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湮灭出一条被熔岩滚过的炭烧痕迹,周遭的空气温度急剧上升,噼里啪啦的声响在空中点燃。
你提剑蓄力冰元素,半跪在对面的男人身后突然出现黑洞一般幽深的传送门。
又来这招,你眉一凛,执剑冲了过去。
强大的吸力打断了你...
强大的吸力打断了你的动作,那传送门将你们一并吸了进去。
倏地,地面变得空无一人,一团黑雾渐渐消弭于空中。
01
从女战神变成落汤鸡不过一瞬间的事。
溺水的窒息感,如同藤蔓缠绕你的脖颈,你挣扎着起身,惊起一大水花,这声响令正在穿衣的青年一僵。
双手胡乱地擦了擦满被水打湿糊着睁不开的眼睫,雾蒙蒙的,在如烟似纱水汽中,你寻回了清明。
募地转眸,对上一双水色微诧的眼睛,你不禁瞳孔地震。
救命,传送门这个老六!
视线里不是理想中的深渊使者,取而代之的是青年半敞开开的外衫,他似乎也刚从水池出来不久,锁骨处的透明的水珠从他身上不断滚落,衣冠浸湿,嘴唇是鲜艳的红色,手上还挂着一件外衣。
神里绫人不愧是社奉行家主,他的惊讶不过片刻,就恢复了平静,审视。
“旅行者”
面前的风景香艳,你的脸颊禁不住浮上烟霞绯色,“我不是有意的!”
太过羞耻,你深呼吸了一口气,紧闭着双眼,像是自欺欺人一般将自己再次沉进了水池里,再浮起来的时候,水面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眨巴着,“那个,如果我说,我就想是想洗个澡,你信吗?”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笑了声,然后……慢条斯理地脱起了衣服。
“——你,干嘛?”
“洗澡啊,”神里绫人的声音伴随着衣服落地,掐着漫不经心的轻佻,赤足踏入水池,他靠的越来越近。
“你不是刚洗完吗!”他此刻上半身赤裸,白花花的肉体晃眼睛,你急忙捂着眼睛,露出的耳朵羞红欲滴。
“方才没洗干净,陪旅行者再洗一次。”
神里绫人嘴角微勾,然而下一秒,少女身后出现黑洞般的传送门将她吸了进去,一团黑雾稍纵即逝,再不见了踪影。
“……是幻影吗?”他愣在原地,嗫嗫低语。
02
还没等你反应过来,渗水的裙裾的水滴声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率先替你找存在感。
而迫害的对象刚穿戴整齐衣物的魈,些许凌乱的墨青色发丝下,浅金色的眼睛微微惊愕。更衣室不大不小,却充斥着潮湿的味道,水迹沿着少女的赤足渐渐滑向他的脚下,有些凉。
“你……”
“别说话,我知道你现在很惊讶,但是没关系,我能解释的!”浑身湿透了,衣裙紧贴着身体,你猜自己此时活脱脱一个落水鬼,不仅狼狈极了,还要狰狞着解释。
为了迫害对象着想,你特意侧过身背对他。
然后声情并茂地把传送门这个老六干的破事指控的明明白白。
魈看着你,眼眸如同洒金流沙,泛着温柔的光晕,等你说完,他轻声,“旅行者,你需要换衣服吗?”
“啊?”你一愣,周围没有适合你的衣裙。
魈像是懂你的意思,他从柜子最底下掏出一件胸口绣着清心的白色露肩纱裙,递给你,迎着你探究的眼神,他略显别扭地撇了撇头,“前几日望舒客栈来了一位商人,我看这件是适合你,便买了下来。”
他的面颊有些不自然的粉,你此时专注于感谢魈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未曾多加注意。
魈退出房间后,侧眸,手指不自觉蜷缩。更衣室的木门是纸扎的,昏黄暧昧的灯光氤氲着少女窈窕的身影,悉悉索索的衣服落地声,曲线毕露无疑。
他猛地转头,从咬紧的牙缝里溢出一声懊恼。
纤白的手指扯着后背的扣子,腰窝那一块却始终扣不上,“魈——”话音刚落,那传送门又出现在你的背面,猛地将你吸了进去。
而你的声音虽小,但是注意力在你身上的青年火速应了一句,而在看见窗影不见后,他锁着眉头闯了进去。
如果不是地上那件湿漉漉的衣裙,恐怕魈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03
鹿野院平藏修长的手指微捻起一瓣樱花,橄榄色的眼眸难得酝酿着柔情。眉眼没有平时的傲然与矜贵自持,大抵是今夜的月色太多煽情,催着他放下骄傲,尽数抒发自己的想念。
然而天降不速之客,鹿野院平藏下意识伸手抱住,独属于少女肌肤柔软的触感,发梢划过他的嘴角,撩拨起一片痒意。
金发金瞳,赫然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旅行者。春天,随着樱花雨的落下,喜欢也和浪漫一起来到了他的身边。
“姐姐……”
少年常年查案掌心积累的薄茧贴着你那块没扣上衣领的皮肤,传递过来的热源飞速攀爬,沿着背脊骨,不受控的电流一般,酥酥麻麻的。
你的脸颊像是刚剥好的蟹肉,冒着热气。
“你先放我下来,”你推了推愣在原地的少年,鹿野院平藏这才反应过来,他小心珍重地将你放下,退了半步距离,贴过少女的腰窝的指腹藏在身后不自觉摩挲。
思念无声,却胜似有声。
“姐姐,好久不见。”
他的视线直白热烈,是少年人喜欢一个人时迸发的情愫,樱花雨落进他橄榄色的眼眸,激荡起一片柔情。
可落你眼里,许久未见,但是你对与侦探先生共事时的落下的一些阴影仍然ptsd,下意识反思了一下最近自己的行径,得出结论:
“我最近恪守本分!”然而话毕,意识到你的情绪太过激动,你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略一抬眸间,他那双多情桃花眼,猝不及防攫取了你的注意力。
“姐姐,我……”
还没等你多加探究他眼神的含义,传送门黑洞吸盘再次出现,你又一次消失不见了,同样消弭于夜风中的还有那后半句。
“……很想你。”
04
虽然已经对失控传送门的骚操作习以为常,但是当你凭空出现在一张床上,鼻间是似有若无的冷香,而在躺在你旁边的少年,前几日还咬着牙振振有词地说要杀了你。
心拔凉拔凉的,你敢保证,要是散兵醒了,你真的会死在这里。
可是这样僵持着也不行,你试探性地动了动身,然而,一旁的少年睡眠极浅,他几乎是第一反应唇瓣翕动,溢出了一声轻呼,眉头紧蹙。
于是乎,你又缩了回去,心里默念着挨千刀的传送门快点出现。
可还没等传送门出现,你的腰肢突然被一把揽住,方才正躺着睡觉的少年转了过来,像抱着玩偶一样紧密地抱着你,埋在你的脖颈,少年的气息扑面而来。
心脏紧张地狂跳,你都怕心跳声的存在感吵醒了一旁的少年,太近了太近了。
要不说,传送门怎么是个老六呢,不该送你走的时候,换衣服的时候送你离开落地方式还是天降,现在该送你走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旅行者。”睡意陡然消散,你转眸一看,散兵蹭着你圆润的肩头,嘴角是餍足的弧度,松弛状态下的他像只温顺的小狗。
“旅行者。”
没听错,他真的在叫你。
你懵懵地眨了眨眼,身后突然出现传送门,将你的身体一把拉了进去。
怀里的少女突然落空,夜色深沉,室内一双冷淡的紫眸缓缓地睁开,有些怔松,散兵挫败地坐起身。
“又梦见她了……”
05
空(架空私设非原作)
好近……
太近了!
你在心里叫嚣着慌张,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此时此刻,膝盖间被d进了一条腿,丝毫动弹不得。坚实有力的肘臂紧紧揽着你,将你的手肘桎梏在身后,另一只手的指腹贴着你的背脊向上,摩挲着颈后的凸出的一块骨头。
梅子酒的味道很浓郁,覆在你身上的人喝酒了。
你的记忆往前推,凭空出现在辉煌的王宫长廊,皓腕被不知道从哪出现的青年一拉扯进了房间内,视线陷入压抑的黑色。
故事的发展宛如魔幻电影主义下的产物,然而,却是确切地在你身上发生了。
好一半会,你才堪堪反应过来。
“我很想你,”润着酒精的低哑,有些撩人的性感,熟悉的嗓音,“荧,我很想你。”
哥哥。
你心一软,眼一酸,挣扎的动作一顿,这一晚的经历几番波折,终于归岸了,永远的的港湾。
传送门这个老六,终于传对了位置,你瘪着嘴,主动环抱住他。
“哥哥……”
“荧,我今天喝了好多酒,没有你劝我,渊上总让我喝。”喝醉了的空语调压低,掺了几分意味的委屈。
你像是哄着金毛一样,拍了拍他靠在你颈肩的头,温声细语,“没事了,哥哥,明天我帮你揍他,嗯,好不好”
“好。”他轻声应了一句,却不放开,越抱越紧。
“荧最近和渊上走的近吗”
你仔细思考了片刻,不可否认的是,你们最近确实如影随形,思及此,你点了点头。
“——”
“荧,渊上在外惹了很多桃花债……”
“渊上他不会哄小孩子……”
“渊上诡计多端……”
……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渊上的坏话,然后强调重点,“荧,你少和他来往,哥哥可以陪着你,渊上不好,和我多待在一起”,饶是反应再迟钝,你也发现了不对,无奈地捂嘴噗嗤一笑。
没想到,哥哥也是一个吃醋精。
“等下,荧,你的衣服怎么有一个洞”他这般说着,手指挑着腰窝处的漏洞往下拉,裙裾猝不及脱落,你的胸口一凉。
“什么东西,这么软……”
“!”
赠礼彩蛋是第二天的所有人后续。
#预制饭警告,如果ooc勿喷
#你=旅行者≠荧/空
#幼儿园文笔
#沙雕小甜饼,别带脑子阅读
这男人竟该死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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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所有人都知道,库胡勒阿乔和你是死对头。
“走左边!”
“走右边!”
“右边魔物比左边多了一倍不止,还到处都是陷阱,你个旅行者两个耳朵中间夹的是什么!”
一边的派蒙叹了口气,自从你们来到纳塔,这已经是不知到第多少次争吵了。
“基尼奇,你说我们……人呢?”
派蒙转头望去却不见少...
派蒙转头望去却不见少年身影,直到听到头顶声响才发现少年竟不知何时跑到了树上去,还顶着一副活人微死的表情。
正准备偷偷爬上树干和基尼奇一起避难的派蒙悲催的被圣龙大人喊住了,只好一脸英勇赴死的转过身来。
“那边的白色飞行物,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赞同我的观点,我可以网开一面让你当我的仆从。”
“哈?谁稀罕当你的什么仆从,我肯定是听旅行者的。“
很好,现在是2比1。你和阿乔互瞪一眼,接着几乎同时看向树上的少年。
“我的仆从啊,是时候展现你的忠诚了,你肯定是同意我的观点的对吧。”
“……随便,无意义的问题。”树上的少年不为所动。
这回答相当于默认了阿乔的提问,阿乔闻言得意的笑了笑。
“基尼奇,走右边算我的委托,报酬是50万摩拉。”
上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回过神来时基尼奇已经站在了你身前。
”走吧,右边。记得说话算话。”
你挑衅般的对阿乔做了个鬼脸。开玩笑,你可以嘲笑旅行者没原石,但区区摩拉还是量大管饱的。
“你个王八蛋!”
骂声从身后传来,眨眼间三人已走出好远,甚至没人愿意施舍它一个眼神。
*
库胡勒阿乔决定单方面拉黑旅行者。尤其是它的仆从,居然为了50万摩拉弃它于不顾,简直是反了天了。
某伟大圣龙正想着怎么教训旅行者一顿,全然没有注意前方越来越不对劲的两人。
“哇,单手抡大剑,太帅了基尼奇。”
“……谢谢。”
“基尼奇,好多丘丘人,我害怕。”
“……解决了。”
“哎呀,不小心掉进陷阱里了,基尼奇救救我。”
“……拉紧我。”
…………
派蒙一言难尽的看着你。
谁来告诉她,平常那个1v50都没问题的旅行者去哪了?现在这个脚底像抹了润滑油,站都站不稳,还不停往基尼奇那倒的人到底是谁?
关键是旅行者这样就算了,基尼奇你为什么还句句有回应啊!
派蒙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午餐误食了毒蘑菇。
库胡勒阿乔想到了个绝妙的坑旅行者计划,偷乐着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一幕却差点惊掉他的下巴。
只见某“身娇体弱”旅行者正没骨头似的倚在基尼奇身上,一只手抓着基尼奇的小臂,还不太老实的慢慢往上移动着。
“阿奇,太阳好大,晒得我头晕,借你靠靠圣龙大人不会怪我吧~“
”?“关它什么事?
圣龙大人疑惑的抬头看了看,绿树成荫,偶尔还有风吹来,宽大的树叶完全遮住了阳光,哪里晒了?
还有,为什么就这么一会,连阿奇都喊上了?
“王八蛋!不仅勾yin我的仆从,竟还在背后蛐蛐我,看我不给你个教训。“
圣龙大人又又又红温了,跟个膨胀的红气球似的就冲了过来。
“啪唧”
圣龙大人出师未捷身先死,刚到你面前就被基尼奇一胳膊肘捅飞了。
“别闹,阿乔。”
”?“到底是谁在闹?圣龙大人感觉自己被全世界背叛了。
一旁的派蒙怜悯的把2D像素龙捡起来拍了拍,
“没关系,你不是一个龙。”
跟那边悲伤的二人组形成鲜明对比,这边的甜蜜氛围丝毫没受影响。
“阿奇,我腿软,可以牵着你的手吗?”“……”你感受到基尼奇意味不明的视线。
好像是有点过分了,牵着手连武器都没法拿了。被看的有点发毛的你准备稍微正经点。
比如,先把你放在腹肌上的一只手收回,再把另一只环着基尼奇脖颈的手放下,最后把你蹭着他肩窝的头抬起……
整个过程进行的十分缓慢,藕断丝还连的,就差把不舍写在脸上了。
就在你即将完全离开时,基尼奇拽住你的手将你再次拉进了他的怀里,同时低下头来轻咬住你的耳朵含糊不清的说到,
“既然是委托,怎么能半途而废?当然,这是另外的价钱。”
少年如预期中一样看见你通红的耳廓,好心情的勾起了嘴角。
眼看着又一批魔物即将到来,顾不上害羞,你准备松开手去拿武器。
回应你的是,转为与你紧紧十指相扣的另一只手。
你瞠大双眼看他,“魔物……”
“阿乔,来活了。“
「回火」之名的持有者一旦钩紧目标,就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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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没错,就是迫害圣龙大人(奸笑)
一小时速摸,有错别字请告诉我
等他正式出了我一定要写个单人长篇!!!
二编:加了个小彩蛋,粮票即可解锁
祝大家新年快乐,今年的春节是我滴生日太荣幸了嘿嘿。-。
ooc致歉!代入不代入都可以!你与男人们是情侣关系~
丹恒/刃
丹恒(糯米团)
做完任务准备回列车的你,不知怎的就想将糯米糕带回去
反正丹恒他不是也让你将它记录在智库里面吗,带回去让他研究也没问题吧
于是你将还在椅子上的糯米糕抱了起来,它抬起了头看了你一眼,将身子拉长了些许,随后“Duang”的一下回到了原本的形态
你被它这幅可爱的行为戳到了,忍不住蹭了蹭它
随后,你传送回了列车长帕姆的身边,正在扫地的帕姆看见了你,同时也看见了你怀中的奇怪生物
“你...
“你回来了帕,你怀里抱着什么啊帕”
你一边摸了摸糯米糕,一边回答着帕姆的问题
“阮·梅创造出来的新物种,无害的”
“那就好帕”
随后列车长就继续清理它心爱的列车了,而你则是来到了智库的门口
你刚准备敲门,清冷的嗓音便从门内传来
“请进”
轻轻的将门推开,便看见了正在整理智库的丹恒
丹恒从忙碌中回过神来便看见了你以及你怀中的糯米糕
“你怎么将它带回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靠近着你,到你1米距离处停下
你将怀中的糯米糕往前递了递,拿着他跟丹恒对比
“就是很像啊,眼角边的眼影都一样!”
