不和他一起吃饭一起回宿舍……很多很多。就在我以为他会放弃的时候,他抱住了我,以一个,很亲密很亲密的姿势。”
“司马懿,你在躲我吗?”诸葛亮问,他的声音从胸腔传到司马懿的耳朵里,震的他有些晕。
“没有。”司马懿说不出口。
“那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
“因为你在做小组作业。”
“也是你的,别忘了,我在帮你做。”诸葛亮说,“为什么中午不去吃饭?”
“人太多了。”
“那下午我给你带的东西,为什么不吃?”
“不喜欢。”
“你喜欢。”诸葛亮掰着他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喜欢的,我知道,你最喜欢吃他们家的包子了。”
司马懿看着他的眼睛,感觉诸葛亮漂亮的瞳孔在颤抖。
他曾经问过为什么他的眼睛是蓝色的,诸葛亮说他的眼睛是大海也是天空,司马懿一度不懂是什么意思。
“别推开我了好吗?你答应了的,要做我男朋友。”诸葛亮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悠扬,像是吟游诗人在歌唱。
“……对不起。”司马懿说。
“别说对不起,我想听我爱你。”诸葛亮抱着他。
司马懿的嘴抿得紧紧的,像是受惊的河蚌。
“没事。”诸葛亮像是在自己安慰自己一样,“我知道你也爱我,如果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你可不可以拍拍我的后背?”
夜很黑,司马懿借着月光扶着诸葛亮的脸,轻轻地用嘴碰了一下。
“那其实不是我们第一次亲吻,但确实是我第一次主动亲吻。他很高兴,像是得了糖的孩子。”司马懿用细长苍白的手指点着玻璃,“但意外发生在一次模考之后,那天他像往常一样进来,把接好热水的水杯放在我的桌子上,但我就是知道,出事了。”
“我似乎很了解他的言行举止,就比如他吃饭时皱一下鼻子我就知道他不喜欢今天的饭,用笔不停地敲桌子则表示他很烦躁,尽管从他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司马懿说的时候,无意识地用指节叩了叩桌子。
“这件事很严重,其实严格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诸葛亮,你有事瞒着我吗?”司马懿没有去喝他接的水,尽管他的嗓子有些发干。
诸葛亮仍旧是那个表情,温文尔雅,似乎每时每刻都带着笑,他似乎很惊讶司马懿会问出这个问题,但是扭头看清楚他的表情后才不得不说:“确实有,不过没想瞒着你,还记得上次考完试吗?你和我就在那个地方,”诸葛亮抬手指了指后门的角落,“在那,你和我接吻,好像有十几秒,我记得……”
“停。”司马懿打断了他,“接吻然后呢?”
“被告发了呗。”诸葛亮耸耸肩,“今天上午庄周老师就来找我了,但他似乎并没有反对,让我站了一会就把我赶走了。”
司马懿并没有理解诸葛亮为什么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你知道是谁告发的吗?”诸葛亮看向他,蓝色的眼睛像是深海里的巨兽的爪牙。
司马懿没有说话。
“我也不知道,但是很快他就会自己告诉我的。”诸葛亮眯着眼睛,另一只手似乎摸到了什么,他掏出来一看,是一枚硬币。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诸葛亮把硬币摁在手心里,“规则是这样的,从前有个小男孩,他不小心跑进了森林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受点皮肉之苦,与狼做交易,另一条是失去生命……正面,是第一条路,反面是第二条,来试试吗?”
司马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脸,硬币被阳光照射的有些亮眼,他点了点头,说:“开始吧。”
硬币被抛起的瞬间,他们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不记得是正面还是反面了。”司马懿说,“只不过后来的几天,听到有人说十四班的一个男生失踪了,回来的时候左腿骨折,似乎会留下永久性的创伤。”
“警察没查出来什么,因为那个男生一直坚持说是自己自愿出来的,骨折也只是回来时摔倒了。”
“您认为是他做的吗?”女孩问。
“我怎么会知道,他一直都和我呆在一起呢。”司马懿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
“从那之后,他更加肆无忌惮了,以至于外校都知道了。”司马懿淡淡地说,“毕业后我们不在一个学校,离得也不近,走的前一天他要我和他签一个协定。”
“什么协定?”司马懿靠着行李箱抱臂站着。
“这里。”诸葛亮晃了晃一张白纸,单手撬开笔盖写字,司马懿稍微有点近视,看不清他写的什么,眯了眯眼睛后作罢,掏出手机看群里的通知。
“喏。”
司马懿抬眼,接过那张纸。
“诸葛亮,你这是什么?”司马懿捏着纸的一脚问。
“协定呀,我们都要遵守的,当然必要情况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恋人之间沟通最重要嘛……”他笑着,递过去一支笔,“你想写点什么吗?”
司马懿没有接过笔,用犬齿将指尖咬破,带着艳红的血把指纹摁了上去。
“不用。”他说。
诸葛亮接过那张纸,怜惜地看着那个指印,把早就准备好但是没有摆出来的印泥打开,摁了上去。
“现在,协定成立。”他把白纸折好塞进口袋里,“那么再见了,仲达。”
司马懿没动,片刻后点了点头。
出租屋里就剩他一个人的时候,显得格外安静,司马懿看着指尖干涸的血迹发呆,其实诸葛亮提的几条要求也不是很过分——如果两个人都要遵守的话。他摁了摁印泥,奇怪的是,竟然已经干了。
闹钟响了,司马懿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三年的出租屋,关上了灯。
“这个协定很有意思。”司马懿说。
“哪里有意思了?”女孩听不懂这控制欲极强的协定哪里有值得夸赞的地方。
“因为我们都不约而同地违背了它,一个没有代价的协定,就像一张废纸。”司马懿不屑地笑笑,让服务员上了一杯果酒。
“后来听那些人说他在国外玩的很开,同系的不少人喜欢他,递过情书,有男有女。我在那个学校的论坛翻到了关于他的帖子,他笑的很开心,几张照片里,是不同的人。”
“意外的是,我没有很生气,突然想起来,那天用血下誓言的只有我一个而已。”司马懿口腔发麻,他还是觉得要是再辣一点就好了。
司马懿看着女孩的笔不停地记,贴心地停了停。
他和比他小两届的学弟在一起了,严格来说,也不算情侣,司马懿撑着上半身起来,浑身酸痛,他看着正在穿衣服的学弟,想开口喊他的名字却发现嗓子哑了。
学弟听见动静后衣服也顾不上穿了,他跑过来,像狗狗一样贴着司马懿。
“学长?你醒了学长,饿不饿啊?我去给你买吃的好不好?”
司马懿说不出话,只能拎着他的衣领让他起来一点。
“压到我了,疼。”司马懿缓了好久才说。
“哦哦!我去给你买楼下的豆浆和盖浇饭好吗?特别好吃!我现在就下去!”
“马超,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司马懿坐了一会儿觉得浑身难受,干脆靠着枕头躺下了。
马超没回身,他的声音有些抖,听着像受冻的小狗。
“你说我们只是炮友关系……不许我多管你,多问你的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又高又壮的身材反倒看着小了。
“嗯。”
“可我真的喜欢你。”他说。
司马懿无端想到了那几张图片,他叫了马超的名字,让他过来。
“很喜欢我吗?”
