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长生的推荐LOFTER(乐乎)

放学了,他和最后一个恋恋不舍明天要去奔赴考场的学生道别,轻轻呼出一口气。

今年的前一半已经过去,再难都能挺过来,未来只会越来越好。

加油!

不会。

★长大的德拉科穿越过去爱自己。

★ooc甜文

★战后治疗师Draco×三年级德拉科

★he

1.

“听说你哥哥要来霍格沃茨?你不知道吗?学校里都传开了!”潘西涂着指甲油说。

德拉科一脸茫然,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总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私生子吧,不应该啊……难不成是什么远房亲戚?

【身边的人都仿佛被夺魂咒控制我一个人格格不入该怎么办,急!】

而他身边的潘西和布雷斯显然也很茫然,不过这静默很快就被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打破了。

是马尔福家的猫头鹰带着信件和装满糖果的包裹来了。

但是看完信件的德拉科显而易见的开心...

但是看完信件的德拉科显而易见的开心起来。

2.

亲吻自己是什么感觉?

德拉科站在卧室的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如此想道。

他曾做过一个梦,梦里穿着白衬衫的人在哭,他看到那个人有着和自己一样浅金色的短发,哭泣时肩膀仿佛支撑不住自己的痛苦一样颤抖,背影是如此单薄。

他看到他抬起头,对着镜子,就像他现在这样,泪水划过脸颊,难过的仿佛一眼望不到边际。

“别哭。”

德拉科着魔一样伸出手,触碰落地镜里自己的镜像,随即亲吻镜子里的自己。

冰冷的,扁平的,没有灵魂的。

德拉科并不满足于此。

他与自己在梦里相遇,不过往往都是单方面的,梦里的自己看不见他。

他们一起在天文塔看星星,在黑湖边享受晚风宁静。

他们有着同样的灵魂,也有着同样的孤独。

3.

或许是梅林终于眷顾我一次,他终于要来到我身边。

他有很多朋友(也许),也热衷找某人的麻烦,有过窘迫也有过快乐,外在的表现和内在的真实,就像黑夜和白昼,德拉科放任这种割裂感愈演愈烈,可精神世界的贫瘠和灵魂的空缺让他始终感到无边的孤独。

他是来拯救我的吗?德拉科捧着信件挡在面前,梅林知道,他实在压不下嘴角的笑,还有心脏剧烈的跳动,它也在为找到另一半而感到雀跃。

而晚餐时邓布利多在礼堂的发言把这一现象推到了高潮。

“他是属于我的救世主。”

4.

新来的魔药学教授叫德拉科·马尔福。

而斯内普教授终于当上了心心念念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哦,梅林!

两个马尔福!

还有斯内普教授!

突如其来的消息把他们砸蒙了!

霍格沃茨除德拉科以外的学生发出如此感叹,他们完全迷失在了是应该可怜自己的魔药学还是更加惨淡的黑魔法防御课的痛苦中。

仔细想想可能还不如立马跳黑湖。

而预见到格兰艹多即将到来的哈利三人则愈发感觉前途无望。

5.

餐厅门口

尽管只是一个背影,德拉科也能立马确认他就是自己想要的人。

“Draco.”

念出自己的名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别扭,德拉科在他回头的瞬间就扑进了他怀里,抱的非常用力,生怕他会消失一样,餐厅里此起彼伏的喊叫声也没能阻止他。

众目睽睽之下,Draco摸了摸埋在怀里的小脑袋,对着追出来的潘西和布雷斯露出了一个完美到足以闪瞎任何人的笑容。

如出一辙的腔调,只是声音更加低沉温柔。

“当,当然,那么再见?”

“明天见。”

潘西晕乎乎的扯住了布雷斯的袖子来挡住自己的脸,“他可真迷人啊,对吧。”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不过很快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这tm的就是斯内普二代,好歹斯内普只是偏心斯莱特林,Draco只会偏心德拉科。

马尔福毕竟是马尔福。

6.

Draco把德拉科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空荡荡的,只有基础的桌椅板凳,甚至房间主人的箱子还堆在门口。

当然,没人去管那些。

德拉科拽着他的领子:“低头。”

Draco顺从的低下头,感受着德拉科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脸:“别急,我就在这儿。”

德拉科还是不太敢相信,他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即使梦里见过很多回,但总没有亲眼看见来的真实。

眼前的这位大一号的德拉科,留长了头发,眉眼间是沉静温柔的神色(这点感觉和自己相反),他可能更像卢修斯和纳西莎的结合体,总之是很让人满意的放大版。

德拉科像是得到新奇玩具的小孩子那样带着小心翼翼的态度去一遍遍描摹他的五官。Draco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却正好让他的手落在嘴唇上。

早就说过,德拉科并不满足于此,更何况在自己面前还要伪装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

于是他非常果断地亲了上去,还是闭眼踮脚的那种,而Draco愣了一下也抱住了德拉科的腰身,主动权很快就到了Draco手上,他扣着德拉科的头继续深入,而后者完全没有想反抗的意思。

Draco的手稍微向下移,再一用力,就把德拉科抱了起来转身就放在了桌子上。

德拉科被他吓到了,眼睛睁得很圆,带了点控诉的意味,相同的灰蓝色眼睛,靠的如此之近。最先败下来的还是德拉科,他慌忙的错开视线,却将通红的耳廓和侧脸暴露出来,他伸手推了推,没推动,干脆窝在他怀里装鹌鹑。

如果他能稍微淡定一点点也能发现Draco的情况比起他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都没有解释。

毕竟吻在一起时那种仿佛被蛊到的情绪,两人是相通的。

7.

和自己拥抱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安全感拉满。

以至于德拉科完全不想离开这个怀抱,他确信Draco也是一样的。

像是冥冥之中找寻到的归宿,灵魂贴近并相融的感觉让他们上瘾,这种幸福感是其他任何人都给不了的。

8.

在装修办公室这件事上德拉科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以至于一整晚他都在写写画画并且完全不问Draco有没有意见,最后是被Draco直接抱起来放到床上的。

“你这样像新婚夫妇兴致勃勃的建造自己的家一样。”Draco犀利的点评道,他当然不介意德拉科的“专制”,只是逗弄小时候的自己真的很好玩。

于是他满意的看到德拉科通红着脸缩进他怀里。

成功进化为贴贴怪的两人即使在被窝里要贴贴呢。

Draco纵容德拉科的手在他脸上乱摸,反正他自己的手也没老实。

“你真好看。”德拉科小声说。

“你也好看。”Draco笑着回答。

睡意酝酿不出来……

“给我讲讲你的事吧。”德拉科握住他的手。

“从哪里开始?”

“我是在盥洗室见到你的。”

Draco迟疑了,他并不觉得现在就告诉他这些是应该的。

“你应该告诉我。”

“可那不是好的记忆。”

“你不能一个人承受那些,我也需要。”德拉科表现的很执着。

“你现在还太小,等我以后讲给你听好吗?”Draco同样不退让。

德拉科贴近他的额头落下轻吻。

“你过得并不好,我知道,”德拉科叹了口气,“你忘不掉那些事,那些一直在折磨你的记忆。”

“虽然我只能梦到一点点片段,但那也足够了,”德拉科握着他的手放在心口,“你需要我,你不能再逼自己了。”

亲近德拉科的人可能都会说马尔福很迟钝,不通人之情理。

可他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也可以心思细腻,有些事只是不愿去想,所以显得没心没肺。

而面对自己,即使带上面具又有什么用,所有的想法都能被立马看清。

Draco看到德拉科的眼睛里有流动的星星,他自己也是,双人份的情绪压在他们身上,他们无瑕顾及其他。

先哄好自己才是重要的,要不然怕是要哭上一整晚。

其实德拉科没想哭的,就算对面是长大的德拉科,还是有点丢脸。只是Draco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哭的稀里哗啦,大概是挨得太近被影响或者心有灵犀之类什么理由都好。

德拉科在眼泪涌出眼眶的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因为他感受到了Draco的情绪。

“都怪你,快停下来……呜……”德拉科很想立马停止这无来由的哭泣。但是Draco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这不是挺好的嘛,就当你替我哭了。”Draco召来手帕给他擦着眼泪。

“你还笑,你个混蛋……”德拉科没好气的瞪他,眼眶红红的很没有气势。

Draco不敢说看小时候的自己哭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只好揽着德拉科再次躺回被窝里,好不容易捂热的床铺又凉了,德拉科明显哆嗦了一下,Draco的怀抱也很凉,但他还是抱住了他,以一种纯粹依偎的姿态。

德拉科在Draco怀里蹭来蹭去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

可不就是没安全感吗,Draco想道,我也是,不过幸好,我们有彼此。

9.

德拉科的体温只比Draco高一点点。

但Draco抱着他,依然像怀抱了一个小太阳。

Draco没有告诉他其实自己隐约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否则也不会下定决心来到这里。

但他一定猜到了,Draco知道。

在那些难熬的时光里,那个看不见的“幽灵”,竟然是另一个时空的“Draco”,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加令人惊喜的吗?

没有。

不会有的。

他只想要做一个人的救世主。

10.

亲吻自己会像亲吻镜子吗?

只有两个无限接近的灵魂拥抱彼此的世界。

11.

“别离开我。”

Draco听到睡梦中的德拉科呓语。

“当然不会,我向灵魂起誓。”

——————TBC——————

被自己磨叽的文笔气哭,完全写不出想要的效果,就这样吧。

第一次交党费就是搞水仙,真刺激。

如果有后续(有人想看的前提下),大概就是Draco把德拉科宠上天,但是!不是溺爱,会好好教他该做什么的。

然后德拉科就会彻底抛弃找茬哈利(哈利:???)

啊啊阿妈努力割草给你买更好的!!!!(啊擦一下鼻血)

因为这是一个有些潦草的故事

所以开头与结尾都显得有些仓促

恰如人生,枉活一场。

01

德拉科·马尔福在死去的第十九年,

突然出现在了霍格沃茨。

当时分院帽正在阿不思的头顶上安然的戴着,忐忑不安的阿不思坐在凳子上等待着这个破旧又古怪的帽子结束它的絮絮叨叨的嘀咕,给自己最后的审判时,礼堂中央的突然迸发出一阵强劲的白光,刺痛了在场的学生和教授们的双眼,等到光亮渐消,眼球也从强烈的刺激里逐渐适应显现出景象,光晕中间的轮廓成为一个人影的形状。

那个铂金色的脑袋,熟悉的面容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晰,并不缓慢的过程被无形的拉长,在座的每个人都不约而同...

已经成为校长的麦格教授施了声音洪亮的咒语,大声的制止安抚所有学生,让他们保持安静,可所有人都能听到,她响彻礼堂的声音里带着些止不住的颤音。

惊起四座骚乱的主角德拉科,正茫然的看着四周,他不太明白自己的出现怎么就惹得这么大的轰动,这是他在每学期期末终结学院杯时最渴望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高贵的马尔福理所应当的接受所有人的崇拜和讨好,但每次被众人追捧的都是该死的波特,一次又一次的。

但是,记得没错的话,现在的霍格沃茨不该是战火纷飞,一片废墟吗?

怎么会,又是一副安静祥和的模样?

他缓慢的将目光聚焦看向礼堂,原本属于邓布利多的那个主座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女人,远远的,模糊的,看不清面容,德拉科也无从得知她的表情,可他还是认出来了,那是他明明是格兰芬多院长却总喜欢穿着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长袍的变形课教授,麦格教授。

在她下方的是最早发出声音的分院帽,这个毫无生气的魔法物品咧着它那张由空洞的缝隙造成的嘴,说出了第一句欢迎他的话,也是属于他的第一句话,它说,你好啊,马尔福。

生来养成的习惯让德拉科下意识的审视它,同时他的视线也注意到了分院帽下的那个孩子,他的五官都酷似波特,只是没有带那双标志性的黑框眼镜和闪电伤疤,那双一模一样的,有着祖母绿色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深邃的瞳孔正在光下熠熠生辉,那不是波特会看他的眼神。

“你是谁?”德拉科眨了眨眼,疑惑出声。

02

故人归来

久别重逢

礼当探望

可来的人太多了,

德拉科就开始觉得有些厌烦了。

霍格沃茨的人是最先开始的,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麦格教授问德拉科想住在哪里,庞弗雷夫人说他的身体状况显示都很健康正常,可以不用整天待在医疗翼。

德拉科选择了斯莱特林的寝室,他被安排的临时住所门口,总是有许多斯莱特林的学生装作不经意的路过,虽然作为斯莱特林他们会保持着应有的体面和礼仪,绝对不会主动的去和德拉科攀谈,但大部分人还是忍不住的探着视线,想要见识一下这位听说早已死去多年,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死而复生的学长。

他的房间也有许多来来往往的教授们进进出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也有认识又不认识的,比如纳威·隆巴顿,这个整日被他嘲笑看不起的蠢格兰芬多竟然也成了霍格沃茨的教授,他说,马尔福,好久不见。

除了他还在他的十九年前,所有人都在这里。

除了他的父母,除了马尔福。

因为,他已经没有父母了。

麦格教授说,从他在有求必应屋的那场大火里失踪后,他们找遍了所有都没有发现他,他们都以为他死了,包括卢修斯和纳西莎。

悲痛欲绝的马尔福夫妇在最后的那场决战里反水,他们不知道该恨谁,也不知道该怨谁,他们本来想明哲保身,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于是他们奋不顾身的攻击食死徒,一个个恶咒从魔杖里甩出,到最后敌友不分,无差别的攻击只是为了泄愤,悲恸和怨恨才能不那么强烈,丧子之痛才会被短暂的抛之脑后。

可那样做目标太大了,人太多了,向他们而来的恶咒各种各样,像是流光溢彩的烟花反向收拢,他们给彼此的盔甲护身显得是那么薄弱,保护壳像透明的纱幔,是那么不堪一击。

于是他们,留给了清扫现场的人两具惨烈的尸体,卢修斯的身体早已被刀砍咒切的血肉模糊,却仍旧紧紧的把纳西莎护在怀里,相拥的马尔福夫妇死的英勇壮烈,赢得了世人的赞叹和鲜花。

最后,是哈利波特把他们带回了马尔福庄园下葬,替他们举办了庄严的葬礼,却独独没有为他们的独子德拉科·马尔福立碑。

第二波人是魔法部的,来询问的傲罗们长得有些慈眉善目,德拉科都感觉他们挺友好的,很客气礼貌的请他去做调查,但听他们的交谈中,他听说他们的队长是罗恩韦斯莱。

德拉科说他不是很想去魔法部,他们说没关系,在这里询问也行,这只是一场例行公事。

于是德拉科坐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沙发上,告诉那些傲罗们,他最后的记忆也是有求必应屋的那场蔓延的无边无际的厉火,他看到波特骑在扫帚上向他飞来,他纵身一跃,伸出的手又落了空,从高耸的杂物上掉落,被火吞噬的烧灼让他没了意识,再醒来就是他出现在了这里。

德拉科以为傲罗们还会有更多的问题,可就只是这样,似乎他们只是被派来搞清楚德拉科到底是为什么出现的,问完了,知道了,其他的就无关紧要了。

不过,德拉科还没来得及细想其中的弯弯绕绕,潘西和布雷斯就来了,这两个真正让德拉科感觉到一丝熟悉的人。

风风火火的黑发女孩儿不是当初的短发,黑皮肤的男孩儿也穿得西装革履,他们踟蹰着,犹豫着,楞在门口,不敢上前。

德拉科也确实在逗他们,他说,“潘西,你的新发型是把你的头发给烫了吗,这头卷发显得你好老哦。”

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有成效的,引得潘西直接跨步扑上来要掐德拉科的脖子,却没忍住抱着德拉科开始哭,嘴里还不忘记回骂,“谁他妈能跟你比!”

德拉科小心翼翼的轻拍着潘西的背,安抚着女孩的情绪,无奈的和布雷斯对视,可他眼里的东西太多,情绪太杂,让布雷斯不敢去触碰。

他们在德拉科这里待了很久,聊了很多很多,从这些年的发展变化到天南海北的世界奇闻,回忆了过去的点点滴滴,也倾诉了后来的种种辛酸不易,他们说现在已经是一个和以前不同的时代了,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最后,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潘西想让德拉科跟着他们走,离开霍格沃茨,无论是想回马尔福庄园还是其他地方,他们都会陪着他,可德拉科没同意,他说霍格沃茨挺好的。

03

关于阿不思和德拉科走的很近,关系亲密这件事,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偶尔他们的纳威教授还是会惊奇的感叹。

他说救世主和德拉科以前的关系不是很好,一个波特和一个马尔福共处一室,在当时能和睦相处,是一个非常非常罕见的情景,比操场下梅林的裤衩还要惊奇,毕竟曾经的韦斯莱兄弟是会干得出来这种事的,而马尔福和波特,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斯莱特林的学生不那么觉得,尤其是阿不思。

阿不思很喜欢德拉科,这位实际上他该叫上一声叔叔的马尔福并没有给他多么年长的感觉,德拉科对阿不思来说,更像是一个亲切的哥哥。

比起不靠谱的詹姆和忙于事业的父亲,母亲和莉莉陪伴他的还是有限的,他始终没有得到过足够的,来自父兄的关怀。

尽管他知道,他们都爱着他。

而德拉科的出现,刚好弥补了这一点。

在此之前,阿不思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父亲还有一个叫德拉科·马尔福的同学。

他就像是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上似的,有关他的一切都销声匿迹,没有人提起过他,于是他就真的被所有人忘记。

阿不思对德拉科的亲近没有缘由,就好像本该就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他一起长大,和他黏黏糊糊的,感情好极了。

德拉科自己坐在黑湖旁吹风,阿不思就离他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

德拉科去礼堂吃饭,阿不思拉着他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给他拿喜欢的食物。

德拉科偶尔会去看魁地奇比赛,各院队员在球场训练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他坐在观众席上,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阿不思就待在他旁边看书,做功课。

斯莱特林寝室向来是双人寝,本来一个人住的德拉科被缠得没办法,同意了让阿不思搬来和他一起住。

几乎每个有德拉科的地方,身边都会跟着阿不思。

詹姆在课间曾经费力的逮到过他的异类弟弟,因为很难有机会和他单独谈话,一不注意他就去找马尔福了,他问过他,说阿不思,你怎么一点也不像波特家的人,这么黏马尔福,就算你不烦,他就不烦你吗?

