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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宵

奥尔菲斯47岁这一年回顾了自己的前半生。

这位大名鼎鼎的小说家其实并不擅长于回忆往昔。或许与那句流传盛广的话语有关——“人终将因年少所不得之物而困其终身”。倘若少年时顺遂无忧,对于人或物执念便不会太深刻,他这一生也就意气风发的、永如少年、昂首前行。

前半生的圆满,奠定了他的目光永远向前,比起缅怀过去,将希冀寄存于未知的前路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往事暗沉,而来日灿烂。

平安夜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宣告了寒潮的来袭。在这股凛冽刺骨的冷风破开外围的松柏枝叶来到庄园时,奥尔菲斯一如年轻时那样,披着一件单薄......

平安夜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宣告了寒潮的来袭。在这股凛冽刺骨的冷风破开外围的松柏枝叶来到庄园时,奥尔菲斯一如年轻时那样,披着一件单薄的毛呢大衣在庭院中料理花草。

哦,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先生面对没过脚踝的厚厚雪层时,表现出相当耐寒的特性。具体表现为他出门前甚至不愿意在套上中领毛衣后多动一下,径直略过了那条搭在沙发上的围巾。

然而耐寒和耐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不用等到入夜,当天下午就证明了这个事实。

呼啸的北风过后,不再年轻的耐寒先生病倒了。

病因:风寒。

半年,说不上却也算不上短,足够奥尔菲斯在和壁炉朝夕相对的日子里回忆很多事情。

少年时的奥尔菲斯可以说,半年不过是玫瑰的一次开谢;青年的奥尔菲斯会说,182天不过是羁鸟远走而归。而47岁的奥尔菲斯不再这么说或是想。

岁月不可避免的带走了他从前的健硕和精力,那些流年如水,涛涛而走一去不回。不再年轻的身体没法承担来势汹汹的病症。

一场普通的风寒断断续续的缠绵了半年,起初的咳嗽转为高烧,又在用药后退去,过高的体温下降,又在连绵的寒风中化作一声声剧烈的咳嗽。

日夜与壁炉相伴,奥尔菲斯终于挨过了那个凛冽的冬季。

在初春的风掠过枝桠第一抹绿抽芽时,依附于寒冬的疾病逐渐消去,因生病无法自理而雇佣的仆从甚至能打开窗户通风,散散积攒了一整个冬的药味了。

只是无人知晓这场春天并不安稳。

那一场薄薄的雪,带来了走而归的寒,春寒初峭,褪去的疾病从打开的窗户重新进入了庄园。

奥尔菲斯的风寒转为了肺炎。

可能是习惯了吧,奥尔菲斯靠在躺椅上,任由仆从为他掖好毯子,只是静静的算着日子,并没有太在意那些缠在身上的病痛。长久的风寒带走了他的某些热情,只剩下麻木。

奥尔菲斯今年47岁,还有半个月就是他的生日,他由衷的希望今年的生日愿望能够实现。

他想要彻底摆脱这个该死的疾病。因为那股可恶的北风,他已经半年没有去过庭院了。

鬼知道那些拿了钱不干事的园丁到底把他的庭院怎么了——今年的山茶花甚至没有开苞!

山茶啊,庭院里的山茶是很鲜艳的红,像日落的晚霞,是春天常开不败的火烧云。

爱丽丝春天最爱打理的就是那些山茶,奥尔菲斯还记得当时山茶刚种下,还没长成这幅枝繁叶茂的样子,只是安静地蜗居在栏杆里,就连盛开的时候也是平和的。

最初的那几年爱丽丝经常照料这丛山茶,她不爱在正午或是太阳正盛的时候在室外久留,倒是多把浇水修剪定在黄昏的时候。

那会的阳光已经不再刺目,奥尔菲斯会搬来桌椅在附近的空地静静坐着注视自己的爱人,好像他也是等待照料的山茶。

黑夜前的阳光是柔和的,金黄的,却印得云层红艳艳。这无疑是美的,但他的眼里装不下那些远方。他的爱人就在身前,她的金发比一切珍宝都要璀璨。逆光看去,爱丽丝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那些灿烂的,火焰一样的花朵也只是陪衬。

月升日落,奥尔菲斯在庄园里有属于自己的黄昏。

奥尔菲斯最早的时候不被爱丽丝允许独自进入庭院停留。原因无他,爱丽丝并不喜欢那些清晨嘈杂的鸟鸣,尽管奥尔菲斯经常反驳,这是小鸟生命的表现,是一整天好天气的象征,但他独自进入庭院的请求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驳回。

他声称这是一种生物霸凌,只照料花草却不爱护和它们共同生活的小鸟,这是一种很不公平的行为,对此爱丽丝回应:

“——如果你能发誓不再让庭院的鸟雀体型继续增长的话。”

奥尔菲斯偃旗息鼓了。

拜托,谁能忍住不对着那些蹦蹦跳跳的可爱鸟雀撒出一把精品鸟食,他做不到。

于是欧利蒂丝庄园在某些程度上,意外地成为了附近小鸟心仪的栖息之地。鸟类从品种到数量都发生了一个质的飞跃,毕竟有哪只小鸟能拒绝一个安静又会爆免费午饭的栖息地呢?

奥尔菲斯在庭院喂养了一批小蒲公英这件事,其实一开始爱丽丝并不知情。她只当是天气回春,鸟儿格外活泼些,直到有天她从午睡中听见鸟鸣醒来,看到了一只分发食物的小鸟之王。

那些木屋至今挂在那些树杈上,每年春天都会住进不知哪一年的旧客或头次光临的新人。

他想到了和爱丽丝一起制作鸟屋的那两天,春天的午后没有那么烈的日头,两个人在庭院的一处树荫下说笑着拼合那些木头。

那年的奥尔菲丝28岁,爱丽丝25岁。

说起来,爱丽丝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成长路上接收到的爱造就了她的勇敢和坚韧。任是谁来看,都会认为爱丽丝是一个善良而果决的女孩。

但这份果决曾经也让奥尔菲斯感到苦恼。

小到长或短的出差报告,大到婚礼的举办地点。而平常生活里的一些琐碎,例如庭院的布置,都由爱丽丝来定夺。

多数的时候,奥尔菲斯会听从爱人的建议,他觉得,为了热爱的事物而努力的爱丽丝是鲜活漂亮的,为了这样一份蓬勃的生命力,他愿意退后底线千千万万遍。

当然,只有一件事他不能让步,那就是婚礼的举行。

他想要婚礼在教堂举行,放飞的白鸽撞开提前布置了花瓣雨的网兜。他们会在牧师的见证下交换戒指,馥郁芬芳的花雨落下,两人宣告婚礼的誓言回响在宾客的祝福和掌声中。他们十指相握,余生纠缠,永不分离。

这是多么美好的场景?鲜花,戒指,祝福,婚纱,所有婚礼应有的一切都在了,简直是梦中的场景。

但是爱丽丝不同意,她想要只有亲友见证的草坪婚礼,她拒绝了在庄园以外的地方举办婚礼。

两个人在这件事上各持己意,硬是犟着进行了长达半个月的冷战。当然,是奥尔菲斯单方面的,他拒绝在草坪婚礼同意书上签字。

强撑了两周,奥尔菲斯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煎熬,在一个微风正好的清晨,接过了爱丽丝灌了大半水的花洒浇水,并收获了一个心心念念了十多天的早安吻。

两人终于谈妥,决定各退一步,求婚与订婚定在庄园庭院,而正式的婚礼则如他所愿。

在那之后,奥尔菲斯正式成为了花园的打理副手,抚摸着马甲口袋里的小方盒,为自己随时可能到来的婚宴料理庭院的草木。

他们决定结婚的这一年,奥尔菲斯26岁,爱丽丝23岁。

但要是说到婚礼,奥尔菲斯不太能记得清婚礼的细节了。倒是那些准备工作可以称得上事无巨细。

从教堂的地点到花朵的采买,白鸽的挑选抑或是婚纱的设计,他都如数家珍。

奥尔菲斯至今仍然记得那件婚纱,白裙子的蕾丝上点缀了很多的淡金色珍珠,珍珠的空隙里又填充了碎钻,闪闪发光的裙面被一层白纱朦朦胧胧的盖住。

那是一条专为了爱丽丝制作的裙子。至今还保存在庄园的储存室里。

在他们确认结婚后,奥尔菲斯对爱丽丝的工作要求退步了很多。他不再经常抵触爱丽丝的工作派遣,只是要求要在山茶的枝桠需要修剪前收到来信,如果哪次信迟来了,那么就推掉下次的工作作为补偿,爱丽丝答应了。

于是,在爱丽丝出差时,奥尔菲斯总是盼望着,盼望着那些枝桠可以在一夜间疯长。

但这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奥尔菲斯思索着,感到了悲伤。

那是爱丽丝离去的第二年,准确来说,一年零四个月十七天后。

那年的奥尔菲斯32岁。

15年的光阴是山茶疯长的枝桠。

奥尔菲斯突然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尤其是头部,好像有什么东西撕开了他的大脑,刺骨的寒意让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伴随疼痛而来的还有他失去的力气,此刻的奥尔菲斯不再感到乏力,他“噌”的一下从躺椅上窜了出去,身手灵活的不像是47岁的重症病人。

肺部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像是只不堪重用、即将报废的破风箱。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心里只剩下储藏室的那条裙子,于是奥尔菲斯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储物间的门在推开时扬起一阵尘烟来,记忆里的那条裙子就那么矗立在房间中央。无声的模特之上,它熠熠生辉。

飞扬的烟尘让奥尔菲斯的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适,但他仍然固执向前,尽管咳嗽激出的眼泪把视线晕得模糊。

直到找遍房间,他都没有找到除了婚纱以外的能够证明婚礼确实存在过的东西。奥尔菲斯只觉得视线模糊得愈发吓人,抬手时却摸到了一手水渍。

储物间里有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像是实行制定的指令那样翻找个不停。

奥尔菲斯难得地感到了无措。在他的印象里,这里有很多从求婚到订婚再到结婚的见证,但他忙碌一场,却一无所获。

他站在那条婚纱前,小心的拂去白纱上的灰尘,煤油灯的烛火摇曳,一抹亮闪过他的眼。

那是一枚戒指,和他的手上戒指配套的求婚戒指。

奥尔菲斯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没有得到自己心仪的答案。

当你站在人生的终点,回看过去,你看到的只有一条路。你就只能看到一条命定之路。

奥尔菲斯的人生是由什么组成的呢?

—亲友、文学、爱人。

那些情啊、爱啊、天赋啊,造就了一个意气风发的他。

奥尔菲斯曾经由衷地感谢命运女神的馈赠,这样的人生简直是梦里都难以重现的圆满。然而此刻,奥尔菲斯宁愿这只是一场梦。

圆满的人生是反射日光的泡沫球,风吹过就兀自破开,毫无征兆地露出了掩盖的一片泥泞。

奥尔菲斯今年47岁。

他感叹自己割裂的一生。

6岁时他跟随父母进入了欧利蒂丝庄园做工。在这里他被德罗斯夫妇收为养子,度过了一段美梦般的时光。

他开始展露自己的文学天赋,当时的妹妹,爱丽丝经常在午后出现好奇他笔下的故事。

那时他们讲的最多是夜莺和欧律狄刻的故事。

奥尔菲斯12岁时,流寇洗劫了欧利蒂丝庄园,德罗斯夫妇身死,爱丽丝患上精神疾病被送走治疗,而自己则进了孤儿院。

他迫切的渴望与亲人的重逢,少时显露的天赋很好的帮助了他。

但当他向医院寄出一笔捐款请求爱丽丝的抚养权时,那个院长以爱丽丝严重的精神问题为由拒绝了他。

无助、愤怒在那一刻包裹了他。

那个院长就是骗子,他想。

奥尔菲斯开始着力于解决爱丽丝的精神疾病,好让那个该死的院长能够闭嘴放人。

这场为了治疗而进行的实验一直持续到他24岁。

在24岁时,他与爱丽丝重逢。

在他没有参与的过去,爱丽丝一个人挣开了那些梦魇,甚至在那个缺乏教育的地方,依靠自己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记者。

正如离别时所说的——

爱丽丝,你比那只故事里的夜莺更加勇敢。

25岁时,他和爱丽丝回到庄园生活。

28岁,爱丽丝的身体情况开始变差,即便精神状态好转,过去的人体实验终究不可避免地造成了损伤。

在第二年的秋天,爱丽丝已经很少有力气能爬起来了。

生命的流逝时隔十七年,再一次清晰地展现在奥尔菲斯的面前。

美梦一样的人生被揭开真实的角,执手偕老的誓言在30岁的冬天画上了圈。命运女神给予的十数年美好光阴被一触即破,痛苦是奥尔菲斯需要支付的代价。

爱丽丝的离开带走了他爱的能力。

而没有爱的一生实在太长。

爱丽丝的离去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奥尔菲斯一生的潮湿。

仆从在储物室找到了晕倒的庄园主,医生很快赶了过来,摇着头下最后的定论。

如医生所言,庄园主没能撑过这场春寒。在奥尔菲斯闭上双眼之前,他回到了九岁那年的夏天。

九岁的奥菲从午后的阳光中醒来,爱丽丝在长桌尽头的一张椅子上阅读他睡前写下的故事。

趴睡的姿势让他的脑袋因为充血而混沌,迷迷糊糊间他想不起来梦到了什么。朦胧之中,他听见爱丽丝问自己,那些有关奥菲欧的愿望。

“奥菲欧希望与欧律狄刻永不分离。”他回答说。

“也许欧律狄刻并不会喜欢这个结局,那么奥菲你希望结局如何?”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爱丽丝,而爱丽丝在等待他的答案。

过了很久,爱丽丝才听到回复。那声音并不真切,恍若隔了许多年。

他像是重复了不止一遍,又好像只是重新措辞回答,声音忽轻忽重。

“我希望,奥菲欧和欧律狄刻可以永不分离。”

是委托,请勿使用

感谢两位云闪付投喂的七十道菜!

法学生约×医学生卡

大学pa。两位当事人是从小认识的冤家竹马,从童年起就相当的专业对口了。

约瑟夫小时候被伊索做标本吓哭过请注意。

520甜文。

正文5K+,最近好像写的都偏长。

summary:众所周知,“男同竟在我身边”的下一句是……

(0)

“卧槽!”

黑乎乎的寝室里两个字爆出满满的震撼,被...

黑乎乎的寝室里两个字爆出满满的震撼,被朋友圈怼脸的图惊得无以复加的人隔了几秒后又开始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清楚现在的寝室里只有自己一人的暂时还未能把他不回寝的三位室友,朋友圈里各种各样的双人合照以及今天的日期联系起来。

“卧槽,”躺下的伊索坐了起来,手机屏幕的白光照亮他困意全无的面孔:

“萨贝达你天天撸铁竟然是个gay!”

他打开了床头上放着的小夜灯,掀开自己的窗帘,久久的注视着离自己不过两米左右的对床感叹:

“原来男同离我这么近的吗?”