“很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非我不可吗?”
“非你不可。”
司马懿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了,可他觉得有点冷,太冷了,早知道就把被子往上拽拽了。
于是他说,好。
他让马超抱抱他。
女孩还在疑惑司马懿为何不继续说下去,当她抬头望过去的时候,觉得他有些难过。其实她也不明白司马懿为什么会接受她的采访,司马懿是著名的科学家,年纪轻轻就有了许多成就,很多记者想要采访都被拒绝了,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小报社的实习记者,却被允许采访。
她没有问什么很重要的问题,她第一眼看到司马懿的时候,就觉得他好像不高兴,于是她问:
“您是不是和谁吵架了?”
司马懿把眼镜收起来,看了她一眼后点点头。他说他几乎天天都在吵架,只有这几天才得以消停。
她不打算把这篇报道登上去,女孩握紧了笔,在司马懿的脸前挥了挥手。
“……然后啊,然后我和一个学弟谈了,两年,毕业后我们和平分手。我去了教授推荐的科研所,然后就和那个学弟断了联系。”
“他?他在不久后也回国了。”
诸葛亮回国的前一天,给司马懿打了视频,司马懿穿着白大褂,刚从实验室出来,他看都没看就接了下来,还没开口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在工作吗?真不巧。”
司马懿愣住了,他看向屏幕,上面是诸葛亮英俊的脸,很健康,比之前黑了一些,他从小窗看见了自己的脸——苍白,长睫毛和锋利的眉毛在他脸上格外显眼,像是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剩下的就像兑了水的颜料,还能看到眼下乌青的黑眼圈。
“怎么了?”他问。
“我明天要回国了,在那个机场,不来接我吗?”
“几点?”
“七点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是。”诸葛亮笑着,像是春天。
“好。”司马懿点头,把镜头移到别的地方。
“你很忙吗?”
“嗯,现在不。”他说。
“啊,那就好,我跟你说,你可一定要来M国一趟,这儿的生活太美好了,下个月怎么样?陪我回去转一圈?”
“看情况吧。”司马懿想抽烟,他摸了摸口袋,发现烟盒落在办公室了。
他不常抽烟,偶尔压力大的时候抽一支放松,上次连轴转了三天,司马懿在凌晨出来点了支烟,可还没燃尽就下雨了。他退了一步,站在阴影下,后悔自己没拿外套出来。
最近很容易感觉冷。他漫不经心地想。
诸葛亮还说了很多,他都耐心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发表意见,也偶尔像以前那样呛他两句,猛然发现,诸葛亮很会说,于是司马懿很少再开口了。
走到家门口时,司马懿才发现自己额头上出了点汗。
“……我去机场接他了,六点到的,等到十二点。”司马懿慢悠悠地说,像是把每个字都尝透了才吐出来,“他说他的飞机延误了,整整六个小时,我站在机场。”
“愚人节快乐!我其实五点就到了,为了恶作剧才告诉你七点的,因为按照你以前的习惯肯定不会等这么久……”诸葛亮说。
司马懿想当一个聋子,但是他的话清清楚楚地落在他的耳朵里,一个字都没漏。
“你不会,还没走吧?”诸葛亮问,他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诸葛亮还在笑,听着有些喘不上来气。
“他真的五点就到了吗?”女孩问。
“一个星期之后他才回来,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知道了我的地址,但是我很高兴。”
诸葛亮瘦了,比上次视频通话瘦了好多,左臂还有一道伤疤,被纱布裹着。
司马懿没去问,电视报道飞机遇紧急情况迫降荒岛的新闻也被他翻了过去。他拉开凳子,让诸葛亮坐下。
“新家?”
“嗯,那个出租屋离的太远了。这里方便。”
诸葛亮看着他,明白司马懿都懂了。
于是他站起来,用没受伤的手揽过司马懿细长的脖颈,吻了下去。
司马懿没有反抗,反而更加热情地回应,他冲破牙齿的禁锢,从诸葛亮那里汲取氧气,他说到春天了,他说抱抱我好不好。
诸葛亮一步一步加深这个吻,他太饥渴了,像是搁浅的鱼,贪得无厌地吮吸水源。
他们太久没见了,以至于有血顺着嘴角流下时还没有觉察。
“你的嘴角烂了。”司马懿沙哑地说。
“是啊,好疼啊。”诸葛亮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我有点想你了……不对,是很想很想你。”诸葛亮把头埋进司马懿的颈窝,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你身上好凉啊,很冷吗?”
“不,我很热。”司马懿没推开他,反而用手抱住了诸葛亮。
“他住在了我家,白天我走的很早,他似乎有工作,但我不太清楚,反正比我轻松。”司马懿说,“中午给我送饭,晚上开车来接我……很幸福,我的不说,高中时的我,期待的就是这种日子。”
“但我还是偶尔会发抖,浑身冰凉。夜里猛然惊醒时。我发现他的呼吸并不平稳,也许是有噩梦吧。”
司马懿每天就是上上班,回家后和诸葛亮睡觉,他似乎不觉得这日子过着有什么不对,直到某天回家后,诸葛亮拿着两张照片,上面是他和马超,还有马超和别人。
“你的小情人,找了个漂亮男生。”
“你在说什么?”司马懿黑着脸。
“我说的不对吗?你的第一次是给他了吧?”诸葛亮凑近,温热的气息全部吐在司马懿脖子上。
“然后呢,是又怎样?”司马懿想后退,却被诸葛亮抓住了胳膊。
“还记得协定吗?第一……”
“你有脸提?”司马懿打断了他。
“你居然有脸跟我提?你自己做到了吗?要不要看看你们学校里的贴吧是怎么说的?”司马懿呼吸有些不稳。
“滚……”司马懿闭上了眼睛,“你最没有资格跟我提协定了,我是放不下你怎么了?那又怎样,我还不是你一说回来就跟个傻子一样等了六个小时吗?!”
“很有意思对吗?诸葛亮,玩我很有意思是吗?”
诸葛亮看着他,开口说的话却不怎么好听:“司马懿,和我做吧。”
那个晚上谁也没有屈服,司马懿到结束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嘴被咬出血,被单被揪出了很深很深的褶皱,诸葛亮也没放过他,一次比一次重,他像没有灵魂的机器。
两具尸体在做爱,死的人先把泪水洒进坟墓。
司马懿有些醉了,他的双颊红红的,但眼睛还是清明的。
“……所以呢,关我什么事?”司马懿靠在窗边,不耐烦地问。
“他们还是希望我能找到真爱的,所以我想问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诸葛亮,我发现你是真不要脸。”司马懿冷冰冰地说。
“嗯。所以,愿意吗?”
“……”
“嗯?”
“诸葛亮,我恨你。”
“别恨我,爱我吧,不然我也要恨我自己了。”他笑着。司马懿想,他笑的可真难听。
“我要回国了,在那边有了一份安稳的工作。”
“你还愿意,来接我一次吗?”诸葛亮问。
“……我就等你十分钟。”司马懿沉默了很久,回答说。
他点了一支烟,没抽,就这么看着。
“那这回您等到了吗?”
