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伞同醒的推荐LOFTER(乐乎)

昨天看钟离故事,忽然发现双神好香(按住蠢蠢欲动的手

私心占了几个tag

总感觉维尔汀喜欢恶趣味,尤其喜欢吓唬十四行诗

━━━━()━━━━!!

做了1999的同人小漫画!!!!大人们请吃!!!!

原片出处:高玩救未来

屏我是吧,看看文采

正文开始

晚上回家,总是青雀先洗漱,出来后在符玄洗漱的时候准备一些吃食当夜宵

“青雀,帮本座吹吹头发”符玄很累,只是简单洗了个澡就出来了

“来啦”青雀轻轻地抚摸上符玄的头发,温和的暖风吹过,带来了丝丝暖意,一边吹干头发,一边用手指轻柔地梳理,确保每一缕发丝都被均匀地吹干,不留下一丝潮湿

这可以算是符玄为数不多的享受之一了,青雀的动作娴熟且细心,很是舒服

“太卜大人,今晚可以吗?”青雀破坏了这种享受

“你在说什么胡话”符玄白了青雀一眼

“可是,已经好久没有了”青雀再一次恳请“难道太卜大人不喜欢我了吗?”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阻止符玄...

“可是,已经好久没有了”青雀再一次恳请“难道太卜大人不喜欢我了吗?”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阻止符玄拒绝

“好…好吧”符玄红了脸颊

拟其事上青雀则不柔若彼矣,一轻一重使符玄不觉呼声来,于此抑声中湿青雀手,亦湿床铺,颊红合,如耻面于己况者

青雀俯于符玄身,种一身曰“草莓”者

“汝…食辛椒乎?”玄觉为龁所至处痛而痒矣,愤而问曰

“太卜大人颇熟至~”雀嬉笑谓

“坏蛋”玄娇斥其不义之行

雀若未闻也,猛一击,玄抑而不能止,竟吐舌来,青雀轻捏不使缩归

“唔唔…”符玄犹谓何,然一点亦不相知

玄公繁,不暇时炼,身不至,良久则锻炼数矣,今更不得,连言力尽矣,但抱青雀之颈以自受不得不伏焉

青雀手上动作重,使玄达复上其巅,召玄达更穷其巅,深吻上符玄,罢此“娱”

演直清之后,青雀抱符玄,笑挑玄体虚语,玄劣锤青爵口,无言责之,雀抱之更紧

“晚安,太卜大人”

ooc有

cp向,设定两人已交往

全文2000+

“彦卿彦卿,我还想吃琼实鸟串!”

不知不觉闲来逛街的卿璃两人又走到了金人巷。

“不行,今天你已经吃了太多了。”彦卿抓起云璃的手就要离开高阿姨的小吃摊。“吃太多会害肠胃的。”

“砍你哦,我来罗浮这么久也就吃了这个数!”

她伸出手比了个四。

“我看不是四串,是四十串吧。”彦卿故作藏躲之态,还笑着打趣她。“你要真想吃,我给你做。”

“真的?”

当彦卿反应过来自己夸下了海口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我明天…不,...

“那我明天…不,后天就要吃到!”

云璃就这么说着跑开了。

诶呀,这可真是个难事。

次日,彦卿翻阅了家中所有的餐饮类书籍,查询琼实鸟的出没地点。还在金人巷向高阿姨请教了琼实鸟串的制作方法,特地进了后厨硬是看了一个早上的制作过程。

那师傅都打趣他说,彦卿小弟比他的学徒还认真好问。

在云骑常务巡逻时,彦卿在没有妖魔作乱的地方总是左瞄瞄右瞟瞟。

“琼实鸟…琼实鸟…啊,是那个!”

少年以最快的速度御剑飞行,嗖嗖就捕获了一笼子琼实鸟。巡逻结束后,他就那样蹲在了路边,开始处理鸟儿尾巴上的琼实果。

细细摘取了果实后,他学着放生帮的做法,把鸟儿全部放还天空。

“只有一小盆啊…不知道云璃够不够吃。”

“方糖大火烧融转小火……熬至金黄……”

厨房里堆满了食材,彦卿一手捧着书,一手操弄着锅。明明看着高阿姨厨房的师父做的那么游刃有余,他看着也信心满满,可他也是第一次下厨,面对锅里冒着泡快扑出来的糖浆,他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手足无措。

“云璃喜甜,是不是应该再熬久些?…啊啊啊要焦了!”

“诶诶诶怎么我还没倒下糖浆就凝固了!……洒出来了!!”

手忙脚乱的彦卿吸引了路过的景元的注意。

“原来你在这啊,干什么呢。”

景元手指抹了桌上掉落的糖浆放进嘴里。

“给人家小姑娘做的?嗯,味道不错。”

“味道不错!真的吗将军!”

听到此话的彦卿瞬间两眼放光,于是更加认真,也更加笨拙地开始研究起裹糖浆的方法。

景元笑着摇摇头走开了。

“年轻人啊——”

做了几碟样品,总觉得不合意愿。便发了消息给星,晴霓与青雀,邀请她们来品尝。

“糖分高了些,对小女子来说不利于训练,不过这份口味,兴许云璃姑娘会更欢喜呢。”晴霓点到为止,只吃了一串。

星则品出了内里的韵味,饶有兴趣地一把搂过彦卿咬起耳朵。

“实话跟我说吧彦卿小弟,是不是给云璃做的?是不是是不是?骗不过姐姐我噢?”

彦卿听到“云璃”两个字后,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样。

星像逗小猫一样逗了彦卿好久。待到三人离开时,已值深夜。

经过几个时辰的努力,彦卿在剩余的一百几十盘成品中挑出了最好看的四盘打包好,来不及等到天亮就连忙跑去云璃的住所。

彦卿把篮子稳当当放下后,敲了敲门就急匆匆地离去。其实他只是不想让云璃看到自己现在这般害羞的景象而已。

云璃小猫揉着眼睛就开了门。打开餐篮,扑面而来的香味让她瞬间清醒。她迫不及待地蹲在门口就吃了起来——反正深夜也没人吧?吃完还不忘擦干抹净,收拾进门后,她明显感觉到篮子里还有东西。

抽出来一看,是一本薄薄的笔记。从字迹不难看出是彦卿的手笔。

翻开第一页写的就是:

[喜甜忌辣]……

她一惊,这不是自己的口味吗。

[周日]

云璃又在吃琼实鸟串,要我给她做。

[周一]

“琼实鸟与植物共生,尾部挂有累累硕果”。……

…高阿姨的琼实鸟串她最常吃。

师傅制备琼实果过程如下:

……

野生琼实鸟喜食杏果,巡逻时多加注意。

方糖熬浆:大火煮开转小火

方法一:直接倾倒。

?方法二:串后滚锅。

糖浆不可长期大火熬煮!!(这句话被着重圈了出来)

云璃是否过度好甜食?(打了重点符号)

青雀:优,试图拿走更多,被我阻止。

晴霓:良,过甜。

星:良…

将军:优,他吃了很多。

成品共计二百一十八盘,四位访客吃掉了四十六盘,现从剩余的(算式)一百七十二盘中选出最优等的四盘,细细装盘送予云璃…

[周二]

即刻出发。…

云璃盯着这写满了手记的本子,不知觉就笑了起来。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彦卿从街旁栏杆的阴影处缓缓站起,小心翼翼地走向云璃。

“味道如何?”

就连这般询问他也是小心翼翼的。

云璃什么话也没说,轻轻抱了上去。彦卿感受到她柔软的发丝在颈窝打转,只需要一不小心就能绕进他的心里。

“谢谢你。真的实现了我的愿望!”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的琼实鸟串。”

“以后要是我每一天都能吃到你做的琼实鸟串该多好!我也太幸福了吧!”

“如果真的能这样的话,彦卿也很开心。”

彦卿蹭了蹭云璃毛茸茸的脑袋。

“[琼实鸟与植物共生]…”

“…[尾部挂着累累硕果]”

我们的结局也会结出硕果吗?

没问出口的话,早已写在了那本手记里。

[后记]

屋里的怀炎:“年轻真好。”

云璃进来后发现怀炎将军在装睡。

“爷爷,别装了。”

彦卿回到家中。

景元坐在桌前一边嚼着彦卿的杰作一边看白天没批完的案牍。

彦卿:“…将军。”

景元:“失眠,吃两口。”

其实他已经吃了十几盘了。

彦卿:“……”

青雀睡到白天上班快迟到了,笑嘻嘻给符玄塞了两串然后溜之大吉。符玄意外地发现还挺好吃。当她找到青雀准备再要一串时,发现了在打牌摸鱼的青雀一众。

“青雀…!”

“太卜大人饶命哇!”

晴霓分给了驭空。

驭空:“你应该是不会做饭的,这么美味,想必是朋友做的吧?”

星分给了星穹列车一家。

三月七:“云璃师父就好这口!”

丹恒:“正宗地道,只不过有些许偏甜。不适合我。”

星:“三月,下次见云璃可以不用叫师父了。”

三月七:“啊?那要叫什么?”

星放下串串,双手抱胸:

“师娘。”

(此标题为一个系列,本篇为完结篇)

ooc重,cpcb无差

些许剧情造谣→

话说就在魔剑残渣快要攻击到虚弱的云璃时,一个高大的男人仅用手就劈开了剑锋。

彦卿清楚地看到,那人的手被划到的地方渗出鲜血,又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是你…!”

刃重新裹紧手上的绷带,无言地与地上的云璃对视着。

“……”

“你是…”

云璃觉得这人好生熟悉,之前怀炎念念叨叨给她讲弟子应星的故事时,总会瞟一眼桌边的画像。现在云璃只觉得面前的男人不仅是和怀炎手中的画像相似了,和刚抵达罗浮时,在路边...

云璃觉得这人好生熟悉,之前怀炎念念叨叨给她讲弟子应星的故事时,总会瞟一眼桌边的画像。现在云璃只觉得面前的男人不仅是和怀炎手中的画像相似了,和刚抵达罗浮时,在路边看到的通缉令里的“刃”简直是一模一样!

但当她正准备喊出“应星”这两个字的时候,双唇却被一柄尖刀抵住了,刀的主人——一个温柔美丽的大姐姐摇了摇头,——让她立马恐惧得像咽口水一样把那个名字硬生生咽回去了。噢是啊,这个人好像也是通缉令上的那个“卡芙卡”呢。

“银狼,把阿刃传送回去。”

卡芙卡注意到了,在刃和云璃对视的时候,刃捂着头似乎感到很疼。她紧急终止了两人的眼神交流。要是刃在这闹出了大事,不仅是罗浮,连朱明仙舟都会对他们穷追猛打。她必须阻止他魔阴身的发作。

“星核猎手!不许逃!”彦卿举剑备战,恶狠狠盯着卡芙卡,还有刃消失的方位。“胆敢动云璃一下,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几只飞剑迅捷地飞向卡芙卡,可当剑落地而掀起的烟雾散尽时,卡芙卡却不见了。

“我们没有和朱明仙舟结仇的必要。倒是你,小妹妹。”

“阿刃此番前来,定是为了你的安危。当你差点就要引发他的魔阴身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他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但我不好窥探阿刃的过去,我们就此别过吧。”

女人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彦卿无法找到两人的踪迹。他开始懊悔着没有即刻捉拿两位星核猎手。但…

“云璃,你和那个叫‘刃’的星核猎手,到底有什么联系。”

云璃把怀炎和“应星”的故事讲给了彦卿。彦卿左臂负伤,已无法背着云璃。只好用右手穿过云璃双膝,让云璃抱紧自己——按照化外民的说法,这个应该叫“单手公主抱”——一步步往回走,用布把魔剑碎片包好,裹在怀内。

“不用去丹鼎司吗。”

“小伤,不必在意。”

“辛苦了。”

“哈?”

彦卿凑近她的耳边。

“我说辛苦了,云璃”

这一举动可让云璃涨红了脸。

“都说了那个什么…彼此彼此吧。我也没想到你们云骑夜间还要巡逻啊…而且你赶到的时候已经受了伤吧!你可骗不过我!”

“是是是。我也从来没想到过,原来猎剑是这么辛苦的事。一千三百零八十二柄的天文数字,你已经猎获了三百一十三柄了,你身上背负的东西,远比我想象中的沉重呢。”

“错了错了,我怀中这是第三百一十四柄,而且……”云璃的声音越来越小。

“而且这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猎获的。”

“‘每一柄魔剑都给她造成一处致命伤’…迄今为止,如果不是星核猎手替你挡下,就是第三百一十四处了呢,也许……”

“不可胡乱说丧气话!我还没说呢!”

云璃急忙捂住他的嘴。

彦卿轻轻笑了一下。云璃也抱得更紧了。

“那以后每一柄魔剑,你能不能都和我一起……”

“好,我和你一起。”

“欸!真的真的?”

她的眼睛焕发出光彩,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也明晰可见。

“真的。”彦卿蹭了蹭着云璃的头。

“那个什么,谢谢…”云璃的声音小到快要听不见。

“嗯?没听清。”

“我说谢谢…”

“没听清。”

云璃知道彦卿在逗她呢,索性直接凑到彦卿耳边嚷了:

“谢谢!”

“我说谢谢你彦卿!谢谢你帮我阻止了第三百一十四次伤!我会永远永远记得你的!”

夜色太暗,她看不清彦卿的表情。但他笑得很欢。

“我也会永远,永远记得你的。”

“呐,你说,我们为什么非得住一间房不可啊?”

“天命。”

—END—

彩蛋是cp向特供

现代pa

打架受伤雷x帮忙上药担心雷的安

双向暗恋

内容如题,好心上药结果把自己赔出去的单纯安安

无脑小短文,当个乐子

ooc预警

安迷修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只是路过小巷子隐隐看见里面有人打架,骨子里的骑士精神和风纪委员的职责促使他去帮助里面弱势的一方,结果看见的却是平日经常和自己作对的死对头被一群人围攻,而赶来帮忙的自己被当成了同伙一起被围攻,这都啥事啊!

当看到那群人掏出的银亮的刀时,安迷修第一感觉不是害怕,而是在想这是哪里的学生居然...

当看到那群人掏出的银亮的刀时,安迷修第一感觉不是害怕,而是在想这是哪里的学生居然敢带这种东西,如果是自己学校的他一定要狠狠扣分!记过!

好在和师兄学的防身术不是白学的,安迷修想着。

雷伊看着靠在安迷修肩膀上假装浅眠的雷狮,又看了看旁边局促的安迷修,轻笑了一声,就将自己弟弟放心托付给安迷修照顾,顺便将他们送到了安迷修的家,临走前还提醒安迷修晚上锁好门,别让某个不省心的偷偷溜进去。

安迷修被雷伊的话弄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应下雷伊的要求背着雷狮回家了,完全不想想为什么雷伊会把弟弟送到自己家。

回到家安迷修将雷狮轻轻放在沙发上,在安迷修离开去拿医药箱时,假寐的狮子睁开了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房子虽小,但很有家的氛围感,一切都被安迷修打理得井井有条,要是,再多一个男主人就好了,雷狮眯着眼思考着,不过,很快了,马上这傻子就是我的了,紫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对觊觎许久的猎物的势在必得,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又马上闭上了眼睛。

安迷修将雷狮扶起,轻轻脱下他身上的外套和里面的衬衫,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口,这家伙,疼都不会喊一声的吗?安迷修没来由地心疼道。

随后用棉签将药轻轻涂在伤口上,冰凉的触感使雷狮倒吸一口冷气,“嘶!安迷修,你存心报复我呢,下手这么重!”

“啊?我已经很轻了,你再忍忍,马上就好。”安迷修继续认真地给雷狮上药。

二人难得有这么平静的时候,雷狮悄悄打量着安迷修,想着当初自己是怎么看上这个傻子的,长在自己审美点上还让自己这么喜欢的人,安迷修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就是性格迟钝了点,“恶党,转过去。”安迷修出声打断了雷狮的思考。

雷狮乖乖地转过去,安迷修看到他背后长长的紫红色疤痕,不禁伸手上去按了按,“雷狮,疼吗?”带着满满的担心。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风纪大人?”雷狮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像平常一样调笑道。

“别打岔!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出现在那里?其他人呢?”安迷修打断他,隐隐有些生气。

“我让三个未成年来干什么?”雷狮好笑地看着安迷修。

“你们为什么会打起来?”安迷修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问道。

“没什么,就是那群家伙说话不中听。”

“你骗我。”安迷修看着雷狮不自然的动作笃定地判断。

“呵,还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我们的风纪委员啊。”被戳穿的雷狮也不恼,继续调笑道。

“雷狮!”安迷修明显对雷狮无所谓的态度气到。

雷狮听着安迷修因他而变生气的语调,心底泛起一丝愉悦,“上完药我和你说。”

安迷修见雷狮刻意卖关子,只能自己在他背后生闷气,但手上的力道仍旧很轻,“可以了吧?”

“不还有脸吗?”雷狮指了指脸上的伤口。

“脸上的你自己处理。”安迷修没好气地撇下药让雷狮自己上。

刚站起身就被雷狮拉回沙发上,安迷修的手贴着雷狮的脸,雷狮笑道,“那劳烦风纪委员给我这个恶党亲自上药了。”安迷修一时被雷狮勾了魂去,反应过来时别开眼不去看雷狮勾人的紫眸,雷狮看到安迷修别扭的小动作和泛红的耳尖,真可爱,心里愉悦更甚。

“雷狮,你能不能闭上眼。”

“不要。”

安迷修只能顶着雷狮的视线给他脸上药,有一说一,雷狮长得很好看,特别是那双星辰般的眼睛,每次安迷修和他对视久了,总会听到自己不自然的心跳,脸上也总会泛起不自然的红,就像现在一样,无意间的一瞥,就跌入了紫色的星海中,偌大的星海中仿佛就他一人置身其中,安迷修一时失了神,没注意到雷狮逐渐靠近的脸庞。

这傻子脸红时实在太可爱,想亲,雷狮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慢慢靠近安迷修,轻轻覆盖住他的唇,和我想的一样,很软,想要更多。

知道双唇被撬开时安迷修才反应过来要推开雷狮,但为时已晚,腰身被雷狮的双手牢牢地抱着,只能承受唇上来自雷狮的压力,“唔。。。哈。。。雷唔。。狮。。。”安迷修被雷狮的灵活的吻技吻得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地喊出雷狮的名字。

直到雷狮餮足地离开安迷修的唇,安迷修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风纪委员大人既然如此尽心尽力地帮我解救于火海,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来报答呢?”雷狮抹了抹唇看着安迷修。

“你你你你你你!”安迷修红着脸指着雷狮说不出话。

“你什么?哦~看来风纪委员是想要我呀。”雷狮将安迷修的指头含在嘴里,轻轻舔着。

“雷狮!”指尖传来的湿热触感使安迷修身体发烫。

“我在。”雷狮又舔了舔他的掌心,“如何?安迷修,我把我自己赔给你。”

安迷修的脸此刻红得彻底,慌忙跑进房间,靠在门上平缓着自己加速的心跳,想起刚刚的一幕幕,脸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热度仿佛又烧了回来,安迷修接了手冷水冷静了一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带雷狮回家。

结果从厕所出来时却看到雷狮正惬意地躺在自己床上,“你怎么进来的!”

“你没锁门。”雷狮指了指大开的卧室门。

“所以,考虑得怎么样啊?安迷修。”雷狮用双臂将安迷修禁锢在他和墙之间,不再给安迷修逃跑的余地。

“没有其他可以报答的吗?”安迷修吞了吞口水。

“有啊,让我做你男朋友。”

有什么区别!安迷修愤愤地想。

“二选一,要我还是要我做你男朋友?”雷狮逐渐逼近安迷修,耳边传来安迷修的心跳,笑了笑。

“我能两个都要吗?”安迷修弱弱地问,红着脸憋出一句。

“什么?”