点开朋友圈的伊索卡尔在五月二十号的凌晨睡不着了。

(1)

五月二十号零点的朋友圈辅一点开,各色亲密合照便组成爱心形状对着难得点开它的人一通输出,简直要把伊索的世界观给刷新一遍。

现在他觉得自己算是重新认识睡在自己对床的室友了。

然后很快,伊索就发现自己不仅重新认识了睡在自己对床的室友,还顺便重新认识了一下自己所有的室友。

不困了的伊索背后垫着一个枕头刷手机,决心看看这么一个朋友圈里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终于在刷到伊莱克拉克和一位男性的亲密合照时绷不住了,一把扔了手机——

这个晚上真是太他妈的震撼了。

先是自己三年的室友奈布萨贝达与隔壁美院油画系的杰克的亲密照给他来了个开幕雷击夺得一血,接下来伊索剩下两位好室友也不负众望的出现在了他的朋友圈里分别拿下二杀三杀。

哪怕熄灭了手机屏幕,只要一闭眼,伊索就觉得自己仿佛能看到诺顿坎贝尔和伊莱克拉克正透过照片和他们都男友一起朝他笑。

不仅自己三年的室友是男同,自己的三个室友还都是男同。

这已经不是男同竟在我身边了,这是男同竟在我身边扎堆了。

(2)

震惊的情绪压着伊索的心房,他急需一个人来讲述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就像压力过高的密闭容器需要一个阀门来减压。

于是伊索飞快的把扔到一旁的手机拿了回来,以一种手机屏幕离给自己老远的姿势给三个室友发的朋友圈悉数截了屏,然后点开消息栏里最顶端的一个头像,一股脑的把截图给对方发了过去。

半分钟后,收到三张截图的约瑟夫发了个问号回来,似乎不明白伊索为什么要给自己发这些。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在得到伊索同样一个问号的回答后,挑灯背法条的约瑟夫似乎冥冥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于是回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今天是什么日子?】伊索很快回他,似乎已经很认真的思考过了:

【我当然知道啊,今天不是我期末作业的提交日期嘛?距离下午提交还有十来个小时,我觉得完全可以再精修一下争取满绩点。】

(3)

在不同的校区不同的寝室却同样是寝室留守孤寡人员的约瑟夫对着显示出伊索回答的手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算了,他自我安慰。就当是尊重卷王的多样性。

【你是不是背法条背傻了?】

手机屏幕前的伊索自然看不到约瑟夫无语的表情,坐起来后困意全无的伊索飞快的和约瑟夫打字说话。

【重点不是在日期,你再仔细看看这些照片里的人啊。】

顶着一头有些许杂乱的灰发的青年在床上坐直了身体,努力想让对方隔着屏幕感受到自己的震撼。

【我身边有男同!还有三个!!还全是我室友!!!】

原来他会用这么多感叹号。约瑟夫在心里感叹,对伊索觉得震惊的事情毫无波澜。

但不回伊索是不行的,约瑟夫以从小认识伊索的经验保证,现在不回他他会因为激烈的情绪无法疏解而自我内耗的难以睡着,但明早他绝对要去实验室练习解剖,所以为了自己的老相识不至于明天在解剖台上切到自己。放下书的法学生把几缕垂下额头的白发别至而后,思来想去后决定在回话的同时引导一番话题。

反正伊索也不知道520是什么,约瑟夫想,就当是尝试一下,虽然就以往的经验来说,直球怼脸都不会有用的。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伊索你在说男同竟在你身边时要不要你看看我们俩……】

【我俩?我俩这不是从小就认识的学习搭档嘛,从小学到大学的那种,现在要一起考研读博的。】

约瑟夫深吸了一口气,寻思着就算明天伊索自己代替大体老师在解剖台上躺着他都不管了。

杰克说的引导话题来暗示的方法有个屁用,他揉着额角,努力压下现在就去找杰克理论一番好舒缓堵在心里闷得慌的气头的打算。

好巧不巧的是出去和男友庆祝520的好室友杰克在这个点发来了体现他关爱寝室孤寡老人的消息:

【这个520你打算脱单吗?】

【滚你丫的,和你男朋友一边耍去吧。】

约瑟夫总结:

【不如学习。】

(4)

不知道是“不如学习”的buff加成太多,还是憋着一口气背书确实有奇效,约瑟夫在回复完杰克后把手机面朝桌子一盖,背书背到一点半都没有再抬头。

这么做的结果是另一头的伊索收不到约瑟夫的任何消息了。

灰发的青年查看了下手机备忘录里明天的计划表后躺了下来,手机熄屏后他又忍不住解锁,希望之中的消息提示并没有出现在手机通知栏。

“什么叫’在说男同竟在我身边时看看我俩’啊……”伊索躺在床上喃喃自语:“说话弯弯绕绕的,还是小时候可爱。”

困意涨潮般的漫了上来,伊索终于在嘟囔着给约瑟夫发了条“我明天去解剖室,旁边的教室会是空的,你要不要来?”之后睡着了。

他没看到约瑟夫在不久后的肯定回复,带着对小时候可爱的约瑟夫的回忆进入了梦乡。

(5)

他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约瑟夫和他的弟弟克劳德一起跟着父母搬到了英国,落脚在伊索家的隔壁,两个孩子的房间只隔了两家的花园。

虽然住的近,但除了刚搬过来时德拉索恩斯夫妇带着两个孩子上门拜访邻居时约瑟夫远远见了站在楼梯上的伊索一面之外,一整个夏天,约瑟夫都没见过伊索几次。

所以当六岁大的约瑟夫因为喂养了两个月的流浪猫食物中毒去世而流泪的时候,对寻着声音抬头看见的伊索并没有做出什么认识他的反应。

还没摆脱悲伤和长期没见过面的影响的约瑟夫尚未把眼前这个站着的,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认出来,对方的一席话便夺走了坐在草地上抱着猫咪难过的孩子所有点注意力。

灰发灰瞳的男孩说:“我可以让它变回生前的样子。”

那一刻的约瑟夫觉得如果世界上真有天使的话,那一定就长面前这个男孩的样子

他的溢满泪水的蓝眼睛亮了,兴奋中带点崇拜崇拜:

“哥哥你好厉害啊。”

约瑟夫抱着猫跟着伊索走了一路,越走越发现这条路怎么和自己回家的路一样啊?

终于,在快到家之前他总算从记忆的落叶堆里把自己邻居的信息刨了出来,在一通有些尴尬但又没有尴尬到家的道歉后约瑟夫把死去的猫咪小心的交到了伊索怀里,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自己的邻居把猫咪抱走了。

伊索和他约定,一周之内会把还原好的猫咪还给他,但以约瑟夫这走之前一步三回头的架势,在次日男孩便翻过了领居家的栅栏,扒了伊索的窗子,想看看自己的猫咪怎么样了。

然后,年幼的,扒着窗户要踮着脚努力维持平衡的,满怀期待的约瑟夫就看到,他灰色天使把他照顾许久的猫咪剖了。

虽然这是做标本的必要步骤,伊索也确实想把这只死去的猫咪做成标本让它陪着照顾了它两个月的领居,但约瑟夫并不知道。

于是还在擦着手,踩在小板凳上才能够到桌子的伊索还没来得及解释,就看见自己的领居边哭边爬窗子,不太聪明的样子看起来还想进来与自己理论。

最后六岁大的小约瑟夫毫不意外的因为腿短摔了个四脚朝天,给伊索带的蛋挞和他一起滚在了花园的草地上。

擦干净手的伊索踩着板凳翻窗跳了出来,灰发的孩子捡起了一个掉在地上的蛋挞,蛋挞长的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生手努力了很久才勉强做出来的结果。

“这是给我的吗?”伊索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跳的快了一点,似乎还有些开心。

然而约瑟夫似乎无视了这个问题,他维持着跌坐在地上的姿势边哭边往后退,嘴里语无伦次的朝向他走来到伊索嚷:

“你个骗子你不要过来!”

“我一万年也也不理你了!!”

(6)

作为一款很小的时候就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喜欢解剖并上手实操的小孩,伊索卡尔的心理承受能力十分强大。

无论是动物的尸体还是他人发现他做这个后的反应,伊索都不见外。

或许约瑟夫再也不会来找他了。他的理智如此告诉他,却依旧把那滚落一地卖相其极随性的蛋挞给收了起来放在书柜里。

他还是按照约定在一周内做完了标本,用了和约瑟夫进他家的方式扒了约瑟夫到窗子,把做好的标本放在了他的窗台上然后默默的离开了。

第一个发现这个猫咪标本的人是克劳德,和约瑟夫近乎一样的男孩在想招呼猫咪进来时才发现这是一个标本。

克劳德看到自己的哥哥去窗台拿回了猫咪的标本,再回书房时却注意到约瑟夫原先坐的位置上放着一本奇怪的书,书名上写的好像是量子力学。

男孩觉得怪异极了,毕竟他丝毫不知道约瑟夫正在想尽办法为说过“一万年也不理伊索”的自己找理他的合理解释。

事实上合理解释最终也没能靠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找到,但想理伊索这事做不得假,于是第二天带着一盒巧克力上门的约瑟夫终于知道了什么是走门,在敲开门看到伊索后,法国男孩决定用拥抱来解决问题。

他抱住了开门的伊索,就算没有看到对方的眼睛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一万年过去了,我来找你玩啦!”

(7)

只可惜一个关于过去的梦境是重现不了这么多东西的。不过总结他们的童年只是稍微比总结小时候的约瑟夫可爱要复杂一点。

两个孩子因为动物标本玩到了一起,他们都童年发展到后来就是一个到处找死去的动物解剖,完整的就尝试做标本,一个跟在后面打掩护加拍照留念与收尸,属于是从小就专业对口,人生规划明确。

坐在床上打盹的伊索回想着自己小时候和约瑟夫一起经历的事到一半,突然想起昨晚还没看到对方和不和自己一起去实验楼的回话来。

清醒不少的人拿起手机,在看到肯定的答复后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松了口气。

心情好的伊索神清气爽的去洗漱了,而另一头早早起来的约瑟夫正和通宵没睡的杰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真不知道你这张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能被你钓到嘴是怎么在你的老相好这里变得如此不中用还带点欠揍的。】

通宵打游戏的奈布正在补眠,杰克替他和其他人传达了一下关心和担忧。

【当初我们寝觉得你是最有机会的,怎么现实是我们都把人追到了你还和伊索卡尔的关系不上不下的?不会真的追不到吧?】

约瑟夫看着屏幕,优先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从小帮他收尸收惯了,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

“主要是说了他也不信,”他看了眼只有自己的寝室,决定给杰克发语音,“高中毕业那会儿,我和他说过’我爱你’,那时是在学校的天台上,我很想这么对他说便说了,我觉得那天的气氛很好,伊索却很高兴的说’你终于掌握你们法国人的精髓了?’”

“他觉得我在拿他练手,还很期待我练成后在他面前露一手搭讪水平。”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竹马干不过天降了,”约瑟夫挎上包靠在门上长叹:

“都快处成兄弟了,还怎么跟天降打。”

(8)

约瑟夫觉得自己可能和520这个数字命里犯冲,不然为什么他早上出门前和杰克感叹了竹马干不过天降,中午在等伊索从实验室里出来时天降就真的天降了。

伊索和一个人一起从实验室里出来了。

虽然仔细看过去能发现他们是一前一后的走,那位和伊索一同出来的男生落后他半步,更像是追在他身后的。

但约瑟夫已经想了太多,无暇注意到这些了。

“伊索,这位是你男朋友吗?”约瑟夫听到那人如此问,他想直接揽过伊索的腰硬气的怼回去,但过去的经验让他选择了无言。

他担忧的太多,不知道自己要是说错了什么会让一切变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伊索会怎么回答那人。

他觉得自己不敢再往有声音的方向看了,在想撇开头的那一刻却发现有谁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背法条背傻了吗?”

伊索撩起了他的头发,掌心盖着他的额头,占据了约瑟夫全部的视野。

待到伊索收回在他额头上的手时,那个男生已经不见了。

约瑟夫愣了好久,直到已经出了实验楼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伊索握着,以十指相扣的姿势。

穿着白大褂的伊索在实验楼门口给他们交握的手拍了一张照片,什么图案也没摆,什么文字也没配的发到了朋友圈上。

“以后说话别弯弯绕绕的,”他看着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人蓝色的眼睛,耳根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约瑟夫像六岁那年伊索给他开门时那样抱住了他。

(9)

“你之前说你身边都是男同?”校外的路上,约瑟夫给伊索的朋友圈点了个赞,笑着揶揄。

“男同竟在你身边?嗯哼?”

伊索别过头去不回答,努力把精力放在找晚饭的店上。

“那是因为这家店说了发出情侣照片第二份半价。”照着答案找题目的伊索随口乱答。约瑟夫从背后抱住了他。

“好好,”他安慰着炸毛的爱人,“今晚就吃这家。”

END.

彩蛋:关于约瑟夫叫伊索“哥哥”这件小事。

(大致是从前怎么叫哥哥和现在怎么叫哥哥的。)

摸鱼产物,看个乐呵就行

————————

【一】

作为开膛手常年霸榜的存在,杰克在众多玩家之间的讨论度一直没有降下去过,凭借其高超的技术以及幽默的直播风格,很快就成为了该游戏圈主播界的新星主播。

今天是他按照约定开展水友赛的日子。水友赛一共有三轮,一共12个名额,在报名的人员中随机摇号。

【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开始……】

【请摇到我谢谢】

【一万多个人,希望渺茫】

【J大你有本事不用开膛手】

【相信我,他不用也可以把我们吊打】

那边杰克已经点开了事先准备好的程序,扭蛋咕噜咕噜滚出来,随机摇到了四个人。

【抽到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游戏ID好眼熟啊,隔壁勘探榜的吧?】

【还有一个是A牌心理】

【笑死我了,直接强强对抗是吧?】

【勘探加油,溜爆他丫的!!】

“行,不用开膛手。”杰克翻了翻弹幕,笑道:“用战力多没意思,我就当练角色了。”

镜头中他顺势往后一靠,直播画面上夜来香站在宫殿的阳台上,不多时便切入了自定义房间。监管者席位上的那个头像一闪一闪,朴素的头像框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却仿佛自带王者气息,浑身都散发着武神般的光芒。

///

杰克确实没有选开膛手,颇为散漫的等了一会儿,最后选了旧装雕刻家,早早的就点了准备。反观求生者阵营,四个标明晃晃的挂着,就差把“不好惹”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J大手下留情】

【哥几个把水友赛当成排位赛来打了?】

【小板凳搬好了】

【要是摇到熟人怎么办?】

【以J大的性子,肯定会趁机嘲讽一顿的哈哈哈哈哈】

“哎呦我。”杰克翻完弹幕,看见对面阵容以后笑道:“都这么认真呢?这是打排位还是水友赛?”

弹幕一阵嘲笑。实在是有点挡视野,杰克干脆暂时关闭了弹幕助手,往前坐了一点,专心打游戏。

<湖景村>

镜头环视了一圈,轮椅上的雕刻家拿着刻刀,转身从二楼的那个洞跳了下去。

中场或者海边很大概率会刷新出生点,杰克往海边走了一段距离,远远的就看见了转身往掩体后跑的勘探员。

开场撞到这位运气也是够好的。

轮椅上的雕刻家转了转刻刀,两座雕像快速移动,险些夹到他。

这个阵容求稳打法的话,开局遇到难缠的ob位一般会选择性骚扰一下,能开一刀自然最好,开不了就果断放弃寻找下一个。显然杰克并不打算走,在海边掩体和他周旋,看起来像真是来练角色的。

【J大带的张狂啊,保底打法?】

【有种预感】

【勘探加油!!】

【S2勘探,太有实力了家人们】

【溜爆他!!】

人民群众奋力加油,游戏里两个人物仍在博弈,海边的木板已经砸的差不多了,勘探员在他必经之路下扔了块磁铁,打算翻版加速转点。

仅仅是一瞬间,屏幕上便冒出了“恐惧震慑”四个大字。

交完闪的雕刻家拎起头上冒星星的勘探员,笑嘻嘻的给他按上了椅子。

【坏了,给毒奶了】

【哦豁】

【我估计勘探也是一脸懵】

【队里主力倒了,保平应该还是OK的】

话虽这样说,但队里剩下的其他成员实力不容小觑。勘探上挂时场上机子一台也没亮,离得最近的心理学家准备卡死救一波,点完机子以后在路上被闻着味儿找来的雕刻家半路拦截。等救人位再想赶过去时已经来不及了,勘探员一挂到飞。心理学家状态不佳无法转点,被迫倒在了机械师的遗产机附近。

求生者节奏大乱,被杰克顺理成章拿下四杀。

【二】

【传说中的不会玩?】

【唬你的你也信】

【水友赛打的跟排位赛一样】

【哎呦下一把下一把!】

扭蛋机咕噜噜的转了几圈,依旧是几个陌生的ID,但却惊喜的摇到了一位熟人。

【我去真是熟人】

【隔壁阿奈吧?我艹这么巧】

【不是你俩平时排一块就算了,怎么连水友赛也能抽到的?】

【咱奈:我会一直视奸你,永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J大刚刚那股劲儿,这不得被锤爆?】

【虽说咱奈水平也不低,但就凭段位而言真的没啥悬念……】

【奈宝自求多福】

杰克敲了敲鼠标,大致想了一下自己和他对打的场面,开玩笑道:“怎么可能,他技术可比我好多了。我练角色不得被他吊打?”

他扶了扶麦克风,看起来兴致很好。

等待大厅里夜来香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然后起身,哼着调子走到木桌边,优雅的行了一个绅士礼。

叼着烟斗的推理先生看都没看他一眼。

【莫名觉得滑稽】

【所以这就是你拿战力的原因吗,简直是不怀好意!!】

【奈宝加油!】

【已经能够预知结局了,先干为敬】

【看起来是个绅士,实则是个禽兽】

杰克换完天赋,看了眼弹幕,哭笑不得:“为什么不让他下手轻点,我看起来那么可怕吗?”