司马懿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像化冻的河流。
司马懿站在一边,机场人多,他被挤到了角落,正当他寻找一个能站稳的地方时,被一个温暖的,裹挟着寒气的拥抱包围了。
“……怎么站在这里?生怕我找得到你啊。”
“人多。”司马懿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这样很不方便啊。”诸葛亮动了动胳膊,“看我,仲达。”
司马懿抬眼。
诸葛亮拿着枚戒指,笑嘻嘻地问:“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对于那个协定,还有贴吧,上面出镜的所有人都只是我父母找来的准‘未婚妻’,坦诚的说,我和其中的一个人发生过关系,不过后来就分开了,他说我不爱他。至于那天,我碰到了你那个小学弟,他认出了我,要和我谈谈,我当时很生气,所以说的话也不好听。”
诸葛亮第一次服软,大大方方地道歉。
“对不起,我回去后和我的父母聊了这些事,告诉他们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仔细算算,也有十年了,再怎么着,也该有个结果了,你说是吗?”
司马懿看着他,他觉得哪里不对。于是他摇了摇头,下意识想要退缩。
“别怕,我没有在逼你。”诸葛亮拉住他的手腕,“你可以想好了给我答复,我今天只是在弥补我的过失。”
“您答应他了吗?”
司马懿摇摇头,又点点头。
诸葛亮真的像个温柔的丈夫,他细心地照顾司马懿,很有分寸地和他接触,司马懿几次拒绝无果后也安心地享受这种待遇,他对诸葛亮依旧冷冰冰的,希望有一天他能自己离开,于是他每天都带着这个愿望睡觉。
那晚有个酒局,司马懿不能喝,一杯下去就有些晕了,他被同事扶出来,迷迷糊糊地觉得他身上有虫在爬,下一秒,司马懿被扯了过去。
是诸葛亮,他抬手给了那个同事一拳,“砰”的一声,司马懿酒醒了。
他推开诸葛亮,问他这是在干什么,被诸葛亮强硬地拽走,一把被甩进车里后,被按着接吻。
“……干什么!”
“他干了什么你知道吗?我再晚去一会你就被操了懂吗?”诸葛亮看着他,吼了出来。
司马懿愣住了,他看着诸葛亮,顷刻也喊了出来:“跟你有关系吗?我跟谁上床跟你有关系吗?当初是谁走了?是谁?凭什么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凭什么我跟他上床你就要冲我发火?诸葛亮,我说了我恨你,我最讨厌你!”
十七岁的司马懿说不出来这种话,他会在每个黑漆漆的夜晚说我爱你。
二十七岁的司马懿说不出来我爱你,只能一次次地喊我恨你,他喜欢诸葛亮,这是司马懿一辈子都否认不了的事,但是他不愿意面对,他太冷了,每次带着那个愿望醒来都是满身冷汗。
希望他走吗?为什么看到诸葛亮还在时会松一口气?
诸葛亮抱着他,任凭司马懿咬他的肩膀。
“恨我吧,我不求你爱我了……”诸葛亮拍着他的背,“我爱你就好了,恨我吧,恨我吧……”
司马懿被抱着,除了心哪都是热的。
“……诸葛亮,抱抱我吧。”这是他常说的一句话。
其实他的心才是最容易暖热的,十七岁的司马懿需要一个拥抱,二十七岁的亦然。
“在那之后,我答应了他。”司马懿说。
女孩没有继续记录了,她撑着脑袋很认真地听。
“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您为什么接受了我的采访?”
“因为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只不过她命不太好,很早就去世了。”司马懿闭上眼睛,“她的未婚夫死在海难中,如我所料,她也没活多久。”
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司马懿已经醉了,闭上眼睛后平稳地呼吸。
很快,有个高挑的男人走了过来,笑着给了她一颗糖。
“我来带他回家,上次就劝他别喝酒,你看,这点果酒就醉了。”他端起没喝完的酒,一饮而尽,“那么下次见啦小姑娘。”
“你是?”
“我是他故事中的主人翁。”他眨眨眼睛,抱起司马懿。
“啊?”女孩下意识想站起来,“那他说的那个朋友是?”
“哈哈,喝醉的人说的话能信几分呢?”他顿了顿,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的身后,“不过也是有些根据的,就比如,最近不太适合坐飞机啊。”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电视上报道的新闻正是关于飞机失事的。
女孩再回过头时,他们已经走远了。
她剥开那颗糖果,味道很淡,猛得发现里面塞了一张纸条,上面画着“噤声”的表情。
原来他早就知道司马懿会和自己见面说这些吗?
她望过去,那什么人也没有,倒是天光大好。
END.
更了更了,晚了亿小会
情人
在医院挂水突发奇想
“咪咪?”司马懿弯下腰,看着趴在自己电瓶车底下的小东西,“布偶?是谁家跑出来的吗……”
话音刚落,小布偶一抬头,一下就跑到司马懿脚边,拿脑袋蹭着司马懿的脚踝。
“好可爱哦。”同事走近司马懿,“你的猫吗?”
“不是。”司马懿垂眸,“公司有谁养猫吗?布偶猫的话,一般很少有流浪猫吧?况且它身上挺干净的。”
“是哦。”同事点了点头,“我问问群里。”
“它好喜欢你诶。”同事在手机上发完消息,又低头看着趴在司马懿脚边的小布偶,笑......
“它好喜欢你诶。”同事在手机上发完消息,又低头看着趴在司马懿脚边的小布偶,笑到,“这不是赖上你了吧?”
司马懿无奈地笑笑,这小东西趴在他脚边,他动一下,它跟一下,根本迈不开脚。
“群里说这只猫一直就在公司这附近流浪,”不一会儿,群里来了消息,同事看了看,道,“估计是哪一家不想养了,丢出来的吧。”
“是吗。”司马懿方才蹲下身,揉了揉猫脑袋。
“喵呜”布偶甩了甩脑袋,抬头看了司马懿一眼,转身跳上来司马懿的电瓶车。
“噗,它就是赖上你了。”同事笑出了声,“不然你就带它回去吧?群里说它流浪了快半年了,可从没这么亲一个人过。”
“……”司马懿没说话,盯着布偶看着自己的蓝眼睛出了神,半晌才开口,“……也行。”
这眼睛,怪像的。
司马懿带着猫回了家,家里大半的东西果然已经收拾干净了。
“我还是觉得你这性子得改,改不了,那就还是算了吧。”
桌上的字条上,熟悉的字迹写着这样一行。
“呼……”司马懿捏起字体,扫了两眼,叹气,“还是这样吗……”
“喵呜”布偶叫唤一声,跑过来蹭着司马懿。
“哈,饿了?”司马懿一愣,勉强挤出一丝笑脸,“家里原来是有一只猫的,不过应该是被他带走了。罐头……希望他没全带走,不过希望不大。”
司马懿往平常放猫罐头的柜子里翻了翻,果然,柜子早就空了。
“没事,我床头柜里面应该还放了点猫条。”司马懿苦笑,蹲下去揉了揉小布偶,“委屈一下,没有的话我再出去买。”
“喵呜”
“还好。”司马懿找到了之前因为以前的猫猫喜欢大清早或者大半夜来折腾而放在床头柜的猫条,走出了卧室,“咪咪,来。”
布偶也听话,在司马懿进卧室的时候就乖乖的蹲坐在门口。听见司马懿叫它,立马就窜到司马懿脚边,舔着他递过来的猫条。
“不过还是得去买猫粮什么的,以前的玩具啥的都被带走了。”司马懿一边挤着猫条,一边嘀咕,“嘶,还得去宠物店查查有没有生病什么的。”
不过这个点,宠物店该关门了吧?司马懿看向窗外,又看看钟,心想。
“喵”
“嗯?吃完了?”司马懿回过神。
布偶低下头舔着自己的爪子,叫了两声以示回应。
司马懿站起身,找到被以前的猫猫抓破的毯子,简单卷起来:“将就一下吧?明天就换猫窝。”
小布偶似乎听得懂人话,一下跑到猫窝里蜷着。
“猫砂盆……家里好像有个备用的,还有一袋猫砂,啊还好,他忘了,没拿走。”司马懿在家里找了一圈,找到一些对方忘了带走的东西,“诶?激光笔也忘了拿走吗?”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拉黑了?司马懿一愣,随即自嘲地笑笑,摇摇头:“那可不怪我,他自己忘了的。”
今天还有个方案要赶完,明天就要交上去。
“喵?”