手中的小家伙对你眨了眨眼,而丹恒则是将它接了过来
“不像”
回答你后,就将它的信息记录在智库中,被他拿着的小家伙似乎并不乐意,毕竟在它眼里你也是跟阮梅一样的造物主
丹恒边向智库输入着什么,边将小家伙按在怀里
看着这一切的你实在想笑,但你可是有职业操守的银河棒球侠
输完智库的丹恒转过身就看见憋笑憋的一脸通红的你
丹恒:“......”
趁着丹恒无语的瞬间,糯米糕从丹恒手上逃脱,蹦蹦跳跳的回到了你的脚边
“丹恒,你真的不觉得这个小家伙像缩小版的你吗?”
“哪里不像了,气质,性格,眼睛,都很像啊...”
未等你继续说下去,一种滑溜微冷附着鳞片的物体圈住了你的腰
丹恒从后面抱住你,带着龙角的头轻轻蹭着你,惹的你有些痒
当然这时候的你还是调笑他一句
“还说不像,这小家伙也喜欢蹭我”
“那它会变龙吗”
“不会”
“那就是不一样”
好吧,你把你家小青龙惹吃味了
不过确实不像,因为放大版的小青龙会把你摁在床上欺负
刃(芝麻酥)
你看着“电饭煲”上的小家伙不禁有些头疼
猫猫糕到真随了他,一时半会不盯着他就会整出一些莫名出现的伤口
但不久就会恢复,像极了受到丰饶赐福的刃
为了不让它再受伤,你只好随身带着他
这天你依旧按照任务要求照顾着这群猫猫糕,而芝麻酥依旧被你抱在怀里,安静的看着你工作
突然怀里的小家伙看向一个方向,你也不自觉跟着他看过去
刃靠着门框看着你,见你发现了便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你依稀记得银狼跟你讲星核猎手在外做任务来着,这么快就完事了?
刃看着你怀里那只银狼给他看过的芝麻酥沉默不语
“银狼应该给你看过了,它就是芝麻酥,是不是跟你很像啊”
你一脸得意的将它递到刃的跟前,而刃与猫猫糕相视无言,滑稽极了
“你抱着它很久了”
半晌他才说出了句无头无尾的话语
“因为它跟你一样,一离开他,再见时便一身伤,所以为了这小家伙的身体健康,就抱在怀里看管着了”
说着你亲昵的亲了四口芝麻酥
“但它在怀里真的好乖啊,而且软软的”
刃看着你与这个“缩小版刃”如此亲昵,又向你走的更近了点
你抬起头看他
“怎么了?你也想亲亲它吗?”
随后刃将你抱进了怀里,似乎是干着你对芝麻酥干过的事
起初你不明所以,后来才反应过来,自家的小男友这是吃醋了啊
你亲了亲他的脸颊,哄着说
“阿刃最好了,阿刃最乖了”
最软了这话还是不说为好
不过哄完大的,小的倒也有点生气了,果然这俩像极了
你只好又轻轻的亲了芝麻酥一口,突然不常说话的芝麻酥说话了
“彼岸...葬送”
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芝麻酥跳起来重重的往你嘴上亲了一口
刃:“?”
你:“哦,忘了5次后有被动了”
糟了,培养出真五三哥缩小版了!
3个芝麻酥放在一起才是最搞笑的那个。-。“我们有三名...但伤口倒是有六个......”再次祝大家新年快乐。-。(虽然不是春节)
你和艾尔海森已经是在一起的状态了,请代入。
01吹头发和出浴
这里吹头发并不仅仅是他给你吹,还有你为了玩他蓬松的头发而主动提出来想帮他吹。
彼时他刚刚用温热的手指拂过你柔顺的秀发,并将你的头发吹至发尾微潮发根部全干。
“艾尔海森,干嘛不给我全吹干?”
他平静地回答,“吹到这样的干度正好,保留一定水分,让你的头发毛鳞片自然闭合,否则你又要喊你的头发毛躁……别动,我给你梳顺。”
你撇撇嘴,任凭艾尔海森动作。不得不说,天才就是天才,看的那么多书,知识储备量和动手能力...
你撇撇嘴,任凭艾尔海森动作。不得不说,天才就是天才,看的那么多书,知识储备量和动手能力都是顶尖的。
待艾尔海森帮你整理好,你推推他的胳膊。“忙这么久了,你快去洗澡洗头啦,待会儿我也帮你吹头发。”
“有必要提醒你,你确定不是要玩闹而是真要帮我吹?”艾尔海森轻挑上眉。
“哎呀,别废话啦,快去快去。”
艾尔海森依言去洗澡了,你随意地半躺在沙发上翻着枫丹最新出的杂志。不多时,艾尔海森出来了。
你不经意地一抬眼,却登时被眼前的景色震惊。
艾尔海森没穿上衣,上身微微淌落几颗没擦干的水珠,腹肌块垒分明,头发被擦得半干。他漫不经心地走出来,坦然地面对着你的目光。
老实说这幅美丽的身躯你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但每次看到还是被震得挪不开眼睛。
“艾……艾尔海森……不守男德!”
艾尔海森又轻轻挑眉,“已经看了多少次了?你还没有习惯吗?”
你有点害羞,说不出话来,慌忙转移了话题。“那……那个,你快坐到这里,我来帮你吹头发。”
艾尔海森勾了勾嘴角,沉默地坐到了你面前。你打开吹风机,用心地开始吹艾尔海森那灰白相间的头发。
……最开始还是挺用心的,到快干的时候你玩心大起,趁艾尔海森不备突然用吹风机正对着艾尔海森的脸吹了一下。
艾尔海森没有防备,眼睛被吹得眯了一下,脸也微微皱了一下,头发被吹得向后飞起,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小雪豹。
但随后,艾尔海森反应过来。他从椅子上站起,和你嬉闹作一团,准确来说是他陪你嬉闹成一团,最后双双滚上了床。
真是欢乐的晚上啊。
02睡前故事~
自然,你的熬夜请求通常都是不被允许的。而为了让你乖乖入睡,他需要使用一些能让你安静下来的手段。
给你讲睡前故事就是手段之一,有时候也会夹杂着些他自己的见解。那是独属于他自己的,私人而不公开的看法。
通常他不在公开场合发表意见,因此能窥见他思想的时刻少之又少。而你能在睡前故事时刻理解他的见解,这也让你感到荣幸和亲密。
今天他讲的故事是《海的女儿》,他是第一次讲,但你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故事中小人鱼的结局你也有所耳闻。但也许是艾尔海森的声音太过于拥有感染力了吧,在真正听到小人鱼最终为了心爱的人化为了泡沫时,你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泛上了一阵阵酸涩。
“艾尔海森,爱情都是如此苦涩吗?”
他略微思考了一小会,平静地注视着你,“在我的认知和我所见到的他人的爱情里,爱情通常是充满激情和悸动的,也是双方的怦然心动。在爱情中,甜蜜与苦涩并存。”
你的问题也跟进,不过这一般都是撒娇,“艾尔海森,你会让我沦落到小人鱼的结局吗?”
这次他的回答斩钉截铁,“在我看来,王子的行为其实相当对自己的爱人不负责任。那完全是不合格恋人的表现,足以证明他不够了解也不够重视自己的爱人。”
“至于我,我认为无论多么庄重的誓言都无法表现我对你的爱意之深。当然,这不是我吝啬表达,而是我会在表达爱意的同时,用我的实际行动证明我对你的爱。”
你笑着回抱紧艾尔海森,“艾尔海森,我也爱你。”
睡吧,爱意会伴你们入眠。
清晨。
艾尔海森一般起得比你早,所以通常等你醒来时他早就完成了洗漱,正坐在桌前享用早餐。
不过因为昨天相当早睡,所以破天荒地,你今天相当早起,而艾尔海森仍然在睡眠中,这在你们的日常中相当少见。
你醒了,手就开始不安分。先是从艾尔海森的脸开始,一直摸到了艾尔海森的腹部,手感太好了,真的,他的肌肉在放松的时候也是软软的。
你敢打赌艾尔海森肯定已经醒了,但他难得没有制止你的动作。不过你也知道该适可而止了,你知道再摸下去事态就将不再受自己控制了。于是你停了手,准备起床洗漱。
而你刚准备翻身下床,艾尔海森手臂一捞,又把你捞了回来。
你望向艾尔海森的眼睛,他青绿的眼睛里早已是一片清明,果然是在你刚刚乱动时他已经醒了。
你笑嘻嘻地问道,“艾尔海森,你醒了怎么不起床?”
“哎呀好啦,摸摸又不会少块肉。”你仍然嬉皮笑脸地回答他,“快快起床洗漱,我饿了我饿了,我要吃早餐。”
艾尔海森闭上眼,嘴角略微勾起,似是一副要睡回笼觉的样子,但又向上空抬起了一只手臂。你见状跳起,用力去拉他伸出的手臂,试图拉他起来。
而艾尔海森也顺势起身,且在站起来后相当作势地倒向了你,这导致你不得不站直支撑住他。而艾尔海森也顺势将脸埋向你的胸口,且双臂又箍住了你的腰。
“艾尔海森你怎么这么幼稚了!快起来快起来你好重。”你嚷嚷起来,而艾尔海森低笑一声,终于站直。
你也略微调整过来,但没等你站稳,他就将你抱起,往浴室走去。
“艾尔海森大早上的你就这么折腾,累不累。”你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抱着你走。
“谁先开始折腾的呢?”艾尔海森声音里带着笑意,“去洗漱,然后去吃早餐。不是你说的吗?”
你无语,而他走到了浴室将你放下来,你们开始洗漱。
你将头发略略扎起,而艾尔海森用发带将额前刘海束起。这发带还是你特意给他买的绿色猫猫发带,极其适合他。
“艾尔海森你真的很像猫猫诶。”你一边漱着口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艾尔海森不理你。
你洗漱完又开始犯贱,又想趁其不备在艾尔海森转过脸时用湿湿的手弹几颗水珠到他脸上。
但艾尔海森早有防备,他在你伸出手时就瞬间握住了你的手。
不听话的孩子要受到惩罚,艾尔海森探过头,逼近你,他与你的脸近在咫尺。
你们交换了一个深深的吻,薄荷味的,够清新。
早安,一天开始了。
达达利亚/魈/钟离/温迪/散兵/神里绫人/一点点空的all你混乱修罗场,但达达利亚更胜一筹。
写点老梗,ooc预警,你=旅行者
1.
没想到居然会倒在愚人众刀下……大意了。
你撑着沉重的眼皮,温度和血液不断从身体里流走,耳边声声是派蒙的哭喊。
不甘心。
恍惚中你看见飞奔而来的达达利亚,他的脸上难得出现慌张的神色,他冲过来抱起你,嘴里不住念叨着什么“喂喂不是吧…死于这群喽啰?你不是很强的吗?明明得到了我的认可啊。”之类的话语。
过分了,达达利亚,我都要死了你还在说什么呢?
风声在耳边呼啸,是达达利亚在奔跑。...
风声在耳边呼啸,是达达利亚在奔跑。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没能找到你。
但是不甘心,你咬紧唇,看向达达利亚,这个没少摆你两道的男人。
都要死了……小小报复一下也可以吧?
于是当着跟随过来的愚人众下属的面,你拼尽全力扯过达达利亚的领子,朝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接着脱力、在达达利亚的惊愕中,陷入无尽的黑暗。
2.
熟悉的气息,你朦朦胧胧中如是感觉到。
好像哥哥……略微颤抖着摩挲着你的脸的手,在你脸侧落下一吻。
再次睁眼的时候,鼻尖萦绕着各种奇怪的药香,身上是撕裂的疼痛,你皱起眉,发出一声闷哼。
“啊……醒了,醒了,旅行者活了。”趴在你床头的七七揉了揉眼,撞醒了一旁的累昏过去的派蒙。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
“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派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登时弹起来扑向你,贴上你的脸。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么呜呜呜啊啊啊,担心死我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她哇哇大哭着,你看着她为你担心的模样,感动地蹭蹭派蒙贴过来的脸。
“对不起啦……”
3.
派蒙说你昏迷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不少大事。
除去你受重伤昏迷,被养在不卜庐的事已经传遍提瓦特大陆之外,随之引发了不小风波的还有你那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你在昏迷前,强吻了达达利亚。
派蒙给你喂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道:“啊!还有还有你知道吗,是达达利亚把你带到不卜庐的哦,在白术给你治疗的时候,钟离和魈来了,魈一上来可凶了!枪一化形就直冲达达利亚喉间呢!!”
“钟离沉稳些,他问了白术你还需要什么药后立刻离开给你去找了,白术说他找的都是全提瓦特最好的药材!”
“你昏迷的时候魈一直守在这里,他不让达达利亚接近你呢,虽然白术说你要静养,不让除了七七和我以外的人靠近你,但是,呃——好多朋友都来了,现在大家都在你的尘歌壶里等你呢。”
“还有——达达利亚在尘歌壶里和魈对峙的时候,说了‘因为她昏过去之前吻了我,所以我想等她给我一个解释,不过分吧?’这样的话。”
“所有人都听到了!!你知道大家的脸色多恐怖吗!!哇啊啊啊!钟离迪卢克和神里绫人还会露出那种表情呢!!而且那时候你怎么强吻了达达利亚啊!!你不会对他——!!!”
“停。”你伸出手及时制止了派蒙,扶额。
头痛,头痛,还以为真死了,还想让达达利亚在他部下面前丢个大脸。
怎么丢脸的变成我了?
“我说……大家现在知道我醒过来了吗?”
“没有哦,白术还没有说,不过钟离也会问七七的吧,你不会是不敢见大家了吧?”
“……不行吗?”
5.
愚人众和深渊教团居然爆发了冲突,原因不明,听说达达利亚甚至和深渊教团的高层交手了。
听说,达达利亚被禁止踏入不卜堂,协助颁布此「法令」的有璃月七星、温迪、魈,以及不愿透露姓名的散兵。
又听说,达达利亚和散兵也起了冲突,不过这是凝光和派蒙说的。
“眼线说……愚人众原第六席和末席打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了谁,呵呵。”
“她是这么说的。”派蒙模仿凝光的语气道。
叒听说,达达利亚差点和神里绫人打起来,因为神里绫人不知同达达利亚说了一句什么话,而温迪还在旁边冷嘲热讽地帮腔,好在钟离和迪卢克及时稳定了一下局势。
“感觉离打起来只差一点点!!我们的家就差一点点就要炸了!!”
“呃!不会吧!!”
你大惊,那可是你每天砍伐八百回、上天入地摘果蔬做染料、费尽心血地搜集矿物才建好的家啊!!
6.
在你醒来之后,最先赶来的人果然是钟离。
“唔……钟离,每一天都会问七七,每一天都会给你带新的药材,他很担心你。”七七趴在你的床头,身后是给你端来了药的钟离。
钟离摸了摸你的发顶,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和柔顺触感,千岁的神明,难得的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受。
“没事就好,若是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及时说出来。”
他没有问那个吻的事,就算确有不快,也不该把情绪加诸于你的身上,无论你选择谁……他都会选择你,你是岩神永远的偏爱。
更何况——钟离不认为,你会放弃他。
在钟离给你喂药的时候,温迪闪身而入,门外隐约还看到了魈的身影。
“诶呀诶呀,明明担心得要死还在纠结,那我可就先行一步啦。”温迪说着,转头就看到了刚喂完药在给你掖被子的钟离。
“诶?居然有人比风的速度还快?”温迪咋舌,语气中多少带着不快。
“以普遍理性来说,岩是……在她身旁不变的守护。”钟离面不改色地接梗,倒是意外的可爱。
但温迪只是撇撇嘴,跑到你的床边,仗着少年的身姿,敏捷地掠过钟离,如微风般柔和且稍纵而逝的吻,落在你的脸颊边。
“风神的祝福,愿你早日康复。”贴近你的温迪的双眸如轻荡着翠波的湖泊,盛满了你的身影。
“巴巴托斯。”钟离不咸不淡地唤了一声温迪的本名,却让人莫名感觉有一股寒意。
“怎么?”温迪笑眯眯地转过头,“岩神摩拉克斯也需要风神的祝福吗?”
