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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御幸2024·1117生日快乐!一发短篇请吃!

长野男孩如果出生在东京并且不小心和御幸住得很近的捏造IF

很久没有用lof了还是咬咬牙上来丢一个24h,给大家表演个整活

·美雪生日快乐!

·奇怪的地下偶像paro,有年龄操作。

·字数8k,阴差阳错和蓄谋已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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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村荣纯是个纯直男。

纯直男的意思是,他应该在高三毕业后的暑假呼朋引伴在大街小巷里奔跑,在球场上弥补体育课被掠夺的青春,在密室逃脱里故作镇静地前行,在毕业旅行中肆意行使作为未成年人的权利。

无论选择了哪种,他都不应该是在昏暗的Livehouse里看一场男地偶(地下偶像男团)的表演。

前方的仓持洋一和前园健太还在争吵。

...

仓持:“不是在西区吗?你是怎么把我们带到相反方向的?”

前园:“我哪知道这个艺术中心这么大,走几步路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请问你的地理是怎么考到85分的?”

“你自诩聪明你怎么不带路!”

“老子高考根本没选地理!”

泽村荣纯举手表态:“两位大哥,我们现在去东区应该还来得及吧?”

仓持和前园停止争辩,对视一眼,默契地低头叹息。

前园伸手搭上泽村的一边肩膀,面色凝重:“泽村啊,你要知道,从踏进这个场馆的检票口开始,我们就没有回头路了。”仓持抬手,搭上了另一边:“露西酱已经和我们无缘了。所以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离开这里,第二,留下来把这场演出看完。”方才还在互相激烈职责的二人诡异地恢复了和平,异口同声问:“你怎么看?”

泽村荣纯没想到这才刚脱离学校七天,他就要面临人情世故的应对难题。用高考后所剩无几的脑子思考了下,他捋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首先,是咱们仨想要出来长长见识,看看学长们沉迷的地下偶像是什么东西······”

仓持:“是的,但我还真不知道地偶还有男性。”

“其次,我们花高价抢到了现在最火的地偶露西酱表演的票······”

前园:“对于应届高中毕业生来说,看演出加上合影的150块钱怎么不算高价了!”

“最后,我们走错了场馆,还验了票,如果我们现在离开了,那就是给人家白送钱,也就是说······”泽村荣纯清了清嗓子,刚想大声宣布结论,被一旁突然炸开的应援声吓得立马压低了声音,“来都来了······”

仓持和前园凑过来:“你——说——什——么——”

泽村荣纯闭着眼睛大吼:“我说来都来了,男地偶也不是不能看吧!!”

一言既出,万籁俱寂。

只是刚好现在演出的这首歌节奏性比较强,刚好现场的应援声非常井然有序,刚好唱到的那句歌词不需要应援,刚好泽村荣纯在这句歌词的间隙喊出了这句话。

于是全场,包括台上的男性和台下的女性,大家的视线焦点,都集中在了全身上下书写着“青春懵懂、初出茅庐”八个大字的三位准大学生上。

揶揄的目光下,不出所料是三个红成西红柿的脸庞。

泽村荣纯站在哪里,还在思考这场煎熬还要持续多久,就听到后头不大不小的讨论声。

“AceofDiamond?这是哪个团?”

“之前没见过,今天初登场的吧?”

“这个行业换血速度还是太快了······我靠,帅哥!”

“哪里有——卧槽,三十秒内我要知道这五个池面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电子鼓声像一柄蓝色的箭矢穿透全场,随即而来的House旋律是箭矢附着的满弓,一下扯紧所有人的神经。踏着箭羽游刃有余踩着舞步登场的,是不需要聚光灯就带动起气氛的五个男生。

这是今晚第一个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开始表演的团体,也是今晚第一个全素颜登场的团体。

因此当他们毫无顾忌地舞动起来时,大家受到的冲击是最直观的,灯光照射下来,五个帅得各有千秋的脸轻易地炸翻了整个场馆。

后头瞬发掀翻房顶的尖叫声让离舞台最近的泽村荣纯回过神来。他不敢相信,三分钟前他渐趋疲乏的感官和自我羞愧的审美在这五个人上台之后迅速有了恢复的趋势。

特别是站在他正前方舞台上的这位男生,无框的冰蓝色护目镜像机械零件规整地安放在眼前,镜片后的双眸眼神稍显锐利,灯光直射时又会承受不住地半眯起,时笑时冷的表情让俊逸的五官更为鲜活。随着节奏自由舞动的身躯更加彰显出他优越的身材,宽肩,窄腰,细臂,长腿,游动的肌肉挥洒出的汗水恣意点燃起蓝色的冰焰。

似乎是注意到泽村看呆了的目光,少年在激烈动作的中途对上他的眼神,勾唇露出了可以称之为“猖狂”的笑容,而后又投入到旋律中,在队形变换时移到了舞台另一边。

泽村荣纯的手指在微微战栗,胸腔内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几乎要盖过乐声,他满脑都是方才少年直射向他的双眼,还有那个潇洒炫耀般的笑容。

英俊和自信,这是广大男性所嫉恨的,也是他们所共同憧憬的特质。

等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过了,泽村这才分出耳朵去听后头一直持续着的激情讨论。

“我现在看中左边第一个帅哥了,他叫什么?我要去和他拍合影!”

左边第一个,泽村跟着锁定,眼睛一亮,就是那个护目镜男。他偷偷挺直了腰板,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我翻翻介绍······左一应该是这个,Miyuki?美雪?名字这么甜吗?”

“可以,有反差,老娘今晚就要会会这个小帅哥,其他人叫什么,我可以下次再约。”

“我按顺序说哈,Miyuki往右是Yang,诶他是外国人,然后是Shunpei、Kousei和Mima。等会你排Miyuki我排Mima,我超爱冷脸帅哥······我去他们团今天免费合影?初登场福利吗?”

“什么?那还选个屁啊,我每个人都要合影!”

“来来来,一起一起。”

Miyuki。泽村荣纯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这大概率是艺名,但泽村还是认真记了下来。

AceofDiamond的歌唱水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第一首纯舞曲让所有人见识到他们舞者级别的舞蹈能力,而从第二首开始的唱跳歌曲,这群人就开始演绎小品了。

经常站在C位的Shunpei一开口,趋近于五音不全的声调逗乐了全场,他自己都忍不住唱一半笑起来。还有怀疑在唱本国语言的Yang、错把流行当摇滚吼的Kousei、发声像蚊子叫的Mima,在这卧龙凤雏里,规规矩矩唱完每一句的Miyuki居然被凸显成了唱功最佳。

全能的偶像固然完美,然而在地下偶像的世界里,有瑕疵的人才会成为被青睐的中心。台上的男生们唱得难听又搞笑,台下的观众也乐于接受,一整个表演倒是没有冷过场子。

不过在今晚,某个初登场还推出互动免费的团体显然是要赚足所有人的注意了。泽村荣纯不懂地偶互动的规则,本想跟着他偷听了一晚上的两个女生去探探。结果一旁的仓持和前园一结束就扑过来要拉着他离开,他挣扎摆脱后,女生们早就跑没影了,定睛一看,刚才说着要找Miyuki的女生已经在人队伍里占据了有力地形,马上就要和帅哥亲密接触了。

“还不走吗,泽村?”仓持见拉不动人,感到疑惑。

前园顺着泽村荣纯一直看向的方向望去:“嗯?那个是刚刚站在我们后头吼得贼有劲的女生吧?泽村,你······”

他和仓持两个人又默契满分:“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泽村荣纯一惊,急忙要否认:“不是,我······”

“没想到啊你小子,居然这么快就情窦初开了!”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人就是要敢于追求爱啊!快去吧泽村,用你的热情打动人家!我们相信你!”

两双手猝不及防一推,泽村荣纯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被丢到了队伍后头,他无措地回头,仓持和前园在那边做出各种加油打劲的手势,颇有一副“我家大儿出息了”的老父亲既视感。

他只好硬着头皮排队。

一水的女生中插入一位男生,泽村荣纯光是站在那里就受到了无数瞩目,这让他如坐针毡。但随着队伍不断前进,看着前方不断放大的,被人流挡住时不时露出点身形的Miyuki的身影,泽村又压不下内心的鼓噪,不停预演着等会要怎么和他对话,要说些什么。

“我和Miyuki合完影了,”那个被误会成“绯闻女友”的女生从他身边走过,正向朋友传语音消息,声音清晰地传入泽村耳中,“近距离看,我去,更他妈帅了。我说你怎么不干脆签公司在地上波出道,他说他就是玩玩,不想太引人注目!好好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而且我和你说,他居然是毒舌属性······”话语随着女生走远逐渐消散,泽村只觉得更加紧张,胃都痛起来了。

就这么一路想七想八,前头的人越来越少,五个,三个,两个,一个······

等完整的Miyuki出现在泽村荣纯眼前,后者连基本的表情管理都失控了。

泽村把券交给后头的工作人员,僵直着身体,几乎是摔在了座椅上。

如女生所言,面对面看Miyuki,对方棱角分明的脸和无处不精致的五官给人的视觉冲击力尤甚于往。失神的那几秒不能浪费,只好由偶像来开启话题。而Miyuki一开口,就害得泽村又闹了个大红脸:“男地偶也不是不能看吧。嗯?”浅笑的表情满是揶揄的意味,女生提到的“毒舌属性”一听便知。

这不就是表演前他不小心喊出的话吗,没想到连Miyuki都听到了。泽村荣纯害臊,但生性不服输的他还是没忍住说:“是又怎么了,这又不是女生的特权!”

Miyuki露出意外的神情,似乎是没遇到过一上来就敢呛他的人,怔了几秒后他大笑起来,边笑边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哈哈哈!!你叫什么名字?”

能把Miyuki逗得开怀大笑,泽村有点小骄傲,人终于放松下来,回话倒还是郑重其事:“鄙人姓泽村,名荣纯,请多指教!”

“Sawamura,Sawamura。”Miyuki念了两遍,每读一次,都是在反复提醒泽村,对方在唤他的姓名。他感觉刚刚才平缓下来的心跳又有了加快的信号,他却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礼尚往来,既然你都把真实姓名告诉我了,我也把我的名字告诉你吧。”Miyuki接下来的举止更是让泽村悸动不已,他拉过泽村的手,头凑过来,怕其他人听到,一笔一画在掌心上书写,“御、幸、一、也,这是我的名字。”

御幸一也说话的气息,御幸一也宽大的手,御幸一也的触碰。每个元素都像片青叶落在心间涟漪,泽村荣纯被靠近的半边身子整个发麻,只能呆愣愣地完成点头这个动作。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来着,我手上没笔,你方便把社交账号告诉我吗?”泽村对上御幸一也的视线,被金棕色的瞳孔吸引,他差点就要给出回应。嘴张开一半,就像鬼上身后回魂一般撤开身子,迅速拉开了与御幸的距离:“你,你不能这样!”

御幸还拉着他的手,歪头疑问道:“我怎样?”

泽村拍开他的手,像是拍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我虽然不太懂地偶,但是我知道你这种行为叫那个什么······私联!对,私联!你想让我为你花钱,门儿都没有!”

“我冤枉啊!我真的就是想和你交朋友!”

“那,那更不行了!我也不接受潜规则!”

泽村简直是口不择言,他越是这样,御幸越是嬉皮笑脸,又来抓他的手。

泽村荣纯弹簧一样从座椅上弹起,逃之夭夭,还能听见御幸的喊声:“喂——你不合影啦——”

回到仓持和前园身边的泽村面色涨红,气喘吁吁。仓持试探了下他的额温,感叹:“哇,这么烫,不至于吧泽村,和女生搭个话就这样了?”

前园则由衷地为他高兴:“泽村,初恋就是这样的!不要退缩,要死命前进!怎么样,要到联系方式没?”

面对好友们期待的目光,泽村说不了谎话,更没勇气澄清:“没有······”

仓持和前园痛苦扶额,仓持掰过他的肩膀拼命摇晃:“失败了你这么高兴干嘛啊!我还以为有戏!”

“我很高兴吗?”泽村指着自己,不敢相信。

前园拿出手机直接对着他拍了张照,递给他看:“喏,你都眉飞色舞成什么样了。”

泽村荣纯看着照片中的自己,脸颊熟红,双眼发亮,眼尾嘴角都不自觉勾起,喜悦激动的模样。他依旧难以置信,只是见了御幸一也一面,他就兴奋到了这种程度,难道他真的对人家有意思?

此时的泽村荣纯尚且对自己的感情懵懵懂懂。但是高考后的假期足够长,长到他可以抑制不住胡思乱想,长到他可以像高三冲刺一样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里——即便是性向知识——畅游,长到他足以做好心理准备向好友说出真相。

彼时他们仨还在KTV里鬼哭狼嚎,前园健太的话筒直接掉到了地上,刺耳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包厢,勉强召回了仓持洋一混乱的神智。音乐大屏上,黄小琥的歌声还在继续:“没那么简单······”

仓持:“敢情你不是去勾搭小姐姐,是去会见大帅哥了啊!”

泽村荣纯双手握拳放在膝上,点点头,一副认错的姿态。

“行,我对你的性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你去见人家,也就要到了一个名字?还不是你要的,是人家主动给的?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名?”

“你还逃掉了?你怀疑人家要……那个什么你,你就逃掉了?你拿着合影券却没有合影?更何况人家说不定真想和你交朋友呢?说难听点,就算他真的想那个你,这不也正合你意吗?”

“你现在拿什么去追人家?你想玩一直暗恋一直爽那一套?”

仓持劈头盖脸的数落让泽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现在伤心的情绪大过于后悔,他后知后觉一时的害怕和犹豫让自己错过了什么。眼下一切茅塞顿开,他满腔的情绪无处发泄,只能抢过前园的话筒咆哮:“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

盛夏时节,气温从一周两三天飘红变成一周七天的三十多度。除了上班族,人们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但是也有些例外情况,比如赋闲在家多日的毕业生,就会被父母以各种理由扔出家门,免得碍到他们的眼。

泽村荣纯其实在家里属于比较勤劳的类型,然而再怎么勤劳,在家呆久了,都会被父母视为浪费空调电费的掌中钉。

母亲让他去楼下买点西瓜,泽村到店里发现新鲜的都被挑走了,而最近的大型农贸市场在两公里外,他顶着烈日骑了辆单车过去。

到了市场,泽村的眼神一下锁定了果蔬之中红得很集中的那一片区域。他随手扯了个塑料袋走过去,开始一一敲击西瓜筛选。

声音够清脆,纹路也很清晰,泽村笃定这个瓜很甜,刚要上手,旁边冒出一个声音:“阿伯,拿这个。”手指指的就是他看中的那个瓜。

天气本来就热,他还骑了个二里地,结果买个瓜还被截胡,泽村荣纯恼怒地扭过身想找人理论,却在看到对方容貌的那一刻脑袋原地宕机。

套了个白T,穿着短裤,脚踩一双人字拖的地下偶像御幸一也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出现在农贸市场。御幸今天没戴护目镜,没有遮挡的双目看起来更加锋锐,但偶尔眯起眼睛的小动作又表明了他的视力不佳。

这会儿也是,御幸一也从摊主那里接过瓜想走,发觉路被挡了才注意到这还站个人。他仔细端详了下,微微睁大了双眼:“泽村荣纯?”语气很惊喜。

这时候还管什么瓜不瓜的,偶遇到暗恋的人,对方还准确叫出了他的名字,泽村再去骑行个十公里都不成问题。眼下最重要的,是他的语言系统被迫紊乱,张着嘴却说不出话,焦急万分。

目睹这一幕的摊主看泽村急躁的架势,怕发生冲突,对御幸说:“一也啊,这个小兄弟刚刚好像也挑中了这个瓜。”

“这样啊,”御幸一也对呆住的泽村笑笑,“那我们一人一半吧。”他把手里另一袋东西放下,把装好的瓜掏出来放在案板上,熟稔地手起刀落,西瓜完美地五五分。

泽村荣纯慢慢消解了震惊的心情,这才分出精力去看。御幸一也卸下的袋子就在脚边,泽村帮忙拿起来,瞄了一眼,里头菜、肉、鱼样样齐全,再回想起摊主叫的那声“一也”,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你住附近吗?御幸一也。”

如此家常的一句寒暄,泽村荣纯没料到,御幸一也好像也没料到,贴保鲜膜的手卡顿了一下才继续,嘴上回着话:“对,就隔壁小区。你也住附近吗?我都没见过你。”

“没有,我骑车过来的,家楼下的西瓜没这边甜。”

“那确实,你眼光毒辣啊,这边的菜都很新鲜。”

“你也是被妈妈赶出来买菜的吗?”

“那倒不是,我家就我和我爸,”御幸一也把分好的瓜给他,顺道从他手里拎回自己的袋子,“一般是我做饭。”

泽村荣纯恍然大悟,御幸一也娴熟穿梭于市场的姿态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前一阵子还衣着华丽在舞台上散发魅力的少年,现在却带着一身生活气和他进行着同龄人间的对话,泽村荣纯有些窃喜,他见到了最真实的、也是有点柔软的御幸一也。

戏剧化的相认戏码后,御幸自来熟地邀请泽村:“既然我们这么有缘,走呗,我请你吃冰棒。”

泽村心怀鬼胎,连忙摆手:“这怎么好意思!”

御幸:“上回你不是都没和我合影嘛,就当补了这个钱。”

都这么说了,泽村也没了拒绝的余地,埋头跟上御幸的步伐。后者了然一笑:“怎么?这次不急着躲我了?”

泽村荣纯的脸红得像西瓜里的果肉。

走着走着,泽村的视线就不自觉定在御幸身上,他不敢看他的脸,眼睫低垂,目光所至是对方拎着西瓜的手臂,小臂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肤色并不白皙,但也不是小麦色,看着很舒服。泽村想象了下御幸一个人在厨房做饭的场面,这双手会拿着菜刀细致地切开食材,也会拿着铲子在锅中翻搅。避免油烟的影响,御幸肯定也会穿上围裙,细窄的腰身被细长一根系带圈住,再绑个蝴蝶结······光是想想,泽村荣纯都有些气血上涌。

接过冰棒的时候,泽村还处于恍惚之中。御幸没有拆穿,帮他把包装撕开,再将一头冰棒栽他嘴里。

凉丝丝的口感冲散一丝炎热,也唤回泽村神游的思绪。他看向御幸一也,对方正露了截牙咬在冰棒上,冲着他笑:“你傻啦?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

御幸一也的颜值和气质,注定了他就算披个麻布蹲在街边啃红薯,都会有人施以注目。眼下他吊儿郎当地半倚在便利店门口,边蹭空调边吃冰棒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个二流子,反而像在拍夏日海边主题海报的偶像,青春又随性。

泽村几口吃掉一根冰棒,郑重其事地向御幸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对不起,御幸一也!那天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冒犯到你了!”他迟了好几秒才敢抬头看对方的眼色。

御幸一也还在舔那根冰棒,神色有一丝惊讶,然后若有所思:“诶——”刻意拉长的声音让泽村的心也被吊起。

泽村:“啊?”

