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chi的推荐LOFTER(乐乎)

他的伤势太重了,崔亮看到这样的卫昭,眼眶湿润了,这世间,让他钦佩的人不多,卫昭算一个。

崔亮打开药箱,犹豫了一下,对一旁的江慈说道,“小慈,你去帮我烧点热水吧。”

“我去吧。”玉莲接话。

崔亮立马递了个眼神过来,玉莲好似明白了什么。

“水里需加入药材熬煮,还是让小慈去吧。”崔亮说道。

“我不懂药材,还是让我和小慈一起去吧。”说完,玉莲便要拉着江慈出去。

“崔大哥,我知你心意,你是怕我看见他身上的伤口难过,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

“崔大哥,我知你心意,你是怕我看见他身上的伤口难过,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

“既如此,那就给我搭把手吧。”崔亮不再多说什么。

他仔细检查了一番,虽然卫昭身上多处被火烧伤,可除了这些,他还发现几处剑伤,伤口有深有浅,他的左手受伤最为严重,骨头多处断裂,以后怕是再难拿剑。

不信中的万幸,卫昭的头部没有受伤,只是头发烧焦了些。

他身上的血衣紧紧地黏在了肌肤上,清理起来十分困难,伤口的处理需要极其小心。

江慈心乱如麻,根本无法全神贯注,只能帮崔亮打打下手。

崔亮帮卫昭清理着惨不忍睹的伤口,他突然有些后悔让江慈留在这了,扭头对江慈说道,“小慈,我现在还需要白芨和虎杖,速速帮我寻来。”

江慈后退两步,躬身一拜,“崔大哥,我现在就去寻药,卫昭就交给你了,请务必全力救他。”

“小慈放心去吧,亮拼尽全力,也要保他一命。”

伤口的处理,沾血带肉,痛是避免不了的,好在卫昭昏迷不醒,倒也少遭了些罪。整整花了两个时辰,崔亮才帮他处理完伤口。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替卫昭解了冰魄丹的毒,好在冰魄丹是慢性剧毒,但卫昭强行用功,催化了毒性的蔓延,解毒已是迫在眉睫。

此毒不解,卫昭危在旦夕。

裴琰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之前崔亮托他寻一种极为罕见的药材,现下总算找到了。

“此药一到,三郎的毒能解了吗?”裴琰甚是担忧地问道。

“我也并未有十全的把握,只能尽力一试。”崔亮如实告知。

两人的对话正巧被刚回的江慈听到了,“什么毒?你们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崔亮只能据实相告,“卫昭离开庆康前,陛下赐了他一颗丹药,名为强身健体,实为慢性毒药,这件事,他之前一直让我瞒着你。”

江慈听后,愤恨不已,咬牙切齿道,“狗皇帝,真是卑鄙无耻。”

“那崔大哥可找到破解之法了吗?”江慈焦急地询问。

“我翻阅了许多古书,寻到一法子,可以一试。”

江慈看着昏迷不醒的卫昭,眼中全是牵挂,崔亮和裴琰悄悄退了出去,留下他二人独处。

她摸了摸卫昭的脉象,确实诡异,她恨自己为何没有早早发现。

“你这只没脸猫,从来就只会为别人考虑,可是这么好的你,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你可后悔?”

“你一定要快快醒来,你为之殚精竭虑的月落,如今终于不用再低人一等了,你应该去大街上看看,大家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那都是你的功劳。”

崔亮亲自替卫昭煎了药送过来。

“有劳崔大哥了,等药凉一凉,我就喂他吃下。”

“此毒若是解了,卫昭尚有一线生机,只是这个毒,我也是第一次听闻,结果如何,全凭天意了。”崔亮心里也没底,只能冒险一试。

“我知道了。”江慈不想让崔亮太过担心,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那你好好照顾他吧,但是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到时他还没好起来,你自己就先倒下了。”崔亮叮嘱一番后离去。

江慈拿出卫昭送给自己的糖袋子,一连加了好几颗糖下去,自言自语道,“知道你怕苦,我给你多放几颗。”

她小心地喂了一勺到他嘴边,可根本喂不进去,他的嘴闭得紧紧的,看着汤药顺着他的脸颊流到脖子上,江慈心疼不已,这可是崔大哥好不容易给他弄来的解药,浪费不得的。

江慈只好改变策略,一手轻轻捏着他的嘴角让嘴巴保持着微微张开的姿势,一手拿勺喂进去一口,可就是这么一小勺汤药,却呛得卫昭咳嗽了几声。

原来他连吞咽都如此困难。

江慈心疼不已,不敢多喂,一次只能喂三分之一勺,每次喂完之后还得观察他的反应,一碗汤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喂了多久,弄完之后,只觉肩膀酸痛,连额头都冒汗了。

夜渐渐深了,江慈不敢入睡。卫昭的体温高得吓人,之前崔大哥已经提醒过她,高热是不可避免的。

她不停地换湿毛巾敷在卫昭的额头上,时不时沾水打湿他干裂的嘴角。

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的时候,江慈就狠狠地掐自己胳膊,一晚下来,她的胳膊上留下了不少淤青。

也不知在换了多少次毛巾后,卫昭的体温总算降下来了,江慈实在太困了,趴在他的床边,枕着他的手,沉沉睡去。

20.邀请

王一博在莫经年的注视下抬了头来,

“小莫总,你好。”

“不用这么客气,”莫经年的手握过王一博的,又笑了笑,“微博这个活动本来不在我行程表里,但他们请我来颁奖,又给我递了获奖名单,我看到有你的名字,才答应下来。”

眼见王一博只露了些疑惑却没接茬,莫经年不禁扶了扶眼镜,“听说你最近在接触林森导演的新电影?至盛影业今年有一个千钧计划,我们会把至盛去年全年利润的百分之二十拿出来做影视电影的投资。林森的新戏就在我们重点考量的名单里。”

王一博的眉心蹙了蹙。

“小莫总,你知道行规的,任何电影在正式上映之前,都需要对外保密,所以如果你是要找我来问林导的戏,那很抱歉,我什么...

“小莫总,你知道行规的,任何电影在正式上映之前,都需要对外保密,所以如果你是要找我来问林导的戏,那很抱歉,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莫经年显然没想到对面这小孩会这样耿直。不仅会错了他的意思,还一本正经地把拒绝的话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了口,倒是一点不怕第一次见面就得罪上自己。

莫经年的眸色深了几分,打量王一博的目光浓郁厚重,好似在看,这小子是真的不懂走一走捷径的法门,还是只是不愿轻信自己而故意打的马虎。

要是前者,凭着王一博今天的流量地位,若还能保持这样的单纯,那也未免被保护得太好了,可要是后者,这便是个极懂得伪装,又精通欲迎还拒的精明人。

莫经年不想猜,以他的身份,也不必去揣度一个流量的心意,稍做了停顿,他便将目的说出口来,

“我想你误会了。我告诉你千钧计划,是希望你可以用至盛的投资做砝码,去拿下林导的电影。我知道,好几个跟你同期的流量小生都在林导的接触名单里。不瞒你说,我不看好他们,我只看好你。”

王一博的眉心拧得更重。

莫经年说着,在王一博手臂上拍了两下,又递出一张烫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私人联系方式,林森的招商会在下月中,期间你有什么想确认的,可以联系我。”

那名片被递到了王一博的眼下。

仿似一个金饽饽。

多少人做梦都想得到的,金主,靠山,投资乃至那真正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一个人为你打开的专属之门。就这么轻易地铺罗在了王一博眼前。

凭他一个点头,就可以“金袍护身”,

却只让这小孩轻轻一笑。

莫经年的眉心跟着挑了挑,夹着名片的手指一动未动。

王一博没有去接,而是坦荡平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小莫总,我的经纪约在月华,我所有影视合作方面的沟通工作都是我的经纪人在全权负责。我想我没有机会和必要跟您单独沟通。另外,您说您看好我,那也一定是看到了我的专属价值,既然我有我的价值,那林导的戏如果真的需要我这样的,也一定会选择我。我很感谢您对我的认可,但您的建议,不用了。”

“如果你是担心月华……”

“不是。”王一博甚至没让他把话说完,倒是真的没什么规矩可言了,莫经年淡淡一笑,很是大度地摊了摊手,“Fine,不过我真的很不习惯被人拒绝。但如果是你,我可以破例。”

“小莫总……”

这一回是莫经年没让他把话说完。

“你再说,就不可爱了。我还是喜欢《热烈》里的你,怯生生的,好像对你做什么都可以……”莫经年低头说着,一点不在意王一博凝霜似的脸。

蓦得,莫经年抬眼对着王一博又露了个笑。那笑容里含了几分冷肃,几分威严,几分轻蔑,还有几分的势在必得。

只一眼,莫经年又软落了眉眼,恢复到原来那副温润如玉的儒雅绅士模样,“初次见面,你既然不收我的名片,那我就换一个礼物送你吧。”

莫经年没再看王一博,只径直向身后的助理招了招手。后头的男助理立即会意地上前了几步。

莫经年冲着王一博点了记头,便转身出了门去。

那留下的男助理,面色淡淡地从包里拿出一张黑金卡片,双手拿着递送到了王一博手边。

“王先生,”他的声音里含着点公事公办的疏离,“这是小莫总的一点心意。”

王一博顺着那手落了视线过去,是一张邀请函。

上头矜贵地烫着“博雅酒会”四个大字。

在这世上,有抢夺对抗就一定会有制衡和平,千山与至盛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的争斗无数,可山中若只有争斗,就总会有山穷的时候,奈何这两大巨头实在庞大得可怕,谁来做这调停方都镇压不过,时运便成就了两边都不涉及的博雅。

无门无派的新生组织,却也因为背景干净而拉就了这两座大山的靠拢。

酒会只是门面。

可这一年一次的酒会里,能谈论会谈论的,却是这个行业未来三年的瞬息变迁。

只要在博雅酒会里成为被选定的资源,价值就会立马提升数十倍,同理,如果一个艺人得到了博雅酒会的认可,那便是同时得到了千山和至盛这两条肥沃大腿的共同支持。

身价地位跃升不说,更是从此打开了一条黄金铺路的康庄大道。

而这邀请函就是演艺圈里的鲤鱼们,可望不可及的那一道龙门。

没有人,会拒绝这份自送上门的厚礼。

男助理的眸色沉了沉,目光一定,就往王一博那头看去。

他的手里还拿着那矜贵无比的邀请函。

他在等。

等对面剥落虚假的伪装,而向他伸来渴慕的手。

这是所有结果倒推出的必经流程。

王一博果然伸了手来,

一点看透的鄙夷很快划过那助理的眼,却在落定眸心之前,生生转出个弯,变成了诧异一片。

“王先生?”

王一博推回那助理的手,淡淡道,“我想我跟小莫总说得很清楚了。无功不受禄。请你帮我带回谢意吧。”

那助理显然没有见过这种一口回绝的场面,竟愣了愣,才说

“王先生,有句话说,可一不可再。小莫总的礼物,从来没有送不出的。您别为难我,也别为难您自己。邀请函我放在这桌上,去不去,您自己决定。”

话音落了,那男助理微微欠身,没再停留地出了房间。

留在后头的王一博只来得及“哎”出一声,就被那关阖的房门拦住了脚步。

视线回到那黑金色的邀请函,王一博皱皱眉,终于露出了一点不太耐烦的躁意。

出了门去的男助理很快就猫腰来到了莫经年身边。

彼时的莫经年正坐在自己的车座内,闭目养神。

“他收了?”

男助理压低了声音地回道,“没有,只是放在桌上了。”

莫经年倒不在乎地笑了笑,“有趣,连博雅酒会都有打动不了的人,他是想要金山吗?”

那男助理自然无法给他答案,只蹙着眉心地等了等,才犹豫着说,

莫经年的指尖在车座扶手上点了一点。

这一回,莫经年的眼睛睁了开来,语气里却冷得像灌进了冰,“想说什么就直说。”

那男助理不自觉地颤了一记,又硬着头皮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瞒着莫老,万一被莫老发现的话……”

“你在怕谁?”莫经年冷冷一笑,“我爷爷到底是姓莫的,难道你觉得他真的会偏心帮个外人吗?肖战,他算个什么东西!他以为给过至盛甜头,就算是跟我交好了?我莫经年要是这么容易被人拿捏,那不如整个至盛改跟他姓肖好了!”

小小蝼蚁胆敢翻天,好啊,那就一起来看看,天塌下来的时候,是谁能立到最后。

这一边的王一博正被这烫手的邀请函烦着。

如果把这东西给苏月,那一定会被逼着去参加,如果不管不顾,又好像自己莫名收了莫经年的好处,交不交,都是他不乐意的结果。

脑筋里搓扯着乱线,倒是没注意,那休息室的房门又被人推开。

零星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王一博醒过了神,转头往后看去。

却是,去而复返的田羽。

“有事?”小孩问得直接,也不算太客气。

对面的田羽略低下头,“一博哥,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想跟你解释清楚。”

王一博“嗯”了一声。

田羽继续说道,“是关于,我跟战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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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走一下情节,下一章继续谈爱。

纯属虚构,甜文

严重ooc预警。

01魏若来

魏若来这辈子,遇到的像沈近真这样对他的女孩有很多。

可像牛春苗这样对他的,就唯独这一个,

她总能让他表现出和平时不一样的状态来,激发了很多魏若来以前不曾体会的感觉。

小时候,魏若来喜欢追在姐姐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

村里有几个高个子的男孩,总是喜欢欺负文弱的魏若来,每次都是春苗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把他们打跑。

后来,魏若来就习惯了被姐姐保护,每天跟着姐姐上山打兔子,下河摸鱼,在家里的院子过家家,爬上秸秆堆躲猫猫。

她是他童年最好的玩伴,也是最好的姐姐。

所以牛春苗来到上海的时候...

