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干部看着穿着沙色风衣的男子抽了抽嘴角,那分明就是对三!还没骂出口的脏话下一秒就被自己同位体的一个炸弹给堵住了。
“四个Q,炸!”
中原中也看着那四张不同花色的卡牌,然后面无表情的将手里所有的牌都出了出去,留下一句潇洒的。
“顺子”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发出一长串的惊叹声,并表示中原中也可以原地出师了,这样的中原中也可以吊打十个太宰治。
中原中也表情麻木,所以他为什么会在半夜不睡觉和两个傻子打这种牌啊!
“好啦好啦”
<...
<中原中也>拍了拍中也的肩膀。
“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想带你放松一下”
“谢谢,完全没有感受到放松”
<太宰治>笑着把<中也>搂了过来,然后看着中也眼底的黑眼圈说到。
“毕竟你已经很久没有放松过了吧”
听到这话的中也愣了愣神,他知道,<太宰治>说的都是真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作为港黑的最高干部,每天他的任务就是保护首领的安全。
最近几天多亏了自己同位体的到来,自己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那根紧绷的弦才得以放松。
“虽然不知道你这里的太宰治干嘛非要跳楼找死,和有毛病一样”
<太宰治>听到这句话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每一个太宰治都觉得另一个太宰治有病。
“但是,对于太宰治这样复杂的生物,其实处理方法很简单…”
<中原中也>适时的停顿,中也好奇的往前凑了凑。
“揍就完事了”
<中原中也>说完就拍了一旁<太宰治>一直往<中原中也>脖颈处钻的头,下一秒<太宰治>就傻乎乎的笑了。
“在港黑揍首领”中原中也听闻眉头皱了皱,这件事情在港黑可是不被允许的。
“什么首领不首领的,不就是一条青花鱼,想揍就揍咯”
中也愣了愣然后漏出疑惑的目光。
“这么简单”
<中也>凑到中也的耳边小声说到。
“对,就这么简单,不过你要注意分寸,揍的太多,他会爽到的”
中也觉得后面那句话是多余的。
“……那你们干嘛还要让我先离开太宰”
坐在一旁的<太宰治>懒洋洋的开口到。
“哎呀呀,冷静期知道吧”
“必须让你们两个先冷静下来,否则的话按照刚刚那个场景,我觉得可不适合家暴哦”
神他妈冷静期,分明是你们两个乐子人想看热闹吧。
中也在短暂的相处中已经知道了这两个人的本质了,不过…
中原中也在内心里是感谢他们的,毕竟接下来太宰可以活下来了吧。
第二天起床的中原中也看着无人的客房,轻轻的笑了笑。
“看来是安全离开了啊”
然后转过身来,将拳头捏的卡擦作响。
“那么,接下来就去揍死太宰吧”
最纯爱的时候,是关闭无下限
老婆~
*约稿放出,感谢抬爱
*是和前篇的养狗小课堂同系列
*是蓝中主视角
六月一日
今天是儿童节,太宰送了我这个封面印着卡通小狗的记事本。
说是用来做会议记录,但怎么想都不可能在会议上掏出这种记事本啊,随便找个地方落灰好像也有点可惜,干脆就用来记点别的吧。
昨晚做了三次,害得今天早上都差点起晚了,太宰那混蛋真是的,哪有人打着庆祝儿童节的幌子做这种事啊!之后绝对要想个办法报复回去!
不如就把他上次偷偷把双倍的工作挪给教授眼镜的事捅出去好了,即使是教授眼镜也会气到至少半个月内减少加班的程度吧,就让那家伙自己被工作淹没好了。...
不如就把他上次偷偷把双倍的工作挪给教授眼镜的事捅出去好了,即使是教授眼镜也会气到至少半个月内减少加班的程度吧,就让那家伙自己被工作淹没好了。
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啊,还有什么可写的东西吗……想不出来什么特别的,那就太宰今天穿了那条丑得要命的黄色内裤,丑到简直想报警把他抓走,以上。
[你是书的妖京吗?你说的太宰是我们班的太宰吗?太宰把这个本子和你一起送给我了吗?]
[为什么不搭你我?我又写错字了吗?]
[喂喂喂这个破本子上的字怎么会自己变多啊?!难道里面真的有人在吗?!]
[不是里面是在外面,而且这个不是我自己的字迹吗??]
[混蛋太宰,你再搞这种恶作剧的话我明天就去侦探社把你腿打断!]
[好多人!你们都是书的妖京吗?]
[谁是妖精啊!倒是你能不能好好写字啊全是假名读起来很费劲啊!]
[从字迹上看好像是小鬼的字啊……喂,你是哪来的小鬼?]
[我是野犬幼儿园中班的中原中也!]
[?????]
[别开玩笑了,你是中原中也那老子是鬼?]
[我压根没上过幼儿园,演我之前好歹做点功课吧?]
[哈?你们这几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干嘛都要冒充我啊?就算是恶作剧也太无聊了吧。]
[可似,我真的是中也啊,这是太宰儿童节宋我的本子。]
[什么啊,这不是那家伙去年儿童节送的吗,已经一年了人都叛逃了,我收拾东西准备扔废品才翻出来的。]
[你们说的太宰和我认识的混蛋太宰,难道是一个人?]
[??所以说你们他妈的到底是谁啊?]
[中原中也啊。]
[中原中也。]
[是中班的中也!]
[停,停一下,现在到底有几个人在写字,除了那个不会写汉字的小鬼笔迹都一样根本分不出来啊,先报个数!我先来,1]
[2]
[呃,3?]
[那到我就是4对吧?我的素学可是早晚要超过太宰的!]
[5,这到底什么情况。]
我只是一天没打开而已,这是什么情况,这里变成聊天室了?我是该报个,6吗?
[所以一共六个?六个我自己??这到底是在搞什么???]
[PM最高干部:太乱了,你们写字的时候带上前缀,年龄还是职位都随便,别重复就行。]
[18:像这样?话说最高干部又是什么……]
[15岁:我居然在自己跟自己讲话?这真的不是太宰的什么陷阱吗??]
[五大干部:港口黑手党哪来的最高干部这种头衔,前面那个到底混没混过黑手党?]
可是我也是黑手党的最高干部啊,这样前缀就会重复了,那不如唯一一个没有前缀的就是我吧,正好还方便些,你们也可以把前缀稍微简化一点吧。
[干部中:那我就这样简称下吧,喂话说真有最高干部这种职位吗?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啊!]
[最高干部:我才要问你,为什么只是五大干部之一?太宰那家伙应该在继任首领后第二天就确立了这个职位才对,就算没有当上也不该连听都没听说过。]
[干部中:谁继任首领?太宰??你今年贵庚啊??]
[最高干部:22]
[干部:我他妈也是22啊?!混蛋太宰都叛逃四年了怎么可能是首领!]
[18:我可以证明,因为我认识的太宰上个月刚叛逃。]
[15:我才刚加入黑手党就给我剧透这么多真的合适吗?信息量太大感觉头都开始晕了。]
[中班:你们说的黑手党是什么?]
呃,黑手党是我们公司的名字,你就别在意了。顺便一提我也是22岁,这种应该可以算是平行世界什么的吧?原来不是每个世界的太宰都做了首领吗?
[15:所以说为什么一个笔记本居然能连通异世界啊,因为是混蛋太宰送的所以沾染上那家伙的不祥气息了吗?!]
[干部:那家伙说要庆祝六一就把这个百元店淘来的破本子塞给我了。]
[最高干部:不,并不是那家伙送的,只是昨天无故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桌抽屉里,我以为是敌人的陷阱,正要处理掉。]
[幼儿园:是太宰的儿铜节礼物!]
[最高干部:没有那种可能。]
[干部:什么东西啊,怎么一下转进到像是什么养宠交流会一样的场景了?!]
才不是交流会,从你们的言谈就能看出来,你们几个对付太宰的水平还差得远!既然是其他世界的我怎么能输给太宰,之后每天都给我好好看下去然后熟记于心!
[幼儿园:要背吗?为什么?]
因为这是只要学会就能够赢过太宰的秘籍,我说的。
[18: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叛逃者看这种东西啊。]
[15:背大姐给的礼仪课内容就已经够头疼的了……]
[最高干部:别擅自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发言和决定,你好歹也是黑手党的最高干部吧?]
有什么不好,我可是用我家的白痴首领做过很多实验来验证呢,有的时候就像是,嗯……对了,膝跳反射,就像膝跳反射一样戳一下就弹起来那样,太宰那家伙也有类似的机制,不信的话试一下就知道了。
[干部:那家伙真的配像这样被专门研究吗?不该是随便找个垃圾回收站塞进去就了事吗?]
[18:你就这么擅自用自己的经验套到别的世界真的好吗,且不说别的,你那个世界的太宰应该没有叛逃吧,这不是根本就完全不一样吗!]
嗯……确实没想到太宰还会有叛逃这种路线,不过就算叛逃了也还是太宰吧?我觉得不会有很大差别吧,姑且先试试,不行的话就再说。
那今天就先这样,我晚上想一想有什么可写的,散会!大家都去各忙各的吧!
[幼儿园:好!]
[15:太莫名其妙了这种展开……]
*
六月三日
另外,虽然前面报数时是有六个人,但这样通过笔记本交流也确认不了到底是不是每个人都是“中原中也”,而且如果有其他人只是看着本子上的字但不往上写字的话,也一样发现不了。
嗯……不过反正也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也没什么影响吧,就算有太宰模仿我们的字迹混进来的话,正好多写点他见不得人的情报,让他抓耳挠腮地看自己被公开处刑。
所以到底该从哪里起头……等我翻翻手边这本新手养猫指南。
哦,第一章是环境准备,那就从这个开始好了。
太宰的话……绷带螃蟹之类的就不用说了吧,除了这些耳朵都要听起老茧的部分之外,还有屋子里最好铺地毯,因为这家伙有时候想要无理取闹或者故意惹人烦,就会冷不丁突然躺在地上打滚。
客厅里要摆两个沙发,一个大到能躺下的,一个刚好可以两个人坐的,因为太宰有时候会喜欢拖着人一起腻在沙发上,太小了挤不下,太大的话他又会嫌离得远。[15:为什么我自己家客厅还要考虑怎么跟混蛋太宰挤啊?!]
日常用品和摆设之类的最好选成对的,虽然太宰不承认,但其实那家伙很喜欢这种感觉,而且还特别喜欢把两个人的东西混着用,说是不小心但怎么看都是故意的,就算跟他计较也是没用的所以就放弃吧。
特别名贵的红酒不要放在外面,平时太宰在家的时候也不要多去欣赏,不然会鸡飞蛋打,要知道之后就算把太宰狠揍一顿,失去的红酒也是回不来的。
还有,除了特殊情况之外,手机最好不要开静音模式,因为如果很久没看到太宰的消息,他就会开始想方设法地找茬。另外,就算看到了消息也不要每次都秒回,最好隔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因为不能给那家伙养成每次都被秒回消息的习惯,否则偶尔哪次没有秒回就会开始找麻烦,很麻烦的。
再就是关于套和润……啊,忘了还有小鬼在看,那这段就跳过吧,这点东西你们就自己慢慢摸索好了。[15:?][18:??][干部:???]
那今天就先写这些,我去洗澡了,有问题直接写在下面,我明天会回答的。
[干部:所以说为什么是以同居为前提的啊!你说这些谁用得上啊!?]
[15:倒数第二段是什么鬼东西,你疯了还是我不认字了?你和那边的太宰是这种关系???]
[18:可以说是除了颠覆三观之外,几乎完全没用的狗屁知识……]
[最高干部:身为黑手党的最高干部,你的日常也太松懈了。]
[干部:不是,我们和太宰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这怎么看都不对吧?!不管是作为搭档还是前搭档都不对吧?!]
[15:我到底是进了个什么组织啊?干部还要给首领陪睡吗??]
[最高干部:贴身保护以及处理首领性方面的需求,也还算说得过去吧,毕竟在床上暗杀也是最常见的几种暗杀手段之一,如果随便把外面的什么人放进来也很危险。]
[18:喂你别乱说啊,我们港口黑手党可不是那种有诡异潜规则的组织吧!!]
[最高干部:不然的话你们还能提出什么合理的可能性?我说的已经是最符合现实的推测了,如果是太宰的话也完全做得出这种命令。]
[干部:虽然也很离谱,但那两个家伙就不能是单纯地在交往吗?!总比贴身陪睡要强吧,就算是其他世界的我应该也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啊?!]
[最高干部:不可能,同为最高干部,我当然是最了解情况的。]
[15:算了,还是等那家伙自己回答吧,我再去背两节礼仪课缓缓……]
六月四日
什么啊,怎么看都是在交往吧,你们几个一个在跟太宰交往的都没有吗?真奇怪啊,没想到那家伙原来能做到这么有耐性。[干部:怎么看都觉得奇怪的是你那边才对吧!!]
虽然跟混蛋太宰交往说出去是有点没面子……不过也没办法吧,而且虽然很难找,但非要说的话那家伙也不是没有优点和可爱的地方,虽然很难找就是了。[18:你说了两遍啊喂,那不还是根本没有优点吗!]
说实话,我还是建议你们也早点和太宰交往吧,不然以那家伙的性格会变本加厉地惹是生非,用森先生的话说,谈谈恋爱至少还能给他找点事干。
但如果已经在惹是生非了的话,那就视情况决定怎么处理吧,如果是总体上无伤大雅的事情,那就顺势骂他一顿就好了,反正太宰每次找茬的时候多半都是故意想要挨骂,满足他就好了。[幼儿园:满足?]
不过,如果是一不小心就会造成严重后果的事情……总之就是让人火冒三丈到想把那家伙直接发射到火星去的程度,那就要反过来,不要骂了,直接放置冷处理吧,看都不要多看一眼,不这样做的话太宰那家伙就不会反省。
比起被骂或者挨揍之类的,太宰更讨厌被无视的感觉,就算是我也至今都想吐槽这是什么怪癖啊。
冷暴力是最顶级的暴力……之类的?我是不太懂啦,但大概就是这种吧。
那今天就这样,我去洗澡了。
[幼儿园:为什么要冷暴力太宰?]
[干部:……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对这个小鬼看得懂冷暴力是什么意思更加感到不可思议。]
[幼儿园:因为我问了太宰,还有不认识的字也是太宰告诉我的。]
[15:你他妈把本子给那家伙看了啊?!]
[幼儿园:因为昨天有很多字看不懂,所以今天就拿来找太宰一起看了,不会写的字也是他教我写的,因为剪刀石头布输给了我,所以现在太宰要老老实实做我的手下帮我读笔记本!]
[干部:怪不得连错字都没出现了……]
[18:我,你……算了,反正丢人的也不是我,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最高干部:真是一群悠闲的小鬼。]
[15:算了……比起这个,会造成严重后果的事是什么啊,混蛋太宰整天要死不活的,也不过就是跳个河上个吊之类的吧。]
[18:这个啊……]
[干部:真羡慕你这种暂时还对此不能理解的状态,而我觉得总之你先把今天的这些记一下不会有坏处,实用性比昨天的高了太多。虽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就是了。]
[最高干部:对我来说还是一样的没用,在黑手党打骂或者无视首领是不被允许的。]
[干部:真的假的,你能忍住天天守着青花鱼还不骂人?!]
[幼儿园:老师说过欺负人是不对的!]
[最高干部:不然呢?我只会提出作为最高干部应该提出的意见而已。]
[15:每天打开这个本子都觉得自己的未来更灰暗了一点。]
六月五日
跟我同为最高干部的那位,能够做到不打骂也不无视首领吗?真的假的,就算是我也做不到啊,太宰那家伙太擅长找茬了,总是会忍不住。
明明都是中原中也,你有这么强的耐性吗?该不会实际上是每天都在实行冷暴力吧,那样的话即使是混蛋太宰也稍微有点可怜了啊。[最高干部:别随便揣测我。][幼儿园:不要欺负太宰!]
虽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但是太宰其实是有点怕寂寞的类型,所以每天都被冷暴力的话感觉会有不太好的结果,别把这种压轴技能当平A用啊。[最高干部:烦死了,都说了我没有。][18:那家伙从头到尾哪里看着像是怕寂寞的样子啊??]
