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答应了多少个贝贝说不写那个后续补一篇师生的.
ABO/苏朱/小妈/偷情
雪松总裁苏&兰花明星朱
缺德无三观
注意避雷:少量二婚父母爱情。
09.
打前天朱志鑫见过苏新皓,除了被自家亲妈气出一肚子气,其他一切安好。
他依旧住在朱家,陪陪孩子护护肤,和两三玩伴喝喝小茶聊聊天,过得倒也惬意。
只是午夜梦回,朱志鑫惊坐而起,满头冷汗。他实在忘不了梦里的情形,满手鲜血的苏新皓捧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眼神空洞,却笑着说:“阿志,我把心给你,求你不要丢了它。”
那心脏鲜血淋漓,猩红热液从苏新皓的指缝中漏过,一滴一滴,流也流不尽,冲人的血腥味儿闻得朱志鑫直犯恶心。朱志鑫摇头推拒着后退,却被步步紧逼到莫名出现的障...
那心脏鲜血淋漓,猩红热液从苏新皓的指缝中漏过,一滴一滴,流也流不尽,冲人的血腥味儿闻得朱志鑫直犯恶心。朱志鑫摇头推拒着后退,却被步步紧逼到莫名出现的障碍物前,无路可退。
手腕被攥住前拉,继而,手里传来湿热的触感,朱志鑫心慌地探手去推,苏新皓手里的东西直直掉了。
那东西滚落几圈,沾满尘土,变得肮脏不堪,依旧一下一下的,跳动。
朱志鑫没敢低头去看,只能僵着和苏新皓对视的姿势,一动不动。
“阿志。掉了,”不等他回答,苏新皓不笑了,慢慢收起笑容,哑声道:“我的胸口好凉,好痛…”
苏新皓满脸期待,等着他的下文。朱志鑫稳着心绪,强压下快要蹦出嗓子眼儿的心,轻声问:“…哪里痛?”
“这里。”他被苏新皓拉着手抚上胸膛,可是本该落在苏新皓胸口的手按空,直直穿过苏新皓的身体。
朱志鑫陡然睁大眼睛,苏新皓却似无知无觉,徐声重复着,“…我的心没了…阿志。好凉…好痛。”
心口被镂空了,摸不到实物。空空如也。
末了,苏新皓缓声道:“…你不要它。”
他明明又笑了,可是豆大的泪珠从苏新皓的眼角流出,一颗又一颗,砸到朱志鑫的手腕,烫的他皮肤生疼。
再次望上苏新皓的笑颜,朱志鑫突觉毛骨悚然,汗毛直直立起。眼看笑意盎然的苏新皓直直倒下,朱志鑫惊喊不要,心脏慌乱的跳着,陡然睁眼。
入眼却是正常的一切,他的房间,透进窗户的清辉银月,窝在臂弯中睡意正酣的孩子。他的起身惊扰了元元,娃娃皱着眉咕噜噜翻了个身,没醒,继续睡了。
朱志鑫观察了一会儿,把孩子轻轻抱过来,给娃儿盖好小棉被,继而楞楞地坐了很久。又是一场戛然而止的噩梦,没头没尾,没有缘由,没有道理,只有怪诞与惊慌。
缓过神绪,他暗自叹息,怜惜地轻抚孩子的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念着谁。半晌,他才躺了下来。
…
次日一早,天阴阴沉沉,有风雨欲来之势。上午,接夫人和少爷回家的车来了。算着日子,今天下午苏谦清回来,也到朱志鑫回家的时候。
只是,来者不是负责苏家夫人出行的司机老万,而是一个年轻的面孔。
朱志鑫没下楼,老两口抱着外孙在门口等着,看见来人,俩人相视而望,都有些迟疑。反倒是元元来了劲头,眼睛蹭一下亮了。
“怎么不是老万?”姜嘉宁拨好被风吹乱的发丝,道:“…小苏,劳烦你来了呀。”
“今天天一直不好,正巧我出门办事,顺路过来一趟,”苏新皓向二老问了好,笑道:“我给万叔打过招呼了,举手之劳,不麻烦。”
苏新皓态度严谨,左右手各拎一堆贵重礼品,朱家夫妇一时挑不出什么错,遂把朱志鑫喊了过来。
这人自己来接他,他当然清楚苏新皓的用意,然而朱志鑫又没办法,只能干巴巴笑道:“…这么客气干嘛,来就来了,还带这些东西。”
得了儿子的肯定,朱志鑫的爹妈终于喜笑颜开。苏新皓聪明会办事,瞧着为人正派,小嘴又甜,不到一会儿哄得老两口眉开眼笑。
凉风渐起,带动花架上新发的嫩叶漱漱作响。再不回去怕是要下雨了。
苏新皓比苏谦清还要高,朱志鑫同他挨在一起更显娇小。苏新皓婉拒“进屋坐坐”的邀约,拉开后车车门,眼睛垂下来,朝朱志鑫道:“请。”
目送儿子外孙上车,看着脚边放的一堆礼品,姜嘉宁若有所思,有种又要把儿子卖出去的感觉。
“哎呀,甭想那么多,阿志过好不就行了?”
