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w+一发完/微悬疑/微重口/ooc勿上升
朱志鑫故意来得有些晚,走进警局的时候审讯室外已经聚集了十来个人。他有些嫌恶地皱起眉头,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来得再迟一点,迟到避开这群人,甚至避开这次审讯。或者,干脆割掉十几年前的那段记忆。
他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出格了,怕引起怀疑,他又连忙转变成了一副木木的空洞眼神。
入冬后的重庆寒意料峭,光秃秃的树枝枝干又细又长,冲着天的方向野蛮生长却怎么也触不到。脆生生的,仿佛一掰就折。看着这幅衰败的样子,怎么也没办法把...
入冬后的重庆寒意料峭,光秃秃的树枝枝干又细又长,冲着天的方向野蛮生长却怎么也触不到。脆生生的,仿佛一掰就折。看着这幅衰败的样子,怎么也没办法把它们跟夏天繁盛的样子联想到一起。
进了警局的门后并没有比在外面暖和。里面的几个人是朱志鑫曾经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朱志鑫扫了一眼,发现那个人不在其中,松了一小口气。
“十几年了吧。”朱志鑫心想。在一起的那几年大家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一同长大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在开了倍速般地成长。面容、嗓音、身高,还有性格,都快速地变化着。分开之后反倒像停滞了一般,依然保持着记忆里他们最后的样子——呆滞无神、麻木空洞。
“过来坐着等会儿吧。”周警长朝朱志鑫招招手,“你和他们应该认识吧?”
朱志鑫充耳不闻,依然杵在原地。凭借余光感受到不远处几个人的注视,他偏了偏头,躲了过去。
“他之前出过事,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不用管他。”旁边的警员小王小声地凑到周警长旁边说。
“是吗…”周警长眯了眯眼睛,看着朱志鑫若有所思。他起身清了清嗓子,掏出一张照片说:
“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是因为发现一桩十三年前的案子有些疑点,请你们回忆一下,2021年的时候,官俊臣和王浩到底是怎么死的?”
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容满面,那一年的他们,练习生身份终于被公司公开,满怀着期待和忐忑的心情幻想着未来的日子。只是千百种可能性里,他们怎么也没猜到,他们没有未来。
突然,审讯室里传来几声尖叫,拍桌子的声音,最后是一阵号啕大哭。
朱志鑫心下大动,从听到那声独具辨识度的尖叫起他就听出来里面的他是那个人了。
门开了,两名警察架着痛哭流涕的苏新皓出来,朱志鑫恍然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表演课,苏新皓也是这样哭得撕心裂肺,只是那时候的自己看着他会拼命忍着笑,现在却只能拼命忍着泪。
被架走前,苏新皓看到了门口的朱志鑫,震惊地瞪大眼睛望着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他的名字,可惜警察急着送苏新皓去医院,匆匆忙忙地带着他离开了。
朱志鑫收回朝他迈出的那一步,低着头重新绷出一副淡漠的神情。
可是一直沉默地坐在等候区的左航看得见,朱志鑫的腿在微微颤抖。
为什么呢?我们之间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刚来不久的时候什么也不会,是苏新皓总是在晚上带着我练舞的。”
每当朱志鑫在节目里重复地提及这段故事时,苏新皓总是看着他笑而不语。
朱志鑫,你怎么做到堂而皇之地撒谎也面不改色的。
长虹国际的十八楼人尽皆知,可极少有人知道,十九楼有个位于监控死角的角落,里面有间专门招待一些和时代社谈合作的公司老板的密室。
密室里有隔音板,有药,有床。
还有泪水、尖叫、痛苦。
老板连非是个会做生意的聪明人。他在试训生里面一眼扫过去就看得出来谁的梦想最炽热,那么这些小孩就是被他控制利用的最佳选择。小朋友嘛,先让他们在试训时期尝一尝培养梦想的甜头,让他们爱上这种感觉。签完合同转正成为练习生后再用他们的星途威胁一下,恐吓两句,他们就乖乖的了。毕竟想在圈子里混下去,童年的名声就差了怎么能行呢?再不济,若是他们想要破罐子破摔,他大可以动用些小手段,让他们闭嘴。不过是和老板们睡睡觉,他们的梦想那么炙热,冷水泼一泼,没关系的。
商人眼里只有利益,于他而言,练习生们统统都是没有情绪的商品。
苏新皓第一次遇见朱志鑫的时候,他头发凌乱满脸泪痕地从密室里走出来。自己来公司比他早,自然明白了他刚刚遭受了什么。苏新皓上前去,轻轻地帮那人理头发,然后紧紧地抱住他。
朱志鑫像一艘在海上漂浮了很久的船,此时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岸。他狠狠地回抱住苏新皓,力气大得像是要把骨骼脉络都融在一起。
之后的很多个晚上,他们都紧紧相拥,可是两个冰冷的人,怎么也暖不起来。
“要是每天都只有白天就好了。”朱志鑫想。
他笑了,长年在饭店做菜的工作让他身上浸上了一股挥之不去的油烟味儿,手上也留下了星星点点的刀伤和烫伤,他一直摸着报纸,多想把这些字抹掉,连同这个污点一起从自己的人生中抹掉。
可是在当年指纹、血迹、口供都有,他又怎么逃得过呢?
“到你了。”警察喊姚昱辰进审讯室。
回想起来,赵冠羽也许是他们这群人中唯一一个全身而退的吧。
他成熟,倔强,也强势,执拗。一口牙凶狠地咬在吴老板的手上,咬断了他的手指,也咬断了自己在公司的前途。
连非腆着脸给吴老板赔罪道歉,赔了一大笔医药费后,把赵冠羽卖给了别的公司。从此密室里也多了一堆蒙汗药和绳子。
“没什么,人就是我带头打死的。”
“姚昱辰,你到底说不说?”警察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审问了一上午了,这些人不是装疯就是卖傻,“我们现在翻查这个案子也是为了你,你还不明白吗。”
姚昱辰本来就很瘦,这十几年来的糟心日子把他折磨得更瘦了,像一具骷髅。他脱力般地倒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地说:“你们真想管的话,查一查t4吧。”
“你们公司以前推出过的组合?”
“那不是我的公司。”姚昱辰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再也不说话了。
警方开展了对t4的调查,这是时代社在2024年推出的一个由苏新皓、张峻豪、陈天润、余宇涵组成的四人组合,同时这也代表着三代一群练习生们故事的结束。
但这个组合似乎没有延续师兄们的辉煌,他们从出道起就不温不火,加上同期的竞争对手很多,所以并没有取得太大成就。2026年t4队长苏新皓突然被诊断为中度精神障碍,公司封锁了消息,雪藏了他。从此组合名存实亡。直到2030年其他三个成员才举办了一个解散演唱会。
周警长翻看了一些他们组合曾经的综艺和采访剪辑,顺着大数据推送一路翻到了一群人在练习生时代的视频,思考了一会儿,他指着屏幕,问身旁的同事小王:“你觉不觉得这两天审讯的这群人都很奇怪。”
“哪儿奇怪?”
周警长摸了摸下巴,指着屏幕:“你看,他们在童年时过于早熟,也许这是好事,但这好像使得他们在青年时又过于老成,有点儿未老先衰了。”
“性不上神坛,不下泥潭。你们分析词的时候不用太避讳,以后也可以试着写一些涉及到性的歌词。当然,得等到你们成年之后,你们现在还是青少年偶像哦。”rap老师是个很酷又温柔的哥哥,“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张峻豪?”
张峻豪一脸欲言又止,他仰着头看人的时候眼神会变得湿漉漉的,清澈又纯净,“没什么。”
“我等写这种词要等到十八岁以后,可是那些老板为什么不会等我到十八岁以后?”他想。
周警长对一群人观察了两天,依旧是没什么进展。
“周警,我有个新发现。昨天我问了阿姨家追星的小女儿,她说t4最开始官宣的时候是个五人团。”小王调出来两张大合照。
周警扫视了一遍,指着照片上分别位于队长苏新皓两侧的两个人。“右边这个,咱们前两天审过吧。”他脑海里有点印象,那个人长着一双单纯的下垂眼,眼神里却有点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面对审讯的回答也总是避重就轻的。
“对,他叫张泽禹。”
“左边这个呢?”
“小姑娘说他叫张极。我寻思着站中间应该也是公司想捧的主儿,出道怎么就不了了之了呢。所以我就又审了张泽禹。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俩在出道前跑了。”小王说。
“跑了?那张极呢?”周警长才想起来前两天的审讯里似乎并没有他。
“我们查了信息库,逃跑后没多久就死了。”
“死了?2024年?”
“嗯,才17岁,据说是玩秋千不小心坠亡的。”
曾经,时代社发展得如日中天的时候出过一则丑闻,据说他们公司给练习生设置高强度的训练量,练习环境也很高压,逼得两个练习生跳楼自杀。
又有人传是时代社歧视同性恋,对公司偷偷谈恋爱的一对男孩进行极致的凌辱和打骂,才导致他们跳楼。
朱志鑫不理解,媒体怎么就这么能编呢?
也许不能怪他们,一起牵着手从十八楼一跃而下的两个男孩本身就是新闻大爆点。
可是,谁来真正地心疼大家的童禹坤和邓佳鑫呢。
牵手是真,恋爱是假;压力是真,训练是假。若那些痛苦真如污言秽语亦或是体能消耗一样简单就好了。可它不是,它是潮水,潮水袭来的时候,他们无处可躲。
公司里所有的小孩都听说过童禹坤和邓佳鑫,毕竟他们是在这里呆了最久的练习生。朱志鑫总觉得慢慢的童禹坤身上有了一种浓浓的颓靡气质,对什么都有些自暴自弃。而邓佳鑫则有种对事事都无所谓也无所求的感觉,并不是那种从一开始就放弃一切的超脱,而是在什么都抓不住之后的深渊大彻。
那天从密室出来之后,他们俩坐在公司阳台抽了很久的烟。公司并不允许练习生抽烟,事实上他们也没有烟瘾。他们只是想抽,一根接一根,吸的是他们的傲骨,吐的是他们的傲气,从烟头磕下的,都是他们在这人世间不该染上的尘。
“我好像什么都不想要了。”童禹坤叹气,决绝地站了起来。
“我也一样。”
阳台的窗户大开,室外的高温仍然未散尽,与公司里空调的冷气交杂着,可暖意似乎怎么也延伸不进来。
左航喊朱志鑫出来下馆子。
如果他们之间有一个让朱志鑫可以不用伪装的人,那也就是左航了。包括对那个人,朱志鑫也好想逃避。
左航点了几个菜,又点了一箱酒,把菜单递给朱志鑫,“都是咱爱吃的,看看还要啥。”
“饺子吃不?”朱志鑫以为左航只是忘了,直接划上了勾。
左航摆摆手,“早就不爱吃了。”
跟以前有关的,我都不喜欢了。
朱志鑫怔了一下,把勾涂掉了。
好像快下雨了,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味道。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两个人对警局和当年的事都闭口不谈,只是一直聊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楼上的阳台总是恼人地滴水,对门家的小孩特别可爱,晚上失眠的时候总是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过了很久,朱志鑫说:“其实我后悔了。”
左航停下筷子,等着他继续说。
朱志鑫却痛苦地干了面前的一杯酒,不再说话。于是左航也低下头陪着他喝。
一杯接一杯,菜只吃了一半,两个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左航揽了一排酒杯,“来,敬我们所有人。”
百种悲哀涌上心头,朱志鑫学着他的样子也抱了一堆酒杯,忍着重影数了数,正好十五个。两个人撞在一起,酒杯哗啦啦碎了一地,捡不起来的,还有他们年少时荒诞的梦。
两个喝醉的人犯糊涂,酒杯哪有十五个,有几个还没来得及上桌就碎了。
左航架着朱志鑫来到了苏新皓的病房,这才是他这顿饭的真正目的。
看到来人,苏新皓从病床上惊坐起来。这些年来,他的病时不时的发作,时而像个大彻大悟的耄耋老人,时而像个稚气未脱的总角儿童。他是疯,可他清楚地思念着那个让他疯了的人。
朱志鑫走近,流着泪单膝下跪,亲吻他因输液而肿胀的手背。
苏新皓也潸然泪下:“朱志鑫,其实你没得痴呆对不对。”
朱志鑫哑然点头。
“我先走了,你们好好叙叙旧吧。”左航识时务地离开了。
苏新皓拍了拍自己的病床,让朱志鑫跟自己挤在一起。
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挤在一张床上谈天说地,只是那时候幻想着未来,现在却怀念着最初。
朱志鑫醉醺醺的,说着说着就睡着了。但苏新皓却彻夜难眠,他望着朱志鑫的睡颜,觉得他就像一座小雪山,皑皑白雪苍茫,在他的世界里纷飞。而他沉默又高大,撑起所有纯粹。
他梦里那座朦胧不清的雪山,终于清明了。
出道夜的时候,虽然如愿以偿成为了队长和C位,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苏新皓极其难过。
由于朱志鑫的精神状态近来特别脆弱,公司担心他作为男团成员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决定安排他作为演员出道。他从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最匹配的舞伴,最交心的知己,突然咫尺天涯。
那他们俩一起许过的那些愿望算什么呢?他们那些说着悄悄话幻想着未来的夜晚算什么呢?他们的真心算什么呢?
苏新皓开始随着组合去各地跑一些没名的活动,从那以后很少再在公司见到朱志鑫。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了,如落日西沉,悲哀又无力。
直到那一天。苏新皓要回来了,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约朱志鑫训练完后跟他在公司下的面馆见面。
但到了晚上,李飞让朱志鑫接待一位贵客导演。
这位客人很特别,她是名女士。
几年了,朱志鑫无数次跟着那些衣冠禽兽的男人们进入密室,服侍他们,满足他们。他在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物化了。日积月累的侵犯让他已经在潜意识里把自己当作了一个承载欲望的容器。
可她是女士。
她居然是女士。
身份的切换让他措不及防。畸形的日子过久了,强行的矫正让他痛不欲生。脚下的十八层楼犹如十八层地狱,灼得他无所适从。
他到底是谁?
是女性?还是男性?
是人?还是工具?
苏新皓满心欢喜地来到公司门口接朱志鑫,重庆下了暴雨。他就耐心地坐在面馆门口等着他,准备随时一个箭步冲出去给他打伞。
朱志鑫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司,苏新皓看到之后立马上前打伞。但雨太大了,雨丝斜斜地打在他们身上,两个人的肩都湿透了。
“你还好吗?”苏新皓看他不对劲,一直追问。
朱志鑫抬头。豆大的雨滴打得他肩膀好痛,他看见苏新皓偏向他的伞,突然把他猛地一把推开。
“雨太大了,我们都会淋湿,你懂不懂啊!”朱志鑫大吼,脸上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滚落,就被大雨冲了下去。
“雨太大了…太大了…”朱志鑫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们根本无能为力。”
苏新皓瘫坐在地上,在这个雨夜,他的世界里下了一场大暴雪。
公司里总会有一些接近真相的传言。
“知道朱志鑫为什么再也没来过公司吗?他得了痴呆,去美国治病了。”
“苏新皓也疯了。他们是公司的弃子了。”
“可惜了,曾经也是公司的两张王牌呢。”
余宇涵下班后回到家,打开蛋糕盒,点着蜡烛后去关了灯。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孤单的歌声。烛火摇曳着,把他孤零零的影子投在墙上。
余宇涵唱完了,双手合十许了个愿。打开灯后,他把蜡烛连同纸盘一起扔进垃圾桶里,直接在蛋糕上挖着开吃了。
他突然想到,以前过生日的时候,他们的人是那么多,纸盘永远分不够,只能委屈几个人用报纸和蛋糕盒盛着吃,可是大家毫无怨言,仍然吃得不亦乐乎。他们曾经还喜欢唱那个音调千回百转的生日悲伤歌,可是悲情的歌也被他们唱得欢快,不像自己一个人过生日,快乐的歌也唱得悲凉。
蛋糕好苦。
公司的地板上,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看平板。平板上面的一男一女默契十足地跳着一支双人舞。
“张峻豪,你有喜欢的人吗?”
张峻豪舔舔嘴唇,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哇,谁呀?”穆祉丞来了劲。
“哎呀,那我就告诉你吧,今天要是余宇涵问我肯定不告诉他。”
张峻豪跟余宇涵关系那么好都不说,穆祉丞有点窃喜。
“我喜欢余宇涵。”一向拽拽的张峻豪此时有点扭捏。
穆祉丞有点意外,愣了很久后,他拍拍张峻豪的肩膀说:“我会帮你保密的。”
局里新婚的齐警刚刚度完蜜月旅行回来,此时正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经历。
“你们都知道海市蜃楼吧,我以前一直觉得好假。这次去蓬莱的时候我才知道,海市蜃楼那么真切。彩色的,浮在海面上空,和天堂似的。”
“别闲聊了,过了跟我研究下案子。”
“好嘞,这就来。”
明天就是出道夜了,努力了这么多年,他们终于可以出道了。
但张极和张泽禹看起来完全心不在焉。因为昨天晚上,他们已经把回家的行李存在了公司不远处的24小时营业便利店。
终于无恙地到机场了。
让这该死的一切结束吧。
飞往江苏的飞机先到了。两个人突然就变得不舍起来。哈尔滨和江苏一南一北,他们不知道何时能再次见面。曾经为梦想跨越了半个中国来到重庆相会,如今梦尽了,他们也散了。兜了一圈,还是回了原点。
“必须的必须的!”
张泽禹没想到回家没几天就出席了太爷爷的葬礼。
太爷爷,他如树一般坚毅的太爷爷,就像一根折不断的良木,像一块挪不动的磐石。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张泽禹也没想到,在天的另一方,在那个那个温柔的江南水乡,那个曾经天天和他在一起吵吵闹闹疯疯癫癫的张极,也变了一抔骨灰。
张极的父母看见张极跑了回来,气急败坏地打骂他。
张极家富,但如何富起来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张极从别墅房间里的窗户里跳了下来,跑到常州的一座小山上。那座山上有一个破烂不堪的小秋千。他就那样坐在上面摇啊摇,越荡越高,头发和腿也跟着飞舞起来。他感觉自己就像脱离了重力要飞起来一样,恍惚间,他松开了双手。
“我回家啦。”
山间多了只会飞翔的黄鹂,人间少了个会唱歌的男孩。
周警长总觉得张极的死有些蹊跷,顺藤摸瓜,他又发现了邓佳鑫和童禹坤的死。
一个事故,两个自杀,两个被霸凌致死。真的是这样吗?
他苦恼地查着他们的资料,突然间,他发现他们里面还有一个在王浩和官俊臣的案子案发不久之后意外出车祸死亡的小孩。
穆祉丞。
他费了老大劲调来了当时楼下便利店的监控,里面清清楚楚地拍到了穆祉丞突然闯进马路被车撞击后当场死亡的画面。
十几岁的小孩风风火火的,好动,他理解。但是不至于这么神经大条吧。
周警又倒放了几遍,不对,穆祉丞看起来有些踉跄,并不像是主动跑出来的。反而像是被推出来的。
窄窄的单行道上,小小的穆祉丞在急速驶过的车前毫无躲避的余地。
于是周警又去找店内的监控录像,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天的。
“大概是那天监控停电了吧,自己经营嘛,没有那么在意的。”便利店的老板娘解释道。
查到这里,周警长确信,这一连串案子绝对有蹊跷。
穆祉丞真的很烦躁。
他看到李老板盯着两个空降的练习生的眼神了。豺狼谋食之相,不过如此。
偏偏这两个小子现在还在自己面前边压腿边小声地啜泣着喊疼。
“喂,你们俩要是受不了就赶紧走。退出吧。”穆祉丞皱着眉开口道。
两个人面面相觑,看起来一副受伤的样子。
“你们是我们的前辈,其实我们很尊敬你们的,不要讨厌我们…”王浩越说越小声。
穆祉丞没说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扭头走开了。
不出他所料,没过两天,他们三个还有姚昱辰就被带到密室了。两个新小朋友们哪知道要发生什么,闪着光的眼神在进了密室后瞬间暗了。他们扭头就跑,可李老板和孙老板有力的大手一抓,他们就被拎了回来,牢牢绑在了床上。
看见两个新人不停地拼命挣扎,“那你们俩先来。”两个老男人脱下衣服,分别把穆祉丞和姚昱辰按在床上。
穆祉丞没挣扎。鱼被冲上了岸,再怎么挣扎都得旱死。
轮到官俊臣和王浩了。李老板欺身而上的时候,穆祉丞看到了官俊臣绝望的眼神。他心里一惊,愧疚油然而生,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了。
但视觉的关闭让听觉更敏感了,他能听见王浩和官俊臣扯拽麻绳的声音,两个男人强吻他们的口水声,王浩咬到孙老板时他发出的惨叫,拳头砸在官俊臣身上闷闷的声音,接着,咚的一声巨响,李老板骂了一句脏话,一切安静了。
穆祉丞睁开眼,看见官俊臣眯着眼躺在床上,垫着脑袋的枕头上面鲜血淋漓。
又一声巨响,这次穆祉丞亲眼看见了,王浩也狠狠撞在了床头上,失神地瘫在了床上。
穆祉丞看着王浩那双眼尾上翘的漂亮桃花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心想这真像一片桃花潭水,此时那滩水却再无波动了,死死地定格了。他突然就后悔之前那么恶声恶气地凶他们俩了。
“我对空降的成员心怀不满,我带头殴打了他们。”连非像个循循善诱的导师。
“我对空降的成员心怀不满,我带头殴打了他们。”姚昱辰瑟瑟发抖。
“对,这样就很好,你未满14周岁,法律会宽恕你的。我也会动用在警局的势力帮你的。完事之后我会补偿你的。”
连非走后姚昱辰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他怎么可能乖乖顶罪,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一定要报警让连非身败名裂,名誉也好,星途也好,他都不要了。
事发之后,穆祉丞哭了一个晚上。亲眼目睹了王浩和官俊臣的死亡后,小姚又成了最大的替罪羊。他于心何忍,他有什么脸面面对他们。
冲动的穆祉丞来到警局报案,把这些年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悲愤交加的他抽噎得停不下来,警方从他断断续续的讲述中记录了下来。但仅仅有口供是不够的,警察联系了穆祉丞的家长。年迈的母亲来警局领回了穆祉丞,她晚年得子,不久前又丧了老伴,早已精神无常。
穆祉丞不甘心,他偷偷溜下楼想去家对面的打印店先把连非曾经说过的一些话打印出来,有一点证据是一点。
走到楼下,他看见便利店橱窗里有新上架的高达,他不由自主的地走进去望了望,怜惜地摸了摸盒子。
好酷,可惜张峻豪前几个月才过完生日,不过当作开学礼物送他也挺好的,弄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买,到时候他们一起拼装。
他幻想着,慢慢转身往门外走去,猛地,身后一双手把他推到了马路中间。
小轿车猛然停下,车上放着的《稻香》飘在血泊之中。
穆祉丞的死,改变了两个人。姚昱辰从此沉默寡言,离开了重庆,绝口不提当年的事。张峻豪一夜之间长大,再也不是那个看着《拯救大兵瑞恩》拿恩仔原名打趣的小孩了。
警方找到的第一个有力证据是邓佳鑫的日记本,他们搜查了几人的遗物,从中找到了它。比起说日记,其实那更像是遗书,字里行间透露着对生活的绝望。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他,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呢?”周警长翻看着,“他是爱上了强暴他的老板吗?”
“不是吧,你看这句。”同事小王指了指。
“我讨厌这场独角戏。”
周警长摆摆手,并不想再细究他的个人感情,至少其他关于密室的控诉可以作为一定的证据。
“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叫t3。”左航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只是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陈天润没说话,乖乖地让造型师给自己弄头发。
其实这些年来,左航已经尽力在保护陈天润了。他经常代替陈天润进密室,脏的人再脏点怕什么,干净的人才怕。
一曲舞毕,他们远大而宏伟的梦想,就此终结。
轰轰烈烈开始,却落得个惨淡收场。
“你知道大家第一次进化论的名字叫什么吗?那时候你还没加入。”左航趴在酒店的阳台上吹着晚风。
“《秋日幻想曲》?”
“嗯,”左航哼了一声,“那时候师哥当主持人,他说重庆的天气阴晴不定的,夏天过后直接就入了冬,哪里有秋天啊?”
陈天润转过头,左航已经满眼泪水。这些年来,左航在他们眼里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不喜欢矫情,也不喜欢哭。除了刚来的那阵子,他似乎从来没见过左航哭。
左航眼里含着泪,凄惨地笑了:“从一开始,这一切就都是幻想。”
邓佳鑫的日记本丢了。
小王说跟邻居家的小姑娘一起研究案子,结果丢在了回警局的路上。
周警长冷漠地盯着他,他的眼神就像一道深渊,强大的震慑力拉扯着小王往下栽。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你回家反思几天吧。”
小王离开后,周警长去人事科调走了小王。
“还在研究十几年前的案子?要不要再给你安排个新的搭档?”人事科的老师傅推了推眼镜。
“不必了,一时信不过。”
若十年前警局少些小王这样的人,也许这件案子的判决就不会是那样了吧。周警长疲倦地捏着鼻梁。
周警长开车回到家,从客厅地毯里摸出来一把小钥匙,打开了床头柜的锁,看见里面那个复印件依然安然无恙地躺在里面,长长地舒了口气。
最近,姚昱辰发现一条边境牧羊犬总是在他家楼下徘徊。
是不是牧羊犬都长着这样黑白相间的毛发?眼前这条狗和陈天润表哥家的穆勒长得好像。
今天下班早,进小区后又一眼看到了它。姚昱辰小心翼翼地走近它,轻轻地抚摸着它。小狗蹭了蹭他的手,突然咬了一口。
从医院里醒来的时候觉得姚昱辰整个人都虚弱无力,冒着冷汗,他吃力地掀开衣服,身上起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红疹。依稀回想起来,被狗咬后,他来到离家最近的诊所打了一针狂犬疫苗,然后突然就不省人事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吃了老板喂的蒙汗药,他沉沉地昏睡着,感觉自己被钉住了般动弹不得。
“你对疫苗有过激反应,肾脏出现了严重的水肿。”医生拿着诊断报告说道,“我们联系到了你的家属,他们正在从山东赶来。”
姚昱辰自嘲地笑了,他已经筋疲力尽了。有问题的是疫苗,还是人?
幸好自己几天前把该做的都做完了。
姚昱辰的葬礼举办在日照的一个下着太阳雨的日子,正值冬季还能有这么明朗的天气,也算是幸运。
他曾经的好朋友们都来了。以前,总是他坐着很久的飞机去重庆找他们相会,如今大家也不远万里地来探望他了。
除去在警局那个可笑的会面,十三年过去了,这好像是大家第一次这么完整地在一起,不再伪装,不再计较,不再心怀鬼胎,只是单纯地为姚昱辰哀悼。
春雨如恩诏,夏雨如赦书,秋雨如挽歌。
众人含着泪,依次上前献上捧花。
左航拉着陈天润,“小姚死前有没有说些什么?”
陈天润当时悲痛欲绝,只记得姚昱辰擦掉他眼眶的泪,说了一句“很快就要有一个好结果了”。
山雨欲来。
古人讲究入土为安,姚昱辰的棺入土了,可兄弟们悬着的心难安。
“都到日照了,你们想不想…想不想…”朱志鑫犹豫着,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天方夜谭,“还想一起去海边吗?”
其他人惊了一下,这个他们曾经天天挂在嘴边的心愿,早就被忘却了。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呢?痛苦伴随了他们小半生,童真和快乐,却早就被抛之脑后。
“我在重庆还有工作。”赵冠羽小声地说。这个一开始由他提出来的愿望突然要被兑现了,他突然害怕了。物是人非,他们还配得上漂亮的海景吗。
“大哥。”他恳切地说着。
赵冠羽像是被这两个字击中了,苦笑着说“好。”
我们的故事兜兜转转地延续了这么长,总该有个结尾。
“我们把姚昱辰的遗像带上吧。”左航提议。
“还有穆祉丞!还有其他朋友们!”张峻豪说。余宇涵的视线顺着到了他的身上,久久没有收回。
“好。”
临海的城市仿佛哪个角落都透着清爽的海风,窜进了车窗扑面而来。让人的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
车子一路疾驰。越行人迹越少。天上的云变得有些透明,光在其中流淌。
忽然,朱志鑫猛地踩住了刹车。
“怎么了?”苏新皓吃痛地揉了揉撞到车玻璃的额头。
“糟了,好像撞到人了。”
于是所有人慌乱地下车,查看情况。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奇迹般地毫发无损,他的身形看起来还有些眼熟。十三四岁的样子,留着齐齐的短刘海,脸颊还有一点肉乎乎的,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受了惊,不可思议地瞪着。
“穆祉丞?”张峻豪第一个喊了出来。
“我居然回来了!”穆祉丞的相貌还是那一年的样子,矮矮的,站在这群成年人中间,显得有些诙谐。
他哇地哭了出来,扑向大家,使劲地伸长胳膊想把所有人都抱进怀里。众人也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立马挤进来回应着这个暖乎乎的拥抱。
张峻豪悄悄吸了吸鼻子:“好了好了,别哭啦,还没到海边就发水难了。”然后拍了拍他的肩。
穆祉丞破涕为笑,抹了把鼻涕,跟着大家上了车。上车后,他一把夺过张峻豪抱在怀里的遗像,黑白相片上的自己看起来傻兮兮的。
“呸呸呸,真晦气,下车赶紧扔了。”
车上陷入了一阵沉默,赵冠羽摸了摸姚昱辰的遗像。他当了那么久的幺儿,一直没来得及好好照顾他,反而让他吃了最多的苦。
过了很久,朱志鑫放了一首夏日入侵企画的《想去海边》。
“听歌吧。”
欢快的旋律响起,一下子把众人拉回来那个在江边唱歌的夜晚。蹦蹦跳跳地唱着这首歌的时光再也没有了,只剩下这些早早脱稚的人们。
“会是他们俩吗?”苏新皓也有所感觉,看向朱志鑫。
果然,打开车门后看见童禹坤和邓佳鑫坐在车顶上。
“快把我们俩接下去!”童禹坤大喊。
车上变得更拥挤了,温度似乎也升高了不少。
到了酒店,穆祉丞一进门,就感觉包间里面的空气格外温暖,像是有很多人在里面一样。
他往床上一望,姚昱辰、王浩、官俊臣整整齐齐地躺在床上,伸手笑着跟他打招呼。
终于到海边了。冬天的海滩虽然没有夏天那么热烈,却多了分含蓄的温和。它辽阔,包容,接纳着所有人。放眼望去,一片苍茫,海水拍打在礁石上,露出了一种类似贝壳般莹润透亮的光泽。四下空空,像拆开了所有束缚,自由横生。
海似乎有奇怪的张力。他们奔跑着扑向海边,一瞬间仿佛全变回了小时候闹哄哄的样子。
“陈天润快来啊。”左航在不远处朝他招手。
“这么好的景色,就差张极了。”朱志鑫安静地望着在海边漫步的一群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来了。”
冬天的海滩冷飕飕的,一阵风卷过,大家都开始颤栗。他们垒起一个小沙堆,在上面插上了一根小树枝,然后猜拳决定顺序,每个人依次在沙堆里挖一点沙子,如果树枝倒了,那么这个人就跑进海里玩。
大部分人都只是小心翼翼地用食指勾一点沙子,轮到左航的时候,他直接用手掌挖了一大块沙子,让排在他后面的陈天润对着残局瑟瑟发抖,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大笑,说他欺负胞弟。
“嘘!不许笑。”陈天润连忙用身子挡在沙堆面前,生怕众人的笑声震到这个岌岌可危的脆弱沙堆。
柔和的阳光普照在每个人脸上,朱志鑫放松地仰起头,惬意的眯起眼睛感受着太阳。瞥见旁边有个模糊的身影,突然,他冲着不远处大叫一声:“张极!”