阿不思说,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德拉科从来没有表示过他的厌烦,阿不思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在相处中他没有感受到德拉科的任何负面情绪,他有时候会逗阿不思,骗他自己被麦格教授禁止不能干这个,不能做那个,都让阿不思替他去做。

阿不思真的去帮他后,他还会小声嘀咕,说波特生的儿子竟然真的这么听我的话,你是他亲生的吗?

阿不思从记事起就开始顶着救世主儿子的名号,虽然其他兄弟姐妹也是,但好像只有他,格外的和父亲相似,很多人都拿他和父亲比较,从小收到的赞美和恶意等同,分不清谁比谁好一点。

可是,听到其他院学生聚在一起嘲讽他,说他不如他父亲,贬低他时,德拉科也会去帮他收拾那些嘴不干净的学生,光靠一张嘴就能怼的那些人落荒而逃,拼拼凑凑好像能看得出纳威教授描述中的不可一世的纯血贵族小少爷形象,最后那些人都让纳威和麦格校长好一顿训斥,站在教授后来的德拉科对他眨眼睛,他知道,他在傲娇又嘚瑟的说,本少爷罩着你。

拼凑一副拼图是个繁琐又麻烦的事,可是等真正的看到解锁出来的画面,却又充斥着满足感,这是我发现的,我创造的,我所有的。

可是阿不思知道

德拉科不会永远陪着他的。

随着阿不思越来越了解德拉科,

他在他的眼中越来越鲜活明亮,

他就能感受到,德拉科没有真正的快乐过。

04

麦格教授问过德拉科以后打算怎么办,邀请他做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她知道德拉科是斯内普的得意门生,这个被定义为恶劣的乖孩子其实每一门功课都完成的很好,马尔福家族的观念固然傲慢迂腐,但他们确实将孩子教育的很好。

可德拉科拒绝了,他说对不起教授,我还不确定我会待着这里多久,答应担任教授的话,是对学生们的不负责任。

德拉科没说他要去哪儿,也没说他什么时候要走,自从回来他没有迈出霍格沃茨一步,除了偶尔游荡在校园里逛一逛,他就没任何的行动了,终日里待在他的寝室里,甚至连马尔福庄园也没有回去看过一眼。

他平静的接受了一切,安然的生活着,

得知马尔福夫妇死讯的时候都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和多年未见的旧友相见,也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听他们说这些年的经历。

他犹如一个无底洞,无声无息的容纳着所有的讯息和情绪,迅速的融入着这个世界。

所有人都以为他接受了,终于可以好好的生活。

他却说他还要走。

他又能走到哪里去?

可躲起来偷听的阿不思不愿意,他才不管什么过去未来啊,他本来就因为是学生要上课不能陪着德拉科,每次回寝室都看到德拉科孤身一人坐在窗边发呆,他只想永远的陪着他,让那些孤独和难过都离德拉科远远的,他讨厌那样的德拉科,他的存在会让德拉科的注意力转移一些,好歹会有一些生气,这就够了。

一个人太可怜了,他不想让德拉科一个人。

于是。

他向家里写信,他问哈利,

“爸爸,如果我提出退学,你和妈妈会同意吗?”

年幼的小男孩儿寄了封信回家,平日里乖巧的孩子突然提出这么离经叛道的想法,金妮恨不得发一封吼叫信来问他是怎么回事,哈利拦住了她,他说我亲自去霍格沃茨看看吧。

哈利第二天一早就从家里赶到霍格沃茨,在黑湖边找到了正在看日出的自家儿子。

阿不思喊了一声爸爸,就不再说话。

哈利坐在了他的旁边,问他怎么坐在这里?

阿不思没回答他,而是对他说,“爸爸,你看,太阳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起起落落,没人在意过它,也没人能阻拦住它,人们只能发现这个规律,却无法改变它。”

“爸爸,我改变不了太阳,也改变不了德拉科。”

05

哈利是在和阿不思谈心的时候,见到的德拉科。

他还没来得及向阿不思解释出有关太阳日出日落的原理,还没说太阳和德拉科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也没劝他不要想那么多,德拉科就来了。

他穿着斯莱特林的校服,那副模样没有一点变化,和死在十八岁的他一模一样。

铂金色的头发被阳光折射的越发耀眼,让哈利的眼前闪着白光,看什么都是虚晃着的。

德拉科依旧带着他讥讽的笑,用审视的目光扫视着哈利,用他独一无二的叫法,叫了一声“波特。”

就这样打完招呼后,德拉科没有再理会哈利,而是走向了阿不思,递给了他一块面包,他问阿不思,“怎么没去吃早饭?你等会儿还有课。”

阿不思看向德拉科,问他,“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对啊。”德拉科顺势揉了一把阿不思的黑发,无奈的说,“去上课吧。”

“等我下课了,我就去找你,你等着我。”阿不思站了起来,和德拉科道别,他看着他,他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和父亲的谈话,他之前一如往常,说好。

阿不思走到哈利面前,对他说,“那爸爸我先去上课了。”

哈利说好,我也等着你。

阿不思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哈利的视野里,哈利重新看向德拉科,他已经坐到了阿不思之前做的位置。

哈利犹豫了一下,也坐到了德拉科身边。

他们之间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哈利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哈利想说你过得还好吗?

他早就没有了问的资格。

最后,是德拉科先说的,“我走了。”

“你要去那里?”哈利立刻回问,在大脑还没有做出正确的决定,他的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德拉科撇了哈利一眼。

哈利沉默了,被这轻飘飘的一句弄得噤声不语。

他又忘记了,他早就没有资格了。

06

“你说你还要走?可你还能去哪儿?”

哈利不再看德拉科,而是专注的盯着眼前的湖水,看波光潋滟,看暖阳初照。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眷念和思念,说出来的话却如同锋利的刃,他们永远知道刺向对方哪里会最疼。

“我没想到你的死对你父母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影响,为你父母安葬的时候我还有过幻想,我甚至认认真真的苦恼,如果你回来了,我要怎么和你解释,要你接受这个噩耗。

我等了那么久,把有求必应屋来来回回翻了个遍,研究了里面残存的各个魔法物件,可都是焦黑的痕迹,烟尘迷雾迷了眼,让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所有人都告诉我,你死了。

可我明明都摸到你的手了,就差那么一点,你就能跟着我出来了,跟着我一起看这个和平安逸的世界,去过属于你的生活。

赫敏说,那不怪我,那不是我的错。

我却无法放过自己。”

“波特,你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德拉科沉默良久才回答,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哈利自顾自的说下去,他转头注视着德拉科,德拉科也看着他,他的眼角已经有了深陷的皱纹,看得出胡茬被剃过,可是还是遮掩不住痕迹,他的头发也变得稀疏,竟然有点秃顶的趋势,他眼里的痛苦作不了假,泛红的泪蓄在眼窝,他说:

“你的重新出现对我来说更像是一场噩梦,我曾无数次的想象你会突然出现,次次落空,满怀失望。

我终于倦了,选择了遗忘。

你又在一切都成定局的时候出现了。”

从出现到现在,德拉科第一次情绪如此外漏,愤恨和仇视都在里面翻涌,他气极反笑,“这还是我的错了?”

哈利满目悲凉,固执的摇着头

德拉科知道他是在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我只是在怨我自己。”

07

十七岁的哈利在夜里偷偷溜进医疗翼对躺在病床上的德拉科说,“对不起。”

造成德拉科伤口生疼,还会留下满身伤疤的元凶就站在自己面前,向来睚眦必报的德拉科狠狠的瞪着他,瞪了很久发现对方似乎真的是来道歉的,对他说出的冷嘲热讽,肆意谩骂没有任何反应,他只好吐出一声叹息,认了命。

他们的关系没有再恶化,也没有多少好转,深夜的哈利总会来医疗翼待一会儿,看着德拉科在梦里熟睡。

第二天醒来的德拉科总是对着病床前多出来的青苹果发呆,木楞楞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德拉科的伤都好了,哈利还没有改掉他的新习惯,面对着空荡荡的病床他总觉得心里少些什么。

他抱着歉疚每日来探望德拉科,明明那么希望他快点好起来,可他真的好起来了,哈利就再也没有理由来看他了。

医疗翼的窗帘被风刮的飘了起来。

有一抹人影在窗帘中若隐若现,那头鲜亮的金发明晃晃的宣告着来人的身份。

哈利的心悬了起来,屏住呼吸悄然走近,德拉科正坐在窗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应该是月亮的错,怪那月色太美太温柔。

风也脱不了干系,丝丝缕缕都吹进心里。

哈利和德拉科谁也没有提过他们这样算什么,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接吻,深夜的有求必应屋里至死缠绵。

在人群中对上德拉科的眼神,他还是挑着眉毛,笑的一脸欠揍,只是挑衅的眼神里多了一层其他的意味。

那是独属于他的马尔福。

后来,很多事情就突然的发生了,来不及好好告别,哈利就和那个在天文台哭泣的少年分开了。

邓布利多的死等同于一个矛盾点,撕破了一直伪装成安然无恙的面纱,蛰伏在暗处里的恶鬼终于撒了欢,肆虐在这个人间。

救世主避无可避,只好直面惨淡的人生。

有时候一个人经历过太多亲人去世,就变得麻木起来,不是说不难过了,只是太多了,你永远都想不到下一个会是谁,会在何时发生。

马尔福坠入火海的时候,哈利的心脏被揪起,皱皱巴巴的揉成各种形状,窒息的喘不过气。

他总是被别人推着走上那条为他安排好的路。

别无选择。

告诉纳西莎,马尔福已经死了这件事,是哈利的错,他只是没有办法说谎,无法欺骗他的母亲。

看着马尔福夫妇的遗体被放进精致的棺椁里,哈利想,怎么办,我把你弄丢了。

也没有帮你保护好你父母,你会怨我吗?

在哈利日夜颠倒,昼夜不分的研究有求必应屋时,所有人都在劝他放弃。

他们说,他真的死了,哈利。

08

哈利的固执是谁也劝不动的,他守在废墟里,磨破了手指,鲜血涂在焦黑的残渣上,妄图把他的马尔福从中扒拉出来。

因为他们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克拉布的尸体被找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黑炭,面目全非,仅能从体型辨认。

而德拉科的尸体却没有任何踪迹。

罗恩曾崩溃的对哈利喊,你他妈有没有想过,是小白鼬被烧成了灰,就因为我没让你去救他!

哈利和罗恩打了一架,两个人在医疗翼躺了三天才能下地,他们都被彼此折磨的不轻。

罗恩说,你恨我吧,哈利。

哈利摇了摇头,说我不恨你。

如果说恨,他最该恨的是自己。

他熬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他和马尔福认识七年,他也找了,等了他七年。

在他真的厌倦了,疲惫了,再也坚持不下去,绝望的把那一丝侥幸掐灭,彻底放弃后。

是金妮把他带回了家。

他对不起马尔福,也对不起金妮。

金妮说,没事的,哈利,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哈利在蹉跎了那么多年后,还是选择了金妮。

迎接新生活很难,可不会比以前的生活更难了。

这么多年,也都好好的过来了。

直到他坐在傲罗司上班,手底下的人敲门进来,惊奇的告诉他,老大,霍格沃茨来人说,德拉科·马尔福复活了。

09

“波特,你要知道这个荒谬的前提是,你是一点一点的,一分一秒的,把这十九年熬过来了,可我不是。”

这很难让人接受,但也确实发生了。

我没有地方可去,早就没人在等我了。

我找不到家,也找不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波特,你说的对,我不该出现的。”

10

阿不思最后还是没有留住德拉科,他下课了回来的时候,只有哈利一个人在等他,他递给了阿不思一只纸鹤,他说里面是德拉科留给他的话。

阿不思想下课了去找德拉科,说德拉科,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我毕业了,我陪着你一起去世界各地,你想去哪儿都可以,你等等我。

可是德拉科没有等他,甚至都没有给他告别。

他已经不再相信等待了。

骗子。

他把骗子的纸鹤拆了,纸鹤上面写着,再见。

德拉科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去了哪儿,

正如他突然的消失又出现。

(完)

——————

去他妈的优雅,德拉科只想骂波特。

哈利看着纸上的字,笑意更深了,回道:“我要纸鹤。”

“拿到纸鹤就不烦我了是吗?”

“对。”

于是,罗恩、赫敏、金妮、阿...

于是,罗恩、赫敏、金妮、阿斯托利亚(卢娜依旧在看书)看着原本脸色通红似乎非常羞愤的德拉科冷静下来,把那张被摧残的皱巴巴的羊皮纸展平,开始……折纸???

德拉科的神情像是在切无根果——一种魔药常用材料,非常硬,切的时候需要很大的力气。尽管表情略显狰狞,但他还是很快叠好一只精致的纸鹤,嫌弃地丢给哈利,精准地砸到哈利的脑袋上。哈利接住,又丢了回去。

德拉科看起来很想给救世主一个阿瓦达。

在他爆发之前,哈利抬起两只手模仿翅膀扇动的样子,众人一头雾水,德拉科却马上懂了,无可奈何地掏出魔杖在纸鹤上点了一下,把纸鹤捧了起来,轻轻吹了一口气,于是纸鹤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煽动翅膀向哈利飞去。哈利轻轻把纸鹤拢在手心,冲德拉科笑了笑,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专心看书去了。

哈利美滋滋地把纸鹤夹在书里,一抬头,发现四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

他干咳两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低头看书。

罗恩还没回过神,一副生吞了鼻涕虫的表情;金妮的表情十分复杂,尽管她知道现在哈利和德拉科的关系没以前那么糟糕,但事情的发展依旧超出了她的想象,至少她可以确定哈利不会因为自己给他一只纸鹤而笑得这么开心;赫敏知道部分内幕,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并且决定找哈利谈谈;利亚算是比较淡定的,她的目光在哈利和德拉科之间流连,笑得别有深意。

“看来这本书上没有关于梦蝶的内容。”卢娜有些失望地说道,她抬起头,发现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了?”

回到宿舍之后,罗恩开始逼问哈利,哈利只是说他和德拉科现在算是朋友,怕罗恩生气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他。罗恩果然很生气,开始细数入学以来德拉科做过的坏事,哈利努力劝说罗恩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赫敏也说德拉科八年级以来一直没有找过他们的麻烦——两人默契地没有提到哈利和德拉科每天晚上见面的事情。

罗恩最终不得不接受了哈利和德拉科成为朋友的事实,而且他还不能去找德拉科的麻烦。毕竟怎么看哈利都是主动的一方。罗恩还在小声和赫敏抱怨着,金妮看着哈利,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金妮?”哈利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和马尔福一起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有吗?可能是看他那副拿我没什么办法的样子很有趣吧。”哈利笑道。

金妮看着哈利那明亮的笑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当晚,哈利来到天文塔之后不出意外地收到了来自德拉科的眼刀。

“你幼不幼稚?”

“我怎么了?”哈利无辜地说道。

德拉科危险地看着他,“你怎么了?你当着韦斯莱和格兰杰的面向我要一只纸鹤!连利亚都觉得我们之间的互动很有意思!”

哈利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格林格拉斯觉得我们关系好你不开心?”

“重点是这个吗?”德拉科莫名其妙,“重点是你那些格兰芬多的朋友们——还有你女朋友——现在都知道我们关系没那么糟糕了!”

“你可以简单地说为‘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德拉科的表情像是看到一只鼻涕虫,“波特,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朋友’这层关系的。”

“随你怎么说,事实就是如此。再说了,赫敏和罗恩、金妮知道了又怎么样?”

“呵,我敢说韦斯莱一定会觉得我又有什么阴谋。”

“哪个?”

“不是你女朋友的韦斯莱。”

“你就不能说罗恩的名字吗?”

“不可能!”

哈利顿了顿,突然喊道:“德拉科。”

德拉科被吓了一跳,像看巨怪一样看着哈利,“波特,你又抽什么风?”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互相称教名的地步了。”哈利笑眯眯地说。

“不,我拒绝。”德拉科一脸嫌弃。

“为什么?你刚认识格林格拉斯没几天就喊她‘利亚’,为什么不能喊我‘哈利’?”

“你干嘛一直拿利亚说事?”德拉科莫名其妙,“你对她是有什么意见吗?”

“我只是觉得你对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都那么好,对我的态度却一直很糟糕。”哈利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德拉科的错觉,他语气似乎还有一丝委屈。

德拉科觉得自己面对的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他突然凑过去,把手贴在哈利的额头上,嘟囔道:“也没发烧啊,怎么一直在说胡话?”

哈利被德拉科的手冰得一哆嗦,接着因为整个人都因为德拉科近在咫尺的脸僵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他这才注意到德拉科穿得很单薄,衬衫外面只套了一件外套。

“你怎么穿这么少?打算冻死自己吗?”

德拉科拿开手,鄙夷道:“波特,我假设你还记得我是一个巫师?一个温暖咒不就解决了?”

“你的手可一点都不温暖。”哈利没好气地说,解下自己的围巾不由分说地围到德拉科的脖子上。

“你也太瘦了。”

德拉科猛地回过神,尖叫道:“天杀的波特!!!你他妈干什么!!!”他抬手就去扯围巾。

“诶诶诶,干嘛?”哈利抓住德拉科的手。

“我才不围愚蠢的、格兰芬多配色的围巾!”

哈利懒得争辩,施了个咒语在围巾上,德拉科怎么也扯不下来,气得踹了哈利一脚。

“嘶——我好心给你围巾你还踢我!”

“谁要你的好心!”

“你都冷得像是一个冰块了!”

“那也不用——唔!”