那个啊,不是说就算猫猫狗狗之类的被长期冷落也会抑郁的吗?太宰是远比猫狗更麻烦的生物,所以各种方面都要更注意一点啊,否则如果那家伙心理变态了造成什么糟糕的后果也很不好吧,别给黑手党的其他人添麻烦。
虽然每天都想方设法地逃避工作这点确实很可恨,不过偶尔也给那家伙一点甜头吧,比如说空闲的时候亲自下厨做点好吃的东西什么的,我觉得太宰还挺吃这一套的。[最高干部:逃避工作?][干部:就算你这么说,那家伙也完全没有什么值得被给甜头的好行为。]
另外再稍微说一点状态的判断技巧吧,简单地说状态越好的太宰看起来就越欠揍,而且垃圾话也越多,千奇百怪的恶作剧越频繁,如果说每天就安安静静地老实坐在那做正事的话,恐怖到这种程度大概离世界毁灭也不远了吧。[15:不是,这跟害虫有什么区别?]
对了,太宰之前拐弯抹角指责我加班太多的时候还说过,受到冷落的太宰就会心情不好,日积月累下来就会跑去黑手党楼顶跳楼以死明志,从太宰治变成大辛台来让不听话的小狗好好正视主人的存在什么的……[18:连给自己都起这种外号也未免没品过头了吧??]
虽然是司空见惯的地狱笑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段好像不是凭空编造,真的会有大辛台这种奇怪的青花鱼吗?有点难以想象啊。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之后再想起什么明天再说,我去睡觉了。
[干部:太宰这辈子安安静静老实做事的时长加在一起能凑够两小时吗?]
[最高干部:身为黑手党的首领,每天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之中不是正常的吗?都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减少对恶作剧和垃圾话的兴趣也是理所当然。]
[18:?]
[15:?]
[干部:?]
[最高干部:干嘛?]
[干部:本来还想反驳混蛋太宰怎么可能有那种状态,但是你他妈的该不会是要来现身说法了吧?!]
[18:突然很担心你那边的世界啊……]
[15:难道真的存在我把混蛋太宰都能养死的世界线吗,那我还有希望尝试养狗吗,我不会是那种养什么死什么的体质吧……]
[幼儿园:啊?我不能养狗吗?]
[最高干部:说什么胡言乱语,首领和干部之间只存在雇佣关系而不是饲养关系,而且我可没有在护卫工作上懈怠过,为了避免毒杀那家伙的饮食我也经常经手。]
[干部:早就想说了,怎么感觉每次你留言都那么公事公办啊,好歹是这么离谱的话题你倒是也一起吐槽几句啊!而且你们俩不都是最高干部吗怎么画风完全不一样啊!]
[最高干部:像他那样松懈的态度才有问题吧。]
[幼儿园:你不喜欢太宰吗?]
六月六日
怎么昨天小朋友的留言之后就没有回复了?算了,确实是有点难为情的问题就是了。
虽然承认的话确实有种丢脸的感觉,但对太宰肯定是喜欢的吧,不然也不会交往了。[18:别这么轻描淡写地就承认了啊!]
而且另一个最高干部那边果然不太对吧,总觉得很危险的样子。既然如此今天就顺势讲下关于如何对付看起来怪怪的太宰吧。
那家伙虽然脑袋很好用,但有时候也会有蠢得不可思议的一面,比如说……我之前有翻到过太宰藏起来的以前的纸片,正面是工作文件,那家伙总在文件背面随手涂鸦,还有应该是神游时不知不觉写下来的字。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中也喜欢我”“好想被中也喜欢”“区区中也凭什么不能每天只围着我转”“我很拿不出手吗”之类的,大概是因为这样丢人的内容见不得人,所以写了这些内容的文件没有像其他被乱画的文件一样交上去,而是被私藏了起来。[幼儿园:真的吗?]
还有一看就是确定关系之后写的,像是“中也为什么会喜欢我”“中也会喜欢我到什么时候”“能不能一直喜欢我到死”这样的蠢话。[15:真的假的这也太蠢了。]
一看就觉得很蠢对吧?要不是亲眼看到,我也想象不到那家伙会偷偷琢磨这种事情,毕竟平时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什么都能看穿的样子,结果连我们喜欢他们都看不出来,简直让人忍不住怀疑以前那些计谋该不会都是运气好误打误撞出来的吧。
还有一心虚就装作淡定的样子到处转移话题,除了演技很好之外幼稚程度跟小学生比也没强到哪去吧。
有时候太宰可能会隐瞒一些事,虽然好好地说“瞒着我的话会觉得不安”这种话多半就能问出来,但毕竟是我们,所以怎么想都肯定说不出口啊,所以大多数时候就睁只眼闭只眼也没关系,反正那家伙基本还是心里有点数的,不会做太出格的事……大概。[干部:大概?]
不过作弊秘籍当然也是有的,如果因为太宰的隐瞒而行动失误受了伤什么的,那家伙也会自己偷偷反省吧,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话,故意受点伤什么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或者说,这边也故意隐瞒太宰些什么事情,然后等到对方忍不住的时候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用秘密交换秘密了吧。
那今天就先这样?回见。
[幼儿园:知道了,太宰想被我喜欢!]
[15:今天画风突然有点纯爱,说实话不太习惯。]
[最高干部:几乎全程都在胡言乱语。比起这个,我觉得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进行确认。]
[18:什么啊?]
[最高干部:你们所谈论的“太宰治”,是身高为181cm、黑色短发、常年包着绷带、擅长使用诡计的男人吗?]
[干部:虽然的确是离谱了点但也不至于到需要怀疑我们讲的是不是一个人的程度吧!!!]
[15:混蛋太宰这么烦人的物种,你要能找出第二个也算你牛逼。]
[18:这都几天了你居然还停留在这个问题上?!]
[最高干部:你们难道不觉得可疑吗?这家伙所写的内容完全跟我所认识的太宰对不上,太宰根本不可能喜欢我,所以不能排除同名同姓的可能。]
[干部:所以说你果然就是现身说法的那一类吧?!]
[幼儿园:太宰明明就喜欢我!]
[18:要不你真的好好背一下这个笔记本上写的东西吧,感觉目前看下来好像就你最急需。]
[15:所以混蛋太宰真喜欢我?!]
[幼儿园:喜欢!]
六月七日
怎么又是一到小朋友就没人回话了,你们这样是欺负小孩子吧?
太宰当然喜欢我们啊,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据说是一见钟情这种级别的……仔细想想那家伙刚认识的时候好像的确有告白过,但当时还以为是故意讨人厌的玩笑话。[15:难道不是吗??]
我说啊,同为最高干部的那位,情况真的不太妙吧?感觉好像关系很紧张的样子,太宰那家伙受得了吗?明明是连续工作超过两小时就嚷嚷着要亲一下充电的家伙。[18:怎么看都是故意夸大其词吧。]
而且大家都没反驳喜欢太宰啊,果然每个世界线的我都会喜欢那家伙吗,感觉更没面子了。
偶尔稍微透露一下这份喜欢能让那家伙开心很久的,你们要不要试一下?不过可能会让太宰变本加厉地粘人就是了,毕竟蹬鼻子上脸是他最擅长的。
其他人就自己斟酌就好了,但是你,另一个最高干部!你不要斟酌了,待会儿就去行动起来!去拉他一起打几局游戏![最高干部:?]
如果必须要什么理由的话,那关照首领的心理健康难道不是重要事项吗?就算是机器也得时不时上点润滑油保养一下,更何况是太宰这种麻烦的家伙。
就算不相信我说的,你也不想太宰那家伙真的出什么问题吧?就当做是以防万一试试也没什么坏处,还是说你觉得太宰讨厌你吗?以那家伙的脾气不可能为不喜欢的人设立一个职位,还放在身边做贴身保镖的啊。
嗯……话虽这么说,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由我来保证太宰的想法好像也没有什么说服力……[幼儿园:太宰他说可以有!][15:你们又在一起看啊?!]
不如这样吧,干脆去莫名其妙地打他一顿,绷着脸什么都不说,打完就走一点都不要理他,然后过半小时再出其不意地开门进去,看看那家伙是不是一脸委屈兮兮的怨妇样在复盘不就能验证了?[18:你这验证方式也有点邪门了吧?!]
总之,只要丢掉刻板印象、掌握规律的话,太宰这家伙其实还挺容易懂的,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搞不懂就一律当做膝跳反射好了。[干部:你这膝跳反射的范围也太广了吧。]
今天先到这,那家伙在喊我给他吹头发了。
[幼儿园:太宰说你可以代为保证!]
[18:就算是小鬼阶段的青花鱼也还是青花鱼,那家伙会老实说实话?]
[幼儿园:是作为今天用我的脸磨牙的道歉!骗人的话太宰就是小狗!]
[15:那小子是狗吗??]
[干部:那个最高干部呢,不出来说两句?]
[18:再多抬几天杠,连幼儿园小孩都要看出来你在嘴硬了……]
[幼儿园:嘴硬!]
[干部:虽然你好像很确定的样子,但他讲得越来越玄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开始担心你那边的情况了啊。]
[15:就按上面说的去打那家伙一顿呗,反正是混蛋太宰,不打白不打……]
[干部:真走了?]
[18:他是不是跟太宰待太久了,已经传染上不听人讲话的毛病了。]
六月八日
晚上好,今天也还是没有改变想法吗?好歹都是中原中也,也不至于这么不相信我吧。
如果之后这里哪个人认识的太宰真的变成了那个,什么来着,哦大辛台,到时候再感到后悔就来不及了吧?[15:就别再提这个神经外号了!]
虽然每次自杀都是搞笑一样毫无效果,不过还是不要帮他下定这种决心吧。
其实就连我家的白痴首领,直到现在也还是会有难搞的时候,不能随时掌握到我的行踪就会闹脾气,那家伙在某些方面好像有着正常人难以理解的执念……
还有种很诡异的,呃……奉献精神?不对不对用这个词果然还是太诡异了,总之就是太宰自己称之为“主人的职责”,我倒觉得更像是喜欢往家里叼死老鼠的猫那种感觉。[干部:看你差点用奉献精神形容太宰,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明明是个头脑灵活得恐怖的家伙,在刷好感度这方面反而异常地老土,会不声不响地把觉得我会想要的东西塞过来,难道以为我们是什么游戏里只要收到礼物就会自动加好感的可攻略角色吗?
虽然可能会塞得有点隐蔽,但我觉得你们仔细想想的话应该能想得到吧,那家伙就是会用各种奇怪的方法塞过来奇怪的好处,而且有的可能只有在他自己的神经病视角觉得是好东西,实际上只能让人火大。[18:别勾起我火冒三丈的回忆。]
不过不对喜欢的人使用那些操控心智的阴谋诡计,其实这也算是个优点吧?惹人生气的白痴总好过毫无诚意的骗子吧,说不定就是因为有着这种漏洞百出的方面,我们才会喜欢那家伙。
毕竟是太宰这种人,偶尔会有误解或者怀疑什么的也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反过来想的话,本来就是个巧言令色的家伙,如果唯独认真对待喜欢的人还被质疑的话,好像也稍微有点可怜,虽然也是自作自受就是了。
即使如此也别放任那家伙自己思考啊!人怎么可能会猜得到往屋子里叼死老鼠的猫的脑回路啊,万一思考的结果是需要叼更多死老鼠堆成山不就糟糕了![15:非要用这么生动的比喻吗?][幼儿园:我讨厌老鼠……]
所以说哪怕是为了不被死老鼠淹没也好,还是及时去了解一下太宰在想什么吧?同样都是中原中也,我也很难想象其他的我能够不喜欢上那家伙啊,我们就是对这种一股脑地喜欢着自己、偶尔还让人放心不下的白痴没什么抵抗力的吧?
对待喜欢的人,稍微没面子一点总比失之交臂要好吧?我可不想某天在这个卡通风格的笔记本上看到什么badending的故事啊,这里没有擅长安慰人的吧。
那就这样,不过今天还挺闲的,可以多聊一会儿。
[18:总觉得你是不是对混蛋太宰挂了什么奇怪的滤镜啊?]
[15:看完满脑袋都是死老鼠……]
因为太宰不就是这种家伙吗,又不是我想的,而且也不全是死老鼠,只不过多少会混进去而已。
[干部:死老鼠都还可以了,不往屋里叼屎就不错了。]
[幼儿园:不卫生!]
话说另一位最高干部呢,今天怎么没冒头?该不会是逃避可耻但有用去了吧??
[干部:说不定是虽然在看但没脸讲话,如果是我的话我反正没脸出来。]
[18:所以说为什么我们放着红酒跑车摇滚乐这么多话题不聊,每天非要凑在这讨论太宰啊!!]
都说了要教你们怎么对付太宰了,这不是最实用的知识吗?学会之后少生的气都能多活两年。
[15:就非要看上一个让人上火到折寿的混蛋吗?我们是什么脖子不够歪的树就不吊的白痴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已经吊了也没办法吧。
[幼儿园:我要背下来,以后每次都赢过太宰!]
[18:虽然那家伙已经看完了你要背的东西,但还是祝你顺利吧……]
[干部:所以问题最大的那个是真的不打算出来了吧。]
[15:要是我我也不出来。]
[干部:不会真出问题吧,我可不是来看悬疑番的啊喂!]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说不定是正在把知识付诸实践呢,要是能进展顺利就好了啊。
[18:你也太爱操心了吧。]
好像的确是有点,可也没办法吧,我看电影的时候最讨厌互相喜欢的人因为奇怪的误会错过这种剧情了,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好好在一起吗。
喂——你在看吗?要是在看的话记得早点去找太宰缓和下关系啊,别真的拖到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幺蛾子,到时候我们隔着笔记本也帮不了你的!
太宰那家伙可是真的干得出莫名其妙把自己弄死的事的啊!
[最高干部:在打人,回头再说。]
[干部:??]
[18:你还真去打啊?!]
[幼儿园:打谁?]
这样啊,那你加油,明天记得来继续聊天,我还有好多太宰的黑历史没讲完。
[15:你也别这么自然地表示赞同啊!]
抽象抽象抽象抽象别喷,每个宝宝都很可爱,很好
还在读书哦夏目老师,休息一下好不好
(应该不会没人知道有些汉化组翻译的是“希格玛”吧?)
七夕贺文,一路跑歪的IF线,沙雕搞笑向。
尝试写给IF宰一个温柔的世界,希望大家看过之后也能快乐。
私设如山,ooc预警。
1
森鸥外现在很头痛。
自己一时兴起捡回来的少年,本来打算当做用完就扔的石子,没想到对方竟是拥有着惊人天赋的钻石,让森鸥外忍不住起了惜才之心。
只是这孩子实在太闹腾了,天天嚷嚷着要zisha,走着走着会突然往旁边河里一跳,看到长相奇怪的毒蘑菇直接就往嘴里放,偷偷拿森鸥外药箱里的药物当糖豆吃,托他的福,森鸥外的急救技术突飞猛进。
今天也是,森鸥外把太宰治从树上摘下来,熟练地给对方做了心肺复苏之后,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发又被愁掉了几根。
太宰治...
太宰治是真的聪明,但性格也是真的乖张,不是一句熊孩子就能简单概括的,森鸥外尝试了各种手法都没能把他这别扭性子纠正过来。
他回忆起几年前和福泽谕吉决裂时,江户川乱步说过的话。
那个少年明明一脸孩子气,眼神却锐利得能突破一切虚伪的表象,看破人最真实的内心。
他说:“大叔,你其实完全不会教育孩子吧?”
森鸥外:.......扎心了。
现在的孩子们都是这样的说话的吗?!江户川乱步也好,太宰治也好,小嘴跟抹了蜜一样,戳人心窝子的话一句接一句。
但是看着被内疚折磨得双眼无神的与谢野晶子,森鸥外不得不承认,和自己扯上关系的孩子确实没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看着这个格外聪慧,又因为过早地看破人性而对世界绝望的孩子,他内心某个地方突然像是被碰撞了一下。
森鸥外说不清是同情、怜悯、还是物伤其类,总之他突然起了想要好好培养太宰治的冲动。
于是命运的齿轮在这个瞬间突然错位,仅仅是一念之差,未来便像匹脱缰野马般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2
“不要,这是我捡回来的小狗,就是我的,才不给别人。”
太宰治死死搂着中原中也的脖子,任森鸥外怎么劝都不撒手。
不是,你低头看一眼,中也君的表情像是马上就要咬人啊!