众人回头,只见那边的秋千上坐了个人,大冬天的穿着一件黑色短袖。他把秋千甩得很高,腿也不受重力般地挥舞着。他朝着他们不停地傻笑,直到泪流满面。
“我回家啦!”
全了。
我们这十五个人一路以来跌跌撞撞,被命运和死亡不断地分离,最终又在这个海滩凑齐了。
他们紧紧地抱成一团,连冬天的风都变得没那么冷了。
像是感知到一群人的快乐,树枝也应声倒地。
“哇,陈天润,到你这树枝倒了,准备去海里玩儿吧!”
“不不不,”陈天润急得抓耳挠腮,平时大博士文诌诌的又内敛沉闷的样子全无,“张极!是张极来了才倒的。”
张极傻眼了,一只手在胸前甩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办,最后说:“大家一起弄倒的,谁也逃不了!”
他不依不饶地缠着每个人,最后所有人都脱了外套,准备一起下海。
余宇涵看着身边发呆的张峻豪,低头牵住了他的手。张峻豪回过神来,开心地冲他傻笑。
“拉手撒,拉手撒,都把手拉上。”余宇涵也笑笑。
剩下几个人走到他俩身边,陆陆续续地把手拉起来排成了一排长龙。
“三,二,一,冲!”余宇涵激动地都破音了。
一个,
两个,
三个,
四个,
五个,
六个,
七个,
八个,
九个,
十个,
十一个,
十二个,
十三个,
十四个,
十五个。
十五个人迈着步子跑进海里,又被翻涌起来的浪追得四处逃散。几轮下来,所有人都跑得筋疲力尽。他们裹上浴巾懒洋洋地躺在沙滩上,横七竖八的,感受着海浪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他们的脚心。
“真好啊。”不知道是谁喟叹道。
远方的海浪扑腾着,像一双双渴望飞翔的翅膀,一排海浪突然变得格外地高,如一堵墙,直直地推向海滩上的众人。
等他们发现时,已经晚了。
海浪如野兽般席卷过来,悬在了他们头上,最后全部吞噬。
去海边这个让所有人一度心心念念的愿望终于在今天得到实现。
最终,他们住进了愿望里。
人人渡海,海度人人。
世界归于寂静。
后来,日照的搜救队陆陆续续地打捞上来所有的尸体,数了数,一共是八具。
朱志鑫醒来的时候冷得发抖,胳膊好软,脚下也轻飘飘的。他抬起头看了看空调度数。奇怪,印象里公司的空调是在相反的方向。他迷糊地摸出来口袋里的手机,好多消息。
有朋友说看了他在第五次进化论里的表现,把他夸的天花乱坠。高中的新生群里,同学们议论纷纷,期待着还有四天就要迎来的高一新生活,还有两个好友申请,朱志鑫点开一看,是王浩和官俊臣。
他点了同意,疑惑地看着身边的伙伴们渐渐醒来。大家都变成了十几岁的样子,仔细看看这些青涩稚嫩的脸庞,会发现他们眼神里有着成年人才有的感觉。他们此时都震惊地照着镜子。左航理了理刘海,好像睡了很久,一向朝右的刘海被压得向左偏。
连非站在门外敲了敲窗户,笑眯眯地说完李老板和孙老板在密室等着王浩和官俊臣,转身离开了。
他按住王浩和官俊臣的肩膀,“你们也在外面想想办法,我先进去。”两个小朋友担忧地望着他。
苏新皓起身,紧张地看着朱志鑫,“我在这里听着,你找准时机给我示意。”
走到了到了十九楼,朱志鑫进去了,密室的位置好像变成原来的对面了,也许是隔了太多年记混了吧,朱志鑫想。
两个老板把门反锁上。
楼下,苏新皓紧握着的手颤抖着,屏息凝神地等待着。这一次,他们一定要赢。
过了几分钟,楼顶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是时候了,苏新皓挥起左拳,重重地砸在钢琴上。
三秒为长,一秒为短。
他锤了三短,三长,三短。
是“SOS”。
沉闷的钢琴传出巨响,犹如巨大的哀鸣。
许许多多的工作人员闻声跑来,听了苏新皓的话后赶紧跑上十九楼,亲眼目睹了十九楼密室的秘密。
钢琴声回荡在十八楼里,逐渐被楼下的警笛声取代。
他们成功了。皆大欢喜。
只是朱志鑫不明白,刚刚李老板要打自己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下意识护住脑袋时,用的是不常用的左臂。
人人渡海,海也度人人。
END
/人物occ严重,请勿上升真人!
/伪现实,私设成年,仅供娱乐!
/全篇8700+从一开始的三四千字,增加到现在的一篇八九千字,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
贺峻霖推开宋亚轩房间的门,房间里有些昏暗,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小夜灯,贺峻霖边擦头边往里面走,对着坐在窗前的丁程鑫小小的打了一声招呼,丁程鑫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神情有些冷淡的点点头算作回应,贺峻霖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只自顾自的走向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宋亚轩,他的眉眼忍不住弯了弯,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满只有一人,然后他低头凑近亲了亲宋亚轩的嘴角,只是他湿漉漉的头发擦过宋亚轩的脸颊,让睡梦中的人控制不住的皱了...
贺峻霖推开宋亚轩房间的门,房间里有些昏暗,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小夜灯,贺峻霖边擦头边往里面走,对着坐在窗前的丁程鑫小小的打了一声招呼,丁程鑫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神情有些冷淡的点点头算作回应,贺峻霖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只自顾自的走向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宋亚轩,他的眉眼忍不住弯了弯,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满只有一人,然后他低头凑近亲了亲宋亚轩的嘴角,只是他湿漉漉的头发擦过宋亚轩的脸颊,让睡梦中的人控制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丁程鑫有些不悦的看着贺峻霖的动作,他的指尖无意识的摩擦着手里的手机,然后在贺峻霖进一步想要在去亲宋亚轩的时候突然起身,很轻微的动作,不会吵醒睡梦中的人但又可以引起贺峻霖的注意,贺峻霖忍不住转头看向他,但对上丁程鑫不悦的目光后,也只是不屑的撇撇嘴,然后在丁程鑫的注视下自顾自的脱了鞋子上床,小心翼翼的翻到宋亚轩的背后,把手放在他的腰上微微用力把人圈在自己怀里
宋亚轩睡梦中闻到一股熟悉安心的味道,直接翻了一个身把脑袋窝在贺峻霖的肩窝处,腿夹住贺峻霖的腿,在他怀里满意的蹭蹭,然后呼吸渐渐又沉了下去,贺峻霖看着这样的宋亚轩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宋亚轩微张的唇,里面红润的舌尖隐约可见,贺峻霖喉咙上下滚动几下,实在没忍不住亲了下去,丁程鑫看到气的去拽他,压低嗓音警告他
“贺峻霖!你就不能安分些”
“丁哥你小点声,把亚轩在吵醒了,你去洗澡吧,我来看着他”
“你最好老实点,他现在需要休息”
“我当然知道,只是有些情难自禁,毕竟宝贝就在怀里,好了好了我不动他了,我睡觉”
“我洗完澡就过来,别让我看见你在动手动脚的”
“你还过来干嘛?直接去睡觉吧,我说了我可以看着他,而且睡不下了”
“呵,如果亚轩现在睡在我怀里,你会乖乖去睡觉吗?我看这床大的很,睡得下三人”
贺峻霖无趣的撇撇嘴,反正他不会把宋亚轩放到中间的,直接白了丁程鑫一眼搂着怀里香香甜甜的宝贝不说话了,丁程鑫快速回了房间匆匆洗了一个澡,头发都没有来得及擦干就往宋亚轩房间走去,他不放心贺峻霖和宋亚轩单独在一起,说他有私心也好,说他嫉妒也罢,之前他一直在欺骗自己,宋亚轩对他们都一样,其实他心里知道,贺峻霖对于宋亚轩是那独一份的特殊存在,他把自己为数不多的温柔放在了贺峻霖的身上,这怎么能让丁程鑫不嫉妒呢?他想占有宋亚轩的全部,包括他的心,他的眼…
当初他和马嘉祺在一起都没有那么强大的占有欲,偏偏宋亚轩那若即若离的态度把他吃的死死的,边走边想的他被一阵悦耳的钢琴声吸引了注意力,他停在了原地仔细分辨,他好像猜到是谁了,是马嘉祺,琴房平时只有宋亚轩和马嘉祺喜欢进去,宋亚轩是享受音乐的,但是自从他的芯子换了人,就很少在去那里了,而马嘉祺喜欢用音乐去发泄,现在这琴音里的烦躁是在怎么愉悦的调子都掩不住的,马嘉祺你也有无法掌控局面的时候吗?
丁程鑫忍不住掀起嘴角嘲讽一笑,明明马嘉祺比他还要小几个月,但是两人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丁程鑫感性,马嘉祺理性,所以当初性格互补的两人才会选择在一起,因为他们是团里最大的两位,有些不能和弟弟们一起分担的责任,就落在了他们身上,他们相互扶持,相互前进,又在成长的道路上相爱,可是两个人又都是渴望自由的人,而宋亚轩就是那个自由,吸引着他们去追赶,去追逐,偏偏那个自由不愿被他们所掌控
丁程鑫站在原地几秒后打算继续前进,可是刚走两步的他又呆在了原地,他紧紧抿着唇,无奈的扶上自己的额头,他突然想起来了宋亚轩在车上和他说的话,他觉得还是告诉马嘉祺一声比较好,然后他转移脚步来到了琴房的门口,听着里面越来越欢悦的琴音,丁程鑫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房门,里面的琴声戛然而止,但是却没有人说话,丁程鑫就这样安静的站在门前,等着马嘉祺的出声,既没有开口也没有在敲门
好似只过了几秒,琴音又缓缓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沙哑的“请进”,丁程鑫捏了捏手指,低垂着眼眸,没人知道这一刻的他在想什么,最后他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微微用力扭动推开了那道很轻却似千斤重的房门,他往前走了两步,看清了那道背对着他的人影,孤寂的背影被无形的压力压塌了肩膀的一角,现在的马嘉祺没有了在舞台上的游刃有余,没有了在弟弟们面前的风轻云淡,现在的他放纵自己沉浸在那些可以淹没逼疯他的情绪中,独自清醒的沉沦着,或许这就是当初马嘉祺可以吸引他的魅力吧
马嘉祺弹完这一曲拿过酒一饮而下,然后才转头看向一旁的丁程鑫,马嘉祺的酒量不是很好,喝了酒的马嘉祺双眼迷离少了平日的严肃,他慵懒的把手支撑在琴键上,刺耳的声音让还在回味的丁程鑫皱了皱眉头,他抬头看了一眼马嘉祺,淡淡说了一句
“你醉了,马嘉祺”
“我知道,所以你找我是想谈谈心吗?是这样谈还是去床上谈?”
丁程鑫听到他的话,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在感情上马嘉祺你就是一个疯子,人永远无法共情一个疯子,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你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他拉入悬崖摔的粉碎,丁程鑫看着他那张脸上的笑,真想给他撕碎,丁程鑫和马嘉祺一个多情一个无情,一个想要去爱所有人,一个只能去爱一个人
“我来只是想和你说说亚轩的事情,如果你不感兴趣,我就回去了”
丁程鑫作势起身,马嘉祺懒懒的伸手抓住他,把人拽了回来,清淡的酒味从马嘉祺身上传来,丁程鑫感觉自己也喝多了,为什么脑袋晕晕的呢?
“亚轩怎么了?说吧”
“他想独立出去自己开一个工作室”
马嘉祺听见他的话没有太大反应,丁程鑫有些意外看着他,他以为马嘉祺会生气,可是他没有,马嘉祺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手指在琴键上胡乱的弹奏,没有规律的琴音从他指尖流露出来,丁程鑫疑惑的看着他,现在的马嘉祺已经连他都看不透了,丁程鑫抿抿唇,看着一脸平静的马嘉祺,还是问了出来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还是你早都知道了?那为什么不和我说?难道我现在连和你一起分担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阿程,我养大的玫瑰自然是像我的,我不是早都知道了,是因为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从我猜到他们不是一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即使他不是我记忆里的亚轩,但他还是宋亚轩,是我养大的玫瑰,所以我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也会提起”
丁程鑫听完他的话呆愣住了,原来马嘉祺你也想过脱离这个团吗?他以为他和马嘉祺是一路人,会永远站在一条战线上,保护着这个他们拼尽全力才得来的团,这一刻丁程鑫的内心在一次崩塌了,他双眼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眉眼已经不似他记忆的青涩,那时候的他们只有一腔热爱,满心欢喜的想要闯出一个属于他们的世界,可是才短短几年啊,记忆里的爱人已经面目全非了,丁程鑫艰难的开口,似是不甘又似不信
“为什么?你什么时候这样想的?”
“从亚轩出事以后,我就在想了,公司对于他的不作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那时候我只是想想,还没有下定决心,但是变故来的太过于突然,我的计划被迫提前了,自我知道亚轩因我无意的举动承受了那么大的伤害后,我就知道我在也无法去逃避这个问题了,但是这件事情我不能让亚轩做出头鸟,要做也该我第一个做,我要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开辟一条光明的大道”
“我们呢?我们你都不管了吗?你以为你做了这些亚轩就会感激你吗?你想感动的只有你自己吧?马嘉祺!”
丁程鑫愤怒的站起身,浑身是抑制不住的颤抖,昔日相爱的两人,在一次剑拔弩张,可是马嘉祺没有看他,对于他的愤怒好像感觉不到一样,这让丁程鑫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宁愿马嘉祺和他大吵一架,把那些情绪发泄出来,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完美的就像一个机器人,面对自己他的喜怒哀乐就像设定好的程序一样,而能激起他情绪的人,已经被他伤的不愿出现,你后悔过吗?马嘉祺
丁程鑫无力的闭了闭眼,就是这样的,他爱马嘉祺的时候满腔爱意只换来他不甚激烈的回应,在那段感情里像一个无能的被动者,他不是不爱自己,只是他最爱的不是自己罢了,在他马嘉祺的世界里,宋亚轩永远高于所有
“我不想感动谁,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不用在担心这个问题了,因为后面你就会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的,丁程鑫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东西,没有我得不到的”
马嘉祺在这一刻露出了自己的隐藏许久的锋芒,是警告也是自信,他眼神带笑的看着已经呆住的丁程鑫,声音里是其他人不曾见过的疯狂,丁程鑫看到他的眼神,心里感到一阵恶寒,整个人像被人击打到一样,开始头晕目眩,他连忙稳住身形,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近乎咬牙切齿的问他
“你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亚轩不是你的玩物!”
“嘘,阿程,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他,更何况他是我娇养了那么久的玫瑰,只有我,才能摘下他,我可以允许你们触碰,但是你们也要有分寸,知道吗?”
“呵,好大的口气啊马嘉祺,亚轩他是他自己的,他爱谁是他自己的权利,他选择谁我也都无悔,但是你…”
丁程鑫没有说完的话被人给打断了,急促的敲门声显示着来人的慌张,严浩翔说话的声音都是在抖的
“马哥!你在里面吗?!亚轩出事了!马哥!!”
屋里的两人在听到宋亚轩出事的声音后,像被人当头一捧,迅速从愤怒中抽身,然后立马冲向门外,也顾不上刚刚的争吵了,严浩翔以为马嘉祺不在里面,就打算转身在去找,他还没动面前的门就被人从里面快速打开,直接对上一张艳丽的脸,严浩翔愣了愣似是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是丁程鑫,相比较他的呆愣,后者脸上全是焦急,他抓住严浩翔的肩膀,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慌张,马嘉祺也皱着眉头看他,只是他比丁程鑫要冷静一些,问也不问绕过两人就向宋亚轩的房间跑去
“亚轩怎么了?你说啊?!”
“我说不清,人看着像失了魂,只嘴里喃喃着找马哥”
“妈的!!怎么又是马嘉祺!”
丁程鑫松开严浩翔就追着马嘉祺去找宋亚轩,马嘉祺刚到二楼的走廊就看见抱着宋亚轩哭的不能自已的贺峻霖,他眼里的慌张已经快要溢了出来,不住的叫着宋亚轩,可是宋亚轩好像听不到一样,只是自顾自的想要往前走,他们的旁边还有急的转圈圈的刘耀文和温柔的钳制住宋亚轩胳膊的张真源
“亚轩!你怎么了啊,你看看我啊!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一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亚轩,还认识我吗?我是张哥,亚轩?”
“马哥来了!!”
转圈圈的刘耀文看到马嘉祺的身影非常激动,贺峻霖抬起头看着马嘉祺,脸上全是悲伤,为什么亚轩会不认的他了,为什么他只找马嘉祺,为什么他会变得如此陌生
“亚轩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搂着亚轩在睡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他在挣扎,然后他自己就坐了起来,推开我就自顾自的下了床,我怎么叫他都不理,只嘴里喃喃着找嘉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好像不认识我了?!”
匆匆赶来的丁程鑫听到贺峻霖悲痛欲绝的声音,愣住了,不认识他了?他看向站在那里的宋亚轩,他的眼里是懵懂的空白,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看着一点都没有白天的鲜活,他快步走过去,从马嘉祺手里拉过宋亚轩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到
“阿宋,我是谁?”
“嘉祺,我找嘉祺”
“亚亚,我在呢,认识我吗?”
宋亚轩听到丁程鑫的声音没有反应,目光呆滞的注视着前方,整个人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直到马嘉祺的声音出现,宋亚轩涣散的眼神才渐渐开始聚焦,他缓缓转过头对上马嘉祺的目光,眼底是那样的纯净,然后他笑了,很甜很甜的一个笑,明明在场的有那么多人,可他的眼底只有马嘉祺一个人
“你是嘉祺”
“对,我是嘉祺,亚亚找哥哥有什么事吗?”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的摸上了他的脸,眼神眷恋的看着他,那是看爱人的眼神,马嘉祺对上这样的眼神,整颗心都在忍不住的颤栗,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嘉祺……哥哥…好久不见…”
“亚亚…”
马嘉祺的眼里逐渐不可置信,连声音都是破碎的,他一把抓住宋亚轩的手,泪落了下来滴在了他的手上,宋亚轩满眼心疼的替他擦掉,他好像只认识眼前的人,贺峻霖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眼前的宋亚轩太陌生了,又太熟悉了,他呆滞的看着痴缠的两人,好像明白又糊涂着,他想要在确认一遍,他的眼底全是疯狂的不甘,他挣开张真源的搀扶,颤抖着双手扶着地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然后踉跄着奔向两人,在他马上要抓住宋亚轩肩膀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拦腰抱着他往后走,贺峻霖嘶吼着,捶打着那个人
“放开我!丁程鑫你……唔…放…”
丁程鑫承受着他的愤怒和绝望,死死捂着他的嘴把人带进了离他们最近的一间屋子,张真源看着面前荒诞的一幕,嘲讽的笑了笑,无论是哪个亚轩,他都没有资格去嫉妒,严浩翔满眼担心的看着被丁程鑫关上的房门,沉默的拉着刘耀文远离了这里,面对刘耀文不解的询问,他声音沙哑的开口
“这个亚轩…是真的亚轩,是那个我们并肩作战了的亚轩,你现在明白了吗?明白为什么他会那样看着马哥了吗?明白为什么贺儿会那样绝望了吗?”
刘耀文迷茫的脸逐渐惨白,他回头看了他的身影一眼,只一眼他就浑身瘫软,是他…
贺峻霖被丁程鑫捂着嘴拖进了房间里,他把贺峻霖推到床上,反锁上房门,他的身后是贺峻霖如野兽死亡前最后的怒吼,他的哭声那样的哀痛,眼泪滚滚落下,整个胸腔好像被人活活撕裂开来,那喷薄而出的痛苦将丁程鑫都淹没了,贺峻霖还想出去,被丁程鑫死死拦着
“你让我出去!这不是我的亚轩!!我的亚轩呢?为什么真正的亚轩会出现?为什么啊!”
“贺儿!你冷静点好吗?你没发现亚轩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吗?!”
“他出来了那我的亚轩怎么办?!你说啊?!我的亚轩怎么办?”
“我不知道……可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啊…”
宋亚轩的精神是恍惚的,主人格的清醒也是个意外,他只是想在见马嘉祺一面,他呆呆的看着马嘉祺,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嘉祺,我想吃清汤面”
“好…”
马嘉祺温柔的牵起他的手,一步一步带着他来到一楼的客厅,把他安排在沙发上坐好,然后又给了他一个抱枕让他抱着,然后蹲在他身前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语气里满是宠溺
“要加蛋吗?”
“要,加”
“那你在这里乖乖等我,不要乱跑哦”
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开,可是衣角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拽着,手的主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纯净的眼里带着浓浓的不安,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一丝害怕
“别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没有丢下亚亚,哥哥只是给亚亚做饭”
宋亚轩不说话,只是攥着衣角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那无措的样子让马嘉祺心里一疼,从前的亚轩也是这样,有什么委屈都是打碎了咽下去,从来不曾向他抱怨,永远都是甜甜的对着他笑,从前他还欣慰宋亚轩的懂事,为什么就是看不见他笑里的委屈和心酸呢
马嘉祺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攥着,然后对着他说
“和哥哥一起吧,亚亚在旁边站着,好吗?”
宋亚轩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小幅度的点了点头,顺着马嘉祺拉他的力道起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马嘉祺进了厨房,看着安静乖巧站在一旁的宋亚轩,他开始准备食材,考虑到他的这具身体已经吃过一些东西,马嘉祺适当的少拿了一些面,然后开始清洗小青菜,宋亚轩就这样安静的看着马嘉祺忙碌,眼里是满满的爱意
客厅里另外五个人也都聚在了一起,贺峻霖已经整理好情绪,整个人摔进沙发里,呆滞的看着厨房的方向,其他四人或站或坐,谁也没有离开,很快马嘉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面出来了,他的身后宋亚轩乖巧的跟着,他的目光只追随着前方的马嘉祺,连一丝余光都没有分给其他人,马嘉祺出来看见几人也没有说话,只是领着宋亚轩坐在了餐桌上,宋亚轩用饭很安静,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着,烫到了还会吐出舌尖扇扇,这些是宋亚轩从前就有的小动作,贺峻霖看不下去了,猛的从沙发上起身上了楼,他终于死心了,这不是他的亚轩
宋亚轩吃了小半碗以后,眉头一皱,小脸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这可吓坏了一直盯着他的马嘉祺,几乎是在他捂着胃倒下的瞬间,马嘉祺就飞扑了上去,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宋亚轩躺在他怀里浑身颤抖,整个人蜷缩成了一个虾米,弓着腰止不住的呕吐,丁程鑫几人听到扑通一声齐齐奔了过去,看着宋亚轩的样子一个个全慌了
“亚轩!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你之前不是吃过药了吗?!”
“阿宋!怎么会这样!还愣着干什么送医院去啊!”
张真源看了看屋外脸色难看的开口
宋亚轩蜷缩在马嘉祺怀里,整个人虚脱到说不出来话,只是像猫儿一样小声的哼唧着,他的意识开始飘忽,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虚幻,无数个人影在眼前重叠,他艰难的抬起手想在摸摸马嘉祺的脸,后者看到他的动作一把抓住他,把脸放在他的掌心,马嘉祺很少哭的,只是现在的他什么也去顾不上了,什么脸面什么自傲,都比不上他的亚轩
“我在呢,我在呢亚亚”
“嘉祺,嘉祺,在见你…一面真好”
“血!那是血!”
刘耀文的一阵惊呼引的众人齐齐扭头看去,只见刚刚宋亚轩吐过的地方,有一抹红格外刺眼,丁程鑫手抖到拿不稳手机,刚刚结束通话的他一下摔在了地上,又连忙爬起来去看宋亚轩,只是宋亚轩已经陷入了半昏迷,整个人安静的躺在马嘉祺怀里,就连呼吸都弱了几分
贺峻霖站在搂上,手死死抓住扶手,心底一阵阵绞痛袭来,可是看着楼下乱作一团众人他却无动于衷,像是一位看客,冷眼旁观着,他的眼底全是冷漠,这不是他的亚轩,他只要他的亚轩,他的另一只手还在摩擦着一个药瓶,他知道宋亚轩有事情在瞒着他,他的消失一定和这个药有关系,贺峻霖低下头任由零碎的额发遮住他眼里的暗芒,他不在理会众人,自顾自又回了房间
医生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外面焦急等待的众人,神情很是不好,狠狠的痛批了他们一顿
“病人有严重胃病,甚至已经到了有轻微咳血的症状,他平常要少食多餐,食用易消化的食物,用餐要规律,清淡为主,还有不要太过劳累,要保持心情愉悦”
“好的,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多注意休息,在有咳血症状要及时送医”
几人都点点头表示明白,而从一开始就不曾现身的贺峻霖这个时候在几人的身后幽幽出声,他不理会诧异的众人,只是走到医生面前,笑得有些腼腆,客气的向医生递出手里的药瓶
“医生,这个是他平常吃的药,他说是治疗胃病的,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医生接过他手里的药瓶,倒出两粒在掌心,手指左右拨弄了两下,越看眉头皱的越深,看的众人心里一紧,也知道这药绝对不是宋亚轩嘴里简单的胃药,医生良久抬头看向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这看着像是精神类的药物,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不是胃药,但是我也确定不了是哪种药物,如果可以我能帮你带回去化验一下,三天以后给你们结果”
贺峻霖笑得一脸乖巧,只是眼里有多少真心实意的笑意只有他自己知道,没人看见他放在腿旁的手指正在不断收缩,他冲医生点点头,看着医生带走了四五粒药片,鞠躬朝他道谢,等医生离开已经看不见的时候,原本还笑的一脸乖巧的贺峻霖,猛地砸了手里的药瓶,冲旁边的物体狠狠的踹了一脚,然后扶着墙剧烈的喘息着,严浩翔在一旁担忧的看着他
好的很!宋亚轩!你真的太有种了!竟然瞒着我偷偷吃药,他的出现是不是你自己一手策划的!你把我耍的团团转,你骗我骗的好苦啊!贺峻霖现在想掐死这个宋亚轩的心都有了,但是他不能,他的爱人还在身体里面,他坚信他的亚轩没有消失,所以他固执的坐在马嘉祺的房门前,无论谁劝他都不理睬,就那样麻木的守着,丁程鑫无奈只好抱出一床被子和他一起守在那里,他知道贺峻霖心里很崩溃,爱的人说消失消失,还不知道会不会在出现,而且他自己的头也疼得要爆炸了,但他是大哥,他不能倒下
马嘉祺看着门口两人,对还在站着三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回去,三人也知道这样守着不是办法,更何况贺峻霖和宋亚轩已经够他们俩折腾的了,即使心里放心不下也知道不能再给他们俩添乱了,也都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房间,张真源和严浩翔还好和马嘉祺的房间都在三楼,可是刘耀文的房间就在二楼了,他不是很想回去,他也想离宋亚轩近一点,所以他就磨着严浩翔让他去他屋里凑合一晚上,最后也是成功争取到了一半的床位,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贺峻霖把头靠在丁程鑫的肩膀上,丁程鑫本来在发呆,看见他靠过来也只是默默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靠的更舒服一些,只是没多久他就感觉到肩膀上湿湿热热的,他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贺峻霖紧闭着双眼,只是泪水却源源不断的在滚落,丁程鑫没说什么,只是把头歪在他的头上,手上有一些没一下的拍着,轻轻的安慰他
“他不会这么突然离开的,可能这次只是一个意外,别哭了贺儿”
“我的心好痛啊丁哥…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偷偷吃药,如果他离开了我怎么办?!我会想死的,我会想他想到发疯的…”
“那怎么办啊…哥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亚轩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好吗?难道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磨灭真正的亚轩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事情,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的!”
“乖啊,别想了,睡一觉吧,睡一觉就会好了”
贺峻霖不在说话,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他无法承受那个最坏的结果,他的信仰如果没有了,那他也没有活着的欲望了
房间里马嘉祺静静的坐在床边,一只手紧紧握住宋亚轩的手,他在祈祷,祈祷宋亚轩快点好起来,是他太粗心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宋亚轩已经有了很严重的胃病,他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他配不上宋亚轩的喜欢,马嘉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就这样枯坐了半夜,直到后半夜才脱掉鞋子上床,把宋亚轩紧紧搂在怀里,从他身上汲取着力量,他要保护好他,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好他
冰夷族×桑树妖复活梗
速打短文两人皆为半人半妖,年龄均已成年!文笔差,人物OOC!有私设!圈地自萌!---“他胆子那么小...一定很害怕吧...”“我所重要的...已经没有了...”“小玖...小玖...”---与温宗瑜大战后,伤的伤,没得没卓翼宸手里握着一个铃铛,铃铛的芯早已被它的主人给摘掉勿念勿想(响)小孩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卓翼宸默默流下眼泪怎么可能不想啊!缉妖小队,白玖被不烬木灼烧牺牲,赵远舟消失,小山神英磊重伤昏迷不醒,文潇身负重任必须回到大荒,裴思婧踏上寻找修复弟弟裴思恒玩偶灵魂的路途,只剩卓翼宸在人间与大荒之间苦苦寻找赵远舟的残魂不是他不找白玖,而是白玖并非像...
俨然一副“”白玖”的样子,只不过只是样子,刚化形的白玖谁都不认识,感情全无,只得楞楞的看着面前满头蓝发中间夹杂着白色的人
“你是谁?”