哈利突然捂住德拉科的嘴,小声道:“好像有人来了。”他拉着德拉科到角落,隐形衣不够遮住两个成年人,哈利施了两个幻身咒,下意识地把德拉科护在怀里。两人都紧张地看着楼梯,隐约听到费尔奇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洛丽丝,不会错的,我听到有人说话,让我看看是哪个学院的小鬼半夜不睡觉来到天文塔……”

两人都屏住呼吸。

不一会,费尔奇拿着灯上来了,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扫视着天文塔,连角落都不放过,洛丽丝夫人甩着尾巴慢慢走到哈利和德拉科藏身的角落,眼看两人就要暴露了,哈利和德拉科都屏住呼吸,千钧一发之际,费尔奇转过身,“走吧,这里没有人,大概是老鼠弄出的动静。”

洛丽丝“喵呜”一声,跟着他走了。哈利和德拉科同时松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德拉科见哈利似乎还没有放开自己的打算,挣扎两下,“喂,费尔奇已经走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啊?哦。”哈利连忙放开德拉科,两人瞬间拉开距离,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冬季的深夜,明明温度很低,哈利却感到有些热,他抓抓头发,干巴巴地说:“没想到费尔奇还会来天文塔巡逻,真是负责啊哈哈。”

“我更希望他不负责。”德拉科同样干巴巴地回答。

“那,今晚还要练习守护神咒吗?”

“嗯。”

德拉科掏出魔杖,深呼吸,把刚才产生的异样情绪赶出脑海,专心回想快乐的回忆,轻声念道:“呼神护卫。”

银色的光雾出现,比以往要更亮一些。哈利很开心,“进步挺快嘛。”

“波特教授教得好。”德拉科揶揄道。

“德拉科,你——”

“叫我马尔福。”德拉科打断了哈利,“我不习惯。”

哈利明显不愿意,“我多叫几次你不就习惯了?”

“我不想习惯。”德拉科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你这几天还做噩梦吗?”

德拉科点点头,“还会做,不过没以前那么糟糕了。”

就算哈利不说,德拉科也是这么打算的,相比以前整夜都没有睡意,现在德拉科已经会在回到宿舍之后感到一丝疲惫了,当然没必要再熬到很晚。突然,他想到一件事。

“波特,我们第一次在天文塔遇见时,你为什么来这里?也是睡不着吗?”

哈利没想到德拉科会突然问这个,有些猝不及防,他心说我才不是睡不着呢,每天陪你呆在这里都快困死了。

“咳咳,其实,那天我来天文塔遇见你不是因为偶然,我知道你在这里。”

德拉科睁大了眼睛,“什么?!你不会真的在我身上下了追踪咒吧?!”

“当然不是!我是那么变态的人吗?”

“对别人我不好说,但对我,波特,是谁整个六年级都在跟踪我?”德拉科质问道,“给我一个解释。”

哈利犹豫了一会,把活点地图掏了出来,“拿着。”

德拉科一头雾水地接过这张老旧的羊皮纸,哈利用魔杖在地图上轻轻敲了敲,“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在德拉科惊讶的目光中,原本空白的羊皮纸逐渐浮现出蜘蛛网般的黑色墨水线,然后顶上出现了绿色的花体大字: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

专为魔法恶作剧制造者提供帮助的诸位先生

隆重推出

活点地图

-TBC-

哈利:温暖咒?那是什么?

DAY16

“该起床了,喂,马尔福,别睡了!”“妈的,这也太亏了吧。”“你说什么?”正准备去掀德拉科被子的布雷斯听到声音停下了手。“不,没什么。”德拉科伸了个懒腰,捂住脸念叨。布雷斯摇摇头,坐回书桌前继续写不知道是某堂课的家庭作业还是给达芙妮的情书。“再不起床你的算术占卜就要迟到了,或者饿着肚子去上课。是你自己说的有课的早上要把你喊醒,因为这个我都背会你的课程表了。”“好的好的,我起了!”德拉科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转头看向布雷斯,勾了勾手指。“背一个试试。”“你搞什么?”布雷斯因为这个不太符合德拉科性格的动作笑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还是背...

“和达芙妮约会回来了?”“Fuck!!!”刚进门的布雷斯被吓得跳了起来。“你站门口干什么?!”“等你回来。”德拉科理直气壮地说,抬起左手伸到布雷斯眼前。“纱布借我用用,这条透了。”“梅林啊,老老实实坐床上等不行吗?”布雷斯惊魂未定地抱怨,但看到德拉科手上已经红透了的纱布,他还是走到床边从床头柜里翻出纱布,扔到德拉科怀里。“它是真的一直在流血?你真的不去医疗翼?”“明天我会去的。”德拉科说,开始拆左手上的纱布。“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和谁约会?”布雷斯看着德拉科灵活熟练的动作,打消了开口问是否需要帮忙的念头,在书架上找下一堂课的课本。“不小心看见过。”德拉科模糊地解释,用牙咬着给绷带打了个结。“嘿,暂时用不到的话,纱布我就先拿着了。”“就送你了。”“谢了扎比尼。”“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布雷斯将找出来的课本扔到床上,好奇地看着德拉科,“平时指望你好好说句话简直比杀了你还难。”杀了我是真挺简单的。德拉科缩缩脖子。“真的那么奇怪?”“真的。”布雷斯肯定道,而后补充:“但说实话,感觉还不错。”

下午的古代如尼文课上达芙妮挤开了诺特坐到德拉科旁边,问了他一节课究竟是什么时候怎么看出来的。德拉科怀疑他用尽了这辈子转移话题避而不谈的能力,下课了抓起书包就跑。魔药课上,他回忆着挂在哈利身上那天看到的注释,比任何人都更快地完美完成了魔药。斯拉格霍恩当然不会对他有什么赞美,在看了之后只是简单嘀咕了句还不错。但德拉科当然明白自己这锅魔药的完成度,所以在哈利看过来时,他灿烂地笑了笑。黄金男孩手一抖。要不是德拉科蹲下去的速度够快,他也会成为被魔药事故炸进医疗翼的一员。

DAY6

“该起床……你居然醒了?”布雷斯拉开床帘,看着已经坐起来伸懒腰的德拉科,惊讶地问。“早上好啊扎比尼!”德拉科精力十足地打招呼,将近一年没看到这么有活力的室友的布雷斯不自在地后退了一步。“对,我醒了,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去做。”他说着飞快地换好了衣服,连书包也没拿,穿上靴子就要往外走。布雷斯如梦初醒,追到门口冲德拉科喊:“对了,你手上的伤——”“不用管它,没多大!”德拉科的声音远远传来。“……要我说,马尔福就是食死徒,他代替——”“嘿,哈利波特!”话题中主角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哈利被吓得猛地站了起来,看到笑容满面的德拉科插着...

哈利追着德拉科走出大礼堂,刚踏出门一步就被扯着胳膊甩到了墙上。“呲——你……”“是的你猜的没错。”在哈利开口抱怨前,德拉科凑近一步,语速飞快,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开口。“我是食死徒,而且有个任务是杀死邓布利多。好了现在我坦白了,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左臂上有黑魔标记,但不是现在就能让你看的。”当哈利下意识想要去抓他的左臂时,德拉科飞快地撤开胳膊。“想要看标记是有条件的。”“什么条件?”哈利严肃地问。罗恩和赫敏不相信他的话本就是因为他们不认为德拉科真的是食死徒,如果要他们相信,当然得拿出实在证据。简单来说就是黑魔标记。否则他们绝对会说马尔福只是在逗你,你怎么就信了?德拉科不怀好意地笑了,伸出两只手,攥住哈利一边的胳膊,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今天一整天,”德拉科理直气壮地说,“我都要跟着你。”追着哈利出来的赫敏刚踏出大礼堂的门便突然停下,跟在她身后的罗恩冷不丁地撞了上来,哀嚎一声捂住鼻子。“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赫敏!”他闷闷地说。赫敏没有回话,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打死也想不到的场景。罗恩看清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的惨叫声更大了。

——————————————————之所以哈利在意识到金妮在叫他后“显得有些退缩”,是因为这个时期的哈利还处在“想要接近金妮,但她可是罗恩的妹妹”这样的纠结期,他啥也不说,金妮那边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DAY7

这次德拉科准备跟踪罗恩韦斯莱。吸取了前一天的教训,德拉科放弃了光明正大盯着,转而将工作转入暗处。虽然不知怎么办到的,但显然德拉科的行为被哈利发现了,黄金男孩恨不得走一步回一次头,而且一刻不停地叨叨德拉科的名字。“我受够了,哈利!”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罗恩终于达到了忍耐极限。“你今天半天叨叨马尔福的次数比之前一个月都多!求你闭嘴吧!别搞得我看见马尔福就想干掉他!”“什么?!果然是你?!”德拉科突然冲了出来扑过去掐罗恩的脖子,然而总是在教室和地窖里呆着的斯莱特林显然忽略了通往格兰芬多塔的必经之路是楼梯,冲过去的斯莱特林并没有控制好力道,连带着罗恩一起从将近六层高的楼梯上摔了下去。

DAY8

“好吧,大概是我搞错了。”睁开眼的德拉科说。“你没搞错,你今天第一节就是有课。”布雷斯看着醒了的德拉科欣慰地说。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忽然回到入学前这一年的,但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的那句脏话是吓着年轻的小波特了。对方可能以为那是冲着他去的。

是的,哈利·波特,今天第一天正式接触魔法界,敏感、仓皇、自卑,他全写在脸上了。

别问德拉科怎么会清楚这个阶段小波特那一点可怜的心理活动,这都得益于赫敏·格兰杰。在加入魔法部的第三年里,赫敏出版了一本霍格沃兹学生时代的回忆录。那位黄金铁三角成员的的确确在回忆录里把所有哈利的事情写得够全面的了。

德拉科原本并不喜欢那个主意,他知道赫敏聪明,但在叙述某些事实的时候,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如同所有旁观者一样带入自己独特的(最要命的当...

德拉科原本并不喜欢那个主意,他知道赫敏聪明,但在叙述某些事实的时候,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如同所有旁观者一样带入自己独特的(最要命的当然也包括,独特的女性)视角。她嫁进韦斯莱家就是个错误,有时候,赫敏谈论哈利的语气简直就同她丈夫的母亲还有小姑子一模一样——

“上帝啊,哈利,他吃过那么多的苦,却从没和人说过。每当人们只顾着谈论他的功绩时,我总忍不住为他感到心碎。他值得最好的。”

德拉科第一次从回忆录里读到那段话的时候,不得不把书整个关上,让自己从学生时代延续至今的毒舌冲动好好消停了一会。

如果人们不谈论一件什么事,那就意味着他不想谈论。对所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来说,比苦难更糟糕的大概也只有十几二十年过去之后身边最亲近的人依旧对曾经的老黄历耿耿于怀了。

向前看真的那么难吗!德拉科在心里恨恨骂了一句。

他有时真怀念那些,知道吗,辛辣的讽刺,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挖苦谁就挖苦谁。

但他不能那么干,他是个战争年代站错了边的前食死徒,在魔法部做最辛苦的工作夹着尾巴做人,还花了那么多的功夫来同周围的人和解,他不能把整本回忆录甩在赫敏的脸上,他们好不容易才做成朋友。更重要的是,当德拉科第一次捧起那本回忆录阅读的时候,那几乎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因为他在前一天刚刚接到通知,自己将在获得职级提升后被分配到同傲罗波特搭档工作。

哈利·见鬼的·波特。

他告诫自己必须完完全全了解哈利·波特的过往经历,判明他的性格,记录他的喜好,他好不容易才挨到一个可以正式接洽高级案子的机会,决不能因为与救世主相处得不愉快而被拿掉!

不得不说,战后的德拉科所开发出的能屈能伸的意志力是惊人的。

等到十二个小时过后,哈利第一次在那间他们两人共用的新办公室见到打扮整洁的德拉科时,对方已经坐在完全整理好了的办公桌后面微笑着冲他点头示意了。

窗帘和沙发都重新染色过,哈利办公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雏菊,德拉科顺路给他带了早餐,摩卡咖啡和枫糖馅饼,一切都是哈利的最爱。

当哈利一脸惊喜地坐下吃那份早餐时,德拉科躲在一打卷宗后边长舒了一口气。

该死的,梅林保佑救世主,他咬着牙想,最好波特永远都有个够好的心情。

“你今年要去霍格沃兹吗?”身边怯生生的一句搭讪结束了德拉科屈辱的回忆。他转过脸,重新审视那个小心翼翼的男孩,略微放松了一些自己紧绷的肩膀。

“是的,你也是吗?”他问。

哈利安静地点了点头,坐在原地咬起了自己的下嘴唇。

德拉科在摩金夫人指挥他高举双手的动作间隙用余光观察着他。倒霉的孩子,他想,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很难在这种场合下找到有趣的话题。

可说的太少了,共同语言太少了,就像战后重返霍格沃兹读八年级开学的第一天站在大礼堂集合时的他自己。

周围的所有人都和我不一样,要是能隐身逃跑就好了。

他叹了一口气。

“别担心,每年都会有很多孩子一起去霍格沃兹的。”他对哈利说。

原本低着头的男孩讶异地睁大了眼睛,眼神发亮地看了过来。

“不是所有人都来自于巫师家庭的,我的父母都是巫师,但有一些人的不是,也会有完全出身于普通人家的小孩,我们叫他们麻瓜巫师。”德拉科继续说道,“如果有什么人说了让你听不懂的话,你也可以讲一些麻瓜世界的事,这样你们就可以交换,放心吧,你会在霍格沃兹交到好朋友的。”

哈利的整张脸都因为那段话而被点亮了。德拉科所说的,完完全全就是他所纠结和担心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看上去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的男孩能看穿他羞于启齿的烦恼,不过对方刚刚说了他来自于一个巫师家庭,兴许他已经会一些法术了呢,哈利心想,或许他会读心。

“我叫哈利·波特。”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鼓起勇气说。

金发的男孩给了他一个微笑。

“德拉科·马尔福。”

*

“哈利——”模糊的嗡嗡声贴着他的耳边。

“哈利——!!”

当罗恩终于忍无可忍将沙发上的一只抱枕砸到他脸上,蜷身在壁炉边地毯上的哈利才终于从一堆纸张文件里抬起头。

“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能听见罗恩正在咆哮,挥舞着双手,脸色和他的头发一样红,“你两个星期都没有去办公室报到,所有人都担心疯了!这个案子结案了,结案!懂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哈利将手中的一叠卷宗记录愤怒地摔在地上,“他只是失踪,不是死了!”

“在黑魔法诅咒仪式中失踪!”罗恩吼叫着,“这已经是神秘事务司的事了!听着,我知道马尔福是朋友,他是你的搭档,但你不能一直像这样霸占着资料了,你得学会放下,得重回岗位,你得继续生活!”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就像一颗炮弹那样,哈利从地板上弹起来揪住了罗恩的衣领。他的头发凌乱,胡子两周没刮了,整个人看上去一团糟。在那对愤怒的眼睛下方,罗恩能看见不断延伸的憔悴的黑眼圈。

哽咽的冲动在他的喉咙深处鼓成一个脓包被他又咽了下去,最终,罗恩叹了一口气。

“我有什么理由不明白呢?你曾经差点把赫敏气得失去理智记得吗?你认为她不会告诉我吗?”他问。那让哈利死死陷入布料里的几根手指抽搐着松动了一些。

“我知道你……我知道他对你来说意味着更多,好吗?……上帝啊,难道你以为其他人就不难过吗?”罗恩推开哈利,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赫敏因为这件事睡不着觉。她一直在自责,就在你打算去找马尔福说清楚的那个晚上,她告诉你说至少先睡一觉等到日出。她觉得如果不是那么说了的话,或许当晚你就会去找他,或许马尔福就不会——我不知道伙计……这对大家来说都太难了。”

罗恩哭丧着的脸让哈利收回了视线。他后退了一步,重新低下头去。

“不是她的责任。”他回答,“我会找到他的。”

因为哈利的这种态度,罗恩在地板上狠狠跺了一脚,骂出一句脏话。

“怎么做?!”他喊道,“所有傲罗都试过了!就连卢修斯·马尔福的血我们都试过!透过血缘都没有办法搜寻到他的踪迹,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但他不可能死了,对吗?”面对罗恩的失控,哈利只是轻声说,“他的决斗技巧很强,懂得那么多的治疗咒语,还自己发明了好几个,所有人都说如果马尔福不是傲罗的话一定会被圣芒戈给挖走,他的魔药咒语可以抵抗阿瓦达索命……!他怎么会仅仅因为一个黑魔法仪式就死了?”

“我不知道伙计,我真的不知道……”罗恩懊丧地说,他蹲下来,将一只手放在哈利垮塌的肩膀上,试着柔和自己的语气,“如果你真那么难过的话,就哭一场吧,我可以给你拿点酒来。”

“哈利·詹姆斯·波特!”罗恩忽然严肃地喊了他的全名,“我今天不是来陪你无理取闹的!魔法部给了你最后通牒!如果下周你还没有去办公室报道的话,金斯莱就会停你的职!赫敏自己的那一堆烂事就够她忙的了,她还有孩子们要照顾,而我,我也不会一直有空闲天天赖在你这里劝你看开点!今天下午我就回对角巷,乔治在店里需要帮手!我手上有张该死的给你的请柬,你最好给我拆开来好好看看!下个月你或许得去一趟马尔福庄园,因为他的父母已经决定了,那儿会有个他妈的葬礼!听明白了吗!”