果不其然,忍无可忍的中原中也一拳怼在太宰治的肚子上,“谁是小狗啊!老子是自愿加入港口黑手党的,才不是你捡回来的!!”
“噗哦!........好痛!要不是我从悬崖下面把中也捡回来,你现在早就无家可归了!”
“那还不是你算计我!”
“我不管!之前你输了游戏对决所以就是我的狗了!”
“我什么时候和你打赌了!而且之后我去检查了,我用的游戏机把柄上被人淋了饮料,肯定是你这家伙作弊,这次胜负我不认同!”
“你有证据是我干的吗!输了还不承认,中也是赖皮小狗!”
森鸥外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偏偏这俩小孩谁也不听他的话,现在已经扭打在一起了,最后还是围观的尾崎红叶看不下去,召唤出“金色夜叉”强制分开两人。
“森殿下,太纵容孩子不可取。”尾崎红叶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梦野久作扯着森鸥外的大衣撒娇:“那两个大哥哥在玩什么,我也想玩!”
森鸥外:“.......乖,你是个成熟的大孩子了,和那边的两个幼儿园小班的不一样,咱们不玩。”
最后无论太宰治怎么抗议,中原中也还是被分配到尾崎红叶的直属部队,并且跟着她补习各类知识。
森鸥外:带一个孩子都快累秃了,带俩那还得了。
见太宰治还要闹腾,森鸥外面色和蔼地对他扬了扬手里报告:“太宰君要是想要去红叶君的部队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但是在那之前,你们两个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把文件翻到最后,指着最后一段文字说道:“里面写着,兰堂君是此次前首领复活事件的幕后黑手,被击败后告诉了你们关于实验室的真相。”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对视一眼,太宰治回答:“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嗯嗯,到这里都很正常,问题是后面,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兰堂先生在痛哭流涕地表达了对港黑的感激和愧疚后,化作蝴蝶飞走了’?”
对面的两个小孩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森鸥外,最后老实孩子中原中也被盯得实在受不了,硬着头皮开口:“这个......兰波老兄的异能不是叫‘彩画集’吗,所以变成蝴蝶啥的也是有可能的,画里的花蝴蝶什么的.........”
森鸥外:异能名字还能这么解释的吗,那他的怎么办?
其实稍微一想森鸥外就能推理出来,兰堂——不,现在应该叫兰波,是被他俩私自放走了,但是对港黑总要有个交代,于是便瞎扯了个理由写了上去。
森鸥外瞥了太宰治一眼,对方理直气壮地瞪了回来,很好,报告上的胡说八道是谁的手笔一目了然。
森鸥外的心思太宰治再清楚不过了,他要是真心想要赶尽杀绝的话,当初战斗刚结束的时候就该追查兰波的下落,现在对着报告挑三拣四,无非是想让自己安分点。
这话没错,森鸥外确实没有想要对兰波怎么样,虽然对方是国外派来的间谍,但他其实没有接触过太多港黑内部机密,兰波毕竟是个超越者,港口黑手党之前又有恩于他,现在兰波在过去隶属的组织处境不明,说不定以后森鸥外还能白得一个强力战力。
在心底撇了撇嘴,反正之后森鸥外肯定还会让他和中原中也凑在一起,今天姑且就先不计较了。
森鸥外大发慈悲一挥手,表示此事揭过不提,两个小孩松了一口气,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他俩落荒而逃的背影,尾崎红叶略显担心地问道:“这样真的好吗,首领,妾身怎么觉得这两个孩子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森鸥外:“钻石还是要用钻石打磨,他们两人在一起才好........大概、也许、可能.......吧?”
3
如森鸥外期待的那样,中原中也确实是颗隐藏的钻石原石,他办事认真,有责任心,按时完成尾崎红叶布置的课业,而且因为本人重情重义的性格,和港黑的年轻一代关系也相当不错,和某个让人头秃的小兔宰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到中原中也的哥哥出现。
魏尔伦找上门时,中原中也正在和“旗会”的人在酒吧聚会,说了没几句就动起手来,要不是兰波和太宰治及时赶到,估计“旗会”的几人就要当场交待在那里。
之后又横滨放佛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总而言之,港黑付出了不少代价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横滨:滨滨我呀,又苟了一天。
“我愚蠢的欧豆豆呦,这些人类只是在利用你,只有身为同类的哥哥我才是你的同伴,放下那些无聊的羁绊和我走吧!”
森鸥外:........
中原中也:........
太宰治:.........
兰波:“不好意思,保罗他不太懂得怎么和人相处,来之前参考了一些日本经典漫画里关于兄弟关系的内容,可能选择的对象不太合适......”
太宰治:“哼哼哼,区区魔兽Guivre,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我可是古老的魔术士转世,身上刻着契约,这些绷带就是封印我魔力的道具.......”
森鸥外:.........
兰波:........
中原中也露出嫌弃的表情:“切,你这些算什么,让你见识一下吧!”
他豪迈地将帽子手套一甩,摆出拳击的动作:“当摘了这些拘束工具后,我的移动速度就是往常的4倍快!怎么样,眼睛跟不上我了吧!”
森鸥外:..........
注意到旁边的兰波突然打了几个冷战,森鸥外转头关心道:“怎么了,兰波君,是身体不舒服吗?”
兰波哆哆嗦嗦地回答:“不,非常感谢您的关心,我只是被他们中二病特有的羞耻感应答冷到了,现在要被冻死了。”
拍了拍手,森鸥外笑的一脸和善:“好了各位,插科打诨就到这里吧,能说说你们今天找我真正的目的吗?”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收起脸上做作的表情。沉默几息之后,魏尔伦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在来到日本之前,魏尔伦和兰波就已经和前组织闹翻了,而经此一战,魏尔伦身负重伤,实力大不如前,加之此前兰波的旧伤,如此一来,要摆脱来自欧洲的追兵,加入港口黑手党便是现在能想到的最优解了。
森鸥外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虽然我很欢迎两位,但是欧洲那边可不好应付啊........”
他刚说完,太宰治就在那边拆台:“这有什么难的,兰波先生八年前就被登记为失踪了,现在只要伪造出魏尔伦已死的假象就好——反正当时在场的也不剩几个活着的了。”
森鸥外脸上的表情不变:“此外发生了如此大的伤亡,政府肯定不会轻易翻页的,您也知道政客什么的最难应付了.......”
太宰治:“骗人,森先生明明最擅长糊弄那些肠肥脑满的官员们,之前不还哄得藤原议员和你称兄道弟的。”
无视掉逆子的话,森鸥外继续道:“要想保住两位,港黑需要付出的代价不会太小——那么魏尔伦先生能为港黑带来什么呢?”
太宰治:“拜托,这可是两个超越者唉,虽然都是残废了一半的,不过收拾善后确实好麻烦啊,要不然只留兰波先生好了,反正麻烦源头都在魏尔伦,他现在又废了,不如当成礼物送给政府唔唔唔.......!!”
中原中也赶紧捂住太宰治的嘴,没看见森先生和魏尔伦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吗!
总而言之,港口黑手党捡漏两个超越者(战损版),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4
在中原中也把自己便宜老哥捡回来后,太宰治也在某天突然带回来一个高大的红发男人。
他满脸兴奋地向众人炫耀:“织田作是我捡到的哦,他的异能力超级有趣!”
听完事情原委的中原中也:“.......怎么想都是人家织田救了你吧!?”
“东南西北那么多方向,而我倒下的时候偏偏选择了织田作的家,所以就是我捡到了他!”
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随后点头:“有道理,那就是太宰捡到了我。”
中原中也:“.........不,这单纯是太宰的强词夺理,你倒是吐槽啊喂!”
织田作之助头顶的呆毛晃了晃,“这里是吐槽的节点吗,原来如此,吐槽还真是个高深的学问。”
“咳!”森鸥外咳嗽一声,示意众人不要无视他的存在,“好了好了,不要吵架—能说说你们今天找我真正的目的吗?”
嗯?总觉得这句话之前好像说过。
“我想让织田作加入港口黑手党。”太宰治说道。
“欢迎,像织田君这样的人才加入港黑我当然非常乐意......”
“——但是织田作不想杀人。”
“额,”森鸥外噎了一下,不杀人的前杀手?“这........再怎么说我们毕竟是黑手党,不杀人的话那只能是些边缘职位........”
就算这两年森鸥外开始洗白组织的部分产业,但是他们本质还是暴力集团啊!加入黑手党而不杀人怎么想怎么离谱吧?!
太宰治倒是理直气壮:“知道啊,这不是找您开后门来了吗,不然我就向儿童保护机构举报森先生雇佣童工,剥夺监护权!”
这时候你倒是想起我来了,不孝子,调皮捣蛋顶撞我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我是你监护人呢!
而且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和身手,不让他上前线也未免太浪费了,森鸥外可不是什么慈善家,虽然这几年的行事作风和在军队里有所改变,但骨子里仍旧奉行“最优解”的理念。
一个不乐意杀人的前杀手,港黑收进来做什么,难道让他去带孩子吗........嗯?等等!
森鸥外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他脸上挂起和蔼的笑容,语气亲切地问织田作之助:“织田君,听说你之前完成过不少任务,相比从业经验相当丰富吧?”
这是要开始面试环节了吗?织田作之助打起精神,谨慎地回答道:“我参加工作的年龄比较早,虽然从事过一些不同职业,但大部分都是些普通工作。”
“哪里,能得到太宰君的肯定,织田君的能力必然值得信赖,听刚才的介绍,织田君有写作的爱好?”
“您谬赞了,我现在还在学习阶段,尚未动笔。”
森鸥外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织田作之助一一回答后,对方的表情显而易见的变得愉快起来。
“工作经验丰富,能和太宰君相处愉快证明心理素质强大,还会照顾无理取闹的伤员,情绪稳定,临危不乱,”无视太宰治的死亡视线,森鸥外满意地点点头,“最后冒昧问一句,织田君讨厌小孩子吗?”
织田作之助郑重道:“不,我很喜欢小孩子。”
“很好!你被录用了织田君!”
于是织田作之助便被森鸥外派去照顾梦野久作去了,顺便兼任新人枪术课培训老师。
太好了,之前梦野久作的保姆一个月就废了三个,港黑人再多也禁不住那么消耗,织田作之助到来如同及时雨一般,简直堪称天选保姆。
对此,森鸥外很满意,织田作之助很满意,太宰治很不满意。
他疯狂闹腾:“诶诶诶?明明织田作是我介绍来的,不分到我的部队也就算了,怎么分给Q那个小屁孩那边去了?我不同意!”
抗议无效,太宰治被森鸥外提溜着后脖子扔出了门外,织田作之助见中原中也还有工作要汇报的样子,便也十分有眼色地选择了告退。
出了门之后,太宰治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两人沉默地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半晌太宰治才开口道:“抱歉,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太宰治,困惑道:“为什么道歉,你给我介绍了这么好的工作,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我不知道让你加入港口黑手党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
其实按照从“书”中得到的记忆,武装侦探社对他来说才是最合适的去处,只是出于私心,明知道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太宰治还是将织田作之助介绍给了森鸥外。
虽然在太宰治若有似无的引导下,森鸥外如他所愿将织田作之助安排到了梦野久作身边,但是太宰治仍然觉得非常不安。
“织田作,如果有人给了我一枚可以决定未来的硬币,抛出sideA的话,虽然现在可能得到短暂的幸福,但是未来极大概率会迎来亲友的死亡,而抛出sideB,大家都会活着,可是全都伤痕累累苟延残喘,你觉得我应该选择哪边?”
背着光,太宰治的脸庞藏在阴影之下,明明灭灭地看不清他的神色。尽管不太明白太宰治这个问题的用意,织田作之助仍然认真思考后诚实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如果是太宰你抛硬币的话,应该可以做到两边都不选,让硬币立着吧。”
既然两边都很痛苦,何不选择第三条路。
愣了一下,太宰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啊织田作,总是说出些出乎意料的话啊!”
他擦掉因为笑的太厉害而涌出来的生理泪水,喃喃自语道:“是啊,你说的对。”
所以我想赌一把,在这个一切似曾相识但又完全不同的世界,赌一个奇迹的发生。
“你们两个傻站在这里做什么?”中原中也汇报完毕出来,疑惑地看着在走廊里站着不走的两人,“正好,太宰你翘班这几天文件都快堆到天花板了,赶紧给我把堆积的工作做了!”
太宰治灵活地侧身躲过中原中也来抓他的手,一边往织田作之助的身后躲一边嚷嚷道:“等等,中也,我刚才和织田作讨论的问题,你也来选选看吧!”
“什么问题,不会是你为了逃班找的借口吧?”中原中也停了下来,怀疑地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大呼冤枉,然后将问题重复了一遍:“所以中也会怎么选择呢?抛sideA还是sideB?”
中原中也礼貌回答:“抛你个头。”
太宰治:........
中原中也冷笑:“我选择把硬币撅了,然后揪出来给我硬币的人暴揍一通。”
“这什么狗血的三流剧本,也想决定老子的人生,撕碎给你看啊。”
“如果我说,背后‘神’一样的存在操控呢?”
对上中原中也一言难尽的眼神,太宰治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对方的存在本身就是“神明”的一种,在中原中也听来这话简直不能再有病了。
不过中原中也回答地也非常迅速:“那就战斗。”他露出一个嚣张又肆意的笑容。
“管它是神明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敢与我为敌,就要做好与重力一战的准备吧!”
灯光从中原中也的头顶落下,让他好像整个人笼罩在光芒之中,太宰治怔怔地看着,连对方伸过来的手都忘记躲避。
中原中也跟逮猫一样揪着太宰治的领子,“问题回答完了,现在赶紧给我回去工作!”
“等、等等,呼吸不上来了!”太宰治回过神,拼命挣扎起来,“........织田作救命!”
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下,举起手臂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战斗吧,fighting?”
“诶诶诶诶——!工作什么的我才不要啊啊啊!!”
走廊里回荡着太宰治的悲鸣。
彩蛋是“得到记忆之日(上)”,有兴趣可以看看
假装为了给姐姐妹妹编头发找千切学的忠犬
“嗯?你认为我小小年纪就会精通眼神交流了?”修治道。
“不要答非所问!”
“那我告诉你:没有。这么高的楼,我怎么可能看得到他的正脸?光是可逆的,同样,他也看不见我的眼睛。”
“所以你承认你看?”
“我试图看过。”修治顿了顿,说,“但什么也看不到,其实站那么高,真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中也本来想狠狠瞪这小屁孩一眼以示威慑,但又被他末语的落寞感染得心情五味杂陈,于是他战略性沉默了半天来整出了一句话,“总之,以后你也别指望能从落地窗里望出什么希望了,我会关上那窗子,也禁止不经批许离开首领室乱逛!”
“哦,你不是一直把我关在里面吗?”
“什么呀!”中也烦躁地挑了挑鬓边发丝...
“什么呀!”中也烦躁地挑了挑鬓边发丝,说,“我现在耐心有限,过几天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给我去把那人找出来,不然别怪我不信你。”
“哦。”
“哦什么哦呀,你才几岁怎么就那么欠揍?”
真是的,不是那张那么相似的脸,他不介意这个给上一拳,算了,尊重跟先代相似的脸是现任美德!中也恨恨地想。
“就我一个人?”修治面无表情地直起了身。
“不是慈善家对吧?”修治用一个清脆的指响打断了谈话,“那也无所谓。不过,你保证我可以挑选召派与我同行,助我捕猎的的良犬。”
"Mafia全体人员随你抽调,但他们只有义务帮你完成任务,可没功夫陪你任性。“中也冷冷地凑上前,直视着沙发上眉目清秀的少年,一字一顿地说,“而且,要是被他们怀疑你有所背叛的话,我可保不准枪/子儿会从哪个角度嵌入你的脑壳。”
“不会的。”少年勾起了一个纤薄而狡黠的微笑来直面中也的怒视,“我只需要一个人来作饵,而且他也不用枪支………”
“谁?”