“还是——你也要赐予她——祝、福呢?”温迪故意把祝福二字咬得很重,倒是让人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啊?嗯?等一下啊你们两个神仙——
你抱着什么都不懂的七七缩在床角,看着两个似乎有针锋相对意味的千岁老人。
不要在我的床上这么剑拔弩张啊、不对、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7.
已在不卜庐养伤数日,两位神明和神里绫人实在是保护过度,几乎是禁足,偏偏派蒙还在一旁帮腔,昨日在你的软磨硬泡之下,两位千岁神明和神里家主大人终于松了口,肯放你饭后在周围走走做消食。
“适度慢走,不可做过于激烈的运动。”钟离不放心,点头答应你的要求后又补充道。
“也不可以偷跑到太远的地方哦。”温迪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风会告诉我你的足迹,不要想着隐瞒。”
“要听话哦。”神里绫人只是笑眯眯地、异常温柔地嘱咐道。
你除了疯狂点头,还能怎么样?
临走前,神里绫人看你掩不住的开心,柔声道:“如果这些日子里能好好养伤的话,就答应你一个愿望吧?”
“诶?真的吗?”你没反应过来,应道。
“真的哦。”神里绫人点点头。
“好耶!神里大家主给的许愿劵!”你的眼睛顿时放光,满怀期待道。
欣赏完你兴奋的可爱神情后,神里绫人不急不慢地出声:“如果我实现了你的愿望,相对应的,你也会实现我的愿望吧?”
“嗯!诶?”你愣住。
啊?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我的愿望很简单,毕竟是你做过的事呢——怀揣着并未说出口的这句话,神里绫人满意地眯起眼,推开门离开。
待神里绫人走后,你趴在房内的圆桌上等晚饭,嘴里不住嘟囔。
“啊——好想来一杯「天使的馈赠」呢。”
“病人不宜喝酒,我不认为你这点道理都不明白。”迪卢克恰好开门,给你端上不卜庐特制的药膳,见你失落的神情,又叹了口气。
“等你伤好全了,想喝多少都可以,前提是不可过量。”迪卢克看着你一副馋嘴的模样,摇了摇头,妥协道。
天使的馈赠想喝「天使的馈赠」么,倒是……可爱。
迪卢克看着你吃饭的乖巧模样,还有你因伤而消瘦的身躯,眸中忽起暗色。
达达利亚得到的那个吻——又何尝不是天使的馈赠呢。
8.
等你吃好饭,兴高采烈地在房间周围的小院散步时,突然响起了魈的声音。
“不要跑太快。”
你回过头,魈抱臂靠在墙角,眼神紧紧锁在你身上。
“魈!!”
你朝他跑过去,魈身形一动,瞬间闪身到你身旁拉住你的小臂。
“你——说了有伤在身,不要跑太快。”魈的脸上是难见的担忧,握住你的手臂稍稍用力。
“因为很久没有见你了,很久很久。”你冲他眨眨眼,道。
“我身上业障重,对你养伤不利。”魈躲开你的视线,沉声道。
“诶、可是我看不到魈,很寂寞诶。”你打趣道,并乐此不疲地看魈极力隐藏的,脸上的绯红。
“我…一直都在。”魈沉默半天,终于开口道。
都在守护你,都在注视着你。
诶——诶——承认了!你没想到魈会说出来,一下子愣神,魈则趁你愣神的功夫,将一直藏在身后的披风覆到你身上后,瞬移离开。
或许、也没有离开,只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你,不想你染上他的杀孽、他的业障,不想你察觉到他妒忌的心思。
妒忌么?仙人也会有这种感情啊。
在枪尖指向达达利亚喉头的那一瞬间,魈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在魈走后,你拢紧披风,在院子里慢慢地走,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
呃,这个气息?
“国崩?”你不确定地冲阴影处叫了一声,旋即察觉到直接叫名字好像太暧昧,于是改口道:“散兵?”
在暗角被你发现的散兵只是慌张了一瞬,他走出来瞪了你好半天,视线移到你的唇上,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你……为什么选他?那种人有什么好的?你真的——”散兵完全不拐弯,直接开门见山,他隐忍着情绪,死死攥着拳头。
他有哪里不如那个家伙?为什么放弃他?
来,告诉他,告诉他你只是看错人了,不需要你给出具体的答案——只要别做出选择。
说话吧,告诉他——
你不会丢弃他,你——会永远注视着他。
“我——”你挠了挠头,回道,“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在你话音刚落的那刻,散兵的神色立刻松动下来,他扯了扯唇角。
搞什么,这就满足了?
散兵在心里狠狠嘲笑了自己一番,想要的只有这些吗?
“这么大的风还到处乱逛,哼,可别冷死了,然后又抓着哪个人——”
散兵充满讥讽的话头戛然而止,他死盯着你,末了又愤愤扭头,离开了。
9.
你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待你养好伤回到尘歌壶里之后,迎接你的,是那些早已等一个答案许久的人们。
你进入尘歌壶的一瞬间,达达利亚就抓住了你的手腕,随后是从屋子里冲出来的众人。
“「公子」,你这是对一个大伤刚愈的人该有的行为么。”迪卢克面色不虞,他的手垂在身侧,似乎能看到大剑的光芒。
“松开她。”魈的长枪已经握在手中,只等刺向早已瞄准的目标。
“「公子」,以普遍理性而言,你逾越了。”钟离眼神微敛,大地隐隐发出轰鸣。
“喂喂——这位愚人众的执行官,你好像太过分了吧?”温迪周身起了风,在他的脚下形成一个不太明显的风场。
“「公子」,你似乎失去理智了?不如让你冷静一下?”神里绫人太刀抽出,闪着凌厉的光芒。
“你是真的找死吗?”散兵怒不可遏,如刃般的风被他抓在手心。
就算下一秒就要被集火,达达利亚的目光仍然紧紧锁在你身上。
“我等了你很久,不过没关系,毕竟你早就给了我等待的奖励。”达达利亚笑起来,完全将身后那些凛冽的目光视若无物。
他眯起眼,回味着那时的柔软,笑得危险而愉悦。
“现在,告诉我那个吻,是我想的那样吧?”
“告诉他们,你——选择了我。”
不……等等。
你惊恐地看了一圈周围的火药桶们,他们的引爆只差你的一句话。
等等!!你们听我狡辩啊!!
【彩蛋是你昏迷的时候尘歌壶里的修罗场】
俺尽力了…………(一边高原反应一边更新)
·是希腊神话pa,所以ooc十分严重
·非常非常抽象的故事,甚至有点类似养母pa的恶劣倾向……请确认个人XP!
“我远归的孩子,为何你面上浮现着愁云?”
母神坐在王位上轻轻低下头,抚摸着正趴在她腿上请求安慰的孩童。
“旧日的阴影还未散去,黑色的雾笼盖了白昼的光辉,高巍的雪山不欢迎歌声的来临。”
母神无奈地揉着歌唱家柔软的发丝,她揉捏着耷拉着的耳朵,用商量的语气说着:“卢西恩,我乖巧的歌唱家,你要知道你的哥哥有些过分地喜爱掌控。原谅他好吗?”母神温柔地看着他,像午后和煦的阳......
母神无奈地揉着歌唱家柔软的发丝,她揉捏着耷拉着的耳朵,用商量的语气说着:“卢西恩,我乖巧的歌唱家,你要知道你的哥哥有些过分地喜爱掌控。原谅他好吗?”母神温柔地看着他,像午后和煦的阳光,但是傀影不说话,他反倒委屈地环紧母神的腰肢,脑袋蹭进母神繁复的衣物中,发出闷闷不乐的声音。
“日安,母亲大人。”玫红色的深渊自暗影中显现,他的美貌令艳放的蔷薇失色,让拥有七彩羽毛的鸟儿自惭形秽,连世上最聪慧的诗人也无法描绘他的美丽。
“我美丽的女妖,欢迎回家。”母神轻轻招手示意他来到自己身边,logos轻轻吻了她的指尖,用冷漠的眼神盯着还趴在母神腿上的傀影。
“一味的悲叹与哭泣并不能改变任何事,信徒祈求神明降临时的心绪也许并不虔诚,落日的晚钟并不会因虚伪而停留。”
母神无奈地轻摇头,她示意女妖停下,女妖虽不情愿但却依旧按照她的想法安分地咽下了剩余的话语。
“我可爱的小女妖,你就没有别的有趣事情要同我说吗?”母神和柔地询问着。
“暂且没有,母亲大人。”女妖别扭地回答。
母神也不生气,她将一朵含着露水的百合递给他,“我亲爱的logos,清晨的百合能驱散忧愁,我希望你能开心些。”
“真是吵闹,比脑子里喋喋不休的音乐还要恼人。”代表罪恶的黑羊迈着优雅的步伐从宫殿后走近,烦躁地向母神问好,“晨好,母亲大人。”
随后他一言不发地坐在殿下的檀木座上,显露出烦闷和厌倦的神情。
母神轻轻拍了拍傀影的肩,暗示他站起来,歌唱家只得沉默地离开。
她提着雪白的裙裾走下王座,停在了正在闭目养神的乌提卡伯爵面前。“我乖巧的小黑羊,还在受着那杂乱的声音的折磨吗?”
他并不说话,用沉默叙述着答案。
“好啦,乖孩子。”母神将手搭上他胀痛的太阳穴,轻柔地按压着,舒缓他难以忍受的疼痛。
黑键勉强睁开眼睛,就发现他可敬的两位哥哥正用晦暗的眼神盯着自己。他看见了黑影手中闪光的匕首和女妖华贵的骨笔。但他无所谓,甚至趁着母神靠近他的时候,把头埋进了柔软白皙里。
黑羊的耳朵不自觉颤动,上面染上了绯红。母神感觉到了他情绪的转变,好心情地使劲揉搓了一下怀中人卷曲的发。
“好了,孩子们,欢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是时候去履行你们的职责了。”母神向他们宣告道,她给他们每个人一个紫藤萝似的、带着雾色的亲吻,便送别了他们。
“那么,夜晚再见,孩子们。”
姗姗来迟的晚霞扣响了宫殿的大门,他取下裹着黄沙的布帽,向正在品茗的母神遥遥行礼。
“午好,母亲。”
忧郁的流云始终映照在他眼中,母神也不知如何才能缓解积郁在他心中的哀愁。
“我亲爱的艾利奥特,是什么总是阻碍着你开朗的心绪?”母神略带担忧地问着。
“没有什么,母亲。”他低垂着眼回答。
“我无辜的旅鸽,我们许久未曾见面。”她一边说着,一边走下神坛,将他拉至茶会的另一座位上。
她从梳妆柜中拿出白玉色的发梳轻轻地打理着异客暖色的头发,“母亲,黄沙洗涤后的月亮更为明亮,您想看吗?”
母神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她只是用纤细的手编织着晚霞,她将晚霞拥入怀中。
“艾利奥特,我知道,那里很遥远,很孤寂——但是万幸有你,那里的人民才能安居乐业,不是吗?”
“我听闻我可爱的弟弟向您控诉了雪山对他的拒绝?”雪山之主裹挟着寒风来到宫殿,“那可真是个误会。”
母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给她千里迢迢从雪山赶来的孩子泡了一杯茶。
“他并没有控诉你,他只是希望能够拥有一个能在雪山演奏的机会。”
“当然,母亲大人,我很乐于提供这样的一个机会——毕竟,我也很欣赏他身上所拥有的艺术。”
银灰笑着抿了口茶,茶确实浓得有些苦。
“您送来的寒风似乎有些过分张扬了。”异客趁着母神去内殿拿茶点时,冷淡地提出意见。
“您这一盘棋貌似下得也不太好。”银灰无所谓地回答。
殿内的空气平和而宁静,远在神殿之外的却充斥着纷争。
“癫狂与迷乱,剧场的酒宴总是被失去理智的人统治着,充满了原始的野性与蛮力——没有美感。”
“爱情貌似更加野蛮,陷入苦恼爱意中的人不是疯癫就是自残,甚至死亡。”
“不论是爱情还是酒宴总是充斥着纷争,像杂乱的音符,足够无趣——比脑子里的音乐还要无趣。”
三位神明争吵着,大地也不得安宁。
遥远的神使恰逢路过,他记录下了一切,随后惬意地小幅度甩了甩尾,便继续向神殿行去。
“你是说他们因个人事务差点殃及无辜的大地?”母神捧着手中的书不解地向神使询问。
“根据情报调查,答案大约如此。”神使翻阅手中的文书继续汇报。
“可能是因为你的兄弟们许久未见了,互相产生了隔阂——我最可信的菲舍尔。”母神用她最擅长的眼神看着神使,神使微不可察地叹了气——那代表着他的妥协。
“太好了,那么,这所宫殿也需要欢闹声了——菲舍尔,你去向他们传递我即将于圆月日在神殿举行宴会的消息。”随后她补了句,“辛苦了,乖孩子。”
圆月日悄悄来到,神殿内一片祥和,母神高局于上,众神为她献上祝福,他们歌颂着仁慈与生命,兄友弟恭在这里显露。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金苹果的话,这样的场面或许会维持更久。
那是一个完美的苹果,上面写着“献给母神最喜爱的孩子”。母神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苹果,她宽慰着大家,说她平等地爱着他们每一个。
但银灰、异客和logos并不这样认为,他们要求母神做出正确的裁决。
“啊,我可爱的孩子们,如果你们实在需要寻求答案,我实在太累了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让我们中最乐于主持公平正义的费德里科来替我做裁决吧。”
送葬人向母神行了礼,他取过金苹果,他是公平正义的代表,他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位,他感到迷惑,他认为这苹果应当属于自己,他收起了这苹果——母神发话了。
“费德里科,有时候神明的事情也需要人的参与,你带他们去平原上,去找一位名叫黑角的年轻人,他会给你们想要的答案。”
于是,他们从神殿出发,来到了命定人的面前。
银灰向他劝告:“如果你把这枚苹果给我,我会许给你这大地上所有游牧国家的所有权。”
异客反驳着:“权势是最易逝的,你无法拥有它直至百年。如果你把这枚苹果给我,我会让战斗的胜利与无数的财富跟随你。”
logos转了转他手中华丽的骨笔,他吟叹着开口:“权势与财富固然可贵,但是它们始终漂浮不定,谁能保证它们能永恒?永恒之物唯有爱情,爱情是连死亡都无法分离的誓言。如果你愿意将这枚苹果给我,我答应给予你这世界上最甜美的爱情。”
黑角不解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位神明,送葬人宽解地开口:“你可以直接给我。”
黑角思索许久,最后,他将这金色的光芒给了爱情。
就在他们为金苹果争论不休时,傀影又趴在母神的腿上,委屈地解释他并没有因个人事务而迁怒无辜。他可怜地把脑袋埋进母神的白皙中,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揭露着风雪与狂沙对他的不公,甚至连罪恶也要指责几句。母神无奈地宽慰着他。
“呵,剧场的宠儿惯会虚与委蛇,表演的艺术炉火纯青。”
“有时候,我感觉音乐才是最为让人难以忍受的,尤其是不听我指挥的杂乱乐章。你说对吧,白垩?”