在罗恩结束完那场发泄般的咆哮后,沉寂的空气重新降落回地板上。哈利红着眼眶,皱着眉头紧盯着他,然后,他忽然一把从地毯上抓过魔杖,又站起来冲向沙发边上搭着的自己的外套。

“你要干什么?”罗恩惊呼出声。

“去对角巷,和你一起。”哈利转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

“什么??”罗恩皱起了脸。

“我漏掉了他的商品订购名录,”哈利回答说,“我现在就去取回来,那里边一定会有线索,就快到圣诞节了罗恩,马尔福的宗旨是家庭第一,他一定已经提前订好了所有东西。”

“噢梅林啊……”罗恩将自己的额头埋进手掌里。但哈利已经先一步幻影移形了。

“嘿,波特!”德拉科在身后叫住了他。哈利回过头,在被德拉科拉上的那扇玻璃门里看见了自己邋里邋遢的身影。

他们两个刚刚在摩金夫人那儿量完尺寸,哈利不知道接下来还该做些什么。

不知道等到斯科皮上学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有这么多的担忧。德拉科望着情绪永远就写在脸上的哈利,又好笑又无奈地走过去,将双手的手掌心放在了哈利那副开裂眼镜的镜框两段。

恢复如初,他默念道。

哈利发出一声惊呼,当他再抬头去看德拉科的时候,他的眼镜已经被修好了。

男孩深吸了一口气,那双眼睛里除了德拉科的倒影就只有满满的崇拜和难以置信。

“我们是巫师,”德拉科轻松地告诉他,“到霍格沃兹上学就是去学这些的,你迟早也会掌握的。”他回答,然后轻轻捏了捏哈利的手。

很庆幸哈利现在还对巫师世界一窍不通,省了德拉科很多的口舌不必去解释无声咒和无杖魔法这些明显有悖常理的东西。他只是恰巧注意到哈利的眼镜坏了,然后就那么做了。

撇开战后救世主对马尔福家所起的助益和他们多年的搭档经历不谈,现在这个会为了仅仅一个修复咒就讶异得呼吸都忘了的哈利在德拉科眼里也不过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罢了。

他做了太多年的父亲,面对一个和斯科皮一般年纪又失去的双亲的孩子时,德拉科难免会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作为成年人的本能。

“过来,你的头发也是一场灾难。”他把着哈利的肩膀,在橱窗玻璃前将哈利转了个圈,让他的脑袋正对着镜面。

清理一新清水如泉

他除去了哈利头发表面的灰尘,打湿了自己的手指,然后把指尖插进了哈利乱蓬蓬的黑发一点点梳理。

做这件事,德拉科并不是新手。斯科皮继承到了阿斯托利亚美丽的浅金发,那让他从外形上看很有说服力,就像一个真正的,继承了马尔福血统的孩子。但他的发质大多数时候可就没那么听话了。德拉科有时也会像这样,不得不把自己的儿子摁在小沙发凳里,一边给他读故事书一边给他梳头。当他这么做时,他通常倾向于不借助魔法或是魔药,只是一点点的水,再加上一点作为父亲的温柔。

那也是此刻哈利所感受到的东西。

“行了!”某个节点,他听见德拉科爽快地宣布,然后在他的后背上敲了一下。

哈利甚至没有第一眼先去看镜子里自己的样子,他首先转过了头,看见浅金发的男孩在玻璃的反光里微笑的样子。

阳光烙印在德拉科苍白的皮肤上,盛满在他淡灰色的眼睛里。

“你接下来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吗?”哈利鬼使神差地问。

德拉科点了点头。但在哈利的那半句“我们可以一起——”的邀请说出口之前,他又摇了摇头。

“母亲还在等我,我得走了。”他回答,然后把哈利拉进怀里拥抱了一下。

哈利那张明显写满了遗憾的皱起来的小脸再次让德拉科忍不住发笑了。

“霍格沃兹见。”他最终好心提供了一个安慰奖。

哈利用力地点了点头。

“霍格沃兹见。”

在目送着他咬着冰淇淋甜筒跟在霍格沃兹牧场看守走远后,德拉科果断转过了身。

他在普瑞姆派尼尔夫人美容药剂店门口找到了纳西莎,然后得到了一个落在脸颊上的亲吻。

“为什么不乖乖在店里头等着我呢,亲爱的。”纳西莎的脚边堆了满满一大打崭新的包装盒,她使用咒语将它们一个个运送回庄园。

德拉科冲着那堆东西皱了皱鼻子。他以前是不敢评价很多事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纳西莎因为德拉科的那句吐槽愣住了,她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德拉科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那种嫌弃的语气简直就和西弗勒斯一样。这很便利,大人们会误认为他不过是在模仿长辈好玩罢了。

“别让你的父亲听见你这么说。”纳西莎表情有些好笑地叮嘱他说。

“不止是父亲,你也一样,母亲。”德拉科坚持说。他拉扯着纳西莎长袍的衣角让她蹲下,然后踮起脚,捧住了母亲的面颊,

“你也不需要那么多的美容药剂。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最美丽的,永远都是。”

精明的眼光头一次从纳西莎的瞳孔中褪去,她眨了眨眼,从喉咙中发出半个音节。

德拉科被纳西莎难得的失态逗笑了,他扑到了母亲的怀里。

“别被我吓着了,妈妈。”他甚至换了个更亲昵的叫法,“我是真心的。”

纳西莎接住了他,她温热的手轻抚了男孩的后背,感慨又震惊地摇了摇头。

“你不该在公共场合这么调皮的,德拉科。”她坚持说,然后看见男孩吐了吐舌头。

在战后马尔福一家逃过一劫的年月里,他们每每总是这样,即便团聚,也只是围绕着餐桌,沉默而惊恐地陷进自己的后怕里。

就算在明明白白知道了父母是如何不计代价爱着自己以后,德拉科都没曾放开过自己,对他们说那些心底里让他感到温暖的话。

他应该说的,如果他能得到第二次机会的话,他凭什么不告诉他们每一句真话呢?

“我刚刚在商店里遇到哈利·波特了。”他仰起脸对纳西莎快乐地说。

纳西莎的眉毛挑了起来。

“是那个哈利·波特吗?”她问。

德拉科点了点头。

“在哪儿?你该邀请他和咱们一道的,小龙。”纳西莎鼓励说,“我可以陪你一块去找他。你小时候那么喜欢听那些英雄故事记得吗,你一直都想和他做朋友。”

那确实是真的。纳西莎的话让德拉科想到了自己在更小的年纪时曾经有过的短暂的对哈利·波特的憧憬和崇拜,无知、浅薄、经不起推敲。

他摇了摇头。

“他自己会好的。”他回答,“对我来说,现在你和父亲才是最重要的。让我们赶紧选好魔杖然后回家吧。”

阿斯托利亚走过来,将一套精致的茶盘端到了哈利的面前。

“抱歉,家里没有你喜欢的那种茶了。”她说,声音里藏着浓重的鼻音。

“斯科皮不在家吗?”哈利看着她问。

阿斯托利亚抿了抿嘴,看向窗外。

“他暂时……不会待在伦敦。在葬礼举行之前,他都会在巴黎,德拉科的一个斯莱特林朋友会照顾好他,他的祖父母也认为这样安排有好处。”

哈利露出忧虑的神色,他从待客椅里坐直了,前倾过身子。

“斯科皮不仅仅只有祖父母。”他说,“你是他的母亲,你也应该有发言权。”

“我不认为我有,真的。”阿斯托利亚低下头,她的双手在颤抖,当她想要用指尖捏住眉心来控制情绪的时候,两滴眼泪滑落进了手掌里。

哈利靠近了她,揽住了她的肩膀安慰她。

“我敢肯定你有。你同样是德拉科重要的家人。”他对阿斯托利亚说,“瞧,我还在调查德拉科的失踪案,今天上午我刚发现了一些东西。”

他将几份打印清单和签字文件交给了对方。

“他甚至在十一月就给全家订好了圣诞礼物,他关心你们每一个,一个提前这么久做好规划的人不可能突然在半夜接近一座公墓里发光的黑魔法祭坛,那太疯狂了,相信我,德拉科的失踪绝不是意外魔法事故,这里边一定有更多可以调查的线索。”哈利满怀希望地对她说。

但抓着文件的阿斯托利亚却在看清上边的签字时忽然痛哭出声。

那把哈利吓了一跳。

“噢不,不不不不!”她转过身去,疯狂地将整张脸埋进双手,“他送了我那栋房子!”

“房子有什么不对吗?”哈利警惕地问。

阿斯托利亚开始十分用力地摇头。

“不,你不明白,那是我选中了想要的房子,就在——一个月前我问过他的意见,和他谈过我未来打算搬出去的计划,他认为那是个好的选址,然后他就把它买下来了!他送给了我!”

“有什么问题吗?”哈利又问。

“你根本就不理解!”阿斯托利亚忽然转过身对他喊道,“这是他早就计划好了的!都是因为我打算离开这个家!他认为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顿好自己的地方,是我,我让他认为他已经没有其他需要挂念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大半夜一个人去那块墓地!这全都是我的错!”

“你在说什么?”哈利顶着一脸空白的表情,难以置信地靠近了她。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阿斯托利亚抬起头,绝望地看向哈利,“他为什么会大半夜地去调查黑魔法祭坛,他为什么没有在出发前通知任何人,甚至没有通知你!这是你们的工作规定不是吗?必须至少得要两个人都抵达现场才能开始行动。他总说自己的身份特殊,从来不敢逾矩半步,每一条规则他都刻在脑子里,他怎么会忘记!他去是因为他想去,哈利!”

“你是说……等等……”所有的词语都卡在了哈利的喉咙口。他惊呆了,脑子里只有波浪一样一阵强过一阵的嗡鸣声,“你是在告诉我德拉科他,过去一直有……有自毁倾向吗……?”

“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那种。”阿斯托利亚哽咽了一下然后说,“他需要牵挂,他必须需要什么事——任何事,来把他绊住,否则他就会失去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可是——”哈利瞠目结舌地说,“可是他有你们,他还有——还有朋友。”

阿斯托利亚摇了摇头。

“你们共事了这么多年,”她问,“你有见过德拉科在任何工作场合情绪失控吗?”

没有……那是立刻反应在哈利头脑里的答案。

德拉科永远都是得体的,他冷静、高效、聪明、利落,当他不在自己的傲罗岗位上时,他对每一个人都足够的随和,从不因为别人的挑衅而跳脚,当他犯了什么错误,他总是勇敢地承担起责任。

这是哈利为什么会在相处中不知不觉爱上他的原因。他认为德拉科改变了,变得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完美。

但没有人是真正完美的。

阿斯托利亚的眼睛里同时反射着忧伤和讽刺。

“他从未从朋友那儿得到过真正的牵绊。”她告诉哈利,然后苦笑了一下,“而至于我们,我们所能提供的就只有忧虑而已。”

我认为斯科皮出生是一件好事,那让父亲和母亲开心了很多。

在阿斯托利亚能找到一个照顾她的人之前,我不同意她离开马尔福家。

我担心如果分院的结果出现意外,会有些针对斯科皮的不太好的流言。

那些是德拉科曾经说过的话,现在哈利想起了它们。

而现在,他拜托了纳威来照顾斯科皮,他给阿斯托利亚买好了房子,他获得了梅林勋章,马尔福的继承人将不再只是一个前食死徒的孩子……

冰冷的惊恐忽然潮水一般涌入了哈利的血管,他脊背发凉地猛然看向阿斯托利亚,后者的脸色是与他别无二致的惨白。

“是从……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哈利听见自己结结巴巴的声音,“是、是从毕业之后吗?”

阿斯托利亚却忽然讽刺地笑了。她将修长的手指插入发髻,一把扯散了自己精致的辫子。

“你以为我会随便找一个我不了解的贵族就让他成为我孩子的父亲吗?”她反问哈利,“在我们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他这辈子从来就是这样,德拉科·马尔福,没有一天为自己活过。”

“德拉科!”当浅金发的男孩拉开车厢隔间门的时候,哈利发出了惊喜的叫声。

德拉科冲他点了点头,隔间里坐在哈利对面的另一个红发男孩则不自在地在座位上扭动了一下。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哈利依旧不减兴奋地问着。

因为我有记忆,而且赫敏的回忆录里真的他妈什么都有,德拉科心想。他给了哈利一个安静的笑脸,下一秒,他就放下行李箱,一屁股做到了罗恩的身边。

那把罗恩吓了一跳。只有哈利还在热情地为他们做着引荐。

“德拉科,这是罗恩,罗恩,这是德拉科!”

德拉科率先对罗恩伸过去一只手。

“你好,德拉科·马尔福。”

罗恩下意识伸出来的那只手因为马尔福几个字在空气中僵持了一下。他眯起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打量起眼前的金发男孩。

“你的爸爸不会刚好叫卢修斯·马尔福吧?”他问。

“是的!”德拉科爽快地点了点头,抓住了罗恩那只犹犹豫豫的手,摇了两下,“而你肯定是罗恩·韦斯莱,你们都是红头发,对吗?而且你爸爸也认识我爸爸。”

“这个嘛,说他们认识倒也……”罗恩尴尬地评价,“我爸爸不太喜欢你们家。”

他的话让哈利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呢?”他问,“德拉科家有什么问题吗?”

罗恩的脸皱了起来。

“你没听说过马尔福吗?”他问哈利,“神圣纯血,有钱,血统至上,他们通常都很目中无人。”

那样的描述让哈利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可是德拉科一点也不目中无人。”他说,“我们之前在对角巷见过,而且到刚刚为止,他也一直很有礼貌。”

这倒是把罗恩给问住了,他回忆了一些亚瑟关于马尔福家族的评价,畏缩了一下。而马尔福在他的肩膀上痛快地拍了两下。

“别担心。”他说,“你爸爸只是不喜欢我爸爸,但相信我,马尔福家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们很酷!”

“真的吗?”罗恩一脸勉强地问。

“当然了!”德拉科对着罗恩掰起了手指,“所有的马尔福都是魁地奇爱好者,我们家自己资助了一支球队!普德米尔联队!刚刚才办完一场慈善募捐,我们把赛迪娜·沃贝克请过来唱歌了,妈妈和她是朋友!”

“哇,”罗恩感叹了一句,“我妈妈喜欢赛迪娜·沃贝克。”

“那么你可以拿一张她的签名照,这样下次你做了什么惹你妈妈生气的时候,就可以用签名照求饶了。”

“真的吗?”罗恩的眼睛亮起来了。

“当然了。”德拉科仰起来了头,“而且我还知道超多霍格沃兹的秘密!我的妈妈来自布莱克家,我的曾曾曾祖父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是霍格沃兹的第一任斯莱特林校长!校长办公室里就有他的画像,我可以让他带我们去找城堡里藏起来的房间,还能知道厨房在哪。”

“哇——”罗恩感叹,“不过如果你这么做,你的爸爸不会觉得有问题吗?”

“父亲是父亲,我是我。”德拉科回答,“我想做什么都可以,而且我喜欢韦斯莱家。”

“哈?”罗恩看上去完全没有料想到这个,他的整张脸皱成一幅怪模样,“你?喜欢韦斯莱家?”

“当然了!”德拉科激动地说,“你的爸爸是研究麻瓜的专家对吗?我喜欢麻瓜!”

“你喜欢麻瓜??”罗恩的表情更加状况外了,“你的父母会允许你接触麻瓜世界吗?”

“当然他们不同意。”德拉科回答,骄傲地扬起了头,“但我是马尔福家最酷的小孩,我总是自己偷偷做计划。”

“哇——”罗恩第三次发出那个声音。

“你知道麻瓜发明了一种带汽的饮料吗?叫可口可乐。”德拉科问。

罗恩摇了摇头。

“瞧?”德拉科得意地抱起了双手,“如果你能找你爸爸问清楚我们要怎么在巫师世界买到可乐的话,我会让我们每个人都喝上它的!”

“哇——”这次,发出声音的人变成了哈利,他看着德拉科,笑得有点傻,“你没什么做不到的事对吗德拉科。”

“好吧,或许也不是每个马尔福都一样讨人厌。”罗恩清了清喉咙,一边点头一边说,“你可能的确是最酷的马尔福,德拉科,如果你不是要去斯莱特林学院的话,我们也许真的可以一起去找霍格沃兹的厨房了。”

德拉科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谁说我一定要去斯莱特林了?”

“可是,每一个马尔福都会去斯莱特林的,我爸爸说的。”罗恩回答。哈利则一脸困惑。

“事实上马尔福家也有过出身拉文克劳的家主。”德拉科说,继而,他转过头去对哈利解释道,“霍格沃兹由四个学院组成,每个新生都会根据自己的品质被分到不同的学院。通常来说,格兰芬多代表勇敢,斯莱特林代表野心,拉文克劳代表智慧,而赫奇帕奇代表善良。”

“哇——”哈利双眼亮晶晶地感叹,突然,他抬头一脸羞涩地笑着看向德拉科,“那么我认为德拉科你可能会被分去赫奇帕奇,因为你真的是个热心善良的人。”

说完那句话后,哈利迅速地低下头去,嘴里咕哝了半句“要是能和你被分到一个学院就好了……”

德拉科靠在椅背上,感觉自己拉扯出微笑的嘴角有一瞬间的僵硬。

在他的身边,枕着双臂看天的罗恩满不在乎地补充了一句:“Well,反正每个韦斯莱都在格兰芬多。”

拜托请去格兰芬多吧!德拉科看了身边的两个男孩一眼,咬着自己的牙齿,赫奇帕奇救世主,还是绕了我吧,他想,巫师世界会完蛋的!

—TBC—

傲罗哈:德拉科我真的很喜欢你

傲罗德:假的,都是装的

小哈:德拉科我——

爹德:过来命苦的孩子,让马尔福叔叔抱抱你!

小哈:......

罗恩:所以你是真的喜欢韦斯莱家吗?

德:当然是放屁的!

罗恩:那你干嘛要说那么肉麻的话?

德:还不是因为斯科皮暗恋你家萝丝!你如果再对你的女儿说离马尔福家的小崽子远一点让我儿子伤心,我就手撕了你黄鼠狼!

画了少爷(*′╰╯`)

大部分人应该都放假了,各位劳动节快乐!先放出一篇番外好了

至于剩下的……等我答辩成功再说吧,我真的要被论文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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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级

关于未来的某些事

这本该是德拉科第二次作为霍格沃茨史上唯一一届的八年级参加毕业典礼兼战争胜利周年庆典,但第一次他逃跑了,就像无数次逃避责任逃避现实那样,当无数人在歌颂和平,他甚至没有勇气去面对未来。霍格沃茨是他的庇护所——第一次的八年级让德拉科很好地理解了这个事实,不论如何在这里他是学生,而不是需要承担太...

关于求婚场景,原本我想正常一点王道一点的

比如救世主演讲中途求个婚顺便气死他男朋友的爹周围一群人起哄什么的

然后我觉得,这太俗了吧!还是恶搞吧!