“啊?”司马懿方才赶完方案,在电脑前身了个懒腰,“好晚了,你跑过来干嘛?”说罢,他挠了挠布偶的下巴。
“喵呜”布偶躲开他的手,看了看床,又看了看他。
“叫我去休息?”司马懿说完才笑了笑,他这是什么蠢想法,“行,我去洗漱,马上就去睡。”他捏起布偶的后颈,将它拎到那个简易的“猫窝”:“你也给我休息,别学坏来闹腾。”
“喵!喵呜!”
“抱歉啊。”司马懿下了床,换好衣物,“谢谢你叫我起床。”说着又弯腰揉了布偶一把:“我去洗漱。”
“猫砂盆会用不?”司马懿把昨天铺好猫砂的猫砂盆拖到布偶面前,“你应该被人养过吧?应该……”
布偶没等他说完,跳到猫砂盆里,现场演示了一遍它会用。
“噗,”司马懿笑了笑,“那就好。我走了,在家等我,下午下班了就带你去宠物店。”
“欢迎……诶?懿先生今天是你来啊?”这家宠物店司马懿以前常来,店员也是老熟人了,“不对啊……亮先生他昨天才来过啊?”
“啊……”司马懿愣了愣,别开眼,看了看脚边的布偶,“是吗……”
“诶?你们养新猫猫啦?”店员也注意到司马懿脚边的布偶,欣喜道,“布偶诶,诶,会不会跟仲达打架啊?”
仲达,以前那只黑猫的名字。
“……不会。”司马懿垂眸,轻声道,“这只是在公司附近捡的,来带它看看有没有生病什么的。”
“好哦,给我吧。”店员抱起布偶,布偶激烈地闹腾了两下,“诶呦,闹腾。诶这只叫什么名字啊?待会好登记。”
“……”司马懿沉默。
“啊还没想好嘛?没事没事,待会我把表格拿来你填一下就好。”店员冲他笑了笑,“哦哟,咪咪,别闹,待会带你洗个澡。”
“呐,懿先生。”店员把布偶带去检查完,将表格带了过来,“您填一下吧?”
“嗯。”司马懿接过笔,这家店一直这样,会给宠物拍照,登记,做的跟人的身份证一样,总之是挺上心的。
但是到了宠物名字那一栏,司马懿不由得顿了一下,然后他动笔,写下了两个字。
“好哒,诶呀你们家起名字都这么有文化的嘛?”店员看看表格,把布偶交给司马懿,笑了笑,“一个仲达,一个孔明。”
“嗯。”司马懿接过布偶,轻笑,“谢谢,我去看看猫粮什么的。”
“哦,猫猫用的都搬到那边的架子了,你去那边看吧。”店员给司马懿指了指。
“还挺健康,没什么大毛病。”司马懿把刚买的小铃铛给布偶挂上,“挺可爱的,比之前那只黑猫合适。”
“喵”走了一段路,布偶咬了咬司马懿的裤腿。
“怎么了?遛猫绳绑太紧了?”司马懿顿下脚步。
“喵——”布偶拽着他往一个方向去。
“干嘛?要带我去哪?”司马懿笑了笑,抬头,笑容却僵在脸上。
他正对的那家餐厅窗边坐着两人,相谈甚欢。
蓝头发的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朝他司马懿这边看了过来。
“走啦,回家了。”司马懿赶忙低下头,拉着布偶就往前走。
“喵!”布偶似乎是很不情愿,但还是妥协地跟着司马懿离开。
“猫爬架的话……你要买吗?”司马懿在网上翻着以前的购买记录,“不用吧?以前都是他买的,买来了又占位置又没什么用,仲达以前也没怎么玩。”
布偶配合地甩了甩脑袋。
“哈,好,那不买啦哈。”司马懿笑了笑,“我去给你倒猫粮……嘶。”他站起身,眼前突然一黑。
“喵喵喵!”布偶赶忙跑到他脚边,似乎是很担心地叫唤着。
“我没事。”司马懿扶额,缓过了神,“可能是起太猛了,有点低血压,不要紧。”
“喵呜?”布偶似乎还有些不放心,一直盯着司马懿。
“额……”司马懿一时竟感觉有些心虚,“我……晚饭没吃呢。诶真没事,我以前也经常不吃的。”
司马懿再次起身,把猫粮和食盆拿出来:“也不知道你吃哪种,都买了点,别给我挑贵的吃啊。”
布偶跑到他脚边,倒也算配合地不挑食。
“哼,这点倒是比某猫好多了。”司马懿看着,轻笑这给布偶顺了顺毛,“我去工作了,别吵啊。”
刚才坐他对面的是他新男友吗……司马懿坐在电脑前,一整晚心神不宁的。
哈,是早就看上的?这么快。也就我一个怎么都走不出来吧?
前两天干嘛要和他吵架……也是,那么敏感确实是我的问题啊,他说的又没错,我有什么立场跟他吵架。
司马懿点下保存,一手支着脑袋,苦笑。
他说我有病,是,我是有病吧。从当年一场车祸要了爸妈的命,到在学校的时候被排挤被霸凌,再到现在这莫名的敏感和占有欲,我也确实该找个医生看看了。
“喵?”布偶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书房,蹲在椅子旁。
司马懿一愣,低头,莫名的有泪水滴在了地板上。
“诶?”我哭了吗?
司马懿一愣,然后自嘲笑了笑。
当年爸妈走的时候没哭过,被曾经的爱人欺骗的时候没哭过,如今竟因为和前男友吵架分了手而掉眼泪。
“喵呜……”布偶似乎是见司马懿的手顿在空中,有些不解,将脑袋凑近,往司马懿手里拱了拱。
“啊……”司马懿回过神,笑着,“干嘛?安慰我?”