“我说我两个都要!”安迷修脑子一热叫了出来,说完迅速呆在了原地,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说了什么,看见雷狮玩味的笑容,“雷雷雷雷雷狮,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懂了。”雷狮眸色一暗,扛起安迷修放在床上。

“雷狮你干什么!”安迷修制止住雷狮扒自己衣服的手。

“上你!”褪去两人的最后一层隔阂,狮子开始了它梦寐许久的进食。直到这时候安迷修才明白雷伊临走前提醒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惜已经晚了。

第二天满身痕迹的安迷修醒来,始终想不通自己不过是给雷狮上个药而已,怎么自己被他上了,看向旁边睡得正香的雷狮,想一拳呼上那张臭脸,但顾及他的伤,还是忍住了没下手。

“怎么?安风纪这是想对伤员动手?”雷狮醒来就把起身的安迷修一把捞回怀里。

“雷狮!你受伤了还做这种事!”安迷修责怪道,害他昨天都不敢用力夹他的腰。

“你这是质疑我的实力?看来你想多来几次。”雷狮又将手伸向某个令安迷修羞耻的地方。

“!雷狮!你别曲解我意思。。唔!”还没等安迷修说完雷狮又给他了一个绵长的吻。

“喂!雷狮!啊!”不顾安迷修的挣扎,雷狮翻身居上,开始了他的早餐。

这边解释一下为什么雷狮会被围攻,因为他听到了那群人要报复总扣他们分的安迷修,然后就挺身而出替安安教训他们啦。

彩蛋有海盗团其他三人哦(ˉˉ)

迟到的七夕贺图,但是没事雷安酱每天热恋!(*′`*)人(*′`*)

「别丢下我。」

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那道雷光被人共有,亦不被任何人拥有。

但……是想在它身边的吧。

天守阁多了一条狗。在那场音乐盛会结束后不久,某天影从静思中醒转时,看到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从窗户外跳进来。

娇俏的狐狸小姐丝毫不感意外,好整以暇地看着影抱着那个体型只比巴掌大一半的小家伙,那小家伙大概是才吃饱了,犯起困来,睡......

娇俏的狐狸小姐丝毫不感意外,好整以暇地看着影抱着那个体型只比巴掌大一半的小家伙,那小家伙大概是才吃饱了,犯起困来,睡眼惺忪地扒拉神明的衣裳,要找个舒服的角度入睡。

“神子,你知道我没有养宠物的爱好的。”

面对神明微小的抱怨,八重神子也只是笑,随意地伸了两根手指,挠挠影怀里那个小脑袋。

“这小家伙自己跑来,影又好心收留了它,怎么影倒是在责怪我呢?”

“天守阁的窗远非它这样体型的小狗可以跳进来的。”

那眼神八重神子再熟悉不过,洞察一切却还是收起气势,转成一瞬的无奈,她好心情地动动耳尖。

“哎呀,说服那个懒洋洋的小可爱顶着对雷霆威光的恐惧把这个小家伙送到神明房间里,可是花了我不少口舌呢。”

小狗睡得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影轻手轻脚将它放回铺得软糯的窝里。

“神子,我不能养它。它很可爱,我很感激神子将它送给我,但我不能养它。”

八重神子掩嘴笑起来,耳朵尖颤得更为欢快。过了一会,她才停下,敛起眼里的笑意,放低了声音。

“影认为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吗?”如愿获得一个充满疑问的回应,八重神子又勾起唇,“一只狐狸,为什么要送一条小狗给影作为礼物呢?”

“神子。”

是这样了。无可奈何的时候,影总是轻轻叫这个名字,好像喊出这个名字,问题就会得到解决一样。但八重神子没有提供答案,而是讲起了别的事,新的活动,新奇的人,或者别的国度,都与那条小狗无关。

最终小狗还是留在天守阁里,影看着它,琢磨不出狐狸的心思。

影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有了养宠物的爱好,若要问起,她会说她应对一条生命负责,尽管这是一份强加的责任。小狗愈发离不开她,连夜晚睡觉时都要趴在她的床头,脑袋要挨着她的手,身子盘成一小团,像是神明床上一个温暖的玩偶。

影看着熟睡的小狗,想起神子从将它送来天守阁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在更久以前,毛茸茸的小狐狸也曾像这样与她相处……

她忽然开始想念神子。

神社只留了几盏灯,大多窗子都黑着,清清冷冷的,也在安静的夜里睡着。影站在那扇门前,迟疑着要不要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八重神子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衣裳,抬头看看斜挂的月亮,又看看门口的人。

“神子……”影跟着她走进屋子,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只能看到被取下放在床头的耳坠隐隐发出暗紫光芒。

“嗯?”八重神子半闭着眼,鼻子里发出轻轻的一声。

这一声瓮声瓮气的“嗯”让原本就存在于心的歉意放大,影软下声音,忍不住摸摸神子的肩头。

“是我打扰你了,神子若是想再睡一会便睡吧,我……并没有要紧事。”

半闭的眼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开始清明,八重神子侧眼看着又从肩头离开的手,懒懒地勾起一点笑容。

“真是难得。”

影想神子也许不需要继续睡了,但屋子里仍旧没有点灯,一片漆黑,若不是身上夜露的凉意,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在梦中见到了神子。

八重神子拢拢衣襟,又回床头靠坐着,手掩着唇,打了个呵欠。

“神子很了解我的生活。”

轻轻一声笑响起,八重神子歪着头,示意影坐下来。

“影的生活,想猜不到都很难呢。”

影看着八重神子略带骄傲的笑容,无声叹息,她的确没什么值得猜的,在狐狸眼里,她的生活像一杯透明的清水。

“所以只是因为想我了来看看吗?”

问题问得轻飘飘的,落在影的耳朵里却让她身体僵了僵。就在不浓不淡的情绪缓慢要冲刷出真实答案时,门口忽然传来挠门的声音。

“哎呀,原来还有个小家伙,影,怎么不告诉我?”八重神子一手扶在门上,半侧着身,微眯起眼看着影,小狗在她开门的瞬间就冲进了屋子,甩着尾巴在影脚边蹭,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它……”影一时无措,只得任由小狗在自己身上乱蹭,又尴尬地看看八重神子。她十分清晰地记得,她是悄悄将手从小狗脑袋下移开的,离开天守阁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八重神子又笑了。影不知道她是在笑这条小狗幼稚的行径还是笑自己手足无措的笨拙,她听到八重神子靠近的脚步声,直到停在自己身前。

“影很会教人挂念呢。”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小狗撒娇够了,在影脚边安分下来,它还没走过这么远的路,现在身体和面条一样软。

良久,一声叹息响起。

“它在别处生活会更快乐些的。神子,我不能养着它。”

小狗在困倦里感觉身体离开了地面,有一双紫幽幽的眼睛在看着它,于是缓缓睁开眼。

“哎呀呀,小家伙,影刚刚说不要你了呢。”

乌溜溜的眼瞬间睁大了,悬在空中的身体开始拼命挣扎,小狗从喉咙里发出惊慌的低吟,扭着头去找影的踪迹。

“神……”影站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似乎不是那个意思,但又的确是那样的意思,她不能反驳,心里却因为八重神子的话和小狗的反应生出巨大的歉疚,她的双臂垂着,失措地站在原处。

手臂突然被抬起来,怀里多了一份温暖,影茫然地抱着小狗,不能理解八重神子的行为。

“带它回去吧,影。一路追着你走了那么远,你该奖励它的。”

“可是,神子……”

八重神子的气息阻止了更多的否定词,影抱着小狗,在轻柔的一个拥抱里无法继续说下去。

“不要总是拒绝啊,影。”

调查一条小狗的来历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只是结果出乎影的意料——在从海祇岛回来的隔天清晨,八重神子惯常巡视八重堂,在屋后看到了这个孤零零的眼里蓝膜都没有完全褪去的小家伙。没什么特别的身世,也没有特别的经历,真就只是狐狸随手捡来的一条普通小狗。

影看着桌上新送来的报纸,头条是昨日小狗跑进城里玩耍,被许多人碰见的新闻——这本不是新闻,但小狗脖子上有雷电巴纹的项圈,身份便可想而知。即使只是和将军大人养的狗合影,都可以变成令人喝彩的新闻,影看看在一旁一无所知抱着骨头啃的小狗,又感到头疼起来。

“呵呵~看来天守阁的老家伙们还是比我有距离的优势呢。”熟悉的声音传来,影看到八重神子款款走进门,手里拿着报纸。

“啊呀,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呜,不会一见到我就想要责备我吧,影可真是无情呢~”

狐狸摆出她最擅长的无辜表情,语气弯弯绕绕得像模像样,影拧拧眉头,却只是软下神情来。

“我没有那样的意思。”

预期里的回答。那个狡猾的表情瞬间消散,八重神子笑吟吟地坐下来,看着吃高兴了的小狗摇起尾巴向影表示感谢。

“啊,这个小家伙,无忧无虑得我都有些嫉妒了呢。”没等影开口,八重神子继续说,“报纸的内容影已经全部看完了吗?我很喜欢街头采访的环节呢,有个人说‘虽然将军大人平时深居简出,不苟言笑,但是将军大人的狗狗意外地活泼亲人,能养出这样性格的小狗的将军大人,真的像传闻里那样冰冷吗?她会不会……其实是个很可爱的人呢’,呵呵,很有趣不是吗?一条小狗就改变了别人对影的看法呢。”

“这就是神子将它送到我身边的目的吗?”

笑声戛然而止,八重神子看向影,探过身子,将趴在影脚边的小狗抱进自己怀里,漫不经心地逗弄它。

“还真是固执啊,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不放。可是处心积虑,做什么都图一个目的,岂不是太无趣,影啊,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一只随心所欲的狐狸呢。”

小狗躺在八重神子怀里,被挠着下巴,喉咙里发出舒适的哼哼,八重神子说话时也只看着它,偶尔发出一些音节,仿佛沉浸在与小狗相处的时光里。影没来由地想起那天清晨,八重神子说着“不要拒绝”时比小狗肚皮还软和热的声音,接着又想起从前神子还是小狐狸的形态时,也总是这样享受她的爱抚。

这样想着,影动了动唇,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会被嘲笑的吧。

“总是唉声叹气,影当真不喜欢它吗?”

影无法说出不喜欢这样的话,但这并非喜爱武艺、喜爱甜点心那样可以脱口而出的喜欢,她热衷武艺的精进,因为每一次进步都会直观带来摧枯拉朽的力量,她也喜欢甜点心,每一口都有分外美好的感受,它们都是简单的,无需思考的。喜欢一条小狗,不是这样的。

“影觉得它喜欢你吗?”

毫无疑问。影点点头。

八重神子放走了小狗,看它又跑出门去,视线终于落在影的脸上。

“影,你知道吗?喜欢你是需要无畏的勇气的,或许只有它这样单纯的生命才会莽撞又无知,一次又一次向你冲过来。人们想了太多,喜爱就变得怯懦了,他们敢同小狗合影,可若是遇到你,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神子说的道理,影是懂的。她一直习惯着这样的生活,从来没有想过别的可能。

“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对吗,影?”

循着神子的话,影只在记忆里找到遥远的过去,那只还只会被油豆腐引诱的狐狸的身影。这样想来,她竟连“可那并非必要的需求”这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八重神子勾着唇角,绕过了两人间的阻碍,缓慢坐在影身侧,芬芳的气息将她包围,影预感着,神子会拉起她的手——或许是她想被神子拉起手。

“不要忘记这样的感受好吗?如果……如果那一天必须到来,雷电的神明必须挺身而出,挡在所有人前面,影,要记得啊。”

报纸上人们抱着小狗时绽放的笑容还是很耀眼,影要承认,她是喜欢这张照片的,那里面的笑容和希望,是她握紧刀的原因。

影的指尖落在照片上,从小狗的脑袋上滑过,然后被另一根小指按住,她侧过头,看着八重神子,心里忽然像是被一捧热泉浸润而过。

八重神子眼睛是弯着的,有那么一瞬间,影强烈地感受到岁月在狐狸身上留下的沉淀,她只得叫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才不至忘记自己应是更稳重的那一个。

但下一秒,那根小指头却顽皮地勾起了影的指头,带着它离开报纸,停在两人之间,构成孩童最喜欢的承诺手势。轻轻的带着恳求又像是命令的一句话落在影的耳边。

“可以吗?影。”

在思绪到来之前,影就点了头,她不想拒绝神子。

“那,就这样说定了哦,影会回应每一个子民的愿望,也不能对我食言。拉勾。”

她们认真地拉了一个勾,八重神子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将拇指指腹按在影的指头上。

真是幼稚的行为啊。就像……

就像小狗一样……

影突然笑出声来。她长出一口气,向神子伸出双臂,和那天清晨一样拥抱了她。

“我会记得这一切。如果那一天来临,神子,和我一同去见证吧。”

《致我亲爱的姑娘》姊妹篇

贵族小姐维x奴隶女孩十四

"MerryChristmas.″

"Mrs.Vertin.″

全文暂14550字

①你好

人生而是不等的。

对于十四行诗来说,锦衣玉食的生活只能在美梦中奢想。

“把东西交出来。”

脏兮兮、乱糟糟的橙色头发,遮住一双慌乱的眼睛,几个比她大上些许的男孩恶狠狠地把她堵在黑黑的小巷子口,带头的男孩手上牵着一只面相狰狞的大黄狗,“呜呜”从肚皮滚到喉咙眼的低吠。

男孩甩了甩手里的链子,每松一下,恶狗就会张嘴呲牙向前扑,一点点逼近瑟缩至墙根的女孩。

“是你偷了我们的玩具!”

青蛙玩偶、玻璃弹...

青蛙玩偶、玻璃弹珠,生活在相对贫瘠的地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们把这些破旧的玩意儿当作数一数二的宝贝。

“不是…”

女孩嗫嚅的声音和颤抖的语调换不来本就怒气冲冲孩子们的谅解。男孩瞧着面前这个穿破烂亚麻裙,一边摇头一边拼命向墙角处缩的小骗子,想到之前凭空出现在她手里的一颗玻璃珠。即使十四行诗已经解释不是她偷的,当他们开玩笑把她推倒在硌有小石子的泥巴地,那只是她无意间在里面摸到的。

“不是我。”

孩子们的幼稚时常可爱,时常狠厉得令人胆寒。土生土长的野蛮滋养恶根,不仅仅是单纯的猜忌了,为首的男孩吩咐一左一右两个孩子,拎起本就瘦小的女孩,抓着女孩的肩膀,更多的也许是泄愤,欺辱更弱小者。

譬如蝼蚁扑食牙虫,他们执行的也是顺从本性的命令。

“我们都看见了!”

童话无忌就是不带修饰的撒谎。男孩强忍住欺负女孩时得意的笑,看着十四行诗全身颤抖,不停摇头而不断求饶的粮态,那颗畸形生长的心就得到了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我爸爸说,骗人的坏小孩是要掉牙齿,烂肚子的。”

随行的男孩们附和着点头,他没换齐的牙留着一个黑不溜秋的缺口。那缺口朝着一脸得意的男孩们诱发出想笑的极大魅力,把狗链子放开后,男孩满足地摸着自己的棕黄色短发,另一个孩子天真地说,比尔,你的牙齿怎么少了一颗?

“昨天晚上,牙仙子把我松掉的牙齿拿走啦!她还对我说,一定让我长出一排漂亮又健康的牙齿。”

漏风的话里藏不住天真。古罗马角斗场观赏的也人与人,人与野兽之间的殊死搏斗,女孩与一只长着尖牙的恶狗,能见到她而般抵抗却又被两个为孩,一左一右钳住了胳膊,泪水和伤口屈辱地求饶,女孩说。对不起。她不停地道歉,对不起。

十四行诗蜷缩在角落里,抱紧被扯烂或撕扯开的衣服,目光呆滞,盯着前面,耀武扬威离开的孩子们的背影,那只狗遨功似的翘着腿在巷尾拉了一泡,臭味隔着不远,鼻子尖尖都能闻到。

把头堆进缩起来的腿间,抱紧膝盖,手上、脚上有伤口留着腥涩的气味,她“呜呜”地落泪,却不敢大声,怕再次遭来他们的报复。

“我们玩一个游戏吧,很简单的,我们用手这样轻轻地推你一下。”

“你如果没有倒的话,你就赢了哦。”

“…你们会答应和我做朋友吗?”

“当然。”

“我们才不和骗子交朋友。”

才不跟骗子的女儿交朋友。”

过了很久,十四行诗抓住已经扯坏掉的粗麻衣衣服,勉强能遮挡小小的身子,围成一圈,狼狈地用被抓伤的手背擦掉最后一滴眼泪,起身,已经烂底的鞋子彻底报废,脱下。脚踩在尖尖的石头上,每一步都要把脚底戳出一个小小的洞。她想说很疼,但低着脑袋受着周遭行人轻蔑和惊异的眼神,她并没有什么可以倾诉的对象。

女孩的父亲,是这里臭名昭著的赌徒,欠了一屁股赌债,每天被人粗鲁地拎起脖子讨渍,吐着酒气梗着脖子,瞥见女儿为那些人跪下道歉的模样,风轻云淡地扯着醉话。

“我不…我不还有个女儿嘛…”

“你把她…对…十四行诗,我女儿带走…”

“下杂活怎么也好…你们把她带走,饶了我…我吧。”

她的父亲不要她,要债的人见到女孩瘦得像干柴棍一样的身子,嗤笑一声,一拳打在父亲脸上,打掉了他的一颗门牙。

“你个垃圾。”

女孩的童年,在无数的眼泪和排挤中麻木,往日提及那段岁月,她轻笑着把记忆如信封一样烧掉,望着蓝天,坐在枇杷树旁,小憩,睡着了。落进脖子与衣物间隙的叶子会告诉她答案。

②扎根

土地板结,意味着今年是个歉收年。

维尔汀坐在椅子上,娟丽秀美的字迹与她眉目间的冷淡相衬,驻笔,头疼地把它插进墨瓶里,房间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她问,有什么

事。

“夫人让小姐换好衣服,‘就等你一个人了。’她是这么说的。”

浅灰色的礼服,长裙至脚踝,高跟鞋,换上去不太适应。硌脚,维尔汀用头绳把左边的长发扎成一团,像刚绽的灰玫瑰。母亲见到她依旧喜爱着一身清冷的着调,挽着公爵的手松开,手上是深蓝色的披肩,安置在女儿肩边。对方微蹙的眉角如冰块化开,舒缓后维尔汀朝母亲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只有这时才微微表现出十二、三岁的少女的模样。

维尔汀的父亲——这片领地上声名显赫的公爵,与维尔汀有着如出一辙的浅灰色眼睛,人到中年,略显苍老的脸上留下岁月镌刻出的皱纹,不怒自威,但对妻子和女儿始终是温柔而可靠的浅笑。

一个人坐上马车,父母交代了几句。维尔汀颔首,两只手静静地交叠在膝上,拉开帘子,外边镇上面包店散出来的麦子香,甜腻腻的。维尔汀侧过脸,低低叹了口气,路边有跛足的乞丐捧着乞讨的碗。消瘦的脸上充斥着悲苦与凄凉的神色,维尔汀心悸地拉上帘子,随后听见了你是叫骂的声音和讨饶的声音,混在一起盖过了马车辗过路面的“轰轰”声。

两个警察带走了身无分文的乞丐,呵令他离这儿远些。饿透了的乞丐是走不回来,半路上摔在某个垃圾桶上,咽了气。

宴会上,各式各样的餐品和甜品争先恐后抢占人们的味蕾,空气中是觥筹交错的红酒香和弥漫开来的花粉味,院子里花团锦簇主人为来宾悉心地介绍名贵花卉,郁金香,黑骑士玫魂娇生惯养,比贵族的少女们还要金贵。

入门,别墅里的人们交谈着政局,上流社会的名流逸事,哪位小姐幸运地得到了绅士们的青睐,哪位先生又与某某温柔娴静的女孩喜结联姻。舒伯特的小夜曲婉转凄美,但不影响人们在舞池内翩翩起舞。维尔汀拒绝了第五位风度翩翩的绅士的邀请,一个人伫在桌边不合脚的高跟硌得她皱眉。

厌倦纸醉金迷,厌烦过度与人打交道。维尔汀整个人像一座冰雕,神圣而不可侵犯,在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展现出别具了少女的绰约风姿。

“看起来,小汀还没有心怡的对象。”

返程时,维尔汀那辆马车的车夫被院子里的狗咬伤了腿,维尔汀同父母共乘一辆,母亲提起这个话题,维尔汀如实的点头,父亲笑着帮她答复,时候还早着呢,当下可以不考虑这些。

身在福中不知福,维尔汀也许是有些不知好歹的意味了。当然。她对穷苦的乞丐,对潦倒窘困的农奴们,经过麦田见到大把大把麦子成熟的时候,有人却饿死在田里,抱有恻隐的心理,吟游诗人说,贵族小姐们的可怜心,像昙花一现,掉几滴眼泪,便就此过去。

札根在这片土地上,有人是高高在上的树,树上结满漂亮的花,其下是了不起眼的草,甚至称不上衬托的绿叶。

维尔汀什么都没做,却满是疲倦地回屋。房间里脱下礼裙,换上无分身份的衬衫、西装,孔雀绿的宝石装点在衣领下的第一粒纽扣上,四面展开的褶皱,比起花饰繁冗的礼裙显得简洁不少,贴身的黑色长裤,戴一顶灰蓝色扎着系带的礼帽。维尔汀盯着镜中的自己,良久,反应过来,也许自己天生不适合应付这类繁文缛节的社交礼仪。

海顿的《惊愕交响曲》,曲调活泼轻盈,带着捉弄人的俏皮,防止人打瞌睡,维尔汀在垂眸时被惊醒,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果然还是关于那个女孩的噩梦。

维尔汀在十二岁时频频梦见一个女孩,有着橘色长发和清绿色的眼睛,因营养不良而瘦弱到仿佛一吹就跑,裹着一件根本算不上衣服的亚麻色长布,被其他孩子欺负,被父亲用酒瓶在额边砸出了乌青的一片。女孩躲在小木屋的角落里哭,问谁可以来救救她.

