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的推荐LOFTER(乐乎)

·富二代少爷医生攻×嘴比心硬总裁受

·陆屿桉×叶然

·大概是冷战小情侣披着伪“包养”的双向暗恋,结局当然是敞开心扉然后给我甜甜甜甜甜甜

·注意:陆很早就喜欢叶了,叶是之后一见钟情大写加粗!!介意的宝宝勿入哦!!

·第一次写很难把握这种双向暗恋的度,且是攻视角居多,介意的真的勿入哦!

·题文无关,因为我真的起名废(让苍天知道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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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宋将纱布粘好,收拾好工具,又利...

简宋将纱布粘好,收拾好工具,又利索地处理完垃圾,回头看着趴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收回狰狞表情的陆屿桉,又好笑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回床边。

“都什么年代了,你爸下手还真狠啊。”简宋觉得自己刚刚看到的恐怖鞭痕似乎还历历在目,不由地摇了摇头,“怎么忽然发现了,你不是说还没准备好吗?”

陆屿桉正以一个十分可怜的姿势趴着,闻言嘴角在简宋看不到的地方抽了抽,摆了摆手埋着脑袋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简宋了然,虽然自己大概也能猜出个七八分,但陆屿桉不想多说,他也不至于究根到底。

简宋站起身,本想习惯性拍在对方背上的手半路改变方向,最终停留在了陆屿桉肩上,“我今晚夜班,文文出外业不回来,饭桌上有文文提前熬的汤,你一会儿饿了记得喝点。”

简宋一边叮嘱着一边打开门,准备离开时又回头问了句:“真的不和你家叶总说吗,这都已经两天了。”

可谁知这句话似乎正好戳中床上那人,简宋清楚地看到那人趴着的动作一顿,而后一只手挥得快要冒出火星子来,即使看不见脸也能感觉到他的烦躁。

“我才舍不得他担心,快滚快滚,我要休息。”

听到简宋关门声响起,陆屿桉才卸掉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将脑袋埋进枕头里,感受着背后依旧火辣辣的痛感,过了好久才闷闷地说了句:“叶然才不在乎我呢,坏人。”

看着地上虽然模糊但仍然能看清楚自己和叶然这位因为公然出柜震惊金融圈的人并肩回家的照片,又看到静静立在一旁的自己日理万机的兄长陆凡和哭泣的母亲,陆屿桉就什么就明白了。

虽说自己早晚会向家里坦白,可是这种忽然被出柜的事情还是超出了自己的掌控,陆屿桉只好以不动应万动,老老实实跪在客厅正中间。

已经入秋的夜还是带上了凉意,顺着冰冷的地板钻进陆屿桉的骨缝里,他暗自挺了挺已经僵硬的腰,咬着牙捱着,终于在分钟又转了一圈之后,听到了父亲冰冷的声音。

“你从小就好玩调皮,不如你哥哥一样踏实。”浓厚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撞出回音,“不愿意进入公司协助你哥,背着我们填了医大的志愿,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看看你现在,你是要造反吗?!!”

“你为什么就不能想你哥哥一样,要不是你哥,你还要骗我们到什么时候,是不是非要我陆家声名涂地时你才肯罢休!”

一沓更厚的照片被扔到陆屿桉脸上,锋利的边角在他脸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陆屿桉低着头,心中仅有的一点打算和父亲好好坦白自己想法的火苗也被父亲的话熄灭。

是了,父亲本就不喜欢自己,又怎么可能愿意听听自己的想法,陆屿桉回想起小时候,无论自己考了多少个第一,父亲总是只能看到哥哥,而自己的哥哥明明总是将自己的书本扔进后院的池塘里,在父亲面前也会变成善解人意爱护弟弟的哥哥,就像现在。

“爸,您消消气,小桉肯定有什么苦衷的,气坏了身子我老婆回去又要说我的。”又转头看向跪的笔直的陆屿桉,“眼见不一定为实,事情不是那样的,对吧,小桉?”

陆屿桉看着陆凡,听着他名为劝慰实为点火的话语,却想笑出声来,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当了医生,完全没了和他竞争的身份,他却总是要将自己逼入这样的境地。

“是我自愿的。”陆屿桉打断面前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戏码,他自嘲般笑了两声,“叶然不喜欢我,是我非要留在他身边的,是我喜欢他,所以想尽方法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冲我来,和他无关!”

客厅里落针可闻,连有备而来的陆凡也惊了一瞬,数秒后陆父拍桌而起,全然无了刚开始还能勉强维持的模样。

“好啊好啊!反了!都反了!小凡,拿家法来,我陆某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爸,家法还是…”陆凡似乎没想到事情如此发展,他本只是想看到陆屿桉吃瘪的样子,想来陆屿桉应该也会明智地选择不承认,可没想到陆屿桉竟然直接亮明,完全不顾后果。

“去拿!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

陆凡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听到父亲有些迁怒的话语还是选择了闭嘴。

这期间陆屿桉一直沉默着,垂着眸盯着地板上的花纹出神,仿佛接下来要经历的都与他无关。

他和叶然是合约情侣,叶然并不喜欢他,只是为了拒绝名利场上你来我往不怀好意的人演得戏而已,何况叶然提出的条件看上去并没有理由拒绝,但这不是陆屿桉接受的理由,他没有说谎。

他是真的,很喜欢叶然。

所以在叶然将那份合同推到自己面前时,在明知这是一场交易时,他还是不可理喻地感觉到了幸运。

被三指粗的鞭子忽然抽在身上的时候,陆屿桉几乎是立刻感受到身后炸开的灼烧般的痛感,一股脑的向地板栽了下去。

但他又很快撑起身来,十指狠狠嵌在大腿上以做支撑,被抽的左摇右晃也绝不再次倒下,豆大的汗珠顷刻间就砸向地板,疼到双目发黑,眼前都是大片的雪花,双唇被咬出一条血线也不泄出一声痛吟。

嘀嗒,嘀嗒。

这场酷刑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有一瞬间陆屿桉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他也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好像本来挺着的背被抽的弯了几分,他忍不住要放开手瘫下去,又拼尽全力撑着地板,好像这样就不会太过狼狈。

陆屿桉在被疼痛折磨到意识消散的前一秒,甚至还苦中作乐地回忆。

他真的早就认识叶然了,在高三某个被胃疼和发烧同时折磨到意识恍惚躲在便利店下躲雨的时候,某位穿着西装神情冷漠的人,递给他一把黑色的伞,从那一天起,他再也不怕一个人的大雨淋漓。

再次被疼痛扯回现实中时,陆屿桉正躺在客厅中间,空旷的客厅里只看得见月光透进来的一点微光,寂静到仿佛今夜什么都没发生,但身上灼烧般的痛感无一不昭示着一切并不是梦。

陆屿桉看不到自己背后的惨样,但只是撑起身子这样的动作都带着密密麻麻的疼痛,想来应该也好不到哪去。伤口似乎被谁草草地处理了一番,也许是想给自己个教训,但又怕自己真的在这栋房子里没有声息招来更大的麻烦。

这之后发生的事情陆屿桉记不清了,他只模糊地记得自己顶着背上灭顶的疼痛,不知道在空荡的客厅里磨蹭了多久,在天边即将露出第一抹白时,拖着麻木的身躯离开了。

回家,想回家。

这是陆屿桉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仅有的念头,他无比迫切地想见到叶然,想回到那个带有两人气息的地方。

等坐在车上时,陆屿桉才从疼痛中缓慢地整理出一些思绪,自己现在这样太狼狈了,还是不要让叶然看见,尽管也许哪人一点也不在乎。

陆屿桉伸手按了按眉角,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非要以离工作单位近的理由作为唯一附加条件让叶然住进自己没公寓,不然也不至于现在避无可避。

脑袋也开始痛了。陆屿桉烦躁地扯开袖口,打开手机向科长申请几天假期,看到置顶处自己一夜未归但依然毫无反应的聊天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到家门口时已经天光微亮,背后的伤口似乎肿起来啦,轻轻抬抬手臂也扯得人生疼,陆屿桉驻足忍耐了一会儿,等疼痛变得可以习惯时才开门进去。

他对叶然的作息比自己的还要了解,安静地拿几件衣服就走,最近就先不住家里了,在没看到沙发上靠坐着的人之前,陆屿桉是这样打算的。

是以在疼痛的加持下,听到熟悉的“回来了?”在身后响起时,陆屿桉差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你……怎么在这?”陆屿桉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上去不那么累,“还早呢,回屋去睡吧。”

叶然闻言仍一动不动,直直地盯着玄关处站着的让他牵挂了一晚上的人。

“你昨晚去哪了?”

“临时接了急诊,加了一晚上班,哎呦,累死我了,我拿件衣服就走,最近有点忙。”陆屿桉佯作轻松地伸了伸懒腰,却被伤口扯得呼吸一顿,他连忙抬头去看,却见叶然已经低下头去,盯着茶几不知在想什么,陆屿桉无意识抿了抿嘴,庆幸这人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理由,但心底却涌起难以言说的悲伤。

“快进去睡吧……还早呢,一会……”

“你撒谎。”叶然抬头打断陆屿桉,房间里没有开灯,是以叶然也并没有发现陆屿桉漏洞百出的伪装和额角早就密密麻麻的细汗。

“你撒谎。”叶然的声音又在两人之间响起。昨夜陆屿桉迟迟未归,手机上也没有任何告知他的信息,叶然放心不下,于是联系了与陆屿桉一起的朋友简医生,对方却告诉自己陆屿桉早就下班离开了。

陆屿桉并不知道自己有简医生的联系方式,这是叶然在陆屿桉又一次胃疼晕倒被自己抓包后,叶然瞒着他要取的。简医生似乎并不知道他两的合约,没什么犹豫地就答应了。

自己一夜未眠,怕陆屿桉又出了什么事,向来游刃有余的叶总担惊受怕了一晚,甚至在陆屿桉进门的前一分钟,叶然正准备联系警局的朋友帮忙,可现在,那人却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欺骗自己。

“你知道我最讨厌欺骗。”叶然起身,觉得自己这一夜的所有情绪像是成了笑话,是以语气也冷得像是已经带上寒冬的冰刃,化为实质地戳向陆屿桉,“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不顾那人转身朝次卧走去,也完全错过了陆屿桉晃动的身影。

“是吗?”陆屿桉低声说了一声,他觉得伤口很痛,脑袋也开始昏沉,他在面对父亲的质问时没有退缩,在被打得连直起身子也做不到时不觉委屈,但是此刻,他忽然觉得身心俱疲,守着明知道不可能的人,这样真的对吗。

“那我们好好冷静一下吧。”陆屿桉对着叶然的背影开口,他卸下硬撑的壳子,打开门,看着来时脚下那条明明一样却又不一样的路,“叶总可以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不必勉强。”

陆屿桉忽然沙哑的嗓音听得叶然眉头直皱,却在关门声响起之前,先一步合上了房屋的门。是以没有看见,陆屿桉失了力磕向台阶,片刻后才起身关门离去。

陆屿桉从令人烦躁的回忆里抽回神,又想起叶然冷漠的背影,心里有什么地方像是被划了个大洞,“分手就分手,才不喜欢叶然。”

陆屿桉声若细蚊地“哼”了一声,无视肚子“咕咕”的抗议声,手指在眼角擦了擦,埋着脑袋用沉睡来逃避现实。

这边的叶然也并不好过。距离陆屿桉离开已经两天了,这两天里他睡得也一点不安稳。等冷静下来,叶然觉得应该是自己疯了,熬夜的大脑未经思考就说出那样伤人的话,陆屿桉一定是有苦衷的,可自己非但没有关心他,反而却……

叶然有个秘密。他对陆屿桉是一见钟情。

叶然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看到陆屿桉那天,自己正“大发慈悲”准备去帮自己那喝酒喝进急诊无人问津的倒霉朋友接杯热水,掀开帘子才发现,似乎是出了什么重大事故,外面正一阵兵荒马乱。

叶然就是这时看到了穿着白色大褂正跪在病床上按压的陆屿桉,等到机器上的线条恢复时,陆屿桉才长叹一口气结束,朝旁边的人交代着要做的检查,他额上的细汗还没来得及擦去,转身又投入到另一张病床上。

陆屿桉转身时视线与叶然短暂交错,但又立刻隐入了新的帘子后面,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知怎么,在满是消毒水的地方,掠夺走了叶然的全部心跳。

当把合约递到陆屿桉面前时,叶然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盯着陆屿桉炙热的目光,他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是因为自己不想再被各色各样的人塞名片,他一边觉得自己留下陆屿桉的手段实在恶劣,一边又暗自期待陆屿桉同意。

叶然也同意了陆屿桉之后提出住在他的公寓的提议,他只想陆屿桉是医生,住得近一点可以多休息,所以也就没发现自己的公司离陆屿桉的公寓也比之前近了很多。

相处以后叶然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喜欢陆屿桉。喜欢他认真工作的模样,喜欢他撒娇胡闹的模样,也喜欢他戴着眼镜在沙发上养神的模样,陆屿桉的一切他都喜欢。

所以他在暗自做着计划,计划着向陆屿桉坦白一切,他想撕毁那张并不真诚的合约,他想真正的和陆屿桉相处。

所以听到陆屿桉欺骗自己的时候,向来冷静沉稳的脑袋崩了弦,恐惧与无措冲进脑袋,怕陆屿桉其实心有所属的担心成真,于是那些伤人的冲动的话语就那样出口。

叶然又想起那天的陆屿桉,仔细想想就会发现,陆屿桉那天的状态似乎并不好,离开时沙哑的声音也让人在意,可叶然驰骋商场这么久,学到的最没用的东西就是面子。

叶然面上表情不变,周身气场却冷到让晚回上的人望而却步,不愿触这位叶总的霉头。当事人越是回想就越是生气自己的愚蠢,仰头又喝下一杯酒。

“叶总,真是好久不见。”叶然抬头去看,一张和陆屿桉有几分相似的脸出现在面前。

没有陆屿桉好看,叶然在心里默默补充着,敷衍地碰了碰杯。

陆凡也不在意,“叶总真是好雅兴,我弟弟可是为了你受了家法,醒了还拖着伤重的身体离开,啧啧,叶总却还有兴趣参加这些。”

陆凡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达成目的后转身要走,却被人拽住衣袖,他回头去看,却看见一个眼眶微红和平时大相径庭的叶然。

“什么意思?”叶然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说啊!”

宴会上的人被瞬间吸引,各个方向的视线向某处聚集过来,陆凡也沉浸在巨大震惊中,张着嘴却迟迟没有声息。

叶然却等不了了,放下酒杯就往外走,活活走出了挡他者死的气势。

被风一吹,叶然才稍稍冷静下一点,什么……家法……什么伤重,为什么他明明听得到却听不懂陆凡的意思。

他要见陆屿桉,现在,立刻,马上。他掏出手机,却发现自己手抖到连手机也快要拿不稳,他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从联系人中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叶总?”

“您知道了……嗯……幸福花园1单元701。”

“地毯下有备用钥匙……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他伤成那样。”

废物。叶然狠狠捶向车窗,在助理疑惑的表情下将脑袋埋进手心,简宋的话变成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他的理智。

自己到底是有多蠢,为了自己可笑的自尊,没有发现陆屿桉的不对劲,让他独自承受这些,伤重至此却只能躲进朋友家,明明是自己招惹的陆屿桉,却让陆屿桉如此痛苦。

陆屿桉,陆屿桉。叶然大脑中只剩下这三个字,他会告诉陆屿桉,他要将这场可笑的自以为是的闹剧立刻终结。

叶然没想到再次见到陆屿桉时,会是在这种情景。那人趴在床上,只露出半个个脑袋在外面,眼尾红红的,平常精心打理的刘海也软塌塌贴在额头上,看着好不可怜。

因为家庭因素,叶然从小就习惯内敛情绪不外露,对所有的人和事物都漠不关心,然而此刻,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一股名为心疼和懊恼的情绪盘上心头,化为实物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叶然忍着喉咙处升起的哽咽感,小心翼翼地坐下来,掀开被子查看陆屿桉的伤口。他自以为做好了准备,然后在看到裹满的纱布的那一刻,他还是心口痛得一缩。

一滴泪就这么毫无预感地砸在手背上,再然后叶然拼命抑制也无法避免的小声抽泣,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了本就没睡踏实的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陆屿桉实在无法处理眼前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叶然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叶然在哭?为什么叶然看见他醒了后哭的更厉害了?

宕机太久的大脑很久才理解现在的状况,陆屿桉想也知道叶然大概都知道了,只好有些无措地挠了挠鼻头,心里泛起一股不知名的酸涩,安慰道“你知道了……那个……就是……你不用放心上……我爸他不会为难你的……”

可谁知闻言叶然似乎更加难过,摇了摇头,瘫坐在床边丝毫没有总裁的样子,“对不起小桉,我很喜欢你的,明明是因为喜欢你才靠近你,却总是让你这么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

信息量似乎比刚醒来的时候更大了些,陆屿桉这下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一时不知道是该为叶然的心意感到高兴还是该掐自己一把看是不是世界颠倒了。

叶然忍着泪意,看着陆屿桉愈发迷茫的神色,握紧陆屿桉的手,郑重地开口:“小桉,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是……”叶然哽咽了一下,又想起刚进门时这人孤零零地模样,“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这一次,我想留在你身边,以叶然个人的身份。你愿意重新给我机会吗?”

陆屿桉顿了顿,猛的将脑袋埋进枕头,身体开始小幅度的抖动,叶然被吓了一跳,怕他伤口疼了,连忙俯身看他,“怎么了?小桉?小桉?”

叶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不敢轻易动他,急得拿出手机要叫车,下一秒,陆屿桉却抬头凑近在他嘴角轻轻一啄,如蜻蜓点水一般,却让叶然比任何时刻都要心动,然后,他听见陆屿桉明明颤抖着却强装镇定的声音。

“盖了章,骗我就和你分手。”

那些隐匿于心的情意,终于重新得见天光。

END.

小彩蛋:

秦文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穿得一丝不苟却和自己同样提着一个可爱饭盒的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叶然,觉得这个世界可能疯掉了。

“您好,我们见过的。”叶然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是来给简医生送饭吗?”

秦文笑着应了一声,就是见过才恐怖啊,总裁是被夺舍了吗!但他面上不显,笑着回道:“是的,怕他又忙忘了,您也是吧,不过,树儿……不是,小陆医生已经回来上班了吗,怎么不多修养修养。”毕竟当时清晨看到人脸色煞白倒在自己家门口的冲击还是太大。

似乎被戳中心事,叶然叹了口气,“他说已经不影响了,他喜欢这份工作,也有分寸。我公司离这很近,所以带了饭菜一起过来吃,他平时对自己不太上心,总是不按时吃饭,胃疼到晕倒过几次,现在伤也没好全,我不太放心。”叶然顿了顿,在秦文惊讶的眼神中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是拜托简医生告诉我的。”

谁知此话一出,原本还显得有些拘谨的人,立刻来了劲,“什么?!简宋也贼不省心,不管着根本不行,一点不老实,我平时还多亏树儿帮我盯着呢!”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而后默契地“同病相怜”一般,达成了某种协议。

此时远处走来的两人,浑然不知未来有什么风暴等着他们。

第一次写这种题材,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还望大家多多包涵!文笔小白,感谢看完!

