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队友叫了一声的日向翔阳正低头从外套口袋里翻出手机,熟练地点开顶置的对话框。
上一条信息显示在十分钟前,极具个人风格。
回。
日向摁灭屏幕,回头笑着对队友说。
“有急事要先回家了,抱歉!”
于是大家在机场出口告完别,分别打了车离开。
日向翔阳有些急,和司机商量了一下是否可以再开快一点,他愿意加钱。
再快,赶回家时,距离那条消息发出已经过了四十分钟了。
站在家门口,日向翔阳轻呼一口气,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玄关连着客厅都没有开灯,...
玄关连着客厅都没有开灯,只拉了一半的窗帘,漏了一片月光在地板上,日向先是把门关好了,包都没来得及放下,赶紧脱了鞋子快步走去卧室。
拧开门把后,被木门隔绝的浓郁的海盐气息扑面而来,冲的日向险些眼前一黑,扶着门框缓了好一阵,又拍了拍自己的脸。
卧室一团乱,他的衣服乱七八糟地掉了几件在地板上,双人床上隆起一个大大的鼓包,鼓包上堆满了贴身衣物,一只骨节修长分明的手掉在外面,一动不动。
日向翔阳看着那只手,染着急色的眉眼软了一点下来。抬手开灯,轻轻叫了一声。
“影山,我回来啦。”
团在衣服和被子堆里的手动了一下,影山飞雄支了点力气从里面探出一只眼睛,有气无力地半睁着,没什么精神地盯着卧室门口的日向。
日向笑了一下,把包取下来放在一边,然后跪上床,一点一点把影山从衣服堆里挖出来。他和影山在外比赛时会外带一套睡衣,家里也会放着一套,此时影山拽着他那件印着绵羊图案的睡衣不撒手,日向拽了半天也没能从他手里拽出来。
影山任由日向把周围的衣服一件一件扒拉开,纡尊降贵地抬了抬眼皮,一手死抓着日向的绵羊睡衣,呼啦一下从衣服堆里钻出来,死死抱住了面前的日向。
日向先是愣了一下,觉得他好像一只捕兽夹,狠狠把他抓住了。随后,日向好笑地抱住影山埋在他胸口的脑袋,鼻尖蹭过影山柔软的发顶。
他们谁也没想到影山会在这时候进入易感期。
日向前几天就跟着队伍外出打比赛去了,影山则是刚打完比赛回来,得了几天假期。日向翔阳坐上回程的飞机前,收到了影山的消息,说好像有点不对劲。他问他怎么了,那边回了个可能马上就会进入易感期,日向捧着手机难得无措半天,发了句马上就能回来就匆匆上飞机了。
不过日向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不在时影山易感期的样子,他忽然想起自己上次进入发情期之前的样子,把柜子里自己的衣服都拿了出来,剩下影山的,然后躲了进去。满是影山味道的海盐气息对抚平他焦躁的情绪很有作用,结果睡在里面之后,被回家的影山一只手抱了出来,把他按进让他闻了个爽。
影山很少有进入易感期的时候,就是进入易感期,他在身边安抚一下就会很快恢复。他们在集训和外出比赛时会见不到面,只是这次好像确实分开的有点久了..日向想。
影山好像和别的Alpha表现症状不大一样,就好像只是在生病发烧,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唯独对他信息素的味道十分执着。
日向翔阳发着呆,影山就已经趴上他的肩膀,不是很用力地拉下一点他的衣领,贪婪地嗅着日向身上散发出的橘子味道的香气。
日向翔阳分化的很晚,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Bata来着,后来在巴西的最后一年,突然分化了。
影山的海盐味道的信息素带着一点潮湿的大海的气息,日向的则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天在巴西的海滩边打沙排,橘子味道反倒带着点那种卷过沙粒的干爽清风。
“喂..影山..”
影山飞雄湿润的舌尖毫无预兆地舔过后颈的腺体,激的日向翔阳抖了一下。
影山飞雄不语,尖尖的犬齿抵在日向柔软的皮肤,抓着他后背的衣料皱成一团。
日向翔阳迫不得已向后缩了一下,侧过脸亲了一口他的唇角。
影山飞雄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沉的厉害,空气里的海盐味浓得不像话,日向就像被湿润的大海气息压着,差点喘不过气,好在脑子里喊了一遍又一遍明天他们两个都得回去训练,才勉强维持住清醒。
日向翔阳轻轻捧过影山飞雄的脸,缓慢又稳定地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
贴上影山飞雄有些发烫的额头,日向翔阳蹭蹭他的鼻尖,轻声说道。
“不难受了,我在了。”
“影山。我在了。”
影山飞雄脑袋昏昏沉沉,啃起橘子来倒是不含糊,日向翔阳险些给他气笑了,看起来病恹恹的话也说不出一句,咬他嘴巴倒是凶。
他就任他把他压在床上狠亲,手腕都被影山飞雄捏的红了一圈,亲得人都有点发昏,日向迷迷糊糊间察觉到逐渐稳下来的海盐味信息素,忽觉不对。
撑着点意志睁眼,刚好撞进影山飞雄含着一点笑意的眼睛。
一只干燥的手探进日向的后背。
得了,某些人不难受了,但自己很有可能遭殃。
日向翔阳不轻不重地拽了一下影山飞雄的头发,无语间放弃挣扎。
淦哦!
吴雩一脸尴尬地回头看步重华,其实他俩平常在外面有时候也会牵着手的,毕竟都老夫老夫了,大家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也就没有一开始的拘束了。今天正好步重华手里拎着给吴雩买的两大袋零食,吴雩又在低头跟江停发消息,走在了步重华前面几步,所以看着不太亲密。
不说还好,这一说,吴雩和步重华的脸色都......
不说还好,这一说,吴雩和步重华的脸色都瞬间变了,尤其是步重华,立刻黑成了碳,女孩本来就因为步重华的气场太强有些发憷,会说出那样的话也是觉得吴雩太好看了,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没想到自己说完那句,步重华脸色能黑成那样,也撑不下去了,只能悻悻地走了。
这天两人睡前运动完,吴雩拇指轻轻摸了摸步重华的眼角,心疼地说,“领导最近太辛苦了,眼角都有些细纹了。”
这话对步重华来说简直晴天霹雳,他知道吴雩只是单纯的表达心疼关心,因为他们南城分局刚结束了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他带着下面的人熬了一个多星期,吴雩都巴不得自己去南城支队上班给他们帮忙。
但是在本来就在为年龄问题焦虑的步重华来说就跟刀子一样扎心,因为吴雩哪怕再熬夜,脸上除了一些早年受伤留下的淡淡的疤印,其他什么都没有。而自己已经有皱纹了,还是吴雩亲眼发现的。
步重华决定不能再拖了,一定要从现在开始做好皮肤保养。他以前偶尔会擦点面霜之类的,不过因为工作太忙,经常忘了,而且在遇到吴雩之前,他从没有过容貌焦虑,会擦也是因为北方天气太干,有时候脸会不舒服,所以护肤对步重华来说几乎等于没有。
吴雩曾经说自己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也不知道以后自己满脸皱纹了还是不是,步重华决定不能冒这个险,决定要在这方面加倍努力,不就是花钱买那些东西往脸上抹吗,他觉得这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难事。
听到门外有动静,步重华赶紧把面膜扔了,吴雩一开门,看到步重华正在摸脸,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赶紧走上前去,眉头皱道,“领导,你怎么啦,怎么脸红红的?”
“啊,没事,估计是白天出现场的时候,有些过敏。”步重华不自然地说道。
“啊?出现场过敏?”吴雩心里奇怪,步重华这种刑警,出过多少现场,从没听说过过敏啊。
不过步重华一直说没事,而且后面看确实好很多了,吴雩也就没在意了。
但其实步重华一晚上脸都很痒,斥巨资买的护肤品是不能用了,虽然对步重华来说这不算什么钱,但是保养还得继续啊,他决定不能相信柜姐了,还是得找找熟人推荐。
他盯着局里的同事看了半天,蔡麟、廖刚这样的估计连什么面霜面膜都没听说过,宋卉太年轻,也用不到什么抗衰老的,孟姐倒是可能会用到那些,但是看孟姐常年聊的除了工作就是给孩子买了什么,上了什么辅导班,估计钱都花在孩子身上了,自己也不太舍得花多少钱保养。
“嗯?,你又要干嘛?”严峫简直拉响一级戒备,知道步重华叫他哥准没好事。
“那个......你平常用不用什么护肤品啊?”
“老子天生丽质,谁用那玩意儿!”严峫顿了会儿,又说,“你小子,不会是怕小吴嫌弃你,想起来开始保养了吧?”
步重华没想到严峫竟然这么容易就猜到,默认道,“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有什么好用的。”
“你小子可以啊,终于开窍了,那我这必须支持啊,我这认识一个专门给人定制护肤品的美容师,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跟他联系吧。”
专门定制的果然不一样,步重华用着再也没有过敏了,而且还挺舒服,他都想也给吴雩弄一套了,但是又怕吴雩知道自己在搞一些。
其实步重华的这些动作吴雩早就注意到了,也觉得非常反常,每次他回来步重华好像都要从楼上拐角的卧室出来,但是问他都说不是的。
为了弄清楚步重华究竟在干什么,这天吴雩决定好好看看,他下午给步重华发信息说晚上要加班,让步重华自己先回去。
“领导,你在干嘛?”
“你怎么回来了?”
彩蛋是吴雩发现之后
天魔血吊着沈九的命一直持续到很久,久到洛冰河都快忘了沈九被他扔进水牢多少年
天魔血感应断裂的那一瞬间
洛冰河捏着葡萄的手一顿
他的好师尊在无休止地折磨下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
沈九看着自己的尸体,惊觉自己已经感受不到痛了
大概是长期的折磨让他的神魂也受损严重
他出不得这水牢
沈九不想看自己那不成人形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环境让他有些难受
他忘记了好多事情,只记得自己受折磨而死
究竟是为什么?
记不清了。
洛冰河走进来时就看到那一缕幽魂
“师尊!”
他开口
沈九没有回应
生前受过的伤完整复刻在灵魂上
耳朵听不见,错过了黑白无常的招魂铃
右眼被挖,余下一......
右眼被挖,余下一个血淋淋的洞
洛冰河看着沈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却不敢触碰
他忽然有些庆幸
忘了哪一天自己心血来潮给沈九安上了手脚
让他在死后灵魂也能堪堪维持人的模样
沈九用仅存的左眼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
天冷了,呼出的空气都是冰凉,幸亏自己死了,不用再受严寒之苦
他苦笑,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尸体
原来的青衣被血染红一次又一次,早就辨不出原来的颜色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
沈九有些疑惑
对于多出来的人,一时分辨不出他是谁
可是视线对上洛冰河额头天魔印的一霎那,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他神魂剧烈颤抖
沈九张了张嘴
口中无舌
一道血泪自左眼滑落
洛冰河没想到看见自己沈九会反应那么大
他大喊一声,沈九好似终于想起来什么
直愣愣盯着洛冰河
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念出两个字
七哥
洛冰河受不了,直接将这一缕魂魄收进引魂灯
“师尊,你欠我的还没还够呢,你怎么敢死!”
洛冰河看着灯内青色的光团,没关系,他有可以让沈九复生的方法
日月露华芝
魔尊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师尊,很快我们又见面了。”
——
沈九做了很长的梦,梦里的人看不清脸,但是他能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嫌恶
他想逃,腿脚仿佛被定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要!
沈九猛地睁开眼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沈九恍惚了一瞬
惊觉自己又回到了人间
为什么?
是折磨得不够吗?
沈九思索着,眼前多出来一个手,他猛地颤了一下
“别怕!”洛冰河下意识开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沈九听不见
等回过神,发现沈九在看他
准确来说,是看他的额头上的天魔印
魔族?!
魔尊!!!
沈九不奇怪他为什么折磨自己了,只是奇怪他为什么复活自己
不应该是仇人吗?
想了半天毫无头绪
灵魂还未适应新身体,沈九强撑了一会儿便犯起了困
洛冰河见他闭上眼,小心翼翼上床靠在他身边,满足地蹭了蹭沈九的脖颈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日落
沈九睁开眼,门外好似站着个人
是谁?
有点看不清了
“他的魂已经很残破,适应不了新身体很正常!”
“那怎么办?师尊他……”
洛冰河拳头握紧又松开
“就没有别的法子?”
木清芳白了他一眼,留下一句“没有!”就走了
出了门,木清芳有点想哭
他也想救,毕竟沈清秋是苍穹山的人,是他的师兄
可惜苍穹早就没了
沈师兄种的竹子都烧光了
洛冰河啊洛冰河,你把人折磨成这般,我该如何救他?
“师尊醒了!”
沈九正试图站起来,看到魔尊的一刹那身体狠狠颤了一下
看他这么害怕自己的样子
洛冰河的心仿佛被揪成一团,疼得厉害
“师尊,别怕!”
尽管知道沈九听不见,他还是开口道“我错了,师尊,我会治好你的!”
接下来几天,沈九一直坚持活动
终于等到可以出门的那天
洛冰河很开心,拿出沈九最爱的青衣,可沈九却摇摇头
指了指红木桌
他清楚地记着,死的时候,身上衣是被血染透的红
他想穿红色的衣服
洛冰河愣了一下,还是嘱咐下人拿来一身红衣
他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
梦里沈九穿着一身红衣站在城墙上,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每次他都抓不住他
醒来总是心慌
沈九换好衣服走了出去,然而看到外面站着的木清芳那一瞬间,耳边突然传来嘈杂声
一瞬间
整个人晕了过去
木清芳没想到沈九见到自己会是这么大反应
幸好洛冰河接住了人
“他为何会晕倒?”
“我也不知。”
洛冰河看了他一眼,抱起沈九朝屋内走去
沈九感觉自己目睹了一个人的人生经历,从幼时行乞,再到秋府折磨,在那一场大火,磨灭了最后一点良知
再后来……
沈九想起来了
他被洛冰河折磨死后又复活,又折磨死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因为有天魔血吊着,想死都死不了,不过最后他还是如愿以偿了
这次复活,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沈九没告诉过任何人,他怕疼,怕黑
在黑暗的水牢内,他用玄肃碎片一下又一下划开自己的身体,任血液流出体外
梦醒了
沈九起身,看了看四周没有洛冰河的身影
他走出门,一身红衣猎猎
一开始还是走着,后来越走越快,逐渐开始奔跑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沈九跑到城墙上,伸出手接住了几片雪花
然后毫不迟疑地跳了下去
城墙很高
摔下去会死
这一次,便是魂飞魄散
他给洛冰河留下一封信
留言
“小畜生!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折磨我了。”
洛冰河猛地睁开眼
他想着,起身朝沈九所住的屋子赶去
地上的雪积了厚厚一层
这时一个小厮跑过来,眼神慌张“尊上!沈仙师躺在城墙外,生死不知!”
“胡说,师尊怎么会跑那里!”
洛冰河推开房门
入眼便是木清芳的尸体
他服毒自杀了
内室空空如也,唯余桌上的一封信
洛冰河拿着信走出门
“城墙大门没有我的允许不可能打开,他怎么可能在外面?”
“他…他跳下去了!”
闻言,洛冰河有些慌
连忙赶到城墙外
沈九一袭红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洛冰河走过去抱起怀里的人,小心翼翼替他拍掉身上的积雪
怀中人冷得彻骨,早已没了生息。
“师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欠我的早就还清了!你回来好不好?”
日月露华芝制作的身体很脆弱,没有了灵魂整个身体开始腐败
无论洛冰河再怎么挽救,都无济于事
最终他抱着红衣,踉跄地走在雪地上。
“养母走了,师尊也走了,这下……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
※双教师带仨娃if线
※又名状况百出一家子
伏黑惠从咒术高专放学回家,打开家门的时候,两个只比门把手稍稍高一点点的身影迅速地从眼前一闪而过,伴随着关上房门的咔哒声,消失在了视线里。
钥匙还插在锁孔里没有抽出来,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客厅里的灯没有打开,所有的声音像是被黑暗吸收了一样,整个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有人来过的痕迹。
夏油杰和五条悟竟然还没回家。今天高专的最后一节是夏油杰的理论课,他进来扔给他们两本书交代他们自己看,然后就没了踪影。放学前伏黑惠去找五条悟交报告的时候,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只得把报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拿支笔压住,抬...
夏油杰和五条悟竟然还没回家。今天高专的最后一节是夏油杰的理论课,他进来扔给他们两本书交代他们自己看,然后就没了踪影。放学前伏黑惠去找五条悟交报告的时候,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只得把报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拿支笔压住,抬头就看见相框中的夏油杰和五条悟笑得灿烂。
他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在黑暗中抬手摸索着打开了灯,在玄关处换了鞋,拎起书包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两个妹妹的房间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看到一条细细的门缝,两双眼睛鬼鬼祟祟地藏在门缝后,猛然对上他的视线,又慌忙将房门关的严严实实。
他知道夏油杰带来的两个妹妹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点怕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和怎么都顺不下来的桀骜不驯的海胆头的。
高冷酷哥无声地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给她们增加心理压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没一会儿两个妹妹先沉不住气,倒是主动来敲他的房门了,声音颤颤的,小声小气地叫他:“伏黑哥哥。”
“进来。”
房门被拉开了一道窄窄的缝,菜菜子先侧身进来了,然后把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美美子也拉进来。两个人像罚站似的站在房门口,低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快要盯出花来了也没开口说话。
伏黑惠看着两个妹妹互相拉扯对方的衣袖,感受到了一丝身为哥哥必须打破沉默的责任,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那个,”两个妹妹中菜菜子的胆子大点,抬头看了一眼伏黑惠,又迅速把头低下,继续盯着脚尖,“伏黑哥哥明天能不能来一趟我们学校呀?”