“喵!”
司马懿一愣,笑着把布偶抱到腿上撸着。
“比那只黑猫有良心。”司马懿一边撸着猫,一边喃喃道,“以前情绪崩溃的时候它就知道在一旁看着,甚至还要趴下睡觉。”
“……是我的错吗?”话题陡然一转,司马懿似乎是有些生气,“明明是他的错,日日早出晚归,最近还跟我玩夜不归宿这一出,说他两句还急眼了。”
“不过我说他的时候,语气好像也不大好……”司马懿又垂下眸,布偶在他腿上惬意的打起了呼噜,“也确实不该这么疑神疑鬼的,一句话问好几遍,我自己也挺烦这样的。但是,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了。哈,可能是因为以前被欺骗过,还被对方反过来扣了个帽子吧。”
“他这么快就找别人了吗……”司马懿垂着眸,“你说他其实早都烦了,对吧?”
司马懿说着说着,笑出了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噗,我跟你一只猫讲什么,你懂什么。”
“喵呜——”布偶叫了一声似乎在表达不满。
“行了,很晚了。”司马懿把它从腿上抱下去,“去睡。”
“喵呜……”
“干嘛……好烦。”司马懿不耐烦地把今晚第四次爬上书桌的布偶丢到地上,“你最近是发什么疯?”
“喵”布偶跳上书架,蹲坐在闹钟旁边。
“……”司马懿看了看钟,一愣,又过十二点了吗?
布偶跳下书架,又趴在司马懿手边,拿脑袋拱着司马懿放在键盘上的手。
“……怎么?嫌我这几天熬的太晚了,”司马懿似乎是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叫我去休息啊?”
“喵!”布偶抬起头,似乎是高兴的叫了一声。
“……噗。”司马懿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布偶的头,“行,我这就关电脑。”说着,按下关机:“满意了?”
“喵——”布偶舔了舔爪子,跳下书桌,看上去很满意的跑到客厅,在猫窝躺下了。
“不是说建国后不许成精吗……”司马懿笑着去洗漱,“这怎么跟它照顾我似的。”
“阿懿?”同事拎着杯咖啡走到司马懿身边,“你这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啊?哦。”司马懿愣了愣,“可能是这几天转凉了,有点感冒。”
“是吗。”同事拉开椅子,坐下,将手上的咖啡放到司马懿面前,“呐,你的咖啡。”
“?我没点啊。”
“诶?”同事愣了愣,“哦,刚楼下你对象叫我给你的。”
“谁?”司马懿一愣,什么对象。
“就那蓝头发的啊。”同事眨眨眼,不解,“他不是你对象吗?之前老看他来接你,你俩手上还戴对戒呢。”
“嘶,不过最近是没怎么看他来过了诶,你俩手上对戒也没戴了……”同事若有所思,又看看司马懿,“额……是,闹别扭了?”
“……”司马懿垂眸,“没,谢谢。不过以后他再来送就还回去。”
“奥奥。”同事也不好多问什么,转过头开电脑去了。
有病吗……不都分手了。司马懿一边敲着键盘,一边想着。还是说他闲的没事干,来给前男友送咖啡。
“叮”手机响了一声。
[亮]:咖啡多买了一杯,刚好在你公司楼下碰着你同事了,就叫她带给你了。
果然……司马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是一愣。
这家伙不是喝甜的吗……
[懿]:哦。
[懿]:以后送你对象去,免得人家误会。
[亮]:?
[亮]:哪来的对象?
司马懿看着,嗤笑一声,没再理会对面。
“喵?”布偶蹲在门口,歪着脑袋看着司马懿走进门。
“干嘛?饿了?”司马懿顶着头疼,勉强扯出一个笑,“等下,我给你倒猫粮。”
他走到放猫粮的柜子前,突然脚下一软:“嘶。”
司马懿扶着柜子才使自己站住脚,没有摔倒。
他扶额,有点烫,估计是发烧了。
“好了,今天别闹腾。”司马懿给布偶倒上猫粮,“我好累,要休息。就不陪你玩了。”
“喵——”布偶看了一眼猫粮,叫唤一声头也不回地跳上窗台。
“诶,你又干嘛?”司马懿无奈地扶额,这是一楼,他倒也不在乎地上手去抓。
“喵呜”布偶躲过他的手,从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
“诶!”司马懿气笑了,“这小没良心的……往外跑什么啊。”
不过也是经常的事了,平时布偶就喜欢从窗户跳出去玩。只是抓回来费劲,但没一会它又自己回来了,司马懿也就没管过它。
“啧,家里没备感冒药吗……”司马懿翻了翻药箱,不耐。
算了,烧点水喝两口,没准明天自己就退下去了……
他正想着,门口的指纹锁却突然被打开了。
“诶?他没改指纹?”门口的人似乎也是一愣,随即又道,“这你家啊?行了进去吧。”
“喵呜。”布偶的叫声从门口传来。
司马懿听见熟悉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站起身,朝门口看去:“你干什么?”
诸葛亮一愣,然后尴尬地看向拱着自己的腿的布偶:“你,在家啊……啊这小家伙突然就冲出来咬着我裤腿不让我走,仲达怎么打它都不松口,硬是叫我过来的啊。”
诸葛亮脚边另一只黑猫也确实一直对着布偶哈气。
“……”司马懿叹气,“抱歉,它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风……”说着,他走进,弯腰想把布偶抱起来。
“你生病了?”诸葛亮突然道。
“没有。”司马懿看着躲开自己的布偶,拧眉,“啧,你又是发什么疯,过来。”
“你别动。”诸葛亮弯腰,将手扶在司马懿额头上。
“啧你干嘛……”司马懿没来得及说完,又被诸葛亮打断。
“还说没有,额头烫成这样。”诸葛亮似乎是很自然地脱了鞋,走进屋。
“你在这翻什么?感冒药又没放在这里。”诸葛亮看着桌上的药箱和打开的储物柜,无奈地笑着,一边走向另一边的橱柜,“呐,都放这呢。”
他拿出两袋感冒药,转头冲司马懿道:“坐沙发上去,体温计我放那了,自己量。”
“……”司马懿没动。
“……那你俩。”诸葛亮看着,轻叹一声,看向地上两只马上打起来的猫猫,“去,把他拖到沙发上去。”
“喵呜”布偶第一个转过身去咬司马懿的裤腿。
“……啧你小子。”司马懿看着卖力拽着自己裤腿的布偶,气笑,“行了,我去还不成。”
“三十九度三。”诸葛亮把药递给司马懿,又从后者手中抢过体温计,“确实没生病哈,待会烧傻了。”
“你才傻了。”司马懿没好气地端着药,一口一口抿着。
“不烫,赶紧喝了。”诸葛亮甩了甩体温计,“不是,你连药放在哪都不知道?我看没我你活不了吧?”
“哪来的自信……”司马懿把药喝了,闷闷道,“现男友给的?”
“什么?”诸葛亮没听清。
“我说,你大晚上往前男友家里跑,还给人家泡药,”或许是生病的原因,司马懿这一句讲的似乎有些,委屈的感觉,“你对象不生气?”