“你。”少年调皮地挑了挑手指,抵住了中也差点没被惊掉的下巴“他能急借先代邀功,也能为你的头颅现身。”
“你......你拿什么作保?”中也被这猝不及防的爪尖挠颔弄得声音颤抖,“拿我来假死一次?真是兴师动众呢……”
“你以为没有奶酪老鼠会有理由出洞?”那孩子笑得如此玩味,妖冶,“真是比我还没把握的主意呢,什么也不付出。”
“你小子也太张狂了!”中也仿佛嗅到了毒气般立马抖了个机灵,将自己俯向修治的身板重新挣直了起来——恢复到了安全的距离,“你以为对mafia首领指手画脚是件很安全的事吗?”
“我只是请首领大人考虑考虑。“小修治面无惧色地对向中也,幽幽地说:“毕竟,这是mafia与侦探社的合作,既然我方已交付人质”的诚意.......”
“你别借机道德绑架我!我也顶多只是考虑一下!“中也真被这孩子搅得头疼,他青筋暴起的拳头已不确定会不会于某时某刻给他那张脸皮的来上一记,再使用几招星掌,将某个亡魂的残影彻底挥散。
“哼,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能撑到我同意的那天才算走运,所以一路小心的是你!”中也努力把出副眦牙咧嘴的之相,然后却极其迅速地转过头,如同心虚的败者一般逃跑了。
只留下修治孑然一人,孤零零地龟缩在了被夕阳色染得蓬松的沙发上盯着那黄昏色逐渐被随中也离去而降下的窗罩吞蚀,却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搞不好明天就会割下他的脑袋,一销烦恼。
中也独自手在大楼走廊内毛茸茸的绣纹地毯上,不住地揉搓着自己的手套。他迷惘的眸池中映出了高高一轮落日,他钻蓝色的瞳色就像大海一般托着这份摇摇欲坠的悲凄之美。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同那孩子接近,就不由自主地忆起前尘往事,忆起那张如百合花般纯美的侧脸,忆起那条优美得无可挑剔的弧线。
简直像他的转世一样,这种生来就被正确厌恶的性格。从没有人能像他那么格格不入,不合常理.......
年轻的首领闷坐了两个小时,却绞尽脑计都圆不了这份巧合。
太异常了。
他瞥了眼窗外渐渐揭下遮面云翳的钩月,喃喃自语道:“太异常了。”太异常了,名为修治的孩子。
太异常了,为一个小孩心神不定的自己。
“首领,已近八点了,用餐的人已经……”一个畏畏缩缩的手下小步挪向看着潢滨夜景发呆的中也,欲言又止。
“没关系,我.......”中也恍恍惚惚地盯着了撒满一地的,如银屑般透亮的月光,语无伦次道,“我没胃口呢,没关系,可以不吃的。”
“可以不吃的。”
“..反正不会饿死的......”
“中也,请帮我递瓶胃药……”
“啊啊啊,真受不了.......中也,看我这么痛苦很无聊的呢,咳咳……”
“别为这种看别人痛苦的恶趣味通宵啊,我可没有这么傻的狗狗……”
回忆,被人类赋名为回忆的东西,潮水一般涌上了中也的神经节,印象中的[那个人],总是不老实按点吃饭,总把自己的身形削得比竹竿还要消瘦却要坚持承担着如山般重的组织责任......显得他好像个蛮有自我牺牲精神的英雄一样,呸,这种一心寻死的家伙,算什么英雄!中也无不怀念地磨了磨牙,还不如别逞英雄呢!
中也自言自语地站起身来,人脚尖下意识地向[他]的办公室迈去——这也是他多少不眠夜魂不守舍的办公室啊!无论是[他],还是他,最后的回忆都会归于此地,归于这清冷压抑的失落之地,
中也轻轻地推开了门,走入了这片黑暗之地,是他把落地窗关上的,所以今夜并没有清辉迎接他,中也叹了口气,正想去摸索不怎么用的开关,却由着从门外透射入的月辉窥见了一团小小的东西伏在了软沙发上,正规律地呼吸着——尽这规律并不算太平稳。
啊,是修治那小子。
中也郁闷地停下了摸索开关的手,反而选择将门拉得更开点,让月光透析进来。他踏着圣洁的月光缓缓走向了缩成一团的小修治,开始打量他那张半隐于垢暗的睡颜。只见冷蓝色的清光打在他那卷曲有度的髦发上,在其上晕出了可爱的高光,他的羽睫紧紧地缝在了一块,还遮住了浅浅的泪痕。中也甚至能捕捉到那晶莹的珠体流过的印记。毫无疑问,这美得哀伤的睡颜应该属于长眠于水中珍贝里的仙女,而些非人间之物。
所以他也会泣泪成珠吧。中也冷不丁地想,他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完全相信了自己编的谬论。不过,说到泪水的凝固,中也似乎也不太情愿地意识到,这霜色的泪痕极有可能是被冻出来的……冰冷,幽闭,孤寂,没有一丝月光的的首领室里,这孩子是抱着什么心态睡着的呢?他的梦乡也会受到冰寒的侵蚀吗?
他一个十一二岁,瘦得皮包骨肉的少年
饶是时任Mafia首领的中也,内心也依旧抹不去扶老奶奶过马路的良善本性。他的青涩使他恍惚心软,使他扪心自问起自己是否思虑周全,竟然把这么一个孩子孤零零地锁在这么一个暗冷之狱中。
无论如何,他承认他心酸了。
可他手头上暂时也拿不出什么被子,所以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取下自己肩上的红围巾,将它平叠了几下,准备轻轻地落到修治身上。
然而就在纱布蹭到修治衣衫的那一刻,那孩子的嘴忽然翕张起来,吐出了一系列断断续续的梦吃,但却十分低沉含糊如虫吟,那来自远古的次声波一般的幽深。但中也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知为何,他将那孩子微刺的发声认定为了抗拒的表现——抗拒外界对他的作用力,即使身陷噩梦冷汗湿身,也抗拒醒来的执拗。
曾几何时,当自己解决定风暴之后做的第一场梦,被那浑蛋描述得绘声绘色:“中也呀可被拷问得遍体磷伤只顾呻吟,也不肯醒来呢!”是啊,因为当时太执着于人类的身份了,无论如何都想要一探真相。那么,这半梦半醒叫唤着什么的孩子,脑海里又束缚住了什么魔梦之蝶呢?
中也来了兴致,他也期待着这小大人会做什么幼稚的梦。
一秒.......两秒……修治藕白色的小拳头越握越紧,青筋毕露,唇语也随着手臂的颤抖欲发紊乱:“不要......不要来.......织田作。”
“织田作?”中也抖了个机灵,果然是间谍吗?他的思维如同电报打字机般“咔咔”的运作,他盘算不清自己该干什么?继续听下孩子绵绵不绝的思念,亦或.......
“快走啊!走!”
“……”
“求求你了”修治声情并茂地喊着,“快走啊!你打不过他的!你夺不走我的!不要去死,不要……”
中也脑袋的红包警报已拉起了长鸣,他有预感,再继续听下去就能把握住这孩子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叛徒铁证了。他不由地握紧拳头头,咬紧了牙关,屏住了呼吸,迫使自己去听一只雏鸟的哀鸣。
“别救我了!永远抛弃掉不好吗?不不要啊啊.......”随着少年的旋律一直高涨,中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差一个关键词就能说服他挥拳的决心了,拜托了,让他从梦中清醒过来也好,重新回归恨也好,不过,修治下一秒脱口而出的呐喊,却不负中也之望他打碎了他的迷梦——连同他已蓄势待发的拳头:
“中也!不要!别去伤害织田作!求你了......不......不!织田作,你明知你胜不了中也的......为什么....不要!不要啊.......
他说了什么?中也?
中也卡壳的脑细胞努力挣扎着来计算这小子道听途说自己本名的概率,可再怎么机械的运算,都盖不过中也内心中蠢蠢欲动的海啸声。在暗深的海域里,名为直觉的洋流来回冲荡,冲碎了一块块陈年暗礁,让潜水者迷乱的视线逐渐转换到清晰的视野里:
“中也!停下!这是命令!”修治如同吟唱般用啼血的尖音声嘶力竭着,那划破空气的音调,震落了他眼角噙着的泪珠,也如火药般轰炸了一旁中也的耳膜。
多么相像啊......
不,简直里一模一样的情态。
只不过少当年的淡定与玩味,添了许多孩子的无力与破碎:“中也,Mafia上行下执可不是儿戏啊!”
“如果说,让中也去欧洲是命令呢?”
.......
"chuya...画面切回眼下,那孩子正拼凑着一如往昔的熟稔之音,那种别人绝对叫不出来的口响语却如艄船从冥府驶出般从他毫无血色的小嘴中涌出。
中也,中也。
中也呆呆地看着眼下缩成一团的少年,保持着无语凝噎的姿态,半晌才稍稍缓过神来,准备收回了拎着红围巾的手缓缓地抬起,往额头上狠狠抹去了几把冷汗,“该死,是被那浑蛋附身了吗......”
“中也.....求你了,别……别伤害织田作,我什么都能答应你,我这次没有撒谎,啊啊,织田作……”那孩子闹钟般的魔音如饥似渴的地吞噬着中也的神经节,让他错乱得头晕目眩,几欲昏厥,“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是他。
他不可能回来,他那种人不可能……
不可能,人死不能复生……
不可能,那天是他亲自笑着将百合花献给了他的遗体,亲自为他的额头烙下最后一吻,彼时的冰冷,此刻的温存......太不现实了呀!
等等,也不是不可能。
不然那孩子为什么能面无惧色地应对Mafia的降下高压?
不然那孩子为什么拒绝自己用重力载他回去?
不然为什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全毫无痛感地说,从一个很高的地方摔下去,会很痛的....
所有的线索串成结环,也不是不可能。
也不是不可能,修治……修治,太宰……太宰治
那么熟悉的,阴郁的名氏,生来被正确所厌恶的性格......
中也恍恍惚惚地扭过头来,却已不敢再往少年那边投去一瞥。他完全拿不定主意,如果他的判断成立了,如果从一开始就是那家伙选择假死,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为了某敌对组织成员的叛逃的阴谋……
自己该如何面对?该作何反应?还是简单粗暴地,按部就班地奉上一拳吗?连质问的台词也憋下出一点又该怎么办。
魍魉魑魅的心境堵塞住了他所有的新陈代谢:无论是准备为他遮冷避寒盖围巾的左手,亦或关节作响的右手,都僵在了半空——爱与恨,没有一样是能完全拿捏得准他此刻五味杂陈的心结。
他也选不来。
他到底没准备去面对那个如梦魇般缠绵他每个夜半的名讳。
他只能选择落荒而逃,就好像彗星飞离它最留恋的星云一般。
翌日晨光微曦,太宰微微撑开了眼帘,一缕柔和的彩光便反射入了瞳孔。他打了个哈欠,蠕功着换了个睡姿,似乎不打算醒来,也不想让光打到脸上——作为在阴暗环境中生活久了的避光本能。就在这时,一双粗暴的手却从天而降,像摇波浪鼓般将他猛力地晃醒,逼他不得不与梦乡诀别。是某个模糊的闹钟——不用确定形态就能认定是个小矮子。
那个人,是昨天与自己闹脾气的中原首领?!
“中原……大人?”
“要合作,早点起床是基本的诚意。”中也一本正经地拿起了妈妈腔。
太宰无所谓地阖的双眼,但蓦地,他又被潜意识推回了清醒的海滩——“合作”这词,好比大潮大浪给海滩烙下的伤印,成功刺激到了他饱受噩梦的神经。他明白这次“假合作”意味着什么,要尽快办起来才行………………得在把织田作保护起来的同时,借中也之手剿除令[书]烦忧的老鼠屎,从而让[书]恢复过自己的默认判定,让自己重新归于尘土。
对,必须尽快行动。
太宰努力地打起精神,缓缓地把身体从沙发上撑了起来。
然后,他的视线就捕捉到了——中也放在茶几上的——
蟹罐头!!
尸体再怎么眷恋泥土,尚存人世的记忆也能催化味精。太宰看到蟹罐头的第一反应还是很小孩子气的单纯的,只是想着快洗漱好把它吞了,免得狗狗抢食。然而当他麻利地跳下沙发扯好正装后,他似乎感受到了中也的目光于电光火石间擦出的可疑之芒。
聪慧的太宰立马抖了个机灵,又恢复了平常懒洋洋的状态,慢条斯理地假装笨拙地给自己系起了领带——为了演绎出自己的漫不经心,太宰还在某扇长镜前花哨地踱起孔雀步来,前所未有地“自恋”起自己的颜容。
这种刻意的表演在手握铁证的中也看来,简直就是令人嗤笑。然而,对于太宰显而易见的回避,默默进食的首领的胃中翻腾的更多是憋闷的酸水——他简道想不出该如何向他开口,让他去接受一下自己的好意,但由于绞尽脑汁仍一无所获,首领大人只好集中精神与太宰孩子气的不识好歹怄气,拉着个脸什么也不说。
然而太宰根本不愿多看他脸色好不好,为了避免目光相汇间流漏出的信息差,他已下定决心要处心积虑去磨增——等中也开口与自己说正事了再理会他。不过,中也琢磨着无论如何都不能以那个关乎[织田]的话题为喙头,毫无自尊地只为翘开那张谎话连篇的嘴,最终,他以最平常的不耐烦的语气冲太宰喊:小子,你别给我有意拖延!我好不容易惯你一回,别让我反悔!”
“唔,只是对早餐没什么胃口,抱歉了。”太宰悠哉悠哉地回过头来,那如同被园艺工刀修剪过的长睫毛反射着烂漫而迷人的慵懒摄人心魄。
中也更加心烦意乱了:“早知道你那么挑食,就该多饿你几顿!”
“我不介意。”太宰推开了手,又恢复了强作冷漠的神态,“因为我对在饿死之前帮你抓到那个人的任务已胸有成竹。”
怎么不可能胸有成竹呢?复刻的记忆,早已预定好的轨迹.......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了苦涩的微笑。
太宰走向中也,向他比划了一个邀请的手式:“请。”
""
“我们现在就走,趁衔上人还少,在不造成重大混乱的前提下,更低成本、更高效地把鱼钓出来。”太宰狡黠地端详着诧异的中也。
“为此,你还跟胃酸过不去了?”中也拉下脸说,“我说小鬼,抓鱼这个比喻并不一定适用,我可不希望碰到虎鲨时你别因为低血糖而晕倒,而要我为了扶你放弃这么大只猎物。”
“不,我的计划是——我亲自来抓,你只是在一旁旁观”太宰眯了眯眼,微掩着的眼缝那一闪而过的,是对遥远时空以外某个人的杀意。
不能因为那个人————毁坏了织田作的人生!
然而他不清楚,另一双钻蓝色的眸池里,倒映的却是比他所牵肠挂肚的未来更近在咫尺的思怀与矛盾。所以他理解不了,为什么中也最后全像砸惊堂木般把罐头扔到他面前,用别扭的恳求式口吻命令他务必吃干净——
他不知道那个人也在想,不能因为那个[织田]——毁了他好不容易捡回的人生。
深秋的瑟风扫过空荡荡的枝头,钻过大街小巷,往魔都潢滨的纵深处吸去。琳琅满目满日的商品照样点饰着橱窗,如果不是因为街头人烟稀少,它们甚至能烘托出一种超然的岁月静好。没有人买走它们,也没有歹徒抢劫,它们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连同伴的呼吸都听不到,其实这才是正常的观象,因为它们的任务本就是充当死物——来让mafia立足于街市的伪装情报店,显得平凡而合理。
这里的货本都是屯着用于某个时机投入黑市的,除了几个肯出阔手的大佬偶尔光顾外,这儿没几场能上场面的交易诞生过。
不过,清冷的晨光之下,意想不到的人不期而至。
是Mafia披着红围巾的首领大人……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Part6
宰:只要出卖色相就可以让中也想不起来捶我
*是的没错是烂俗的灵魂互换梗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想要好好扮演对方结果光速掉马的故事
*摆烂了两个星期,用两夜一天创造一个1w2的奇迹,我真厉害
1.