只是不到两秒没听到伏黑惠的回答,美美子就急急忙忙地补充:“不能来也没关系的。”
伏黑惠看到菜菜子轻轻掐了一下美美子的手臂,小声埋怨了句什么,他没听清。
不过他想着应该是闯什么祸了,要叫家长,两个妹妹不敢告诉夏油杰和五条悟,就想着抓他去学校挨训。
“出什么事了?”
伏黑惠刚问了一句,就看到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夏油杰的Line消息跳了进来:今晚我和悟有紧急任务,你带着妹妹们一起吃饭,不用给我们留饭。
夏油杰的头像是一只戴墨镜的白色长毛猫,贱兮兮地冲着他笑,简直和五条悟一模一样。
伏黑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个月有28天晚上有紧急任务,还必须派咒术界的两个最强一起去,照这速度和强度全日本的咒灵早就该灭绝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还在嗫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伏黑惠叹了口气,得了,家里连家长的影子都找不到,怪不得两个妹妹怕成这样也要找他去学校,这个家没他迟早得散。
两个妹妹听见他叹气,瞬间闭嘴,老老实实地看着他。
“他们都不回来吃饭,我去做饭。”
伏黑惠站起来向厨房走去,走出房门的时候僵硬地揉了揉两个妹妹的头。这个动作很不符合他酷哥的气质,但他觉得还是得安抚一下妹妹们,好让他提前了解一下到底闯了什么祸,准备一下不至于被老师训得太惨。
晚饭烧了他自己喜欢的生姜烧肉,他也不知道两个妹妹喜欢吃什么,但至少每次他做生姜烧肉的时候她们也没说过不喜欢吃,所以他天天做生姜烧肉。
如果她们不吃生姜烧肉那也没什么办法,那就只能吃泡面了,毕竟他只会做生姜烧肉。
即使两个爸爸回来吃饭家里的菜色也不会有什么改善,五条悟当惯了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下厨是绝不会的,而且几乎把甜品当饭吃,饶是超喜欢吃可丽饼的两个妹妹也不能忍受他可怕的甜分摄入量。夏油杰还稍微好点,至少是会做饭的,但大多数时候他会直接点外卖凑合一顿,几年一起生活下来几乎把全东京的外卖点了个遍,然后开始撺掇五条悟用瞬移去别的城市点外卖再瞬移回来。
伏黑惠不会瞬移,也吃腻了东京的外卖,于是他虚心向同期虎杖悠仁请教怎么做饭。虎杖悠仁倒是教了他很多,他学了半天只学会了怎么做生姜烧肉。
他不是故意只学会做生姜烧肉的。
但是,总而言之,这个家是由两个不靠谱的大人和一个靠谱的伏黑惠抚养两个小妹妹构成的。
伏黑惠看了她们一眼,菜菜子正低头咬着肉。
“你们闯什么祸了?”
美美子闻言一个激灵,把手缩回袖子里,一声不吭地往嘴里扒着白米饭。伏黑惠眼尖,看到了一团白色的纱布。
他眯着眼睛来回打量着两个妹妹,国中时期不良少年的气质时隔两年又散发出来。菜菜子先撑不住了,来回拨弄着碗里的肉,却一口都不吃了:“我把同学打了。”
“那美美子怎么受伤了?”
菜菜子瞪大了眼睛,视线终于肯从碗里转移到他脸上:“因为有人欺负美美子。”
“所以你把欺负她的那个人打了?”
菜菜子点点头。
那两个妹妹倒也没什么错,伏黑惠心里想,但是这样事情还是不能让夏油杰和五条悟知道,他怕他的好爸爸们一个没控制住把学校炸了。这个家里除了两个尚且年幼的妹妹就只剩他一个人带脑子生活了,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冷静地处理好这件事的。
于是伏黑惠叹了今天的第三口气,对着美美子招了招手,让她过来:“手怎么样?伤口都处理好了吗?”
美美子顺从地把手臂伸出来给他检查,小小声地又问:“那你明天能来学校吗?”
伏黑惠把手中的药放下,拿出新的纱布重新包扎好,看着美美子点了点头。
伏黑惠如约第二天去了美美子和菜菜子的学校。
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坐在椅子上的老师从一堆A4纸中抬起头,怀疑地上下打量着他。
“我是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哥哥。”被人盯了半天,伏黑惠浑身不自在,主动开口解释道。
“哥哥?”老师大声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太好,“那你们的父母怎么不来?”
伏黑惠皱了皱眉,口不择言:“我们是重组家庭。”
老师的眼神变了变,换了一种充满了怜悯的眼神看着伏黑惠,语气好了不少,叫他进来。
伏黑惠走进办公室,发现里面已经热热闹闹地挤了不少人,连教导主任也大驾光临。菜菜子拉着美美子站在角落里,眼梢有些发红。他走过去,用指腹擦了擦菜菜子的眼眶,有些湿润,看来是哭过了。
他黑着脸环顾一圈,没有找到菜菜子口中那个欺负美美子的那个高年级男生。
“是这样的,那个男生刚刚去医务室了,你妹妹今天又把人家打了。”教导主任给伏黑惠介绍情况,到底还是有些不满意来的是哥哥而不是家长,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重组家庭,家教还是必要的。”
“是谁没家教!”菜菜子红着眼眶抬头,死死盯着教导主任,声音高亢得有些尖锐,“他说我妹妹是怪物,他又有什么家教!”
原来是因为具有咒力能看见咒灵才被当成怪物了。伏黑惠心下了然,他记得夏油杰和五条悟提起过收养两个妹妹的原因,当时夏油杰掐着自己的人中,压低的声线里满是愤怒,还有一丝茫然。素来聒噪的五条悟一反常态,沉默地盘腿坐在他旁边,捏了捏他的后颈。
伏黑惠不记得五条悟当时说了什么,只是后来他几乎是过分溺爱两个妹妹,去年甚至溺爱到两个妹妹小小年纪就有了蛀牙,瞒着夏油杰偷偷摸摸地带她俩去看最贵的牙医,结果还是被发现了,两人就小孩子的教育问题起了一些争执,结果是晚上夏油杰身体力行地说服了五条悟。
现在伏黑惠心里升起一股火气,他捏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骨节也有些发白。
被一通抢白的教导主任面子上挂不住,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他看到那个被打的男生刚好准备走进办公室,便一把把他拉到伏黑惠面前,指着他脸上的淤青给伏黑惠看。
教导主任自觉有理,脸上不禁浮现出了志在必得的神色。伏黑惠只是冷眼看着,一句话都还没说,那个男生先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众人面前。
“伏黑哥,您辛苦了!”
菜菜子呆滞了一瞬,转头看见已经石化的美美子,又看看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的伏黑惠,他已经把头扭向一边了,显然是不想面对这诡异的场面。
教导主任是今年新上任的,搞不明白状况,尴尬地扯了扯那个男生的衣袖,想要让他站起来。
结果那个男生却更加激动了,跪着向伏黑惠的方向挪了挪,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毕业之后就没有见过您了,您过得还好吗!”
“什么情况?”美美子有些害怕地扯了扯菜菜子的衣角,小声询问。
“我们,倒不如说这一带的不良,都被伏黑哥暴揍过。”那个男生显然是听到了美美子的话,狗腿地赔着笑,“对不起啊伏黑哥,我真不知道这是您妹妹。您看,我这……我……”
说到后面那个男生又开始害怕了起来,胆怯地看了伏黑惠一眼,见人扭着头没正眼看他,顿时心灰意冷,说着就要开始自己动手抽自己,教导主任拉着班主任一起好不容易才按住了那个男生的手。
鸡飞狗跳。
结果还是请来了他们双方的家长。
那个男生的家长来的很快,满脸横肉,一进门就面色不善地把兄妹三个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冷哼了一声,又转头拉着自己的儿子,大声向老师哭诉着,眼里倒是不见一滴眼泪。
伏黑惠站在一边,把两个妹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还在想着不知道是叫来了哪一位爸爸,虽然两个爸爸都不靠谱,但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来的是夏油杰。
办公室虚掩着的门被人毫不客气的踹开,未见其人,先见其腿。伏黑惠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发现来的人果然是五条悟。
“这位家长,你怎么……”今年暑假教学楼才重新装修了一遍,这办公室的门都是刚换上的新门,被人这么一踹,教导主任不免有些生气。
五条悟撇了撇嘴,不耐烦地当着教导主任的面用擦得锃亮的皮鞋尖重重地点了几下地面。回身看到伏黑惠和两个妹妹,先是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然后又从他身后把两个妹妹拉出来,伸出手在她们头顶一人胡乱揉了一下,问她们想不想吃仙台的毛豆生奶油味喜久福,他现在可以马上去买。
五条悟的皮鞋很贵,全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这是伏黑惠知道的,但在场的所有人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教导主任显然没有理解五条悟的动作中炫富的深刻用意,很没有眼力见地继续说:“这个门踹坏了是要赔的。”
五条悟闻言一愣,还在揉着美美子头发的手停了下来,他摘下墨镜,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什么?我赔这个门?我踹你这破门的时候要是把我的鞋弄坏了你们赔的起吗?”
“衬衫,25万。鞋比衬衫贵。”
伏黑惠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对方家长的眼珠骨碌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始抹起他那不存在的眼泪来,指着那个男生脸上的淤青哭道:“你看看,你家女儿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不赔医药费!”
五条悟好整以暇地弯下腰,凑近那个男生的脸,好像真的在认真看他脸上的伤。对方家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警惕地拉着自己儿子往后退了两步。
“我看看,是该给点钱。”五条悟笑了笑,又问,“你觉得该给多少?”
“至少……至少得这个数!”对方家长戒备地看了五条悟一眼,伸出五根手指,底气不足,气势虚浮。
“就这点出息。”
五条悟嗤笑了一声,从皮夹里掏出一半的钞票,那也有厚厚一沓了,大大咧咧地往那位家长脸上甩了甩:“我出两倍,让我女儿再打你儿子一次。”
捏着钞票根部的手指灵巧地一抖,大把的钱如天女散花一般在空中四散开来,又纷纷扬扬地落回地面。对方家长目瞪口呆,视线黏在那些钞票上,看起来是忍了半天才忍住了蹲下去捡一张的冲动。
有钱人的恶臭。
伏黑惠摇了摇头,这点钱对五条悟来说自然不算什么。除开五条家的丰厚家底不说,光是他和夏油杰两个人的工资就高得离谱。也不知道五条悟上个月出国祓除咒灵的时候到底听到了什么,回来就嚷嚷着要管钱,撒泼打滚地要求夏油杰上交工资卡,不然就是不爱他了。
夏油杰当然把工资卡交给五条悟了,就算他不撒泼打滚夏油杰也会给他的,但夏油杰这人偶尔是有点恶趣味的,比如爱看五条悟撒泼打滚。
但是,伏黑惠很担心向来视金钱如粪土的五条悟总有一天会把家底败得精光,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和夏油杰商量一下,不能把钱全交给五条悟,否则真等到山穷水尽的那一天,他和夏油杰有几个肾都不够五条悟噶的。
五条悟凑过来,一脸骄傲地问伏黑惠:“怎么样,我甩钞票是不是甩得超帅的?”
还没等伏黑惠回答,末了又自己反省道:“这些钞票落地还是太集中了,没有那种分散的美感。还要练习,还要练习。”
伏黑惠看了五条悟一眼,觉得应该尽快把和夏油杰的商量提上日程。
教导主任艰涩地开口:“你们……算了,你们家还有家长吗?”
结果夏油杰还是来了。
西装革履,衬衫烫得笔挺,丸子头绑得一丝不苟,一进门就客套地和每个人都握了手,场面话说的煞有介事,颇有些一家之主的风范。
教导主任长吁了口气,觉得这次总算是找对了人。
办公室实在不算宽敞,挤了一堆人十分逼仄。伏黑惠拉拉两个妹妹的小辫子,想要带着她们先出去。夏油杰还在和教导主任交涉,注意到伏黑惠的动作,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五条悟也一起带出去。
伏黑惠去拉五条悟,发现他正朝夏油杰挤眉弄眼的,夏油杰看着他,似是有些无奈,但是嘴角还是往上勾了勾,轻轻点了点头。五条悟这才重新戴上墨镜,揽着两个妹妹和伏黑惠,长腿一迈向办公室外走去。
夏油杰和五条悟有一套自己的交流体系,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看得懂。这套交流体系是从他们高专时期就有了的,经过几年的发展日趋成熟。起初伏黑惠以为这是他们在祓除咒灵的时候因为不便交流才会用的,后来他们在家里也开始用,尤其是五条悟,变本加厉。美美子不懂,问伏黑惠他们在干什么。伏黑惠面不改色地用手捂住美美子的眼睛:“别看。”
或许是伏黑惠不冷不热的态度刺痛了五条悟,也或许是他煞费苦心想要秀恩爱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反正某一天晚上他痛心疾首地找伏黑惠谈话,说别人家的小孩都只有担心父母关系不好的,但伏黑惠就从来没有这样的自觉。
彼时伏黑惠冷眼看着夏油杰打开了给两个妹妹买的可丽饼,五条悟很自觉地张开了嘴,夏油杰也很自觉地拿出一块可丽饼,自己咬了一口然后送进了五条悟嘴里,五条悟嘴里的可丽饼还没吞下去,含含糊糊地大骂夏油杰是个老贼。
于是伏黑惠说:“别人是担心父母,你们俩谁是我的母亲?”
四个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等了好一会儿,夏油杰才从办公室里出来。衬衫最上面的一粒纽扣已经被夏油杰解开了,他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靠着栏杆排排站成一条的四个人,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节,露出一部分锁骨。
“走吧。”
夏油杰是开车过来的,五条悟坐上了副驾驶,忙着系安全带。伏黑惠招呼两个妹妹一起坐在了后排。
太阳开始落山,白色的云彩被晕染成了红色,烧成了一片。
下一个红灯,夏油杰转过头来,问他们晚上想吃什么。
“要点外卖吗?”五条悟的兴致很高,看来还是没忘了他最爱的喜久福,“我先去一趟仙台……”
“不准。”夏油杰面无表情地驳回。
“是给菜菜子和美美子去买的!”
“那也驳回。”一家之主夏油杰威严地开口,“你想我带着你们三个去看最贵的牙医吗?”
最后晚餐是夏油杰做的,伏黑惠帮忙准备配菜,五条悟负责偷吃,顺便喂两个妹妹偷吃。
四菜一汤,五人围坐在一起,伏黑惠抬眼,看着挑挑拣拣的五条悟,和给噎着了的菜菜子喂水的夏油杰,心里突然冒出了一种别扭的祥和。
可是这只是他们的日常生活里平常普通的一顿晚餐而已。
伏黑惠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多愁善感了。
一个多月后,伏黑惠突然想起来,又问菜菜子那个男生还有没有再找她们的麻烦。
菜菜子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那个男生在夏油爸爸去学校的第二天就转学了,后来我们也没再见到过他。”
得了,伏黑惠揉揉太阳穴,果然是一家之主,脸上笑得比谁都和平,出手还真是干净利落。
tbc.
其实我想把《状况百出一家子》写成一个系列
这个系列是关于夏五带三个孩子的各种连贯的不连贯的日常生活
好像永远不完结的话他们就会永远这么平淡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愿意看(对手指)
这个系列长期开放点梗,大家有什么想看的可以直接点,我有灵感就会写
哈哈,虽然这么说,但这个系列的下次更新可能得等到几个月之后了,下半年的四个月我要先专心准备考研了(泪)
summary:“悟,跟我一起逃走吧。”“…好。”
双叛逃if线,有R,甜的甜的
正文:
……这些都是什么。
彻底从暴怒中恢复思考能力后,夏油杰才有余力打量周遭的环境。曾经的村落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断壁残垣在尘烟中若隐若现;有零散的断臂残肢和看不出是什么的,模糊的人体组织与凌乱的肢体散在四周,风一吹来,灌入鼻腔的是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恶心的猴子。
夏油杰下意识想捂住鼻子,却在抬臂的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已经风干了一半,余下还保持着液体形态的血液也已经变成了恶心的暗红色,粘稠地结成一团,将落未落。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夏油杰......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夏油杰自嘲地叹了口气,在伸手揽过一旁瑟瑟发抖的双胞胎前,先抬头望向了不远处的山头。那里有一道鲜明的咒力残留,强大而明亮,是属于五条悟的。对方显然已经发现了村子里的异动,只要几分钟就能赶过来。
所以马上。夏油杰仰头面向天空,闭了闭眼。杀死这群猴子让他近期心中的郁结消散了不少,却在脑海中想起五条悟的脸时又倏尔收紧。
————————————
夏油杰最近觉得很疲惫。
夏油杰赤着脚光裸着上身站在晃悠悠的吊扇下,乏力地把散落的碎发捋到脑后,手里捏着的一瓶冰水都快放成常温了也没见他喝一口。
比起疲惫,更糟糕的应该是他的心态。
真的有意义吗?这句疑问最近在夏油杰脑中浮现了太多次。拔除不完的咒灵,牺牲的同伴,愚昧无知的普通人,让他们的工作仿佛变成了无尽的循环,像是试图把一个充满淤泥的沼泽清洁成漂亮干净的豪华酒店中的浴缸,夏油杰感到动摇,却又无所适从。
有没有什么可能能打破这种无味的重复,哪怕是什么偏激些的做法——
“——杰!怎么在这傻站着?”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夏油杰的思绪,黑发青年偏过头看去,五条悟正大咧咧踹开他的宿舍门朝自己走来,毫不见外地搂住夏油杰赤条条的肩膀,还要把人手中拿着的水拽出来喝一口,再皱着脸咂咂嘴表示“不是冰的真没劲”塞回他手里。
…与夏油杰相比,五条悟最近的精神可能有点太好了。
他的任务和夏油杰的比起来只多不少,五条悟却还能在完成自己的份额的同时吵着闹着再去和夏油杰出个双人任务,精力之旺盛令夏油杰叹为观止,面对那双亮晶晶的蓝眼睛更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语。
算了…悟高兴的话,随他去吧。夏油杰这样想着,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有什么事吗,悟?”