【太荒谬了,奈宝揍他丫的】

【笑死我了线下单杀】

【听见咱奈打水友赛的闻着味就来了】

看了眼列表,为了公平,萨贝达已经离开了直播间,这会儿估计在酒店房间里密谋怎么嘲讽他。

夜来香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倒计时开始前对话框却冒了两条信息。

<我不会求生:打不过>

<我不会求生:手下留情>

杰克只是笑了一下,并未言语。

另一边酒店房间里的萨贝达拿过手机,给杰克发了个鬼脸。

这把的求生者阵营,老实说除了萨贝达以外熟练度都不高。

以杰克的水平,哪怕开局碰见ob位也不慌。

然后开局不到一分钟,他在小推看见了推墙的萨贝达。

夜来香优雅走近,推理先生扭头就走。前者选择抄近路提前去废墟拦截,路过推墙时毫无防备被倒塌的墙体砸个正着。

短暂的眩晕。

推理先生头也不回的扭头进了废墟,夜来香片刻后再次追了上去。

【你俩打的好像过家家呀】

【怎么每个环节看起来都很合理,连起来就不合理了?】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被残血佣兵一溜从小推溜到墓地,是人啊?】

【J大你是不是放水了】

<我不会求生已牵制监管者180S>

可算是开了一阶。

密码机随即点亮。推理先生却没趁机加速逃跑,反倒停了下来,指了指夜来香。

一连指了几下,擦完刀的夜来香转过身,低头看着在自己面前起舞的推理先生,渐渐进入雾隐状态,掩饰了自己发红的双眼。

在推理先生的视角下,只剩一团红色的光。

待他跳完以后站直,只见夜来香解除了隐身,往地上扔了个骰子。

是个数字“1”。

推理先生抬手也扔了个骰子。

是个数字“3”。

“啊,我输了。”杰克笑了,“你赢了,放你走。”

<监管者已投降,即将逃离庄园>

【三】

弹幕一直刷到水友赛结束也没有停歇的意思。

第三局他选择了不常玩的红夫人,依旧是毫无悬念的拿下四杀,大获全胜的红夫人撩撩发梢,在原地优雅的转了个圈。

……仿佛上把开局被砸的傻子不是他一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吗】

【S2勘探你小子不拿战力60秒震慑,B牌佣兵你小子拿战力五台机开不了一阶?】

【不懂就问这是可以磕的吗】

【双标的好明显,最后干脆投降四跑,是人呐?】

【这俩平时就基情四射了,见怪不怪了】

【磕JN的闻着味儿就来了】

【受不了了,你俩要是都单身干脆在一起得了】

【J大“JN”tag了解一下?】

……

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一下,一条来自置顶的消息。

那个大大的鬼脸下面多了个拳头,紧接着直播间下方弹出耀眼的礼物特效。

浮夸的特效直接霸屏足足好几分钟,一度将喧闹的弹幕隔绝在外。

<主播向您发来了连麦申请>

停顿片刻后显示接通。杰克盯着屏幕,调侃道:“发横财了?”

“赏你的。”萨贝达爽朗道:“还不快谢主隆恩。”

杰克笑了一声,并未言语。

【都给咱奈干成榜一了】

【你俩搁这调情呢?】

【明天JN超话里的头条我都想好了】

【《双标屠皇那些事儿》】

【妈的笑死我了】

【这么看来,跟J大打水友赛几乎没啥胜算了?】

【除非你是咱奈】

【正解√】

“不,技术比我好的多了去了。”萨贝达辩解:“他那是放水放的太明显,我帮你们骂他。”

消息弹窗里多了几个拳头,集齐了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一整套。

杰克往下翻了翻,回了个鼻青脸肿的小人。

他关了手机,放在一边,笑道:“说了是练角色,打输了很正常。”

“那把的雕刻哪里正常了?”萨贝达调侃他:“别这样,我要飘了。”

“不是挺好的吗。”他柔声回答:“打不过你,你最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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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红炸子鸡新晋顶流攻X顶流前辈受

9

伊索拍的最后一part是伯爵和琴师的初识,他在这整部戏中的戏份占比并不重,除却相识相知那段时日,以及伯爵找到他后的一小段温馨剧情,琴师似乎一直在等待。

等待那扇紧闭的木门再次被推开。

在琴师的世界里只住着伯爵一个人,而伯爵的世界里琴师只占了一块很小很小的部分。曾经有人这样评价《伯爵与琴师》原著——

“感觉写琴师这个人好像只是为了证明这确实是本BL文,琴师包龙套的,出现次数都还没有伯爵的事业搭档男二多。”

说实话,伊索其实有些无法代入这个角色,描写得太少太少了,整...

说实话,伊索其实有些无法代入这个角色,描写得太少太少了,整个人都像是为了伯爵而生的。

他蜷缩着自己的身躯呆在角落发愣,导演没喊停,他就继续这么演,直到房门被打开,老入殓师领着伯爵走进,暖光被骤然倾泻进来,主要聚焦于约瑟夫那,但也有片刻间,余光打在伊索的身上。

伯爵就这样,强硬地,以不可阻挡的摧枯拉朽之势闯进了琴师的生命里,给了琴师那么一点甜,然后转身离开,从此琴师开始了漫长地等待,等待着伯爵的再次到来。

“卡——”

拍摄结束,伊索杀青。

高贵优雅的“伯爵”陷入沉睡,“约瑟夫”的灵魂在这具躯体中极速醒来。

伊索还没从低血糖已经忽然站起的眩晕中回神,还身着古典华服的约瑟夫就已经扑到他的怀里,让人幻视飞向母亲怀抱的雏鸟。

只不过或许是这只雏鸟伙食太好,体型比“母亲”还要大上许多,加上那些繁杂琐碎的“羽毛”,倒颇有种孔雀拥抱灰鸽子的架势了。

伊索被扑得踉跄几步,要不是约瑟夫反应过来拖住他的腰,他估计又得一屁股坐回刚呆的那个角落。

“我不想你走。”约瑟夫弯着腰把头埋在伊索肩上,声音好难过,这么高的个子,这么委屈的脸,“我还得拍快一个月,万一你很快又要进组,我根本就见不到你。”

伊索从没哄过人,此刻竟感觉到些许不知所措,他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德希跑到加特实验室闹脾气的场景,便学着加特的语气和措辞方式安慰约瑟夫。

“一个月其实很快就过去啦,我也不会这么快进组,起码下下个月之前都不会,我可以经常来这里探班。”

“你的记性让人不敢苟同呢。”约瑟夫幽幽地说出一句意味莫名的话。

“?”

“到时候你和朋友们出去玩,或者去旅个游,估计就不记得在片场这吃盒饭的我了。”

伊索的嘴角没忍住抽搐一下,该说不说,约瑟夫和德希不愧是血浓于水的表亲关系,这爱幻想的天赋倒真是如出一辙。

“除非你发誓。”约瑟夫追加道。

“好,我发誓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约瑟夫神色这才缓和些,身体也不再像方才那般紧张兮兮地紧绷着,但依旧环抱伊索,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两个都是有脸有面的大明星,本身就是目光的焦点,现在有是这么个动作,一下子吸引来不少异样的目光。

伊索拍拍约瑟夫的肩,避嫌地从怀抱里钻出来,行至那些演员面前:“今晚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空,今天我杀青,请大家吃顿饭。”

顶流是不可多得的人脉,除了晚上确实抽不开空的演员,其余人都很给面子参加派对。

伊索特地包了一整个庄园,请来一批米其林的厨师进行烹饪,这里有泳池,有音乐,有开不完的香槟和舞厅里旋转缤纷的激光灯。可在纸醉金迷的狂欢中,唯独有个闷闷不乐的人。

10

“约瑟夫那小子倒是真不给你面子。”德希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端详着在泳池前拍摄的杀青合照,说完他还举起照片给伊索看,“大家都在笑,只有他板着张脸。”

“你就少挑拨离间了,”坐在一旁的加特用叉子插了一小块苹果塞进德希嘴里,“也许是抓拍的原因,刚好拍到约瑟夫没笑的时候。”

德希边咀嚼边吐字含糊地反驳:“我表弟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吗?”

结果他还没来得吞咽,加特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苹果。

“……”

坐在茶桌对面,一直不吭声看手机的伊索忽然起身,抄起车钥匙转身离去。德希也不咀嚼了,转过头和加特面面相觑。

“我都叫你不要说风凉话了!”加特曲起食指,给了德希一记爆栗。

德希捂住额头,喉结用力滚动终于把苹果吞下去,委屈死了的表情:“我怎么知道他忽然这么脆弱!”

事实上还真是加特错怪了德希,他们俩人的对话伊索左耳朵进右耳朵的,压根没听进去,真正促使他离开的另有其因,手机中与约瑟夫的聊天框内上演着这样一出对话:

下午2:30

约瑟夫:对不起,我今天看到照片发现我一直板着脸,我昨天态度是不是很不好,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伊索:没关系,没生气。

约瑟夫:[对方向你转账10万]

伊索:?

约瑟夫:我感觉你好像不开心了,想给你买点礼物,但是怕你不喜欢。

下午3:00

约瑟夫:伊索,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约瑟夫:我不是想拿钱去搪塞你,我就是害怕你还是生我气,所以才想出这么个坏主意

约瑟夫:对不起嘛

下午3:10

约瑟夫:不要生气好不好

伊索:……

约瑟夫:你不生气了吗对不起嘛

伊索:诶呀……我其实没生气啦,刚刚其实没看手机来着

约瑟夫:你为什么不看手机!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吓死了

伊索:对不起

约瑟夫:不可以有下次了,所以你刚刚在干什么,为什么没看手机

伊索:你抬头

手机屏上刚刚还在疯狂敲击文字的手指忽然生硬地停顿住了,一股庞大而不可名状的情绪将约瑟夫整个人笼罩其中,巨大的情绪冲击下,人居然是面无表情的。

生锈的链条“咔哒咔哒”地转动,约瑟夫缓缓地抬起头。

11

打点好关系后,伊索走进拍摄内场,遥遥的,他就看到那个在低头打字的银发青年,掏出手机一看,那个惊为天人的“你有99+条未读消息”的提醒栏直接把伊索看得一愣。

一种不妙的预感在伊索心间弥漫,他点开聊天框,果不其然,对方又患得患失地想多了。

“你抬头”!

就在伊索距离约瑟夫只有十步距离时,约瑟夫完全抬起头,伊索彻底对上那双湛蓝的眼睛,他的呼吸一顿,他看到那双眼中完完全全的自己,如同白纸掉进黑洞。

“咚咚、咚咚”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TBC

非常感谢你能看到这里,祝你天天开心

碎碎念:

不知道为什么写D+的时候,脑海中老是想到秦海璐和她的邪恶银渐层写个D猫,主人特的小段子——

伊索带着约猫来加特家作客,他们刚进门,D猫就弓着背哈人,看着贼凶。

加特:德希,听话

DM回头蹭蹭伊索,又开始“嘶嘶”地哈约猫和伊索,约猫比较绿茶猫,嗲嗲地对伊索撒娇,表示害怕,伊索把约猫抱起来安抚。

约猫朝D猫投出一个鄙夷的眼神。D猫又开始狠狠哈人。

加特(找来一袋猫饼干):德希——

D猫不哈了,加特拿出一块,放到D猫的头上,这个饼干也意味着等会加特会陪他玩多少分钟,一块饼干代表半小时。D猫保持不动了。

加特(伸出手扒拉D猫的嘴巴):微笑,来,德希,我们微笑——

D猫:

约猫:

动画组不会放过你的。。。

慎入!超级ooc!

整点沙雕小甜文,全文2.5k+,一发完

真的很ooc,如果可以接受的话,请

summary:我以后吃那么好的吗?

早上DM一睁开眼就看到加特正安静地睡在自己怀里。

嗯。嗯?!

身旁人温热的体温和均匀的呼吸声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DM盯着加特看了一会,居然在领口下发现了深深浅浅的吻痕和牙印。

DM陷入了沉思,自己的追人方式有这么激进吗?关于昨晚,甚至没有任何印象,难道是喝断片了?可自己明明酒量很好,那就只可能是被下药了,可自己不可能发现不了。太奇怪了,像是穿越后系统没有传输记忆一样,这可是他们的第一次啊!

在梅洛笛...

在梅洛笛老爷忙着思考人生的时候,加特忽然动了动,DM屏住了呼吸,在他犹豫装睡还是坦白的时候,加特往DM怀里挤了挤,DM觉得自己要炸了。

两个人睡多少有点热,加特的脸红扑扑的。真可爱,好想咬一口。可下一秒DM就在为自己如此轻浮的想法忏悔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没给加特穿裤子,两条光光的腿正贴着他。

真是死了,一向老谋深算的梅洛笛老爷第一次感受到人的脸皮怎么能这么薄。

DM正想去给加特拿裤子,可刚一动就被加特抓住了手臂。

“再睡一会。”加特的声音闷闷的好像还带点哑。

DM僵持着没动,迟迟不见DM再将他抱住的加特疑惑地睁开了眼,看见了噙着笑的DM,不过因为太困了加特没看出这笑里的紧张,只觉得不怀好意。

“不要”,加特一脸警惕,“昨天都三次了。”

DM有点笑不出来了,夺少?不是,什么?三次一次没记住?!

不过在加特看来DM是脸一下子就黑了。好吧,虽然自己是一连三天泡在实验室里没回家,但昨天不是罚过了吗,怎么还凶啊。不过自知理亏的加特还是讨好地用嘴唇碰了碰DM的脸。

DM缓过劲来了,难怪,原来是加特被下药了。不过这药效真是厉害,还能让人人畜不分啊。

虽然加特的唇很软,DM很受用并且很想趁人之危,但是这是加特,是他孜孜不倦地追了一年多并且想把人拴在身边一辈子的加特,DM把加特抱起来,让人脸朝着他,煞有介事:“我是谁?”

加特觉得DM今天实在是太奇怪,做也做了,哄也哄了,怎么和没结婚之前一样难缠?加特看着那双吻过他无数次的眼睛——假如目光也能缱倦地接吻。思忖片刻...完全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于是加特自暴自弃:“DM德希…

DM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乱亲。

…老爷老板老公”

DM觉得自己只剩一口气了,他刚刚被什么东西亲了!

“你今天怎么了”加特下了最后的宣判。

我今天怎么了,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不过DM可没敢把这话对加特说。

这绝对不可能是下药那么简单了,毕竟有什么药是能在泄了一晚上的欲之后,早上还附带精神操控的这起码是下蛊级别的。DM越想脸色越冷,胆敢在梅洛笛眼底下下蛊的,会是什么人。

"德希。”加特又叫了一声。DM的思绪被扯回来,低下头,撞进了那双宁静而专注的灰色眼眸。

“你别生气了。”加特的语气淡淡的,语调平平的,可DM就是觉得加特不高兴了,甚至是带着点委屈的不高兴。

毕竟加特的眼睛向来是会说话的。

“对不起,亲爱的。”DM在没搞清局势之前先把加特抱住了。加特伏在他的肩上,用同样淡淡的语气继续道:“前两天我是去见灵犀了,我调了些药剂给他送过去,他说他最近失眠得厉害,”加特悄悄回抱了DM,”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答应过我的,会给我人际交往的自由。”

加特并不擅长解释,通常情况下DM早会了解一切,然后满口小宝贝,小叛徒的哄着他亲亲抱抱,从前也许多少带着点威胁,但现在已经完全是在调情了。DM乐意捉弄,加特也由着他捉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还捉弄得来气了。

这下换成DM一头雾水了,虽然他感觉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搞明白过,但他还是敏锐地精准地抓住了最关键的字眼:“你说…结婚”

加特惊异地抬头,他很少见到DM惊讶的表情,即使是某次DM的生日他盲从了不靠谱亲友团的建议,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德希,加特也只是从DM脸上见到了那要死不活的笑容,还敢不知好歹地问:"我家宝贝今天有心情和我玩情趣了哦?”

不似作假,他难道是真的不记得了

或着说,不知道。

也就是说,他们结婚了,甚至还,一夜三次不过怎么结婚了这个灵犀还阴魂不散的,这个敢觊觎他领子的侦探果然不是什么善茬。看来等他回去,要在有所可为的时候,把握机会大有作为,好好敲打敲打那个领子侦探。

“亲爱的,我是你的第几个恋人”

“第一个。”

“我们在一起几年了”

“两年。”

"我们昨晚做了几次?"

“…三次,你倒底要问什么。”

“你觉得灵犀能有几种死法

“德希!”加特有点恼怒地把DM推开,又是那个要死不活的笑。

这回换加特回过味来了,等加特终于穿上裤子,洗漱完,吃完早饭后——

“对啊,我怎么还要等两年才能抱上你,亲爱的我现在回去表白的话能给我个机会吗?”

DM亲了亲加特的嘴角。

可他突然感觉眼前人的气场一冷,进而听见加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所以当初你是故意骗我表白的”

完了,把自己卖了。不过这真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亲爱的,我错了。”喜提老婆十二小时,DM已经从善如流地学会了遇事先认错。

“和我说说我当时怎么骗的你?”

加特脸红了,选择闭口不谈。DM如愿以偿地在加特脸上咬了一口。

“那说说你是怎么看上我的”

因为老板你帅得有点人神共愤了。

“因为你都不让我看别人。”

没想到你干的事也挺人神共愤的。

“怎么不让你看嗯”DM哄着加特继续讲。

加特把自己理进DM怀里,声音闷闷的。“有一次你把我关在屋里,别说灵犀,推理,连小白雪都不让我见,干什么你都要寸步不离地守着。”

得不到就玩囚禁play?DM你是真见呐。DM暗自腹诽,忽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下一秒,在加特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紧“不对吧,宝贝,我怎么记得是你早上下床腿软把自己给摔了,我亲力亲为地照顾了你一个月?”