白垩咀嚼着蛋糕,略感疲惫。
宴会在一片和睦中结束,公平正义的裁决人得到了他所期望的。四位神祇急匆匆赶回宴会,但是貌似每个人的神情都不算太好。
讯使告诉银灰,傀影正在同母神交谈。
联络员告诉异客,傀影正在花言巧语诱骗母神。
scout告诉logos,傀影正趴在母神腿上,女妖,你即将面临命运的背弃。
送葬人告诉自己,那个裁决人一点都不公平正义。
总之,四位都各怀心思,都神情郁郁。
当他们回到宫殿后,众神都回到了自己的领地上,唯一留下傀影坐在神殿的台阶上。
他仿佛看出了他们的企图,他嘲讽着他们,也嘲讽着自己。
“谁能想到柔弱的公主才是恶龙呢?谁能料到命运永远喜欢开一些无关大雅的玩笑呢?尘世实在难言,音律永远不会追随正确的航路。”
火速爬墙*。好喜欢纳塔呃啊。
回礼是透明底,粮票即可,自用随意禁止商用
*临床医学院学长维里塔斯x医学生学妹你x哲学系学长艾尔海森,第一人称代入向,现代大学pa,很想搞一些男大(嗯),从相互讨厌到相互喜欢的经典桥段,又是一些天降对竹马()
*内含娜塔莎友情向
*内含医学生的自我体悟,附带一些寻找自我理想的过程,希望你能喜欢,因为这也是作者现实中真正的心态变化。
*正文2w+,彩蛋2k,如果接受,请吃饭饭——!
SUMMARY:
何为傲慢?自负的学者将情感论置于理性的背面,在一切令他动容的现实面前,他将永远忠诚于自己崇高的理念。
何为偏见?世人调侃他们贫瘠的浪漫细胞、迟钝的情绪感知,却没人肖想智者独一无二的垂青。有关俗世的流言,以上皆...
何为偏见?世人调侃他们贫瘠的浪漫细胞、迟钝的情绪感知,却没人肖想智者独一无二的垂青。有关俗世的流言,以上皆是。
“爱是一种极其艰难的认识,是让世人相信除自我真实之外,还另有其他真实的体悟。傲慢让我无法从容地沉沦于你,而偏见教会我:爱的体悟在你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得到了证明。答案就是你本身,于我足矣。”
01.
在局部解剖学的实验室待了整整一个下午,我的身心已经得到了足够的磨砺——握紧解剖刀整整一个下午的结果是几乎双手完全脱力,全身都萦绕着熟悉的福尔马林气味,哪怕是被医用橡胶手套包裹的双手都不能幸免。我开始怨恨那个中途因为操作不当被刀片咬住的同组男生,不同于其他喜欢动手的学生,他爽快地扔下解剖刀和镊子,告诉老师自己需要去医院打破伤风,然后痛快地一走了之。
这导致我需要一个人完成这节课有关右上肢解剖的全部任务。我恨他,他晚上睡觉最好留一只眼睛站岗,不然我会诅咒他因不尊重大体老师被鬼压床。这样的坏心情一直延续到我在银杏树下看到了意外的不速之客,而我的坏心情在此刻得到了指数级别的增长。救命,为什么所有的坏事总会在同一天被我遇上。
在日色逐渐升温的春季,大好阳光慷慨地向着大地播撒,我突然后悔自己顶着一头乱发和福尔马林味接受它的洗礼了。某个学长坦荡而从容地站在我去食堂的必经之路,一头烟灰色的短发被光照得宛若万千流彩的金线,青绿色的眼睛在薄暮中熠熠生辉,整个人清爽舒适得像在花园闲庭信步——但我真的很想崩溃地告诉他,这里是解剖室实验大楼的门口!他不需要为了来“抓我”做到这种程度。
我把弄脏的白大褂往臂弯处一搭,假装没看见他往反方向走。
“去哪里?”艾尔海森反问。
我咬牙切齿:“关你什么事。”
“不去。”我烦躁地蹙了蹙眉,“普通的季节性过敏,有什么好去的?你要是忙你就走,别管我。”
我讨厌妈妈对他的一切信任,我讨厌艾尔海森从小到大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予我一切的建议,他就是个自我又傲慢的混账。早在两年前,在我高考完的那个暑假我就决定不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瓜葛,哪怕他曾作为所谓的「青梅竹马」霸占我的前半生。
我讨厌这个城市诡谲的温度变化,也讨厌自己这个没什么用的破身体,只是水土不服和季节变幻都能让我在春天变成满背红疹的“病号”。身上萦绕的福尔马林味让我耐心全失,经他提醒,背后的红疹又在隐隐作痒。我开始感到厌烦,不仅是对自己最后一个出解剖实验室的烦躁,也有对拦住我去路的艾尔海森的痛恨。
我推开他,我毫不客气地用这只疲惫到脱力的手肘狠狠地将他撞开,当然,他纹丝不动,我这堪称野蛮的“壮举”没能让他眉毛动一下。我彻底无视掉这个一心想带我去医院的学长,拎着自己脏兮兮的白大褂打算离开。我想着如果他再试图用他那轻巧又嘲讽的语气劝我“听话”,我就让他也感受一下福尔马林的气味。
但我知道,艾尔海森向来知道怎么“最高效率地完成工作”,而且他完全了解我的性格,不会做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于是我成功地摆脱了他的目光,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实验大楼。
——许多人好奇我和艾尔海森的关系,这个成绩优异、性格独特又说话不中听的家伙无意中成了校园的风云人物。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这么万众瞩目,哪怕他本人只是顺从本心地生活,却无法隔绝开他人对他的崇拜和钦佩。
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艾尔海森这个大学的临床医学院作为我高考志愿的备选,要做到未来和他毫无瓜葛,我就应该彻底排除一切和他有关的选择。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满脑子都是“完蛋了”。
妈妈欣慰地说:“不用担心你一个人在异地读大学了,有艾尔海森在我就放心了。”
我以冷笑做了回答,我想,我大概满足不了她的期许,我和艾尔海森在那一年的六月份就彻底陷入了冷战,我们的关系早就名存实亡。在我入校的第一天,我满腹怒火地遇见了早早站在迎新生队伍的艾尔海森,他默不作声拿过我的行李,神情平静地询问我分到的宿舍在哪里。
我抢回自己的行李箱,告诉他:这和你没关系,别在这里做出欢迎我的样子,本来你就不希望我来这里。
彼时的艾尔海森当然不会被我这激进的话语动摇,他自然地收回手,目光一如那时般冷静清明,就像在看一只护食的草食动物,而他清楚地知道为何它会露出自己的爪牙。可他什么也不说,他不提那个夏天的矛盾,也不提我恶劣的态度,也不提他为何一如往常地对待我。
实际上很可能的,我们什么都不是,现在想来,或许他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他的朋友。
可是,当我不可避免地想到有关曾经的回忆,我向着寝室走去的脚步不由得停顿,我回头看着葱茏的银杏树,艾尔海森已经不在那里了。其实不只是艾尔海森,过去的我如果看到自己身处这里,也会发出诧异而古怪的诘问:为什么?你不是最讨厌医学专业了吗?你不是最讨厌与理想背道而驰的现实吗?
为什么?我抽了抽嘴角。
02.
看到艾尔海森时,我总会想到我人生最为低谷的两年。在时光缓慢倒退的钟表上,倒影出的是我像个疯子歇斯底里对着亲戚大骂的模样。彼时的我其实对现状抱有太大的恐惧和怨怼,我恨透了一切有关我现实的落空和断层式的改变。我失去了对未来的感知,也试图永远不要触碰过去。
婆婆,你还好吗?
然后,她总会逞强地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假意褪去一身的狼狈,蹙着眉让我回去睡觉,告诉我她没事,不要大惊小怪地跑出来。外婆稳住步伐,在天旋地转中摸索着回房间的道路,我站在走廊目送她关上房门,只知道沉默地回望。
最终,我只能看到外婆为失眠症辗转反侧,被积压的负面情绪压垮的她已经形成了药物依赖性。
艾尔海森一如往常轻巧地嘲弄我在物理学科上的笨拙,又着手认真地教我,哪怕语言上的攻击让我恼羞成怒,他也会挑着眉头等我反驳,最后告诉我:没关系,你和物理向来关系不好,而我不是。
他无声地陪伴着我,只是这样我就已经非常感激。
就像所有人无法阻止太阳东升西落,我们也无法阻止有关流言的传播。这些或多或少都因为生活无聊而乐得聊八卦的邻居们,将目光放到了我们身上。我听到他们说不过就是因为丈夫去世而心智脆弱的神经病,需要那么大费周章找好医院看吗?
我听着他们高高在上数落我的外婆看得不够通透,如果害怕孤独那大可以再找一个老公。何苦把自己逼得这样精神不正常。
在我有关外公的记忆里,一切的碎片都是绚烂而怀念的。那个总是乐呵呵找人喝茶的老头,记忆里总是端着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在垂柳的河边,流转不息的水流向着更大的江河汇流而去,卖豆腐脑和糖葫芦的小贩会从这里路过,这些就是外公会买来送给我的小玩意儿。这个当时还算精神矍铄的老人在这里喝着我记忆中苦苦的茶水,同他同样迟暮的友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语。
他爱听戏、听曲,他总是在智能手机里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想听的戏,我没有这方面鉴赏的能力,我所有的艺术细胞都在童年结束后彻底地死去。但我知道,他看的时候很开心。
他其实老爱和外婆吵架。我的外婆作为退休教师和校长,在大多数时候都谨慎而严肃;我的外公总爱大喇喇地和别人说些笑话,性格随意又开朗。这两个人仿若各自性格的极端,我却认为他们是注定会相爱的关系。
一个人连睡觉都不能躺下,吃饭也无法吞咽,他到底该有多痛苦?
可他为什么拒绝手术?
我那天难得哽咽,我看着他靠在病床昏昏欲睡,手机上还放着川剧《白蛇传》。他被我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找到老花眼镜戴上,向着我看来,他不由得失笑:我的乖孙女,在哭什么?
我抽抽噎噎地拼凑起一句完整的话:为……为什么不做手术?做手术可以多活很久。外公,你可不可以做手术啊?
他依旧像小时候引导我走路一样,轻笑着、带着一点哄小朋友的语气回答:因为医生说了,做完了会损伤声带,我就没办法开口说话了,你想让外公当小哑巴吗?
我吸了吸鼻子:不想,可是我也不想你不做。
外公把《白蛇传》关掉了,认真地看着我:没办法呀,这是外公自己的病,所以要外公自己决定要不要做。我不想变成哑巴过最后的时光,所以决定不做啦,像现在这样和我聊聊天不是很好吗?要是以后都没办法和你聊天了,我才会真的哭呢。
那天我没有回答,我只能无数次想要开口辩驳他的言论,无数次想到他轻笑着看我的眼神,无数次想要请求他活着,哪怕只是做个哑巴。但我什么都说不出口,最终,我只能一个人地走出病房,看到等在门口的艾尔海森时,我抑制不住地冲进他怀里,他沉默地微微俯身接受我狼狈的姿态,轻轻地加深这个沉重的拥抱。我把下巴放到他的肩膀,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在外公去世的前一天,我们把他从病房接了出来,去了他兄弟姐妹的家中坐在一起喝茶。哪怕他鼻腔里戴着呼吸管,连着一个氧气袋放在他的腿上,也无法阻止他和他的朋友们哈哈大笑。
那天是大好的晴天。不是什么烂俗电影的抒情手法。而是真正的、阳光明媚的、春光烂漫的晴天,外公在病房中停止了呼吸。那天早上我沉默地吃完了一碗牛肉面,冷静地听着亲戚们宽慰我的话语,我知道我的外公心态一直很好,哪怕离开他也是做好了准备。如果是他在我的身边,此刻他一定会幽默又释然地开口:别哭啊,别在这个时候玩儿川剧变脸啊!外公会受不住的,现在我不想看你玩儿脸谱!
而我想,我会怀念他,直到我不再因为他落泪后,我才能毫无顾忌地向他人说:我外公炒的回锅肉有多么多么好吃。
这样存于我记忆中的、面对死亡也依旧豁达开朗的外公,你们居然说他去世得太早是我外婆生病的起因,说不需要一直念着他找个新老公不再孤独也好?说我的外婆是老年神经病?你们凭什么?
就因为你们怀揣偏见?就如此傲慢地宣判我外婆的未来、评价我外公的死亡吗?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我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在耳后动脉处疯狂地搏动,冲天的愠色让我几乎头晕目眩。我终究还是像个不重礼的小屁孩冲上前对着这群人破口大骂,骂他们从我家滚出去,骂他们给我外公外婆道歉,骂他们不过是群脑子秀逗的蠢货。
我多希望艾尔海森现在在这里,他一定会骂得比我更有水准。
如果有人问我,我决定学医的人生要从哪一刻开始计算,或许就是那一刻。
在高考完填报志愿的时候,已经先我一步进入大一的艾尔海森回到了这里。彼时的我非常羡慕他,且始终为了成为和他一样的人不断努力着。艾尔海森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并且在为其从容地燃烧。这个从小到大都清醒冷静的人成了我理想的具象化,我渴求与他站在同一个高度。
那天我和他窝在书房里,对着一大堆他圈出的院校发愁:英文翻译、小语种翻译;语言类院校,外交类院校。
那是我曾经告诉他的梦想,没有什么长处的我,唯一感兴趣的专业就是翻译,哪怕我是个理科生,却对所有的工科类专业避如蛇蝎。他显然对我说过的话烂熟于心,早就做好了一些研究等着我从中选择。
但我犹豫了一会儿后,认真地看着艾尔海森:我想学医。
“我不是心血来潮,我已经一个人想了很久。”
那个时候我想,艾尔海森一定会认真地和我重新翻阅其他的填报指南,数落我总爱临时变卦打破他的计划,但是最终我们会在那一刻达成共识,我相信我们长久以来拥有的默契。
但他说——
“你不适合。”他说。
艾尔海森转过头,他的目光在盛夏中居然透着一种难捱的寒凉,远比任何冬雪时分更令我心颤。我原本试图向他寻求一个答案。我唯一信任的同龄人、比我年长一岁的「玩伴」、在高考的夏天陪我吃巧克力脆皮甜筒的「朋友」、年少时会和我一起给兔子下葬的「竹马」,他用着最为决绝的语气告诉我,我迄今为止做出的改变和犹豫都是没有用的。
你不适合去触碰那个领域。他说。因为你太容易落泪。
我沉默地半晌,回答:这是你的偏见。
艾尔海森没有说话。
我将他所有的草稿推了回去:“你走吧,我不需要再和你一起了,既然你无法认同我的想法,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一起填报志愿了。”
我从回忆中抽身离开,烦躁地将束好的头发解开,随手把卷翘的乱发压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我回去的路上,我遇到了同样是临床医学院的娜塔莎学姐。这个眉眼秀艳、说话温柔的女性看到我写在脸上的“不爽”,她安抚似地出声同我打招呼:“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有。”我下意识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在学姐面前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了吧?”娜塔莎轻笑着看向我,顺手从兜里递给我一颗水果硬糖,“吃颗糖,让心情变好一点。”
这颗糖是酸橙味。我皱巴巴地抖了抖身子。太酸了,感觉我的舌头被它突然地咬了一口。
娜塔莎:“这次是因为谁?艾尔海森还是维里塔斯?”
维里塔斯?我哑然失笑,被这堪称荒谬的猜测逗得捧腹。很多人认为他们是两个相似的灵魂,同样的毒舌、同样的不留人情、同样的万众瞩目,哪怕他们在不同专业领域各自崭露头角,也总有人将他们做比较。我想,我不会讨厌维里塔斯,他和艾尔海森完全不一样。
“我没有讨厌过维里塔斯学长。”
娜塔莎略微惊讶地开口:“真奇怪。你讨厌艾尔海森,却不讨厌维里塔斯,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两个人非常相似。”
“或许吧,不过我觉得他和艾尔海森完全是两类人。”我如是自然地下了判断。
我发誓,这不是什么因为维里塔斯和我同专业造成的“包庇”,而是坦荡从容的“就事论事”。在我大一刚刚步入大学校园的时候,与这位风云人物在某次讲座活动曾有过一次不太体面的争论,虽然最终我们成了朋友。
在那次有关“理想”、“医学”、“原因”的讲座上,那些热爱灌鸡汤和调动情绪的讲师仗着“开学第一课”的题目向我们疯狂灌输着老掉牙的正能量。我坐在台下昏昏欲睡,第一次来到异地、第一次经历水土不服、第一次高强度的军训,这三重打击果然还是不负众望地影响到了我,让我哪怕坐在第一排也能疲惫地阖上双眼。
我和维里塔斯·拉帝奥绝对算不上美妙,这个作为主持人协助讲师的学长自顾自将我列为了“新生刺头”中的一员,在互动环节冷酷地选中了我——哪怕他本人也对这样干巴巴的讲座毫无兴趣,甚至称得上是厌烦。
那位总是一惊一乍的讲师笑着看向我:“老师这次抽中你也不会问什么特别难的问题,你只要顺从本心回答就好了——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学医?”