“反正此时此刻的我不是地下偶像了啊,”御幸吃完冰棒,把棍子往垃圾桶一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是真心想和你交个朋友的,泽村。”

但是我想当你男朋友来着。泽村荣纯咽下心尖的苦涩,就着御幸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不一会儿自己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看着上头的来电显示,对拥有了御幸一也联系方式这件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行了,我要回家做饭了,以后常联系哦!”御幸满足地收好手机,冲泽村荣纯摆摆手,就拎着大包小袋走开了。

泽村荣纯望着御幸一也的背影,后知后觉意识到,上次是他主动离开了御幸,而这回,是御幸主动离开了他。

不过初次见面时“偶像”和“观众”间造成的落差在一步步消弭,泽村发现他和御幸还挺聊得来的,两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格,都热爱运动,还是同岁,御幸就比他大半年。

-那你是辍学出来当地偶吗?

-什么呀哈哈,哪有全职的地下偶像啊!我就是毕业了出来做个兼职,和街舞社的朋友们组个团玩玩,顺便赚点钱,等开学我们就解散了。

御幸似乎察觉到他这种好奇又羞耻的心理,每次表演前都会让团里其他人拍点他的照片发过来。泽村就这么收集到穿着各种服装的地偶照,一脸憨笑地设置成手机壁纸,这待遇倒是绝无仅有的。

夏天就这么走到了终末,金黄的银杏叶铺满街道的日子,泽村荣纯也即将开始他的大学生活。他不是没问过御幸一也在哪所大学,对方只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感情方面只在意识自己喜欢御幸这件事上开窍的泽村并没有察觉这句话就是多么大的暗示。所以当他拖着行李敲响宿舍的门,听到里头熟悉的声音,门打开,见到的是御幸一也一如既往的笑脸时,惊和喜在脑中的化学反应不亚于放了场盛大的烟花。

“泽村荣纯,”御幸一也朝他伸出手,“我是你的室友御幸一也,以后多多指教哦。”

泽村荣纯的18岁在同一个人身上收获了两次毕生难忘的邂逅。

Fin.

(彩蛋是御幸视角)

*御幸生日快乐~

*历史老师泽x职棒御

*已同居

TEXT:

朝阳悄然升起,缕缕阳光照从窗帘缝隙里照到被窝上,沉睡人因此不满地缩成一团,穿着白衬西裤的男人走了进来,毫不留情地扒下对方蒙在脸上的被子道:“一也我要出门了,你记得把被子拿出去晒晒。”

“唔……知道了,你赶紧去上班泽村。”御幸勉强睁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地对他挥手以示送他出门。泽村见状忍不住附身亲了他的脸颊,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关了门。

床上的他动了动,最终睡不了回笼觉而起身,迷糊地走进卫生间,咬牙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半会...

床上的他动了动,最终睡不了回笼觉而起身,迷糊地走进卫生间,咬牙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半会,贴近仔细看自己眼角不易察觉地细纹,不禁感慨三十过半机体衰老的快速。虽然他没有容颜焦虑,但每次在床上亲密接触的时候泽村总会抚摸过他的眼角,笑着说“即使是池面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于是他路过屈臣氏,神龟时差地买了眼霜,不过这玩意在他偷偷涂抹几次长了麦粒肿后就放在角落里积灰去了。

御幸咬着吐司,回了个“好的”便将手机放在一旁,眼睛继续盯着投手却早已没了兴致,脑袋里不断回忆着从前。

细数下来,他跟泽村也有十九年了。

当然这十几年不是一直都有联系,他换了手机的同时也换了手机号,除去常联系的一些人和同事外,他没有告诉别人——包括泽村。直至仓持发消息过来说泽村在他房子附近实习,问他是否可以收留对方后,御幸跟泽村交换了新的联系方式。

然而泽村那家伙就是这么做了,还是如此迂回的方式。

御幸还记得重逢的那天,泽村一手拎着轻便式行李箱,一手拿着一大袋半成品的食物站在地铁站门口,笑嘻嘻地朝他挥手说:“御幸前辈,好久不见。这几个月请多多关照了。”

许是岁数增长,泽村比从前还要沉稳,先是婉拒了他帮忙提东西,后是跟他保留不近不远的距离前行,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对方的健谈属性仍旧存在,走到屋内后话题也没有落下,丝毫没有许久不见而产生的生疏感。

“我们晚上吃寿喜锅还是拉面?”泽村打开他的冰箱后忍不住咋舌,“御幸前辈,你在家都不下厨的吗?除了运动饮料和啤酒,就没有别的蔬果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比赛期间不能吃外来肉,否则被查出违规就得不偿失了。”御幸越过泽村身子,拿出运动饮料“吨吨吨”地喝掉半瓶,随意地抹去流出嘴角的水渍,“而且你不是买了很多?正好有地方放。”

泽村瞥了眼他,但很快收回视线,喉结不易察觉地上下滑动,脑袋像是钻进冰箱里降降温般,半晌回了他一句:“御幸前辈你太不上心了。”

泽村没有指代是什么,那时的他也没有过多思考,揉了揉那家伙的小脑袋便转身进了浴室冲了个澡。

在那晚不可控制的醉酒之前,他认为两人间不近不远的关系会一直保持到泽村离开。

宿醉期间的片段他已记不太清,醒来时发现自己颈窝、后背看得到的地方满是咬痕和吻痕,那行为像是狗留下自己的气息告诫其他物种一般,他撑着洗漱台直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久久回不过神,心情更是难以言喻——懊悔更多还是更偏向于羞耻他已经分不清。

“御幸前辈……我们可以聊聊吗?”

“这是当然的。”泽村没有打开门,“御幸前辈你想要吃粥还是什么?”

“随便。”

泽村得到回复后便离开,留他一人泡在浴缸里发呆,左手无名指跟一圈的咬痕隐隐作痛,酸软的身子告诫着他昨晚有多么纵欲不堪。

就不应该喝那么多酒。御幸叹了口气,他不是没有爽到,成人间的欲望释放也是正常的,再者,他不是女的,总不可能指着泽村说你践踏身子……那也太琼瑶剧了。

御幸想了很久也没有得出所以然的解决方案,最终破罐子破摔地走出浴室。泽村坐在餐桌前修改作业,对面摆着一大碗雜炊鸡肉粥和热乎乎的豆奶,显然是为他准备的。御幸吃了口,粥煮的很烂,鸡肉炖的也不柴,反而带着鸡蛋的鲜味。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对面人,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想法便安心地继续吃下去——当做一夜情也算不错。

待碗见底,泽村手边改完的作业也叠成一小座山。御幸打算去洗碗时,泽村像是脑顶上长了眼睛,率先一步拿走去洗。他再次心跳不安得加速起来,手无措地摩挲玻璃杯,眼神几近穿过泽村后脑勺看看对方的到底在想什么。

随着瓷器“咔擦”嵌入晾干区,御幸心脏跳到嗓子眼,只见泽村转身靠在台面,用当年站在投手区望向自己的认真劲对着自己道:“御幸前辈,我们在一起,行吗?”

果然。

御幸怎会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可……

御幸听到后头数字后,讶然的情绪抑制不住地浮到脸上,“之前你没有想过我会有别人?”

“当然想过,毕竟御幸前辈那么受欢迎。”说到这泽村有些泄气,眼神虽躲闪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一丝委屈,“之前也在朋友的介绍下去认识了别人,但没有一个人让我能像喜欢你一样喜欢上。

“我也不是必须要你现在给我回复,但是如果有一点点机会的话,我们能不能试试?”

面对如此清澈的棕眼眸如此注视着自己,他鬼神使差地点头答应了泽村提出的“试试”。

这一试就试了八年。

御幸关掉电视,起身想着今天的行程,忽然被一阵冷风吹回现实,他看着手里的训练包,不禁感慨“习惯真可怕”,拿起钥匙索性出去转转。

毕竟忙碌后的空闲感以后就不多了。

芒种来临,上午的太阳没升到最高点已开始闷热起来,御幸骑着单车,不知不觉到了泽村现所在的学校。下课点的缘故,隔着铁网都能清晰地听见学生欢乐的打闹声,他侧倾右边停下,望着不远处趁大课间听足球的少年们,不自觉想起高三那场最烂的足球友谊赛,整场下来他就没碰到球几次,还被再次吐槽“明明棒球那么厉害,足球却烂到四肢不协调”。

或许是刚才吐槽的心声太大,主人公出现在自己视线里,衬衫袖挽到肘部,露出少女漫画里经常提到的“禁欲领域”,脸上的平光眼镜平添了几分严肃——据泽村所言是为了威严,否则“身为班主任却镇不住学生”这事被仓持知道必定会被嘲笑到眼泪——倏然平和的棕眼睛与他对视,下秒眼眸一亮,快速朝这方向走过来,途中被好学的学生拿着书挡住去路,他只好停下来解答疑惑。

因为重逢的第一印象,御幸一直以为泽村会是对自己生活有很高标准的人,所以那天比赛因台风而取消,他赶回家发现对方抱着泡面改卷子的时候很是惊讶,随之而来的生气,气他不好好对待自己,气他明知自己有胃病还这么糟蹋。

——全然忘记自己当年隐瞒伤病也是如此。

回到家时已接近十一点,泽村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御幸加快处理的速度,等面捞出时欢腾的嗓音从玄关传来,“我回来了,一也!中午吃什么?”

“乌冬面。”御幸道,“你要太阳蛋还是溏心蛋?”

“要整个溏心蛋!”泽村靠在御幸肩膀望向碗里,“有没有放我从老家带过来的竹笋?”

“都有。”御幸没手空出,只能撇头蹭了蹭他说,“拿筷子去。”

泽村不动,御幸只好像是考拉拖带人走出厨房,放下碗想要说他一顿却被猝不及防的吻打断,脸不自觉发红——即使歪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容易害臊——泽村很是欢喜看到这样的御幸,黏糊到御幸掰下他的脸才去拿筷子。

“话说你早上怎么不等我过去找你就走了?”泽村咬着筷子道,“我有好多事情想跟你说。”

“回来聊不也一样。而且身为老师不解答学生的问题反过来跟我一个校外人唠叨那么久,小心再次被教导主任说教一番。”

泽村哼着说:“那个教导主任真的很烦,每次揪着一点点问题不放。”

“职责所在罢了。”御幸吮着面道。

泽村不反驳,换了话头津津乐道——小到课上某个学生走神被他抓到,大到早训学生进度——御幸都耐心地听着,直至饭后泽村困了才结束。

御幸半靠在阳台栏杆上,掏出一盒未开封的烟盒,点上浅浅吸了口。说来也怪哉,以往泽村午睡的时候他也会一块睡,可今天没有睡意。烟也是,明明没有瘾,此刻却想尝个瘾。他拿着烟,眺望着远处的山,大脑矜矜业业地思考下午如何谈判。

“你没事吧,一也?”

本该睡着的家伙突然从他身后贴了过来,御幸下意识想搪塞掉,但是泽村抢先一步说:“别想着随便用个理由久糊弄过去,你明明就是有心事。”

御幸无意识攥紧烟,半会轻声道:“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接受教练的邀请留在队里。”

泽村一愣,他没想到御幸会有这个困扰,在他印象里御幸都是很有目标的人,不过……他想了想问:“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御幸看向泽村,那清澈的眼眸里满是自己的倒影,他一时失神,想起小学老师让他们写自己的梦想,那时候他曾想过当个研究员对着显微镜研究微生物,也想过当个探险家环球世界。

不过这些在父母离婚后,他就不去思考这些,每天都在想如何赚大钱让父亲轻松些。

“没想出来也没有关系啦。”

御幸看着他,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无由来地说了句:“你也有鱼尾纹了。”

“因为我们都不小了。”泽村无所谓道,“不过御幸前辈即使三十五了也还是池面,真是可恶。”

御幸笑了笑,“你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变化。”

“你这是在骂我?”

“夸你。”御幸熄灭烟,主动抱住泽村,脸埋入他的颈窝一会说,“去睡觉吧,你下午不是满课,不养足精神怎么行。”

“还不是一也太让人操心了……”

“抱歉啦哈哈哈。”

“你确定了?”

“是的,教练。很感谢这几年你们的培养。”御幸笑道,“不过我还是想去大学里深造……算是圆了我当年的遗憾。”

“那祝你顺利。”

“你们也是。”

御幸对着教练鞠了躬,行驶车去了一家饰品店,营业员微笑地对着他:“下午好,先生。请问您想看什么?”

“我想定做一对戒。”御幸指着其中一款道,“内圈请写‘sawami’。”

end.

FT:

这是我小小的脑洞——如果御幸退役后会如何规划后续的人生,可以说是月光林的衍生,也可以理解为平行世界,这个世界里的他们还在继续谱写属于他们的故事。

感谢贰酒举办此次活动~我很高兴能通过这次活动将自己的脑洞写了出来(果然DDL是最大的生产动力)

最后,希望大家能吃得开心~(反正我写的很开心的嘿嘿)

【恋情公告|18:00】太阳系sawamiwarning:草稿流电波系!滑铲产物请大家轻松看待。因为觉得歌词太合适,所以就做了。太阳系中独一无二的你,全宇宙中闪闪发光的你,无论怎样的一等星都比不上你在我眼里的光辉。在我看来是告白的歌呢!希望大家都来品味泽御酱。生日快乐,独一无二的你!

cap生日快乐

充满微笑与爱的瞬间

oo特别好小情侣99……一年一次的特别日子……!

今日份好久不见的更新~

世界人泽×宠物人御

本篇是异形舞台paro向的泽御故事,没看过原作也不影响阅读

一句话概括异舞世界观:“人类”被部分高权利的“世界人”(或者说外星人)驯养成“宠物人”,从小被送到“学校”进行评估和培训,并参加“异形舞台”(AlienStage)选秀节目的故事。

你相信神明吗?

听说以前人类相信神明,人力无法解决的事都被认为是神的旨意。他们相信整个宇宙都绕着地球旋转,还认为神明...

听说以前人类相信神明,人力无法解决的事都被认为是神的旨意。他们相信整个宇宙都绕着地球旋转,还认为神明就居住在遥不可及的天际。

01

“它就是这一届的冠军?”

御幸一也感觉到了注视。

视线的主人上下扫视着他,带着近乎粘腻的恶意和挑剔,无端让他想起曾看见的一道世界人汤品——比脸还大的盆里盛着深棕色黏重液体,在“主人”的谈笑声里咕噜噜冒泡。

只是偶然一瞥,胃部就克制不住地翻腾起来。

御幸一也没有抬头,他垂下眼安静地跪坐在原处,仿佛感受不到世界人挑剔的目光。

“是的,不仅声音好听,长相也很漂亮,”御幸一也听到“主人”谄媚的声音,和以往的颐指气使完全不同,“您看这价格……”

“我知道,”粘腻的视线终于从御幸身上收回,他的余光看见面前扭打一团的触手缓缓挺立起来,“我会帮你和买家好好谈的,所以……”

“主人”大喜:“当然,一定少不了给您的好处!”

“那么,合作愉快。”

交易谈拢,两位世界人明显都轻松了一些。“主人”甚至破天荒摸了摸御幸的头:“为了培养御幸这孩子,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把它养成冠军……”

“那你现在算是苦尽甘来了,那边一向出手大方。”

“主人”高兴地笑起来,遍布全身的灰羽随着笑声簌簌震颤。他沉浸在即将进账一大笔钱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注意到自己锋利的利爪扯住了宠物的头皮,而御幸一也因为头顶传来的钝痛和力道被迫俯下身体,原本挺直的脊背无声地弯折出一个弧度。

02

一般来说,在取得AlienStage的冠军后,主人都会为宠物人立即接下众多通告,不管是商演还是代言都应收尽收,总之要最快最大地榨干宠物的商用价值。“主人”自然也不例外,他本来已经为御幸规划好未来半年的工作内容,就等着大笔金钱进账。而这时候跳出来截胡还让“主人”这么高兴的情况只有一种:买家的出价远远超过御幸能带来的价值。

御幸一也的“主人”非常重视这笔交易。为确保万无一失,即使御幸向来温顺,他还是把自己的宠物放进了运输箱。猜测买家是被御幸那张脸迷住的富有女性,他还特地买来粉色的缎带,力求把宠物包装得漂漂亮亮。

中间商没对他的做法发表意见,不如说他也赞成“主人”过分小心谨慎的做法。他站在停机坪和冷风中仰望夜空,巨大的眼珠终于捕捉到了高空中一点蓝色荧光:“喂,别折腾那个蝴蝶结了,他们来了。”

和普通星舰不同,这艘漆黑的星舰降落得堪称无声无息。但庞大星舰降落的阴影仍然引起了附近世界人的注意,他们有的发出低低的呼声,有的面露恐惧,但在舰体巨大的“Seido”标志面前,无论他们心中所想,都无一例外地低下头颅以示尊重。

寒风中,尊贵的客人踏出了舱门。

中间商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仓持大人,货物已经带来了。”

客人不耐烦地点了点头,他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主人”。“主人”立刻识趣地捧上运输箱:“大人,宠物就在里面。”

客人的目光落在被封得严严实实的运输箱上,微微皱了皱眉头。

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变化,“主人”心头一跳,连忙解释:“大人,因为它曾经有过逃跑记录,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才使用了运输箱……”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好,立刻闭紧嘴巴,懊悔得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好在这位客人没有计较货品的瑕疵,他反倒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是吗,那还挺不错的。”

客人拎起了箱子:“钱已经打进你们的账户了。”

呼啸的寒风里,印着“Seido”的星舰再次起飞,就像降落时一样无声无息。

“主人”——不,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宠物的主人了——重重地跪倒在地,他劫后余生般地大口喘气,全身上下的羽毛都在战栗:“那就是、那就是……”

中间商比他稍微好点,他用触手勉强支撑着身体:“是啊,那就是青道。”

世界人称他们为:

“王者青道”。

03

御幸一也就这样被卖给了青道。

“主人”是真的很重视这笔交易,他用漂亮但牢固的丝带捆住宠物的四肢,用富有光泽的白布蒙住宠物的眼睛,还自作主张在运输仓里铺满了花瓣,力求让尊贵的客人在打开时能感到一丝惊喜。

“哇!”他的小心思确实让真正的买家发出了赞叹。

“别愣着了,赶紧拆吧。”仓持洋一不耐烦地咂舌,“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这只,我跃迁了两次才找到。”

“因为这只是冠军吧,”小凑春市笑着说,“荣纯总是对‘第一’没有抵抗力。”

“那是当然啦,”忙着和精美包装奋斗的泽村荣纯抬起头,他笑容灿烂,“虽然人类有很多品种,但AlienStage的冠军每一届可是只有一个!”

“我只要最好的!”

这是御幸一也恢复意识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他从一片黑暗中睁开眼,瞳孔因为骤然接触到强光而溢出一点泪珠。而和之前见过千奇百怪的世界人不同的是,他的新主人有着和他近乎一致的表征。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身上也没有多出来的手和脚……御幸一也看了一遍又一遍,才终于试探性地开口:

“人类……?”