加特有点笑不出来了,抬眼偷偷看DM。DM揉了揉他的脑袋,开始思考自己是怎么把小猫咪养成小狐狸的。

对上加特那双深情而专注的灰色眼眸,明明结婚两年了看起来还是这么纯,老婆就应该泥成猫咪啊!

DM吻上了加特,一个阔别了十二多个小时的吻,缱倦温柔。

end

当DM回去后——

DM:加特,我们在一起吧~~

刚被已婚DM骚扰完的加特:完了,这群姓梅洛笛的脑子是真的坏了。

感谢阅读,如果有人看的话应该会有姊妹篇(未婚加特遇见已婚DM)和彩蛋篇(关于DM怎么骗加特表白的和DM回去是怎么表白的)...没有人看我就阴暗的偷偷删掉hhh

欢迎大家进来玩呀!

一群群号:667302873

二群群号:885021430

普设注意!破镜重圆

SUMMARY:“我们的狗都还记得我,你却装不认识。”

正文:

京和沪分手得猝不及防,就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没有预示,没有征兆,仅凭一条朋友圈——分了,就昭告了所有人。

共友们默契地在底下扣出一连串的问号,试图以此来证明这只是情侣的把戏。

鲜明又狼狈的反差让人不得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如此不体面的结局。

毕竟两个人已经发展到了同居阶段,甚至一...

毕竟两个人已经发展到了同居阶段,甚至一起养了宠物——一只萨摩耶。

果然,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子女抚养问题,狗闺女名叫沙拉,目前仍然跟着沪生活。

沪当然也乐得跟沙拉贴着睡觉,睡前还会低声对着小狗哄:“沙拉你是最乖的小狗,你比人都乖。”

小狗听不懂言外之意,小狗只知道这样的语气一定是在夸自己,于是咧开嘴,摇起尾巴,弄得床上四处是白白的毛。

沪轻叹一声,伸手抱住沙拉——恋爱养成的坏习惯就在于,手里不抱点什么就睡不安稳。

“明天要出差了,委屈沙拉当几天留守小狗。”

次日。

沪拎着行李箱出差去了,沙拉并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于是像往常一样,趴在门口等他回来。

它等了很久,久到昏昏欲睡,外头天都快黑了,却突然被一阵开门声惊醒。

“汪!汪汪!”

沙拉对着门吠了几声,门开的一瞬间却立刻停下,而后歪着头思索几秒。

“沙拉,还记得我吗?”

开门的人正是这套房子的另一个主人——另一个前主人,京。

分手后的三个月对京来说十分煎熬,冷静下来细想,两人分手的原因其实也无伤大雅,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上升到工作、习惯、三观......

说到底,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知为何会发展成现在这样的结局。

沙拉只思考了几秒,立刻螺旋桨一般摇起尾巴,一蹦一跳地往京身上扑。

“看来是还记得,有没有想我?”

京笑了笑,熟练地抚摸萨摩耶柔软的脑袋,“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出去玩”三个字触发了小狗的机关,沙拉立刻“嘤嘤嘤”叫了几声,自觉地把牵引绳叼了过来。

“他给你买了新的牵引绳?”这里的“他”是谁不言而喻,京研究了两下,便麻利地给沙拉套上,“挺好用的,你爸眼光一直都好。”

“汪!”

沿着从前经常遛狗的路线慢悠悠散步,京一边注意着沙拉有没有乱吃东西,一边思绪纷飞。

沪出差去了,他从共友那套出了这一点,但不知道对方会何时回来。

家里的钥匙是分手后带走的,这样偷鸡摸狗——等等,还真是摸狗——的事早晚会被逮到,到时候要怎么解释才好。

京有些烦恼,他先前犹豫再三,想跟沪再谈一谈他们的事,却不出意料地发现对方已经删除了好友。

他又想找机会面谈,可总会被各种理由堵回去,再加上自己本身也工作繁忙,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要不就趁这次机会,见一见他吧。

一圈遛下来,沙拉左右甩了甩毛,京心领神会,牵着它往回走了。

就这么暗度陈仓了三天,等到京照常去把沙拉偷出来遛的第四天,他迎面碰上了个不速之客。

“小伙子,你是谁啊?这个是你的狗吗?”

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阿姨牵着自己的比熊朝京走过来,头发烫成了在这个年龄段十分时髦的羊毛卷,颇有一副算账的架势。

“阿姨您好,这是我爱人的狗。他出差去了,我帮他遛遛”

京左右看看,确认对方是在说自己,于是礼貌地回应道。沙拉也很配合的咧嘴哈气,尾巴一左一右悠闲地晃着。

“哦哟你不要瞎讲好伐?沙拉...是叫沙拉伐,这个狗的主人也是个小伙子的呀,你是不是偷狗的啊?”

阿姨一脸狐疑,连手里牵着的邪恶摇粒绒都开始发出尖锐的叫声。

“阿姨您误会了,我真不是...”

“你不要给我狡辩,我跟你说我见过它主人很多次的,根本就不是你好伐。”

“阿姨,它主人是我爱人...”

“哦哟你们年轻人怎么脑子也不好的,刚刚说了它主人也是小伙子呀!”

“阿姨,我们...”

“好了你不要讲了!你肯定偷狗的!哦哟现在怎么还有人偷狗的...我跟你讲你不要以为人家主人不在你就可以偷狗,你把狗给我!”

阿姨正义凛然,说着说着就要上手。

沙拉没看懂他们在争执些什么,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世界上哪有坏人啊!大家都是好人!你们不要再打了!

“你看你看,沙拉认识我的,你这个小伙子真的是...”

阿姨的声音不小,渐渐引来了一些人的围观,京当然不会把沙拉就这么让给对方,刚想继续理论,就听见阿姨朝他身后喊:

“哎呦!小伙子,你可算回来了,我跟你讲你再不回来狗都要被偷走了!”

京的动作一下子顿住,颇为紧张地回过身。

沪一手托着行李箱,一脸茫然地挤开人群,只看见这幅小区阿姨、前男友和狗的闹剧。

“小沪你听我解释...”

京连忙上前一步,却忘了牵引绳还被阿姨抓着,差点一个踉跄。

“你解释什么?小伙子,你认不认识他?”

阿姨白了京一眼,转而问沪。

沪两眼发昏,深吸了一口气——他只觉得自己马上要被气得吐血:“阿姨,我不认识他。”

阿姨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支持,更加理直气壮地指责:“听见没有?人家狗主人都说不认识你!”

京顿时僵在原地,漂亮的眉毛蹙起,盯着沪说不出话。

沪被他看得心虚,虽然他是故意这么说用来气对方的,但真让人误会了扣上偷狗的罪名,实在不厚道。

他仿若无事地蹲下来,摸了摸不知所措的沙拉,“谢谢阿姨,但是您确实误会了,我会跟他自己解决的。”

沪说着,没好气地把行李箱往京手里一塞,牵起沙拉就往回走。

京看了眼手里的行李箱,有些欣喜,连忙跟上沪的背影。

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只剩下阿姨一个人将信将疑地嘟囔:“不是说不认识吗,怎么还跟他一起走。”

她牵着的比熊有些不耐烦了,低声叫着往前冲,阿姨这才回归正题,继续遛狗去了。

“你怎么会来遛沙拉?”

刚进家门,牵引绳都来不及解开,沪立刻开门见山地质问道。

“沙拉也是我女儿,我来遛遛怎么了?”

“你女儿?你照顾过沙拉几回啊?”

沪语气很冲,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怒意。

“我...”

京语塞,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自己曾经由于工作原因,的确鲜少照顾小狗——遛弯、清洗、体检,这些体力活几乎都是沪在付出。

他唯一做的,好像就是从朋友那里把当时还是奶狗的沙拉领养回家,然后每天把她的饭盆填满,偶尔陪着在家里玩玩具。

简直像丧偶式婚姻里的混蛋丈夫。

沪见他沉默地低头,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委屈,“没话说了吧?看你怎么狡辩。”

京抿唇不语,他现在终于想起来引起两人分手的开端究竟是什么——沪指责他对沙拉不负责任,他辩称自己工作太忙早出晚归又经常因公出差,而后矛盾又上升到对这个家的付出,最终走向“三观不合”的分手局面。

可是这番说辞显然没有很强的说服力,沪的工作虽然自由些,但是体量跟他也是不相上下的,忙起来就是昏天黑地,他又有什么资格给自己找这样的理由。

“对不起小沪。”

京轻声说到。

“没有照顾好沙拉,是我的错。”

“我不该拿工作当挡箭牌,把责任推给你的。”

他声音低低的,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眼角似乎还带着湿意。

沪一看他这个样子就心软,暗骂自己真没出息。

“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沙拉也不知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绕着两个主人走了两圈。

沪突然理解了那些为了孩子不离婚的夫妻,他一个人照顾沙拉的这段日子里,确实有些分身乏术——虽说是在家里陪沙拉玩,可萨摩耶这样的中型犬体力充沛,不耗个两小时闲不下来。

再者说...毋庸置疑的是,他当然还爱他,这次的分手的确太过仓促,或许他们应该谈一谈再做决定。

“...沙拉明天约了体检。”

“我带她去!”

京眼睛一亮,“你刚出差回来,好好休息吧。”

沪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卸下牵引绳,沙拉被解开限制,快活地抖了抖毛,一个劲往京身上扑。

京低头亲了亲沙拉的圆脑袋,然后期冀地抬起头:

“小沪你看,沙拉还挺喜欢我的。”

“...她是萨摩耶啊!萨摩耶眼里哪有坏人!”

——

沙拉之所以叫沙拉,是因为之前写京养的缅因叫凯撒......早晚写一篇猫狗双全日常向出来

还有个高粉福利!是毫无剧情的纯甜饼,大概1k7左右

*校园傻白甜非典型ABO,A装O大学生约×B老师伊索

最后,卢卡无奈地给伊索做了一早晨的心理疏导。

心理疏导的方式是灌毒鸡汤,比如“系花啊那你怎么可能泡得到”禁忌师生恋不是谁都能接受吧“你是个beta又整天穿得灰扑扑的,这么不起眼,我看他那堆狐朋狗友都比你条件强”等等,成功地把伊索骂到了心如死灰。

不过心如死灰也好,走出卧室时,伊索觉得自己比先前坦然多了。约瑟夫已经睡醒,正在厨房里烤面包片做简单早餐,看见伊索时还很热情地打招呼:“老师您醒了!要不要一起吃面包,我今天有点累,早餐就没做太复杂。”

说这话时他正用一只手扶着...

说这话时他正用一只手扶着腰,看起来的确有几分疲惫又强撑的意味。伊索脑补了下此时房间里应当真实存在的一室诱人芳香,顿时又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他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啊……”

“老师不嫌弃就好。”乖巧的年轻学生笑眯眯点了头,开始把面包机里的面包切片往外夹。伊索看着他踌躇了一阵,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昨天的事……很抱歉。我有社交恐惧症,别人靠太近时我会下意识避开。……不,我不是说因为我俩不熟我才紧张,我认为我们应该算朋友……”

“老师,没关系的。”约瑟夫抬起头,打断了伊索语无伦次的发言,“其实我睡醒之后想了想,觉得自己也很冒犯,我大概是特殊时期脑子烧糊涂了吧,才说了这么奇怪的话。发情期这东西就是……哎,好麻烦,内裤又要洗了。”

“……”看着约瑟夫重新低下头的漂亮侧脸,伊索只觉得这孩子明明没说什么暧昧的话,但句句都踩在自己的某条危险临界线上跳舞。他深吸一口气:“你……考虑过未来的生活吗?就你的性别来讲,你应该不会独身吧。”

约瑟夫端起盘子的动作顿了顿:“考虑过一点。”他说,“说我自私任性也好,但我择偶的条件确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喜欢。家世无所谓,性别无所谓,只要是我喜欢的人,我就会努力和他在一起,真心对他好。”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忽然抬起眼直视伊索的眼睛,目光温柔而坚定,男人得不像一个omega。伊索的心又是一颤,他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嗯……我很赞同你的择偶观点。在这个到处都要讲究AO门当户对的现在,我们应该多看重真爱一些。”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有多上纲上线,就好像一个老师在做课堂小结。约瑟夫的反应也颇值得玩味,他微笑着静静看了伊索一会,才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对了,老师周末会和朋友同事小聚吗?我入学也有一个月了,看老师周末很少出去哎。”

伊索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约瑟夫一张一合的淡粉色漂亮唇瓣吸引了。直到约瑟夫说完话几秒钟他才猛然回神,他下意识答应了一句:“啊……好啊。”

他自顾自地安排得飞快,站在他对面的伊索听着他念叨,傻了。

等等,这怎么听起来像约会……我是不是不该答应他来着?

那个周末的采风让伊索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约瑟夫恐怕确实对“友情”和“暧昧”的边界认知不太清晰。

那天约瑟夫穿了件米黄色的长款风衣,很适合他,帅气又撑气场,穿上简直不像个omega,他笑眯眯走过来牵自己的手时,伊索甚至有点自惭形秽。

谁让他只穿了件普普通通的白色毛衣呢,还因为怕看不清远景而戴了副款式笨拙的黑框眼镜,恐怕他自己看起来都要比约瑟夫更像学生。

采风这事本身没什么特别的,两人坐公交一路聊着天到了城郊公园,然后约瑟夫负责拍,伊索负责看和指点。说起来,虽说约瑟夫整天说着要请老师辅导功课,但是,这还是伊索第一次了解他图像处理之外的学习状况。

他渐渐发现,约瑟夫真的如他自己所言,很擅长摄影——而且,这孩子不是技巧型,是天赋灵感型。

在落满金黄落叶的林间小道上,约瑟夫拿着相机跑来跑去,他甚至不怎么看取景框,只需自己看准了位置角度,拿起相机随手拍两三张,就能拍出十分美丽惊艳的照片来。伊索看了他拍过的几张照片,很快意识到约瑟夫很擅长光影,取景眼光也相当不错,大大超出大一新生的平均水平。只有构图技巧方面他还不够,迎着约瑟夫求知若渴的目光,他整理思绪,耐心地给自己的好学生解释:

“取景、光影上都不错,只有构图上欠点火候。你看这张照片,这件东西应该是你构图的焦点吧,你放得确实有点偏……”

他还没说完,肩膀处就有人无声无息地凑了上来,伊索一侧头就看见约瑟夫近在咫尺的那张好看的脸,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往侧面退了一步:“怎么忽然这么近?你……你看不清吗?”

这么一退,他才发现入学时明明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约瑟夫,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里已经长得比自己高一点了。难怪他能越过我肩膀往相机屏幕看,伊索想——可是,一个omega长这么高,不是有些奇怪吗?

他还没来得及想清这个问题,约瑟夫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思绪。年轻的学生眨了眨眼,神情有些无辜:“不能凑上来看吗?”

“你……你是omega啊。虽然我只是beta,但我们总归是异性,大庭广众下这么亲密,不太好吧?”

“在性别不同之前,我们首先是师生啊。师生讨论照片拍摄效果,有什么问题?”约瑟夫说着,又肆无忌惮地凑过来,温热的呼吸拂过伊索耳畔,指向相机小屏幕的手指蹭过伊索的手指边缘,“这里有问题是吗?让我看看……”

这一幕让伊索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约瑟夫若有若无的碰触让他浑身僵硬,他甚至没能听清楚约瑟夫分析图片时的自言自语,只听到最后的结束语:“……好的,那我重新拍一下试试吧。老师……老师?”

当约瑟夫那张过于好看的脸出现在伊索视线里,伊索才恍然回神,一边收拾心情一边在心里感叹这位摄影系“系花”的当之无愧:“啊,好。那就试试吧。”

他答应了,约瑟夫却忽然显得有些犹豫。年轻的学生拧起眉,视线将伊索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老师,我还想拍人像试试。”

伊索罕见地读懂了他的暗示,吓了一跳:“拍谁?”

“拍你。”

“……为什么拍我?人像摄影不该是有故事感的吗?”

“单纯塑造美的摄影也是可以的吧,老师长得很好看,气质也好,和这里的落叶很相配。再说,麻烦老师专门跑一趟指导我,不想办法报答老师一下怎么行?”