至于小桉朋友为什么叫他树儿,本想着写出来,但又觉得自己的理由太过离谱,所以就留给大家自行想象啦,嘿嘿。

一些写作现状:

大脑:这个梗好,想吃爱吃,我立刻爬起来创作!

手:写的这是什么有害垃圾!

总之总之,感谢看到现在的宝,多多包涵!!

顾青裴这辈子第一次去探监。

探监对象还不是什么好友亲朋,而是一个他恨不得剥皮拆骨的人。

他隔着玻璃看对面穿着蓝色狱服的陈靖,神色冷淡。

将近一个月的牢狱生涯,再加上顾青裴托人“照顾”,陈靖憔悴了不少,带着眼镜的样子却仍然是斯斯文文的,像是个毫无攻击力的落魄书生。

“学长,”对面先开了口,“你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我本来以为……”

陈靖苦笑一下,“我以为你不会想见我了。”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学长你说的对,我的爱只有占有欲,没有成全和祝福。”

“我当时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着毁灭,再加上原炀又那么对我……”

“我实在是……”

“现在这...

“现在这样真的是我自作自受,学长你还能来看我,我真的满足了。你放心等我出去了,我一定……”

“等你出去了,”顾青裴的金丝眼镜泛着冷光,他实在是不想看他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事到如今,陈靖竟然还妄想将这一切归咎到所谓爱情和嫉妒,“我会把你再送进来的。”

陈靖一愣。

顾青裴隔着玻璃,施舍了一个微笑。

“学长……你…你还没原谅我,我能理解,毕竟……”

“原炀整你,是因为照片吧?”顾青裴打断他,“你从接触我那一刻起,就知道照片的事了对吧?”

“你处心积虑地模仿我,让我在你身上看到自己,让我当局者迷,就是为了我身上的资源是吧?”

这一场多年布局,就这样被拆的七零八落。

所有见不得光的想法与阴谋被突然地暴露在阳光下。

陈靖怔住,看着顾青裴冷淡的眉眼。

很快又放松下来。

他轻轻地笑了出来,低声仿佛是呢喃,“学长,被你知道了啊?”

“原炀告诉你的?”

“不是他说的吧,他是宁可你误会他嫉妒,宁可把秘密吞进去自己去死,也不会告诉你的吧?”

一旦他放弃伪装,那些斯文有礼、谦逊温和仿佛是一触即破的泡沫。

羊皮之下,露出一张狼面。

和顾青裴一样,陈靖一开始也将原炀把他踢出公司这件事归咎为“嫉妒”。

然而那天,他去顾青裴公司见面,出了公司原炀就靠着他那辆路虎等着自己。

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原炀在酒会上去而复返,也以为那些照片,他掩藏的很好。

可是原炀二话不说甩出一堆照片和优盘,“三个月前,陈博士喝多了,叫了个小鸭子对吧?”

“万万没想到,陈博士竟然被个小鸭子睡了。”

“我不为难你,”原炀坐在他对面,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看他像是看蝼蚁,“陈博士怎么拿到那些照片的,跟我说说吧。”

怎么拿到的。

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

当年陈靖的表哥说是从特殊途径得了几张艳照,给他看了看。

那时候顾青裴还不认识他,他却已经认识了“优秀毕业生”、“荣誉校友”顾青裴。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却不动声色地调侃了几句,后来趁着对方去抽烟,自己偷偷拷贝了。

对面原炀似乎松了口气,一纸合约甩出来,合同上各个条款逻辑严密,总得来说就是他自愿把把照片销毁并且不再传播,如果违约,就是一笔天价违约金。

原炀把u盘扔在他身上。

“除了这个,你在公司也不干净吧?有个烂赌的父亲也不是你的错,但是有些钱,咬手啊。”

“合同上这笔钱刚好够你补窟窿的吧?”

“签了这份合同,我让你好端端地滚出京城。”

那天晚上,他都收拾行李准备滚蛋了,谁知道,原炀割腕自杀、顾青裴远走韩国。

杀了原炀,他就能留下来,不仅如此,那些视频、那些挪用资金的证据通通兜没人再提了。

即使顾青裴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呢?反正原炀死了,只要推说这些都是原炀逼得、他设计陷害的……

更何况,怎么就那么巧合自己的的父亲欠下赌债而自己又有机会接触到大笔资金?这背后的一双无形推手的名字,他已经清楚了。

是原炀先出手的,自己和顾青裴又这么多年情谊……

“陈靖”顾青裴咬牙切齿,“不得不说,我真的佩服你,不仅仅佩服你演技好,心机深,还佩服你一装到底、死不松口。”

“今天如果不是我知道了照片的事,你还试图骗我是因为爱对吧?你还期待着我松口,让你出来呢是不是?”

“我告诉你,即使我不知道这些事,我也不可能心软松口。”

“就算真的是原炀先出手的,就算原炀仅仅是因为嫉妒,可你动了原炀……”

“那就是你活该。”

妈的!打你就打你,还要分先后?!

……

顾青裴可以说是带着怒气出来的,真是既气陈靖又气自己。

情绪起伏之下,他弯腰扶着停车场墙吐了起来。

实在是太恶心了。

觉得陈靖像曾经自己也好,被陈靖这样的人觊觎也好,都太恶心了。

吐完了,顾青裴从车里拿了瓶水漱口,此时手机发出了提示音

打开后是他让人查的,陈靖当初和原炀签的合同扫描件。

顾青裴大致扫了一眼,无非是禁止传播、违约金什么的。

突然他停住了。

——

顾青裴出现在酒会的时候实在很突然。

原炀看着他略显凌乱的衬衣和发型一怔。

“青裴?你怎么……”

不是说不来么?

顾青裴抿着唇角看他。

停车场他突然发现那份合同的不对劲。

这不是一份私人订制的合同,而是一份合同模板。

什么情况下,原炀需要让人制定一份可以反复适用的合同模板?

直觉地,他去找了彭放。

——“嗯,,,我也不瞒你了,其实你当初去新加坡之后,原炀自己出来创业就开始为买断照片做准备了。”

只是这实在是个大工程。

想要彻底买断照片,一要调查到所有第一批接触照片的人,二要扒出所有传播途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要在合适的时机快速出手,用让人无法拒绝的价格买断手里的照片,没说出一条传播途径和传播对象价格就更高,等对方在天价面前把所有传播对象说出来,再签合同定高额违约金。

最后再找到新的人,继续这个过程。

原炀当初出来创业,手里也没什么家底,这笔钱,他一年前才算有准备。

当初那些照片其实也只是在公司内部的oa系统当中有传播,再加上顾青裴人缘好,他们内部私下是达成了谁都不外传的约定的。

可是口头约定怎么算的了数。

这个世界上最不要考验的就是人性。

原炀拿到了当时公司所有的内部员工名单并一直在持续跟踪这些人。

这些年,他们有的人结婚生子,有的是跳槽,有的人回了老家。

短短两个月内,原炀和彭放买断了照片。

顾青裴都能想得到,在买断照片的半年后,原炀听到陈靖又提到照片时的反应。

本以为已经拆除的炸弹又开始了倒计时。

为什么那些人没有提到过陈靖?是不是还遗漏了谁?

谁泄露给了陈靖?陈靖又漏给了谁?

是不是有人违约了?

………

所以原炀会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而呕吐,所以他整整半年绸缪算计、殚精竭虑,所以周铭说他那半年失眠越来越严重、焦虑、不安……

一直到把陈靖赶出公司,得知他只是偷偷拷贝并且没有泄露给别人,他才松口气。

可是他什么都不肯说,当天晚上被问到整陈靖的原因时,为了掩盖过去,他故意说是因为嫉妒,又因为一时的口不择言而想起不好的回忆……

最终,他飞了韩国,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己早就该明白,原炀那样的人,怎么会仅仅因为一场吵架、一次离开就崩溃?

他的炀炀在他不知道的角落承受了半年的煎熬折磨……

他一口吞下苦痛却死咬着不肯出声、不肯呼救。

——“当初他瞒着你买断照片的时候,我就问过他,既然和好了,怎么不叫上你,压力肯定小很多啊。”

——“原炀说,那是他22岁时犯的错。”

——“那时候他年轻气盛,肆意妄为,做了很多错事,这些事都不是你们和好了就能抹去的。”

——“原伯父当年固然有错,可是如果不是他先对你……咳,,,他也没那么容易抓到你这么致命的把柄。”

——“他想帮你把隐患都消除,这是他欠你的。”

原炀能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

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一把拉走。

七拐八拐地拐进了洗手间。

厕所隔间站了两个男人,实在有点挤。

“青裴?”

原炀疑惑,又敏锐地感觉这样的地点、姿势有点危险。

“原炀”顾青裴猩红着眼、带着哭腔叫他的名字,“我们做吧,在这里。”

????!!!!

原炀惊地说不出话。

他觉得自己媳妇儿被夺舍了。

在酒会的洗手间??

“媳妇儿,你,,你冷静点……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唔!”

顾青裴懒得理他,直接拉开他的拉链,跪了下去。

原炀想去拉他胳膊的手松了下去。

等两个人出来了,酒会都散了。

原炀把“维修中”的牌子撤走,手里拿着顾青裴的外套,倚在门口看他骂骂咧咧地擦衬衫领子。

原炀自己倒是还好,基本上裤链一拉又是衣冠楚楚。

不明液体挺难洗的,沾着水擦了半天只是越来越狼狈,顾青裴的耐心也要看要告罄。

原炀叹气,上前从背后抱住他,亲了亲他染了红色的眼角,“别气了,乖。”

原炀把人转过来,一颗一颗解顾青裴的衬衫扣子,“我帮你。”

顾青裴拦住他,脸颊绯红,“你做什么?!”

现在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

原炀低低地笑出声。

又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衬衫扔了吧,穿我的。”

“我中空穿西装就行。”

中空……穿西装……

顾青裴别开眼,“咳,等会儿大衣裹紧点儿。”

“遵命,老婆大人。”

一番运动过后,两个人都饿了。

顾青裴饿了很正常,原炀能觉得饿实在是让人高兴的事儿。

看来因为病情好转而换的药的确有利于食欲的恢复。

原炀喝了酒,不能开车,顾青裴亲他一口,让人在门口等着自己。

“等着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刚到停车位,手机消息就响个不停。

是原立江。

【原董:他瘦了很多,这几个月也不见人,病了吗?】

顾青裴有点脸红。

【顾青裴:…不好意思,刚刚在忙,他应该没看见。】

那边没再回消息,顾青裴也没管,毕竟接了原炀去吃饭才是大事。

等到酒足饭饱出来,顾青裴才收到消息

【原董:…你多陪他。他……你少出差,少忙工作,他好得快。】

顾青裴微微眯起眼:……

原炀:???

“你怎么了?”

“没事”顾青裴捏捏小狼狗养回点肉的脸,“我在想,你爸爸好像挺想你的,抽空回去看看,我陪你。”

原炀一脚踢飞路上的易拉罐,“哦”了一声。

傍晚的夕阳下,有柳絮飘过护城河,原炀拉着顾青裴的手走在街上,踩着他的影子,顾青裴安静地看着,嘴角是上扬的弧度。

“原炀。”

“嗯?”

“家里我重新装修了一下,地中海风格的,下个星期你出院,别太惊讶。”

“地中海风格?随便啦,你喜欢就好。”

“嗯,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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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仙:地中海风格的全屋监控,我很喜欢!

彩蛋是:咳,猜猜“维修中”的牌子,是谁放上去的~(这个部分在后面妹叔文里有联动哦~)

伏笔汇总:

2.邵群说原炀和天仙一样热衷送人进监狱,一是因为,原炀设计了陈靖挪用资金,二是因为原炀自从当时mijian天仙后,一直遵纪守法(他吃到教训了,都是在法律范围内整人)

3.原炀那段“认罪”转述,对应了彭放(原来是韩非衣的戏份)当然指责顾青裴的话

“你给我老实点,听到没有”方若楠一把擦去脸上的唾沫,揪住顾青裴的领子恶狠狠地说道,“原炀一会儿就来,你不希望我当着他的面做出什么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顾青裴心知现在正面和他对上自己捞不到什么好处,反而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援助过程中给原炀拖后腿,索性也就闭上眼不去看方若楠小人得志的猖狂模样,耐下心来等着自家小狼狗的到来

焦灼的气氛在无声中慢慢袭来,原炀到这儿便看见顾青裴被打的已经肿起来的脸,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和方若楠拼命。自家媳妇儿何曾有过如此狼狈的模样,都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才让他遭了这场无妄之灾。想到这,原炀一下子咬住了嘴里的软肉,鲜血味瞬间弥漫在口腔

方若楠瞧着原炀失落至极又极度愤恨的表情...

方若楠瞧着原炀失落至极又极度愤恨的表情,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原炀,你也有今天!当初你干脆的把我送进监狱不是很果断么怎么,现在不敢了?”方若楠一边说着,一边似挑衅一般的摩挲着顾青裴的脸,“瞧瞧,瞧瞧!你的姘头来救你了”原炀看着方若楠的动作怒火中烧,可碍着顾青裴在他手里,一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方若楠,你要什么,你说,只要你放了他,我什么都答应你”顾青裴看着生平难得求人的原炀此时为了他竟对这么个人渣低三下四,心头涌上来的酸涩逼得他红了眼眶。方若楠也明白自己拿捏住了原炀的命根子,提出了一系列要求,狮子大开口要了五个亿,原炀二话不说一口答应下来

看原炀这么轻易地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方若楠也就放松了警惕,不去管绑在凳子上的顾青裴,转头要去戏耍原炀,能让京城的原大公子在他面前做低伏小,方若楠可谓得意到了极点。殊不知原炀早已在自己身上放了定位系统,相信警察很快就能顺着自己秘书手上的手机检测到他们的位置。果不其然,大批的警察来到瞬间包围了这栋废弃工厂

得知自己被耍了的方若楠决定与原炀同归于尽,绑架前他就做好了事发的打算,早早地在自己身上绑了炸弹。当年原炀把他送进监狱搞得自己妻离子散,今天自己也要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原炀看着方若楠脸上不正常的癫狂笑容,心底暗自提高了警惕。在看到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引爆炸弹时,原炀飞快的扑了上去把顾青裴护在身下

众人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废弃工厂被炸的一片狼藉,房梁柱也受不了这巨大的爆炸冲击,堪堪欲坠。四下不停歇的倒塌声充斥在耳边,可此刻顾青裴的眼中唯独剩下伏在他身上的原炀。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顾青裴被原炀护的严严实实,连爆炸激起的碎木屑都没能伤到他,可却独独忘了自己。强大的爆炸冲击再加上房梁上掉落的瓦片,原炀还没等瞧一眼身下的人,便昏死过去

目光所至是一片殷红的鲜血,顾青裴仿佛傻了一般停滞在那里,脑海中什么都想不起,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死死的抱住原炀,任谁叫他也不答,像是怕他们抢走人似的。直到救护车的到来,才像缓过神来,把原炀抱起来跌跌撞撞的上了车

流血甜辛

假如甜辛吃醋约见韩飞叶

我是后妈,我想看甜辛流血

oo1c致歉

“我甘愿为你。”

“始终是你。”

时钟“哒——哒”转动,一分一秒转动着,直到深夜,赵锦辛还没回来。黎朔暗道不好,自己不该瞒着锦辛的。

这一切的源头还得从早上说起。黎朔向来爱穿各类的西装,

再加上工作中需要,所以有不少不同剪裁的西服。今天穿得是一套暗灰色的西装,布料在光照下隐隐反着珠光,腰部略微做了收腰设计,因为是定制所以西裤完美的贴合在黎朔的双腿上,腰细腿长,非常适合黎朔。

赵锦辛先是坐在床上欣赏,但是看到黎朔往外走就急了。

“哎!黎叔叔,你干什么去啊?”

“今天...

“今天早上有个合同要去签,你既然放假,就乖乖在家等我好不好?”

黎朔边说边顺了顺甜辛的毛,毕竟今天这事得慢慢说,以防某人炸毛。

“哦,都有谁啊?”

赵锦辛漫不经心搭上黎朔的肩,和他对视。

“哦……就是几个经常合作的合作方……就以前那几个嘛,我等会签完就回来。”

“好的,黎叔叔早点回来哦。”赵锦辛放下手,笑眯眯的看

着黎朔,这倒是让黎朔不安起来。

果然,等黎朔准备开门的时候,后面飘来不轻不淡的句:“韩飞叶就韩飞叶,为什么不承认呢?黎叔叔?”

于是等黎朔再次回到家,赵锦辛早就不见了。

而另一边,混乱的KTV里,赵锦辛在喝酒,他对面坐着的不是别人,就是刚刚还在酒局上的韩飞叶。

韩飞叶这个人一直是他们中间的一根刺,或者说是他单方面的一根刺。以前他总会因为韩飞叶和黎叔叔不可避免的利益关系合作时吃醋,他以为黎叔叔会明白自己的。但是今天黎叔叔甚至隐瞒了。黎叔叔走后,混沌的情绪包裹着赵锦辛。

“你应该质问他为什么,你是他的男朋友,你有资格!”

“不!他讨厌你的幼稚,你应该成熟一点,乖一点。”

“……”

两个小人在他脑子里打架,以至于一个小时前,韩飞叶约他喝酒,他头脑一热也答应了。

“你和小朔之间的感情,挺不牢固吧。”先开口的是韩飞叶,他有些玩味的看着赵锦辛。

“说什么话,我和黎叔叔好的很,不需要韩总废

心。”赵锦辛这次连个眼神都没抬。

“他不喜欢幼稚的人,你呢?你不是吗?”韩飞叶说着,就播放了一段音频。

“小朔,很罕见,你迟到了。”

“抱歉啊飞叶。”

“被赵锦辛缠着了?”

“你也知道的,他太……”

录音到这里就终止了。赵锦辛却慌了,太什么?太

幼稚吗?但表面还是要做足的,只是

盯着韩飞叶说道:“韩总,你也知道的,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嘛……”

“哦?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还是你单方面的……”

“闭嘴吧,韩总,你今天叫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挑拨我和黎朔之间的感情吧?”赵锦辛抢先一步打断了韩飞叶。

“当然不是,我们来玩个游戏,一个公平的游戏。”

“什么?”

“同时给小朔发信息,看他来接谁?”

“行。”

————————————

深夜激情文学,写的不咋地,剩下的等我睡醒或者晚点再发。

锦辛在重症监护室里呆了几天,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就被转入了普通病房,洛羿,温小辉在锦辛转入普通病房后,也先行告别了。

入秋了,天气渐渐转凉,尽管病房里的空调24小时都开着,黎朔还是担心锦辛会感冒,在他每天要输的营养液管上粘了一个暖宝宝,每天都要用热水给锦辛擦拭一遍身子,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抱着他入睡,每次擦到伤口附近,黎朔都会觉得呼吸停滞,锦辛是一个爱美的人,他肯定不愿意自己的身上留下这么难看的疤。锦辛的腹部原本是洁白光滑的,可为了保护自己,平添了两道伤疤,前两年的那道疤现在隐隐约约已经看不见了,只是在阴雨天锦辛着凉.........