“不是人类,”新主人纠正道,他低头看了一眼写着宠物信息的资料卡,“我是泽村荣纯。”

“欢迎来到青道,一也。”

他的笑容仿佛有温度,久违地让御幸一也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像是幼时阿纳特花园的阳光。

04

御幸的新主人非常活泼。

和每一个新手养宠人一样,他对新购入的宠物投入了极大的热情,走到哪里就把御幸带到哪里,兴奋地对所有人介绍“这是新来的一也!”“一也别害羞,快来和大家打招呼啊”——并不像炫耀自己的宠物,反而更像在介绍自己的家人。

有的时候,也会有世界人好奇地发问:“御幸一也?我听过它的名字,在宠物人里很有名喔。”

“没错,”泽村荣纯昂首挺胸,自豪的样子像是自己被夸了,“一也可是AlienStage的冠军!”

“我知道,”深蓝色头发的世界人说,“我听过它的专辑。”

“诶!降谷你竟然也知道吗?!”

“嗯,因为它代言了白熊饼干……所以特意去听了一下。”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啦,一也。”

泽村荣纯为御幸推开了门。他高高兴兴地领着御幸在房间转了一圈,还一一为他介绍里面的设施:“这是床,这是被子,这是毛巾,这是衣柜……”

当他开始给御幸一也介绍水龙头要往哪边拧,窗帘要怎么拉开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御幸一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的智力没有问题。”

所以别把他当成傻子看,人类的智慧并不低于世界人。

泽村荣纯惊奇地眨了眨眼:“什么啊,原来你会说话啊。”

御幸一也心底燃烧的隐怒就被这样一句话憋了回去:“……我当然会说话!”

“原来你会说话!”棕发的世界人兴奋极了,他甚至开始手舞足蹈:“我一直以为人类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发出声音,比如AlienStage上的时候!”

“……在舞台上唱歌并不影响我的语言能力,你没看过阿纳特花园的访谈吗?”

但凡面前的世界人看过访谈、或者对人类有一些了解的话,都不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当然没看过,”泽村荣纯理直气壮,“反正只要是冠军就行。”

“我只要最好的。”

最好的。

明明知道对方只是在展示自己挑选宠物的标准,而最求最优也是人之常情,但御幸一也仍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微微加速。

泽村荣纯说话的时候总是很认真,他习惯直视对方的眼睛,御幸一也甚至能在他的金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那是和其他世界人截然不同的眼神,因为这视线并非轻飘飘的俯视和轻蔑,而是水平的、笔直的、有重量的。

05

胜利即晋级,失败即死亡。这是AlienStage的规则。

御幸一也是本届舞台的冠军,这意味他一路走来踏过了无数同胞的鲜血和眼泪。尽管从一开始就知晓这一切,但当御幸一也踏上舞台,亲眼见到同胞在他面前倒下时,他仍然感到了难以形容的悲哀。

或许也正因如此,世界人把宠物人的歌声称作哭声。他们欣赏人类动听的歌声,更欣赏人类的绝望和哭泣。

“一也,我想听你唱歌。”泽村荣纯双眼亮晶晶的,他期待地看着御幸。

终于来了吗?

御幸一也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

活着离开AlienStage后,迎接人类的并非是自由与幸福,而是望不到头的工作。世界人费尽心思寻找有天赋的人类幼崽,又花大价钱把宠物送进阿纳特花园培养,常年累月营销造势,这笔支出当然要最大程度地赚回来。

毕竟御幸一也最大的价值就是歌声,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

“我明白了,就在这里吗?”

历代冠军都唱到了生命的尽头,他们无一例外都凋谢在人类最美好最璀璨的年华,以短暂的辉煌为主人带来了大量的财富和曝光。御幸一也自然也要走上他们的老路——泽村荣纯不正是因为歌声才出手买下他的吗?

御幸一也深吸一口气,想象自己站在台下,耳边传来浪潮似的兴奋呼声,残酷的生死舞台正在等待他的到来。

可泽村荣纯看着他,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疑惑:“一也?”

“怎么了?”

“你不想唱的话就算了。”

“……没有不想唱。”

泽村荣纯大喊:“明明就有!”

他控诉:“你看起来难过得都要哭了,如果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嘛!”

御幸一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确信自己并未露出出格的表情。表情管理是阿纳特花园的必修课,而御幸向来是这门课的佼佼者。

“我们以后会一起生活很久,”泽村荣纯捧住他的脸,强迫御幸直视他的眼睛,“所以你喜欢什么要告诉我,不喜欢什么更要告诉我。”

“我是第一次接触人类,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对让你不开心了,你说出来我会改正,但你不说的话我什么也不会知道。”

泽村荣纯直视着他,金眸里流淌着黄金般的辉光:

“你想唱歌吗,一也?”

无边无垠的宇宙催生出数不尽的生命,大部分世界人和人类的外形差异巨大。青道是御幸见过唯一形似人类的种族,只在细微处显现出异于人类的特征。例如降谷晓的熊耳,小凑春市的羽翼,仓持洋一的长尾……以及泽村荣纯那双能在黑夜中闪闪发亮的金瞳。

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御幸一也常常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并非世界人豢养的宠物,而是名为“青道”的大家庭的一分子。

尤其是泽村荣纯的表情,那并非主人对待宠物的态度,更像是阿纳特花园的教科书中提到的:“家人”“朋友”……

和“爱”。

御幸一也忽然笑了。

但泽村荣纯没看过御幸的表演,也就不知道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御幸的脸上有多罕见。

他只是认真等待着御幸的回答。

“是的,我想唱。”

御幸一也听到自己的声音。

【恋情公告|05:00】【代发】后面的那是御幸选手吧…?

作者:的的

夏甲优胜设定

有关选秀/神宫大会部分纯属个人美好的祝福,都同人了就不要太在意现实中的可行性啦!

夹杂了部分自设的父母爱情故事

小学生文笔OOC严重请注意

祝御幸一也生日快乐~泽御幸幸福福在一起~

一、

泽村荣纯打算做一件大事。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的头都晕了。”降谷坐在泽村的床上,看着邀请他跟小春来房间的主人公一句话不说的来回转圈踱步,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

“降谷你不懂!这对可是件大事!”被降谷声音从自己世界唤回泽村像是被踩到脚的猫,几乎要原地跳了起来:“这关乎到我的终生幸福,我一定要想清楚怎么跟你们说才最好。”

“你是指要跟御幸前辈告白的事情?”...

“你是指要跟御幸前辈告白的事情?”小春面无表情的接过话头,事实上他是最早一个被叫到房间的人,当时鬼鬼祟祟的泽村把他先拉到了房间让他无聊的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之后,才从门后姗姗来迟一位同样面无表情的降谷。

几乎是话音刚落,泽村的脸瞬间红透了,对比在夏甲赛场上因为太阳炽热而产生的红,这种因为羞赧而红的脸自从升上高二之后已经很少见了。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巨大的声音似乎要穿破宿舍门,色厉内荏的柴犬几乎连瞳孔都竖了起来,见到此状的小春与降谷对视一眼,双双无奈叹气。

“你到底是为什么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的?”小春凑上前怜爱地拍了拍泽村的脑袋:“几乎队里所有人都猜到了吧。”

“倒不如说你表现的也太明显了一点。”降谷接过话头:“从甲子园开始就准备好了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表白,如果是我的话……”

“你不许跟御幸一也表白!”面对上降谷错愕的表情,泽村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多少是有点过激了,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却还是不可避免的低沉了下去:“一开始是想拿到甲子园优胜的时候就表白,可是那个时候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了啊——后面又是一堆的采访,队伍的重组变动还有秋季大会,如果没有拿到ACE就去表白也很丢人啊……”

“ACE是我的!”讲到这里降谷是不困了,虽然这次的背号已经下发,但是还有下一次夏甲,他还有机会。

“你说什么!ACE跟御幸一也我都不会让给你的!”一讲到这个泽村原本有点沮丧的心也重新被点燃了火气:“有本事我们现在就出去比一下。”

“好了降谷你就别添乱了,荣纯你也冷静一点,你还记得到底把我们两个叫过来是什么事吗?”眼见着事情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小春不得不上前拦住这两个除了ACE以外心里几乎没有其他东西的热血投手。

“我,我打算在今天的生日会上向御幸前辈告白。”泽村拿起放在桌上的手套,左手指尖忍不住在皮质的手套外壳轻抚过。自从御幸夏甲结束退役之后就再没有帮他做过手套护理,而他也不愿意让小狼崽帮他做,失去习以为常的事物当下并不会有什么感觉,只是每一次站在牛棚练习时,身旁没有那双眼睛注视着的感觉,居然会是如此的不安。

“生日会?你说的是今天晚上的神宫大会优胜的庆祝会吗?”

“准确来说是优胜加御幸前辈进入职棒的庆祝会,作为捕手被五个球团指名的传奇人物怎么能不再办一场庆祝会呢!”泽村高举手套转而拢向心口:“而且今天还是他的生日,没有什么比今天更适合告白了!”

“虽然我大概理解了你叫我们来是为你今晚的表白出谋划策但是……”小春举起正在与仓持聊天中的手机:“御幸前辈今天请假回家过生日了欸?你说的生日会有邀请生日者本人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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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有!”行走在街头寻找预定好的蛋糕店,耳旁却被前辈具有穿透力的嗓音占据,本来就昏沉的脑子几乎要带着眼前不熟悉的店名一同旋转成蚊香眼:“我只是,这么好的时机如果不好好把握住肯定会后悔的啊。”

“时机什么的,当时甲子园才是最好的机会吧?”蹲在天台角落的仓持看向落日旁晕染的霞光:“你甚至还铺垫了那么长的一句话,作品论什么的?到最后就只是在哭了,我还以为你是被拒绝了所以没有问你,原来你是压根没有告白啊?”

十局下半,满垒两出局,打席来到五棒,不知道该说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棒球之神钟爱这种戏码,打者是上一局将他的变化球轰出去的投手,而他也在9局上半将比分追平进入了加时赛。堪堪一分的分差,几乎所有观众都在期待甲子园反转再反转的戏码。而观众席上愈演愈烈的欢呼声,看台的吹奏声,却在投手专注的思考中远去,也许教练下一秒就会换我下场,泽村这样想着。他看向御幸一也的手套。就如同三年前他来到青道的那一天,站在投手丘上直面他人生崭新的开始。

泽村荣纯挥手示意暂停。

看着从投手丘奔向自己的捕手,鼓动的心跳声也逐渐安静了下来,还不等对方张口泽村便径直抱住了御幸。

“御幸一也,我记得你对我说过,最棒的投球,就是投手跟捕手一起创作出来的作品,我会一直相信你的手套,你会相信我吗?”

回应他的是护目镜下那双璀璨的双眼,以及在胸口处轻轻拍下的手套。

“当然。”

最后一个直球被手套稳稳的接住,伴随着裁判好球的声音响起,一切的欢乐与忧愁都消散在那温暖的拥抱中,连着最后的眼泪都带着笑的温度。

“哈?还怪上我们了。就算不说那天确实大家都很激动,后面你们也都没什么交流啊,我还以为你被拒绝心灰意冷了。”

“找到了!”终于在一堆花里胡哨的店名中找到预定好的蛋糕店,泽村将手机换到另一只手继续通话同时打开了店门:“那是因为后面大家都很忙啊,而且如果没有做到他不在队伍里也是ACE的话,我根本不好意思告白好吗?”

蛋糕店里正好有顾客,泽村跟在后面排队并且减小了音量。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了,不成功便成仁!”

“好好好,那你记得看好我发过去的住址可别迷路了,我听御幸说他那地方可不好走,真的不需要我们陪你吗?”仓持发愁的看向渐暗的天色:“你也没单独去过这么远的地方吧?”

“放心吧!在下可是熟读了导航系统的再生版泽村荣纯,再说了如果表白还要人陪我身为男子汉也太丢人了吧。”余光看着前面那一位中年男子已经取好了蛋糕,泽村连忙将手上的预约递上去:“好了就说到这里吧我挂了谢谢前辈!”

取走包装好的蛋糕,泽村自信点开导航出门,背后店员小姐姐们的聊天的声音在风铃声中飘远了。

“好巧啊,今天这两位定的蛋糕都是一个形状呢。”

“是呢,连名字都一样。”

“不会是一个人吧?”

小姐姐们对视一眼连连摆手。

“不会那么巧的吧。”

二、

最终还是迷路了啊……

看着看上去别无二致的建筑,明明导航刚刚还显示就快到了,结果一刷新,变成了距离目的地有三十分钟,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一定是导航软件的错吧!泽村流泪举拳对着路边扑闪的路灯。

“你好!请等一下。”被陌生人拦下的中年男子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可是脚尖的转向暴露了他转身欲走的心。

“我,我就是想问个路。”泽村举起手机妄图让对方看见导航标注的地址。可是由于过近的距离反而只能看见手机反射的一片白光,以及另一只手上高高举起的蛋糕包装袋。

“是给家里人过生日吗?”

“什么?”

中年男子举了举手中的蛋糕,眼见着包装袋是相同的牌子:“我家也在附近,一起走吧。”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在下泽村荣纯,叫我泽村就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终于是走在正确道路上的喜悦使泽村忍不住小声的哼起了歌,一边举起手中的蛋糕傻乐一下,可是没等他乐多久,看着眼前带路的叔叔,几个小时前大家说的话又开始回荡在耳边。

“如果你是要去御幸前辈家里表白的话,那他的家里人肯定也在,你要当面表白吗?”小春关切的询问道。

“会被打出去吧。”这是看热闹不嫌事的仓持。“说不定连御幸前辈都不见他。”降谷后知后觉的又补上了一箭。

“啊啊啊,真的是一个个都不能盼着我点好的嘛!”在后方走着的泽村忍不住小声嘀咕着抓乱了头发,犹豫了片刻还是小步追了上去,跟前方带路的叔叔并排站在了一起。

“大概还要走15分钟,着急了吗?”看着泽村犹豫片刻不说话,还是中年男子率先接过了话头。”

“不是不是,就是想问叔叔一个问题。”泽村将放在右手的蛋糕又换回了左手:“如果叔叔家的孩子被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表白了的话,会把人打出去吗?”

“应该会惊讶吧,毕竟第一次见面。”稍加思考后中年男子轻声说道:“所以你要送蛋糕的人就是你的表白对象吗?”

被一语道破的泽村,原本毛毛躁躁的步伐也缓慢了下来:“是我的前辈,想着今天再错过的话一定会很后悔很后悔,所以就来了。”

泽村将蛋糕抱在胸口,想象着御幸一也见到他出现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也许他会很感动?泽村自讯见过御亲很多的表情,愤怒的,喜悦的,烦恼的,自信的,等等。却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因为什么事感动,也许是因为一切都在他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吧,但是他绝对想不到我会带着蛋糕出现在他的家门口!泽村得意的想着。

“是之前错过吗,用了再的字眼。是她毕业了吗?”泽村抬头看向中年男子,在灯光的晕染下的侧脸总有种似曾相识感。

夜色完全降了下来,天边的月亮却是亮的惊人,泽村经常在这样的夜晚对着月色在操场上奔跑,可是直到之后他才从仓持前辈口中知道,原来御幸前辈也曾经在操场外的坡道上注视着他,胸口的暖意怎么也停不下来,他几乎现在就想飞奔到御幸的身边,将所有爱意都宣之于口。

中年男子并不擅长言辞,斟酌着提出的问句却又被他自己驳回:“如果这太冒味了还是算了。”

“不会不会。”泽村摆摆手:“倒不如说叔叔你愿意听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其实我不是本地的,开始也并没有打算到这来读书,可是遇到他的那一天,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如此剧烈,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就决定了要来这里读书。”

“这算是一见钟情吗?”

“如果从现在回头看的话还真是一见钟情了。”泽村低头笑笑:“但是当初只顾着惹他生气了,明明自己能力不足还占有欲特别强,惹出了一堆丢脸的事情,现在想想就很想穿越回去,在他还在的时候让他看看最强的我。”

“也许她不这么认为也说不定?”

泽村摇了摇头:“不过这些都,毕竟过去不可以改变,但我会把握好当下,等下一见面我就告白!绝不留下遗憾。”

似乎是被泽村这种狂放不羁的作风给震惊到了,中年男子沉默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蛋糕,犹豫了片刻才继续开口:“你跟你的前辈是一个社团的吗?在蛋糕店的时候听到了你在说ACE。”

“是的!”讲到这个话题,泽村更加兴奋了,如果人类有尾巴的话,那么泽村的尾巴一定已经旋转成了旋风尾巴:“我们社团很强!今年还拿到了全国优胜,虽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前辈们的强大,但是之后的我也会不断进步,争取夏春连霸。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表白!”

“那很不错,所以你想好要怎么表白了吗?”

“直接冲进去大喊我喜欢你然后转身就跑!”说完这句话的泽村立刻意识到这绝对是不可能实现的安排,就像是给自己埋了一块冰一般神情又沮丧了起来:“好吧,我还是没有想好到底怎么做。倒不如说,表白的场景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上演,结局却全是失败。”

“既然如此,想听听过来人的经验吗?”

“所以您去找她了吗?”

“没有。”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尽管我知道她的住址,但是我并没有去找她,或许是我自己也觉得两人差距实在太大了吧。直到三年后,我正式接手了工厂,而她再度出现在我家门口,我还以为她是又替父母讲生意,而她却问我,为什么不去找她。我从来没有想过她居然会来找我。这是第一次,她的问题我没法给出回答。”

泽村犹豫着是否应该开口,好在对方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我刚才说过,她跟其他女生很不一样。我没有说出口的话由她先说了出来,她……对我表白了。”

明明应该是幸福的回忆,但是讲到这里,泽村却隐隐从语气上体会到了一丝痛苦。

“我们很快就在一起,结婚,蜜月,也拥有了自己的宝宝。一切本来应该这样幸福下去。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她得了一场很重的病,很快的离开了我们。”

“请节哀……”此时一切的话语都变得苍白,泽村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他。

“这些年来思来想去,最后悔的反而不是最后的几年没有一起好好的度过,是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找她。我们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像极了她,最初几年我无法坦然面对从而寄情于工作,而我们的孩子却很快的独立了起来。就像他的母亲一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并且从来不会反悔。”

“我觉得很愧对我的孩子,在他最重要的时刻都无法陪伴在他的身边。”他举手给泽村看了看手上的蛋糕,苦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很不称职的父亲。”

“不是这样的,虽然我不认识您的孩子,但是从字里行间也能听出来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而能够养育出这样孩子的人不会是不称职的父亲。”泽村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如果感到后悔的话,就从现在开始努力也为时不晚。”

察觉到对方错愕的眼神,泽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说的太多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泽村语无伦次的安慰逗笑了男子,他摆摆手示意没事。

“明明一开始是想安慰你的,没想到最后是被你安慰了。年轻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像我一样瞻前顾后的直到老了才去后悔。”

同时又指了指面前的建筑,示意让他往前看。

“我的家到了,你要去的地方应该就在附近,可以在周围看看。”中年男子说完话便打算往工厂走去,泽村也打算表示感谢后离去。

只是仓持给的地址实在是太不明确了,甚至说他给的地址好像就是这个工厂一圈?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圈好像也没有什么建筑吧。泽村快步跟上男子想要再询问一下,而这时正好从工厂楼上走下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爸爸,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泽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御幸一也吗?