卓翼宸心中喜悦又悲伤,他暗自安慰这般情况不是没有预想过,他像第一次见到白玖般打了问候
“你好,我是卓翼宸”
白玖眨了眨眼,只得学着卓翼宸,慢吞吞的说出
“你好”
卓翼宸似乎意识到白玖有些木讷,没有“人”的生气,传信叫来了赵远舟与文潇
赵远舟记忆恢复大半,施了妖法,察觉到白玖的真身并不完整,才导致了白玖记忆和情感缺失
卓翼宸听了反而松了一口气,他认为只要人没事就行,感情和记忆他可以慢慢教,慢慢想
白玖疑惑的看着卓翼宸,这个人对他来说有种极为强烈的熟悉感,但他不记得,也想不起来,只得直勾勾的盯着卓翼宸发带上的铃铛
一个不会响的铃铛
白玖伸手去勾,卓翼宸下意识将头发递给白玖
白玖见此动作也收了回了手不敢触碰,小心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卓翼宸
卓翼宸柔声
“你若是怕,就抓着吧”
白玖抿了抿唇,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感觉,这个人真的很熟悉,但他想不起来,有伸出手去抓着他的头发
抓的太狠了疼了些,卓翼宸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一脸宠溺的看着白玖
之后文潇建议卓翼宸带着白玖四处游荡,看看能不能让小玖自己释放天性,使用妖力或者恢复记忆
白玖不吭不闹,就乖乖的跟着卓翼宸,卓翼宸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卓翼宸不禁怀念以前充满活力的小玖
跟着卓翼宸去了很多地方的白玖,只觉得这些地方眼熟的很,他想要了解更多,但头疼的很,周围开始掉枯黄的叶子
卓翼宸看见心惊,直接传送到了大荒,找文潇,迅速的让白玖都没有反应过来,面前已经看见赵远舟和文潇
“或许,小玖正在恢复记忆”文潇猜测。
“小白兔本身是树妖,或许只是季节更换,落叶也正常”赵远舟也推测着。
卓翼宸心下一松,白玖则是看到了不远处的天际,艳霞满红,他的心跳跳的飞快,天际中有一红点向这里飞来,好似一只鸟
白玖咬唇,紧抓着卓翼宸的发尾,躲在卓翼宸的身后,身体不自觉的发抖
卓翼宸顺着白玖视线看去,是一只凤凰,来寻文潇索要白泽令纹去往人间
凤凰属火性,所在之地温度剧升,周身带着丝丝火焰,惹的白玖害怕的抱头缩成一圈
白玖只觉得身上还痛,那种灼烧感焚烧自身,皮肤一点点干裂,窒息的感觉仿佛重新而至
卓翼宸意识到,白玖可能身体本能在害怕火焰,他抱住白玖,属于冰夷的冰冷属性,让白玖有些心安
凤凰似看到了这个小树妖的害怕,也善解妖意的离卓翼宸和白玖远了一些
直到凤凰离开,白玖虚脱昏迷倒在卓翼宸怀里
赵远舟为其探测身体,并无异常,卓翼宸只好寸步不离,守着白玖
昏迷中的白玖,做了噩梦,他看到自己处在一片火焰之中,熊熊浓烟,火焰燃烧他的衣袖,烫着他的皮肤,他在撕喊,喊着谁...
白玖努力的去看,去想
他在喊谁
迷雾重重拨开,一场冰雨落下来,白玖哭泣
“小卓哥!”
卓翼宸听到白玖喊声,心都跟着紧张起来,轻声对白玖安慰
“我在”
白玖猛的坐起,大口大口喘着气,泪珠藕断丝连的往下掉,他看向卓翼宸,就扑向卓翼宸大哭
“我好疼”
“我害怕!”
卓翼宸恨不得将白玖揉进骨子里,他拍着白玖的背
白玖哭的梨花带雨,伸手摸了摸卓翼宸的肩膀胳膊
“真的是你,小卓哥”
卓翼宸笑,宠溺
“是我”
白玖捧着卓翼宸的脸就亲了上去
温柔的触感短暂即逝,卓翼宸似没反应过来,白玖就已经埋头缩在他的怀里
卓翼宸呆愣,他刚刚是被小玖亲了吗
“小玖...你知道...”
“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白玖闷闷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小卓哥”
“我就是喜欢你”
“被无烬燃烧的时候,我想的全是你,小卓哥”
卓翼宸抱着白玖没出声,白玖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他深吸一口气,想要脱离这温暖的拥抱
白玖刚想退出去,卓翼宸的手将其禁锢在怀里
“小玖”
“我也想你”
眼泪重上心头,白玖喜极而泣,抓着卓翼宸的发尾不松手
“嘶,小玖,你抓疼我了”
白玖不好意思的松了手,擦了擦眼泪,卓翼宸抓着白玖的手,不让人在去折磨红红的眼睛,蜻蜓点水般吻了白玖的额头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两个妖彼此更加珍惜,更加觉得应该袒露自己的真情实意
白玖挽着卓翼宸的胳膊,向文潇和赵远舟告别,他要和卓翼宸一同游历
铃铛重新回到白玖身上,卓翼宸伸手轻指一弹
“叮铃~”
一念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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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啊,好……”沈堪舆对顾言笙突如其来的温柔有些惊讶,摸了摸自己还没消下去的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失落。宝宝都生出来了,阿笙怎么这么温柔,不会是想对我好点然后把我赶走吧……
回家后顾言笙看见妈妈宋黎则在客厅中央抱着甜甜笑的喜笑颜开的。而沈堪舆却局促的坐在沙发的小角落,抓着自己衣服,无地自容的样子。
“阿笙,你回来了!”先听见的是妈妈开心响亮的问候。
相比之下小鱼的声音就显得微弱且战战兢兢的:“阿笙……欢迎回来。”
宋黎听见沈...
宋黎听见沈堪舆的声音,明显不愉悦了起来,撇了一眼沈堪舆,抱着甜甜说:“欢迎阿笙回来,这是阿笙的家阿笙当然会回来,不像某些人在医院躲着偷懒好久不回来照顾孩子。”
“我……对不起”沈堪舆低着头自责着。
顾言笙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只觉心潮澎湃。无视了面前的母亲,冲上前去抱住小鱼,闭上双眼,猛吸了一口小鱼身上的味道。
宋黎被眼前从未见过的顾言笙惊呆了,发出了诧异的语气:“阿笙?”
顾言笙冷静了一会,才不舍的放开小鱼,扶着他坐在沙发上宽敞的地方,给他的肚子盖上了毛毯。一副温柔丈夫的样子。
受宠若惊的沈堪舆愣在原地,宋黎也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妈我有事和你说。”
说完顾言笙就揽着妈妈的肩膀去了宋黎为了照顾甜甜,给自己收拾出来的房间。
“妈妈,从前我只知道觉得沈堪舆不过是给我生了个孩子而已,我这次去医院我才知道,他生甜甜是难产,还先后经历了两次大出血,怀孕的时候也因为身体住院了好几次。这些我从来不知道,我一直心安理得的看着他给我做饭做家务……”
“堪舆从小身体就不好,他爸妈不让他吃饱,病了也不给他治……现在他嫁给了我还是……”
顾言笙将沈堪舆的悲惨经历说了个遍,听到最后,宋黎都抹了几滴眼泪:“这么好的孩子,她们怎么舍得。”
两母子正动情时,外面传来了甜甜的哭声,宋黎听了更伤心了,锤了锤自己的胸口:“现在他还给我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孙女儿,我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沈堪舆在客厅,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哄,学着宋黎的样子晃,和宝宝还是哭。沈堪舆感觉心都要碎了,急得自己都快哭了。怀在肚子里的时候,宝宝就闹,晚上整夜整夜的闷疼,怎么揉都舒服,惹得他怎么都睡不着。该不会是,宝宝根本就不喜欢他这个讨人厌的爸爸吧。
想到这沈堪舆有些难过。
宋黎走出来看见手足无措的沈堪舆,走过去耐心的教他怎么哄孩子,沈堪舆学着轻轻的拍孩子,轻轻的有节奏的晃。甜甜果然很快就不哭了,软软的一团,安安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沈堪舆感觉心都被萌化了,暖暖的感觉。
“谢谢,谢谢妈……阿姨”沈堪舆感激的和宋黎道谢。
宋黎点了点头,笑着说:“都给我们家阿笙生了孩子了,该叫妈了。”
“阿,妈”沈堪舆有点不好意思。
“诶。”再叫一声,给你个红包。
“妈妈”沈堪舆还是有些腼腆,但比刚才声音大多了。“其实我不用的……给甜甜就好了。”
宋黎听见这声妈,显然喜笑颜开了,拿出刚刚准备好的大红包夹在沈堪舆抱孩子的手上。
“傻孩子,这是给你的,本来你和阿笙结婚的时候就该给了,那会不是,阿姨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现在孩子都有了。”说完宋黎轻轻戳了一下甜甜的小脸蛋,甜甜奶声奶气的嘤了一声。
关于白玖有很多人觉得他讨厌,我觉得这或许是因为他和其他角色比起来。
更像一个“人”。
在我眼里每个人都是有善有恶,在善恶之间不断徘徊横跳。至少我身边没有一个从始至终只知善不知恶的人,这样的人被称为圣人。
人们往往因为身在其中,看不清方向所以每个选择都战战兢兢,举棋不定。
经历了那么多,最后在善与恶之间选择了善,这是一个人向善的过程。
虽然坎坷,仍然伟大。
所以才会有“论迹不论心”的说法。
而白玖是在观众的注视下走完这个过程的,所以在我眼里他更像一个人。他在向善和向恶之间徘徊过,在坦诚和欺骗之间摇摆过,人不就是因为生在善恶之间的灰色地带才需要学习,需...
而白玖是在观众的注视下走完这个过程的,所以在我眼里他更像一个人。他在向善和向恶之间徘徊过,在坦诚和欺骗之间摇摆过,人不就是因为生在善恶之间的灰色地带才需要学习,需要受教吗?
其他角色很好,可以说正的发邪。
由他们来做社会的管理人员,非常合适,永远记得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永远不会出现尸位素餐的情况,对众生而言是幸事。
或许他们也曾经历过白玖现在的阶段,也就是善恶之间。(从文潇被赵婉儿带去大荒的时候和文潇说的那段话可以推出。当时文潇觉得妖都是坏的,赵婉儿对她进行了教导,对她的人妖价值观就行了引导。)
白玖从小因为母亲的事离家出走,在三折叠的教育下长大,但幸运的是在缉妖司这个团队所有人都当他是个需要教导的孩子,也愿意照顾他,教导他。
赵远舟从意识到他身份的时候(挡下乘黄一击的时候)就将他划为大荒幼崽;文潇是个专业心理导师,无差别关心每个人;裴思婧在情感投射下当他是弟弟,愿意舍身相护;卓翼宸面对这个小迷弟也会教他成长,告诉他父子之情,朋友之义;英磊完完全全当白玖是最好的朋友,明目张胆的偏向。
在这个环境下,白玖以后一定会和其他人一样,成长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只可惜他永远停在了十三岁,再也不会长大了。
白玖还有一个可悲的底色就是他在极高的道德要求下“没得选”。
而三折叠对白玖有师徒情,但他够狠可以抛弃任何人,包括白玖。为了给离仑和文潇下毒,可以在一开始就让白玖中毒而不自知,被利用了个彻底。
甄枚对白玖却是宠着的,在白玖挡在裴思婧面前时让小玖让开不愿伤他(这个时候白玖已经和崇武营决裂了),甚至因为这份犹豫被反杀,还有甄枚到死也没有怪白玖,而是给了小玖一颗糖这些地方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疼爱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
只考虑情感的话,白玖不论选哪边都是背叛,都是“白眼狼”。
白玖的悲剧里还有一个两难。
白颜看着面前的文潇赵远舟卓翼宸裴思婧和英磊,对文潇行礼:“多谢白泽神女找回白泽令,修复大荒,我才得以恢复真身。还好你们平安从冰夷禁地回来,否则,我的感谢,都无法表达了”
文潇向白颜回礼:“这是我应该做的,白颜大人不用道谢”
白颜扫了一眼众人,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英磊说,你们都是小玖的朋友,特别是小玖最崇拜的卓翼宸大人,他和你最为亲近,谢谢你们照顾他”
卓翼宸眼神一暗:“我并没有照顾好他……不然他不会被离仑附身”
白颜的眼神也有些暗淡:“……白......
白颜的眼神也有些暗淡:“……白玖和离仑的元神已经融合了太久,如果不尽快将云光剑修复,等到神识彻底融合,就再难剥离了……”
裴思婧:“原来离仑阻止我们去冰夷族禁地,是不想让我们找到修复云光剑的办法”
赵远舟:“云光剑和不烬木,是天地间他最怕的两样东西了。即便云光剑修复如初,我们也未必能找到他,找到小玖……”
英磊这时却得意一笑:“嘿嘿,放心好了,王八没了壳,躲不了!昨日交手,我已经偷偷在他们身上撒了一把特制香料,不管他躲到哪里,我都可以闻着味道把他找出来!”
卓翼宸:“多亏了英磊有个好鼻子,不愧是山神大人”
英磊洋洋得意:“小卓大人夸我了,难得难得”
赵远舟:“小卓大人冰夷禁地走了一圈,出来之后,阴阳怪气的本事也变厉害了”
卓翼宸:“?”
英磊:“?”
白颜却摇头,面露难色:“不过,神女大人,龙鱼族一直独来独往,与世隔绝,千百年来始终不肯接受白泽令的管束。大荒崩塌之后,更是销声匿迹,不知所在”
文潇:“我知道龙鱼公主在哪儿”此言一出,众人皆诧异地看向她。
唯有卓翼宸露出复杂神色,担忧地看向文潇。
文潇:“当年龙鱼公主违背家族禁止踏足人间的禁令,在人间杀了人……我师父将她封禁在了大荒某处,非白泽神女召唤,不得离囚”
赵远舟察觉文潇言谈中透露隐隐悲伤,有些不解,紧紧地盯着她瞧。
文潇发现赵远舟盯着自己,假装无事地冲着他一笑。
卓翼宸看到文潇与赵远舟正注视着彼此,眼神缱绻,他眼神一暗,转开目光,默不作声。
一个窥视的视角,脖子上有豹纹的人,正在偷窥众人。
赵远舟察觉到异样,回头看了一眼。
卓翼宸也敏锐地回头。
然而,身后空空如也。
白帝塔外,傲因从门口悄无声息疾步离开,她喃喃自语:“龙鳞能解毒……”
她没走两步,忽然驻足,眉心一蹙,注视身后的空气,视线揣测追随,仿佛那里还有个人:“……谁?”
甄枚一个人站在海边,一个崇武军士兵打扮的人站在他身后,他的脖子上有豹纹,显然是妖化人:“原来他们下一步是要找龙鱼族的龙鳞”
突然,甄枚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见白玖(离仑)和傲因。
甄枚定定地看着白玖(离仑),让白玖(离仑)觉得很有意思:“你不怕我?”
甄枚:“堂堂大妖离仑,却只能躲藏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体里,如此贪生怕死之徒,有何畏惧”
白玖(离仑):“很好。没有畏惧,就更方便我们合作。”
甄枚:“合作?我为什么要跟妖合作?”
白玖(离仑):“你在崇武营看着白玖长大,亲如弟弟,不想救回他吗?”
甄枚脸色变了:“你调查我?”
白玖(离仑):“妖怪善于洞识人心。”
甄枚:“不要装神弄鬼了,我自然是为了老师的大业。我虽然从小看着白玖长大,但老师的命令,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首位”
白玖(离仑):“那你可以看着白玖死吗?”
甄枚惊讶。
甄枚独自一人坐在时光山谷的岩石上,他愣了愣神,最后还是叠起一张纸条,从怀里拿出红色的毕方羽毛,将纸条和羽毛捏在一起,放在石头上。
毕方羽毛连带着纸条,一起消失了。
温宗瑜手里拿着一本手札,封面依稀写着《大荒奇闻异事》,温宗瑜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红色的毕方羽毛连同一张纸条,飘落到桌子上。
温宗瑜放下手札,打开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缉妖小队欲寻龙鱼公主求取龙鳞”。
温宗瑜面色异常,有些意外:“竟然找她……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有机会跟老熟人打交道了……”
【温宗瑜将一封信的后三分之一撕了下来,他小声念出最后一行字:“此情难待,虽悔已迟孟玄”】
白颜:“神女单独找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文潇将木箫递给白颜:“白颜大人真是细腻……我是想请您帮我看看,白泽令是不是有什么异常?为何我每次吹奏完木箫,心口都会像灼烧一样难受,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白颜接过木箫,神色凝重起来。
文潇走出白帝塔,看到坐在台阶上等待的卓翼宸,心头一暖,在卓翼宸旁边坐下来:“你在等我吗?”
卓翼宸:“你不害怕再见到龙鱼公主吗?”
文潇:“我已经不是那时的我了,而且,还有你陪着我,不是吗?”
卓翼宸:“那你还会做那个噩梦吗?”
【梦境:溪流水边,波光粼粼,文潇抱着父亲泡在岸边水里溃烂的尸体,河中石头上,坐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龙鱼公主),露出诡异的笑容】
文潇:“独自一人走在夜里,以为这黑暗漫无边际,没有尽头,再也走不出去了。但只要亮起一盏灯火,一点星光,哪怕再微弱,你也能寻着光,找到出路。然后看见越来越多的光……”
【八年前,文潇趴在桌上睡着了,但眉头紧锁,表情挣扎,一脸冷汗。这时,卓翼宸走到她身边,点亮了一支蜡烛。文潇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卓翼宸】
卓翼宸突然恍神,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大妖,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抬起头,只要找到第一颗星,然后就会看见越来越多……”
“我早就离开那片黑暗了,现在我身边,有很多很多颗星”文潇对着卓翼宸笑了。
龙鱼公主坐在水边,她的长相与凡人并无差别,只是在耳后有几片银色鱼鳞,她的衣袍金丝金鳞,戴着面纱,隐约露出姣好的侧脸。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见白玖(离仑)和傲因出现。
白玖(离仑):“龙鱼公主”
龙鱼公主漫不经心:“你们是谁?为何可以找到我?”
白玖(离仑):“我对大荒,了如指掌”
甄枚躲在暗处,没有现身。
白玖(离仑):“不想死的话,就把龙鳞给我”
龙鱼公主却大笑了起来:“龙有逆鳞,不可触碰,触之必怒,亦不可抢夺,抢则灵散。唯有自愿赠与,方可复苏万物。你说你对大荒了如指掌,却连这个都不知道?”
白玖(离仑)脸色一黑,突然吐出了一口血。
傲因见离仑吐血大惊。
躲在岩石背后的甄枚,表情有些凝重和担忧,然后他走了出来。
龙鱼公主:“哦?还有人?”
甄枚:“龙鱼公主,你的故人,托我带一封信给你”龙鱼公主脸色变了。
赵远舟、文潇站在白帝塔门口。
赵远舟:“这个龙鱼公主,很爱迟到吗?”
文潇:“再等等吧。她脾气乖戾,而且特别讨厌见人,尤其是男人和凡人。只能让小卓他们留在白帝塔内回避一下了”
赵远舟指了指自己:“我不是男人吗?”
文潇:“你是只猿”
赵远舟:“哎呀,只听过姻缘,孽缘,我还第一次听说‘只猿’……不过这种情话还是我们单独两个人的时候你再说给我听吧,本来是为了监听龙鱼公主,所以才在小卓大人他们身上施了法术【传音入耳】,这下好了,他们在里面也都听到我们在说什么了……怪不好意思的”
文潇瞪了他一眼:“骂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有你被骂,还笑嘻嘻的”
赵远舟:“我只有被你骂,才笑嘻嘻的”
文潇:“是吗?小卓每次骂你,你不也都是一脸傻笑吗?”
赵远舟:“有吗?”
卓翼宸、裴思婧、英磊三人待在石室内,同时露出了一个作呕的表情。
卓翼宸气得青筋暴起:“狗东西!满嘴胡说八道!”
“卓大人成妖以后,不仅气息比以前沉稳,连骂起人来都更铿锵有力了,但你悠着点儿,”英磊看看卓翼宸脖子上的冰纹,“我感觉你要裂开了”
裴思婧:“若是小玖在,知道卓大人变成了厉害的大妖,他肯定要开心地尖叫了”
卓翼宸也跟着微笑起来,然后笑容有些苦涩。
英磊忽然有些酸:“小玖最怕大妖,害怕地尖叫起来差不多”
卓翼宸:“晚上吃什么?糖醋排骨吗?那你为什么没买糖和排骨?”
英磊傻傻的:“啊?啥意思?大荒这些食材不好买啊,等回了人间再做吧”
一个隐形的窥视的视角,正在监视着文潇和赵远舟。
赵远舟突然敛神,目视前方:“来了”
暗影里,龙鱼公主徐徐踱步,走到两人面前,她看着文潇,神色复杂:“白泽神女……”
龙鱼公主突然看向了赵远舟:“你是朱厌?”
赵远舟得意,冲文潇显摆:“你看,我就说,大荒的人都知道我吧”
龙鱼公主加了个前缀:“臭名昭著的朱厌。”
赵远舟:“……能把话一次说完吗?”
龙鱼公主奇怪地来回扫视文潇和赵远舟:“你们两个,喜欢对方?”
文潇有些脸红不自在,朱厌双眼空洞,仿佛死机……
龙鱼公主啧啧称奇:“我真是被关得久了,没想到外面世道变了,白泽神女竟然和朱厌……”
赵远舟打断她:“你眼界不行,井底之蛙,池中之鱼”
龙鱼公主不理会赵远舟,只看向文潇:“白泽神女解了我的禁制,召唤我前来,所谓何事?”
文潇:“我想要求取你的龙鳞”
龙鱼公主:“真有意思,今日怎么这么多人想要我的龙鳞”
赵远舟听了,脸上不羁的笑容收敛起来,认真问:“还有谁问你索取龙鳞?”
龙鱼公主没有回答,只转而问:“你要龙鳞来做什么?”
文潇:“我中毒了,需要解毒”
塔内三人对视一眼。
英磊佩服:“神女大人可真能编!”
卓翼宸:“藏卷馆里除了妖怪册子,还有很多话本,她看了老多”
英磊:“话本?我爷爷从小都不准我看那种东西,说是伤风败俗。我不是很懂……”
卓翼宸两个耳朵通红:“……文潇看的,和你爷爷说的话本,可能不是同一种……”
裴思婧:“开卷有益,能达到目的就行”
龙鱼公主严肃地看向文潇:“中毒?”
文潇:“求取龙鳞,只为活命,我才能与他长相厮守”
赵远舟倒吸一口冷气,被文潇从背后掐住了腰。
龙鱼公主打量文潇和赵远舟,忽然冷笑起来:“人妖相恋,注定悲剧一场。凡人百年寿数,凶兽存活万年,命运殊途,还妄想长相厮守?”
文潇装作伤感,以假乱真:“唉,世人都说情深缘浅,物是人非,兰因絮果,却不知道其实也有背弃一切,矢志不渝的爱”
赵远舟假惺惺地握住文潇的手:“正是我们”
【塔内,卓翼宸、裴思婧、英磊各自做了个“呕”的表情】
龙鱼公主却仿佛深受触动:“矢志不渝……背弃一切?我曾经也这样想过,只可惜,痴梦一场”
文潇:“龙鳞是你欠我的,你欠我一条命,没忘吧?”
龙鱼公主露出悲伤的笑容:“忘不了”
(闪回)龙鱼公主打扮与凡人无异,一脸兴奋,拉着侍女一边跑,一遍朝身后看。跟着龙鱼公主的侍女却一脸忧心忡忡,神情紧张
龙鱼公主:“快快快,他们没追上来吧?不然被爹爹发现我们偷跑来人间玩,就惨了”
突然撞上一个行人,行人连连道歉:“对不起,姑娘,没撞伤你吧……我急着出诊,就没注意行人,失礼了……”
龙鱼公主边跑边回头看,只见那名公子正好也在回头看她,竟是年轻时的温宗瑜。
温宗瑜一身大夫的装扮,年轻而相貌端方,温文尔雅。龙鱼公主看见温宗瑜冲着自己笑,心中一动。
龙鱼公主笑容明艳:“我叫龙鱼……龙玉,公子怎么称呼?”
温宗瑜温尔一笑:“孟玄”两人对视,龙鱼公主露出娇羞的笑容。
龙鱼公主VO:“书上总说,人间多情事,遇见方知有……”
龙鱼公主与温宗瑜并排坐在石桥上,龙鱼公主撩开自己耳后的鳞片,给温宗瑜看:“龙鱼……公主?”
龙鱼公主有些小心翼翼:“嗯……你会怕我吗?”
温宗瑜淡淡一笑:“有一点……但我不在乎”
龙鱼公主:“那你在乎什么?”
温宗瑜看着公主,没有回答,但一切都在眼睛里。龙鱼公主也懂了,低下头害羞:“龙鱼岛的生活,日复一日,无聊乏味,我便喜欢自己整理和记载大荒的奇闻异事……你看……”
温宗瑜接过她手上的《大荒奇闻异事》,然后,他也拿出一封信,递给龙鱼。
龙鱼公主打开情信,念道:“吾愿与卿共携手,一生一世一双人……孟玄”龙鱼公主泪光闪烁,定定注视着温宗瑜。她拿出一对凤珠凰珠,递给温宗瑜。
温宗瑜:“这是什么?”
龙鱼公主:“这是凤珠和凰珠。凤凰乃应龙后代,当年应龙死后,凤凰感其悲悯,念其哀痛,最终忧伤过度,泣血陨化成珠,是龙鱼族的秘宝。现在,我把其中的凤珠给你”龙鱼公主郑重而真挚,温宗瑜一愣。
龙鱼公主承诺:“凤凰出双入对,恩爱无绝。若君不欺,我亦死生相依”
温宗瑜怔着,接过那颗凤珠:“我……定不负你……”
龙鱼公主VO:“我向往人间的琳琅,也期待缠绵悱恻的爱情,原以为自己遇见他,如凤求凰,是一生之幸……”
一个女人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她的模样温婉如玉,并怀有身孕。
温宗瑜拿着一碗药扶着妻子。
温夫人:“相公,别费心了,我是被玄蜂所咬,伤口溃烂无法愈合。妖兽之毒,人间草药,治不好的”
温宗瑜眼眶泛红:“……我已经找到了龙鱼公主,她脖颈下的逆鳞可治百病,起死回生……你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的”温夫人和温宗瑜依偎在一起,温宗瑜满目含情,温夫人拉过温宗瑜的手,抚摸自己的肚子。
温夫人:“瞧,孩子在踢我”烛火摇曳,温宗瑜心中百般滋味。
温宗瑜窗外就是一条小河,河里,游动着几条鲤鱼。
龙鱼公主坐在水边,她的面前游动着一些鲤鱼。
龙鱼公主神情逐渐从难以置信变成崩溃愤恨,她扯断脖子上的绳索,那里系着一颗凰珠,然后将凰珠捏在手里,妖力一闪,凰珠瞬间变成粉末。
龙鱼公主VO:“可他并不知道,河中万物,海中生灵,都能与我对话……知道真相的我,心中恶念疯狂滋生,难以压抑……”
温宗瑜与一人站在柜台后,正在整理药材,另一人也是一身大夫的打扮,身形与温宗瑜差不多,正是真正的孟玄。
温宗瑜将药材递给孟玄:“孟玄师弟,劳烦将这些药材送去我家,给我夫人。有人约了我,要去城外一趟”
孟玄:“师兄放心,我这就去”
龙鱼公主VO:“他对我的情,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救他妻儿!我恨他……也嫉妒那个让他如此守护的女人!所以我动了杀念……可我始终舍不得杀死孟玄,只想把他妻儿杀了,让他也饱尝爱而不得的滋味!所以我故意约他在城外见面,想引走他,好对她妻儿下手,却没想到……他竟然最终还是没有赴约,提前回了家……”
“温宗瑜”拎着药材,进入院落。看到有一个长相端正的中年男子站在院落中,中年男子正是文潇的爹文和。
孟玄:“文和兄你怎么来了?”
文和喜眉笑眼:“我给温嫂送些梅子来,听说她最近味口差,吃不下东西”
孟玄:“你女儿文潇呢?好久没见了,又长高了吧?”
文和刚进房门就闻到了异常的香味,吸了吸鼻子:“好香啊……什么味道?”随着“温宗瑜”的背影来到床边,文和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只见床上躺着温夫人,全身溃烂,已经死了。
床头案几放着一个打开的贝壳,里面有一颗红色的珍珠,文和忽然一窒,捂着脸痛苦倒下,孟玄也倒下。(闪回结束)
龙鱼公主眼眶含泪,紧咬着牙,目光梭巡过文潇和赵远舟:“我偷偷在孟玄家里放了龙鱼族特有的剧毒,销骨香”
赵远舟:“销骨香?”
文潇脸上露出隐忍,一字一句道:“传闻用红鲛珠炼制而成的扩散剧毒,香味浓郁,闻者即刻全身溃烂而死……是绝对禁止带入人间的一种妖毒”
“我本来只想杀他妻子,却不想孟玄没有赴约,回了家,也一同被毒死了,可能老天也觉得他可恨,自作自受……”但说着,龙鱼公主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塔内听到这里的三人表情有些唏嘘。
英磊:“你们人间是不是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裴思婧:“龙鱼公主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分辨,爱慕者是为她而来,还是为她的龙鳞而来……”
卓翼宸点头:“身怀宝藏者,身边永远有恶狼和狡狐环伺。很多时候,为了守护宝藏,自己也变成了嗜血的猛兽”
裴思婧:“这是一种选择,她也可以不选”
卓翼宸:“嗯……无论如何,尖牙利爪,都不该指向无辜的弱者”
文潇的眼眶已经通红,神色痛楚:“孟玄可恨,但你也该死,为了一己私仇,如此狠毒不留余地,孟玄妻子怀有身孕,你竟然也下得了手!而且你还害死了我的父亲!”
【白帝塔内,裴思婧、英磊听到这里纷纷露出惊讶表情,看向卓翼宸。卓翼宸则早已知晓一切,只露出痛惜的神色】
龙鱼公主低头,无言以对。
(闪回)溪流水边,波光粼粼,文潇沿河寻找,终于看见被抛尸在水边的父亲。文潇抱着全身溃烂的父亲的尸体崩溃大哭。
文潇悲痛中,突然看见前方发出亮光。文潇抬头,看见走过来的赵婉儿,她腰际的白泽令短箫正发出闪烁的光亮。她注意到,惊讶地看着正痛哭的文潇。
赵婉儿温柔地说:“我被短箫指引而来。很高兴找到你了,我一直在寻找的下任白泽神女”文潇抬起头,悲痛而懵懂。(闪回结束)
文潇泪流满面,抬起通红的眼睛。
龙鱼公主愧疚不已,龙鱼公主看向文潇:“欠你的我自然会还,但我有一个要求”
文潇:“什么?”