入秋了,天气渐渐转凉,尽管病房里的空调24小时都开着,黎朔还是担心锦辛会感冒,在他每天要输的营养液管上粘了一个暖宝宝,每天都要用热水给锦辛擦拭一遍身子,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抱着他入睡,每次擦到伤口附近,黎朔都会觉得呼吸停滞,锦辛是一个爱美的人,他肯定不愿意自己的身上留下这么难看的疤。锦辛的腹部原本是洁白光滑的,可为了保护自己,平添了两道伤疤,前两年的那道疤现在隐隐约约已经看不见了,只是在阴雨天锦辛着凉的时候,那个位置还时不时会有些疼痛,黎朔小心的避开新伤,用手抚摸着那道旧疤,眼眶一热,他急忙把脸别开,防止眼泪滴在锦辛的伤口上。

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锦辛其实醒过一次,但只来得及睁开眼透过玻璃看一眼他的黎大哥就又昏迷了。黎朔很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走神,捕捉到了他短暂的清醒,也很庆幸自己当时就在那里,没有让自己的锦辛因为睁开第一眼看不到他而难过。

“黎朔,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想清楚了”

“这些是你这么多年来一点一滴的努力堆积起来的,你就这么放弃,真的不后悔吗?”

“没什么好后悔的,我只想和锦辛过普通的生活,邵群,如果是你,我想你也会这么决定的吧”

“我只是怕你到时候后悔还把这笔账怪在锦辛头上,你真的想清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如果以后让我知道锦辛过得不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你放心,我决对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

虐攻#

ptsd,试药,并发症#

01

整艘船在谢远之走之前就被点着了,任燚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他知道宫应弦一直都是怕火的,无论怎么疗愈,那段记忆只能被抚平而不会被抹去。

任燚甚至不敢看怀里人血肉模糊的双手,宫应弦的意识还是清醒的,眼睛一直半睁着,为他指引最短逃离这里的路。

大火烧灭了一切,将氧气一丝丝剥离开去。

“快!船上有炸弹!先带应弦走!”

甲板上也烧了起来,任燚把怀里的宫应弦交给曲扬波,救生艇迅速开拔,一下子蹿出老远。任燚粗喘着把身上过重的装备扯下来,纵身跳下海去。

就在那一瞬间,整艘船爆炸开来,如同白日焰火,说不出的惨烈森然。

02

年轻医生看到...

年轻医生看到宫应弦的时候几乎失语,他把手套带好,让护士赶紧先把人推进手术室先做简单止血的工作。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这个人身上的血快要流干,任燚也并不好看,他后背上伤了好长一条血口子,刚从大海里上来,头发湿漉漉的一片。

他看着宫应弦被推进去,那样多的血从他爱的人身体里流出来,好像宫应弦已经死了,因而他的灵魂也随之抽离而去。

钟离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给任燚注射了一针镇定。他看向曲扬波,“送他去打一针破伤风,把伤口缝合一下。”

曲扬波忙点了点头,把任燚背了起来。他转身下楼的时候,手术灯已经亮起来了。

03

宫应弦在icu住了七天,几乎将全身上下的血都换了一遍——任燚就在icu门口蹲了三天,医生把诊疗报告递给他,把主要的病症单独罗列了出来。右手经脉全断,难以修复,恐怕以后拿笔都不利索。左手咬出来的伤口太深,失血过多,还有严重的肺部感染。谢远之甚至给他注射了高纯度神经性药物,种种可能的并发症写了满满一张纸。

任燚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手表,把那张报告单叠起来塞进上衣口袋里,走进那扇开启的电动门里去换无菌服。

宫应弦就躺在那一片惨淡的白色里。

他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慢慢地渗血,连呼吸都很轻,安静得像是陷入了长眠。任燚握住了他的手指,第一次觉得命运如此捉弄。

他没信过命,可是一切的一切,除了归咎于命运的无情,似乎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老宫…”

04

那种熟悉的燃烧起来的窒息感弥漫开来,充斥着病房的每个角落。宫应弦下意识地就想要逃离这里,谢远之最爱的就是消毒水的味道,他每次在他身上试药的时候,醒来都是这样一股冰冷的味道。

也是这样混杂着鲜血和酒精味的炙热,一点点袭上他的身体。

而在那个漫长的噩梦里,宫应弦也没有等来任燚。

他被任燚抱着,不断地发着抖,看着自己握不住任何东西的右手,突然把针头又扯掉了,短短的锋利的针尖划破皮肉,鲜血一下子沁了出来,流了满手。宫应弦茫然地看向周围,伸手推开任燚的手,又无比失措地握住了紧紧按在怀里。

“任燚…任燚…你在哪…”

战损&胃疼城队&微战损猫猫

感情向,今天更偏向于高甜,是保护彼此,互相救赎的xql。

1w+,爆肝产物,但我真的很满意。

“郭毅,你到底说不说?!”

沈翊瞥了一眼旁边已经有些烦躁的杜城,默默的收拾好他打翻的水杯和凌乱的文件。

他明白杜城为什么这么着急。

连环爆炸案,作案间隔短,犯罪手段恶劣,张局要求他们务必在72小时内破案。

转眼也只剩下大半天了,而他们,仅仅是抓到了一个帮凶。

按说这种人的心理防线很好突破,只是杜城大抵是着急了,大喊大叫起了反效果,对面的人已经彻底噤声。

“杜城,你去帮我拿一下画板可以吗?”

秉着给人留面子的想法,沈翊没有直...

秉着给人留面子的想法,沈翊没有直接要求杜城出去。

他知道,杜城会懂他的意思。

果然杜城冷哼一声摔门离开,沈翊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更温和些,“嫌犯确实没有暴露在作案现场的监控录像内,但是我们从你的社交记录查起,再通过你这些天去过的地方调取视频资料,找到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沈翊抬起头瞥了郭毅一眼,不难捕捉到他疑虑的表情,“你直接说出来还可以从轻量刑,毕竟你没有参与炸弹制作。”

“……我也不认识他。”

“那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我缺钱,他主动来找我帮他送快递到那些人家里……”

沈翊点点头,倒是有点儿怜悯起郭毅来。他的守口如瓶大概根本不是因为仗义,而是被杜城说的吓破了胆。

杀人?他兴许根本不知道自己杀人了。

“你现在还能联系上他吗?”

“能,今晚他还会给我个快递,让我送到东林路。”

“你照常去见,剩下的交给我们。”

沈翊抬手看了看表,不由得把嘴抿成一条直线。

他知道来人绝不是善茬。

明明可以把快递放在指定的位置就离开,明明可以不露面却还要选择亲自递交的人,一定不会多好对付。

他是在享受犯罪的过程。

他需要观众,哪怕多一个也好。

“审完了?”

沈翊一出门就看到杜城倚在门边,倒是不觉得惊讶。他知道杜城现在急的很,索性也不跟人兜圈子,“郭毅说晚上七点嫌犯会约他在城南的废弃玻璃厂见面,我们带人去守就好。”

“有这么痛快?”

沈翊也猜到他会这么问,只是懒懒的吐出一句,“郭毅不知道快递里面是炸弹。”

剩下的,他知道杜城会明白。

杜城让出半个身位,让沈翊走在自己前面,偷偷按了按有些闷痛的胃脘。中午光顾着审讯没来得及吃饭,胃里果真不好受起来了。

还真是金贵,一顿也不能落。

只是他也不打算理会。

“据郭毅交代,今晚七点他还会和嫌犯见面,到时候我和蒋峰先进去,其他人在外面守着,有情况随时行动。”

“让我和你去吧。”

杜城皱了皱眉,望向抱着画板的沈翊。

“不行,太危险了。”

“我也是警察。”沈翊只是又笑的更开了些,“我也是人民和罪犯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

不等杜城反驳,沈翊掐准了时机继续说下去,“嫌犯敢露面就说明他有充分准备,到时候能不能抓住还是未知数。我只要能看到他一眼就能画出画像,就算他真的跑了,以后也好找一些。”

“郭毅没和你描述过他的长相吗?”

“他说戴着口罩看不清,但是描述了眼睛部分。”沈翊把画板翻过来,示意杜城看他画了一半儿的画,“他情绪状态不稳定,结果未必多准确,认人的事情,还是要我去看才清楚。”

杜城抿了抿嘴,看着沈翊的笑脸,深深的叹出一口气来。

“到时候,听我指挥。”

“好。”

杜城知道,沈翊一直希望他能把他放在和其他人一样的位置。可他实在是太担心沈翊了,不是不信任他的能力,而是害怕。

沈翊终究是个画家,没经历过残酷的体能训练,他怕疼又不善于搏斗。这样的人要埋伏在现场,让他怎么放得下心。

可他实在不舍得再看沈翊失望的模样。

反正有他在,沈翊也不会受伤的。

下午三点半蒋峰先带着小队去玻璃厂勘察了地形,在杂草最高处的墙壁后面凿了一个可供一人钻进的洞。杜城和沈翊则是埋伏在附近的巷子里,等待着嫌犯的出现。

地方偏远,店面只有零星几家,显然在嫌犯的掌控范围内。沈翊观察到巷子里经常有醉酒抽烟的社会人士,便提议杜城藏在这群人中间,杜城倒是也没否认。

这大概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况且,胃痛让他无心思考。

沈翊把头发往后抓了抓,身上的衣服也尽量扯得凌乱了些,随手拿过倒在一边的空易拉罐。杜城盯着这样的沈翊有些愣神,他已经很久没见沈翊这副模样了。

那个七年前被他亲手杀死的,桀骜不驯的沈翊。

又出现在他眼前了。

“想什么呢?”

沈翊冲他轻笑,这大抵是他和七年前变化最大的地方。他的脸上再也见不到愤怒和焦躁,只有这种笑,这种如沐春风的笑。

“对不起。”

七年前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沈翊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带着些调侃回应,“我来当画像师,可不是听城队道歉的。”

别抱歉了,杜城。

只有用我的画抓住更多犯人,我才能真的解脱。

六点五十,郭毅出现在玻璃厂大门前,拉开门走了进去。沈翊看了看郭毅刚发来的消息,他们会在三楼见面。

“等嫌犯到了,我们在二楼楼梯口堵人。”

沈翊点点头,他现在已经不敢放过每一个往玻璃厂方向走的人了。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总算是发现一双熟悉的眼睛。

差两分钟七点,这人倒是守时。

杜城带着沈翊从事先打通的通道一路蹑手蹑脚的藏在了楼梯间拐角,这栋楼破烂的厉害,满地都是玻璃渣,连楼梯的扶手也摇摇欲坠。反复确认沈翊站的地方足够稳固,杜城这才静下心来听着楼上的动静。

除了谈话声,他分明还听到了钟表转动的声音。

炸弹?

杜城摸出手机给蒋峰发了消息。

“楼里应该还有其他炸弹,没我指令你们不要行动。”

看来嫌犯比他想象里还要穷凶极恶。

也对,这样的人,说不定郭毅被带走调查都已经知晓。

那也就变相的证明,他不止安排了一个炸点。

从中午到现在粒米未进,方才又被沈翊惹得恍惚,杜城感觉胃痛有点儿向着难以忍受的方向发展。烦躁的咬了咬牙,他知道这样的疼痛会让自己处于劣势。可他显然也是没带药的,回过头看了看有些紧张的沈翊,确定那人没心思理会自己,杜城放肆的把手抵进胃里,企图用暴力换来痉挛短暂的麻木。

他没注意到,身后沈翊的背包蹭到了楼梯边的铁质空管扶手,几声细微的声响顺着扶手传到了远方。

楼上传来一声闷响,随即便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杜城因为忍痛有些分心,当他抬起头时嫌犯已经拎着带血的刀冲到他面前。杜城脑子一空,猛地推了身后的沈翊一把,“跑!”

说罢他一把抓住嫌犯握着刀的手,狠狠的把人按在墙上,扭头看了一眼被他推出去的沈翊。沈翊大概是吓得腿软,被他这么一推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哆哆嗦嗦的站不起来。

“跑啊!”

杜城感觉胃痉挛因为他的紧张卷土重来,疼得他几乎要按不住嫌犯竭力挥动的手。大概是他的分心被嫌犯找准的时机,他被狠狠压制在了扶手上,带血的尖刀也离他越来越近。

只是他和嫌犯都没想到,老旧的楼梯扶手根本撑不住两人的重量,没等刀刺进杜城的皮肤就猛然断裂,随即便是一阵剧烈的失重感。

疼。

最糟糕的还莫过于他当了嫌犯的肉垫,那人并无大碍,拳头杂乱无章的落下来,杜城也只能勉力防守。

直到嫌犯的手狠狠砸进了他的腹部。

“呃……”

杜城疼的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挺了挺身子,只感觉喉间一阵腥甜,差点儿就吐出一口血来。过激的反应让嫌犯看在眼里,发了疯似的击打着他最痛的部位,疼得他甚至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自己在地上颤抖着,像任人宰割的羔羊。

胃里的痉挛也因为疯狂的打击纠结到了顶峰,甚至要顶破他的皮肤冲出来,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痛。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嫌犯把他一脚踹开,回身捡起带血的尖刀,冲着他的颈动脉准备下刀。可杜城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疯狂的痛感把他折磨到恍惚,甚至已经不怕一了百了。

可刀还是没有刺下来。

随着嫌犯的一声惨叫,杜城看到了他背后刚刚爬起来的沈翊。那人死死抓着一块玻璃碎片扎进了嫌犯的后脊,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心也被玻璃划得皮开肉绽。

杜城的瞳孔跟着心脏剧烈的震动起来。

沈翊……他怎么能……

他明明最怕疼了。

“沈翊!”

杜城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狠狠抓住了嫌犯拿刀的手,拼尽全力将他砸在一旁的墙上。刀应声落地,杜城滚了一圈儿把人的手按到背后,“沈翊!松手啊!”

沈翊还呆呆地握着那块玻璃,被他喊得回了神,赶紧松开玻璃替他按住犯人的另一只手。杜城摸出手铐给人拷上,没忍住又冲着嫌犯的头砸了几拳,直到地上的人昏了过去才罢休。

连同神经一起松懈下来的还有他激发出的忍痛潜力,杜城从嫌犯背上滚落下去,按着胃弯下了腰。左腿疼的打不过弯,他试了几次也没能站起来,只好狼狈的往前挪了挪,艰难的抬头看向沈翊,“沈翊……你手没事儿吧?”

“杜城,你怎么样?”

杜城已经疼的看不清沈翊的脸,他狠狠的甩了甩头,坚持把那人的右手抓到自己眼前。伤口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心脏传来的痛硬是超越了胃脘,这可是沈翊的手。

“怎么伤的这么重……”

沈翊确实鲜少受伤,十指连心,右手疼得他几乎要站不住,只能缓缓的在楼梯上坐下,“我没事。”

看出杜城一脸的心疼和愧疚,沈翊逼着自己露出个笑容,用疼到颤抖的声音替人打圆场,“想不到城队也有打不过的人。”

杜城却是不买账,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沈翊,你太乱来了,以后不能画画了怎么办?”

沈翊看着杜城小心翼翼查看自己伤势的模样,心里有些发颤。他其实也是害怕的,面对杀人如麻的嫌犯,他怕的几乎要站不起身,怕的好几次都没能捡起那块儿玻璃。

可他更怕杜城出事。

不能画画?那又怎么样呢。

早在七年前,他沈翊便已经不打算再拿起画笔,因为他的画害死了一个警察。

现在他画像只为了杜城,只为了和杜城一起把更多犯人绳之以法,他可以赎罪,杜城也可以原谅他。

如果杜城死了,他的画还有什么意义?

“杜城。”

沈翊轻声开口,忍着痛把还在流血的手握紧。火辣辣的痛让他眼前发黑,懒得理会杜城惊异的目光,他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做画像师了。”

你是我唯一的底牌,是我命中翻不过也不想翻过的大山。

我是如此弱小。

可你让我能执笔如枪。

沈翊的话说完二人都没再出声,兴许是需要冷静,又兴许是各自忍痛。沈翊的手还是抖得厉害,哪怕现在再回想刚才的事情,他也还是怕的几乎要瘫倒。

看来杜城说的没错,他不适合跟现场。

杜城低着头捱过一阵最难熬的痉挛,默默咽下了顶到喉头的鲜血。他想自己大概是胃出血了,可他不敢在沈翊面前吐出来。

再忍忍吧,不差这一会儿。

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沈翊的手,回过神去搜了搜嫌犯的身。从兜里掏出引爆器毁掉电路装置,杜城随手撕开嫌犯的外套弄下些布条来,“伸手。”

沈翊有些发怵,但还是乖乖把右手递了过去。杜城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大概是止血必须绑的紧一些,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手心在一阵阵的抽搐。剧烈的刺痛疼得他没忍住红了眼眶,却倔强的抿着嘴,没有发出丝毫的痛呼。

他不想让杜城自责。

“很疼吧?”

可他哪里逃得过杜城的眼睛,下一秒那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沈翊看着面前也疼到一头冷汗的杜城,勉强冲人摇了摇头,摆出个自认为与平时无异的微笑。

他当然不知道杜城眼里的他多狼狈。亮晶晶的眼泪已经在发红的眼眶里打转儿,映的脸色更加苍白。呼吸被疼痛惹得染上了颤抖,还有他自认为与平时无异的笑,难看到杜城差点儿笑出声。

“不疼才怪。”杜城把布多缠了几圈,确认伤口不再流血才放开他的手,“我叫蒋峰进来押人。”

本该在腰间的对讲机没了踪影,杜城摸了个空,扭头寻找一番才发现从二楼摔下来的时候对讲机就已经砸了个粉碎。他又掏出手机来打算给人发消息,不料手机屏也是如出一辙的扭曲。

杜城无奈的看向沈翊,沈翊摸出手机,有些尴尬的冲他咧咧嘴,“我的没电了。”

“得,咱还是自己来吧。”

连续的重拳后倒是惹得胃口麻木了些,虽然疼痛仍旧不消,但比左膝处的剧痛薄弱不少。杜城咬着牙用右腿撑起身子,左腿刚落地就疼的一个趔趄,吓得沈翊连忙起身扶他,却又一腿软坐回了台阶上。

杜城的冷汗几乎迷了眼,却还是看到了沈翊窘迫的状态,没忍住看着人笑出声来,“还害怕呢?”

“没有……我就是腿有点儿软。”

沈翊红着耳根吐出一句,也拉着扶手勉强站起身来,把自己送到杜城手下,“我扶你下去。”

“别,先去三楼看看郭毅。”

沈翊愣了愣,他几乎要把郭毅这个人给忘记了。杜城的左腿伤的很厉害,经历过殊死搏斗后也无法仅凭右腿撑住全身的重量,沈翊清楚的感觉到每上一阶台阶那人都会疼的发抖。

可他实在不敢说出自己去看的话。

他真的太害怕了,只想让杜城一直在身边。

二人跌跌撞撞的上到三楼,还没等看到郭毅就被大片鲜红的血迹刺入眼帘。沈翊甚至没敢去看郭毅的尸体,猛地别过头去,还是没忍住干呕两声。

“没事儿吧?”

他感觉到杜城拍了拍他的背,连忙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只是又不争气的跪倒在了楼梯上,“他还有救吗?”

杜城沉默的看着被扎穿颈动脉的郭毅,不由得想起刚才的画面。如果不是沈翊及时起身,他大概也是以这副模样死去。

“杜城?”