“爸爸!?”

天知道坐在客厅的泽村有多么想立刻逃跑,可是都被邀请一起吃饭了哪里能够临阵脱逃,但是……泽村偷偷的环顾房间的四周装饰,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客厅,处处都有御幸的影子,桌上放着的一家三口合照依稀可以窥见当时三人幸福的模样,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蛋糕就摆在他面前的桌上,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就让他更加的无地自容了。

到底是谁还没跟本人表白就甚至让他的父亲都知道了这件事啊——

泽村懊恼的将头怼上了桌面,不愿面对这悲惨的一天。

见到御幸从楼梯走下来,泽村忍不住复述了“爸爸”两个字,两人同时转向他。

“泽村你怎么也在这里?”御幸这下是真的有点出乎意料:“今天不是还有庆祝会吗?”

“这个,那个。”一路上喊着要告白的豪言壮志在两人面前直接荡然无存,泽村高举手中的蛋糕,同时口中高声喊着:“我是代表大家来给你庆祝生日,同时也恭喜你顺利一指职棒!”

“专程跑来一趟也太客气了吧。”御幸一也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多少有些无所适从:“而且怎么叫你这个笨蛋来?真的不会迷路吗?”

“你说什么?!”正打算反驳的泽村视线一转看见还在还在静静注视两人的中年男子,哦不对,这时候应该称呼为御幸叔叔了,很识趣的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我还真的迷路了,多亏叔叔帮我指路。”

尽管不确定御幸叔叔是否联想到了泽村要表白的对象就是他的儿子,泽村也不太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了,快步走上台阶将蛋糕递给御幸,同时嘴上说着:“既然大家的祝福我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家了哈哈哈。”转身欲下台阶。

可是路却被挡住了,御幸叔叔举着另一个蛋糕对他示意:“既然都来了,就一起吃个蛋糕吧。”

同时经过泽村的时候又小声说了一句:“不是说今天是最好的时机吗?”

“是!”

于是这样,回屋的两人很自然的走到了厨房准备晚上的食材,留下泽村一个人先在客厅休息会儿,并贴心的给他准备了小零食跟水果,可是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吃得下呢?泽村用头小声的敲击着桌面,想要让自己的心跳缓下来。

“你是打算把我家的桌子敲坏吗?”

声音从耳边传来,吓得泽村立刻站了起来:“你,你怎么在我耳边说话,这么突然,被你吓一跳!”

“什么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泽村这么胆小啦?“御幸略带笑意的调侃道。

见没有回话,御幸也没有继续调笑的打算了,拍了拍泽村的肩膀:“好啦,不用太紧张,客厅有一些棒球杂志可以看看,如果累了的话我的房间是这间,可以去先休息一下,等这边菜好了我会叫你的。”

“好!”泽村下意识立正大声回复。

见状御幸失笑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厨房。

“要问好就自己去啊。”泽村愤愤的回复着,紧张的情绪也终于消退了不少,最终还是去书柜看了一下杂志。看到熟悉的封面顺手伸手拿了下来,果然是那期以御幸高一照片为封面的棒球王国,青道的救世主。小小的御幸跟高三的他比起来又有了不少的变化,更加立体的轮廓,丰富的肌肉量,娴熟的技术与成长的责任心,这一切的一切带领了青道拿下了属于他们的第一场甲子园优胜。不仅如此,泽村在心中小声的说着,这也是我的救世主。也许没有他的话,那么我虽然也继续会在打棒球,可是也许没有办法认识那么多新的对手与朋友。

泽村抚摸着杂志的封面,暗暗的下定了某种决心。

被从厨房赶到客厅的两人对视一眼,御幸没忍住笑了出来:“我说他很傻吧。”

“是很少见的类型了。”

三、

当初得到甲子园优胜回来的消息,御幸德第一反应并不是多么开心,而是后知后觉的有些后悔,正如他从来没有在比赛现场看过御幸一也比赛一样,这次尽管有节目组的邀请,他也依旧没有去线下观看,收音机那端传来胜利的欢呼声时,工厂的大家都很是兴奋,而御幸德心中升腾起的骄傲又被心疼与惋惜占据,心疼他在比赛中复出的辛苦与努力,又惋惜他的母亲没有办法看到这一幕。

归家之后,御幸却是罕见的专门叫他来了自己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原本以为是要跟他商量一下关于对未来的选择,是选择职棒还是继续大学,可是没曾想御幸开口就是一句:您跟我妈妈是怎么在一起的。

这可把他问住了,同时他也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他的儿子,也许是有了喜欢的人。

他努力的回忆着他与她的初次相遇而后相知相熟,要将几年的回忆浓缩成几句话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回忆也会美化一切,他将一切美好的字眼用尽,可是很明显这并不是他的儿子想要的回答。于是他旁敲侧击的询问道:你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吗?

我不确定,御幸说。这是一种很怪的感觉,之前我一直想着高三这年的甲子园,可怎么会有人比赛一结束就开始玩失踪,这是正常的事情吗?

你是说她在躲着你吗?

御幸仔细回忆当天发生的事,却没法从中找到什么线索,那一段不合时宜的话如果要将他视作告别或者告白都可以解释,可是这个人却就这样不说一句,明明作为捕手的他很能猜打者的心思吧,又或者是因为这个笨蛋是一个蹩脚打者,所以没法猜出他标准的球种。

如果你不确定的话,可以先观察一下

想到最好也不要给对方太大的压力,御幸爸爸给出了这个建议,本身就不怎么在情感方面擅长的御幸也接受了这个提议。

可是越是观察他就越是迷惑,隐约间他能感觉到自己在他人跟泽村面前是不一样的,可是又或者没有他的话也一样?久违的经过球场,看见大家的训练场景,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新队伍而努力,大家都想要抢到先发的位置,就像之前的他们一样,种种回忆又涌上心头,也对,现在已经是他们的天下了吧。我这个OB还是安安心心去准备我的U18比赛吧。这样想着御幸决定把之前心中所有迷茫的感情全部都一并藏于心中,转身就打算离开训练场。

啊啊,Cap怎么偷偷来看一眼就走啊。泽村荣纯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背后响起,明明刚才还在认真练打击,转身却很快速的发现了球场外的一个离开的背影。御幸停下了脚步,片刻后又举手挥别。

太菜了看不下去了,等红白赛再见吧。

说完也不等泽村回话,快步跑远了,只听着泽村不服的大喊声携带着阳光传到他的耳朵内,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当天就回家跟爸爸说明白了一切。

最初知道儿子喜欢的对象是同社团的后辈他几乎是大惊失色,可是听着御幸如数家珍的说着他们的初遇相识以及投手丘的那一个拥抱,没有哪个父亲能够对着一个正在感受幸福的孩子说不。可是在询问完他是否要告白时,御幸却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后面我也还有好多事情要去面对,我们也都还未成年,我想要在我们都能更加认真的做出决定的时候再说出这句话吧。

御幸德看向放在桌面上的三人合照,听着耳边儿子的话,突然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为什么当年的她要在三年后才来工厂找他。

只有成长到,能抵御做出决定后一切结果的地步,才会放心表露自己的内心吗?

“我洗完啦!那么我就先回学校了。叔叔再见,御幸前辈再见。”从厨房出来的泽村突然变得稳重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在里面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却是显得有点过于认真的搞笑了。

“这么晚了就先在家里住一宿,明天你们再一起回学校吧。”说话的是一家之主,而泽村好不容易维持好的严肃形象直接被这句话打回原形。

“这这这,不好吧。”泽村脸都要绿了,根本分不清这究竟是御幸父亲给的考验还是真心打算让他留下,就算是真心的他也做不到坐怀不乱啊!泽村求助的看向御幸一也,但对方好像是完全没有接受到这份信号一般,也搭了话茬:“我觉得可以,就这个笨蛋迷路的架势,真让他大晚上的回家恐怕第二天要整个学校都来找他了。”

“不要这样说啦!我住,我住还不行吗。”最终还是屈服于双御幸之注视之下,泽村硬着头皮答应了今晚留宿的请求。

坐在御幸的床上看他整理晚上留宿要用的被褥,脸上是遮不住的坐立不安,只能努力转移着话题:“御幸前辈这么熟练,之前还有人来留宿过吗?”

谁料这种很好回答上来的问题却让御幸安静了,也不知道是难以启齿还是另有隐情,在一片寂静中泽村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已经快要溢出房间,御幸才慢悠悠的回复道:“没有,你是第一个。只是之前父亲偶尔喝多了我不放心会在他的房间打通铺照看一下罢了。”

“哦哦,原来如此。”泽村点头回应,下一秒却又被这语句中的信息量给冲晕了头脑。

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

“怎么了,屋里很热吗?”整理完被褥的御幸抬头看向几乎要燃烧成火柱的御幸,疑惑的看了看温度,11月份的天气不能说非常冷,可是只穿着短袖在室内的情况下也不该热出一身汗吧?

“没有没有,我精神焕发,哈哈哈,这个时候是该出去跑步的时候了,御幸前辈稍等让我出去跑两圈马上回来!”

热情过头的柴犬一个箭步就打算溜,被御幸一也拉着后领给拽了回来:“都快11点了上哪跑圈啊,安分点洗个澡睡觉。我这边没有给你合身的衣服,你就先穿我高一时期的校服吧。”

“好的前辈!”从御幸手中接过衣服,泽村捂着脸快步冲进了浴室,只留得御幸一个人在外面失笑,同时回复了一下仓持的信息,示意泽村今晚在这里留宿让老师们不要担心。

不多时泽村从浴室出来,脸上的红色已经恢复正常,快速缩进被窝。

“我好了,御幸前辈你快去洗吧。”泽村拍了拍床铺让努力让自己说出口的话不那么让人觉得含有歧义。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充满想法的。天知道他闻着相同沐浴露的味道的时候内心有多么想入非非,可是一想到进御幸一也房间前御幸爸爸的眼神,泽村就觉得吾命休矣。

好在御幸似乎根本没理解到泽村口中的歧义,转身带着睡衣也去了浴室。

躺在床铺上的泽村又开始觉得自己燥热,这也许跟将自己完全严实的捂在被褥有关,于是他尝试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完全集中在御幸前辈正在洗澡这件事上面,他看向天花板,再顺着木质的支柱往下看向御幸的书桌,那边就如同宿舍一样覆盖了大量跟棒球有关的东西。

依稀中听见浴室水声渐熄,御幸从浴室出来,看见已经陷入沉睡的泽村,小声的将房间灯关上。

“御幸前辈……”正打算回床上时,突然听到泽村的呢喃声,以为是把人弄醒了御幸连忙停下脚步。

“生日快乐。”随后的声音传来,泽村砸吧着嘴又睡熟了。

“原来只是说梦话啊。”御幸小声的说道,轻声小步走到床边坐下,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色悄悄看着泽村的侧颜。

说实话,在家门楼下见到泽村的那一刻,他是非常震惊的,他从小到大并没有多少朋友,沟通更多的也就是棒球队的队友跟学校的同学,也就更不会有人专门到他家来给他庆祝生日了。不过说这些并不是说明他有多么在意这一点,毕竟他也不怎么喜欢吃甜食,同样也不擅长处理好人际关系。

想到冰箱里两个一模一样的棒球形状蛋糕,御幸罕见的苦恼了一下,家里都不怎么喜欢吃甜食,晚上吃的更多的反而是泽村,这被他带来的蛋糕几乎要吃了个精光。放久了会变得不好吃,御幸心想,不如明天带到学校大家一起分?

当时确定了他喜欢泽村,他也并没有跟父亲讲对方的名字,只是出于应该让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的喜欢对象的原因,所以还是提了一嘴是同社团的后辈。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让父亲发现是他的。

是说棒球吗?御幸德问。

我不知道,御幸说,也许各个方面,毕竟他在人际关系上也处理的很好,明明笨却又有很多人愿意在他身边帮助他呢。

你也是其中一员吗?

也许是吧,不过好像我的鼓励总是让他理解成嘲讽。御幸苦恼的挠了挠脸: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不信任我。

“是真的有笨蛋到这么一目了然吗?”御幸低声又笑了:“不要着急,这句话由我先说吧,等你追上来之后。”

夜逐渐深了,在屋内的两人也陷入了沉眠,此时突然一阵喧嚣声响起,泽村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是在棒球球场的投手丘上,观众们正在为他的出场所欢呼,九局下半最后一个打者已经就位,前方的捕手要了一个内角高,泽村稳稳的把球投了进去,打者没有出手,而随后的一个偏低的坏球成功骗到了打者出棒,让球数来到了两好球无坏球,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这个时候应该会想要用变化球结束这场比赛吧,泽村定定的看向面前的手套.

“挥空三振,一个正中红心的变速球让打者抓错了时机!”

裁判拉弓的动作让人情绪雀跃,而此时队员们纷纷涌上投手丘,游击手从后面塞了了一个方形的小盒对他说“上吧。”,明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泽村的身体却下意识的接稳了递过来的东西同时也抓稳了二垒手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鲜花,面对着正好走上投手丘的捕手就是一个单膝下跪,对方愣在了原地。

观众席此时也一片寂静,就像是谁按下了暂停键,硕大的棒球场时刻只能听见泽村说出来的话;“御幸前辈,不对,应该叫你御幸一也。”

“很幸运能跟你在这样的夏天相遇,很庆幸高中这两年的陪伴,也很感谢你在牛棚为我做的点点滴滴,但是这一切都不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重点。”泽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可能只是在投手丘上说着要成为王牌的大话,却连最基础的守备都还做不到的棒球小白吧。我承认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你做一些事目的是不是只是想看我出糗,可是这相处下来的点点滴滴让我深刻的意识到了并不是这样。”

泽村伸手擦去自己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的泪水,白色的花瓣颤抖的落在几片铺在深色的投手丘上:“想在甲子园做的表白没有成功,我以为后面还会有机会,可是看见你越走越远,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比YIS还要无力的感觉,似乎没有什么能够让你停下来等等我,就连我自己都不允许,如果这个时候向你表白真的好吗?每一天的我都在想这句话,就这么轻易的束缚住你真的可以吗?也许对我来说,最担心的反而是你答应了我的告白吧。“

对面的御幸一也没有回话,泽村也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他执念太深的一个梦境罢了,毕竟谁能够带着鲜花进棒球赛场啊,又不是求婚。

“尽管如此,就算这是梦境。不,或者说幸好这一切就是梦境,不然我没有勇气说接下来这段话。”

“御幸一也,跟我在一起吧!我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享誉全世界的投手,让我的姓氏做为投手的最高荣誉。你先去享受你的棒球世界,我随后便会赶上。一定。”泽村高举着递上了鲜花跟刻有两人姓氏首字母的戒指,同时紧闭着双眼不敢看御幸会做出什么决定。

直到手上一轻。

泽村刚露出了笑脸,耳边却传来了降谷的声音:“你是说御幸前辈吗?他已经走远了。”

什么?

泽村抬头,就见远处御幸一也跟着仓持有说有笑的走远了,而拿走他鲜花跟戒指的降谷不知道为什么掂量着评估了一下戒指带壳的重量,就是一个标准的投手投球姿势,以160时速将戒指投远了。泽村惨叫一声:降谷不要啊!

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泽村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环顾四周,果然还是在御幸房间,这也许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可恶的降谷,就算是梦也至少让我梦想成真一次吧。”泽村小声埋怨。可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是梦也是由人自身的潜意识来控制,也就是说他自己本人都对表白成功不抱有希望的话,就算在梦里也是很难成功。不过毕竟这个知识点与棒球无关,那么这位棒球百事通不知道也就是情有可原了,在这里只能让他的好对手暂时背一下锅了。

泽村小声起床洗了把脸,睡意是一点也没有了,坐在被褥上看着手机里小春发来的告白攻略,又在心中一遍遍演习随后排除,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的要等到变成家喻户晓的投手再去表白也太晚了吧,泽村恶狠狠的想,万一到时候去表白御幸前辈已经有对象了怎么办。

他脑补着自己走到御幸的家门口,走出来一个女孩子问他是谁,然后御幸走出来回答说只是同社团的前后辈罢了吗,最后他们两人牵着狗一起走了,留他一个人在门口大喊带我也一起走吧。

想到这个场景泽村愈加咬牙切齿,突然升腾起的怒火压下了让他直面表白的恐惧,也许在这一刻他就是全世界最强大的挑战者。走到了御幸的床边,他坐下了。

然后看着御幸安静的睡颜,他又沉默了。

尽管他经常在天不亮的时候就来宿舍叫御幸起床帮他接球,也没少见过御幸将醒未醒的样子。可宿舍的御幸为了睡眠质量,一向会带好表情奇特的眼罩,将光线遮挡在外。而现在,也许是在家中让他感觉安心,也许是脱离了宿舍大环境不需要每天早起做训练。他没有带着他那个滑稽可笑的眼罩,当然也没有带能遮挡眼睛的眼镜又或者是防风镜,毫无防备的睡颜就这么展现在泽村的眼前。沉眠的侧颜配上柔软的短发,看上去不像是一个甲子园优胜队捕手队长,反而更像是刚入社团还没被前辈们操练的高一新生。

如果立场倒置的话,泽村心想,如果我是前辈而他是后辈,我能够好好带领他成长吗?脑海间闪过小狼崽跟由也少年的脸,又想到了三年前跟御幸两人的初次见面。泽村摇了摇脑袋把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放在一边。

真的发生了的话,估计也没有我引导他的份吧。

此时的御幸正好翻了个身,从侧躺转向了平躺,月光沿着未拉好的窗帘洒在御幸的眼睛处,只见他皱了皱眉头,像是要醒来一样。

泽村连忙伸手将他的眼睛捂住,同时想要伸手将窗帘拉上,可惜无果。窗帘离床实在是有点距离,捂住御幸眼睛的那只手却又能明显的感觉到手心处,御幸一也纤长卷翘的睫毛有分量的轻颤。如果这个时候御幸醒来的话,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变态把我赶出去。泽村心脏的鼓动声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可脑子却又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就像是在投手丘防守最后一个半局拿下最后一个出局数一般,这种躁动让他雀跃。

几乎是感觉睫毛大幅度扫过他手心的一瞬间,泽村倾身,吻了下去。

一吻结束,泽村抬起头,目光直视已经睁眼看着他的御幸一也。

“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尾声

“所以你们真的是这样在一起的?”同行的队员疑惑的询问着。

“当然了,要不是棒球之神让我们梦境相通,我们怎么能心意相通呢,所以在今天这场比赛里你们可一定要让我能够顺利求婚成功啊。”泽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同时眼神示意着他们两的口袋。

“说好了请客可别忘了。”

“别说请客了,都要请你们喝喜……”余光看见走进休息室的御幸一也泽村连忙收回话头,强行转移了话题:“喜欢这一个手套还是那一个?”