“新任务下来了。”毛茸茸的白色脑袋动了动,拖长了音调,“我和杰一起去——”
像黏人的猫一样。夏油杰噗嗤一声,“好好,知道了。”
“那出发吧!”
“等等,悟,先让我穿件衣服…”
…然后,事情就如脱缰的野马般逐渐开始失控。
几个小时的车程后二人终于来到了那个偏远的村庄,一只二级咒灵并不难对付,他们俩谁都能独自轻松解决,就是这家伙溜得飞快,一时不察便被它从包围圈里逃脱。
咒灵横跨半个村子朝山里逃逸而去,两人自然不能放过它,原本在后面紧追不舍,夏油杰却在路过一间不起眼的房子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一样的咒力波动,而且还不止一个…有些奇怪。
“悟,”夏油杰回过头,“你看这里——”
话音未落那道白色的影子便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继续向前追去,还伴随着“跑也没用乖乖等死吧”的叫嚷。未说完的话散落在风里,夏油杰失笑地看着五条悟已经缩成一个小点的背影,还是决定自己去看看。
“夏油先生?”村里的话事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见他停在那间屋前连忙殷勤地凑了上去,“二位来的太急都没来得及和你们说,这里面关的啊,就是我们找出来的罪魁祸首!”
伴随着他殷切的絮絮叨叨,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空中扬起的尘埃遮蔽了视线,但咒术师五感过人,借着门口微弱的光线和熟悉的咒力涌动,夏油杰清楚地看见了房间内蜷缩着的两个小小的身影,衣衫褴褛,伤痕累累。
夏油杰瞳孔骤缩。
“…这俩小崽子肯定有问题对吧?怪物一样…我们村里最近出的怪事她俩绝对逃不了关系…”话事人还在一旁喋喋不休,落在夏油杰耳中却只变成了一片无意义的嗡鸣。他良久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微微动了动嘴唇,
“…猴子。”
“啊,您说什么?”话事人没有听清,在一旁殷切地搓了搓手,“那个您看,这两个小怪物…”
无知的,愚昧的猴子。
“嗯,我知道了。”夏油杰微笑着转过身。
“不介意的话,咱们先去外面谈谈吧?”
于是便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黑发的男青年静静地站在一片尸骸废墟的中央,在木然之余依旧感到深深的疲惫。闹得真大啊…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是要上死刑名单的程度了吧?按正常流程现在应该逃走才对吧。
要把悟一个人丢在这吗?心底一道小小的声音反驳道,这也太过分了,悟肯定会难过的。
现在哪还有功夫管难不难过…夏油杰无奈,要是悟想要立刻对我执行死刑,我可跑不掉。
他不会的,心底的声音说道,你知道他不会的。万一他想和你一起走呢?
…人都是我杀的,我怎么可以让悟背上这样的罪名!?夏油杰不可置信地反驳,刻意地忽略想到这句话时心中蔓延开来的微小希冀。
不远处似乎传来未彻底断气的猴子的呻吟,但夏油杰已经不在意了。他抬起头,刚好看见白发的神子降落下来,踏入眼帘。他本是无暇又完美的,此刻却和自己一样站在这满是尸骸断壁的废墟中——明明是自己不愿看到的场面,夏油杰却没由来地感到一丝欣喜。
“杰!”五条悟朝夏油杰走去,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上去有些迷惑,“那只咒灵被我拔除了…我刚刚感受到了你的咒力波动,这是怎么回事?”
“悟。”夏油杰嘴角上扬,语气轻柔地叫着对方的名字,眼中却看不到丝毫笑意,“我刚刚杀人了。”
“…什么?”
五条悟的脚步停在了夏油杰面前。
“113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夏油杰直视着五条悟的双眼,轻笑了一声,“这群猴子…他们关押并且折磨两个年轻的咒术师,全村人都是共犯!他们该死。”黑发青年的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讽刺,
“既然那只咒灵没能杀了这群人,那我不介意代劳。”
“杰…”五条悟张了张口,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知道对普通人使用术式进行杀害,会判处死刑吧?”
“我当然知道,悟,没记错的话我理论课学的还是比你好点的。”夏油杰“哈”了一声,内心的天人交战快把他给逼疯了,此刻再也不能控制住情绪,直白地向五条悟扯出一个自嘲般的笑容,语气毫不掩饰,“所以悟想怎么样呢?现在对我执行死刑吗?”
“……”
五条悟沉默了几秒,随后缓缓冲着夏油杰抬起手。
夏油杰嗤笑一声,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便感觉到什么温暖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五条悟用指腹蹭掉了夏油杰脸上溅到的血迹,又在对方睁开眼时撇撇嘴露出了一个十足委屈的表情——夏油杰不是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只是在这种情境下看到这人一副没吃到想吃甜品的模样,实在是有些错乱。
“悟…?”
“杰好过分啊!怎么能说这种话!”夏油杰刚开口就被五条悟劈头盖脸地打断了,白色大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连无下限都撤了,嗷一声就往夏油杰身上扑,“老子怎么可能对杰出手啊!杰这么讲话也太伤人心了吧?”
夏油杰楞楞地接住了对方。剧烈的心跳间脑内的交战默默地消失了个无影无踪,随之扯断的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悟,跟我一起逃走吧。”
夏油杰听到自己哑着嗓子这样说道。身上的人动了动。
“…好。”
「…村落中共计114人,均已无生命体征,目前怀疑是煤气泄露,警方正在介入调查…」
114人?是自己少数了一个吗…但都是猴子而已,不重要。
夏油杰漠不关心地瞥了眼电视,伸手关掉了电源。要忙的事情很多,他可没空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之后几天夏油杰一直忙于接管盘星教的势力,偶尔几次回来落脚,见到的五条悟也基本是呼呼大睡的状态,清醒的时候样子也很萎靡。
…怎么会这么疲惫?不会是六眼出了什么问题吧?夏油杰这般想着,手也自然而然地覆到了正困倦地叼着块面包强行补充生理需求的五条悟脸上。白毛大猫迷迷糊糊地咀嚼着,并不排斥对方的触摸,反而歪歪头将大半重量压到对方手掌上,喉咙里发出几声含混的咕哝。
“怎么了…?”
“悟是哪里不舒服吗?最近一直很没精神的样子。”
“悟之前…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事吗?”夏油杰怔愣着开口,看到对方眯着眼睛点头的模样被人一记直球打的心软软,“…啊,盘星教那边我基本已经接洽完成了,明天咱们就可以搬过去了…悟不想住在这里了对吧?还有菜菜美美,明天就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了哦。”
“诶——杰自己一个人都搞定了吗?怎么不叫老子帮忙!”
五条悟睁大了眼睛,但他的抱怨声很快就被淹没在了菜菜子美美子的欢呼中。夏油杰伸手接住小小的女孩,余光瞥到五条悟鼓起嘴巴的表情不由得心底暗暗发笑——都累成那样了,怎么还舍得叫你呢。
…况且有些事情太脏,果然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思绪至此,夏油杰脸上笑意不变,又腾出手像之前那样揉了揉五条悟的脑袋。在大义之下,咒术师们,他们所有人,悟和自己,一定会过得越来越好吧?
抱着这样的信念,在当上教主后,夏油杰愈发忙碌了起来。
得益于五条悟的助阵,在接管盘星教时他身上甚至连滴血都没沾到——白发青年安静地站在他身侧,无下限将两个人包裹了进去,除二人脚下一圈地板是干净的以外,台上其他地方都溅满了鲜血,还四散着几块没被咒灵吞噬干净的人体组织碎片。
五条悟轻微地动弹了两下,夏油杰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扭头看向身旁的人,
“怎么了,悟?”他轻声问道,手掌安抚性地握住对方的小臂,“如果不喜欢就不要看了…没关系的。”
五条悟看向他,表情有些困惑。“不会啊,杰为什么这么想?”他轻快地回应道,口气揶揄意有所指,“再说了,比这更血腥的又不是没见过。”
夏油杰面上保持微笑柔声应好,实则之后的日子背地里更是加大力度将盘星教全面把控在手中。不,至少不能让悟再看到这种场面,他本不该在这…都是因为自己…他不应该看到…
最后一人挣扎着在脚边咽了气,袈裟上到底还是溅了血,夏油杰丢掉粘染上猴子恶臭的外衣只身站在大殿中,窗户处传来响动,夏油杰转过身,熟门熟路地接住了翻窗进来的白色大猫。
“悟怎么过来了?说了这边我一个人应付就好的。”夏油杰动了动腿,鞋底踩在猴子粘稠血液上的触感让他有点反胃。
“诶——当然是因为很无聊嘛。”白发青年故作惊讶地咂咂嘴,理所当然地说道,“其他人都在忙,只有老子闲的发霉,只能每天和两个小孩子待一起,好——烦——”
“美美子和菜菜子睡了吗?”
“睡了…喂!别打岔啊杰!”五条悟抗议道,“有什么事不能让我去干?老子可比那群人好用吧?”
好用吗?…世间最强的咒术师,当然好用了。
盘星教的旗号才刚刚打出来,聚集而来的每个家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只有五条悟被夏油杰刻意空了下来。明明是最强的战力,明明很多事让他处理都能事半功倍,但夏油杰就是不想。
悟是因为我才在这里的。他一遍一遍这样对自己说,悟没有做任何事,他应该像之前那样活着,他不该变也不能变…万一…万一他之后想离开呢?
…那我也得干干净净地把人放回去。夏油杰闭上眼睛,痛苦地承认。否则即使抛却开那些难以启齿的心思,他还算什么朋友?
“…老子问你话呢怎么还跑神…最近太累了吗?”对方不满地嘟囔声再度传进耳畔,夏油杰一怔,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到五条悟继续说道,“果然是太累了吧,刚刚有两个普通人偷偷从门口跑掉了喔。”
“…抱歉,”夏油杰按按眉心,有些头痛,“那两只猴子往哪跑了?我放咒灵去拦——”
“不用这么麻烦吧?”五条悟扬起眉毛,
“老子刚刚已经杀了啊。”
TBC
太长了分上下,R在下篇,明后天发出。
后有反转,前面已经铺垫线索咯——
双子向OOC一发完3000+
“哥,”虎杖站在他教室的门口,有些心虚地瞟了他一眼,“那个,明天下午家长会你能来一趟吗?”
宿傩带着“我就知道”的表情开口,“你惹什么麻烦事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老师让你去。”虎杖的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成绩分析什么的吧…你就随便听听就好。”
宿傩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那你明天放学别走,等我一起。”
“好嘞!”虎杖露出个开心的笑,“我就知道哥你对我最好了。那我先走啦。”
少年转眼间就消失在楼梯口,甚至没给他再说句话的机会,来得快,走得更快。
宿傩的嘴角勾起一丝无奈地笑,又摇了摇头,他一向没法拒绝虎杖,除了...
宿傩的嘴角勾起一丝无奈地笑,又摇了摇头,他一向没法拒绝虎杖,除了接受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可高三请假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更别提班主任刚说过第二天还有考试。
“只要提前做出来就可以了吧。”宿傩这么想着,直接付诸行动去了办公室,很自然地拿走了明天的卷子,
“老师,明天下午我想请个假。”
“……虎杖他身体有些不舒服,都拖了快一个星期了,最近又有点严重,所以我想带他去检查一下,”他说起瞎话来根本不打草稿,“我家的情况…”
宿傩欲言又止,恰当的停顿直接给椅子里的人塑造出了“两个人相依为命”的可怜景象。班主任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唉…你也不容易,老师理解你,但下不为例。”
“谢谢老师。”宿傩特意鞠了一躬,“我保证没有下次。”
“没事,明天的卷子我让同学给你留一份,不用担心。”老师把假条递给他,“去吧。”
宿傩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之后的晚自习,他头都不抬,直到写完最后一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快九点半了。
宿傩简单活动了下手指,并且十分迅速地收拾好书包,看到那秒针指向十二时,一马当先走出了教室——那个傻子弟弟还等他做饭呢。
傍晚的风吹起他校服的一角,少年单肩背着书包,骑着单车出了校门,在黄白交织的灯光下将所有人都甩在身后。他对路边的树和花一直都没有兴趣,心心念念的只有家里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弟弟。
“我回来了。”宿傩推门进屋,“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虎杖听见开门的声音后就冲到玄关来接他,主动接过了他的书包,“烤饭团和可乐饼!”
“嗯,等着去吧。”宿傩随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熟练地挽起袖子,手上的动作不停,还要应对某个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小鬼,“还有力气胡闹,看来也不是很饿啊。”
宿傩装好盘,顺手把筷子递给他,
“端出去吧,尝尝好不好吃。”
虎杖冲他甜丝丝地笑,“谢谢哥。”
他端着菜走到客厅,等宿傩从厨房里出来才夹了一口,一整块饭团进嘴,香气和热气都瞬间冲出来,“好吃好吃!”
“话真多。”宿傩笑着看他,自己只吃了一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又从书包里拿出几套卷子。
“哥,你要进屋学习了?”虎杖看他这动作就停止了咀嚼,眼底的失落可见一斑。
“……没有。”走到嘴边的肯定句被他咽回去,硬生生转了个弯,坐到了虎杖旁边,“我在这学也行。”
宿傩十分自然地做题,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人,“赶紧吃吧。”
虎杖点了点头,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哥,老师明天要是说什么难听的,你……”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他顺手写下一串公式,“就随便听听。”
宿傩有些无奈,“这么在乎自己形象啊。”
是在乎在你面前的形象。
虎杖没接话,表面也只是一笑,“我吃饱了,先去刷碗。”
“行。”桌边的人只冲他摆了摆手。
等那个便宜弟弟洗好碗,宿傩也做完了一张卷子,“赶紧睡觉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已经快十一点了。
虎杖躺在自己的床上,一点点被困意包裹,最后沉沉地睡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下午——
宿傩是唯一一个穿着校服来参加家长会的,而如他所料,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可他还是耐心地听完了老师说的话,甚至在整场家长会结束后主动留了下来。
“老师,您找我?”等家长差不多都和老师交涉完,他才走过去,“虎杖是犯什么错误了吗?”宿傩带着温文尔雅的笑,言语间完全没有身为学生的拘束,如果忽略那一身校服,那和家长还真没什么区别。
“这次要说一下关于虎杖成绩的问题。”老师将垂在前面的头发别到耳后,转身把讲台上的成绩单递给他,“目前的分数还是值得肯定的,但我认为还有提升空间,”她停顿了一会,又叹了口气,“只是,他现在的心思可能不在学习上。”
“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宿傩很配合地皱了下眉,像是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似的发问。
“虎杖他可能早恋了。”女老师对他关心的态度十分满意,“不过也不用大惊小怪,这个年龄也是正常的……”
宿傩用膝盖都能想出来这老师要说的套话,但“早恋”这个答案确实超出了他能猜测到的范围,一时有些愣神,“这…不可能吧。”
“唉,”老师又从成绩单的文件袋里抽出一个信封,“这是他上课写的时候被我没收的,你看看吧。”
他有些疑惑地接过来,动作有些僵硬。
“……好,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带他走了”
宿傩得到了允许后才出门,而虎杖就在楼梯口边等他,“怎么这么慢。”少年半抱怨地搭上他的肩膀,没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
宿傩表情有些复杂,发泄似的把信封揣进口袋,没有接他的话,沉默着下楼,周身都是低气压。虎杖终于察觉到不对,瞬间收起了以往随意的态度,像只小老虎似的跟在他哥身后。
宿傩一路上都没主动说话,只专心骑着车,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拨开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心里的情绪却越积越多,不知什么时候会冲破防线倾泻出来。可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罩在某个不知名的屏障里一般压抑。
在到楼下时,宿傩一个急刹车,惯性逼得后座的人身体前倾,直接撞在他的背上,“疼!”
虎杖不自觉地惊呼,又委屈巴巴地噤声,下了车才小心翼翼地去看宿傩的反应。
那人也不管他,自顾自地上楼,走到一半又放慢脚步等虎杖跟上来。但他有什么可气的?谈个恋爱有什么的?
不,他在意的不是这个。
宿傩用做题的思维分析,进屋后才发觉到烦躁的原因——虎杖对他的依赖可能要转移到别人身上,而这个人他还闻所未闻。一阵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把他卷进去,脸色又冷了几分。
虎杖不知所措地站在他面前,紧张地要变成一座雕塑,最后决定先发制人,
“老师和你说什么了?”
宿傩摇了摇头,思索良久,把信封放到了桌子上,“你谈恋爱了吗?”那语气要多僵硬有多僵硬,“哥也不是想干涉你,但现在还是有点早,”他像是怕被误解一般补充道,“信我也没看,以后真遇到喜欢的,就带回来给哥看看…跟哥说一声也行。”
宿傩压下心里不正常的情愫,将它们连根拔起,逼迫自己直面那还沾着血的根系,一阵阵地抽着疼。这是他第一次以“哥哥”的身份自称,也是他隐晦的、与虎杖拉进距离的方式。
“我就说这么多吧,其他的…”他突然止住了话头,“其他的”到底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宿傩少见的语塞,但还是努力维持着冷静,几乎是“躲”进了自己的房间,“我有点累了,先睡一会。”
他对着虎杖那张脸就会觉得有愧——他用哥哥的身份捆绑着虎杖,一口一个不干涉,却字字句句都是束缚。他怎么会这样呢?