在某个平凡又不平凡的早上,太宰治被一阵闹钟铃声吵醒了,他迷迷瞪瞪地把眼睁开一条缝,摸索着关掉闹钟,打了个哈欠。
拖鞋毛绒绒的很柔软,如果没记错的话,是某次在超市里偶遇中原中也时他挑了两双鞋扔进对方的购物车里,胡搅蛮缠让中原中也付了钱。两双拖鞋一双大一双小,正好是他们俩人的尺码,鞋头的刺绣一个是D一个是C,中原中也嫌弃这个款式单调不好看,他还振振有词说这叫简约大气上档次。
太宰治很满意自己挑的拖鞋,满意它带了好几个零的价格,更满意买它刷的是中原中也的卡,满意到困得头掉的现在他大发慈悲地睁眼看了看它,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
小小的黑色拖鞋,毛绒又密又软又暖和,鞋头的部分绣着花体的C。
他又闭上眼,凭着身体的肌肉记忆走进盥洗室,摸索着接水挤牙膏。
……等等,字母C?
太宰治动作一顿,困倦得浆糊一样脑子被一键清理,他把瞌睡暂时赶出身体,谨慎起见并没有睁开眼。
这个平凡又不平凡的早上,似乎有很多事情都脱离了他的预料。
首先是七点钟响起的闹铃,他太宰治上班虽不是随心所欲,但也绝没有这么自律,别说七点了,八点起床都算谢天谢地,大概是在港口黑手党卷得太厉害把这辈子的班都上够了,他到了侦探社之后上班上得够够的。
其次是柔软的床垫和远超榻榻米厚度的床高,他在侦探社的宿舍里一直睡的是榻榻米,方便快捷又自带懒散气质,回到家拖鞋一甩就能席地而卧,根本不存在伸着腿找半天鞋找不到的情况。
还有拖鞋上的刺绣,奇怪的身体本能,以及身上光滑亲肤的丝质睡衣……
太宰治灵光一现,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他睁开眼,果不其然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张意料之中的脸。
睡得凌乱的橘发。
迷蒙的蓝眼睛。
以及熟悉的甜美端庄的五官。
这下瞌睡虫是真的被赶跑了。太宰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嘿嘿笑着扯开裤腰看了一眼,又摸了摸其他身体部位,情不自禁地“哇哦”一声,自言自语道:“果然,没什么变化哎。”
嘲笑中原中也的素材喜+1。
2.
中原中也的第一个念头是:“帽子狗狗”是谁?他的通讯录里什么时候有这个人?
中原中也的第二个念头是:八点了,要迟到了。
中原中也的第三个念头是:这个手机好像不是他的。
枕头也不是他的。
被子也不是他的。
榻榻米也不是他的。
最糟糕的是,这个缠满绷带的身体也不是他的。
尽管困得眼都睁不开,他还是顽强地从榻榻米上爬了起来,床边没有拖鞋,仔细一看鞋被甩在几步开外,他索性赤着脚往卫生间走去,摸索着按下门把手。
“啪嗒”,卫生间的灯被打开了,正对门口的洗手池上方挂着一面镜子,镜子里是一张累得仿佛挖了十年矿的脸,中原中也有一瞬间的震惊:太宰治昨晚到底干什么了能累成这样?不是说侦探社的工作比黑手党的轻松吗?还是说这人昨晚又失眠了?
身为社畜的良心让他为不得已的翘班短暂地愧疚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现在他是“太宰治”,他要去上班的单位是“武装侦探社”,一个敌对组织的班能不上就不上吧,太宰治的身体困成这个样子他能凭借毅力睁开眼睛长达几分钟已经很厉害了,无所谓,反正扣的不是他的工资,当务之急是赶紧睡觉养精蓄锐应对之后的麻烦,他得跟太宰治联系一下,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家伙现在在他的身体里。
闭上眼睛的时候,中原中也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是什么来着?
原本已经快要睡着的中原中也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掀开被子翻找不知被他扔到哪的手机,一阵手忙脚乱后终于在枕头下面找到了。他摁亮屏幕,刚对着密码页面犯难,那个备注为“帽子狗狗”的号码便又打了过来。
中原中也直觉自己可以开始生气了,但保险起见,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侦探社有没有戴帽子的人。
那个穿短裤的小男孩好像有一顶草帽。
唯一的侦探江户川乱步也有帽子。
但……
不管怎么看能让太宰治带上“狗狗”后缀的只有自己吧!中原中也怒瞪手机屏幕上的四个字,恶狠狠地按下接听键。
听筒对面的人懒洋洋地“喂”了一声,问:“中也,起床了吗?”
“没起。”中原中也没好气地答,“你几个小时没睡觉了?我在你的身体里醒来的那一瞬恍惚间看见了阎王爷。”
“也没多久吧,就四十来个小时?”
这还叫没多久?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地跑到太宰治的身体里,这人不会是想硬生生把自己熬死吧?阎王爷又不是美人,太宰治干嘛要急着去见!
中原中也一句脏话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半个月前他答应尾崎红叶要改改脾气和说话习惯,但面对太宰治他实在收不住火,这人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他的理智致命一击。他头疼得嗡嗡直响,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困得,而太宰治毫无悔改之意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废话。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中原中也咬咬牙。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文明人,既然是文明人,那说脏话之前用唾液消毒一下就可以了吧!
“太宰治。”他喊了前搭档的名字,阴气森森地宣告:“你闭嘴,我要开始骂你了。”
3.
中原中也对着太宰治进行了长达十五分钟的输出,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太宰治乱糟糟的卧室、木乃伊的造型、相隔甚远的拖鞋以及没觉睡的身体,甚至还把两人搭档时候的事拿出来说,涵盖方方面面,听得太宰治连连惊叹,忍不住笑了场。
“你笑什么?”中原中也质问。
“笑你还是这么暴躁,一点也没变。论糟蹋身体,我们俩不是彼此彼此吗?经常酗酒的中也比我好在哪里?”
中原中也心虚地摸摸鼻子,假装没听见太宰治的话。“等你哪天英年早逝了,我是不会替你收尸的。”
“说不定中也会陪我一起英年早逝噢?”
“不要诅咒我啊你这个家伙!”中原中也愤怒地拍打被褥,“有精力找死不如想想法子换回去,你的身体我是一刻钟也不想多待了!”
“哎?你确定吗中也?在我的身体里你可以欣赏到一米八一的风景噢,而我,只能委屈一下把视野固定在一米六咯。”
“滚啊!”
“噢,真的吗?”太宰治笑得更大声了,从小到大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中原中也跳脚,每次看到都能多吃一碗饭。他说:“我滚了,中也就没办法换回来了,你要永远待在你最讨厌的人的身体里用你最讨厌的脸招摇过市,你的朋友们同事们会疏远你——”
“啊啊啊啊快闭嘴滚回来!”
太宰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得不说,听自己的声音说恶劣话的体验还挺奇妙的,但这种奇妙最好不要再有了。中原中也这么想着,没好气地问:“你知道怎么变回来?”
“怎么可能,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讨论讨论说不定我可以找到方法。”太宰治说完,好心补充道:“我看了你的行程,今天你休假对吧?还好我没有手快给森先生发短信请假,要不然就露馅了。”
“侦探社呢?你也休假吗?”
“啊,那倒没有。”
“没休假?可我今天没去上班,会不会被人怀疑出了什么事?还有,我们不告诉其他人吗?”
太宰治沉吟片刻,权衡利弊后决定了:“能不说,最好还是不要说。我们是换了身体,但我和你的异能相性极差,试了一早上都没有成功控制任何一个物体的重力,我猜你也用不出「人间失格」,你的体术虽然还在,但我的身体肌肉密度可没你的身体那么大,万一打起架来,你把我的身体打散架了怎么办?而我,虽然在体术大师的身体里,但你的技巧我用不出十分之一。你猜猜这样的我们暴露了会发生什么?”
“好吧。”太宰治人很差劲,可他的脑子实在好用,中原中也再清楚不过,因此尽管想要反驳“黑手党又不会对我做什么”,还是忍住了。他撇撇嘴,问:“你现在在哪?”
“我啊,”太宰治顿了顿。“稍等,中也。”
与此同时,宿舍门的锁被扭动,太宰治推门进屋,随手把一截铁丝扔进垃圾桶,从鞋柜里找了双一次性拖鞋换上。中原中也这时已经从卧室出来了,正靠在门框上打哈欠,生理泪水糊了满眼,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看见自己的脸进门时还是吓了一跳。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我看着‘我’一类的情节难道不是只会发生在恐怖片里吗?”他喃喃道,用手背抹了泪擦在睡衣上,反正衣服是太宰治的,弄脏了也不用他洗。
“我觉得已经够恐怖了,”太宰治走过来,站在中原中也——自己的身体面前,仰脸抬手比划了一下两人现今的身高差,颇为郁闷:“你不会得颈椎病吗?”
“……很遗憾,不会。”中原中也诚实地说,“我觉得仰脖子太累会飘起来。”
“你在我面前为什么不飘?难道是我站的还不够高?”
“在你面前用异能等同于肉包子打狗。”中原中也毫不客气地说:“我可没有白白浪费异能的爱好。”
“说话好难听啊中也,难道是因为在我的身体里待久了,口才也变好了?”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都叛逃四年了,这四年里我各方各面的成长是你想象不到的。”
“噢,真的吗?但我感觉有些方面还是没有变化的呀……”太宰治笑得意味深长。
中原中也只以为他还在拿身高说事,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直接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我们要怎么找换回去的办法?”
“先收集信息吧。与其说是互换身体,不如说是互换灵魂,这个题材在影视作品和文学创作中还蛮常见的,可以作为参考的东西不少,今天我们就先把它们整合一下吧。”
“听起来好麻烦。”
“是很麻烦,所以中也要加油。”
“那你呢?”
“我来监督中也。”
“……要不是你用着我的身体,我一定要把你吊起来抽一百下。”
回应他的是太宰治愈发猖狂的笑声。
“真的?”中原中也对此持怀疑态度,“你不是说你现在的工作信条是摆烂吗?怎么主动干活了?”
“没办法啊,一米六的身体实在是太逼仄了。”
“……去死。”
“嘛,死的话还是等我们换回去之后吧,在中也的身体里死去我会死不瞑目的。”太宰治掏出一个U盘,径直走进卧室,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他刚做完的表格。
“这是什么?”中原中也凑过去问。
“网络上关于‘灵魂互换’的解决方法,”太宰治把表格拉到最后,指着总结部分说:“你看,我汇总了最常见的几个:放任不管过几天就会自己变回去、亲密接触例如拥抱和接吻,以及相互了解。最后一个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我连中也身上有几颗痣都知道呢。”
“彼此彼此,我也知道你有几道疤。”中原中也不服输地说。他俩十五六岁的时候偶尔会在对方宿舍留宿,打架似的抢占卫生间和淋浴头,坦诚相见不知道多少次,搭档嘛,没什么大不了,中原中也对此接受度良好。“所以,”他指着表格问,“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放任不管吗?一两天还好,我们总不能一直不出去见人吧?万一他们以为我们私奔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他像是被恶心到一样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一旁的太宰治神色复杂微妙,欲言又止。
“不,当然不能一直不出门,相反,社交是必要的。所以我们要再换回去之前扮演好对方,不让任何人察觉到破绽。”太宰治看向中原中也,问:“能做到的吧,中也?”
“啊?我不知道……芥川他们说我演的你一点也不像。”
“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我。自信点嘛,中也,我就敢说我一定可以演你演得天衣无缝。不过……中也演得不好的话我也能理解,毕竟人和狗的智商不能一概而论嘛。”
“少说大话,还有,我才不是狗!”中原中也忍了又忍,还是不想让自己的身体挂彩,只好默默地把抬起的拳头塞进口袋,嘴硬说:“我是因为做不到像你那样摸鱼而已。”
“想干活就干,我也不是一点事都不做的噢。让黑手党的干部为侦探社创造价值,怎么看我们都不会亏呢。”
“万一我看到了你们的机密……等等,不行,太宰!你该不会是打算趁机窃取黑手党的机密文件吧!”
太宰治翻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说:“如果我想,黑手党在我面前根本保不住秘密,你的工作大致是什么内容我能不知道吗?我可没兴趣碰黑手党的东西。”
“太过自信了吧!”但这家伙说得又很有道理!“我也对你们的机密不感兴趣,谁知道文件里是不是写着你们午饭吃了多少碗。”中原中也没好气地补充道。
“那就加油工作吧,中也,今天是工作日,一会儿记得去上班。虽然你不如我,但在不需要动脑的情况下扮演我还是没问题的对吧?别皱着一张苦瓜脸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上吧铁子!”
太宰治想了想,说:“那得看咱俩能活多久。”
4.
中原中也站在武装侦探社门口的时候,心里还是很忐忑。
毕竟是要在太宰治朝夕相处的同事面前扮演对方,必须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立求完美复刻太宰治,绝对不能出现之前被说一点也不像的情况。
他着重回忆了一下太宰治和自己搭档的那三年里对方是个什么德行,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谁啊?”
一个模糊的男声由远及近,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房门被从内打开,探出一个白色的脑袋。“太宰先生?你直接进来就好了,敲门干什么?”
中原中也尴尬地摸摸鼻子,他总不能说是下意识的动作,毕竟就算他现在是“太宰治”,侦探社对他来说也是全然陌生的组织,总得慢慢适应。他打了个哈哈,说:“我懒得自己开门。”
中岛敦眼中的疑惑之色瞬间散去,显然是相信了。
那家伙的形象到底有多糟糕啊!这种理由放在他身上都是合理的吗!中原中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他学着太宰治走路的姿势晃晃悠悠进门,在屋内扫视一圈,锁定了一个空位——文件堆得老高,一看就是太宰治的地盘,这家伙当年可是黑手党赫赫有名的卷王,就算来了侦探社之后爱上摸鱼,也不可能像对面那张桌子一样摆满了杂物,一件正经工作的东西都没有。中原中也自信地在座位上坐下,翻开了最上面的文件夹。
《武装侦探社月度支出表(含工资版)》
中原中也瞥了一眼太宰治的名字后跟着的数字,啪的合上文件,冷静了一下又打开,反复确认工资是几位数。天啊,这么少?虽然他知道太宰治穷,但没想到会穷成这个鬼样子,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他一瓶红酒,那家伙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不等他再多看几眼其他人的工资,身后一阵掌风袭来,他条件反射地一跃而起反手扣住袭击者的手腕来了个过肩摔。
“嘭!”
重物砸地的声音、椅子被撞倒的声音、众人倒吸凉气的声音和受害者的痛呼混杂在一起,让中原中也心脏骤停。他看清了被他摔在地的人,是侦探社的预备社长,以严谨负责著称的国木田独步,对方挣扎了几下才爬起来,显然是摔得不轻。
他怀着愧疚和完蛋的心情开口:“眼……那个,你还好吗?”
“噢,我还好。”国木田独步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意外地没有生气,反而上上下下打量了“太宰治”几眼,问:“你什么时候练的?终于把大家的意见听进去,打算提高一下武力值了?”
“啊、嗯,对。”中原中也干巴巴地应声,随即觉得这样不对,学着平日里太宰治对他犯浑的调调,一手叉腰一手放在嘴边,用电视剧中反派女主的语气说:“噢吼吼吼吼吼——我刚练的两招,怎么样?你刚刚是不是没反应过来?”
死一般的寂静。
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中,中原中也抽抽嘴角,讪讪地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你拍我干什么?”
“拍你是为了提醒你,别坐在我的座位上乱翻文件。既然来上班了,就坐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睡觉也好打游戏也好,别添乱。”
“哎?”这张桌子不是太宰治的吗?中原中也顺着国木田独步手指的方向望向对面的桌子,反复确认上面的东西:摊成一片的A4纸,找不到笔帽的签字笔,和瓷杯离得十万八千里的杯盖,三四个纸团和一张涂鸦,原来这才是太宰治的桌子,合着这人说自己“摸鱼摆烂”是真的,不是自谦!