【重阳限定7h礼盒】厄里斯魔鏡的倒影

*是這套圖的P2喔,下一P在23:00

*有參考

「他們的一輩子,是事與願違、漫長疲憊和難以拔足的淤泥。終究一如最初的模樣。」

我流厄里斯魔鏡,它的縮小版bushi

老婆,都是我的老婆x

◎战后文,教授和哈利互相了解并慢慢发现自己动心了的故事。

◎私设当时教授给完记忆昏过去之后,赫敏就马上用治疗魔法抢救了一下,吊住了教授的一口气,三个人一起把教授藏到了安全的地方。

◎私心韦斯莱双子没死,不过弗雷德也丢了一只耳朵,两个人看上去又是一样的了。

◎前期节奏会有点慢,后面就会好一点。HE

◎人物属于罗姐,BUG和OOC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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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忍不住了,写完了就发上来了,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这样发文,那以后真开起来怎么办呢。明天会短,但是后天大概有一个小高潮。

【斯内普生贺手书图集】

说好的纯图版。选取了其中74个关键帧拼了九个长条,赶趟生日末班车。

说点题外话:手书标题《wolfinsheep'sclothing》我本人非常想翻译为《害群之马》。我概念里sheep并非温顺无害的绵羊,而是blacksheep:叛逆、邪恶、众矢之的。这层羊皮远比内里的狼性带给他更多伤痛。

错过手书的朋友可以戳我上一条lof

恶棍还是圣人?

Accompanyisoneofthemostbeautifullove.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Tacitunderstandingisthemostsilentlovestory.默契是最无声的情话。

今天抱着怀旧的心态去从头到尾扣糖惹,开心!!!

“刚开始歌很好听,风很舒服,星星也美。但更多的开心是来自你。”

大家偏爱的无非是那种从小到大在一起的感觉,偏爱所有幼驯染那种无声的默契与陪伴。

遥和真琴是理所应当地在身边...

遥和真琴是理所应当地在身边的“心有灵犀”的存在,是会相互伸出手,互为不可替代的关系。彼此拥有,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陪伴是身体力行,陪在你左右。

“一生所求,爱与自由,你与温柔。”

一发出奇迹!!!(假的别信(抽不出陈sir的我已经疯了

后面几P是身高对比和更多干员资料伪截图。

话说之前有人发的虹七官方武器手册怎么找不到了本来想从那里偷个图做个七剑LOGO的

好像有些干员精2后解锁新立绘?但我画不动了呜呜呜(主要是有点想不到设计和不知道怎么画背景以及这个比例要可爱要帅又不能恐怖谷好难把握(话说舟游是不是准备搞可以精3的角色我倒是可以试着画精3立绘

资料主界面、天赋、技能、干员档案尽量做完了,因为我没有LV50的精2干员所以数值都是乱写的(捂脸)。干员语音只做了一部分。

番外——父与子

刚刚立了夏,伦子开始准备把家里的衣服和被子换个季,顺便大扫除,南次郎和龙雅龙马父子三个人在沙发上坐着,他们原本是想过去帮忙的,但伦子嫌他们太碍事,于是把人都赶到了客厅里。

“哎呀,这本相册居然在这里,真是怀念。”伦子捧着本牛皮纸封面的相册道。

“什么东西啊?”南次郎问了一句。

“就是你以前还没退役的时候参加的各种比赛的照片啊。”伦子道。

龙雅和龙马同时抬起头,“诶?还有那种东西吗?”

南次郎顿了一下,干笑两声道:“那种东西你还留着啊。。。”

“当然啦,毕竟也是个纪念嘛。”伦子点头。

龙雅从沙发上翻下去,走到伦子面前,“也给我看看吧。”

“你们拿过去看吧,我还要...

“你们拿过去看吧,我还要收拾东西。”伦子把相册递给他,转身继续收拾起了别的箱子。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你老爸我现在不就在这吗?”南次郎一脸嫌弃。

“我还没见过老爸在赛场上的样子呢,小不点呢?”龙雅笑道。

“我也没。”龙马摇摇头。

龙雅抱着相册挤到龙马身边坐着,翻开相册,忍不住发出一声“哇哦”。

相册里基本上全是南次郎在赛场上的照片,严肃的,笑着的,肆意张扬的,每场比赛结束都配了一张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从来都是最高的那一个。

“老爸你以前很帅啊。”龙雅赞了一句。

“我现在也很帅好不好?”南次郎瞥了一眼相册里的照片,又立马离开了视线。

“少自恋了臭老头。”龙马毫不留情地戳了他一刀。

年少时的南次郎还留着长发,浑身上下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他是绝对的天才,也足够努力,每场比赛看起来都游刃有余,就像是网坛里的一个奇迹。

照片从他十七岁去美国打比赛开始,一直到最广为人知的三十七场连胜,戛然而止。

“明明大满贯就在眼前了,好可惜啊。”龙雅感叹道,“说起来老爸当时为什么会选择退役来着?”

“妈妈不是说老爸手腕有伤,所以才选择了在最巅峰的时候结束吗?”龙马道。

“是吗?伦子原来是这么告诉你们的。”南次郎顿了一下。

“所以不是因为这个吗?”龙雅问道。

南次郎合上手里的写真集,笑道:“没错,就是这个原因,有伤就没办法了嘛。”

龙马皱了皱眉,虽然老爸这么说,但他总觉得这个表情底下还藏了其他的东西。

“哎呀,不要再翻以前的照片了,难道你们觉得我已经老了吗?”南次郎伸手去够相册。

“看看而已,有什么关系?”龙马往旁边躲了一下,“老爸你这么不想提以前的事,难道有什么隐情吗?”

“什么隐情。。。”南次郎把手缩回来,“年纪大了看这种东西难免会有点惋惜的嘛。”

“哦~”龙马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你又想到什么了小不点?”龙雅转头看他。

“没什么。”龙马把相册还给他,拎起旁边的网球拍,“老爸,我们来打一场吧?”

——

又一次以失败告终,得到那句亘古不变的“你还差的远呢”,龙马憋屈地洗了澡回屋睡觉,沉入了一个很深的梦里。

他是被一阵击球声吵醒的,睁开眼看见的却不是熟悉的自己小房间的天花板,而是更加简陋的,一间平平无奇的小屋子。

龙马坐起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非常轻,轻得仿佛能飘起来,他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门口突然一暗,走进来一个少年,大剌剌地把手里的球拍往桌上一放,直接躺在了床上,“啊~累死我了。”

龙马瞪大了眼睛,虽然年轻了十几岁还留着一头长发,但这人无疑就是越前南次郎。

“老爸?”龙马喊了一声。

然而少年似乎并没有看见他,盯着天花板嘴里念念有词,“刚才那里应该打短球的,会更完美一点。。。”

再怎么着也不可能看不见屋里突然多了一个人,龙马确定了南次郎根本就看不见他,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跟平常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身子异常的轻,他这是在梦里吗?还是灵魂穿越了?

南次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一骨碌爬起来,抄起桌子上的球拍就出了门,“不行,我得再试一下。”

龙马跟了出去,不管怎么样,老爸是他唯一熟悉的人,他得跟着才行。

龙马蹲在休息椅上看着场内正在进行的比赛,他虽然知道老爸很强,却不知道原来他会这么强,不管是什么样的招式到他这里都能被轻易破解,每一场比赛都赢得理所当然。

新闻稿上的“天才”字眼铺天盖地,但龙马知道,他每天都研究网球招式到深夜,没日没夜地在球场上练习,被他打断的拍子和打坏的网球不计其数,但除了龙马这个透明的灵魂,没有人看到这些,他们把所有的胜利都归结于两个字——“天才”。

“喂,该休息了吧?”龙马对着埋头于一堆资料的南次郎道,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然而南次郎并不能听见他的话,他把偏长的头发绑成马尾,依旧在各种选手的资料中开发新的技能。

“你这么拼也不会有人知道啊。”龙马轻叹口气,“他们只会觉得你天赋过人罢了。”

“下次比赛可以试试这个了啊。”南次郎把资料往旁边一推,伸了个懒腰道。

这是二十岁的越前南次郎,已经完全是网坛最炙手可热的选手了,只要是他出场的比赛,结果都毫无悬念,球迷叫他“来自日本的奇迹武士”,说他是天才中的天才,但龙马知道,天才也是需要努力的,这世上哪有光靠天赋就能一直获胜的人呢?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观众对他的期望过高只会带给他更大的压力,在这种期待他,一旦他丢掉一分,就会遭受无端的谩骂,觉得天才也不过如此。

龙马开始有点心疼了,因为他发现,南次郎不再爱笑了。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南次郎看不见他,所以他没法安慰他,甚至连陪他打一场比赛都做不到。

伦子像是打破了南次郎现状的一道光,他又开始笑了,外人给他的“天才”称号也被他丢在了脑后,他依旧每天疯狂地练习,然后在赛场上获得胜利,一切都没有变化。

龙马有点欣慰,但他属实有点不愿意看这段故事,因为这两个人实在是太腻歪了,色老头果然是色老头,年轻的时候就这么好色。

但紧接着他又意识到了新的问题,如果是妈妈拯救了老爸,那为什么他还会在大满贯之前选择退役,难不成真的是因为所谓的手伤吗?

相识恋爱结婚生子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事,转眼南次郎就已经二十三岁了,外界对他的期待依旧很高,并且因为他从来没有输过,还给了他“不败的武士”称号。

短暂地回归家庭并不能解决长久的问题,外界的压力依旧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一点一点压平了他的笑容。

所谓天才,有追捧者自然也有敌视者,南次郎所在的俱乐部算是洛杉矶一个规模相当大的俱乐部,里面有实力的选手不在少数,强者总是与生俱来地拥有一股傲气,看不起比自己弱的,更不屑于比自己强的。

南次郎作为俱乐部里的实力是top,管理者日常都以他的需求作为第一顺位,机会少的比赛也会提前把名额留给他,这自然也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所以在某一个经理不在的日子,俱乐部里的其他人联起来向南次郎发起了挑战。

“可以啊,一个一个上或者一起上都可以。”南次郎欣然应下。

“喂喂,你疯了吧?”龙马瞪大了眼睛,对面少说也有几十个人,真要一个一个打过去累也累死了。

然而他这句阻止南次郎依旧听不见,所以比赛还是开始了。

龙马已经见过了他很多场比赛,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的,孤注一掷的,就像再也不会回头一样。

对面的几十个人加起来也不是南次郎的对手,球场里躺了一地的输球的人,南次郎依旧站着,看着尚有余力。

“下一个是谁?”南次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真是个怪物。”最开始挑衅的那个青年开口道,“反正你是天才嘛,我们怎么可能打的过你呢?我们认输就是了。”

“天才啊。。。”南次郎突然笑起来,他笑了很久,久到被他打败的所有人都有点瘆得慌,他才停下来,低低地开口,“因为你们看不见别人的努力,所以觉得所有的天赋都理所当然是吗?”

没有人听懂他说的话,但龙马听懂了,他所有付出的努力被“天才”两个字轻飘飘地概括,所有拼了命赢得的比赛被认为是理所当然,无论是谁都会对这项运动失去热情吧。

“算了,就这样吧。”南次郎摆了摆手,转身走出球场。

龙马清晰地看见,他身上有一束光熄灭了,他突然恨自己没有实体,要不然还能上去给他一个拥抱,告诉他:“老爸,你真努力啊。”

橘子园,伦子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小龙马逗着玩,电视里正在放体育新闻,第一条就是南次郎三十七场连胜的消息,再赢一场就能拿下大满贯了。

南次郎推开门进来,把球拍随手靠在门边的鞋架上,开口道:“伦子,我不想再打网球了。”

“啊?”伦子愣住了,“怎么突然。。。”

“我有点累了,先回去睡了。”南次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摆了摆手上了楼,他已经不想再开发新的技能了,也不想再打比赛了,不想再继续迎合别人“天才”的追捧,这条路,他不想再走下去了。

“真是的,你爸爸今天是怎么了?”伦子有点奇怪地捏了捏怀中小龙马的脸。

“老爸。。。”龙马看着南次郎上楼的背影叹了口气,大概是血脉相连,他这会儿也觉得心里堵得慌。

南次郎退役的消息第二天就放了出去,震惊了整个网坛,他退得非常果断,拒绝了所有想要采访的记者,也没有开任何的发布会,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两年后。

小龙马已经长到了两岁,走路还不太稳,对所有的事物都抱着极大的好奇心,正是逮到什么都想啃一口的年纪。

伦子在院子里晾衣服,南次郎就坐在草地上晒太阳,离开了球场之后,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这么放松过,虽然他很清楚,自己的心结并没有解开。

依旧不被看见的龙马坐在他边上,撑着下巴跟他一起发呆,半晌才道:“原来这才是你退役的原因啊,那你后来为什么会继续打球?”

没有人回答他,旁边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龙马和南次郎同时转过头,看见两岁的自己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怀里还抱着——一把球拍。

龙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鞋架上的那把球拍,南次郎显然也认出来了,瞪圆了眼睛道:“龙马,你怎么把这个拿出来玩了?”

网球拍对两岁的小龙马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他抱得相当勉强,走路也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在南次郎面前站定了,露出一个软乎乎的笑容,把手里的球拍往前一递,“爸爸。。。打球。。。”

这简直是太傻了。龙马偏开了头不想再看,自己小时候怎么会这么傻?

“南次郎?你怎么了?”伦子诧异的声音把龙马的思绪拉回来,他转过头,瞬间愣住了,老爸哭了。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见南次郎哭,印象里这个好色的老头甚至很少有笑以外的情绪,每天都是乐呵呵的,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南次郎愣愣地转头看了伦子一眼,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掉了眼泪,笑笑道:“没什么,只是有点高兴。”

“什么?”伦子没明白他的话。

南次郎看着面前连球拍都抱不住的小团子,咧开嘴露出一个笑:“伦子,我好像找到新的梦想了。”

龙马的大脑“嗡”地一震,他好像在被迅速的抽离这个世界,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南次郎对着自己笑了一下,轻声道:“谢谢你啊,龙马。”

再睁眼又是熟悉的天花板,龙马偏了偏头,对上床边南次郎和龙雅的眼睛,吓了一跳,“你们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们问才对啊小不点,你怎么叫都叫不醒,怎么回事啊?”龙雅道。

“这小子还以为你睡晕过去了,急得把我喊过来。”南次郎笑道。

龙马眨了眨眼睛,所以他看到的一切真的只是梦吗?

“怎么了青少年?睡傻了?”南次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龙马一骨碌爬起来,看着南次郎道:“老爸,跟我打场比赛吧?”

“大早上就比赛,吃错什么药了?”南次郎相当无奈。

龙马拎起自己的球拍,笑了一下道:“毕竟努力跟天赋一样重要,不是吗?”

南次郎愣了一下,张了张口:“臭小子怎么突然。。。”

“我去球场等你。”龙马拿着球拍先出了门。

“既然这样,我也一起去好了。”龙雅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南次郎摸了摸鼻子,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少年的背影弯了弯嘴角,龙马,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跟我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吧。

————————————————————————

只看到主角光环看不见努力的都退散退散!

下完雪的天非常干净,连一朵云都没有,只有一闪一闪的漫天繁星,龙马缩了缩脖子挡住寒风,转头看他哥:“为什么走这么慢?”“快到了。”龙雅轻声道。“什么快到了?”龙马眨眨眼睛。龙雅转头看着他,勾了勾嘴角,低头跟着腕上的手表一起数秒:“十、九、八、七。。。”

龙马跟着他一起站住,看着他倒计时完了最后十个数,然后站在星光底下笑道:“生日快乐啊,小不点。”龙马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是在数这个,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搞这么神秘干吗?”“这样...