在那以前,维尔汀并不了解苦难的滋味,直到看见对方捡到一块发霉的面包大块朵颐,紧紧蜷缩在床角,靠体温抵御寒冷。有前来讨要债务的人看她实在可怜,送来一颗发了芽的马铃薯,对于女孩来说已是美味珍馐。

百味陈杂,维尔汀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嘴边泛着清苦,嘴角翕动,走上前,躺在女孩的身边,日曰夜夜的梦境让她以旁观者的角度观摩女孩的一生,她想轻轻拂去女孩梦魇中的泪,最后只留下一阵无能为力的喟叹。早慧的女孩具备充沛的同理心,维尔汀想,若是自己处在这样的境地,能否像对方一样坚强地活下去。

野草不会被火焰燃烧殆尽,至少还剩下来年春日吹再生。维尔汀在十四岁那年偷偷地溜到贫民区,交界处是一道不知何时拔地而起的墙。那儿长着萋萋野草,蚕食本就脆弱的墙身,她轻松地攀上跃过去,在墙内和墙外都发现了几处明显是从高处落地而留下的脚印。

凹下来的深度,泥土察觉得到,至于前方是何,维尔汀不曾知道。贫民区的人们衣着褴褛,有人说话粗鄙不堪,有人唱荤歌在路边揽过写上招牌的女孩,有人喝醉酒,在铺好的报纸上发疯,后来睡成一头死猪,惹来店铺老板的兜骂。

“你看见了什么呢?”

碰了满头灰,差些还被人骗走路费的维尔汀,沮丧地回到家,没有见着那个女孩,沉默地迎来父母的发问。

“那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

幸福女神不会眷顾每个人,竖在每个人心头的墙,本就是不可逾越的事吻。

父亲精明,在国王而前也能称兄道弟;母亲温柔,保持着贵族妇人应有的智慧与仪态。按理说,维尔汀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我还是不明白。”

那双浅灰色的眼睛,固感不解,但自始至终有不可释怀的固执。

保留那道似有若无的墙,究竟有什么定义。

维持身份上的体面?也许。

③小姐

十四行诗十四岁时经常会梦见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

命运?或者是的,因为命运之流似泡沫,手掌摊开,暂作一阵平原,掌纹是四散的河流。泡沫随河流坠落,弥乱,消散,只剩下分支和幻梦。

她第一次见到女孩,青涩的胴体被泡沫环绕,搭建出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伸出脚,渡入冒出热气的水中,往十四行诗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女孩羞涩地捂住眼睛,脸上滚烫,为见到对方玉雕般精致的眉眼,以及那双冷淡地,而又藏着诸多复杂情感的浅灰色眼眸而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少女兄声无息,被雾气洇湿,被温暖蕴红,整个身子没入水中,露出两只手臂,女仆上前递来叫不出名字的花瓣,抛在水面上,浮动,在她的身边如一连连绕岛而游的小船。十四行诗忍不住把手指松开些,才发觉到,对方并未注意到自己。

像慕夏手中栩栩如生的女孩,美丽、神秘且高贵,举手投足间放发着优雅与贵气,画上的人儿,出浴后裹住一头及臂的灰色长发轻落落地垂下来,有的纠湿,贴在唇边,被水蘸湿,抿成一条线,垂眸,往镜子里看,换好浴衣后,青涩与成熟的糅合的身体才收敛起来。十四行诗呆呆地伫了很久,直到清晨,催人性命的敲门声才又一次吵醒她。

十四行诗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漂亮的人,住在大大的房子里,琳琅满目的装饰和金碧辉煌的房间、厅室,每每夜晚,她随着维尔汀打量着这里的一切,美好的不切实际,让本就向年的女孩更感觉自惭形秽。

拿一张破了的报纸,折千纸鹤。手法笨拙,看出来一个翅膀了点儿大的小鸡,十四行诗学不会那个女孩闲暇下来做的小玩意儿,画画,用五颜六色的材料勾勒出美丽的图景;拿小刀,灵活地垫成一只可爱的猫,淘气的猫。窗口笼子里的一只鸟“叽叽喳喳”地啼笑,偶尔失败了,少女会有些嗔怪地望那只长着蓝羽毛,青脑袋黄喙的鸟,说,不要笑。

“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

十四行诗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手上的镣钙沉重非常,对于本就瘦弱的女孩来说,每动作一下都无比吃力。她做梦的时候微微笑着,一旦醒来,烟消云散,黑漆漆的四周和铁栏,昨天因为没达到标准,脸上手上的一道道鞭痕隐隐作痛,冰冷而冷漠的现实,她把手上好不容易折好的一只千纸鹤保护好,小心翼翼地拢在手心。

不掉眼泪,被父亲卖给奴隶商人的第二年,或者说更早的时候,眼角涩涩的,却丧失了落泪的能力。

她也想过一了百了,拿起父亲砸破的酒瓶,碎裂的部分尖锐无比,刺破皮肤,生命就会一点点地流逝、消失。

“好好活着。”

可是那个女孩,在十四行诗下决心结束生命的前一个夜晚,忧郁地看着她,揩掉她眼角的泪,轻声说,轻轻允诺,我会救你的。

为了这个,一个陌生女孩不辨真伪的承诺,十四行诗闭上眼睛,顽强如草芥般地活下来,点点头,笑一笑,很久,她如今只能朝她微笑。

十六岁的十四行诗,依凭着荒诞梦境的应求,却始终相信着女孩的话她并不知道是梅菲斯特的哄骗,还是真正的,如汽笛一般的救赎之声。

④头绳

拍卖会的人潮涌动,这里集中了许多利欲熏心的商人或图谋不轨的贵族,是这个王国最深层的一面。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恭喜凯瑟琳小姐竞下这件拍品。”

小锤敲下三次,一件件奇珍异宝被瓜分卷走。戴着半张猫面罩的维尔汀握紧了手上的号码牌,沉住气,手心已经攥出了不少的汗。

“第五件拍品——”

一个笼子,盖上青黑色的幕布,主持者特定卖了片刻关于,直到台下议论份纷,他与贵宾席上的拍卖行老板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才满意地揭开谜底。“一位贫民区的女孩!”

无数的目光如炬,饶有兴致者见到女孩瘦青嶙峋的身体不免乏乏,但一旦看到女孩拔开刘海后、不加粉饰也仍旧异常娇美的脸蛋,四肢上的练钙束缚着女孩的自由,残缺不堪的黑布遮住她青色或乌紫的伤口,令人心生怜惜,这样一种脆弱和易折的美感。

“底价一万金币,开始竞拍。”

“5号位,加价五千金币。”

维尔汀看见了那双清绿色的眼睛,对方也心有灵犀地瞟过来,不过很快又慌乱地错开目光她攥紧拳头,像是不可置信,第一个举牌。

“一万五千金币第一次——”

“12号位,加价三千金币。”

买卖奴隶,的确算不得场面上见得光的东西,但奴隶制从未在国内得到合法的处理或废除,私养奴隶的现象在贵族区屡禁不止。

“24号位,加价一千.”

“一万九千一次——”

“8号位,加价五千。”

维尔汀长呼一口气,周遭递来的目光乏善可陈,旁边一位年轻的贵族妇人安慰的的把手盖上她的手,温暖沿着手背,轻轻抚平她焦躁的心理。

母亲的朋友,伊丽莎白小姐,祖辈袭承着皇室血脉,她的表兄正是如今统摄着这个王国的最高掌权者。

“小维尔汀不用担心。”

竞拍十分激烈,刚才维尔汀的报价又一次被压下,她那只握着号码牌的手仍旧攥出了一股汗。虽然一开始伊丽莎白就同她讲,用不着太着急,反正有她在,一切都尽在掌握。

“喔喔,瞧瞧这群平时拿脸作调的老绅士们,一个个都原形毕露啦!小维尔汀,我可还认为这些人呢,”伊丽莎白见维尔汀加了五千的筹码,轻笑着指着那个和维尔汀竞拍的老男人,“那个腆大肚子的是亨利伯爵,还有戴兔面具的,活像兔子桥杀人魔!是从比利时来的琼森子爵。他还吻过我的手……想起来有点恶心。”

着半张猫面具的女人,一头金黄色的长发整齐柔和地垂至肩下,维尔汀呢喃着什么,实际上她只带来了两万金币,因为没和父母说明,她用的都是自己攒下的积蓄。

为防止有迷糊的财主赖账,两万的定金,意味着按这家拍卖场的原则,她至多可以竟到四万的价码。

“三万四千一次——”

“8号位加价六千!”

对于十七岁的维尔汀,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先前有几个竞争者已知难而返,然而35号位上的那位不徐不快的女绅士——伊丽莎白明显晓得她的身份,见到对方的微笑后,她见着对方的刻意为之,在谁尔汀报出四万的价码后又厚颜无耻地向上抬了一千。

“四万一千第一次…”

维尔汀咬紧下唇,死死地捏着衣服下摆,先前侍着在她报出四万时已经收走了她的号码牌,伴随着“抱歉”的声音落下。她刚过脸看着这位以母亲朋友的身份一起到的“监护人”极不自觉地眨了几下,伊丽莎白翘了下藏在面具下的眼睛嘴唇,明显是提醒之前进拍卖场时的约定。

“伊丽莎白小姐。”

“嗯?不对哦,我们开始讲好的不是这个来看。”

“伊丽莎白…姨姨。”

“小维尔汀真乖。”

举起号码牌,伊丽莎白出手很阔绰,一次性就是一万,不带眨眼的。

“9号位,五万一千第一次!”

拍来师虽然不知道是哪来的财主这样大方,但心眼精细的他在落锤后见到那头张扬的金发,微微窃笑,想来又是哪个花费大手大腿的王族,女孩的价码已经被标到了出乎预料的地步,老板朝他微微颔首,示意他那抑扬顿挫的语气,也可以略微收一收。

“五万一千第二次!”

伊丽莎白朝维尔汀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位总带着些孩子气的贵族女人伸手摸了摸维尔汀毛茸茸的脑袋,像在说,没事啦,姨姨我都给你摆平了。

“35号位,五万二千!”

…那个死女人!

伊丽莎白不顾礼仪硌了路牙,往后瞥到那留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人,这家伙还在挑衅似的朝她笑,露出的半张白皙的脸,很漂亮,却让她想一拳头呼上去。

“五万二千第一次!”

“小维尔汀……”伊丽莎白长呼一口气,小声地喊维尔汀的名字,对方却总感觉里面已含一股颇为怨愤的意味。

“接下来就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了。”

她伊丽莎白今天就是为了这声“姨”,都要和那阴魂不散的女人死磕到底!

“9号位,五万九千!”

“35号位,六万!”

“六万四千!”

“六万五千!”…

十四行诗蜷缩着把遮住身体的黑布拢了拢,丝毫不了解拍卖场上失去控制的厮杀,隔着幕子,依稀没着一点光,照在她戴着镣铐的小腿上,莹白的肌肤中泛出乌青,即便在出售的前一段日子对她做了较为悉心的保养,还具掩盖不了曾经被虐待的痕迹。

地缓缓闭上了眼睛,又轻轻地睁开,在漆黑的笼子里想起了过去的事——是现实的,而是在梦里,维尔汀刚洗浴出来,湿湿的头发别在肩边,坐桌前,桌上有一本很厚很厚的书,她轻踮起脚,小心翼翼地也凑上去看。维尔汀轻轻地呢喃着什么,嘴唇翕开,像蝴蝶优美地舞起翅膀。十四行诗低头,看维尔汀手指的那些字,一字一句,她念了出来。

要是你在没有太阳的地方走路,我们就可以和地球那一面的人共同享有白昼。

许多时候,十四行诗已经不再考虑享有幸福或平安的资格,只是在梦乡里,她还会见到几个小天使围在维尔汀身旁,欢快地吹着笛子。

维尔汀有时候抬眸,像夜里的虚空中突然多了什么东西一样,下意识地伸手,飞去,一梭梭风从指尖里飞过,苦恼地圈起灰色的长发,她想,大概走自己眼花了吧。

不然怎么会看到一个女孩,坐在云朵织成的床铺上,微微笑着,倚在她的肩膀上,俨然一副睡着的模样。

⑤记忆

要不是伊丽莎白不会骂人。

“女流氓、混蛋、死女人、王八蛋!”

伊丽莎白气得半死,握着维尔汀的手,肉疼地支付出半个月的生活费。拍卖会下场后她陪维尔汀领先人,见完已经睡着的小女孩,小小地蜷成一团,可怜极了。

维尔汀松开她的手转而抱起女孩,十四行诗起先还蹙着眉缩手,不一会儿,像小狗循着味儿找到主人,伸出手,不觉就抱住了另一个女孩纤细亲软的腰。

“谢谢…姨姨。”

“没事没事,都是小事,小维尔汀不用放在心上。”

维尔汀走上马车,落坐,女孩瘦得轻巧的身子并不重,骨头仿佛贴着肉,有些硌。但看见梦里的女孩在怀抱中安心的神态,莫名地感到一阵温暖,她盯着十四行诗睫毛上沾的泪,细心地为她擦掉。白瓷底一样,却显得亲故的肌肤激凉,莹白色上徒添了骇目的伤疤,每能及时便会抖动几下,维尔汀心疼,已经是日久以来的,为女孩盖好一旁绒子,吩咐车夫开得慢些,关上帘子,也轻轻地阖上了眼。

“你站住!”

一路小跑过来,险些追不上这个女人,伊丽莎白稍稍抬高裙裾,解下面具后的她更是惹得许多贵族或富商驻目,皇室优秀的基因当然赐予了她精致漂亮的脸蛋,尤其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灿金色眼眸,曾让无数绅士激起爱慕之心而又灰败收场的伊丽莎白,裙摆被风微微吹起,白色绣纹的手套朝前一件,弯过来,着一身高领法式西服,下配波斯样式的黑色长裙,长发如乌木丝分乐开的女人,摘下面罩后左眼下有一颗极浅的痣,微笑时显出来,停步,驻足,暗微不解,仍旧靥面示人。

“有什么事?伊丽莎白小姐?”

两位同样拔尖的美人儿。争执起来可有看头,一边喘气一边维持贵族礼仪的伊丽莎白,看起来有种逞强的感觉。

“玛格丽特!”

“在。”

“你混蛋。”

“是。”

..伊丽莎白气笑,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一向是她的克星,至今没办法赢她,哪怕是今天的确在拍卖会上赢了对方一筹。

“为什么抬价?”

因为想。”玛格丽特见女人皮笑肉不笑的难堪表情,还是补充了一句,“想买下那个女孩。”

伊丽莎白到没料到她会这么讲。如此一想又回忆起了往日的渊源,这样法国贵族的后裔在某个地点的某个时刻用勾人心弦的声音念她的名字

“伊丽莎白……″

“也许,一个月?也许,一星期?”

长长的,黑发如猫挠爪,直勾勾地溜进她的金发里,滋啊滋啊就缠在一起,玛格丽特还会学猫一样舔她的手心咬她的手指呢!她自己的手间不见了,哧溜一下子,哎呀呀身上沉甸甸的。唔哇唔哇难受得要命,她哼哼卿卿起自己都没听过的小调,哗啦啦一下子人又轻飘飘了。伊丽莎白十八岁的时候觉得自己真荒唐,威尔逊表哥都给她找了那么多年轻多钱还英俊的绅士们了。她还是忘不掉玛格丽特,穿着学生服揪着自己喊姐姐的样子,怪可爱的,可是之后越来越过分地拥抱、亲吻。一开始还骗自己说是女孩之间的游戏,谁玩游戏会晚光光的摸上摸下。还说这是秘密,秘密?禁忌之果被一分为二,玛格丽特一口吃完吧。伊丽莎白还直愣愣地问:那些它会不会在吃完果子之后咬她啊?“啪”一个巴拿过去,爽快、利落。她骂过玛格丽特最难听的话,叫“你真不要脸!”

"玛格丽特。”

“嗯。”

女人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在此之前她已经不知和伊丽莎白针对多少次.(虽然她时常认为是为了报那巴掌之仇)。伊丽莎白的态度也由原先的愧疚转为恼火。“别再缠着我了。”这是她也考虑再三才脱口出的话。

“你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我却既往不咎。”

伊丽莎白顿一下,玛格丽特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微笑,回应会轻轻点头,只不过她总看出了堂不可言说的总周。

“下个月,我要和帕里斯公爵的儿子订婚。”

“帕兰斯·奥斯毕德?”

"长得漂亮,身体也宽厚结实,关键是温柔,体贴,勃艮第酒庄里的红酒,他是不是知道你最喜欢那一款?”

"对啊没错……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能知道吗?”