“快去快去,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见“太宰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国木田独步以为这人还有幺蛾子要搞,顿时不耐烦地上手把对方推远,拉开椅子坐好。中原中也还站在一旁怀疑人生,为什么都是打工人,太宰治却可以在所有同事司空见惯的眼神中心安理得地吃白饭啊!他天天累死累活地工作也就算了,工资卡还被太宰治偷偷拿去刷,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
中原中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决定要狠狠地工作让太宰治的身体受累,他从国木田独步的桌子上抱起一摞文件,宣布:“这些交给我吧!”
言语之坚定,似乎带着入党一般的信念。
社里刚恢复活跃的气氛再一次冻住了。
良久,从瞠目结舌中回过神的中岛敦担忧地看看太宰治,从抽屉里摸出一根温度计递过来,劝说道:“太宰先生,你量量体温,是不是发烧了?”
“什么?我没……”
“太可怕了,太宰先生竟然在没病的时候主动要求工作,横滨是不是要毁灭了……”
“喂,我心血来潮工作一下都不行吗!人……敦君,不可以对前辈的决定提出异议!”
中岛敦不服气地嘟囔:“侦探社什么时候有这条规定了?而且太宰先生也没有前辈的样子。”他又问:“最近要发生什么大事吗?为什么太宰先生今天这么奇怪?”
“我哪里奇……”
中原中也刚想反驳,就见对面的国木田独步深有同感地点头:“你要是没睡醒的话就去睡,最近没什么要紧工作,反正你也不干活。”说完,他还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中原中也,说:“你别放在心上,那件事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哪件事?中原中也一头雾水,太宰治什么时候有了他不知道的事?他一边疑惑一边思考接下来要干什么,不工作的话,按照太宰治的性格应该会……“真的吗?可以早退?啊哈哈哈哈哈我要去打游戏!”
众人再一次沉默了。
“你不对劲,太宰。”良久,与谢野晶子幽幽开口,“你竟然没有要去跳河,也不去楼下咖啡店赊账,更不打算回家睡觉。打游戏?你今天太活泼了,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太宰先生快量量体温,说不定真的发烧了。”中岛敦说,“或者是又吃了毒蘑菇的缘故?”
“我真的没有发烧也没有乱吃东西……”中原中也感到心累。
这时,门又被推开了,叼着棒棒糖的侦探看见中原中也时愣了一下,一直眯着的眼睛都睁大了,一边看一边点头:“哦,哦,原来如此。”
被看穿了!中原中也瞳孔一缩,猛地上前想要捂住江户川乱步的嘴阻止对方把真相说出来,但还是晚了一步,名侦探的声音已然响彻整个侦探社。
“帽子君,你怎么在这?”
中原中也:……
明明才演到第一集,怎么就大结局了,谁拉了我的进度条?
5.
“我的意思是,你和太宰很明显出事了,但你竟然没和他待在一起。”江户川乱步解释说。
“我俩又不是连体婴儿,关系还没好到他在哪我在哪的地步吧?”
“有待商榷。”
“我说怎么感觉太宰今天一股脑子有泡的有病青年感,活像被鬼上了身,原来是你。”与谢野晶子松了一口气,说:“还好还好,我们侦探社保住了唯二的聪明脑子。”
“……喂,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说我是鬼还不聪明?”
“别在意这些细节。”与谢野晶子摆摆手说,“我很意外,你们的关系那么……你怎么演不出太宰味?”
“什么?”中原中也震惊,“我这是纯正的太宰味好吗?他就是这个调调!为什么你们也觉得我演得不像!”
“你确定那是太宰吗?”中原中也一噎。“他明明是卫生间的水龙头,看着安安分分,其实憋了一肚子坏水,随时有可能呲你一身,忒缺德。”
“好了,废话少说点。”国木田独步接话道,“既然你们遇到了麻烦,当务之急是把他喊来商量对策,现在的状况对于黑手党和侦探社来说都是重大事故。”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认命道:“好吧。”
他拨通了自己的号码。
太宰治应该还在他家里,也不知道这人会不会用自己的身体捣乱,如果知道自己被戳穿的话一定会哈哈大笑吧?中原中也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在语音提示响起的前一秒,太宰治的声音终于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中也。”对方的声音很凝重,“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中原中也一瞬间警觉起来:“你把我的厨房炸了?”
“那倒没有。”
“噢,那我先听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刚刚出门买东西遇见了红叶大姐,没被她发现异样。”
“啊,厉害厉害。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刚刚的好消息是假的。”
“……”中原中也绝望地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我……”太宰治似乎有点难以启齿,踌躇半晌才说:“我喊了声‘红叶大姐’。”
“只喊了声‘红叶大姐’?没再寒暄几句吗?”
“还在她说‘今天的发型有点乱呢’想揉我脑袋的时候把她的手拍开了。”
“好没礼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大姐!”
“嘿,搭档之后你不是从来不让我碰你的头吗?被我摸了头发还会给我一拳。”
中原中也头痛地捏捏眉心,自作孽不可活,他怎么也想不到童年的纸飞机会以这种形式射中他的膝盖。“好吧……然后呢?只是这样她也不会想到‘我’不再是我了吧?”
“呃……然后我们对视了一会儿,我感觉她可能有点不高兴,所以主动把脸凑过去让她捏了。”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我谢谢你,太宰治。”
“不客气。”太宰治尴尬地挠挠脸颊,辩解道:“你就是这样的啊,我又没演错。”
“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已经22岁了!”
“我怎么知道?”太宰治振振有词,“我都跑四年了。”
“你还好意思说!”中原中也气得跳脚,“赶紧滚来侦探社,我要快点回到我的身体里!”
“噢,你等等。”声音离得远了些,太宰治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隐隐约约能听见那是个女人,语气很是温和。中原中也知道那是尾崎红叶,很显然大姐又在为他担心。
“好了,我和大姐说了,她答应我暂时帮我们保守秘密。你那边怎么样?”
“暴露得很快。”中原中也没好气地说,“很抱歉把你演得太像个人。”
“我就知道演戏对中也来说太难了。”太宰治叹了口气,不等中原中也反驳,他便接着说:“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后,太宰治——中原中也的身体,准时出现在了侦探社。
众人看着臭脸的太宰治和嬉皮笑脸的中原中也,纷纷挂上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国木田独步甚至拍了张两人的照片,把两张脸互换了一下,满意地说:“这下味对了。”
侦探社还有没有正常人?
正常人江户川乱步出列,问:“你们知道为什么会灵魂互换吗?”
“不知道。”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
“打算等等看会不会换回去。”中原中也说。
太宰治补充道:“如果不行的话,就试试亲密接触。”
尽管中原中也百般排斥,也不得不屈从于换回身体的渴望,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太宰治来了个拥抱。他们抱了整整十分钟,抱得中原中也手臂都酸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是贴得不够紧?”太宰治收紧了手臂,把中原中也勒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拥抱没用,轮到尝试接吻时中原中也说什么也不肯了,他又不是变态,没有接吻被众人围观的爱好,满打满算22年的人生里他还没谈过恋爱呢。“又不是演爱情电影,要这么多观众干什么?”
太宰治觉得有道理。于是侦探社众人依依不舍地走进福泽谕吉的办公室,把不大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给双黑腾出充分发挥的空间。
“你说他们会亲几下?”
“一下吧,亲一下不就试出来了吗?”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太宰会抓着这个机会多亲几下呢?”
“有道理!”
然而被寄予厚望的太宰治坐在沙发上,和中原中也面对面僵持了十多分钟。他盯着自己的脸,面部表情精彩纷呈,无论如何也下不去嘴:“不行,我没办法亲我自己的脸。”
“很巧,我也这么觉得。”中原中也同样面如菜色,“谈恋爱要谈正经恋爱,不要搞水仙。”
太宰治深有同感地点头:“要我亲我自己的脸,我还不如现在去亲镜子。”
“你癖好真怪。”
“我哪有?”太宰治不满地反驳,他刚想多说两句,余光中一个阴影便靠了过来,紧接着后脑勺被一股力道推着往前,在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嘴唇便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他惊讶地瞪大眼,立刻意识到那是中原中也——在他自己的身体里面——的嘴唇。
磕到牙了!
太宰治痛得面目狰狞。究竟是谁这么不讲武德,竟然搞偷袭!
罪魁祸首又按了好一会儿才松手,不仅丝毫没有歉意,还颇为嫌弃地教训两人:“深情对视到眼神拉丝也没用,要亲就快点亲,大老爷们还扭扭捏捏的,真不像样。”过了几秒,与谢野晶子问:“怎么样?”
“嘴好疼。”中原中也捂着嘴嘶嘶抽气,愤怒地质问太宰治:“你的牙为什么这么硬!”
太宰治无语。
接吻也没用,统计表格最后的一行里只剩下“接着等”。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围观许久的泉镜花突然问:“要不要试试更亲密的举动?”
“什么?”中原中也表示愿意洗耳恭听。
“上床。”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吐出惊世之言,全然不顾旁边的中岛敦已经变成了名画《呐喊》,“没有比这更亲密的事了吧?”
“那就只能等了。”泉镜花遗憾地说。
6.
他们等了三天,这三天里中原中也在侦探社放飞自我,太宰治在黑手党兢兢业业,好在有尾崎红叶打掩护,部下们没发现他们的干部换了个芯子,至于森鸥外发没发现,太宰治并不敢打包票。
他不发愁森鸥外,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发愁这三天一点换回去的迹象都没有。
下班后他照常开着车去侦探社接中原中也,顺便问问同事们有没有找到新法子。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努力着,包括两位受害人,他们已经可以闭着眼睛把对方的嘴唇吮得啧啧作响了,但一睁开眼看见的还是自己的脸。中原中也说自己甚至做噩梦了。
侦探社还是老样子,其余人辛勤工作,顶着太宰治壳子的中原中也躺在沙发上打瞌睡,太宰治走过去捏着对方的鼻子把人喊醒,问:“今天有没有新发现?”
“没有。”中原中也打了个哈欠,“但是眯眯眼侦探说找你有事,让你来了就去会议室找他。”
“好,我去看看。”太宰治应了一声。
会议室里,江户川乱步坐在桌边,正在擦拭自己的眼镜。见太宰治来了,他开门见山地说:“我找到了让你们换回去的方法。”
太宰治一愣。“什么?”
“了解对方。”
“你敢保证你知晓他所有的秘密、他了解你全部的想法吗?”
江户川乱步戴上眼镜,明明没看太宰治,后者却莫名有了种自己被看穿的错觉。太宰治咽了口唾沫,开始思考,暂时抛开前半句话的话,后半句很明显是否定的答案,有一个中原中也绝对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太宰治还没打算告诉他,很显然,侦探社也没人告诉他。
江户川乱步又说:“我试探过帽子君,他也有瞒着你的心事,或许和你瞒着他的事类似。”
“啊、哦,真的吗?”
“那当然,名侦探的判断从不出错。”江户川乱步自信地仰头。
“所以,我们要告诉对方这个秘密?但如果中也没有秘密、或者他的秘密和我的根本不一样呢?再或者我们依然换不回去呢?”
“他是不是真的讨厌你我想你比我们都清楚。”江户川乱步一针见血:“他如果不喜欢你的话,他是不会纵容你这么多年,又义无反顾地拿命陪你玩信任游戏。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是喜欢,这份感情也离喜欢不远了。”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好吧,我会试试的。”
“祝你好运,离开的时候记得带走抽屉里的笔记本。”
太宰治的脚步一顿,面上罕见地浮现出羞窘之色。那是他闲着没事用来涂写解闷的本子,不知为何每一页上总会出现大量某黑手党干部的名字和对方的侧脸,那个本子在大扫除的时候不小心被中岛敦掉在地上,摊开,所有人都看了个清楚。
太宰治当机立断要从窗户跳下去,被中岛敦哭天喊地地拦下了,又逼着所有人答应不往外说,才收回踩在窗台上的脚。
然后第二天,他就在中原中也的身体里醒来了。
太宰治复盘了一边事情的全部经过,这个笔记本亦或者说笔记本承载的感情,十有八九便是破局的关键,因此尽管他再不情愿,还是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掏出钥匙开了抽屉的锁,把笔记本揣在怀里,拽走了昏昏欲睡的中原中也。
“你的身体总是失眠。”中原中也钻进副驾驶座的时候还在打哈欠,“我每天晚上睁眼到凌晨,太折磨了。”
“因为感到孤单吧。”
“什么?”
“没什么。乱步先生说他认为我们想要换回去就要互相了解……我说的是更深入的了解,触及到内心的程度。比如交换秘密。你有什么秘密可以跟我交换吗?”
“我哪有?我甚至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噢。”中原中也眨眨眼,可疑地顿了顿,又接着说:“没有,我没有秘密。”
说谎。太宰治在心里下了定论。
“中也,人不可能没有秘密。我准备好了秘密和你交换,你至少要给我一个等价的回复吧?”
“你准备了什么秘密?”
太宰治挑眉看着他。
“好吧,好吧。”中原中也抓抓头发,妥协了:“让我想想。”
车平稳地往前开,无数树木被甩在身后,中原中也看着车窗上太宰治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他开口说:“我其实……很怀念和你做搭档的日子。”
“我们现在也是搭档。”
“你叛逃的那天,我开红酒并不是为了庆祝。”
“是在敬我们的少年岁月,敬未知的未来,祝我告别过去后一路顺风对吗?”
“我是特意去地牢救你的,就算你不伪造被侦探社救走的痕迹,我也有办法给BOSS一个交代。”
“我可不希望你主动领罚。”
“我不恨你,也没那么讨厌你。”
太宰治叹了口气:“我知道呀,中也,我都知道。”
知道你的好恶,知道你的哀乐,知道你藏在坚强外表下偶尔的小脆弱,知道你嘴硬心软,知道你重情重义,知道你说着讨厌我其实最在意我。
除了这些,我有一个最最想知道的答案。
太宰治把车停在路边,递过去一本笔记。
“这是我的秘密。”
本子很厚,约摸两百页左右,纯白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地画着杂乱的线条,仔细看看,能从线条的粗细分布中找到某人的名字。往后翻,是写满了对中原中也的怨念,再往后,是或潦草或精细的画作,和可爱的帽子狗狗涂鸦。
中原中也愣在原地,捏着纸页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眨眨眼,努力震动干涩的声带:“我……有喜欢的人。喜欢了六年。”
“是我吗?”太宰治轻声问。
“是。”
抓着方向盘的手,和搭在座椅上的手,不知不觉中交叠在一起,手指缠绕着,指尖相互摩挲,让空隙消失在严丝合缝的十指相扣中。
“我喜欢中也。”太宰治说。“喜欢了七年。”
7.
天旋地转。
一瞬灵魂被撕扯的疼痛后,中原中也下意识攥紧太宰治的手,缓了几秒,眼前的模糊才渐渐褪去。他发现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副驾驶的男人身高腿长,正皱着眉,用空闲的手按揉太阳穴。
“太宰?”中原中也惊喜地叫喊:“我们换回来了!”
“是啊,终于换回来了。”太宰治感动地摸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自己的腿,“一米八的风景原来是这样珍贵,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别逼我刚告白完就揍你。”
“哦呀,好凶好凶。”太宰治笑眯眯地问:“那中也认为告白完要做什么?”
中原中也摘下手套,冲太宰治勾勾手指,笑得恣意又嚣张。“过来,让我亲一口。”
末了,他又红着脸补充道:
“这次不闭眼。”
一声轻笑。一米多的距离消弭在唇与唇的靠近,他们吮吻着对方的唇瓣,想起表格最后一行率先被划掉的四个字。
原来所谓的了解彼此,是了解我们相爱这件事。
fin.
丢个彩蛋,是中也如何在侦探社摆烂,以及太宰如何在黑手党打工
8.5k
沙雕甜he
年下,很多贴贴抱抱,首领中
宰非常乖!(点头)
下一棒@SFT_43
总所周知,港黑首领洁身自好但单亲带娃,年纪轻轻就带了小拖油瓶。
Enigma要基于成年后二次分化,而就概率学来说,二次分化已经是凤毛麟角,属于医院可以发论文的sss级,而Enigma,大家对...