“咱出去吧。”

沈翊知道这就代表郭毅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也识趣的没有再看尸体的方向,只是扭过头重新架住杜城,“小心。”

可他的腿不比杜城好到哪里去,上楼的时候没觉得如此无力,下楼却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每一步都想跪下去。摇摇晃晃的身子根本无法让杜城借力,反倒是被他惹得失去平衡,一起栽倒在了楼梯上。

“嘶……”

他清楚地听到杜城抽了口气。那人的左膝已经肉眼可见的肿起来了,大概是骨折。沈翊有些牙酸,更多的还是烦躁,他恨自己在这种时候也会帮倒忙。

沈翊爬起来,固执的挽过杜城的右臂。感受到沈翊的坚定,杜城也忍着痛又站起身来,艰难的同他继续下楼。

摔倒,又起身,他们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杜城早就被疼痛占去了所有感知,只知道硬撑着站起来,哪怕每一次起身都会加重左膝蚀骨的痛,哪怕每一次呼吸都会惹得痉挛更加跳脱。

恍惚中,杜城突然瞥见沈翊右手被血浸透的布条。强撑的脚步终于停下,他忍不住轻轻挣开身侧的人,“你别扶我了,小心伤口。”

一说话血腥气就止不住的上涌,杜城赶忙弯下腰空咽了几口,这才又一次忍住吐血的欲望。沈翊的手却还是挽上来了,杜城偏头看他,被他的眼神惹得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是七年前的他才有的神态,倔强,不甘,愤恨,种种情绪几乎要从疼到发红的眼睛里溢出来。

“杜城,你撑住,我们就快到了。”

可他温柔又有力的声线,分明还是现在的沈翊。

杜城的腿痛到发疯,胃里的痛也逐渐升腾,带着愈发难以压制的血腥味儿折磨的他只能挂在沈翊身上。沈翊哪里有力气扶住他,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等他缓过一阵艰难的迈出步子。

短短几十米的路,他们走了不知道多久。

大门几乎是被沈翊的身子撞开的,蒋峰为首的十几人举着枪冲了出来,愣了愣赶忙向他们跑来,“城队?!”

杜城勉强笑了笑,他想和蒋峰说句对不住,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失联了几个钟头。可他和沈翊的身体再也撑不住,在门推开的那刻便倒在了地上,喉间压抑的鲜血也终于喷涌而出,在地面上散出一朵规模庞大的血雾。

“杜城!”

他听到沈翊的声音又充满了慌乱。喉咙里的血没吐干净,杜城咳了咳,直到所有血都尽数吐出才终于能开口说话,不顾蒋峰他们的询问,一把揽过沈翊瘦削的身躯。

“怕什么……”

沈翊看着几乎渗进土地的血珠,又看了看嘴角带血却依旧咧开嘴笑了的杜城,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他本以为杜城只有腿受伤了的,现在看来,那人能被嫌犯打倒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别,怕……”

“杜城,你先别说话了,救护车马上到。”

“刚,才……单挑,杀人犯,都没怕,怎么……能。”

杜城没有理会他的要求,只是用沙哑的嗓子固执的吐出字来,直到他们拼成支离破碎的话语。

“怎么,能,被我吓到呢……”

手术室的灯迟迟没有熄灭,沈翊只能靠着蒋峰才得以在冰冷的长椅上坐稳。蒋峰没来及了解他们在玻璃厂里经历了什么,只能沉默着帮他按揉瘫软的双腿,时不时宽慰他的情绪。

“城队不会有事儿的,多少次都死里逃生了。”

“沈翊,你别怕,雷队舍不得他去陪自己。”

沈翊知道,蒋峰也是害怕的。这些话不仅仅是安慰他,也是蒋峰用来安慰自己,他们两个都无法承受失去杜城的打击。

所幸,杜城又一次脱离了生命危险。

“多次外力冲击导致的胃溃疡破裂出血,血已经止住了,好好养着没什么问题。左膝骨裂,情况不太乐观,患者的左膝之前应该就彻底断裂过,加上这次的创伤,恐怕会影响今后的行动能力。”

“什,什么意思啊?”蒋峰扶着沈翊起身,医生的术语打得他头昏眼花,几乎什么都没听懂。

“直白点就是,他将来可能要依靠拐杖行走。”

“不能正常走路?”蒋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些激动地上前一步,“大夫,你再努努力行吗,他是警察,还要抓捕犯人,让他知道自己瘸了会疯掉的……”

“谢谢。”

蒋峰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就被沈翊打断,那人的声音哑的厉害,像是个垂暮的老人,“蒋峰,别为难人家。”

“哦……对,对不起啊。”蒋峰点点头,冲医生道歉,又陪着沈翊把杜城送回病房里。

刚做完手术的人还在昏迷,沈翊叹了口气,揉了揉已经流不出泪的眼睛,“蒋峰,你先回局里吧,麻烦你了。”

“唉,那个,你的手也抓紧处理一下。”

沈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血液已经风干,发硬的布条摩挲着伤口,很疼,但抵不过他一阵阵的悲凉。

杜城怎么会接受自己再也不能追捕犯人的事实。

别说跑,就连走路都困难。

床上的人没有醒过来的趋势,沈翊还是站起身来,找医生帮自己处理了右手的伤。他已经有些麻木了,再翻天覆地的痛也被几个小时的持续磨平,他甚至还有兴致数了数,一共缝了十三针。

洁白的绷带代替了劣质的牛仔布料,沈翊哑着嗓子道了谢,摇摇晃晃的起了身。回病房的路上又遇到给杜城做手术的医生,沈翊连忙摆出个笑脸迎上去,小心的把人拦下了。

“抱歉医生,我想问问,他的腿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还是要看个人。总的来说,积极复健,以他的身体素质,说不定可以恢复的。”

沈翊能听出希望渺茫,但这也足够了。起码不是绝对不行,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会陪着杜城撑到那天。

“会好起来的,杜城。”沈翊趴在那人的床边,小心翼翼的握住那人冰冷的手。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杜城大概是太累了,即便痉挛持续了一整晚也没醒来,只是沉沉的睡着。沈翊总算在天蒙蒙亮时替人揉开了胃口的纠结,打着哈欠在床边趴了一会儿,还是担心的睡不着。

杜城不醒,他不敢睡着。

沈翊揉了揉眼睛,拖着疲惫的身子下楼买了早餐。虽然不知道杜城能不能醒过来,但他还是买了两份。

大抵是心疼他,等他再踏入病房的时候,杜城已经打算撑着床铺坐起来。沈翊心下一喜,连忙跑过去扶住人的身子,“醒了?胃还疼吗?腿呢,要不要叫医生?”

满腔疑问在对上杜城的眼神时被浇了个干净,沈翊愣了愣,分明看出了那人眼里转瞬即逝的慌乱。

“杜城?怎么了?”

杜城刚醒过来还有些虚弱,倚着床头喘息半天才说出话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委屈,“我以为你走了。”

沈翊望着眼前冲自己撒娇的人,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我跟张局请假了,你出院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张局这么慷慨?”杜城挑了下眉,随即又低下头望向自己被绑带固定住的腿。沈翊知道自己说多错多也不再回答,赶紧挑起新的话题,“我伤没好也画不了画像,去了也没用。哦,我买了粥,要不要喝?”

“沈翊,我的腿怎么了?”

拿着一次性勺子的手颤了颤,粥又落回碗里,让杜城看了个清清楚楚。沈翊还在强撑着轻松地模样,却被杜城接下来的话击个粉碎。

“沈翊,我有数。”

“我这腿,是不是要残废了?”

沈翊放下碗,缓缓地冲杜城的方向转身。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没有,医生说了,好好复健就没问题。”

杜城的眼神太清明了,沈翊知道他没有骗过杜城。可出乎意料的,那人冲着他笑了笑,满不在乎的抓住了他未伤的手。

“那我肯定配合治疗。”

沈翊松了口气,也冲杜城笑了笑,“嗯,医生说你身体好,恢复起来很快的。”

“沈翊。你会陪着我吗?”

“会啊,我刚不是都说过了。”

杜城低下头去,突然举起沈翊的手背落下一吻。

“那出院之后,你还会陪着我吗?”

“会。”

“杜城,你需要我的话,我会一直在。”

那人虽然每天都会撑着笑脸同他打趣,但逐渐消瘦的身体仍旧骗不过他。而他也只能隔三差五的找理由躲到病房外,给杜城制造一些私人空间,免得那人彻底崩溃。

杜城在害怕,沈翊第一次见到人这副模样。医生会诊时他藏在被子下发抖的手,复健时不敢用力踩下的步伐,每次吃饭前的犹豫。

胃病和旧伤把人磨的瘦了一大圈。

沈翊能做的也就只有每天推着点滴架扶人出去做康复训练。他第一次觉得走廊没有尽头,任凭杜城的冷汗一路从额头滑落到病号服的衣领里也仍旧走不完。

杜城倒也不会冲他喊疼,只是闷头走着,走着,直到彻底脱力要摔倒的时候被他狠狠抱住。杜城明明什么也没说,可沈翊通过那人急促的呼吸也仍旧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与不甘。

胃病是情绪病,终日的焦虑掺杂着恐惧,他连进食都显得格外艰难。每一次因为胃痛拒绝吃饭的时候沈翊也都不强求,他知道现在的任何条条框框都会成为杜城崩溃的导火索,他只能努力将引线延长。

只是,终究还要走到爆发的那天。

“沈翊,我想出院。”

不光是杜城,连他也觉得太长了。

他们好像在医院待了几年那么久,以至于沈翊看日历总会恍惚。轻轻把碗放回床头,沈翊抿了抿嘴,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些,“现在还太早,再……”

“再等等,再等等,我还要等多久?!”

突然拔高的音量让沈翊颤了颤,他其实早已预见到这天。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他也还是由衷的恐惧。

“我不想再做这个该死的康复训练,我不想再穿病号服,我也不想每天吃了东西又要吐。沈翊,我活着就没意思!”

杜城的情绪激动的厉害,见沈翊不回话干脆一把扯下了手臂的针头,连着输液架一起推翻,“我要出院!就算后半辈子我都坐轮椅我也不要再待在这儿!”

沈翊却还是不回话,只是静静地等着。直到他再也没力气大喊大叫,直到他停下来无力的喘息,沈翊才终于站起身,轻轻的张开双臂把他抱进怀里。

“我陪着你,再试试好不好?”

“……我不想试了。”杜城鼻子一酸,看不到希望的日子让他格外脆弱敏感,“我知道我好不起来了。”

“就算还有一辈子,我也走不了路了。”

沈翊轻轻松开他的身子,回过头去拿起铅笔,在画板上认真又快速的勾画着线条。沈翊手心的伤只能算是开始愈合,握笔刺激伤口让沈翊的眉头紧皱,却固执的咬着嘴唇越画越快。

杜城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只是默默等着,他相信沈翊有话要说。

“杜城,你看。”

画里是玻璃厂里摔倒的他们,浑身狼狈,满目疮痍。

“那个时候一定比现在还疼吧。没有急救措施,也不能停下,可你还是为我走完了三层楼。”

杜城微微低下头,只觉得眼眶发酸,眼泪直直的打在了被子上。他感觉到沈翊握住了他的手,那人手心伤口的结痂很粗糙,却一下子把他拉回了玻璃厂内,同他传递着更深刻的力量。

“杜城,我希望你现在也能像当时那样,为了我走下去,摔倒多少次也会继续站起来。”

沈翊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有力,本矛盾的两个词汇放在一起形容他却极为贴切。

杜城闷闷的应了一声,有些难堪的抹去眼泪,“对不起,我没想放弃,就是脾气上来了压不住。”

沈翊只是轻笑,伸手把杜城的头扶起来,直到杜城能正视着自己的眼睛。沈翊的喉结上下移动着,看起来比杜城还要紧张,可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声线。

“杜城,就算是以后都不能走路了又怎么样呢。”

沈翊的话似乎总能抚慰人心,哪怕是这样糟糕的假设也没让杜城不适,“我是警察,可我只会拿画笔,我连持枪姿势都不会。可我还是警察,因为我的笔就是我的枪。”

杜城看着人深邃的瞳孔,莫名觉得心里安定了不少。他知道,自己已经深陷这片名为沈翊的泥潭,就算被剖析吞噬也毫无怨言。

“你呢?就算是不能走路,你也还是警察。就算是不能参与抓捕行动,你能做的事情也还有很多,你还是我们北江分局的队长。”

“杜城,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成也好,败也好。”

“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沈翊早就看出来,杜城的康复进度止步不前并不是因为旧伤无法恢复,而是那人的心结。

就像他怎么画也画不出的女人,杜城不是做不到,只是缺少一个帮助他的契机。

他,就是杜城的契机。

经过上次的争吵,沈翊明显感觉到杜城的状态轻松了许多。胃痛也终于不再没日没夜的折磨他,杜城开始能睡一个整觉,也终于不用每天为了进食发愁。

杜城现在训练已经不需要沈翊搀扶,只是走多了伤处仍旧会痛。可这点疼痛显然不能击垮人的兴致,反倒是沈翊担忧的在一旁跟着,忍不住劝他回房间歇歇。

自从上次杜城情绪爆发之后沈翊就去给人买了几套睡衣,病号服被整齐的叠好塞进柜子的角落里,确保杜城不会再看到它。

两个月后,杜城被允许出院,只是仍旧不能回局里上班。事情比他们想象中顺利,蒋峰带队没出过什么岔子,沈翊随时接收消息画像,杜城也会对案件分析提供帮助。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翊说过的话实现了。

出院的当天是个大晴天,沈翊背着二人的背包,看着那人悠闲地走在自己身边,不由得有些鼻酸。杜城还是创造了奇迹,他的走路姿势已经完全看不出异常,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彻底恢复。

“等会儿。”

杜城突然站住了,沈翊愣了愣,看着杜城拿过自己的背包背在身上,“杜城?要歇会儿吗?包我背着就行,我不累。”

“沈翊,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杜城的眼睛亮晶晶的,显得十分孩子气。沈翊看着这样吊儿郎当的人,总也不相信他其实还长自己四岁。

“好啊,玩什么?”

“你沿着这条路尽力跑,我追你。”

“啊?”

沈翊愣了愣,攥着包袋的手更用力了些。他感觉到手心的疤痕有些硌,连他都没有痊愈,何况是杜城。

“沈翊,跑。”

已经是傍晚,夕阳把天边烧的火红,打在杜城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就像是镀了层光。沈翊乖乖转过身去,纠结几秒还是不放心,回头又望了杜城一眼。

他看到杜城冲他点点头,“跑啊。”

再熟悉不过的话语,只是他没有了玻璃厂里腿软到发抖的滋味儿,杜城也舍去了声音里的声嘶力竭。沈翊没再多想,迈开步子拼命地向前跑去,努力的跑过一个又一个路口。

他知道,杜城还是没有完全恢复的,不然早该追上他了。

可他不会放慢脚步。

他相信杜城一定能追到他。

拼命地奔跑让沈翊上气不接下气,眼前的景色也越来越模糊。可他还是等到了,后背被人狠狠的拥住,沈翊弯下身子,用力的把自己塞进杜城的臂弯里。

“杜城,你这……恢复,恢复能力真恐怖。”

沈翊转过身去,和同样呼吸急促的杜城对视,不知道怎么的就很想笑,两人在路边笑作一团,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沈翊掏出手帕纸替人擦去额前疼出的冷汗,却被杜城一把揽住了后颈,霸道又野蛮的在他的唇齿间缠绵。

街上人来人往,可沈翊不觉得尴尬,抬手揽住了杜城的腰。那人还是瘦了很多,他的胳膊甚至已经能轻松将人圈住,可他不在乎,起码他们还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起点。

他还能继续画画,杜城还能继续抓捕逃犯。他们也还能继续并肩破案,什么都变了,什么又都没变。

现在的他们,只是身上各自多了一条见证的伤疤。

“沈翊。”杜城总算舍得松开他,带着些玩味舔舐着嘴里的血腥味儿,“我爱你。”

沈翊故意没回答,只是牵起人的手往回走。余光瞥见有些慌乱又被伤处疼的龇牙咧嘴的杜城,沈翊终于忍不住笑出来,用比平时大了许多分贝的声音回答他。

“嗯,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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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感慨:

这篇沈翊的性格大概是我最照着剧走的一次,舍去了前面几篇他为了杜城一次次的失态的戏码,今天的猫猫充分利用稳定的性格安抚着因为重伤影响工作而暴躁焦虑的狗狗。

你是我的避风港,我也会是你的疗养院。沈翊不全是杜城臂弯里的孩子,他也有自己帮助杜城的方式。

他们可是彼此的底牌。

沈翊面对杀人犯腿软的反应可以参考剧里的楚天启案,并不是被吓破胆了,他是害怕杜城有危险,更像是慌张。后面看到尸体又沉浸在刚刚杜城差点死掉的情绪里,想到如果他没有及时捡起玻璃来杜城也会是这种死相,忍不住反胃,所以就这样处理了。沈翊还是很勇敢坚韧的,不然他也不敢在杜城没了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自己抄起玻璃也要冲,也不会面对崩溃的杜城还能用三言两语把人安抚下来。

另外我感觉剧里沈翊面对凶手都挺害怕的,只是单纯的能忍,强撑着没表现出来。有责任感但也害怕的猫猫真可爱。

提及了几句七年前后,我想表达的是两人都变了,但没有错过彼此。

跑,跑啊,这两句词杜城说了两次,完全不同的心境和状态。我是比较喜欢这么写东西的,一样的台词,不一样的处境,但身边还是一样的人。最后在街上拥吻是私心,感觉杜城冲动大胆的性格能做出来,而沈翊还沉浸在他恢复的喜悦里也十分激动,所以没有难为情。

总之,这是我心里的城翊。

手术室外,一个失魂落魄的人坐在冰凉的地上,走廊的灯亮得几乎能把所有角落的黑暗都驱散,他却觉得这里格外昏暗。

因为没了很多生气,他的坐姿松散,弯腰驼背,退伍近两年,他的肌肉从未如此绵软过。

他搭在大腿内侧的手腕动了一下,蜷曲的手指微微舒展,掌心躺着两枚对戒,阴影把它们的光泽吞噬,他低垂眼睑,竟看不见戒指内环上的姓名了。

他盯着看了很久,突然用力攥紧了手,戒指把他的手硌得很疼,越疼他越用力。他从中获取丝丝缕缕的安心。

他的头忽然抬起来磕住后面的墙壁,扭向手术室,手术中的红光撒在他脸上时变淡了,浅红色贴在他垂落的唇角和眼尾上违和得诡异。

眼皮很沉,他撑了太久,绷紧的...