所以牛春苗来到上海的时候,魏若来开心的不得了。

他把她安置在自己家里,在她睡熟的时候蹑手蹑脚怕吵醒她。

他给她做饭,买好吃的,准备好洗漱用品,他想把自己在大上海体会到的好,通通都拿来给她体验一番。

两个人被敌人绑架了,魏若来脱口而出:“绑我就可以了,不要绑她。”

他长大了,对她的保护也是这样自然而然。

虽然他退婚了,觉得他们姐弟间是亲人,不该谈婚论嫁。

但他对姐姐的感情,从来都是这样自然亲近又特别的。

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的心里,就是很在乎很在乎姐姐的。

这个在乎,和他自己本来以为的亲情,还多了一层。

02牛春苗

牛春苗来上海的时候,是有心上人的。

廖四哥去参加红军了,她来上海闯荡赚钱,回去以后就嫁给廖四哥,她是想好了的。

虽然嘴上逗着狗轱仔要结婚,可其实不过是玩笑罢了。

她只想着借机看看魏若来有没有心爱的女孩,看看女孩的性格,帮弟弟为另一半把把关,回去好和魏老伯有个交代。

就算他不退婚,她也是要退婚的。

和魏若来玩笑过后,她转头也和别人说,自己和魏若来只是亲如姐弟的亲人而已。

狗轱仔一直是自己小时候的泥腿子,跟在自己身后,需要自己保护。

保护惯了,关照他惯了,总是像自己弟弟一样管着。

在他长大以后,再这样管,有些时候就显得不合时宜了。

狗轱仔有了一番成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是自己一个文化不高的姐姐能保护的了。

牛春苗有点小失落,但她理解狗轱仔,自己也该适应这些变化了,她只愿他过得好。

况且她的任务是赚钱,所以牛春苗依然每天活力满满的出去打拼,钱赚够了就要尽快回去了,回去江西的红军队伍里找廖四哥成亲。

可这时魏若来遇到了危险,牛春苗放下一切,毫不犹豫的几次以身犯险去救他。

她不能扔下他不管,此时的弟弟,好像又变成了小时候那个需要自己的保护狗轱仔。

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倔强的让人心疼,犯起轴来命都不要了。

牛春苗眼睁睁地看着他失去了一切,撕心裂肺的痛苦,她于心不忍,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做了所有一切自己能做的。

她甚至想带他回江西。

带回去成亲吗?怎么会呢,牛春苗自顾自摇了摇头,自己是喜欢廖四哥的啊。

最终是魏若来自己想去江西了,他们一路逃亡,在路上相依为命。

可等他们真的突破万难回到井冈山以后,牛春苗却得知廖四哥牺牲了。

她难过了很久很久,魏若来日日陪在她身边,昔日向来都是被保护的小弟,如今看着活力四射无所不能的姐姐从未有过的哀伤,也乱了手脚。

牛春苗渐渐的好了起来,他们也习惯了彼此陪伴着,直到有一天,魏若来再次涉险,下落不明。

牛春苗发现自己竟是发了疯的想念和不安,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只想要他回来。

这算是日久生情吧,牛春苗第一次看清了自己对弟弟的心意。

魏若来回来的时候,牛春苗冲上去拥抱了他。

03魏若来

魏若来一直把姐姐当成亲人。

直到因为姐姐的眼泪晃了神。

她因为廖四哥的牺牲难过的时候,他也跟着难过。

她不吃饭不出门,他就守在牛春苗的身边,做好饭巴巴的看着她,寸步不离。

后来看姐姐瘦的太厉害,魏若来拉着她的手撒娇说:“姐姐,你还有我呢。弟弟还在呀,陪你的狗轱仔吃点饭吧,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以自己相逼,在魏若来的软磨硬泡下,牛春苗才拿起了筷子,一点一点走出了阴霾,渐渐又阳光了起来。

后来,魏若来出去谈事情,被敌人扣下,三天两夜才得以脱身,刚回到连队,就见牛春苗老远的冲过来,眼睛都哭的红红的,扑到他怀里啪嗒啪嗒掉眼泪。

魏若来低头帮姐姐擦眼泪:“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姐姐不哭。”

说完摸了摸春苗的头。

魏若来第一次知道被人时时刻刻惦念的感觉。

他想,他这辈子都离不开姐姐了。

彩蛋:魏若来牛春苗意料之外的初吻及婚后甜蜜日常,还有娃啦!喜欢的朋友可自行解锁

近两日国公府里很安静。

或许是寒风萧瑟,冻得人打不起精神,也或许是府里两位主人和睦相处多年,第一次明面上闹这么僵,府中其余人办事走动都分外小心。

其实两人对别人态度依旧如常,春风和睦,笑脸相待,看不出差别。但两人一旦对上彼此,又会变另一番脸色。

比如两人在走廊上遇上,本来可以错身而过,但二人就是互不相让,僵持半天,一个说自己先上的廊桥,另一个说自己先抬的左脚。

又比如,两人睡前关门,会故意把门摔响,声音一定要高过对方,于是府里一晚上能听半个时辰的哐当声。

国公夫妇吵架的事传了出去,赵尚书又来劝李同光,要他多担待大度。...

国公夫妇吵架的事传了出去,赵尚书又来劝李同光,要他多担待大度。

“夫妻之间吵架都是寻常事,最重要的是求和,国公年长夫人六岁,应当宽宏大量些。”

李同光拒不承认:“孤没有和杨盈吵架。”

赵尚书当他是要面子,还是和他说了些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进去,但是看青年脸色确实有所软化,便知道有了作用。

回府的路上李同光沉默了一路,做了一路的心里建设,可回去时又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摔门响。

他被拒之门外。

他握拳转身,也摔门回屋。

又过了两日,两人不摔门,也不僵持了。

杨盈主动和他说话,但一聊完正事,她就神色淡然,无论说什么,她都简单应付,敷衍了事。

李同光有心求和,试探提起吵架的事,都被她不咸不淡地推了回去。

她这个态度,比之前两天还要让他闷屈。

生了好几天闷气,这天李同光下朝回家时,竟发现杨盈在煮酒等他。

她神色自如,一如往常,好像前些天争吵从未发生。

杨盈倒了杯酒,推到桌子对面,李同光走了过去。

杨盈已经给自己倒第二杯酒,她问道:“不是要和我谈吗,怎么不说话?还是疑心我在酒里下了毒?”

“毒死我你出不了安国就要给我陪葬了。”他接住她的笑话,也拿起杯盏。

杨盈歪头一笑,和他碰杯:“那可不一定,如今我手上有六道堂,有朱衣卫,说不准哪天这个国公夫人做得不痛快了,我就假死脱身,周游列国去了。”

李同光握着杯盏的手指收紧:“你真这么想?”

“做梦的时候想想。”

“人生很长,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出使安国救王兄的时候,我已经在想,怎么死才能在史书上留个好名声了,谁能想到现在。”

杨盈有些感慨,看了看眼前人:“庆国公当年提出要梧国送一个皇子来安都时,可有预料到皇子身份的我,不仅嫁给了你,今日还能和你喝酒对饮?”

李同光静静看着她沉默良久。

现在的杨盈和昔日的礼王相去甚远,如果她不提起,他很难将那个稚气但凌人的皇子再次和她联系起来。

可是慢慢的,他还是从中找出一些相同。

那时他和杨盈互有立场,又因为师父争锋相对,两人只要相处,便有一种两相生厌的推拒感。

后来,杨盈暴露女子身份,两人被困离宫短暂相处,再后来联姻成婚,共赴战场,这种推拒感慢慢消失。

而现在,他在她身上,又察觉到了这种推拒感。

李同光有些不安:“所以你愿意和我说话,不是不生气了,依旧只是因为,你不在意。”

杨盈摇头:“我只是想明白了。”

“你我成婚,是因利而聚,而今天下太平,这场婚事是安梧两国和平之象征,我对你生气,于我无益,对大梧更无益。”

“我愿意和你谈,是因为你说的不错,无论真情假意,只要我们期愿和平,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离。”

“我只是想劝你,你昔日能为利和初太后周旋,未尝不能和我装一辈子。”

酒煮沸了,顶着盖子腾腾冒着水汽。

李同光的神色模糊在水汽里:“这是你所有想告诉我的?”

杨盈夹了两块碳出来,扔到手边的火盆里,她答道:“是。”

为什么暖酒喝下去,浑身还是冰冷。

李同光放下手中杯盏,垂眸问道:“我于你是什么?”

“是安国庆国公,是梧国的盟友,也是我的盟友,还要算远一点的话,”杨盈眉眼一弯,眼前浮过一抹红色的身影,“勉强,算是我的师兄。”

李同光本能地跟着她一笑。

可是胸口忽然升上来一股酸胀感,一直到喉咙。

他突然想到,他和杨盈之间,一直都很顺势。

正如她说的,他要一个皇子入安,她就千里迢迢来到她身边。

他需要利益站稳脚跟,她就带着婚书嫁给了他。

她是他利益和欲望的嵌合,是足以抛下其他得失取舍的最好选择,是黄金屋的利剑,只要他对天下有所求,她就永远不会抛弃他。

他们之间太顺时顺势了,甚至没有波折,甚至两人还有可以交付全部的信任,以至于他没想到,会走到悬崖绝境的地步。

摇摇欲坠中,他急着抓住些什么。

他说:“我们成了婚,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夫人。”

“我知道。”杨盈回道:“我是你夫人,在向你要婚书的那天我就说过,纵然我不喜欢你,我也会做好你的夫人,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礼城公主代表梧国对安国的承诺。”

最能救他的人,丢下来的不是绳索。

不知何时,外面又下雪了,细碎的雪飘飘摇摇落在窗沿,有些顺着风吹落到他手边,李同光抬手拂去。

不过好在,他无比熟悉这沉坠的感觉。

李同光给自己满上一杯酒:“公主为这份承诺能做到什么地步,哪怕我想要一个孩子?”

杨盈微微一怔,淡然开口:“可以是可以,但我不建议太早。幼主还未长大,你尚未还权,旁人会怀疑你有称帝之心。”

李同光不再说话。

他好像没什么筹码去周旋了。

尽管他足够富有,有夫妻之名,有她的信任,有她往后的承诺。

好像再拥有太多,就是贪得无厌了。

他只能索求到这里了。

“我明白了,我会尽好我的责任。”李同光说道。

杨盈满意地笑了笑,朝他举杯:“敬诺。”

雪簌簌下了一夜,两人终于在修门匠来到府中之前,达成短暂和解。

两人吃饭的次数多了起来,但两人依然忙碌,去杜长史那儿钓鱼的日程,屡屡提起,又屡屡放下。

送国书去梧国的使团在路上遭遇了好几次刺杀,据朱衣卫消息回复,大概各方势力都有。

那些藏在暗中的,隐于暗流的,在窥见缝隙时,开始冒头。

杨盈正打算多派些人暗中紧跟,这时忽然有人来报:“有人刺杀庆国公!”

李同光遇刺了,性命危在旦夕,全皇宫的太医都在为他医治。

在赶往皇宫的路上,杨盈想了很多事,大部分都是后事。

李同光若死了,安国朝政必会巨变,安国会有新的摄政官,也或许,会有新的安帝。

她想了很多种办法,构建很多可能,告诉自己接下来如何去稳定局面,毕竟如意姐教过她,任何时候不能坐以待毙。

但看到李同光气息微弱躺在床上时,她的双手竟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也有些疑惑。

她竟在害怕。

她好像怕过很多东西。

怕过梧国的冬夜,冷宫的老鼠,怕过背井离乡,怕过至爱背叛,怕过刺杀,也怕过孤立无援。

她唯一怕的,只有死亡。

她的娘亲,在一个冬夜里合上眼睛,就再也没有醒来。

小时候在冷宫,她午夜梦回,想起那双合上的眼睛,总是惊惧而醒。

她浑身发冷。

想起了那场战争。

那时所有人忙得焦头烂额,每天不断有人死去。

有些人的死亡,她亲眼目睹了,有些人的死亡,她靠耳闻得知。

也许是当时太紧促了,来不及悲伤,战争胜利时,她仍有一种大家还在的错觉。

等慢慢回过神来,才发现大家都不在了。

没有人安慰她,没有和她逗趣,没有人说要给她做糖丸,没有人会教她跳舞。

后来和李同光回忆这些,两人有过互相抹泪的时候。

但她知道,她不能辜负死去的人的期望,她必须继续前行。

可是现在,李同光也会死吗?

她俯身下去,握住他冰凉但脉搏跳动的手腕,在床边蹲坐下来。

毫无预兆地,对方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她愕然抬头。

李同光诧异地看了她两眼,忍痛从床上坐起来,略有迟疑的伸手,在她脸颊处抹了抹:“是在为我哭吗?”

杨盈甩手,没能甩脱。

她说:“除了你这屋子里还有第二个重伤要死的人吗?”

“战场上千刀百枪都见过了,这点伤算什么。”李同光还想伸手给她擦泪,但被她挡了回来,她自己胡乱抹了一把,擦得脸上通红。

他还是想触碰她,于是扶了扶她发上的珠钗:“你很怕我死在你面前?”

杨盈静默一瞬,但她没反驳:“我很怕你死在我面前。”

李同光胸口震动得厉害,他攥紧眼前人的手,道:“杨盈,我们以后,风雨同舟,白头偕老,过完这一生吧,我不要别人。”

他敏锐的发现了。

昔日六道堂众人和师父爱重杨盈,他们照顾她,保护她,所以杨盈来到他身边时,如同责任交接,他不自觉的行着照顾保护之责。

他们死后,这种照顾保护之心达到了极致,夹杂着互不背叛的信任,成了依赖。

他以为,他是那个照顾她,又依靠她的人。

以为只有他尽全力,像守着珍重之人的遗物一样,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沾染。

可是现在他发现了,他之于杨盈,就像杨盈之于他。

毕竟,他也是师父留下来的给她的“遗物”,只要她永远记得,只要她永远怀念,她就永远会像今天这样,舍不得任何人破坏他。

他其实是最大的赢家啊。

容家的暖房。

被狠狠教训了一通的三人终于被贺九灵放过。外表看起来除了头发、衣服有些凌乱,并没有收到太大的伤害,但一个个鬼哭狼嚎的,好像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欢送身心受创的三人离开,贺九灵就被早已迫不及待的容钰熊抱在了怀里。

“九、灵!”

容钰开心地对着贺九灵又抱又蹭,但看到贺秋庭又一脸不爽地瞪着他,立刻对他吐吐舌头,娇气地哼哼,将头扭到另一边。

贺秋庭还没说容钰呢就被他的表情无言怼了回去,顿时气炸:“嘿!还敢对我耍脾气!刚刚我也帮你打坏人了!你要感恩戴德地说谢谢!”

“感恩戴德?”对着容钰笑容满面的贺九灵瞬间回头,恶狠狠地瞪着贺秋庭。

“我让你感恩戴......

“我让你感恩戴德!”贺九灵直接一脚踹在贺秋庭的屁股上,虽小但有力,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就是说说嘛。”

贺九灵可不会惯着贺秋庭,龇牙道:“说说也不行!”