龙马跟着他一起站住,看着他倒计时完了最后十个数,然后站在星光底下笑道:“生日快乐啊,小不点。”龙马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是在数这个,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搞这么神秘干吗?”“这样才能确保我是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的人。”龙雅笑道。“哦,谢了。”龙马欲盖弥彰地移开了视线。龙雅握紧了他的手:“好啦,回去睡觉了。”

前一天闹腾了一晚上,回宿舍之后直接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才看见手机里收到了不少零点过后发来的消息,都是在日本的前辈们发过来的生日祝福。

龙马看着自己床上层层叠叠的衣服,皱起眉:“我不穿这么多。”“那不行,今天降温。”龙雅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两个人僵持许久,龙马从衣服堆里挑出一件薄薄的毛衣穿上,外面套了一件加厚的墨绿色工装外套,“就这样,穿多了难受。”龙雅拗不过他,轻叹口气:“那把围巾戴上。”墨绿色的外套加上正红色的围巾,他看起来有种过圣诞的喜庆感,龙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儿。

“走吧,先去吃早饭,等会儿还得去超市买烧烤的东西。”龙雅拉着他。“烧烤?”龙马眨眨眼睛。“不是说要去野餐吗?奇柯他们说去烧烤,正好也出去玩玩。”龙雅解释道。“哦。”

两个人往食堂走,刚进门就看到一张桌子边上围了一圈的人,不知道在看什么。“什么情况?”龙雅也是一脸懵。“龙马!龙马!这边!”奇柯跳起来朝他挥了挥手。“过去看看。”龙雅道。

从人群的边缘挤进去,奇柯一把拉过他,眼睛闪闪发亮,“你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土豪了?”“什么土豪?”龙马一脸茫然。“你看。”奇柯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龙马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猛地睁大了眼睛,桌子上放着一个大概有七八层高的大蛋糕,用透明的外壳罩着,顶端用翻糖捏了他在打球时样子,做成了个球场,底下的其他层上也都是各种各样的装饰,还洒满了金箔,看起来既贵又浮夸。

“听说是一大早用直升机送来的,龙马,这是你哪个朋友送的?”杜杜搭着他的肩膀问道。龙马呵呵干笑两声,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谁送的。

龙马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好像并不算什么,真的就只是人傻钱多的大少爷抬个手的事而已。龙马揉了揉眉心:“以后能不能别干这么不靠谱的事了?”“那本大爷以后亲自给你送去?”龙马沉默了几秒,迹部景吾轻笑一声:“逗你玩的,我知道分寸,送个蛋糕应该不算什么吧?”不算什么才怪。龙马在心里腹诽一句,开口道:“下不为例。”顿了顿又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迹部景吾笑起来:“知道就好,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本大爷担心。”“知道了。”“回头见,先挂了。”“好,再见。”

“原来你有这么土豪的朋友啊龙马。”奇柯啧啧称奇。“唔,算是吧。”龙马含糊地应着。龙雅皱起眉,跑这么远都不能掉以轻心。

早上的插曲一闹,龙马随便吃了点东西对付了一下早餐,跟着其他几个人去超市买了烧烤用的东西,一行人驱车往烧烤的地点去。

车子停在一个偏僻的山脚下,这地方从前是个景区,后来渐渐废弃了,变成了一个少有人来的野餐圣地。

穿过荆棘丛生的树林,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是一片平坦的空地,因为已经是冬天,原本应该长着草的地面光秃秃的,倒显得干净。今天虽然温度低,但天气很好,龙马眯了眯眼适应刺眼的阳光,转头看见其他人已经把东西收拾开了。

租来的烧烤架打开来,奇柯和杜杜把超市里买来的食材弄成小块串在金属签子上,龙雅拿着一包木炭把火点起来,他之前在烧烤店打过工,这种事做起来得心应手,莱茵哈特则把调料和油一个一个准备好放在边上,剩下龙马不尴不尬地站着,仿佛有点多余。

“我干点什么?”龙马问道。“你是寿星,待着就行了。”奇柯笑道。“。。。哦。”龙雅看他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把他喊过来,“小不点,过来帮我一下。”“来了。”

他们大概之前就出来过好几次,烧烤弄得像模像样,没多久就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烤了。

龙马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看着,他早饭只是随便吃了点,已经有点饿了。东西烤起来很快,龙雅熟练地翻着烤串,在上面撒上配好的调味料,香气很快弥漫开来。龙马不动声色地吞了吞口水,旁边莱茵哈特递了盒切好的苹果过来,“先垫一下。”“谢谢。”龙马把盒子接过来。

盒子里的苹果消灭掉一小半,龙雅把烤好的鸡肉串撒上芝麻递给他:“尝尝。”龙马眼睛亮晶晶地接过来,顾不上烫咬了一口,又张着嘴哈气,半天才夸了一句:“好吃。”“我也要我也要!”奇柯和杜杜凑过来。

这几个都不是食量小的人,买的食材没用多久就被消灭了大半,捂着肚子坐在铺了餐布的地上消食。

奇柯翻了翻背包,从里面掏出几罐啤酒,一人递了一罐,“吃烧烤还是要喝啤酒才对。”龙马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接,日本有二十岁之前不能喝酒的规定,他虽然在美国长大,家里还是一直按照日本的习惯教育他。

“只能喝一点。”龙雅道。“好。”龙马小小地雀跃了一下。

边聊天边喝酒,没注意一罐啤酒已经下去了大半,龙马之前从来没有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这会儿只觉得有点晕,但又不是很迷糊。

龙雅注意到的时候小朋友的脸已经红透了,他一边懊恼自己疏忽了一边把他剩下的小半罐酒拿下来,“你喝醉了小不点,不能再喝了。”“我没有。”龙马强撑着晕乎乎的头。

“那你说这是几?”龙雅笑着在他面前竖了两根手指。“你别拿我当小孩哄。”龙马把他的手指拉下来。

“龙马这酒量也太小了。”奇柯忍不住想笑,“不过这样真可爱。”莱茵哈特有点担心:“要回去吗?”“没关系,他高兴就让他在这里待一会儿。”龙雅道。“你还吃吗龙马?”杜杜晃了晃手里刚烤好的玉米。“吃。”龙马把签子夺过来啃了一口。

小朋友喝醉了倒不是很闹腾,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还努力睁大了眼睛假装自己没醉,跟平常判若两人。

龙雅把他放在自己身边没怎么管,自己低头收拾东西,肩膀上突然挨上一个重物,转头就看到龙马歪在了他身上。小朋友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并没有睡着,只是他看起来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动作,摇摇晃晃东倒西歪。

龙雅一把扶住他,有点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困了?”“我没有。”他的声音听起来还很正常,“我只是想睡觉。”“那还不是困了?”龙雅道。“我没困,我只是想睡觉。”龙马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龙雅不知道他这是什么逻辑,只能顺着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龙马倒进他怀里:“我要睡觉了。”“回去再睡,在这里睡会感冒。”龙雅哄着他。“不好。”龙马摇摇头。“听话。”“不好。”

“哈哈哈太可爱了,我要拍下来等他明天醒了给他看。”奇柯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你想被他追杀。”杜杜摇头道。莱茵哈特叹了口气道:“那我们回去吧,别让他在这着凉了。”“好吧。”

东西收拾完,他们三个走在前面,龙雅抱着龙马走在最后面,小朋友还是一副晕乎乎的状态,既没有睡着,也不是很清醒,嘴里还絮絮叨叨的。

“你不陪我打球,我不喜欢你。”龙马在他怀里嘟囔着。“我是有原因的。”龙雅有点无奈。“我不管。”“那你想怎么样?”“你要陪我打很多很多次比赛。”“好,很多很多次。”龙雅应下来。得到想要的回答,龙马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转眼就睡着了。

他的嘴唇微微开着,眼睛紧闭,龙雅盯着那两片红润的唇瓣看了很久,微微俯下身想落下一个吻,最后一刻又偏开,只亲了一下他的唇角。两边的树被风吹起一阵沙沙的声响,龙雅心里一惊,像被撞破了什么隐秘的心事。

————————————————————————————可可爱爱醉酒越~

新人交粮

是可以变成猫的宰哦~

因为if太刀了所以写下的,撞车致歉

all太是糖吧……应该?

<>是心理

人物属于朝雾,ooc属于我

因为学业不定时更新

那,开始→

——————终于要完结撒花了~

“唉……”

阳光照耀着的首领办公...

阳光照耀着的首领办公室内,太宰再次叹了口气。

他快无聊到长蘑菇了。

突然离开了如山的文件,太宰竟然感到了一阵空虚。

武装侦探社也无法去。

中也今天是铁了心要他老实待着,不惜联合了俄罗斯耗子。

太宰看着涩泽认真地在设计图上修改,想着不着边际的东西。

猫猫突然有了新想法。

“中也~”

“有话直说!”中也粗鲁的吼了一句,耳根因太宰故意拖长的尾音红了。

真是不坦率呢,中也。

“呐,中也,我想碰异能~”

“哈?怎么可能?”

太宰孩子似的拍着桌子。

“所以才想嘛。”

猫猫开启了三岁小孩儿模式,又是打滚又是撒娇。

“或许我能尝试着分离人间失格。”

太宰立马望向了涩泽,眼里闪着小星星。

涩泽放下笔和尺,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套常服。

“穿上它我就帮你。”

太宰不情不愿的穿上了常服。

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太宰怀里的书都看不下去了,飞到涩泽头上用光笼罩了他。

(书:你被强化了,快上)

在书的加持下,涩泽将人间失格封在了波洛领结上的蓝宝石里。

“成功了,好耶!”

太宰满脸期待的看向中也。

<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太宰突然凑近了中也。

“中也!快!对我用污浊了的忧伤之中!我想飞!快O(≧▽≦)O”

“啧……”

“谁要对你用了!”

于是太宰如愿以偿地飞了起来。

“芜湖——”

(/≧▽≦)/~

“喂!老实点!”

手中青年的手冰凉,中也又握紧了些,想用体温去温暖这只手。

“中也,太用力啦。”

“闭嘴吧你!”

太宰眼里满是细碎的光,横滨的景色被倒映在这双眼里,被染成了温柔的鸢色。

<愿幸福与你形影不离。>

这是中原中也此时的想法。

猫猫把所有能摸的异能都摸了个遍。

摘了两只夜叉的面具,意外发现面具下的脸还挺好看。不过被红叶抓住,画了不少美妆。

被想rua猫很久的爱丽丝rua了,涩泽也掺和了一脚。被拒绝的罪与罚自闭的蹲在角落里成了圆规画起了圈圈。

让老爷子放出异能,两掌相对却不能相碰的感觉让太宰觉得像是在玩磁铁。

让国木田变了很多奇怪的东西,由于变得太多,阵亡了他一个手账本。其中的毒蘑菇被有心理阴影的敦烧了。

体验到了撸大猫的乐趣。罗生门不甘示弱,遵循主人的意志,收起锋锐拧成了毛绒绒的毛球和逗猫棒。

至于与谢野医生……她把太宰拖进了医务室。出来后的太宰没了大大小小的毛病。

在织田面前让织田说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得到了织田宠溺的摸头。

至于安吾……算了,安吾还在加班呢。

…………………………

此段配合闫东炜的纯音乐Aphasia食用更佳

豪华游轮的宴会厅里,众人等待着宴会的主角。

洁白的挂钟滴滴答答的响着,伴着优雅的钢琴声。

一切都准备好了,宴会厅用鲜花和丝带缠绕了一圈又一圈。长桌上摆满了美味的食物和好酒,正中央是巨大的六层蛋糕。

是他们一起做的。

蛋糕上用不同颜色的奶油写满了祝福的话语,不知道谁在顶端摆了一个可爱的螃蟹状巧克力。

长桌两侧摆着白瓷做的餐具,茶杯中是热腾腾的红茶。

银质的小汤匙上绑着绣有名字的丝带,搁在托盘上的方糖上。

花瓶中栀子花的香气与奶油的香气相互纠缠,在宴会厅里四处追逐嬉戏。

众人静候着主角的到来。

时光永远在流动,挂钟滴答的响着。

主角是个胆小又从容的失语者。

那些转瞬即逝的温柔,他不会用言语表达。

就好像得了失语症。

他惧怕爱与被爱。

无法从他表面了解到什么,只能看见他想让你看清的一面。

但他却对面部表情非常敏感。

啊……特别容易受伤。

他天生不合群。

被孤立,被诟病。他独自在孤独中沉醉,体验着寂寞烟火和孤单狂欢。

有过自我质疑,到达了崩坏的边缘,唯有尽力自持方不致癫狂。

合也无味,孤也无味。

最终带上虚情假意的面具缩进壳里。

但是他的温柔,永远会保留在行动中,无限地散发着耀眼的光晕。

谁叫他本身就是温柔的人呢?

“小心,前面有台阶。”

“织田作,到底要干什么呀?这么神秘。”

织田作把双眼被蒙住的太宰牵了进来。

蒙在眼上的布条被扯去,太宰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大家这是?”

所有和太宰有羁绊的人都在这里。

“是为你而开的宴会哟。”

胆小鬼猫猫红了脸。

“总之,我们先干杯吧。”安吾举杯提议,众人也举起了酒杯。

太宰接过了被递过来的酒杯,眼底是荡漾的笑意。

胆小的猫猫离开了自己的纸盒,勇敢地站在了众人面前。

“今天为了什么而干杯呢?”

为野犬干杯!

——————————

完结啦——

最后以宰宰参加宴会结尾

所有人都在庆祝的候宰宰总是不在,太遗憾了,所以写了这个结局。

Aphasia中文失语症

患病者会丧失组织语言的能力。

我认为太宰先生是温柔的,只是不会用言语表达。

他是一个胆小地缩进壳里,又从容应对世界的失语者。

愿太宰先生早日寻找到自己存在于世的意义。

另外,因为快开学了,我暂时不会再开坑了。

高三党式无奈.jpg

或许会在少得可怜的月假里发发短篇。

最后撒花~

ヽ(°▽°)ノ

1.all太汤底,主中太

2.阅读顺序为我流·十五岁、黑时、正篇、死苹果

3.朝雾卡夫卡出没预警,天雷沙雕,OOC

~

在白三角聚首之时,敦与镜花在被夜叉白雪与月下兽追杀的过程中遇到了芥川。

出人意料的是,本来执着杀死主人的异能居然有一个更加优先的目标,简直就像遇见了不共戴天的宿敌。

罗生门的黑布与白虎的利爪撞击在一起,二者纠缠着开始激战。

镜花敏捷地架住夜叉白雪的刀,对敦说道:“这附近应该有条秘密通道,只有高层才能使用。”

已经被首领当面开除的游击队长冷静地“嗯”了一声。

两人都受过系统的体术训练,在不惊动月下兽与罗生门的情况下,很快就从战场上脱身...

两人都受过系统的体术训练,在不惊动月下兽与罗生门的情况下,很快就从战场上脱身。

只是……“芥川你跟过来干什么?”敦压低声音吼道。

“别忘了黑……他对你与在下说过什么。”芥川也很是不耐烦。

三个人跳跃着躲避开夜叉白雪的攻击,进入防止异能力者袭击的电梯后,立刻拉开了距离。

“这里是港黑的逃生通道,”橙色灯光在少年紫金色的瞳孔点燃一团火焰:“你又能提供给我们什么?”

“关于龙之吐息的情报。”芥川平淡地说:“只要打败异能,异能就会重新回归持有者。”

直美方才一直为哥哥提心吊胆,此时听到这个情报忍不住红了眼睛:“这根本不公平!”

江户川乱步懒洋洋道:“如果没了异能就什么都不是的话,那就不配做个异能者了。”

芥川银倒是不担心哥哥,她喃喃道:“是啊,这可是港黑的逃生通道。”

所以,你们三个武侦新人怎么用得这么理直气壮啊!

镜花警惕地看着他:“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芥川看着电梯门上倒映的身影:“可能和你们一样。”

就在敦思索着之前对太宰先生喊打喊杀的芥川居然会参与营救的时候,芥川又欲盖弥彰解释一句:“他应该由在下杀死。”

中岛敦不屑地嗤道:“你能杀掉太宰先生吗?”

这个世界上,能杀掉太宰先生的只有他自己。敦想。

然而芥川双手插兜,那双空茫的眼睛里仿佛坚定了什么:“与其让他死在别人手里,不如由在下亲手了结。”

所以在他动手之前,他会保护好太宰治的安全。

可是敦却冷笑一声:“是吗……”

——破风之音。

早在咖啡馆被袭击过一次的芥川向后仰去躲开了。如果反应再慢一秒,颈动脉就会被撕裂并在天板上盛开血色的花朵吧。

狭小的空间中两个少年站在对角线,肌肉紧绷,仇恨地瞪着对方。

“芥川龙之介。”电梯门打开,中岛敦十分郑重又冷酷地宣告:“你离我的太宰先生远一点。”

芥川毫不畏惧,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这家伙争什么:“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泉镜花——在场年龄最小却最靠谱的少女重新按开电梯门,径自走了出去。

“你们再磨蹭一会儿,太宰先生自己就能逃出去了。”

芥川&敦:“……哦。”

骸砦的顶层有一个房间,房间四壁都铺着高达天花板的窗户。在这个房间更深更暗之处,涩泽对着另外两人轻轻露出微笑。

“欢迎来到我的收藏室——龙彦之国。”

【在一片黑暗之中,一座微亮的建筑物飘浮起来。

建筑物呈半球状,看上去像是马戏团帐篷,又或者说是巨大的温室。建筑物上有一扇雕刻着龙的门。这条盘旋守护着建筑物的龙,手中拿着一颗红色的宝珠。龙彦之国的中央有个类似台座的柱子,四周的墙壁上全是装饰架。三百六十度环绕整个房间的装饰架上摆着红色的结晶,上一层楼的墙壁也同样是连成片的架子,同样放着结晶。成百上千的结晶装点了龙彦之国的墙壁。】

太宰望着墙壁,神色冰冷。

“真是不错的爱好,恶魔都羡慕你的收藏品。”费奥多尔似乎真心在赞扬。

涩泽听到“恶魔”二字,眉头皱了一下:“多亏了你的情报……你是怎么收集到这么多情报的?”

费奥多尔轻笑一声,带着西伯利亚冰雪一样的凛冽:“因为老鼠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啊。”

太宰收回视线,轻飘飘哼了一声:“喵~”

“……小银,为什么要录音呢?”武侦宰看着从容收起手机的秘书小姐,笑容有些僵硬。

秘书小姐面色严肃发出暴言:“想用来做首领的专属铃声。”

武侦宰:“……”

他几乎能预见到在港黑会议上突然响起一声“喵~”后首领宰的社死现场了。

江户川乱步也录音了,他眯着眼:“这才不是名侦探要录的,这是给社长准备的。”

辻村深月晚了一步,只好去找武侦求资源:“乱步先生,可以用来做闹铃吗?可怜一下我们社畜吧呜呜。”

他转头问朝雾:“请问你给我安排的这句台词是出于怎样的心情呢?”

虽然主世界不至于被录音反复回放,但是费佳这死老鼠至今都在玩这个梗啊!