“好了别纠结你的手套了。”御幸随手拿起一个泽村的手套递给了他:“就这个吧,跟你今天的队服挺搭的。”

“好的御幸前辈!”尽管在一起已经五六年了,泽村还是习惯以前辈来称呼御幸,以他的话来说就是一天前辈一生就是前辈。不过后面御幸才知道,这是因为泽村认为只有他一个人是从高中到现在都是后辈的唯一一人。御幸说那如果有少棒的队员也加入了呢,柴犬直接选择了一个无视大法,隔天又接着这个由头说自己受到了心灵创伤,非要御幸穿他新买来的那套衣服安抚受损的心灵才作罢。

不过也因为这个分界感很强的称呼,一直到最近队友们才发现了他们的情侣关系,原先一直以为这俩只是单纯的合租。问御幸本人当然是一笔带过,只说高三那年两人互相了解了对方的心意就在一起了。泽村则是一直兴致勃勃的讲着,就是这故事一会儿是岳父一眼就看上了他想要让他们俩在一起的包办婚姻模式,一会儿又变成了棒球之神知道两人两情相悦却又不敢开口于是在生日那天降下神的旨意在梦境中了解了彼此的心意。这两种听上去都挺扯淡的,尤其是每次在御幸在的场合就赶紧不说,很难不让人怀疑是编过头了怕被人当场揭穿。

不过今天这场却是不一样了,恰逢御幸的生日以及当天是一场很重要的比赛,而泽村早在一个月之前就跟所有人说过,他打算在今天求婚。

为此他甚至增加了故事的桥段是在梦中御幸答应了他的求婚。

如果泽村没有去当投手的话,他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小说家←队友这样评价道。

而此刻观众就位,投手就位,捕手虽然察觉到些许不对,但是想着也许是为了给他庆祝生日也就纵容了队友们暗中的准备。

比赛胜利的哨声吹响,还未来得及站起身的捕手就被带着鲜花冲到本垒板的投手那种架势给惊住了。

一旁被泽村队友带走的打者脸上一脸茫然,而裁判却是自觉的走远了,观众们在窃窃私语,泽村直接来了一个单膝跪地。

这下御幸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还没等泽村开口说出那一长段的求婚词,御幸便拿走了捧花,伸出手示意泽村替他戴上戒指。

“我还没说台词呢!”泽村跳脚道。

“已经说过了。”御幸轻轻的抱了上去:“知道吗,你说梦话的声音真的很大声。”

生日快乐呀天才狸猫捕手sama!!o(^▽^)o

很贴yukinight的miyuki~

陪伴会更温暖!

泽御

祝我们的小队长生日快乐:)

泽村第一视角/原作下的捏造

仓持前辈曾偷偷翻阅过我和若菜的短信联络——好吧,他根本就是光明正大——好不容易夺回手机,他又拿我开涮,和班上的女生开一样的玩笑:“泽村,你是不是也在写那种交换来交换去的恋爱日记,交出来!”

我在一秒之内否决:“没有!”

面对前辈们和同辈们,那时的我还是相当坦诚的。然而一语成谶,后来我真的开始写日记,区别是没有交换对象,契机嘛,大概也和世界上其他写日记的人别无二致。

进入棒球部堪堪一年,我和金丸之间逐渐形成无话不谈的关系。高二新学期开始前,我们先迎来季节更迭。三月初天气回暖,寒冷沉重...

进入棒球部堪堪一年,我和金丸之间逐渐形成无话不谈的关系。高二新学期开始前,我们先迎来季节更迭。三月初天气回暖,寒冷沉重的空气也变得富有层次。我们习惯在睡前站在宿舍外的走廊闲聊,有时降谷和春市也会加入。我喜欢听他们提起守备练习中的趣事,和他们抱怨上课的无聊,春市反击我,带着嫌弃的语气戳破用来合理化上课睡觉的堂而皇之的借口:荣纯,我们本来就是高中生呀。

前几天也一样。在紧锣密鼓的训练间隙,我们短暂回到无所事事的时刻,直到御幸若无其事经过我们,踱步到我身旁的贩卖机买饮料。

那晚天空澄澈,风也清爽,我们站在走廊多聊了一会。我记得御幸蒸腾着一身潮湿的热气走过,估计是刚结束迟到的淋浴和泡澡。他弯腰托腮,认真挑选饮料种类,新换的短袖是修身款式,跟着肌肉运动向上缩,露出一点腰际的肌肉。我下意识想要帮他把衣服拉下来,但转而又想到这本身对任何人都没有损失,又收回手。

他一只手拿着易拉罐,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和往常一样嘱托所有人不要忘记睡前拉伸,然后笑着挥手,语调沉沉:你们几个,早点休息啊。我还清楚地记得他在说话时翕动的睫毛、张合的嘴唇,还有未充分干燥的发尾,随意地垂落在肩膀上方一段距离,一滴两滴三滴带着沐浴露香气的水珠在发梢汇聚,落在黑色的棉质体恤上,发出刺耳的、清脆的回声。

那是我在十七年人生中第一次产生这样的违和感:御幸离我实在太近了。然而,似乎只有我自己这么认为。

金丸和我并肩站立,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回事,才芳龄十七就老花眼吗?”

降谷歪头,慢吞吞地反问:“为什么不是近视?”

春市低头扶额叹气:“你们......唉!还是早点睡吧,上课一直也在打瞌睡,荣纯。”

对于写什么内容我尚且没有头绪,直到御幸走进我的宿舍房间,原地躺下戴上眼罩:“他们太吵了,让我睡一会。”

御幸时不时来找仓持前辈串门,以躲避充斥自己房间的喧闹。仓持前辈不欢迎也不驱赶他,只是摆摆手:别打扰我打游戏。但那是我第一次对日常生活产生不满,自己的空间被异样的存在入侵,于是心脏被悬吊起,不得不在意。我坐在床沿试图和这个入侵者搭话,然而本人似乎兴致缺缺,戴上眼罩后一副生人勿扰的疏远模样。或许他的思绪已经在若干天后的甲子园了,所以我试着问了:“御幸,甲子园是什么样的?”

御幸没有摘下眼罩,我却恍惚看到他的双眼在暗处闪烁:“你想知道吗?去了就知道了。”

御幸呼吸平稳,仓持前辈并不关照他,依旧背对着我们发出游戏胜利的欢呼。我从床上下来,跟着躺在不宽敞的地板,听见身旁御幸的呼吸乱了,变快了一点——虽然只有一点。这次我无从向身旁人确证是否是错觉,金丸上次说我近视,这次难道要说我听障吗?

御幸还戴着那副滑稽的眼罩,没有甩开我放在他小臂上的手,只是扑哧笑出声:“你干什么?”

“我觉得你在装睡。”

御幸摘下眼罩侧过身和我对视,眼神比平日里温和很多,语气没什么棱角:“嗯。然后呢?”

然后呢?

仓持前辈依然背对着我们盘腿而坐,刚回宿舍的浅田被他拉到身旁坐下观战,他们正全神贯注盯着屏幕里迅速切换的画面。刺激激素分泌的游戏音效不给人喘息的机会,鱼贯而入脆弱的神经,经久而不消弭。血液顺从人工激素的呼唤,向大脑汩汩流动。我隐约记得其中某个电子游戏的主角是盗贼,要偷到珍贵的宝物必须灵活操纵手柄躲过一切视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大概就是国文课上讲过的道理吧。

御幸的眼里有宝物吗?

在仓持前辈回头前我就浅尝辄止了。御幸的视线像风中摇晃的火苗,熄灭了一秒才重燃。我兴奋地发现,罕见地,他陷入了慌乱——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做了罕见的尝试。

他以不大不小的力度推开我,用手背擦去我在他嘴角边留下的唾液,茫然和我对视,声音却故意压得很小很低——为什么小声说话,他也本能地认为应该隐瞒?

“干什么?你是狗吗?”

御幸的低语声声入耳,仿佛来自一个陌生人。我在他眼睛里清晰地窥见另一个陌生的自己,意识到这次是真的因为御幸离我太近了。他呼出的热气化作某种露骨的暗示,直接敲打在我的鼻尖、嘴唇、下巴,痒痒的,像野猫若即若离的尾巴擦过皮肤,诱人逼近。

我舔舔嘴唇,和这种搔痒对抗,惺惺作态地回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继续侧躺着与我面对面,突然捂着肚子低头笑了。因此他的脑袋离我更近,头顶的发旋突然现身,海浪中暗涌的漩涡一般,我差点真的顺势将他揽入怀里。要不是御幸又煞有介事地擦了擦嘴角,方才的失控就雁过无痕了。御幸结束嘲笑,抬起头问我:“甲子园是虎穴?你是这么认为的?”

我点了点头,又摇头:“甲子园是甲子园。前辈才是虎穴。”

仓持前辈以胜利结束最后一局游戏,被拉着对决的浅田叹了口气。他们站起身来时,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闭眼装睡。

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要装睡啊?

御幸或许还在饶有兴趣地观察我的窘态,仓持前辈那么滴水不漏的人,迟早会发现我的睫毛正不安地颤抖。我破罐子破摔继续闭眼,皱眉等待审判,却听见御幸抢在仓持前辈之前开口:“好像睡着了。”

仓持前辈闻言大笑:“这家伙前几天老念叨着甲子园甲子园,半夜都不睡觉。原来唱唱摇篮曲就能在地板上睡死,御幸妈妈?”

我拼命忍住眨眼的冲动,听着心脏正猛烈擂鼓,那跳动极端卖力大声。最终,我以拙劣的演技结束了闹剧。在睁开眼睛前,我故意打了个懒散的哈欠,不舍地结束短暂虚假的美梦,挠挠发痒的下巴,起身跟着准备回去睡觉的御幸走到宿舍门口。

我心知做了错事,五味杂陈地只想送走罪魁祸首,但御幸在最该保持沉默的时候慢悠悠开口。他回过头看我:“你为什么装睡?”

“我,我不知道。”

“好吧,晚安,泽村。”

关灯前,我趴在狭小的单人床里,第一次翻开不起眼的廉价笔记本,在第一页歪歪扭扭地写下少女漫才会有的旁白:我们共有了第一个秘密。

奇妙的违和感在身体里膨胀。我顺着它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尽是最近看的漫画台词,虚头巴脑故弄玄虚的句子,一半来自漫画单行本腰封的粉红泡泡。

写完半页纸,我反而更崩溃,看着乱七八糟主语不明的句子,空虚不减反增。犹豫一会,我终于还是承认了,这不是每天上交的《泽村传奇》,这是只有我能看的日记!

我终于重新提笔,在第一页最后的空白处郑重其事地、一笔一画地写下最直白无修饰的一句话:我喜欢御幸一也。

关灯前,我把开始装有秘密的笔记本塞到枕头下面,心满意足沉沉睡去。

御幸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他在球场原地站定,遥遥地望着我,咧嘴露出两颗虎牙。我在挖土的间隙用余光瞥他,如果这时他再走近一点,再近一点,用几句低语把那些喝彩倒彩盖过去,大概......

他的身影没有和想象重叠,那场景恐怕要永远止步于梦中。御幸本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等我——或许是在等我吧。他的目光穿过护目镜,穿过几十米的空气,牢牢对上我的眼睛。

我先一步起身,跑到他跟前:“你在等我吗?”

“怕你迷路。第一次来甲子园,不是吗?”

“呜啊,好称职的队长。”

对话回到日常的范围,我却僵在原地,因为他的手——温热的、生长着老茧的捕手的指腹,像只意外亲近的鸟轻轻降落,轻轻摩挲我的后颈。他低头望着地面,对着尘土喃喃。

“夏天还会来。来这里,我们。”

说实话我的第一反应是生气——我要成为王牌,而王牌不需要这样的安慰。但御幸抬头侧过脸看我,眼神依然灼灼,我才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

这不是安抚,而是约定。

不过,我总归还是有点生气的,生自己的气——我的皮肤总在不争气地等待御幸的抚摸。我也生他的气,这种时刻应该直接用语言表达的不是吗,国文明明还比我还学得好那么一点点?他总那么惜字,只留下以棒球为中心的句子,“我们”很少做主语,“我们两个”更少。

我赌气地用力点头,替他说了:“一定会再来。青道的大家,还有我们两个,都会一起来。”

夏天的前奏里有隐隐约约的遗憾。就像微妙的不和谐音,长久地、隐秘地存在,似乎本就是管弦乐固有的一部分,大人们故弄玄虚,有时称其为现场音乐的独特魅力,没有重来的机会,其中包含的瑕疵也不可复制——这就是最后的夏天。媒体、前辈、后辈、老师、同学、青心寮——所有人都在对话里带上“最后”、“最后”的修饰词,每一次带着不同的颜色,悔恨期待遗憾兴奋各占一半。我还困在尚属预热的春甲远征里,苦苦求索那些宏大的词汇,从不够燥热的甲子园回来后,我发现御幸有一半说了谎话。并不是去了就明白,答案不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出现的。

休赛期的节奏依旧紧凑,但远不及公式战刺激神经。像松弛有度的弹簧,大家都很默契地,一面卸力一面蓄力。万物生长,这是最适合储备的时期,我按克里斯前辈的嘱托在牛棚一遍遍耐心检查自己的姿势,回味着那些休息时和课间的例行谈话,忍不住腹诽着,虽然是“最后”,又不是真的要死了......

看清了暗号,接下来是4号球。四缝线的握法总让我信心倍增,这属于我最擅长的领域,富有攻击性、威胁性,诱惑性,一切符合王牌投手的特征。

不过,无法想象三年级离开......御幸离开以后的生活,就和人无法想象死后的世界一样。想来想去,我煞有介事地揪起胸口的布料,再抚平,竟第一次在投球时产生弥留于死前之际的痛楚。

直到地区大赛,我都忘记要继续写日记,只是把不足与外人道的心情囫囵吞进肚里。于是单薄的字迹久久停留在第一页的最后一句。再到后来,收到王牌背号的感受是激动、想尖叫、想拖着十个轮胎狂奔......找不到合适的文字描述,好像都不是。说实话第一反应是平淡的,因为我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坐在书桌前,我抓耳挠腮,闭眼,呼吸,睁眼,试图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再不写《泽村传奇》的话,就来不及交给队长了——果然,御幸已经站在门口来催告问题学生:泽村,就剩你的了。

浅田支支吾吾地在床上坐正,向队长问好,仓持前辈大笑着搂住我的肩膀:“这家伙还在幸福的余韵里!原谅我们的新王牌吧!”

御幸没有采纳半开玩笑的建议。他抬了抬眼镜,像岿巍可怖的数学老师,靠着门框,继续等待我交出还没写的作业。其实《泽村传奇》只胡乱画了个“1”,我只好欲盖弥彰地圈圈画画多写了几遍同样的数字,试图让纸上的画面变得完整一点。心有惭愧地搪塞给御幸后,我在他身后走出房间。

“不睡觉,又跟着我?”

“你怎么说‘又’?”

我眨了眨模糊的眼睛找回视野,看见御幸低头垂眸,打量着怀里一摞笔记本的牛皮纸封面,那只手又变得轻柔小心,像捧着珍视的易碎宝物。

“御幸,我不能一直跟着你吗?”

御幸站在晴朗的、深邃的夏夜里,背后隐约有稀疏遥远的星星闪烁。

“当然。还要一起去甲子园,我们。”他若有所思地停顿,说出生涩的字眼,“我们两个。”

接着,他准备和往常一样说些一半期待一半数落的话:“不过,现在作为王牌,你还不够格。除了投球还有......”

“甲子园之后呢?”

“......”

“我希望靠棒球谋生......回报支持我的老爸。”

过了若干天,过了很久很久,隔着令人不安的距离,我才听到沉默背后的答案。他突然卸下队长的面具,但这句比甲子园还广阔的话不是对我说的。要悄无声息地走过草坪必须集中十二分注意力,我蹑手蹑脚地走,感觉自己举止怪异,变成奇装异服的小丑,一万只虫子在身上爬,狼狈得要死。我轻轻放下球棒回到房间,翻开日记本写下第二句话:我......讨厌......御幸一也。

不对!我胡乱划掉这句假话,都怪自己国文课打瞌睡了,所以才词穷。

不对,也不是国文老师的错,或许是,可能是,我有点讨厌自己。

不对,也不对。

王牌不可以找借口。这话应该在《泽村传奇》上写才对:没有尽头的路。我只能......我要继续走。

继续走,继续走......直到走进睡梦,我终于再次看见御幸。他离我很远,下一秒又近得可怕,前半部分是露骨的,他揉捏我的耳垂,嘴唇,后一半抓心挠肺,我凑上前去,想听清他没说完的话,他却像是被黑洞吸食一般,消失于头顶的发旋。

棒球真是可怕的东西,只有不断挥棒、不断投球才能抹除那种恐惧——御幸一也也是。

到底还要做什么样的思考、什么样的努力,才能更快一点,和他并肩,成为真正的王牌?

这是明明是事实。我笑着对他点头,胸口却滋生了微妙的负罪感。

青道则是一辆永远行进的车。前辈们说笑着走远,窗外的景象也更迭了。

“最后”的字眼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在我的心脏彻底落脚扎根了。每跳动一次,都牵扯一次。

夏甲远征是澎湃的、漫长的、酸涩的,短暂的,持续的疲惫在决赛里一发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再见全垒打中戛然而止。我站在投手丘上,振动喉咙前先被甲子园这头怒吼的野兽吞噬了。未来的遗憾——在我无法想象的二十多岁中的某一次聚餐上,已经有些面生的同学会不会突然绘声绘色地提起这场酣畅淋漓富有戏剧性的惜败,我会如何思考,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还有很多其他的场景,都纷至沓来同时在脑子里涌现,占据了我的思考能力。

御幸向投手丘走来,搂住我的脖子,手套碰了碰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列队了,泽村。你做得很好。”

他松开我,先一步跑向球场正中央的方向。

那身影移动得很快,或许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视野尽头。地震前夕预示灾难的动物迁徙一般,我的手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冷汗。不过,御幸最终还是在球场中央停下了。他加入青道的列队,和其他人汇聚成一条浑浊的河。

所有短暂停留的过路人在此地聚集,形成一条永恒的白色河流。这就是我对夏天的甲子园的最后一处印象。

“你找仓持?”因为突然的招呼,御幸尴尬地笑,抬抬眼镜,“他去办公室了,关于那些进路讨论。还在摇摆啦,那家伙。”

“御幸。我不能来找你吗?”

“哈哈,当然。”他又露出那个不远不近的笑容,“不过,今天我可没办法帮你接球了。”

手心又在出汗,因为我在害怕。我本以为他会继续提出很难回答的问题:明明现在队长另有其人?

开始交谈前,御幸轻轻拉住我的胳膊,我顺势向他站近了一点,身后两名学生匆忙穿过走廊。他的睫毛突然离我很近,在日光下跳跃着,一张一合地像在说悄悄话:“今天开学式,没有训练对吧,要不要一起去击球中心?”

“可是直接去球场不是更......”