“好好好!我不说,我闭嘴!”威逼之下,贺秋庭无奈手指在嘴边一划,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心里却是嘀嘀咕咕:

还没嫁人呢,就开始养了个好大儿,贺九灵,你没救了!

怼完贺秋庭,回过神的贺九灵也没放过合扇跟展屏:“还有你们俩,身为容钰的侍卫,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那三个混蛋欺负容钰?”

说完,贺九灵还撇过脸小声嘀咕着:“当初就说你们中看不中用,现在看来还真没说错!”

贺九灵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在场的几人除了容钰都是练武之人,听力很敏锐,怎么可能听不清贺九灵的吐槽。

展屏不服气地反驳:“谁说我们不想揍回去,还不是…”

“还不是什么?”等了半天也不见展屏继续说下去,贺九灵催促道。她倒是想知道有什么理由可以让身为容钰侍卫的两人放任别人欺负容钰。

“还不是…”展屏迟疑了半天,不确定该不该继续说,求助地看看合扇。

合扇吐了一口气,替展屏道:“是老爷的吩咐,只要他们不是实质伤害了公子,便不允许我们随意出手。”

贺九灵皱眉,不懂容绛的意思:“这是为什么?”

“应该是不好得罪那些朝臣贵族吧。”贺秋庭大概猜到了容绛这番决定背后隐含的无奈,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和复杂情绪。

皇帝恩准他可以上元节之后去金吾卫,即便现在还不需要马上去当值,但该有的人情往来、应酬交际,贺秋庭也是该去就去,多多少少也从同僚朋友那听说了不少关于容钰、关于容府甚至关于占星馆的一些言论。

对于如今容府和占星馆的困境,贺秋庭不能说一清二楚,但也是大概了解的。虽然他依旧不想贺九灵陷在容钰这个坑中,但也不得不承认,贺九灵做了一件最错误的事,而贺良的决定更是错上加错。他们贺家对不起容钰和容家,欠他们的太多太多。

“是的。”合扇看了眼贺秋庭,不是很懂他眼中的愧疚。

“这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本来就是他们不对,说破天也是他们有错在先,怎么就…”

一向心直口快的贺九灵不服道,可说着说着她突然想起了之前李亦画分析的话,一下哑了口。

“是因为容钰傻了,容家没有继承人了?所以那些人才…”

“是。”

“可之前他们那么敬重容家,仰慕容家,怎么能转脸就对容钰、容家落井下石?”

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阴暗现实吗?心思单纯的贺九灵真的不懂。

“九灵,这世上从来都是只有锦上添花的,哪有那么多的雪中送炭。”贺秋庭叹着气拍拍贺九灵的肩膀。

“人心冷暖,世态炎凉。既然那些人都不相信容钰会好起来,不看好容府。那我偏要治好容钰,狠狠打他们的脸!”

合扇感激道:“贺姑娘,谢谢你。”

展屏因为感动眼睛闪闪发亮:“嗯嗯!我也相信贺姑娘一定能治好公子的!”

合扇和展屏的感激让贺九灵内心很是羞愧。或许等给容钰解了忘情散的毒后她会承认自己犯下的弥天大错,但现在的她依旧不敢面对,只能一次次发誓:“我一定会治好容钰的。”

容钰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见没人理会自己,他闲不住地想要伸手去玩贺九灵的头发。

堪堪抓到她的头发时,容钰恍恍惚惚想起贺九灵不喜欢自己把她的发型弄乱。犹豫着缩回手,他的眼神左右飘忽,最后落在了除了贺九灵离他最近的贺秋庭身上。

偷偷抓过贺秋庭的头发把玩,见他半天都没发现,容钰顿时安心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

“啊!痛痛痛!容钰,你给我撒手!”

啪得一掌将容钰捣乱的手拍开,贺秋庭回头怒瞪着懵懂无措又委屈的容钰,倒吸冷气揉揉被扯痛的头皮。

“九灵,管好你家容钰!”

抓狂地看着打结的头发,贺秋庭才对容钰和容家的生出愧疚之心立刻烟消云散

“知道了,知道了。”阴郁的气氛被容钰的小动作一下搞没了。

贺九灵偷笑着随口敷衍贺秋庭,将一切的负面情绪抛在脑后,转头就安抚对自己委委屈屈撒娇的容钰。

“没事的,容钰。下回注意点别被贺三打了就没事。”

贺秋庭整理着凌乱的发型气道:“喂!贺九灵,你能不能教点好的?”

“我怎么没教好的?”贺九灵一脸得瑟道。“起码就没扯我头发,是不是,容钰?”

“嗯嗯!”容钰开心地点着头回应,模样要多乖巧就有多可爱。

“看吧,容钰多乖!”贺九灵摸摸容钰的头顶,一脸欣慰,转头就怒怼贺秋庭。“哪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那句你是猪是谁教容钰的。”

虽然上辈子是自己教的,但这一次不是啊,一点不妨碍她借机怼贺秋庭。

“要不是我教,他刚刚是真的被人欺负得死死的,现在起码还能怼人呢!”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好好的容钰要是被你教坏了,信不信容大人抽你!”

贺九灵的一句话立马让贺秋庭想起了容绛莫测的手段,顿时不说话了。有一个贺九灵填进去也就算了,可不能再把自己也一起填进去了。

贺九灵不再理会贺秋庭,转过身对容钰打量了一番才道:“容钰,今天我带你去街上买东西好不好?”

容钰懵懂地眨眨眼睛:“街…买…”

“对。”虽然容钰还只会说一些简单的字,但贺九灵发现容钰总能精准提炼到关键字,很是高兴。

合扇犹豫道:“贺姑娘,现在带公子去街上会不会不太好?”

“容大人有说过不让容钰去外面吗?”

“说倒是没说,只是今年冬日偏冷,公子体弱,太医建议最好待在暖一些的地方。”展屏急急开口。

“而且公子现在有些害怕不熟悉的人,要不是刚才那三人身份比较特殊,公子也不会见他们。去街上我怕公子会不习惯。”

“保暖的话,只要给容钰穿暖点,马车上多备些暖手炉就好。”贺九灵并不觉得展屏说的问题很难解决。“况且就是因为容钰现在害怕陌生人,才要带他去街上看看,这样容钰才不会害怕,可以慢慢习惯。”

“嗯嗯!”容钰很喜欢贺九灵对着自己笑,见她跟自己轻柔细语忙不迭地点头回应。

“呐,容钰,一会儿我们去街上买烟花,等明天我放大大的烟花给你看。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空炸开,可比满天星空漂亮多了。”

容钰不懂烟花的美丽,他只想看眼中有光神采飞扬的贺九灵:“嗯嗯,漂、亮!”

曾经的贺九灵因为偏见不喜容钰,哪怕明知他姿容绝世,还自带出尘的纯净气质,可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作为神棍的障眼法,看着好看但假的明显。

可面对重返稚童心智的容钰,贺九灵放下了无理的偏见,看懂了他一尘不染的无瑕本质。绝世的容貌加上懵懂纯善的可爱表情,贺九灵有时候回忆起一开始的自己,就觉得自己又傻又混蛋。

贺九灵捧起容钰欢喜道:“容钰,你真的好乖巧!我好喜欢啊!”

从未被贺九灵这样直白表达喜爱的容钰先是一愣,反应过后也欢喜得直乐,也学着她的动作要捧起她的脸:“呵呵,喜欢!”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两个当我是死的吗?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贺秋庭强势插入贺九灵和容钰之间,将两人硬生生拉开。

贺秋庭瞥了眼合扇跟展屏,压低了声音警告道:“贺九灵,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给我注意点形象!”

贺九灵轻咳一声:“知道了。”

容钰不高兴地嘟起嘴:“坏!”

一旁的合扇跟展屏有些尴尬,直接将容钰护到一边,怕他的一些行为再不小心刺激了贺秋庭。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马车。”

“公子,我们去换身衣服吧。”

“九灵,我警告你,到了外面你别再跟容钰做那些越界的举动!”贺秋庭一把拽住贺九灵的胳膊郑重道。“容钰不知道,你不能没了分寸,怎么说你都还没嫁人呢!”

贺九灵拍拍他的手不甚上心得回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心中有数。”

看着贺九灵跟在容钰和展屏后面蹦蹦跳跳的模样,贺秋庭总觉得京城很快又要谣言绯闻肆起了,不禁头疼地捂住了额头。

“贺三,我记得你那什么朋友不是约了你喝茶嘛,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啊,别让人家久等。”

容钰乐呵呵地看着贺家两兄妹斗嘴,展屏只想无奈叹气,加快了给容钰系披风的速度。

穿好披风,戴好帷帽,给容钰塞了一个火气正旺的暖手炉,展屏牵着他的手走出暖房。

一阵寒风刮过,小步跟着展屏的容钰一下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公子?”

展屏不解回头,看到容钰难受地拨弄面前帷帽上乱飞的纱面。

“怎么不走了?”

“不…要…”容钰委屈地拉着刚刚追上来的贺九灵,摇头晃脑地想要摘掉帷帽。

“公子,不能摘。”展屏急得连忙按住容钰不安分的手。“您上街不戴帷帽,会出事的!”

“又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上个街还戴个帷帽,切!”走在最后的贺秋庭一脸不屑加鄙视的将脸撇到一边嘲讽道。

“贺三公子,那是因为…”

“贺三,你是不是不记得之前多少姑娘千金觊觎容钰了?”没等展屏解释,贺九灵就一脚踹在贺秋庭的小腿上。“容钰不戴帷帽,让那些姑娘看到,她们还不得疯狂扑上来把容钰生吞活剥了!”

贺秋庭挠挠脸颊,讪笑一声不说话了。

的确,之前容钰誉满天下,几乎所有的女子都爱慕他,憧憬着可以嫁给他。哪怕现在都知道容钰傻了,依旧有不少垂涎他美色的大胆女子想要一亲芳泽。

看看冒着呆气的容钰要是不戴帷帽走在街上,被那些千金小姐看到…

贺秋庭光想想那个画面就不寒而栗。不是被那些大胆的女子吓到,他纯粹就是想到护犊子的容绛要是知道容钰在他们照顾下还被人欺负了…他不得不心存惧意。

“容钰,你别动,让我看看。”贺九灵观察着容钰戴着的帷帽,思考他为何觉得难受。

有贺九灵的制止,容钰的确不敢随意乱动,可时不时扫到脸上的纱面实在太讨厌了。动不了的容钰十分聪明地嘟起嘴使劲地将纱面吹开。

没等他开心脸上不会痒痒了,下一阵风就将吹开的纱面糊到了他的脸上,气得他一阵摇头。

展屏犹豫道:“是不是因为看不清?公子一直想把纱面拨开来着。”

“试试只用一层纱面吧。”贺九灵也记起上一世容钰病了的时候一直用的是单层纱面的帷帽,上面挂着一些小坠子。

“对了,有没有一些白色或者透明的小坠子,拿一些过来。”

“小坠子?珠子可以吗?”

贺九灵点点头,开始上手将两层纱面拆成一面:“可以。展屏,再拿点针线过来。”

贺秋庭看着她的动作好奇道:“九灵,你要做什么?”

“给帷帽加点小东西,这样容钰就不会光顾着纱面想要摘掉了。”

贺秋庭不是很信这么小小的改动就能让容钰消停:“有用吗?不对,是你会弄吗?”

“那么简单的东西怎么可能不会。”

贺九灵说得信誓旦旦,但当展屏把材料都拿过来真上手时,发现连穿针引线对她而言都是很难的一件事。

“贺姑娘,还是让我来吧。”

等贺九灵试了三四次都不能成功穿好针线,展屏忍不住主动提出换他来。

看着展屏熟练地穿针引线,几下就将绿豆大小的东海水晶和白棉纱线串在一起,缝合在帽檐上,很快一顶精致的有着漂亮坠子的单层纱面帷帽就出炉了。

贺秋庭看得目瞪口呆,连声赞叹:“展屏,你的手艺不错啊!”

展屏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憨憨一笑:“都是小意思。”

“不、哭。”

见贺九灵沮丧着脸,不高兴地低头踢踢脚下的石阶,容钰碎步走到她面前,双手捧起她的脸认真安慰。

“容钰,我没哭。”贺九灵瘪瘪嘴,勉强扯起嘴角。“就是觉得连这么简单的穿线都做不好,好没用。”

“没、有。”容钰摇摇头,努力地想要安慰贺九灵。“九灵、好。”

贺九灵受挫的心一下就被容钰可爱温暖的笑容治愈了:“是,在容钰心里我是最好的。”

“嗯嗯!”

哪怕是贺秋庭,面对容钰无敌甜美暖心的笑容也是无力抵挡。他捅捅还给帷帽做最后修饰的展屏:“你说容大人要是知道自己在容钰的心里还比不过我家九灵,会不会气到内伤?”

展屏眨眨眼睛,沉默无言:老爷早就已经气到内伤了吧。要不然为什么每次贺姑娘来见公子,老爷总是黑着脸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现在更是直接假装不在府里,还不是想眼不见为净么?

“做好了。”展屏整了整完工的帷帽。“公子,我们试试现在这顶帷帽,这可是贺姑娘想出来的,你喜不喜欢?”

“喜欢!”知道是贺九灵为自己想的,容钰高兴地接过来就往头上戴。

等展屏帮他戴好帷帽,整好纱面和上面的坠子,容钰立刻兴奋地左看看右摸摸,再也没有时时刻刻想要揭开纱面摘下帷帽了。

展屏感慨道:“贺姑娘,你这主意真好。”

贺九灵略带不自然的笑笑:“好了,现在我们坐车去街上吧!合扇肯定等急了。”

“走!走!”容钰兴高采烈地拉着贺九灵的手迫不及待朝前院碎步跑去。

Ps:最近事比较多,今天的彩蛋没来得及码。提前打个招呼,这周的更新不确定会不会准时。

·cp谢允&周翡

·“三年清梦”。端王&周家小姐

·前情翻合集。彻头彻尾的裹脚布

·想来点朝堂,功力不够qwq更多的是自己对谢允这个人物的理解吧

·ooc与渣文笔齐飞

“北都胭脂好颜色,我也想替我妻买一回的。”

·旧径游

周家小姐秘密回蜀中那年,今上下旨赐邸端王。然而殿下毕竟年纪尚幼未...