龙鱼公主手指向赵远舟:“想要我的龙鳞,拿他的内丹来换”文潇脸色一变。【塔内监听的卓翼宸三人也脸色一变】
(闪回)甄枚:“龙鱼公主,你的故人,托我带一封信给你”龙鱼公主脸色变了。
甄枚交给龙鱼公主一张纸条。
龙鱼公主好奇,接过一看,只见落款的“孟玄”二字,不由得瞪大眼睛。
龙鱼公主质问:“孟玄……这是哪来的?!”
甄枚诡笑:“想知道吗?用赵远舟的内丹来换”龙鱼公主愣住。(闪回结束)
本章完
ooc警告,写得不是很好,有些部分照搬了原文,不喜欢的轻点喷
顾言笙和沈堪舆办完离婚证之后,他的朋友们和苏桐就约他去了酒吧,顾言笙一个坐在一边喝着闷酒,他喝酒的时候脑子里就想起了关于沈堪舆的画面,他时常看到沈堪舆都是在厨房里穿着围裙,从期待的眼神,就因为他的一句你别这么笑,很惹人烦,自那之后沈堪舆的笑里,或许更早,沈堪舆的笑都是小心翼翼的带都带着点讨好的,问他想吃什么,想要什么。
无论顾言笙怎么对待沈堪舆,沈堪舆依然都是笑着面对他和甜甜,从来都没有对他们说过一句重话,他又想到沈堪舆好像从来都不和他们一起吃饭,厨房里好像也只...
无论顾言笙怎么对待沈堪舆,沈堪舆依然都是笑着面对他和甜甜,从来都没有对他们说过一句重话,他又想到沈堪舆好像从来都不和他们一起吃饭,厨房里好像也只有他和甜甜的碗筷。
好像沈堪舆次次都是对他事事有回应,只要他要求的沈堪舆都会努力做到,就算做不到,沈堪舆也只会怪他自己,从来都没有怨过他,但是沈堪舆想让他做的事,他好像一件也没做到过,当初沈堪舆孕晚期的时候,想让他帮忙揉一下腰,他却只是一句,你自己都掌握不好力度,我怎么能掌握的好,就给打发了,现在想来沈堪舆听他说出这种话是应该也是难过的吧,到后来他从来都不祈求他为他做任何一件事,甚至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其实沈堪舆说要离婚的时候,他起初是不信的,因为他觉得沈堪舆只是看到他和苏桐在一起,又在闹脾气,可是在沈堪舆拿出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他也是觉得沈堪舆只是因为演戏要演全套而已,可是他签了离婚协议书之后,沈堪舆却叫他去办离婚证的时候,他其实是有点恍惚,更多的是愤怒,他觉得沈堪舆着急和他离婚是因为要和姜默在一起,他就冲动的去办了离婚证,但是在办完离婚证之后,他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在知道苏桐要结婚的时候,他没有很难受,但是说不难过是假的,他只是觉得苏桐没在一起虽然有点遗憾,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甜甜也三岁了,他想着只要沈堪舆不闹,他就想着和沈堪舆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没想离婚这件事是沈堪舆提出来的。
在顾言笙在思考的时候,苏桐端着一杯酒向顾言笙走了过来说道:“阿笙,你怎么了,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很开心,是因为堪舆的事吗?我觉得你和堪舆其实应该好好的做下来谈谈,堪舆好像有很多地方跟别人不一样,应该是和他原生家庭有关,你有了解过他的家庭情况?”
顾言笙听了苏桐的话,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对沈堪舆一点都不了解,而且沈堪舆从来都不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些事情,因为沈堪舆和他基本上都说不上几句话,说的不是甜甜的事,就是问他回不家吃饭,他其实也忘了沈堪舆不敢在他面前多说话好像是他造成的,就因为他的一句,能不能不要一天就跟我说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我没空听你讲这些废话,从此以后沈堪舆就除了需要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和顾言笙问他的时候他才会说话。
苏桐说完话没多久,顾言笙的朋友A说道:“阿笙,你和那个疯子离婚了难道不好吗?”因为苏桐的木桶事件,他们都喜欢这么称呼沈堪舆,顾言笙当时也没说什么,他们就一直这么叫着。
朋友B:“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你提他干嘛,我们该庆祝阿笙脱离苦海和阿桐告别单身。”
朋友C:“就是啊,笙哥和那个疯子离婚简直就是最正确的选择,当初要不是那个疯子,笙哥早就和阿桐结婚了……”,朋友B话还没说完,就被朋友C捂住了嘴巴。
朋友D:“阿笙,你别听他胡说,他喝多了。”朋友C之所以这么说,他看到顾言笙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怕朋友C再说下去,顾言笙有可能会发火,虽然他们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他就是觉得这次不一样。
顾言笙听着他朋友们说的话,他突然想到,好像他和沈堪舆结婚所有人都在为他抱不平,他朋友觉得他跟沈堪舆结婚他委屈,他爸妈也觉得自己娶了沈堪舆而没有和苏桐在一起和很可惜,甚至顾言笙也觉得自己很委屈,所以他时常拿这件事来对沈堪舆冷嘲热讽,就像他不会难过一样。
顾言笙喝完酒,一个人回了他和沈堪舆的那个家,即使他从来都不承认这里是他的家,他到了家里,发现家里很干净,他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沈堪舆的房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非常简陋的木板床,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个房间与他和甜甜的房间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沈堪舆已经搬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走到房间里,一个人就躺在沈堪舆那个简陋的像杂物间一样的房间里,睡了过去,就好像沈堪舆没有走一样。
沈堪舆病了,那是生下甜甜的第一个冬天。
孩子还没有满周岁,沈堪舆半夜常常守在床边看着甜甜,起床喝奶又或者换纸尿布,这一整年沈堪舆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其他人往往有着丈夫在身侧帮忙一起带着,可沈堪舆不同,在顾言笙的眼中他甚至从来算不上是爱人。只要两个人同时在家,那么气氛必然是严肃的、冰冷的,像雪夜凌迟般的凄凉。
好巧不巧,除夕前一天,顾言笙突然要去外地出差。他头一天的半夜才回来,刚推开家门,就看到餐桌上沈堪舆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残局。
顾言笙看着一团乱的家,瞬间倒了口凉气。他本就在公司劳累了一天,临近春节,大大小小的事情快把这个新...
顾言笙看着一团乱的家,瞬间倒了口凉气。他本就在公司劳累了一天,临近春节,大大小小的事情快把这个新上任游戏公司的老总忙得快窒息,可一回家竟是这般景象。顾言笙不明白沈堪舆怎么连家里这些事情都照顾不好。
恰逢,他今天晚上刚参加了一个酒局,一身酒气地回来,气冲冲地想找沈堪舆的不愉快。
沈堪舆此时正在甜甜房间哄她睡觉,他太累了,哄着哄着孩子,自己却也在旁边睡着了。就这样片刻的喘息都被怒气冲冲的顾言笙打乱。
顾言笙想都没想直接推门而入,“沈堪舆!你到底怎么回事,家里被你搞的一团乱!”声音很大,完全不顾正在睡觉中的甜甜。
刺耳的声音打破了甜甜的美梦,接踵而至的是响彻整个屋子的甜甜的哭声。沈堪舆慌乱极了,他一边忙着哄甜甜,一边又试探性的询问阿笙怎么了。
“阿笙,怎么了?”沈堪舆蹑手蹑脚地走到顾言笙旁边,他生怕顾言笙再突然发火。顾言笙看着眼前这种模样的沈堪舆,气也不打一处来。”那餐桌怎么回事,这么久了都不收拾,客厅也乱成这个样子,你在家到底在干嘛?”面对顾言笙一乱串的指责,沈堪舆有些不知所措,他把双手放在背后,两只手不断的扣着。
“不是的阿笙,今天……甜甜玩的时候摔倒了,我…忙着照顾甜甜敷药睡觉…就没来得及…我马上去收拾……”沈堪舆低着头,说话的音量越来越小。但顾言笙只注意到了一句话“甜甜受伤了?哪?你怎么照顾孩子的啊,不行就让我妈来,真是添乱。”顾言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深吐一口烟圈。
沈堪舆的肺本就不好,被这一阵一阵的烟呛得快要窒息,止不住地咳嗽。看着沈堪舆咳得快直不起腰的样子,顾言笙也悻悻地掐了烟头。“行了行了,别咳了,我不抽了就是了,装给谁看这一天。”顾言笙不愿再和沈堪舆纠扯,随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沈堪舆这一天都很不舒服,今天上午做家务的时候,还险些晕倒在阳台。腰部因为在产后并没有得到及时的护理和诊治,从此落下了病根。
一到冬天,这北方难捱的冷空气,直戳戳地奔着沈堪舆脆弱的心脏而去,尤其在生产后,身体机能都在下降。这个冬天对于沈堪舆来说,太难熬了……
一大早,顾言笙就收拾好了行李箱准备出门,刚推开卧室门,就看到沈堪舆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样子。这时,沈堪舆也注意到了顾言笙投来的目光。
“阿笙,你要出门嘛,先吃点早饭垫垫肚子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沈堪舆还没说完,就被顾言笙打断了。
沈堪舆突然急了,追着顾言笙冲了出去。“阿笙,明天就是除夕,你要去哪里啊。”沈堪舆太过虚弱,甚至面色苍白看不出一丝红晕,堪堪跑到门边便踏不出一步,扶着门边微微喘息着。
顾言笙一惊,他回过头看着不成样子的沈堪舆赤声道“跑什么?谁想和你过新年,真晦气。出差能听懂吗?”顾言笙想都没想就冲着沈堪舆喊。
沈堪舆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或许是承担不了身体的痛苦,直直地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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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天已经不在炎热,甚至有些寒凉,贺峻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在睁开眼睛昏暗的走廊已经逐渐明亮,他僵硬的转动了一下脖子,咔咔的声响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轻轻扶住丁程鑫的脑袋,自己缓缓起身动了动僵掉的手脚,只是这轻微的动作也惊醒了一旁的丁程鑫,他似是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想要抱着被子翻身继续睡,结果不甚摔在了地上,咚的一声惊吓到了活动手脚的贺峻霖,扭头就看到摔倒的丁程鑫,后者捂住脑袋在那呲牙咧嘴,丁程鑫感觉到眼前的黑影,下意识抬起头去看,眨巴着圆圆的狐狸眼,...
秋末的天已经不在炎热,甚至有些寒凉,贺峻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在睁开眼睛昏暗的走廊已经逐渐明亮,他僵硬的转动了一下脖子,咔咔的声响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轻轻扶住丁程鑫的脑袋,自己缓缓起身动了动僵掉的手脚,只是这轻微的动作也惊醒了一旁的丁程鑫,他似是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想要抱着被子翻身继续睡,结果不甚摔在了地上,咚的一声惊吓到了活动手脚的贺峻霖,扭头就看到摔倒的丁程鑫,后者捂住脑袋在那呲牙咧嘴,丁程鑫感觉到眼前的黑影,下意识抬起头去看,眨巴着圆圆的狐狸眼,呆萌的看着蹲在他眼前的贺峻霖,脑海中的意识渐渐回归,他们是在马嘉祺的门口
“没事吧丁哥,摔到哪里了?我看看”
“没事没事,让你看笑话了”
“我还是看看吧,你摔到的声音蛮大的,在把我聪明伶俐的丁哥摔傻了怎么办?”
丁程鑫捂着脑袋看着贺峻霖一脸认真的表情,笑骂着给了他一拳,昨天沉重的氛围好像也因为这几句玩笑话消散了几分,他一边询问一边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
“几点了?我去给你们弄早饭吧,亚轩要吃清淡一些的,做个小米粥?”
贺峻霖听到他的询问,转身去被子里扒拉出两人的手机,在拿丁程鑫的手机时,手机自动亮了起来,他没在意是谁发的消息,只是看着那张熟悉的娇俏脸庞,本来还算轻松的心情,现在涌上一股悲伤,他的亚轩…还能回来吗?
丁程鑫看他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伸懒腰的动作一顿,然后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就看见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屏幕上是宋亚轩灿烂到有些可爱的笑容,丁程鑫脸色一僵,以为贺峻霖是看见了他的壁纸心里不舒服,赶紧拿起手机有些不太自然的解释
“小贺…我,你别多想,我只是太喜欢了,我…”
丁程鑫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看着没有反应的贺峻霖,懊恼的垂下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对宋亚轩的感情他们也都已经知道,但是看着贺峻霖的神情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虚,贺峻霖抬手搓了一把脸,深呼吸几下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站起身拍了拍他哥的肩膀,打断了他那不成一句话的解释
“我没想多,亚轩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们都有喜欢他的权利,我会嫉妒,但不会使用肮脏下作的手段去驱赶你们”
“小贺,抱歉…”
丁程鑫没有反驳他的话语,他知道贺峻霖说的是对的,他们是公众人物,一丁点细节都会被放大无数倍,造成不好的影响,他拿出手机不舍得摩擦着宋亚轩的笑脸,最后还是撤掉了这张照片,换上了一张自己拍的风景照,看着那张照片丁程鑫下意识看了贺峻霖一眼,从他频繁舔嘴唇的动作可以看出他是紧张的,但是贺峻霖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只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疑惑的挑了挑眉,
“怎么了丁哥?这不挺好的”
他对这张照片又没有意见,里面什么也没有出现,他当然看出来了这是哪里,是他们从前自驾游去大草原的那次,照片里漫无边际的旷野矗立着一颗孤寂的繁茂大树,丁程鑫当时觉得很奇妙就拍了下来,还给他们都看了,丁程鑫看他没有发现什么就默默收起了手机,然后转身去收拾地上的被子,贺峻霖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然后转身回房间洗漱去了
阳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里溜了进来,顽皮的在宋亚轩脸上跳舞,床上的人不舒服的哼唧着,这时一双大手从旁边伸过来,盖在了他的眼睛上,带着淡淡的鼠尾草的气息,宋亚轩感受到讨厌的光没有了就打算继续睡,只是那气息让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迅速扭头就对上一张英俊的脸,而那满是情意的丹凤眼正直勾勾的看着他,宋亚轩下意识的一巴掌就呼了上去,然后快速抱着被子坐了起来,警惕的看着他,马嘉祺被他一巴掌打懵了,也跟着坐了起来,捂着脸有些委屈的看着他
“你打我干什么啊亚亚?”
“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房间啊,你怎么了亚亚?”
宋亚轩听到他的话一愣,这才开始环顾四周,很整洁的房间,漂亮的落地窗和干净整洁的桌子,确实不是他的房间,宋亚轩有一瞬间的心虚,看着马嘉祺泛红的脸颊,不好意思的替他揉了揉,而马嘉祺的心却陡然一沉,看着这样的宋亚轩他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试探性的询问
“昨天的清汤面好吃吗?”
宋亚轩听到他的话愣住了,脑中回想了一下,昨天不是吃的火锅吗?什么时候吃的清汤面,他以为是马嘉祺记错了,便打趣到
“马哥你是不是年纪大,记忆错乱了?,我们昨天不是吃的火锅吗?什么时候吃了清汤面?”
宋亚轩的话刚落,马嘉祺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宋亚轩心里咯噔一下,说错话了吗?不至于吧,马嘉祺现在这么开不起玩笑吗?而且马嘉祺的目光让他好不舒服啊,于是他悄摸摸的把腿往旁边移动,打算下床溜走,却被马嘉祺一把按住了肩膀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怎么一大早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我要去找小贺,你放开我!”
马嘉祺眼神阴沉的看着他,比那隆冬的腊月还要森寒,这是次人格又回来了,但是却没有主人格昨天的记忆,所以他们现在的记忆不是共享的吗?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手下的力气逐渐加大,抓的宋亚轩好疼,他不耐烦的推开马嘉祺
“你干什么啊!贺儿为什么会同意我睡在你的房间啊!丁哥应该也不会同意吧?是不是你偷偷趁我睡着把我抱过来的?!”
“我没有,是我记错了,抱歉亚亚”
“你这态度一点都不像道歉的,倒是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你要去哪?”
“当然是回我自己的房间啊”
马嘉祺看着宋亚轩头也不回的逃跑,难受的捂住心脏,昨天的事情好像昙华一梦,他甚至质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真的出错了,难道那只是他自己做的一场梦吗?他的亚亚根本就没有回来过吗?可是宋亚轩也是真真切切的睡在他旁边的啊,马嘉祺感觉他的脑袋疼到要爆炸了,从来都是冷静的他这次难得摔了一屋子的东西
宋亚轩快速跑回自己的房间,只是刚到二楼走廊就和洗漱完换好衣服的贺峻霖撞见了,宋亚轩看见贺峻霖本来很高兴,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是在马嘉祺的房间醒过来的,心里就一阵郁闷,冷着一张脸不想搭理他,快速从他身边走过,他想如果贺峻霖叫住他并好好的和他解释一下,他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他这一次
可是贺峻霖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站在了原地,在看见宋亚轩眼里的冷淡时,扭过头不在看他,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低着头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宋亚轩,根本没有注意到贺峻霖眼里的冷漠,看着从他身边走过的宋亚轩,贺峻霖甚至都没有开口打招呼,只是自顾自的错过他下了楼,宋亚轩回到房间才意识到贺峻霖好像并没有追过来,气的他对着门踹了一脚,不就是昨天没有躺他身上睡觉吗?小气鬼!
贺峻霖精神恍惚的下了楼,来到厨房看着忙碌的丁程鑫,行尸走肉一般的站在他身后,丁程鑫被他这么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让他在椅子上坐好,担心的摸摸他的脸,漂亮的狐狸眼里全是担忧
“怎么了小贺,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贺峻霖动了动眼睛,一开口根本绷不住话语里的绝望,他的手死死抓住丁程鑫的手臂
“我看到他了,他看着我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淡,我的亚轩没有回来啊,丁哥…”
“你见到亚轩了?”
“见到了,就刚刚,他低着头从我身旁走过,没有和我说一句话,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怎么办啊丁哥,亚轩不会真的回不来了吧?”
贺峻霖捂住脸痛哭,那压的极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从手掌里传出,丁程鑫也慌了,只感觉眼前一阵又一阵的漆黑,他甚至都快要站不稳了,他捂住一半的脸又哭又笑,弟弟和爱人的选择拉扯着他的心脏,让他的身体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痛苦,这一天怎么来的这样快啊
“我的粥!”
丁程鑫本来沉溺在痛苦的情绪中,突然被刺啦的声音唤回了神志,看着已经被顶开的盖子,他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徒手就去掀开锅盖,然后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后,丁程鑫痛苦的捂住手,贺峻霖迅速拉过他的手放在冷水下冲洗,他的脸上还有未擦掉的泪痕,心疼的看着丁程鑫被水蒸汽烫到的手,语气里是满满的自责
“怪我,都怪我,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你说的,害你分心,对不起丁哥,对不起…”
“没事,没事,一点点不厉害的,家里有烫伤药,我一会去擦一下就好了,不怪你的”
张真源刚下楼就听见厨房噼里啪啦一顿响,心下一慌赶紧跑过去,听到两人的对话也是眉头一皱,快步上前查看
“怎么回事?”
“真源啊,没事的,一点点小烫伤”
“怪我,是我让丁哥分心了”
“好了好了,你去帮我找一下药,什么怪你不怪你的,要怪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药在哪放着呢?我去找吧”
“在客厅左边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你看看有没有烫伤膏,我记得有来着”
张真源转身出了厨房,快速的找到医药箱,只是里里外外翻了几次都没有找到丁程鑫说的烫伤膏,他拧着眉又走进厨房,边走向冰箱边告诉他们
“没有药膏,先弄点冰块冰敷一下”
“没有吗?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在网上下单买一支吧”
“要大概一个小时才能送到,真慢啊”
张真源正认真的帮丁程鑫冰敷,闻言也只是轻轻撇了他一眼,淡淡回复他
“我们这里又不在市中心,慢一点也能理解,好了,你带着丁哥去客厅吧,这里我来收拾”
“我给阿宋熬的粥,你看看还能要不能,不行就订餐吧,应该还来得及”
张真源听到他的话,拿出手机直接订餐,做饭应该是来不及了,粥倒是能喝,但是也不能总是喝粥吧,他在手机里上下滑动,又抬头询问两人吃什么,丁程鑫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闻言认真想了一下,把几人爱吃的都说了一遍
贺峻霖帮丁程鑫拿着冰块,心情很是低迷,对于两人的谈话提不起来一丝兴趣,张真源点好餐也顺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贺峻霖无聊的玩着手机,嘴里不经意的问到
“张哥怎么醒那么早,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怎么不多睡会,昨天睡在走廊我人差点废了,吃完饭我就去补觉去”
说完贺峻霖顺势伸了一个懒腰,又脱掉脚上的拖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丁程鑫被他说的也感觉腰要废了,然后趴在沙发上,使唤贺峻霖给他揉揉腰
“贺儿,帮我揉揉,这一觉睡得我整个腰都硬了”
“真是辛苦丁哥了,一把年纪了还陪我受罪”
“去去去,你哥我正值青春!”
“是是是,我哥永远十八一枝花”
丁程鑫笑着给他来了一下,张真源看着玩闹的两人,不由得捏了捏眉心,想起刚刚马嘉祺那屋拆迁一样的动静,他就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是被马哥屋里的响声吵醒的,我敲门打算问问他怎么了,但是听着马哥语气不是太好,也就没在自讨没趣了,就收拾了一下,下了楼”
听完张真源的话,丁程鑫直接坐了起来,贺峻霖按摩的动作也停住了,丁程鑫拧着眉和贺峻霖对视一眼,抿了抿唇,语气有些意外
“马嘉祺发火了?我和小贺离开的时候没听见什么动静,我收拾好就下楼帮亚轩熬粥了”
“我回房间洗了个澡,又处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在房间磨蹭了一会才下楼,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只不过…我碰见亚轩了”
张真源意外的看着他,三人就这样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最后还是张真源试探性的说到
“是不是亚轩和马哥吵架了?”
“马哥不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吗?他的宝贝亚亚回来了,他舍得和他生气吗?”
贺峻霖不屑的撇撇嘴,只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呆滞的望着两人,丁程鑫和张真源也愣住了,三人的脑电波好像在这一刻达到了共享,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贺峻霖鞋都没有穿,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迅速的往楼上奔,丁程鑫也是急匆匆的扔掉冰袋就往楼上跑
宋亚轩回到房间气的他对着空气来了一套组合拳,又想到昨天自己直接睡着了,忙了一天竟然没有洗澡,匆匆找了一套衣服就进了浴室,贺峻霖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刚好洗完在擦身子,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浴室的门直接颤了颤,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还不等他开口骂是谁,就听见贺峻霖喊他的声音,宋亚轩听到他急切的声音突然就淡定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捡起刚刚被吓掉的浴巾,他生气了,他才不要理他
“宋亚轩!!”
“贺儿,你慢点,门差点被你拆了”
“他人呢?不是回房间了吗?”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仔细看看在问!!那浴室那么大一个人影你瞎吗?!”
宋亚轩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懊恼为什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但还是慢悠悠的擦着身体,反正他锁门了,想进也进不来,就是要急死他们,谁让贺峻霖早上不理他的,然后转身去拿衣服,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宋亚轩脑子突然一闪,他好像忘了锁浴室的门了,他转身想去锁门但是来不及了,贺峻霖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随着锁扣的响动,他只能快速扯过刚刚扔掉的浴巾慌忙盖住自己,惊恐的怒喊
“别开门!!”
可惜贺峻霖已经打开了,入目看见的就是一双白皙修长的腿,那双腿因为突然暴露在冷空气下,而有些微微发抖,圆润可爱的脚趾也在不停的扣着地板,视线在往上是裸露在外的雪白双肩,锁骨上的紫色铃兰花攀附在那里若隐若现,紫色和白色的碰撞,是那样的靡丽又勾人心魄,让人好想把那碍事的浴巾给扯掉,雪白的脖颈上面还有未擦干净的水珠,顺着肌肤滑落最后隐匿在浴巾里,在然后是宋亚轩被热气熏红了的双颊和那一双瞪的溜圆的杏眼,贺峻霖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丁程鑫也瞪大了眼睛,这是他早起的福利吗?张真源的耳朵以一秒钟八十码的速度迅速爆红,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又忍不住悄悄移了回来
宋亚轩看着三人的表情简直要羞愤到原地爆炸了,他抄起洗漱台上的小物件就朝贺峻霖砸过去,一张俊脸已经红到不能在红了
“贺峻霖!你神经病啊!我洗澡你推个屁的门啊!!滚啊!”
贺峻霖回过神来,听着这熟悉的语调,他终于相信这是他的亚轩回来了,激动和兴奋让他在也克制不住自己,直接上前一步把人拉进怀里,对着那张娇艳欲滴的唇吻了下去,宋亚轩直接呆住了,这是什么发展?他刚刚不还装作不认识自己,现在就又占他便宜?他可没有原谅他,宋亚轩拼命的挣扎,可是贺峻霖什么都不想管了,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什么也不想顾虑了,他撬开宋亚轩的唇就长驱直入,宋亚轩自然对他是又咬又掐的,可始终不能让他放开自己
“贺峻霖!你…疯了啊?!放开……我!”
“我疯了!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宋亚轩!”
“贺儿!你冷静一点,让亚轩先穿衣服!”
宋亚轩两只手都快忙不过来了,贺峻霖那个神经病亲着亲着就开始去扯他身上的浴巾,他里面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他不想在这里上演活春宫啊!
“贺峻霖!你放开我!你们大早上的,怎么一个两个都给神经病一样!马哥是你也是!我不就睡了一觉!”
贺峻霖听到他的话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他刚想问马嘉祺对他怎么了,宋亚轩就趁机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力道很大,贺峻霖直接踉跄着撞在了丁程鑫的身上,张真源在后面赶紧扶了两人一下,宋亚轩扭头看着镜子中,自己肩膀和脖子上的吻痕,先是狠狠的擦了一下嘴,在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一巴掌扇在了贺峻霖的脸上,贺峻霖的头直接被他打的歪向一旁,由此可见宋亚轩真的是被气住了,他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马上要散开的浴巾,整个人气到浑身都在颤抖
“贺峻霖,你过分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宋亚轩是你发泄的玩具吗?!”
贺峻霖扭过头看着宋亚轩的眼睛,然后面无表情的又给了自己一巴掌,眼睛很真诚的看着他,并郑重的向他道歉
“对不起,我没有把你当成发泄的玩具,我只是…太害怕了”
“害怕?你害怕什么啊?!因为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昨晚…”
“小贺”
马嘉祺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贺峻霖的话,四人齐刷刷看向缓步靠近的马嘉祺,宋亚轩疑惑的看着他们,他怎么这个时候出现?昨晚到底怎么了?他没在管马嘉祺,只是看着贺峻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昨晚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我昨晚为什么睡在马哥的房间?你和丁哥两个那么护食的人,竟然任由我睡在马嘉祺的房间,你们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交易?”
贺峻霖机械的转头,眼底晦暗不明的看着他,宋亚轩的话给出了他一个信息,那就是他并不知道主人格昨晚出现了,两人甚至记忆也没有共享,那是不是说明主人格的出现不是他一手策划的,而这本身只是一个意外,在他脑中一片乱麻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时候,马嘉祺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手下微微用力,似是在警告贺峻霖不要乱说话
丁程鑫和张真源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让出位置,退出了这里的战场,马嘉祺抬起下巴笑了笑,唇角露出小小的虎牙来,宋亚轩看着他的笑,感觉很假,他非常不满的看着马嘉祺
“昨晚是我强制性把你留下的,不关他们两个的事情,毕竟我是队长,有些话语权也很正常吧”
宋亚轩狐疑的看着几人,他伸出白皙的手指勾住贺峻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宋亚轩凶狠的看着他,语气里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真的是这样吗?让我发现你骗我,你可以试试后果”
贺峻霖错开他的眼睛,最后选择顺着马嘉祺的话说,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他愿意和马嘉祺统一战线
“是的,我昨天没拦住”
“那你早上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
“因为生气,气你昨天亲了严浩翔”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亲他了?”
“你昨天在车上睡觉的时候…”
“没印象,一律当做没有”
宋亚轩收回手,对于贺峻霖的这番话只信了一半,他又不是傻子,昨天他睡着以后肯定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四人统一战线的做派,也知道现在是问不出来什么了,直接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让几人滚出去
“没事就都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
“好的亚亚,换好了赶紧出来,我们在外面等你”
宋亚轩没理他,直接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马嘉祺笑眯眯的表情瞬间收敛,冷着一张脸看着三人,从嗓子里压出一句话,只是这话毫无温度
“你们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马嘉祺领着几人来到三楼,严浩翔他们的房间,看着还在睡觉的两人,马嘉祺直接一人一脚给踹醒了,迷迷糊糊的两个幺儿,看着脸色难看的几位哥哥,立马乖巧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们只是睡觉,应该没犯错吧
“亚轩的情况你们三个刚刚也看见了,他不记得昨天的事情,我希望大家保守这个秘密,在没搞清楚他想做什么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两个幺儿一头雾水的听着,刘耀文忍不住出声询问发生了什么,还是张真源好心替两人解释了一下
“亚轩的次人格又回来了,而且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刘耀文直接闭嘴了,严浩翔到是意外的看着几人,然后又看向阴沉着脸的马嘉祺,出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马哥打算怎么做?”
“你们都是怎么想的,想要哪个亚轩?”
马嘉祺的话落下的瞬间,贺峻霖就红着眼睛死死盯着马嘉祺,好像下一秒就要撕碎他
“你什么意思?”
“二选一”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齐齐看向马嘉祺,丁程鑫闭了闭眼睛,他的内心在挣扎着,弟弟和爱人,他又一次放弃了“宋亚轩”…
“我选次人格,我很自私,我不想我的爱人离开,我知道我在他心里只是一个被报复的目标,我知道这样对不起亚轩,但我已经是一个烂人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贺峻霖根本不用选择,他直视着马嘉祺的眼睛,一字一句很郑重的宣告,边说边环视着几人
马嘉祺点点头,没有对他们的选择做出回应,只是看向其他三个人,刘耀文抿了抿唇,才艰难的开口
“我选真正的亚轩,我已经对不起他一次了,我永远坚定的站在他身后”
张真源看着他们也只说了一句话
“我只要他活着”
严浩翔对上他们的眼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对宋亚轩又没有喜欢,对于是谁最后存在,其实他们心里早都有答案了,他不明白这样的选择有什么意义
“我中立和张哥一样,马哥这话问的毫无意义,最后的结果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而且他从来没有说过他要鸠占鹊巢吧”
严浩翔的话让几人再次陷入沉默,直到宋亚轩喊他们的声音响起来,几人都没有在开口说过一句话
宋亚轩看着从三楼下来的六人,嫌弃的看着他们,小嘴给抹了毒一样,张嘴就要人命
“背着我搞什么啊?你们是要孤立我吗?是不是要让我自己solo啊?”