不知道是不是“人间失格”在这里,红色结晶体都黯淡很多,在装饰架上轻微晃动着,发出“咔咔”的声音。

太宰看向涩泽,眉梢微挑:“我说过,在这里你一份异能都得不到。”

涩泽没有回应太宰的挑衅,他轻柔地抚摸着中央空着的台座,喃喃低语:“要是没有那个唯一该被放在这个架子上的异能……就根本没有意义。”

白麒麟朝着魔人的方向撇过头,魔人却饶有兴致打量着首领,首领则冷淡地望着白麒麟。

他们三个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某种粘稠的、恶意的、正在发酵的物质从他们的眼眸中流淌出来。

以骸砦为中心,身处不同布景的异能者们陷入鏖战。

没有死寂的车辆塞满了道路,宫泽贤治正被异能不停地愚弄。“无惧风雨”利用惊人的臂力,将车辆砸向贤治。

“连电线杆都举不动了啊……”

丧失怪力的少年似乎全无反抗之力,只能向前奔逃。而异能体却抓住了他的破绽,逼到他的面前。

在它抓住草帽的时候,贤治猛然转身,双手高举石块砸向了红色的结晶。

与谢野一刀斩断异能体的手臂,但是“请君勿死”总能在濒死之前将自己治愈。

在这场不公平的战斗中,唯一消耗、受伤的,只有与谢野晶子。

异能体抢过柴刀,将之刺入了与谢野柔软的腹部,内脏受损的医生嘴角流出一丝鲜红的血液,但是眼睛却像那只金属蝴蝶一样明亮。

她不顾伤势,反而将刀桶得了又深了几寸,狞笑着一拳击碎了异能体额前的结晶。

谷崎同样被异能幻觉骗的团团转。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拳头殴打他,不知从哪里而来的腿脚踢踹他,这样单方面的玩弄不知过了多久,谷崎软倒在地上,似乎无力再起身。

“细雪”从绿色的雪花中走出来,一脚踩在谷崎润一郎的头上。

“终于……抓到你了。”

本以为力竭的少年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抓住异能体的脚腕,将“细雪”摔在了地上。

“毕竟直美还在外面看着我呢。”

“咔嚓”一声,红色的结晶碎掉了。

国木田被“独步吟客”扔过来的震荡弹轰得一时耳鸣。

他的腹部草草包扎过,额头手臂大腿却又添新伤。

异能体手里拿着一本熟悉的手账朝着他走过来,虽然镜片已经碎了一个角,但是国木田却看清了,手账的封皮上一片空白。

“和我以往的对手没有两样。”他扛着一支手臂长的火箭炮,对准了异能体手中的榴弹炮:“没有理想,没有方向,没有未来。”

剧烈的爆炸中没有人能听清是否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硝烟散去,国木田独步的身上溢出绿色的异能光芒。

在不详的血雾中,森鸥外仰望着月亮下奇诡的建筑塔顶,惆怅道:“治酱,你怎么不把我的剧本全撕了呢?”

他的背后,是眉心镶嵌着红色结晶的爱丽丝。

“林太郎,我最喜欢你了呢~”

森鸥外指缝间夹着三柄手术刀,迎上爱丽丝挥舞得虎虎生风的巨大针筒。不出意外,他被异能体掀飞出去。

“爱丽丝酱,我真的舍不得……把你剁成肉酱呢。”森鸥外的语气轻柔,但是眼睛却闪烁着纯然理性的寒光:“这种情况下最优解是什么呢?”

刀锋摩擦声,穿着深色和服的银发剑士在浓雾中现出身形。

他的前方,是和他一模一样持刀的异能体。

“福泽阁下,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福泽谕吉背对着森鸥外:“真巧啊,森医生。”

“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靠平日的修为啊。”话音未落,二人交换位置,太刀劈碎了爱丽丝额头的结晶,而手术刀也命中了异能体的额头。

芥川被缠铠状态的“罗生门”逼至边缘,下方就是一个温度足以把人烤化的熔炉。

可是他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反而用审视的目光望着对面的异能体。

——一个满面欢喜地屠戮敌人,下颚染上血液的邪恶之兽。

是内心的具象化吗?还是驱动着自己去撕碎敌人的源泉?

想到那个双手染血的“白色死神”,总是眷恋地跪在那个人的身边,脸上露出的安心和依赖是那么的刺眼。

芥川举枪,击碎了缠覆在衣带下的红色结晶。

——亦或是找到了那个静静伫立着守护着世界,身为守护者的自己。

到那时候,妹妹就会愿意回到在下的身边了吧。

或许也会在某一天,迎来安宁——

直到找回妹妹,找回了容身之处,成为了人类的那一天。

泉镜花敏捷地躲过头顶削来的疾风。

夜叉白雪将杀意融入刀中,戴着面具的脸上没有任何感情,完全是杀戮的化身。

“夜叉白雪杀了我的爸爸妈妈……”

短兵相接,镜花的匕首应声而断。

手机铃声在白雾中响起,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一个面带柔和微笑的温柔的女人,用满含爱意的语气叫自己的名字——是妈妈。

“镜花酱!”

这道声音与母亲不同,却似一把劈开迷雾的利刃,唤醒了她。

“可是我其实并不讨厌她。”

镜花抬头,眼角是不明显的晶莹,眼神却已经恢复了凌厉,将护腕解开勒住异能体的咽喉,断掉的匕首直直插入红色结晶中。

窥伺已久的白虎再次扑向敦。

至今也没能完全驯服异能体的中岛敦并不是完全靠着“月下兽”才爬到游击队长的位置的。

被虎尾扫过的肩膀传来剧痛,几次在地上墙壁撞击摩擦过的骨头发出哀鸣。

受了重伤的中岛敦反而笑了起来,他压低身体嘶声咆哮,像一头真正的老虎,和散发着蓝白荧光的异能体对峙交锋。

虎爪带着劲风拍下来,生死界限在这一秒都变得模糊起来——

“我想起来了,那时我伸出了利爪。”

“无论何时,少年都是为了生存而伸出虎的利爪。”

“你救过我啊白虎,你是我十四年前活下去的力量。”中岛敦借着冲力在空中转身,骑在白虎头上,生生扣掉了上面的结晶。

白虎失去结晶,却没有立刻消失,它将背上的少年甩下去,金色的瞳孔和拱起的后背似乎酝酿着下一场攻击。

中岛敦勉强站了起来,背对着虎:“可是十四岁之后,我活下去的力量是太宰先生啊。”

“所以,你再发呆我就要把你扔下了。”他看着骸砦,仿佛看见了里面那个正在等着他的人。中岛敦猛地回身,对着冲向自己的异能体伸出手:“来吧,白虎!”

【太宰治站在耸立于雾中心的高塔内。即放着无数结晶体的龙彦之国里。满墙的结晶体个个闪耀着赤红如血的光芒,每一颗都能让人感觉到异能力者的生与死。太宰默默地看着结晶体,身后传来门被打开的沉重声音。太宰闻声望去,看到了费奥多尔。“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啊。”费奥多尔说着,反手将门关上。他用纤细的手指拿着钥匙,像魔术师似的转了转。咔嗒。门被锁上的声喜传来,这下子龙彦之国就只有他们两个了。涩泽不在这个房间里,让锁住的门散发出秘密的味道。“嗯……进行得很顺利。”太宰静静地点点头,对费奥多尔道,“真的.....太费心费力了,在不被他怀疑的前提下潜入这里。”

费奥多尔没有走向太宰,倒像在物色墙上的结晶似的,沿着龙彦之国的外缘漫步。“说起来,”太宰问,“你和我合作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我只是在寻找对我而言的,世界应有的样子。”费奥多尔似乎对结晶体厌倦了,走到太宰面前,勾起嘴角:“这个问题,首领大人一定能回答我的吧。”

魔人紫水晶一样的眼眸对上了首领的鸢色:“来自更高维度的摄影棚,浮现出心声的提词器,预知未来的剧本,还有一个自称是造物主的导演……我们所存在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呢?”

太宰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没有回答。

——即便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他能做的,也只有精心爱护着它。

费奥多尔的手伸向装饰架,纤细的手指捏起两枚结晶体。与此同时,太宰也不再站在原地,迈步向前走去。二人面对面走到龙彦之国中央空着的台座前,彼此之间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可是他们并没有停下,而是就这样擦肩而过,慢慢回过头看向对方。“请,”费奥多尔递出那两枚结晶体,“这两枚就是所有异能结晶体中最强的组合。”一块是能让可视范围内的异能力者聚集到同一地点的结晶体,另一块是可以将触碰到的异能力者的异能混合成一个异能的结晶体。结晶体在费奥多尔的手上飘浮起来、旋转,仿佛吊灯一般反射着红光。

太宰和费奥多尔是秉持着“消灭大雾”这个共同目标来骗过涩泽龙彦,只要使龙彦之国所有结晶体聚集到一起,让太宰用“人间失格”将之无效化,雾就会散去。

可是太宰知道死屋之鼠的首领不会做白工。

深渊般的鸢色眼眸几乎可以把一切黑暗吞噬,哪怕没有任何情绪,所及之处都会引起惊惧。但是费奥多尔却依然笑着示意:“请。”

太宰缓缓抬手,指尖碰触到结晶,坚硬的宝石一般的表面就发生碎裂,消散在空气中。

正如提词器上的描写:

【光芒化作如血的液体,流淌、舞动、盘旋,在空中结合。

两道光旋转着合而为一,变成一个完整的球体——

一个苹果。

一个水灵灵又阴森森,因血的鲜红而熠熠生辉的苹果。】

苹果发挥了它吸收的能力,无数结晶体都被苹果贪婪地吞吃入腹。

以苹果为中心形成了异能风暴,光芒迸发,蕴藏在内部的过剩力量压制了空间。

太宰刚要抬起头看一眼提词器上的台词,就听到轻微的“嗤”的一声——身为首领他无比熟悉的,血肉被切开的声音。

那一刻,冰凉与灼热交织的疼痛从胸口传来。

“我这样是叫跳戏了吗?”涩泽龙彦的声音从太宰背后响起,他的鼻息喷洒在太宰的后颈:“不可以用提词器作弊啊太宰君——没有人能出乎我的预料。”

他笑着将匕首又往前送了送,太宰治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双膝一软就要朝前倒去。

可是他被涩泽龙彦从背后搂住了,白麒麟一边将刀插得更深,一边温柔地揽他入怀:“你果然是最特殊的那个,太宰君,我很高兴能在这里遇见你。”

太宰阖上双眼,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就像一个漂亮的娃娃被收藏家抱在臂弯之中。

“首领!”

“太宰先生!”

毫不意外,休息区炸了。

现在留在场外的不多,异能特务科的沙发已经空了,武装侦探社剩下乱步和直美,港口黑手党则是尾崎红叶、广津柳浪和芥川银。

他们以观众视角,看到苹果上少了一把匕首时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可像是为了设置悬念一般,镜头没有拍摄涩泽进来,所有人的注意力便也暂时都集中在了那个异能苹果上。

只有江户川乱步在镜头对着苹果篮子一晃而过时握紧了拳头。

他在那个时候就意识到了,无故消失的匕首是用来背刺太宰治的。

“嘛,其实不疼的,上面涂了麻醉毒。”朝雾身边的太宰治隐约明白他们在急什么,但是又没完全明白,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还挺舒服……?”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瞪着他。

太宰治对人心的拿捏登峰造极,自然能看出来他们眼中的愤怒不是对着自己,反而心疼怜惜的情绪有自己的一份。

可是为什么呢,他和他们甚至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户川乱步被气笑了:“太宰,你的确欠收拾。”

因为你也是太宰治啊,我们爱着每一个太宰,这个很难理解吗?

碧绿的眼珠转向屏幕里的太宰,暗暗磨牙:“这个太宰也一样。”

坂口安吾在看到屏幕上的心跳曲线变成直线后,静坐两秒,猛地站了起来。

“辻村君,把通讯器给A5158!”

在飞机上待命的辻村深月听出了事态的焦急,连忙把自己手里的通讯器递给旁边阴沉着脸的重力使。

听筒终于传来了烈烈风声与中也懒散又狂野的嗓音:“有事快说。”

“中原君,”安吾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导后似乎有些不明显的颤抖:“太宰恐怕已经遇害了,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中也一边听着安吾抑制情绪的话,一边脱掉自己的手套,辻村本以为他会荒霸吐暴走,可是他的脸色却出奇的平静。

他只是问了一句:“你能完全确定吗?”

坂口安吾没有说话。

“我认识青花鱼七年了,他就像被薛定谔关在箱子里的猫。”中也声音里居然还有点笑意:“我不亲自把箱子打开,把猫抱出来,是不会断定他是死是活的。”

安吾在通信器的另一头语塞了。

“我说句玩笑。”钴蓝色的眼眸笔直地瞄准破败的建筑,中也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太宰那笨蛋在等我救他呢,肯定没错。”

半晌,安吾才开口,语气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郑重:“请把太宰带回来,坂口安吾欠你一个人情。”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空间中的某条隐性标准,坂口安吾消失在布景之中。

【坂口安吾,杀青。】

见识了织田作之助、坂口安吾的杀青场面,场外观众心中都有了明悟。

他们进入空间的条件是回答“不喜欢太宰治”,要想出去,自然要做到“喜欢太宰治”。

但是喜欢的标准却由空间定夺,来自更高维度的力量似乎比自己还要先一步认清心中的情感。

“呵。”

一直静静站在那里的俄罗斯人突然笑起来。

涩泽淡漠地望着他,似乎在观赏一出与己无关的戏剧。

“即使得到太宰君的异能,你失去的记忆也是找不回来的。”

可是魔人并不是台上供他取乐的小丑,他语气轻慢:“你放心,你缺失的字里行间,由我来帮你填满。”

他的袖口悄然滑落一把匕首,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涩泽龙彦一刀割喉。

“——也就是死。”

涩泽龙彦动脉被划破,鲜血飞溅,他向后踉跄着倒去,脸上头一次流露出震惊的神色。

而被他禁锢在怀里的首领在失去支撑后无知无觉向前摔去,正好撞入魔人的怀中。

俄罗斯人毫不费力单手环着太宰治,另一只手则带着几分狎//昵轻抚他苍白细腻的脸颊:“真是个独一无二的美人,难怪另一个世界的我那么喜欢你……就连我,现在都有点舍不得你去死了。”

他的话语温柔缱绻,手指也肆无忌惮拨开了首领的衣领:“可是谁让‘书’就在你的手里呢?”

明知道他是在找书,但是看他那只上下摸索的手,很难不觉得这是在吃豆腐。

就在港黑武侦准备联手灭鼠的时候,魔人突然轻轻地“啊”了一声。

镜头顺着他的目光向下,只见之前仿佛已经陷入假死中的太宰治睁开了眼睛,手里握着同样的匕首,刺入了费奥多尔的腹部。

如果坂口安吾在场,就能认出这把匕首曾经是插在自己桌子上的苹果里的。

背刺——割喉——捅肾。

三个各怀心思的超危异能者,用同样的武器实施了一场不知目的的自相残杀。

“真遗憾,这样是杀不死我的。”

费奥多尔收回手臂,后退一步,仿佛感觉不到伤痛一般,将匕首拔出,扔到了旁边,伤口里流出汩汩鲜血,伤势不轻。

被推开的太宰治失去了支撑,倒在地上。

他本来就身体虚弱,能撑到现在全凭意志过人。不知是不是憋得太狠,伤痛反噬,口中不断溢出鲜血,在他雪白的礼服与苍白的面容上绽放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

太宰面对死亡向来是从容的,他微不可查的说了一句:“是吗……”然后,他就阖上了眼睛,嘴角犹带笑意。

濒死的天鹅、凋零的玫瑰、陨落的星辰,无论什么正在消逝的美都无法与此刻的太宰治相提并论,狼狈与血污没有折损他的风度,反而带给他无与伦比的魅力。

当他的身体漂浮起来,被肆虐的异能光芒吞没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飞升,回到高天原上去了。

就连费奥多尔都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真是傲慢啊……死了都不愿意留在这人间吗,太宰君。”

太宰治的身体消融在红色光球中,随后,仿佛爆炸般的光向周围扩散,冲破了塔顶,在上空搅起光之漩涡。

费奥多尔端详着手中的骷髅,身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他”慢悠悠地穿过龙彦之国,用手捡起被魔人拔出来扔掉的匕首。那只手上闪耀着红色结晶,镜头上转,露出了和费奥多尔一模一样的脸。

“我都有点喜欢他了。”异能体擦掉刀锋上的血液说道。

费奥多尔走过去,与异能体同时举起手中的骷髅与匕首,背对背低语:

“我是罪。”

“我是罚。”

声音相同的两句话在空荡荡的龙彦之国中响起。冰凉而坚硬的语气似乎在嘲笑,玩弄世间万物。

“你知道吗?”

“罪与罚是好朋友。”

“边界会消失。”“房间会觉醒。”

“终焉的化身,吞噬异能的迷雾之主。”

“释放热量,服从本能,去破坏、吞噬、咆哮吧。”

【仿佛受到了二人声音的引导,塔顶漫出了光芒。漫出的光如红雾般侵蚀世界,转眼之间越变越大。光芒最后塑造出一个轮廓,汇聚成巨大的生物。苍白的月光下,那个生物在骸砦中盘成一团。那是一个吞吃月亮、身披彩云、冲散迷雾的伟大生物。在它的神威面前,连骸砦看上去都只是小孩子的玩具。蛇一般的身躯被闪闪发光的鳞片覆盖,长长的鬃毛散发出凛凛威风。光凭那宛若爬虫的手就可以捏碎横滨的高楼。每一颗狂暴的利牙都比人的身体还要庞大。那兼具暴虐与神圣的身姿世间罕有。那是龙。看到这不应存在于人世的生物,费奥多尔露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这既不是失控也不是特异点,”他像在揭示天启般说道,“因为龙,就是异能拥有的混沌原本的模样。”龙从天而降,落在横滨。】

看到这超出常理、超越了人类智慧的怪物,那一刻,场外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

如果过于自负去挑战那个怪物——会没命的。

他们都是经历过无数生死危机的异能者,但是这一刻他们的战斗直觉在疯狂叫嚣着一个字——

逃!

若是与这条龙相遇,他们甚至走不过一个回合。

辻村深月脸色惨白:“你真的要去吗?这下面是地狱啊!”

可是中也对辻村的话嗤之以鼻。

“你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被吓到撤退吗?”他向前踏出一步,鞋底敲出脆响。

辻村既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理解问题的出发点,只能茫然摇头:“不知道。”

“没有,什么时候都不行啊。”

重力使的外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剧烈地上下翻飞。

“我知道下面是地狱。”他一蹬地面,仿佛对自己前进的道路坚信不疑,没有丝毫犹豫从空中跳了下去。

“——可是地狱里有太宰。”

风压扑面而来,大气撕裂皮肤。

“汝,容许阴郁之污浊,务负吾之觉醒……”

岩浆一样的异能痕重新爬上中也的身躯,庞大的力量喷涌而出。污浊启动了,就连中也自己也无法使之停下。

这是神与龙的斗争,没有人能帮得上忙。

其他的布景都被这股力量撕裂绞碎,演员们纷纷落到了骸砦附近的战场。

重新拿回异能的他们在真正的庞然大物面前只是肉//体凡胎,除了躲避奔逃保全自己,根本参与不进这场战争。

而中岛敦、芥川龙之介、泉镜花则与异化的涩泽龙彦开辟了第二战场。

这场迟迟分不出胜负的决战对中也的损耗越来越大,尾崎红叶无法再轻松地进行点评。

她只能看着中也被一次次打倒,从空中坠落,将石板路砸个粉碎。

中也的身体埋在碎石板下,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到了身体极限。

下一秒,雾中出现了手持一栋大楼的中也,整栋大楼都无视重力,漂浮在半空中。

中也举起三十多层的高楼大厦,对着龙狠狠打下去。

一下,两下。

第三下,他将整栋大楼塞进了龙张大的嘴巴里。

龙喉咙深处的光弹失去了目标,在龙的内部炸裂。

中也盯准爆炸带来的破绽,扬起了拳头。

他使出全身力气,狠狠砸下重力微子的子弹。

“太——宰——!”