眼皮很沉,他撑了太久,绷紧的状态忽然松弛,疲惫成倍地打了上来。

他陷落在浓厚的疲劳里,冰凉的倦怠抓住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忽然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了,受伤的战友们如何,雪豹大队如何,得知消息的父母和简隋英如何……他都不想去想去猜去想了,太累了,太累了,每一个想法都会牵扯出千丝万缕的忧虑和惆怅,他的身体和灵魂都要被折磨。

他可以轻松地活了一阵吗,就算是自己可怜自己,他的心都已经这么备受煎熬了……白新羽出神地望着手术室的门,浑身都卸了力,倚靠着墙壁才能勉强坐在那里,要是没有身后的墙壁,他怕是能像液体一样融化在这里。

如果里面的人能挺过来,他就陪着他,如果里面的人不能,他也去陪他。

就这么简单,可以吗,其余的一切都不考虑,可以吗。

那扇门上的红灯变成了血红色,白新羽眯了眯眼睛,又觉得它是百年难遇的红月亮……那灯的姿态变幻多端,他看得眼酸了,慢慢闭上了眼。

不肯放过他的夜色攀在他身体上的每一处,让他的血液都变得冰凉,但这只让他更加向往不知不觉的小憩,他甘愿被冻死,这样就不用接受任何一种会在不久的将来到来的东西——他无法接受的现实。

手腕上的表仍然在响动,指针迈出的每一秒都在发出声音,但在白新羽耳中,那声音越来越浅,越来越浅……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动静打破了空荡长廊里的寂静。

那是陆战靴摩擦在瓷砖上的声音,十分清浅,医院这样掉根针都能听清的空间把这种声音放大了。

白新羽眼皮一动,结束了假寐,他劳累的精神拖不垮敏锐,尽管很低弱,可他仍能听出这人迈出的每一步都疲惫至极,仿佛肩背上承载着万斤重量。

声音逐步靠近,当它在白新羽身边消失时,他早已判断出了来者何人。

他慢慢睁开眼,并不转头,视线就着面朝的方向,顺其自然地落在手术室的门上。

霍乔低头看着白新羽,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白新羽苍白的一半侧脸,和全然不动的半帘睫毛,似乎坐在地上的这个人不需要血色,不需要眨眼,他仿佛只是一个雕像——雕像面无表情,雕像不会动,雕像没有七情六欲,雕像不会疼。

霍乔在白新羽身边慢慢蹲下来,将手放在白新羽的肩上,这时他看到自己的手背,交错的刮痕没有一道是为俞风城而受的,当俞风城被压在废墟下饱受折磨时,他正在东区指挥营救情况更为危机的几个战友。

当他马不停蹄地结束了手上最要紧的一切,手术已经进行了近两个小时。

霍乔抬头看向手术室的门,还有那三个红得可怖的“手术中”,水雾正要氤氲到眼前,身旁白新羽沙哑的声音却先一步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你是对的,”白新羽抬眼直视着天花板上刺眼的长灯,“我没有做狙击手的资格。”

尖利的剪刀刮破撕扯着绸缎,霍乔从未听过白新羽这样喑哑的嗓音,哪怕当年白新羽从昆仑山上下来时声带受损也不比此刻,深重的绝望雪上加霜,把他的声音拖累成没有转机可言的枯木沉舟,不能逢春,不见千帆。

霍乔听得心头骤然缩紧,紧接着一阵电击般的疼麻,眉头也跟着猛然皱紧。

他从未觉得白新羽趁不上狙击手,他只是觉得这个人一身阳光的少年气,连情感也是那么少年风采,明朗清澈,或许终其一生也无法融入冷酷无情的身份中。

他只是不适合,他该有更温暖多情的去处。

“你是很优秀的狙击手,是雪豹大队的荣誉队员,”霍乔拍在白新羽肩膀上的手捏了下去,“新羽,你已经做到了身为军人该做的……”

霍乔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看到白新羽紧闭起双眼,眉头皱起的纹路里灌满崩溃,他抬起看似无力的手,把霍乔放在他肩头的手狠狠摁了下去。

他的胸腔在颤抖,连带着整个上半身都在颤抖。

“队长,我……”

嗓子太疼了,他的每一个字都发出得异常艰难。

破锣烂鼓似的嗓音划开了悲痛至极后平静的假相,涌动的暗潮变作澎湃的明潮。白新羽听到自己的身体发出声响,排山倒海,轰轰烈烈,仿佛要将他的一切都吞噬摧毁,比之几小时前那场让人胆寒心颤的爆炸更叫白新羽痛苦,它要人生不如死。

白新羽的脑中突然回放起这个不可挽回的夜晚,一帧帧一幕幕累积下来,他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从宋铮拿枪指着他,到俞风城冲到他面前抱住他,再到他甩开阿四的手恳求他放自己去送药……

他不该对宋铮心慈手软,不该放任关押情感的锁在俞风城面前松懈,不该不顾一切非要给燕少榛送药……

从头至尾,他表现得糟糕透顶。

白新羽有些无法承受,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那两枚戒指裹携的血腥和金属味在他的手掌与脸之间狭小的空间里充盈,白新羽只要一吸气,鼻间就能被那样的气味胀满,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会对这样的味道生理上的恶心和反胃,只知道痛恨自己的无能无力。

眼前的人蜷缩着身子,无法遮掩痛苦的模样刺得霍乔已经麻木的伤口重新发作,他被白新羽推下去的手上纵横了很多伤痕,它们似乎又开始冒出血珠。

霍乔看着白新羽紧紧捂住脸的手,垂下眼睑。

“新羽,我一直都对你有愧。”

闻言,白新羽颤抖的身体仿佛被摁了停止键,突然不动了,他捂着脸的十指慢慢分离,指间的缝隙越来越大。

“当年,会突发肺水肿是我能料想到的,我也想过我会死在那一片陌生的雪地里,也想过我的兄弟们会为了我付出很大的牺牲……但我别无选择。我不后悔我做出的决定,就算这个决定会带来永远无法摆脱的歉疚和自责,会让我一想起就寝食难安辗转反侧,我也不后悔,因为这是我所必须承担的。”

听到霍乔这样说,白新羽彻底不动了,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了,仿佛所有的器官都被石膏禁锢住了,唯有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快到要让白新羽惶恐自己是否下一秒就会猝死。

“宋铮和你很像,真的很像,这一次……他影响了我的判断,不,是他影响了我的果断和决绝。新羽,任何人,都会被感情所影响的,即便我们是这样特殊的兵种,即使我们应该在战场上冷血,但也不代表我们就必须真正的冷血,我们也仍然是人……”

白新羽铺在脸前的手突然转到了耳朵上,他紧紧捂住耳朵,闭紧双眼。

“我不想听了,我不想听,队长,别说了,求你了……”

霍乔话语间的几个词把他的每一根神经撞得震颤不已,白新羽顾不得刀剌般的痛,扯着嗓子阻止霍乔继续说下去。

别无选择……被情感所控……

他先是“被情感所控”地贪恋了俞风城的温度,又在“别无选择“的境地里抛下了俞风城。这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吗?可是哪怕全世界都可以理解他,可以原谅他,有什么用呢,他自己不能理解自己,不能原谅自己,走到哪里都是错。

白新羽清楚,霍乔为人坦荡,从不会为自己开脱,说这些只是想安慰他,但无济于事,现在任何旁人的安慰都不能让他释怀一分一毫,反而更叫他画地为牢。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地长大了,可到了现在,却还是需要一个人给他出主意,做决定。

他真想陪着俞风城躺进手术室,或者就此丧失所有意识。

霍乔不再说了,他眼前的人犹如一只流离失所的猫,白新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霍乔却仿佛听到了无望的呜咽。他又抬起手,慢慢放到白新羽头上。

霍乔望向烙印着张牙舞爪的树影的窗,经年累月未曾造访过的恐慌在此刻敲了门,他竟猛然尝到一丝胆寒。

新疆的夜变得好冷,好黑,让人分外难熬。

雪豹大队那边仍然棘手,霍乔无法甩手,他只在手术室外等了半个多小时就再次离开了。白新羽守了一夜,从夜色浓郁等到天色朦胧,近四个小时,他终于等到手术室的红灯熄灭。

白新羽看到俞风城被推出来的时候腿已经快动弹不得了,他撑着墙壁拼命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过去,看到了俞风城仍然苍白的脸。

不知是在漫长的等待中已足够深厚的心里铺垫所致,还是身心已经足够疲惫所致,白新羽看着俞风城没有血色的薄唇时竟已经感触不到多少胸膛深处的钝痛了。

医生告诉白新羽,俞风城还需要转去技术和设备更精尖的医院继续进行手术才行,等第二场手术结束后才有苏醒的可能。

这事要尽快办,白新羽一下想到了简隋英,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还完全没有告诉简隋英发生了什么。

“行,我马上去联系医院。等你哥醒了我就跟他说。你没事吧?”

“我,还成吧。”

那头无声了一阵,白新羽差点要催促的时候才又传来声音。

“你们什么时候能到京城?”

“我一会儿去问医生,只要医生一允许,我们马上回。”

ICU病房暂时不允许家属进入,白新羽只能贴着玻璃,他的目光黏在躺倒在床上的俞风城身上,一站就半步不挪地挺小半天。

医生说等俞风城稍微休息一下再走比较好,白新羽有些等不及,但又怕俞风城的生命安全会受威胁,只好让简隋英那边随时准备着。

“这事儿你还没告诉俞风城他们家呢?”

如果是俞将军得知,医院那边怎么也轮不到简隋英出面。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霍乔会说吧。”

两家的父母,白新羽谁都还没告诉。他自己目前都还不知道该怎么去排解这份苦痛,哪里还腾得出宽慰别人的力气。

先把俞风城安定下来,其他一切都可以再说。

最后定下来,第二天凌晨就把俞风城转回京城的医院。

而就在俞风城即将转院的时候,宋铮被找到了。

这个消息是陈靖告诉白新羽的,白新羽听完,大脑一片空白,他情绪里的跌宕起伏仿佛在对俞风城苏醒的期盼中被磨平了,除了俞风城能平平安安地与他四目相对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叫他的情绪忽起忽落了。

他以为是这样的,直到他去看了宋铮的尸体。

他看到宋铮盖满尘土的脸,一阵风过来,让宋铮原本立体俊朗的五官显露出来,只是他的嘴唇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的红润,看到白新羽时会闪出亮光的眼睛也永远被眼帘埋住了,曾经笑起来圆润可爱的脸颊将一直僵硬下去……所有他身上讨人喜欢的部分都完全的消失掉了。

仿佛他从未鲜活过。

那些在阳光下发生过的对话和接触在白新羽的脑海里褪了色,又灰又白,好像他记忆里那个宋铮的生气和活力也被眼前的尸体带走了。

白新羽只敢保持距离地望上那么一眼,宋铮周围全是粘稠的沉沉死气,他很难呼吸,不想多待,哪怕半秒。

他无法准确感知出自己看到宋铮真正死去时的心境,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又好像一排酸苦辣咸的罐子一瞬间都摔碎了,砸得他发蒙。

他捂着越来越闷的胸口,心跳不是徒然加快或是骤停,而是逐渐没了声息。

白新羽感受到了自己脖颈上的冷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慌乱,觉得无措。

他来时一步一步缓慢地来,走时却要三步并一步飞奔地走。

白新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飞快攀爬上来的恐惧在他的心头尖叫着刺激他,他不得不跑,不得不逃。

他要逃到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俞风城身边。

他冲进病房里(此时为了方便过会儿的转院,俞风城已经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扑通一声跪倒在俞风城的床边,双手紧紧扣住俞风城身上的被子。

“呼……呼……”

白新羽大口喘息着,好像只有这间病房里的空气才是人间该有的空气,而外面的世界都弥撒着要人性命的瘴气。

那夜宋铮自杀的一声枪响在白新羽的脑海里响起,紧接着是秃秃声嘶力竭地喊少榛快不行了,然后又是俞风城刚结束手术时大夫沉重地说“再慢点儿就完了”……

人好脆弱,那么轻易就能死掉。

白新羽看着俞风城纸色的脸,把大口喘气的嘴贴住白色的被子,那一块很快变得闷闷热热的,但白新羽却觉得自己紧贴着那块被子的脸颊越来越凉。

脉搏机规律地叫着,心电图上的线条也在有规律地跳着。

可这个人怎么就不能有规律地眨着眼睛看他,然后再有规律地甩几句黄腔,亲他一口呢。

白新羽看着看着,突然觉得俞风城的脸毫无活气:他蒲扇似的的睫毛总能在有光线的时候被衬得弯曲且柔软,而此刻,病房冰冷的灯光打下来,那双浓密的睫毛却捧不住那光,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僵硬;还有那好像落了一层霜的眼皮,它被冻上了,藏住了下面一双漂亮的明目,白新羽多想能再看到那双深不见底又风情万种的瞳孔,如果往后都不能……

思及此,白新羽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将脸完全埋进了被子里。

手指的关节已经从泛白到了发青,白新羽却始终没有抬头。

他最初仗着恐惧还默念了几句问话,几分钟后,他就不敢再默念了,他怕俞风城真的能听到,怕俞风城会作回答,他把那些话通通埋进了心里,同时不再放任任何不想得到回应的念头跑出来了。

你怎么还不醒,你不要我了吗……

俞风城一直没睁眼,白新羽也一直少言寡语,他的话都留给了俞风城。

白新羽会在俞风城床边碎碎念,哪怕前言不搭后语的,他也不会停下来。

能够探视的第二天,他在俞风城身边聊起了之前两人在部队的经历,说着说着,他看向了窗外,刀刃似的阳光刺过来,他没躲没闪,直愣愣地看着。

再转回视线时,他的眼圈忽然就湿润了。

“我没有后悔从部队里摸爬滚打过来,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但是,但是,这几天我又在想,如果我不是这样的我,如果我依然自私,依然任性,那也很好,那样的话,我那时候就可以……不顾一切地救你……”白新羽目光呆滞地盯着俞风城耳垂上落下的一点阳光说话,越说声音越小,“顾全大局,先救受伤更重的那个……与我没有关系,只有你和我有关,只有你需要我……”

他放空了自己,由内而外,但当思想中的那根红线被拉紧时,他早已经成型的牢固的“正确”意识还是起了戒尺的作用,一瞬间仪器平稳的声音好像突然之间刺中了他的耳膜,他的耳畔一阵嗡鸣,他捂住耳朵,双肩缩起,鸡皮疙瘩从脚底爆起,一路到了脸颊。

不能自私,不能任性……再来一次,我还是要放弃你的……

仿佛有电流随着流动的血液在他的身体里猛烈地穿梭,时不时撞击着血管和细胞,他浑身疼了个干净,没有一处落下。

那一阵接一阵电击般的感觉过去,白新羽仍然保持着那个动作,他把自己缩起来,尽己所能地将自己紧紧缩成一个球。

责任感……他不可能抹去的,军人的血也不允许。

这不是一道选择题,这是一道给出答案的判断题。

他们都没有选择过,他们都只是被迫的放弃,都只是逼不得已的割舍。

这些种在骨子里的条框,既是荣耀,是骄傲,也是悲苦。

“啊……风城……”

白新羽突然头痛欲裂,抱着头从椅子上跌下去,他喊着俞风城的名字,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不再动弹。

窗外的阳光如此刺眼,他眯着眼睛,直视那强烈的日光。

刺目的白光周遭映现出流转的七彩,他眨了一下眼,光变得五颜六色,而后光开始发胀,褪色,灰色取代了所有。白新羽捂着被疼痛侵袭的脑袋,盯着灰色的光,忽觉浪潮似的疲倦拍打在身上,逐渐涨起万丈狂澜。

“风城……”

他又缓缓眨了一下眼,满目漆黑。

不再有光了,头也不再疼了。

地上的人同床上的人一样,不堪重负,被伤势拖垮,昏沉地睡了。

TBC.

第二弹吧金世佳照片真叫我好找

Summary:有些杜姓队长自己嘴里有理不好好说还吼猫猫,后悔了吧?

★有杜城战损猫猫担心描写

☆勿升正主,希望喜欢

————

“哎呀沈老师你别急,城队皮那么厚不会有事的,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

蒋峰自觉嘴笨的用胳膊怼了怼李晗,李晗朝他使了个警告的眼神后把报告拿到沈翊面前:“我们没有及时发现嫌疑人持刀,城队为了保护小李挡了一下,没有伤到要害部位现场也做过紧急处理了,沈老师你别担心一定没问题的”

“没事”沈翊抿嘴笑了下但还是坚持的站在急诊门口怎么说也不坐下,“我相信他”

他们今天早上吵了一架。

起因仅仅只是因为沈翊没有穿拖鞋和袜子就在地板上走,杜城严厉阻止了这种行为,而沈翊表示自己是去找袜子临时踩一下而已

“你去找袜子就不能穿一下鞋吗”

“可是床离衣柜就几步而已”

“这是瓷砖地板,祖宗,现在还没到可以暖和到可以让你直接脚掌踩到这种冰地板走的地步,你本来就体质偏寒好不容易捂热乎了还偏要踩”

“我脚现在还是热的,所以说不至于这么较真”

就像一场辩论赛一样,双方根据辩词不停的找对方的缺漏然后狠狠攻击,小问题被无限放大上升,各种旧账被一次性翻出来强调,最后是杜城直接被点着:

“沈翊!你多大人了想法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你真觉得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你当初那拽得要死的艺术家性子害死...”

气头上的杜城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去,他看见沈翊明显的怔住不动了,然后就意识到自己好像失言了。

沈翊怔住也不是无缘无故,上次被杜城这么吼就是在自己还在当艺术家的那个时候,因为画不出那个女人的画像被情绪失控的杜城正面对质,自己也是被烦躁加上突如其来负罪感淹没而颤抖不止

小画家细不可闻的颤抖了一下感觉无法呼吸,杜城低下头也在自我反省,但还残存的气愤让他丢下一句去洗漱就“落荒而逃”,也没有管沈翊到底是怎么到的警局

沈翊一天的状态都不太好。

完成了一次画像工作后就开始发呆,发呆的时候眼尾也红红的,当蒋峰试探的敲门给他拿资料进来的时候就撞见这么一幕

——沈翊拿着美工刀削笔因为神游搁置,刀片几乎都要刮到手上了

蒋峰也吓的不轻:“沈老师你小心一点啊!”

更让他吓得不轻的是沈翊猛的一抬头时湿润的眼睛和像是哭过一场的眼尾,红的像是沾染了胭脂颜料,抹不匀散不开:“...沈老师?”

“嗯?...咳,谢谢先放在这吧”

沈翊扯着嘴角笑了下后低头继续削笔,蒋峰不知道说什么赶紧放了资料出去,没走几步就撞上了脸色也不怎么样的杜城

杜城望了眼406:“沈翊他,没事吧。”

蒋峰没明白但还是回复了下:“不像没事,感觉没精神而且...”

“城队,发现嫌疑人孙绍晖了!”

杜城沉默的又看了看办公室里削笔的沈翊后拍了下蒋峰:“布控,这次一定要抓住他!不能再被他跑了!”

“沈老师,城队已经稳定下来了”

之后就是在医院了,沈翊看着急诊室的灯熄灭却一直没有再说话,直到李晗和他说可以进去了要不要去看一看杜城

沈翊摇摇头:“不了我有点困了,这里交给你们了”

“!哎,沈老师!”

“沈老师,你是不是和城队吵架了”

蒋峰没多想就是一针见血,也没想到沈翊停下脚步还认真的点了点头,表情里写满了不安,就像是知道要被主人遗弃的猫咪一样:

我毛病很多,没有人会喜欢小性子的人。

就像没有人会喜欢动不动闹脾气只会亮爪子和耍赖的猫一样。

最后沈翊还是留了下来。

杜城还没有醒,他就坐在床边看着他,身上手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擦伤和伤痕,有旧伤,有新伤,但都没有现在绷带下的引人注目。

刀子,尖锐的泛着光的东西。

洁白的捅入,鲜红的拿出,崩出的血花会溅到衣服上留下血迹,血迹很难洗掉,疤痕也是。

沈翊脑子里不由得还原着杜城挡刀的全过程,痛,从伤口开始冲上大脑再散发到全身,冷汗,颤抖,反抗时造成的二次触碰。

疼,像是被暖流包围的暖热,又一下掉进了冰窟窿怎么爬都爬不上来。

沈翊说疼,他的心牵着杜城,也在一抽一抽的疼着。

仿佛真实的疼痛一般。

第二天沈翊赶回局里画像的时候杜城才悠悠醒来

没有看见沈翊,只有蒋峰一张关切和李晗一张担心的脸庞:“你们...”