周家小姐秘密回蜀中那年,今上下旨赐邸端王。然而殿下毕竟年纪尚幼未至冠年,今上疼惜皇侄,仍旧留他常住宫中。这般虽是除却虚名没有,小殿下俨然太子之架势。金陵两党各怀鬼胎,在似有若无的阴霾之下,风声愈发异样。

谢允在朝堂上与主和派斗嘴数日,闹得乌烟瘴气,赵渊自说是护他,每日在两派间和稀泥,回头却向他大吐苦水,惹得小皇孙一腔激愤愈重,只恨不能插翅回旧都手刃曹贼,却竟困在这异乡经年局拔身不得。

当年建元帝南渡,为固形势,将金陵世家娶了个遍。如今金陵人尽皆知小端王与周大人独生的小姐相好,只当又要是一桩笼络联姻,逼着自知根系浅从不肯轻易表态的周以棠站队。然而这回端王大闹朝堂之际,周大人却趁送别女儿之机自请巡查诸府,接连数月不在朝中,置身事外,压根不淌这趟浑水。

谢允想过周先生此举的用意,独善其身之余隐约有些推却的意思。但是十来岁的少年人意气狂妄,岂肯遵循要自己藏匿锋芒的隐晦警告,只是每逢回宫路上想及一哂,替自己日后求娶周翡之路上十有八九的坎坷叹息一回,此外便不曾放在心上,连给小美人的信中也未提及分毫。

周翡自至四十八寨山下给他来了一封三言两语的平安信,此后便音信全无,不知究竟是给寨里长辈阻住,还是嘴上没门的端王殿下又惹恼了周姑娘什么。不过小皇孙自小命薄身薄亲缘薄,只有个脸皮颇为厚实,仍然不死心,死缠烂打十余封信往蜀中递,自己得意洋洋,觉得有古人“一骑红尘”的驿旅情味,但是快马加鞭没用,信笺石沉大海,连美人只言片语也没盼到。

宫里夜深,值夜的小宫娥靠墙打了个瞌睡,火盆只剩一点将作灰烬的火星,没人照看,便自顾自冷却下去。谢允把拟定的明日欲请之旨向桌角一推,搁下笔来,往掌心呵了一口气,用力搓了两下,攥紧手指想了一想,又抽出一张信笺,再给周翡写了几行俏皮的闲话。

赵家三郎素日是快嘴快舌,朝堂上伶牙俐齿得叫人招架不住,主和派虽然强硬,究竟有些怕小殿下这张嘴。然而摆脱生来“金贵”的枷锁,不做庙堂上的赵明允,“谢允”却是个心宽似海的闲人脾性,给周翡的信里也尽是杂七杂八没正事的闲扯,金陵哪里又新开了酒楼,哪家酒楼的菜变了味道,哪个铺子换了老板……周翡连朝中官员的名字都记不全,他便默契地从不提自己每日之所经历,只专拣那些杂碎有趣的街头巷尾琐事写与她,自己得借机拾乐,便仿佛每日乌烟瘴气的朝堂之事亦不过是个从脑海一掠而过的噩梦,假以时日便可苏醒,而届时他必然美人在怀,江山在握,自将这桩执念圆满收梢。

毕竟少年不知愁,兴冲冲一口气写下去,又是洋洋洒洒一大篇。他回头略微看了一眼,正想要不要添问一句归期,忽然耳根一动,听见一点掩饰得很拙劣的脚步声。

谢允嘴角方才写信时带的一点弧度变了形,立刻把镇纸摘了,随即将信笺反扣,却装模作样地不回头道:“明琛,这么晚跑来做什么?”

立刻有个身着跟他一式一样的月白斗篷的雪球似的东西扑到他怀里,随即被谢允十分嫌弃地拎住后颈子,没轻没重地塞进了一把椅子里。

“我说皇长子殿下,小孩子不好好睡觉,日后可是长不高的!”

“三哥不睡,我也不睡。”

“我就是想来看看……”椅子对赵明琛而言太高,两脚碰不着地面,但是这点困难阻不住熊孩子八卦的热情,“三哥是不是在给周大人的小姐写信?”

谢允一撩眼皮,没理他。这位殿下装得大尾巴狼一样,十分行云流水地将桌上的信笺“随手”叠了往怀里一塞,熊孩子赵明琛不知道那是“罪证”,还在兴高采烈地滔滔不绝。

“母妃说,周小姐日后八成要给三哥做王妃——三哥,是真的么?母妃说周小姐是金陵出了名的美人,改日宫里赐宴,若是她来,不知我能不能偷偷看她一眼?她若真是美人,总得美到配得上三哥的程度才是。”

“满嘴美人美人的,仔细别乱说去。要给小叔听了,又要怪我不教你好……”谢允把熊孩子拎起来,转身往殿外去,“今夜也不知禁卫怎么这么疏忽,竟给你跑了过来。这回亲自送你回去,定要请范娘娘好好管教你——堂堂皇长子,若是日后出外还同现今在宫里一样到处乱窜惹事,那可得了?”

明琛趴在他怀里不敢吭声,究竟还是小孩子,给三哥训得久了,便又不由自主将方才的好奇忘得一干二净,渐渐困了起来。

听见小家伙呼吸渐长,谢允噤了声,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即使宫墙长长,满地金砖森然含霜,雕栏玉砌间尽是寂寞,好像怎样也走不尽。又有种异样的恐怖从琉璃瓦间兜头向人逼仄下来,仿佛要压在肩头,一生扛不住也丢不下。

“我可不要阿翡来宫里,繁文缛节这样多,拘住她不好,让她看见我傻样更不好。”他乱七八糟想,“但我若要娶她为妻,宫里的规矩避不开,总得想个办法。难不成真要打回旧都功成身退,脱身向江湖之远再作计议?可那实在是……太难等及。”

宫灯照在夹道两壁,投落满地积霜刺目惨白,他心口的姑娘却好似一团灼灼如翡的烈火,驱散寂落深宫里透骨的寒意,照眼明似的,留下一点黑夜行将破晓的希冀。

他忽然从那线索里寻到一点什么,便觉得好似这无尽宫道也不过是漫长岁月的窄短一截,等他挣脱娘胎里带来的命数,从此天高地迥任由来去,自得一生自由。

想必纵使功败垂成,终于化身熹微消弭于晨光微茫,却也竟是有幸之极,无怨无悔。

·山外云

周翡再来金陵长住时,南都已经稀稀落落下了二三场雪粒子,街头巷尾多了些热闹,阴霾暂且消声。

年关临近,宫里愈忙,两年水患留下无数烂摊子,谢允又预备早日请命巡边,以谋收复失地之机,自然多的是焦头烂额事,偶尔出宫到自己府邸也住不安稳,三天两头往宫里跑,弄得偌大一个端王府经年累月空落落,活像是座鬼宅了。

周翡没有来找他,他设法往周府传了个消息,也杳无音信。如今周以棠正在金陵,他不好直接登门去,便只得百思不得其解地将这件事搁置下来。

听说周姑娘这回再来更美了,整个人的气度越发锋利,仿佛历经脱胎换骨,真作了一把刀似的——正是刀锋外露,有小成了。

周翡晚饭后练了一回刀,微微出了点汗,难得心血来潮地出门闲逛,自以为一趟来回多有经历,不辨南北的毛病总该有些长进,不想金陵街市曲折,她在自家方圆之内便已迷了路,五迷三道地越绕越远,竟转到了玄武湖边。

午后才下了一点雪粒,湖畔清冷,便积了薄薄一层雪被,十分雅素可爱。她见有纨绔颇为闲情地在湖边搭了个凉棚,独自披毳衣拥炉火看雪,便想着去问个方向。然而才走了两步,那人笑吟吟回过脸来冲她唤了声“阿翡”,竟是许久未见的端王殿下,令她狠狠吃了一惊。

谢允今日本是忙里偷闲好容易得喘口气,不想运气不错,居然遇上思念已久的水草精。然而周翡见了他,好似全没有久别重逢的欢喜,略微一蹙眉,竟然转身便走,一副不耐烦斡旋的耷拉神色,任他呼唤,不回头。

论轻功,谢允自然在她之上,然而金陵城人多嘈杂,来回追逐实在是吃力不讨好的争斗,他眼见呼喊徒劳,便心生一计,十分出息地原地栽倒,口里直呼“唉哟我不好了”,好似竟在个性命攸关的关头。

只见周翡身形微微一顿,随即赌气似的僵硬片刻,谢允在眼角余光偷偷瞥见,心头暗喜,越发煞有介事地叫唤得更凶。周翡终于禁不住,一咬嘴唇,回身向他奔过来。

“赵明允!”她一双杏核眼外围稍稍有点红,显得十分柔软,大约还是天真地信了他,一点防备也没有,“谢大哥……你没事吧——喂!”

几步之间,谢允闪电般地一掠而起,过无痕只消借约莫一片羽毛的力,便足以他旋身飞至她近身,一手扣向她脉门。周翡给他偷袭猝不及防,却也不是个吃素的,反应极快地拔出从不离身的长刀抬手应招,纵使又急又气,破雪刀也丝毫不乱,逼得他不得不收敛起嬉皮笑脸,出掌迎锋过招。

他一贯有君子之风,又有一种惰性,其实往日里总是装腔作势高呼“周大侠天下第一小生手无缚鸡之力岂可欺”,即使真的逗过火被当街追打,也往往只停留在耍轻功乱溜的层面,几乎不曾动过真格。而今日实打实地喂起招来,纵使神色不动,两人心下都有一种吃惊——单刃双掌,雪云乱飞,没有杀气的争斗周旋得居然堪称“相得益彰”,竟是种十分酣畅淋漓的势均力敌,倒真应了那年金陵初夏榴花中谢允的一声“知己”。

然而。

……这样打下去几时才是个头?

周翡率先烦躁,“无常”道的破雪刀诡谲难测,一侧刀锋便变了招,看似“分海”,角度却参差,刁钻地斜劈上去,预备逼退谢允。岂知端王殿下与她厮混久了,居然也染着一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莽撞劲儿,见她刀来不闪不避,两掌合落直压锋刃,随即便闪电似的变了向,一手磕在刀身上“呛”的一声轻响,另一手便眼疾手快错过刀锋,直接握住了周翡的手腕。

窄背长刀在他鼻梁堪堪停住,锋刃划破一层油皮,沁出极细的一痕血丝。谢允便一偏头躲开去,嘴角又露出一个熟稔的微笑,对周翡调笑道:“啊唷,女侠好俊功夫,小生失敬失敬——贵派‘花容月貌刀’好大威力,待划花了在下这张脸,世上又少一个美人,便宜你这水草精仰仗美貌横行霸道,怕真是要天下第一了。”

他又俯下身去在她耳边小声道:“周大侠天下第一,不知愿不愿护卫一人一生平安?实不相瞒,本王诚愿以身相许,你可否考虑一下?”

周翡给他按住手腕,力挣几下也没挣脱,心下更气,便将长刀丢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狠狠剜他一眼,随即扭过头去。

“……登徒子,大骗子!”

“——好过你这只小鸽子。”

谢允闲闲笑罢,收敛起没脸没皮,转瞬便正色下来,托着周翡手腕,很轻说道:“……阿翡,我很想你。”

周翡低了一下头,脸色很白。她何等聪明,闻弦音知雅意,便已经明白他温柔之下藏的那句质问。然而从前只有她一人生闷气,方才却不防泄了密,明知谢允使诈,听见他呼痛依旧忍不住牵心,便不得已狼狈地向心口方寸间早已习惯了隐匿与内敛的暗流服输,任其在心口来回碰撞,终于化作向他奔赴的那一刹那,便再无力辩驳。

谢允趁她这片刻失神,不由分说地又拽过她另一只手,强拉她也到棚里坐下。江南天阔,青山秀水,都拢在暮色四合的一隅天地中,便是丹青妙笔,也不得不膜拜在这一刻的良辰美景。

“四十八寨独立南北之外,轻易不与外界来往,纵然你是后昭贵人,在我们大当家那儿一视同仁。”老半天,周翡方才开口轻声道,“你的信……不知道究竟写了什么,我娘反正一年四季都要勃然大怒的,我打也挨了,信没拿到。”

谢允一怔。

本来考虑过四十八寨外来信件严格筛拣的可能性,他的信一则没用如雷贯耳的真名,二也没什么不能看的。字里行间不见风月,只是个少年人困在异乡流离却乐天知命地四处拾乐的小小趣味,倘若他日给后人结集付梓,大约倒无法归类作南昭端王殿下的密辛话本,也许竟作一本“金陵风土志”更合适些。

谢允在心口反复过了两遍信的内容,确认不曾冒犯,方才开口奇道:“我并没有写什么……信里都是正经话,不信我现在都可以当场给你写一封——你娘怎么说?”

周翡平视前方,凝望着湖上一尖儿白的积雪,有点心不在焉道:“唔,大约因为老有同一个人的信来,我娘留了心,压在马叔那儿积了些时候一齐看,随后就不由分说地揍了我几顿。我不服气,顶了两句嘴,她便问我这姓谢的是什么玩意儿……”

谢允无端打了个哆嗦:“……周姑娘,你莫不是把在下供出来了?”

他还打算来日用这个名字行走江湖呢,断断不可为了小娘子的一点疏忽前功尽弃,他十分肉疼地想,亏得大了。

周翡从地上捡了颗石子,往他烹茶的火里一丢,“哧”一声,炽焰便灭大半:“是啊,差点把你交了个底朝天……还好我多了个心眼,想着你堂堂端王殿下,这么丧权辱国地用假名,给人知道了确实不太好,便咽住了没说,你还得好好谢谢我不是?”

“女侠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今生来世,必有酬报。”谢公子油嘴滑舌,好话向来不要银子,随口便能诌出一段,“……不过我料想你们大当家不会罢休的。阿翡,你究竟怎么同她说的?”

周翡冷笑一声:“造孽的罪魁祸首,好意思问东问西的?”

谢允十分惊异地看着她:“我天,阿翡,你别告诉我你正是为了这个生我的气,回来这么久连个信儿都没有——我从五岁之后便没有闹过这么幼稚不带脑子的别扭,你今年不是已十七了么?”

周翡咬牙切齿道:“……不想滚进湖里就闭嘴!”