虎杖愣愣地看着桌上的信封,总算弄明白了他哥低气压的原因。可那张纸只是他修改了无数遍的草稿之一,甚至还是不完整的半成品。信里也没什么实质内容,都是些毫无指向性的夸赞。大致猜到了原因的虎杖长舒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从书包里翻出翻出正式的版本——从起笔到收尾,字里行间都是溢于言表的憧憬与热爱。他哥说的对,他确实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但搞错了承担爱意的对象——结尾明晃晃地写着“宿傩”两个字,强有力地否定了他的猜想。
但一封信远远不能表达少年的喜欢。
当然,他最后还是凭着钢铁般的意志,花了快两个小时才将自己的劳动成果端上了桌,但好不好吃就要另当别论了。
虎杖做了几个深呼吸,敲了敲宿傩的门,
“哥,还不出来吗?”
果然没有人回答。
他停顿了一会决定放出杀手锏,“我饿了。”
不到一分钟,屋里的人就有了动作。
宿傩主动出了门,又顺手卷起袖子,
“想吃什么?”
烦归烦,但总不能让虎杖饿着吧。
“哥。我自己做了饭。”虎杖笑着看他,“给我点面子,尝尝吧。”
“……”宿傩心脏猛地一跳,还是告诉自己不要多心,“你自己吃吧。”
虎杖有些慌乱,驾轻就熟地耍赖,主动拉住了他的衣角,要把两人的距离变成负数,随即贴近宿傩的唇,“哥,你别不理我,我害怕。”
宿傩最受不了他用这种可怜的语气说话,“悠仁,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知道吗。”他无奈地开口,“你把你喜欢的人放在哪里?”
他的头向后仰,刻意躲避,下一秒,虎杖就主动贴上来,却紧张地张不开嘴,只是笨拙的啃咬他的唇,两个人呼吸的热气都撞在一起,瞬间把气氛点燃。宿傩也不敢回应,强迫自己忍住伸舌头的欲望,像个木头似的僵在原地。
一吻结束,少年舔了舔自己干的开裂的唇,拉起宿傩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哥。我喜欢的人在这。”
宿傩惊讶地睁大眼睛,又被他塞了一个信封,还趁机戴上了那枚素圈戒指。
“你主动很久了,这次让我来。”
被表白的人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宿傩自带压迫感地盯着虎杖,将人抵在墙上,一只手停在他的腰际,另一只手顺势搭在他的侧颈,“说了可就不能反悔。”
“嗯。”虎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回答,心跳在这一刻和宿傩共振,“我喜欢哥。”
“叫我名字。”
“宿傩。”
那人借着身高优势将虎杖圈在怀里,钳住他的下巴,不容置喙地吻上去,用舌头灵活地撬开他的牙关,“乖。”
warning:六千字一发完,半架空,海员宿x职员虎,含有私设,细节可能不严谨。糖水片文。一点点时差恋爱。
正文:
五月份后,海岛就迎来第一波台风天。
两面宿傩到达时,天已经一片昏黄,棕榈树叶子哗啦啦地响,风里全是咸腥味,晾衣绳和电线在半空晃得发出刷刷的声音,再往前,两面宿傩看见一件白衬衫,挂在远处的树梢上。
他数到第十二扇门,张开五指敲上去。断裂的树枝和摔碎的瓶子被风推着走,撞到宿傩的靴底后停下来一秒钟,然后换个方向继续滚。
第一批雨点坠落之前,虎杖悠仁的脸从门后露出来,宿傩瞬间闪身从他和门的缝隙里穿过去,在门前的垫子上甩掉靴...
第一批雨点坠落之前,虎杖悠仁的脸从门后露出来,宿傩瞬间闪身从他和门的缝隙里穿过去,在门前的垫子上甩掉靴子。
“来了?”
宿傩说:“废话。”
后者放下手腕上的塑料袋时,虎杖悠仁探头看了一眼,六瓶波子汽水,两罐菠萝啤,一罐木鱼花,还有一个包着缎带的盒子。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把那个盒子拿起来,缎带抽出的一瞬间发出唰的一声。
大门关上,盒子开了,海绵纸和泡沫碎块纷纷往下掉,虎杖悠仁手忙脚乱,宿傩看也不看,直接往后一躺,把自己摔进懒人沙发里。
“蠢货。你拿倒了。”
虎杖悠仁又赶紧放下盒子,转身去拿扫把和撮箕。才拖过的地板边缘还有没干的水迹,海绵纸洇开一片深色。
扫把晃动的时候,宿傩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躺下来,顺口道。
“这次你待多久?”
虎杖悠仁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扫。
“台风停了就走。”
“多待一天。”沙发前就是茶几,宿傩伸手拿起一份折起来的报纸,第一行标题是水果价格继续下跌,“你的年假不是都还攒着吗。”
“行吧。”虎杖悠仁也没多纠结,把扫把放回去,一面向厨房走,一面开口。宿傩拿着报纸,但眼睛跟着虎杖的背影移动,报纸在这时充当一件可有可无的装饰。
“你的衣服我都洗好放烘干机里了。阳台上的花都死得差不多了,我留了两盆还活着的,剩下救不活的都扔了。”
“哦。”
“冰箱里的果汁有两瓶过期了,我把花甲拿了出来,等会儿吃。还有两块牛肉,解冻了晚上炖汤。”
“花甲我要吃碳烤的。”
“你的烤炉早就坏了,这个天气也没有维修师傅会上门来。另外别再囤那么多东西了,不吃就等于白白浪费。”
“知道了——”宿傩拖长声音,翻过报纸下一页,看见上个月博物馆失窃珍珠皇冠的新闻,“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我生日不是早过去了吗?”这时虎杖悠仁正站在灶台前切洋葱和土豆,旁边的水盆里放了一袋牛肉,“还是说你升职加薪了?”
“没有那就算了,”宿傩放下报纸,走去塑料袋旁边抽出菠萝啤,泡沫噗嗤一声溅出罐口,“上次你申请的在职研究生,offer有消息了吗。”
“有是有,”虎杖悠仁的声音穿过墙,“但是还没想好。”
宿傩放下啤酒罐,拉开厨房门。
“行……你在做什么?”
“煮蛋包饭上面的咖喱。”虎杖悠仁一边搅拌土豆泥,一边放下一把香料,宿傩闻到淀粉的味道。
“我记得你好像没什么忌口?”
宿傩说:“多放肉。”
“你下次出海是什么时候?”
“可能是下个月吧。”宿傩说,“之后再放假就是年末了。”
“一切都还顺利吗?”锅里开始冒泡,虎杖悠仁赶紧调小火,接着就盖上锅盖,“你之前不是说船碰上海盗了,没人出事吧。”
“公海里常有这样的事。”宿傩轻描淡写道,“那回过后我升级了,当天晚上庆功宴的酒不错。”
“那就好……除了碳烤花甲之外,”虎杖悠仁转头把纱布从锅盖上放下来,“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都一样。”宿傩说,“你年末有空吗?”
虎杖悠仁照顾完炖锅,开始处理晚餐预定要吃的肉块,橄榄油慢慢发出热烟。
“有两周圣诞假期。”
宿傩点头:“到时候你跟我去旅游一圈。”
“哪儿?”
“还没想好,”宿傩道,“还是说你有别的安排?”
“没有。”虎杖悠仁说,“你有吗?”
“哦,”宿傩没理会他最后一个问题,“那就记得收拾好东西。别给我拖后腿,小鬼。”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宿傩。”
锅里的咖喱块融化了,和土豆一起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虎杖悠仁搁了把碾碎的肉桂和黑胡椒,往上一洒,手腕很稳,星星点点的粉粒,分布均匀。
宿傩放下喝了大半的啤酒罐,走过虎杖悠仁身旁,盯着他的手看。
“再来点茴香。”
第一场雨降临下来,棕榈叶子浸湿了,互相紧贴推挤,刷拉刷拉。隔着一层窗户,除了雨水之外,还有树丛,野生的木槿花越过墙头,一半开了一半没开。宿傩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又转头凑到虎杖悠仁的脖颈处。
“好。”虎杖悠仁在雨水声里回答,“你挪点位置,挡着我了。”
晚饭过后,雨停了。空气重新闷热起来,虎杖悠仁在凉席上躺下来,指示宿傩去洗碗。
宿傩说:“你去。”
虎杖悠仁说:“我不。”
五分钟过去,两个人谁也没动,一个人占据一片凉席,分割线由切片的瓜、加冰的波子汽水和啤酒组成。海岛上台风将至,信号不太好,保险起见虎杖悠仁又上了阁楼一趟,把尘封的收音机拿了下来。宿傩看他一眼,嗤笑道:“这都什么时候的东西了。”
“万一有用呢?”虎杖悠仁不理他,专心致志,擦掉盒盖上最后一块灰尘。
“随你,”宿傩说,同时挑走了切瓜里最甜的中心那一块,“你慢慢搞。”
“给你了。”虎杖悠仁头也不回。
宿傩又伸手,嘴里含着没咽下去的瓜瓤,表情不善:“喂。”
“你干什……”虎杖悠仁还没反应过来,嘴角一凉。
宿傩把那块瓜瓤怼进虎杖悠仁嘴里,接着后仰一寸,得意洋洋。
“继续弄吧,我看着你。”
“……你无不无聊!”
捣鼓完这一通,再抬起头,虎杖悠仁清晰地感觉到身上的毛孔在往外冒水,不是一滴一滴地流,是成片成片地渗。
“我要去开空调风扇了。”虎杖悠仁说。
宿傩耸耸肩:“那你快去。台风真来了必然得断电。”
说话间,虎杖悠仁看见一滴汗水从他的眉心往下滑。
他顺势伸出手指,按住那滴水,顺着水迹,摸过宿傩的嘴唇。
宿傩朝他瞥了一眼,眼神古怪。虎杖悠仁还没反应过来,指尖陷入一片湿温,再接着,就是一阵钝痛。
“你还真咬啊。”
虎杖悠仁赶紧把手抽出来,嘶了一口凉气。
手指红了一圈,没见血,但咬痕相当清晰,证明主人拥有一口健康的好牙。虎杖悠仁捧住冰凉的汽水罐,把皮肤贴在上面镇痛,缓了缓再去看伤处,齿痕由一个又一个小短印构成,历历可数,正好连成一个圈住虎杖无名指的圆圈。
宿傩偏头,突然呸了一口:“好咸。”
虎杖悠仁于是笑了一声:“你连自己的汗都嫌弃。”
“不可以吗?”宿傩慢悠悠倒回席子,两只手垫在脑袋后面,“你的指头有点茧子了,是练了什么乐器吗。”
“之前公司团建要出节目,就去学了几天吉他。”
“怎么样?”
“会的曲子没几首,不过左手的茧子倒是差不多磨出来了。”虎杖悠仁从茶几最下面找到了空调遥控板,抽出后盖,按进电池,一边说,“还有几个和弦勉勉强强能按出来吧。”
“那你现在会弹什么?”
“《一闪一闪亮晶晶》。”虎杖悠仁诚实道,“你要听吗?”
空调开了,一阵凉风对着两人头顶吹来,宿傩笑出声。
***
当天晚上台风来了,按照天气预报,倒也没有正面吹过附近的海域,风漩在水边空中绕了个弯,往跟陆地接壤的海港走了。
“这回过后,海鲜必定要涨价。”虎杖悠仁没睡着,虽然台风只是稍微擦过一点点余威,但从黄昏开始,大风就一直没停过。噼里啪啦,呜呼咚锵,夹杂着各种金属和玻璃撞地破碎的声音。
宿傩翻了个身,眼睛眯着,半睡半醒的样子。
“想那么多干什么,又不能把台风给想没。快睡觉。”
虎杖悠仁也翻了个身,嘟囔道。
“明明是你最先拉我说话的……怎么,时差还没调过来吗。”
宿傩啧了一声:“废话真多。”
虎杖悠仁发出短促的笑声,然而窗外正风雨大作,毫不夸张,宿傩只当没听见,哼了一声,就伸手把虎杖悠仁捞回自己身边。
“睡了。”
虎杖悠仁看着宿傩闭眼,眼珠在眼皮下轻轻颤动,总算也困了。
“晚安……好梦。”
空气湿漉漉的,仿佛掺了水。
要说宿傩跟虎杖悠仁相遇,也是在一个仿佛掺水的午后。
游轮出了港,整条船就渐渐热闹了起来。公海不禁赌,船舱里两层空余的大厅,一半改成赌场一半是酒会,荷官端着盘子,跟在兔女郎后面,香槟塔如流水。
“哈?”
风从他的鼻梁前过去,吹开被海水打湿的鬓发。
“出千这种事,怎么处理之前都有规矩,不用我教你。”他伸手叩船舷,眯着眼睛,继续说下去,“赌客出千,该罚款的罚款,该教训的教训……嗯?打起来了?”
一过午后,气温就开始升高。就算待在阴凉地,等宿傩赶到出事的舱门,背心已经泛起一层薄汗,肌肉轮廓鲜明。他不以为意,分开人群,先看见的,就是一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年轻人。
对方站在四五个倒下的人中间,手里还捏着一把牌。几粒水晶骰子滚在地上,筹码散了一地。
宿傩只看了这一眼,然后就笑了。
“未成年不准进赌场。”
那家伙察觉有人来了后就转身,直接把一张稚气未脱的脸露在宿傩面前,但却不动。两面宿傩再上前一步,说:“没听见?”
然后他看见虎杖悠仁伸手掏口袋,而宿傩腰间本来就别了警棍,还有把枪在胸口的内袋里。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态,眼前却一暗。
虎杖悠仁掏出护照,放在宿傩面前。
正对着宿傩脸的,是第一页,照片姓名出生年月日一览无余,宿傩继续看,只觉得这人证件照比本人更憨。
虎杖悠仁说:“我成年了。”
周围发出低低的笑声。
“这两个人本来跟我赌一瓶酒,输了两局不服气,就去拉另外两个人。”虎杖悠仁把护照放回去,指了指地上瘫着的家伙,“结果出千被我发现了,我要举报,他们拦着我,还打我,那我可不会由着他们打啊。”
空气像流水,稠密温热。宿傩盯着虎杖悠仁,看得很仔细,虎杖悠仁仿佛无知无觉,继续站在原地,任他看,反正也看不出窟窿。
最后宿傩低声一笑,扬了扬手。
闻讯赶来的船长问他怎么回事,宿傩懒洋洋道。
“误会了。”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宿傩趴在船舷上点雪茄,远处的浪花里海豚起伏,阳光像破碎的金色鳞片。
他把目光往回收,甲板上人来人往,很快他的嘴角露出一个细微的幅度,在人群之中,他看见了一颗粉红色的头颅。
五分钟后,虎杖悠仁也趴在船舷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说话,脑袋一点一点,被温暖的阳光晒得犯困。
宿傩敲了敲他的头:“昨天打人不是很有精神吗。”
“那不一样,”虎杖悠仁打了个哈欠,“那就是……就是个意外。我也不想打人的啊。”
“你跟我挺像的,”宿傩说,“头发,五官,身高……连打架也像。”
“为什么是我像你,不是你像我?”虎杖悠仁反驳道,“再说了,我也不像你。”
“那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像?”宿傩抖了抖烟灰,心想下次换个牌子。
“一点都不像……比如……呼……”
话出来半截,虎杖悠仁眼睛一闭,就这么睡着了。
雪茄还握在宿傩指间,不过这回他没笑。
水面的海豚看不见了,一群海鸥飞低,啄食浪花间跳跃的小鱼。
第五个月的时候,他跟虎杖悠仁确定了关系。其实那天搭讪结束他就拿到了虎杖悠仁的联系方式,然而宿傩并不心急,等第二次回港口,他亲眼看着虎杖悠仁飞奔而来,于是咧嘴一笑,宣告完全的胜利。
在一起是在一起了,但谁也没决定更换工作。
他仍然是海员,而虎杖悠仁依旧做秘书的工作。
一个在大海里漂,一个在陆地上走。最麻烦的不是距离,而是时差。
船行海中,时常跨越各个时区,宿傩的作息也跟着打乱,虽然身体素质好,但生物钟的调整频率毕竟是有限的。虎杖悠仁辗转寄了个圆筒来,里面装着寸把长的香,一张小纸条裹在筒里,写明名字和作用。
“安神香,”宿傩念了一遍,“还挺像一回事。”
“生日快乐!”虎杖说,“生日礼物我本来寄过去了……但走海运的船太慢了,加急也没送到……等你靠岸了我给你补上!”
宿傩一愣,看了看日历,发现按照自己这边的时区,一分钟前,自己的生日堂堂到来。
“难为小鬼你还记得啊。”他说,“你那边现在是几点?”
“中午加班!我偷偷溜出来的!”虎杖悠仁的声音依然元气满满,“但你的生日比老板重要。”
“啧,”宿傩说,“……等我放假。”
他听出虎杖悠仁呼吸渐深,又说:“困了就快去睡。”
虎杖悠仁说:“你都没困呢。我只是午饭吃多了。”
那两人,虎杖悠仁的梦里出现海浪声,仔细一听,却是地铁在隧洞里轰然前行的声音。人群是另一种形式意义上的海浪。
一个人在地球的一段挤地铁早高峰,与此同时另一个人被海水包围,月亮浮沉,海豚跳跃。
对象态度恶劣,但虎杖悠仁不以为意,兴致勃勃:“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还没觉得浪漫,”宿傩说,“先觉得你要被扣工资了。”
虎杖悠仁一愣,再抬头,老板钉崎野蔷薇站在他的工位前面,笑容恨铁不成钢。
“早上好!”虎杖悠仁条件反射。
钉崎野蔷薇冷笑一声,看向漆黑的窗外,道。
“现在是晚上八点钟。”
“……”虎杖悠仁说,“那个,能不能别扣光了?国际长途好贵的。”
海员的工作往往是连着几个月飘在海上,又连着放一百天的假期。但很多人并不喜欢下船,海上信号常常不好,没什么交流空间,遇上长途,几个月的封闭下来,赶不上新闻,也什么故事都不知道,自然而然就和同龄人落伍,甚至有人习惯了船上的生活,反而没法适应陆地。
有的人在船上颠簸惯了,回了岸上都要架吊床,不然还睡不安稳。
宿傩第一个和虎杖悠仁一起的假期正好卡在虎杖的年假里。后者于是去查了很多海员的工作记录,吭哧吭哧抗回一架吊床,最后在和宿傩滚上床单的第二天对着还没装起来的吊床发呆。
而宿傩一条胳膊揽过来,说:“想什么呢。”
虎杖悠仁道:“想你好厉害。”
宿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虎杖悠仁就又飞快补上一句:“居然能习惯床。”
“……”宿傩说,“还有呢?”