“城队你醒了!渴吗要喝水吗!”

“不喝,那个...沈翊呢?”

“你一起来就找沈老师,怎么不反省反省为什么要吵架”蒋峰一脸就知道他要问,“沈老师赶回去画像了,昨晚守了一晚上夜没休息”

“...那他还在生我的气?”

“倒不如说沈老师是在生自己的气”

李晗复述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杜城没吱声,蒋峰看了看也添一波火:“昨天下午沈老师好像哭过,就我送资料那一会”

杜城点点头:“我知道了”

沈翊很疯,说到底也很脆弱——或者更应该说是脆,他可以很坚韧,但坚韧的代价是折到了极限不会变通,他易碎。

他的小画家亲手摔碎了自己把自己重新锻造成新的模样,性子变了一通,但一些本质变不了。

他的猫咪害怕他的怒吼。

他的猫咪很害怕被丢弃。

杜城和一众人通气后沈翊并不知道他已经醒了,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没有风,只有一点阳光燃着火般烧着云。

“辛苦了”沈翊对护士笑了笑后走进来,却正面对上了杜城的眼神,“...醒了?要不要叫医生?”

“人家刚出去,叫什么?”

“所以,你早就醒了是吗”

“是我叫他们不要说的”

“......嗯”

“沈翊,对不起。”

“有毛病是正常的。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是个人都会有自己那么点性格,更何况把自己打碎了而改变的,任性可以任性,但是坏毛病就是坏毛病得改,不过一时改不了我们可以慢慢来”

“沈翊,我认栽,我杜城就是乐意陪着你,我们一辈子都会很长,我们慢慢改。”

“不过在此之前,你要相信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今天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翻旧账还吼你,我没有故意想撕开你的伤口给你添那一道裂缝,所以这不是遭了报应了,我有在好好反省”

“原谅我吧。”

沈翊盯着他的眼睛,总算是有了点光的眨了眨:“才不原谅你,说得好听,要罚你接下来一辈子都陪我改坏毛病”

他笑:“还有,不要再吼我了,我真的害怕”

杜城也终于放心的回:“不吼了不吼了”

不用再害怕了,找到家的猫儿。

————END————

路过人间在写了在写了,字数比我想的多所以一下子没有写完又来了新灵感。

小画家可能真的会对杜城吼他那几下有点下意识害怕,太想看了没忍住,吵架战损真的很香呜呜

双战损|第六集走向

全文5.9k+

“师傅,用车吗”

从看守所出来时,天色已晚,沈翊没等打到车,一辆轿车停在了他身前

城郊小路蜿蜒,四周静寂的可怕

“这么晚了才从这里面出来,您是警察还是律师啊”

沈翊昏昏欲睡,被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吵醒,搓搓眼睛,只是轻微笑了下

“听说这关着的人都是重刑犯,有不少还等着要枪毙呢,是吧”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声音还算和善,提到枪毙的时候还有些惋惜,沈翊只当他是心软见不得人死,便撑着精神回了他一句...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声音还算和善,提到枪毙的时候还有些惋惜,沈翊只当他是心软见不得人死,便撑着精神回了他一句

“现在没有枪决了,一律都是注射”

“这挺好,不遭罪”

男人重复了几遍,车速也比之前稍微慢了些,沈翊看了眼没有消息提醒的手机,盘算着回去怎么兴师问罪

什么时候,就连消息也不回了

几个不急不慢的转弯,路上渐渐有了光亮

城郊转回市区,离目的地也更近了些

“我抽根烟不介意吧”

“没事,你抽吧”

嘶哑的声音遮不住潜意识里带来的疲惫,沈翊歪了下身子,眼皮一沉接近睡去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眼后座的男人,熟练的拿过打火机

一霎光亮,沈翊清醒了些,迷离的目光与镜子里那双眼睛重叠,脑海里瞬间闪过在看守所里画过的那张画像

那是一双被血遮住的眼,深邃有力,只是一秒便穿透了沈翊的所有,男人故意调了下镜子,冷漠的勾了下嘴角

“谢谢啊”

语气同之前不太一样,沈翊颤抖着坐直身子,一双发白的手攥住了放在腿上的画

找到了

五张画像确定不了的那个男人,竟被自己误打误撞碰见,失了温度的手指划过画像上的血迹,大脑飞速运转不知如何不着痕迹的将这个消息传递给杜城

男人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方向盘,路口的红灯给了两人绝对平稳的相处环境,白烟轻吐,后视镜里的笑愈发阴森

打破死寂的,是蒋峰的来电

沈翊戒备的盯着男人,竭尽全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沈翊,你真的太牛了,这么多人没画出来就你画出来了,你……”

“你吃晚饭了吗”

“你晚饭吃的什么啊”

“你,没事吧,我们在警局还没走,是出事了吗”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呢,太累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沈翊也难得放松了下,他懂的,他一定知道哪儿是家,会害怕吧,也许会不顾一切冲出来就自己吧,想想,也好

红灯闪了两下,只一眨眼的功夫转了绿

车子缓缓开着,沈翊暗暗捏了把冷汗

“对了,我板报还没画完呢,帮我跟菲姐说一下,算了,你知道也行”

杜城瞬间起身,眼眶微红的攥了拳

出事了,沈翊刚从看守所出来,画像明明已经发回来到了,不可能是没画完,不会是——遇到了画像上的人

不会的,那小子运气好得很,怎么可能

可万一呢

一个人,他只有一个人,无法脱身孤立无援,他个真正意义上的战五渣,孤身一人面对着未知的麻烦

怎么办,要怎么办才能救他

“对,还差一个背景,我有个新的想法”

沈翊看得出男人的眼神逐渐疯狂,轻声喘息了下

“翊,慢慢说,我懂,信我我肯定能懂”

杜城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逐字逐句的分析着沈翊的话

“我想,填上巴洛克的花纹”

沈翊留心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不等杜城开口,紧接着抿嘴一笑

“对对对,你的想法,特别对”

想法对了——

坏了

杜城比划着让蒋峰去追踪男人的车,一只手点了两下,身旁的小姐姐迅速开始手机定位,透过话筒,他只能平静的笑笑

“小孩,除了花纹,还有什么……”

男人在斑马线前,漂亮的来了个急刹车

沈翊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去抓画,却意外看到了男人满是杀意的眼神

又是一圈白烟

将半截的烟卷取下,男人余光瞥见了那副画,瞳孔微缩,嘴角带了些玩味的笑

当机立断,沈翊转手捡起手机,万幸的是,通话依旧保持着

借着昏暗的光,颤抖的手慢慢靠近画像,没等碰到边缘,车子再次启动

“没事吧”

杜城隐约间听见了喘息声,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劳驾,帮我找副画呗”

“假正经”

杜城忍着头晕迅速起身,不等沈翊说明去哪找就一把推开他办公室虚掩着的门

“我到了,画在哪”

笑的好看了些

“桌上,蒙克的画集,二十七页,板报用得上”

强压着心底的慌乱翻开画集,杜城仔细的看着那一页的一字一句,画下方的“小路上的谋杀者”,一时点明了所有方向

他想,他大概知道沈翊在哪了

“行了,马上……”

没等说完,杜城发觉,两人间唯一的联系,到此为止了

视野再次暗了下来,沈翊看着没有信号的手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车速越来越快,最后还是靠着漂移躲过了前面的障碍,沈翊悄悄扣着车门,却听见了男人锁车的声音

脸色瞬间惨白,一手搭在不合时宜疼起来的胃上,一手扶着车门轻声喘息,所有的消息皆已传出,不知杜城会怎么处理

“断了,我联系不上他,你们俩这边有消息吗”

平静不下来,杜城的手肉眼可见的颤抖,虚搭在蒋峰的肩上,心里没着没落

“有,曹栋的车刚经过RC86号监控,闯了红灯,拐进这个角落里了”

“行,够用了”

杜城拿上车钥匙就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

“通知当地派出所,我先去,让他们快点跟上”

语速很快,蒋峰反应一会才明白老大说的啥,刚想回应一句,杜城早就走了

车缓缓停下

沈翊恐惧的闭着眼,危机前的宁静让他几度恐慌,不知何时冷汗已打湿衣服

相比其他人,他确实临危不乱,可人非圣贤,一旦有了危机意识,他也会怕,也希望身边有个人护着,陪他一起面对

走上画像师这条路,面对危险在所难免,他可以潇洒赴死,也同样有权利害怕,有人在“家”里等他,那没画完的板报,没见到结局的故事,需要他的参加

男人回过身捡起车座下的画,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温柔的摸过血痕

“别说,画得……真不错啊”

猛地一闭眼,生怕男人下一个动作就是捅自己一刀

转头露出那双可怖的双眼,即使是黑暗里也看得出那眼中的杀气

“所以,你见过她了?”

“见过了”

“那这血,是她的?”

“是”

男人轻吻了下画上的血,从车里拿出一把折叠刀来,推开车门,坐在了沈翊身边

“我们,七年没见了”

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双手吃力的卡在胃里,沈翊眼神涣散的笑了下,想起了一个人

七年,多神奇

有人七年重逢,从敌人成了朋友,知心知性;有人七年难聚,仅凭一张年轻时的画像,忆起曾经的他

“帮她画了我,也帮我,画个她……”

看了眼明晃晃的刀,沈翊满脑子都是一个人

曾为了自证清白,他画过儿时的杜城,彼时二人针锋相对好不对付,就连那唯一的画,也是草草了事

如今这最后的画,他却没办法画下心里的杜城,也许,就是重逢,也没什么好结果吧

男人看着窗外,静静的听着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想起那不知如何定义的人,一时松了戒备

“她,很漂亮,那双眼,一下就能看到你心里”

纸上的一双眼,满是锐气,正值意气风发,仅是眼尾的弧度就可描绘出他一生的温柔

“我最喜欢她的嘴唇,红艳艳的,特别诱人”

笔下的一张笑脸,阳光开朗,稀疏的胡茬装点着成年的稳重

“杜城”二字,沈翊犹如抓住的一线生机,下意识去接,却被男人手里的匕首划了手腕,滴滴鲜血滴在画中人的唇上,也是一番红艳艳

就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笔下的画,重现了那个拼命赶来之人的神韵

是记忆深刻,是挥之不去,潜意识里的大男孩就这么暴露在一双罪恶的眼睛下,等回过神,为时已晚

“杜城,就是他吧”

背后一凉,沈翊上手去抢,男人握着匕首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扎进他的手臂,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拿起了画像

“等他来吗,可惜啊”

没等沈翊从失血的疼中走出来,男人死死掐住他的喉咙,车内空间太小,以至于他根本挣扎不得,对上那双绝望的眼睛,沈翊笑了

“不可惜,至少这最后的一幅画,我见到他了……”

手腕一转,匕首直接没入沈翊胃部,一声痛呼没来得及出来,直接被人绑了手脚

男人失去理智般将沈翊的头按在车座下,呕出的血一滴不落的滴在杜城的画像上

“想见他是吗,就连最后的愿望也不让我满足,那就一起去死吧,谁也别活”

等杜城发现路边的手机,那辆车早已不见踪影

一向有些夜盲的人,却在这个没有一点光亮的胡同里,见到了刺眼的血

警局的人还在循着他的定位赶来,他必须准确无误的找到沈翊,必须,把这鲜红刺眼的东西暂时忘掉

他相信有人在苦苦等着,就是坠入地狱,也在撑着一口气

车飞速的开在崎岖不平的路上

沈翊无力的躺在后车座上,目光涣散脸色惨白,胃部插进的匕首没有拔出,还在源源不断的抽取他体内早已冰冷的血

男人看着后视镜,又贪婪的看了眼身边的画像,那遮住自己双眼的红,是她的温度

“七年了,她还记得我的容貌,分毫不差的让你画下我,我却没办法回忆她的所有”

沈翊偏头咳了两声,受伤的手臂没了力气,那本画册压在自己身下,怎么也取不出来

“我知道她出不来了,她替我扛着,我陪着她,也算是,对她有个交代”

当年的记忆一幕一幕在沈翊面前重现,还是两人初遇时,还是那个女人模糊不清时

杜城说,我知道你想不起来了,你给我找不痛快,我就在这陪你,如果真是一无所获,好歹抓了你,也算是对他有了交代

清晰的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沈翊突然笑了起来,身体颤抖着吐出鲜血,一点一点,带他远离杜城

“小子,知道太多的人,不配活下去”

也许,从忘记那张脸开始,从选择接近黑暗,从自不量力的接近杜城开始,他就不配好好活着

自己这条命,或多或少是有些罪恶,三岁画老,却是三十年弥补不回的遗憾

车停在了水库旁

男人从后座将沈翊拽出来,刚想回头关上车门,就感觉后辈一阵刺痛,迅速回身,一脚将准备逃跑的沈翊踹倒在地

那插进胃里的匕首,沾着沈翊的血,刺入的男人的后辈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沈翊忍者疼,将束住双手的麻绳解开,一身浅衣被血染了个彻底,此时无力的倒在车旁,颤抖着呕血

“想跑啊,你这是在逼我弄死你!”

拎着领子把人拽起来,男人丝毫不慌乱的拖着沈翊站在水库边,匕首死死抵在他的脖子上

沈翊无力反抗,却也不想就这么任人宰割,嘴角的血止不住流了出来,嘶哑的嗓音也能吐出完整的话

“你……你叫……曹栋,是吧,咳咳,等——”

话没说完,男人感觉不远处有光亮,拖着无力反驳的人,在杜城下车的一刹那,把沈翊踹进了水库

“王八蛋!”

杜城几步并做一步上前,就连枪都来不及掏出,直接一拳打在男人脸上,反手把刀抢了下来

他脚边,就是沈翊刚刚流的血

顾不得其他,杜城直接跳进水库,男人没等站稳,身后的警察已经赶来

水库太冷,杜城在入水的瞬间就差点失去知觉

四周无光,他寻不见那个受了重伤的人,拼了体力在周围查探,意外抓住了只胳膊

一人上岸已是极限,杜城认定这人是沈翊,咬牙托他探出水面,一时体力不支,险些沉了回去

“沈翊,小孩,醒醒,你先游回去,我,我有点累”

失血过多加上呛了水,沈翊软塌塌的靠在杜城怀里没有反应,此地距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杜城不敢冒险,一边带他往岸边靠近,一边大声呼救

最后的记忆,是在看到有人来接应的一刻,拼尽全力,将自己好不容易带回来的人,推了出去……

“加三倍纯氧,准备甘露静点,室颤准备,胃部撕裂性损伤,手臂粉碎性骨折……”

杜城一睁眼,耳边便不停的有人念叨什么

蒋峰迷糊的过来扶着杜城,连带着打了个哈欠

“沈翊,没事吧”

眼眶微红,抽了下鼻子,杜城知道他伤的多重,却还是不愿意相信

那个只会画画的小孩,那个耍赖撒娇信手捏来的幼稚鬼,怎么会拖着那么多的伤,躺在ICU里这么久

“别太自责了,那个,我们在车里发现了一张画像,虽然上面都是……但还是看得出,画的是你”

蒋峰拿出存在档案袋里的画像,入目皆是红,杜城小心翼翼的捧着,不经意间落了泪

两人第一次见面,唯一的记忆就是一张潦草的画,私下里他调侃过沈翊,也得到过不正经的承诺

还记得那天天气正好,记得他笑的狡黠,记得一句“我死之前肯定画一次”,记得两人闹到很晚

这幅画像,为何出现的这么早?

“还有一个空白的画册,里面夹了一张画像,是个女人”

蒋峰一起递给杜城,画中的女人很是年轻,眉宇间略有稚气,一双眼睛清澈见底,只是一眼,杜城就折了起来

“怎么了?”

“这女的,是替曹栋顶罪的那位,年轻了几年,估计又是某个小孩的拿手好戏”

低头一笑,循着医生忙碌的身影看去

“三岁看老,我可是等了七年呢,小孩,这画,我不收……”

昨晚才开始追剧的我真香了[/捂脸]

嫌疑人在家中被逮捕,不愿意面对自己要坐牢的事实,一下狗急跳墙。

趁所有人不注意时抄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看到人就捅。

沈翊擅长谈判,站在离嫌疑人最近的地方,一下躲避不及。

嫌疑人的动作在杜城眼里仿佛放慢了,他的身体比他的大脑更快作出了反应。

一个箭步冲过去用身体护住了沈翊。

“嗯”一声吃痛的闷哼。

不是沈翊发出来的,杜城受伤了。

“还愣着干嘛,赶快控制住他!”蒋峰看到杜城受伤赶紧组织警力控制嫌疑人。

救护车上,杜城身下被血染湿一大块,鲜红的颜色刺痛了沈翊的眼睛。

一想到这是因为保护自...

一想到这是因为保护自己才受的上,自责、愧疚、心疼多重情绪涌上沈翊心头。

眼泪几乎在沈翊眼眶里打转了。

躺在担架上的杜城又慌又喜,自己的小画师不轻易流泪,但是这次因为担心自己而哭。

杜城想用手帮沈翊抹去眼泪,但是看到自己双手沾着鲜血,犹豫着要放下。

沈翊看到了杜城的动作,握住了杜城想要放下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他将自己的脸贴在杜城的掌心里,想要好好感受到杜城的体温。

这一刻他才体会到杜城担心自己的心情。

医院里,医生正在为杜城检查伤口。杜城背上一块醒目的伤口,沈翊看到异常揪心。

缝针时,这一针一针穿过的仿佛不是杜城的伤口,而是沈翊的心口。

医生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沈翊杜城二人,没人开口说话。

沈翊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杜城,你是局里的主力,你不该为了我受伤。”沈翊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对杜城说。

“我对你,没什么该不该的。”杜城正视着沈翊,眼里充满了认真

“我们在一起后,你在我这里是第一位的,比我自己更重要。”杜城用手指戳了戳自己心口的位置。

沈翊心头一颤,鼻头好像又酸了。

他走向病床,坐在杜城身边。

避开杜城的伤口,沈翊的手从杜城臂膀下穿过。

沈翊轻轻的抚上杜城的背,下巴磕在杜城的肩膀上。

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杜城耳边说到“你在我这里也是第一位的。”

城队战损

后续来了~普通日常~祝大家看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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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恢复意识的那天沈翊在出差,那是他打杜城出事以来第一次出差,市局那边遇上了一个大案子,跟持续了三年的,有规律的儿童失踪案有关系,需要沈翊协助。

提这事是张局亲自来的,她知道别人很难说动沈翊在这个时候出差,于是只好自己去试一试。

她脚跨进病房的时候沈翊正埋头给杜城揉胃,认真的好像连有人推门都没有发现。卧床的病人消化能力差,他怕杜城的肠胃闹起来,所以每天在鼻饲里给杜城吃好了三餐之后都要把人抱起来揉揉胃,促进消化。沈翊个子和身板都...