“我们去叫他俩起床,你想什么呢?”
“那他俩真难叫,下次干脆出动一个师,不起拿炮轰死他俩”
“你这张嘴啊,吃枪药了吗?”
贺峻霖捏了捏他的脸,又在他嘴上点了点,宋亚轩白了他一眼,自顾自下了楼,然后站在空荡荡的客厅,看着空荡荡的餐桌满头黑线
“吃空气吗?还是喝西北风?麻烦来份三分甜的”
张真源看了看手机,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
“订的餐已经到了,等我一会,东西有点多,浩翔和我一起吧”
张真源不等他开口直接拉着他一起去取餐,出了门严浩翔扭头去看他,他感觉张真源应该是有话和他说的,但是张真源直到拿着早餐回去,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严浩翔好奇的看着他
“你叫我出来,不是有话和我说吗?”
“嗯…对于马哥的决定,你怎么想的”
“不告诉亚轩这个决定吗?自作聪明吧,你觉得瞒得过亚轩吗?听你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应该是和亚轩有过交流了才发现他又回来了,你们能发现,他就发现不了你们的异常吗?你还当他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包子吗?”
“浩翔,如果亚轩问你,我希望你实话实说,事情最后的结果如何,都不应该是我们所左右的,他们四个已经疯了,我不想最后大家闹得两败俱伤”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会找我做突破口?”
“因为你不喜欢他,也是最不难缠的那个,如果谁最合适,也就只有你了,不是吗?”
“张哥你深藏不露啊,可是我不想搅进这浑水里,我干干净净的不行吗?”
张真源停下脚步,转身对着严浩翔,盯着他看了良久,然后才轻笑一声,只是这笑带着满满的讽刺
“你想干干净净?可是从一开始就是你把亚轩拖下水的啊,是你的推波助澜和冷眼旁观让亚轩在绝境里苦苦挣扎,你这双手早都染满了亚轩身上的血”
“张真源!”
“急什么,我们七个人有谁是干净的,就连小贺手上也不干净了吧?我只是希望你到时候实话实说,至于他怎么决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严浩翔没有回答他,二人一路沉默的回到别墅,宋亚轩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去看,只见两人手上提满了东西,他放下手机去接,再回来他刚刚做的位置上已经被丁程鑫放了一碗小米粥,看着清汤寡水的粥他不满的皱了皱鼻子,一脸哀怨的看着丁程鑫
“我不吃,我要吃那个!”
丁程鑫看着宋亚轩手指的方向,刘耀文刚刚夹起来的油饼,一脸微笑的把他手按了下去
“昨天是谁胃疼的,还瞒着大家”
“一点点痛而已,又不耽误我吃东西”
“先喝粥,我亲自熬的”
“好寡淡啊丁哥,这么多东西你只让我喝粥,你的良心不痛吗?”
贺峻霖坐在他旁边,对于他的抱怨也是充耳不闻,帮他把勺子放好,又看了一眼手机,他买的药膏到了,然后匆匆方下手里的东西
“我买的药到了,出去一下”
宋亚轩不想喝粥,就在那里玩勺子,丁程鑫直接抢过他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勺粥喂到他的嘴边,宋亚轩本来还在推拒丁程鑫送到嘴边的勺子,闻言抬起脑袋看着贺峻霖
“什么药啊?谁受伤了吗?”
话刚说完就被丁程鑫一个突袭把粥塞进了嘴里,整个人直接就焉吧了,张真源夹起一个蟹黄包放在他面前,温柔的替他解释
“丁哥的手烫到了,小贺在网上买的烫伤膏”
刘耀文赶紧咽下嘴里的饭,有些焦急的问道
“怎么烫到了?厉害不厉害?要不要去医院?”
“小事,一点点而已,哪有那么夸张”
张真源看了一眼还在那里不愿喝粥的宋亚轩,淡淡的接了一句
“给亚轩熬粥烫到的,看在丁哥因为你受伤的地步上,乖乖把粥喝了吧”
宋亚轩诧异的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向一旁的丁程鑫,丁程鑫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对着众人莞尔一笑
“真的没事”
“我看看,处理了吗?”
马嘉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走到了丁程鑫的身后,宋亚轩也坐直了身体,看着马嘉祺把丁程鑫的手从身后拉出来,手背上通红一片,还好没有起水泡不是很严重
“还好,应该是用凉水及时处理了,没有起水泡”
宋亚轩直起的腰又弯了下去,只是这一次没有在抗拒喝粥,虽然很慢但是他也算是喝完了
贺峻霖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他把药膏递给丁程鑫就气呼呼的回到了座位上,宋亚轩咬着勺子打量他
“怎么了?气成这样”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我脸上的巴掌印这么明显!害的外卖员一直盯着我看,还委婉的提醒我需不需要报警”
众人听完他的话,这才注意到贺峻霖的脸上红红的,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巴掌印,宋亚轩心虚的缩了缩脖子,然后低头闷声喝着自己的粥,毕竟那是他打的,虽然也有他自己打的,马嘉祺叹气一声转身去了厨房,打算帮贺峻霖煮几个鸡蛋消消肿,这边宋亚轩一喝完粥就跑回了房间,他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只是等他上楼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他探出半个身子对着还在吃饭几人喊到
“翔哥!一会有事吗?没事和我出去一趟”
餐桌上的几人齐齐抬头看向严浩翔,严浩翔看向声源处,脸上是莫名其妙,怎么还有他事,马嘉祺优雅的喝着碗里的粥,轻轻出声
“答应他,看看他要干什么”
“行啊!你一会叫我”
宋亚轩等到严浩翔的回答就径直上了楼,也没管楼下几人是什么反应,这一顿饭注定是吃的不安生,但是也没有在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吃完饭马嘉祺又敲打了严浩翔一下
“不要把昨天的情况透露给他,能套出来话最好”
“知道了知道了”
顾言笙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沈堪舆怀孕时孤立无援的样子。
梦的开始,他看到沈堪舆蜷缩在自己床上,明明裹紧了被子却依然冷得发抖。沈堪舆的房间里很宽敞,里面也没有什么私人物品,他就一个人住在里面,体会不到一点儿家的温暖。
怀孕期间本应嗜睡才对,沈堪舆却常常因为肚子里不安分的顾雨甜疼得满头大汗,睡不着觉。他一直咬牙忍着,忍住不发出一点声音,等好不容易快睡着了又因为孕反摔下床再跌跌撞撞地冲进厕所。
为了防止摔......
为了防止摔下床会摔到孩子,沈堪舆买了一个很厚的海绵垫铺在床边,上面还会铺几个枕头,又是他疼得没有力气,就干脆在海绵垫上睡一晚。
有一天早上顾言笙看到他睡在厚厚的海绵垫上还把人嘲讽了一番:“有床不睡睡在地上,你可真会出洋相。”那时的沈堪舆刚醒,迷迷糊糊坐在垫子上还没爬起来,只是低着头说:“阿笙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我会把垫子撤走的。”然后他就看到沈堪舆每天都要赶在顾言笙之前起床,吃力地叠起垫子再忍着腰痛把它扶起来靠在墙边。
因为沈堪舆体质差,所以孕反极其严重。一天下来,他那一盒速食粥连三分之一都吃不到。可他怕饿到孩子,每次都会忍着恶心往嘴里送已经凉透的粥。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无非就是吃了吐吐了吃。
沈堪舆一直非常细心地呵护着肚子里未出生的宝宝,他闲下来会想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好不好看,有时还会担心自己会不会影响孩子的颜值白瞎了顾言笙的好基因。
有一天他听说孕期多吃葡萄以后宝宝眼睛大,那天他去超市采购的时候第一次给自己买了东西。
他上次吃葡萄好像是在大学期间,室友给每个人都分了,但记忆久远,他好像忘了葡萄是什么味道了。
沈堪舆满怀期待地清洗着,端到客厅才吃了一颗葡萄就被来取东西的宋黎撞到了。
“哟,阿笙不在家吃独食儿呢。”
沈堪舆立马站起来,手里要往嘴里送的第二颗葡萄还没来得及放下。
“不是的阿姨…我给阿笙留了…在冰箱里。”
“随便你,反正阿笙是不会吃你买的东西的。“宋黎也没再多说什么,拿完东西扭头就走了。
只是她走了以后,沈堪舆手里的葡萄怎么也不敢往嘴里送了。他只记得葡萄很甜,可他不配吃。
就这样,怀着孕吃不好也睡不好的沈堪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人却一天比一天瘦削,可他还是每天忙里忙外不着闲。
那时候的沈堪舆就好像顾家请来的免费保姆一样。他每天都会挺着大肚子扫地拖地,有时腰疼得一动不敢动,他就要扶着墙站好久,等能动了再去床上坐着歇歇脚——孕夫怀孕期间腿脚总是浮肿,他要按好久才能起来继续干活。
画面一转,沈堪舆一个人坐在产检室门口排着队,他本来就瘦,现在看起来更是渺小又无助。旁边的人都有家属陪同,只有他一个是孤零零的。
沈堪舆看到坐在旁边的一对夫夫,怀着孕的向身旁的人撒个娇,两个人就笑着抱在一起调情。
顾言笙看到了沈堪舆眼里羡慕的星星,可好像是想到自己孤零零的没人陪,眼里的星星就又都变成眼泪夺眶而出——他的眼里没有光了,只是空洞地流着眼泪。
在回过神的时候他眼睛都哭得有些酸痛,他心里好像释然了一些——果然哭出来就好多了。阿笙不在身边,也看不到自己哭。
沈堪舆就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刚憋回去的眼泪又要往外冒。他只好低下头捂住脸,他也只能说一句:“阿笙,我好想你……”
梦的最后,是沈堪舆生下顾雨甜那天,他慌得不知所措,一次又一次的宫缩疼得他视线模糊,他蹲在路边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告诉顾言笙他快生了。可到最后他还是孤身一人前往医院。
产房里,沈堪舆憋得面脸通红,他用尽浑身解数也没能把孩子生出来。
后来顾言笙来了,他却反过来安慰顾言笙。明明自己都疼得稀里糊涂,可他也没有让最爱的人摸摸他。
沈堪舆其实很害怕,毕竟是第一次生孩子,孩子出不来他急得泪水糊了一脸,他那么狼狈,却没有说一句“阿笙我怕”。
后来在顾言笙的引导下,他把孩子生下来了。
他出了产房却没人照顾他坐月子,他们把孩子抱走了,沈堪舆醒来以后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心里止不住的失落,说不难过都是假的。
他没有力气,就那么躺在病床上,独自一人看着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没有人关心他,他连一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
一开始,沈堪舆还执着地等人抱着孩子来看看他,眼巴巴望着门的方向,可是根本没人来。
沈堪舆意识到自己被遗忘了,犹豫着给顾言笙发了短信,他没收到回信。
当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重影,他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沈堪舆感觉到身下有大量液体不受控制的流出来,腹部刺痛难忍,就连心率都变快了很多。
他没有意识了,闭眼的前一秒还是流下了眼泪。
“还是…要走了吗……好不甘心,还没有看到宝宝…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应该会长得很好看很像阿笙吧……好想阿笙,如果能在看他一眼就好了。阿笙对不起,你要平安快乐,下辈子可不可以还让我遇到你?只是遇到,不用让你认识我的。阿笙,我好爱你。”
机器刺耳的警报声不断传入耳膜,医生们循声而来,在看到下半身都是血的沈堪舆后魂都要吓飞了。
“病人家属呢?!”
“怎么也没人来……”
“……”
黑暗之中,顾言笙什么也看不到,他到处寻找光亮却一无所获。
“阿笙”
“阿笙快醒醒。”
是谁?
好像是沈堪舆。
哦,是沈堪舆。
好像看见光亮了。
“沈堪舆!!!”
顾言笙猛地睁开双眼——他做噩梦了,真的是一场噩梦。
一旁的沈堪舆急得脸色有点苍白,看到他醒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阿笙,你做噩梦了,没事吧?”沈堪舆用袖子给顾言笙擦去额上的冷汗。
顾言笙没回话,他满眼都是沈堪舆——这人和梦里没什么区别,只是现在长了一点肉,但还是让人看了就要说一句营养不良。
“阿笙别怕,我在这里。”
顾言笙怎么会不怕,梦里的沈堪舆是他从没见过的,也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他终于知道沈堪舆的身体为什么那样差,终于知道沈堪舆为什么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爱他,也终于知道沈堪舆为什么不肯依赖他。
顾言笙坐了起来,一把抱住沈堪舆,他把头埋在硌人的肩膀上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好像被禁言了一样。
面前的人趴在自己身上哽咽,沈堪舆一头雾水,他不知道什么噩梦能把他的阿笙吓成这样。
顾言笙在闻到沈堪舆身上淡淡的香味后没有来的安心。还好,还好他的小鱼挺过来了,还好他的小鱼没有离开他。
“笨蛋沈堪舆,我要怎么爱你才好呢?”
我回来啦!大家有没有想我f^^*)
三连欢迎我回家好不好(′д)
今天彩蛋应该会很和大家心意⑧(/ω\)
缺德|白月光回国|久别重逢|1w
关于两个笨蛋都以为对方不喜欢自己只敢偷偷暗恋的故事.
宿舍楼下,顾枫不断默念着早就准备好的表白词,布置好的场地和鲜花都已经准备完毕,可是要正式表白他又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是汗。
内心里猜想了无数种可能,宋亚轩接过他的花点头答应他的表白,或者是被拒绝。
不过不管是被接受还是被拒绝他都将不再遗憾,因为这是最后的机会。
他比宋亚轩大一届,今年就要毕业,如果这份喜欢没有得到一份最终的答案,或许在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遗憾。
如果当初再勇敢一点该多好。
躺在宿舍床上的...
躺在宿舍床上的人,正戴着耳机听音乐,平时没课的时候待在宿舍里宋亚轩就喜欢听歌,每天根据自己的心情去听不同曲风的音乐。
刚好切到下一首的时候,音乐突然停止,宋亚轩拿起手机正好接听顾枫打来的语音通话。
[亚轩,我在你宿舍楼下,你能下来一趟吗?]
他抓了把有点乱的头发,“学长,是有什么事吗?”
对面的人又说了句什么,他便应下顺着梯子爬下床。
睡在他隔壁的许漾见他要出去,支起身子问他,“你要去哪啊?”
宋亚轩随便找了套衣服就准备出门,“那个顾枫学长说找我有事,我下去一趟。”
“他怎么又来找你,那你顺便给我带瓶喝的回来呗?”许漾懒洋洋道。
“顺便不了,自己买去。”宋亚轩没想搭理他,自顾自的穿鞋。
“你最好了,轩轩轩轩轩轩…”
宋亚轩受不了他这样,回头没好气儿的剜他一眼,不过已经默认答应帮他,“你别恶心我…”
走出宿舍楼,宋亚轩整个人都愣住。
精心布置的场地,再看到人群中央的顾枫,他才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准备和他表白。
可是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让他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顾枫怀里抱着鲜花一步步朝他走来,可他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开心和惊喜,有的只是意外。
直到那人走到他面前站定,他的脸上都没有浮现出一点笑容,甚至感觉到不知所措。
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逃。
可他既然来了,又怎么能不管不顾就离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无论如何也要给顾枫一个答案才行。
听着顾枫真情实感的表白,宋亚轩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他对于面前的人从来都没有过除朋友以外的任何想法。
就算非要多个其他身份,他也只把顾枫当做是帮他很多的哥哥。
他还是难以相信,顾枫居然会喜欢自己,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自己太迟钝没察觉还是顾枫藏的太好。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顾枫问完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宋亚轩身上,起哄的声音也停止下来,包括顾枫在内,大家都在等一个答案。
宋亚轩抬头望向他开口的那一刻,他连呼吸都停滞。
“对不起…”
顾枫眼神里的期待转瞬间就被失落替代,他猜想过这个结果,可当这三个字真正从宋亚轩嘴里说出来,又是种别样的感觉,他体会到的痛苦更深更浓烈。
围观的人纷纷散去,他们都知道这场表白算是失败了。
“顾枫,我从来都是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从我刚入学的时候你就没少帮助我,平时有什么困难或需要找你一定能解决,我真的很感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和帮助,我也一直拿你当我的榜样。”
“但是至于另一种关系,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所以,抱歉。”
顾枫刚刚还没觉得冷,这会儿只觉得冷风呼呼的从领口钻进身体,仿佛身处漫天飞雪的街道上,每走一步都是刺骨的冷。
“没关系,我总要尊重你的选择,我只希望你开心。”顾枫笑的勉强。
宋亚轩转身准备回去,又被顾枫叫住,他没把握的问,“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吗?”
“嗯。”宋亚轩没回头,只留下回应。
见人回来,许漾满怀期待坐起身,可却只看到宋亚轩空空的双手。
“你终于回来了,我的饮料呢?”
他顿时不满的爬下床,想要问问宋亚轩怎么回事,而且自己还有一个天大的消息要告诉他。
可那人从进门以来一个字也没说,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发呆,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许漾看出他的不对劲拉过自己的椅子坐在他旁边,“你咋了?不是说顾枫找你下去有事,怎么回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难道他和你吵架了?”想到这许漾就捏紧了拳头,愤愤的补充道,“他敢跟你吵,看我明天不去骂死他。”
宋亚轩按住一旁激动的人,和他说明,“不是,是他和我表白了。”
“什么!!他敢打你的主意!”许漾比刚刚还激动,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用力晃着他的肩膀,“那那那,那你答应他没有?”
宋亚轩被他晃的头晕,挣脱开他的双手,“我没答应,我和他说,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我滴乖乖,幸好你没答应,我就知道他什么事都帮你,别是有什么目的,果然被我猜中了吧。”
“他不会是你说的那样吧?”
许漾一副你不懂的表情摇摇头,“你呀,就是太天真太善良,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在你身边,不知道你都被人骗了多少次了。”
宋亚轩被他逗笑,他和许漾是多年的好友,对于彼此都十分了解,他知道许漾是真的为他着想,而且他对于顾枫也没有朋友以外的其他想法,对许漾的话点头附和着,“是是是,多亏有你。”
许漾回自己的位置打开手机才想起正事,“宋亚轩,你快看咱们高中那个群的消息,有重大发现。”
宋亚轩在聊天页面翻了翻才想起来,“我给屏蔽了,什么重大发现?”
“群里说,这个周末要办同学聚会呢,在统计谁能去。”
“我不去,我还是喜欢安静的待在宿舍里。”宋亚轩对此表示没兴趣,而且去了也没有想见的人,没意思。
许漾就猜到他会这样说,举着自己的手机给宋亚轩让他看,只一眼他就看到那个无比熟悉的名字,三个字。
许漾的手机已经拿走他的视线还没有挪开,那人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刘耀文居然回国了。”
一瞬间,宋亚轩的思绪变得很乱,刚刚顾枫和他突然的表白他都没有如此慌乱。
刘耀文,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
宋亚轩看似不在意的整理着桌面上的物品,“他回国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许漾拍拍他,“是吗?高中那会儿你俩那么好,我们周围的朋友都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可惜他突然出国——”
宋亚轩打断他,“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早就不记得了。”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最不会撒谎了,周末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宋亚轩依旧拒绝。
“你难道就不想问问他当年突然离开是因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确实勾起宋亚轩的好奇心,他其实也很想知道答案,刘耀文当时离开后就和他们所有人都切断了联系,就这么消失在他们的生活里。
“我不想知道。”宋亚轩这才体会到口是心非是什么感觉。
“你想,我已经把咱们两个的名字加上去了,周末必须跟我去。”许漾直接替他做了决定。
宋亚轩也试着说服自己,有些事总要面对,否则在心里总是个疙瘩。
同学聚会的前一晚,不知怎么的宋亚轩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想听些舒缓有助于睡眠的音乐也没有效果,丝毫没有困意。
一直睡不着他躺的都有些累,干脆坐起身子。
被闹钟叫醒的许漾艰难的睁开眼伸了个懒腰,侧头发现坐在对面床上的人吓了一跳,“你咋起这么早?”
宋亚轩抱着双膝眼神直愣愣的回答,“不是起早,是根本没睡。”
许漾被他的话离谱到,掀开被子坐起来穿衣服,“你没睡?我们今天不知道要玩到多晚呢,你一晚没睡能撑住吗?”
“不是我不想睡,是实在睡不着…”
许漾忽而笑了笑,“诶,你不会是在想某个人吧?”
宋亚轩好像急于撇清,但是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准备下床,“我先洗漱去了。”
两个人收拾完毕坐在车上,宋亚轩依旧有很多不实感。
他真的要见到刘耀文了。
不知道这几年过去刘耀文身边有没有…
他试图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可还是忍不住。
如果他身边真的已经有了其他人,自己也会笑着祝福他们的。
他们去的路上遇到大堵车,许漾坐在车里快要急死,他说自己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这些许久不见的老同学,在群里和大家聊的热闹。
反倒坐在一旁的宋亚轩安静的靠着车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载有刘耀文和另一个男生的车已经停在约定好的地点门口,两人一同走进去,男生边走边说,“你不知道,我前几天告诉他们今天聚会你也过来,他们都不相信,说我骗他们,一会就让他们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刘耀文轻笑了声,“当初走的那么突然,大家不信也很正常。”
说来也巧,刘耀文回国的事几乎没几个人知道,男生也是住在他们家附近出门的时候碰巧遇到才认出来的,着实也把他吓了一大跳,他看着背影有些像便上前,没想到真的是刘耀文。
两个人简单聊了几句男生就想起几天后的同学聚会,便邀请他一起去,顺便和同学们叙叙旧。
刘耀文犹豫着还是答应下来,他也有想见的人,但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去。
同学们陆续到达,包厢里逐渐热闹起来,刘耀文和几个当时玩的还不错的男生坐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有人开始八卦,“你在国外读书这几年,有没有遇到什么喜欢的人啊?”
刘耀文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朋友再次追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看看能不能给你介绍个合适的。”
“不用了,我现在不急着谈恋爱。”
包厢门被打开,许漾先一步走进去和大家打招呼,“抱歉抱歉,路上堵车,我们来晚了。”
他们两个是最后到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他们身上。
宋亚轩被盯的浑身不自在,他很不喜欢自己成为人群焦点的感觉。
许漾打过招呼就拉着他找位置,路过刘耀文身边的时候宋亚轩很快的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可下一秒他就拼命想要逃走。
许漾居然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在刘耀文旁边,他拼命的使眼色许漾都没看见,到底把他按坐下去,自己也顺势坐下来。
身边有人落座,刘耀文便转过头先一步开口,“好久不见。”
许久不见,男人的嗓音变得低沉磁性,这不禁让宋亚轩又恍惚一瞬。
在他的印象里,刘耀文还是那个每次课间都会跑去操场打篮球,再踩着上课铃气喘吁吁回到教室的明媚少年。
宋亚轩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心里仿佛住着一只小鹿,“砰砰”跳个不停。
他觉得自己没出息,怎么只是久别重逢后的第一眼,他便又沦陷进去。
刘耀文的目光久久落在他脸上没离开,他紧张的在看不到的地方攥紧了衣角,才迟钝的想起自己还没有回应。
“好久不见。”
大家围在一起玩了几轮游戏宋亚轩就坚持不住了,他平时很少喝酒,而且酒量也不是很好,这会儿脸蛋已经飞起两坨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
“你们先玩,我去个洗手间。”他刚站起身许漾就不放心的也站起来,“用不用我陪你一块?”
宋亚轩嘿嘿笑冲他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许漾像个老父亲到底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又准备起身跟过去,可他看到刘耀文也和他同时站起来,他便重新坐下了。
他一向认可自己的看人能力,在他心里,刘耀文要比顾枫靠谱许多,对比起来也算了解更多,他可不想宋亚轩和一个人品有问题的渣男在一起。
宋亚轩洗好手转身就看到刘耀文正朝他走过来,他听见对方问他,“你还好吗?”
他刻意回避着对面的目光,“还好。”
回去的路上,宋亚轩跟在他身后却没注意脚下台阶不小心踩空,快要摔的时候被一双温热的手稳稳接住。
“小心点。”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
待他站稳后,护在腰间的手也已经离开,“谢谢。”
两人回去就被堵在门口的许漾拦住,“你们俩商量啥事去了?半天才回来?”
宋亚轩又想起刚刚刘耀文扶他那一下,推开许漾回到原来的位置坐。
又是几轮游戏过后,宋亚轩实在是喝不动,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暗下来。
聚会结束后,许漾扶着醉醺醺走路都不稳的人去找刘耀文,“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他一晚?他醉成这样恐怕回不了学校。”
许漾费劲的从醉鬼手里夺回自己的帽子,刘耀文看着这一幕被逗笑,几年不见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
“把他交给我吧,我照顾他。”刘耀文伸手接过醉鬼,那人就乖乖靠在他怀里。
扶着人走出门口准备叫辆车来接他们,宋亚轩却伸着胳膊给他捣乱,手指在他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他都没办法继续操作。
刘耀文无奈,只好先把手机揣进口袋先稳住闹腾的人儿,“你乖一点好不好?”
这方法好像有用,看来这人是吃温柔哄这一套,终于肯稍微安静一会儿。
车子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路程,刘耀文拉住人的胳膊试图让他安分一些,生怕他跑到马路中间去。
谁知宋亚轩忽然用力甩开他的手,还推了他一把,低着头嘴里咕哝着,“你走开。”
好像在不满什么又好像在撒娇。
刘耀文被推开有一瞬间的无措,难道在宋亚轩的内心深处是抵触他的吗?
即使醉着也不愿他靠近。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宋亚轩抬起头,听起来是质问的语气。
见人沉默不回答,宋亚轩着急的上前拽着他的两条胳膊乱晃,“你说呀,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刘耀文听着有些糊涂了,宋亚轩究竟是要不要他靠近。
还是没有回应,宋亚轩干脆整个人扑到他身上,双手绕在背后紧紧抓住刘耀文的衣服。
“我等你好久……好久好久…你都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刘耀文的大脑短暂空白片刻,难道高中那三年不止他偷偷喜欢宋亚轩。
难道宋亚轩也在喜欢他吗?
刘耀文回抱住怀里的人,语气很轻,“你想和我说什么?嗯?”
不等怀里的人回答,迎面开过来的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
刘耀文核对着车牌,并不是他打的那一辆,刚有疑问车后座的人就走下来。
顾枫下车就看到一副让他不愿接受的画面,宋亚轩怎么出来一趟就跑进别人怀里去了。
顾枫叫着宋亚轩的名字却没得到回应,刘耀文把人抱紧了些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他喝醉了。”
顾枫无意识皱起眉,“你是他什么人啊?”
刘耀文看了眼怀里的人斟酌着开口,“朋友。”
听着人的回答,顾枫才稍稍放下心,但是他又不明白,如果只是朋友也会这么亲密的吗?
他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宋亚轩喝醉了走不稳路所以才需要人扶。
“我也是他朋友,我们一个学校的,还是我带他回去吧。”顾枫又开口。
刘耀文压根没打算放人离开,出口的话不像是商量更像是通知,“他今晚跟我回去。”
顾枫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就像个外人,可他还是不愿轻易放弃,虽然宋亚轩那天拒绝了他的表白,但他还是没办法不去喜欢宋亚轩,还是忍不住去想。
“我要亲口听他说,他要跟你回去。”顾枫执着道。
刘耀文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难缠,不过他确实还没问宋亚轩的意思,他是不是愿意跟自己回去。
他低头询问怀里的人,“你跟我回去还是跟他走?”
顾枫趁机抓住宋亚轩的一条手臂着急的询问,“亚轩,你这么晚都没回去我很担心你啊,要不要和我回去?亚轩?”
宋亚轩低着头没反应,顾枫更加着急,“亚轩,你醉成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刘耀文打断他,“他不是一个人,有我照顾他。”
宋亚轩迷迷糊糊的听着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只觉得脑袋嗡嗡,“哎呀好吵。”
说完就又倒进刘耀文怀里,“我想睡觉。”
刘耀文搂住人的腰,看向顾枫,“我想他已经做出选择了。”
行驶过来的车再次停在他们面前,刘耀文扶着宋亚轩一起做坐进后座,车子开走后,只留下顾枫许久之后还站在原地。
垂在腿侧的手攥成了拳,他有自己的私心,他不愿看到宋亚轩身边有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亲密的人。
宋亚轩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把自己放在柔软的床上。
刘耀文替他煮了醒酒汤,煮好了汤床上的人早就呼呼大睡,本想把人叫醒却对着那张熟睡的脸蛋看入了神。
好像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太大变化,还是那样吸引他。
宋亚轩翻了个身就被刘耀文拍拍脸蛋,“先醒一醒,把这碗醒酒汤喝了再睡,不然会难受。”
那人咂巴咂巴嘴扭过头,“不喝。”
“你听话,你喝了我有奖励给你。”喝醉的人像个小孩子,需要哄着来。
“什么奖励?”
“你喝了我再说。”
宋亚轩坐起身就着刘耀文的手把汤喝光,喝完还回味似的舔舔嘴唇。
刘耀文准备离开却毫无防备的被人拽住衣领,身子不受控的沉下去,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由于喝醉而滚烫灼热的呼吸。
湿热的唇毫无预兆的贴上来,刘耀文大脑宕机,心跳都漏了一拍。
“罪魁祸首”亲完就跌回床上继续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刘耀文还久久没回过神。
他开始胡思乱想,刚刚那算是一个吻吗?宋亚轩刚刚的行为是有意识的吗?还是喝醉了的无意识行为?那如果今晚照顾他的是别人,他也会对别人这样吗?
带着这些疑问,他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隔天宋亚轩醒来的时候,反应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下。
这是哪里?
他只记得自己昨天聚会喝醉了,后面的所有事他全部都不记得,完全断片。
他走出房间,看见沙发上还在睡的人吓得瞌睡都清醒不少。
他为什么会在刘耀文家里,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拼命的回想,可是记忆都是零碎不完整的,拼凑不起来一点。
他不禁猜想,自己昨天如果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可怎么办,好不容易再看到刘耀文,如果被他搞砸了,那他会懊恼一辈子的。
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了。
烦恼的人“啧”了声,紧接着刘耀文也醒了。
“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宋亚轩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来的刘耀文家里。
“我…我为什么会在这啊?”