“头朝下?不行,不雅。”谢允大笑起来,轻轻放开紧握她手腕的手,脸上略微正色了一点,认真道:“阿翡,不开玩笑,我真的问你,是怎么同你娘说的。”

“我便说是谢家三郎……”周翡顿了一顿,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别扭,忙扭过脸去,忽觉自己背朝谢允的那只耳朵莫名其妙地发起烫来,怕他嘲笑,只得硬挺着继续道:“……我便说好像他家长辈有求于我爹,这谢三纨绔子弟一个,整日没脸没皮来缠着,烦人得要死。”

“……这还不是和盘托出?”谢允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滑稽地哭丧着脸,心想李瑾容一定知道了。看来他日后抱得美人江湖来去的夙愿,必然要“路漫漫其修远兮”。

金陵是南都,其中情事往往乘风而去,一夜晓谕天下。四十八寨虽然名义上独立南北,然而二十余年屹立不倒,岂是一味地闭目塞听所能做到的?金陵南端王有心于甘棠先生之女,想必四十八寨早有耳闻,偏周翡这倒霉孩子不懂,一说他二人情事,便直接把两人一同交了个底朝天。

幸而他自诩“想得开”,天性里有点乐天知命的自在,心往下沉了半截,又给自己若无其事似的兜了回来,便想:“李大当家大概已经知道我与阿翡如何,阿翡此次回来待我如此,大约也是给她母亲警示过,然而便到此为止,没有其他举动——我在金陵下九流行走虽然没有刻意隐瞒身份,毕竟‘端王’不同。不过如今既没有变数,想必大当家倒没有打算插手大昭之事——但是我与阿翡……的确是麻烦。”

他心下想定,却又嬉皮笑脸回来,望着周翡一笑,道:“你方才唤我什么,再唤一次,好不好?”

他笑得有点不太对劲,周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赵明允……谢大哥?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啊?”

谢允摇头:“你同你娘说……”

“谢家三郎?”周翡问。

“嗯,你把前两个字去掉。”

周翡不疑有他,顺口念道:“三郎。”

“再唤一遍好不好?”

“三郎。”

“唔,我的阿翡哪……”

谢允嘴角忽然露出一点微笑,周翡不由愣了一下。他却趁着她这片刻失神,再也按捺不住地偏过头去,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冰天雪地中的嘴唇柔软而微冷,好似片羽尖一掠而过。

周翡微微一颤,似乎是僵了僵,却终于没有挣开他,反倒渐渐软化眉目,唇角融出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来。

湖上暂歇的尖嘴灰雀顾盼两眼,自觉落寞,扑棱去了,正是“千山鸟飞绝”。

“阿翡……”只听谢允低声道,“我今年新有了府邸,特地跑遍金陵城,才在清凉山上寻见江南最好的杜鹃树,想着等你回来,我便移栽府中。待到春日里盛放,想必是山花如翡,回看桃李都无色——如是那般,在我便如见故人,在你,是否也可一解思乡之苦?”

他脸上仍然挂着微笑,没说为她攒出陌上花原是故典,却让他推云之掌信手分作三截——起先是苦等故人归来,如今正盼得佳人来归,他日,想必又要为了内人归迟,别生无穷的离恨意。

“阿翡,我要跟你确定。”他把头埋在她脖颈,自己数得清自己的呼吸,“我不愿蹉跎,早晚要回旧都报仇,在金陵待不了多久——唔,你等我吗?”

那不会太久,他想着。周翡从无拘无束的浩荡天地中奔来,却误打误撞陷在这黄金囹圄里陪他看过春华秋实,他怎么舍得,更怎么能够不以大半有幸荒疏的余生陪她去打马纵横,踏遍群山,从此一生自由,只将悲喜眷恋在美人锋利眉端,再不必困于尘世纷扰。

拿一辈子来酬她,一定够了吧?

-惊梦

·山花如翡

辞别金陵十年的谢允恍恍惚惚地知道,旧梦已经兜兜转转到了第三年上。

蓬莱梦长,偶尔仿佛是在童年起早贪黑的艰难中,几乎仍然听见海与浪不分彼此,在耳畔忽远忽近逡巡,直到突然惊醒在师父同明与师叔们发功为自己续命的浑厚内力里,却连周翡的消息都没力气听,随即又被刺骨的寒意逼回金陵旧梦之中。

他并不是必须要待在赵明允身边才能得窥梦境全貌,梦中既自知是把当年覆辙重蹈一遍,偶尔便会有意避去陈年朝堂乱阴霾,借这无人可见的旁观者身份独步于街头巷陌,遥听从前漫不经心习以为常的喧嚣鼎沸。

卖花声,桂花浓,良夜短……他有时猛然发觉身是梦中客,所念之人远在天边,不知何时何日方有再见机缘,心知自己与周翡,也许终其一生无法如此梦同游一遍。于是往往想着想着,他便悲从中来,仿佛步在人生遗恨,但是每一个崎岖坎坷遗落的晶莹坑洼里都映出周翡倔强的俏脸,一颦一笑虽然称不上“温柔”,却尽是他喜欢的模样。

那年她从黑牢上一跃而下,带着一堆瓶瓶罐罐对他说“交代重要”的时候,他便发觉自己这因为艰难与过多的经历而显得残缺不全的人生竟忽的圆满妥帖起来,好似此前千辛万苦,万端怨愤,皆不过是前情周转。而他毕生所想要的自由,便如撕开天光的一线熹微,正是要自她那把长刀上搏出。

“安之,再坚持一下,周丫头快回来了。”

他模糊听觉个苍老的声音,却分辨不出究竟是师父还是某位师叔。强撑着力气略微攥了下掌心的暖玉,嘴唇抖了抖,才吐出“阿翡”两个字来,便脱了力。

混沌之中,依稀听见师父说什么“三味汤”还差两味药,能吊出他残余的生命力云云。

如果实在太辛苦,那……他想,可是我总不能让她放弃我吧——阿翡认定了的事,一向是谁也拗不过她的。

朦胧忽然颠倒,闹市喧嚣再度填塞入耳,他已经重回昔年金陵,在茫茫人海漫无目的地浮沉,却一下被片猎猎的红不由分说地闯入眼帘。

梦中红意如翡,如见故人——那正是周翡没错。

想来有趣,他梦里的周翡是“周家小姐”,其实经历远不似他真实所遇的“南刀传人”,但是好像无论如何,她依然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一身孤勇的小姑娘,永远坚信自己只要刀尖向前,就能披荆斩棘,无处不可去——她似乎是一个从娘胎里呱呱坠地时便已经注定了此生将如何选择自己道路的人。毕竟皮相无关紧要,才华可以慢慢培养,唯有勇气是毕生倚仗。*纵使江湖路远,少年易老,但仿佛只要将长刀一挥,不思后退,便好似这天下虽大,亦从无她周翡闯不过的关隘。

谢允想至此处,不由自得其乐地一笑,逆人潮蹭蹬去,离她更近了一点。

周翡正是往端王府的方向,脚下奔得很急,却丝毫不显得狼狈。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孩子顶俊俏,极简单的一身红裙也能穿得如花团锦簇,只消一点飞扬的灵气,便很有一番眉目如画的意思。

谢允望向她,若有所思,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应该给周翡做这样的一身红裙。

周翡闯过人声鼎沸的金陵闹市,好似本要停在端王府前,但临到门来却踯躅了,绕着门口石狮打了两个转儿,终于一咬嘴唇,回身掠过高墙,毫不客气地从后院翻了进去。

谢允一身“过无痕”神俊无比,纵在梦里依然奇绝,然而当他步着小美人的“后尘”,纵身轻悠悠落足瓦上,从墙头随便往里窥视了一眼时,小腿竟突然抽了筋似的猛地一僵,险些一头栽落下去。

赵明允仿佛早知周翡要来,正负手站在院中。然而他身上服色依旧十分华丽,显然打从出宫便没有更换,根本匆忙之极,不似表面上那么闲情雅致。

他这王府庭院修整得颇有一番巧思,前前后后地势起伏,竟如小山坡错落有致,其上栽满杜鹃,在这个时节开得正盛,满眼花团锦簇明艳动人,猎猎的红仿佛有生命一般,自上而下摧枯拉朽地烧成一片,分外照眼明,丝毫不带江南甜柔秀美之气,却倒好似蜀中群山之间的风景。

他竟是为了她,亲手造了一幅“山花如翡图”。

谢三公子呆了一下,仿佛给满眼呼之欲出的红意烧疼了瞳孔,不堪直视地阖了一下眼,终于一侧身,在墙头坐了下来,蓦然竟忘了这一日正是南端王秘密入宫自请巡边的日子。

在跌入命运的暗流之前踌躇满志的自己,会怎么样与小美人约定?

他忽然不那么在意。

“经一场大梦,梦中……”谢允喃喃道,“见满眼山花如翡,如见故人……”

“喜不自胜。”

-圆梦

·桃叶渡

“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翡从袖中掏出一张字条来,仔细展开抹平,伸手直怼在端王殿下眼前。

那字条上一字一句清晰可辨,有点漫不经心却不失风度的飘逸,正是谢允惯使的那种风流多情的笔迹——

谢允不答,只是微微弯着嘴角,周翡便又上前一步,道:“我这几日四处寻你不见,你府上家人只说你入宫去了,好几天都没有回来,怎么今日却突然送了这么一张字条来?”

“我说过,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谢允轻描淡写地说罢,转过身,在万紫千红中挑挑拣拣半天,忽然十分油滑地躲过了等得不耐的周翡捅过来的一刀鞘,又顺着她压下手腕试图困住自己的一卡稍作翻身,流云飞仙似的轻飘飘脱身出去,终于摘下一簇杜鹃,探身回去,替周翡簪在了鬓边。

“我跟小叔说好了,明日便启程去巡边。”谢允微微顿了一下,又微笑道:“这一去,当然你知道,不是为了‘边境安宁’——也许真要等到我亲身抵达旧都,才会归来了——要么得以收复失地,令曹贼还我河山,或者不幸战死沙场,却也有幸终得魂归故里,那时候……唔!”

周翡忽然揪住他描龙绣凤的精致衣领,踮起脚吻了上去。少女特有的甜香不由分说地闯进口腔里,蓦然堵塞住了他的三魂七窍,平日里无比灵敏的五感齐心协力地撂了挑子,只剩一点极甜、但又极苦涩的滋味落进五脏六腑间,过电似的游走不休。

谢允呼吸倏地一滞,愣了老半天,终于安抚似的,抬手搭在了她的后心。

周翡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牙关猛一咬,尝到了一点血腥味,才不堪慌乱地挣开去,又被谢允一把拉住了手。

“阿翡,有道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这封号都是‘君子端方’,自然从不食言而肥的。”他牵紧她的手,略微一拉扯,小心又温柔地扣牢在自己掌心,又微笑道,“你放心,我这一去,必然会平安无事,绝不单留你一人孤零零。”

“呸!”周翡一偏头,挣开他的手,又开始嘴硬,“谁又担心你了!要死要活是你自己的事,我才不管你!”

“是吧,”谢允眨眨眼,又笑道,“我字条上写的是‘吾妻’,周小姐尚且待字闺中,想必不是你。”

周翡好像有点恼羞成怒,长眉一挑,突然又抬起刀鞘,直接抵上他的脖颈,嘴里似笑非笑地“啧”了一声,伸手点了点他脖颈上乱跳的青筋。

“赵明允,我告诉你,”她凝视着他的眼眸,眉目非常锋利,口中一字一句道,“无论你到多久之后,以何种身份,只要你肯来,我一直都等。但是你给我记着,别死在外面了——你要是敢死在外面,变成鬼我都不放你进我家门!”

谢允好似忽的愣了一下,脖颈上乱跳的青筋也好像有一点微妙的停滞,却只顾着出神,一个字也不同她答。周翡便忽然自觉没趣起来,有点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去,却被谢允一步赶上去,一把抱住她。

他一向是个温和得似乎有些满不在乎的人,纵使贫嘴,也永远拿捏在堪堪碰及“调情”的分寸,不会逾矩,更不会一时热血上头地失态角力。但是这次的拥抱隐约有点什么不同,他的手臂狠狠地箍在她的腰上,唯恐一松手她便会飘摇而去似的拼命把手臂压得更紧,勒得她一阵麻麻地痛,却竟有点近乡情怯似的不肯挣动,仿佛只要她羞赧逃开了,他便要立刻从这罕见的惆怅与悲哀里抽身而退,佯作不动声色地换一个人。

她迟疑着,目光随着坡上那片猎猎的红起伏不定,终于流顺下来,这才伴着一丝极干净的、只有少年人才特有的清醇的气息,隐约听见谢允胸腔里慢得像是走了调的心跳。那声音和她自己心口飞快窜动的响声相比几乎有些突兀,倒像是因为寒冷而濒死之人的心跳。

“谢大哥?”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袖,有些疑惑地唤,“你……”

“别说话。”谢允低声道。

他抬手狠狠扣在她后脑勺上,越发用力地将她按向自己的心口,觉得仿佛只要一直在梦里沉溺下去,她便可以一直在自己身边,一直在少年的轻狂自在中圆融如意下去。

他恍惚了很久,从看见年少的“自己”给心上美人写的那张“我妻”的字条时便惊动,不由自主自墙上一跃而下,没想到得以误打误撞魂归旧躯体,能够此生第一次,也或许会是唯一一次,用力而不顾一切地抱紧她,把一腔无处寄托的似海情深都融进这个拥抱里,于是即使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似乎只是想起此刻的彼此,便竟已觉得满足了。

他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拼命把自己消散在天南海北的三魂七魄勉勉强强抓回了一鳞半爪,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仿佛春水消融似的把嘴角要笑不笑地弯起来,再度露出一个自己招牌式的、熟稔而又漫不经心的神情。

“唉,我说姑娘啊,你怎么这么瘦啊,这身板都快有我/硬/了……”谢允像模像样地摇摇头,叹气道,“明日之后,趁我不在没人带你好吃好喝的,赶紧养肥点,他日好让我能娶个喜气洋洋的媳妇,光是看着就乐呵,多好!”

他笑嘻嘻地一侧身,听见小美人轻轻磨了磨后槽牙,知道周翡的刀鞘一定又开始挠得她掌心发痒,索性脚下一动,便带着一丝笑意,旋身滑了出去。

经一大梦,见一故人,挨心心念念一揍,大抵蜉蝣春梦,也不过贪欢如此。

而他此心已足。

*:p大在《有匪》广播剧完结时的结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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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称略乱qwq

陈烁就是平行世界的王一博·啵啵就是在演自己

因为吐完胃不舒服,雷宇没吃晚饭就回去躺着了。大家为了能留着试飞队都还在拼命训练,大通铺里空荡荡的,只能听到风声呼啸。

看着天色越来越暗,雷宇突然有些想家,不知道爸妈在干什么,想给他们打视频又怕他们看到自己的样子心疼。他想着想着忍不住抽泣起来,泪水把枕头浸湿一片。

哒,哒,哒……门外传来脚步声,雷宇连忙用被子蒙住头怕让人发现自己哭了。听着脚步声逐渐靠近,雷宇抓紧被子,却被来人一把掀开。

“邓放?”雷宇有些诧异。

邓放一眼就看出雷宇刚哭过,鼻头还红红的,但想到雷宇好面子便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关你什么事,你不应该在训练吗?”雷宇抹了把脸迅速坐起身,绝不能让邓放......