彼时的我只凭着所谓的真心来到了这个专业,而这个真心究竟指的什么尚且存疑,我也并不是个擅长剖析自己主观心理的家伙。在大庭广众之下、所有新生的视线中,我捏着话筒说出了我的本心:“我不知道,我只是「想」。”
“嗯,那你有什么目标吗?”
“暂时还没有,临床考研的分支太多了,我不知道自己未来该从事哪一种。”
老师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的维里塔斯,抬起眼说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对自己能学好这门专业有信心吗?”
我垂眸:“没有。”
礼堂中爆发出一阵骚动,仔细听来有友善的笑声,也有一些称呼我为勇者的言论。维里塔斯拿起话筒主持纪律,这个威名在外的学长向来很有话语权,他没有将说话的机会还给旁边尴尬地讲师,他直直地看向我,眼神犹如粹锋的刀刃,穿过礼堂明亮的灯光与我对上:
“如果以上的问题都顺从你的本心,那我劝你在大一学年考虑转专业,你不适合临床医学。”
礼堂哗然,连带着讲师都目瞪口呆。维里塔斯没有给我留半分情面,他直截了当地说我与这门专业并不匹配,就像在某个辩论赛的现场。我迟钝地感知到他如此直白的劝退之意,下意识嗫嚅:“为什么?”
“你没有目标,欠缺考虑,在学习上只会被高强度的专业课压垮,我不想你那时候才开始后悔。事实就是如此,你不适合。”维里塔斯的声音历历在目。
我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搏动,所有的温度都在向着我的眉心集中。我感觉到自己时至今日再一次生出无法遏抑的愠怒,又是这句话,又是这该死的“不适合”!你们这些混蛋的学者型人才。我感觉到自己的牙齿无意识研磨了一下,发出山雨欲来的吱呀声响,我抬起眼,无所畏惧地看向这位立在台上、高高在上而神情平静的青年。
“学长,有没有人说你是个傲慢又自我的家伙,和隔壁哲学系的艾尔海森如出一辙。”我拿着话筒,掷地有声地、用着嘲弄的语气向着他露出话语中的獠牙,“你第一次见到我,就凭什么下这种定论?哪怕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生,甚至没有摸到过医学教材,但我也知道行医忌讳武断——在你下定论之前,不该给我做个「检查」吗?”
维里塔斯轻微地挑了挑眉,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在这里拿着话筒声音洪亮地和他“叫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已经在窃窃私语,讲师站在一旁向着台下的后勤组使眼色,而维里塔斯和我现在风暴眼的中心不为所动。
我将话筒递给刚刚送上来的同学,冷静从容地坐下。主持的维里塔斯也收回视线,自然而然地进行讲座的下一个流程。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顷刻间便彻底消散了,两个当事人一个台上一个台下却像没事人一样在讲座中间“不动如山”,剩下刚刚看完了热闹的同学们低声讨论。
维里塔斯和艾尔海森不一样。他会给我向他证明的机会和补足梦想的过程,而艾尔海森那个家伙只会否定我。所以,他们完全不一样。
03.
艾尔海森最终还是没有放过我。在下了生理学的中午,他跨越半个校区来到了我的身边——说不错愕是假的,我承认我向来拥有在人群中一眼找到艾尔海森的「超能力」。喧嚷而拥挤的下课人潮,初春时逐渐升温的空气,我抱着厚厚的蓝皮书走出教学楼的阴影——而艾尔海森等在那里。
在我的记忆中,这样的画面依旧如数家珍。仲夏夜的时光一直历历在目,我再一次颓败地发现我永远无法将艾尔海森彻底从我的世界消除,尽管我已经用尽全力避免与他在学校里偶遇,可事实证明,艾尔海森他自己主观的心情才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变量。
我深呼吸一口气,和他在层叠的树影、摇晃的阳光和游曳的人声中四目而对,我臭着脸抱着书走到他的面前,颇为不虞地开口:“你怎么又来了?我说我不会去医院,你随便跟我妈妈撒谎交差不就……”
艾尔海森伸出手,递给我一个半透明的自降解塑料袋,我垂眸,看清楚上面是我们学校附属医院的标志。我口中的话语被他无情地截断,只能愣愣地接过,视野中可以看清里面是一些治疗红疹和过敏的药物。
我能拿他怎么办呢……?这就是艾尔海森这家伙的特点啊。随心所欲、自我傲慢又合乎情理。
我将药捏在手里,颇有些别扭地开口:“……谢谢。”
他像被我这微妙的表情取悦了,似有若无地牵着嘴角轻慢地笑了一声。艾尔海森收回手,将医生的嘱托一字一句地向我复述,我只好站在他面前无奈地听了一遍。维里塔斯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还穿着实验用的白大褂,似乎正准备感着去实验大楼上课,在这条通往大楼的必经之路,他不可避免地撞上了这样的场景。
于是我像看到了救星了一样,急切地叫住了这位明显只是路过的学长。维里塔斯抬起眼无悲无喜地看了我们一眼,我被他这看来事不关己的目光狠狠刺了一下,急忙伸出手拽住他的白大褂衣摆,生怕他下一秒掉头就走,像拉住新娘裙摆的花童一般狼狈地向着维里塔斯靠近了一步,手中的黑色签字笔被迫顺着我手臂的动作滑落,叫苦不迭地落在了地上。
“你在做什么?”维里塔斯用看蠢货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艾尔海森的动作顿了顿,他转过头审视着仿若对维里塔斯产生了「重度依赖」的我——其实不然,我从来不会对维里塔斯做出这般逾矩的动作,我清楚他一定会用淡淡的、却力透纸背的目光无言地让我放开,而现在是紧急事件。
我希望维里塔斯能够赶紧带我走,比起艾尔海森,我宁愿和他待在一起,哪怕会被骂上次的胃前面观视图画得毫无水平。
似乎是接收到了我的哀求,维里塔斯突然心情颇好地翘了翘嘴角,福至心灵地开口:“那我们说说放假去医院见习的事情吧。”我想那个时候维里塔斯就是我的超级英雄,我如同被困在公交车的无助小孩看到了飞天遁地的ironman。我连那根黑色签字笔都无暇顾及,匆匆地跟上了维里塔斯的脚步,和他并肩离开了——但我甚至不敢放下他的白大褂,感觉只有紧紧地捏住维里塔斯的存在,他才不会狠心把我抛在这里一个人面对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站在原地,他什么也没说,青绿色的眼睛里框着两人并肩的身影。他知道,原本以前他们也如此亲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边的那根黑色签字笔,略微不虞地蹙了蹙眉毛,却终究还是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她老是喜欢丢东西。艾尔海森无悲无喜地想道。
最终我和维里塔斯决定就在学校的附属医院见习,可以申请留校解决住宿问题——而这也完美地规避了学期结束后,父母让我和艾尔海森一起回家的地狱要求。
在系统性进行大学教育两年后,我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社会对于精神医学的偏见。在大多数人的心中,精神类疾病的患者都被当作了「异类」,这无可厚非,我能理解世人为何产生这样的偏见,却依旧为这样的现象觉得心寒。
……因为我的家人也深受其害。
维里塔斯从来不会阻拦我的决定,他看着我执拗又认真的神情,同我一起剖析了心中真正的想法。
“我不会阻拦你,我们有「约定」在身,我依旧期待你能向我交出一份答卷。”维里塔斯递给我一份见习的申请表,“所以,选择权始终在你。”
在每天和维里塔斯结伴去附属医院的路上,我偶尔会碰到艾尔海森。如今已是暑假,我成功度过了让我过敏的春天,正式迎来了阳光明媚的夏日——好吧,其实我没有那么希望它“阳光明媚”,人类就是这样,我们在冬雪涌现的十二月怀念艳阳高照的六月,等真正到了六月,我们又会怀念下雪的冬天。
我和维里塔斯留校是为了医院见习,我并不清楚艾尔海森留校是为了什么。他偶尔会戴着头戴式耳机走在层叠的树影之下,面色冷淡地向并肩而行的我们投来一瞥,然后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在忙碌的见习中,我早就把艾尔海森的古怪抛之脑后。
带领我学习的医生是附属医学精神科的主任,这个看起来和蔼又敦厚的老实人对待我就像在看他的女儿。这些住院的精神科患者大多数都是年近迟暮的老人,他们的情况不算太好,但这些看起来如同稚童一般的老人却性格可爱,我第一天穿着白大褂跟着主任踏入病房,这些老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不知道是谁带领突然喊了一声“小医生”,他们接二连三地开始给我打了招呼。
“小医生,你和主任一样很凶吗?”
“小医生,你能不能教我折千纸鹤?”
主任转头笑着调侃已经脸红的我:“看来你比我受欢迎。”
“不过,”主任话锋一转,他抬了抬自己那个平框眼镜,郑重地向我开口,“请不要彻底放下自己的警戒心,我知道能主动申请来精神科见习的孩子都很勇敢——但我希望,在你诊治和安抚的过程中,也要顾及自己的安全。”
“可是他们看起来……”
“没有威胁性,对吧?”主任安抚似地对我笑了笑,他带着我向着精神科护士站的方向走去,“其实大多数精神疾病患者,他们都畏缩人群、无法融入社会,他们胆小、敏感又谨慎,这类人大概率只能在医院里或者家中改善病情,失去了接触外界的能力。那些攻击性强的患者都是在情感爆发或者幻觉妄想的情况下犯下了无可挽回的过错——太过于震慑,导致社会群众对精神类疾病患者产生了偏见。我们无法祈求人群彻底敞开怀抱接纳他们,哪怕我希望这些可怜的病人能够和子女、亲人和朋友重归于好。”
“因为隐患是在那里的,小医生,”主任拿起一个临时的工作牌递给我,“有先例在那里,要让人群彻底冰释前嫌是不可能的。我们也不能彻底无视概率论让社会毫无保留地接纳他们,没有人能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我抿了抿唇,最终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
学习的时光总是充实而劳累的,我直观感受到了医生的忙碌。这些患者因为心理障碍变得宛若顽童,有关诊疗有时候会进行得比较艰难,精神科的医生需要许多的耐心。我见过斥责子女不够坚强导致生病的家属,也见过认为医生不过为了赚取油水而拒绝治疗的患者……医生和护士表现出的“司空见惯”的态度令我唏嘘。
我忙碌地奔波于医院,完成见习报告、学习精神科运转的过程、了解主任和其他医生平常面诊和查房的日常。在麻醉科见习的维里塔斯也是这样,偶尔我们在医院食堂碰面的时候,我总会絮絮叨叨地告诉他我见习遇到的一些事情。
我一边告诉他今天上午的事情,一边熟练地从菜中挑出芹菜。维里塔斯默默地给我挑了回去,我越发不满地看着他。
维里塔斯坦荡接受我的审视。
久而久之,麻醉科和精神科的医生们总爱调侃我和维里塔斯“关系好”。就连看起来非常老实的主任也偷偷问我,维里塔斯和我在学校里是不是模范情侣。这多么令我惊悚啊,放在校园怪谈里也是最为荒谬的一则,我无法想象维里塔斯这家伙会对他人抱有喜欢之情,而如果这个人是我,那将是某种更为无礼的臆想——我可是大一刚入校就和他在“开学第一课”叫板的「好学妹」。
彼时维里塔斯站在我的身旁,他已经脱下了白大褂,用了医用酒精给自己来了个完整的消毒过程。他安静等待我和主任说完话,在听到这样的询问后饶有兴致地欣赏我的反应。
“不是,我和维里塔斯都是单身!而且我俩不可能在一起。”我说。
主任若有所思:“都说医生和医生谈恋爱,谈起来容易、坚持下来很难——你们是在介意这个吗?”
我站在原地一脸无奈地看着主任八卦的神情,思考着怎样打消他的所有疑虑。旁观许久的维里塔斯从容地走到我的身边,自然地接过我的防晒衣,向着主任翘了翘嘴角:“有心维护关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向来不认同这些观点,在我尝试之前都是未被证明的猜测。”
“……?”我看了一眼维里塔斯,感觉到气氛此刻居然有些诡异。
主任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回答:“嗯,那就拭目以待?”
他离开之前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向我轻快地挥了挥手,对维里塔斯撂下一句“不过我觉得你长路漫漫啊”便头也不回地戴着铭牌走了。
在结束见习的那天,主任百忙之中抽空让我和医生和护士们道了个别,这些已经先我一步进入工作岗位的医疗工作者向来对后辈的校园生活充满好奇。他们再三嘱咐我如果学校翻新了一定要告诉他们之后,我欲哭无泪地点头应下了。
“所以呢,这次见习有什么收获吗?”主任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很多——”我拖长尾音,居然有些想发出感慨,“太多了,但我想,对我最重要的还是我有了一个想法。”
“嗯?”
“我们没有神的光环,只能握紧手中的平凡。做应有之梦,尽能尽之事。”我笑着回答,“现实主义式的回答又带着浪漫的本真,怎么样,主任,对我的答案还满意吗?”
主任哈哈大笑,他鼓励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当然,我很满意——我很高兴,这次见习你的收获颇丰。”
“还有,不止是学校翻新,你和维里塔斯的后续也要告诉我啊。”
这下卸下了“见习生”的重担,我终于敢梗着脖子反驳主任这古怪的要求了:“能有什么后续?”
在结束见习后收拾行李的那个晚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艾尔海森会留校了。我妈妈的「友情致电」向我透露了真相:“我这边有个暑假公益班的计划,艾尔海森替我主导了——他真的太让我放心了,还愿意帮忙来公益班做老师,你放假也来我们公益班当老师吧。”
“啊?”我傻了。
“我还嘱咐艾尔海森带你一起回来呢,你俩的高铁票我一起买了,你俩到时候一起回来啊——这几天让他留校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回来我请你们去吃好吃的。”
“啊??”我大脑宕机。
“你那边还有什么靠谱的大学生想来做老师吗?要比较严肃的、敢教训学生的、能管住人的。公益班的老师还挺缺的。”
“啊???”我快要晕倒。
总之,在我妈妈的竭力要求下,我臭着脸和艾尔海森登上了回家的高铁,而符合我妈妈「招聘要求」的维里塔斯同样也踏上了这班——我们三个暑假的目的地开始该死的重合。
彼时的我还不知道,为期一个月的公益班将会发生多少鸡飞狗跳、混乱不堪的故事,而我将无数次被扭转有关「偏见」的论调,经受住两个男人接二两三的考验。我靠在高铁位置上迷迷糊糊地陷入沉睡,祈祷着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都能和艾尔海森和平度过。
“别睡了,再睡你今天两顿饭都错过了,你是什么昼伏夜出的寄生虫吗?”
天杀的,这怎么可能和平度过?我想把他丢下铁轨。
04.
我承认,在艳阳高照的七月份成为一个「临时老师」并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我面对的是小学阶段的、闹腾又纯真的学生。无数次教训无果后,我终于被他们的热情和元气彻底打倒了——维里塔斯和艾尔海森与我完全相反,这两个冷面又嘴毒的家伙往那儿一站就足以震慑住这些小朋友。公益班内部形成了微妙的食物链,我是一个因为太过于温柔而失去威慑力的可悲英语老师,而维里塔斯和艾尔海森就是学生时代所有孩童的噩梦。
我的妈妈简直欣喜若狂,这两个天选公益班老师让我的妈妈觉得自己捡到了宝。在某次午饭的时候,她悄咪咪地凑到我耳边询问:“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就喜欢他们这种类型的男生?”