Enigma要基于成年后二次分化,而就概率学来说,二次分化已经是凤毛麟角,属于医院可以发论文的sss级,而Enigma,大家对它的认知只来自教科书。
——你宁愿相信世界上有Enigma都不愿相信我是秦始皇。
——虽然我也是abo原教旨信徒,但只有我觉得首领看起来能生吗
——英雄母亲这茬过不去了是吧。
——他妈的,楼上都有病吧,那娃都十六岁了,为什么都觉得是亲生的。
哪怕是中原首领,也不能八岁就犯错,说来有些不好意思,他八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
所以他在领养太宰治的时候,也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给孩子买了一大堆三只小猪盖房子、小白兔把门开开这类童话书,抱着会唱歌的小熊玩偶,和一后备箱的玩具就去接人了。
那孩子是中也在一个雨天发现的,他一个人蹲在公园角落,和旁边穿着雨衣踩水玩的小朋友格格不入,白皙的脸柔软的发,抬眼看中也的时候像只被淋湿的猫。
尾崎红叶提醒了中也好多次,太宰已经过了最佳被领养年龄——一般来说,孤儿院的小朋友在几岁的时候就会被选走,便于和养父母培养感情,太宰治已经十岁了,还没有人要,肯定有原因。
孤儿院的院长也说,太宰身体不好,精神状态也不好,有点病恹恹的,有两任养父母觉得他好看领回去过,又退回来了。
“而且有点吓人。”院长把年轻的首领拉到一旁,有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想卖中也个好,“他不说话的样子,那眼睛看人一点光都没有,很慑人,您要想好,他这年龄再退回来我们院里是不会了......”
本来中原中也还在犹豫自己适不适合养孩子,他自己都才刚成年,且继任首领事务繁杂,听院长说的这话立马火气就上来了,二话不说就走到角落牵起太宰治的手,蹲下身问要不要和我走。
太宰治用那双据说是没有一点光的眼睛看着中也,而后抬手环住他的脖子,中也一愣神就被小孩柔软的身体扑了个满怀,听见他轻轻喊自己的名字,中也。
这谁顶得住,中原中也当即就想把人牵走,还有一堆手续没办,他不想太宰治受委屈,摸摸小孩的头,说你等着我明天一早就来接你。
小小的太宰治蹲在孤儿院的铁门旁,低着头,夕阳把他影子拉得长长的,不知道等了多久。
所以从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中原中也就失约了,上午还在大杀四方的黑手党首领有些慌忙地抓起礼物,想用精心准备的见面礼做补偿,结果拿出来哄孩子时,本来应该是小熊鼻子的纽扣碎掉了,还扎了颗子弹,像被诅咒的布娃娃。
中原中也在心里骂了一万遍今早埋伏的人,他有点手忙脚乱地把小熊藏在身后,局促地想摸个别的什么玩具,最后啧了一声,从后腰掏了把精致小巧的手枪,交到太宰治小小的手上。
——男孩子大概会喜欢玩枪吧,小孩又不知道是真货。
太宰治成年后也没想明白,怎么会有监护人在第一次见面,就带着张扬又明亮的笑容,给养子送了把半自动手枪。
那个他几乎快要黑化掉的下午,天使开着他的骚粉跑车带着破娃娃以及美丽暴力的柯尔特M1911降临了。
各方面都称得上灾难的领养程序走完后,太宰治的居住环境很快从上下铺小黑屋变成了精心准备的儿童间,有书房,放童话绘本,还有个游戏房,堆满了挖掘机玩具和乐高,还有轨道小火车,一系列男孩子会喜欢的东西。
这些是找人置办的,中原中也是新任港黑首领,忙起来他的人影都忽闪忽闪的,但坚持每个夜晚闪现在太宰治床头给他讲睡前故事。
那些书,还蛮有教育意义,反正中也是第一次看,比如教小孩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小兔子乖乖那个故事中原中也讲着讲着就笑了起来,认真地给太宰治说,不要乱跑,除了我,其他人接近你都是想把你做成脆皮五花肉,卷成小饼吃,知道了吗?
太宰治:“......"
中原中也摸了摸太宰治的头,一边给自己点脆皮五花肉的外卖,一边给太宰治说,想杀我的人能把东京湾填平了,你别真成小猪了。
太宰治乖乖的,说不怕,我有枪。
有机会教你用,中原中也随口说,不过他太忙了,把太宰治捡回家能尽到抚养责任已是不易,多半在睡前故事环节就耗尽了精力,经常讲着讲着把自己讲困了,语速慢得就像没会员百度网盘下载。
太宰治还要配合他准时九点上床,装成乖乖入睡的样子,中原中也看他呼吸平顺后就轻手轻脚离开,关掉床头灯,有时还会亲吻一下太宰治的额头,继续去书房或者回港黑加班,像电视剧里那种父慈子孝play,全是技巧没有感情。
有次中也无意进了游戏房一趟,看见小山一样的玩具完全没有拆封的痕迹,他才有些惊讶又认真地问太宰治,你不喜欢玩吗?
太宰治低头抿着嘴,小脸雪白,有点可怜的样子。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中原中也耐心地拍拍他肩,很自然地去撩小孩后颈的头发,“还没有分化,嘛你这样脆脆的可能是omega,喜欢芭比娃娃也没关系,我给你买。”
“......不要芭比娃娃。”
“那不应该啊。”中原中也的眼神逐渐带上了沉思的味道,或许还有一丝淡淡的谴责,”男孩子怎么能不喜欢挖掘机呢?“
”这可是最接近高达的东西。“
为了捍卫挖掘机接近高达的理论,中原中也亲自带了太宰治去港黑施工现场看了一下午挖掘机,太宰在工地上被钢筋绊了一跤,换牙期那个松松的尖牙摔掉了,中原中也掰着他嘴检查了一下,随机放声大笑,说太宰现在笑起来肯定很好听,因为他牙现在就像钢琴。
十岁的太宰治脸上蹭破了一点皮,捂着脸安静的任由他笑话,像玉雪可爱的吉祥物。
那是中也为数不多的能把太宰治搓揉捏扁的时候,众所周知,猫猫领回家的前两天不仅很乖还很会夹,人类对上心机小猫,就像东北人吃面,毫无剩蒜。
“抱歉,稍等一下。”
会议进行到一半,首位的手机屏亮了一瞬,中原中也抬手中止了下属的汇报,道了声歉,自然地拿起手机。
他看了两眼,哒哒哒回了几行字,又示意会议继续,不过年轻的首领显然心不在焉了起来,眼睛时不时往手机上扫,会议后半程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最后一项工作安排完毕,中原中也把琐碎的杂务丢给了大姐,一副无心政事不早朝的样子,尾崎红叶无奈地看着他,把人摁着说下午的生意无论如何都要首领去谈,中原中也一边看手机一边说好的好的,去去就回,喂个猫的事。
“你回去了那猫可不见得放你走。”
看他俩相处了六年,尾崎红叶怎么可能不清楚那小崽子的德行,当初问中也为什么要他,中原中也想了半天就说了个看他脸白,殊不知小糯米团子从小陷就是黑的。
“他身体不好嘛。”中原中也说,“太瘦了,我能打十个,在分化期激素也不太稳定,肯定是不舒服的,嗯......“
“他身体哪里不好了。”尾崎红叶匪夷所思,她想不明白中原中也戴的滤镜是什么牌子的,“能跳河游到出海口又从翻过原始森林走回来,路上还打死了一只老虎——这个身体素质去参加铁人三项都没问题。”
”老虎是用枪打的,回来还是受伤了的。“中原中也想起那档子事也忍不住冷笑一声,随即又眉目飞扬地摆出监护人的架势,“没办法,到我家时人家就说了这叫星娃,养起来麻烦。”
他倒自信得很。
虽然中也对那家孤儿院意见很大,但他们说太宰治和别的小孩不一样是没错,有点阴郁、孤僻、不合群、不爱说话,自闭症该有的症状他都有。
最震撼的一次是中也刚领他回家不久,还在按父慈子孝的模式摸索,讲完睡前故事他问太宰治想当什么,想当科学家还是宇航员,想当画家还是作家。
十岁出头的太宰乖乖盖着被子,眼睛大大的表情乖乖的,说他想当天死。
那时的中原中也还太年轻,只觉得“这孩子好可怜一定被孤立排挤了”,稍微惊讶过后就敲了小孩一个暴栗,摁着他头让他老实睡觉。
旁人猜他和这等阴郁冷淡的小孩合不来,中也却越养越起劲,其中乐不足为外人道也——太宰治很黏人,很能提供情绪价值,长得又那么漂亮,你家猫就算抽烟喝酒烫头,但你下班到家准时倒在你脚边把肚子露出来给摸,还喵喵喵地夹着叫,你还会认为小猫咪不该抽烟喝酒吗!
更何况太宰治根本不抽烟喝酒!
“你会不会养孩子啊。”尾崎红叶不止一次质疑过这个问题,“你把他当猫养吗?孩子不应该宠成这样。”
“嗯嗯嗯。”
“要不给你找个omega?和你一起养?“
“太宰肯定要闹。”中原中也摆摆手,"说起来他分化就在最近,也不知道到哪一步了悄无声息的,家里各种抑制剂都有,也没见少。”
“可能是beta吧。”中原中也自言自语,他在家的时候少,加班起来半个月回不去一次。
上上次出差两月后到家,发现太宰治找施工队把他屋和自己卧室的墙打通了,两张床遥遥相对,半夜睡觉还能甜蜜双排。
他觉得太宰治如果是他同龄人,肯定天天打架,但他比太宰治大了八岁,在面对少年“看着中也才能睡着”这种满嘴跑火车的发言只能忍气吞声和人睡一起。
不然还能看着他把安眠药当糖丸吃吗。
说着说着手机又叮叮当当响,那边又发消息了,中原中也摆摆手,摸出车钥匙就往家里赶。
“不舒服还搞什么卫生。”
中原中也一进门就嗅到了家里淡淡的刺鼻的消毒水味,他有点稀奇,太宰治不乐意让外人进家门,他在家的时候中也是不会叫保洁的,总不能大少爷他亲自拖地吧。
推开卧室门,太宰治正懒洋洋地趴在阳台的小木桌上,略长的头发散了一桌,雪白的脸在阳光衬托下像在发光,他抽条后变得蛮大只,像只蓬松柔软的狮子猫。
他听见人过来了,就把头换了个方向趴,浅茶色的眼睛又清又亮,中也一坐下他就凑上来,没个正形地把大半个身体都压上去,脸舒舒服服地找了个中也颈窝的位置,就趴那儿懒洋洋地不动了,呼吸浅浅打在中也耳垂后面。
中也被他蹭得痒,呼噜了几把少年的头毛,太宰治展现了十足的猫德,平时又拽又气人,但每次贴贴的时候都尽职尽责,还主动蹭了蹭中也侧脸,在那里温柔落下个亲吻。
少年宽松的棉质家居服下的身体不算单薄,柔韧又结实,像脆韧的青竹,头发刚被太阳晒过,暖蓬蓬的,中原中也有点满足的喟叹一声,手感和情感的体验都达到了巅峰。
有猫真好,已经不想和没猫的人说话了。
中原中也腾手摸了下太宰治额头,像手心底下有个滚烫的鸡蛋,他皱起眉:“不是说退烧了吗。”
太宰治没精打采地把身体往中也身上挂:“你下午还有安排。”
“这种时候懂事得稀奇。”中原中也轻哼了声,太宰治和他面对面抱着,他挑起深色的发尾,透过宽大的衣领能看见少年光&裸白皙的后背,有一个碍眼的浅褐色的凹坑。
他用指腹摸索了几下那个位置,越摸越觉得愧疚——太宰来他家没多久就生了次水痘,他新上任忙着处理残党,知道小孩染了传染病,只托了下属定时送药和送饭,手机上太宰发消息也一直都是“没事了”、“已经好了”、“退烧啦”,自己便也心安,觉得养小孩没什么难的。
直到他处理完事情回家,发现饭菜都在垃圾桶里,才恍然紧张起来,儿童房也没找到人,翻了一圈发现太宰治团在他的床上人事不省,浑身滚烫,嘴唇都被高热烧得起皮,身上还起了豆粒大小的水疱,狼狈得又变成了第一次见面那样的流浪猫。
中原中也气急了,把人揪起来打了退烧针,太宰治迷迷糊糊的,水痘发痒他忍不住身上去挠,抓破了一个,流出淡黄色的脓液,中原中也看着小孩可怜兮兮的样子莫名火大起来,他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更何况在港黑觉也没睡地连轴工作了两周,拎着太宰治厉声问他怎么不说老实话,怎么不好好吃饭,为什么要骗他。
平时中也和邻居家活泼张扬的哥哥没什么区别,拿出首领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太宰治被他提在手里和猫儿一样轻,脑子烧糊涂了完全没有平时聪明淡漠的样子,呆呆看着和平时不同的中原中也,然后啪嗒啪嗒地开始掉眼泪,他眼睛大能盛的泪液多,哭起来的时候眼泪大滴大滴地往外掉,而且很安静,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小心极了。
中原中也在港黑发了这么久脾气,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敢哭出来,心里猛地一紧,又懊恼自己语气很冲地凶刚领进家门的小孩,他拉不下脸道歉,倒是太宰治察觉到了大人的气势弱了下去,一边哭一边伸手去抱中也的手,扑到他的怀里抽抽嗒嗒地大声哭起来。
中原中也整个人都僵住了,被小孩抱着腰,然后听见一个断断续续的细弱的声音。
“不想...给中也......添麻烦。”
水痘事件过了半年,中也仍然会在半夜突然醒来想,我是真该死啊。
他回家得太晚,小孩自己擦药的时候只够得到前半身,所以太宰肩膀后面的几个水疱留下了永久的痕迹,中也看了碍眼,好几次让太宰治做美容手术弄掉,太宰治就穿着他宽大的家居服晃来晃去,说都是没关系。
他倒是心态好,因为这事,只要他在家有点风吹草动的不舒服,中原中也都一定要回消息并回家亲眼看看,生怕给养死了。
太宰治趴了一会,听中也没动静,又换了个姿势,翻身下来滚到中也膝盖上。
腿上一重,中也的注意力被拉回来,他边想自家小孩都长这么大了,边揉着太宰治头发问他分化到哪步了。
问的时候心里有点小小的抱歉,别人家孩子都是长辈安排好陪伴全程,太宰治被留在家里自由发挥,虽然知道分化出不了多大岔子,但面对太宰治很容易愧疚起来。
他太好看了——长开后容貌盛得过分,诚然,他平日大多死气沉沉神情恹恹,但正由于平日的阴郁,在看向中也的时候眼睛亮起来像盛了湖光水色的样子,简直分不清是他眼里的水光在动还是中也的心在动。
“中也今天老是走神。”太宰治抱怨了一句,却不答,“中也希望我分化成什么呢。”
谁能拒绝对你独一无二的眼神呢,中也看着他的脸,突然说
“omega。”
“......?嗯?”
“啊,分化了就算长大了,可以来港黑,省得天天闷家里,你也闹得厉害。”中也意识到自己回答了个奇怪的东西,“我是说,omega,alpha和beta都没关系,你都是你。”
太宰治微微皱了眉:“是吗。”
“是啊。”中原中也笑,“刚才走神,在想收养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长大会是omega,虽然你很烦人但是脸很漂亮啊。”
太宰治浅茶色眼睛蔓上笑意:”听说大姐在给中也介绍好看的omega。“
“他们都没你好看。”这句中也答得不假思索,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不合时宜,对自家小孩讲这个有些太轻挑了,他忍不住捂了把脸,“你是别的也没关系,我是alpha嘛,啊,最好......"
他的话说到一半,太宰治就握住他的手指拢了拢,继而凑到中也耳边,用有些狎昵的姿势吻住了中也的嘴角。
他分化热还没有褪掉,吐息滚烫,讲得轻飘飘的,像在撒个最寻常的娇。
“那就把他们拒绝了,好不好?”