不知为河,伊丽莎白总觉得对方平静的话洞下暗藏着波涛汹涌,只不过那双黑黑的眼睛里是闪息闪着光,玛格丽特的笑淡了一些,从而变成她伸出手,上前,结开的月光转瞬即逝,偏过头,恶魔似的附耳低语:

“伊丽莎白.”

“你真的是你,帕里斯那样的绅士能忍受的了……伊丽莎白,"

"你这样的女人?”

做过荒唐事的女人。

“玛格丽特——”

第二个巴掌,轻扑扑的,像风一样,一旦到脸上,重有千钧,大概是赫留克勒斯给的力量,玛格丽特当场踉跄着后退,红红的五只手指印在脸上,格外醒目,伊丽莎白后知后觉到自己做了什么,收手时手心还火辣辣地疼。

“你闭嘴。”

该离屈的是她对吧,伊丽莎白想,可为什么见着玛格丽特不再笑了,掉眼泪了,本来理直气壮,一下子又泄了气。

“姐姐。”

捂着脸一副小白兔的模样,藏起尾巴扮可怜,玛格丽特惯会用这样的技巧。

“伊丽莎白…姐姐.”

想想,自己大概也是被这一声声“姐姐”而叫昏了脑袋,

“不要那样做,好不好?”

她一直在怀疑,玛格的特究意是不是揪着自己不放,邪恶的黑暗精灵。

⑥沟壑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破败的街道

残缺的落日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人的忠诚

我给你出生多年前某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博尔赫斯

对于小猫一样,蜷在她怀里假寐的女孩,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睫毛轻颤,手指微拢,攥上维尔汀的衣服,十四行清醒得不晚,但不自觉地闭上眼睛,贪心地享受着怀抱的温暖。

“好好睡一觉吧。”

从未有过这样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像仙子点地,落在花瓣上。十四门诗隔着梦境才听到的声音,现在真真切切,如秋后的夜雨,淅淅沥沥,温和可亲。

扣门,“咯噔”一声,十四行诗慢慢地睁开眼,响午的阳光有些到眼,之于女孩却是格外温暖,枕着曾经维尔汀留下的气息,她就着对方的话,在柔软如云朵的床上睡了一觉。

“你的意思是,要收留那个女孩?”

公爵向来不露声色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同平素的维尔汀一般,微微垂眸,这是在思考的神情。

“考狄利娅,你觉得呢?”

公爵夫人总能一眼猜透维尔汀那点小心思,当她把手上的红茶放下,女孩就兔匆匆地道来了恳求的风光。

“小汀,如果你考虑好了,我们当然也不会有多大意见。”

多一个人,无非府上多一张嘴,想留下一个出身奴隶的女孩,自然算不上多大的事。

“最重要的是,我们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为什么要留下她?”

同情?不大可能,维尔汀也分身乏术,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抱以逾界的同情。怜悯?或许是的,但毕竟是她费尽心计救下了女孩,肯定不止如此。

“她不一样。”

比起诸多怨愤者,叫嚣着要掘开那道粉饰的墙,她是温和的;起命运的摧残与折磨,女孩也想过用短暂的死亡代替漫长而不公的一生;而那双眼睛,因她说过,想让她活下来。好似萤火兀地点亮森林的一随,女孩放下死的利器,抿紧嘴唇,笑得勉强,而维尔汀分明见着对方眼底倏地,因她而点起的希冀。

因为活着而活着,和寄托于某件事物、某个人的信念而活着是不同的。女孩找到后者的意义,是她,一个梦里的不速之客,向她展现了不一样的世界。告诉她,千纸鹤;小木雕,不是贵族奢迷纸醉的生活,却是一遍又一遍把飞不起来,飞不多远的千纸鹤,抛过墙,落地。就像青鸟与利兹的故事。

"我读过一个故事。”

一个医生,舍下爱人、家人,为分割战争与和平的墙而献身的医生。纵身上马。推翻造成这一切的暴君,换来更多的生命。

夫妻俩心照不宣地微笑,气氛像同松动撬开的扣子一样缓和。公爵用手扶了下镜框,浅灰色的眼睛微动涟漪,是对维尔汀执拗却难得可贵的想法表示认可。

印象里,虽然父亲一味强调不要与墙另一边的人过多交往,可是外出探视时,又从来会吩咐仆人为墙那边的乞民分发食物。公爵并不是个传统平庸的贵族,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要改变王国的格局尚是蚍蜉撼树。一派又一派昏聩无能的皇室和贵族手握权力,以奴役他人为乐,更是甚者专以因劳累而死的奴隶尸体育养蛭虫,古罗马的角斗场上血腥野蛮的奴隶争斗,在不知名处已经暗滋潜长为供他们消遣的娱乐项目。

“维尔汀。”

“你长大了。”

人们之所珍贵的,正是人性之善;人们之所遗忘的,恰又是人性之善。

当个人不再蒙昧了辨别善恶而做出行动时,说明她已经真正的成长了。

“我们尊重你的意见。”

"等那女孩醒来,小汀去和她讲明白吧。”

母亲挽着父亲的手,淡淡地朝维尔汀一笑,当年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即使已逾二十有载,却仍能从一颦一笑问里露出不输分年的风韵。

维尔汀点点头,握在手里的茶托轻晃了晃,有点莽撞,但总算是能了结心愿。

“你知道星星是怎么飞到天上的吗?”

穿着白色小裙,头发扎成一圈小花的女孩,站在一望不着边际的草地上,夜风吹得脖子冷,雨水以入眠的形式,慵懒地吻着行人的面。空阔的四月尚且只有女孩和变成星点的十四行诗,鼻根处点着几粒并不明显的小雀斑,女孩像猫一样眯了眯眼睛,圆底的黑色小皮鞋,踢了踢立在草上睡觉的蟋蟀,轻轻地唱一首不列颠的民谣,双手背在身后,踮脚,左歪一下,右晃一次,手指托住脑袋,看上去也在思考。

“好吧,你是要知道答案吗?”

星星眨了眨眼,十四行诗眨了眨眼,女孩俏皮地一笑,拉着右眼下的一小片莹白如月光的肌肤,吐吐舌头,淘气地说。

“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女孩朝天上丢了块石子儿。落在不远处的地上,重复这个动作几次,等到星星被乌云稍稍遮住了眼睛,她才累了似的里在草地上,晃了晃一根有些稚嫩的手指。

“不是所有的星星都想待在天上。”

“我见过流星,‘唰’的一下,就像小兔子的尾巴,它向前蹦——一忽儿就见不着了。”

“流星很漂亮的,至少,是一刻两刻的飞光。比藏在好多好多的星星里要漂亮的多。”

“那一下子,‘咻咻咻’。”

女孩模仿着流星划过天空的样子,还贴心地配了声音,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样。

比起永远而枯燥的,璀璨一瞬间,昙花一现,或许才更值得被纪念。

“你觉得呢?”

女孩把头绳取下,抛向天空,挂在弯弯的月梢上。

“我亲爱的星星。”

⑦山川

伊丽莎白选择到公爵府上,一来是为了好好看看自己帮维尔汀拍下的女孩,二来则是回避一个叫玛格丽特的疯女人。

“考狄利娅,小维尔汀还没回来吗?”

"我亲爱的伊丽莎白,小汀才出门不到半个时辰。”

公爵夫人向来对这位身份高贵的忘年交持有一丝关照的态度,性子跳脱的伊丽莎白是唯数不多到三十岁还没能出嫁的皇室小姐。因此公爵夫人总会带点之于母亲关心孩子的意味,体现在红茶里加方糖、上下楼总叫她慢些这样偏袒的提示。

姿态优雅端正,仪态无可挑衅,伊丽莎白频繁向公爵夫人抱怨起威尔逊同王又怎么怎么道她结婚,自己如何如何看不上眼。那些歪鼻子裂嘴巴的漂亮绅士们一个个献宝似的修书求婚。言辞却赤裸裸地难以忍受。

“鲍勃和凯尔亚克,两个野牛一样的笨蛋,挑起剑争红了脸,为多大点事就养得要决斗。”

“贾丝明和帕里斯嘛,一个两个的都太不爱说话了,你明白么,考狄利娅。好比剑刃遇上了鞘,我讲得口干舌燥,他们都总是能把语缩进肚子生,结果是‘啊’,‘好的’,‘我了解您’……不跟什么都没说一样的?”

说起来是找找小维尔汀玩,到头来又聊到了伊丽莎白自己前途未卜的婚姻,她自己都觉得这样下去要孤独终老一辈子。

“那玛格丽特呢?”

冷不了冒出这人的名字,让伊丽莎白端着口茶的手一抖,嘴角一抽,蹙起眉,金色的眼睛里闪过羞恼的情绪。

“…她?不可能。”

公爵夫人一愣,叠在膝上的手不觉松了松,她考量了会儿对方的话,又开口道。

“我的意思是,玛格丽特的安排,她准备同哪位绅士交往?”

那个聪明伶俐的法国姑娘,还有着一半的东方血脉,是同伊丽莎白一样顶尖的美人儿,不知会花落谁家。

“不知道。”

伊丽莎白闷闷地回了一句,看样子是又和对方闹起了矛盾,明明小时候见着,还一个劲地夸玛格丽特,“妹妹真好看。”

公爵夫人虽不掺和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但毕完都是看着长大的,她再问了几个关于玛格丽特的问题,伊丽莎白便有些不耐烦了,扣着裙边,朝上提了提,语气不快。

“我不知道。”

生气了的小孩一样,嘴唇撇开,长而卷的金发微微荡着,不情愿都写在脸上。关于那个黑心莲一样蔫坏的女人,她真想只字不提。

即使在梦里有过相遇,究其根本,这还是她们第一次面对面谈天。

“十四行诗。你的名字”

心照不宣地忽略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维尔汀注视着垂眸的女孩,穿着新衣服,瓷白的脸上留存不大相信的恍惚。现实忽而其来的馈赠,倒令十四行诗一时不知所措。

“是…是的,小姐。”

十指手指绞在一起擦成掌,小心翼翼地应答成了习惯,橘色长发正如其主人,低低地垂在胸前崭新的布料上,外出时维尔汀安排女仆为她打扮了一番,

换上长裙,大大的裹住小小的一团,袖口略大,手只能伸到了掌心的一半,也可以缩进去。她紧张时重复这个动作,明明在梦里能亳不顾忌地盯着熟睡的维尔汀看,但一到了实在的,女孩又畏缩胆怯了不少。

局促地并紧双腿,一问一答的形式使对话进行得格外困难,前提维尔汀也知道她一时半会儿适应不来,宗性伸手,上前,只肖咫尺便环住了那双藏在袖子里的手。

无言,也不太清楚这个动作的含义,即便隔着一双手套,两层布料,十四行诗也被这亲昵的动作惹的脸颊泛红,气候转凉处容易脸红,她悄悄地把脸别过去,看向窗外,华丽的、一排排长势富态的房屋,陌生也熟悉。十四行诗借着维尔汀外出的脚步观摩过,还是不住地睁大眼睛,对一闪而过的招牌、放在门口招揽客人的桌子表示出懵懂的好奇。

“很漂亮,是不是?”

十四行诗始料未及到这个问题,怔愣片刻后点头,维尔汀用另一只手,从胸前的口袋里一只被压扁的千纸鹤,放开在十四行诗袖口上的手,折开,重新变成一张只有折痕的白纸。

“嗨,又见到你啦!”

一个并不遥远的梦里,小小的女孩身影与面前之人至今,把手中的白纸摊开,歪着脑袋,在椅子上晃着腿,桌上有一只小刀和几只彩笔,女孩的脸上也多了几抹看着滑稽的颜料。

“哼哼,这可有些难呢。”

女孩热稳地对折,翻转,把一个小小的尖顶夹进两层蓝纸之间,得意地笑了笑,对着变成千纸鹤的十四行诗说。

"你想要学的话,我可以教你的。”

“只是这样漂亮的东西,保存不了多久。”

维尔汀把千纸鹤放在十四行诗的手心上,女孩清绿色的眼睛眨了眨,捧着那只展翅欲飞的鸟,从想象中挣脱,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谢谢小姐。”

“不用谢啦,这样的小玩意儿,我还会做很多很多!”

“青蛙啊兔子啊,都很简单。”

女孩摘了一朵花,安顿在千纸鹤的翅膀上,微微笑着,左手有一把蒲公英种子,一把全部撒开。

“呜呜,都飞走啦!”

眺望天空,极远处有一个小点,黑黑的,像粘在蓝白墙壁上的灰蜘蛛。

十四行诗成了蒲公英的种子,飞得很高很高,很高很高。

远方那个黑点越来越近,十四行诗在风中飘浮,于是天空里伸出了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再见!”

“我亲爱的蒲公英,千纸鹤朋友。”

⑧夏花

无家可归的月亮在城里徘徊.

我和它结伴而行,

聊以温暖我心中那些无法实现的幻想和不成调的歌

——伊萨克·巴别尔

“你准备怎么做?”

墨水鼓捣成的蓝色,黑得泛出几分隐隐的紫,小烟斗上飘出团团云雾,长袍遮住上半张脸,她拿出藏在腰间的信,摆在可供转动的图桌上,“咚咚喧喧”一转,到达另一个人面前。

“用火柴想烧毁黄金?不自量力。”

“非也非也。”

小烟斗向下扣,灭掉的烟草在澄黄色的檀木桌上留下乌黑的痕迹、糟粕烙印在那里,想来难以剔除。

“东方有句古话,‘众人拾柴,火焰甚高’。”

“何况,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犹大总是不得安宁的,不是吗?”

同样着黑色长袍的另人收起信,一把瑞士军刀插在国桌上,他临走前看了那道黑色的烟圈,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Eliza’”

烛光熹微,知更鸟在夜幕里啼鸣,她把信上的字用烛火烧灭,接着拔起号刀,烟斗下盖,把唯一的火苗扑没。

“啧啧,这可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隐没在事觉蹊跷的宁静中,一切又都归于宁静.

“这是上次到意大利旅行时,父亲给我带的这只灵缇。”

这样的小狗通体橘黄,体形修长,关键是,有着同十四行诗如出一辙的黑白格子发带,女孩抱住灵缇时它的小爪子总是扒扒她的手,等十四行诗夸它可爱时又十分给面子在她把脸凑近来时也用脸回蹭。

黑色皮筒靴,浅灰色西装配上修身长裤,十九岁的维尔汀越发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时子系上的那块孔雀绿宝石在太阳下褶褶闪光,中性的打扮仍遮不住身段的玲珑有致,加之取下高顶帽后一头秀丽的长发,练完马术回来后挂着一两滴汗珠,手套脱下,修长莹白的指尖微微泛红。

轻巧地越过围注草坪的栅栏,同样可爱的女仆小姐。正曲膝叠坐在草地上,抱着小狗说悄悄话。

拥抱少女的太阳是温暖的,反之被这拥抱的少女更是温柔而生动的。左手抚摸着灵促毛茸茸的脑袋,右手顺着它的背,十四行诗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维尔汀并非外来的不速之客,也非自作多情的搅局使者。女孩白皙的肌肤上被阳光晒闪透出淡淡的粉,毫无察觉的橘色长发落到小狗的鼻子上。小狗不适地吹吹鼻子,低低地从嗓子眼里发出“呜呜”声,她本不想加以破坏,然而蹑手蹑脚,把帽子挂在栏杆上的动作发出的小声音却出卖了她,想要小小捉弄一下对方的想法。

“猜一猜是谁?”

两只手,一只手遮住一只眼睛,维尔汀身上有股棣棠的花香,混杂着湿润的气息,手心柔软,其上也因拉缰而附上一层薄薄的茧。

“小姐,马术课上产苦了。”

权分是不疼不痒的回击吧——说实话还是有点儿痒,羽毛落下来,被风轻吟的歌声呼唤至临近的地中海,波心荡漾而冷风无声。维尔汀说不明白什么感觉,悻悻而又微笑道。

“这么快猜出来了?”

“小姐的声音,我当然听得出来。”

刻意压低声线是没用的,两年的相处已经让十四行诗对淮尔汀有了深层次的了解。喜好、习惯,甚至打盹时会用哪只手撑着脑袋,她却无一例外地一清二楚。

灵缇察觉到主人的气息,忽地一下从十四门诗怀中扑跳出来,绕一个弯去蹭她的腿,黏人的性子秉持着某位姑娘的模样。

“我为您沐浴更衣吧。”

维尔汀拿开手,十四行诗起身,前者为后者的话感到脸微微烫,而后者熟练地为对方备好一套下来的流程,解开衣物时微卷的长发从耳边落下,垂到肩以下,氤氲着肌肤的雾气点缀潮红,弯腿,足尖触及水面;俯身,莹白朦胧的果体令十四行诗不觉垂眸,热气蒸人,在彻底浸入水面之下前,十四行诗手脚有种被定往的不灵光。直到小姐带着笑意地唤她,脸上烧着一样的热度让她不禁怀疑,自己为什么每每都不能镇定。

挽发,由着湿漉漉的长发圈住耳廓;抬手,手指尖留着新摘的米兰花香,水滴从额头滑过,经过鼻翼,扰乱本就不稳的呼吸。这是第几次,维尔汀提醒走神的十四行诗,不要盯着地板,不愿看她。

“十四,这个坏习惯是怎么来的?”

少女浑圆柔软的肩头留着青稚的发尾,十四行诗闷声为对方擦拭着上身,半晌才反应过来,手指触到脖颈处一点,浅红,令她不免抖一抖手,维尔汀自始至终保持着镇定,问她的问题也出乎意料。

“地板上有很好看的东西吗?”

“没…没有的,小姐。”

等维尔汀换好浴衣,旖旎的想法才从十四行诗脑海中离去。

“小姐。”

其实她一直是一个胆小的女孩。

只有在梦里,她才敢直视自己的小姐。

(未完)

审核求佛求放过

维尔汀×十四行诗

ooc警告

隐隐约约有几束月光穿过窗户映射到两人的身上。在月光下,维尔汀如揭糖纸般在十四行诗的身上大作功夫。遮盖的衣物下,是如此洁白无瑕的皮肤。维尔汀不知疲倦地抚摸着十四行诗——纤细的腰,白嫩的脸,柔滑的腿,无一不使她更加想要拥有她。在维尔汀眼中,十四行诗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那么讨人喜欢。她看着十四行诗,本想直接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始,却发现自己已经留了很长的指甲,索性先剪了起来。

维尔汀嘴中哼着小调,轻快地进行着。可本应熟睡的十四行诗,却发出了不应属于此刻的声音:

“timekeeper......

“timekeeper,这是在干什么……我,我在哪里…”

如断电一般,维尔汀突然僵直了下来。她下意识的想要回头看十四行诗,可这种欲望还是被理智压制下来。她再没有心思完成眼下的事,原本的那份悠闲随着十四行诗的苏醒不翼而飞,手中的动作也变得不再自然。

要直接告诉十四行诗真相吗?

十四行诗的目光向下移去,却发现身前没有了一点遮盖,一切都被一览无余。她试着起身逃跑,可用尽力气,也不见身体移动。她的脸染上一层又一层红晕,她看向维尔汀,维尔汀虽心中因为她的醒来而无比震惊,却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着手中的工作。再一次,房间内的声响被夜晚的静默所吞噬。

终于,十四行诗率先打破了这片静寂,她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顿地问道:

“timekeeper…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而这一次,维尔汀也没有再装聋作哑,她转过头去,眼中尽是十四行诗动人的脸庞:

“十四行诗,我爱你,可以给我吗?”