“我们两个。”

御幸笨拙地启动投球机,开始漫不经心地与过时的机器对战。

清脆的第一声。

心里原本停了一群战战兢兢的鸟,被这利落的一棒吓得四散。此刻,我只发了疯地想知道他的动机。他或许是真的听见我的心声,主动打破沉默:“这东西确实死板,一百五六的球速都能轻松打中。”

不,不对,不是这个。我盯着他的后背,白色的棉质布料上,汗印逐渐蔓延开,留下无法描摹的形状。

“还有,关于你之前的那个问题。”

哪个问题?其实我问过你很多问题,都无疾而终了——清脆的第二声,御幸没有回头,毫无生命力的投球接踵而至,他也熟稔地一一打出去了。不知道多少颗球被击出本垒打后,他收起球棒,回过头看我:“在回答你之前,我要先说声抱歉。”

“远征前最后一次棒球日志,你好像交了别的东西上来。”

接过那个同样不起眼的牛皮纸笔记本时,一团火药在脑子里炸开了。那一瞬间我只想着要逃走才行,可浑身都被彻骨的疼痛席卷——那是在看见御幸一也时,无处躲避的感觉。

为什么我没有真的逃走?

我站在原地埋下脑袋,用毕生努力把目光全聚焦在日记的封皮上面。御幸和我面对面站着,后背挡住了夕阳的金色光线,我不知道他在用什么表情打量我,就像那次无端的装睡一样。他的脚尖因为自然站立分开一段距离,皮鞋擦得黑亮,安静地、耐心地固定在地面,仿佛也在等着胸腔里无声爆炸的结束。

过了半个世纪我视死如归,抬头和他对视——好可怕,一秒之内他就找到我的瞳孔,要把我眼睛里的一切欲望都挖出来看。

我轻轻“啊”了一声,未雨绸缪地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此刻无论他问我什么,我都会忍不住和盘托出的。

他的瞳孔因为什么收缩了。再过一秒,那双深不见底的眼像野兽闭合深渊巨口,眯成两条缝。脑中的血液沸腾时,我看见他咧嘴,亲昵地笑:“现在我们有两个秘密了。”

“泽村啊。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写了又划掉,我看不懂啊。”

总是这样的语气,令人火大。我用只一人能察觉的幅度点头,小声喃喃“当然是喜欢”。他或许是听见了预料中的答案,笑得得意忘形,我却依然说不出“讨厌”。我也跟着他的笑容扯起嘴角,和胸口翻涌的违和感和解了。毕竟我本想写的不是日记,而是一封迟迟未寄出去的情书。

“是职棒,对吧?马上就是选秀了。”

“喂喂,泽村,读读空气啊。”御幸眨了眨眼睛,伸手捏我的耳垂,温柔得要死了,“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温馨吗?”

我下意识地摇头。这是所谓的“最后”,或者“浪漫”么?他的眼里染着黄昏的光辉,暧昧,水色模糊.....一如那天夜晚,我们在地板上面对面装睡,一半迷惑一半试探地对视,那天我在他眼里,也这么近,这么清楚地瞧见这样的自己。话语里一点稍纵即逝的坦诚和热度,和太阳几乎要全部落入地平线以下的残存温热一样,若有若无,却让人牵肠挂肚,让人舍不得,让我好想立刻扔下球棒,和他拥抱至身体呼吸间再无罅隙。御幸一也的呼吸也变快了,他在等我说什么?他那么看着我,他在想什么呢?好多问题要问,心脏痛得要死,一抽一抽牵扯四肢。我站在原地,听见自己的呼吸也在沉默中变得急促沉重。我们的呼吸一起一伏,像海浪涨潮时汹涌的涛声。对啊,说起来,我还没有和他一起看过海。

“不,御幸......你明明就很清楚。”我要咬紧下嘴唇,“只要是你的事,我全都想知道。”

“嘛....不过,反正我会一直跟着你。”

话毕,我深呼吸一口,先对自己点点头。这句才比较浪漫嘛。

御幸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他没有做任何文字上的承诺——当属御幸一千个陋习中最难改的一个。取而代之的是,捕手有力的双手覆上我捧着日记本的手背,在皮肤上留下夕阳消失前残存的热度。这动作莫名让我想到某部欧洲电影里一闪而过的教堂婚礼,神父主持着虔诚宣誓。在我彻底回忆起那宣誓的内容是否包含一生之类的字眼前,御幸收回手。

“继续吧?泽村,你也来试一下。这样总能击出本垒打了吧?”

“你......!”我找不到说辞,只好舔舔嘴唇,手指勾起球棒,“哼!当然。你等着看吧!”

“不要——我才不等你。你可千万要跟上啊,泽村。”

我听见身旁御幸柔和的笑声,远处报时的钟声,喧闹的心跳,还有或许未来会一起在海边走着听着的潮汐的回声,杂糅在一起,却是这样宁静。

穿过天窗的金色光线并不减弱,可能真的在等我的一发长打吧。和平日千次百次的训练一样,我在原地站定,全力挥棒。

初秋的落日似乎为两个爱打棒球的高中生多停留了一会,其余一切如常。

2024.11.17

warnings:

OOC无逻辑

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逃出来,挑开帘子一看,感觉自己又碰到一个大麻烦。

我揉了几下眼睛,终于确定倒在居酒前的那个家伙不是连日加班的负面产物。

走过去用脚拨了拨他,那家伙满面潮红,明明是大冬天的穿着却格外单薄:破破烂烂的夹克衫和牛仔裤,还有一件印了骷髅的T恤,乱糟糟的头发染成了姜黄和红色,要不是那副愚蠢的睡脸还和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饶是慧眼如我也是认不出来的——泽村荣纯,我在青道高中时的后辈兼棒球部的投捕搭档。

说实话,我还真不是很想碰见...

说实话,我还真不是很想碰见这家伙。

如果是仓持的话,一定会冲上前把泽村拎回家去,让他借宿直到第二天早上,然后搞来早饭让他吃饱,再顺便把他送去自己的住所,毕竟仓持从高中时代起就很是照顾泽村。

看上去一副不良样子,结果倒是挺细腻的嘛,是跟伯母学的吗?毕业后还能收到老同学的妈妈从千叶寄来的新年贺卡,哪怕是我也会感动的啊。

“呜嗯….”脚边传来了泽村的呻吟,我赶紧把脚移开。

不知不觉就想起高中时代了。话说我到底该拿泽村怎么办呢?带回家,老实说不太情愿;送他回家,我又不知道这家伙住在哪里;扔在这儿,前几天在哪看到过流浪汉冻死的新闻来着……

泽村还躺在地上呻吟,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眨了几下,撇撇我又闭上眼侧躺,嘟囔些没头没脑的话,“坏狸猫”之类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不好,已经出现失温症了。我感觉额头的青筋在突突地跳。

这家伙,这下不是在变相地逼我带他回家吗?不会是装出来的吧?为了报复我什么的。

我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把自己的外衣贡献麻烦的后辈,然后冲回上司的旁边申请回家,又喝了好几杯赔罪,搞得我也有七分醉意。

室外的冰冷让我打了个寒战,看泽村这家伙也走不了路的样子,我只好把他背起来。

东京的冬季好阴湿啊,可能是刚刚喝了酒的缘故吧,感觉浑身自内到外散发着暖意。

走在河堤上的时候我想,这个我长大的城市还挺小的。

我还以为是又做梦了。

自从我遇到他以来,御幸一也以一种令人恐惧的频率在我梦里出现,后来看了那些少女漫画里女主朋友的讨论才知道或许是我平时也一直盯着他的缘故。

在灯光下打出长打时闪闪的飞溅的汗水,坐在书桌前低头看计分册时扑闪扑闪的眉毛。我喜欢和御幸呆在一个空间里,每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或者说,当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我会有和握住棒球一样的踏实感。

御幸一也是我见过最坏的人,同时也是最美的人。当他笑着接住我的球的时候,当他给出我完美的暗号时,当他对我露出满意的笑容时,我的心被他捏在手里,当我和他、我们,获得胜利时,在钻石场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流泪时,我的心因为过度地饱胀而胀痛。这些念头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海里闪过,我有一点恨他。总之,我想说的是,御幸一也不是我生命的全部,却是如此的必不可缺。

当然啦,本人泽村荣纯可是烈焰左投啊,当然不会一直沉溺在过去。但是谁说不可以回忆呢。

我只是,很常,很常想起他。

有时候会做噩梦,梦到御幸背起一个包,背着我和仓持前辈、少主、还有降谷小狼崽等等棒球部的大家一个人走远了,我好想大叫,但是整个人像木乃伊一样被困住了。那种被留在原地的感觉特别特别难受,我拼命地挣扎,幸好醒来发现只是被蟹肉蛋压住了。

如果他有脆弱的时候,或者在那个不幸的时候他愿意让我抱抱他,我会不顾一切地去的。

我不由自主地一哆嗦,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在御幸的背上。他有点蓬乱的棕发在我鼻尖下反复擦过,我只好打了个打喷嚏。

“喂,我可是好心人啊!别把鼻涕擦我头上!”御幸不耐烦的声音闷闷的。

眼眶好热。

于是我看着御幸晃动着的后颈,轻轻贴上去,让眼泪混在不断落下来的雪花里。

泽村睁大了眼睛,四处在房间里张望着,我猜他是想在这里找到一点棒球的痕迹。不用明说的用意让我心中有点烦躁,但总归比自以为不留痕迹的试探好多了。

“过来啊。”我拉开靠在餐桌前的椅背,把围裙系上。

泽村超----快地把头转过来,磨磨蹭蹭地走,像什么警惕的小动物,我几乎忍不住一股笑意。我不再管他,走到隔断后的厨房里,冰箱里有乌冬面和荞麦面,就各自拿了一包,再转身,泽村已经乖乖地坐在那里。

他的嘴巴嗫嚅着,好像想说些什么。这张欲语还休的脸真不适合他,于是我鼓励地挑了挑眉,结果我一投去目光,他就把嘴闭上了。是因为知道自己一脸傻样吗?切。一边想着,一边水已经开了,给我脸上轻轻蒙了一层白布。

“御幸。。。前辈,最近在干什么呢?”身后传来泽村唯唯诺诺的声音。

呦,还会说敬语呢。虽然只加重了我的不爽。“好老土的搭讪方式”我说道,

泽村没有如我设想的那样还嘴,或者恼羞成怒,于是我这句常见的吐槽反倒促成了不熟的前后辈间尴尬的沉默。我突然很后悔还把泽村荣纯当成那个会毫无顾忌地大吵大闹的十六岁的男孩子,再怎么样都是二十代的人了。

“嘛,就是工作啊。”我假装漫不经心地答,试图开启新的话题。“你也是的吧?去了哪家球队?”手上往荞麦面里加糖、油和黑芝麻,再把两碗面都端出去。

泽村傻傻地坐在餐桌旁,看我把荞麦面放到他面前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巨人。真是的,御幸前辈完全不看tv啊。”这家伙吃完后这样说道。

喂,你应该先感谢我为你做的料理才对吧,凭什么辛苦做了饭的人反被埋怨啊。被乌冬面堵住嘴的我只能在心里腹诽。

泽村在一旁等我吃完,反倒让我很快食欲全无。勉强把面塞到肚子里,我从沙发上掏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泽村这家伙非要和我挤在单人沙发,毫无眼力见。他的呼吸就打在我的脖子这,热热的一股酒气。

我忍不住说他几句“你啊,职棒选手却一身酒气,真的不会被裁退吗?还有这个摇滚歌手一样的装扮又是怎么回事。。。”

泽村的脸鼓起来,从我手里抢过遥控器,换了几个台,乱七八糟的,无果。最后他说,他刚刚是骗我的,状态越来越差的他退出球团玩乐队去了。

他明明一副耍脾气的语气,我却不敢百分百确定他是瞎说的。先前吃的酒和刚刚热乎乎的面都阻挡不了我一瞬间如坠冰窟。

泽村在一旁盯着我,脸上有点慌乱,大概是我的脸色太难看了。他嗖的一下窜出去找手机,全身拍打了个遍,最后拿了我放在桌上的智能机。智能机我只用最简单的功能,当然没有密码,他打开之后又捣鼓了几下,嗖地一下窜回来给我看新闻。

巨人队的饭感谢祭。配图是大吼的泽村。

我这时才觉得心回到了肚子里,只觉得年龄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吗?泽村也好,我也好,一个变得会吓人了,一个变得不禁吓了。几年前可还是反着来的啊。

我叹了一口气,往沙发里坐了坐。泽村还是站在原地,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我起身,招招手让他过来坐下,他却梗着脖子不动。

“御幸前辈,为什么当时都不跟大家说呢,大家都很想帮你的。”他低下头说着。

这是我最不想听到的话。

“难道前辈觉得我们得关心很碍事、很多余吗?”

当然不是。

泽村抬起了头,眼睛亮闪闪的,我知道他马上要说出那句话了,但我该怎么阻止-----

“我喜欢你。”

耳朵嗡嗡的。

泽村,那究竟是喜欢还是同情?这可不能搞混了啊。

“才不会!”泽村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很大声地说。啊,原来我不小心说出口了,失误失误。

泽村抱住了我的肩膀,身上丁零当啷的金属挂件凉的我一哆嗦,但他裸露出来的部分却很烫很烫。

好温暖的怀抱。我闭上眼,伸出手抱上泽村。

“御幸好狡猾。”

我从地板上蹭到御幸身边,头靠在他的小腹上,两只手环住他的腰,竟然没什么赘肉。

头顶上传来他呵呵的笑声。什么嘛,明明就超级狡猾的。

要不是今天正好碰到他,我是不是要某一天在球场上面对他才会知道啊?我可不要。既然已经打算重新玩棒球了就应该快点告诉大家啊,我可是以为再也不能在比赛中把球投进御幸的手套里了。

御幸的手摸着我的头发,我好不容易沉浸在这份抚摸里的时候,这个很坏的家伙又来破坏氛围了。

“泽村啊,巨人队给你配狗窝了吗?”

“哈??御幸一也--------”我简直怒从心头起,想要蹦起来拎他的领子。

御幸蜂蜜色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又忍不住脸红了。

”没有的话,我家正好住在宠物允许公寓呢。”

简直天籁之音。

我忍不住狠狠地堵上御幸坏笑的嘴巴。

End

救命啊,赶ddl的这件事告诉我们如果有了灵感就要一口气写完,这篇文的战线长达一个月,我自己都不忍卒看啦!!!还望各位看官大人不要嫌弃,暂且作为一个小菜,先垫垫肚子。

【恋情公告|10:00】【代发】

作者:晁安

前辈的生日在深秋凉风习习的时候到来呢,希望是一个温暖的故事

(双职棒&交往三年设定)

*满满的愛献给队长

祝御幸一也生日快乐!!!

论坛体袭来,请大家吃小甜饼!

预警:cp只有泽御,论坛体,喜剧小段子,小队长生日快乐!!!!!

——————————————————————

【xx论坛:1号频道】

【求助】他是在用我的照片网恋吗?

内容:标题如上,学校里棒球社后辈Z一直很黏我,因为对方是很有趣的投手,所以作为捕手我也一直对他比较纵容。哪怕是学校放休假的时候只要他还在东京,也基本上都要和我黏在一起……【去买体育用品之类的】。

我一直把他当普通后辈和可靠队友来看待。没想到昨天练球结束回寝室的路上,他和我说最近有喜欢的人了但是不敢表白,我开玩笑问Z是不是喜...

我一直把他当普通后辈和可靠队友来看待。没想到昨天练球结束回寝室的路上,他和我说最近有喜欢的人了但是不敢表白,我开玩笑问Z是不是喜欢我们社团的女经理,他红着脸说不是,然后就跑掉了。睡前我擦头发的时候无聊,就随便翻了一下他的社交账号发现他置顶三条都是我的照片,甚至背景图也是我。

说实话有点吓人了,我失眠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通Z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唯一想到的理由就是他是不是在拿我的照片网恋。但是因为我们关系有些微妙,所以不太敢直接问他。

【回帖1】:哇,大家最喜闻乐见的深夜八卦来了!(ˉˉ)

【回帖2】:有个问题,楼主为什么第一反应是学弟在拿自己的照片网恋啊?

楼主回帖2:因为Z说不是社团经理,这个家伙又是个棒球笨蛋,天天除了上课就是和棒球部成员混在一起训练比赛,学校对于体育特长生有寄宿制,一群男孩子吃喝拉撒日常起居都在一起……我实在是想不通他哪里还有机会在现实生活中能够认识并且有喜欢的女孩。

【回帖1】:哇,楼主这么晚还没睡,看来确实是件让人烦心的事啊。

楼主回贴2:……大概算吧,不太清楚,没注意过,但是很多人都说我除了棒球和脸以外没什么优……算了,这个不重要。

【回帖1】:不信,除非看看照片

【回帖2】:不信,除非看看照片

【回帖3】:不信,除非看看照片

……

【回帖15】:打破队形,来点有用的回复好吗,吃瓜都不得劲了。

【回帖1】:对嘛对嘛,不过楼主说的这种事情,现在确实会发生呢,因为大家都喜欢冲浪玩手机嘛,而且听楼主的说明他自己好像是一个不太常用手机的人,如果有人偷偷用他的照片出去网恋他肯定不知道啊。

【回帖12】:不过这种事情应该建立在对方的人品问题上吧,正常人都有道德心,做不来这种事的。

【回帖1】:支持楼上,反正我干不出这种事。

【回帖15】:那么干脆敲敲楼主,楼主楼主还在吗,你平时生活里和Z学弟接触觉得他是做的出这种事的人吗?

楼主回帖15:嗯……怎么形容呢,其实发现这件事之前我完全没往那方面想过,因为感觉那家伙没这个脑子去做这种事啊,平时除了投球感觉就什么都不细想了!是个笨蛋。不过Z人挺有趣的,除了有点吵闹烦人嗓门大以外没什么缺点,在社团里也很努力,挺讨人大家喜欢的,只是我个人喜欢逗他而已。

【回帖12】:逗他?

【回帖15】:怎么个逗法,细说。

楼主回贴15:之前有次重要的比赛之前,Z作为首发投手可能是有点紧张晚上没睡好,中午休息的时候躺在草地上睡着了,我当时是带队的队长,就招呼了一声没让队友去吵他。他醒来后大家开会讨论下局比赛的安排,为了缓解紧张气氛我就借着他打瞌睡的事情小小调侃了一下,这家伙就跳脚说我干嘛挖苦他,惹得所有人都在笑。

【回帖2】:楼主好坏,明明让人家好好睡觉,醒来又挖苦逗他(:з」∠)

【回帖10】:感觉在逗

【回帖11】:感觉在逗

【回帖12】:感觉在逗

【回帖15】:打破复读。

楼主回贴2:因为逗起来真的挺好玩的,我从来没碰到过他这么有趣的人,你们来试试也会上瘾的。

【回帖9】: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可以想象出楼主捂嘴坏笑的样子了。

【回帖10】:同楼上,我也一样……

【回帖8】:还想看楼主逗,还有没有饭可以吃【敲碗】

【回帖12】:喂,楼上怎么磕到了。这个后辈Z拿帅哥学长的照片网恋的嫌疑还没洗干净呢。

【回帖1】:已经默认是帅哥了吗?

【回帖2】:默认体育生蜜皮白袜大奶帅哥

【回帖3】:默认体育生蜜皮白袜大奶帅哥

【回帖4】:默认体育生蜜皮白袜大奶帅哥

【回帖15】:打断复读!!你们差不多得了!