伊索思考了下,只觉得约瑟夫的逻辑好像有错,又好像没错。但面对约瑟夫那双带着恳求的眼睛时,他又瞬间心软了下来,答应的话不自觉地脱口而出:“那,好吧。”

于是约瑟夫一脸雀跃地举起相机,在伊索面对贴上前来的相机镜头狼狈后退摆手的前提下,依旧坚持给伊索来了个怼脸N连拍。拍完之后他炫耀似的拿给伊索看,伊索接过相机,小小的相机屏幕上,他的照片比约瑟夫拍的风景更好看,身穿白色毛衣的灰发青年略微低垂着眉目,背后是微风吹起落叶的金黄色林间小道,带着秋意的画面温暖而柔软。他忍不住轻声感叹了一句:“拍得真好看。”

“不,是老师好看。”约瑟夫笑眯眯地回答,这原本应该只是一句客套话,伊索听在耳中,却怎么听怎么觉得撩人。

所以,在和约瑟夫一起在公园草坪上吃午餐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偷偷掏出手机,去问了卢卡。这次,他的老同学回得倒是快:“嗯,你室友又怎么了?建议你有话快说,我这正做实验呢,五分钟之后收数据。”

“就是……他拍摄影作业,约我出来给他辅导,然后又给我拍照带吃的又跟我很亲近,我觉得有点奇怪,好像约会……”

“那不是更好吗。”

“???”

“哎呀这个太正常了,不就是学生巴结老师么,恐怕他还指望着四年之后你升任副教授,当他研究生导师呢。你放心吧,师生恋这种事还是少,他肯定是有求于你,没关系,只要不是太过火,你可以随便吃他的住他的。”

“可是,我感觉他看照片时的确很奇怪,离我太近了,就好像意识不到我们不是一个性别似的。”

“哦,怎么了?你不是说过他还傻乎乎半夜跑去跟几个alpha喝酒吗,我感觉他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就是从小没吃过亏,所以对性别问题不够敏感,比较单纯罢了。不说了,结果马上出来,回头再聊。”

眼看着做实验正忙的老同学匆匆下线,伊索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他倒是相信卢卡评判人情世故的能力,于是他转过头,悄悄看了吃饭间隙还在摆弄相机的约瑟夫一眼。

他想,发生这些事只是因为约瑟夫迟钝,而且想要讨好自己吗?那倒是很好,可以放心跟约瑟夫相处了。

说起来,为什么明知不会有结果,自己还是希望能和约瑟夫在一起呢?他自己也说不太明白。

就这样,在伊索终于放松下来的前提下,两人的来往也逐渐多了起来。

约瑟夫在伊索眼里还是原来那副样子,又乖又单纯又自来熟,但是伊索觉得他身上似乎比其他omega多了一些强势的气质,偶尔表现出强势时的样子比平时的他更迷人。喜欢出去玩但私生活检点,从不在外过夜,反而喜欢回来黏着自己,有时还会在出去玩了一整天之后给自己带回来一点礼物,甚至直接约自己出去玩。这倒是满足了伊索这个社恐不少的情感需求,虽然伊索偶尔也会想,他们这种关系跟同居情侣是不是有点像。

但是由于情感经验的不足,伊索没能评估出来——当然,如果认真评估过,想必他会惊讶的发现,他们俩除了不会上床之外,基本跟同居情侣没什么两样。

其实在潜移默化之中,某人已经默默布好了一张网,只等最后的收网。

关键的转折发生在那年的寒假。

圣诞节的那几天约瑟夫回家陪家人和朋友,结果才过两三天就开始在网上和伊索哭诉,说上了大学后老朋友们纷纷脱单,聚个会感觉自己都要被恋爱的酸臭味熏死,想回来找老师。伊索看着手机上发来的信息只是微笑,彼时他正一个人坐在他们的合租宿舍中,窗外是纷纷扬扬的雪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那是新年的前夜,伊索父母早逝,连养父都去世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又不擅长和朋友凑热闹,因此养父去世后,每年的圣诞和新年都是他一个人过。

他其实也很想念约瑟夫。

假期结束后,约瑟夫回了学校,并表示2月份的寒假不回去了,他要和伊索一起做个短途旅行,他负责操办一切前期准备工作。伊索和约瑟夫已经玩熟了,他自然答应并相信约瑟夫的计划制定能力,直到年轻的学生高高兴兴地把计划单交给他,他才发现了计划中不对的地方。

——约瑟夫给他们定的酒店,全部是一间标准间。甚至还有一晚是一间大床房。

他拿着计划单去找约瑟夫,约瑟夫无辜地眨眨眼:“老师,我觉得酒店是旅行中最好省钱的地方,我还没工作赚钱,所以不想给家里添太多开销。况且我们都合住一间宿舍这么久了,就算出去住一个房间,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吧?”

“可是……”

“而且,给您这个单子前……我已经把这些房间都订好了。”

看着面前约瑟夫一副尴尬的抱歉模样,伊索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好吧,他说得也有道理,住一间房可以接受。

反正约瑟夫一个omega,又不会让自己吃什么亏。

2月寒假时他们如约出去旅行,跑的无非是欧盟这一片有名的城市与景点,因为伊索对英法之外的地方都不熟,约瑟夫说可以多跑几个地方看看,喜欢哪里以后再做深度游。旅程一切顺利,约瑟夫还建议一路都拍照留念,好在他们两个都是摄影系的,随便帮对方拍一拍就能媲美别人花钱请的旅拍。

一切都很舒心,唯一让伊索感到不太对劲的是,约瑟夫偶尔会提出一些奇怪的问题。

比如有一天,约瑟夫问他,自己的一个alpha朋友喜欢上了beta老师,很是苦恼,问他应该怎么办。伊索愣了愣:“这还好吧?现在的社会很开放,我觉得感情可以直接说出来,就像普通同龄人和性别合适的人那样。只要不有违伦理道德,比如破坏他人家庭之类,我觉得都可以接受。”

“老师的情感观念还是很开放的。”约瑟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抬起眼扫了伊索两眼,“是这样的吗?”

伊索刚想点头说“是”,忽然想到当初对伊索动心时自己的退缩,又一时语塞。约瑟夫好奇问他:“怎么了?”

“我在想……应该还是分情况的。”伊索在脑子里迅速把这个问题分析了一遍,“感觉学生对老师表白,我能接受,老师对学生就不可以。这大概是因为老师毕竟是年长者,他不应该主动打破关系的平衡,要知道成年人想打动年轻人——或者说难听一点,诱骗年轻人——太容易了;但是反过来的话,就觉得可以接受。”

“那就是alpha学生对beta老师表白,老师您觉得可以?”

“嗯。”

约瑟夫若有所悟地点头:“我明白了。”

过了两天,那一天忽然降温,于是两人早早回了酒店,打开制热空调,轮流洗了个暖暖和和的热水澡。伊索是后洗的,出来时他看见约瑟夫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倚在床头,可怜巴巴地望向他。

看这反应,伊索就知道约瑟夫又到了发情期。发情期时的约瑟夫总会委委屈屈地求蹭蹭,伊索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因此他便自觉地走了过去,坐在约瑟夫床边。

一阵被子的悉索声后,约瑟夫主动蹭了上来,温暖的身体倚在伊索身侧:“老师真好,老师对我一直都很好。”

这种时候总归有点尴尬,伊索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约瑟夫忽然脸凑过来看他,一双雾蓝色的眼睛在酒店房间的暖光下显得格外温柔:“老师,你喜欢我吗?”

伊索身体瞬间一僵。约瑟夫就像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似的,继续说了下去:“老师应该至少不讨厌我吧,毕竟这些亲密的要求,老师都没有拒绝过我。前几天我问过老师,你说可以接受alpha学生对beta表白。那么,如果我对老师表白……老师会接受吗?”

说着,他又往伊索的身上贴了贴,手掌自然地按到了伊索的腿上——于是伊索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直对床的空调还在吹着暖风,伊索第一次感到空调的热风会这么热,热到他从身体到脑子都快要爆炸了。

这么说,约瑟夫前几天的那个问题……是试探自己?怎么可能不喜欢,约瑟夫好看又温柔,人还这么好,怎么可能不让人喜欢……但是,自己应该怎么回答?难道跟前两天聊的时候想得一样,直接说,我也喜欢你,那我们交往吧?太突然了吧,太快了吧?

伊索的脑子还在飞速运转,约瑟夫却已先有了动作。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声音又低又柔:“老师没有被吓到,而且现在还没有拒绝我,那大概是喜欢我的吧。其实早在第一次发情期时我就想过这种可能性,那天晚上你落荒而逃,第二天早晨我实际是在装睡,然后看到你走出来,偷偷给装睡的我拍了一张照。那时我就想,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呢,直到后来……”

说着,他的脸凑了上来,那只手也在沿着伊索的腿看似漫不经心地往下滑。伊索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慌张地往后一退,垂在身侧的手一挥,却好像不经意之间碰到了什么东西。

他的脸色变了变。

不是吧,约瑟夫不是个omega吗?

怎么好像……比我还大?!

伊索,你这样不能确定啊,建议再动手确定一下【?

我在思考下一章怎么操作→_→

两个互相暗恋却没长嘴的家伙

傲娇贵族Alpha少爷vs自卑胆小Beta仆人

一个非常俗套的故事但是甜文!我保证!

写大纲的时候,音乐放到《行走的鱼》,有句歌词特别合适这个故事:

“人们爱你的光我偏爱你的黑你的笨你的错”

私设多!ooc致歉!正文5300+彩蛋1600+he

1.

德希少爷要订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梅洛迪山庄,当然也传进了加特耳里。

德希是欧利蒂丝市罕见的顶级Alpha,风流倜傥,朗目如星,和德希结婚是多少贵族Omega的梦想……也是加特的梦想。

可...

可加特只是一个没有信息素的,平凡的Beta,梅洛迪山庄里一个毫不起眼的仆人。

山庄里女仆们的八卦之魂正燃烧得旺盛,加特接连几日被迫听着她们对那个Omega的猜想。自从这消息传出来,加特再也没见到过德希。

德希少爷大概,正忙着准备订婚宴吧……擦干眼泪,加特握了握拳头,将他为数不多的家产收拾进手提箱,趁夜色跑出了梅洛迪山庄。

他才不要看德希少爷和别人订婚……德希那个家伙,一定会指挥他在订婚宴上忙前忙后,说不定还会命令他给那个Omega铺床!他会忍不住哭出来的,少爷最不爱看他哭,他还是在少爷彻底厌恶他之前消失好了。

他像一只躲在角落的老鼠,觊觎了德希少爷这块美味蛋糕将近十年。他绝对不能让德希知道他肮脏的心思,事情不能更糟糕了。

十年前,作为尤利尔家的仆从跟去晚宴,十二岁的他第一次见到德希,就浇了德希一身红酒,毁了德希量身定制的燕尾服。

德希少爷为了报复他,将他买到了梅洛迪山庄做贴身仆人。已经十年过去了,德希少爷应该不生气了吧。

可是这十年……他时常惹德希少爷不高兴。

在德希少爷眼中,他是个孤僻的怪人,来到梅洛迪山庄整整一年,从未主动开口与人说话。甚至,还被德希少爷发现他和小白雪倾诉。当时他大惊失色,本要和小白雪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德希少爷走进问他在和小白雪说什么,他只能结结巴巴地开口:“没……没……没什么……少爷……”

换来的是德希气愤离开的背影。

加特在德希身边只能更加小心翼翼。为德希铺床、收拾书房、整理换洗衣物……

德希少爷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做的,上面沾染了属于德希少爷的信息素,可加特是个Beta,只有将脸深深埋进去才能嗅见一点若有似无的气味……

“你在干什么?”

德希突然的出现把加特吓得六神无主,手中的衣服随即被胡乱塞进篓里。

加特恨不得把头埋进胸腔,“没……没什么……少爷,我,我在给您收拾衣服……”

德希走进,“你在闻我的信息素?”

加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是的……我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

“这样呢?”德希俯下身,侧过脸看着假装鹌鹑的加特,鼻尖几乎要贴上加特的耳朵,“这样也闻不到吗?”

德希在释放信息素,加特的脸慢慢变红,他闻到了若有似无的一点儿……是鸢尾花的味道。

但加特撒谎了,“少爷……我只是个Beta……闻不到的……”

他绝对不能承认自己闻少爷信息素的事,少爷会认为他是个变态的吧,他不想被少爷赶出梅洛迪山庄。

“……以后这些衣服让别人来整理,你不用再做这个。”

德希少爷果然还是剥夺了自己替他整理换洗衣物的权利,加特在心里默默流泪,怪他太不小心了,连整理衣服这种事情都能搞砸。少爷还会信任他吗?

做德希少爷的贴身仆人要求可是很高的,像加特这样没上过几年学的家伙,一定让梅洛迪山庄的家主不满意了,于是在被剥夺为少爷整理衣物的权利后,加特被要求跟着德希去学校上课。

从此,整个欧利蒂丝中学都知道,梅洛迪家族的德希少爷,那个顶级Alpha,有了一个小跟班。

加特陪着德希上课、吃饭、打球、写作业……不,加特去到学校没多久,德希就把作业都丢给了加特。每日放学后,德希和贵族少爷们打球或是骑马时,加特就在一旁默默把两份作业写掉。

加特握着笔,笔帽抵住脸颊,眼珠随德希跳动的身影转动。他想永远站在德希少爷身边,也乐意其他人看见德希的时候随口问“你的那个小Beta呢?”只有这时候,他仿佛和德希少爷捆绑在了一起。

德希在欧利蒂丝大学念书的时候,加特依旧是德希的小尾巴。

或许因为他总是搞砸一切,许多事德希都不再让他碰,他只好战战兢兢地陪在德希身边,生怕已经失去价值的自己某天就被德希赶出梅洛迪山庄。但德希少爷好善良,留了他一年又一年。

念大学的德希开始创业,偶尔的为了生意也会去酒吧,但德希从不允许加特喝酒。

加特低着头,他知道那家酒吧一瓶酒的价格足以买下一百个自己。他不会喝的。

可有一回德希没看住,走到一旁和人谈生意的时候,加特被人灌了酒,加特不记得那晚德希是否有大发雷霆,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因酒失态。

只是第二天醒来,德希找上他开始算账,问他记不记得昨晚的事。加特哆嗦着身体,一个劲道歉,说少爷对不起,说他再也不会喝酒再也不会不听少爷的话了,说他喝过头什么都忘了,说少爷惩罚他吧……

室内气压变得很低,在加特以为暴风雨要降临的时候,德希一言不发离开了。

有一个礼拜那么久,德希没有再和加特说话,那个礼拜他每天掰着手指数日子,少爷什么时候会丢下他呢?他这辈子都不要再喝酒了。

但德希少爷好善良,留了他一年又一年。

结果居然是他自己要走了。他其实知道的,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丢进人群里就找不着的Beta,哪怕会有再多人和德希说“你那个小Beta呢”,他们之间的天堑也不会消失,没人会把他和德希真正联系在一起。

出生的时候,父亲回来看了他一眼就匆匆离开家,此后再也没出现。母亲病重时拿着他的分化结果,深深叹了口气,和他说以后的生活会很艰难,加特,你一个人能走得下去吗?那时他攥着洗到发白的衣服袖口,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但德希少爷让他走到了这里,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

他攥着胸口的吊坠泪流满面,手指一点一点摩挲着那枚被细线串着的蓝宝石戒指,这是他带走的有关德希少爷唯一的东西。

或许对于德希少爷来说,这只是他万千宝石中的一个,只是他厌烦加特的眼泪而随手用来打发加特的小玩意儿。

但加特攥着戒指,曾在无数个夜里翻来覆去,他小心翼翼将戒指套进无名指,又小心翼翼摘下放进怀里。在他不切实际的幻想里,德希已不知道多少次为他戴上了蓝宝石戒指。

在破败的出租屋里,加特又一次掏出了怀里的戒指,套进无名指。没有德希少爷的生活,没有意义。

戒指环是冰冷的,身体也慢慢凉下去。

2.

德希摔坏了山庄里所有高脚杯。

女仆们低着头颤抖身体,从未见德希少爷如此失态。

“他走了几天都没有人发现吗?”德希的声音有些哑。

女仆们面面相觑,那个总是低着头的Beta?除了德希少爷谁会注意到他呢?

德希简直要气疯了。

他为了拒绝与父亲为他选的Omega订婚不吃不喝一个礼拜,最后萨瓦托实在不忍心,答应他延缓订婚。

德希在萨瓦托跟前跪下,“不是延缓,父亲,我有喜欢的人,这辈子我只会和他结婚。哪怕不能和他结婚,我的身边也只会有他。”

萨瓦托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身体虚弱得跪下时都颤抖,语气却坚定有力。

“是那个Beta?”

“是。”德希的腿在发软。

“他只是个低贱的Beta!”萨瓦托的脸黑得像抹了墨水,“如果当年不是你求着我把他买过来,他早就该死在了尤利尔的实验室里!是梅洛迪给了他一次生命!现在他却在妄想梅洛迪唯一的继承人?”