维尔汀双手捧着十四行诗的脸,双眼直直的看着她。而在维尔汀抛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十四行诗先是大脑宕机了一阵——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可一想到对方是司辰,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她又明确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最终,面带羞涩的十四行诗努力地点了点头,嘴角也微微弯起:

“司辰…我也爱你,如果是司辰的话…我愿意…陪你做任何事。”

话音落下,十四行诗脸犹如即将落下的夕阳般,早已通红,热的发烫。

“苏芙比小姐,把这个混入饮料中,再让人喝下,就可以起到催眠的作用吗?”耳边,是维尔汀平淡而冷静的声音

“谢谢,那我就先走了”维尔汀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苏芙比话还没说完她就自顾自的走了。苏芙比本想着叫住维尔汀,但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又回去研究其他类型的药剂了。

维尔汀带着药剂往家中走。刚打开房门,就听见十四行诗招呼的声音:“司辰,我买来你特别要求我买的胡椒博士了”“我来了Sonettc,你先去洗个...

维尔汀带着药剂往家中走。刚打开房门,就听见十四行诗招呼的声音:“司辰,我买来你特别要求我买的胡椒博士了”“我来了Sonettc,你先去洗个手吧”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生活中,对于维尔汀的命令,十四行诗总是会遵守,毕竟“命令大于选择”。可维尔汀却趁着她去洗手的空隙,不顾苏芙比的提醒,一股脑的把一整包药剂都倒了进去。只见杯子内的饮品“咕噜”了几声便没了动静。

十四行诗洗完手回来后,毫无防备的被维尔汀三言两语哄骗着喝下了胡椒博士,没多久,她便感到头晕。想要试着撑起眼皮,眼皮却好像地球一般重,怎么也张不开。全身渐渐变得无力,没多久就瘫倒在了椅子上。看到这一幕,维尔汀的嘴角竟微微扬了起来。她一手揽过十四行诗的膝弯,一手托着她的背,三两步把她抱到了床上。

看着眼前人的模样,维尔汀再也忍不住了。她将十四行诗的腿夹在自己跪在床上的两膝之间,缓缓俯下身子,撩起脸旁垂下的蓝发,毫不犹豫地亲上了十四行诗的唇。两片温热的红唇触碰到的那一刻,柔软的触感让维尔汀大脑放空。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原来与爱人接吻是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幸福。没过多久,维尔汀的舌头开始放肆起来,她用舌头撬开了十四行诗的牙齿,渐渐的开始舔舐她的舌头。从她的舌头上,维尔汀尝到了一股甜甜的,太妃糖的味道。她想起了他们同窗共读的时光,想起了那时的十四行诗,对眼前人的爱又多了几分。随着两边舌头接触面积变大,维尔汀更加不想结束这次接吻,她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她恨不得将十四行诗亲到窒息,可她舍不得。她的唇开始离开十四行诗的唇。两人唇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唇间的白丝也越拉越长。可能是因为还不够,维尔汀又一次对着十四行诗的嘴发起了攻势。待她终于亲够了,同时也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酒后胡为]醉酒的十四x休息的司辰~

半夜发疯~1.7k短打来看来看~

有彩蛋哦———————————————————————

明媚的一天,司辰难得的在这么好的天气里获得了休息的机会。但也仅限于没有外出任务而已,文件方面可是一刻都没停过啊。(换个方式折磨维尔汀48?)

“咚咚咚……”(额,好吧,当我没说……)

十四行诗起身去开门,门后站着一位身穿华丽礼裙的女孩,她那甜甜的笑脸正对着十四行诗那...

十四行诗起身去开门,门后站着一位身穿华丽礼裙的女孩,她那甜甜的笑脸正对着十四行诗那张平淡的笑脸。

“太好啦!十四行诗你在呀~”

少女明显是惊讶的,毕竟作为司辰的第一助手每天都很忙才于情合理吧。

“苏芙比?有什么事情吗?”

“啊!对,我想找人来试一下我最新的药水!星锑跑了,我就试着敲了你的门,没想到你今天居然在耶!”

苏芙比用充满恳求的眼神盯着十四行诗,那眼神是多么真诚啊!似乎如果拒绝了她,她就会非常伤心呢~

“好,好吧……”

“太好了!谢谢~”

苏芙比高兴的想要跳起来,不过好在想起了自己是一名“淑女”便转身牵起十四行诗的手向她的房间走去了。

“到啦!十四行诗,药水就在桌子上,喝了就可以啦!她可以让你改变形状是不是很酷呢!”

“嗯,好的。”

说完,苏芙比便跑去了隔壁房间,似乎是去翻找什么东西了。

十四行诗看向桌子,桌子上有两瓶一模一样的药水,这可让优等生犯了难啊。

“是,是哪一瓶呢?”

十四行诗坐等了一会,看苏芙比还是没回来,便秉持着探索精神,随便拿了一瓶喝下去了。

“头,怎么,有点,晕呢……”

十四行诗顿时脸就红了起来,走路也有点摇晃,似乎,是喝醉了?

“十四行诗!效果怎么样?”

过了一会,苏芙比终于回来了,但是屋内没有任何人,也没有回应,她看向桌子上另一瓶药水,顿时就慌了。

“坏了,忘记告诉十四行诗了,有一瓶是做药水要用的高度烈酒了!”

“不行,我得快去找到十四行诗才行!”

另一边,十四行诗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一扇门前,可能是因为喝醉了,这次她居然直接把门推开了。

“嗯?十四行诗?”

屋子里有着一张办公桌,桌后坐着一位身穿白色衬衫的小姐。

十四行诗走到那位小姐的身后,双手环住那位小姐的脖子,将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司辰……”

“十,十四行诗?”

维尔汀也是难得的显得有些懵了,她回头看着十四行诗,她面红耳赤,闭着眼紧贴在维尔汀的脸庞上。

“司辰,我好想你啊……”

“十四行诗?你怎么了?”

“司辰,可以抱抱我吗……”

“……,好。”

维尔汀起身抱住了十四行诗,双手环抱住十四行诗那纤细的腰肢上,一点一点挪动身躯到床上。

“维尔汀!你有看到十四……吗,对不起打扰了。”

苏芙比不合时宜的站在了维尔汀办公室的门口又不合时宜的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或许,从今往后苏芙比就不会再找十四行诗试药水了吧?(留下阴影了哈哈)

“司,不,维尔汀……”

有句话怎么说?酒壮怂人胆?十四行诗也是少见的叫司辰维尔汀呢。

“嗯,我在。”

维尔汀并没有觉得怎样,倒是很自然的回答了十四行诗,并将十四行诗扶到在了床上。

“维尔汀,我很爱你……自我们成为同桌的那天开始就喜欢你了……”

“……,是吗?有多爱?”

维尔汀见事态已经如此,那倒不如进行下去,看看十四行诗对她真正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维尔汀……你靠近一点……”

维尔汀将脸庞凑近,只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与她的脸想接触了,那个感觉,很柔软,很温暖,似乎还有些湿润。

“!”

一向面无表情的司辰也是惊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看着床上熟睡的小狗,维尔汀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将唇附到了床上人的脸颊上作为了回礼。

“晚安,十四行诗……我就当作是你对我的表白了。”

——————————————————

小彩蛋:

第二天早,十四行诗醒来了,看着四周。

“这里是?谁的房间?!”

“嗯?醒了。”

“司,司辰!我!我……”

“别担心,昨天你喝醉了,跑到我这来了。”

“我,我没做什么吧……”

“没什么。”

“那就好……”

“只是,亲了我一口并表了个白罢了,我也亲了你作为回复。”

“!!!”

tk14ooc致歉看了亲友画的小剧场的想法

“司辰…司辰?您在里面吗?”

十四行诗敲了又敲,虽然没人回应她,但她能听见房间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声。十四行诗怕维尔汀是因为不舒服而不应她,在持续敲门无果后就直接开门进来了。

她于维尔汀四目相对,前者的脸却有些红了。

“司辰,您这是…怎么了?”

维尔汀跪坐在床上,有些无措地看着她,头发散了下来,身上的白衬衫松松垮垮。最吸引人的是头上毛茸茸的耳朵和身后小幅度晃动的尾巴。

而且没看错的话…

应该是身体变小了,所以衣服变大了。

维尔汀觉得有些羞耻,背过身去,并开始后悔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喝苏芙...

维尔汀觉得有些羞耻,背过身去,并开始后悔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喝苏芙比的酒的,还让第一助手看见了自己这幅样子。

她记得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维尔汀,维尔汀。”星锑兴奋的跑过来,“苏芙比调了一杯酒,让你尝尝!”

维尔汀推脱着:“不了,我怕明天起来头痛”

“尝一下而已,不会的。”

维尔汀实在拗不过她,只能和她走了。

维尔汀看着手机这杯冒着泡泡像橙汁的酒,有些许犹豫,甚至隐隐觉得不对劲。

“你们怎么不喝?”维尔汀问着,“拿我试毒?”

星锑打了个哈哈:“你先尝尝味道我们再喝”

“好吧。”

维尔汀妥协了,然后她在她两期待且兴奋的目光中浅尝了一下,味道就像是桔子气泡果汁,回味有些许酒精的味道。维尔汀觉得味道不错,所以没几下就喝完了。

“怎么样?”

“还不错。”维尔汀不受控制的微微打了个嗝,应该是因为喝太快了,“还有点困…”

见状,星锑和苏芙比兴奋的说着大声的悄悄话,就像是实验成功了一般。维尔汀听不清她们在讲什么,只觉得一个字:困于是也没管她们喝没喝了,自己进房间睡觉了。

然后……

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维尔汀还背对着十四行诗,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而十四行诗看着因主人的思考而左右摇摆的尾巴和头上毛茸茸的耳朵,她竟然想摸一下。

“……!!!”

第一助手被她自己的想法惊到了,随后面上又是一热。

“…你先出去,在房门口等我,过会有需要再叫你。”

“好的,司辰。”

十四行诗退了出去,并贴心的关上了门。

维尔汀找了好几套衣服,都穿不了,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套以前买小了的白衬衫。

但依旧很大。

“算了,比没有好。”边自言自语着边准备下床,却发现鞋子也穿不了。

通过一番心里挣扎,她决定让十四行诗抱她出去。

“朋友抱一下没事的,很正常,嗯。”

“十四行诗。”

十四行诗进来了。

“司辰,有什么需要吗?”

维尔汀沉默了一会,然后抿了抿嘴:“抱我出去。”

“……???”

司辰她说什么?让我抱她出去?!

维尔汀见十四行诗没有动作,又轻轻叫了一声。

“啊…抱歉司辰我刚刚在发呆,现在抱您出去。”

没了。不是很了解其他角色怕onc(其实是没灵感了(挨打)

星锑:有抱到她吗?!!

苏芙比:…她只让十四行诗抱。

星锑:……我严重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谈了!?!!!!

十四行诗X维尔汀

生病的软软呼呼的小维,全身滚烫还满眼都是十四行诗。

1.

风吹动着维尔汀桌上完好的书籍,翻开了几页纸,像是从未被人翻阅过,桌上的书本完好,崭新。

十四行诗总会在上课时转头看看旁边的桌子,只有高高垒起书墙,并没有她想见的人。

十四行诗已经一天没有见到维尔汀来上课了,起初她以为和以前一样,维尔汀只是把课翘了,或者是又犯了什么事,被关了一天禁闭。

每次十四行诗认真记好笔记,都想维尔汀快点回来,再把笔记给逃课的她。

“维尔汀...还没回来吗。”

十四行诗有些担忧了,她怕维尔汀会出什么事情,但又觉得是自己在胡思乱想,不能这么诅咒维尔汀...

十四行诗有些担忧了,她怕维尔汀会出什么事情,但又觉得是自己在胡思乱想,不能这么诅咒维尔汀。

十四行诗把书本放进课桌,摆放整齐,正当她要离开时,一个小男孩突然冲进班级内,跑到维尔汀的课桌前。

他头上带着铁圈,三下两步就跑到维尔汀桌子前,在里面翻找着。

“你在做什么?这是维尔汀的课桌。”十四行诗并不认识他,只能用语言来阻止他的行为。

男孩有些呆住了,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挠挠头,“我叫圈环,维尔汀的朋友,维尔汀托我来帮他拿书。”

“维尔汀?她在哪?”

维尔汀不会真被关禁闭室了吧,十四行诗心想。

“维尔汀她生病了,在医务室里一直躺着呢,牙仙小姐不让她离开,你不知道吗?”

十四行诗印象里,维尔汀倒也经常生病,总是往医务室里跑,但是,总是呆了几节课就笑嘻嘻的拿着糖果塞给自己。

“你是维尔汀的朋友吧!”圈环问道

“当,当然。”

“太好了!”圈环将手中找出来的书塞到十四行诗怀里“那就拜托你把这些都交给维尔汀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圈环跑走,消失在十四行诗眼前,十四行诗看着手里的书,向医务室走去。

2.

十四行诗抱着手中的书本,来到医务室门前,她腾出手在门上敲了敲。

“请进。”

得到回应后,十四行诗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牙仙正坐在办公桌旁,用笔书写着。

“牙仙小姐,您好,我来探望维尔汀。”十四行诗礼貌的向牙仙打招呼。

“十四行诗,你好,维尔汀在那边。”牙仙停下正在书写的手,向维尔汀所在的方向指。

得到牙仙允许后,十四行诗放慢了脚步,缓慢朝维尔汀的方向走去。

洁白的纱帘被风吹起,飘荡在空中,维尔汀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

十四行诗走到床边,轻轻将手中的书籍放到柜子上,生怕打扰了熟睡的维尔汀。

“十四行诗?”

模模糊糊的,维尔汀仿佛看到了熟悉的人,她一头橘橙的头发,站在维尔汀床边。

“啊,维尔汀,你醒了,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吗?”

十四行诗转身,维尔汀满脸通红,额头上还敷着冰袋,眼眶内也积满了泪水,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无力的躺在床上。

“没有,我压根睡不着。”维尔汀只觉得口腔内干涩,只能又一次咽下口水来缓解自己的疼痛。

维尔汀的声音也格外反常,没有了往日的活泼与精气神,还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

十四行诗担忧的心情此刻达到了巅峰,她很担心维尔汀,但出于不会表达的原因,口中关心的话又逐渐变了质。

“维尔汀,你去干什么了,怎么生病生的这么严重?”

维尔汀张开干的脱皮的嘴唇,呢喃了几声,似乎拒绝回答十四行诗的问题。

她将被子掀开,把胳膊伸到外面。

“咳咳,咳。”维尔汀又剧烈的咳嗽起来,眼皮肿胀,只能睁开一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烧的浑身发烫,肿胀。

十四行诗想要把维尔汀的手塞回被窝,触碰到维尔汀手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凉感。

她下意识想要松开抓着维尔汀的手,却在脱离时被维尔汀用着微弱的力气抓着。

“十四行诗,抓着我的手...”或许是因为冰凉的点滴打在手中,维尔汀此刻无比依赖十四行诗温暖的手心。

声音渺小,沙哑,十四行诗几乎听不见,生病的维尔汀并没有几分力气,其实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脱离她的手掌,只是她不愿让维尔汀的手如此冰冷,只是尽可能的紧握着,传递自己的温度。

维尔汀紧闭着双眼,眼角也因为用力而叠出了皱纹,泪水也因为身体过烫,而缓缓从眼角流出。

十四行诗轻轻拍拍维尔汀的背,抚摸着,直到躺在床上的人发出频率,平稳的呼吸声。

3.

“牙仙小姐,请问我可以为维尔汀带饭吗?有什么忌口的吗?”十四行诗站在牙仙面前,手紧紧攥着衣角。

牙仙微微弯腰,抚摸着女孩的头顶“当然,清淡的就好,最好是流食,你知道的,维尔汀现在喉咙疼的厉害。”

“好,谢谢您...”

“维尔汀明天见到你带着饭菜过来,一定会很开心有你这样的好同桌。”

4.

十四行诗从未如此期盼过下课,下课铃一敲响,教员走后,她马不停蹄的跑到食堂,为维尔汀带了一碗蔬菜汤。

她将汤小心翼翼的端在手里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洒。

来到医务室,她看见维尔汀此刻正坐在床上,翻阅着书本。

她很开心维尔汀逐渐恢复了精神,与牙仙打过招呼之后,她走到维尔汀床边。

“十四行诗,你来了。”维尔汀放下手中的书本。

看到维尔汀的声音不再那么沙哑,还有精神去看书,十四行诗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

“维尔汀,这是给你带的汤,我问了牙仙小姐了,她说你适合吃流食。”

十四行诗把汤打开,放在一旁晾凉,汤还在冒着热气,白烟往上飘着。

“可我不喜欢吃绿油油的蔬菜,也不喜欢喝汤,我想吃教师食堂的炸鱼薯条。”

“等你恢复了可以去吃了。”感到了不对的十四行诗,又急忙加了一句“教师食堂?炸鱼薯条?”

“不过十四行诗,还是得谢谢你惦记着我呢。”维尔汀朝十四行诗笑了笑,“我要吃了。”

维尔汀与十四行诗四目相对,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迟迟不见维尔汀动手,十四行诗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难道你想让我喂你?”

维尔汀举起打着点滴的左手,“十四行诗,我好难受啊,我好累。”又故意装成无力的模样。

十四行诗端起碗,舀了一勺汤,往维尔汀的嘴里送去,她呆住了,维尔汀正死死咬着勺子不放。

维尔汀松开咬着勺子的嘴,咀嚼着菜“好烫啊,十四行诗,你吹吹呗。”

5.

维尔汀此刻和十四行诗一同坐在床上。

“维尔汀,你到底为什么会突然生病啊?”

“嗯……可能是因为我发烧前的一晚,我在雨里找蜗牛的原因?”

十四行诗沉默了。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蜗牛似乎雨后才会出现。”

“但是,我发现了这个!”维尔汀突然贴近十四行诗,又因为大声说话,又剧烈咳嗽了起来。

她握着嘴巴,将自己与十四行诗分开“可不能传染给你了。”

维尔汀把床边柜子上的衣服拿到床上,翻开口袋,将物体放在自己的手中,紧紧包裹着。

“十四行诗,你伸出手来。”

十四行诗不知道维尔汀拿了什么,只是依旧照做,把手放到了她面前。

维尔汀将一个石头放在十四行诗手里“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好看吧。”维尔汀骄傲着看着十四行诗,似乎正等待着夸奖。

维尔汀喜欢闪闪发光的石子,如同她的眼睛一般。

十四行诗没有拒绝,将石头塞进自己的口袋“正好,我这里也有东西要给你。”

十四行诗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递给维尔汀。

“这是你落下的功课的笔记,我还带来了课本,准备帮你补习。”

维尔汀看见课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就犯困头疼,上课也是倒头就睡,她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向十四行诗撒娇。

“十四行诗,我现在头疼的很,知识是进不了我的脑子的。”维尔汀将十四行诗递过来的课本轻轻推开。

“那好吧,等你回来上课了我再教你。”

6.