“喜欢?”我用荒谬的眼神看了妈妈一眼,看透悲喜般给自己的牛肉面加了一大勺辣油,“我要是喜欢不是我自己找骂吗?艾尔海森就不说了,从小到大妈妈你看到他早恋过吗?他在幼儿园都不愿意牵别人的手。至于维里塔斯学长——嗯,我不敢评价他,主要是我太怕他骂我了。总之我觉得他俩都不可能和我谈恋爱的。而且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们啊!”
“我好担心,”妈妈把她刚刚烫的大嫂同款卷发理了理(狂飙里的大嫂),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我害怕你选了他们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不愿意来公益班了,他们可比你靠谱多了。”
我愤恨地看了妈妈一眼:“怎么就比我靠谱了?不对,什么选啊?”
“孩子们都说英语老师好温柔,作业没写也不会骂,只会让我下次注意。”
“……”我心虚地看了一眼好整以暇审视我的母亲大人,随即狗腿地给妈妈夹了一大堆牛肉,“我下次会凶一点。”
在把这些学生代入成小时候的艾尔海森之后,我处理得越发得心应手。这些小朋友终于开始叫苦不迭,说老师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为什么这么凶。我从容地接过课代表递来的作业,推了推自己不存在的眼镜:“怎么,那让艾尔海森老师和维里塔斯老师教你们英语?”
“不要!还是老师你好!我们不要凶凶的艾尔海森老师和维里塔斯老师!”小朋友们古灵精怪地回答。我心满意足地看着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学生们,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共情维里塔斯训人的时候了:难道,骂人是为了舒缓自己的心情吗?——在给学生们准备下午茶的时候,我一边切西瓜一边同他感叹,彼时正在批改练习题的维里塔斯轻轻哼了一声,被我这堪称荒谬的发言逗笑了,他拿出笔点了一下我的眉心,我转过头似笑非笑地对他开着玩笑:“不是吧,拉帝奥学长,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刚刚下了课的艾尔海森路过,默不作声过来拿起我切的西瓜,毫不犹豫地低头咬了一口。我向对维里塔斯说的话被他无礼貌地掐断了,目眦尽裂地蹦到他的面前,耀武扬威地指责他:“你吃了学生们的下午茶,我要去告诉他们!”
艾尔海森没说话,自然而然地拿过了我手中的刀,开始继续处理剩下的西瓜,被抢了工作的我只好轻哼一声,拿了新的刀准备将还未切开的哈密瓜切成完美的方块。艾尔海森从容地拿起牙签叉了一块西瓜递到我的嘴边,我下意识张开嘴自然地接了过去——
“唔?!”我回过神来,狠狠地瞪着「罪魁祸首」。
艾尔海森坦然地接受我的审视,心情不错地开口:“好了,现在你是「共犯」了。”
我心情郁闷地吃了下去。
维里塔斯把最后一张练习题的分数写上,抬起眼看向我:“甜吗?”
“还不错。”我回答。
维里塔斯向我靠近,左手拿着厚厚的一沓练习题,右手捏着红色签字笔,一副想要我喂的姿态,这让我有些犹豫地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刀,伸出手拿起放在桌角的牙签——
艾尔海森在此刻突然开口,叫了一位公益班小男孩的名字,他是我们这里公认最调皮的“孩子王”,原来他已经偷偷观察我们许久,被艾尔海森发现后大喇喇地走了出来:“怎么啦,艾尔海森老师?”目光却被西瓜完全粘住了。
艾尔海森递给他两根牙签:“去喂维里塔斯老师吃一块,剩下的奖励你自己一块。”
维里塔斯看向艾尔海森,微妙地噙着笑挑了挑眉。他将红笔夹在练习题上,接过小男孩小心翼翼递来的牙签,叉了一瓣方正的哈密瓜块,随即递到了我的嘴边:“尝尝。”
“等、等等,再偷吃就不太好了……”
“对呀对呀!老师你不能再偷吃啦!”小男孩趴在桌面,眼巴巴地看着我们。
最终我只能用手接过维里塔斯的牙签,默不作声地又偷吃了一块哈密瓜。我觉得我已经成为了这个男孩心中罪大恶极的“坏人”和会偷偷吃掉下午茶的“自私鬼”。连下午上课的时候我都认为自己愧疚感十分沉重。
艾尔海森和维里塔斯偶尔会发生一些“口角”,理由千奇百怪,有时候有关最后汇报表演时的主持人,有时候又是因为大学时的辩论赛课题……这样的插曲在公益班已经司空见惯,我将维里塔斯和艾尔海森的矛盾归结为“天生不合”。我偷偷询问维里塔斯为什么讨厌艾尔海森,他看了看我,将练习题分给我一半,一边把红笔递给我一边摊开成绩单准备填写:
“不讨厌,实际上我非常欣赏他。我相信如果他和我同时出现在辩论赛场上,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赢下那场辩论,而他的学者型思维我同样赞同——正常情况下,我们大概会是不错的朋友。”
“「正常情况下」?”我奇怪地反问。
维里塔斯这次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把剩下的成绩单递给了我——我不知不觉又帮他做了白工。
公益班的孩子,有部分来自某个社区的福利院,他们都是失去父母的孤儿。在这其中除却那个最闹腾的孩子王,有一位更为特殊的孩子:她有轻微的自闭症倾向,患有社会交往障碍和语言沟通障碍。她常常一个人抱着《苏菲的世界》躲在教室的角落,上课时几乎也埋着头从不给予回应。她很安静、目光稍微木讷、说话有些难懂,但依旧很聪明,这点在维里塔斯和艾尔海森给的满分试卷上就能看出来。
“我不知道。但我想试试。”
“当初你填志愿的时候也这么执拗,”妈妈无奈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发顶,“把我吓了一大跳,毕竟我一直以为你会跑去学翻译——但是,我向来是个很开明的妈妈。”
妈妈笑了:“所以去吧,小医生?”
这个女孩名叫星星。我决定慢慢地带动她接触人群,而首先这个群体一定不能太过于刺激她的内心,所以,我希望她能先和自己信任的人产生交流——这个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艾尔海森或者维里塔斯。她并不排斥我的靠近,哪怕我坐在她的身边观察她,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女孩只是默默地、小心地看我一眼,那双被顶光勾勒至清透的浅棕色瞳眸隐约木讷和冷漠。
其实见习学来的技巧也并不是什么惊为天人的、举世无双的「医术」,而是和患者沟通的耐心——与他们沟通的人需要足够的耐心,而不是什么高高在上地数落和鸡汤。我努力了一周也未见成效,正焦躁地捏着下午用作下午茶的饼干沉默不语。艾尔海森像往常一样来到我的身边,我以为他会像那个暑假一样,用凉薄的目光劝诫我放弃。
但是这一次,他说:“最后的公益班汇报表演,我安排了一场英文诗朗诵,而领头朗诵的人,你有人选吗?”
他看着我,隐约鼓励:“如果有,那就从现在开始准备。”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这一次沐浴在七月的大好阳光下,孩子们早就去楼上的放映厅看《疯狂动物城》了。寂静的午后,白色窗帘顺着湿热的风不断鼓动,无人的教室穿过两年的时光翻转而过,下课铃的钟声历历在目——艾尔海森的身影逐渐和那天重叠,行道木的层叠影子之下,他清醒而从容地接受阳光穿隙落在他的眉眼。我的心脏像是存在一个无声的快门,对着记忆中每一个艾尔海森笨拙地调焦。
我突然想到年幼时,那个因为生病而去世的兔子,在我抱着它嚎啕大哭的时候,那时候眉眼依旧稚嫩的艾尔海森走过来,用冷淡又认真的神情问我:我们一起给它办个葬礼,这样你还会哭吗?
我确信,这个人永远不会和我斩断联系,他永远站在那里——作为我理想的具象化。
我看着他,突然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当然,我有最好的人选。”
我找了一首名叫《TheSummer》的诗,决定将这个作为最后汇报表演的诗歌。大多数小朋友都能很快掌握这首不过了了八句的短诗,但是诗歌朗诵我更希望他们能完整地脱稿背诵,于是严格要求这些小朋友在我这里一个一个背诵过关。星星一直没有来找我,但我发现,她手中《苏菲的世界》换成了这首简单的英文诗歌。下午的下午茶,如果是我拿给她的酸奶,她总回乖乖地喝掉。
在有一次,孩子王找我背诵诗歌的时候,不小心叫thesummer说成了thesun,我无奈地看着他毫无察觉的模样,正打算提醒一下打算继续背诵的他。星星小声地、隐约怯怯、却认真地开口:“summer。”
“嗯?”我愣住了。
见孩子王也呆呆地看着自己,星星认真地指着自己纸上的单词,提高音量复述道:“是summer。”
星星并没有因为我们的目光而觉得不适,她坦荡地站在我的视线内,挺起瘦弱的肩膀和脊背,却严肃得像一位小老师。我后知后觉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我无法遏抑地露出一个太过于开心的笑容,我伸出手,星星小心地、又疑惑地和我握住。
我说:“我觉得你很厉害,要来当我的小助教吗?”
星星说的话慢慢变得多了起来,这得益于我稍微给她施加的压力,被当做“小老师”的她成为了孩子们热情询问的对象。她从最开始会不安地叫老师,到之后真的一板一眼地教他们读诗歌。稚嫩又洪亮的童声常常在课间整齐地响起,我愈发欣慰,连带着这几天我都愿意和艾尔海森坐在一起吃午饭了。
在七月份的夏天里,总是呼啦啦吹着凉风的空调向着人类证明它的效力,而我终于不负众望地成为了病号,这场发烧来势汹汹,让我几乎完全失声。我完全失去了和艾尔海森争论的兴致,只希望这场蝉鸣不休的夏天能够快点结束。但在汇报表演的那一天,睡在家却总觉得不甘心的我,强撑着身体准备打车去看看:我实在不放心星星。我怕我不在她会觉得太紧张。这一次她面对的不止是自己熟悉的同学和老师,还有他们的家长、社区的领导、还有福利院的院长。
艾尔海森和维里塔斯在这个时候犹如救星般“从天而降”,一辆轿车停在我的面前,驾驶座的人拉下车窗,我看清他的样子——那是维里塔斯。他干脆利落地丢给我两个字:“上车。”
我迷迷糊糊地、迟钝地拉开车门,看见坐在后座的艾尔海森,他看着我发白的脸色,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轻巧而戏谑地开口:“没想到你把自己病成这样。”
我病怏怏地打了他一拳:“为什么你们两个吹空调不会生病?”
我想,在这一刻我和艾尔海森曾经的「冷战」才终于宣告结束。
来到了汇报厅,我找了个绝佳的位置坐下,局促地等待着星星他们上场。在红色的背幕、明亮的堂光、屏息的舞台上,我看到星星张开嘴,尽管颤抖、却洪亮而坦荡地开口:
“Thesummeriscoming,
Iseethesunsmiling.”
夏天来了,我看到太阳公公在微笑。
然后,星星也笑了。
我没有支撑到整个表演的结束,在最后领导致辞的时候,我就因为头晕遗憾退场。维里塔斯要去给孩子们颁发奖状,我想星星一定也会有一份的,因为她的奖状也是我亲手写下的。艾尔海森拿着车钥匙来到我的面前,他克制地伸手虚扶住我的肩膀:“伯母让我送你回去。”
坐上车之后,我越发不清醒地坐在副驾驶,感受着车平稳地向前开去。艾尔海森在某个红绿灯的街口停下车等待,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我无奈地、又近乎泄愤似地嗫嚅:“艾尔海森,你烦死了——”
我感觉到自己仅有的清醒在渐渐远去,浆糊般的大脑不停翻过有关他的记忆。我又想到那个蝉鸣不休的夜晚,那个月亮不够明亮的夜晚,艾尔海森冷着目光向我开口:你不适合。
“我总有一天要让你知道,我才不是不适合。”我撑着脑袋,让疲麻的脊背直立起来,向着艾尔海森警告般的开口。
他顿了顿,顺畅地开车离开街口,向着我家的方向开去:“我知道。为此,你已经向我做了充足的证明了。而这个证明完全成立——我承认,那是我的偏见。”
他找到一个停车的地方,从容挂下空挡拉上手刹。转过头,看着我撑着眼皮不太清醒地怒视着他。艾尔海森哪怕在认错时也如此坦荡而平静,七月份的阳光太过于刺眼,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我承认,那个时候我关心则乱。我无法得知如果放任你推翻之前的理想,到未来结果会变成怎么样——我和你的家人一样看重你的未来,我不想去赌。”
“关心则乱?”我蹙着眉毛不虞地反驳,“像你这种家伙怎么会关心我?”
“这是你对我的偏见。”艾尔海森冷静地开口。
艾尔海森倾身向我靠近:“要说傲慢,我们两个都是——你已经消除了我对你的偏见,而我也承认自己的错误,现在轮到我了。”
“什么……?”
“你向我证明你适合走上医生这条道路,而我需要向你证明:我已经钟情你多年。”
一个「钟情」如同电击一样走通我的全身,让我的大脑在昏昏沉沉中骤然清明,我猛地抬起头看向艾尔海森: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对啊,这家伙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仲夏夜之梦向着我铺天盖地地落下,头顶悬着的仿若不是毒辣又刺目的太阳,而是缱绻而温柔的星空。
“怎么证明?”这是我自己沙哑而茫然的声音。
我听见艾尔海森轻慢又释然地轻笑了一声,他低头向我送上一吻:那个吻不带任何逾矩的情色,只剩下堂而皇之向我展露的珍重——他如此珍重我,连带着我的过去和未来。
他挑了挑眉:“这样?”
“可是,我是病毒性感冒。”我答所非问,只能愣愣地开口。
艾尔海森顿了顿,难得我看到他露出这般坦荡的笑意,如同冰雪下涌动的岩浆,搏动着最为新鲜的爱意。那天我的记忆最后,只剩下一句熟悉的调侃,一如幼时我们总是一起感冒之后,他那句历历在目的回答:
艾尔海森,怎么你又被我传染了?
“被你传染的次数还少了吗?”
05.
我在家中度过了最为艰难的一天,没有食欲、没有清醒,只能不断在退烧和发烧中辗转反侧。我做了太多混乱的梦,有支撑我继续探索理想的维里塔斯,有被他数落画的胃前面观图太没有水平,有娜塔莎学姐温柔的宽慰,也有我最痛恨的、说出那句话的艾尔海森,最终定格在那天那个荒诞的吻。
我在昏睡了整整一天后,终于彻底退烧了——发涩的舌头终于有了想要吃东西的欲望。我疲惫地走出房间,看见我的外婆正在厨房里忙碌:她熟练地拿出准备好的黄糖馅和芝麻馅。我知道,她在做汤圆。
我靠近她:“婆婆,你在做汤圆吗?”
“对啊,你昨晚上吃药迷迷糊糊地跟我说想吃汤圆,我今早上就起来准备啦。”
外婆的情况看起来好了很多,她的精神很好,面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抬头看着我嗔怪地开口:“都说了让你少吹空调,没想到吧,现在知道后悔了吗?”
我洗了个手,自然地接过粉团,加入黄糖馅开始揉搓:这是我小时候常常帮外婆完成的任务。我看着婆婆红润的脸蛋,突然轻松地、释然地叹了口气。
邻居对我外婆的退避三舍是偏见,众人对我这样的人成为医生持怀疑态度是偏见,社会对精神类疾病的错误认知是偏见,群众对于精神类疾病患者的恐惧是偏见。
大概我会穷极一生都在为这样的偏见斗智斗勇,当我真正来到医院成为一名医生,一定也会遇到因为缺乏正确认识而酿成大祸的病患或者家属。他们可能和当时我身边的部分邻居一样,戏称我的外婆为老年神经病,骂她心理素质太差,怪我外公去世得太早。以前的我大概会用着对抗全世界的叛逆心理向着他们大声驳斥,那时候我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只能自顾自地为斗争燃烧着,直到我的灵魂也被自己的怒火烧穿一个洞,除非我对偏见低头,否则我将永远无法将其填补。
现在,我清楚地明白我能做到什么,哪怕如同蚍蜉撼树、雨坠洋流,微小到不足道,但我实实在在地向着“现实”发起了进攻。
在我平庸、平淡又平凡的人生中,我有了一枚直指前路的信标:我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傲慢,我要扭转「偏见」。哪怕、可能在我人生的尽头也只能看到微小的变化,我希望大多数精神类病症都能被社会所包容,当某个患者失控地在阳光下嚎啕大哭,我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斥责他身上异于常人的特征,而是给予宽和又平常的目光。
我多想郑重地告诉他们:一直以来都辛苦了。
就像现在,我和外婆一起在厨房搓黑芝麻汤圆和黄糖汤圆,我突然释然地、轻笑着开口:“婆婆,辛苦了。”一直以来都是,不管是年幼时你带我学会写下自己的名字,丈夫去世后你的独自支撑,子女忙于工作时的孤独,一切的一切,都辛苦了。
“辛苦什么?”