她脚跨进病房的时候沈翊正埋头给杜城揉胃,认真的好像连有人推门都没有发现。卧床的病人消化能力差,他怕杜城的肠胃闹起来,所以每天在鼻饲里给杜城吃好了三餐之后都要把人抱起来揉揉胃,促进消化。沈翊个子和身板都比杜城小一号,抱着他坐起来之后整个人都被杜城的影子遮住,看着让人莫名的有些心酸。

熬下来之后他的情绪逐渐的开始沉淀,起初一有人提杜城的事他就炸毛,到现在别人劝他也就是冲人一笑,摇摇头很坚定地回,说:“我想等他。”

张局是自己来的,她找了个分局少见空闲的下午,自己开车来,看起来不太着急的样子,她到的时候护工去买菜了,病房里除了沈翊和杜城之外没人,她不太想打断沈翊做事,索性就在病房的沙发里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们俩,看着看着就有种感叹,她从第一次见到沈翊的时候就一直觉得这小孩儿有种一般人没有的特质,她当警察几十年了,什么样的人她都见过,每年局里都会新来一批跟小鸡仔似的小孩,这群小孩或吵闹或安静,各式各样的性格,但很少有人给过她像沈翊那样的感觉。

沈翊忙碌了一阵,终于把杜城安置妥当,他俯下身去蹭了蹭杜城的脸,这两年里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接触方式,他满意的想:今天刚刚给杜城刮过的胡子很成功,蹭着比昨天舒服一点。

之后他终于转过身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张局笑了笑,给她倒了杯茶送过来,然后自己坐到另一个小沙发上,两个人隔着医院的小圆桌视线碰触。

“沈翊,我来要说的事情你知道吗?”

张局直奔主题。

“知道。”

沈翊的手捏了捏纸杯的口,很清楚的回答。

“那你有决定了吗?”

有决定了吗,沈翊自己也不知道,杜城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好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身边,就在前天半夜杜城的血氧还掉下来过一次,脸憋的发青,如果可以,沈翊绝不想现在离开杜城一步,更何况就那个案子的复杂程度来说这次出差最少也要一个月,这一个月里究竟会发生什么,临走前见的那一面会不会是最后一面,没有人可以告诉他。

沈翊其实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正确的答案,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只是害怕,这两年里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感觉到害怕,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懦弱了,任何跟杜城有关的风吹草动都让他胆战心惊。

之前像这样的选择杜城一般都不会交给他去做,杜城知道,他的爱人柔软又善良,这样的抉择除了让沈翊难过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甚至习惯性的把困难的抉择做好之后再摆在沈翊面前,让他慢慢适应。

“所以杜城,我该怎么办呢?”

他回头看着病床上睡着的杜城,睡着的人还是睡着,可那一瞬间沈翊自己突然就释然了。他很幸运的拥有一个跟自己相同职业的爱人,沈翊觉得虽然现在这个人无知无觉的在床上睡着,但他要是知道了应该也不会太责怪自己的选择。

可就这一个选择,让沈翊错过了爱人苏醒的一刻。

沈翊甚至是直到晚上十点最后一张画像画完之后才发现杜倾中午就发来的信息,短短的六个字,通过漫长的网线把消息送到沈翊眼前。

“小翊,阿城醒了。”

沈翊的手近乎神经质的颤抖了一下,给身边路过的小警//察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扶他。早就听说北江分局那边的天才画像师人身体不大好,小孩儿还以为这几天连轴转给人搞出了什么病来,这人要是累倒在市局,分局那边非得杀过来不可。

“沈老师,没事吧。”

沈翊整个人都是懵的,隐隐约约的只听见了声音但不知道那个小警//察在说什么,他脑子里只有杜倾发来的那六个字像滚动弹幕似的翻来覆去的播放,几秒钟之后,他拨开那个小警//察抓着他的手,发了疯似的抓着包冲出市局的大门,在走廊奔跑中的某一个瞬间他甚至幻想着自己要飞起来,飞过天空,飞过坐火车要两个小时的路程,回到杜城身边,但他跑出去,白色的帆布鞋踩在市局落下的树叶上的一瞬间他又在恍惚中泛起一些不可名状的情感。

“飞回去又能怎么样?”他想:“那个苏醒的瞬间我依然还是错过了。”

“姐,杜城……杜城怎么样了。”

他几乎小心翼翼的问着,声音刻意地压低,生怕高了一点就把眼前的梦碰碎了。

“醒了,就醒了一小会就又睡着了。”

“怎么又睡了!”

沈翊少见的急迫,眼圈红红的,鼻头也是,胸腔好像刚刚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了一下,打的他那颗心裂了条缝,从缝里流出淤积了两年的酸楚的水来。

“没事,给你看看他。”杜倾拿着手机走到杜城的床边给沈翊看,其实没什么变化,该连的仪器还连着,气管插管也依然像条凶猛的蛇,咬在杜城的脖颈咽喉之间。

“怎么绑了那么多冰袋在脑袋上。”

“阿城醒了之后头疼的厉害,又没看见你,估计有点不高兴了,闹腾,越闹头越疼,上了止痛泵也不好用,最后累的不行,半梦半醒的还哼哼着,医生怕疼出什么其他毛病来,给绑了好多冰袋,又推了点镇静的药,才又睡着了。”

杜倾一边说一边帮杜城掖了掖被角。

“恩。”

沈翊只很短促的应了一声,然后就是长久的,寂静的凝视,期间他小心的用指尖触摸着屏幕上男人的脸,又划过杜城在手术之后剃的很短的发顶,杜城一共做过四次手术,每一条伤疤有多长,在什么地方,沈翊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马上就回去了。”

在眼泪落下来之前,沈翊只留下了这一句不知道说给谁听的话。

ooc预警大约会是系列战损只为爽

在沈翊眼里,杜城大约像一棵白杨,茅盾笔下的白杨。

他高的要命,跟他的心气儿一样,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梗在喉头,把他一身骨头都支棱起来,让他看起来就像一棵白杨,永远不倒。

而事实往往有出入。

沈翊问过他吃的都是什么药,而杜城满不在乎的就说忘了。外加他挑了下眉,撇了撇嘴,看起来就像在玩弄自己。

可沈翊...

可沈翊真的想这是一个玩笑,那里边是维生素,鱼肝油,甚至会是某些壮阳药。

他看过杜城犯疼。

一颗子弹曾经射进他的腰,隔着几毫米就到了终身瘫痪的地步,他问过别人,那天很晚,巷子里清的都差不多了,不知道哪儿又窜出来一个小闺女儿,杜城拿身子罩着,急吼吼地跟自己刚生了个女似的,只得把自己那防弹衣脱下来套女孩身上,犹如罩了一个金钟罩,而下一秒就是那颗给他留下终身疼痛的子弹。

杜城脑子里嗡嗡的响,他急促的喘息,两个手胡乱摸索着,满脑子只有那个女孩,却看那个娇小的身影牵着嫌疑人的手跑远。

他错了吗。

那一次杜城在icu躺了很久,即使醒过来状态也不佳,靠泵入的药维系着,左右开弓,两只手都打着点滴,杜城真的像白杨一样苍白了,太低的血压让他保持着昏睡,除了一直紧皱的眉头,似乎天塌地陷也影响不了这位睡美人。

他的咽喉处还一道蚯蚓似的疤,那是气管插管的痕迹。

沈翊刚要出门的时候,杜城给了把伞。

他一手撑腰,对着一堆文件焦头烂额,他的余光瞥见了沈翊的莫名其妙,也没想多解释,一般他的身体比天气预报要更准。十几厘米的蚯蚓似的疤喇,此时有了挥舞大旗抢占高地之势,先是发酸发涨,感觉要崩裂开来,让杜城躲在角落里紧紧咬着牙根。随后就是蚂蚁的啃噬,且是白蚁,利齿能把木头变为木屑,也让他蹲下身子,终于是发出一声呜咽。

还好自己把人都撤走了。

杜城痛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空气里也多了几分雨后翻出来的泥味,杜城晕晕乎乎地算沈翊会不会淋到半道上,半天才记起来他把自己的伞给沈翊了。

现在好像也不必瘫痪好到哪去。

挨着挨着,干涩的骨头互相痛吻,撕裂的肌理开天辟地,杜城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想起烧,以至于完全没有看到靠近的沈翊。

很疼吗。

杜城眼前都是一片氤氲了,他有些惊讶。

你倒是第一个问我疼不疼的。

城队战损预警

哄猫猫睡觉

钓系猫猫太主动啦

小情侣把戏,超甜,he

(为啥写城队战损的这么少啊,拜托,超香的好吗!快来看!)

00.

沈翊如果有事,杜城一定是冲在最前面的。

01.

引爆器被沈翊死死握在了手中,险些就掉落在了地上,他长舒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让自己紧张的情绪缓解几分。后面李军伟就被其他人控制住了,算是结束了这场艰难的历险。

杜城也说不清那一刻的感觉,他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控制住李军伟,从未想过自己半分。这是警察的使命,就像他自己说的,警察是人民和罪犯最后一道防线,不能破。...

杜城也说不清那一刻的感觉,他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控制住李军伟,从未想过自己半分。这是警察的使命,就像他自己说的,警察是人民和罪犯最后一道防线,不能破。

当然,也为了保护那个人。

突然的意识模糊打断了他的思绪,双眼不可抑止地发昏,狠狠揉了几下太阳穴才勉强没有就此睡过去。紧接着腿部的异样感席卷而来,剧烈的疼痛令他紧咬着牙。

沈翊发现了他的异常,扶着他缓慢地站了起来,左腿发出了清脆的骨头摩擦声。沈翊不敢动,问道:“你腿怎么样?”

“没事,还能动。”杜城眉头紧锁,努力把呼出的气喘匀了,不让对方看出端倪,“你扶我下去吧,我跟着救护车去医院就行。”

沈翊不得不承认,他扶着杜城属实是有些吃力。杜城有一米九,他比杜城矮了半个头,明明他才是那个支撑的人,体型差异令他在杜城怀里显得格外娇小。

下楼梯的时候就跟裹了层被子似的,一波三折才下了楼。身上架着的人虽然腿很疼,还是得意的笑着,看起来有些没心没肺。

杜城内心OS:唉,被老婆扶着的感觉就是爽,腿疼也值了。

其实杜城也没想到会伤的这么严重,等他被送进了手术室,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02.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并不好闻,刺鼻的味道令他无心睡眠,睁开眼后就见沈翊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

沈翊问:“醒了?”

“嗯。”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并不舒服,杜城挪了挪上半身,尽量让自己舒适一些。腿部动不了,不过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疼了。

沈翊递给他一个杯子,“喝点水吧。”

简单的动作之后,他没再说话。窗外一地金黄揉碎融进了斜阳之中,天边交界处的鸟儿肆意地盘旋着,将一切的蹉跎停留在了那一刻。

杜城的视线一直落在逆着光的沈翊身上,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似乎察觉出了什么,说道:“你看起来情绪不太对。”

既然被这么问了,沈翊也没再藏着掖着,叹了后气,“刚才多危险啊,差一点我们就一起命丧黄泉了。”

那一瞬间有很多个万一,没人知道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究竟是生存还是死亡。幸好沈翊接住了那个引爆器,他们都捡回了一条命。

对方又是没心没肺的笑着,“能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也还不错。”

“活着不好吗。”沈翊揉揉眉心。

“挺好的。有你在身边,更好。”

杜城的话传入沈翊耳中,在他心上留下了深浅不一印记。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沈翊也没打算深究这件事,翻了个白眼,说道:“药吃多了吧你。”

他喝了一口水,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躺了回去,“也是,麻醉的劲儿还没过。”

“那你快别动了。”

杜城揉揉眉心,“我腿怎么回事,折了还是?”

“嗯,骨折。”沈翊的脸上满是担心,好看的眉毛不由自主的皱起来。在那短暂的十多分钟,他曾经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就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死了怎么办。

杜城脸上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断就行。”

“一点都不惜命。”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叉着腰,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你受的。”

03.

“我可以理解为,你担心我吗?”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

“不,可,以。”沈翊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说清楚,听起来有些傲娇的意味。

“你不是打麻药了么?怎么这么大力气。”

他亲了亲沈翊的鼻尖,“抱自己男朋友,当然有力气了。”

怀中人无意间瞥到了床头的号码牌,刚才由于激动就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连忙从杜城怀里挣脱而出,“好了,我去叫医生,你先待会。”

04.

杜城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晚上,在医院的日子大部分比较无聊,沈翊就在旁边画着几张速写,两个人相对无言。夜色微淡,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们身上,渡了层温柔的纱。

沈翊有些疲惫,放下了手中的画板,趴在杜城的床边,没敢弄出动静来。杜城也没睡着,问道:“怎么还不睡?”

被问到的人明显愣了一下,微微抬起了头,又安心地趴了回去,“你先睡。”

“我都睡一天了,现在睡不着。”他笑了笑,麻醉剂的效果已经全部消散了,就算是打了一针止疼药,腿部也还是会隐隐作痛。他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不想让沈翊担心。

实际上就是疼的睡不着。

相比这些之下,他更关心沈翊的状况,从床头拿了一个毯子,艰难地给沈翊盖上了,“看你累成什么样了,快睡。”

寂静了半刻,杜城还是没睡着,淡淡的说了句:“你好像只对我话多。”

细小的声音也被沈翊敏锐地收进耳中,他笑起来,回答:“嗯……可能是缘分。”

杜城心情愉悦,轻轻揉了揉沈翊的头发,“快睡吧,我的小画师。”

被云雾遮住的月光倾吐着温柔,给这对互相深爱着的人平添了几分缱绻。

05.

后面连着几天都是护工来的,沈翊去忙了一些警局的事情,实在是脱不开身,再次来看他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

“今天我来照顾你。”早上醒过来的杜城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沈翊接着说,“只有我。”

杜城点点头,接过了沈翊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张素描纸,画着一个警犬,最下面有沈翊的签名,还有赫然写着的两个大字:杜城。

合着这是画了一个他呗。杜城暗自想着,嘴角不自觉就上扬起来。

“李晗他们去查案了,放心,你就安心养伤吧。”沈翊笑的不太自然,“不会有人再过来了。”

说罢,就坐到了杜城床边,故意避开了杜城受伤的那条腿,看了半天窗外的风景,像是思索了半天。下一秒,轻轻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杜城,我好热。”

“不是开窗户了吗……”对方炽热的眼神如蝴蝶般落在他身上,每一寸都撩起了火,杜城只能刻意压制住,“外面这么大风,你也不怕感冒。”

沈翊又把衣服向下扒了不少,白皙的锁骨袒露在空气中,然后整个人扑进了杜城怀里,指尖顺着肩膀一路向下,摸到了手心处,“这些都不是重点,我说,我热。”

“故意的,是不是?”

趁着杜城腿伤没好,动惮不得,就拼了命的去撩拨、勾引,待到对方情欲被撩起来后,又苦于伤势不能大肆进攻。对此,杜城只想说——别玩火自焚。

“你等我腿伤好了,我也给你请一周的假。”

“那我拭目以待啊,城队。”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Fin.

甜飞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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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点击收获:猫猫喂狗勾吃药,却反被灌药。

铜钱,结案后的小日常,均为私设场景,不涉及案情,一切OOC解释权归我所有

轻微战损狗狗

是日,沈翊从406走出,手里捏着一张画像,在外等候多时的李晗、蒋峰他们顿时停下讨论案情的声音,所有人都看向沈翊,李晗迎上前接过沈翊递来的画像拿去电脑上扫描查找数据库。

“城队!找到了!他就住在中德街127号,最后一次通讯记录的地点也是在这里。”李晗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搜查一切跟罪犯有关的信息。

杜城沉着脸朝蒋峰他们招招手,开口道,“所有人都要注意,这个人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还有自制枪支,危险系数很高,大家都要小心,带好家伙我们出发。李晗你留下看家。”

沈翊闻言点...

沈翊闻言点点头,脸色也变得凝重,跟在杜城身后准备一起出外勤,还没走出几步,杜城突然停住的步伐让他措手不及差点撞上去,“怎么了?”

“我们今天够人手,你就别去了。”杜城顾及着这次出外勤的危险,担心自己分身乏术,不能及时保护沈翊。虽然沈翊第一身份是警察,但比起出外勤抓捕罪犯,他更大的价值还是应该发挥在模拟画像上。

“我会小心的,而且我现在枪法练得还可以。”沈翊知道他的顾虑,所以一直在很努力地提升自己的体能和射击,为了不给杜城拖后腿,可以跟他并肩作战。

“今天没得商量,这是命令。”杜城沉声道,或许是沈翊眼底的失落太过明显,他举起手用拇指和中指围成一个小圈在沈翊额头上轻轻弹了个脑瓜崩安抚了一下。

命令命令,又是命令。沈翊摸摸额头,不得不接受安排,看着那人的身影从拐角消失。目睹一切的李晗凑过来安慰道,“沈老师,城队他们经验丰富,不带上我们有不带的理由。要不要一起点外卖?”

这边的杜城领着蒋峰他们很快就搜到了罪犯的家中,那人一见到警察便慌忙翻窗逃跑。老城区都是些小巷子,罪犯常年居住此地,对周围环境熟悉得很,这就大大增加了他们抓捕的难度。杜城和蒋峰他们兵分几路实施包围性抓捕,一路追着罪犯追到了附近一处荒废的工厂边。

看着遍地的铁皮桶、钢筋和水泥块,杜城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这家伙是早有预谋,一有危险就逃到这里来,准备拼死一搏。好在这里没人,真的打起枪战来也不怕伤及无辜。

罪犯很狡猾,闪身躲进工厂内。杜城部署好人员守在仅有的两个出口,准备来个最古老的战术瓮中抓鳖。既然想玩猫抓耗子的游戏,那就看看谁玩得过谁。

杜城冷笑一声,对着耳麦低声说道,“全体都有,一切小心,必要时可以开枪。”话毕便带着蒋峰他们进入工厂内,开始搜捕。

扫完第一层楼,蒋峰对着杜城轻轻摇头,表示未发现罪犯踪迹及其他异常,杜城看着水泥砌成的简陋台阶皱了皱眉头,作了手势示意众人跟随他贴着墙壁向上走。楼梯的视觉盲区太多,很容易被偷袭,杜城极其小心带着众人一步步向上走。好在安全拐过楼梯这个危险的地界,照旧搜寻第二层楼。二层搜寻无果,杜城抬头看向三楼,就剩最后一层楼了,人就在上面。

杜城打头贴着墙壁谨慎地向上走,那人不出所料埋伏在楼梯口,一见有人上来,便按耐不住开了枪。杜城反应很快,偏身躲开,子弹将墙体炸开个大洞,飞起的沙砾、打崩的砖块簌簌地往下掉。不小心被碎砖块划伤脸的蒋峰忍不住骂了句粗话,这自制的枪支威力还不小呢。

这一枪惹怒了杜城,他招呼蒋峰他们开枪火力压制住罪犯,快速地通过楼梯口,那人见势不对便往里逃,躲进了遮挡物内。

杜城扫了一眼环境,这里遮挡物太多了,搜捕起来很麻烦。他计上心头,一边给蒋峰他们使眼色,一边高声道,“陈志是吧,还是你更喜欢我叫你的网名,杀戮爱好者?你电影看多了吧。”工厂空旷,足以将声音传入罪犯耳朵,“这里都被我们包围了,你束手就擒吧。”

角落里一个短暂细微的声响被敏锐的杜城捕捉住,他跟蒋峰对视了一眼,多年的默契只需一眼就明了。蒋峰带着人跟着杜城慢慢上前形成一个包围圈。杜城还想再说些什么激他,没想到那人已经崩不住,突然冒出头来发疯似的拿着枪开始扫射,他们就地一滚躲进了最近的遮挡物内。一时之间子弹乱飞,尘土飞扬,被打中的墙体水泥块纷纷掉落,一个铁皮桶被打飞到半空中又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枪声一停,杜城翻身上前,却发现那人又躲起来,墙体后面发出咔的一声,杜城脸色一变,居然还有多的子弹。来不及想太多,杜城扑上去跟罪犯扭打在一起,双腿扣住了他的腿,伸手牢牢抓住罪犯拿枪的手,扭打之间罪犯开了一枪,不巧将旁边的铁架子打落。