“还有吗?”虎杖悠仁回看过去,越发迷惑。
“……”宿傩往后一躺,说,“卡在桌上的包里,密码是我生日。”
虎杖悠仁说:“饿了吗?”
“除了肉之外,其他的跟你口味。”
对话往往没头没尾,也得亏虎杖悠仁能接下去。
据说恋爱使人痴傻,不过虎杖悠仁倒是完全没看出宿傩痴傻的半分迹象,只看出这人越发理直气壮把各种责任扔给他,小到买早饭,大到续保险。
“我在船上,不方便。”宿傩的理由冠冕堂皇。
“那你不是也有下船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我放假还该加班?”
“……也不是……”
总之绕来绕去,做事的往往是虎杖悠仁,做决定的还是宿傩。第二个假期到来时,宿傩开快艇把虎杖悠仁载到了一个小岛上,称得上花木葱茏,栅栏里围着别墅,当然不止一栋。
他把虎杖悠仁带到其中一扇门前,慢条斯理伸手摸钥匙,第一把是前门钥匙,第二把是后门,第三把是地下室,第四把是车库……
最后这一大串钥匙全被他甩在虎杖悠仁怀里。
“房子你照看了,要出租也行。下次放假就来这里。”
虎杖悠仁并不搭理他,第二天就从岛屿附近的店里买了布和五金件,还有配套的钻子锯子锤子。宿傩抄着手跟他走,看虎杖悠仁在纸板上画线裁剪,裁出了沙发布和窗帘布。
他想了想,露出满意的表情,下午驱车买回了一后备箱的食物饮料,塞满冰箱,又抱回两箱花盆,从风车茉莉到袖珍椰子,看得虎杖悠仁边笑边摇头。
“你顾得过来吗。”
“我高兴。”
于是虎杖悠仁不再说话,转而帮忙将花盆逐个归置到阳台和架上。
别墅就这么有了人气。但两人来得快,走得更快。一周后他们就离开了小岛,宿傩又没请钟点工,第二次虎杖悠仁再来,几乎一年过去了,推门进去,就是一股混合灰尘的湿气扑鼻而来。
虎杖悠仁:“……”
他花了两天,扫完庭院和屋顶,再雇了个阿姨打扫厨房和其余室内,一边扔垃圾食品和枯死的盆栽,阿姨絮絮叨叨,说台风要来了。
宿傩没回消息。
“喂,小鬼……”
虎杖悠仁当时正在磨咖啡豆,焦香弥漫。
“嗯,还有多久到?”
“快下雨了。”宿傩说,“台风今晚上就到。”
“我说的是你。”
“你会比台风来得更快。”虎杖悠仁说。
第一滴咖啡落进杯子里。这时宿傩刚刚路过岛上最后一家尚未关门的便利店。
他下了车,走进去,看见货架上的波子汽水,又挑了几罐菠萝啤,一股脑塞进塑料袋里,连同那个盒子。
一路叮叮当当。大风刮起空气中的叶子和尘土,断裂的树枝摇摇摆摆,甩下一把水珠。
宿傩抵达的那一刻,虎杖悠仁先一步给他开门,接过塑料袋,连同那个装着戒指的盒子。不需要宿傩讲解什么,打开的一瞬间虎杖悠仁就能看见里面装的十个戒指,戒面从大溪地珍珠到斯里兰卡矢车菊蓝宝石,一应俱全。宿傩懒得再去挑,于是绕着港口买了一堆,只等虎杖悠仁自己去选一个。
不过他们都没把这个盒子本身当一回事。
——然后,下雨了。
(完)
夏油杰有一个疑问。
被叫“哥哥”是什么感觉?
在和悟散步时看到一对小情侣,男生不理女生,女生哥哥长哥哥短的围着那个男生叫。男生似乎对女生没有反应事实上体内咒力流动的像飞了一般,呼呼的往外溢,看的杰也开始好奇起来:被叫哥哥是什么感觉?
为此,他还专门上网查了查,发现大家基本都是单身没有体验过这个,只有少数人......
为此,他还专门上网查了查,发现大家基本都是单身没有体验过这个,只有少数人说把女朋友晾着不管就很有效果……
于是杰把悟晾了一整天。
悟找他搭话,他没理;去不去新开的甜品店?他没理;问问题,还是没理……
悟感觉很不对劲,一种他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杰?”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没理。
看吧,有事,有大事,可能还是不得了的大事。
鉴于杰这几天基本都在看手机,于是悟打算趁他洗澡的时候看看他这几天都在看些啥。
结果就看到了很炸裂的浏览记录。
“被叫哥哥是什么感觉”
“男1,怎么让男朋友叫哥哥”
wdf……?!
悟头一次感受到了一点危机感。
初步构思完毕计划,于是悟把杰的手机放回原位。
第二天吃早餐看到了魂不守舍的杰,一句千娇婉转的称呼就叫出了口。
“哥哥~”
杰的脚步随之一停。
悟计谋得逞,坏笑的看着他通红的耳尖。
“哥哥怎么不来这里坐——?”
被叫哥哥的某人脚步机械的领了早餐做到悟的对面,连自己吃的什么都没察觉,面色通红的吃着早餐。
“好吃吗哥哥~?”
“……好吃。”
于是那一天悟叫了一整天杰哥哥。
杰成为了悟的奴隶,一点反抗都不带的那种,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高专众人都被吓上了崆峒山。
总之,是很乱的一天。
Tbc.
(乱写)
明天把我所有库存全都搞上来,小悟生日我开心!
天天开心吧各位~!
*如果感觉ooc,抱歉,会尽量贴合角色的!
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虎杖悠仁霸占着自己的床,东看西看就像邻居家的小孩没见过世面一样,明明都看过很多遍了,有点可爱,伏黑惠这么想着,嘴上却说着相反的话:“虎杖!你怎么又趁我出任务跑进来了?!”
虎杖悠仁都已经习惯伏黑惠突然出现,习以为常的说:“伏黑,你回来啦!我以为你回来了才进来的,谁知道进来发现你不在。”伏黑惠显然有点无语的咧了咧嘴角,“算了随便你,我要看书了,你走开点。”
这样的剧场每天都在上演,久而久之伏黑惠已经习惯了一打开门就看见虎杖悠仁,就好像…好像妻子在等待丈夫回家一样。伏黑惠这么想着,脸腾一下就红了。伏黑惠扶额闭了闭双眼试图忘记...
这样的剧场每天都在上演,久而久之伏黑惠已经习惯了一打开门就看见虎杖悠仁,就好像…好像妻子在等待丈夫回家一样。伏黑惠这么想着,脸腾一下就红了。伏黑惠扶额闭了闭双眼试图忘记刚刚的思绪,奈何一个粉红色的脑袋从书下钻出来,“伏黑,你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伏黑惠侧头拧眉道:“没有,只是有些闷。”,可是虎杖悠仁没有听信他的话,反而脑袋越凑越近,从远处看就像被圈在怀里一样,“啪叽”一声,虎杖悠仁的手还没碰到对方的额头就被伏黑惠拍开。
起身站起来,有些沉重的呼吸让虎杖悠仁更加担心了,可是伏黑惠更是不容拒绝的把他往门外推去,虎杖想回头说话,谁知伏黑惠拉开门直接把虎杖悠仁丢了出去。
虎杖悠仁坐在地板上挠挠头,苦思冥想自己有什么地方惹到对方了吗,好像没有……吧。拍拍灰从地板上爬起来,准备再敲门问清楚,五条悟从后面拍上虎杖的肩膀,“啊嘞,悠仁,在阿惠的门口傻站着干嘛?”
“老师?”,虎杖悠仁回过头有些沮丧的说:“五条老师,伏黑好像生我的气了,把我赶出来了。”
“啊嘞,是吗,走走走跟我说说。”五条悟咧着嘴歪头看着虎杖悠仁,说完便推着虎杖悠仁的肩膀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而隔着门板后的伏黑惠看着身上不受控制的某处,拿着换洗衣服叹了口气走进淋浴间。“呼啦”温热的水打在身上,某处却没有半点变化的意思,伸手把水调冷,大概冲了半个钟头,才带着湿气走出来。
结果一出来就发现被子中间有东西在挪动,按理来说是不可能有咒灵出现在这的,伏黑惠看见在床边的红色运动鞋,一手插兜一手搭在脖颈后无奈的叹气,走向床边眼睛微闭一把掀开被子,“虎杖,你又在干什……么!”
只见虎杖悠仁上半身白的反光,下半身穿着休闲短裤蜷在床中间,伏黑惠刚压下去的热气一下就被勾引起来,虎杖悠仁有些面红耳赤道:“你不是生气了嘛,五条老师说只要我这样做,你就…你就不会生气了。”
“啧”,伏黑惠不耐烦地撩了一把头发,手撑在床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五条老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嗯?”
虎杖悠仁露出茫然的神情,“五条老师是骗我的吗?”,只见虎杖咻的一下坐起来,生气道:“什么?五条老师竟然是骗我的?!”。刚说完却发现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牵着伏黑惠的衣角,“伏黑,那你要怎么才不生我的气?”
“哼”,伏黑惠冷笑了一声,支起身子两眼死死盯住虎杖悠仁不放,盯得虎杖悠仁浑身打个哆嗦才开口道:“有两个选择,一,亲我一下;二,今晚在我这睡。”
红霞已极快的速度攀爬上虎杖悠仁的脸颊,整个人像是蒸锅里热气腾腾的小龙虾一般,房间的温度好像也慢慢升温,终于在伏黑惠就要不耐烦的时候,虎杖悠仁支支吾吾的说:“我晚上来找你。”。说完拿过衣服穿好,有些踉踉跄跄的快速走出房间。
————未完待续
※本质上是发在wb上的一堆口嗨段子
※往这边也存一存
1.翘班
夏油杰虽然是高专理论课的老师,但是不常出现在教室里上课,经常是被同为老师的五条悟拉走光明正大地翘班。
这两个人上学的时候翘课,上班之后翘班,恶劣的行径让七海建人很不齿。
但是对比起五条悟,夏油杰还是有点职业道德的,虽然人不出现,但是还是会给学生们布置任务,比如丢给他们一本书,交代一周之内看完。
搞得学生经常一听到对面的声音就一愣,但再次确认后发现拨的确实是夏油老师的......
搞得学生经常一听到对面的声音就一愣,但再次确认后发现拨的确实是夏油老师的号码。
五条悟语气还算正常,只是偶尔会有点喘地问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夏油老师不太方便。
然后第二天的实战课就会被五条老师揍得比较惨。
还没法生气,因为五条老师会和颜悦色地伸手把他拉起来,开始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刚刚哪里出了破绽。
后来高专的学生们的理论课全是自学成才,期末考核分也挺高,夏油杰拿着考卷坐在办公室,有点感慨地对五条悟说这届学生悟性真是高。
五条悟笑得和嘴里的喜久福一样甜,凑过来佯装认真地看夏油杰手里的考卷
“真的耶”
2.事后烟
想看夏油杰抽烟,想看夏油杰抽事后烟。
在高潮的余韵还未完全褪去的时候,在戴着黑色耳钉的耳垂还在泛红的时候,在被汗水打湿的刘海还有一缕紧贴着额角的时候,在还能听到耳边低长又餍足的喘息的时候,想看夏油杰点一支烟。
五条悟相信夏油杰一定能吐出很完美很漂亮的烟圈。
但是夏油杰从来没有当着五条悟的面抽过烟。
他经常和家入硝子一起吞云吐雾,但五条悟一次都没有看到过。
夏油杰身上好像有一个名叫五条悟的雷达,每当五条悟靠近的时候,雷达总是能马上发出警报,一次都没有失误过。
雷达响起,摁灭烟头,喷口腔喷雾,夏油杰动作迅速,一气呵成。
五条悟像一只巡视自己领地的猫一样,把夏油杰翻来覆去地闻,夏油杰也配合着举起双手任由他嗅来嗅去,但他也从来没有在夏油杰发现过一丝一毫的尼古丁的气味。
只有薄荷的味道,刻意地掩去那些烟火的气息。
五条悟有点不高兴。
他觉得夏油杰像是把他当成一个深闺大小姐,连烟味都不能闻到的那种。
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夏油杰抽烟,是在一个傍晚。
暮色四合,落日熔金,窗外被渲染成一片夺目的金黄。
夏油杰站在半阖的窗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烟,像是一格黑色的剪影。
指尖模糊闪烁着的火星,是暗淡下来的房间里的唯一的光源。
夏油杰抽了一口烟,那抹若隐若现的火光陡然明亮了一瞬。
五条悟安静地站在门口,等了很久,他看到夏油杰盯着地平线上只剩一个半圆的太阳,盯了很久,迟迟没有吐出那口烟。
倦鸟归巢,一群飞鸟斜飞过窗户,呈一条直线隐没在远处的树林里。
直到最后一只的尾羽消失在层叠的树枝中,夏油杰才收回视线,缓缓地吐出那口烟。
他吐得轻柔又绵长,淡灰的烟迹袅袅上升。站在门口的五条悟等不了了,三步并两步,勾住夏油杰的下巴,直直吻了上去。
夏油杰惊讶于五条悟的突然出现,愣了愣,瞳孔有些放大。
于是那些在夏油杰的肺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的余烟,穿过喉管,又进入到了五条悟的肺里,然后融进血液,随着心脏的跳动流遍身体的每一寸。
这是五条悟的肺第一次接触到这些气体,不满地发出了抗议,他被呛得连咳了好几声,眼角变得湿润。
夏油杰扣住五条悟的后脑勺,把他拉开了几寸,甜美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来,五条悟喘了几大口气,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体术也不赖的夏油杰指腹上带着一层簿茧,抚过那双宝石般璀璨的眼睛,带走了眼角的水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抬眼,直勾勾地对上夏油杰的眼睛,被烟呛过的声音有些喑哑。
“我想看你抽事后烟。”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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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系列!双子日常!启动!
宿虎骨科,宿傩是上班族,虎子是高中生,两个人年龄差五岁,是双向暗恋未交往设定,日常向!全文1000+希望大家看得开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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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天宿傩刚加完班回家,就发现了坐在门口等他结果睡着了的虎杖,虎杖倚着墙脑袋拄着腿睡得正香,听到宿傩回来的动静才悠悠转醒,虎杖慢慢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才发现宿傩一直盯着自己的头发看
“小鬼,看看你的发型吧”
“发型?我头发忘记吹了,发型怎么了吗”
虎杖跑到了卫生间,结果发现自己的头发因为是拄着腿睡的,头发又没有吹干,所以前面的头发全被压的翘起来了,看起来倒是跟宿傩的发型差不多了,宿傩也走了过来,在门口抱着膀笑着看着他,虎杖...
虎杖跑到了卫生间,结果发现自己的头发因为是拄着腿睡的,头发又没有吹干,所以前面的头发全被压的翘起来了,看起来倒是跟宿傩的发型差不多了,宿傩也走了过来,在门口抱着膀笑着看着他,虎杖回过头看着门口的宿傩
“哥,看我有跟你一样的发型了,帅不帅”
“好好好,帅帅帅”宿傩边说边往卧室走去
“诶?好敷衍呐~”说完虎杖刚想追上宿傩,结果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2
宿傩回到家,门口却没见那个平日热情迎接他回家的弟弟,他感到有些疑惑,在家里到处寻找虎杖,厨房卫生间虎杖的卧室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虎杖的身影,那么虎杖如果在家,只可能在——宿傩自己的卧室里
看着那扇禁闭的门,宿傩简单的做了一下心理准备,还是推开了门
房间里没开灯,黑漆漆的,只能看清床上好像有一团东西,宿傩打开灯,发现床上的被子里一团“东西”正在蠕动,宿傩向床走了过去,床上的“东西”看到宿傩宿傩走近,果不其然从被子里钻出来对宿傩发起了“攻击”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宿傩看见特意打扮得跟自己一样的虎杖的时候还是有点吃惊的
“宿傩!看我像不像你!”
宿傩也认真打量了一下虎杖,头发板板正正的搂到了后面,自己的白衬衫对他显然有点大,整体看起来松松垮垮的,特意打了一条跟自己一样的蓝色领带,下面穿着一条黑色西装裤,腰带勒的很紧,完美勾勒出了细腰的轮廓,除去这个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发型以外,还挺帅气挺性感的,也许这就是“男友衬衫”吧,吸引力确实挺大的
“还行吧,还有你那个发型,跟你太不配了,看起来又丑又呆,赶紧换回之前的发型”宿傩说完就要从虎杖身边过去,习惯性的顺手摸了一下虎杖的头发,结果却是与平日不同的硬邦邦的触感,没法摸到那柔软的触感,宿傩现在的心情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虎杖回头去看他哥的表情,发现他哥阴着脸,嘴角抽搐,眉毛都拧到一起了,笑的直不起腰,宿傩冷冷的撇下一句“小鬼,马上给我洗干净”然后转身就往卧室走,虎杖一边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朝正要回房间的宿傩喊“我可是用了一瓶发胶!!!”马上得到了宿傩带些气急败坏的回答“现在马上洗了然后滚来睡觉!!!”