【回帖1】:15楼的兴趣就是打断复读吧。

楼主回帖8:你这么一提确实有点像逗狗,明天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他室友去,笑死了。你说逗狗的话,我倒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有一次Z春假返乡回来后,约我去百货商场买日用品,我和他约好在涉谷地铁站门口他的雕像附近。

【回帖2】:我没去过东京,我是乡下土包子,涉谷地铁口有雕像吗?

【回帖1】:不对,什么雕像,Z的雕像吗??这不对吧。

【回帖12】:我也是东京人,没见过啊。

楼主回贴8:估计他也很疑惑,所以我在那里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他。过了大概半个小时Z才气喘吁吁冲过来,超级大声地问什么叫在下的雕像啊?哪里有雕像!!要不是眼神好,估计一辈子都找不到你这个臭眼镜!我指着忠犬八公的雕像说这不就是吗:你的雕像。他的表情你们真应该看看,真的很……可爱?

【回帖1】:……好坏╮(ω)╭

【回帖2】:……好坏╭(°A°`)╮

【回帖3】:……但是确实很可爱啊U′`U

【回帖4】:……但是确实很可爱啊U′`U

【回帖8】:爱看逗,爱看逗……还想要更多!!

【回帖12】:爱看逗,爱看逗……还想要更多!!

【回帖15】:爱看逗,爱看逗……还想要更多!!

【回帖1】:15楼沦陷了。

楼主回贴1:可能确实有点坏心眼了,但是这样应该还不至于他因为这种事情就用我的照片出去到处网恋吧。

【回帖16】:大半夜的看到论坛有新瓜,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点进来笑死我了……这不是绝望的男同和钝感力拉满的直男吗。

【回帖1】:……

【回帖2】:……

【回帖15】:……

楼主回帖16:……

【回帖12】:我就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16楼你一语道破天机了。

【回贴15】:这不就是那个,

小男同:把他的照片都放上放上

直男哥们:克隆小偷我照片网恋是吧。

【回帖2】:所以事实真相是,

Z后辈:我好喜欢学长,我要我的名片签名置顶都是他但是他喜不喜欢我呢我先试探一下吧(`~′)

楼主:他是不是拿我照片在外面网恋。

【回帖3】:好像明白16楼的笑点了……笑死我了。

【回帖4】:笑死我了。

【回帖5】:笑死我了。

【回帖16】:真的笑死了,楼主的钝感力真的拉满了,有这种迟钝的神经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楼主回贴16:啊,不是。不对,泽啧,是Z怎么可能是同性恋呢?天哪,我们每天一群男高中生都住在一起,他就算是男同性恋,为什么会对我有这方面的意思呢,这不合理啊。

【回帖16】:楼主你说你是打棒球的对吧,Z是投手,你是打哪个位置的呢?

楼主回帖16:捕手。

【回帖16】:女房役啊,那没事啊,问题解决!(ˉˉ)

【回帖1】:女房役啊,那没事啊,问题解决!()

【回帖8】:女房役啊,那没事啊,问题解决!()

【回帖15】:【回帖1】:女房役啊,那没事啊,问题解决!(°A°`)

楼主回帖16:可是我平时对他没有那么好啊,刚刚也说了我平时很喜欢逗他,或者说挖苦他??无所谓了……重点在于,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没有对他做什么特别值得纪念的事。而且我今年高三,还有三个月就要从校队里引退了,最后顺其自然的毕业,无论怎么说对Z来说都应该只是一个普通路过的高中搭档捕手学长而已才对。

【回帖3】:可能因为你长得帅

【回帖1】:笑死我了。

【回帖8】:什么,我的cp才成真就要BE了吗…?!!o·()o·

【回帖15】:什么,我的cp才成真就要BE了吗…?!!o·()o·

【回帖2】:歪个楼,刚刚我就有一个一直好奇的一点是:楼主你们既然是校友兼同吃同住的校队成员的话,应该有很多共同好友吧,别人没有看到Z的个人空间和置顶什么吗?

楼主回帖2:好像确实没有听同僚好友提起过这种事情。不过这代表什么吗?我不太会用智能手机,不太清楚。

【回帖16】:楼主笨笨,这说明Z小学弟只对你开了这个权限,只想让你一个人看到咯(ˉˉ)

【回帖1】:这下真成Z后辈:我好喜欢学长,我要我的名片签名置顶都是他但是他喜不喜欢我呢我先试探一下吧

【回帖2】:结果楼主脑回路清奇,居然在意学弟是在拿自己的照片出去搞诈骗网恋吗。

【回帖3】:这个会侵犯肖像权吗,算了,我还是先笑吧哈哈哈哈!!

楼主回贴2:其实我不是很在乎他是不是在拿我的照片出去网恋,我只是有点意外他居然会网恋,而且还是在准备重要赛事的这个节骨眼上……说实话刚想通这点的时候,就我个人而言感觉有点点小生气。一点点

【回帖2】:没事,抱抱楼主,你不用再生气了,现在大家不是论证出来Z不是想出去网恋,他只是单纯的在暗恋你吗

【回帖8】:现在可不是暗恋了,明恋

【回帖15】:我罪恶的嘴脸不能再磕了。

【回帖12】:我还以为楼主是一直很担心自己的名誉受损或者肖像权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Z拿去乱用才生气呢!原来只是在气Z可能出去乱谈恋爱,导致训练状态受影响吗??

【回帖16】:楼上一语道破天机。

楼主回帖12:我觉得可能还是要先解释一下我和Z的关系吧,我们两个现在是东京赛区某所棒球强校的一队正投捕搭档。

Z是小我一届的学弟投手,为了更好的打棒球才来东京棒球留学的,他初三来参观的时候我就遇见他了。后面Z真的成了我们队的高一新队员,我们也算是训练又磨合经历了一路坎坷,在我的培育和潜质激发下他也成了一个很不错的投手,配得上王牌1号的背号了。

所以现在无论是对外网恋也好,还是对内……对我春心萌动也好,我并不希望有这样的事影响了队伍内部和我们两个之间的稳定关系。

【回帖1】:哇……现在才有意识到,楼主真的是一个队伍的好队长呢,想的好多呀

【回帖2】:这个应该叫个人恩怨不准影响棒球大业吗……真是棒球笨蛋啊。

【回帖3】:不过我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Z会喜欢楼主了,虽然可能楼主总说自己在挖苦他逗他,但是其实是一个很关心别人的人呢,就是闷骚了点。

【回帖2】:啊啊啊我不太理解!!怎么会有人喜欢上自己的同事!

【回帖12】:喂,这里是高中生论坛,怎么会有社畜混进来。

【回帖8】:TT

【回帖15】:要不要把这件事和Z说一声呢,既然都大概推测和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闷在心里对楼主也不好吧,就算是要让两个人都维持在朋友的关系不越雷池一步也好,难道楼主要自己一个人扛下一切吗?

楼主回帖15:没事的,因为Z是个笨蛋嘛,他不会察觉出这种事情的啦。等更重要的事情解决后,我会找他好好谈谈的。

【回帖1】:可是你自己的心情怎么处理呢?虽然我们也只是一个聊天论坛萍水相逢的网友,但是其实我们都觉得你还挺喜欢他的呢

【回帖2】:确实。

楼主回帖1: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和他一起去甲子园,除此之外现在别无他想了。至于其他的那些暧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把答案和选择留给未来吧。

发现这件事也挺好的,谢谢大家开导我,现在真的很晚了,明天清早Z估计还要来我寝室叫我起来练球,我得先睡了,晚安

【回帖1】:嗯嗯,虽然心里有点堵堵的,但是还是祝福楼主和自己的复制小后辈能够得偿所愿!!晚安!

【回帖2】:祝一切顺利!!

【回帖3】:祝一切顺利!!!

【回帖4】:祝一切顺利!!!!

……………………

几个月后,这篇帖子应夏季甲子园开打的时事新闻,又被系统推送了上来。

【回帖1】:哇!这个帖子居然还在啊,我又刷到了哈哈哈

【回帖8】:楼上好久不见(ˉˉ)

【回帖1】:好久不见!哎呀看到这些当时聊的内容感觉好感慨啊,不知道楼主和后辈Z最近过的怎样了

【回帖12】:我今年抢到票了!我去看了西东京选拔赛的决赛,是稻实打青道呢,超级精彩!就是不知道楼主的队伍在不在这两只里面TT

【回帖15】:我记得便利店的报纸还刊登了呢,我记得是青道赢了吗?报纸的贺图是他们捕手把投手抱起来举高高的那张哈哈哈

【回帖8】:虽然不知道我们的楼主和他的小究竟有没有得偿所愿,但是我偷偷代一口应该没问题吧

【回帖17】:哇,这什么帖子啊??!

【回帖1】:咦?居然还有新人回帖,来来来,一起吃瓜啊!

【回帖17】:什么网恋对象啊??我才不会用这家伙的图片去网恋呢?!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网恋啊!!!!(へ╬)

【回帖1】:???

【回帖2】:???

【回帖8】:???

【回帖12】:???

【回帖15】:???

【回帖17】:这个臭眼镜,居然背着我不在偷偷说了这么多,他不是不玩手机吗!太过分了,在下才不是这样的人!!╰(‵□′)╯

【回贴1】:我靠,Z小狗本尊??

【回帖15】:啊??

【回帖8】:我cp有后续了???

【回帖17】:额,该怎么说呢。我确实是Z!刚刚刷帖子偶然刷到这里来的。看到了大家的应援和鼓励,我代替队长和全队队员对你们表示感谢!!不过很多事情应该在这里都不能说,可不能叫你们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呢,哼哼!

【回帖17】: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说的,那就是我现在已经和队长在一起啦!!

【回帖1】:什么!???

【回帖15】:what!?!!!!

【回帖8】:OMG!?!!!!!

【回帖17】:至于原因不能告诉你们,只能说队长和我的梦想都已经成真第一步了,现在我们正在前往更高的舞台下一步中!敬请大家多多支持!!!!

【回帖1】:所以是楼主当时说的,他的心愿达成以后,和Z坦白谈开了吗?

【回帖8】:只能是这样了吧,我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回帖15】:所以楼主所在的队伍进今年夏甲了??

【回帖12】:到底是西东京还是东东京啊啊啊啊!!这对我很重要!!!【抓狂!!】

【回帖2】:17楼还在吗,敲敲小

【回帖17】:在!!但是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回帖2】: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楼主啊?

【回帖17】:因为我是为了他才来到东京的,只是想和他组成投捕搭档而已。但是现在更深一步!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回帖12】:噢﹉

【回帖8】:噢﹉

【回帖15】:一见钟情!

楼主回帖17:不好好训练,玩手机被我逮到了吧。

【回帖17】:咿呀!?你怎么知道的,你,你不是不爱玩手机吗!

楼主回帖17:因为我在你身后呀(^~^)

【回帖1】:发生什么事了,Z怎么不吱声了……((|||))!

以及,Z说的是真的,我们在一起了。

……!

…………?

……………………!?!!!!!!

帖子瞬间炸了。

【回帖1】:不行了,这下必须去甲子园支持一下了。(皿)3

【回帖8】:组队吧姐妹(;`O′)o!!

【回帖12】:请假砸锅卖铁也得去一探究竟了!!!!!

【回帖15】:必须去!!!ヽ(`д′)ノ

救命啊有人偷偷官宣,还抛恋爱闪光弹!!!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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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们滴捕手兼小队长,可靠又可爱的御幸一也生日快乐!!!

大学泽x职棒御

普普通通的日常,已交往,纯情,ooc、私設有

2024.11.17御幸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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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空气已经开始转凉,御幸换完衣服之后赶紧裹上外套,听见旁边两个队友凑在一块看着什么。

御幸本没想凑热闹,但队友们忽然齐齐转过头来,盯着他的脸瞧。

御幸:“干嘛?”

队友露出一脸嫌弃又羡慕的表情,把手机屏幕递到他面前:“又是你的绯闻,这个月都第三次了,你再不收敛点球团形象就要不保了。”

但御幸扫了眼那“绯闻报导”,被拍到的照片是他在街上的照片,身边有一名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分明只是因为错位和镜头缘故才让他们看上去像是走在一起,仔细看就会发现二人身上的光根本就不是靠在一起的,至少隔了三五公尺。

就这也能上报

御幸对此闭口不言。

虽然这些绯闻都是假的,但他有对象这件事却是真的。

队友嘻嘻闹闹揭过这一桩,话题绕了个圈,回到御幸身上:“话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啊?”

其他人:“长发?短发?性感的还是可爱的?”

御幸偷溜不成,被团团包围,只能尴尬回答:“短发,可爱的?”

“哦——”

要不是自己资历尚浅,在场几乎都是大前辈,他现在真的想学仓持一脚往他们的屁股踹下去。

与此同时,东京。

A大棒球场,泽村刚跑完最后一圈回来,听见队友聚在一起看着什么。

“啧啧,果然有张好脸就容易在外面拈花惹草,他已经不止一次被拍到了吧?”

泽村:“谁?”

队友:“御幸一也啊,软银刚上一军的那个捕手。”

泽村凑过去看,也看到了那张明显就是错位的偷拍照,疑惑:“这也算绯闻?这只是位子刚好重叠了而已吧?”

而且他又不喜欢那个类型,泽村心想。

“谁知道呢。”队友扔开手机,御幸对他们而言只是个陌生人罢了,他们没那么有兴趣,兴致勃勃的约起了晚餐。

“明天晚上要不要去吃饭?听说文学院的女生们也要去”

“联谊?”

“泽村你去吗?”

泽村“啊?”了一声转过头,没想到突然问到自己身上。

队友笑道:“你不知道那些女生们多喜欢你!我已经不止一次被他们要你的LINE了,不过我没给就是了。”

还有人说:“也有不少人直接跟你告白的吧?你怎么想,没想交一个?”

泽村支支唔唔半晌,说:“不了。”

“没有看得上的?”队友好奇:“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

队友恶劣的把他团团围住,无视他急得都要瞪出猫眼,大有一种不回答就要被生吞活剥的感觉。

队友:“长发还是短发?”

泽村后退两步,撞在另一人身上退无可退:“短发。”

“可靠还是可爱?”

“可、可靠?”

泽村:“?”这群人好奇怪!

“最后一个问题,”队友的话顿了顿,问:“性感还是清纯?”

泽村大脑袋当机了几秒,脑海里飞过一堆乱七八糟的画面,可疑的红了半张脸。

*

后来,泽村对所有恋爱话题避而不谈,被叫出去告白的次数却仍然没有减少。

但泽村有了惯用的拒绝词,每每有人对他表示交往意图,他就说自己已经有对象了。

不用多久,全校都知道棒球部王牌左投有对象了。

下午训练前泽村又被喊出去了,队友们聚集在一墙之隔外听得一清二楚,泽村回来后对上了一整排队友谴责的脸。

泽村尴尬的僵住:“怎么了?”

队友:“虽然这样拒绝可以避免一些麻烦没错,但你这样也太伤她们的心了吧?”

另一个人点头赞成:“为了拒绝而说谎什么的最伤人的心了。”

泽村:“”可是我没有说谎!

泽村知道队友们本意都不坏,就只是八卦了点,所以被误会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赶紧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训练上。

只是训练过程中泽村一直感觉自己的脸很烫,频频想起远在福冈的那个人。

只有同为青道毕业的几人知道,对此他们评价二人的恋爱关系堪称奇迹,只有双方都是棒球笨蛋才可能维持得下去。

虽然生活百分之八十都是棒球,但剩下的二十里对方占了很大一部分,这样就够了。

十月底,一整年的职棒赛事终于结束,御幸打包好行李准备回东京。

一行人在车站分别,队友想起御幸平时出个门被拍到的照片都能上新闻占好大一个版面,不禁笑道:“御幸,要不你考虑一下找个女朋友稳定下来,省得那些狗仔天天跟着你,不然这三个月休赛期你大概得霸占整个运动频新闻。”

队友齐齐愣住,列车门缓缓打开,御幸顺着人潮上了车,队友才恍然回神:“等等,什么时候喂!”

隔着车门,御幸朝队友们挥挥手,留一群被震惊到无措的队友面面相觑。

他在东京租了间小套房,但每年只有三个月回来,已经积了层灰尘。

他打扫了整个下午,把棉被送洗时已经黄昏了,一时兴起绕去A大看了几眼。

A大棒球部今天有友谊赛,球场外围也站了许多人观赛,御幸远远站在人群外,看最后一局泽村上场将对方三上三下结束比赛。

人群散去,御幸在球场外的长椅上坐下,看泽村和他的队友们庆祝胜利。

想来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今年初春,而上一次邮件联络也已经是三天前了。

大概没有哪一对情侣是像他们这样的吧。

他并没有告诉泽村自己回来东京了,所以当泽村转过头和他对上视线时,对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他看见泽村脸上露出藏也藏不住的笑容,眼睛眯起来像是微笑的弯月,他转头和身边的队友说了什么,然后朝自己奔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没先和我说一声?”

御幸说:“我说了啊,你多久没看邮件了?”

泽村下意识摸了摸裤兜,才想起来身上穿的是球衣,手机远在置物区。

泽村抱怨:“什么时代了还用邮件,大家都用LINE了啦。”

“但现在的手机还能用,没必要换吧。”御幸指了指泽村后方:“他们是不是在叫你?”

泽村说:“他们在讨论连假要出去玩。”

御幸点了点头,“去啊?”

泽村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你难得回来我怎么可能去!”

“我又不止回来这一天。”

“但今天是你回来的第一天!”队友喊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泽村不得不回应他们,一边走远一边回头对御幸喊道:“你在那边等着!我一会就结束!”

队友说:“明天开始三天连假,我们打算自驾到近郊走走,你来吗?”

泽村略感抱歉,队友的邀约有半数他都回绝,但这次真不是他不想去,是除了跟队友一起玩之外有更重要的事。

泽村:“抱歉啊,这次没有办法。”

队友以为泽村误以为是联谊,连忙补充:“啊,这次不是联谊,就我们几个,没关系的吧?”

泽村眨了眨眼,说:“不是啊,我男朋友来找我了,我周末陪他。”说罢还指了指场边。

空气集体沉默了五秒。

队友们震惊得合不上下巴,视线从泽村移到场边的人影身上,场边那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面容,但感受到突如其来的目光,迟疑的朝他们挥了挥手回应。

队友们僵硬的转回来,久久说不出话。

好半晌,才有人恍惚重复:“男朋友?”

泽村点头。

“你真有对象啊?我以为那只是你用来拒绝告白跟联谊的说词!”

泽村挺起胸膛:“敝人从不说谎!”

泽村风风火火收拾物品,一股脑把手套衣服往包里塞。

队友们还没完全接受事实,看了看泽村又看向场边的人:“你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泽村收拾物品的动作一顿,小声说了些什么。

队友们没听清:“什么?”

泽村停了两秒,才又开口:“其实是你们知道的人,不用我特别介绍吧”

队友:“?”

泽村说完背包一拎,大声说了句:“那祝各位连假愉快,敝人先告退了!下周见!”