“……?”诸葛亮再次疑惑,“不是,我给你发消息你不看啊?”
“什么?”
“我说了我没对象啊?就算要有也就你一个啊?”诸葛亮不解,“你是从哪知道我找新的了?”
“……上周你不是和他吃饭呢。”司马懿撇过头,“我不信你那天没看到我。”
“啊?”诸葛亮一愣,一时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哦那天啊?你想知道那是谁啊?”
“谁要知道啊。”司马懿抱起地上蹭他腿的黑猫,“小东西学乖了?”
“心理医生。”
“……什么?”司马懿一愣,抬头看着诸葛亮。
“我说,”诸葛亮笑着坐到司马懿身边,“那人是周老二给我推荐的一个心理医生。”
“你……”司马懿一时有些语塞,别开眼,“你找心理医生干什么……”你又没什么心理毛病。
“还能干什么?”诸葛亮无奈地看着司马懿,“为了某个傲娇的黑猫呗。”
“说谁呢!”司马懿一恼,转过头,正巧对上诸葛亮的眼睛。
蓝的清澈,真的很好看……
“我可没说你啊。”诸葛亮笑了,“这是你自己答应的昂。”
“你……”司马懿再次转过头,继续撸着腿上的黑猫,“……你不是说算了……”声音很小,但诸葛亮听见了。
“我想了想,”诸葛亮眨眨眼,“我觉得你没有错,是我的错,而且不能算了。”
“什么不能算了?”
“不能分手呗。”诸葛亮贴上来,“这么香的老婆谁丢的掉啊。”
“……”司马懿红了耳朵,推开诸葛亮,“滚。”
“哎哎,好了,不逗你了。”诸葛亮笑着摊手,“那个心理医生接手过好几个你这种,家庭以及其他原因导致的安全感缺失的案例,效果都不错的。”
“然后?”
“然后我们就不用分手啦。”诸葛亮笑眯眯地搂住司马懿,“我也会改哒,保证不让懿酱再害怕,好不好。”
“……不稀罕你的保证。”司马懿嘴上说着,却没再推开诸葛亮。
“喵呜……”布偶哀怨的叫声突然传来。
“?”诸葛亮低头,布偶正蹲在一旁,恶狠狠地对他哈气,“干嘛?吃醋啦?”
诸葛亮坏笑:“哎呀没办法,可是你自己把我拽过来的奥。”
“喵呜!”
“……你别逗它。”司马懿看着这一人一猫,无奈地扶额。
“哦对,它叫什么,你从哪弄回来的?”诸葛亮想起来,转头问司马懿。
“公司附近的人家不要的,流浪好久了。”司马懿悻悻地转过头,“……孔明。”
“?干嘛?”诸葛亮不解。
“它,孔明。”司马懿伸手,指了指布偶。
“?”诸葛亮一愣,“不是你叫它孔明,那我呢?!”
“你……”司马懿思索片刻,想不出怎么回答,便怼道,“那你不也叫它仲达吗!”说着又指指腿上的黑猫。
“喵?”黑猫不解地抬头。
“那不一样!我叫你懿宝!”诸葛亮委屈,“但是你平时就叫我孔明诶!”
“……”司马懿转过头,“哦。”
“你哦什么啊?!”(òó)
——end.
温馨提醒:剧情很狗血很ooc基本上是我想到什么写什么,不能接受的可以左转离开
有伪云懿剧情注意√
但你猜猜云妹是不是故意的?
★
司马懿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诸葛亮顺势松开了手,而办公室的门也被人打开。
「老师,我来交作业。」
马超抱著一叠练习册,在见到里头的二人时瞬间垮了脸。懿哥怎么会在这里?他早上分明叮嘱过司马懿既然讨厌诸葛亮就不要再接近他,虽然身为老师,但从曜口中听见的那些关于诸葛亮的传闻到不像假的。
「哦……辛苦你了,小超。」
诸葛亮接过作业,接著找了一个备课的借口后将两人打发离开。出了办公室,马超有些憋屈,终于忍不住的开口。
「懿哥...
「懿哥,我觉得诸葛老师对你的态度好奇怪……!」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因为他讨厌我。」司马懿睨了他一眼,如此回复。
「……不是!绝对不是这样……」马超忽然放大了音量,司马懿被他这样一吼顿时不乐意了。
「超儿,你发什么疯?」
马超不悦的皱著眉,视线没有离开过司马懿颈上的红痕──经过一夜后痕迹已经淡了,促成这个痕迹的罪魁祸首倒是很小心,更多的像是一种试探。
送了马超回班,司马懿看了看再来的课表。是体育课。
诸葛亮到还是很好心的,没有占用赵云老师的体育课,他俩都是荣耀大学毕业的,一前一后来到王者高中教书,赵云目前是高三(四)班的导师,同时也负责二、四班的体育课。
操场上,不意外的除了高三(二)班与(四)班的学生以外,还多了许多人,其中又以女学生的比例居多。司马懿在场外与澜碰了面,二人好不容易才挤开人群往中央靠近。
操场中央,年轻男人踩著滑板的身影格外显眼,一副街头涂鸦风的穿著一时之间让人难以分辨他是什么来头,随著周围学生的呼喊,男人高举右手喊道:「后面的同学都到齐了吗?」
司马懿:「你们家的赵云老师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吗?」
澜:「他平常上课不这样的。」
澜话音刚落,孙策与周瑜也到了。
「唷,难得你会出席体育课。」司马懿看了一眼周瑜那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的苍白脸色,后者不悦的嘀咕道:「诸葛老师说我再缺课就要扣我学分。」
「诸葛老师可真不是人!」孙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公瑾为了数学竞赛已经不眠不休练习一周了,老师却说他的体育学分不够,硬是要他来上课……」
司马懿皱眉:「要扣学分也是赵云老师决定的,关诸葛亮……老师他什么事?」
孙策道:「懿哥你忘记了,上次学校公告过,数学竞赛归诸葛老师管,因为数学竞赛而导致学分不够这种事诸葛老师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赵云看了一眼周围的学生,目光锁定在其中一名男学生身上,他往那名学生的方向走去,朝他伸出了手:「嗨,同学,搭把手。」
司马懿停止与孙策等人的对话,看著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再看看眼前的年轻男老师。
他这是遭了什么报应?一个两个老师都盯上他了不成?