3
虎杖花了足足半小时才洗掉了头上所有的发胶,回到卧室发现宿傩已经睡着了,于是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在月色下,亲吻了宿傩的额头
“晚安,哥哥”
这时虎杖突然被宿傩一把拽到了床上,宿傩睁开眼,在虎杖的唇上亲了一下
感受到唇上传来的一触即逝的柔软触感,虎杖一下子愣住了
宿傩一把把人拽到怀里后,用有些沙哑的嗓音说了句
“晚安,我的好弟弟”
虎杖侧躺着,枕着宿傩的胳膊,脸朝着宿傩,过了半天才反应过了宿傩亲了他,这可是他的初吻,虎杖满脸通红,连耳朵都红透了,见宿傩睡熟了,一边脸红一边把头埋在宿傩身上,这时“睡熟”的宿傩睁开眼,满意的看着枕边人红透的耳朵,带着些餍足的闭上了眼
一夜好梦
我终于码出来了,实际我的这个灵感上个月底就构思完了,只是一直懒得码字,第一次写宿虎,只是想多吃点粮太太们可以多产点吗(星星眼),清水的不能再清水了还给我屏了,呜呜
咒术师都是需要自力更生的,需要很强的自理能力,但真正说到会做家务,也有擅长不擅长之分,例如七海建人就很可靠,他的房间都整整齐齐的,而夏油杰也是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的人,除了一般的家务,他还会泡茶做一些点心享受惬意的休息时光。
不过至于做饭,大家的厨艺基本都是中规中矩的那种,不是‘切点蔬菜切点肉,扔进锅里煮一下,放点胡椒和调味料’,就是‘切点蔬菜和肉,炒一炒,放点胡椒和调味料’这种大概就可以了,真的想吃好吃的东西的话,还是要去外面吃。
五条悟又是另一种类型,虽然长了一张‘大概完全不会做家务吧’的脸,时常被人误会成‘经常点外卖’的人,但实际上五条悟从学生时代就开始自己做饭了。
但第......
但第一次被五条悟邀请说‘要不要尝尝我的厨艺’时,夏油杰没有立刻答复,他在自己的味觉和与五条悟之间的友谊中犹豫了很久。
……是不是个恶作剧呢?夏油杰想象不出五条悟做饭的样子,只能脑补出小猫站在椅子上熬着看不出颜色的魔药,一边还会哈哈哈笑着说‘真有趣真有趣,杰吃了会变成狐狸吧’,说不定就会变成诅咒…
不过夏油杰也没有直接拒绝,他就算对自己的同期朋友也很委婉。
“悟,我考虑一下…”
“这种事考虑什么啊?直接满怀感激的接受就好了!我难道是在用着求婚的语气问你‘要不要吃一辈子’吗?”
五条悟完全不理解。
“那个啊…倒也不是不行…”
杰说,如果用结婚作为筹码倒还可以接受。
“我可不想,我只是认为该给你一点挚友的特权了。”
五条悟说得像是在发布特别奖励。
“我们之间也不需要那种东西吧。”
“啊,你不会在担心我做的料理很难吃吧?”
“被你猜中了,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直说好了,悟,你不会做饭吧?”
在夏油杰的记忆中,五条悟每天解决三餐的方式就是找他蹭饭,找硝子蹭饭,找后辈蹭饭,以及‘杰,我们出去吃吧!’‘杰,我们吃外卖吧!’,基本就是这样。
不过这种人设倒也很符合五条少爷,他本来就不像是很接地气的人,自然也更不需要烟火气。
说起来他很多时候都在天上飘着吧…
“我当然会,只是懒得做而已。”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但杰认为他只是逞能。
直到和五条悟去买菜时,对方还抱着手在耿耿于怀。
“真是的,咒灵都吃过的家伙,还会嫌弃天才的厨艺吗?”
“这是两个概念吧,吃咒灵是工作,但吃饭本来是可以带来幸福的事,如果变成噩梦就糟糕了。”
“哈?吃到我做的东西,杰大概会感叹‘原来真的有天堂啊’。”
“我目前持保留态度,你只要最后不让我帮你善后就好了。”
“但你要负责洗碗。”
“那当然了。”
夏油杰说,两位高专最强咒术师在讨论做家务的问题,虽然有点违和,也不是很酷,但杰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被五条悟说‘那杰就负责把食材都拎回去吧’后,夏油杰感觉自己像是被妻子拉去购物的丈夫…这种比喻当然不恰当,只是想想而已。
“说起来,你们五条家没有佣人吗?”
“佣人?哪个时代的用词啊?帮忙做饭的阿姨倒是有,不过因为我是天才,所以做饭这种事也是看一遍就会。”
“原来你对烹饪还有兴趣啊…”
对方又一次颠覆了杰的认知,他一直以为五条悟只会看关于甜食历史的纪录片呢。
“是看一遍图片。”
…又低估了五条悟的能力。
“悟,你打算怎么做啊?”
“这样,然后这样,再撒点盐和胡椒就好了。”
五条悟像是挥动魔法棒一样用手比划着。
最后能熟吗…夏油杰更担心了,开始在手机上搜索外卖,悟喜欢吃甜的吧…
但五条悟真的开始制作时,
‘倒是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在旁观的夏油杰有点放心了。
“杰,你就在那边等着就好,等一下会给你帅哥五条版豪华猪排饭。”
“啊…好的。”
怎么说呢?莫名有了些在等待漂亮妻子制作晚饭的幸福感…
咳…在想什么呢,五条悟怎么可能是漂亮妻子,他也不是那种日式传统男人。
不过…坐在五条悟的房间,他也忍不住想象起了许多从电视剧或者书中看到的情节,像个他和五条悟未来租一间公寓,一起购物,轮流做饭做家务之类的,在祓除诅咒之后,可以一回家就吃上炸鸡块和饭团,如果真的那样也不错吧。
尤其是…在制作晚饭的人是五条悟,感觉画面除了温馨又多了些微妙的东西。“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吗?”
五条悟问,在杰发呆的时候,他已经做好的晚饭,除了猪排还有咖喱和奶油炖菜,甚至甜点都有。
“尝尝看吧。”
“嗯…很好吃啊!或许…悟,你真的会魔法吧。”
“哪有那么夸张,是你们这些高中生的厨艺都太差了。”
被称赞的五条悟满不在乎的样子。
夏油杰吃了几口后,停下筷子。
“不过,说起来,悟,为什么今天要招待我呢?是老师还是硝子说过什么吗?”
“什么啊?我可不会做我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看你最近瘦了,苦夏不是很难过吗?想着‘说不定吃点好的就可以了’才来招待你的,不要不领情。”
五条悟这样说着,像是家里的哥哥一样,给杰的碗里又添了些菜。
杰有点理解日本的上班族了,如果工作结束,回到家里就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那还真是有工作的动力了。
END
隔壁邻居晚上很吵。
忍无可忍的夏油杰敲了敲隔壁家的房门。
无人回应。
夏油杰又敲了两下,里面仍旧只响起游戏的背景音乐。
等到他准备敲第三次时,门终于打开了,露出一个白色的脑袋。
邻居的个子很高,穿着一身黑色的居家服,即使没有刻意打扮时尚潮流,却也像是那种从事着网红或者爱豆职业的人,看起来清爽帅气,也很年轻。
“你谁啊?”
…对方没有用敬语,扣一分。
很在意这种事的夏油杰没有开口纠正,没有意义。
“邻居,最近刚刚搬到隔壁房间。”
“哈?刘海好奇怪。”
…评价外貌,再扣一分。
“那种事都不重要,我来找你…”
“我没办法站在这里和你寒暄太久哦,因为还在打游戏。”
对方......
对方的眼睛一直瞥着客厅里的电视,上面显示着虚拟世界的画面。
“…我也不是想要和你寒暄,而是…”
“…你先进来好了。”
邻居把夏油杰让进了房间。
对方在玩的是一款射击游戏,主角穿梭在废弃工厂中,用枪射杀突然跑出来的怪物,射击的声音非常吵,夏油杰捂住耳朵让对方小点声。
说起来,这种算是社交场景中的常识吗?又不是老师来家访,也没有确认身份,就这样直接邀请邻居进来家里?
夏油杰不知道该不该说对方的警惕性太差了。
而且…这算什么待客之道呢?既没有倒茶,也没有说‘请便’‘请随便坐’,只是把他晾在了玄关那里,自顾自地坐在地板上在玩游戏。
“怪刘海先生啊…”
邻居突然开口说。
“夏油。”
“什么?夏油高原滑雪场吗?”
“不,我叫夏油杰,你可以叫我夏油。”
“五条悟,你可以叫我悟。”
一见面就直接叫名字…
因为对方的每个举动都和夏油杰的认知不太一样,因此他还是遵循着自己的认知。
“五条先生。”
“你来沙发坐嘛,而且,你会玩游戏吗?不然我们打双人版的?”
“游戏就算了…”
夏油杰只是摸了下口袋,说了句‘打扰了’,然后坐在五条悟身后的沙发上。
夏油杰准备进入正题。
“五条先生…我…”
“啊,既然你没事做的话,不如帮我喂猫好了。”
“喂猫?”
像是听到了‘喂’这个字眼,一只看起来很昂贵的布偶猫跳到了夏油杰的腿上。
…好可爱!
夏油杰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到了猫咪的头顶上,上下抚摸揉弄,猫猫也发出了舒服的‘喵喵’声。
“喜久福很喜欢你呢。”
“是啊。”
这时布偶猫已经在他腿上躺倒了,任由他抚摸柔软的肚子,夏油杰想,真是物似主人型,人和猫都没有一点警惕性,如此轻易地就对陌生人露出了最软弱的部位。
不过…还真是可爱…
…但是,喂猫也有点超过了吧?
“…啊啊,它是饿了,才会这样撒娇呢,想要让你喂他吃罐头,罐头就在那边的橱柜上…”
“那么,身为主人的五条你,在做什么呢?”
五条悟暂停下游戏,转过身,正色说道,“那个世界被异形控制了,唯一还可以自由活动的人只有我,我只好捡起武器去寻找食物…”
在对方说出更多游戏的背景介绍时,夏油杰站起身,从橱柜上拿出猫罐头,倒在猫碗中。
“就是这样,喜久福会感谢你的。”
“倒是不需要…”
…光是看着喜久福幸福地吃罐头,就胜过了一切感激了吧。
夏油杰想,猫猫真是美好,世界上不能没有猫猫。
五条悟的游戏似乎一直打不完,无穷无尽的怪物好像无穷无尽。
因此五条悟也一直背对着夏油杰,专注地盯着屏幕,不时发出兴奋或者遗憾的声音,又不时对夏油杰进行一番解说,只是后者完全不感兴趣罢了。
他只是注视着对方的后颈,白皙纤细,适合留下吻痕,或者勒痕…缠绕一圈的暗红色,或者紫色的痕迹,也会很漂亮吧?
“啊!好臭!”
这时,五条悟捂住了鼻子。
而那边喜久福正在猫砂盆里,完全无视两个成年男子的注视,进行猫猫正常的排泄行为。
“杰,你去处理一下。”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夏油杰愣住了,他甚至有一瞬间在怀疑,他真的叫‘杰’吗?还是这里还有五条悟的一位和他同名的同居密友?
但似乎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适合做很多事情,唯独不适合铲屎。
“五条先生,这只猫和我有关系吗?‘养只猫吧!’我曾经这样要求过你吗?”
“热心好邻居的标准第一条,帮正在拯救世界的邻居为猫猫铲屎。”
“哪里有这种准则?”
“拜托了,杰,房间里有味道,你也待不下去吧?”
“我早就想说了,我是有话对你说。”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没办法静下心听你说话的。”
“五条你这家伙…”
而这时候,五条悟再次暂停游戏,转头严肃道,“要用敬语。”
…原来你也知道要用敬语吗?
以及,原来游戏可以暂停啊。
夏油杰处理完喜久福的排泄物后,
又在五条悟的指使下,因为对方说着‘要消耗猫猫的体力’,就找出逗猫棒和喜久福玩了半小时,再又因为猫猫的主动碰瓷,又给喜久福梳毛梳了很久,沾上了一身的猫毛…
“…说起来,喜久福很久没洗澡了,杰…”
“拒绝。”
夏油杰看到喜久福蒲公英式的猫毛,感到一阵头痛。
等到五条悟终于打完游戏后,他说着‘好困好困’,叫夏油杰最好在五分钟之内把话说完。
“…不然你留宿也可以。”
“算了吧。”
“还剩下4分50秒。”
五条悟装模作样地看着表。
“首先…你的游戏声音太大了。”
“哦,是吗?完全听不到。”
“别装了,五条。”
“知道啦!会小点声的,对了,喜久福,今天要谢谢哥哥哦。”
五条悟把猫猫抱了起来,握住猫爪对夏油杰挥了挥。
喜久福也像是可以听懂主人话似的,恰到时机地‘喵’了一声,让夏油杰忘记了他的抱怨。
“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谢谢你,明天我请你吃饭好了。”
五条悟说,突然变得很懂待客之道。
离开五条悟家时,夏油杰有点懊恼。
人呢,大概总是在最应该采取行动的时候,反而倍嫌麻烦,拿不定主意。
因此,初次和五条悟见面,没能完成杀掉他的任务。
但夏油杰想,如果杀掉五条悟的话,猫该怎么办呢?他可不忍心看到猫猫流离失所。
当然,这种事不能着急,生命的魅力就在于此,一点点接近死亡,而杀手的存在,就是加快死亡的进度…
不过,在完成任务之前,他还要去买一只猫。
假如夏油杰高专宣战的时候,我的怨念被传到了高专,开始嘎嘎剧透,一顿嘎嘎乱杀。
我就不信得知未来之后,夏油杰还敢弃猫!
弃猫是违法的啊!!!!!
私设如山……体滑坡。
本来想一发完,结果越写越长……先浅浅来个上。
我现在的怨念可以炸穿整个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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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光所有非咒术师,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夏油杰笑眯眯的望着乙骨忧太,可他手上的力道却不容乙骨抗拒。
乙骨错愕的回望着诅咒师,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他刚刚接触咒术界,不明白诅咒师的话,可他也知道,这是要对普通人展开屠杀。
【夏油大人总是会用他优雅...
【夏油大人总是会用他优雅的脸庞,干着毫不优雅的事情。】
突然,一道奇怪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很轻,缥缈的仿佛会被风吹散,但却令人无法忽视。
夏油杰手里的动作一顿,警惕的看向四周,显然,不止他一个人听到了,所有人都听到了。
“什么声音?”禅院真稀秀眉微微蹙起,低声询问身边的同伴。
可这声音可不管他们的心情,再次响了起来。
【哈哈哈,毕竟是问题儿童嘛!】
【两个人渣,硝子亲自认证。】
“可以请你不要对我的学生灌输你那疯狂的思想吗?”五条悟的声音冷的仿佛要渗出冰渣,他身后还有一大群人。
同样,他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像是两个人的对话,可六眼告诉他,周围没有任何的咒力波动,这声音完全是凭空出现的。
但现在,他只想知道夏油杰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抓乙骨忧太。
看到五条悟,乙骨忧太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这阵仗,饶是一年级也能看出来者不善,且非常棘手。
“呦!悟!好久不见。”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刚才还苦大仇深高谈阔论的诅咒师笑容灿烂的向五条悟打了个招呼。
【教主杰真的很像传销头子,诱拐纯情男高。】
【夏油大人!你清醒一点!你都有五条猫猫了,怎么还要抢学弟的女朋友!】
听到这话,五条悟的嘴角微微一抽,权当听不见,神态自若的说:“你先离我的学生远点……”
只要他说没听见,就没人敢说听见了。
但那都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在五条悟的威慑下,硬是没人敢吱声罢了。
令众人疑惑不解的是,五条悟和祈本里香连物种都不是一个,哪里有可比性了?
五条悟的话音未落,也不由得众人疑惑,那声音又极其没有眼力见儿的响了起来。
而且,好像生怕别人听不清,那声音还大了几分,好像……还隐隐地有几分激动。
【只要你开口,别说猴子,就算是毁灭世界五条猫猫都能帮你实现。】
【猫猫可是最强的!】
啊这……信息量就有点大了……夜蛾正道眼皮一突突,都多大了,还是不让人省心。
这下子,五条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想装听不到都不行了。
周围的人都面色各异的望着对话中提到的两个主角,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毁灭世界……嗯,是五条能干出来的……个屁啊!最强毁灭世界,那他们还有什么活路?
夏油杰倒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十年的传销,呃,不是,宣教让他练出了一副极厚的脸皮。
他摸摸自己的脸,望着五条悟,猫猫吗?还真挺像的。夏油杰自动无视了前一句话,心情愉悦的想到。
“这玩意,你弄的?”五条悟很快调整好了心态,他是谁啊?是就算是全世界都尴尬,他都不会尴尬的五条悟!
“悟,我还没这么大本事。”
夏油杰苦笑着摇摇头,这还真冤枉他了,这还真不是他弄的。
【但他不愿意,杰认为自己只是五条璀璨生命中的过客,悟是阳光下的神明!】
【可五条悟不这么认为啊!三年青春啊!人生能有几个三年?】
【悟生气的从来不是杰的叛逃,而是杰没有带他走。】
【明明是一只喵喵叫的傲娇鸡掰猫,硬是被逼成了一只羽毛球精!】
【嘤嘤嘤……最有可能成为教师的选择了叛逃,最有可能叛逃的却当了老师。】
羽毛球……精?