“父亲,不是他想要我,”德希全身都在用力,“是我离不开他。”

“如果父亲不能接受一个和Beta结婚的继承人,可以让瑟菲尔来替代我。”

萨瓦托离开的瞬间,德希倒下,嘴角却上扬。

德希昏迷后醒来,心里为自己和加特的未来而高兴,却得知了加特擅自离开庄园的消息。

他怎么会不生气?德希捂着胸口。

那个胆小鬼,从第一次在晚宴上见到自己时就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端着红酒托盘垂头站在角落,眼神却无时无刻黏在自己身上。德希特意走到他身侧,却把回过神的加特吓了一跳,红酒撒了德希一身。

像只害怕被大灰狼抓走的小白兔,红着的眼睛,怎么不敢再看自己?

德希产生了怜悯之心。这么喜欢盯着他,就跟在他身边吧。

但加特从不主动和他讲话,德希讨厌透了加特这幅样子,他是会吃人吗?宁愿和那只蠢猫讲个不停,见到自己却惜字如金。没什么……没什么……永远是这三个字!

想上学为什么不和自己说?那只蠢猫能送他去学校吗?能实现他的愿望吗?究竟谁才是他的主人?

为了加特,他又一次请求了父亲,让一个Beta去到贵族学校和他一起上课。

加特上课想努力听懂的样子很可爱,但听不懂又不敢问德希的样子让德希烦躁。

德希将作业都丢给了加特,并要求加特必须全部写对,加特接下任务的时候快要吓哭,德希捏了捏眉心,“不会的来问我,如果敢做错一题,你就死定了。”

加特终于愿意戳戳他的手臂,小声地问,“少爷,这题怎么做呀?”

德希的心变成冰淇淋,胸腔太热,冰淇淋溶化进血管里,身体好甜蜜。

十几岁的年纪,德希还没到发情期,但他始终觉得,这个Beta是他的命定,加特的信息素不是任何气味,而是一种只有自己会中招的魔力。

篮球进筐的瞬间,周围欢呼声响起,身边的Alpha碰了碰德希的肩膀,打趣,“你那个小Beta呢?今天没来等你?”

德希瞥了那人一眼,平静却锋利,“他有自己的名字,叫加特。”

加特?好普通的名字,Alpha耸耸肩离开。

加特。德希曾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次,将这两个字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咀嚼,却没有发音。

加特每天都来,德希知道。他最爱坐在一颗树叶被修剪成心形的树下,做不出题时喜欢用笔帽戳自己的脸颊,人们为德希进球而欢呼时,他一定也会偷偷露出笑意,德希知道。

他在人群里明明是那么的不起眼,但德希用余光就能锁定他的身影,非常乖巧的,可爱的,想搂进怀里告诉他勇敢一点的身影。

但只有那次酒后的加特变得勇敢了,安安静静趴在他的背上,黏黏糊糊地贴着他的耳朵,好小声告诉他,“少爷,我好喜欢你……”

德希脚步变得缓慢,心脏“咚咚咚”响个不停,“那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好啊……”加特的唇贴着德希的后颈。

“加特。”

“嗯?”加特用鼻音哼声。

“我也很喜欢你。”

脖子上的手臂收得好紧,德希想一直走下去。

3.

出租屋的门被踹开,加特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右手无名指,是德希送给他的蓝宝石戒指。

床头放着一罐安眠药。

“加特?加特!”德希抱起加特往外跑。

都是他的错,他明知道加特是个胆小鬼,却总想让加特亲口承认喜欢自己。

“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

加特迷迷糊糊醒来,床怎么摇摇晃晃的,他又幻听了?

“少爷……”加特呢喃道。

“加特?”德希坐在救护车的一侧,顾不上抹眼泪,“你醒了?身体有不舒服吗?”

少爷!

加特猛的睁开眼,入目是德希满脸泪痕。

“少爷,你怎么在这?”

“你说呢?”德希红着眼,“你都跑了,我还能到哪去?”

话音刚落,德希就后悔了,他怎么又这样和加特说话,加特正是脆弱的时候,他真是太混蛋了。

“对不起……加特……我不会和任何Omega订婚的,我只想要你。”德希握住加特的手,十指相扣后贴住自己的脸。

加特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昏了头,“少爷……我……我是在做梦吗?”

少爷说爱他?说只要他?加特掐了一把德希的脸,一定是梦吧。

德希脸上一痛,却红着眼睛笑了。

“果然是梦啊……”加特瞬间沮丧下去。

“说什么呢?”德希牵着加特的手摸自己的脸,“痛在我脸上,不是梦。”

“可……少爷你没有骂我啊……”加特越讲越小声。

眼泪滚落下来,德希将脸埋进加特的手心,肩膀抖动不停。

“对不起……”让你对我这么小心翼翼。

手心是潮湿的,滚烫的,加特有了些实感。

少爷说爱他?

“可我只是个Beta啊……”加特垂下眼。

“对,你是个Beta。但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独一无二的Beta。”

拥抱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德希少爷……”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护士小姐终于回过神打断了两人,“这位先生的身体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加特从德希怀里抬起头,环顾四周,“这是哪呀?”

“我们在救护车上,”德希眼前又浮现他闯入出租屋时看到的画面,失去加特的恐惧再次袭来,如果他没有把加特救回来,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以后不要再犯傻了,为了我……也好好活着好吗?我不能失去你。”

加特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德希忧心忡忡地捧起加特的脸,难道安眠药吃太多伤到了脑袋?

“吃那么多安眠药,是不是很难受?”德希眼里满是心疼。

加特张大了嘴巴,“可是……少爷我……”加特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最近有点失眠……”

两人站在街头,救护车绝尘而去。

德希红着脸沉默不语。

加特被德希牵着手往前走,小心翼翼地偷看德希的表情。内心狂喜,他和德希少爷在一起了!

“笨蛋,”德希看着加特憋着笑容的脸,“想笑就笑出来。”

加特露出了笑容,弯着眼睛闪烁着星星。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德希语气有些难过,“就这么放任我和别人订婚吗?”

“看来你也没有多喜欢我……”德希小声嘀咕。

加特抓紧了德希的手,神色急促,“不是的,我,我喜欢你,喜欢你很多年。可是我……是个Beta啊……我不敢告诉你……”

“你不敢和我表白,却敢戴着我未来妻子的戒指跑掉。”德希举起加特的手,蓝宝石在阳光下发出璀璨的光。

“啊?”

母亲留给加特的泥人不知被谁打碎,加特发现时只剩下一地残渣。这是他保存的母亲唯一的东西。

加特蹲着哭的很伤心,德希找到他的时候,眼睛肿得像核桃,隐约听见德希问他怎么回事。

加特哽咽,说不清话,“妈妈……的泥人……碎了……”

周围没有了声音,一定又惹少爷烦了,加特哭得更加大声。

过了不知多久,手里被塞进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泪水奔涌不息,加特看不清是什么,只依稀摸出一个圈。

“别哭了……”德希的声音有些生硬,“这个给你。”

原来是宝石……加特拼命忍住哭声,他知道少爷有好几大箱的宝石,少爷一定觉得他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对着一个泥人也哭那么难看,所以拿这个来让他闭嘴。

“又在发呆?”德希轻轻掐住加特的脸,把加特从回忆里拉回来。

加特宝贝地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你刚说,这是什么?”

德希注视着他,取下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我妈妈离开之前留给我的,是每一代梅洛迪家主夫人的象征。”

加特捂住胸口,满脸不可思议。

落日的余晖打在德希脸上,金色的光芒,德希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单膝跪下,向加特举起蓝宝石戒指,“所以,加特先生,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我就不该去看外网新出的那个ch大电影……

俄瓷姐轻轻的碎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外网的铜仁女有没有品啊,这么好吃的cp,女王和忠犬,你们居然写崩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我的眼睛!!!!谁来把我的记忆清除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希望失忆后的我不会再次因为该死的好奇心去找那个电影的资源)(悲伤落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打滚)(在地上乱爬)(扣墙皮)(爬到天花板上晃吊灯)(像猴子一样乱叫)(跳下来随机砸晕倒霉蛋)

好了,现在平复了一点心情。

身为过来人,我奉劝每一个瓷推都不要因...

身为过来人,我奉劝每一个瓷推都不要因为好奇心去看那部电影,因为里面全都是刻板印象!(虽然心狠手辣的恶毒瓷咪也很辣)(虽然画风确实不错)(大家还是看看同人图得了)

下面涉及剧透,如果还是想去看的话就不要看下去啦(︶).。.:*

电影的背景是未来世界,果灵是守护神身份,保卫一方平安,基本和咱们这里的设定差不多,会在一起开会,商讨,出访。

但是瓷是唯一的例外,他不是人族信奉的神明,而是虫族信仰的存续之神。

是的,在那个故事里某东方大国所有人都不是人,都是伪装成人的虫族,虽然外貌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没有人类的感情,冰冷的复眼里只有命令。

在很多年前人类和虫族打过一场大战,差一点就赢了,最后是瓷孤注一掷把自己的神核粉碎,散入每一个他的孩子体内,从此他们都是一体,为了存续不计代价,才把人类联军再次逼退。

因为双方伤亡太大了,所以当时的各位神明终于肯坐在一起,选择暂时休战。

而在电影开头就是一封密报送到美的手上——虫族再次妄想奴役人类。

电影的前60分钟都是美和其他神明会面,商讨方案,视察装备和回忆曾经(一句题外话,这段回忆有一个瓷在阴暗处回头的镜头,瓷大部分脸都隐藏在阴影里,只有一双金眸闪着光,简直就是绝美!)

从65分钟后因为出现了反战情绪,阿美为了人类的和平,最后毅然决然决定孤身赴宴,看看能不能说服疯狂的存续之神。

因为所有的虫族体内都有瓷的一部分,所以他们某种意义上就是瓷的耳目,瓷可以通过他们来监视所有进入他的国度的存在。

他们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传到专门的人员那里,经过分析后给出正确的答案。

只要收集足够多的话和行为就可以生成虚拟数据,可以模拟出你未来会怎么做。

镜头拉远,瓷家的数据库里几乎保存着所有主要神明的数据——他的间谍无处不在。

这个电影甚至专门用五分钟来描写瓷的统治是多么残酷。这里有一套严苛的打分制度和无处不在的监控,一旦分数不够会限制权限,而再低下去可能就直接当街枪毙。

街道上一直有专门负责清理血迹的工作人员,上一秒死刑,下一秒清理干净,效率相当高。

所有的虫族都见怪不怪,因为这就是他们的日常——

打字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太荒谬了所以反而有一种搞笑感……

怎么会有人吐槽监控摄像头无处不在侵犯隐私啊……如果没有监控的话,那不就是零元购大型狂欢现场了吗……

而且瓷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我好——

不对,瓷咪根本就没有监视每一个人。

好了,扯回来,来到我们俄瓷姐的地盘。

俄的身份是叛军首领,他的父亲和美争权失败后,他走上和父亲一样的老路,和我们伟大的主角作对,为此不惜投身大反派boss门下,成为男宠(并没有)

再次见面,俄站在瓷旁边,活脱脱像一个护卫,被美狠狠骂了一顿,说他已经被洗脑了,成为了恶魔的帮凶。

而在美骂完后,俄只是走过他,走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瓷身边,弯下腰,让瓷像是奖励一只乖狗狗一样摸摸他的头。(俄瓷姐们大大方方的,来,站出来)

美这时才反应过来,哪怕在住所,瓷也安装了密密麻麻的摄像头,随时监视他的动向。

阿美你怎么敢与我为敌我会一直看着你的……阿美利卡你不会赢的我会一直看着你的……美你怎么敢这么做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我会一直看着你的……看着你……看着你……

表面一直在温柔微笑的瓷实际上是个男鬼什么的……也该死的香,无论什么样的瓷我都无条件溺爱好吧

为了种族存续可以付出一切代价,为了永远存在所以把攻击值点满了,还有开垦属性,还有一切属性通通点满的瓷咪……

大家对他有什么不满都可以提出来,尽情发言,一会我就顺着网线爬到你家去揍你一顿。

该死的居然敢对瓷咪有不满,我上网就是让瓷咪来当皇帝的,顺瓷者昌逆瓷者亡,能面刺瓷咪之过者,诛九族,上网谏瓷咪者,处极刑,谤讥于市朝闻瓷咪之耳者,赐自尽。

发疯!发疯!发疯!

把所有人都创飞!

瓷咪现实里唯物主义,为我们移开三座大山,教给我们人人平等,为我们遮风挡雨,在网上让他当一下皇帝,估计最反对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宝宝,你是一个善良宝宝……

其实电影看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独裁暴君瓷与和他狼狈为奸的俄,哪怕知道最后结局他俩不会好,我也愿意激情猛嗑。

王和他饲养的恶犬,擅长伪装的君主与他锋利的刀,教唆犯和暴力犯……

这谁能不磕!!!

谁能不磕!!

我都脑补出来王会奖励乖狗狗一个吻,笑着允许他胡作非为。

帮助王清除障碍,冲锋在一线的忠犬,带着一身血回到家,被王抱在怀里,轻轻的包扎伤口,告诉他,辛苦了,你是最棒的。

直接一个嗑生嗑死。

后续的抹黑就比较常见了,无非就是说瓷只会用人海战术(虫潮),用命堆积出一个胜利。

这个早就辟谣了,瓷又不是傻的,他的孩子也不是傻的,虽然他们都愿意为了理想献出生命,但肯定不会聚在一起冲锋啊……那不是让人闭着眼打也一打一个准嘛……(我甚至脑补了一个神明瓷无奈的笑着对美说,你我面对面的交谈,可哪怕这样你仍然不认为我拥有和你一般的智慧,仍然觉得我们是野蛮人,仍然对我们充满轻视,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你的狂妄,你的不肯面对现实。)(帅晕)(幸福倒地)

用的是三三制那些战术,分散开,乍一看很多,其实打不中,或者打中了也可以保存更多的有生力量。

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套说辞,一点都没有与时俱进。

所以这段剧情还没有让我太难受,因为这就跟前面的一样,生活在这里的人一眼假,看个乐就过去了。

但是大结局居然是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俄背叛了瓷。

我直接一个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俄被美说服了,背叛了瓷。

这段话我念了好几遍,每个字都认识,组装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这是什么烂尾剧情!!

我就知道不能对外网那群只知道抹黑瓷的家伙有什么太大的期望,所以我知道瓷会是反派,所以我知道瓷会被安上很多罪名。

这很常见,因为在以前很多电影里,游戏里,这个反派是俄,企图控制世界的俄,或者是洗脑搞克隆的苏。

因为一开始有心理准备了,所以看到这样的情节的时候并没有多么崩溃,反而觉得果然会是这样什么的……虽然还是会无语或者别的不适,但好歹有心理准备啊…………

而且我以后写文的时候也可以报复回去,让阿美去当反派,让他搞人体实验,漠视人命,企图控制世界(好像也不是很冤枉他)

但是最后那个结局我真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破结局!!!

我宁可他俩一块死了!!

(猛女落泪)(恨自己不能游到大洋彼岸删编剧两巴掌)

女王和忠犬很香,你们不爱吃,我忍了。

既然不吃纯粹的真爱,那也可以吃虚假里掺杂了一点真心啊……

被人类排挤,所以和异族做交易的俄,和一心只想种族存续,对一切都是利用的瓷,在这样的虚情假意里,你我都知道的利用关系里,出现了那么一星的真心什么的……

这么香的饭你们外网姐怎么能忍住不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会写让我来写!!!

整个电影看下来没有什么有营养的,虽然画风还行。

就是常见的那种英雄电影,伟大的阿美拯救了世界什么的,捎带着继续黑和他作对的存在。

连cp线都没把握好,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二编————

这次五常和五老都会在一起参加活动的

两辆车缓缓停下,从里面走出了10位帅哥~这让不少女网友而疯狂!!不少男网友儿弯弯,(抱歉,开个玩笑,不要在意,如果感觉不是的话,可以跳过的。)

“终于到了~”秦从车厢里出来伸了伸懒腰,顺手把晋从车里拉下来,鲁豫冀也跟随其后,头一扭,

“大当家!”五老

“嗯”瓷从车里出来后,听见自家省叫自己轻轻的回应了一声。

“欢迎各位来到本次综艺节目,我们的身后是你们在本次节目中的居住别墅,次节目是由日常生活为主题的,所以本次综艺没有什么活动,就简简单单给你们录个日常生活而已。”二石和老汉儿你一句我一句

“嗯,好的。”众人

众人来到...