赵云温和的笑了笑:「请你协助我一下,我的助教今天没有来。」
司马懿踌躇了一会儿,还是点头答应了。赵云个性温和开朗,很容易就和学生打成一片,对司马懿也不例外,他相当自然的环过司马懿的肩,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带。
围在周围的女学生看著二人亲密的举动,还有不少人举著手机开始拍照,本来就不习惯被人盯著看的司马懿有些无所适从,可赵云依旧热情的拉著他开始介绍今天的上课内容……
太近了。
赵云身上的那股香皂味混合著阳光的味道若有似无的飘来,同诸葛亮身上的那股清幽的枸杞菊花茶不同……
当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由得想起诸葛亮的瞬间司马懿愣住了,就是在这瞬间,一颗球笔直地朝他飞来──
「糟糕!司马同学小心!」
好在赵云眼疾手快,在司马懿即将被球砸中的瞬间出手相助,被击落的篮球滚啊滚,停在一双与这块运动场气氛一点都不相符的皮鞋旁。
原先喧闹的操场在此刻陷入死寂。
被赵云揽在怀中的司马懿抬起眼,视线蓦然闯入一抹眼熟的土黄色。
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诸葛亮双眼直勾勾的盯著场中央的二人,他的手里还拿著数学课本、敞开的领口有些紊乱,额上布满细密的汗水……很显然,诸葛老师因为一些不明原因,在上课途中用跑的来到了操场上。
司马懿挣脱开赵云的双手,轻声道了一句谢,随后,诸葛亮身上的气味铺天盖地而来。
「跟我走。」
这句耳语只有司马懿听得见。
「等等……懿哥被诸葛老师带走了?这是什么情况?!」孙策同看热闹的众人这才回过了神,澜忆起司马懿曾说过他与诸葛亮不和睦的话顿感有些不安,思索再三后决定给曜发去讯息。
同一时刻,高二(三)的学生们正像炸开的爆米花,原先在上课的诸葛老师频频注意操场的方向就算了,后来还直接丢了粉笔就跑,一时众说纷纭,而正准备吃瓜的曜收到了澜的讯息。
曜:『哇!澜澜,你绝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澜:『我知道……我还知道诸葛老师带走了懿哥。』
曜一下子愣住了。
曜:『等等,老师带走懿学长干嘛!』
澜:『不清楚,总之你对马超保密,他那么护著懿哥,我怕这下子会出事……但诸葛老师应该不会对学生做什么事情才对。』
曜停下打字的双手,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的马超。确认对方并没有起疑心时,曜才缓慢打出了几个字:
『知道了,我会保密……』
「你说你要保密什么?」
「?!」
司马懿被诸葛亮带进了办公室。
「老师,你能放开我吗?」司马懿皱著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有礼,直到诸葛亮松开手,他的手腕早已泛起微微的红痕。
「你这是做什么,诸葛老师?」
诸葛亮反唇:「那你呢?和赵云老师在操场上靠的那么近,知不知道学生和老师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司马懿有些愤怒,他瞪了一眼眼前的人,诸葛亮这话说得简直将自己的脸打响了,难道他强行中断上课跑来操场带走学生就是对的吗?
「老师,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正在上课,赵云老师还帮助了我,一切都再正常不过──」是你的思想太过龌龊。
后半句没有说出来的被淹没在了铺天盖地而来的枸杞茶的味道里。
诸葛亮勾著人的腰,将司马懿强行按在自己的怀里,撩起散落在他颈后的一缕黑发,随即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颈后传来的温热触感使得司马懿不禁紧绷了全身,牙齿噬咬皮肤的感受清晰可见。
「好,那算我不正常了,司马同学……不正常的是我。」
压抑情绪的声音听上去极为低沉,甚至带上了一丝颤抖,「……你想不想,让这一切更不正常一点?」
Tbc.
没有超懿,马超对司马懿的感情单纯是兄控(?)
就是这种↓
马超同学:你敢碰我哥我嗷呜咬死你!
诸葛老师:已经吃乾抹净了呢~
二十四年,我的寥寥一生,比不得旁人。
“我爱他,他生死不知。”
诸葛亮摩挲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那只是一个干净的银环没有花纹没有款式,只有在内环,在贴着他皮肉的地方刻着半个字母。
那里刻着他最隐晦的妄念,在此时昭告于世。
一句话,审判台下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目光凝在那个高挑瘦弱的身影上,只见他微微一笑,眼镜反射窗外刺目的白光,没有人看清他的眼神,连同神色都有些模糊。
仍旧是满室静默。
片刻,低声细语,喧嚣不停。相机咔嚓的声音接连不断,在后方炸起一排白烟。诸葛亮穿着一身深蓝西装,是深得泛黑的蓝色,白衬衣,黑领带,与平常一身青衫的样子差别迥异,眉眼里笑意不停,笑的温和,笑的有......
片刻,低声细语,喧嚣不停。相机咔嚓的声音接连不断,在后方炸起一排白烟。诸葛亮穿着一身深蓝西装,是深得泛黑的蓝色,白衬衣,黑领带,与平常一身青衫的样子差别迥异,眉眼里笑意不停,笑的温和,笑的有些孤寂,悲伤,笑的……眼角微红。
嘭!一声惊锤,连着一道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
“你可认罪?”上位人冠冕堂皇地问一句,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句废话。
“认。”
又是一锤,敲得迅捷干脆,却显现出持锤之人的急切。
“后日行刑。”
那日是十九年的冬天,也是初冬。
子弹划破雨幕,冰凉又滚烫的扎入胸膛前,诸葛亮微微仰头,雨滴清脆地砸在眼镜上,啪嗒啪嗒的声音,视野也变得模糊起来,落在面颊,是初冬带着寒意的触感,像那人总是泛凉的指尖,雨下的大,落了满地枯枝黄叶,让这个冬日还有一丝草木的味道。
雨很大,淋得街上人四处乱窜。诸葛亮也是其中一个,他弯腰护着怀里的文件夹埋头匆匆奔走。
“小心!”
耳边突兀一声。
头顶传来什么东西哗啦啦倒下来的声音,诸葛亮暗道不好,抬头只见一根横在上方的晾衣竹竿被雨水冲了平衡,带着主人还没来得及收完的衣服床单就要砸下来。诸葛亮正躲闪不及,电光火石之间被身侧冒出的一只手及时揪住衣领往后一扯,诸葛亮仓促回头,他肩膀狠狠撞在后者的胸膛,只听闷哼一声。
诸葛亮本能地扯着衣袖擦了擦溅了些雨的文件夹,急忙回身,才想起眼镜也被淋了个彻底,早就看不清前人。
他对着那人张口欲些,话音还未出口疏忽间又被那人用力扯这衣袖走到一边有些逼仄却也能勉强挡雨的门沿下。
诸葛亮意识到在大雨里对话确实有些不妥。
“呃,谢……谢谢。”
“诸葛亮?”一个有些熟悉的清冽嗓音。
诸葛亮取下眼镜抹了一把水,终于恢复清晰的视力,看清面前人。一件略显单薄的黑色风衣,黑色衬衣,黑色乘客,散下来的黑发,额间两侧的白发,苍白面孔。蔚蓝的眸子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色彩。
好像那一瞬间周围的雨停在了半空中,慢慢变得模糊,而司马懿站在模糊中间,清晰地刺眼。
还有……脖颈上一抹血痕,是刚刚刮到了吗?
诸葛亮竟兀自伸手探到司马懿的脸侧,指尖触到一丝黏稠。司马懿却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他的动作。
“刚刚伤到了。”想起来是他猛然回头,眼镜的金属边框擦到了司马懿的脖颈。
诸葛亮微微呢喃,不知是对司马懿说,还是对自己说。
这个只是看一眼,就让他慌了神的人。
将人带回家里,诸葛亮在桌上拿了医药箱,熟练的找出碘液纱布。
处理好后,诸葛亮将纱布黏在伤口处。当时的恍惚已经恢复平静,他将司马懿身前的另一张椅子拉开,面对面的坐下。两人还是湿透的模样,诸葛亮却不知不觉间已经失了平时的坐怀不乱,问得有些急促。
“这三年,你去哪里了?”