“关你什么事,你不应该在训练吗?”雷宇抹了把脸迅速坐起身,绝不能让邓放发现他哭了,不然肯定会被嘲笑。

邓放看着雷宇的小动作,只觉得他有些可爱。明明还很虚弱却强装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像只面对猎犬的幼猫。

“要吃点东西吗?”邓放吃晚饭时就注意到雷宇没去食堂,想着他没饭吃孤零零躺在床上的可怜样决定打包点食物带给他。

“你给我送饭?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吧?”

“要吃就别废话。”

“吃,当然吃,手下败将送的怎么能不吃。”雷宇怼了邓放之后感觉浑身舒适,连精神都好了许多。

“你为啥没去训练?”雷宇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还在和邓放聊天。

“我实力强,肯定能留下。倒是你,不抓紧训练小心被淘汰。”

“别瞧不起人,我也肯定能留下。”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服谁,直到吃完饭才停。

邓放看见雷宇嘴角沾了点食物碎屑,指指自己嘴角相同位置暗示他。雷宇没懂盯着他的嘴角,以为自己没看清又凑近些看。

突然被靠近让邓放脸红心跳,动作慌乱,手直接伸出帮他擦了去。擦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合适,连忙解释:“你嘴角有东西,我帮你擦掉了。”

“哦哦,谢谢。”雷宇傻傻地道谢,完全没感觉到邓放的异常。“你人倒是不错,虽然有时候说话不好听。”雷宇觉得邓放没那么讨厌了。

“还用你说,我当然是好人。”邓放看着雷宇毛茸茸的脑袋手有点痒,没忍住揉了一把,然后趁雷宇还没反应过来飞快地逃走了。

“邓放你给我回来!我收回刚说的话。”虽然嘴上这样说着,雷宇心里其实已经把邓放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

两人关系突然变好在其他队友看来简直不敢置信,要说为什么能看出来,这就要问每天频繁找来雷宇聊天的邓放了。谁不知道邓放之前独来独往,几乎没怎么和大家说过话,现在这种情况瞎子都能看出来吧。

邓放完全没管其他人怎么想,他正在琢磨怎么合情合理移到贾盛立空出的那个床位去。虽然每天跑过去聊天也不是不行,但想到晚上睡觉时只能听着雷宇和高英俊面对面躺着窃窃私语,邓放莫名有些嫉妒,最终以旁边人打呼自己休息不好为借口赶紧挪了过去。

晚上,高英俊照常找雷宇聊天,每次还没说两句话就听见邓放在那边喊雷宇,持续几次后高英俊选择了闭嘴睡觉。

雷宇也不太好受,一直扭来扭去脖子都扭酸了,“邓放你不是一直没休息好吗?要不早点睡吧。”他揉了揉脖子。

“雷宇你转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雷宇以为要说什么秘密,侧着身子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晚安。”看着雷宇期待的眼神,邓放轻声说道。

沿袭上一篇朱旧睡着后

是朱旧的一个梦

以下全是梦哈哈哈哈哈哈

人物性格ooc

朱旧是先醒来的那个,室内还是很昏暗,昨晚没有拉上窗帘,现在依旧没有什么光透进来,透过窗户看外面,天空昏昏暗暗的,雪倒是停了,没再听见有砸落窗户的声响。唯一开着条缝的窗户沿下,一滴一滴的水珠顺着墙面汇聚到地上,形成一团水渍。

是又下雨了吗?朱旧闭了眼睛,脑中思绪开始飘荡。

她不太喜欢这样的天气,灰蒙蒙的,总让人觉得压抑,有点太阳的话,至少还能和云深出去逛逛。自从车祸后他的心情就不稳定,之前朱旧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她的小太阳哄回来,可是每每到下雨天,总会觉得这人又沉默了不少,毕...

她不太喜欢这样的天气,灰蒙蒙的,总让人觉得压抑,有点太阳的话,至少还能和云深出去逛逛。自从车祸后他的心情就不稳定,之前朱旧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她的小太阳哄回来,可是每每到下雨天,总会觉得这人又沉默了不少,毕竟经历过那么大一场变故,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没有这么容易恢复到从前。

所以,这雨什么时候停啊。(o__)

还好,附在耳边浅浅的呼吸声让她心安。

一只手臂还被傅云深抓着,偏过头去寻人,脸却贴到了他的额头,叫她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发顶。

怎么把头蒙在被子里睡呢?朱旧抬起另一只手,把落在傅云深脸上的被子掀开一点,

这是……???

谁家的小孩?

她那么大一个傅先生呢?

朱旧瞬间坐起身,连带着身前被子被掀起更大一片。

这下朱旧确认了,这真是个小孩,稚嫩的小脸还有细长的睫毛,眼皮微微抖动,裹着白色毛毯,呼吸节奏缓慢柔和。

小孩用在被窝里闷的发红的脸颊蹭了蹭毛毯,砸吧砸吧嘴,本来环着朱旧手臂的两条小胳膊因为朱旧的突然起身,环了个空,于是翻了个身,拥了身上一大团毯子塞怀里抱着,看这样子,大概离醒来还早的很。

朱旧盯着小孩那条一半被垫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一半被揉的皱皱巴巴塞在怀里的大毯子,脑子停止了思考。她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小孩身上的毯子,那件黑白条纹的睡衣漏出邪恶的一角。

这毯子是昨天给云深盖的,

这睡衣是昨天晚上她给他家傅先生换上的

所以这小孩,是云深?

那么,是她穿越到了云深小时候,还是云深自己穿越到了自己小时候?

朱旧双手轻轻附上小孩的脸,把人头板正,再拉起小孩揪着毛毯不放的一只手,放到身子另一边,把那团可怜的毯子的半边给解救出来,再把人侧蜷着的双腿拉直,让他的姿势从侧卧变成标准的平躺,最后重新把被子给人盖到下巴底,捏了捏小孩两肩的被角,朱旧才麻利地翻身从另一边下了床,走到房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

不行,她还是不相信……

朱旧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复又揉了揉眼睛,犀利地回头:

没有任何变化,床上的的确确还是那个砸吧嘴的小孩。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朱旧绕了床尾,走到小孩那边蹲下,靠着床沿,轻轻捏他的脸,颤颤巍巍:

“云深?”

小孩睫毛动了动,不愿意睁开眼睛。

朱旧连着叫了好几声,小孩才委委屈屈睁开眼,朦朦胧胧的把朱旧瞧着:

“…唔……朱旧,……我好困,我再睡会儿好不好?,…唔…再睡会儿……”

声音实在软糯。

朱旧舍不得再喊他,轻轻关了卧室的门,走到厨房对着切菜板,开始思考:

照顾傅先生她会,照顾变小的傅先生是要怎么搞?

这事要不要先告诉傅西洲?

突然变小,云深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异常?

要不还是先把人带到医院看看?

可是到了医院里她怎么解释?说是她朋友家的孩子?

而且,云深会愿意去医院吗?车祸带来的伤害已经足够让他难受了,突然变成个孩子,云深心里会不会更难过?

朱旧越想越无措,不行,她得回去看着他,朱旧又踮着脚回了卧室,床上的人已经坐起来了,被子已经被掀开。

小云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裹着那条皱巴巴的毯子,正迷茫的盯着对面的白墙,听见声响,才迟缓地转头朝朱旧看过来,眼睛里已然起了水雾。

“朱旧……你去哪了?……”(.)

声音湿湿软软的,让朱旧有种她再不过去,小孩儿就要哭出来了的错觉。

小云深坐着朝朱旧挪了挪,身上宽大的毛毯带着宽松的睡衣就要滑落下去,朱旧眼疾手快上去把人抱住,把毛毯往上拉了拉,又给人重新裹了几层,用多余的边角在小云深背后打了个结,才去看他的眼睛:

“云深……”,朱旧不知该说些什么,小心翼翼观察他的情绪。

小云深却往她怀里拱了拱,环抱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肚子仰起头,眼睛里的水雾亮晶晶的,既委屈兮兮,又理直气壮:

“朱旧,饿了。”

朱旧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身体却先行了一步,把人抱出卧室放在沙发上,递给他一瓶热牛奶。

面前人吸溜吸溜,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到异常。牛奶吸完了,将空瓶递给朱旧,抓着她的手指问:

朱旧一惊,还没来得及挂断,手机屏幕就被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戳了几下,然后小云深往前一趴,整个脸怼到手机前。

朱旧惊恐

“哥哥~”

“小深,哥哥下午来接你,上午公司有事,你和朱旧等一等

“好~,哥哥你快点来~”

……什么时候,云深和他哥关系这么好了?之前因为一些恩怨,兄弟俩明争暗斗的可没少让云深伤心。

朱旧拿走小云深手里的手机,握住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云深,你记得我是谁吗?”

“朱旧……”,小云深一脸的疑惑,“你还没醒嘛?我都睡醒了。”

小孩挣脱她的手,整个又趴到她怀里,眼睛亮亮的:“哥哥下午来,那我们现在出去逛逛吧?”

朱旧尽量认真的把怀里的小团子观察了个遍,确认除了变小之外一切正常后,才带人出门。

外面还在下雨,朱旧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搂着小孩走在路上,低头看着鞋子上的水珠因为她晃动的脚步一颗一颗被用力甩的老远,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伞顶,小孩搂着她的脖子:

“朱旧,我们去哪里啊?”

“去哪里?去……不对,现在要搞清楚的是……”

朱旧郑重的拍了拍小孩的背,把她和云深认识以来所有有关的人物都问了个遍,一番对话下来,才发觉小孩的记忆与她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除了哥哥得到了原谅以外;

除了大家似乎对小云深的存在习以为常以外

俩人深一搭浅一搭的聊着,突然伞头被什么东西顶住,朱旧抬头,愣住,是一把深黑色的雨伞,伞下站着一个久别的人,是季司朗。

朱旧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自从上一次他替她挡子弹之后,她想,她应该再没有机会见到他了,所以,是她穿越了吗?这个平行世界里,云深的爷爷还在,季司朗没有死,那……奶奶也还在吗?看着季司朗,朱旧脑子里思绪乱飞,把面前的人盯了很久,她的眼睛渐渐湿润。

怀里突然一紧,朱旧回过神来,下意识低头,小孩的手已经死死抓住她胸前的衣服,眼尾带了点殷红:

“外面冷,朱旧,回家。”

嗯……其实最后是一只害怕朱旧被抢走的小云深

季司朗也是个很好的人,而且是为了救朱旧而死,肯定会有情绪触动,但我发誓,朱旧绝对最爱云深

哎呀都是梦啦都是梦啦我乱编的啦

放一张虽然与本文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图

孩子只是想看南风(T_T)

重新化形的应渊似乎与之前的应渊有些不同,以前他总是不苟言笑,张口闭口就是三界安危,好像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注意,可如今……

应渊,你个小人!跟你说了许多次了不许趁我睡觉的时候在我脸上画乌龟,不然我就把你锁在仙灵里再也不让你出来了!!

可每当颜淡恶狠狠的吼完应渊,后者总是一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可怜巴巴的看着颜淡然后说,颜淡不喜欢我了,不许我翻乌龟,不许我画乌龟,我要回仙灵去了

真不愧是玄夜的儿子,颜淡咬牙切齿,真真遗传了你父亲的绿茶在身上

父亲什么父亲?颜淡你要做父亲了吗,那你会不会不来找应渊玩了

对,父亲,也许应渊君做了父亲会稳重些,嘿嘿

颜淡摸着应......

应渊一脸天真,真的可以换我来吗

那是当然,不过得需要我的帮忙你才可以做父亲,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

少了一半神识的应渊简直比少了记忆的唐周还单纯,不过,,也够纯情……

颜淡抱着应渊跳进水池真身铺成莲花床美其名曰水池中灵气最盛,再加上她菡萏真气,在水池中最合适不过了,懵懂的应渊根本不知颜淡要做什么,只是傻傻的听颜淡的蛊惑乖乖配合着她。

这边众仙议完政事发现悬心崖菡萏灵力突然暴涨以为颜淡出了什么意外,火德担心应渊的安危率一众神仙冲入悬心崖,一时之前,帝尊,火德,月瑶,余墨,以及应渊以前的部下看着水池中央涨红了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待颜淡将应渊折腾一番,吃干抹净看着熟睡的应渊,将他变回仙灵中一回头……

呃……颜淡仙子,我等知你十分思念应渊小儿,但也不至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呃,行此等事情啊,我这老神仙倒是无所谓,只怕教坏了这些年轻的仙娥吖

嘿,嘿,嘿嘿,火德元帅,帝尊你们都来了哈……哈,哈……

惨了惨了,应渊君要是知道他被迫做父亲的过程被现场直播,等恢复了神识怕不是要将我大卸八块,我还是下凡去躲一躲吧……

这边颜淡打包灰溜溜的下界,丝毫没注意到应渊的仙灵闪过一抹异样。

都说这人间一年天上一日,我先在这凡间待它个一年半载等,应渊君醒来发现我不在应该就会回仙灵中去了,嘻嘻我可真是聪明

行走江湖自然是不能用真名,昔年化名白漂亮,如今白漂亮又重出江湖,立志成为第一画本打大家的颜淡来到一家戏馆,找了个角落坐下

请问小姐这里可否方便我一坐

方便方便,随便坐,颜淡挥手,在下唐周,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在下白漂亮,唐..周颜淡猛然回头,你是凌霄派唐周

姑娘认得在下我乃凌霄派唐周,奉掌门之命下山历练。姑娘如何认得我

这个,你们凌霄派威名赫赫,你唐周又是凌霄派掌门继承人,谁不识的。颜淡小心翼翼的问,你师父还好吗,掌门还是苍鸿吗?

凌霄派掌门是我师父唐江,苍鸿师叔在一次捉妖中不慎被一个很厉害的大妖中伤不幸殒命了。

很厉害的大妖,还有人能打得过苍鸿

是一个用扇子的大妖,唐周无能竟看不出他的真身是什么

是余墨,颜淡内心疑虑也无心听戏与唐周告辞便去往铘阑山她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损向朵朵~马上就要是养伤向朵朵啦!