“我就是omega。”
中原中也觉得当首领很锻炼人,如果没有这几年的磨练,大概他听完就会跳起来,连滚带爬地从窗台翻出去,然后在太宰治屋外徘徊一整晚,在凌晨三点的时候从门缝里塞抑制剂进去,颤颤巍巍地编消息给大姐,问我家猫变成人了怎么办。
当首领的人,无论内心怎样巨浪滔天,也只是定定看了太宰治两眼,然后拉开距离,找出早就备好的omega抑制剂,教他看说明书使用,临走的时候还镇定地给了少年一个安抚的吻印在额角。
“中也。”太宰治的声音还是那样讨人厌,散漫地从身后响起,“你同手同脚了哎。”
“这就是你来我家的理由,首领大人?”阿呆鸟看着中也纡尊降贵坐他家客厅处理文件的样子,越看越稀奇,“你才知道?你家小孩的占有欲一直不正常。”
中原中也喝了口啤酒,他平时都不喝这种咕噜冒泡的小麦饮料,但阿呆鸟家里只有这个。
“每次他一发消息就要你回去,从小就很黏人,你也跟着宠,作为首领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吗。”
“他发消息不是要我回去......”中原中也有几分痛苦地说,他也不清楚怎么给人解释太宰治那种故作坚强的设定,“算了,和你说不清楚。”
也不是啥都看不穿,但是他很吃这套。
中也现在都还在挂心家里的人会不会分化出岔子,虽然他也不知道分化能分出什么岔子,但太宰治的设定就是那种很容易死翘翘在家里等他去收尸的那种,就像他撒娇的设定是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自己不舒服一样!他们猫猫就是这样的!
阿呆鸟看着啤酒易拉罐都要被中也捏碎了,又不能赶人走,他抱着胸感叹:”能不能有一点作为金主的尊严。“
啪叽一声,易拉罐被捏爆了。
“乱说什么。”中原中也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脸一点不红,“我是他监护人。”
“父慈子孝。”阿呆鸟立马竖起大拇指。
中原中也听见这个词就开始胃疼,他想起那些给太宰治买小兔子乖乖和玩具挖掘机的经历,太宰治唯一玩了的东西就是乐高,拼了把枪当回礼送给中也,还能发射弹珠。
哦,还给太宰治讲了一年的睡前故事,人类不能迷信养儿书,可惜他当了好久的小丑才明白这个道理。
他们磨合了好久,中也理解太宰治不是“好可怜一定被孤立排挤了”而是“爷在平等地孤立排挤除了中原中也以外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道理也用了一年。
“那你给他说不准打主意到你身上呗。”阿呆鸟觉得稀奇,“你一个alpha,主动权和要不要标记他的选择权都在你这里,你要是对自己有信心,你怕他干嘛。”
看着中也变幻莫测又一言难尽的脸,阿呆鸟拍怕他肩:“明白了——其实也不算很刑,你们年龄差才八岁,他也分化了,讲真的,那孩子能把你吃定成这样,不用有心理负担。”
“不是。”中原中也点了杆烟,拿出手机编短信,一边头也不抬地对阿呆鸟道,“我是在想,他真的是omega吗。”
尼古丁有让人清醒的作用,到底当了几年boss的人,中原中也在袅袅烟雾里眯起眼:“.....我进屋的时候只闻到了一点刺鼻的味道,虽然omega也不都是甜的,但分化期还在信息素高峰期,不至于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在易拉罐上抖了抖手上的烟灰:”我以为他用了抑制剂,不过我出门的时候检查了一下放抑制剂的柜子,omega抑制剂我教他用的时候全部拿出来检查了一遍,没有拆封痕迹,个数都对得上。“
“我其实想去翻一下alpha抑制剂那边,不过来不及数了,下次回家就知道了。”
阿呆鸟几乎要为他的智商要鼓掌了:“虽然作为beta不太明白,但是电视剧里私家侦探检查垃圾桶里byt个数就是这样!”
中原中也嗯哼一声,手上编辑的动作倒是没停,而后他点了发送,神情不算轻松,阿呆鸟猜应该是措辞比较严厉的东西,中原中也作为黑手党莫名其妙挺有道德感,不愧是首领,比组织里任何一个人都有底线!
“你揭穿他了?”
“怎么可能。”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到时候你去哄?”
“所以你对他最严厉的态度就是让他等两年吗。”
中原中也就不说话了。
他发的东西跟哄小孩似的,发了一堆科普书,既然分化成了omega,AO有别,要注意保护隐私,他们不能一起睡觉了之类的东西,冠冕堂皇的软刀子,即便如此,估计被他宠得厉害的猫也要闹。
不出奇然,中也盯了一眼新收到的消息。
:一定要拒绝我吗,中也
几乎能想到太宰治说这话是什么样子,眼睛黑沉沉的,喊他名字的那个音节会上扬一点,带着平静又不容拒绝的味道,又像威胁又像撒娇,反正中原中也没能拒绝成功过。
”不过你说得对,就算是omega也没关系,但不应该是现在,主动权也在我这里。“中原中也利索地把手机一扔,叼着烟,钴蓝的眼尾挑起,带着不可一世的的锐气,一幅这回打算好好教育一下自家小孩、怎么都不会心软的样子,“我今晚开始出个差,一周。”
他也的确准备得周全。
“我把家里钥匙给你,你去送饭,他不会让人进屋,你确认一下他还活着就行,出门让人跟着,跳河里去了不用捞,他会游泳,身体很不错没问题。“
“你知道啊......"
"知道什么。”中原中也耸耸肩,“猫据说只有在很小的时候才会喵,成年后和其他猫交流也不会喵,但你家猫冲你喵喵撒娇的时候,你会过去给一巴掌然后骂他夹子吗?”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潇洒地将外套搭在手臂上,从兜里翻出钥匙丢给阿呆鸟:“走了,太宰拜托你了。”
阿呆鸟看着他背影,还听到他在嘟嘟囔囔地抱怨,猫这么快就变成人了。
......什么啊。
8.
这一周平安无事。
阿呆鸟跟侦探似的在中也指导下检查他家垃圾桶甚至卫生间,来无影去无踪地监测太宰治生命体征。
:他很宅啊,基本没怎么出门。
:可能在生闷气,不出门正好,他反侦察意识很强,跟踪肯定会被发现
:其实我感觉他也发现我在观察他
:那你小心一点,他枪法也很好
:???你都教他什么东西,什么天选黑手党
:他吃饭了吗
:每个垃圾桶都翻过了,应该吃了
:太宰又不吃垃圾
:......
:好啦,我马上回来了,辛苦你了
:
中原中也看着阿呆鸟的返图,太宰治的确还呆在房间里,窗帘上面能看见一点影影绰绰的人影,他深吸一口气,觉得稍微放心了一点。
第一次离开太宰治整整一周他都没有作妖,并且健康活着,真不容易啊。
阿呆鸟看起来不着调,但是个靠谱的,作为beta他闻不到信息素,太宰无论是何种性别都不会影响他的判断,天选之人。
而自己,作为alpha对omega和beta都有绝对主动权,哪怕判断失误,太宰真的是omega,只要自己坐怀不乱,都不会有问题。
虽然总感觉太宰这么老实像在等大招CD,但简单做了一下心理建设,中原中也把钥匙插进锁孔,轻松地提着伴手礼走进去。
一踏进去就被致死量的消毒水味淹没了。
中原中也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逸了出来,硝烟味不甘示弱地试图割据一部分空间,这个呛人又冷硬的信息素在战场上帮中也争了不少好,此时也张牙舞爪的扑向同样充满攻击性的另一味道。
中原中也浑身神经都绷紧了,在这个浓度的信息素对冲下他几乎有些呼吸困难,而此时有只温凉的手搭到中也肩膀上,喊了声中也名字。
中也抬起头——是抬起头,他发现这个平日没正形懒懒散散的少年,站直已经比他高了。
太宰治拨开了他后颈的发丝,揽着中也的头往下压了一点,毫不客气地对准腺&体叼下去。
“嗨嗨中也。”
他在下嘴之前,还记得抬起头来给自己监护人解释一下什么情况,“因为中也不要我,太委屈所以二次分化了。”
“您给我发了不少生理书,我翻了一下,E标记A也是咬这个位置,没错吧?”
End
废话xd
后来森鸥外见了一次中也那宝贝得紧的小孩,有些稀奇,夸太宰治选的香水有品味,有白茶的低调和绿茶的清幽还有红茶的浓郁,突出一个层次感
太宰说还好啦可能是最近在红叶大姐那里呆了几天
我觉得在后颈留疤就很明智,不影响他好看,但抱在一起把下巴放中也肩膀上撒娇的时候,又很容易看到!
感谢观看以及,宰宰生日快乐w
summ:我逃你追。
if线
首领宰vs重生中
15.
谷崎直美那些办公室文员全部一脸安心地躲在他的身后。
社长什么时候出来的!一点气息都没察觉到,真可怕啊!不愧是社长!
武装侦探社很快安排员工们前往他们的安全部,由乱步君为中心的调查组正式准备开始。
织田作之助耳朵动了动,他听见了电梯运行的声音,叮地停在第四层。
结实有力的手立刻重新握住了手枪,“有人来了。”
充满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一个打扮绅士的老爷子站在门口。
乱步君...
乱步君脸上划过一段了然。
广津柳浪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送来了信件,信件中太宰治邀请武装侦探社共抗暗杀之王魏尔伦。
他的理由很简单,暗杀港黑的先首领的异能者就是魏尔伦。
国木田独步说他们需要考虑,亲自送广津柳浪出了武装侦探社的大门。
织田作之助晃了晃手里的信,“能信吗?”
乱步君道:“我相信他想要干掉魏尔伦,但是理由……骗骗傻子吧。”
差点信了的谷崎润一郎,毕竟能在港黑大楼顶层暗杀上任首领的人屈指可数。
乱步君的脸垮了下来,低声怒骂:“死恋爱脑。”
查不到!
武装侦探社能用的人脉都用上了,根本就没人听说过【温柔森林的秘密】。
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乱步君咔吱咔吱咬碎嘴里的糖果,面无表情地说:“只有一个办法了。”
16.
中原中也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武装侦探社的织田作之助不是太宰死也要保护的人吗?
他就这么把锅丢到武装侦探社身上,不怕他们死伤过度吗?
兰波曾经死亡的造船厂空地上,魏尔伦和织田作之助打得不相上下,【天衣无缝】的预知三秒太强了,更强的是织田作之助能够跟上魏尔伦的动作。
中原中也觉得有点不对劲,魏尔伦的动作太慢了,他环视四周突然瞳孔紧缩,造船厂钢铁架子的后面藏着一个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那是另一个有气息隐匿能力的异能者在辅助他。
他察觉到了一股视线。
中原中也瞬间抬头看向造船厂会议室的屋顶,太宰在这里。
太宰治坐在高处,那双黑暗的鸢色眼眸分毫不差地注视着他。
17.
“嗨~中也。”
太宰治透过破洞冲中原中也打招呼,声音甜蜜。
手中的陈旧的信号枪作势瞄准了魏尔伦,嘴里发出“砰”的声音,然后笑嘻嘻地又看向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有些头皮发麻,那种笑容他太熟悉了,发疯发癫的前兆。
中原中也惊了一跳,脑海中的红色警报响个不停,能被太宰拿在手里的东西,不会如同它的外表那么简单。
空地上,魏尔伦被织田作之助一脚踹在肚子上,后背撞在钢铁支架上,突然浑身脱力,吐出一口鲜血。
眼看着子弹冲着他的面门而来,魏尔伦努力操纵重力,子弹往旁边偏移了一寸,穿过他的头发,射在钢铁上。
“你们把我当成凶兽在捕捉?霓虹人果然阴狠狡诈!”这毒下得真狠啊。
织田作之助喘着息,擦掉嘴角的血,“没办法,你太强了,我们要活。”
织田作之助看了那包毒药将近一个晚上,耳边是孩子们沉睡的呼吸声。
最后他将药倒进了水中,然后又把子弹泡了进去。
18.
太宰治注视着激烈的战斗,嘴角微勾,他丝毫不担心织田作之助,与谢野就在附近,他不会死的,这场战斗过去,织田作还是能够继续写小说。
他以织田作之助为中心,重新定制了新的计划。
一个非常简单的计划。
太宰治他相信武装侦探社。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特意派人卖给武装侦探社一种虽然不致命但极其痛苦的化学物品。
一切都结束后,没有人能对港黑提出任何意义。
港黑只是得到了机会,为先首领复仇罢了,至于委托人?魏尔伦不是说了么,委托人是他自己。
中原中也不详的预感越来越盛。
“魏尔伦!”
熟悉的声音让魏尔伦一愣,中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中原中也冲他嘶吼:“快走!!!”
他没看见太宰治瞬间狰狞扭曲得犹如魔鬼一样的神色。
“砰——”
金黄色的信号弹在湛蓝的天空炸开。
最初的魔兽维维尔现世了,遮天蔽日仿佛末日降临的恐怖气息,这就是【温柔森林的秘密】。
19.
所有的一切都在泯灭,太宰治的风衣在可怖的狂风中嘶吼,最后卷入云端,就像中也一样被魔兽吞入内部。
横滨就要毁灭了,中也还没有出来。
太宰治脸上的肌肉在颤动,紧紧盯着中也失去踪影的方向,你知道该怎么解决魔兽的,对吗?
遗憾的是,中原中也不知道,他晕了过去,进入了魏尔伦的梦境,看见了许多年前的魏尔伦和兰波。
他醒过来的时候太宰治在对他嘶声竭力地大吼,在中原中也的印象中太宰从来没有见过太宰如此大声地说过话,他一直都是静谧的,充满压迫力的。
“中也,打开【门】,荒霸吐可以抵消魔兽的能量,你可以阻止魏尔伦。”
魔兽维维尔仰天嘶吼,他周身恐怖的气息更甚,数个人影消失在黑暗中,耳边充斥着尖叫哭泣。
中原中也眼眶发红,死在这里难道是魏尔伦的必定结局?
整个城市陷入了末日,灭世般的气息还在往外蔓延,再不阻止的话,国家……甚至世界都要被毁灭。
太宰!太宰!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
他低吟。
【汝,阴郁而污浊之宽容,勿复扰吾安眠……】
“太宰!!!!!!!”
整个横滨都听见了那声怒吼。
黑翼熊熊燃烧,中原中也冲上云霄和巨大的魔兽战成一团,那是无人能插手的神明之战。
所有能够毁灭世界的力量全部抵消了,安静温柔地仿佛从来没有在世界上出现过。
淡淡的朝阳把人们的眼睛照亮,新的一天来临了。
太宰治将无力的中原中也抱在怀里,中原中也揪住他胸口的衣领,他了解太宰治的一切,此刻一字一句的警告。
“我醒来后,要看见活着的魏尔伦。”
太宰治盖住中原中也的眼睛,他不想看中也为了别人瞪他。
中原中也磨了磨牙,“太宰!”
“切~”太宰治面无表情对广津柳浪说:“把他关进地下牢房。”
广津老爷子满头问号:“可他已经死了。”
太宰治冷漠道:“没关系,他会活。”
广津老爷子:“……”
人还能死而复生?他不信,但是他不能第二次质疑首领了。
金发的男人被扔进脏兮兮的地下牢房,在属下的胆战心惊下,广津老爷子不知从哪里找到了船锚一样的链条,把这个一言不合就变魔兽毁灭世界的男人缠绕进了锁链堆里。
20.
太宰治拿着毛巾清理中原中也身上的血迹,小小的身躯,几乎没有一处是没有受伤的。
“好好地待在我身边,哪会受这么多伤。”
外科医生带着武装侦探社的与谢野晶子走进来,她对港黑首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织田作之助冲在第一线就是这个混蛋小子的提议,他差点就死了。
如果没有【天衣无缝】的话。
与谢野晶子对拯救世界中原中也如沐春风,不用太宰治说,【请君勿死】已经发动了。
外科医生羡慕极了,“治愈系的异能力可以拯救多少人啊!”
阿呆鸟撑着外科医生的肩膀往室内看,他没看见中原中也,倒看见了阴森森看着这边的首领,讪讪地移开了目光,拉着外科医生逃命一样的飞奔。
“中也,你是为了报复另一个我加入武装侦探社,才跟魏尔伦走的吗?”
中原中也猛地睁开眼睛,大脑像被雷劈了。
“你他假死加入了武装侦探社?”
太宰治:“?”
中原中也暴躁:“那些年我一闭上眼就是你摔成一团烂泥的模样,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为了织田作之助假死?”
“等等中也……”有哪里不对。
“我杀了你!”
中原中也怒吼着扑上去,双手跟铁钳一样卡住太宰治纤细的脖子猛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