美美子和菜菜子的视线忍不住看向五条悟,一年级的学生们也忍不住往五条悟那边瞟。
别说!你还真别说!吃瓜群众们飞快的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沉默,是今天的高专。
那可真谢谢夏油杰,没把咒术界的主要战力给带走了……
“呵,瞎说什么呢?我跟悟已经没有关系了。”夏油杰轻笑一声,摇摇头,松开了抓着乙骨忧太的手。
乙骨忧太没有丝毫的停顿,趁机跑回了高专的阵营。
五条悟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明明都很挂念对方,却偏偏要憋着一口气。】
【教主大人!听一句劝:拒绝代餐啊!五条猫猫不比五条袈裟香?】
【五条袈裟啊!如果这都不算爱~】
“咳咳咳咳……”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所有人的瞳孔里都写满了“震惊”二字。
五条袈裟……他们居然是这种关系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夏油杰身上,包括他的两个养女,就连五条悟都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就算是脸皮堪比城墙拐弯处的夏油杰也有点受不了这么多炙热的目光。
“完了,咒术界要亡了……”真希口中喃喃低语道,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眼中没有光了。
“鲑鱼。”狗卷棘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一般。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只有人群中的硝子默默的点了根烟。
她早就知道这两个人渣有一腿,她之前一直觉得这俩人在高专就搞上了,但没想到夏油叛逃了……
不过……
硝子忍不住看着夏油杰身上的袈裟。
啧!五条袈裟,夏油,挺会玩儿啊!你搞代餐啊!
dk情侣日常
猫猫玩饲主头发
五条悟买甜品的时候碰到了家入硝子和庵歌姬,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
“硝子硝子你们在说什么啊?”好奇猫猫凑过去好奇的问。
“怎么是这个家伙。”庵歌姬白了眼五条悟撇撇嘴。
“啊,是歌姬啊,你还是那么弱啊。”五条悟发出欠揍的声音。
眼看着俩人又要吵起来,为了自己的耳朵家入硝子赶紧打断他俩。
“五条这么好奇干嘛?”这个最强除了夏油杰和甜品之外,基本上什么都不关心,家入硝子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自己了。
“我看到歌姬头上的编发了哦,感觉很好看哎,是不是最近你们在看这方面的视频啊?”
庵歌姬没想到五条悟居然会夸她,......
庵歌姬没想到五条悟居然会夸她,还吃惊了一会。
家入硝子也有些意外,她十分不解的问:“你居然关心头发了?难道你要变个发型?”
“不是我哦,是杰啦,他总是扎那个丸子头,我都看腻了。”五条悟不满的大声囔囔。
原来是猫猫要折腾饲主了,家入硝子满头黑线,但看着五条悟期待的眼神还是把自己的编发视频传给他了。
夏油杰无奈的坐在椅子上,五条悟手里拿着好几个发圈左右研究给他设计造型。
“硝子来啦,快来帮我看看。”五条悟欢快的对家入硝子挥手。
一番交流过后的夏油杰:……所以五条悟是从你这里找的编发视频啊?
家入硝子也没想到五条悟能这么快就学会,而且摆弄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看两人都没决定,五条悟干脆给夏油杰弄了个编发造型。
家入硝子一脸吃惊的看着五条悟的手指灵巧的穿过发丝,随后没几分钟夏油杰的新造型出现了。
夏油杰的一部分碎发被五条悟编成了麻花辫,更多的头发披在肩膀上。
配上那双狐狸眼的夏油杰多了几分蛊王气质,他嘴角带着淡淡的无奈又包容的笑容更是一副居家好男友的模样。
夏油杰接过镜子看了看说:“不愧是悟啊,真好看。”
“嘿嘿,我最喜欢杰啦。”五条悟凑过去亲了亲夏油杰的脸颊
家入硝子在一旁看的无语……呵,小情侣的把戏而已。
彩蛋是五条吃醋求亲亲
1.我流双子!(伪骨科)ooc严重预警!
2.久违的……小甜饼?
3.半阴半阳的大爷?
4.伏黑哥和大姐头友情客串!
5.内有微量破车,请移步主页置顶
6.一些随心所欲上课突然脑的产物,不喜勿喷!!
以上都接受请往下翻
“宿、宿傩,你怎么在看这种……啊?”
“怎么,你没看过?”宿傩看着门口的人,挑了挑眉。
“……没有……”即使他已经是个大学生了,也是最单纯的那一挂。
似乎有些意外,宿傩嘲弄般笑了一声,“……那...
似乎有些意外,宿傩嘲弄般笑了一声,“……那你真是有够单纯的。”
宿傩皱眉,被吓傻了么?往洗手间走。
推开虚掩的门,虎杖的手伸在水龙头底下冲洗着,人在洗手台边发呆。
“虎杖悠仁。”宿傩冷不丁的贴着他的耳廓说。
“嗯?”虎杖反应过来,关了水龙头,“我没事,只是……有点不习惯……”
“那就多习惯一下。”
“嘶——”虎杖摸着被咬的地方,不解的看着他,“你干嘛咬我?”
“啧。”有够迟钝的,“想咬就咬了。”
虎杖不明白,记忆里,宿傩明明还是个可爱的奶团子,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叛逆期么?
“滚去做饭,我饿了。”见他又呆着不动了,还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宿傩又不耐烦的啧了声。
“哦!这就去!”
似乎从那天起,变得不对劲了,宿傩开始有意无意的黏着虎杖。
“啾”
“你又亲我干嘛?”
“想亲就亲了。”
“好哥哥,接吻么?”
“什……唔……”
虎杖察觉到口腔中的……睁大了眼,一把推开他,“虎杖宿傩!你干嘛!”虎杖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嘴。
“有意见也憋着。”宿傩用手背抹了抹嘴。
虎杖为可爱弟弟的突然转变感到十分郁闷,即便如此,他也顺从的配合着他时不时的亲吻,偶尔的“帮忙”,但并不怎么跟他说话。
三人组的聚会.
“钉崎,你说宿傩老亲我这正常吗?”
“就你那个占有欲死强的弟弟?”
“有……吗?”他看向伏黑。
伏黑点点头,“嗯,看出来了。”
“可能……有一点吧?”虎杖闷了一口酒。
“何止一点?!虎杖悠仁,我可把话放这儿了,就你这单纯劲儿,哪天被他卖了你还在替他数钱!”
伏黑认可的看着钉崎。
“宿傩不会把我卖了的。”他又闷了口酒。
“只是一个比方,虎杖。”伏黑补充。
钉崎很没形象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换个说法,他肯定对你有意思。”
“肯定。”伏黑捧读。
“啊?!可我们是兄弟啊?!!”
“他不是领养的么。”伏黑提醒他。
“啊,可是……唉。”虎杖郁闷,灌了一大杯酒,唰地站起身,“我该回去了,不然宿傩又要说我了。”
“死弟控,迟早被吃了都不知道。”钉崎无力的目送好友离开。
“宿傩?怎么不开灯?”虎杖有点晕,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玄关处的黑影。
“你回来晚了。”宿傩淡淡的看着他。
“抱歉,我跟……”虎杖试图解释。
“前几天为什么不理我。”明明是极冷淡极生硬的语调,虎杖硬是听出了一丝委屈,上前给宿傩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我错了。”
“补偿。”
“什么?”虎杖不明所以的被拉进房间,到这他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
“喂,你又要干嘛?”
“补偿我啊哥哥。”
这次虎杖知道事情不对了,不可置信的问,“……”
“我可是你哥!”
“又不是亲的。”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是又怎样?要跟我在一起么?好哥哥?”
虎状沉默了,弟弟突然宣布出柜了,对象还是自己!!!
即使咬紧牙关,还是免不了……虎杖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居然能发出这么羞耻的声音!
“虎杖悠仁,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宿傩轻笑着反问,“没意思还由着我这样?”
虎杖被他问住了,一思考就松了嘴上的劲……
“怎样,要在一起么哥哥?”宿傩低低的哄着。
“……嗯。”虎杖轻轻的应了一声,还是被听见了,宿傩有点呆呆的的看着虎杖,也没出来。
“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出来先!”
“你答应了?”宿傩依依不饶。
“是,是我答应了!可以出来吗?”
宿傩抱着人进了浴室,“你没骗我?”
“你希望我骗你?”虎杖反问。
“你不敢。”宿傩一副肯定的语气。
“哦……。”他确实不会骗人。
“好哥哥,再来一次?”
“不是刚刚才……?!!你是有多想啊??”
“没多想,一年吧。”
“你……???”
“别废活了,早点结束早点睡,哥哥明天还有课吧?”
“这个时候就开始喊我哥了?!”
“好哥哥……”
从那以后,虎杖再也不想听到从宿傩嘴里说出来的哥哥了……
6k+
诅咒之王又怎样,还不是得哄小鬼开心。——题记
进来看虎子恃宠而骄。
有前世今生设定,ps:虎子与大爷均记不清前世,但还是受了影响。会有小虐,但本质上是甜文吧,魔改原著,宿傩依旧有实体设定。
两面宿傩是一个被诅咒养大的孩子,他无名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划破黑暗夜幕的也不是婴儿的啼哭,而是接生婆的尖叫,
在她手中的这个孩子浑身布满了她母亲粘腻的血,四个手臂与脸颊上上全是邪恶不详的黑色咒文,仿佛一朵颤巍巍盛开在红色海...
在她手中的这个孩子浑身布满了她母亲粘腻的血,四个手臂与脸颊上上全是邪恶不详的黑色咒文,仿佛一朵颤巍巍盛开在红色海洋中的血花,只等彻底绽放,为这人间带来腥风血雨。
他于是理所当然被遗弃了。
被一个窥窃他咒力,开了灵智的诅咒捡到并养育。
两面宿傩也很早就知道,在那个养育他的丑恶怪物面前,他不是作为孩子而存在的,他是作为一个还未长成的食物而安然无恙地活到了现在,他对养育之恩的报答,是双手穿过诅咒的胸膛,紫色的鲜血飞溅到他身上,黑暗中孩子平静无波的红金色眼瞳里倒映着诅咒临死挣扎的丑态。
“为什么?明明”
“明明你没有教过我咒术对不对?”
两面宿傩抽出双手,将血淋淋的心脏随意丢弃在一旁,他嘲讽地笑道:“这些东西也需要教?”
那时他八岁,闪电撕裂了天幕,他离去时木屡从诅咒的心脏上狠狠碾过,白光照亮了他面无表情的脸,拥有着鬼神之名的孩子在这一晚展示了他比鬼神更加可怕的才能。
他很快在咒术界打出了名号——一个人类,行事却比诅咒还要更为可怖。
十五岁他被人称为诅咒之王,当前来投靠他的诅咒颤抖地跪在地上一边恭维他,一边陈述着伟大的计划。面对对方的慷慨激昂,两面宿傩却显得兴趣缺缺,他似乎是烦了。
“无趣。”
不过只是又一个渴望他力量的人罢了,手指一松,酒杯落地的那一瞬间,大殿昂贵的地板上多了一个死不瞑目的脑袋,周围仍然歌舞升平,美姬摇曳着柔软的身段,不知那个香足将那个脑袋骨碌碌踢到了殿下,所有人都在作乐,所有人都在放纵,没人注意到刚刚这个无谓的插曲。
因为行事过于乖张,两面宿傩18岁时人生第n次遭受到咒术高层的围剿,不过这次不同,除了咒术师,参加围剿的还有他的手下,以及形形色色不知从那些一脚犄角旮旯里冒出来想分一杯羹的杂碎。
两面宿傩仍向往常一般嘲笑着这群惧怕着他力量的人,所有人都认为他只是逞口舌之快,却没想到他真的能从这天罗地网中以自断一臂的代价逃走。
他来到一个鸟都不愿筑窝的荒山,山上除了一个破庙什么也没有,他推开门,想做些简单的休整,院子里却已经站了一个少年,对方有着一头比怒放的樱花还要绚丽的粉发,虎杖悠仁朝他望过来,那双清澈的飒糖色眼眸里,蓝天白云,四月春色,一览无遗,一个令人看着就十分不爽的粉头小子,这是两面宿傩对于虎杖悠仁的第一印象,黑暗中他听见慌乱的脚步声,他落入一个温暖的环抱,很快,花香与檀香就将他整个紧紧包围住。
虎杖悠仁慌慌忙忙跑过去把死沉死沉的男人抱到了自己房间内的床上,松手后,他发现自己满手的鲜红血液,虎杖悠仁将男人的衣服脱掉,被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震得心慌,男人与常人不同,他有四根手臂,只是左边下面的那根被齐根斩断,只留下一个碗大的伤口,虎杖悠仁甚至能隐约从汩汩流出的鲜血瞧见森森白骨。虎杖悠仁没因为男人异于常人的躯体而感到害怕,老僧人曾经教给他过一些药理知识,少年按照记忆给男人妥善处理好伤口,他看着男人发白的唇色有些痛心。
伤成这样,大概是救不活了,虎杖悠仁想。
紧接着他又去清理男人留下的血迹,虎杖悠仁并不傻,那些伤口怎么看也不像是不小心弄上的,肯定是被什么人追杀才导致男人如此狼狈,虎杖悠仁也知道能被人追杀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本着明哲保身的态度他不该救男人,但是老僧人临死前对他说过这样一席话:“悠仁,我并不指望你能做什么很了不起很了不起的事,只是红尘之中遇到需要帮忙的人,你就扶他一下,就当做是救人渡己了。”
清扫完成后虎杖悠仁去厨房熬了药,等到他把药端过去,意料之中的,男人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但药不喝是不行的,虎杖悠仁把人靠着墙壁扶了起来,捏开男人的嘴,把药吹冷后,木勺送进去,药原封不动地松了出来。
虎杖悠仁:这就多少让他有些尴尬了。
他又试了好几次,无一例外地都没有成功。虎杖悠仁想起小时候老僧人曾经在他烧迷糊不肯吃药的时候嘴对嘴跟他喂药,不如他也试试。
虎杖悠仁含了一口药,两面宿傩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粉发少年闭着眼,在与他近在咫尺的距离间低头轻轻吻上了他,对方的舌头笨拙地撬开他的牙齿,两面宿傩口中顿时盈满了胆汁般苦涩的味道,柔软的发丝垂下来,轻轻扫过他的脸,饶是两面宿傩也被这场景整的有些懵,这男的好像就是刚刚站在门口,看起来就傻里傻气的那个粉毛吧?妈的,他居然敢亲他?一个男的,恶不恶心,两面宿傩手指动了下,打算弄死这倒霉玩意儿。虎杖悠仁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圆圆的飒糖色眼瞳不经意间看人仿佛都带着丝丝甜意,他像是被两面宿傩吓到了,猛然直起身,未渡完的药汁差点没喷两面宿傩一身。
两面宿傩:他后悔了,他要把这个人切成一万块再弄死。
“你居然醒了,还痛吗?抱歉,刚刚你昏迷喝不进去药,我想着我们都是男的没什么关系,所以就这么做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两面宿傩因而改变了主意,他瞧着少年通红却不自知的耳垂,留下他也行,他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好完,因为伤口处附带了诅咒的效果,以吸收反转术式咒力而进一步破坏伤口的咒术,看来是专门针对他的,也是因此,两面宿傩没有用反转术式治疗,身上的伤口到无所谓,反正也不致命,以他的身体强度,一个月恢复绰绰有余,比起伤口,两面宿傩到很有兴趣研究一下那个奇怪的术式,顺便再做一些有趣的改动。把虎杖悠仁留下正好有个人服侍他,只要对方不是太不知趣,那他也懒得动手。
“我叫虎杖悠仁,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先生?”
两面宿傩的思考被打断,他淡淡地抬眼,告诉少年自己的名字:“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
虎杖悠仁重复了一遍,他叫人名字时尾音总不自觉地拖长,这是从小留下的习惯,虽然对于男孩子来说显得有些嗲了,莫名像青楼里招客的男妓,但师傅也没纠正他,长者认为这不过是口癖,无伤大雅,这话落到常在勾栏里混的两面宿傩耳中却像少年在撒娇,明明什么也没有说,但那双狗狗一样亮晶晶地望着你,谁都会下意识地觉得这是在撒娇。
两面宿傩不耐地啧了一声,想要发作,虎杖悠仁却又跑出去了,让他颇有一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没过多久,少年便端着一碗稀粥进来。
“饿了吗?吃点东西,宿傩先生要小心点,这个有点烫,如果不介意的话,你要是手不方便我也可以喂你。”
男人垂眼看了看自己断了一只的胳膊,然后接过碗,神色自然地吃起来,从他醒来到现在,他既未对救下他的虎杖悠仁表示过感谢,也从未谈及伤口的来由,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般,他此刻坐在这里吃着本来是虎杖悠仁为自己准备的晚饭,少年在对面撑着下颔,毫不掩饰自己端详两面宿傩的目光。
两面宿傩挑眉
“有事?”
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把这小鬼眼睛挖出来。
“没事,就是觉得宿傩先生长得挺好看的。”
明明是虎杖悠仁先看的人家,他到不好意思起来,双颊再次升起可疑的红晕,让两面宿傩更加看不起他,一个男的,怎么还动不动就脸红。
“我知道。”
该说虎杖悠仁的直球攻击还是有效果,某位大爷心情罕见地表示了下赞同。
两面宿傩就这样住在了这里,他们的故事由此开始,而后一个月,两人之间都相安无事。
在虎杖悠仁心中,宿傩先生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从不追忆他的过去,仿佛那只是一段不值一提的往事,某天做的最多的事情是拿着一本奇怪的书坐在床上看,现在虎杖悠仁的床已经变成了两面宿傩的,庙内虽然有多余的空房间,但已多年未有人住过,早已成了摇摇欲坠的危房,虎杖悠仁住了一个月,总觉得自己可能明天早上一醒来胸口上就能横着几片瓦片,或者严重一点,一觉醒来直接被活埋,英年早逝,死不瞑目,在做了很多心理工作后,他干脆就又找出一床被子,决心和两面宿傩在这房间里挤挤,反正这是他自己的房间,在做之前他是这般理直气壮地想的,但真把被子抱进去的时候虎杖悠仁自己心里也没底,他其实有些怕两面宿傩,虽然对方是个病号,也从未对他做过什么,但那种恐惧仿佛源自本能,是生命对于危险最原始的警觉,无人能避免。
但所幸两面宿傩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说赶人的话,虎杖悠仁松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少年觉得两面宿傩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好说话,于是便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
“宿傩先生,山下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啊?”