刘耀文起身折好沙发上的毛毯,“你忘了吗,昨天你喝醉了,你朋友说你醉成那个样子不能回学校,所以我就带你来这了。”
“是这样啊。”宋亚轩还是比较关心自己有没有做哪些离谱的事,毕竟他自己全部给忘了。
他试探着问刘耀文,“那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放心,没有,你来我这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你喝了就睡了。”
宋亚轩心里的大石这才落地,“那就好那就好,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还麻烦你昨晚照顾我。”
“不麻烦。”
刘耀文本打算送他回学校,可他坚持说不用,路上他还在后悔,好不容易等到想念许久的人,可自己却喝得烂醉还住进他家。
他虽然对昨晚的事完全断片,但他知道自己一定闹刘耀文来着,刘耀文大概是给他留面子才说什么事都没有。
许漾见他回来就凑上去问,“是他送你回来的吗?”
宋亚轩摇摇头,“我自己回来的。”
“我昨天喝醉了,怎么会在刘耀文家醒来?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许漾拿出一副邀功模样,“我怎么会不知道,就是我托他照顾你的啊,亲手把你交到他手上的。”
宋亚轩听着瞬间爆炸,“许!漾!”
许漾被他吼的手里端着的一碗水果差点扣地上,“怎么了?我这不是寻思给你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嘛,我能看出来他对你也有意思,你俩这次指定能成,你就信我吧。”
宋亚轩简直快被他气死,“你这制造的什么机会呀,我醉的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在他面前失态怎么办,万一我的睡姿很丑怎么办!”
许漾往嘴里塞了颗葡萄,“那你今天早上没问他吗?”
“我当然问了,他说我喝完醒酒汤就睡觉了,我觉得一定还有别的事发生,只是他没说。”
“你希望发生什么事?”许漾拿肩膀撞他两下。
“你滚滚滚…”
之后的周末,顾枫根本抓不到宋亚轩的影子,问过许漾,那人对他永远没有好脸色。
许漾始终认为这个顾枫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去接近宋亚轩的。
“你又来找我们家亚轩干嘛?”
顾枫交叠着双手,“我想找他好好谈一谈。”
“不用谈了,上次他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那我也要见他一面,我有事情想要问他。”
许漾已经猜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那天带宋亚轩走的人是谁?”
顾枫点点头,他迫切的想知道,虽然知道答案会让他难过他还是想知道。
“是。”
许漾站起身,“过不了多久你应该就会听到宋亚轩脱单的消息。”
“就是上次那个人?”
“对,没错。”
顾枫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篮球场上,心不在焉打球的人没注意不小心扭到脚,痛的跌坐在地上。
对面的人好半天才接听,顾枫试探着说出自己的请求,“我打球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脚了,校医说需要去医院处理,你可以陪我去吗?”
宋亚轩沉默着好像有些为难,须臾他才开口,“不好意思啊学长,我这暂时走不开,你叫其他人陪你去吧。”
他说走不开,难道是身边还有别人吗?
是不是到了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他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看见那副对他来说刺眼的画面。
宋亚轩用热水洗好毛巾小跑进卧室,敷在刘耀文的额头上。
床上的人感受到他的动作,从被子里探出手去抓宋亚轩的手,“你休息一下,一晚没睡了。”
【彩蛋】
你就是我的解药
*三角不闭环
*刘耀文视角
*日记体
*白月光
*略复杂的爱与情
ooc归我不想看的左上角3k+
/2004年6月15日
宋亚轩今天来看我打篮球了。
他穿着水蓝色的半身衣,牛仔裤贴着他的腿形成一条笔直的线。他看起来真的很像香港电影里美的雌雄难辨的某某。我特喜欢看香港电影,看古惑仔,看重庆森林,看春光乍泄里两个男主角梦寐以求的美洲瀑布。
于是在每一个夜不能寐的晚上我总会意犹未尽地想起宋亚轩。他说,明晚在路口演艺厅里有歌手唱张国荣。看起来像是在等我回答,又好像是梦臆。我说好,明晚正好有......
于是在每一个夜不能寐的晚上我总会意犹未尽地想起宋亚轩。他说,明晚在路口演艺厅里有歌手唱张国荣。看起来像是在等我回答,又好像是梦臆。我说好,明晚正好有空。宋亚轩不会知道我喜欢他,就像我不会知道他喜欢谁。
/2004年6月16日
宋亚轩听张国荣的时候哭了,他把头埋进我的肩胛骨里,像是寻求安慰的小兽。我放缓音调,抑制着自己同样痛苦着他的痛苦,试图让宋亚轩别这么伤心。我像是把耳朵竖起,才听清楚这是张国荣的玻璃之恋。
是一首被放置在我MP3的最尾端,几乎从未听过的歌。可是宋亚轩却听哭了。他哭了,我也好想哭。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从演艺厅里出来后,街上还有嫂嫂在卖冰糖葫芦。我从兜里掏出2分钱,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把它递给了宋亚轩。
宋亚轩像是第一次吃糖葫芦的小孩,看到它,眼睛都闪的比星星还亮。他挽着我的手,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
后来我才知道,这的确是爱。因为爱一个人的前提是你的心会被他的心牵动。你心疼着他的心疼。
/2004年7月6日
宋亚轩说他喜欢我。
我们在一起了。我明白我们相爱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无耻,是背叛,但我确实只喜欢他。
我无比开心于我找到了我最爱的初恋。
他温柔而又内敛,深情而又缱绻,让我痴痴地爱着。我也不会允许我自己娶一个需要承担我喜欢宋亚轩后果的女孩。好神奇,17岁的我,就因为宋亚轩懂得了这么多的道理。我们继续疯玩,在大街小巷里。漫无目的的闲游,然后紧紧把对方揉进身体里似的拥吻。
宋亚轩特别喜欢拉着我在街角的商铺里写明信片,卡的结尾总是会恰当的加上一句“喜祺”然后再写上我的名字。我好奇的说这是什么意思啊,他总是粘腻的回答我说“祺”字是祝愿的意思,“喜祺”就是欢喜的祝愿。他要把世间所有的美好都给我。
我知道之后扣住宋亚轩的头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吻的末端是我哽咽的眼泪。
宋亚轩还是会听玻璃之恋,我也逐渐喜欢听。我们听了很多张国荣。
/2004年9月4日
开学了。
宋亚轩跟我的暑假也仅限于在游戏厅里打一个下午的游戏,在灯红酒绿的夜晚偷偷趴在演艺厅的玻璃挡板旁听张国荣。我不会逾矩,更舍不得弄疼宋亚轩。
我问宋亚轩,你为什么这么爱听张国荣。
可他每次都不回答我,只是淡淡的笑一笑,再低下头说就是喜欢。
说实话,我从没有看到过宋亚轩这个表情。他在我心中是拘谨的,是理智的,是所有的所有,唯独不是现在这么甜腻的,却又莫名少言的。
/2004年11月3日
今天好冷啊,宋亚轩坏不拉几的说想看我穿白色的羽绒服。我心想,我都没有白色羽绒服怎么穿。可是我说出口的却是,好啊,文哥穿给你看。
白色羽绒服,为什么偏偏是白色的。他明明知道我最喜欢穿什么颜色。
/2004年12月12日
今天宋亚轩没有来学校。他给我发信息说要回去给他哥哥过生日。我随即回了一句“我也想去给亚轩的哥哥过生日”宋亚轩真是个小气鬼。
他说让我别去凑热闹。他说他哥哥每年才回来一次,上午吃完饭就要回去。我说,回哪里去啊,他说挪威。
/2004年12月15日
宋亚轩他哥今天来学校了。听我好哥儿们翔子说他哥是我们学校毕业的优秀学长。
曾经在毕业晚会的时候穿着白色的衬衫唱了一首玻璃之恋,成为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原来,这就是张爱玲笔下的感觉。
白月光,他一出现,再绚烂夺目的现在也是曾经。今天的我头晕晕沉沉的,但也还是强撑着走到楼下想看看宋亚轩的哥哥。
他是一个单眼皮,狭长的眼尾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错觉。但是一靠近他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很亮,像是葡萄,饱满而又透润。他一身白色的羽绒服,带着一个棕黄色的毛线帽子,像是雪地里绽放的精灵。他哥笑起来是腼腆而又悠长的那种,跟宋亚轩很像。他哥礼貌的向我打了一个招呼,他说,你好,刘耀文吧,轩轩跟我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不知道该去反应我只是宋亚轩最好的朋友还是我听见他哥的手机铃声是张国荣的玻璃之恋。
是宋亚轩听着就会哭的歌,是我们一个暑假里接吻时我脑海里都会响起的旋律。
/2004年12月16日
翔子说让我陪他去他爸爸开的酒吧里喝酒。
我上一个有关酒吧的记忆还是我跟宋亚轩唱着唱着歌就流眼泪,然后他主动亲吻我的眼睛。我记得深刻,他说,刘耀文,你的眼睛好好看呀,像一只大狗狗。我当时脑子里全是宋亚轩漂亮的呼吸,所以结巴的吐出一句,那我就做亚轩的狗吧。
“喝一点吗?”翔子可能不忍心看我默不作声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我都顾不上眼前的酒是什么了,就一把吞进喉咙里。是汹涌的,是猛烈的,是刺激的。酒像一根针,让痛感蔓延在我的每一根神经里,它和我昨天的头疼相互配合,我只能做哑巴。
结果是我们从19点等宋亚轩到了24点,在翔子他爸第15次劝说我们快回家的时候妥协了。回去之后我删掉了宋亚轩的所有联系方式,用我仅有的清醒清晰的说了一句,我们分手吧。
/2004年12月18日
心里没有腾干净就别爱别人。
/2004年12月20日
原来他哥哥的名字里有一个祺字。
心好痛。
/2004年12月24日
宋亚轩说他喜欢我。那无数次写卡的末端的“喜祺”是什么,让我穿白色的羽绒服又是什么,听着玻璃之恋不告诉我为什么算什么。我不想再爱了,我也没有资格再爱了。
/2005年5月12日
我的日记好久都没有更新了。
看着以前跟宋亚轩一起记录的恋爱经历好像变成了一把刺痛我的刀。
刀上面还有盐。我总觉得宋亚轩不喜欢我,换一种意思是,他喜欢的是给他唱玻璃之恋的我,在下雪的时候穿白色羽绒服的我。
宋亚轩已经转学有2个月了。
他还是会天天给我发短信,给我推歌。但是我从没有回复过他一句话。我会去听他推荐的歌,然后流眼泪。
他去了重庆,是我们十指紧扣着说要去的地方。
/2005年6月28日
高考成绩出乎我意料的好。
宋亚轩还是会坚持给我发讯息,有时候我觉得亏欠会回复他几个字。一般是好的,哦。那是宋亚轩跟我在一起时,他最不喜欢的敷衍字眼。
但是我在报复他的同时从没有觉得过有痛快的感觉,反而是痛苦。
/2005年7月24日
这一个月内玩疯了。
有朋友给我介绍恋爱对象。但是我觉得我的心没有腾干净就不会再爱人。
宋亚轩他哥结婚了,他在旁边当伴郎。婚礼视频被他发在了朋友圈里,站在旁边的他好落寞,漂亮的脸蛋上沾满了泪水。
是喜悦他哥哥终于有了依靠,还是痛苦自己没有跟他在一起。
/2005年7月28日
宋亚轩来找我了。我们在潮湿闷热的出租房里接吻。情迷意乱的时候他潮红着脸开始哭。像是我第一次跟他去听玻璃之恋时他泪流的样子。
他卑微低头的样子让我的眼眶好酸。我清楚的听见他说,阿满,我错了。一开始是因为我没有分清楚对马嘉祺的情感是爱情还是亲情。的确我在顾虑,因为我和马嘉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的爸爸就是一个同性恋,所以抛弃了我妈妈跟他多年在一起的男朋友私奔了。后来我的妈妈就非常痛恨同性恋。什么地步呢,是我有次偷偷听张国荣的歌她跑过来把我的音像带扯坏,并把留声机砸到了我的后脑勺上。还好没有什么大碍……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把宋亚轩紧紧地搂在怀里,好像要保护当时那个瘦弱不堪的小男孩。然后是马嘉祺帮我包扎的,那个时候他还给我买了一盘新的音碟带,说想听什么就听什么会更快乐。所以我就好喜欢他。
我当时也傻不拉叽的认为他喜欢我。后来我才知道他跟我妈妈一样的讨厌同性恋。因为他当时的女朋友看到我给马嘉祺写的信了,就把我约出来,说马嘉祺最讨厌的就是同,更何况我是他的弟弟。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给马嘉祺听玻璃之恋的时候他总是笑得温柔,他会把我揽进怀里,然后说,阿宋,这首歌真好听。我现在已经不想去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这首歌了。我现在只喜欢你。宋亚轩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震惊。
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今天格外天晴。我没有告诉宋亚轩的是,他哥哥来找过我,那个时候他的身旁就有一个长的明媚漂亮的女孩子。女孩子笑起来跟宋亚轩很像,她跟我说,你好,我是简萱。嘉祺喜欢叫我萱萱。
我也没有告诉宋亚轩的是,他昨晚躺在我的怀里,做梦时嘴里喊的是“哥哥”。我比他小。他不会叫我哥哥。
我默不作声的抽开他放在我腰间的手,然后听了一整晚的玻璃之恋。
忘记一切也会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
一切要从小葫芦出生后说起。
小葫芦出生后,沈堪舆肺栓塞、大出血,身体的所有零件宣告集体罢工,大大小小的手术经历了数次,一整个碎掉的人昏睡休养了小半年之久,才终于在医生的缝缝补补后悠悠转醒,让顾言笙得回...
小葫芦出生后,沈堪舆肺栓塞、大出血,身体的所有零件宣告集体罢工,大大小小的手术经历了数次,一整个碎掉的人昏睡休养了小半年之久,才终于在医生的缝缝补补后悠悠转醒,让顾言笙得回一个囫囵的爱人。
清醒后的第一眼沈堪舆便看见俯身在他病床前满眼关切的望着他的顾言笙。
沈堪舆虚弱得说不出话,久久的望着顾言笙,终于他低喘着攒足力气,回握住顾言笙的手。沈堪舆断续的说着话,声音为不可闻,氧气面罩中的雾气忽隐忽现的频率逐渐加快。
“阿笙你......瘦了.......”
“是不是.......很辛苦。”
“以后我帮你.......我回来了。”
因为在睡梦里听见顾言笙对自己的呼喊,所以即使在这场爱里自己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自己已经累得不再想睁开眼睛,只想悄悄消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听见了爱人的呼唤,听见了爱人对自己的需要,所以义无反顾的回来。
“堪舆,谢谢你愿意回来。”顾言笙紧紧握着沈堪舆瘦骨嶙峋的手,泣不成声。
不久,经过医生的检查,沈堪舆身体状况一切平稳,最终允许顾言笙带沈堪舆回家慢慢休养。
事情如顾言笙所料,沈堪舆回到家之后兴奋地开始揽过去一切,结果没过几分钟就瘫坐在床边,脸色煞白,心跳如雷,望向自己的眼睛里充满了歉意和慌乱,更多的是无助。
望着缩在角落的小狗,顾言笙的心像是被人攥住久久不松,疼痛、折磨。
小狗是慌乱失措的,好不容易再次被需要,自己却什么也干不了了。如今不能帮忙,反倒要成为累赘了。
而对于这样的结果,顾言笙早有准备。
在出院的前一天晚上,沈堪舆睡后,他心事重重的喊自己母亲到病房外聊了许久。他说沈堪舆回家后可能会出现的种种情况,想请母亲能够多多谅解担待,能够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帮自己好好照料沈堪舆。
其实宋黎早就对沈堪舆转变了看法,更是在顾言笙那里了解到沈堪舆的家庭状况后,分外怜惜这个孩子,也万分庆幸那样家庭养出的孩子没有失去常人的心志,依旧善良。
宋黎肯定的回答了顾言笙。
两人达成一致,回家后尽量让沈堪舆能有自己的空间,避免关心则乱,时刻想帮助他而让他不知所措。
只是二人也没想到仅仅是回家的第一天,这样的状况就出现了。沈堪舆开始变得分外敏感,每个人一点点的不高兴反应或者动作都能成为伤害他的利剑。
有人说敏感是一种天赋,能够驾驭他的人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但是这句话对沈堪舆是完全不适用的,他的敏感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不断的与亲近的人相处时被讨厌被嫌弃被放弃中慢慢学会的生活技能,而他也为这生活技能付出着沉重的代价,无止境的精神内耗和折磨、痛苦,他的心被磨平了,磨碎了。
沈堪舆不懂得向人求助,更揪心的是他也不知道如何接受人的帮助。在沈堪舆的观念里,收到帮助是要还的,如今的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还能够回报些什么,已经不能赚钱,积蓄又所剩无几,身体状况让他连最基本的为表感谢做一顿美味的饭菜都无法实现。
顾言笙又连续在家陪了沈堪舆几天,期间不停的宽慰着沈堪舆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告诉他自己的母亲很喜欢他,她也很愿意照顾他和他们共同的孩子小葫芦,嘱咐沈堪舆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只有这样才能快速的好起来,帮助我们的妈妈一起忙活。
夜里,顾言笙一手紧紧地将沈堪舆侧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小狗因为紧张久久不能放松的脊背,由上至下。顾言笙轻轻的说,轻轻地抚。他心里清楚沈堪舆很难相信这样的话,那其中的逻辑早已超出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但是他要一点一滴的改掉沈堪舆的坏习惯,这一次他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宝贝。
直至深夜,沈堪舆埋在顾言笙怀里沉沉地睡去,不自主的呜咽转成绵长的呼吸声。在怀里一直僵硬的小狗终于变得柔软起来,顾言笙的心也跟着变得软乎乎的。
顾言笙终究是要出门的,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来处理。
第二天一早,没在顾言笙怀里醒来,沈堪舆再一次被梦魇住。那后劲来的可怕,醒来后的几分钟里沈堪舆像是被锁链牢牢铐在床上,却又无力挣扎,浑身的冷汗,心跳声震耳欲聋。
不过这样的情况沈堪舆处理起来异常熟练,静静的在床上等体力恢复,意识清醒。
“阿笙说过今天他会不在家,要乖乖的。”沈堪舆自言自语着,一遍遍的重复,自我催眠着。
勉强恢复后起床,仍然有些不适,但沈堪舆觉得自己能应付便抓紧去卫生间洗漱了。
要尽可能的帮阿笙妈妈忙一忙,她很累了。
因此忘记了每日晨起都要喝放在床头的牛奶。
沈堪舆的每一步都尽可能的小心,一是清早醒来自己的体力跟不上脚下一直在踩棉花,二是小葫芦在床旁呼呼的睡着,不要把他吵醒了。
事情总是不如愿。
从洗手间出来沈堪舆就感觉不对劲,浑身的无力感没有像往常一样减轻,反而越来越重。恰巧小葫芦似是要醒来了,哼哼唧唧的喊人过去。
双手杵在洗手台上缓劲儿的沈堪舆听见后便心急的往外走,踏出门的一瞬间黑蒙袭来,世界天旋地转,沈堪舆结结实实的趴在地上,声音之大已足够让小葫芦惊醒。
宋黎同意的点点头。
小孩子哭闹说明他醒了,但是屋里传来的一声巨大异响,让宋黎不由得紧张,怕是沈堪舆出事了。
推开门,入眼的一幕还是让宋黎狠狠的心疼了,此时的沈堪舆已经熬过了瞬间袭来的黑蒙,正在不顾一切的从卫生间门口向小葫芦的小床边爬。推门的声音让沈堪舆瑟缩,急匆匆向他走来的脚步让他恐惧,他拼尽力气,就近缩在床脚,浑身抖得更加剧烈,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头。只是好像手上没有什么力气,怎么也挡住自己枯黄的头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妈妈。”
“别...别打我,我马上,我马上就起来。”
沈堪舆从来不敢叫自己妈妈的,宋黎心里紧紧缩着。
“堪舆,起来好不好,地上凉。来,妈妈帮你。”宋黎尽量用温柔的语气缓解沈堪舆的紧张。
沈堪舆没有等来拳打脚踢,意识缓慢的反应过来,抬起头虚虚地看着眼前不清楚的人影和伸向自己的手。
“妈妈,我马上,我真的会很快。”
沈堪舆攒起身上仅剩的力气,自己挣扎着起来。
他不敢去搭那只伸来的手,被抓住就逃不开了,会被打的更狠。
沈堪舆不碰她,宋黎也不敢动。
宋黎也是有些怕的,因为沈堪舆从来不会叫自己妈妈,如今她也不好判断沈堪舆的精神状态如何。
眼前人颤颤巍巍的半站起来,然后又以反应不及的速度直直跪向地面,伴随着一声彻底的崩溃呼喊昏过去了。
那一声崩溃可能是觉得自己彻底完了吧。
“堪舆!”宋黎惊呼。
扶住地上毫无意识的沈堪舆,轻飘飘的十分好摆弄,与预想的一样。
将沈堪舆稳妥的安置在床上,又去厨房将已经冲好的奶粉与糖水一起端进屋子,将两个孩子安置好。
就这一会儿,沈堪舆从低血糖的黑朦中稍有清醒。半梦半醒间,他抓住宋黎的手不住道歉,让宋黎不禁怀疑是不是这孩子童年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严重的气血不足让沈堪舆的手都透着病气的白色,眼睛里毫无焦距。
直到眼前黑屋散开,受惊小鹿样的眼睛才逐渐清明。
轻轻的放下抓住宋黎衣袖的手,脸色更加白了几分,冷汗悄悄爬上了脸颊。
“阿姨,我这里还有些钱,咱们找一个保姆阿姨过来吧。”
沈堪舆这一次真的清醒了,宋黎真不知道是高兴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
“好不好?您别生气。”
早上的突发事件也让沈堪舆措手不及,他也不曾想自己没用到这种程度。
之前几天,他便偷听到顾言笙跟宋黎商量邀请保姆的事情,但是被宋黎以浪费钱为拒绝了。
沈堪舆生病之后记忆力差了很多,这几天他很认真的盘点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卡,也就凑出了保姆一个月的工资。
沈堪舆真的愁坏了。
等顾言笙急急忙忙跑回来,沈堪舆又提了一遍,同样被拒绝了。
随后的沈堪舆失望的垂着头,也愈发的沉默。
事情不了了之,沈堪舆也变得愈发安静了。每天都极少开口说话,若不是有人提问,他可能真的就变成哑巴了,像是被带回家的流浪狗狗,不挡路,但是能在需要帮忙的时候及时伸手,累了就躲在角落休息。
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找糖水喝,顺便给孩子冲奶粉。
顾言笙和宋黎时常对视,又默默地摇摇头,慢慢来。
他们都明白,沈堪舆在努力地保持正常,秉持着不能再让家里人难堪的原则,他在努力地保持着精神正常。
“没...有,没有”沈堪舆太久没说话了,连发音都要准备好久。
“真的吗?”
“...”
而顾言笙的询问本是好心,但是似乎成了压死沈堪舆的最后一根稻草,沈堪舆回答完顾言笙后,便开始精神紧张,小声嘀咕着“不是不是,我这就去赚钱”,反反复复。
整个人彻底不能会回神了,人被自己逼疯了。
赚钱,顾言笙是明白的。不是,又是什么意思呢。
直到怀里人被惊醒,大声喊着自己不是灾星,搂紧沈堪舆的顾言笙浑身一颤,心口像被狠狠的剜了一刀。
怀里满脸冷汗的玻璃小人,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爱人。
一句一句小声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顾言笙明白,两手空空的人最容易手足无措,一生都在把家人放在最高位置的人,却不能帮助家人一点点的事情,这无疑是要了沈堪舆的命。
第二天一早,沈堪舆趁着顾言笙不在,躲着宋黎跑出了家门。
不曾想,一个人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看整个城市,顾言笙红了眼眶。
在今天之前,顾言笙从来没觉得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城市这么大,可是明明之前自己还觉得城市太小,躲着沈堪舆走还总是会碰见让顾言笙止不住的头疼。
如今,顾言笙急得只想拥有超能力将这座城市翻转过来,抖一抖,把抖掉的人按个筛一遍,让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找回来。
第三天了,沈堪舆消失三天了。
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不能从银行支付信息查,不能从手机信号查,只能靠人力一点一点翻遍这座城市。
最重要的是,从沈堪舆出门的那天起这座城市提前进入了雨季,天阴沉着,不停的下雨。
这让顾言笙在没有沈堪舆消息的每时每刻里都伴随着恐慌和焦虑。
今天因为工作原因让他不得不回到办公室处理公务,这也让他从那种惶恐不安的情绪中稍有抽离,开始一点点找回理智。
一定是要钱,沈堪舆那是眼神的躲闪已然说明了一切。但是顾言笙不清楚沈堪舆现在的精神状态如何,是不是还能认清人。
毕竟在家时就算吃了药,精神也时好时坏。
宋黎说那天出门的时候沈堪舆连药都没有吃。
思及此,顾言笙心里更是狠狠一痛。
“沈堪舆回去找你没有?”
“你自己都干了什么事情,你也配称长辈。沈堪舆回去没有?”
“没有。”一句话截断顾言笙满肚子的疑问,但是还是忍不住要怀疑,还想继续问。
随后一个人大喊胡牌,沈母没好脾气的乱骂。
牌友打趣的安慰沈母,“哎呦,不要愁啦,不还有你的乖儿子给你送钱嘛!”
随后听见一阵哄笑。
“别提那个傻子!”沈母明显更加不开心了。
顾言笙自然是听明白牌友的话了,沈家没有另外的傻儿子,沈母更不会那样骂沈堪舆的哥哥。
所以,沈堪舆真的回家了。
无法想象沈堪舆这几天的生活,他断定自己的爱人一定被欺负了。
自己马不停蹄的往那边赶去。
“嗯,雨下的太大了,带他找一个地方避雨。”
秘书支支吾吾,“我尽量吧。”
“嗯,我马上到。”
下车顾言笙连伞都等不及拿就直接冲进沈堪舆家附近的垃圾场。
是的,垃圾场,秘书说沈堪舆在这里有一个勉强的“住所”。
那“住所”仅仅是在垃圾场房角用破木板搭起来的一个小角落,雨水能顺着缝隙流进那人的家里,几日来连续的降雨已经让沈堪舆的家湿了个彻底,岌岌可危。
顾言笙躬身看着紧紧缩在角落里的沈堪舆,他脸色苍白的可怕,衬得右脸上得巴掌痕迹愈发刺眼,嘴角的破损已经结了血痂,身上还是以往在家穿着得家居服,很薄,在家里是舒适的,可是在如今这样的天气里简直要凉到透气了。
因为太冷,双臂环住自己还不够,双手紧抓住衣袖,像是能抵挡住力冷风的侵入。
两只手脏脏的,还带着淤青。
至今让顾言笙难忘的是沈堪舆那是看向他的眼神,不是后来互表心意后的爱恋和不舍,也不是先前自己不是人被肆无忌惮伤害时的害怕与想念。
是年少时初次相见,沈堪舆看向自己的星星眼,只是现在夹杂着对陌生人的恐惧。
他把自己忘记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秘书在耳边轻声说,沈堪舆这几天过得不好,因为捡垃圾占地盘的事情总被人欺负,来人看见他精神不同常人,更是猖狂。
顾言笙还记得沈堪舆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工作,捡瓶子,曾经在自己面前开心的炫耀,自己捡瓶子买过很多过冬的二手衣服,自己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所以就算沈堪舆生病期间自己还是会不自主的念叨,可以捡瓶子来补贴家用的。
“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家里有很多瓶子。”
沈堪舆禁不住诱惑,动了动。
自打被这群陌生人围到“家里”出不去,沈堪舆就等着打骂的到来,实在是之前已经经历了许多次,家里的顶梁柱(木头板)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根。
可是意料之中的打骂没有来,竟然来了一个这么好看的男生。
一眼就戳进了沈堪舆的心窝窝。
看见局势真的很安全,沈堪舆禁不住诱惑,准备跑到家外和那人商量商量。
“真的吗,我想跟你回家。”
顾言笙莫名的觉得熟悉,初次见面也是这样,自己说什么,对方都是一口答应,不会有任何怀疑。
“沈堪舆,你就这么喜欢我?”
“喜欢,会一直喜欢,我捡瓶子养你好不好?”小猫翻肚皮般求摸摸。
这样的表白是沈堪舆的风格,这样表白的话顾言笙也听了无数遍,可是再次听见还是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轻轻牵起爱人的手。
“沈堪舆回家了。”
“这次换我来爱你。”
家养的小猫因为没有按时捉老鼠回家,被主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变得傻傻的。
永远不能再进家门,但是却只记得回家的路,就一直捉老鼠回家,哪怕灰头土脸。
他不怕不被爱,因为他傻傻的,记不得那是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真正爱他的人。
宋亚轩是公认的好脾气,无论别人说什么,怎么攻击他,始终都乐呵呵的。马嘉祺也因此说过他很多次,让他学会反抗,不要什么都听。
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脾气差的要死。只是因为那些东西他并不在意,影响不了他什么。
演唱会即将开始,宋亚轩妆发还没有完成,士大夫就带着手机进来直播了,不过,士大夫笨笨的,直播没啥新意,小严就接手了直播,让兄弟们自由发挥。
“嘉祺,她们要看嘉祺。”
……
宋亚轩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突然断了,不顾被扯...
宋亚轩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突然断了,不顾被扯疼的头发,突然转头,死死的盯着哈哈哈大笑的工作人员和周围的兄弟,几人笑的越发猖狂,马嘉祺站在原地也在笑。
“笑屁!”宋亚轩的眼神就要喷出火来。这一句,不知道是骂兄弟们的,还是在骂马嘉祺这个笨蛋,为什么还在笑。
意识到宋亚轩情绪不对的化妆师赶紧拍了拍宋亚轩的肩膀,小声说“在直播。”不然,他怕宋亚轩真的会冲上去打人。
马嘉祺虽然在意,但是他知道,兄弟们没有恶意,所以他也一直保持着微笑,可是,他没想到那个小孩在意他在意到了骨子里。
丁哥和小贺听见宋亚轩的一声怒吼,也紧张起来,在家里的时候,他们也有这样开过玩笑,马嘉祺都是乐呵呵的,所以他们以为马嘉祺不在意的,毕竟网络上关于他们的黑料太多太多了,他们不可能都往心里去。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上次玩笑的时候,宋亚轩不在。
意识到宋亚轩脸色不好看的时候,张真源偷偷戳了一下贺峻霖,包括站在对面的严浩翔脸色难得的紧张。
贺峻霖心虚的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好闺蜜”,都说他是铁血轩爹,倒不如说是宋亚轩宠着他,任他玩闹。头一次在宋亚轩脸上看到这种咬着后槽牙的,恨不得立刻将他打一顿的样子。
宋亚轩一直都是个体面的人,他会因为贺儿和丁哥一句不合时宜的玩笑生气,但是在台上,两个兄弟故意逗他开心的时候他也会配合他们的小巧思。
下了台,丁哥和贺儿终于松了一口气,是不是亚轩不生气了?毕竟在台上宋亚轩回应他们了。
贺峻霖蹦蹦跳跳的揽着宋亚轩的肩膀“轩仔,贺哥请你吃冰淇淋去?”宋亚轩停下脚步,将贺峻霖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拿下去。
“不需要。”冷着脸不去看他。
“不是,还生气呢?马哥都不生气,你咋该上纲上线了呢?”贺峻霖也有了小脾气。
“我上纲上线?我就是上纲上线了怎么着?去跟马嘉祺道歉,现在!”宋亚轩揪着贺峻霖就要去找马嘉祺。
“宋亚轩,你是不是有病,马嘉祺都没生气,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你至于吗?”贺峻霖嗓门本来就大,这一嗷嗷,将所有人都吸引来了。
“亚轩亚轩,别生气,哥和贺儿就是跟小马闹着玩儿的。”丁程鑫不像贺儿这样嘴硬,他也知道这种玩笑开不得,也早就跟马嘉祺道了歉。
“我真服了宋亚轩,你要因为一句玩笑话就闹的那么难堪吗?”贺峻霖就不信了,他们关系那么好,一句玩笑都开不得了?