眼见架子要落在杜城身上,蒋峰一个箭步上前顶住架子,旁边一人冲上前来横踢一脚将罪犯手里的枪支踢飞几米远。

那人见没了枪,随手就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来刺向杜城,杜城不得不松开对他的牵制往后一倒避开刀锋,那人追上前就要去捅杜城,被蒋峰用铁架子一拦挡住一刀,也给杜城创造了机会。

只见他长腿一伸锁住罪犯的双腿,用巧劲一下就将人拽倒,翻身压上扣住那人双手手臂。不曾想那人手腕翻转,将匕首一甩竟然从刀柄底部甩出一截刀刃来,直直刺入杜城的小臂,顿时鲜血淋漓。杜城哼都没哼一声,伸手将那人手骨打折,拔出匕首,转身又卸下他另一条胳膊,让他再无反抗之力。

“叫什么救护车,这点小伤还要叫救护车?不如送你去看看脑子。”杜城将人交给其他人处理,转身对蒋峰劈头盖脸一顿骂。

“城队,好多血!”蒋峰一脸委屈,看着杜城血流不止的伤口着急得很。

伤口倒不是很大,就是扎得深,好在没有给他扎个对穿,也不知道那把刀干不干净,杜城一脸嫌弃,按住自己的肱动脉减少出血,朝蒋峰摆了下头,“走吧,开车去医院,让他们先把人送回警局等我回去审。”

蒋峰以在安全范围内最快的车速开往最近的医院去,他心里焦急得很,可杜城一脸漠然,仿佛受伤的那个是蒋峰而不是他自己。蒋峰在急诊来回地奔跑挂号缴费拿药,反复叮嘱医生一定缝得漂亮一些,最后再三跟医生确定过杜城没有伤到神经不会影响到日后工作生活之后才松了口气。

杜城觉得好笑,抬手扯了一下蒋峰脸颊上划破的口子,疼得他呲牙咧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哪有,这可是大事,万一你以后不能拿枪了怎么办?”蒋峰边说边掏出手机打开前置镜头端详自己的脸,可别破了相影响他娶媳妇儿。

“就算我不能拿枪了,那不是还有你吗?”杜城看了看小臂上厚厚的纱布,来回活动着手指感受着疼痛,没什么大事,还能动,还算灵活。

“哎哟,城队,你可别说笑了。没了你我们分局怎么办,我怎么办,没你罩着我会被张局唠叨死的,没有你李晗也会很难过的。”蒋峰哭丧着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杜城看了都要怀疑自己明日是不是就要送去火化了。

杜城一脸嫌弃,甩下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我也是有病,坐在这里听你说这些废话。”

“城队!城队!等等我!”蒋峰小跑着跟上,发现药没拿上又跑回去拿,“城队!等会儿!药!药!药没拿上!”

回到警局,犯人已经在审讯室里等着了,老闫泡了壶茶,坐在门外慢悠悠地吹凉细品,看着杜城迎面走来,努努嘴,“你审我审?”

杜城拿着板子正准备进去,想了想还是叫上沈翊一起吧,转头问向李晗,“沈翊呢?”

正在帮蒋峰上药的李晗手一顿,沾药的棉签戳得蒋峰疼得嗷嗷叫,被她瞪了一眼又乖乖闭上嘴巴,“沈老师下午去学校上课了。”

下午?杜城掏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了沈翊这个月的课表,下午有两节课,现在是5:10,还有20分钟就下课了。杜城顺手将板子塞回老闫手里,“你先问着,我出去一下。”

“诶,城队,你要去哪儿?你手上还有伤!”蒋峰见杜城拿着车钥匙往外走,起身就跟过去。

等他追到门口的时候,杜城刚好开车经过,没有一丝想停留的意思,伫立在门口的蒋峰只收到了一口车尾气的回应,垂头丧气地走回办公室,对着李晗抱怨道,“城队变了,他以前去哪都会告诉我的。”

李晗撕开一块创可贴贴上他的伤口,用力按紧,“少自作多情!”

下课铃声响起,沈翊微笑着回应跟他道别的学生,正准备拿手机问问杜城进展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闪烁着“杜城”两个字。

“沈翊。”杜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让被不安困扰了一下午导致嘴瓢好几次的沈翊瞬间安心,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在听到这短短两个字的呼唤之后才平静下来。

“杜城,你们那边结束了?”沈翊戴上耳机,向学生回应的笑意更深。

“嗯,老闫正在初审,这人比老鼠还难抓。”杜城开车拐进学校的大门,智能升降杠的机器正在语音播报车牌号。

沈翊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正想发问,杜城开口道“我快到你们教学楼了,你下来吧。”

沈翊没想到杜城忙完还专门开车过来接他下课,收拾完东西便下楼,怕杜城等久了并没有去排队坐电梯,顺着楼梯一路快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瞥见那辆熟悉的黑车了。

“其实你不用特地来接我的。”沈翊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我是来接你回去加班的,而且过会儿就要下雨了。”杜城敲了敲窗玻璃,示意沈翊看看这风雨欲来的趋势。

确实看天气预报的时候说了今天要下大雨,临走前沈翊还在包里放了伞,不过现在用不上了。

看杜城沉默着开车没提案情的事情,沈翊便不主动问,想着回去自然就能知道进展。不过……沈翊偏过头打量着杜城,什么时候换的外套?

察觉到沈翊的眼神,杜城下意识瞄了一眼衣服,临走之前发现自己的外套破了一道口子,还染着血迹,骇人得很。怕沈翊担心,就换了备用衣服,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搪塞过去。

沈翊觉得今天的杜城怪怪的,杜城也觉得今天的沈翊也很奇怪,平时不是上车就睡觉的吗,为什么今天坐这么久了还不困。

“你……”

杜城刚开口打破沉默,没想到沈翊也开口,两个人同时想问对方问题,又同时停住了。

“你先说吧。”刚好碰到红绿灯,杜城停稳车转过头看向沈翊。

“你……手怎么了?”沈翊看了一眼他的手,抬眸问道。

杜城举起受伤的右手来回翻了两下,“我手没怎么啊,好得很。”想着下意识的动作可能漏了破绽,又立马翻了两下左手,“你看,都没事啊!”

“你刚刚在上一个红绿灯口停车,右手去按空档的时候皱眉肌、眼轮匝肌收缩,一直持续到你握住了方向盘才放松。”沈翊解释道。

“说点听得懂的。”杜城一听到肌肉名词就头大。

“皱眉肌收缩会引起眉毛聚拢,是受苦、不适、悲伤的主要表现,眼轮匝肌收缩会产生眯眼动作,就是……你一直在忍痛。你手一动就会疼,一疼就会皱眉。而且你的右手手指一直是虚握状态,没有用力,调整方向也一直是左手在控制。还有一个,你平时是用右手按的喇叭,今天第一次用左手。”沈翊解释了一堆,有理有据让杜城没法再隐瞒下去。

“你拿刑侦破案的本事来观察我?”杜城觉得有些好笑。

“是关心你。”沈翊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的手臂上,仿佛要看穿衣服得到答案。

被猝不及防的关心扰乱了心绪,杜城舔了舔微干的嘴唇又咳了一声假模假样地清嗓子,”今天抓捕的时候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那你还来接我,你跟我说一声我自己打车回去不就好了。”沈翊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带着伤还要来接他。

“受伤又不影响我开车,两件事情没有冲突。”杜城察觉出沈翊此时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只能硬着头皮讲。

沈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杜城怕危险不让他出外勤,自己受了伤却仍要来接他,他就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杜城总说他有时候像个疯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何尝不是一样,对自己的身体漠然置之,拿自己去试验,时常亲身去验证各种另类作案方法的可行性,只为了查明真相。

他就是生气杜城把所有人都看得很重,却唯独不把自己的身体甚至生命当回事。

气氛有些凝重,当车停在分局门口的时候,两个人谁也没有下车。杜城知道沈翊在气什么,知道自己理亏,只能主动示弱一次,给个台阶一起下。他轻轻拽了下沈翊胳膊上的衣服,满脸堆笑,“我这不是觉得太丢人嘛,去了十几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挂彩,说出来影响形象。”

“你也有偶像包袱吗?行了,给我看看。”沈翊顺着台阶就下。

杜城拉起外套袖子,把小臂露出,层层叠叠的绷带包扎得很整齐,“就是一个5公分的小口,缝了几针,医生说了没有伤到神经,恢复之后还是最强右手!”

看着杜城嬉皮笑脸的样子,沈翊的面色缓和许多,他摩挲着绷带,忍不住叮嘱道,“你最近还是要小心,不要把线崩开了,伤口撕裂的话更难愈合。”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看,这绷带白白的好难看,你给我画点什么在上面吧。电视剧里不是经常有那种摔断腿的,然后在上面画得满满的,看起来很酷!”杜城笑着,嘴角高高扬起,又把受伤的手往沈翊跟前凑了凑。

沈翊突然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眼熟,想起来上一次cookie不小心跟太紧被踩伤了脚,然后就一直抬着受伤的脚一瘸一拐地蹦到身边来蹭蹭讨饼干吃,给慢了就伸长了受伤的腿给人看,仿佛在说腿伤了痛痛要饼干吃。

“那是石膏,这是绷带,不平不整的。”沈翊嘴上说着,手却很诚实地掏出一根油性笔作画,这样才不怕碰到水晕染坏。

老闫结束审问刚走出来,就看到姗姗来迟的杜城满面春风,不知道遇见什么好事,正想开口跟他说已经审问完了,没想到杜城伸出手来跟他要板子,拿了便往审讯室里走。

“他这是怎么了?”看杜城这么笑着,老闫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紧跟其后的沈翊抿嘴一笑,“他炫耀一路了。”

老闫一时摸不清头脑,转身透过审讯室的玻璃去看杜城,只见杜城手臂的绷带上画了一只身穿威武铠甲,手举双枪的大狗狗,四周环绕着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好不威风,一看就是沈翊的出手。

露着胳膊满世界炫耀的杜城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个人,转身就奔向拐角处的办公室。

“张局!”

“杜城!进我这屋能不能先敲个门!”

“这不是手伤了嘛,敲不了,下次敲下次敲。”

“你这……满世界炫耀沈翊给你画的画,不知足还得过来让我看一眼呗。”

“多帅啊,您瞧瞧!”

“快滚吧,明天休一天假养伤去,不要在我面前碍眼。”

“得了,谢谢您,改天更新新版本头一眼给您看!”

“赶紧滚蛋!”

世界上有五种门,推拉门,隐形门,栅栏门,双开门,以及进我这屋能不能先敲个门

世界上有五种连,首尾相连,藕断丝连,骨肉相连,好运连连,以及喜欢的话可以点个三连吗谢谢~

主要是虐身,受伤,战损,病弱

慎入!!!

100+59位太太

可能没有整理全,要是链接有什么问题或者有没有整理到的文,麻烦告我谢谢

新的更新会在下一篇(已经加过的太太更新会放在本篇)

3.19新增

3.20新增

2.21新增

3.25新增+23(破百了!106篇!)

3.26新增+1

3.27新增+35

3.28新增+10(破300粉了!302!)

3.30新增+3

3.31新增+7

4.2新增+17

4.5新增+16

4.7新增+13(破两百了!209篇!)

4.14新增+14

4.21新增+16

4.22新增+10

4.23新增+23

4.24新增+5(破300了!总共304篇了)

目前最高记录一天加了35篇(3.27)

感谢各位辛勤产粮的太太!!!

感谢大家的喜欢

(帮我找到很多战损文)(@又满了)

大家@过我的看了后都会加上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咱就是说一个整理字数搞了5k+,放不下还开了第二篇真的很骄傲的

谢谢您看完我的碎碎念

太太们!求求了看一眼私信吧!您不回信息孩子更新不了啊!

THE END
1.主人不准大狗进客厅,狗妈妈也教育小狗不进客厅服务员和顾客的搞笑对话,笑不活了#又被套路的一天 李布搞笑配音 186跟贴 打开APP 清朝皇太极御驾亲征,仅用40天便让朝鲜君王臣服 燃心解说 4713跟贴 打开APP 纳比乌琳娜:普京背后女狠人,一招解决欧美制裁,让西方头疼不已 98追影者A 271跟贴 打开APP 男人跟恶魔打扑克,怎料恶魔输的一败涂地,殊不知都是男人...https://m.163.com/v/video/VEG136VEO.html
2.五种不能与狗共处一室的物品禁忌理由安装在地板上的取暖设备,如电暖器或油暖炉,在寒冷的天气里会很活跃,可能会导致狗狗为了取暖而走得比必要的距离更近。 由于这些取暖设备是给房间取暖的必要设备,因此请采取措施将取暖设备周围用栅栏围起来,或将其放置在与狗狗活动区域不同的地方,以防止狗狗靠近。 https://www.jianshu.com/p/c2aab0af97c4
3.沈阳铁西一小区专设宠物狗便池狗狗却表示“没兴趣”社会实行了一段时间,新问题又来了:居民们倒是非常欢迎,但宠物可并不是那么给面子,并不是所有宠物都愿意进里面“方便”。有居民担心,可别形同虚设了。 市民李女士发现,铁西区一个小区的园区里设立了几处宠物便池。“现在园区都挺美的,但狗啊猫啊,个别的总随地大小便,能想到这个办法确实挺先进的,让狗狗和小猫也有厕...http://m.people.cn/n4/2017/0829/c676-9776143.html
1.如何训练狗狗不在室内乱大小便(实用方法与技巧大揭秘)奖励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方式来鼓励狗狗去正确地方上厕所。当你的狗狗成功地完成了在指定区域大小便时,及时给予它赞美、拍拍头或者给予小零食作为奖励。这样会刺激它产生积极联想,并愿意再次重复这个行为。 另一方面,在减少在屋内大小便行为发生时,适当的惩罚也是必要的。但需要注意,强力或殴打并不是合适的惩罚手段,因为它...https://www.laoliujc.com/post/2755.html
2.小狗的观察日记(精选32篇)米米有点着急地躲回角落里趴下不出声了,似乎在说:我才不想回去呢!这里有很多好吃的,比如:牛排、鸡腿、香肠等,还有很多好玩的,我!我!我才不想回去呢! 唉!这只懒惰的狗狗啊,都怪我这么“体贴”,这么用心地照顾它,惯坏它了!看来我还真要训练米米,不能再让成为好吃懒动的“懒米米”了!要变的勤劳了! https://www.cnfla.com/zuowen/157588.html
3.精选小狗童话作文23篇这天丑丑又去散步,他看见绵羊爷爷在草地上左摸一下,右扫一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丑丑走上前去问:“老爷爷您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绵羊爷爷说:“哎呀,我的老花镜不见了。”丑丑说:“这样啊,那让我来帮您找吧。”丑丑于是在周围小树下、石头后面、栅栏旁边仔细地都找了一遍,终于在仓库找到了。绵羊爷爷说:“...https://www.ruiwen.com/zuowen/xietonghua/3568432.html
4.狗狗围栏栅栏宠物围栏隔离栏杆门护栏楼梯柱体配件U型干常州喜乐帝宠物用品有限公司商品 喜乐蒂狗狗双马达吹水机宠物吹风机大功率狗狗洗澡拉毛机包邮 喜乐蒂宠物吹水机狗狗吹风机 宠物大功率静音大型犬猫吹毛机 工厂直供 宠物吹风机狗狗吹水机支架 固定支架 mr桌台支架 源头厂家 宠物围栏栅栏狗狗隔离栏杆 婴幼儿童楼梯护栏宝宝门护栏 ...https://provide.biz72.com/alj2gkwq.html
5.启封密闭安全措施(通用6篇)8、1501采面运输顺槽、回风顺槽为全风压通风的启封,顺序应先启封回风密闭,然后为进风侧的密闭,密闭启封后,应立即调整通风系统,消除瓦斯积聚和不安全隐患。 9、启开密闭前,必须把风筒、局扇准备到位,并启动开关,使局扇正 常供风,确保1501运输巷、回风巷、采面堵塞的正常排放。 https://www.360wenmi.com/f/fileu15ia0u2.html
6.三年级小狗学叫续写作文(精选30篇)第二天,它来到了一条小道上,看见一群可爱的小朋友在玩弹珠,就跑过去看,它对小朋友说:“我是一只小狗狗,能和你们一起玩吗?”小朋友们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匆匆忙忙地跑走了,一边跑一边叫:“救命呀!救命呀!城里来了一只会说人话的小狗,”大家听了,纷纷拿出网兜来抓小狗,小狗看到了这一幕,洒下了不少眼...https://m.yuwenmi.com/zuowen/sannianji/2697705.html
7.幼犬适合关狗笼吗(幼犬适不适合关笼子)狗狗关在笼子里久了肚皮上容易得皮肤病,最好是不要关在笼子里,可以把狗狗先关在一个小一些的空间里,如卫生间厨房或是门厅最好放一个狗窝或棉垫子,狗狗要是随地大小便也好收拾等狗狗慢慢适应了,不淘气的。 我的建议人不在家的时候把狗狗关笼子或者栅栏,家里有人时再放出来玩首先,狗狗毕竟是动物,而非人类,他们...http://m.boqii.com/article/510321.html
8.小狗真有趣作文15篇在它回来的路上,我仔细观察了它游泳的姿势,它的头始终露出水面,虽然嘴中叼这网球,可还是一直在动,并且不时地发出“哈、哈”的声音,似乎在喘气。它游得很快,就算我再加上两只手和两条腿也比不上它的速度。 这只狗狗非常聪明,在上岸的时候,它的脚碰到了湖边的台阶,就顺着台阶走上来了,围观的人们都觉得好奇,...https://mip.oh100.com/a/202102/2721774.html
9.狗狗围栏铁丝网选购狗狗围栏铁丝网,一定要注意其质量和制作,看看是否采用了高档有质量的材料,这样才能保证其使用寿命长且不易损坏。铁丝网一般都有着搪瓷、电镀等表面处理,这些可以更好地对铁丝网进行防腐处理,不易生锈,能够经受住恶劣天气的考验。 特点三:易于安装 狗狗围栏铁丝网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安装简单。大多数铁丝网都是采用...https://www.apyingan.com/wenku/53767.html
10.小狗的日记范文(精选27篇)我把“史努比”抱进我的房间,轻轻放在床头,我要让它每天晚上陪我睡觉。这时,童童走了进来,眼睛不停地看着“史努比”,眼神里流露出对“史努比”的无限喜爱。“童童,你玩吧!”我一手捧起“史努比”放在了童童手里。童童开心极了,抱起“史努比”左亲右亲,还跟它说了不少的话。“亲爱的`小狗狗,你真帅呀!”...https://www.yjbys.com/riji/zuowen/1693487.html
11.《我能看到猫猫狗狗发的朋友圈》檐悬^第1章^最新更新:2023【波比】:报一丝打扰了,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有猫愿意来十七幢旁边的栅栏那里救救我?狗也行。我卡缝里了,我家老大出差了,两天后才回来,如果等他回来找我,不出意外你们将看到一只冻死的猫。 [图片][图片] 蓝猫那张肥肥的大脸盘子写着生无可恋,愣是挤满了整张照片。 下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https://m.jjwxc.net/book2/83721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