我狡黠地笑了笑,转头又拿起一块粉团:“没什么呀,就是辛苦婆婆做汤圆给我吃。”
“辛苦?搓个汤圆而已有什么辛苦的,”婆婆轻哼了一声,却心情颇好地弯了弯嘴角,“不过明年元宵节的黑芝麻馅和黄糖馅就都交给你了,你婆婆我要考你的。”
我并上两指放在太阳穴,十分之爽快地从容一甩:“好嘞,没问题!保证拿满分!”像极了小时候,她在我的练字帖上写优良——这一次我拥有十足的信心,我能在她这里拿到最为完美的“优秀”。
那天晚上,因为我生病推迟了很久的庆功宴终于开始了——我妈妈请客,带我们三个辛苦的公益班老师在家吃火锅和烤肉。我爸爸迫于加班的淫威没能赶上这次聚餐,但我妈妈觉得正是良机,因为我爸爸在,可能会酒过三巡开始发癫要和维里塔斯他俩拼酒量。我多庆幸我们家在一楼有一个后花园,烤肉的油气不会在我们家中窜来窜去。只不过我被勒令不能沾辣味,只能他们特地为我准备好的五香味调料。我倍受折磨地看着他们吃得开心,只能不高兴地捏着筷子反驳:“这不公平!”
我气鼓鼓地看着妈妈熟练地下辣五花,它被烤得滋滋作响,我不敢想那会是多么动人的美味。
“如果你不怕再发烧和喉咙痛,那你就吃吧。”妈妈甚至鼓励般夹了一块给我。
“和好了?”妈妈笑着问我。
我被这猝不及防的拷问而难住了,喝茶呛得耳朵通红。
艾尔海森坐在一旁专心帮我外婆烤肉,听到这句话只是平淡地掀开眼皮看了我一眼,我坚信那一眼里带着一点看好戏的意思。
妈妈看着我的反应,被逗得乐呵:“不是,你不会觉得妈妈没发现吧?你这样想,我会觉得有点被侮辱了哦。妈妈我没有这么迟钝吧?”
原本默默烤肉的外婆突然高兴地拍了拍艾尔海森的肩膀:“我就说嘛,两个年轻人有什么不好说开的。”
维里塔斯点了点头,有礼地轻笑:“不,是您的孙女一直都很努力。有空的话,一定常来玩。”
难得被维里塔斯肯定的我,坐在烟火气之下有些飘飘若仙。
依旧是在七月的仲夏夜,两年前的我仅凭着一腔热血来到了现在的学校。难能可贵的是,彼时的我心中燃烧着一团火焰,直到现在它也永不熄灭,那团火焰愈燃愈旺,结成一场不可战胜的夏天,任何偏见凝成的风雪都不可将其击败——而我希望,未来的我依旧能够温着它的外焰,向着信标不断前进。
作为主人家,我有职责送客人出去。艾尔海森家就在我隔壁,所以他停在门口的树下同我道别,那双青绿色的眼睛再一次与月争辉,他说:我与你的证明题,我会一直尝试给出自己的答案——那时候,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我无法拒绝,但我居然有些拭目以待,在我尝试向他证明后,解题的人从我换成了他。大概这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而我终究会等到艾尔海森的证明。
送维里塔斯上出租车的时候,我们并肩走在蝉鸣和星星之下。我真的非常感谢身旁这个给予我「尝试机会」的学长,哪怕他毒舌、爱数落,却依旧耐心、具有强大的师者风范。我突然特别想感谢他,大概因为维里塔斯要离开这座城市回到他自己的家,也因为庆功宴让我多愁善感。
“维里塔斯,我真的非常感谢你。”我努力斟酌着话语,“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依旧不知道自己该向着哪里前进——嗯,在我大一开学的时候,我和你有一个赌约,现在两年过去了,我能问问你我们之间的输赢吗?”
维里塔斯轻笑,他停住脚步,郑重地向我开口:“你赢了——你打破了我的傲慢,让我彻底被你击败。不需要你大学的五年,早在你穿着白大褂,一个人留在局解实验室,认真地完成解剖任务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一刻,你已经赢了。”
“只不过现在,我有一个更远大的尝试。”维里塔斯抬起头看了看散开的云层,里面露出了高悬于空的月亮,“我想追求你。”
与维里塔斯闲庭信步的兴致顿时消散了,在这堪称重磅炸弹的情况下,我突然觉得自己又如同发烧时失去了声带。大概是维里塔斯自己窥见了自己的想法,等到了一切疑惑都拨云见月得以解开的时候,他垂眸,坦然而从容地向我开口:
“艾尔海森要做的证明题,我想我也能完成——在这之后,你要告诉我,谁的答案才是最优解。”
End.
*写得特别长,一边期待能有宝子看完一边又很担心大家很讨厌这种长文()所以特别感谢你能看到这里!
*里面许多的情节都是个人经历润色,有些太过于自我了,可能会影响大家的代入感,在这里先给大家道个歉(鞠躬)。里面角色的形象都来自我的家人,叙述的时候添加了太多的个人情绪,虽然自私,但是我也想给那个时候变成刺猬的自己一个圆满的答案,我很遗憾那个时候我的身边没有像艾尔海森和维里塔斯这样的人,但我现在能够以这种方式弥补。如果你能喜欢这个故事,并且能够共感或者从中汲取到正向的情绪反馈,那么我会非常开心。
#补《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三天,会和他做些什么?》的甜饼后续
你有摘下过面具,看看自己现在的脸吗?
长满毛的脑袋,扭曲的四肢,尖锐的利爪,不死从来都不是祝福,而是诅咒,而你任然保有人类之心,而非那些已经丧失人心的丘丘人,更是折磨。
从窃火...
从窃火者密岛投入大海,你又被洋流卷回了须弥的奥摩斯港,好在那时候是深夜,不然如果人类发现了一个随着木板飘回来的丘丘人,想来是会直接把你干碎的吧。
须弥应该是在过什么节日吧,满城都是鲜花,处处都是花香,你趁着夜色摘了些挂在藤蔓上的鲜花,爬上了奥摩斯港最高的那棵树,坐在最高的树干上,静静的望着大海的方向。
一个丘丘人活着的目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其他的丘丘人没有人类之心,只是依靠本能活着,但是你有思想有贪恋,这样活着,你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
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会偷偷摸摸的来到港内的烤肉摊,自己用能找到的食材做一些「龙龙饼干」,那是你最喜欢的,基尼奇常常会买给你的东西。
做好了就带回树枝上,慢慢的吃,慢慢的通过饼干回忆他每次递给你饼干时的笑脸。
你怕自己再一次失去记忆,再一次忘了他,身边的饼干吃完了就立马深夜偷偷去做,总之在你盘坐的那个地方,总会有吃不完的「龙龙饼干」。
白日里看着奥摩斯港的人们忙前忙后欢声笑语,夜晚便一个人默默地思念远方的那个他,不知道现在的他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现在的纳塔人有没有摆脱深渊的影响。
这座城市越发的热闹,你也时常低头听着他们说着为小草神庆祝生日,为她准备各种惊喜的事。
说来下个月也是基尼奇的生日,往年你从不缺席他的生日,无论你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不管好坏都在一起。
他也从不在意你会送什么样的礼物,他要的只是你在他身边,陪他过每一个这个他本不愿过的日子。
今年…他会怎么过呢…你好想再看看他,只是看看就好…会有人陪着他吗?会有人为他庆祝为他开心吗?
会有的吧,他也早有了许多愿意和他一起并肩前行的伙伴,没有你,还有其他人代替。
以前他生日一整天都留给了你,不做委托不见任何人,现在你不在了,他会走出去见更多的人的吧。
丘丘人也会哭的吗?
随着一滴泪的滑落,你手中的劲一松,「龙龙饼干」便从高高的枝头掉了下去,正中那个白色飞行物的头顶。
“哎哟!好痛,这什么呀!诶?是纳塔的龙龙饼干?!这不是须弥吗?旅行者,是不是你偷偷砸我的!你什么时候偷偷藏了饼干!拿出来,我也要吃!”
“我没有啊,应该是…”
她们两个同时抬头往上看,在最高的树干那里看到了一个没有完全藏好的,露出来半截的脑袋,都打了这么多丘丘人了,当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丘丘人?怎么在那么高的地方?”
你原以为她们不会发现你,谁知道那个少女三两步就跃了上来,直接拔剑指向了你。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砸到你们的,是手没拿稳,我不会伤人,别杀我…行吗…”
“会说人类语言的丘丘人?”
那个少女在你面前蹲下,仔细观察着你的行为举止,的确不是那种见人就发狂的丘丘人,而且会说话的…她也见过一次,这样保留人类之心的丘丘人…她知道有多痛苦。
“你是纳塔来的丘丘人吗?怎么还会做「龙龙饼干」?”
你见她没有恶意,放松下来把剩下的饼干也递给她。
“嗯,以前在纳塔生活过,后面坠海被卷到这里来了,就一直在这住下了,你想吃的话,都送给你吧,我晚上再偷偷的去做。”
“很辛苦吧,拥有人类的思想,却有着…怪物的身体。”
“没事,只是注意别让人发现就好。”
“还好你现在不在纳塔,前几天纳塔被深渊入侵,牺牲了不少人,如果你在,怕是也难逃一死。”
“牺牲了不少人?!”
“是啊…上千人呢…”
少女的头垂得很低,拳头紧紧的攥着,那天战斗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残酷而又悲壮。
“悬木人呢!?还好吗?!”
“我路过的时候,整个部族都被占领了,牺牲了很多的信使,悬木人的损失,是最严重的。”
“你…你认识悬木人那个…叫基尼奇的少年吗,他很好认的,他是…”
“那就好,那就好…”
“你是他的朋友?”
“变成丘丘人之前,算是吧…”
“真的!那我带你回去,去见见他吧,如果是朋友重逢,一定会很开心的!”
少女的手丝毫不嫌弃你丑陋的外形,牵起你的手就打算带你走,可你却拉住了她。
“我离开就是因为不想以这副模样面对他,而且他应该以为我已经死了,我这样的怪物,就别出现在他的世界了吧。”
“深渊的影响是吗…或许,我可以试试。”
“试试什么?”
“你别动,坐着就好。”
她将手伸向你张开,竟把你身体里的深渊之力尽数吸收,一点都不剩,而你的身体,也变回了人类的模样。
“真的可以!”
你抱紧身体,刚变回人类的你可什么都没穿,少女也让自己身边那个被你砸中的小飞行物去找了件衣服给你,自己则一直守在你身边。
面具还在你的脸上,你没有勇气摘下,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能彻底根除身上的深渊之力,能永远的做个人类,如果你还是那么可怕怎么办…
“把面具摘下来吧,已经恢复了,别怕。”
你鼓起勇气,颤颤巍巍的摘下面具,那张藏在面具后的脸,一眼就惊艳到身边的那个少女。
“好…好漂亮!”
她们两个同时发出了惊叹声,直勾勾的盯着你的脸,即便现在没有梳妆打扮,也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
“我…变回来了吗?现在这样子,不会吓到他吧?”
“你们是朋友,就算你真的还是丘丘人,他也不会嫌弃你的吧,基尼奇交朋友的准则,可从来不是看脸喔。”
“你们也是他的朋友吗?”
“嗯!”
“真好,他现在,也愿意开始交更多的朋友了呢,以前的他,总是把自己最冷酷的一面给别人看,我还总是担心我走后他会孤单。”
“我们在这里过完花神诞祭再一起回去吧。”
“好~”
好久没有走在阳光下,好久没有融入人群之中,你感受着久违的温暖,买了许多这里的纪念品和礼物。
“带回去给基尼奇的吗?”
“要是我的朋友,那些消失在这个大陆上的那些朋友能重回我身边,我一定会觉得比收到任何礼物都开心。”
“那我,在他生日那天再回去?带着礼物带着变回来的自己,他会不会很惊喜?”
“那肯定会的呀~”
回纳塔那天,你身后拖了不少给他的礼物,跟着旅行者一起走回去,因为你是没办法使用锚点的,她也陪着你一路同行。
谁会不喜欢看重逢的场景呢?这样美好的事,她也想亲眼见证。
你怕大家因为之前的事没有原谅你,也不知道基尼奇到底有没有把你的抱歉告诉大家,所以只敢低着脑袋小心的走着。
悬木人少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多了许多放在地面用于悼念的花束,你蹲下身为其悼念的时候,他们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你。
“你回来啦!”
“天呐,你没出事,太好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别再做那样的傻事了,大家没有怪你。”
“既然回来了就不走了吧,悬木人最近正在重建,正缺人呢,你留下来,一起帮忙,就当补偿之前的事了!”
“是啊是啊,留下来吧,你要补偿我们的太多,最好一辈子都别走了!”
他们真的没有怪你…大家还是那样对你好,依旧喜欢着你,无论你做过什么,他们始终没有因此记恨你。
“谢谢大家,我…”
“不用说那些话,既然回来了,以后我们还是一个部族的人,不管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你含泪点着头应着他们的好意,自然也有人站出来把大家推开说别耽误了正事,今天是什么日子,族长还是清楚的,他拉着你离开人群,指了指流泉之众的方向。
“卡齐娜和玛拉妮带他去那边了,说是大家一起好好的给他过个生日,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没有你在身边的生日,大家怕他难过,所以找了个热闹的地方。”
“他还会记得我吗?”
“何止是记得,他...哎,早点去见见他吧。”
“好。”
你离开之前他也曾坐在你的身边,陪着已经变成丘丘人的你,告诉你,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丘丘人,那时候的你没办法和他告别,今天,好好的说声...好久不见吧。
跟着旅行者一起去往流泉之众,在那处有着温泉的小山洞中,布置的很温馨,你躲在旅行者的身后偷偷的往里看,他的身边围着许多的小伙伴,当然还有一直试图让他笑出来的阿乔。
可他似乎不是很想笑,一直低着头,攥着挂在锁骨前的一个什么东西,从他的指缝间露出了一些毛毛,你才发现那是他给你做的山王毛毛球。
他是在想念你吗?
“生日快乐呀!基尼奇!这次我从须弥回来给你带了些超级棒的生日礼物哦~”
是旅行者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去,旅行者的身上抱了不少礼物盒,似乎是为了挡住身后的什么东西,那个「东西」不小心露出了几缕头发,他只觉得心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
你刚想着自己要怎么出现才不会吓到他,或是让他相信你是真的回来了,突然就被抱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他甚至没有走到旅行者身后看看到底是什么。
相遇的那一刻,心跳比他早一步认出了你。
你看不见他的脸,听不见他的声音,基尼奇沉默着,就这样紧紧的抱着你,把脸埋在你的肩膀,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你的身上,你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撑住他的身体。
“生日快乐,基尼奇,还有...好久不见。”
【后续:重逢后的你们,彼此之前最在意的问题都已经不存在了,纳塔结束了战斗,你也解决了深渊之力的影响,那还有什么理由推开彼此呢。】
过完剧情脑子里只剩这句话了
怒而画之()
怎么会有这种好事呵呵哒爽画
按照实装倒序统计了一下草席男角色,关于他们的颜值....每一个都是主任级别的.....
ooc预警
基尼奇x你
*你俩为了逃避催婚,索性签了协议,决定假结婚三年。
刚结婚时的基尼奇:你千万别爱上我。
三年之期快到时的基尼奇:……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阿乔:你俩本无缘,全靠我牵线!!