这句话一出口,诸葛亮反而自己先顿住了。这般有些含着责怪的语气……显得他们曾经辅车相依一般。
对于司马懿来说,自己可能不过是一个普通朋友罢了。
果然,对方闷声不吭。
两人静默良久。黏湿的衣服粘在皮肤上,窗外初冬的凉风卷进来,像周身缠上了冰甲,凉意在沉默里暗自泛滥,席卷了诸葛亮的手心。
司马懿盯着他的眼睛,目光似要穿透镜片。诸葛亮无声对上那视线,空洞,麻木,残破。
最终诸司马懿打破了这场莫名的对峙。在诸葛亮几乎忍不住要惊颤于那双眼睛里的荒芜,要继续问出下一句的时候。
“我无处可去了。”司马懿对他揽起三分笑意,语气放轻松了些。
“想来老同学这里求个容身之所。”他开玩笑的语气,却不自知自己的半分期颐。
诸葛亮还是看着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仿佛就算扔进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也亮不起周围的黑暗只会发出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那便留下来吧。”
司马懿手指微蜷,他根本没想诸葛亮会答应下来。
留下来……
下课铃响,学生起立离堂,诸葛亮也收拾好讲台,提起包离开教室。
“诸葛先生,再见。”
“嗯,再见。”
“先生,今日怎么不见司马先生?”诸葛亮在学校教数学,司马懿教物理,今天司马懿没来诸葛亮就把他的物理课上了。
诸葛亮想起与司马懿昨日夜里暗自较劲,看谁先把卷子批完,结果那人为求胜利一晚上赶了两日的分量,今天早上荣誉发烧。
于是虽败犹胜的诸葛亮扬起温和笑容回道,“噢,他突然感冒,请假了。”
“先生还好吗?严重吗?”学生们很是喜欢那个虽面上冷淡却内心细腻的好看老师,不由地问了下去。
“没有大碍,不用担心。”
诸葛亮在学校里绕了个小道,走到一间杂志社的后门,他四下环视一番后径直从那扇不起眼的木门进去。走到一间办公室里,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他从包里拿出一塌纸递给那个男人,密密麻麻的文字,工工整整的字迹,确是那个时代最惊世骇俗的天光一丝。
“诸葛亮,你知道这个东西发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吗?你知道你会要承担些什么吗?”
“您知道的,这些总要有人做,总要有人敢做。况且,您不也是篇篇都敢发。”
男人摸了摸那塌纸表面字迹凹陷的纹理,笔锋如同那人文辞一般犀利刚硬。
“总得有些人先举火炬,国人暂且愚昧,雄狮昏睡不醒,我们这些先醒的人有叫醒同胞的义务。”
看我们能不能捅破黑暗。
“……我还有最后一个任务。”
“你没想走,诸葛亮。你把它当绝笔了。对吗?”
“我不知道上级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你我共事日久,我知道你也绝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学老师或者一个奋不顾身的笔者。”
首领将手里的报纸狠狠砸在办公桌上,面前的下属唯唯诺诺的低头
首领几乎指着下属的鼻子大骂,“还不去找!”
下属一抖,还是不确定首领是不是气话,毕竟当年首领说过想将这人召入麾下,“除掉吗?”
“除掉他!”
“还有,那个主编,也不用留了。”
司马懿收到了上级的任务,一辆飞驰的黄包车在擦着司马懿肩膀而过的一瞬间塞进他口袋一张纸条。
笔者的真实身份,是第一中学的一个数学老师。
查清其身份,及时处理。
那个被他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人,那个一字一句便可以掀起轩然大波的人,他的目标,是诸葛亮。
上头早就知道是诸葛亮了,此举还要试探他的忠诚。
司马懿回到家从书桌里掏出火机。火焰飞快吞噬了不大的纸条迅速就燃上了他的指尖,或许是早春的凉意太重,竟然不痛。
也是在此时,诸葛亮推门而入。
“你一直知道。”
诸葛亮转身带上门,被这突兀一句话打有些茫然,放下手里才买的新鲜蔬菜。回头看见背坐在窗前的司马懿。诸葛亮走过去,看见司马懿穿着那件初遇时的黑衣,面向的窗扇大开,微寒的细雨飘到脸上,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已经在他的下颚凝了几滴水。
还有一把摆在眼前桌面上的枪。
“你也一直知道。”
诸葛亮将手搭在司马懿已经潮湿了的肩膀上,轻笑着问出来,
“终于不留我了?”
椅子乍然后撤,面前的人猛然起身,那把放在桌上的枪下一秒就顶在了诸葛亮的胸口,同时也有一把匕首抵在司马懿脖颈动脉上,和当年的伤疤是同一个位置。
诸葛亮看见司马懿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来者不善,对方似乎也疏于掩盖,带着一身的杀伐气息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诸葛亮决定将人拘在身边,处处试探……越陷越深。他日日防范,又日日庆幸。
其实早在看见他虎口的薄茧,眼里的冷漠,手臂上的层叠伤痕……就知道了。
对方有意让他知道,几乎是处处提醒。但诸葛亮无动于衷,只是自那以后笔下的作品篇幅更长,文辞更加激烈。恍若将怒火投于笔尖。
漫长的沉默,就如同当年诸葛亮将人带回来的那个下午,他左手里攥着本要发出去的稿子,右手紧紧扯着身后的人回到家中。
带回了自己的半生信仰和一生妄思。
“子弹应该会比我快一点。”诸葛亮松了松手腕上的力气将手搭在司马懿的肩上,如愿的看见司马懿眼里陷入挣扎,看见那双死水一般都眸子会因他波澜。
嘭!
子弹确实快一点。不过是枪口却是朝着窗外,对面的窗口瞬间溅起血花。
锋利的匕首也在司马懿的脖颈上微微划出了一道血痕。
诸葛亮扔掉刀,在清脆的铁片落地声间,他攥着面前人的领子狠狠吻上去。
比起让他暗中死去,激怒群众,不如让他背上满身罪名的去“赎罪”。是那些高官要员的恶趣味,他们总是乐于让满身傲骨之人被迫折腰。折下这个这个让他们屡屡受挫的年轻人,让他背上千夫所指的骂名不过是轻而易举。
于是在这个初冬的庭审,所有人细数属他莫须有的罪状,万人求他一死。
你可认罪?
他却在审判台前傲然一笑。
恬不知耻!
众人见他身穿笔挺西装,手指上的戒指闪着银光,他终于开口
我知道他死了,他下不了手,就有人会杀了他……
是十九年的狂悖情思。是诸葛亮桀骜一生中唯一的儿女情长。是面前没有的罪名,是他唯一承认的罪状。
司马懿,你若是全下得知,后世与我有私,齐名各大报纸,连死后流传历史都要绑着我的名字,会不会愿意入我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