轩情绪爆发
一同经历成长与失去
018.
他们一直沉默着,沉默是此时唯一能安慰他们的言语。
与来时不同,回程是一场静默与空虚的归途,他们突然变成了独立的孩子,打车买票过关,一切行云流水,他们不再吵闹,不再讨论,不再犯错,他们一时之间变成大人。
宋亚轩的背包比去时多了二十克,那是失去的重量。
刘耀文想到有这么一句话:不是得到就是学到。他在心中抛出一个问题:如果他们把丁ㄦ的伤心也带走,飞机还能载着他们飞上天空吗?
刘耀文的背包也重了二十克。是秘密的重量。
窗外绵延的白云,乘载不住一滴泪水。...
窗外绵延的白云,乘载不住一滴泪水。
所以他们都没有哭。
刘耀文与宋亚轩走出机场,默契地没有人打车,只是徒步,一路往家的方向走。
宋亚轩在前,刘耀文走后面。
斜阳落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刘耀文终于在今天得到了他一直以来所企求的答案,宋亚轩的秘密。
在他的包里,那二十克的重量,那张去程的登机证,那扇1801号门后的人。
宋亚轩原来也有着梦中情人,马嘉祺,如王子一样的马嘉祺,一直以来都对他很好的马嘉祺。
连这种时候,也不会让他哭泣的马嘉祺。
他跟着宋亚轩的步伐,调整到与他同步前进,一直维持着半步的距离。刘耀文以前从没想过,跟与不跟原来完全不同,跟了是一个失望的结果,不跟,才是海阔天空。
胸口堵得厉害,他好像快要死了,有东西在体内一点点瓦解。在天空时他还能忍耐,还有种不切实际,一回到地面,只剩真实,他走不了,他好疼,他不应该再跟着他。
他听见宋亚轩的声音,是平时的宋亚轩的声音。
“刘耀文ㄦ。”
“丁ㄦ是不是很伤心?”
“小马哥是不是真的很生气?”
“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样说话。”
宋亚轩一字一句淡嗓,是抒发,是告解,那每一句都让刘耀文的心隐隐作痛,他快要没有知觉,在宋亚轩的身后,他有种深深的背弃感。
他不想告诉他。
但这样太卑鄙了。
“宋亚轩ㄦ,因为你喜欢小马哥啊。”所以心痛,所以你受伤了。
“是吗?”他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失色的笑容:“但我觉得不是。”
为什么宋亚轩看起来没事,自己却这么悲伤?
他越是冷静,他就更加无法释怀。
宋亚轩为什么不肯承认?因为丁ㄦ吗?因为这份感情注定没有回报吗?为什么宋亚轩非但不哭,竟然还在思考呢?
刘耀文承受不住,这二十克的重量快要将他压扁,快要让他窒息,如果不做点什么,他感觉自己也要随着日落一同消逝。他做不到这样沉没下去──
他必须开口,即使是白费力气的挣扎。
“宋亚轩ㄦ,我们不要做兄弟了好不好?”
“你说什么?”
“我们不做兄弟了,好不好?”
快要落下的残日,还逞强著发出最后一点余晖。
“为什么?”
宋亚轩尾音颤抖,一滴泪珠也从他眼角落了下来。那滴泪水流下的速度令刘耀文措手不及,连宋亚轩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流泪,他愣住了,又迫切想问清楚。
“为什么?因为我对马哥很坏吗?因为我对丁ㄦ很坏吗?为什么,你、你为什么突然……”
直到看见他受伤的神情,刘耀文才意识到情急之下他说出了什么话。
宋亚轩氤氲的眸子噙着泪水,怔怔地望着他。
“你也不要我了吗……”宋亚轩说出了一个不愿接受的答案,眼泪终于溃堤。
泪水布满他的脸庞,刘耀文一时也慌了,他不是那个意思,他伸手想去抓宋亚轩的手,可宋亚轩却将双手捂在嘴前,一双眼眸溢满悲伤,仿佛看不见任何东西,拱着背呜呜咽咽地哭着。
“不是、宋亚轩ㄦ,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为什么总是让宋亚轩哭?他为什么总是让他伤心难过?他为什么不是马嘉祺,而是只会令他伤心落泪的刘耀文?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嘛……”
他鼻音好重,浓浓的哭腔,哭得好委屈。他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要抛弃他。
“……我做错什么了。”
宋亚轩变声期过后,声嗓从轻脆变低沉,是刘耀文想要的那种沙哑低音,和他细致的五官有些违和,久了才习惯。长大后,除了去鬼屋以外,他再没听过宋亚轩的声音变得颤抖凄凉。
“宋亚轩ㄦ,对不起,我错了,我说错话了。”
“为什么……刘耀文……刘耀文……”
刘耀文试图给他安慰,但宋亚轩只是抓着刘耀文手臂的袖子,贴上去哭,哭得伤心,哭得用力。
哭得声嘶力竭。
刘耀文见过宋亚轩哭过好多次,但放声大哭,却是头一回。
他的一声声为什么,在他心上成了最痛的利刃。
刘耀文从来不知道,眼泪是烫的,烫得灼人。也能浇熄黄昏。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希望他们幸福……可是没有人告诉我……我不知道……我没有觉得恶心,我乱说的……我想祝福丁ㄦ……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生气乱说话……我只是还没想好……小马哥好凶……”
宋亚轩像关不住的水龙头,边啜泣着边将内心所有话语都吐露了出来,满腹委屈的泪水终是淹没了他的所有,卷去他所有欢脱。
“你答应过要永远做兄弟,为什么又不要了……”
他们心中都有好多为什么。
刘耀文心头一酸,情不自禁地将宋亚轩拥入怀中,扣着他的后脑勺往肩上按,此刻除了抱紧他以外,他再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办法。
他的泪水,染湿了他的肩膀。
如果他能听见他心里的声音,就会明白原来他和他拥有一样的伤心。
“对不起,宋亚轩ㄦ,忘了吧,我也是乱说的。”
刘耀文的眼圈红红的,看起来也快哭了,宋亚轩终于听进他的道歉,一吸一顿地顺气,咬着下唇,努力不让抽咽声再肆无忌惮地跑出来。
“忘了吧,好不好?”刘耀文求他。
宋亚轩眼泛泪光,好努力才抽抽咽咽说出一个字。
余晖散尽。或许在泪水的洗涤下,刘耀文才终于看清楚,那藏在宋亚轩秘密之下,属于自己的秘密。
◇
宋亚轩哭累了,刘耀文背着他走了好长一段路。
宋亚轩听倦了刘耀文的道歉,让他别说了。自己刚刚一时失控,说太多的胡话,现在想起来有点害羞,还好他在背上,刘耀文看不见,就不能嘲笑他。
“宋亚轩ㄦ、宋亚轩ㄦ。”
“怎么了文哥。”
“没事,就想叫你。”
刘耀文背后背着宋亚轩,前面还背着自己的背包,看起来特别像个超级奶爸。
他们以前也喜欢互背,总是在彼此肩上打闹,每次都很开心,但宋亚轩今天感觉不太一样,刘耀文的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令人安心了?他真的长得好快,总是不知不觉,不知不觉长得比他高,不知不觉跟他一样变成高中生,不知不觉,变得比他还更成熟。
“宋亚轩ㄦ。”
“又怎么了文哥?”
“没有,就想跟你聊聊。”
“其实吧,偷偷告诉你,我以前,一两年前,我也以为自己喜欢丁ㄦ。我觉得他好漂亮,好可靠,他和别人一起,我就吃醋。可我很快就发现我搞错了,我对丁ㄦ的喜欢,只是对哥哥的喜欢,崇拜他,依赖他,不想他对别人好,那些都是因为他是我的哥哥,而我想当他最喜欢的弟弟。”
一个笑从鼻息间化出,是刘耀文对青涩懵懂爱意的释然。
“今天知道丁ㄦ和马哥在一起,我很震惊,但我更确定自己之前的感觉是对的,丁ㄦ是我哥哥,我希望他幸福,不是我要给他幸福。”
刘耀文的声嗓,在长路上被风吹散,有种成熟与抒怀。
“我想和丁ㄦ做兄弟,永远的兄弟,我想永远是他的弟弟,要他疼我,我长大了,也能保护他。”
“刘耀文,”宋亚轩的声音很轻,“如果我说,我对马哥也是这样的,你信吗?”
“我信。”
宋亚轩环着他脖子的双手,抑紧了些。
“马哥一直疼你,是不是?”
“嗯。”宋亚轩又想哭了。
“嗯。”
刘耀文感觉到后颈湿湿的,但他只是轻轻一笑。
背后的人或许在今天说了太多,所以剩下太多沉默,他一定因为自己让别人伤心了,而更加伤心吧。但他会好起来的,宋亚轩会好起来的,一个爱别人比自己多的人,上天怎么可能舍得不给他最好的呢?
街道上风静夜凉,明月如水,刘耀文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呼吸顺畅了,有一些撕裂在愈合,有一些知觉正在恢复。
背着宋亚轩走了再久,也不觉得疲乏。
他好像在今天变得坚强了。
他开口,对着皓月当空,对着他的哥哥,他觉得现在他能说。
“宋亚轩ㄦ,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可能已经都忘记了,但朱志鑫说的那个很漂亮的人,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可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们得做永远的兄弟。”
刘耀文想,宋亚轩不一定听得懂他的表白,但这一日来,他未曾感到过身体如此轻松。
他终于找到了,他一直在找的人。
TBC.
*现实向私设两人在一起后
*纯属瞎编请勿上升
*谢谢观看
刘耀文和严浩翔倒是可以直接回家,可是他们一走,两个外地小朋友就只能待在宿舍哪儿也去不了了。于是严浩翔就带着贺峻霖回了家,说是在家里住两天...
本来他也打算,直接给宋亚轩收拾点儿行李,就在他家住两天,可宋亚轩不同意。他觉得不好意思。虽说两人已经在一起挺久了,可宋亚轩还是觉得不应该在男朋友家过夜,特别是男朋友父母家。刘耀文拗不过他,只好同意只回家吃一顿中饭两人就离开
晚上两人一起定了外卖、看了个电影,再亲亲我我一会儿就准备睡了
可刘耀文觉得这假不能就这么浪费了。于是拉着宋亚轩制定了第二天的计划
一大早,刘耀文就叫宋亚轩起床,两人随便吃了点儿早饭,就全副武装出门了。他们没有通知助理,就想自己撒开了玩儿
早上,他们去了解放碑,坐了长江索道,吃了小面、凉粉;中午,刘耀文带着宋亚轩钻进一个小巷子里吃了地道的重庆老火锅。吃的宋亚轩嘴唇红艳艳,脸蛋粉嫩嫩,双眸含水。微微抬眼看向刘耀文,就像是在无声的勾引。刘耀文盯着那红彤彤的唇瓣儿看了许久,终是没忍住,随便找了个角落,狠狠地品尝了一番;下午,刘耀文约了几个好久没见的哥们儿,几个人一起打篮球
大汗淋漓,少年人意气风发
/双强/HE
/救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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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手上还输着液。医生正好从门外走进来:“醒了,小朋友知不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呐?”
宋亚轩深深地呼吸着,听着医生跟自己说话。他之前确实有时候会感觉到喘不过气,但也只是几分钟的事,唯独这一次,让他差点窒息在电梯里面。他无力地摇了摇头。
“没事的哈问题不大,就是有点心肌肥大而已,不受刺激的情况下一般都不会发病的。”医生一边记录着一边说,“平时家里房间里经常通风,避免剧烈运动,也尽量不要受刺激哈……”
“刚刚查还...
“刚刚查还有点贫血,输完这瓶就可以走了,我给你开了点药,到时候去药房让人给你拿,平时不用吃,但还是随时带在身上,感觉到喘不过气的时候就吃一片……虽然不严重但还是要注意一下哈,到时候呼吸困难可是很危险的哦。”
宋亚轩点点头,医生将纸撕下来放在柜子上,检查了吊瓶之后便离开了。他转过头看着窗外,雾气一阵一阵扑在面罩上。
陪着他从电梯里走出,手里拿着大张小张的检查报告单,还替他拎着那袋玩偶。自从刘耀文从商场出来之后,就一直精神不振,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有时候甚至听不见遥叔在说什么。
“恢复得很好啊,你看你走路都不跛了。”遥叔一边笑着一边走在刘耀文身边,抬头看见了从另一边走来的宋亚轩,他转进了药房将手里的单子给了里面的人,“诶那不是亚轩吗?”
刘耀文听见宋亚轩的名字,心头空了一拍,但还是忍住没有把目光投过去。遥叔看着宋亚轩接过药:“亚轩是从心内科出来的嘞,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哦。”
他还是不自禁地抬起头来了,那边的人也正巧把目光投了过来,两人突然隔着整个大厅对视,又突然同时把脑袋别开,遥叔正要跟宋亚轩打招呼,却看见了两人的不对劲:“咋啦你俩,吵架啦?”
宋亚轩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比两人先一步离开了医院。遥叔看着刘耀文的神情,有点难受,还夹杂着一点愤怒,他叹了口气,也没打算再追问下去,带着他回家去。
那天晚上,宋亚轩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子,任窗外的风吹着自己的脸。母亲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买了他最爱吃的水果,他却只吃了一两口就说要去休息了。
手机响了一下,他没有管,接着响了好几次,他才拿起来看了看——还好不是他想的那样,消息是遥叔发来的。
[亚轩,下周三遥叔要办结婚喜酒啦,你一定要来哦!]后面跟着一个微笑的表情。
宋亚轩连忙坐了起来,看着手里的消息,在他的印象里,遥叔好像一直没有跟任何阿姨有过来往,一直都是悉心照顾自己的叔叔,就这么突然告诉自己他要结婚了。
原来,对方是遥叔开餐馆的时候认识的。那天晚上风特别大,把他餐馆门外的一个牌子吹了半条街。他闻声追出去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在路边骑着小电驴,一会儿就到牌子边了,刚下车准备捡起来,又一阵风吹过来,又吹了老远,女人拎着裙子就开始追,还喊着周围的街坊邻居帮帮忙。
最后终于把东西还给遥叔了,女人皱着眉头捋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看看——摔坏没有?”
她是刚搬到那边的人,出来找工作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个事,后来就跟遥叔认识了。她工作的地方就在对面那条街,每次下班员工们都要来这条街吃饭,她经常来遥叔的餐馆。
[恭喜遥叔!]宋亚轩敲下几个字发送过去,看见对面显示正在输入,又突然没了消息,然后又开始输入。
[你跟耀文吵架啦?]
宋亚轩知道他肯定会问,毕竟两人都表现得太明显了,可是他又能怎么解释呢,他可能都不知道刘耀文对自己的心思吧……他把刘耀文当亲生孩子一样,要是知道自己把刘耀文伤成这样,他会恨自己吧……
[一点点小矛盾,没事的,会好好解决。]
[一定要和好哦,遥叔最喜欢你们俩孩子了。]
宋亚轩盯着这句话看了好久,想说什么话,手指却又停留在键盘上,然后索性将手机息屏扔在了枕头边,重新躺了下去,一把拉过旁边的被子盖住了脑袋。
他每天都在心里默默地问——刘耀文到底放下自己没有,不过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周三的时候,宋亚轩纠结了好久要不要去的问题,虽然自己和刘耀文已经闹成了那样,但毕竟是遥叔,自己也不可能不去,那就当看不见对方吧,坐远点就是了。
那天下班后,宋亚轩收拾了一下就打车去了遥叔的餐馆,隔老远就看见了高高挂起的红绸子,热热闹闹的声音传遍了大街小巷。这条街谁都知道遥叔是个热心肠,实打实的好人,四面八方都来了好多客人,叫的上和叫不上名儿的,见面就祝一声百年好合。
餐馆门口,一个高高的男生正在给大家发礼品,这边来了个客人,又给人家把茶满上。手里还端着装满瓜子糖果的簸箕,这边就被人搂住了脖子:“小文呐,今天你遥叔叔跟你芳姨那是喜结良缘,我们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你呢!以后也争气点,将来找个好媳妇让大伙开心开心是不是啊!”
某个大叔端着酒杯朝周围起哄到,一桌桌的人都拍手叫好,刘耀文被逗得摸不着头脑,慌里慌张接过谁递的一杯酒就跟他碰上了。
“哎呀你说的啥子话,我们小文这种条件,只有他挑别人的份!”
刘耀文迎合着大伙微笑,饮尽了杯里的酒,放下酒杯的一瞬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坐在了最远的那张桌子边,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诶诶诶走啥神,给叔叔阿姨端好茶!”被人拍了拍肩膀之后,刘耀文又回过神来笑着给大伙递烟递酒递茶。
宋亚轩趁他转身的时候,看着他穿梭在飘扬的红绸之间,笑脸盈盈地招呼在座的客人。看着看着,桌子下的红布都被自己抠了好几个洞了。
上菜的时候,遥叔坐到了自己身边,轻轻撞了撞肩膀:“和好了没啊?需不需要叔叔帮你们?”
宋亚轩笑着摇了摇头,看对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遥叔叹了口气:“要好好珍惜身边的每一段感情呐,实话告诉你,要不是那天我鼓起勇气向芳芳求婚,她就永远离开我咯。”
那天,芳姨的试用期结束了,正要打道回府,临走的时候还来餐馆里吃了午饭,遥叔便瞧见她手里拎着个箱子。
“那个时候啊,我还真挺勇敢的。”遥叔说着,一边自顾自给自己倒酒,听见那边的主持人叫自己名字,起身拍了拍宋亚轩的肩膀便离开了。宋亚轩看着桌上那杯满满的酒,伸手过去端了起来,刚送到嘴边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他其实很少喝酒,上一次还是因为知道了真相之后,在刘耀文家附近的巷子里发酒疯,想想还是挺好笑的。回忆着回忆着,那杯酒就下了肚,火辣辣的,他将手捂住了整张脸,听着主持人用话筒走流程。
上了一桌子满满当当的菜,大伙都吃好喝好,宋亚轩只是偶尔夹一块,放嘴里嚼半天,但酒是一杯一杯的灌,最后他整个人都不清醒了,在桌上趴了好一会儿。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很晚很晚的时候,大伙都散得差不多了,天已经黑尽,周围的店铺都关了门,刘耀文在这儿和其他人帮着收拾酒席。他拎着垃圾桶一桌一桌地打扫,走到最后一桌的时候,看见了依旧趴在上面的人,前面的碗里饭还是满满当当。
他自己也被灌得有点多,放下了垃圾桶坐在他旁边,撑着脑袋看着他:“宋亚轩。”
对方没有回应,他笑了笑,食指抵着宋亚轩的脑袋:“我找你你要躲我,遥叔叫你来你就来了,你坏透了。”
他傻兮兮地笑着,伸手贴了贴宋亚轩滚烫的脸颊,那边的人正在催走了。刘耀文站起身来,连忙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干净,然后过来准备往车里钻。刚进去一个脑袋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那头的员工们开始拆桌子了。
他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又连忙从车里钻出,跑过去将宋亚轩一把抱去了车上。下车时候,他将他带回了厂里,弟弟早就被人带回来休息了,今天亲朋好友很多,客厅和很多床都睡满了,刘耀文只好抱着他去自己床上。
宋亚轩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被放在床上,刘耀文眯着眼睛给他脱鞋盖被子,收拾好之后挠着脑袋出了房门,过了会儿又迷迷糊糊走进来。
“宋亚轩,客厅也没位置了,要不你往里面挤挤?”宋亚轩哪听得见他说话,下一秒刘耀文就自顾自把他推了进去,然后自己躺在了一边,身子像是减了一百斤一样轻松了好多好多。
他的手臂跟对方贴在一起,回头还能看见半边脸,刘耀文笑了笑,但实在是太累太困了,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宋亚轩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在家里,艰难地撑起来看了看四周,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在刘耀文的房间里。转头一看,那人正在自己身边睡得正熟。
他凑上前去,看着对方清晰的轮廓,手情不自禁地从被窝里伸出来,轻轻攀上了他的脸颊,仔细打量着他,拇指在颧骨上来回滑动。刘耀文感受到被人碰到之后睁开了眼,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离自己那么近。
他脑袋还是有点昏,接着对方的鼻尖和自己贴在了一起,那只手依旧贴在侧颊上,他温热的气息一阵阵扑在自己脸上。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阵柔软撕碎了整个黑夜,他在吻他的唇。
刘耀文彻底清醒了,他不知道宋亚轩是没醒酒还是怎样,身上还是散发着一些酒气,但他确实在吻自己,不说有多深,但每一拍都打在了他的心坎上。
他握住了他的手回应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直到手指嵌入了对方的发丝,把他紧紧抱在怀里,那股熟悉的香味将酒气掩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结果自己居然把对方送到了自己床上,之前想过无数种远离他的方法,结果当那个吻落下来的时候,他的心又一次狠狠地撞动,他彻底中了他的毒。
原本打算了结一切的二人,却在这无人知晓的夜幕下吻得又深又浓。所剩无几的酒精冲上了大脑,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宋亚轩的衣领将它拽到了肩头下,最后吻得快要缺氧,宋亚轩猛地抬起头来一股脑扎进了他的脖子。夜又一次安静了,他的手垂了下来,听着两人凌乱的呼吸声。
刘耀文看着胸前那颗脑袋,一巴掌盖在了自己额头上,然后看着头顶的床板:“……真是他妈的……疯了……”
“对不起……”宋亚轩的脸贴着他跳动的脉搏,手盖在他的胸前揪着他的领子。他说对不起,应该是对之前的伤害道歉,也是为这次刘耀文本想要放下他,自己却又鲁莽地招惹他。
待两人平复了呼吸,刘耀文感受到了脖子上热乎乎的东西,怀里的人儿在微微颤抖。
“我好喜欢你……”
“刘耀文……对不起……”
刘耀文偏下脑袋贴着他滚烫的脸,抬起另一只手将他抱紧了些:“我也是……”
他叹了口气:“我真是太高估我自己了……明知道自己放不下,还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他笑了笑:“宋亚轩,你说要是我真的把你放下了,你怎么办?”
宋亚轩气不过,被他逗得不想说话,只是在他怀里缩着鼻子:“追你。”
“好。”他没想到刘耀文回答得那么果断,感受着他的手掌在自己头发上抚摸。
“那既然是你追我,我怎么能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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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安康各位!
太疼了,下午训练的时候,舞蹈动作不仅复杂还大开大合的,略硬的牛仔衣料磨着那块皮肤就像有蚂蚁在咬,又痒又疼的难受极了,一下午宋亚轩都皱着一张小脸,像一朵被摧残了的娇花,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他的不舒服,过来人马嘉祺和丁程鑫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贺峻霖看着宋亚轩有些别扭的动作,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他想去问问是不是那里疼,记得早上他说过大腿那里破皮了,可是宋亚轩看见罪魁祸首就不想理他,自己抱着膝盖窝在角落里谁问也不说,贺峻霖一直在他耳边询问是不是那里疼,宋亚轩伸出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
贺峻霖看着宋亚轩有些别扭的动作,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他想去问问是不是那里疼,记得早上他说过大腿那里破皮了,可是宋亚轩看见罪魁祸首就不想理他,自己抱着膝盖窝在角落里谁问也不说,贺峻霖一直在他耳边询问是不是那里疼,宋亚轩伸出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圈,疼得贺峻霖龇牙咧嘴的,但是也不敢挣脱开,一是怕伤到他,二是他惹的在疼也要忍着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和老师请假今天早些回去,动作都学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
宋亚轩头也不抬,整个人闷闷的不出声,听着贺峻霖的话很烦躁,一想到会被其他人知道他就恨死贺峻霖了,明明都说了只一次,可是他要了一次又一次,弄的他腰也疼,腿也疼,就连手腕都是酸的,即使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整个人也被他折腾的死去活来,他怎么不知道贺峻霖看着那么清冷的一个人,发起疯来要人命啊
“滚开啊,烦死你了”
“别啊,要不你和我去卫生间,我给你看看,在网上买些药送过来?”
“不去,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干什么”
贺峻霖哭笑不得的看着宋亚轩,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知道这是怕他忍不住在乱来,他确实有些保证不了自己,毕竟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在自己眼前,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贺峻霖迟疑的扫视了一圈,直接略过张真源和刘耀文,让他俩去看,除非他脑子真的坏了,直接把香香的宝贝拱手送人?严浩翔他撇了一眼又转过去了,他怕严浩翔掐死宋亚轩,看着马嘉祺和丁程鑫,按理说应该找马嘉祺的,可是他心里介意他和宋亚轩的过去,现在他好不容易和宋亚轩越来越亲密,他不想截外横枝,出现不可控的变故
即使知道现在的宋亚轩不会喜欢马嘉祺,他还是不想他俩有其他的联系,尤其是这种有些隐秘的私事,贺峻霖看着缩成一团的小人儿,低头凑过去亲亲他小巧精致的耳垂,宋亚轩怕痒的往后一缩,抬起头控诉的看着他,那张面若桃花的脸上全是被贺峻霖惹怒的羞愤,他的下齿还在无意识的咬着唇瓣,红艳的唇早已被他蹂躏的娇艳欲滴
在贺峻霖眼里,宋亚轩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招牙舞爪的愤怒小猫,挥舞着没有了利爪的肉垫,可爱但是毫无攻击性,看的贺峻霖心里痒痒的,好想亲上去,他也确实这样干了,想法刚涌现他就付诸了行动,根本没有给宋亚轩反应的机会
宋亚轩看着他逐渐幽深危险的眼神,意识到什么的他,脸上的羞愤转变为惊恐,他双手撑地就要站起来跑,刚爬到一半,贺峻霖就掐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重重的咬在他的唇上,唇齿相碰的声音让宋亚轩哀嚎一声,手忙脚乱的去推他,没推动反而把自己的手送到了他怀里,被牢牢钳制在他的胸前,宋亚轩艰难的挣扎,嘴里开始呼叫外援
“马嘉祺!!你管不管他!啊!谁来把他拉走!”
宋亚轩这一嗓子把在休息的喝水的,还有在外面交谈的人全都炸出来了,刘耀文第一个冲过去,心里止不住的脏话一大堆,他就转眼喝个水的功夫,贺峻霖那王八蛋就又亲上去了,大长腿两三步跑到贺峻霖身后,直接抓住他的后衣领往后一扯,贺峻霖也没有挣扎顺着他的力道就坐在了地上,宋亚轩一被解救就三两下爬起来冲到马嘉祺身后躲了起来,死死捂住嘴巴,贺峻霖给他咬破了估计,他尝到了铁锈的味道,还有一些疼,该死的这几天让他怎么见人,说自己咬的吗?
宋亚轩躲在马嘉祺身后,烦躁的拿头去撞马嘉祺的后背,在他背上拱来拱去无能狂怒,这是他一直都有的的小动作,心里烦闷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在他哥背后蹭来蹭去,马嘉祺察觉到他的情绪,手伸到后面拍拍他的屁股,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才看向贺峻霖,犀利的丹凤眼带上了少有的情绪,直直看着贺峻霖,脸上也是一片严肃,贺峻霖看了他一眼,冲动上头的情绪逐渐冷静,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家里,他好像要挨揍了
“知道这是哪里吗?你以为是家里?做事情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场合,小贺,我一直以为你比他们都要稳重一些,但是你刚刚的所作所为实在有欠考虑了”
“对不起马哥……我没忍住”
宋亚轩听到他的话,气愤的从马嘉祺身后露出脑袋,嘴里的话给机关枪一样突突往外冒,比贺峻霖这个成都小辣椒还要辣
“你没忍住!!你没忍住怪我是吧?怪我不该看你??是你往我眼前凑的,突然就那样亲上来,我推你,你还钳制住不让我动,我告诉你贺峻霖你完蛋了!!丁哥你看他给我咬破皮了!”
宋亚轩说完就转头对着丁程鑫撅嘴让他看,丁程鑫看着他那水汪汪的大眼泛起了一层浅薄的水雾,被气到绯红的脸蛋衬的他整个人灵动中又多了几分艳丽,撅着嘴的动作俏皮又可爱,丁程鑫视线落到宋亚轩的唇上,娇艳欲滴好像等待别人采撷的水蜜桃,丁程鑫脑子里也有一种想法,想亲上去…
丁程鑫下意识的越凑越近,宋亚轩还以为丁程鑫看不清楚,撅着嘴也往前凑了凑,马嘉祺眼神隐晦的看了一眼丁程鑫,又看了一眼脑子现在好像降智的宋亚轩,快速出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拽,后者踉跄着撞进他的怀抱里,马嘉祺以一种强势的姿势搂着宋亚轩,然后扫视了一圈,用上位者语气宣告
“这几天你们最好都安分守己点,我不希望在演唱会期间闹出什么丑闻,有什么事情或者想法都等结束以后一起解决,还有在家以外的地方,我不想在看见今天这样的事情,都听明白了吗?”
看见几人点头后,马嘉祺就拉着宋亚轩往外走,贺峻霖伸手拦了一下,看着马嘉祺冷淡的眼神,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对于宋亚轩的紧张还是盖过了其他的情绪
“你要带亚轩去呢?”
“看一下他什么情况我好给他买药膏”
“那让丁哥去吧……”
马嘉祺笑了一声,目光戏谑的看着也走了过来的丁程鑫,宋亚轩不耐的想把手抽出来,他才不要给他看,丁程鑫大概也意识到什么,上前解围
“我去吧”
“你去?你每次都还是我擦的,你知道什么情况买什么药吗?”