“喂!等等——”

就见泽村飞也似的冲出球场拉着那人就跑,单肩背包颠簸着滑落下来,被那人一把抓过去背在肩上。

那人比泽村高一些,因为被拽着手所以弯着身体,两道身影奔跑着远离。

泽村队友们看了很久,从印象中认识的人里找不出任何相对应的人,但那张埋在帽沿阴影下和被口罩遮住半边的脸又确实有那么一点熟悉。

职棒冬休期的开始,御幸选手不负众望再次被狗仔拍到照片,不过只是无关痛痒的与高中队友同聚而已。

看到帖子和照片的人不多,因此被撤掉了也没引起什么水花。

不过正在郊游途中的泽村队友正是那“不多”的其中之一,眼尖的从一组聚餐照的后方看见一对模糊的人影,一方是标题上的御幸一也,而另一方疑似自家的王牌左投。

不知道是错位还是什么缘故,二人贴得很近坐在一起,似乎是都喝了点酒,看上去并不清醒。

队友们一整车安静了片刻,才恍然意识到为什么那天泽村拉走的那人又陌生又熟悉。

他们可不止一次在训练后吃御幸一也的绯闻瓜,那张遮掩后的脸他们透过手机屏幕在照片上看过好几次。

所以泽村的男朋友就是

之前的绯闻都不撤,现在这只是背景一小块并肩而坐的撤了,是什么意思?

另一头,御幸的队友们不小心把御幸亲口承认自己有男朋友的事透露给球团经理,现在整个球团对外部门一惊一乍的,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心惊胆跳。

“还没联络上御幸吗?”

“没啊,他手机关机了!”

“那个照片里跟他靠一起的A大的泽村?他呢?”

“他手机也关机了!”

球团经理心里一咯噔,小心翼翼问:“他们那场聚会的其他人呢,能联络上吗?”

“他们说,御幸和泽村已经一起先回家了。”

球团经理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球团所有人都深知御幸这个人的性子。他不在乎的事情一向不会多理,像是这几年来各个捕风捉影的绯闻报导。而他想隐瞒的事情就会隐瞒到底,不论别人怎么挖都挖不出一点踪迹。

但相反的,他想昭告天下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他和其他人说他有男朋友的事绝对不是说漏嘴。

球团经理深呼吸几下,重新整理过心情,沉重道:“所有人注意,明天天亮前准备好公关词吧。”

御幸和泽村走出聚餐现场时,明显感受到被尾随偷拍。

泽村喝得不少,但还没到醉到不省人事,本能道:“正常职棒选手哪有这种待遇?他们根本把你当明星了吧,因为这张脸。”

御幸说:“我也很困扰啊。”

泽村说:“之前我不是问过你要怎么拒绝那些人,你说直接说实话就好。”

御幸“嗯”了声,又疑惑:“嗯?”

泽村:“所以我那之后都直接说我已经有对象了。”

御幸明白他想说什么了。如果是平时他可能会多想一些不急着这一时。

但此时大概是酒精冲晕了脑袋,他停下脚步,顺着泽村的意低下头,正好对上对方微微垫着脚尖抬头凑上来的唇。

不远处暗巷里的相机猛按快门,大街上的二人扫了眼声音方向,毫不在意的加深了这一个一时兴起的吻。

—————END——————

很开心给御幸庆生,大家可以戳tag看其他老师们的饭!

后续在破皮裤:2585521/11034377

*职棒if,秋季集训结束后展开的故事

*不熟悉日职,有bug请谅解(鞠躬

站在熟悉的分岔路口,御幸轻轻舒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因为住在球队宿舍,太久没有回家了,还是因为背后还有个要带回家的麻烦“后辈”,他站在家门口的心情意外地踌躇。

今年的赛季正式收官了,秋季集训也在昨天结束。对于像御幸这样暂时不用考虑择队,来年队伍位置也非常稳定的选手来说,今年的工作就算得上完美落幕了。在和球队成员告别后,他踏上了回东京的新干线,忙碌的赛事告一段落,他也终于能回家休息一会。只是,这次他还带上了一位别队的投手,泽村荣纯。

好在泽村并不像御幸一样紧张,从下车开始就一直好奇地打量四周,好像发现什么新大...

好在泽村并不像御幸一样紧张,从下车开始就一直好奇地打量四周,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念叨:“哦哦——这里就是御幸前辈家啊——”

“……倒也不用这么兴奋吧,这里也算普通的民居,只是一楼有放了机械的工作间。”

“虽然是普通,但也感觉很新鲜呢!是那个御幸一也长大的地方呢,啊哈哈哈!”

“……”原本紧张的情绪被打乱,御幸此刻心情只剩下无语,“总之,先进去吧。”

今天是周日,但在他记忆里,父亲很少给自己放假。走近熟悉的工作间位置,果然听到了机器运转的隆隆低鸣声。半开的门里,漏出的还是同一个辛勤工作的人影。只是比起以往,背似乎弯了点,头上也星星点点多出了白发。见他没有在操作,御幸才大力敲了敲铁门,使其发出沉闷的’砰砰’声,这很快吸引了房里人的注意力,年长一些的男人看清是谁后很快也露出了笑脸,和身边年轻的工人说了几句后,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我回来了,爸。”御幸等他走到面前才开口,看着他脸上增加的细纹,忍不住还是多说了一句,“周末加班还是太辛苦了,下次少接点工作吧。”

“哪里会接很多工作,只是这匹货物的模具出了点问题,这两天加班才赶一下交期,平时不会这么辛苦。”男人只是笑着回答,摘下手套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欢迎回来,一也。”

“伯父你好,在下泽村荣纯,是○○队的投手,也是御幸前辈的高中后辈,这两天就叨扰您了!”在一旁的泽村找准时机,插入了父子间的温馨对话,“而且我也觉得前辈说的对,运动都要注重劳逸结合,您一直忙对身体也不好。我带了些点心,伯父休息的时候尝尝吧。”

“谢谢你,泽村选手。我听一也提起过你,也看过你的比赛,”男人微笑看向泽村,“这边暂时没法走开,要休息也得过了这两天。而且我也不觉得打扰,反而是没办法招待你们。你安心住着吧,缺什么和一也说就好了。”

“遵命!”

“倒也不必。”看着泽村还做出了敬礼的姿势,御幸忍不住吐槽。

几日前,御幸就和父亲打过招呼,这次回家会带一个高中的后辈回来住。原因是高中棒球部的伙伴们计划在御幸生日前天小聚,而有人完全忘记了11月中下旬是东京的红叶季,临时根本订不到酒店,导致没有别的地方能住,这才可怜兮兮地想到前辈家借宿。御幸父亲听闻是泽村后也很愉快地同意了,说难得有朋友能来玩,不介意招待不周的话随时欢迎。

于是,在御幸爸爸的同意下,泽村成功地踏入了御幸家的家门。在收拾完东西后,还很快得寸进尺地在御幸的床躺下。

“喂喂,别穿着在外面的衣服就上床。”御幸拿着两罐饮料进房,无语地踢了踢他的小腿。他的床是单人床,横躺的话只能躺得下上半身,腿都放不上去。

“我脱外套了,不算穿着外边的衣服上床。”泽村回嘴,但很自觉地从床上坐起来了,“前辈的床好小,晚上要怎么睡?”

“可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御幸把饮料塞他手里,就近在他腿边也坐下了,语气漫不经心,“是什么来着?高中的后辈,现在还是职棒的朋友,对吧。”

“没、没有忘记……”

“所以,今晚我会给你拿一床被子,你睡在房间的地板。”

“可这有点太无情了吧!”泽村从床上滑下来,坐到御幸隔壁痛诉。

“嗯哼,因为大意所以没定上酒店的是谁呢?”

“……睡地板就睡地板!”完全忘记订酒店的人含恨闭嘴,低头喝自己的饮料了。

他们很早就计划着循序渐进地把对方介绍给家人,在最好的期望下,他们能接受两人的恋情。哪怕未来的发展难以预料,他们也还是有耐心做好准备,一步步来。计划是这个休赛期能互相见见双方家长,先让对方来家里做客露个脸,结果在这家伙的无心之失下,直接快进到在家留宿。

因为是意外的留宿,御幸在泽村来之前还特意叮嘱过,因为不清楚父亲的想法,在家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言行,举止都要维持在正常朋友的界限内试探看看。

泽村很快在line上回复了一张闪光的大拇指贴图和“放心,绝对没问题的!”的文字消息。

约十分钟后,御幸给他回了一张头上顶着六个点,表情十分怀疑的豆豆眼狸猫贴图。

“噗哈哈哈哈哈,这家伙,真的差点这么说了吗?!”

夜晚,居酒屋的小包间里,听完御幸描述后,所有人都笑出声了,其中又以仓持的声音最为突出。

“仓持前辈,请不要再落井下石了!”泽村面前摆了一杯还很满的生啤,滴酒未沾但耳朵已经被笑红了,正在拍桌企图让他不要再笑得这么夸张。“现在不是勉强safe了吗!”

“那句话怎么可能算safe。你要说完的话,根本不可能在safe的范围内吧哈哈哈哈哈!”

“唉,我都提前说过了。”御幸放下喝了一口的啤酒杯,有点头痛地补充道,“这次的还能好好圆过去,下次要好好先考虑一下再说哦。”

“我会的,只、只是突然被那么说了,情不自禁就……”泽村越说越心虚,差点要把脸埋进桌子里。

傍晚,在御幸家休息了一下午的两人准备出门,离开之前去和御幸的爸爸再打了声招呼。他还在楼下的工作间里做今日工作的收尾,看到他们来也只是微笑点头,最后关心了一句:“一也,你酒量不好,今天要少喝一点,不要给后辈添麻烦啊。”

“不麻烦,请放心交给我吧!御幸前辈不管醉成什么样我都会把人带回来的,伯父!”泽村也知道他不能喝,自告奋勇地提出了照看的想法。

御幸父亲没有多想,对这个热情的年轻人意外地信赖:“那他就拜托你了,泽村选手。”

“唉?好、好的,没问题,爸唔——”

“走吧泽村,”御幸没有辜负常年锻炼出来的反射神经和对投手表情的判断,在危险词语说出口之前抢先捂住了泽村的嘴,并把人直接拽走。“安心吧,不会喝很多的,今天晚上不会有醉鬼需要照顾——”

“你们不在同一个队伍,不,甚至不在一个联盟都算是幸运。”桌角坐着的粉发男子笑眯眯的,说话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扎心,“不然就靠泽村的警戒心和这张嘴,多打几场比赛,你们的关系就天下皆知了吧。”

“同联盟应该没问题吧,”坐在他隔壁的是和他同发色的兄弟,看在同年级的份上为泽村挽救了一下形象,“但要是同队的话,确实不太好说了呢。”

“小凑哥哥都算了,怎么连春市你也!”泽村发出悲鸣,但噪音迅速在二垒手前辈久违的手刀下终止。

“但对你们,在不同联盟还是会辛苦很多吧,连在比赛见面的机会都很少啊。”在另一边的克里斯没有再继续挖苦下去,温和地推进到下一个话题,“今年能在系列赛里能遇上才是幸运,而且,你们决赛的表现都很不错哦。”

“我们也有看决赛哦,虽然不是去的现场。”伊佐敷用手肘戳了戳隔壁的结城,“泽村!在最后一回合,你的投球表现可是让大家都吓了一跳啊!来年和球团谈薪一定会大涨吧?”

“嗯,最后的几球真的很精彩。”结城点头,像是想起了比赛的场景,不自觉地给有点飘飘然的投手后辈扎了一刀,“虽然在前面,还被御幸轰出过全垒打。”

“嘛,刚好猜准了。”笑容没有消失,只是默默地转移,这次转移到的脸还因为眼镜在灯下带有的反光显得更欠揍了一些。“虽然比赛最后也没赢下来。”

“被打出去了还能开心的投手,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泽村嘴角下撇,但看着御幸的眼神很快变得认真,“等下次对上,我会把你三振出局的!”

“约战的话,我们没意见哦,毕竟也很期待你们的表现。只是,”有股阴恻恻的气息从后方袭来,两人后背汗毛倒竖,这才发现肩上各多出了一只手,来自不知什么时候闪现在后背的小凑前辈,“说是为了庆生才把大家喊来,要聚在一起喝酒。但你们两个的酒杯,似乎一直都没有空过哦~”

“嘻嘻,如果是喝酒对决的话,我们也可以奉陪哦!”作为曾经搭档过的游击手,仓持瞬间领会了小凑亮介的潜台词,转身推开了背后的包间门,向外边喊了一声,“麻烦再来一轮生啤!还有清酒也先上一瓶!”

“好,马上给您送过去——”

柜台处传来的应答声清脆悦耳,但对于被按住不能逃的两人来说,这比在得分落后时,裁判喊比赛结束的声音来得更加恐怖。

虽说是所有人的拼酒较量,但在前·二游间的‘配合’下,御幸和泽村还是所有人里喝得最多的。在几轮的攻势后,御幸本就较浅的酒量先撑不住了,但胜在还能思考时果断选择了装醉,往桌面上一趴,大家就自然调转了攻势,针对起还没倒下的泽村。

其结果就是,等其他人买完单潇洒离场后,他们两个被剩下的才刚互相搀扶着走出店门。

夜风清凉,站在路边吹了会风,御幸意识就清醒了不少,至少能指挥两个人走出直线了。泽村今晚被灌得更多,除了啤酒外,他还混着喝了一些清酒,虽然声称自己没事,但走出居酒屋一段距离后,眼神还是愣愣地发直。

泽村抬头看他,眨了眨眼,试图让眼神重新聚焦:“嗯?没问题,我只是有点晕,过一会就好了。”

反应虽然慢半拍,但意识还算清醒。

御幸松了口气,反应过来大家都很有分寸,并不是真的想把他们灌醉,不然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任他装醉逃过一劫。

他们在路边坐了两分钟,等御幸设定好回家的导航后,再互相扶着慢慢向前走。想起傍晚离开家时“不会喝太多”的发言,他脸上有些发烫,只是父亲应该也不会等他们回家,现在多半也睡下了。

而身边还有一位信誓旦旦说了要照顾自己的恋人,此刻抱着他的像梦游一样往前走,并且还得靠他带路。只是喝醉了酒格外安分,不像平时一样话多。

“嗯,今日的首位就是你了。”御幸虽然也拿着手机,但一般没有人卡点给他发生日祝福,一般都要到早上才会开始有人发。“喝醉了都还记得,我以为你快睡着了。”

“实际上也确实是快睡着了,就是突然想起来我把生日礼物也带出来了。”

御幸不是第一次被他的笨拙逗笑,看着他一脸期待自己拆开礼物的表情,还是忍不住逗了一下他:“嗯——我要猜一下这个是什么吗?”

“姆,你要猜的话也可以。”他眼神乱飘,“总之有金色的、圆圆的东西。”

“?”御幸抛了抛盒子,“你定做了金色的棒球?看大小也不像啊”

“?”泽村勉强忍住了在生日当天揍寿星的冲动,“谁会定做这种生日礼物啊!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哈哈哈,只是说说而已嘛。”

御幸打开方盒,从丝绒的盒子里拿出来了一条项链,吊坠是圆形切割的黄色宝石,在路灯下也闪着漂亮的金色光泽。

“最初是想过要买对戒的,但平时训练也不方便带,就换成项链了。”有人的眼睛比宝石还要闪耀,从他的手里接过项链,为他带上,“吊坠选了生辰石,是黄色的托帕石,看着也很不错吧,哈哈!”

“还有一个礼物,是刚好去神社里求来的。”他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东西,放在他的手心,“刚刚就是看到路口那边的神社,才想起来礼物还在身上的。”

那是一个小小的求胜御守。

样子看着还特别的熟悉,但御幸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神社的名字。

“决赛前,球队的经理给我们队请过一个。感觉真的还挺灵验的,所以就问他要了地址,我也去请了两个,祝愿我们明年都可以再打进决赛!”泽村又摸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御守,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要是觉得项链带着不习惯,也可以把吊坠拆下来和御守绳子系在一起!这样就可以一直带在身边了。”

御幸也把御守举在面前:“虽然很感动,但两个求胜御守,同样都在竞争日本第一的宝座哦。”

“求之不得!”泽村用他的御守轻轻碰了碰他手里的,眼里闪动着自信的笑意,“来年,也希望再和御幸前辈一起比赛!”

同样的眼神,他看过很多遍。

上一次,还是在决赛的打席。在人声鼎沸的赛场里,他走上打击区,隔着约18.4米的距离,与站在投手丘上的泽村对峙。他在投手丘上等他走上场时,眼里就是这样的笑意。随后他开始深呼吸,眼神专注地等待对决。御幸也在本垒旁打击区握紧了球棒,紧紧盯着投手丘上的动作,等待着袭来的白色小球。

许多次,他是在更低一点的位置看他投球,为他给出指示,引导他在比赛中给出最好的投球。

——球袭来!但一击挥空!

但在高中结束后,他也习惯了站在现在的位置看泽村投出的球。Numbers的威力在比赛中得到证明,也受到了更多的磨炼,而他也像原石一样,越是打磨越能显出璀璨的色彩。

刚才的内角球投得非常好,球的角度不错,也很有威力。御幸呼出一口气,再度摆好架势。内心再开始根据分析预测下一球的类型。

——第二球!同样是犀利的直球,但没能进入好球带,他并未出棒。

泽村接到传回来的球,低头擦了下汗,很快调整好姿势。他在投手丘上的表现越发的镇静,哪怕此刻三垒有跑垒员也没有着急。在确认捕手信号后很快点点头,摆出预备姿势,准备投出下一球。

——第三球,快速指叉球。正好是球到手边的时候变化了,而他的姿势、球的路线和上一球都及其相似。这一球也挥空了。

球数,两好一坏,两出局。御幸冷静地判断局面,思考下一球的对策。

如果我还是他的捕手,在这种局面下,应该会如何配球?

这是御幸在比赛时最喜欢的问题,他在攻防拉锯的每个瞬间里,每个时刻,他都会想这个问题。根据现在的局面,我应该怎样向投手给出最好的引导呢?

——第四球,角度更为刁钻的变化球。但御幸稳稳地击中球芯,动作流畅地将这球挥了出去。球高高飞起,掉入了后场的看台,引爆了更大的应援。

“全垒打——捕手御幸一也成功把垒上队友送回本垒,拿下两个打点!!!”

他丢下球棒,高举右臂,在欢呼声中向垒包跑去。

只要短短的一瞬就足够。他们虽然不能像普通的恋人一样,在日夜相伴。但他们却有可能在人声鼎沸的场馆中,在这片场地中,共享无数个这样的瞬间。

御幸清楚,他也同样期待着像这样交锋的瞬间。

御幸把御守装进原本装项链的盒子,放进了衣袋里:“明年,我们可是会赢哦。”

“哼哼,明年是轮到我们队开启连霸的时候了!”他也把希望装进了口袋,大言不惭地预言明年的胜利。

“酒还没醒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御幸慢悠悠地转身,朝家的方向走。

“我根本没有醉!要不是我替你挡酒了,你现在能走得这么直吗!”

“啊啊,声音好吵。”

“这不都是因为你在胡说!我只是有点头晕没有喝醉!”

泽村跟在他背后,吵吵闹闹地沿着路向前走。他们的影子在远远的街灯照耀下,却正好肩并着肩。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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