梦云轩里,肖铎此刻安静的躺在榻上,宇文良序又给他寻来了好几个有名的医师,围在他身边正给他诊治。为首的名叫方济同,是肖铎的老乡,前些年一次偶然救回了他,医术超群,肖铎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曹春昂和七郎都不知道自己换了几轮水了,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来,看的等候在房外的人都心惊胆战。

音楼就守在肖铎身边,看着方济同给他处理伤口,自己一颗心像是被扔在地上狠狠碾过一般痛,肖铎明明都晕过去了却又生生疼醒,嘴里忍不住的微声呼痛,饶是方济同处理过不同的险象吧,此刻也是紧锁眉头,触头的很。

“方医师,他怎么样啊...”...

“方医师,他怎么样啊...”

方济同随手取过一条帕子擦去手上的血,长叹一口气说道:“他失血过多,脉象太虚弱了,单看明处,断了右边的小腿骨,双手指骨也均有断裂,更别提身上那些鞭伤棍伤了,方才我给他清创你也看到,好多伤口都化了脓,暗处的恐怕脏腑定是有损,现下最要命的还是他体内那几根钉子,若此刻生拔出来他受不住,我给他先止了血,等好转了再说吧。”

自上了马车音楼整个人就慌的不行,听见医师第一句说‘失血过多,脉象虚弱’,后面说的什么都听不真切了,一心以为肖铎命不久矣,泪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咚”的一声跪倒在地,还给方济同吓了一大跳。

“方医师,求求您救救他吧,我不要他死...我求您了,求您了...”说着,竟然还要给方济同磕上几个响头。

“夫人,夫人快请起。”方济同连忙把人扶起,这还那么多人看着呢,按照肖铎那护犊子的脾气,要是让他知道还不得扒了自己一身皮,“夫人别担心,肖铎虽然伤的重,但还没到无药可医的地步,眼下最要紧的是让他闯过这一关,若是几日内能醒过来,性命便可无虞。您放心吧,肖铎一直拿我当兄弟看,这些年还给我寻来不少有名的医书,方某拼尽这一身才学,也定要救他回来。”

音楼有了他做下的保证,心里才稍微踏实一点,她拭去脸上的泪,连声道谢。将煎药的差事吩咐下去,遣散了他人,房内只留了她和肖铎两人。

好不容易才有了二人独处的机会,没想到一个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无声落泪。

音楼轻轻抚上肖铎的脸,自顾自的说:“慕容高巩这个王八蛋,想的都是什么损招,鞭子棍子也就算了,竟然还叫人打你的脸,还往你身上钉钉子,还差点让你变成真太监,不过你放心,七郎替你出了口恶气,一刀就把他钉死在墙上了。”

“冷...”

听着音楼絮絮叨叨的跟他说话,肖铎突然叫了声冷,给音楼紧张的不行,赶紧又给他加了床被子,但那人嘴里仍在说胡话,自己又听不清,心疼的要死,干脆直接上了床抱着他。

“听彤云说,我误食甜汤那次,你也是这么紧张的抱着我,连她想帮我换件衣裳你都不肯松手”。音楼把肖铎上半身轻轻搂到自己怀里,肖铎此刻还有几根钉子在身上,她不敢用力。太轻了,肖铎本就清瘦,如今遭了这一番苦难,身上就更不剩几两肉了,“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没见,怎么瘦成这样了,抱着你我都觉得硌得慌,等你醒了我得给你好好补补,你想吃梅花糕,还是鲜笋排骨汤,我会的可多了,一定得给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音楼摸着躺在自个儿怀里这人的身子,心里难受的紧,她一想到肖铎这身伤都是为自己受的,就好像自己也跟着他挨了刑,那些扎在他皮肉里的钉子,此刻正一根根的往自己心里钻,钻到千疮百孔也无法停手。那些日子里,音楼做足了心理准备,曾反复告诉自己,无论肖铎如何,定要冷静的陪在他身边,可看到他满身伤痕的出现在面前,再多的心理准备有什么用,那可是心尖儿啊!原本以为逃出生天,往事种种都能被当成是过去了,但若不是两个人都全须全尾的,逃出来又有何意义...

“总说要护着你,可哪次不是你护着我,若是没了你,我命都不知道丢几回了。”一颗,两颗...眼泪又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的掉在肖铎身上,“当初我们的约定你只完成了一半,还要过好日子呢,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躺在床上,要我怎么活...在皇陵你不是说要一直在我身边么,我嘴上说着不信,心里可有一刻是真动容了的。肖铎,从小到大,除了你,我没再依靠过别的男人,你若是不在,又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当真忍心么...”

无人注意的角落,肖铎眼角也划出了一道泪痕。

一连两日,音楼就这样寸步不离的照顾在肖铎身旁,曹春昂他们想要接干娘的班却都被赶了回去。

“主子,您好歹歇一晚,这样熬下去身体受不住的。”彤云也心疼自家主子,自逃出皇城以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饭都没好好吃上过几口,从前是拿着那枚信物一个人掉眼泪儿,现在是痴痴的守着床上的人掉眼泪儿,原先圆润的小脸才一个月不到就瘪了下去。

但音楼只是看着肖铎,摇了摇头。

“干娘,干爹是个命苦的人,少时父母双亡,和二爷流露京城,后来又失去唯一的至亲,卷入宫里的权力纷争,儿子跟他这么多年,他总是冷冰冰的,直到遇见您,我才看见他有了笑模样儿,他把您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您身子若是倒了,干爹醒过来也难受啊,您就听彤云的话,去歇歇吧。”

看着曹春昂和彤云夫妻俩跪在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音楼终于松了口,跟着去对面的卧房歇了会,许是太累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只是还在做着那样的梦,睡得也不踏实。

肖铎好像记得自己要被慕容高巩砍死了,但下一秒又听见曹春昂和七郎的哭喊声,好像记得自己还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但下一秒又感觉自己被音楼抱在怀里,虚实夹杂,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下了地府,就要入轮回。

他睁开眼睛,双目被太久没见的日光灼伤,想要用手遮一下眼,牵动了一身的伤。

“嘶--”

曹春昂和七郎听见床上一直躺着的人有动静,连忙去看。

“干爹!”

“掌印!”

音楼在对面那屋突然听见两个大男人的鬼哭狼嚎,腾的一下就从床上起来,连鞋的没来的及穿就跑过去,好多人围在床边,泣不成声,跪在床前的干儿子哭的脸通红。

难道...

音楼眼泪又下来了,她使劲拨开了床边站着的所有人,正要大哭一场,结果发现,

床上那人醒了,此刻还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呢!

这些日子里,层层堆积的思念、担忧、不安、心疼...突然决堤,再多的话也不想说了,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望着,又哭又笑。

朵朵醒啦!要开启新副本啦!

对没错又是我

今天秋蝉结局啦

意难平又加一对

你们说他这个怎么就be了呢

怎么就be了呢???

百度百科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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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冲樱啊啊啊

冲冲子你必须到延安去找你的太阳!!!

那个在足够安全的地方发热的太阳!!!

樱樱子她在等你!!!

第一章

“滚!都给我滚!”躺在病床上已经可以摘掉呼吸机的张云雷喊着,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腿站不起来的事实。“张云雷,你敢跟师父这么发脾气吗?清醒点,医生都说你能站起来的,你有什么认清不了的?”杨九郎冷静的注视着张云雷,他也知道他煎熬无比,他比谁都崩溃,可是杨九郎也很崩溃,喜欢三年的人突然变成这样,自己仔细照料到摘掉呼吸机,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让他滚。“杨九郎!我万一再也站不起来了,万一再也说不了相声了怎么办?你怎么办?”张云雷喊到。“那你现在有什么用呢?喊,叫,你就站起来了?九郎是甘愿在你身边陪着的,如果你再也站不起来,我也会站在你身后,所以别逼我走,别赶我走好吗?如果你真讲不了相声,我就自己说单口...

“滚!都给我滚!”躺在病床上已经可以摘掉呼吸机的张云雷喊着,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腿站不起来的事实。“张云雷,你敢跟师父这么发脾气吗?清醒点,医生都说你能站起来的,你有什么认清不了的?”杨九郎冷静的注视着张云雷,他也知道他煎熬无比,他比谁都崩溃,可是杨九郎也很崩溃,喜欢三年的人突然变成这样,自己仔细照料到摘掉呼吸机,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让他滚。“杨九郎!我万一再也站不起来了,万一再也说不了相声了怎么办?你怎么办?”张云雷喊到。“那你现在有什么用呢?喊,叫,你就站起来了?九郎是甘愿在你身边陪着的,如果你再也站不起来,我也会站在你身后,所以别逼我走,别赶我走好吗?如果你真讲不了相声,我就自己说单口,九郎的搭档永远是角儿。”

黄昏的照应下,青年冷静的说出感动张云雷一辈子的话。将会是他们厮守一生的承诺。

“好……你陪我一辈子。”

“九郎记着。”

“所以嫂子,您就这么追到我哥了?”张琪问道。“也不是我追他吧,反正我本来是想如果可以我就站他身边看着他一辈子,看他娶妻生子,看他慢慢变老。”杨九郎喝了一口咖啡笑着回答。“那可不,你嫂子可羞谧了,当初还是我表的白,他都哭了。”“张云雷!你是不是有病?老揭我短!”杨九郎无语。

张云雷出院后就一直坐着轮椅,自从出了事他就变得格外沉默,只有杨九郎来了他才能喜笑颜开。最近他坐着康复训练,他想快点学会站起来,等九郎看见让他开心。杨九郎在帮他坚守小园子,很累,基本没有放松的时候。

(私设王鹤宇是八队,想起他就生气,让小辫教训他。)

终于他学会了站起来,也是两个月了,他要去找九郎。师兄弟给他带到小园子,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的训斥声。“你在台上就这德行?一身LED灯?台下就我是师哥我是师哥的?”杨九郎开口,对面的男人白了他一眼:“怎么了,我就是师哥,我鹤字,我能耐就是比你们强!”张云雷看着自己家九郎这么被欺负火气上来:“这里是八队,进了这个队,不管你是什么字你都得听管教,队副的话都不听,我的话你也不听吗?”那人到底也是欺软怕硬的,见到张云雷立刻点头哈腰,态度都变好了。“穿的跟个圣诞树,不尊重观众,仗势欺人,顶多就算狗仗人势,这也配当师哥?都给鹤字丢脸,你的事情我会告诉师父,我们八队留不得你这人。”张云雷骂完让他离开了,一脸生气的看着他的杨九郎:“你一个队副怎么能让队员压住啊?你平时就这么管人?”“没有,就他觉得自己是师兄比谁都强。”杨九郎说道。张云雷也舍不得骂他,随后扶起轮椅慢慢站起来:“翔子,你看我!我能站起来了,医生说让我出院,然后偶尔站起来试试能不能挪动,要是能挪动就回医院做走路的康复训练。”杨九郎看见张云雷已经能站起来就喜笑颜开了,点点头:“行,那一会儿咱去溜达溜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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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热搜头条【杨九郎公共场所耍大牌】有人骂杨九郎是蚊子,吸张云雷血,没有张云雷他也火不起来。张云雷回应到【如果没有他,那些人就会让我再进一次ICU。】而杨九郎却用的郭老师的话回应【冤枉你的人比你更清楚你是冤枉的。】事情还没压下去,他们二人被通知有采访。

郭老师告诉他们:想说啥说啥,不用拘着,不让外界看看最真实的你们,这事就过不去。

“我准备好了”我已经不能单纯的看这句话了

“小瑞订上票了吗”

“订上了订上了,咱们一会儿就出发”

“小瑞你就别去了,我自己去就成”说完张云雷那着包就往外走。

走到一半,张云雷又停下脚步回头“对了,别和你九郎哥说我去了,他录节目呢,别让他分心”

“知道了”张小瑞说完又嘀咕了一句“什么怕分心,我看是想给他个惊喜吧”“唉,单身狗伤不起啊”

张云雷坐上车,一路感觉什么都好,风都是甜的,他和杨九郎八年了,偏偏这时候杨九郎又在外地录节目,但是杨九郎可没忘一大早就订了一大捧红玫瑰准时送到了张云雷手里,张云雷也是这时候决定的亲自去找杨九郎给他一个惊喜。

…………

“咚咚咚”

“谁啊?等等马上来”...

“谁啊?等等马上来”

“八年”

“那你爱你爱人嘛”

“当然爱你了宝贝儿,别演了啊宝贝儿,快进来,我想死你了”说完杨九郎就把张云雷拽进了屋

杨九郎给张云雷摘下帽子口罩“狠狠”的亲了一口“宝贝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废话,我是谁啊”杨九郎不等张云雷说完就接起了下句“张大能耐啊”

张云雷抚摸着杨九郎的栗子毛“九郎,我也好想你啊,小眼巴查的你说说你怎么不知道回家看看我呢”。

“没办法啊,宝贝儿我也想回去,怎么办呐谁让我家里还有媳妇儿要养呢”杨九郎故意撒娇。

“我也可以养你啊berber”

“哪有让媳妇儿养的道理,我可舍不得,你就好好在家养好身体,没事儿听听小曲儿,再附带貌美如花我就开心了”杨九郎看着小孩儿软乎乎的脸没忍住又亲了一口。

“宝贝儿,我订个餐厅,晚上我们出去吃”

“那咱们现在干嘛啊?”张云雷还傻fufu的提问还不明白“危险”就要来临。

杨九郎横抱起张云雷“你说呢宝贝儿,这么多天不见总得饱饱我这相思之苦吧”

“杨九郎可以啊你,大手笔啊,想不到你竟然还能为了我把整个大厅给包下来,厉害”张云雷感叹之余想拉动椅子坐下来却发现杨九郎早先他拉开了椅子“Haveaseat,dear”

张云雷坐下嘟囔了一句“说些什么洋玩意儿”可还是不控制的红了耳根,前面不太懂,但后面那句dear还是明白的,心想杨九郎这小眼巴查的越来越会了。

“辫儿,咱俩这一路走来八年了吧,我们吵过闹过笑过爱过,辫儿,八年了,我始终爱你如初”杨九郎说完挥挥手,一个服务员走过来递上了一个托盘里面摆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杨九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高桥吾郎羽毛项链,“磊磊,我希望你始终把我记在你心里,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很多个八年”

张云雷说不感动是假的,他知道杨九郎有心了,他也把手伸进了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同样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上写着DR两个字“九郎,我也是才知道DR也可以男生送给男生,我想把我唯一的这一个名额送给你,八年了,我同样如初爱你”

偌大的前厅里,两个大男人互相诉说着爱意。

“九郎,你说咱俩还发微博嘛”

“发微博干嘛”

“让cp粉高兴高兴呗”

“没个正形儿”张云雷也脸红到了脖子根儿

张云雷叉了一块牛排放到嘴里“不发就不发,咱们接着吃吧”

“等等”

“又怎么了宝贝儿”

“不发微博,我得发个朋友圈,让那些单身狗羡慕羡慕”张云雷狡黠的笑着。

“宝贝儿说的对,我也发嘿嘿”

“别忘了把我送你的DR发上啊”

“我宝贝儿送的,肯定得和他们显摆显摆”

“周九良!!!”