“维尔汀,好孩子,把这个喝下去,它可以提高你的免疫。”牙仙端着一碗药,摸了摸维尔汀的头。

“我可以不喝吗,牙仙小姐,我想吃那个小人。”维尔汀很抗拒这药物,她死死捂着嘴巴,指着牙仙的罐子。

“喝了这个,你就能离开医务室,回到课堂中了。”牙仙放下手中的碗,从玻璃罐中掏出了几颗糖,轻轻放在维尔汀手中。

“可我还想留在这,我不想上课。”

“你的同桌会很担心的。”

牙仙将体温计塞到维尔汀的腋下,并把药水放到床边的柜子上,便回到办公处。

维尔汀撕开一个个糖纸的包装,将糖果塞进口中。

她想到了一个很棒的主意,她微微往牙仙所在的方向瞅瞅,又假装不经意,在牙仙低头工作时又快速的将体温计从腋下拿出放进药水里,体温计的温度瞬间飙升。

她又将体温计插回腋下,把药倒进了一旁的绿植里。

牙仙淡淡笑了笑,她怎会不知道维尔汀的小心思。

她在十四行诗带着蔬菜汤前来时就让维尔汀吃下了牙仙,她早就康复了。

牙仙也没有揭穿她,毕竟维尔汀这家伙,生病的原因是因为不想上课,硬生生淋了雨,把自己逼得发烧。

只是现在,装病的原因从为了不上课变成为了让十四行诗多来关心自己一点。

维维不全是装的,娇滴滴哼哼唧唧维维那是真的生病。

彩蛋是小维撒娇+十四害羞()

脑袋昏昏的14咬了vv的脸蛋,并忘记了一切。

一篇无差。喜欢直球小狗。

这是十四行诗第一次尝试胡椒博士,除此心甘情愿之外,她别无选择。

——毕竟是由星锑一手操办的派对,物资清单上自然彰显着摇滚海盗的喜好。

味道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难以接受。

开始是甜腻的,随后是不断在舌尖迸裂的气泡,微辛与清爽才慢慢泛上味蕾。

“十四行诗,感觉怎么样?”

“……奇妙的感觉,并不令人讨厌。”

十四行诗抿着唇齿间的余液,瞪圆的眼睛看向同样注视着她的维尔汀。她将手中本就所剩不多的胡椒博士还给满意含笑的司辰,紧接着又被星锑塞进全新的一瓶,甚至贴心......

十四行诗抿着唇齿间的余液,瞪圆的眼睛看向同样注视着她的维尔汀。她将手中本就所剩不多的胡椒博士还给满意含笑的司辰,紧接着又被星锑塞进全新的一瓶,甚至贴心的为十四行诗打开了封盖。

于是,她抬眼望向晃着空玻璃瓶走远的维尔汀,看到她与兴奋不已的星锑击掌的身影——似乎是在庆祝她们成功拉优等生入伙的历史性伟业。

房厅灯火明明,要好的伙伴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天马行空着聊东谈西。十四行诗难得没寸步不离地跟在维尔汀身侧,而是安静地缩在沙发角落。她略略垂着脑袋,两手落于膝头,整个人坐得端正,像一只等待主人前来寻回的幼犬。

大抵一人独坐时,总容易沉浸在莫名泛滥的思绪中而忘记周身的现实。喧闹的环境没能波及到格外乖巧的助手,方才的胡椒博士也被遗弃在茶几上。她把自己埋在不着边际的回忆里,疲惫与混沌打扰着她的思绪。

维尔汀在派对中转过一圈,才得空脱身,便折回来找十四行诗。后者仍安静地待在沙发的角落,两侧脸颊却泛着异常的酡红。

“十四行诗?”

肩上轻拍的力道唤醒了挣扎在梦境线的同窗。刺目的灯光如同吸纳星空的银河,仅不经意的一瞥,便似掉入无底的、明亮的深渊。十四行诗握住眼前晃得她头晕的手,低喃含混地应了句什么。

被捏住掌心的维尔汀试着挽救,奈何十四行诗抓得用力,她只好别扭着身体、眼睛一转打量周围,桌沿上剔透的空瓶无声交代了事情的全部缘由——初品酒精的某人,竟被一罐胡椒博士灌醉了。维尔汀抿了抿唇,还是没能压下翘起的嘴角。

“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十四行诗?……十四行诗!”

她将因久拿冰饮而残存微弱凉意的手心贴上眼前红粉灼热的脸颊。略低的温度显然契合十四行诗的需求,遵循本能的忠犬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整个奉上,亲昵地蹭着熟悉的手掌。

许是低温的刺激短暂唤醒了十四行诗几乎宕机的脑袋,少顷,一向守规矩的小狗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这堪能载入黑历史的失态,忙不迭又坐直上身,却一摇三摆地开口:

“抱歉司辰!……我、我只是……太困了……”

“把手给我,我陪你回去休息。”

染着夜色风从敞开的窗溜进长廊,带走了些许燥热。维尔汀一手将泛着潮温的手套塞进大衣兜里,一手握着十四行诗鲜少裸露于人前的手。

她们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这样的闲适了。

“维尔汀,”艰难保持自身平衡的十四行诗骤然停下脚步,真诚而炙热的目光令身侧的人也仰脸正视她认真的神色,“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今晚这样。”

“今晚这样?”

“嗯……细心又温柔,快乐也健康。维尔汀,我希望你可以一直这样美好,永恒如死生不灭的月亮。”

身经百战的司辰罕见的不知所措了,任由如瀑的橘色发丝为她遮挡倾了一身的月芒。

*ooc预警,撞梗致歉

*现代pa,私设流萤失明,会恢复

*犬系校霸X猫系盲人

今天是流萤自失明后第一次来到学校,上网课总是有诸多不便,于是她在等到身体恢复完毕后就选择了复学。

走在曾经走过的校道上,但她什么也看不见,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似乎都和她有关,这让她忍不住用力抓住了身边人的袖子。

银狼偏头看了一眼她,冷冷的扫过那些个离得近还在交头接耳的学生,嘴里吹着的泡泡糖炸开,发出轻微的“砰”的声音。

回过神来流萤觉得耳朵边清净了不少,她知道是银狼的功劳,下意识说了声谢谢。

没得到回应。

来到上课的教室里,银狼特...

来到上课的教室里,银狼特意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带着流萤坐下,她们选的专业虽然不一样,但考虑到流萤的情况学校特意批准了可以陪同。

“呐,录音笔给你,等会上课了就可以开了”

一支光滑的笔塞进了她手里,她点点头,握紧了。失明后她的其他感官都变得更加敏锐,而且她也会下意识用耳朵去聆听周围,最为明显的是银狼开得最小声的游戏音。流萤静静地听着,似乎能从其中获得些安全感——还有人在她身边。

她听得专注,因此教室里忽然引起的轰动也没错过,一道清晰偏低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识趣的快点把东西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威胁性拉满的话,紧接着是稳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又从她身旁离去。放下东西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很显然,刚才那人坐在了她们身后。流萤不知那人耳朵好不好,但她实在是好奇,便悄悄碰了碰银狼的手臂,小声问她:

“刚才怎么回事?”

沉迷游戏的女孩这时才抬头扫了眼周围,瞥见坐在她们身后的人也毫不避讳地说:

“大概是那个名声很不好的家伙惹出来的事情吧”

“名声很不好?”

“校霸……?”

“好奇晚点在和你说,我游戏开了,专心听课吧,老师进来了”

她边说边戴上了耳机,流萤只好按耐住好奇心,一边摸索着打开录音笔一边认真听讲。

“我得过去了,这课老师事多的很,不去不行”

“好”

流萤听见属于银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身边没有熟悉的人让她有些恐慌,放在膝盖上的手默默揪住了衣摆。

“嘿,你看那,有个瞎子”

“是啊,要不过去玩玩?”

她听见周围不怀好意的讨论,说说也就罢了,竟然还想上升到人身攻击……如果不是她还没有恢复……忽而身旁传来包被重重放下的动静:

“滚远点”

这个声音,是刚才那个人。

“我坐在这里,你不介意吧”

是在问她吗?

“你听到了吗?”

星没看见眼前的小瞎子有什么反应,不知是不是吓傻了,要不还是…

“谢谢,我不介意的”

小瞎子终于开口,说话细声细气的实在让人想欺负。星想着撑着下巴光明正大地看向小瞎子,即使眼睛处被遮挡了大半,但从露出来的部分可以知道——这人长得一定很好看。

真好奇啊…

她垂着眼帘将视线收回,下一节小课即将开始了。

在星不知道的地方,流萤若有所感地面朝向她,鼻翼微微耸动,很清爽干燥的味道,还……很温暖。

课程结束后,大多数人都选择去吃午饭,星也不例外,不过身边那个小瞎子……

“有人来接你吗?”

“她还在上课,应该还不能来”

灰发女子沉默良久还是没有选择一走了之,她伸出手拍拍流萤的手臂:“你要去哪?我带你去”

“……可以吗?会麻烦你吗?”

“可以,不会”

流萤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在星后悔之前她给出了回答:“那就拜托你了”少女伸出手停留在空中,不一会就被另一只手牵上,干燥的掌心贴上她的肌肤,莫名有些热。

“麻烦你了”

她又小声说了一句,没得到回应。轻巧的力道带着她离开现在位置,引着她往门口走去。

“搭着我的胳膊走会不会更好”

星略略低头问道,在得到肯定的点头后将那人的手拿到自己的小臂上:“搂住”

这是流萤自失明后第一次搭着不熟悉的人走路,往日里都是由银狼或卡芙卡带着她,再不济还有盲杖。但校内人很多,使用盲杖并不方便。

“我要去校门口,有人会来接我”

“嗯”

同行的人大概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只将将回应她两句便不再说话。而她心里还有点紧张,故而也不算活跃,搂紧唯一的依靠,那片被抓着的布料起了褶皱。正往前走的人侧目看她一眼,有意无意地放慢了行走速度。

“谢谢”流萤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敏感,当然察觉到了她的这番举动,又小声道谢。

星听见了,没应,心里复杂得很,她对外冷漠惯了,只有她的家人朋友以及帮助过的人才知道她的为人。

一路安全地护送着小瞎子到了门口,星不用多看就发现辆停在路边的车,玫红色的很显眼。她报了车牌号给流萤再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于是她领着小瞎子来到车边。

敲了敲车窗:

“您好,您是来接她的吗?”

车窗摇下露出一个有些熟悉的漂亮面容:

“卡芙卡阿姨?”

星不确定地问,在她的印象中这位阿姨唯一出现还是与她的养母姬子一起,她面不改色地喝下一杯姬子亲手泡的咖啡,这对饱受咖啡折磨的星造成了极大地冲击。

“嗯?这不是星吗?是你带流萤来的吗?”

“是的”

她在心里咀嚼了几遍小瞎子的名字,流萤……还挺好听的。

随后在卡芙卡的同意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扶着流萤坐进去,又贴心地把安全带塞进她的手里:

“系安全带”

小瞎子很乖地照做了,两人都没注意到卡芙卡意味深长的眼神。流萤只感觉自己身边环绕着很温暖的气息,下意识想要靠近,挪动的时候录音笔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好在星接得及时:

“放好,小心不要再掉了”

汽车停在门口等待另一个人,在此期间卡芙卡给银狼发了条消息,让她直接到门口就好,状似随意地问了一下流萤:

“阿萤,你觉得星是个怎么样的人?”

“……?”流萤犹豫着回答:“她…人很善良,可以说…乐于助人吗?”

“如果你觉得是的话,当然”女人轻笑一声,后座的车门被拉开,银发少女钻了进来:

“卡芙卡把你带出来的吗?”

“不是,是星”

“噢,那看来她人还可以”

银狼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在说着星拥有的那些名号,不过倒也正常,她向来只在乎她的游戏。

今天的课程安排和昨天有些不一样,但总归来说还是要去那个教室。

小瞎子也会去吗?

她不由自主地想,反应过来后只觉得疑惑,她怎么会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念念不忘,搞不懂……

“星?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养母姬子停下车问,她这才发现已经到了。

“没……应该不算烦心事”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姬子显然也来了兴趣,温声道:

“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讲讲”

“这是件很好的事情,你做得很棒”

她的养母还和小时候一样逮着机会就夸她。

“所以你手上这个小东西是给她做的吗?”

“呃……嗯”她摸着后脑勺承认了,摊开手掌可以看到一条挂绳,底下垂着个不大不小的卡口。

“第一见我们星星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呢”姬子微微笑着,眼眸弯着看起来很慈祥:“她是个很好的人吧”

不知道。

“没关系,以后有机会接触或许就知道了”

姬子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膀,随手拎起一杯装好的咖啡:“这是我……”

“我先走了,晚上见”

副驾驶的人如同一阵风般撤离了,她的身影出现在前方,姬子可以看到她略带惊慌的背影。女人看看手里的咖啡无奈一笑,其实她想说,这是她买的星很喜欢喝的那一家的咖啡。

唉,她做的咖啡真的有那么难喝吗?

星在走出去一段路后就镇定了下来,对外还是要保持好自己的形象才行,昨天威胁过后那人已经将东西给了她,今天她好去还给那个女孩。

正当她为后续做打算之时,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流萤。

她微微一愣,早上才念起的人比她想象中出现的还要快,原本跳动平稳的心脏忽然有了加速的迹象。

身边那个银发少女,是银狼吧,那个天才骇客。

她在朝两人走去的时候被银狼瞥一眼:“是你?”

星点点头,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流萤身上而后又像是要掩藏什么移到了银狼身上,见她似乎被事情缠身,于是星开口问:

“需要帮助吗?”

“你能带她去教室?”

“可以”

“成,下课后我来接她,谢了”

两人的对话快速且简短,几个来回便道明白了需求,最后由星牵着还有点晕乎乎的流萤去教室。

一路无话,流萤似乎习惯了她不说话,状态比昨天放松了许多,手臂很自觉地挎上来:“麻烦了”

她好像只猫咪,有点胆怯但依然对她抱以信任,让她忍不住起了些别的心思,比如……摸摸她的头发。

糟了,这是一见钟情了吧。

星看上去面无表情但其实已经崩溃有一会了。

今天的座位她坐到了流萤的身后,在坐过去之前,她将准备的挂绳放在小瞎子的掌心:

“你可以把录音笔卡在卡口,然后把挂绳挂在脖子上,不容易被顺走”

“谢谢”

流萤惊喜地道谢,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另一只手摸向挂绳垂着的卡口,不过摸索半天都没有摸到,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实在找不到。这时星伸出手捏住了卡口,正巧小瞎子也在这时摸到了,两人的手措不及防地搭在一起。

星顿了一会,迟迟没有收回去,最终还是流萤将录音笔卡上,但她也没有收回手。她的手指被另一只手指触碰着,那是短短一天就让她产生了安心感的温度,如何让她能坦然地收回手?

被触碰的手指悄悄蜷缩起来,又像是纠结般地张开,继续贴着那还未收回的温度。

真是矛盾啊流萤……

她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过于贪恋那忽然而至的温度,令她安心,令她……心动。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比我们预计的还快了几个小时”星说道。

“所以……我打算犒劳一下你,请你喝星芋啵啵怎么样?”流萤笑起来,下意识抬起手去摸星的脑袋,星见状低了低头贴上了那人的手掌。

“啊抱歉,我忘记你前几天才说过不喜欢这样的”

小瞎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急地收手,刚收到半路却被一把抓住。

“没有,我没说过”

真让人安心呢……

这是流萤自失明后最能感受到的,不灼热不烫人的温暖。

“那……我可以向你提个要求吗?就当是快速完成任务的礼物”

星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她敢拍着胸脯保证无论流萤提什么她都行,只要不触碰底线。

“我想看看你”

“……?”

流萤大概猜到那人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于是再次开口提出要求:“先低一点头好吗?靠在我手的位置”

星照做,将脑袋低下来,还体贴地挤进流萤伸出的两只手之间。

“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因为小瞎子的动作僵住了,到嘴边的词句都被吞进了肚子。流萤现在已经不用戴着眼罩遮住眼睛了,但那双眼眸像是蒙上一层纱,暗淡无光,星看着忍不住去想它绽放光彩的模样。

少女的手轻轻捧住她的脸颊,纤细的手指触着她的肌肤,一点一点摸,大拇指磕磕碰碰地摸到她的眉毛,顺着她的眉骨一寸寸往外,很慢,很轻,仿佛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指腹无意蹭到她的睫羽,很痒。

星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了,但她仍然乖乖地让流萤捧着,像可以被拘泥于掌心中的犬类,温顺亲人。

“星,你的脸好热”

流萤轻声询问:“没有生病吧”

“……没有”

她的声音很低,听着有点哑,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磨人的过程总算结束了,星很快抽身而退,颤抖着呼出一口气,心跳声回荡在她的耳边让她无法忽视。

“你……”星很想问清楚为什么流萤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自认为自己的心意该是很明显的才对,这番动作是是在……

“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填补全我对你的印象”即使眼前还是一片黑,但流萤还是垂下了头,脸颊泛起红,就连藏在发丝里的耳朵也染上了红晕:

“我,我很喜欢你”

星愣在原地。

“…是我唐突了……”久久没有听到星的声音让她有些懊恼,或许还是太突然了……再坏一点就是那人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我也喜欢你”

她握成拳的手被牵起,熟悉而安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手指被强硬地掰开,另一个人的手指强势地侵占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很喜欢,很喜欢你”

那人像是不放心般又重复了几次。

“啊,嗯,我,我也是”

两个人简直就像笨蛋一样。

流萤恢复视力那天星恰巧不在她身边,她去隔壁市参加比赛,已经去了好几天,今晚才回来。她也不想干扰到星的进展,就没有发消息和她说自己的事情,只让她好好下午的比赛。

一旁的银狼不理解自顾自地打游戏去了,顺手给星发了条消息而已。

于是大晚上在外面散步的流萤撞见了匆匆赶来的星,她赶过来的时候很急,连行李都没有放下,背着个大书包向她跑来。

“流萤”

甚至气都没喘匀。

她靠得很近,这能让流萤清晰地看见她额上的汗珠正顺着鼻梁滑落。

“我在”

流萤边说边伸手擦去她鼻尖上的汗,眼神柔柔的与她对视。如星所想,当那双眼眸染上色彩后是绝美的,也是无比动人的,仅仅是被注视着,就让人忍不住沉沦在其中。

深邃的夜空与染粉的晚霞点缀在圆润的瞳仁中,湛青的底色添了抹温柔,似是含着清晨的薄雾。

昏黄的灯光下,少女朝她疑惑地歪歪头,鬓边蝉翼样的发饰晃动着,她简直像个精灵。

星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声尽量保持平缓,她想,果真是栽得彻底。

“你怎么不把恢复视力的事情告诉我”

“啊……我怕影响到你的比赛,想等你回来再说的”

“下次这种重要的事情”星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我要第一个知道”

流萤顿了一下,后展露出愉悦的笑容:

——END——

小番外:

星很喜欢亲流萤的眼睛,甚至一度变态到了一天亲五次的程度,惹得流萤最后捂着自己的眼睛缩起来不给她亲。

“为什么?”

小狗委屈地问。

“你…亲得太多了”

“因为流萤的眼睛太美好了”

这种情话她是信手拈来的,要不是星再三解释自己没有学习,流萤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去偷师了。

“……那,那好吧”

她总是拒绝不了星的要求,只好把手放下,双眼紧紧闭上。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扑面而来的气息,她正想睁开眼,只觉得眼睫上痒痒的,而后温热的唇瓣贴上了她的眼皮,一下又一下地亲着。

轻缓又温柔。

非常弱智的一篇,我在大量的弱智里融合了少量剧情,ooc致歉

8k关键词:现代,除星萤全员cb,伪姐妹(伪骨),年龄操作,欢脱向,纯甜无刀。姐姐是流萤。致敬伟大母亲卡芙卡,轻微迫害刃叔,又名《孩子早恋怎么办,多半是废了》

“祝贺星荣升!”三月七率先举杯,烧烤桌旁的众人纷纷举起各自的杯子,笑音里杂夹着清脆的碰撞声,今天的主角星邀请了数位亲朋好友相聚在这里,为的是庆祝她晋升为技术部部长。

她...