众人来到别墅,别墅里并不是特别干净,众人各自分配好任务,开始打扫别墅:

【第一!】

【亲,住在直播间可不是一件好事。】

【嗨,第二!】

【啊,我才是第二!】

【他们几个在干嘛?】

【楼上的你眼瞎呀,他们明明在打扫卫生啊。】

【哦,谢谢提醒。】

【不得不说几个帅哥聚在一起特别养眼。】

【楼上的你……】

【我……】

此时此刻,俄和美抢着帮瓷扫地,法和英在擦玻璃′时不时还吵上了一两句,场面还算和谐,

【这画面还蛮和谐的嘞!】

【楼上的你看看其他五人那才叫核谐。】

鲁用大葱把墙角的蜘蛛网给打掉,豫正在整理沙发结果沙发垮了~冀及时来救场,两三下就把沙发给修好了,迎来了豫的一阵夸赞,瞧那小脸,红的哟~,秦和晋发生了矛盾,吵的不可开交,最后,晋一板砖把秦给打“伤心”了现在正哄自己的男友着呢~(爹你看我信吗?就你这性格,你能伤心了,算我输。)

【这个更核谐诶~】

【鲁用什么打掉蜘蛛网的?】

【是根大葱!】

【6】

【冀被他媳妇儿给夸的脸红嘞~】

【楼上的,“媳妇儿”这个词用的好。】

【晋是在安慰她小男友呢~】

【什么男朋友?明明是他未婚夫~】

【就是!】

众人忙活了好一阵,终于把别墅给打扫干净了,“天空一声巨响,老汉儿我闪亮登场!”老汉不知何时突然出现!

【哎呀,我去!】

【吓死我了,突然冒出个人!】

“各位,我们一会儿会来一个飞行嘉宾哦~”然后老汉就走了,

【她就这么水灵灵的走了?!】

【我有点好奇这个飞行嘉宾是谁喽?】

【不知道诶。】

【不止你我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所以我们没必要知道。】

【楼上的我看你是说一堆废话吧。】

【楼上的我看你也是说废话,明知道我说废话,还要说我说的废话。】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来了!”鲁前去开门,一开门就迎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鲁!”是辽,当两人松开怀抱辽的样貌才得以出现在大众眼中。

【我的天,又来一个帅哥!】

【帅哥和鲁好像认识诶~】

【盲生!你发现华点了。】

辽推了推眼镜微笑着,看向镜头“大家好,我叫夏辽,很高兴认识大家。”

【帅哥,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啊,斯斯文文的帅哥诶~】

【帅哥,你是我的菜!】

而一旁的鲁却呆住了,原来就在辽和鲁拥抱时,辽悄悄在鲁的耳边轻飘飘来一句“亲爱的,我好想你呀!”这不又让鲁这个大直男脸一红。

当然这细微的表情让敏锐的五常给捕捉到了。

“Oh,honey~看来你家那个鲁好像出了点情况。”美一如既往的犯贱。

“我知道自家孩子谈恋爱,只要不是你家黄毛小子都可以。”此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老美破了大防。

“Honey,我不是黄毛,我是金毛!金毛!金毛!我有钱,有颜,有身材,我是金毛!不是像华盛顿那样的黄毛!”老美直接破大防。

此时的俄打起了小算盘OS:“瓷说的是黄毛,又不是银毛,看来我还有机会呢。”(机智的小熊~)

百年夫妻表示:与我无关~我只想吃瓜。

镜头回到五老

五常都注意到了,其他四老怎么不可能注意到呢?豫和冀相视一笑露出我懂的表情,就感觉心里空空的(1米8大葱被猪拱的感受呗~)秦悄悄的给辽悄悄竖起大拇指,辽也用眼神回应,晋斜了秦一眼悄悄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

秦,表示:已老实,求放过。

短暂的一天也就此过去。

到了分配房间,四老各和自家对象找了间房间睡觉去了,而五常各自的一个房间,只剩下一个房间,也只剩鲁和辽,此时氛围十分尴尬。

“走吧”鲁一脸随意的走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哦,好。”辽跟在后面,他的耳朵里传来了秦的声音“很好,老辽,去吧,跟阿鲁表个白呗~”

“表白哪像你那么随意呀!”辽小声的对耳机里讲话

“废话这么多,赶紧去!”这个声音不是秦的,而是晋

辽悄悄给自己打了一口气拍了拍鲁的肩膀。(忘记给大家说了,鲁也暗恋辽,这是双向奔赴~)

“我……我有一句话想跟你说。”心中那句话还没说出口,辽的脸已经红了。

“啥话呀?看把你脸给憋红的~”鲁抬头看向辽打趣道。“怎么有喜欢的姑娘了,要我帮你……”

“我喜欢你!”辽紧闭双眼,不敢看鲁,样子有点像犯错的小孩儿,鲁愣了一下,满脸羞红,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辽,仔细看的话,他眼中还有一丝兴奋!“如果不行,我们还可以当兄弟吗?”辽此时已经红了眼眶,满脸写着委屈,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鲁看着比自己高那么一点点的男孩儿,双手捧着他的脸,抵在自己的额头,轻声笑道“当兄弟就算了~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我也喜欢你。”这句话在辽心里如同一颗大石头落入河里,建起了千层浪花!

辽一把抱住自己的心爱之人,舍不得分开~

与此同时,正在偷听的秦和晋,对视了一下,看到了对方的姨母笑,顿时绷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后,秦揉了揉晋笑疼的肚子,一脸好奇“你不是个弟控吗?怎么,舍得把自己弟弟交给别人了?”

晋一听顿时来火,向秦踹了一脚“什么别人那是自家人~比国外那群黄毛好多了。”

此时的美利坚“阿秋!谁在想我?!”

秦勾唇一笑,眯了眯眼,晋顿感不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压住,(后面懂的都懂~)一夜未眠。

在另一个房间,豫穿着睡衣悠闲的靠在冀怀里,啃着苹果美滋滋的追着剧,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冀,“你说鲁和辽……”

“成了”冀好像猜到对方想什么,如实回答了出来。

而豫一脸惊讶!“成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老秦给我说的,他俩刚成,你肯定不知道啊。”冀也是如实回答了出来。

“老秦撮合的~”豫一脸吃瓜

“嗯,是的,听老秦说还是双向奔赴呢~”冀

“双向奔赴呢~”豫一脸姨母笑,还不忘吐槽一下秦“老秦是月老转世吧,这么爱拉红线,记得没错的话,咱俩也好像是他撮合的。”

“嗯,是啊。”冀下巴的在豫的肩膀上,还蹭了蹭,刚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

“不可以哦。”豫出声打断,冀也只好乖乖的抱着豫睡觉了。

与此同时,我也要睡觉了~

上像史一样难吃的饭献给你们。

你们就将就吃吧。

哦,对了,你们是喜欢俄瓷Or美瓷?选一个吧。

因为下一篇是关于五常那儿的。

空飘来4个字。

未完待续。

Or

双※耀注意,相当恶劣且不够坦率的sir注意

关于欠款的耀和上司亚瑟给他提供的小兼职

食用愉快,本章一万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没错,他说得没错。

“但是……这实在……”

但王耀还是懦弱地回答着,偏头往上扫视,又因为看到的东西被惊吓地低头,手里攥着自己的衣服,他知道对方一直在看自己……亚瑟·柯克兰靠坐在椅子上扫视他,那双绿色的眼睛就像工作时一样刻薄,也许现在更刻薄。

“哪怕你出去......

“哪怕你出去找工作,你也还不上欠我的钱,耀。”

亚瑟合拢手掌说,现在他和王耀待在一个偏僻的小别墅里,亚瑟心情还不错,毕竟他最喜欢的员工现在能成为自己另一意味的员工,所以他很有耐心地和王耀重新梳理状况,让他接受现实。

“我借你钱的时候就说过了,耀,我们这是平等交换,我甚至问过你三次。”

亚瑟的语调甚至很温柔,但王耀听到这里又不自觉抿唇,金发男人抬起三根手指轻轻晃动,随后松手去拍他的头,他本来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但因为对方要求他现在开始履行合约,所以王耀跪坐在了地毯上,隔着布料蹭着地上那张处理过的大张羊皮,抚摸白色绒毛,感觉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我知道,我知道的,先生。”

王耀只是再次说,就像惊吓过度的动物,也像是不知所措的可怜猎物。

“我知道你也没办法,亲爱的,你是个很好的员工,但是你只是加班不够还我的钱。”

亚瑟放缓语调,这只手直接放在王耀头上安抚性质地动了几下,王耀因为触碰下意识眯眼,觉得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亚瑟虽然语调柔和,可似乎很……兴奋?他比平时好说话太多了。

“而且公司有规定,你不能打两份工,董事会的那些老不死很固执,你也知道,哪怕我是主导者,被他们告发也得把你开除了。”

亚瑟在这时又说到,那些话语简单地击碎他的心房。

“那你就更只能依靠我了,你不想这样吧,王耀。”

王耀攥着衣服,嘴唇都不自觉哆嗦了一下,知道他说得都没错。

这是很普通的条款,王耀自己也知道,但他攥着衣服,虽然已经来了这里,但对亚瑟提到的交易依旧表现得非常惊恐,虽然打工本来也算是出卖劳动,但现在相当于把自己又卖给了亚瑟,他没想过还会做到这一步。

“好了,放轻松,这比你想得要简单,我会慢慢来的。”

亚瑟再次说,他活动腿的时候王耀下意识抬头又看到了那东西。

他别扭地低头沉默,亚瑟则把手放在大腿上轻敲,比起往常工作时吹毛求疵的样子只能用温柔形容,哪怕这种行为伴随着眼神的扫视和等待,王耀也知道对方这是再次给自己选择权。

但是,也没办法。

家里的那些破事搞得他焦头烂额,他那时需要钱,哪怕只是为了和吸血鬼一样的亲戚们断开联系,他也需要付出那一大笔钞票。

“我,我知道的,亚瑟先生。”

其它老地方

全文1.6w(r部分7k)

又名《如何在两情相悦的前提下稳拿囚禁剧本》

一句话简介“一场双方都以为我爱你你不爱我的故事。”

在西班牙语里你不说“醒来”,

而说recordarse,

意思是,记录你自己,想起你自己。

-博尔赫斯-

chapter0

极北之地凛冽的寒风翻滚着将染上了血色的雪层带上天际,犹如涌动着的厚厚云层将最后一丝阳光吞没殆尽。

痛苦与哀嚎最终消散在这片冰原,唯留反抗过后的残肢断臂被掩埋在深深的冰雪之下。...

痛苦与哀嚎最终消散在这片冰原,唯留反抗过后的残肢断臂被掩埋在深深的冰雪之下。

“典狱长阁下,反叛者已被尽数抓获,只除了那位……”

阿尔瓦站在风雪中,身上缠绕着金丝的华贵衣饰和抵在坚硬冰层上的权杖无一不彰显了他的身份

——这座极北苦寒之地唯一的统治者。

那双不掺杂任何感情的冰蓝色双瞳平静的看了一眼因为失职而瑟瑟发抖的下属,如果不是浑身萦绕的杀伐气息,似乎难以想象,这位冰冷的仿佛和风雪融为一体的典狱长阁下,是以一己之力用绝对的暴力手段镇压动乱的。

“狱卒,冬蝉。”

他接过下属的话语,像是看不出对方的瑟缩一样,平静的擦拭着手上的血渍,脚下踩着雪层的力度逐渐加重,柔软的触感在脚下奄奄一息的颤抖,他垂下眼睛看向身下的那抹冰蓝色,声音里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宛如冰层下缓慢流淌的凛冽溪水。

“他死了,不用再找了。”

chapter1

窗外是冰冷的风暴狂啸着发出吱嘎吱嘎的怒吼,屋内是温暖的壁炉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热茶升起的雾气在治理官眼前萦绕,模糊了眼前人的表情。

典狱长并未去看眼前禀报事宜的治理官,而是拿起茶杯看向杯中的涟涟波纹,游离在外的气质仿佛他思考的并不是那个一句话就决定无数人生死的决定。

“已经没必要了。”

“那么……已经没有价值的人应该……”

治理官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略微的颤抖,她说不下去了,握着十字架的手紧张的泛出过度用力的青白色。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发出有节奏的音律,阿尔瓦恹恹的靠在椅子上,似乎是默认了治理官的话语,在这近乎窒息的安静下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笑意。

“或许吧,看‘他’表现。”

是交代事实从轻处罚的意思吗……

治理官看向突然转变态度的典狱长一时也分不清这位阴晴不定的上司此刻到底在想什么,但她还是深深鞠了个躬,说自己会转达的。

“Thesunalsorises.”

冰中蝶踉跄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典狱长,后者并没有看向她,只是又恢复了原先恹恹的样子。然后她缓缓的退了出去,门关上的一瞬间,胸膛里狂跳的心脏仿佛要跃出来般,颤抖的瞳孔已经不能视物,最后,她抬头看向了冰原中因暴风雪而被厚厚云层笼罩的天空。

那里,没有一丝阳光。

chapter2

笔尖落在纸面上的沙沙声响融合着呼啸的风声,随着咔哒一声清脆的响声,典狱长将笔放在桌上后站起身,在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

随着石板摩擦的沉闷声音响起后,面前的书架俨然变成了一个旋转的暗门,典狱长垂下目光看着眼前的楼梯,缓缓走了进去,在进入后那个书架便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极北的风,依旧凛冽刺骨。

暗室里面是极其宽敞的环境,昏暗的灯光明灭的照亮墙上那些让人脊背发凉的刑具,而在房间的最中央,有一个人正被吊起来,手腕上金色的手镯连接着细碎的链条延伸到墙壁,动作间,发出清脆的金鸣声,被不知道囚困多久的那个人此刻似乎情况不太妙的样子。

典狱长站在那人身前,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可怜家伙,又瞥向旁边完全没动一点的食物微微皱起眉,然后用手指勾住了对方的下巴。

“需要我喂你吗?”

一张沾满灰尘的漂亮脸蛋映入眼中,凌乱的发丝无力的贴在脸上,嘴角甚至有几处磕破了的伤痕,平添了几分被凌虐过后的凄惨感。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刚被丢到这里后就以绝食抗议的方式最终败倒在典狱长掐着他的脸硬生生将东西灌到人嘴里。

如果他指的“喂”是这个意思,那效果确实立竿见影。

因为无论他喂或是不喂,结果都是现在这样,对方吐出嘴里的鲜血,明明整个人虚弱的不行,但那双眼睛却亮的惊人,像是蒙着雾气的海蓝色宝石,燃烧着的火光融在那片碧海中,映出一种略带戏谑的涟漪。

“亲爱的,何必呢?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那人转头对他扬起一个暧昧的笑,调笑的语气似乎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掌握他生杀大权的典狱长阁下,而是他床榻之上的旧情人。

………………

在对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罪魁祸首才恩赐一般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剧烈的咳嗽声和铁链碰撞时清脆的响声混在一起像是演奏什么美妙的乐章。

典狱长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眼眶通红止不住挣扎的囚犯,冷淡又疏离的眼神里既没有所谓欲望,也无一丝睥睨众生的傲慢。

黑色手套上尚带着对方液体的手指敲击声又响起,他的主人拄着脑袋歪头看向眼前被欺负的站都站不起来的人,仅仅只是冷眼旁观,声音里不含任何感情。

“这就是你的表现吗?冬蝉。”

“真是……一点都没变。”

冬蝉浑身一抖,眼睛里的情绪晦暗不明,不是愤怒和恐惧,而是翻滚着其他不知名的情感,他看向眼前的男人,微微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

这副样子让典狱长微微蹙眉,轻轻拽了下手边的链子后冬蝉就因为失了着力点狼狈的倒在地上,他靠着墙,双腿不自觉的张开。

下一秒,皮质的鞋面踩在某个位置上,冬蝉瞬间呻‖‖吟出声,

chapter4

典狱长第一次见到冬蝉时,是对方摘下自己面罩后凑近打量自己的眼睛。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人。”

“可以吻你吗”

面对这个胆大包天到摘下他面罩后便提出无理请求的狱卒,这位传闻中向来厌恶与他人接触的典狱长阁下此时在想些什么呢?