贺峻霖后悔死了,想给刚刚的自己一巴掌,马嘉祺怎么现在这么野,什么话都往外说,宋亚轩抽手的动作一僵,然后看着马嘉祺狠狠翻了一个大白眼,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几句脏话,他故意恶心人的,丁程鑫脸蹭的红了,咬牙切齿的看着马嘉祺
“你发什么疯!什么话都乱说!”
“我不去!我回去自己看,马嘉祺你放手!”
“亚轩,你最好听话,这里是公司,你知道我说一不二,别逼我用强硬的手段带你过去”
“你阴险!马嘉祺你!”
马嘉祺直接拽着他走,宋亚轩挣扎了几下挣不开,颇有些咬牙切的看着他,不爽的扑到他背上对着他的脖子咬下去,刚打算使劲,马嘉祺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最好使劲点,留下个牙印,明天的热搜就被我包圆了”
宋亚轩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愤愤的松开嘴,对着他拳打脚踢,马嘉祺欺负他还威胁他!
马嘉祺把人拽到卫生间,挨个检查隔间有没有人,然后在门口放了一个维修中的牌子,就把人推到了一个空隔间里,狭小的空间里站着两人有些拥挤,宋亚轩揉着被他弄红的手腕,恨恨的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
马嘉祺看着他那样子,眼神也变得阴冷,没人见过他这副样子,他对外的形象永远都是不争不抢,平平淡淡的,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伪装多好,野心又有多大,他不需要那些别人给的标签,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形容词,所以不需要别人的形容
“装够了吗?宋亚轩”
宋亚轩听到他的话笑了一下,这次的笑没有了之前的懵懂和无辜,反而多了一些妩媚和狠辣,他靠近马嘉祺,双臂环上他的脖颈,用那张漂亮的脸蛊惑的看着他,后者并没有推开他,只是静静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我演技那么差吗?可是如果我演技真的很差,你怎么现在才发现我不是他啊,还是你这里它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呢?”
宋亚轩的指尖点了点他的心,眸子里好像真的很疑惑,马嘉祺佛开他的手,多情的眼睛毫无温度的看着他
“你用他的脸演,其实一点也不像,我的亚亚眼里才不会有那么深的算计,即使你掩藏的很好,但是你终究不是他,我只是从来不怀疑他,这才给了你机会”
“我怎么不是他了,我就是他啊,是你放在心尖尖上的宋亚轩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勾引阿程对你有什么好处?”
宋亚轩笑着松开了手臂,懒散的靠在墙壁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漂亮的眉眼带着一股意味不明
“我可没有,我只是试试他心里是不是有我,你看他就那么上钩了,多可笑,你们的感情也不坚固啊”
“你在利用他的愧疚心”
“冤枉啊,明明是你们两个心思都不干净,马嘉祺,你确定你心里没有我吗?”
马嘉祺在听到他的质问时,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好像隐藏的心事终于被人挑破,一股无法言说的兴奋冲击着他的大脑,好像这才是真正的他
“为什么啊,马嘉祺,你明明也喜欢宋亚轩,但是你还是选择了伤害他?”
“我没有想伤害他,当时那个视频只是意外,我以为耀文喜欢阿程,所以想警告他离阿程远一些,我那时候不清楚亚轩是喜欢我的……”
宋亚轩愣住了,他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所以那时候的他猜错了,但他还是讽刺的看着马嘉祺,在开口语气都变得阴沉
“所以连刘耀文都看出来了他喜欢你,你自己没看出来?”
“然后你就被同样漂亮又自信明艳的丁程鑫所吸引,在他的告白下你们在一起了,又因为刘耀文对于丁程鑫的依赖,让你产生了一种危机又愤恼他不珍惜宋亚轩的心情,所以你发了那个视频给他,但是你万万没想到这里面的变数是宋亚轩对你的感情,这一把你打算刺向刘耀文的刀,转移到了你最亲爱和珍惜的弟弟身上,是吗?”
“是”
“所以即使你知道当时我的指责是错的,但是你还是没有开口辩解,虽然宋亚轩的受伤不是你故意促成的,你也从来没有想伤害过他,但这意外它偏偏发生了,这意外可真够可笑的”
“是不是意外都不重要了,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现在既然知道了亚轩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可能在坐视不理了,你最好不要起不该有的心思”
“你怕我抢夺身体把他弄死?然后自己永远占有这具身体?”
“你最好没有,如果你敢,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和贺峻霖无法在一起”
“你放心好了,我可没有你们那么阴险,时机到了他自己就会醒”
这一场对话到这算是结束了,马嘉祺淡淡开口,让他把ku子脱掉,宋亚轩被他的反转给弄懵了,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疑惑
“什么?”
“我说脱掉,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用了吧,我们不是再聊其他的吗?”
“聊完了,我可没忘记带你过来是干什么,你要是不自己动手,我就动手了”
“行”宋亚轩这句话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他两眼一闭开始解腰带,离开了腰带的束缚,宽松的裤腰立马往下掉,宋亚轩的腰真的很细,一只手好像就可以握住,细腻的皮肤吸引了马嘉祺的注意力,他眼神暗了暗,深呼吸几下,移开眼不敢在看,这边宋亚轩面无表情的脱掉ku子,看着上面沾染的血迹,自己都愣住了,他想低头去看什么情况,马嘉祺的动作比他还快,只见他迅速弯下腰,指尖抚摸上他的大/tui/根处,宋亚轩看着他靠近的脑袋,别扭的转过头
马嘉祺看着已经渗血的地方,眉头狠狠的皱着,本来应该只有一些破皮红肿,宋亚轩的皮肤太娇嫩了,尤其他今天穿的还是牛仔裤,布料硬还不舒服,都给摩擦出血了,这几天要好好修养一下了
“转身”
“转身干嘛?”
“要你转就转,废话什么?”
“我不!谁知道你要干什么,哎!马嘉祺!!”
马嘉祺也不惯着他,直接强硬的把人转了一个身,宋亚轩被他压着趴在了门上,他疯狂挣扎,可是马嘉祺死死按着他,他刚想回头,一具温热的身体就贴了上来,宋亚轩瞬间就被马嘉祺身上的味道给包围了,这个动作太危险了,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因为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腰上,意识到是什么的宋亚轩脸一下子白了,看见他老实下来,马嘉祺凑近他耳边,语调低沉魅惑
“你在乱动,我可保证不了自己还忍不忍的住”
“马嘉祺!你不是只喜欢他吗?你对着我这个样子干什么!我不是他!”
“身体是他的就行了”
“你混蛋!”
“我不对你做什么,我只是看看你那里肿没肿,小贺第一次肯定没给你处理好,他给你清理了吗?”
宋亚轩的大脑宕机了,紧接着开始疯狂旋转解析马嘉祺的话,终于在马嘉祺即将脱下他内ku的那刻,他什么脸面也顾不上了,下意识吼了出来
“我们没做到那一步!!我用腿给他解决的!!!”
马嘉祺的手僵在了那里,所以两人闹了半夜,居然没有做到那一步,那他哭什么?!哭的他都想冲进去把人抱出来了,要不是理智堪堪拉住他,他真的可能比张真源还疯狂
门外也悉悉索索响起了几道不合时宜的笑声,这时候丁程鑫敲了敲门,开口说话
“检查好了吗?好了就出来吧”
宋亚轩的脸由白转黑,他愤怒的大吼
“你们都在外面偷听!!”
“那可没有,除了你吼出来的那句,其他的你和马哥说什么都听不见”
这是严浩翔欠揍的声音,他的心情还不错,两人竟然没有做到那步,今天可以睡个好觉了
宋亚轩黑着脸系着腰带就打开了门,五个人全在门口,贺峻霖看着他黑沉沉的脸,知道这是又生气了,连忙上去哄人
“我们不是故意偷听的,主要是公司人多眼杂,我们在外面守着怕有人进来”
“借口!全是借口!你们都在看我笑话!”
“我没有,轩轩宝贝,是他们笑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
“你们蛇鼠一窝!”
“别气了阿宋,直接回家吧,今天训练结束了”
宋亚轩气呼呼的换了一个方向往楼下走,张真源快走两步拉住他,宋亚轩快烦死了,眼神不善的看着他,张真源只是拿出帽子和口罩给他带好,又拉好他的衣服,避免那些痕迹漏出来,然后揉了揉他的头,把人抱了起来,宋亚轩有些意外,但是他也不想自己走了,腿好疼,然后就安心窝在张真源怀里不动了,张真源调整了一下位置,让他更舒服的窝在怀里,然后温柔的对宋亚轩说
“我抱着你走,到楼下了在下来”
“张真源你玩阴的!”
“他腿疼,我抱着他下去怎么了?”
“我也可以抱!你给我!”
“我先抱的”
“好了!吵什么吵?亚轩都没吭声,谁让你自己不手快一些”
丁程鑫不悦的打断贺峻霖的胡搅蛮缠,率先走在了前面探路,还好这一路都相安无事,宋亚轩一到家就奔向自己的房间洗澡,贺峻霖也想跟着跑,被马嘉祺一把抓住领子
“你给我安分点,别仗着亚轩纵容你就给我一在胡闹”
说完,把手里拜托助理买的药交给丁程鑫,嘱咐他应该怎么用,还不放心的又说了一遍
“好了,我听懂了,揉的时候轻一点,还有吗?”
“没了,你上去吧,其他人该干嘛干嘛不要去找亚轩就行”
宋亚轩洗完澡擦头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拿就进来了,他拿浴巾裹住身体跑到衣柜里找自己的衣服,可是他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睡衣和内/ku好像都在丁程鑫和贺峻霖房间里,他站在原地大脑空白了几秒,然后又钻进衣柜里找到了一件比较宽大的衬衫,长度堪堪盖住/臀/部,他紧张的拽住衣服下摆,可是下面凉飕飕的他又不敢开门去丁程鑫房间里,最后在床上滚了几圈,正苦恼的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谁啊?”
“是我,阿宋”
宋亚轩快步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一条缝,确认只有他一个人,才有些别扭的打开门,对着丁程鑫抱怨
“哥,我那套真丝睡衣是不是在你那里?”
丁程鑫进来才发现他只穿了一件宽大的衬衫,长度堪堪到他的/臀//部,又白又细的大长腿就这样在外面乱晃,格外引人注目,丁程鑫有些口干舌燥,感觉这一副画面的冲击力太大,太美了,他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沙哑着声音开口
“在我衣柜里,我给你洗好了已经”
“那你去帮我拿过来好吗?我现在这样没法去拿啊”
“好…好,我去拿”
丁程鑫匆忙打开门往外跑,宋亚轩在他身后焦急的喊到
“还有那什么!我下面没穿!”
丁程鑫听到他的话脚步一个踉跄,身体一歪撞到了墙上,然后他跑的更快了,但是宋亚轩确定他听到了,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宋亚轩接过丁程鑫递来的衣服,甜甜的对着他撒娇
“谢谢丁哥,我先去换衣服”
宋亚轩闪身钻进浴室,快速穿上,脱掉衬衫套上真丝的上衣,刚打算穿上睡裤,就被不打招呼进来的丁程鑫抱了一个满怀,手里的ku子也被他抽走扔到了一旁的架子上,宋亚轩不解的看着他
“干嘛啊丁哥,我穿衣服呢”
“ku子先别穿,我给你把药抹上”
然后丁程鑫把人转向自己,手掐着他的腰,把人抱到了洗手台上,冰凉的大理石刺激到了娇嫩的皮肤,宋亚轩没忍住嘶了一声,好冰好凉啊
丁程鑫意识到什么,迅速把手垫在他的pi股底下,宋亚轩脸蹭的红了,他有些尴尬,小声说对着丁程鑫说不用,可是丁程鑫没说话也没有撤回手掌,只是拿出药膏放到他手里,也不抬头看他
“把药膏挤出来一些,我给你擦药”
“要不我自己来吧,这个姿势怪怪的”
“和我一起睡的时候你怎么不感觉怪怪的,架在我肩膀上”
丁程鑫不由分说的把宋亚轩的一条腿抬起来,抹了一些药膏在指尖,轻轻的在他红肿的地方涂抹,然后轻轻揉搓,即使他的动作很轻了,宋亚轩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丁程鑫听到那破碎的声音,指尖忍不住颤了颤,然后继续涂抹,不知道丁程鑫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有一些力道特别大,疼得宋亚轩直接叫了出来
“嘶哥!太疼了!”
“让你俩乱来,现在受罪了吧”
“你不应该说他吗?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他跑不掉的”
终于结束了,宋亚轩长吁了一口气,这个过程太折磨人了,他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丁程鑫,扯了扯自己的腿,这个姿势太羞耻,丁程鑫却突然扣紧了宋亚轩的大腿,整个人欺压了上来,在宋亚轩一脸懵逼的表情中,眯着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对着宋亚轩的耳畔吹气
“阿宋好漂亮啊”
“你干嘛啊,丁儿也漂亮,小丁哥哥是最漂亮的”
“别装傻了,你都没用心演”
宋亚轩轻笑一声,突然收了脸上纯真的表情,从旁边的台子上摸出自己的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水果烟,然后把烟放入嘴里点燃,对着丁程鑫的脸轻轻吐出一口烟雾,眼神勾人的看着丁程鑫
“你是今天第二个对我说我演技差的,有那么差吗?”
宋亚轩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好像真的很疑惑,丁程鑫把他的腿放下,然后以一种强硬的姿势半包围他,宋亚轩也不介意,就这样往后一靠,背脊贴在冰凉的镜子上,他调皮的对着丁程鑫吹气
“演技不差,只是你没用心去演,别人自然也不用心去配合了”
“嘻嘻,那小丁哥哥想干嘛啊?”
“宋亚轩,你明知故问,不是你在明目张胆的gou引我吗?”
“我以为你看不出来呢,小丁你好聪明啊”
“小坏蛋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
“那这样呢?”
说着宋亚轩吸了一口烟,捧住丁程鑫的脸吻了上去,丁程鑫立马张开嘴迎接他,原来是草莓味的烟啊
宋亚轩撤走的时候,丁程鑫下意识的追了过去,被宋亚轩用手抵住了胸膛,撩完人的宋亚轩笑的狡黠
“丁哥喜欢吗?”
“喜欢…还想要”
“那可不行,被马哥知道了,我要挨打的”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对你也有心思?”
“那又怎么样?我可只对哥哥你一个人动了一点小心思啊,谁让哥哥你那么不坚定呢”
“他的心里既然可以装两个人,为什么我不可以,我承认我很渣,可那又怎么样?”
“怎么?公认的三大之一的祺鑫,都要出轨我这一个人吗?”
“有何不可,宝贝你好香啊…”
“别想用我报复马嘉祺,我可不吃你俩这套,我就是想看着你堕落,让你内心煎熬着,这看到吃不到还有和自己弟弟,情人抢人的滋味好玩吗?”
“只要你愿意,我甘之如饴”
宋亚轩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边厮磨就是不给亲,丁程鑫追上来,他就躲开,惹的丁程鑫满身火气无处发泄,最后重重咬在他的唇上,推开他走了出去,他要回去冲个凉水澡了
宋亚轩吸着烟,眼神隐晦的看着丁程鑫,希望他回来以后,你不要在和他抢马嘉祺了,我要你永远站在他身边护着他,我要你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幸福,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报复
*缺乏安全感排斥感情轩X卑微单恋忠犬文
*/甜虐向/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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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我到底哪里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宋亚轩无力的望着刘耀文,眉头紧皱着,眼神里满是无奈。
刘耀文愣在他面前有些无措,轻抿着唇瓣,强挤出笑容回应,“你很好…很善良,你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而且你——”
“我什么?”
宋亚轩打断道,“我没有你口中说的这么完美,我也不好看,我不好。”
刘耀文抖着嗓子,表情僵硬着,“亚轩…你别这样好不好…”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接受不了?你告诉我我会改……”
“我说了你改是吗?我要你别再出现...
“我说了你改是吗?我要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好吗?”
“刘耀文。”
“别喜欢我了,我只会越来越讨厌你。”
宋亚轩说完越过刘耀文离开。
这是宋亚轩第一次这么决绝,也是这一次让刘耀文终于肯停下追赶宋亚轩的脚步。后来宋亚轩很少再碰见过刘耀文,但靠刘耀文求来的联系方式却还是留在列表里。
宋亚轩翻看着之前的聊天记录,发现自己对待刘耀文的态度一直都平淡如水有时甚至不予理会。
[今天雨下的好大!你有带伞吗?没有带的话我去接你(˙˙)]
[带了。]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亚轩,生日快乐!那条项链我看中很久了送给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觉得你戴上一定很好看!(*`▽′*)]
[谢谢,以后不必了。]
信息永远是刘耀文垫底,他从来不对刘耀文说早安晚安,从不问候,几乎不回刘耀文信息,对他的口气客气生疏,偶尔回一次刘耀文就兴奋了一整天。
刘耀文每回发消息,句子后边跟着的颜文字也是想放柔语气让宋亚轩可以接受。
刘耀文永远都是满腔热情,与他的聊天记录乍一看几乎满屏白色,绿色寥寥无几,宋亚轩越看心里越闷闷的不舒服。
宋亚轩滑到最底,盯着刘耀文一个星期前发来的早安看了很久。
他关上手机,沉重的叹了口气。
他心里酸酸麻麻的,他像是病了,可是病因找不到。自从刘耀文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没有了精神,如同换了个人,做什么事都没有任何情绪。
某天下午他整理东西时在抽屉里看到了他那天生日刘耀文送给他的项链,自收到那天就摆在这个角落里,他甚至都没有打开盒子看过。
他咬着下唇,打开礼盒,里面躺着一条十分精致的项链,他拿起来放在手心上,无意间看见在项链内侧有一处刻了字。
—SYX—
他怔在原地,他不知道刘耀文是怎样花费耐心完成的,那么小却清晰的三个字母,眼睛会不会又酸又疼呢?
项链上小装饰的颜色也是宋亚轩喜欢的蓝色……
他的心脏一阵刺痛,他将项链戴在脖子。
他在想刘耀文被自己伤了心会不会放下自己,去追求新的感情。
会像从前对他一样对别人吗?
是天气很热,刘耀文跑着来找他,满头大汗,手里提着刚买的冰奶茶,是宋亚轩喜欢的口味。
是他工作没做好心情差,刘耀文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安慰他,说了好多,说宋亚轩很优秀,说他是全世界最棒的。
是他和朋友酒喝多了醉倒在饭店被刘耀文知晓后开车送回了家,帮他换好了睡衣,掖好被子,在第二天睡醒时看到他发来的信息。
[亚轩,昨晚你喝醉了,你好像喝的挺多的,醒来的时候一定会难受,记得喝蜂蜜水或者温开水,多休息!]
宋亚轩鼻尖隐隐发酸,他觉得自己好残忍。
那个如此喜欢他的大男孩把自己因为他而热烈跳动盛满爱意的心整颗剖出来捧在手里送到他面前,他却扬手随便丢在地上。
他试着去喜欢刘耀文,可是围绕在身边的隐形屏障总是告诉他“你没有人喜欢。”
“那都是假的,哄骗你的把戏而已。”
他反抗过。
“不可能!刘耀文说他很喜欢我…他说我很优秀……”
“幼稚,给你点吃的喝的关心你几句就是对你好了?”
“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这些声音和小时候的自己的耳畔响起的声音一样。
“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
“那就是对你好吗?你也太好骗了,那是你爸爸妈妈骗你的!”
“我才不想和你做朋友,没有爸妈疼的野孩子!”
“没有人愿意和你玩!”
那时的自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独自消化负面情绪,每天被这些话语灌输,但他深信不疑,爸爸妈妈是爱自己的,会有小朋友愿意和他做朋友的。
可就在半个月后,爸爸妈妈问了他一个他无法回答的必答题。
“轩轩,你最想跟爸爸住还是跟妈妈住呀?”
我想我们三个人一起住。
他是不是永远都配不上别人的爱,自己难道不配拥有爱吗?
这晚他又烂醉如泥,他趴在桌子上,耳边是酒吧里嘈杂的吵闹声音乐声,大脑混乱四肢使不上力气。
他脑海中满是那天自己对刘耀文抛下的话。
“那我要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好吗?”
“我只会越来越讨厌你。”
“别喜欢我了。”
他记得当时刘耀文眼尾通红,微微低着头紧闭嘴唇一句话也不说……任由自己伤害他,到最后也没听见他回答一句。
宋亚轩想着想着就落了泪,他将脸埋进臂弯,抖着身子泄露出细微的哭声。刘耀文那么真诚,那么认真,他想他一定是全世界最坏的人了,刘耀文一定不喜欢自己了…
他哭到意识恍惚,眼泪糊了满脸,他没怎么喝过酒,入口又辣又苦,一杯倒的酒量,却也这样灌了自己一瓶。
铃声响了很久,宋亚轩哭的声音断断续续,接通的那一刻没等那人说话便先开了口,“刘耀文……”
浓重的哭腔对方几乎是一瞬间就急了,“出什么事了亚轩?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宋亚轩说话都有些卡壳,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出具体位置。
“对不起刘耀文……我是不是…我是不是很讨厌……”
“我不想…让你难过的……对不起……”
“刘耀文…对不起……”
宋亚轩最后什么话都说不出,只会喊刘耀文的名字,一遍遍和他道歉。
“不哭了,不哭了,没有对不起刘耀文,刘耀文马上就到了。”
他急得额头出了细密的汗,听的心一阵阵的疼,都要碎了,根本没脑子思考宋亚轩说的什么,只顾着哄人。
他把那天宋亚轩对他说的话全部抛之脑后。
等他赶到,在角落里捞起哭成泪人的宋亚轩。宋亚轩浑身软乎乎的像没有骨头,身上还有酒气,脸蛋又热又烫,红扑扑的还有泪痕。
刘耀文俯下身给宋亚轩抹掉眼角的泪珠时,一眼就看到宋亚轩脖颈上挂的那条项链,他心猛的一颤,宋亚轩不安分没让他继续想下去,他双手紧紧搂住刘耀文的腰,埋在他腰间呜呜的哭。
刘耀文哪里见过宋亚轩这幅样子,乖乖的惹人怜爱。他僵着身子去摸宋亚轩的头,放柔声音,“乖了,先起来好不好?擦擦眼泪。”
宋亚轩听话的松开手,扯着刘耀文的衣服让他坐下,刘耀文就随他的意坐下。
宋亚轩撇嘴又要哭,“我惹别人伤心了……”
刘耀文顿了一下,“为什么?”
“我差劲…我太差劲了……他是对我最好的人…可是我让他难过还总是不接受他对我的好……”
刘耀文抬手用纸给他擦脸,“他喜欢亚轩吗?”
宋亚轩是喜欢那个人吗?一定是的吧。
宋亚轩依旧醉醺醺的,呆愣了几秒才点点头。
刘耀文心里一紧,“亚轩…你很喜欢他吗?”
“喜欢!我很喜欢他!”
“他也喜欢我…可我…我不知道怎么挽回他了……”
刘耀文像掉进了冰窟窿,没有任何温度,眼神也暗了下去,可转眼又扬起语气。
“那…你哄哄他呢?亚轩这么好…而且他那么喜欢你,一定——”
宋亚轩听后没有一秒犹豫,凑上去亲了一口刘耀文的嘴唇。
刘耀文在那一刻浑身血液沸腾,大脑短路,身体像被火烧了一样热。
宋亚轩管不到那么多,他只在乎刘耀文的情绪有没有变化,自顾自的认真施行刘耀文给出的方案。他看刘耀文没有表情,不死心的又凑上去抱住刘耀文的脖子亲上去。
刘耀文迟钝的搂住他的腰,眼里的喜悦快要迸发出来,品尝宋亚轩舌尖上残留的酒味。
宋亚轩有点喘不上来气,他松开刘耀文,盯了两秒又要掉眼泪,“你说的方法不管用!他没有反应…他不喜欢我了……”
“亚轩…”
宋亚轩思绪涣散,还要拿起项链证明,“这是他送给我的…他还在上面刻了我的名字!”
“可是他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他…没有不喜欢你,他一直都很喜欢你。”
刘耀文被宋亚轩绕的理不清了,醉到连自己都认不出了,看他这样子实在无奈,“说不定他刚刚在忙呢?我给他发个信息,我去接他来好不好?”
“好……”
然后他就像哄小孩儿一样装模作样走出酒吧,仗着宋亚轩此时神志不清来骗他,接着又返回。
宋亚轩一眼锁定刘耀文,迅速起身冲过去抱住他,像冷战结束的恋人一般。
“刘耀文…”
“我不是全世界最棒的……我是最让人讨厌的,一定是我很不好很不好,才没有人愿意亲近我……”
“可是每次当你走向我,我想回应你的,却又总是让你失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宋亚轩抽泣着说着,刚擦干的脸蛋此时又重新布满了泪水。
“你不讨厌。”
刘耀文轻抚着宋亚轩的背,慢慢的哄。
“亚轩不是最让人讨厌的,亚轩是最好的,最乖的。”
刘耀文收紧手臂,顺了顺怀中人的发尾。
“刘耀文……你可以原谅我吗?”宋亚轩把脸埋进刘耀文衣服里,话都说不完整。
“我…不会有下次了一定不会了……”
“刘耀文,我在变好了…”
“那你说,你喜欢我,我就原谅你。”
“我喜欢你…”
“再说一遍。”
“刘耀文我喜欢你…”
每当顾言笙焦急地握住他那双苍白细瘦的手时,他都要反复哈气揉搓,却还是很久也暖不起来。
沈堪舆会装成无所谓的样子,任由对方动作,然后笑嘻嘻地看向顾言笙,殷勤地问他累不累,一双小鹿般的眼睛也总是湿漉漉的,鼻尖冻得红红的,时不时还会不受控制地打个冷颤。
顾言笙看他都冻得发抖,问他冷不冷那人...
顾言笙看他都冻得发抖,问他冷不冷那人却摇头,只是乖乖地站在一旁等着他下达回家的命令。
“天气这么冷以后就不要来了,生病了怎么办?”顾言笙曾委婉地劝说他,可对方还是会错了意,略显慌张地向他道歉,本就湿润的眼睛瞬间就盈满了水光,左摇右晃地在眼中打转。
“对不起阿笙,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沈堪舆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顾言笙就猜到他会误会,只好哭笑不得地向对方解释,然后再允许他的行为。
得知自己没有被下禁令,沈堪舆自然是开心的,不过在回家的路上他还是会垂着小脑袋思考很久,虽然最后也只是以他焦头烂额地放弃结尾。
其实在家等也是等,在公司等也是等,沈堪舆只是觉得在公司楼下等待会离顾言笙的距离更近一点,这样一来,他心里也就没那么惦记了。
一开始,公司里的人都很排斥他的存在,大部分人都选择无视他,但这并不包括顾言笙的死忠粉,他们有时会故意刁难沈堪舆,路过时尖酸刻薄地阴阳两句,不过沈堪舆早已习惯,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解释,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久而久之,公司的文员们发现沈堪舆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即使是再冷的天,他也不会颤颤巍巍地走到前台去要求他们把空调温度调高,他不会跟任何人说话,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有时候发呆,有时候打瞌睡。
渐渐地,他们也不似从前那般反感沈堪舆,甚至调侃他是公司的吉祥物,毕竟他长得很好看,小小一只也不吵人,就好像是进来避风的流浪猫,知道自己闯入了别人的领地,就谦卑的放下姿态,畏手畏脚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其实在沈堪舆怀孕不久后顾言笙就在公司设立了母婴室,那里在冬天会把温度调得更高一些,还放置了缓解腰痛的座椅,整体装修都和公司的冷色调不同,温馨而惬意。
可沈堪舆根本就没有进去待过,他并不觉得他有权利享受这些特殊待遇,他们能让他进公司大门避避风就已经是对他的最大恩惠了。
瘦弱的孕阿猫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孤零零地坐在公司大堂的沙发上,所有人都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他们默认那一角沙发是他的地盘,也许是人性关怀在作祟,有时小流浪睡醒以后会发现身边堆满了小零食,其中也不乏各种口味的人类猫条。
那是他在心里打了很久的草稿,可张开口还是把它说得支离破碎。
“你好,这个,是落在那里的吗……我看昨天,也在……”
沈堪舆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再次抬起头,他眼睛里满是惊喜的小星星,有些不可置信,想再问一遍。
“给,给我的……”
“是的。”
鼻尖酸酸的,是惹人厌的眼泪要来了。
他不敢再抬头,心中五味杂陈——好开心,可是好想哭。
沈堪舆努力克制着不想让自己听起来很糟糕,他用力啃咬着嘴唇,嗫喏着说了句谢谢你们。
前台的招待看他情绪不太对,刚想问怎么了就发现从他那被埋起来的脸上滴下了一颗晶莹的泪珠,啪地一下砸在了吧台上。
沈堪舆迅速用袖子将那颗水珠抹干,慌乱道歉后就匆匆逃走了。
等他整理好情绪再次返回公司的时候,他拎了一大兜子的零食。
沈堪舆买的全是品牌零食,大部分都是顾雨甜尝过说好吃的,沉甸甸的将他的手指勒出一条印子来。
他只是说谢谢,紧张地冲他们笑,然后就夹着尾巴回到了自己的小沙发上。
所有人都很吃惊,这和他们印象中的沈堪舆判若两人,他变了很多,变得畏手畏脚,变得礼貌谦逊,和当时那个破口大骂甚至还想动手的总裁夫人完全沾不上边。
沈堪舆一下午都坐在沙发上思考,思考大家为什么忽然对他这样好,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什么理由,最后甚至错过了合适的偶遇时机,导致顾言笙在走出电梯的那一刻看到了匆忙收拾行囊的小鱼。
沈堪舆没有看到他,只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然后背上他的小背包跑出了公司大门。
顾言笙眼睁睁看着他跑出去然后停在大门口徘徊等待,就好像他是刚到一样,这样就能制造出一个完美的巧合,然后顺理成章地跟阿笙回家。
顾言笙皱着眉头,急得脚下生风,不想让沈堪舆在外面多待一秒钟。
所以他每次都是这样提前好久就去外面等着了吗,寒风凛冽,怪不得每次摸他的脸都那么凉。
顾言笙暗自捏紧了拳头,怪自己没有早些发现他的异常,心里的愧疚很快就垒起了一座高墙。
沈堪舆在不远处看到顾言笙,脸上很快就洋溢出了灿烂的笑容,好像兴奋得快要蹦起来,顾言笙看到他的嘴型,是在喊阿笙。
顾言笙强颜欢笑,跑出去拥抱他,冰火相拥,是双方的融合,沈堪舆觉得自己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