明明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丧失人格的荒霸吐,自诞生以来,终于发出了自己的嘶吼。

这道嘶吼简直可以震颤大气,撕裂空间,龙的身体像是承受不住,化成光芒。

“原来真的叫我了啊……”武侦宰本来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中也屠龙,但是听到这声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呼喊,他控制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闭上眼睛。

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不算人类,他的眼睛、耳朵总是能看到、听到其他人看不到也听不到的。

在水里他好像看到敦游过来伸向自己的手,在沙发上睡过去的时候他好像感受到有一只带着点心香气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包括这一次,他也恍惚中听到了中也在喊他的名字。

每一次快要死掉的时候,好像总是有人不顾一切奔过来抱住自己。

原来,都是真正发生过的吗?

屏幕里,太宰的身体浮现在光芒中心,四散的绷带环绕着他的身体,中也用最后的力气朝他逼近,伸手将他搂在怀里。

找到你了,太宰。

失去神志的中也不断从口中吐出鲜血,两个人的衣服都一样染上了艳色,然后,中也低下头,像一只野兽一样咬住了太宰的嘴唇。

啧啧水声中夹杂着很轻微的声响,似乎是什么被咬碎的声音。

纯白与殷红组成的胶囊在太宰舌底绽开,包裹在里面的解药流入了太宰的喉咙,还有少许被中也卷入口中。

几息过后,修长的手指触碰到被污浊侵蚀的中也的脸,银白色的光芒亮起——人间失格。

“中也你咬我干嘛。”

中也抬头,手臂却一直抱着太宰不放,他哑着嗓子笑了一声:“童话里不都是这么叫醒白雪公主的吗?”

“啊~”太宰的手指微微蜷缩,他清了清喉咙:“我还以为中也对尸//体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可是中也并没有暴躁反击,他看着太宰治,嘴角勾起,笑容邪气:“太宰,你不会想知道我的癖//好都有什么的。”

太宰治:“……”看这个黑化的笑容,我的确不太想知道了呢_(:з」∠)_

太宰试图转移话题:“中也,下次我不在就不要用污浊了,万一我这次真的死掉……”

中也平静地打断了他——

“我无所谓,太宰。我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

“所以你去死之前,记得先杀了我。”

构成龙的残光渐渐消失,搭建骸砦的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片也一点点落下。

太宰落在残骸之上,怀中已经没有了重量。

【中原中也,杀青。】

涩泽龙彦被中岛敦拍碎头颅后,雾气导致的异常现象也一点点恢复正常。

敦与芥川、镜花站在瓦砾之间,心中只有宁静。

这就是保护的感觉,保护了这座城市,保护了最重要的人。

这时,他们听到了身后传来向这边走近的脚步声。

三个孩子同时回头,终于看到了穿着白色礼服的太宰治。

纵然沾着尘土染着鲜血,迎着光芒走过来的太宰依旧矜贵优雅,和最开始在摄影棚中见到的首领风采别无二致。

“敦现在也变得很能干了嘛。”首领微笑着用手指抹掉他脸上的血渍:“长大了啊。”

经历一场大战,坦然面对过去的中岛敦看着比之前成熟坚毅许多:“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您所热爱的世界,您所守护的谎言,您所寄予的期望,我不会辜负。

泉镜花本来有些担忧的目光也舒缓下来,她看着太宰,很认真道:“谢谢您。”

谢谢您让敦将我从黑暗中救出,谢谢您为我指出光明的前路,谢谢您赐予我新生。

而芥川,他嘴唇动了动,之前对敦放出去的狠话,最终只留下四个字。

那是一声心甘情愿、自然而然、饱含尊敬仰慕的——“太宰先生。”

【中岛敦、泉镜花、芥川龙之介,杀青。】

太宰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安静地微笑了,像是在怀念什么,又像是单纯的高兴。

他回过头,看到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一字排开,向他走来。

谷崎疲惫地耷拉着脑袋,无力推拒直美乱摸的小手;国木田冲他挥着手;贤治依旧精力充沛;与谢野还是英姿飒爽;福泽谕吉则迈着稳重的步伐。

唯有江户川乱步,他越众而出,跑到太宰面前,扯着他的领口揉乱蓬松的卷发。

碧绿的眼眸只倒映着太宰一个人的身影,世界第一名侦探在进入摄影棚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结局。

他重复了自己最开始的那句话:“太宰,等出去后,各凭本事。”

太宰睁大眼睛,随即又弯下眉眼:“早就推理出一切了啊,真不愧是乱步先生。”

【武装侦探社,杀青。】

森鸥外、尾崎红叶、广津柳浪、芥川银则在休息区等着他。

“太宰……”红发干部无法用语言表述自己对太宰的亏欠和歉意,她眼角微红,努力露出一个凶悍霸气的笑容:“妾身很擅长做养身粥哦,回去后一天一碗,别想倒掉。”

向来冷冰冰的秘书小姐芥川银难得笑了一下,如百合花一般静美:“首领……不,太宰先生。”

广津柳浪透过单片镜望向自己看着长大的青年,低下头:“让首领如此辛苦,是属下们的失职……还有,您四年前没有通关的游戏,属下已经打过去了。”

森鸥外站在太宰面前,为他整理了一下发型和衣领,紫色眼眸里没有算计和阴谋,只是父亲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一般的情绪。

“你把港黑发展的很好,我为你骄傲。”他说:“治酱,好好休息一下吧。”

【港口黑手党,杀青。】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啊。”导演椅旁的太宰治走过来,冷不丁问道:“你还记得和织田作、安吾在lupin拍摄的照片吗?”

侦探笑了一下:“本来还想着在你身上做个实验呢。”

他轻描淡写说出残酷的话语:“两个选择——一个是你覆盖掉我的记忆,一个是我抹除那些不属于你的记忆——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人是由什么构成的?名字、记忆和来历?

如果失去了记忆,首领太宰治之前的四年是否还有意义?

你是否还是你?

首领听到自己的人格意志差点被抹杀,眼中毫无波澜,只是平淡地问了一句:“是吗?”

侦探抻了个懒腰,不耐烦地摆手:“主世界的‘书’就拜托你保管了,你们的‘书’我带走了哦。”

这是太宰和乱步共同商议出的方案——与平行世界交换“书”,这样即便有人拿到之后在上面写下文字,因为隔着世界壁垒,也无法变为现实。

太宰顿时神清气爽。

分别之际,他真诚祝福道:“太宰治,祝你立刻粉身碎骨。”

首领似笑非笑回敬道:“太宰治,愿你尽早经尽人亡。”

太宰治:“……”行,首领宰,你的“福气”都在后面呢!

最后,空间中只剩下了太宰治和朝雾卡夫卡。

创造了整个文豪野犬世界的造物主从导演椅上站起来后比太宰还高一点,他看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眼睛又红了。

从港黑大楼上一跃而下的太宰治走完了beast特典的剧情,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擦了擦眼睛,抱住自家宰说:“太宰治,你自由了。”

从此以后,你的命运将不受剧情约束,你的未来也不再受我支配。

祝君此生,自由生长,永不彷徨。

太宰治一跃而下。

从屋顶被重力拉扯着坠落下漫长的距离。

三十五层。

他在空中睁开眼睛,看到了半虎化的敦君从楼顶跃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而他的腰上,系着一条银灰色的衣带。

【月下兽】

【罗生门】

他们只拉住了太宰一秒,就被异能无效化,太宰继续下落。

三十层。

爱丽丝将手中的武器精准穿过太宰的衣领。

这次不是异能针筒,而是真实的武器——是福泽谕吉的佩刀。

异能体在主人的命令下,为了保护太宰不会被冲击力扭断脖子,只能缓缓下落。

【VitaSexualis】

“刺啦”一声,质量再好的衣物也承担不住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二十五层。

就在太宰以为自己会直接摔下去的时候,已经等候在窗口的织田作之助及时抓住了他。

【天衣无缝】

可惜,表面光滑的港黑大楼根本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织田完全是用臂力将太宰拽上来。

但是不知道是哪个组织的狙击手早早就蹲守在对面,除了从玻璃上看见倒影的太宰,没有人发现枪口已经对准了这里。

无效化真是麻烦的异能啊,看着织田作专注的眼神,太宰笑了一下,甩开了他的手。

分开的刹那,预测到下一秒未来的织田躲开了子弹,并立刻探身去抓太宰。

他没有担心对面的狙击,因为坂口安吾已经带着黑衣特种部队去逮捕对方。

"太宰!"

可是还是迟了一秒,他只抓住了太宰蒙在左眼的绷带,露出双眼的太宰继续下落。

二十层。

在隔着道路的对面,正在建设中的高层建筑物的中层,宫泽贤治和国木田独步正在那里。

本来是给芥川攻入港黑的支援,此时刚好用在港黑首领的救援上。

国木田对着精心算好的间距点开枪,而贤治举起钢筋,像标枪投手一般将之一一投掷出去,刺入黑手党大楼的外壁。

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副台阶。

这是给太宰做了一个缓冲。

【无惧风雨】

【独步吟客】

太宰苦笑了一下,以他的身体素质,真的不会被钢筋劈成两截吗?

因为在太宰摔到钢筋上之前,有一个人不远千里奔赴而来,只为了这一刻能将他抱住,挡下所有的伤害。

“中也!”

在两人接触的瞬间,红色的重力就消失了。

中原中也完全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给太宰做了一个保护垫。

即便是体术大师,从二十楼的高度一路摔在钢筋上也不是毫发无损。

尤其他怀里还有一个太宰治。

中也的后背不断磕打在钢筋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放进洗衣机或者榨汁机里一样。

“以前你跳楼我还能直接把你从半空踹进去……”中也咽下一口血,笑道:“结果你现在这破烂身体根本经不住一脚吧。”

太宰治擦拭着中也嘴角的血液,难得慌乱起来,他只能将手托在中也的后脑和脖颈,尽可能保护中也这两处不会磕在钢筋上。

至于他的手有没有骨折,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中也,放开我吧,你会死的。我已经留下遗嘱,你是下一任首领。”太宰看着中也,似乎要把这张明媚鲜妍的面容刻在自己濒死前的走马灯上:“为什么呢……什么要救我呢?”

中也又喷出一口血,打湿了太宰脖子上的绷带,他被血呛得咳起来:“因为……你还没有答应我啊……太宰治,你欠我一个回答。”

“这样啊,我知道了。”太宰闭上眼,很快又睁开,他想起了武侦宰得知自己所看记忆不多后的“补课”。

在下坠中,他估算了一下距离地面的距离,紧紧搂住了中也。

“中也,这次作战你愿意相信我吗?”

中也看不见太宰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太宰的心率减缓。

“喂,太宰,我警告你别乱来!”

“这次就用‘窗棂上的雨’好了。”太宰的吐息打在中也的耳廓:“中也,你有0.5秒。”

“什——”

不需要再问了,随着心跳的停止,中也周身包裹上了红色的异能光芒。

太宰治,死在了我的怀里。

中原中也想道。

这样也好。

这一刻,他依然相信着太宰的作战计划,只要双黑联手就能取得胜利。

中也抱着太宰的身体,踩着钢筋,一个翻身就落到了地面。

【重力操纵】

现在有0.5秒了吗?

为什么我觉得已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呢?

中也垂着头,单膝跪在地上,怀里是面容安宁的太宰。

透明的水滴落在了太宰的额头、鼻尖和唇瓣上,是下雨了吗?

世间的喧嚣在这一刻远去,除了怀里的太宰,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他几乎没有听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也没有闻到粗点心的奶油香气。

直到一道坚定的女音从头顶劈来,划破生与死的边界,代表这个世界来请求太宰治。

他曾经独自一人拯救了世界,现在,轮到这个世界来请求他——

“请君勿死!”

End

彩蛋

港口黑手党

芥川银小心翼翼敲开首领室的大门:“首领,我来为太宰先生送东西。”

港黑现任首领中原中也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哈?!”

他立刻转过头看躺在摇椅上的先代:“如果小银送过来的是新一期的《本周不服输的中也》,我发誓,我一定会弄死你这条青花鱼。”

“算算日子也知道不是啊蛞蝓。”太宰坐起来,冲秘书小姐招招手:“是不是又有可爱的读者小姐们给我写信了?”

没错,港黑先代辞职后,正儿八经取了个笔名叫“津岛修治”,将自己打磨多年的讽刺文学发扬光大,凭借过人的天赋与辛辣的文笔,很快在贫瘠多年的日本文坛有了一席之地。假以时日,没准还会成为教科书上的文豪大师。

“哦呀哦呀,这炽热的爱意真的让我十分动容,如果我邀请这位读者小姐殉情一定会成功呢~”

港黑首领阴恻恻在他耳边道:“没有我的准许,你以为你能走出港黑?”

太宰歪着头,十分无辜的样子:“中也好小气,不就是没答应你的表白嘛!”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太宰治,你现在答应也晚了,港黑先代/已/死,你只是我的宠物。”

“哦。”太宰很平淡点了下头,踢了一脚中也的小腿:“我晚上要吃螃蟹。”

中也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一字一顿道:“认清你的身份,你现在无法命令我。”

太宰随手把读者信扔到一边,无比流畅坐进中也的怀里:“我知道啊,我是中也的宠物嘛~”

中也下意识搂住太宰的腰,听着太宰软绵绵的撒娇,可耻的石更了。

他刚要板起脸,太宰就“啾”得一下在他唇上轻啄一口。

“宠物不就是用来宠的嘛!”太宰治理直气壮:“要吃螃蟹吃螃蟹!”

中原中也:“……”

芥川银临走前请示道:“首领,今晚的晚餐是?”

港黑首领中原中也:“……螃蟹。”

武装侦探社

本来忙着处理文件等着下午陪太宰玩儿的社员们顿时松懈下来,抱怨道:“是不是又是太宰先生的编辑不做人啊。”

芥川龙之介动作停顿了一瞬,“嗯”了一声。

“明明是帽子君不做人。”江户川乱步小声嘀咕了一句,手里把玩着一个空了的汽水瓶,瓶底咕噜噜滚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珠。

突然,他握住瓶口,将瓶身用力敲在桌子的边缘,只一下,汽水瓶就变成了碎片。

从摄影棚回来后的乱步先生偶尔会露出这样锋利阴郁的一面,大家已经慢慢习惯了。

织田作之助敏锐地抬头看了这个侦探一眼,却看见他从碎片中拈起那枚玻璃珠。

世界第一名侦探声音有些愉悦,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只要是容器,总会有碎的那一天。”

泉镜花转头小声问着旁边的少年:“敦,你就不着急吗?”

外表清秀无害的少年状似羞涩地笑了笑:“还好,因为在太宰先生的所有追求者里,我刚好最为年轻吧。”

紫金色的瞳孔有一瞬间变成了虎的金色,他轻声笑了起来:“我等得起。”

异能特务科

“……

港黑先先代森鸥外目前就职孤儿院院长一职,前游击队长中岛敦与‘三十五人斩’泉镜花已通过武装侦探社的入社测试。

港黑先代太宰治,历代最年轻也是最伟大的首领,不久之后将正式成为现任首领夫人。”

上述即有关『港黑下岗再就业』全部内容的报告。

此报告由内务省第玖号机密资料室保管,严禁未经允许者擅自查阅,严禁带出资料室阅览。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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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法制宣传新闻稿(精选25篇)法制宣传新闻稿 10 为贯彻依法治国理念,落实普法宣传教育,营造学法知法,守法的氛围,20xx年11月14日下午2:30,接学校文件,法律与知识产权学院承担法律宣传任务,校办主任杨业琴作为学校带队老师,院系老师孙蕾扬作为院系带队老师带领六名学生在铁心桥马家店为农民工解答疑问。 https://www.ruiwen.com/xinwengao/7145269.html
7.全运动会闭幕式新闻稿(精选14篇)篇1:全运动会闭幕式新闻稿 安徽财经大学商学院第二届田径运动会成功闭幕 10月28日上午10点30分,随着学生男子组4*400米决赛的结束,安徽财经大学商学院第二届田径运动会在龙湖西校体育场画上圆满句号。商学院党委书记江波,院长刘福成,副院长宋家荣,各系职能部门主要负责人出席了闭幕式。本次闭幕式由陈应侠副院长主持...https://www.360wenmi.com/f/fileloi1hbwx.html
8.新闻LEONHARDKURZEcoVadis可持续发展评估标准包含环境、劳工与人权、商业道德和可持续采购这四大维度,请阅读我们的新闻稿,了解更多信息。库尔兹与EUREKA合作打造创意包装 25/04/2023 让创意成为现实!库尔兹与来自德国纽伦堡的葡萄酒品牌EUREKA一起,为该公司的葡萄起泡酒打造了一系列创意标签和包装设计,出色的装饰让消费者获得了与众不同...https://www.kurz.cn/press-news/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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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拿我的妹妹做实验纸巾盒1美国司法部当地时间10月17日发新闻稿,宣布对39岁的印度政府雇员维卡什·亚达夫(Vikash Yadav)提出雇凶谋杀和洗钱指控,美方指控其策划暗杀居住在纽约的印度裔美国公民潘农(Gurpatwant Singh Pannun)未遂。亚达夫目前在逃。维卡什·亚达夫正被美国联邦调查局通缉 美国联邦调查局网站截图潘农是总部设在美国的“锡克教正义”...http://www.zhswxh.com/Gov/262825742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