她环顾大家笑容洋溢的脸,上上下下加上她有12个人,挤在这热乎乎的烧烤桌旁,好不热闹。正好是节假日,难得出来一聚,也没有谁抱怨场地问题。朋友丹恒和恩师姬子、瓦尔特正在讨论店内的茶水,同事刃正和星期日当苦力,她的养母兼上司的卡芙卡伙同知更鸟一起劝说银狼买小裙子,老板艾利欧则不忘工作地向流萤嘱托。

三月七凑到星的耳边低语道:“你不是说今天有重大事情要宣布吗?”

“啊,对,差点忘了。”星将口中的烤肉咽下,迅速灌了一口柠檬水,呛了几口。坐在她右手边的流萤见状,连忙拍拍她的背帮忙顺气。星憨笑着站起,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儿。”

银狼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二姐,和流萤一起被卡芙卡收养。多少年姐妹情让银狼知道这家伙接下来要说什么,提醒卡芙卡做好心理准备。

“为什么做准备?”卡芙卡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对面的姬子调侃:“我还以为你挺懂浪漫的,明天是七夕,这孩子估计是恋爱了,现在要跟你说呢。”

“这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封建大家长。”卡芙卡笑着示意星随便开口。

“哇哇哇哇,是谁啊?我认不认识?你怎么不告诉我?连闺蜜都瞒,你挺能耐啊。”三月七发现有瓜吃,直冒星星眼。

“要是我,我就会先问对方是男的女的。”银狼慵懒地夹起一片滋滋冒油的五花肉。

这句话对于瓦尔特来说还是太超前了,他小声问姬子银狼什么意思。不过母亲大人卡芙卡还是十分先进的,她表示自己的宝贝女儿哪怕喜欢双性人也没有关系。

星不敢盯着正托腮微笑的养母,金眸打转,最后看着一旁唯二知情人士的银狼,清咳几声,掩饰紧张:“咳咳,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而、而且我们已经到了确定关系的程度了——更重要的是,也做过,额,恋人该做的事情了,所、所以,我不会不负责的,那个人,那人......”星有些害羞,突然卡在一半。

“你快说啊,别吊我胃口。”三月七受不了她这么一大段前摇。

“我,我担心我说了以后我不能活着走出这家店。”星关键时候掉链子。卡芙卡微笑着说没关系她不会阻拦星自由恋爱,但星看着卡芙卡就是无比心虚。

丹恒看不下去了,作为除银狼外的知情人士,他默默地喝了口水,替星说道:“她肯定不敢说啊,三月,她对象是她姐姐流萤。”

“哦,流萤啊,我还以为是我不认识的野男人——啊?你说谁?”三月七的反射弧一直可以的。她震惊地看向流萤,当事人已经羞愧地把脸藏在了腿间。卡芙卡的内心是何等波澜不知,但大家都看到了,她手里的细颈玻璃杯轻轻地碎了。

“啊?”瓦尔特CPU烧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男女问题了。姬子倒是不意外,只是她没想到星的进展这么神速。比瓦尔特更烧脑的是刃,他可是一直被流萤灌输“我们只是普通姐妹”谎言的老实人

“那个,卡芙卡,我......”星坐下来,抱住快红成火烧云的流萤。自己养大的女儿内部消化了,这论谁也接受不了吧?

岂料,卡芙卡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开口便是:“你们俩,不会是在家里......的吧?”

星还自豪的表示自己从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三月七吐槽她不要在奇怪的地方自豪,随即追问起她们的发展史。

“真是的,我就知道会这样......”流萤说罢,开始和星慢慢讲起往事。

艾利欧将咖啡杯放到桌面上,凝重地看着桌面上的请假单。

艾利欧是帮会的一把手,这位看不出年纪的老板一手创办了远近闻名的帮会——星核猎手——听上去是一个黑帮不是么?但恰恰相反,他们的主职工作是维护社会公序良俗,哪儿哪儿都可以插一脚。

他的面前是业绩最高的十佳员工卡芙卡,她来请假倒是没问题,但她请假的理由着实让艾利欧大开眼界。

“卡芙卡,我一般不会干涉员工私生活,但是我还是想说,你家里不是已经收养了两个小女孩了吗?怎么还要收养一个?”

卡芙卡眨眨眼,将自己写了很久的说明递给老板,确实,文字比语言更加严谨,卡芙卡甚至引用了十分科学的例子来作证自己的行为。艾利欧已经没有槽点可以吐了,挥挥手随她去。

卡芙卡成功获得了三天假期让她来引导新孩子适应家庭,那叫一个欢天喜地,顺便还高兴地告发了同事刃工作时期搓金人手办。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决定对两个孩子有多么大的冲击。

“什么?你怎么不问问我们的同意又带回来一个!”卡芙卡第二个养女,银狼,听到卡芙卡在玄关说的话,直接从她的懒人椅里跳起来,抓着掌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抗议到:“一共才三个卧室,你想让她挤在哪里?先说好,我房间可没有空地,没门。”

“怎么了银狼。”另一个轻灵的女声从书房里传来。银发少女从书房里探出身子,手里的作业本还夹着舍不得扔掉的小橡皮。她是卡芙卡的大养女,流萤。

“啊,银狼宝,别这么凶嘛,小家伙现在在我旁边发抖呢。”银狼和流萤一前一后到玄关处迎接,第一眼就看到了抓着卡芙卡衣摆的新妹妹。

那是一个灰头发金瞳孔的小姑娘,6岁上下,头发乱糟糟的,头戴一顶黑黄棒球帽,身着宽大的外套,眼里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死死抱着一个垃圾桶娃娃。银狼不由得联想到自己最近在玩的银河棒球侠里的小浣熊主角。

“来,阿星,跟姐姐们说你好。”

“不要。”星从小一身反骨。

银狼红温了,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不讲礼貌!她蹲下身子要捏她的脸,星秦王绕住走躲开了。眼见银狼要更进一步,流萤连忙阻拦,把银狼推回她的房间去。卡芙卡耸耸肩,将包包放好,教星把鞋子放入正确的地方,让她随便看看房间。

“卡芙卡,你怎么突然想要收养她。”流萤看着光着脚丫在她房间乱逛的星,轻声问到。

“嗯,我不久前不是出差吗?这孩子的父母出了车祸,她失忆了,我刚好在医院里开感冒药听到护士们谈论这件事。我骗她说我是你妈妈,结果她信以为真了。”卡芙卡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活蹦乱跳的星,溺爱地笑,“不过,智力没什么问题。萤,你今年11岁了,比狼宝懂事,介不介意和小妹妹睡一间屋子啊?”

“啊?”流萤一惊,有点无措,她可是班上公认的超级大i人,默默无闻地学习,哪里还会照顾小孩啊?她本来想拒绝的,但星突然跑过来抱住她,眼里闪闪发光。

星贴在流萤身上,声音尚稚气未脱:“姐姐,我可以跟你住一间吗?”

她可拒绝不了可爱的事物。

卡芙卡办事效率一绝,昨晚流萤还忐忑地给星念睡前故事,在想要怎么和谐相处,第二天就被告知星被安排在了和她同一个小学。

流萤是即将面对小升初毕业考的学生,自己那从天而降得到新妹妹穿着二年级的可爱小裙子时不时往这里跑。星宣称自己也去四年级找过银狼,但银狼忙着和她的宿敌黑塔battle总是忽略星。

“你哥哥星期日有你这样出色的妹妹才最高兴吧。”流萤将手放在小星地肩头,帮她整理领子。

星不太愿意给知更鸟捏脸,但允许她摸摸脑袋。知更鸟听到流萤的安慰,有点小小地埋怨:“哥哥他简直是学习狂魔,他最近升学成了高中生,是我们家入股的私立学校。我还以为他总算有机会让自己放松一点,毕竟能有不错的待遇,结果他直接主动留校了。”

“你也有哥哥姐姐?”星捕捉到关键词。

“对呀,”知更鸟微笑着点了点她地额头,“他是一个超级无敌逼迫自己的哥哥,我小时候还能一起看书弹琴玩游戏,现在基本上见不到面呢。”

“!”星眼睛一瞪,转过身保住流萤,“姐姐以后也会走吗?我不要见不到面。”

可怜的星,还不知道学生的苦逼,流萤不忍心说实话,就轻轻掐了一下她还有一点婴儿肥的脸蛋,温柔地讲:“那,得要看看你有没有诚心留住我咯。”

星拼命点点头,虽然两位姐姐都不知道她到底懂了什么。

流萤还是放心不下星,传言她在班上思维极为跳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特别喜欢盯着垃圾桶,到处发扬开拓精神哪里都光顾,她的班主任姬子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最终选择在本校的初中部就读,并保证高中会考上好的重点,卡芙卡笑眯眯地同意了,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小养女会在学校里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流萤这方在食堂和新交的自来熟朋友花火就餐,在食堂的另一边,荣升三年级的星堂堂出道。

“银河球棒侠驾到,通通闪开!”星小身板喊出响亮的声音,她大摇大摆不顾旁人震惊的目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入食堂。她身后紧跟着粉发女孩三月七和被迫营业的黑发男孩丹恒。

花火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坏笑道:“萤酱,这不会就是你的新妹妹吧?小小年纪我看她颇有建树啊。”

“你就别拿她开涮了。”流萤无奈地回答,脸上挂着肉眼可见地宠溺,“她还小啦,有几个朋友一起玩不是件好事吗?别闹出什么事情就好。”

“是吗?那你还真是个好姐姐,看,她好像过来了。”流萤顺着花火的指向看去,果不其然,社交恐怖份子星正面不改色地往初中部就餐区走来。不少初中部学生开始交头接耳,有的在感叹熊孩子,有的在表达喜爱。

星大步走到流萤这桌,惹得花火憋不住笑。

“小灰毛,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怎么不去找你二姐啊?”

“你好,脸上有两个点的姐姐,二姐她今天因为上课玩游戏机被请去喝茶了,我是来找姐姐共进午餐的。”

“没错,共进午餐。”三月起将手中的午餐盒高高举起,郑重其事地摆在桌上。丹恒很想逃离现场,但星和三月七双重眼神逼迫,他还是乖乖就范了。

花火笑出眼泪,拍着流萤的肩膀道:“你妹妹太有才了,不行不行,太可爱了。”

“女人,不准你轻薄我的姐姐!”

流萤一听皱了皱眉头,小声提醒:“星,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这样不尊重花火姐姐。”

“电视上都是这么说的。”星还有点委屈,她利落地坐到流萤腿上,说四个人的桌子只能委屈一下姐姐和她坐一起了。

“哎,流萤,你可小心点你妹妹以后变成姐宝妹啊。”

“妈宝女我知道,你这又是什么生造出来的词。”流萤自知跟不上网络冲浪高手花火大人的网速,选择默默闭嘴,任凭星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和花火互怼。

流萤以为这份幼稚会随着年龄慢慢被磨灭,便纵容了星的亲近。

事实证明,花火大人是具有前瞻性的,星长大以后确实更有建树。

卡芙卡在考虑要不要把原先的书房整理一下成为星的房间,银狼反正在家也泡在自己的窝里,而流萤即将进入一所寄宿高中,星也快六年级了总让她睡在姐姐的房间也不好。

这件事在家庭晚饭上被正式提出,星坚决不搬,银狼弃票,流萤听卡芙卡的。

一比二,星宁死不从。

“你就省省心吧,流萤姐这几年可没少受你罪。”银狼一边往嘴里炫饭,一边和网友激情对线。星一听可不乐意了,什么叫她让流萤受罪了?星要抢夺银狼的手机以示不满,被卡芙卡叫停。

“阿星,那你说说,为什么不搬呢?”

“因为,因为我,我觉得萤的被子很舒服。”

“你这什么烂理由,还不如说你把流萤姐当抱枕了。”银狼锐评。

星一时语塞,卡芙卡知道她们两的性格,再次强调不准内战。

“那这样,你下次全科不准有一科不及格,我就同意。”

流萤一听,心想这不是为难星吗?她时不时来个科目不及格,还得找她辅导。

星爽快的答应了。

令流萤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星考了年段第一。

她更加搞不懂自己的妹妹到底是怎么个脑回路了。她去找了星的班主任姬子,姬子稍加思索,觉得应该是星有间歇性智商反弹。

应该是失忆后遗症,流萤如实给自己洗脑。

“不是,哥们儿,你会不会玩啊?菜就多练!”星一进门就听到银狼的声音,银狼明明也是初三生了,却始终过着作息感人的生活。

星将书包放到沙发上,自顾自在冰箱里找食物,她有时会在回家路上买一个橡木蛋糕卷,但是家里唯一喜欢吃这个蛋糕的女孩几乎不出现在家里,卡芙卡提醒了她很多次,星才开始习惯一个人睡觉的日子。

今天卡芙卡加班,星便自己煎了鸡蛋,泡了黑象方便面当夜宵。银狼冷不丁地从房间里窜出来霸占了星的位置,当星回过头来要往泡面里加香肠时,银狼已经开始吃了。

“你,你怎么出来了,自己泡去,还偷吃我泡面!”

“这不能怪我,泡面的味道太大了,那个小菜鸟游戏都不会玩,心理素质这么差,我才说几句就破防了。再说了,好姐妹的事,怎么能叫偷呢。”银狼振振有词,星今天一反常态没有怼回来,默默地遁回厨房再泡一桶。

银狼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她迟疑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和妹妹交谈:“我说,星,你这是在路上被狗咬啦?怎么阴沉着脸和刃叔一样。”

“狗倒是没有。”星将电热水壶放到插座上。

“那是怎么了?你被老师骂啦?没事你尽管说,大不了姐姐我开小号轰炸那个人的社交账号。”银狼自学成才,凭她的黑客才能,确实有资格说。

星瞟了她一眼,撕开泡面包装袋:“那你要轰炸我账号吗?”

“啊?你没事吧?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银狼差点被泡面噎住,“不是,你到底干啥了?叛逆期提早了?表白被拒啦?还是干蠢事被公开啦?”

星没有回答,直到她端着泡面坐到银狼对面,在她不依不挠地追问下,终于开口了:“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啊?就这点事?有什么关系嘛,这只你觉得不该而已,说不定人家正好喜欢你这款呢。”

“真的?”星在某些方面格外易哄。

银狼还能怎么办,话都说到这了,就继续道:“你这么不自信,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呗,追不到他呗,你可以努力一点啊,多了解一下打听一下,长个个子美美颜塑塑体什么的。”

“哪怕那个人——”“你先别管嘛,你都没追到说什么。”

星的眼睛又重现光芒,说自己恍然大悟接下来要努力追她。

彼时的银狼还在为挽救了妹妹破碎的心而自我感动,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点燃一个什么样的导火索。天可怜见银狼,她马上要为当军师而过上悲惨的生活了。

丹恒看上去沉默寡言,一副风轻云淡超凡脱俗的样子,但他心思细腻无不在留心好友的变化。比如今日,他发现星的抽屉里有一本一看就是违禁品的小说,甚至还堂而皇之地在侧面印上了“16+”。尽管星初三了可能已经到16岁,但作为打小的好伙伴,他秉持着学生会成员应该守护同学的纯洁心灵的心,趁她不在把小说取出。

映入眼帘的标题是《姐姐大人别跑~霸道妹妹狠狠宠》

丹恒的五官扭成了一团。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和灵魂受到了双重污染,这种东西必须被绳之以法,丹恒将它收走,打算当面教育星不要看这种东西,以防被三流小说带坏。

他知道今天星的大学生姐姐流萤会来看望她,这个姐控一定在校围墙的某处演铁窗泪博同情。他一路走到围墙,沿着围墙走,越想越不对劲。

星不是有姐姐的人吗?怎么会看这种东西。他知道同为学生会的杰帕德,他就不看这种,他那热爱阅读的妹妹也是。丹恒有一种不好的猜想,翻开那本禁忌之书,想从中验证。果然,星这个家伙,光明正大地写了批注。

萤,也会接受吗?

丹恒的眼睛从没瞪得这么大过。他慌乱地收起书,抬眼看到不远处正在被投喂的星,藏好书,决定先观察一下再下定论,万一人家只是好这口题材呢?

丹恒躲在一颗树后,极限卡视角来看不远处的星。

星这几年仿佛跟吃了激素一样,比她大两岁的银狼才1m4,她已经有超过养母卡芙卡的趋势了,面对自己姐姐,也许是为了方便被投喂,弯腰贴在围墙的铁栏杆上,毫无演技地向流萤哭诉学校里的诸多事情。

“其实也很正常啦,星长得这么好看,被男孩子表白不是很正常吗?”流萤从小吃盒里小心地用木签夹出一粒章鱼小丸子,吹吹气,另一只手在下方谨慎地掩着,送到星嘴边。

星一口咬住,说话含糊不清:“油生么高的,我不稀饭他(有什么好的,我不喜欢他。)”

“你们现在这个年纪就整天说喜欢来喜欢去的,怎么,我们的星这么说是不是也有喜欢的人啦?”

丹恒警觉起来。

星咽了下去,不假思索地说没有,然后傻笑。

丹恒松了一口气,我就说,星还不至于和自己的义理姐姐有一腿。

丹恒悄咪咪地溜走,假装只是来巡视校园垃圾的。原处,星澄澈的金眸底闪过一丝松懈,在流萤低头的时候,笑意有些疲乏。她知道丹恒在旁边,现在也不是说出真心话的时候,至少要让流萤真心实意喜欢上自己再说。

流萤抬起头,她又光速化身傻乎乎的小浣熊。

“要再来一颗吗?”

“要。”

流萤接过星手里的口红,红晕浮现。

这是最近很火的送给恋人的款式,凭星的冲浪速度绝对不会不知道,但星还是傻笑着说觉得好看就买了。

“笨蛋。”流萤躲回房间,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不能这样下去了。流萤知道有不该出现的情感正在萌芽。

今天晚上是银狼的十八岁生日,卡芙卡送给了她一台PS5,星买了一个游戏耳机,流萤亲手制作了银狼款的毛毡小猫咪。刃和艾利欧也被邀请来参加生日晚宴,在座除了某个未成年小灰毛外都或多或少喝了点酒,特别是寿星银狼,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年轻人倒头就睡。同时为了庆祝星高中生涯的第一个年段第二(你问第一,当然是丹恒老师),星获批得到了可观的零用钱。

卡芙卡送走来宾后回房间休息,狂欢了一晚上,辛苦的大人也需要放松一下。流萤被艾利欧BOOS直聘,之后毕业可以直接去帮会工作。流萤负责收拾碗筷,很晚才疲惫地洗了个热水澡,软绵绵地躺倒在床。房间里灯光微弱,她以为星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地钻进被子里。说来也奇怪,星这么大一个人了,居然不介意和她挤一张床。流萤在想是不是让星太依赖自己了,忽然从后被紧紧抱住。

“怎么了?”流萤柔声道。

“萤。”星将脑袋放在流萤肩头,这是她最喜欢的动作,“最近很少见面。”

“你也不要太粘着我了,要是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他不得被冷落死。”

星没有说话,流萤以为是自己说话说重了,连声道歉。

“那如果我是喜欢你呢?”