签完结婚协议后,你这才意识到,你跟基尼奇算是正式地成为夫妻了。
当然,这场婚姻是有期限的。
三年一过,你们就会去办离婚手续。
收好协议后,基尼奇面无表情地看向了你:“既然已经结婚了,我们也勉强算是熟人了。”
你尬笑了声,附和了一句:“哈哈,是,是啊……”
......
基尼奇垂下眼帘,陷入了沉思。
几秒后,他再度看向了你,一字一顿又认认真真地开了口:“虽然协议里没有规定得很明确,但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
基尼奇都这么说了,你当然求之不得地疯狂点起了头:“放心放心,咱俩不会有一丝一毫感情上的牵扯!我保证!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总而言之,你们鸡飞狗跳的婚后生活,就随着这两句平淡的对话开启了。
婚后,你俩同居是同居了,但你的房间距离他的房间似乎有十万八千米的距离,真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你也乐得自在,尽量减少跟他见面的次数。
谁知道,某天晚上,口渴的你刚想去接杯水,就撞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基尼奇。
他抿着唇,眼底的情绪有些阴郁,额角止不住地流着血。
你被基尼奇的样子吓了一跳,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
这人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这出血量……看起来已经要死了吧!!
出于人道主义的原则,你还是体贴地翻出了医药箱,问他要不要包扎一下。
基尼奇抹了把额角的血,平淡地开了口:“没事。不用。”
你思考了下,还是没收起医药箱,而是问他出了什么事。
基尼奇沉默了几秒,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然后摔下悬崖,最后跌进山谷,一头栽进温泉里,被泉底的石块磕破头了而已。”
听着基尼奇的话,你也沉默了。
这……真的是没事吗??
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吧!
眼看着基尼奇抬腿就要回自己卧室,你心里有点紧张。
要是基尼奇因为失血过多死了,你是不是还得帮他办葬礼啊?可你不会啊!!
为了防止你的协议老公死于非命,你还得帮他办葬礼,你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面前:“停!先别回卧室!我给你包扎一下!”
基尼奇没说话。
但你没走,还是站在他的面前。
最终,基尼奇妥协地坐到了一边。
你松了口气,开始给他处理起了伤口。
之后,你跟基尼奇之间就形成了种微妙的关系。
每次在他受伤后,你都会给他处理伤口。
一开始,基尼奇有点儿不习惯,但次数多了,他在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
给基尼奇处理伤口时,你都觉得他应该很痛,但偏偏这人一声不吭,一句话都不说,倒是阿乔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说基尼奇总把自己搞成这样。
这些年里,他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吗?
想到这儿,你给他消毒的动作轻了些:“下次小心点啊,你又不是铁打的……疼吗?疼的话告诉我,我下手轻点……不要总是不说话,不然我哪里知道自己的轻重。”
在你絮絮叨叨的声音里,他慢慢抬起了头,有些笨拙地看向了你:“有点疼。”
原来,受伤了,觉得疼了,不开心了,也是可以跟别人讲的。
他都不知道这些。
你的动作更轻了些:“现在呢?”
他的声音闷闷的:“还是疼。”
可你已经很轻了哎,怎么还是疼……
你收起了棉签,准备换上质地更柔软一点儿的棉花消毒。
这时,基尼奇却缓缓抬手,拽住了你的袖口:“你试试,抱我一下。就好了。”
你就这样鬼使神差又莫名其妙地抱了下基尼奇。
不过,基尼奇似乎真的不疼了。
你松了口气,让他下次受伤了再来找你。
天色也不早了,你准备去睡觉了。
看着你去往卧室的背影,基尼奇依旧站在客厅,动都没动一下。
阿乔看着cosplay木桩的基尼奇,有些纳闷:“你愣在这儿干嘛?傻了?”
基尼奇摇了摇头:“我在想,那份结婚协议……似乎要到期了。”
阿乔有些无语凝噎。
这死小子,到现在才发现这件事?
“哦,那你打算续约吗。”阿乔哼了声,问了基尼奇这个问题。
回答他的是基尼奇长久的沉默。
其实,基尼奇也不知道。
良久后,他摇了摇头。
算了吧,协议里已经约好了是三年,他要擅自加期限,算是他毁约了。
阿乔又哼了声。他打赌,就算离婚,基尼奇也会忍不住去找你的。
果不其然,这份协议到期之后,你们就办理了离婚手续。
你的确有点怅然若失,但故事的结局是从一开始就确定的……你倒也不会强词夺理地要跟他继续这段婚姻。
只是,可能有点不开心,仅此而已。
你还有些事,就先离开了。
在你离开了很久之后,基尼奇这才低头看向了自己手里的离婚证。
真的离婚了啊。
他跟你,是不是没关系了?
你是不是……也不会再给他包扎伤口了?
按理来说,他应该接受现状的。
基尼奇忽然喃喃开了口:“你觉得……我对她,是什么感情?”
阿乔反应了几秒,这才意识到,基尼奇是在跟自己说话。
嗤笑一声后,阿乔冷笑了声:“你对她还能是什么感情?你没发现吗?你——超——爱!”
基尼奇有些震惊地抬起了头,看向了阿乔。
阿乔这才意识到,按照基尼奇对感情的迟钝程度,他这是压根不知道自己早就爱你爱得不可自拔了吧??
于是,阿乔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下基尼奇的脑袋。
“你就承认吧,基尼奇!”
“你小子,早就坠入爱河了!!”
后续在彩蛋
基尼奇单人你≠荧可嗑可代
他总告诉自己,你的温暖只是对所有人一视同仁,而他,不过是享受到其中一小部分。然而,渐渐地,他发现自己无法再保持那份淡漠。你总是像一束明亮的阳光,照耀着每个人,甚至他也难以抵挡那股温暖。
你和周围的人关系都很好,这一点基尼奇一直都知道。可当他看到你与其他异性朋友过于亲近时,那股隐隐的苦涩便悄然浮现。你总是笑得那么灿烂,像一团无法捉摸的光,让他心生无力感。
你对谁都那么好,仿佛那种温暖不再是专属于他的,而是毫无保留地分给了每一...
你对谁都那么好,仿佛那种温暖不再是专属于他的,而是毫无保留地分给了每一个人。
他本不该在意——你本就是这样的人,乐于助人、温暖他人,和每个人都能相处得很融洽。他也从未表露出任何过多的情感,因为他明白,自己可能无法给予你一个理想的未来。
然而,每当他看见你与他人互动时,尤其是和某个异性朋友聊天时,他心里总会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有时候,你会和朋友一起笑得开怀,而他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那位朋友比他更会逗你开心,话语间充满了轻松和自然,你不时点头附和,眼中闪烁着愉快的光芒。
而基尼奇却只能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心情变得沉重,那种渴望把你从别人身边带走的冲动越来越难以忽视。
“你和他关系不错”基尼奇试图保持平静,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
你没多想,点头笑道:“是啊,他挺照顾我的,也很乐意帮忙”
基尼奇不再说话,沉默地走在你身旁。你依旧挽着他的手臂,像往常一样轻松自然,而他内心却因为你方才的回答暗暗作痛。他知道你待所有人都很好,可越是如此,他越觉得自己微不足道。他或许只是一名旁观者,而你那如同太阳般的光芒,却能洒在每个人的身上。
最近你和那位朋友似乎走得更近了。每当你和那人站在一起交谈时,基尼奇总会感到一股无法解释的情绪在心中悄然滋长。这种情绪不是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潜藏的酸涩。
他不是不知道你待每个人都很热情,可当这份热情不再专属于他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对此有些不满。
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这些复杂的感受显露出来。基尼奇明白自己没有资格干涉你和他人之间的关系,他不过是个偶尔出现在你生活中的人。你如此明亮,而他却只是个沉默、冷酷的人,他无法像别人那样轻松地和你互动,更无法成为让你一直开心的人。
可即便如此,心底那份渴望依然存在。他想把你从那些人的目光中夺回来,想让你只注视他一人。然而每当这种想法浮现,他都会默默压制住。你有权利和谁亲近,你的世界不应被他这样的人打扰。
某天,你和那位朋友再次见面,他提议送你回家。你笑着答应了他的提议,而站在一旁的基尼奇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他不该介意的,可那一瞬间,那股隐隐的占有欲再也无法抑制。
“我送她”基尼奇平静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坚定。
你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而那位朋友显然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礼貌地退开了。
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默。你依旧挽着他的手臂,时不时说些琐事,可基尼奇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些话上。他微微侧头看着你,内心深处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感在不断涌动。他知道他不能也不该拥有你,却仍忍不住心中的那点贪念。
“你以后……不要让别人太靠近你”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
你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为什么?”
基尼奇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你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放不下”
这句话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你没再追问,但心里不禁微微一动。而他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继续保持着沉默。基尼奇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什么,但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与矛盾——既想靠近你,又怕自己配不上你。
或许,他只能默默守护在你身边,远远地注视着你,而你依旧是那个属于所有人的太阳。
【荧魈荧】“诡辩。”
魈哥,你要支楞起来啊魈哥
*假设你来自烟谜主
*全文4500+
“抓住那个女人!”
从豪宅里逃出来后,你对着光欣赏着这枚来之不易的红宝石戒指,为了它你在这个须弥富商的豪宅应聘女仆潜伏了两个月,今天终于取得富商的信任。富商让你带着他的钥匙去宝库里拿戒指,你用早就做好的戒指掉了包后死遁,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可恶!被耍了!人在那边,快追!”
你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卫兵察觉到真正行踪,如果继续沿着这条小路走,肯定会被一大群人堵死在小路尽头,就算成功逃脱,但卫兵沿着这条小路找也一定能找到你真正的老巢。
璃月古话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总之你得混到人群...
璃月古话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总之你得混到人群里,把自己来过的痕迹抹个干净。
离这里最近的人群聚集地流泉之众附近的溶水域,在那里有六大部落首领组织的联谊会,名义上是连结部落之间的情谊,促进六大部落团结友爱,实际上就是部落相亲会。
所以在每年的这天,各大首领会带上部落里未婚的适龄年轻人,在溶水域搭建起大小帐篷供年轻男女居住。
你手掌一翻放出一团浓雾,那浓雾风吹不散,雨也融不化,你在浓雾间换了一身花羽会的部族装扮混入其中。
前方人群吵吵嚷嚷,岸上成双结对的爱侣并肩而行,水中有三五成群的男女谈情说爱,如果这时候突然混进其中,一定会激起很大的水花,卫兵要抓住你易如反掌,你要的是融进去,就像一滴牛乳滴进一杯水里。
得找一个单身的人,在暧昧的人群里堵住他的嘴,让他不能呼救,也不能举报你这个外来者,等风波一过,你就撇下他开溜。
你注意到人群边缘的一个小男孩。
他穿着一条绿色泳裤,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手臂和小腹上有青色的纹饰,他一个人斜靠在帐篷边缘的树上,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聚会的暖光融不进他周遭的阴影,不时的有女生红着脸来邀请他,但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此时他正在和一只像素龙吵架,不一会儿那只像素龙就吵架吵红温了,少年不耐烦地挥了一巴掌,像素龙喜提禁闭。
好机会,就是现在!
身后的卫兵穷追不舍,你已经没有和他们周旋的体力,再不甩掉他们你就要被抓住了。于是你又放出一团浓雾,在浓雾的遮隐下揽过少年的腰钻入人群。
“我说,基尼奇这小子真是很不让人省心啊,我好不容易劝他来联谊会,可这小子来了之后就一个人杵在那里,好不容易有女生来邀请他,嘿,你猜他说什么,他居然要先跟人家谈约会价格!真是急死我了!”
“别说了瓦伊纳,你看那边那个是你家基尼奇不?”
人群中央的是和你亲密拥抱的基尼奇,你右手搂着他的腰,让他的上半身得以尽可能地贴近你,基尼奇的左手则虚虚地扶在你腰上,你们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在灯光下璀璨夺目。
悬木人首领瓦伊纳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不是,真有人和他谈价格啊?这是谈拢了?”
回声之子首领帕加尔拍了拍瓦伊纳,示意他看你和基尼奇快要贴在一起的脸:“不像,你家小子看起来是自愿的。”
基尼奇瞪大了眼睛,他一个人走过了这么多年岁,接触的同龄女孩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更别说他只是拿她们当朋友,这样亲密的举动是万万没有的。
你们鼻尖蹭着鼻尖,距离实在是太近,基尼奇甚至能闻得到你身上的香水味,又或者是药味,他不确定。总之基尼奇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就在药物的作用下眼神逐渐失焦。
一般人闻了这个药,没一会儿就会处于类似于催眠的半昏迷状态,而基尼奇只是眼神有点失焦,意识还处于清醒状态,有点难办。
“放开……”
笑死,你怎么可能这时候放他走,为了不让你继续说话,你还设法让他开不了口。
你要堵住他的嘴,只需要稍微抬头,而你也确实这么做了。
基尼奇的意识已经模糊,但他能感受得到你撬开他微张的双唇,舌尖舔舐他的上颚,有点痒,他吞了一口,却被你看作是回应。
得到回应的你更加放肆,用你的舌尖牵起他的,放在唇边细细地吮。一抬眼发现他的眼睛还睁着,这实在是不符合你的接吻美学,于是把他的头巾扯下盖住眼睛,看起来就更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了。
晕晕乎乎的,醉醉的。
他闭上眼,好像看见了母亲。
瓦伊纳已经不会说话了,他一会儿看看你,一会儿又看看基尼奇,看了许久又拍拍帕加尔的肚子:“那个姑娘什么来头!哪个部落的?”
你成功混在人群里,任凭卫兵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你的踪迹,更何况这有是六大部落的重大活动,来参加的全是部落首领和部落里的青壮年,要是硬闯的话,谁是那个被打趴下的还说不定。
目睹卫兵败兴而归后,你放开了基尼奇。你和他吻得太投入,分开之后你才发现全场的人都停下了动作,更别说还有一个闪着星星眼的绿衣服首领,你们俨然成了聚会的焦点。
坏了,得溜。
你忙不迭脱身,在临走之际被基尼奇拉住了手,他看起来意识已经逐渐恢复清明。
再不赶紧走的话被抓住了包死的!
你甩开他的手,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基尼奇只接花羽会的委托。
这是冒险家协会传出的新情报,自从部落联谊会结束就这样了,他有时会彻夜守望在山顶。要找基尼奇的话,去花羽会比去悬木人还管用。
基尼奇坐在悬崖边上,一遍一遍地用指腹摩挲着嘴唇,阿乔看他这样超级不爽。
“哎,基尼奇,那天你把我关禁闭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一出来你就这样了,神经兮兮的,你发情了?”
基尼奇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居然被强吻了。
还是在六大部落联谊会上。
而且自己没有一点反抗,事后首领来问他到底是铁树开花了还是价格谈拢了,他不断地摇着头,不愿承认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强吻了。
“呦!还有定情信物呢!你那小对象出手还挺阔绰,啧啧啧,这色泽,这纯度,这么大颗的红宝石戒指,拿到集市上都能直接换一栋带院子的大别墅了!到时候在院子里种满青蜜果和苦种,我每天都能喝上最新鲜的果汁!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一定得找到她。
——
你已经快要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了。
没有,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
一定是在那天晚上被那个小男孩拽走了!
不行!一定得!找到他!
你迫不得已去冒险家协会挂了基尼奇的委托。虽然价格高了点,但听说他做事又快又利落,如果他能接下你的委托,那一定能在时限内交付,相比于高额的赏金和不用赔付的违约金,付给基尼奇的委托费可以说是相当少了。
循着凯瑟琳给的地址,你来到花羽会。远远可以看见山顶站着一个人。
那一定就是基尼奇了。
基尼奇也看见了你,早晨接到了凯瑟琳的传信,说下午会有人拿着委托单到花羽会找他,委托内容是,寻找一枚红宝石戒指。
他从上往下望,像一只等待猎物送上门的猎鹰,他已经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