睫毛很长。

他的眼睛很漂亮,冰蓝色的,像宝石一样。那张认真盯着他的脸庞是冰雪雕琢般的精致,让人想到在那月亮永不沉落之地落下的细碎雪色。

以及,那双亮闪闪的眼睛在被亲的湿润后可能会更好看。

以至于那份柔软在轻轻的附上他的唇时,他并没有拒绝。

人们通常喜欢称呼这份情感为,一见钟情。

蜻蜓点水般的吻一触即发,冬蝉歪着头似乎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情绪掩藏在毫无波动的脸上,任谁都能将那份让人脊背发凉的感觉当做恐惧。

然而冬蝉没有,他眉眼弯弯,只是凑到典狱长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喊他。

“那我当你同意了哦。”

最后结果是典狱长还是看见了那双湿漉漉的,染着欲望的眼睛,和他想的一样。

确实是,很漂亮。

以至于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将冬蝉压在桌子上面以一种绝对的姿势将人禁锢在怀里,后者头发散乱小口小口呼吸着。

典狱长看着身下的冬蝉,后者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揽住他的脖颈,暗示性十足的,在他的喉结处,落下了一个吻。

但对方红的快要滴血的脸可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游刃有余。

冬蝉的手指抵住典狱长的唇,对他轻轻眨了下眼睛。

“下属不可以啵上司嘴哦,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啦。”

他又凑过来浅浅的亲,交融的呼吸间掺杂着暧‖‖昧的声音

“不过在那位新任的典狱长桌子上做这种事不太好吧?要是挨罚的话咱俩谁都跑不掉。”

回应他的是一口咬在脖子上的痛感和从衣领下摆伸进衣服里为非作歹的手。

chapter5

“卢卡,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新任的典狱长是那位……”

冰中蝶的话尚未说完,迟到的某个人就丝毫不在乎的抬头望向她极其充分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别那么认真嘛,菲欧娜。”

他冲满脸焦急的治理官轻轻眨了下眼睛,不过这份散漫的态度在看到那位新任的典狱长后便戛然而止。

透过人群,冬蝉看见了那双熟悉的眼睛,而后者也静静的看着他,冰原的风像是突然停摆一样,然后又卷起更加猛烈的风雪。

而此刻,这位新任的典狱长轻指了他一下,按冰中蝶此刻震惊的眼神来看,这肯定不是一件好差事,冬蝉想。

直到握住那双手被任命时冬蝉的脑子里也只是在想着屋外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

危险,冰冷,弥漫着锐气的。

像极了那个人。

chapter6

只有两个人独处的屋子难免会生出一丝燥热,更别提两人曾经暗戳戳有过不可告人的接触,只不过此刻冬蝉的坐立不安却和此刻一直专心办公的典狱长形成了鲜明对比。

冬蝉趴在对面的桌子上,无聊的数着典狱长的睫毛,灼热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阿尔瓦,而后者置若罔闻,面对对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模样完全不为所动。

“你不罚我?”

“不对,你怎么可以嫖完就走当什么也没发生”

像是终于受不住此刻憋屈的氛围,冬蝉起身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里面没一块好肉的脖颈,白皙的肌肤上凄凄惨惨的落着青紫的痕迹,乍一看属实是有些吓人。

“你属狗的啊,看看看,看你把我啃的。”

直到话说出口之后冬蝉在略有些寂静的环境中才后知后觉自己对这位“突然”变成他顶头上司的炮‖‖友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瞬间到嘴的话语便拐了个弯。

“我拿我的脖子攻击了尊贵的典狱长阁下的嘴,这真是太不应该了,我得挨罚。”

阿尔瓦放下手中的事务,换了个姿势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冬蝉,挑眉示意对方继续阐述自己的罪行。

“额……以下犯上……调戏上司……我还强行啵你嘴……”越说声音越小,似乎这位向来聪明过人的狱卒大人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底气跟放了气的气球一样突然就变得瘪瘪的了。

“我没说要罚你。”

典狱长的声音里还带着笑意,这可让冬蝉抓着机会了,下一秒就凑到阿尔瓦身边脸靠的特别特别近,近的仿佛对方垂下目光就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那你这是要潜‖规则我?”语气中还带着完全不加掩饰的兴奋。

“我第一次被潜没什么经验,现在应该干什么啊?白日宣‖淫‖?”说着便坐在桌子上毫无心理压力的将‖腿‖缠‖到了典狱长腰上,抱着人家脖子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你先把腿拿下来。”

阿尔瓦的声音依旧平淡到好像不带任何多余情感,但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对方耳朵上早就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不过此刻进入求知状态的冬蝉并没捕捉到这些,只是自顾自的开始进入头脑风暴之中。

“不对啊,他们都阴阳怪气的叫你大人物天天宣扬你白日宣‖淫‖,欺男霸女,仗势欺人,一顿要吃三个小孩,为了保持童颜每天都要童男童女进献,酒池肉林好不自在。”

厌恶别人接触且不会吃小孩的阿尔瓦:“……”

外界都是这么传的吗?一时不知道是先找造谣的人还是该幸庆谣言中最起码自己还有个人样,没有被传成青面獠牙面怒可憎的恶鬼。

作为最大造谣者的冬蝉最终还是被堵住了嘴,在终于无人会打扰的环境下名正言顺的进行之前戛然而止的成年人游戏,不,因为身份的转变或许可以称之为,成年人之间的职场潜‖规则。

在典狱长看不见的地方,冬蝉嘴上依旧插科打诨,他笑嘻嘻的,像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然而那双被挡住的眼睛里,却是暗色的翻涌着令人窒息的淡漠,宛如冬夜中低垂的夜幕。

没有月亮,也没有群星。

什么都没有。

骤然上升的‖滚‖烫‖欲‖望,交‖缠的呼吸,情‖与‖欲的‖缠‖绵‖悱‖恻,好像下一秒一切都能顺理成章的进行,但是在最后一步时阿尔瓦却突然停下来,看着怀中人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捋了捋卢卡黏在脸上的冰蓝色发丝。

临近欲‖望的顶啊峰,身下人像是释放了什么一直压抑着的东西,紧闭着的双眼止不住的流下泪水,一颤一颤的睫毛和死死抓住自己的手无一不在说明一件事。

他在害怕。

冬蝉抖的实在是太厉害了,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人,典狱长只是轻柔的在他的额上覆上一吻,或许是察觉到迟迟不肯动作的对方,冬蝉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怎么……不继续……”

他的声音依旧柔软,带着满满的‖情‖欲‖,甚至还能在其中体会到如同爱恋一般的顺从,略带示弱的态度像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欲‖望盛宴。

哪怕察觉到不对劲,大多数人也只会优先遵从于欲‖望,或者说,在床‖笫‖之间,很少有人去感受对方的情绪,更别说这份被人精心包裹着赠予的爱意。

最后典狱长始终没和冬蝉做到最后一步,或许是当初的自己还残存着那些可笑的情感,内心里想要去珍视这段感情,想要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去做那些称之为爱的事情,而不只是单纯沉溺于欲‖望的漩涡之中。

或许有一天,对方真的会赠予一份同等的爱意,而不是将自己紧紧缩在名为谎言的外壳下,对于典狱长而言这份演技过于拙劣,让人一眼就能望见这双眼睛最深处,如同死水般枯萎的淡漠。

或许是这位典狱长阁下的前半生实在是过于顺遂,它蒙蔽了主人的双眼,从而使其总是相信着一件事情。

“人们总是称它为,爱。”

不是掺杂着那些欲望,谎言,亦或是浓浓目的感的感情,而是在每一次看见对方时,都不自觉柔软下来的心,宛如十八岁那年的春天落下的第一朵山茶花。

那份涟漪的情感缠绕灵魂,流过冰原,结束夜幕的沉寂,结束这一生波澜不惊的淡然。

带着酸楚和些许疼痛,从左侧胸膛溢出,宛如火焰般顺着血液流经全身,将本应冻结的心脏重新融化。

他或许是疯了,在那不为所动的坚硬外壳下是无法言说的,那些滚烫又炽热的情感,他想要陪在冬蝉身边,甚至在这个冰原对首都传来的召回的请求文件一拖再拖。

谎言与爱意杂糅成致命的毒药,升起无法抵御的成瘾的依赖。

哪怕一眼就能看出他虚假的爱意,哪怕早就知道每一次精心计划的相遇与他灿烂笑容下暗中筹谋的计划。

他同样,甘之如饴。

所以哪怕这场燃起整场冰原的烈火如期而至,这位散播了虚假离职信息的典狱长阁下也只是放下手中的热茶,看向眼前惴惴不安的冰中蝶,面上依旧显露不出任何情绪。

“他最终,依旧选择了这条路。”

瞳孔深处弥漫着最深邃的雾气,一点点的沉淀下去,宛如冰原凛冽的暴风雪,将一切情感掩埋进深处。

锋利的刀刃割去腐败的血肉,陈旧的疤痕剥开后显出深埋其中的暗疮。

没有去理会满脸疑惑的治理官小姐,典狱长只是披上自己的披风,走入了这场千年难遇的暴风雪之中。

他最终还是温和的走入了这场良夜。

凛冽的风,肆虐的雪,以及踩在雪地上沉闷的声音。

这场雪太大了,千年不遇的暴风雪吞没了周遭的一切,手中的权杖已经在极度的严寒下发出难以承受的悲鸣,隔着皮质的布料将极北的温度尽数传到早已冰冷的指尖。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害中,只是轻微的伤势就可以在严寒之中取人性命,而在极寒中找到人的概率近乎为0,你甚至不知道你脚下踩着的柔软雪堆下面埋葬着多少奄奄一息的尸首。

但在这种严峻的情况下阿尔瓦就是找到他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

在遍地尸首之下,那抹虚幻的冰蓝色映出倒影在典狱长眼中冬蝉苍白的脸,他安静无声的躺在那里,气若游丝,垂落的睫毛像是折断的蝴蝶翅膀,仿佛下一秒就会随着风雪游走。

天地见仿佛只剩下了蓝白两色。

唯一夹杂其中的,是一朵朵宛如鲜花般艳红的血色。

那抹颜色,渗透进典狱长寒冰不化的瞳孔深处,交融,缠绵。

用通红的指尖将冬蝉从死神的镰刀之下挖出,曾经被爱人数过的睫毛尽是细小的冰碴,他的身体或许早已冻透,只有在找到那人时才稍微回暖。

他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停摆的心脏逐渐回温,跃动,滚烫又炙热。

“我很想你。”

这个宛如凛冽风雪般让人望而生畏的男人此时的眼中落入一丝落寞,一点疲惫。

翻滚着的飘雪之间,风吹的太大了,吹的人只能看见怀中的人。

仿佛在这一刻,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彼此的温度。

在很久之后,冬蝉趴在典狱长背上懒懒散散的问他那天究竟是怎么在那么大的风雪之中找到自己的时候,阿尔瓦只是摸了摸他凌乱的发丝,说道。

“直觉。”

不只是直觉,在这近乎震破耳膜的风声之中,他听见了冬蝉那近乎于无的呼吸声,他感受到他心脏一下又一下沉闷的搏动,他听见冬蝉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微弱呼救声。

他在喊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于是典狱长终于找到了他被埋葬于冬夜的蝉。

chapter7

“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典狱长阁下。”

冬蝉脸上还残留着血迹,上面还覆盖着薄薄的冰层,在意识回流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将他抱在怀里的阿尔瓦。

他眨了下眼睛,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惜实在是太冷了,就连滚烫的泪水都无法融化此时的这层坚冰。

那些酸涩的话语和未落下的眼泪最终还是留在这这场风雪之中,或许自己快死了,比眼泪流下的更快的是喉中腥甜的血液和或许已经变成碎片的内脏器官。

于是他只是看着面前始终对他有所收手的典狱长,那些滚烫的情感尽数回流,再抬头时那双眼里早已不带任何情感的偏移。

风雪中他们对视良久,然后冬蝉歪头一笑,露出宛如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灿烂的笑容。

那个时候,他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然而此刻却又那么遥远,一切都物是人非,那双眼睛里不再亮晶晶的盛满爱意,徒留下犹如死水般的暗淡无光。

典狱长应该能明白他的心思。

也是,委曲求全了这么久,结果最后还是没能成功,对他而言,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又或者说他回来的正是时候,但凡再晚一点,怀中这个冰冷的在慌乱中被抛下的人就要在这些尸首下面无人问津的死去。

但是对于对方而言他或许更宁愿去死,而不是被自己这个旧情人抱在怀里沉默的被迫回忆往昔。

然而还没想些什么怀中奄奄一息的人却还有功夫嘲笑他,被冻伤的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你就是那个闲得发慌自愿跑来冰原度假的大人物,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主动接近你,还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蠢货模样,当时是为了获取你的信任啊,只为了那反抗整座冰原的计划。”

他看着面上始终没有任何感情的典狱长,内心响起那些无数次缠绕着他的声音。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眼神。

“您真的很好骗,阿尔瓦,知道我对你最真实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

冬蝉恶劣的看向面前的典狱长

“虚伪又恶心到令人作呕的家伙。”

但是对方依旧是那副没有任何波动的样子,听了他的话也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的眼睛。

“你究竟,有一句话是真的吗?”

冬蝉笑了起来,似乎是觉得对方说的话真的很好笑,甚至连眼角都渗出了泪水,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时的样子。

那份上位者淡漠的眼神中是近乎枯竭的情感荒漠。

但他却如傲立雪中的银山雪松。

冬蝉知道自己栽了,他开始肖想一点点的靠近那个人,窥探对方每一点的情绪变化,并在其中体会那甜美的喜悦,然后在谎言的忐忑中,沉溺于对方的侵略。

宛如蜜糖,宛如罂‖粟,宛如砒‖霜。

他的表情宛如初见时那副天真的样子,下一秒,原本无神的眼神便像是每次亲昵时那种饱含爱意的依恋,耍赖般的抱着他的脖子对他撒娇说再抱一会时的样子。像一只超大号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不撒手的乱蹭,像是每一次凑到耳边时。

每一句,轻柔的。

我爱你。

只不过这一次,他说的话确是。

“没有哦,亲爱的,我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下一秒,他开始剧烈的咳嗽,整个人仿佛要破碎一般的颤抖,冬蝉看向自己的手,上面是那些刚吐出的血液甚至里面还掺杂着一些暗色的碎片,在这极寒的天气中泛着热气,然后又在这严寒之中逐渐变得冰冷,冬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脱典狱长的怀抱,早就坚持不住的身体便摇摇欲坠的跌在雪里。

冬蝉总是会想,对方有没有讨厌自己?在那淡漠的神情下他看不见任何情感。

如果真的看见那亘古不化的寒冰消融的那天,那时候,他看着对方的眼睛,会读出什么情感?

他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

但是真可惜……没看见你最后的表情……

哪怕一次,露出为我触动的神情不好吗?就算是怨恨。

好像连死亡都无法带来这个人一丝一毫的爱意,那就恨我吧,紧紧的刻在搏动的心脏里,流出脏污的血液,留下最深刻的疼痛。

永远记住我。

永远……记住我……

chapter8

“那些叛乱者在依您的意思被送回后经过许久的观察并没有产生其他不便。”

在她的声音之下也掺杂着一些奇怪的声音,只不过此刻的治理官小姐思绪全在一些其他的事情上,并没有发现这些小细节。

典狱长一边听着冰中蝶的汇报一边认真的处理手中的事务,只不过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鞋尖轻轻的抵住一个坚硬的东西,然后……

那声音更大了,冰中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典狱长一眼又疑惑的垂下脑袋。

“此外,感谢您的恩慈,愿意给这些迷途的孩子一条生路。”

“太阳终会在这片冰原重新升起,愿主保佑您。”

直到对方走后将手中的事务处理完,典狱长才站起身拉开椅子,露出了桌下被囚禁的那个人。

这是……过后温‖存的一吻,带着浓郁的爱恋意味,一吻终了,冬蝉扯下自己的眼罩静静的看着典狱长,他轻笑一声。

“你恨我吗?阿尔瓦。”

下一秒,尚未挖出的电球发出激‖烈的电流,冬蝉整个人浑身一‖颤,然后就只能揽着典狱长的脖颈大口大口的喘‖气。

看着身下被囚禁的少年温顺的贴在他的身上,似乎一刻也离不开自己,然而典狱长的直觉却告诉他:“他悲伤又痛苦,你马上就要失去他了。”

这个认知像是利刃,搅动着他一贯淡漠的心绪,不仅掀起连绵不绝的波浪,还牵连着陌生的尖锐和疼痛。

他的目光落在冬蝉柔软的脖颈上,如此脆弱,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眼前的人就彻底属于他了,再也不懂担心生命无价值的流逝,再也不用分辨拙劣的谎言,再也不用感受凛冽的风雪。

他的思绪化为飞蛾,风雪中溯光而去。

他淡漠的握着手中的利刃拨开看似早已愈合的伤口,那新生的幼嫩皮肤被一点点撕扯,剜去其下埋藏的腐肉,最后一点隐秘的、见不得人的欲‖望终于暴露在眼前,讥笑着望着他,难看极了。

如果你注定跟这个人没结果,而你又注定溺死在这片虚幻的谎言中,你是要过程,还是转身就走?

典狱长想,他会一直抓住这段关系,无论手段,无论方式,无论爱恨,抓到抓不住为止。

感受到脖颈处微微的缩紧,冬蝉看向典狱长的眼睛,宛如寒冬时波澜不惊的霜湖,只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他知道自己该叫醒处于奇怪状态的典狱长,但他没有动,只是一点点感受着逐渐困难的呼吸。

“真好笑……我居然想被他杀死……”

就在卢卡以为阿尔瓦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听见对方平淡到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

“重要吗?”

重要吗……

是啊……不重要了……

冬蝉被松开钳制跌到典狱长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他却没管近乎濒死的身体机能,只是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在典狱长的唇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爱也好,恨也好,一段理不清的情,一个斩不断的缘,就由这些越理越乱的事物将这糟糕的一切缠绕的更紧吧,紧到无法呼吸,让我们一起困在这个囚牢里,永远永远。

我不再奢望你能爱我了,我不在请求你对我说出爱的话语了,我不会再因为你冷淡的态度而感到痛苦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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