流萤愣住了,她薄唇微颤,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她想转过身来问清楚,却发现今天星格外用力,不给她一点余地。她也是这时突然发现,当年那个屁颠屁颠跟在身后一口一个“喜欢姐姐”的傻乎乎的妹妹,已经出落成了美丽的女人,有自己的心思。星长得比她高许多,力气也开始变大,这不容置否的拥抱更像是她无声的恳求。她在恳求流萤听到这句话后不要讨厌害怕自己。

“星,这种事,等你长大以后再说吧。”她只能狼狈地用年龄搪塞。

两人都一夜未眠。

银狼听到星惊世骇俗的决定后,怀疑她是不是高考结束精神状态出问题了。

“你把流萤姐亲了?”银狼庆幸得亏卡芙卡在刃那里做客,不然星今天大约要被公开处刑。她见星尴尬地点点头,这是她来找银狼的直接原因。昨天晚上得知和流萤分到同一所大学激动地把什么话都说出来了,更致命的是,她还疯狂地亲了她。

银狼有一种这个家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把我当成局外人的错觉,她到底是错过了什么,现在才意识到星对流萤的感情。

“额,我不好评价你的行为,那,她呢?她什么反应。”

“她今天一大早不是跑到她同学知更鸟家里去了吗?估计是被我气跑的。”星抱着她那包浆的垃圾桶玩偶,失魂落魄。

银狼头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问题,简直比无伤只狼还难。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之前星确实不断找她咨询恋爱技巧,她也没多想还认真给星分析,现在看来都是拿来泡流萤了。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那你之前有没有刷够好感啊。”

“有吧。”星挠了挠头,她似乎在这种时候都会降智严重,“我之前跟她说土味情话都没事,牵牵手送送礼物感觉还挺正常的?”

“我说的是你有没有让流萤意识到你对她是认真的。”

“所以说我怀疑她现在还把我当小孩看。”星沮丧地瘫倒在沙发上。

银狼无语,放任她消沉也不是,正打算打开游戏机邀请她开黑调整心态,放在一边的手机便收到了一条简讯。

哦,是花火,流萤的舍友,也是银狼打游戏认识的同好。银狼随手点开一看,吓得差点把手机甩出去三米远。

“怎么了?”星有气无力地问。

银狼支吾了好久,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地念出花火发来的短信:“转告小灰毛,萤宝在我们这哭,说自己被妹妹亲了但不知道怎么回应她。她喜欢小灰毛一年了,一直不敢说,因为小灰毛一直没有察觉。现在——”星冲过来一把夺过她的手机,念到:“现在又临阵脱逃了,觉得自己肯定没戏了,你叫小灰毛快来,花导我必助阵。”

星发出尖锐的爆鸣,然后又发出了汤姆猫的兴奋叫声。

星冲出去又冲进来,一把抓起银狼的电动车钥匙,笑成了一个傻子,狂奔到楼下驾车跑路了。

银狼:没救了,毁灭吧。

十二

丹恒知道这件事时,被她们两个人的情侣手链硬控几十秒。

“你们......是不是袜子错了。”星一低头,果然,她们两人各自穿着异色的袜子,加在一起才是成对。

流萤尴尬地笑笑说起床比较匆忙,没看清楚。

丹恒欲言又止,流萤高领衣服后欲盖弥彰的不明印子几乎是挑明了她们昨晚干了什么。

“我今天早上来得不是时候。”

“不不不,”星拉住门口要走的丹恒,“你来的正是时候,丹恒老师,快给小的支支招吧,怎么样才可以让卡芙卡接受啊。”

丹恒叹了口气,他提出的第一个意见是:在行动开始前,你们两个收敛一点吧。

流萤脸红了,一拳打在星的腰上。

星吃痛捂住腰,却还嘴硬说这是女朋友爱的印记,姐姐爱的魔法。

丹恒露出了比当时没收小说时更为扭曲的表情。

尾声

以上就是全部内容。

“真的没有隐瞒其他部分吗?”三月七追问。

“我本来想说的,可是在座的有单身人士我怕具体说我和流萤的恋爱过程会被群殴。”

三月七一脸嫌弃地肘击了损友。

最后,两人握着手等待卡芙卡一锤定音。

目光聚焦之处,思绪终于被理清的养母笑了:“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不然我还担心星真的要和垃圾桶结婚了。”

“你们为什么这么说垃圾桶,垃圾桶也是有尊严的。”星的话找来一阵嫌弃声。

流萤轻轻一笑,总算放松下来到:“那我和垃圾桶呢?”

“这就好像让姬子老师选咖啡和水吧,就算以后流萤让我胃出血我都会喜欢的。”

除了姬子以外的人都放声大笑,最后的结局以星赔礼咖啡豆收场。总的来说,谁会忍心破坏一对彼此磨磨蹭蹭好久的小情侣正式交往的好日子呢?

原标题:不xx就出不去的房间

Summary:

那日的流星坠入了我的美梦

醒来后我便常常坐望夜空

1.祈愿

传说七夕之时,对着流星祈祷爱情,可以得到开拓星神的祝福。

先不说开拓星神早已消隐,开拓和爱情又有什么关系啦…虽然内心这样怀疑着,揣着心事的银发少女还是双手合十,念出了那句奇怪的祷词。

“星河为证,烛萤永存!”她的声音如风铃般清脆,带着憧憬与星辰共鸣着。

“嗯,应该可以开始祈祷了吧…?”期待在少女蓝粉色的眼眸沉淀下来,余下一片认真。

“我曾梦到一个人。”她缓缓开口。

“她在流星下面对我...

“她在流星下面对我许愿,笑着要我亲她一下。”

“梦里的我照做了。那样的感觉,我从未体会过。”

“如果星神真的能听见祈祷…”

“我想,再见她一面。”

2.房间

“光线好暗…这是哪里?”

银色的机甲上还有几道新添的划痕。它打开探照灯,谨慎地观察四周,一个密闭空旷的房间,看似普通的墙壁,和一扇可疑的金属门

“AR-26710呼叫总部…”

“…”

“…没有回应吗…”

机甲后退一步,带着火焰的大剑与墙壁相击,力道仿佛被吞噬了一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那么,就离开驾驶舱吧。随着光点消散,银发的少女踏上坚实的地面,身形隐没在一片黑暗中。

这样,应该会被总部发现吧?

光线蓦地亮起,她下意识闭上双眼,缓缓适应骤然变化的亮度。

“…流萤?”身后传来一声颤抖的呼喊。

少女惊讶地回头,看见一个灰发女性。黑金色的风衣,白色T恤下摆随意地塞进短裙,露出漂亮的锁骨…这人和她所见过的战友们完全不同。

“你是…平民?”她勉强移开目光,“不好意思,我不叫流萤。”

“…”星恍然意识到,自己恐怕误入了“终末”的时空裂隙,面前身着作战服的流萤…不,面前的AR-26710尚且不认识自己。

长年与虫群作战的银发少女此刻对人类还完全没有警惕心:“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我需要及时归队。”

“抱歉,”星冷静下来,金眸低落,“我也不清楚。”

墙上适时显示出几个大字:“不亲吻就出不去的房间”。

“好奇怪的要求…但是好像很简单?”银发少女皱起了眉走近星,“请配合我一下。”

她抬起手打算速战速决,却被对方稳稳擒住手臂:“这样很无礼。”

“这是民间的规则吗?”与随性帅气的外表不同,这位灰发的女性力气比她想的还要大,她尝试挣了挣,随即无奈道:“那需要我做什么,你才能配合?”

“首先,要自我介绍。”星将手放在自己胸口,微微勾了勾唇,“我叫星。”

“我是…”少女犹豫了一下,“火萤IV队的AR-26710。”

星摇摇头,“这不能算你的名字。”

“可是,我没有别的名字了…”

“那,我可以叫你流萤吗?”

“那是别人的名字吧…”少女疑惑地瞪大双眸,“你刚刚下意识叫的…”

“不,那只是我…经常梦到的一个名字。”未来的事放到现在,对她们来说,也可以称作梦吧。

少女想到她瞬间失神的呼喊。“我和你梦中的人很像吗?”

“…一模一样。”

“这样吗…真的好神奇。”少女点点头,“可惜…不,没什么。”

星松开了她纤细的手腕。她擒得很稳,少女白皙的皮肤上没留下一点红痕。

沉默了一会,被称作“流萤”的少女抬头道:“那现在可以亲了吗?”

星看着她微微睁大的漂亮眼睛,又想起了流萤作为自己恋人的时候。

后来的流萤也会这样向自己索吻,她们恨不得整日黏在一起。而当流萤这样抬头期盼地看她的时候,星会一边谴责自己一边又忍不住亲上去,直到将流萤亲得面色通红气喘吁吁,分开的唇间拉出一条银丝。

星恍惚一瞬,随即看见了面前流萤澄澈的神情。

那时她们如胶似漆,亲吻如奶油般很快融化在唇齿。

而现在的少女,却只是想尽快归队而已。

“不行,”星金眸定了定,“其次,要回答彼此三个问题。”

“平民的规则这么复杂吗…”流萤小声道出一句,随即看见星无奈的神情,“啊,抱歉…”

星心说实际上更麻烦,这流程已经是未来女友简化版的了。

“你问吧…但是不能涉及铁骑机密。”流萤神情认真。

星摇摇头:“你先问我吧。”

少女犹豫一瞬,想不通对方把主动权给自己的用意。但既然有这个机会…她犹豫着开口:“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灰发的旅人视线穿过重重阻隔,望着远方的星海。

“外面的世界,一句话说不清。银色的巨大空间站漂浮在宇宙中,忙碌的科员如工蚁般在金属的走廊和器材中穿行。”

“有冰雪覆盖的孤独星球,其中矗立一座巨墙包围的高城,有身着盔甲的卫队以血肉抵抗着外界的怪物。”

“这些卫队,也是格拉默铁骑吗?”

“不是。”星没有详细解释,只是继续道,“有停泊在星海中的巨舰,古色古香,雕梁画栋,长生的居民在其上悠闲生活着。”

“有梦境构筑的繁华都市,灯红酒绿,夜晚亮如白昼,会说话的美酒漂浮在空中,来自宇宙各处的人在其中挥金如土…”

流萤不知不觉沉浸于了她所描绘的景象,回过神来却有一丝疑惑:“你说的,真的是格拉默帝国内有的东西吗?”

星摇摇头。

“那格拉默帝国里呢?”流萤睁大眼问道。

“…”星垂眸道,“你所见到的,就是格拉默帝国。”

“不,我是说,平民生活的,和我们不一样的帝国。”少女的语气带着好奇。

“…”星一时失语,视线从少女姣好的面容上移开。格拉默帝国,或者说,格拉默共和国,现在还存在吗?

两人相对沉默。饶是铁骑再缺乏生活常识,也知道面前这个“平民”不对劲了。但她的放松坦诚又让少女下意识不愿去怀疑。

“你是谁?”流萤又开了口。

“第二个问题,确定浪费在我身上?”星金眸弯弯道。

“嗯。”毕竟这是她见过的,第一个铁骑之外的人,“不是浪费。”

“我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星。”灰发的无名客向她展示风衣上闪烁金芒的开拓勋章。

“无名客?”

“是开拓星神的命途行者,把各个星球世界连通。”

“难怪你去过那么多地方。”流萤此时如同真正的少女一般,蓝粉色的眸子中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向往。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先留着可以吗?”

“好。”星颔首。

“那该你问了。”流萤不知不觉已经沉浸在这场谈话中,她摇摇头,告诉自己尽快归队。

“如果有一天你能卸下铁骑的重任,你想去做什么?”

“我吗?”少女一愣,露出迷茫的神色,“但是…我们不会有那一天。”

“我们必须战斗到死亡。”她垂下头,看不清神色,“还有失熵症…”

“会有的。”星的金眸沉了沉,“战争会有结束的那天,失熵症也会有解决的方法的。”

只是,代价…她仰头看向天花板外的星空。

明明听上去是安慰的话,语调却不自觉流露出悲伤…流萤有些不安地同她一起沉默着。

“嗯,最后,和我跳一支舞吧。”良久,星又转向了她,真诚的双眸中藏着一丝怀念。

“欸,不是还有问题吗?”流萤疑惑地眨了眨眼。

“我问完了。”

“可是我不会跳舞…”流萤有些尴尬地道。

“没事,我可以教你。”对面的人似乎早有预料。

“放心,不会耽误太久的。”那人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流萤犹豫一瞬,举起了变身器,少女甜美的声音混上了机械的沉闷:“火萤四型,启动!”

电流声从高大的机甲中传来:“抱歉,既然你并非平民,我有权拒绝你的要求。”

“是要强吻我吗?”

“不,是请你配合我。”银色的机甲带着一丝愧疚道,脚下却步步逼近。

星无奈地勾了勾唇,瞬间将机械臂钳住。

“麻烦变回来吧,这么高的话我就没办法教你了。”

“或者,你想保持这样也行,我不急。”

她居然笑了笑。温柔随和的灰发旅人第一次显露出了一丝浣熊般的顽劣。

流萤咬了咬牙加大了功率,机甲却仍然纹丝不动。

“…好,我答应你。”火光消散,铁骑变回了少女,脸色因用力和羞恼而泛红。本来想使用暴力(?),反而被暴力制服了,少女简直无法面对眼前的人。

星却如没事人一样,朝她优雅地伸出手。

矜雅的音乐流泻而出。星牵住她的手将她拉近,幽幽冷香在流萤身边萦绕。

星跳男步耐心引导,声音带着些久违的轻快:“相信我就好。”

流萤却是有些手足无措。

“抱歉!”

“不好意思…”

“又踩到了…”流萤有些绝望。

星非但没有皱眉,反而勾起了唇:“没事,不疼。多踩几脚也没关系。”

算了,她摇了摇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配合吧。

还好,流萤的优点在于肢体协调,星的引导也做的很不错,她渐渐适应了节奏,认真学习着星的步伐。

乐声渐低,少女顺着节拍前进一步,星却后退将距离拉远。正当流萤疑惑之时,却被拉住往她怀中带去。

灯光倾泻而下,星绝美的五官阴影分明,金眸专注地映出她的身影,恍若天神下凡般,让人几乎忘记呼吸。

万籁俱寂,流萤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愣了神,无端想到昨夜的清冷月光。

灰发的旅人轻轻一笑,随即乐声转入高潮,她的步伐如同轻柔的风,风衣上金色的飘带随着节拍在身后飘扬。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星轻轻道:“该道别了。”

流萤骤然抬头道:“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未来,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一定能的。”星的金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感,似乎在为她哀伤,又似乎在为她高兴。“你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她…似乎有些难过?流萤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我们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嗯,那说好了,下次再见。”星垂眸肯定道。

“嗯,说好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灰发的旅人贴近吻了上来,这是流萤第一次接吻,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截然不同的温软还是让她全身一颤。

“唔…”她紧张闭上双眼,屏住呼吸,星却只是轻轻地贴着她的唇,金瞳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3.曾经

夜幕的流星下,二人双手紧扣。

“什么在七夕握紧双手对流星许愿就能实现愿望的传说,果然是假的吗…”星垂头丧气道,“不好意思,流萤,让你白跑一趟了。”

“没关系,和星在一起就够了。”流萤笑着握住她的手,眼眸璀璨如繁星,“尚未完成的愿望,就交给我来实现吧?”

她看向还在发愣的星,真挚地问道:“所以,愿望是什么?”

心跳震耳欲聋,星原本的话全都忘在了脑后,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

想要和流萤永远在一起。

可是,她说不出口。永远是多长呢?她几乎能预料到这句话说出后流萤愧疚又难过的神情。

星停滞一瞬,突然看着恋人笑了起来:“愿望太多了,一句话说不清楚。”

“那,我们来想一句话,当做许愿的祷词吧?这样,当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由我来实现星的愿望。”流萤眨了眨眼,想到了个好办法。

“好耶!那,说什么比较好呢…?”

“既然是星的专属祷词,星有什么想法吗?”

“我是流萤的狗!”星语调上扬,半开玩笑地道。

“?!”流萤涨红了脸,“不行,这也太胡闹了吧?”

星稍微收敛了一下笑意,金眸亮闪闪地道:“那【星河为证,烛萤永存。】这样如何?“

这句话,融进了她和星的名字。

尽管她们早已是情侣了,流萤还是会因这样的小心思而脸颊微微泛红。

“嗯,很好听!”她抬眸,向星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

过量的美好让星有些大脑晕眩,看着恋人澄澈的蓝粉色眸子,心底如猫爪挠般发痒。

“那,我现在就有一个愿望。”

“是什么?”流萤眼中露出一丝忐忑,一丝期待。

“想和我女朋友接吻。”

“怎么样?”星眉眼弯弯地看着自家女友,“我的专属神明能实现这个愿望吗?”

回应她的,是流萤红着脸捧上她脸颊的双手,与相贴的温软的唇。

4.倒流

这个空间,就要崩塌了。

星张了张口,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流萤随着整个房间一点点在眼前消散,随后跌回了自己的真实。

“开拓”居无定所。

灰色的背影孤身伫立于空旷,那双永远沉静的金瞳,此时却剧烈颤动着透露出了主人的心绪。

唇上温润的触感仿佛还在,星愣神良久,缓缓抬起颤抖的手捂住胸口。

用力,再用力,压到胸口生疼,仿佛这样就能抵消心脏的剧痛。

可早已感觉不到心跳,只余一片空洞。只有磅礴的金色支撑着这具空壳,嘲笑着她的无力。

决战中,“毁灭”的概念污染诱发了早已痊愈的失熵,她的爱人最终在她怀中消散。

再没有下次了,流萤。

我骗了你。

我的未来,早已随你一同停留在了过去。

灰发的旅人双手紧握,金瞳中透出决绝。

“我要她,好好活下去。”

白焰自周身燃起,剧烈的灼痛让星下意识地仰起头,用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星河…为证,烛萤…永、存。”

好疼啊,流萤…

让我最后,再许一个自私的愿望。

不要忘记我,好吗…

金色的烛泪顺着眼角流下,“啪嗒”一声融进了地面。

这一次,不再会有一个名叫“星”的笨蛋撞入少女的生命里。

第二滴、第三滴…烛泪争先恐后地向下坠落,把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金黄。

直到虚幻的身形化作最后一滴金色,融入停滞倒悬的宇宙。

那是,一切开始前的风平浪静。

5.梦与真实

“流萤,你最近有点奇怪啊。梦里的事怎么能当真呢?”

“不,那不是梦。”少女站在同伴身侧,用低微而清晰的声音道。

“怎么说?”

“…我相信。”

“唉,随你吧。”矮个的同伴叹了口气。

流萤抬头,看向这片灯火通明、永不褪色的璀璨夜空,长长的银发随风飘扬。

人人皆知,这里是虚浮的梦境。梦境之中并无真实。

可是铁骑本不会有梦境,所以她想要去相信。相信那温暖而鲜活的感受就是真实。

远离人群的喧嚣,顺手解决路上的惊梦剧团,轻巧地跑上长梯,凝望夜空与梦境的交界。

梦中的玩笑之语与传闻奇异地重合。少女缓缓闭上了眼,心底勾勒出那人挺拔的身形与金色的双瞳。

天台的风吹起她柔顺的银发。一颗流星带着明亮的光芒,从深蓝色的天空坠向地面的万家灯火。

静谧片刻之后,流萤睁开眼微微叹了口气,沉默地回头离去。

一步一步,走下无人的长梯。

等等…是眼花吗?

长梯尽头迅速闪过一道灰色身影。

“等一下!”

呼喊不自觉脱口而出,流萤顾不上思考,加快步伐急切地奔下长梯。

拖着垃圾桶经过的星闻声转头,金色的眼睛疑惑地看了过来。

看清她的样子,流萤反而顿住了脚步。

不会错的。

是她。

——好像一场美梦。

星原本想尽快溜走,却不小心撞进少女夜空般澄澈的眼眸,好看的脸不觉漫上红晕。

小浣熊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小浣熊只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而已。

于是她一个刹车,不动声色地将垃圾桶甩到身后,友好地眨了眨眼:“晚上好,美丽的女士。你也是来看流星的吗?”

少女蓦地回神,望着她金色的双眸开口:“不,我是来捡流星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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