两面宿傩这次连眼睛都没抬,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嘲讽:“烂透了。”
虎杖悠仁:这天还要怎么聊下去。
他挫败地将脸一下埋入被子里,如果虎杖悠仁有尾巴的话,那此刻一定是垂下来的。两面宿傩放下书,看向那个只要有点阳光就疯长的虎杖悠仁,在哀嚎的少年在那一瞬间突然间抬起头来,被蹭乱的粉发高高翘起,让他显得更加孩子气。
“宿傩先生能不能不要那么敷衍。”
依旧是一脸正经地说着撒娇的话,这些日子里,两面宿傩已经彻底习惯了虎杖悠仁的说话方式了,在他的印象里,如果用一个精简的字来描述虎杖悠仁,那就是傻。
一个能救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事后还不问对方的背景,还任劳任怨地干着下人的活,一天到晚总是笑着,前天里下大雨,两面宿傩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巨大的响声,像是什么重物摔到了地上,难不成那个小鬼还会怕打雷,两面宿傩无谓地想,真的越看越像个女人。
然而隔壁的房门被打开了,少年撑着一把伞直接冲入密不透风的雨幕之中,两面宿傩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偷偷跟过去,却看见少年蹲在院中的角落,嘴里不断嘟囔着什么,然后很快又站起来,却把伞留在了原地,被雨淋得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虎杖悠仁转身时看见了站在廊下的两面宿傩,雨幕重重,模糊了男人的脸。
“宿傩先生?你还没睡吗?”
“你在干什么。”
“给猫打伞。”
“猫?”
“昨天在后山找到的,腿不知道为什么受伤了,就把他带了回来给他做了个窝,不过还没跟我混熟,下雨了都不肯跟我进房间。”
这是什么绝世傻子,半夜爬起来淋雨只为了给猫打伞,虽然两面宿傩早就知道虎杖悠仁是他最讨厌的好人,还是不求回报那种,但这件事还让他确定了,虎杖悠仁不仅是个好人,还是个傻子,这两个两面宿傩最讨厌的特质居然在一个人身上同时聚齐了,他居然还没有杀掉他,也算是一个奇迹。
两面宿傩看着雨中的少年,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来嘲讽一下少年,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头发为什么是粉色的?”
但是这个傻子依旧回答得很认真。
“师傅说捡到我时我躺在一个满是樱花的摇篮里,他说那是父母送我的礼物,这粉发大概也是被樱花的露水染成的吧。”
一句玩笑话,不着边际听起来却又那么些道理。虎杖悠仁走过来,被雨淋得湿漉漉的他识趣地站在了离两面宿傩一个较远的地方,他朝男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宿傩先生是睡不着吗?我可以陪你聊天。”
“不用,谁要跟你这个小鬼聊天。”
“不要这么说嘛。”
又在撒娇了,黑暗中,两面宿傩诡异地一阵心悸,这奇怪的感情让他觉得烦躁,大踏步走回房间,房门关的震天响,大概那傻子肯定会小声嘟囔说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你了,脾气太坏了吧,不过是一个连一句吐槽都不敢在他面前说的傻子罢了。
两面宿傩回过神来招小狗狗一样将虎杖悠仁招过来:“你以前说话也这样吗?”
“啊?”
“这么嗲,像个女人一样”隔得很近,两面宿傩能够清晰瞧见对方傻愣愣的神情,飒糖色眸子里清晰地印出他不知是何表情的脸,“你接吻也会像女人一样闭上眼睛吗”
大概是少年身上那股檀香与樱花糅合的味道醉人,未等虎杖悠仁反应过来,两面宿傩欺身上前咬住他的唇,他给了少年一个深wen,并坏心眼地不让对方呼吸,直到虎杖悠仁喘不过气了他才放过他,两人唇齿间还qianlian着一根银白色的丝。
“真的会像女人一样闭上眼啊。”
作为青春气盛的男孩子,被吻到腰发软还被人嘲笑像个女人实在有些过分了,虎杖悠仁从没经历过这些,但还是本能地感到生气,特别是两面宿傩像对待小猫小狗一样作弄他的态度更是让人委屈。
当虎杖悠仁眼眶泛红,结巴地开始解释自己没有的时候,两面宿傩却不依不挠地继续嘲讽,终于,一颗眼泪从少年的眼眶中滚落。
“哭什么。”
两面宿傩有些烦躁,他无视虎杖悠仁的挣扎把人一把捞过来。
“你不要把我当一个女人。”
虎杖悠仁最终靠着蛮力推开了两面宿傩,抱着才搬来的被子走了,两面宿傩意外地没有生气,他神色古怪地坐在原地。
“妈的。”
他起感觉了,在虎杖悠仁哭的时候,他怕是疯了,一个傻子,脑子那么不灵光,明明是个男人,某些方面却娇气的要死,也没有女人的柔软,硬邦邦的,他看上他哪了?
两面宿傩将这件事当作是一件小插曲接了过去,索性虎杖悠仁也有意躲着他,反正少年平日就是打扫,种花,种菜也够忙的,当他完全把这些心思用在这方面后更是连天黑了都不知道。
只有闲暇下来的时候,虎杖悠仁忍不住去想那个突兀的吻,想两面宿傩为什么要亲他,师傅说相爱的人会用亲吻表达感情,可看两面宿傩的态度明显不是这般,再说,他们也不过才认识一个月,哪里关系就能变得这么好了,那他自己呢?为什么两面宿傩俯身下来时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甚至不做象征性的挣扎,让虎杖悠仁真正难过的不是那个吻,而是两面宿傩无所谓的态度,让虎杖悠仁纠结的不是两面宿傩,而是少年自己,他究竟对两面宿傩是什么感情。
虽然管理着一个诺大的破旧寺庙,但严格来说,虎杖悠仁并不是一个僧人,他不读佛经,老师傅也从未强迫过他要继承他的衣钵,甚至对虎杖悠仁说以后如果有喜欢的姑娘也可以追求,他把虎杖悠仁当作是他的孩子,而不是生命的延续,不过虎杖悠仁到从未想过要与哪位姑娘共度余生,一来他从小到大见到的与他同龄的女性一只手他也数的过来,后来师傅去世后也没有一点要下山的欲望,反正山上什么都不缺,他也就懒得下山,守着偌大的寺庙,自过自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他本以为这日子会一直持续到他生命的尽头,可山上却来了一个两面宿傩,搅乱他死水一般平静的生活,带来了山下的尘世喧嚣与少年从未触及过的情爱。寺庙的藏书阁里有很多书,大部分是佛经,却被虎杖悠仁无意间发现了一两本话本,他拿来看了,印象中最深的一句话是。
人说年少时不可遇见太过惊艳的人,一旦遇到了,你以为他是你的真命天子,可事实上他不过一个过客,你依依不舍,白白蹉跎,怠误终身,换不过对方一次回首。
虎杖悠仁和两面宿傩再见是在佛前的大殿,香火摇曳,他躺在男人的身下,被打磨得光滑发亮的柱面映出少年因为qing`dong而泛着潮红的脸,窗外雷鸣电闪,狂风大作,唯有两面宿傩的怀里和对方身上的血是热的,那血属于两个无意闯入寺庙,在殿前tou~huan惊扰了某位大爷清净的鸳鸯,索性虎杖悠仁即时出现,他常笑着的眸子透露出惊恐的目光,与世人看待两面宿傩的眼光终于无二,那时虎杖悠仁才知道这个被自己救下,朝夕相伴一个月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种,两面宿傩听到了虎杖悠仁推门进来的声音,他不很在意地转过头,烛火摇曳,少年的脸色被吓得苍白,却正因为这恐惧而显得更加美丽。
大殿中膝盖落下的沉重声音令人心惊,虎杖悠仁知道自己没法打过两面宿傩,他唯一能做的是在这里屈辱地跪着,苦苦祈求道:“宿傩先生,求求你看在我救下你的份上放了他们两个。”
似乎是怕两面宿傩不答应,少年末了又加了一句:“随便你提什么要求,求求你放过他们。”
虎杖悠仁本就没有能力为两面宿傩做什么,因而,他的请求更像是无力的苍白。
“你,就你,能做什么?”
在一片纷杂的雨声中,两面宿傩却能清晰地辨别出少年的泪珠落到大殿上的那丁点细微的声响,虎杖悠仁仿佛只会说一句话了一般:“求求您。”
两面宿傩沉默地盯着虎杖悠仁半晌,突然改变了注意,他用反转术式将那两个不长眼的人类治了个半好,刚好能一瘸一拐走路的程度。
“还不快滚。”
看到那两个人屁滚尿流,生怕身后有什么不干净地东西追上来一般走掉,两面宿傩朝虎杖悠仁招了招手,少年顺从地走了过去。
“你知道他们刚刚在这里干什么吗?”
看着心情似乎很好的两面宿傩,虎杖悠仁疑惑地摇了摇头,男人的大手fu`上少年的腰肢,意味不明地重重敲了一下。
“那我来告诉你。”
他俯下身在虎杖悠仁的耳边说道,大殿中,气氛忽然开始升温,暧昧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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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甜饼驾到!
2.ooc致歉
4.体育老师虎×教授宿
5.总之就是很随心所欲!
某教师评分系统
姓名:虎杖悠仁
职位:体育老师
评价:「虎杖老师特别特别温柔,特别阳光!」
「上一个没选他的课吧……一节课十圈感觉要跑死了……」
「虽然,虎杖老师会陪跑的说,但是,速度有点太非人了吧,只能说不愧是西中之虎吗」
「都给我来选课!虎杖老师期末会捞人!」
“快期末考了吧,今天跑五圈就放过你们了。”虎杖宣布着本节课的任务。
“万岁!”...
“万岁!”
“老师你有点太好了……”
“老师今天陪跑可以慢点嘛!”
叽叽喳喳的声音环绕着操场,不闹心,却是很温馨的画面。
“安啦安啦~这次我一定跟你们同步进行!”
起跑线。
“准备好了吗?预备,跑!”
虎杖跑到队伍最前头领跑,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刻意放慢以适应身后的众人。
“就剩一圈啦!坚持住啊同学们!”
“……是!”
终点线旁,同学们慢慢的在操场上走着平缓呼吸,“呼……呼……虽然减半了……但还是好累啊……”
“同学们今天都很棒噢~去自由活动吧!”依然是那种明媚如春光般的笑容,跟他『西中之虎』『体力怪物』的称号完全搭不上边。
姓名:两面宿傩
职位:诅咒习性研究学教授
评价:「帅是真帅,脾气也是真坏!」
「我服了到底是谁给他评的教授……」
「不要惹恼教授,不然会被切片……」
「不要提出愚蠢的问题,后果同上……」
「诅咒之王亲授,确实挺不错的」
“这节课我们讲应对诅咒领域的方法。”戴着金丝框眼镜的教授淡淡开口。
“跳课了?”底下小声的讨论着。
“安静,都想死么。”两面宿傩冷冷的扫视过众人。
“老师,可是判断方法还没讲!”独自坐在角落的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抬起头与台上的人对视。
“啧。”宿傩有些不耐烦的看过去,却在对视上时愣了一下,“下课来我办公室。”
“好的教授。”
其他人在心里为这个一看就是新来的学生默哀,要被教授切片了吧,或许再也见不到他了。当然,也有少许人,两眼放光的偷笑着。
某校园论坛——虎杖老师和两面教授到底是什么关系??!
「感觉都没有怎么看过他们同框」
「真的没人磕这一对嘛!有幸同时选了二位的课,虎杖老师遮咬痕的动作太明显了叭!!」
「我朋友之前喜欢虎杖老师,还想表白来着,然后被教授听见了,差点就被切片了!还好虎杖老师拦下了!感谢虎杖老师!」
「喂喂!我说,你们不知道吧,那天课上公然发话的就是虎杖老师!教授让他下课去办公室干嘛?肯定是深度交流一下啊啊啊啊!!!」
「天哪!这么好磕!垂直入坑了家人们,谁能实时更新他们的糖吗?」
「楼上的,别想了,跟踪绝对会被教授发现的,我有一个朋友喜欢教授,然后因为跟踪被差点被切片了,多亏了虎杖老师……」
「不是,楼上的你哪来这么多朋友啊?」
「别问了楼上的,说多了都是泪……」
「所以没有人知道办公室后续吗?我真的好好奇啊!!!」
办公室。
“教授好凶啊,现在是要把我切片了吗?”
“谁说我会把人切片的?”宿傩无奈的问。
“啊,你的教师评价底下说的欸~”虎杖一脸无辜。
“我到底凶不凶,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嗯?虎杖老师?”
“可是教授刚刚真的好凶啊,咳咳,「安静,都想死么」,都吓到我了~”
宿傩移开了视线,自家小男友这幅绿茶模样还真是少见,不过,他很喜欢。
“悠仁,你这幅样子,是在邀请我吗?”
“哈?我没有。”虎杖迅速恢复正常。
宿傩把人抱上办公桌坐着,单手摘下眼镜放在一边,“腿,环好了。”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扶着人后脑勺,凑近,吻了上去,吮吸,侵入,探索,占领,直把人亲的嘴唇充血微肿起来。
“教授……这可是办公室……”
“悠仁,我们是在偷情吗?”
“啊,难道不是吗?让你老婆发现就不好了吧~”
“喂老婆,我在偷情。”
“天哪,两面宿傩你居然偷情!我要跟你离婚!”
“离吧,离完了我就跟我男朋友结婚了。”
“两面宿傩!你可真是个渣男!”
“这样就离了?”
“嗯,我们可以结婚了。”
“那你还真是有够渣的诶~”
“玩够了吗悠仁?”宿傩无奈的配合着。
“你玩够了,我还没玩够呢,今晚回家我们慢、慢、玩。”宿傩盯着他笑,一字一顿的说着。
“我反悔了!我不跟你结婚了!老家暴我!!”
“辛苦的人是我,昨晚虎杖老师不是还叫的很欢么?”
“教授,你真是个斯文败类啊!你的学生知道你这样吗?”虎杖不服的反击。
“哦?那,虎杖老师的学生知道你很喜欢咬我肩膀吗?”两面宿傩轻飘飘的回嘴。
“啊啊啊,说不过你!我走了!”
“晚上记得赴约,悠仁。”
“哼。”
是事后,车的后续,短打
难得一见温柔大爷×即使被强迫也心甘情愿悠仁
不喜勿喷~
好难写啊!
“话说……你好像从来不叫我哥哥……”宿傩抱着悠仁,轻柔地为他揉腰按摩,“除了床上。”
悠仁贴着宿傩肩膀,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眼底的红血丝和迟缓的眨眼频率无不在昭示着他的疲倦。
“因为宿傩……没有一点哥哥的样子啊……”悠仁发着气音,带着一些嘶哑。
好困……悠仁觉得自己的意识像是漂浮的海草,随着流水上升下坠,好困……
“所以在床上时...
“所以在床上时有哥哥的样子?”
宿傩按着腰把悠仁从自己怀中拉了出来,对上悠仁困得失去焦距的眼睛,并不打算让悠仁好好休息。
宿傩揉压着悠仁弹性光滑的臀瓣,刺痛和腾然升起的快感让悠仁一哆嗦,撑起身体怒吼。
“宿傩!有完没完了!”
但是因为一夜的喊叫,声音早已喑哑不堪,说出的话失去了威慑力。
宿傩的眼里翻涌起了血光,像头饥肠辘辘的猎豹舔了舔嘴唇,他坐了起来打算有所动作。
迎面而来的是精壮炽热的肉体,悠仁拥住宿傩的脖颈“别闹了哥哥……真的好困……”
宿傩刚要发作把悠仁薅下来时,耳边却传来了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笨蛋……”
在悠仁眼下的乌青处烙下一吻,宿傩难得大发善心,打算放下自己的弟弟让他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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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是被饿醒的。
肚子发出的咕噜咕噜声让悠仁有些烦躁,胃酸灼烧胃壁的感觉以及后面火辣辣的痛感刺激着悠仁的脑神经。
明明已经上过药了,还是好疼……
“宿傩?”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让悠仁有了一瞬间的愣神,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身旁的床铺已经变得冰冷,原本躺着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悠仁想去够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却拉扯到了后面的伤口,冷汗簌簌流了下来。
“嘶!”
好疼……宿傩……悠仁泄力躺回床铺,不安和委屈包裹了上来,缠绕住悠仁的心往下坠,终于受不住般捂着脸哽咽了起来。
“小鬼”
和宿傩声音一起响起的是略显粗暴的踹门声。
“所以你是醒来见不到哥哥就哭鼻子的三岁小孩?”
宿傩端着瓷碗坐在了床边,单手把悠仁从床上搂了起来。
悠仁仍然捂着脸,赌气般不打算理睬宿傩。
“咕噜噜~”
不合时宜的声音从悠仁肚子里发了出来。悠仁的头埋得更低了,整个人却像沸腾了一样变得红彤彤。
“嘛……饿了?”宿傩扯下悠仁挡着脸的一只手,把碗放在了悠仁手心里。
被宿傩缠了一夜,又一觉从天亮睡到天黑,一整天悠仁一粒米都没吃过,不饿才怪。
宿傩挑眉看着悠仁从刚开始发现是白粥时的失望到后来的狼吞虎咽,发出一阵轻笑。
悠仁有些奇怪地看着宿傩,舔了舔黏在嘴角的粥粒卷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