“怎么了孟哥?”

“你看看朋友圈吧,小妖精又在秀恩爱呢,就好像谁没有似的,明天我也给你买个DR去”

“别买了先生”

“怎么了,不想要啊?”

“我的意思是我早给您买了,你看”说着周九良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是承诺,也是我对你坚定不移的爱。

沈阳给张云雷按完之后玫瑰园的人大多都起来了,沈阳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郭德纲下楼的时候还看见了沈阳给张云雷按摩,本来要下楼的脚步一顿,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袁成的人,这混小子还让人伺候的挺舒服。

中午的时候张爸爸张妈妈到了,这过年的人就算是齐了。

郭麒麟早就被郭德纲给叫起来了,他看着张云雷跟沈阳在大厅,就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就把郭麒麟叫起来了。

“大林去开门!”张云雷知道肯定是贝勒府送年夜饭了。

“谁啊!大过年年的!”郭麒麟正在打...

“谁啊!大过年年的!”郭麒麟正在打游戏,听到张云雷叫自己挺不愿意动弹的。

张云雷这面也在打游戏,俩人都不想去,现在就是让张云雷去他也去不了。

“还是我去把!”张爸爸看着这俩孩子在那玩的正起劲,没办法谁让都是孩子呢!

这一开们不要紧,门外呼呼啦啦十几个人,每个人手里两个保温餐盒,给张爸爸下了一跳。

“德纲?你定的?”张爸爸以为这是郭德纲定的年夜饭,可是刚才自己老婆和王惠去做饭的时候他也没说啊!

郭德纲也纳闷呢!这是谁定呢?定睛一看,好了知道是谁了,这一遛儿的餐盒上可是印着贝勒府的名牌。

“嗯~?张云雷定的!”郭德纲看还在那打游戏的俩人。

看着贝勒府的人把年夜饭拿到餐厅,在厨房的张妈妈和王惠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

“郭德纲谁定的?怎么不说一声!我这都准备了!”王惠看着眼前的菜,还有厨房没有做的材料,一头黑线,这要是让她知道谁干的试试!

“问你弟弟去!”郭德纲直接把锅还给张云雷,他可不给张云雷背锅。

“张云雷!怎么回事?”王惠出了厨房,来到玩游戏的甥舅组合这里。

“啊!你说什么姐~~~?”张云雷在这装聋,其实他早就听见他姐问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惠算是明白了,这就是跟自己装傻呢!“你就装吧!等着你爸妈走的!今天过年我先放过你!!”说完就去招呼那些送菜的服务员,临走每人还给了个红包,让贝勒府来的这些小子们高兴的什么似得。

年夜饭的丰盛让张云雷都没有想到,三十六道御膳国宴,全套的粉彩餐具,把一张十二人的餐桌摆的满满当当,还又看不出来乱,这是什么情况?袁成这是要死啊?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说什么,再怎么说都是过年,有什么事儿也得等着过完年再说,王惠一顿饭不知道给张云雷多少眼刀子。

郭麒麟可高兴了,好吃的谁嫌多啊!这档次的年夜饭,这还是头一次啊!

郭德纲根本就不想理张云雷,他这脸啊,被打的啪啪的,你说自己在那白天担心晚上担心,就怕孩子受欺负这可好了,袁成还没来接人呢!家里都快成了贝勒府的分店了,安排的助理一天五六趟的往玫瑰园跑,看着复健还外带按摩,你说这孩子还这么没心没肺的跟人家有说有笑的,关系好的跟十多年的老朋友似得。

张爸爸和张妈妈这个年过的可挺开心的,看着张云雷现在恢复的这么好,王惠和郭德纲又对他这么上心,两口子什么都不想了,第二天开开心心的就回了老家。

送走了老爸老妈,回头看到自家姐姐和师傅,张云雷学乖了,低头靠边赶紧溜,继续他和郭麒麟的游戏大业。

本来想抓张云雷好好问一问的王惠等到都忙完了已经是下午了,看不到人也就给忘了,再想起来的时候张云雷已经搬贝勒府去了。

初一晚上,张云雷一直在等师傅,半夜的时候郭德纲回来,刚进书房就看到一楼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张云雷。

“呦!这是怎么了张云雷?”张云雷听见郭德纲回来,把发呆的眼神收回来。

“师傅~~”张云雷想起来,可是有点慢。

郭德纲看了,还是走过来坐在他对面“行了!坐着吧,有事儿?”

“明天我就搬贝勒府了~”张云雷说话的声很小,对面的郭德纲伸着耳朵才听清。

“不想去?那就不去!咱家不怕事儿。”郭德纲拍了拍张云雷的肩膀。

“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怕的,就是不舍的您~”张云雷今天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郭德纲打量了眼前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不知不觉间自己这儿好像长大了,不像半年前还是个小孩心性。

“这又不是出嫁,一个大小伙子的,你说想回来就回来,腿长自己身上他还能拿根绳给你拴上啊!”郭德纲看着张云雷这样,心里就一阵阵不舒服,这都什么事儿啊!

张云雷把手扶在自己师傅的膝盖上,头抵在手上。“您就笑话我吧~~我这二十几年的笑话都让您看见了~~”软软声音听着像是跟郭德纲撒娇,其实张云雷自己在那偷偷的抹眼泪。

“你就这样吧!这些年,什么时候出了事儿不是这么跟我撒娇的?”郭德纲伸手摸着张云雷的头发,难得他把头发弄得现在这样,还是顺毛的好。

“没有~我什么时候跟您那样过?您就笑话我吧!”听着师傅这么说张云雷眼泪都没了,头都没敢抬起来,他不好意思了,自己这是撒娇吗?

郭德纲感觉刚才自己对张云雷的判断失误了,就算看着长大了,可是还是那个跟在身后梳着个小辫儿的孩子啊!

“没说过!没说过!那你今天这是干什么?”郭德纲知道这是孩子有话跟自己说,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得嘞!自己给找个台阶吧!

“师傅~要是有一天您发现我骗了您,您会不会生气啊~~”张云雷这回把整个头都枕在自己师傅的膝盖上。

“呦,你还想骗我?有那脑子吗?”郭德纲知道张云雷这是想跟自己说袁成的事儿,那自己就听着吧。

“您说您不怪我~~”张云雷继续说。

郭德纲拗不过这个在这撒娇的缠人精“不怪!不怪!”自除了说不怪还能说什么?

“那好吧!我记住了,以后要是您发现我骗您了,您不能打我!”张云雷抬起头看着自己师傅。

“那得看你骗我什么了,你要是杀人放火我还真不敢包庇!”郭德纲低头看着张云雷的眼睛,屋里只有一盏挺暗的睡眠等,可是还是还是能看到睫毛打着绺。

“那不会,我就是说一些不重要的事儿,比如生活里的事儿。”张云雷其实想说是袁成的事儿!可是他发现自己不敢说,要是有一天这些事儿真的让自己师傅知道了,那会是怎样啊!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受到牵连?张云雷不敢赌!

“那还说他干什么!既然不重要了,就不说了,以后你要好好的,别老让我担心。”郭德纲明白了,这孩子今天是不是想跟自己说那天他和袁成的事儿了,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自己那天的态度的确是有点不太好,可能是把孩子吓到了吧!

“师傅谢谢您,这几天的事儿让您操心了,其实我···”张云雷说不下去了,本来想跟师傅解释自己跟袁成没有什么事儿,可是又不知道找什么借口,现在弄得又绕回来了。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以后你在外面注意点,现在的社会只要是你有一分的是非外面的人就能给说成是一百分,以后你的舞台还大,千万不要自己把路走死了!”郭德纲把张云雷从自己的膝盖上摘下来,这孩子还赖着不走了?趴一会得了还当自己小呢!小的时候也不见得这么粘人,去年还不这样呢?怎么过个年还把岁数过没了?

“不会的,我以后还要当德云社的台柱子呢!这些事儿绝对不会出现在任何一条新闻里。”张云雷知道师傅说的是什么,要是真的有一天有人传袁成跟自己有什么事儿了,那也是造谣,自己跟他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

“你还台柱子,我是什么?这还没红呢就想抢师傅的饭碗了?我的儿~~”郭德纲被张云雷说的心情好多了,这些天他这点事儿一直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今天张云雷就是不来找自己,自己也得找他。没想到孩子就在这等着自己回来,其实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张云雷在这心就放下一半了。

“台边上的柱子,您是顶梁柱,我就是您旁边那一圈里的一根!”看着自己师傅又跟自己这样说话,张云雷的心也放下了,这些天郭德纲对他都有意无意的散发着冷气,要是今天自己在不来找师傅,下次保不齐就得来个大的,还是自己乖乖的来把人哄好来了,要不以自家师傅的脾气,有的磨了。

“行了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你就少说两句吧,明天真去啊?”郭德纲还是不放心让张云雷自己去袁成那。

“我说的不是房子,是人,是人!”郭德纲拿着手点张云雷的脑门,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呢?他以为那天在楼上自己还有于谦说的挺明白的了,这怎么还不明白啊!

“哦~!”张云雷这才反应过来,师傅说的是袁成撒谎骗人的事儿,“没事儿,他请的孟老来给看的,大爷也知道的,老人家医术高明,绝对给您治回来一个能上房的张云雷!”说完张云雷觉得自己好像又跑题了,看了看拿手扶额的师傅,吐了吐舌头,自己这是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谁让说到贝勒府他本能想到的就是去了每天都要泡在药罐子里,想的当然是孟老头了。

“行了!别说了,早点回去睡吧!别再在这气我了。”郭德纲实在是掰不明白了,把张云雷撵回去,省的在这黏糊自己,一会指不定又撒什么癔症。

THE END
1.回家狗怎么带回去长途怎么带狗回家在给狗狗办托运的时候,最好提前准备好免疫证、检疫证明、健康证等证件。并且在上车之前,为了避免狗狗出现应激反应,最好多观察一下它的精神状态。长途带狗回家的方法在正常情况下,。回家狗怎么带回去 长途怎么带狗回家。http://m.husay.cn/a/202411/5257206.html
2.日常生活安全常识3、不随便吃野菜、野果。野菜、野果的种类很多,其中有的含有对人体有害的毒素,缺乏经验的人很难辨别清楚,只有不随便吃野菜、野果,才能避免中毒,确保安全。 4、不吃腐烂变质的食物。食物腐烂变质,就会味道变酸、变苦;散发出异味儿,这是因为细菌大量繁殖引起的,吃了这些食物会造成食物中毒。 https://www.hnjd.edu.cn/baoweichu/2022/0907/c560a10944/page.htm
3.心理诊疗室:那些隐藏在热点事件背后的心理动因央视曾经走访陕西省女子监狱,发现这里上百名女杀人犯中,竟然一大半是杀死了丈夫,忍无可忍之下反抗丈夫的家暴。周玉茹就是其中一员。 周玉茹怀孕后,丈夫依然打她。类似的家暴,持续了许多年。周玉茹要离婚,丈夫当街把她打得头破血流。周玉茹跑到派出所,收到一个回答:“等你丈夫再打你的时候再来。” ...https://story.hao.360.cn/topic/LNrZQkrnNHC7Qw
1.上海回老家怎么运宠物狗回去?随着都市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许多人会选择定期回老家探亲。而对于那些饲养了宠物狗的人来说,尤其是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如何将宠物狗安全、顺利地带回老家,成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本文将详细介绍在上海回老家时,运输宠物狗的各种方法和注意事项,帮助宠物主人更好地规划行程。 https://www.chongwugo.cn/6602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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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智力题解答:3条病狗. 如果是1条病狗,第一天,它的主人就会发现其他49条狗都是好狗,那么他将在第一天推断出自己的狗是病狗; 如果是2条病狗,第一天,2条病狗的主人都会看到1条病狗,都在等待 那条狗的主人开枪。但第一天没有听到枪声,则2条病狗的主人都可推断出自己的狗是病狗,则第二天肯定会听到枪响;如果是3...https://blog.csdn.net/jiutianhe/article/details/8845090
4.契诃夫:带小狗的女人据说,在堤岸上出现了一个新面孔:一个带小狗的女人。德米特里·德米特里耶维奇·古罗夫已经在雅尔塔生活了两个星期,对这个地方已经熟悉,也开始对新来的人发生兴趣了。他坐在韦尔奈的售货亭里,看见堤岸上有一个年轻的金发女人在走动,她身材不高,戴一顶圆形软帽;有一条白毛的狮子狗跟在她后面跑。后来他在本城的公...https://m.douban.com/note/684028559/
5.河南一地发通告!禁止带狗出入公园广场!禁止带狗出入公园、广场! 为规范养犬行为,保障公民健康和人身安全,维护社会公共秩序和市容环境卫生,推进我市创建全国文明城市工作,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河南省物业管理条例》《南阳市城市市容和环境卫生管理条例》等有关法律法规规定,决定从即日起至2020年6月30日在南阳市中心城区范围内组织开展文明...https://rmh.pdnews.cn/Pc/ArtInfoApi/article?id=13931185
6.带狗出行丨绕巢湖一日游计划+走在花丛中出景区的时候,附近还有个寺庙,据说从那边可以看到整个巢湖,但是没上去,有点累人,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6、关于带狗出行注意事项 带够狗狗用品,尤其是牵引绳不离手、水备足 去景区有垃圾要收拾好,尤其是狗粑粑要扔垃圾桶 因为就一天的路程,所以我就只带了牵引绳+水+酸奶盖子+湿巾+纸巾+湿粮一包+主食罐一盒...https://www.yoojia.com/article/908830507775038017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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