她刚想说点什么,老公早站够了,摆摆手提起礼物往家走,“快下雨了,赶紧拎上剩下的东西。”
姜嘉宁一听不乐意了,揣起小手嗔道:“…我才做的护理,刚涂的指甲,怎么能拎东西呢。”
老公不语,心中深深叹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朱家夫妇走了几步又折返,探着脑袋遥望渐行渐远的车尾,皆不言不语。
这边,汽车平稳运行。
副驾驶座上摆着一个礼盒,单看包装就价值不菲,应该是苏新皓过来的路上取的。
朱志鑫注意到了,却不方便过问,便不断的瞄瞄这个,再看看窗外。
他再不在意,一双大眼睛长在巴掌脸上,眼珠子轱辘轱辘的转,自然显眼。朱志鑫的模样正好能从车内后视镜中看到,苏新皓唇角漾起轻笑,“很好奇吗?这是我准备送人的礼物。”
“…哦。”
在红灯路口停下,苏新皓暂时腾出空,扭头递着东西道:“要不要打开看看?”
很高品的首饰牌子,专接私人定制,寻常人家少有耳闻。平日店前门可罗雀,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类型。
他结婚六年了,苏谦清都没送过他这样的礼物。
“不要,”朱志鑫没伸手接,元元新奇得很,探着白嫩似藕节的手臂向前抓,不过小孩没抓到,卡死在了亲妈这一步。
朱志鑫按下孩子的手,自己也不接。苏新皓不说给谁,但摆明了不送给他,要送给某个omega或相亲对象。他瞟着窗外酸溜溜道:“你要送出去的宝贝,我怎么能乱碰。”
“好吧,”听他这话,苏新皓忍俊不禁,问:“阿志,你记得那天见过的林小姐吗?”
“……”朱志鑫彻底不讲话了,气鼓鼓的看向窗外,似乎被逗得炸了毛。
苏新皓专心开车,时不时看两眼后视镜,也没继续逗他。
一路无言。
到了家,小雨开始飘起,模糊了玻璃。家用车库建在地下一层,有电梯和一楼相连,出行不怕风吹雨打,很是便利。
苏新皓率先下车,替小妈拉开车门,悠悠把礼盒递过来。见状,朱志鑫动作一缓。
他顺着苏新皓拎的礼物视线向上,抬头望上身高腿长、西装革履的顶级alpha。
“…你什么意思,”他问着,瞅瞅苏新皓再打量礼物,满脸的不确定,“让我看看?”
“不是。”苏新皓顿了顿,温声说:“我和她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之后断了联系。这是送给你的。”
“那你提…”
苏新皓蛮不在意,“骗你的。”
朱志鑫按下呼之欲出的“你有病啊!”竟然无话可说。毕竟拿人手短,他接过礼物,垂眼看着,说:“谢谢。”
“不必客气,是我该谢谢你,”苏新皓道:“这是前几天的谢礼。”
哈,原来是易感期的报酬,朱志鑫知晓了苏新皓的意思,微微撇嘴。
元元对小盒子上的提手带很感兴趣,喊着“妈妈”,伸出小手想抓,朱志鑫小心翼翼地把礼盒带子放到孩子手里。
“这个我看着很可爱,顺道让他们做给元元了,”苏新皓亦满目柔情,又递过一个很是小巧的手工玩偶,是一只皮革小狗,孩子的属相,“给他玩这个吧。”
小孩的注意很快被小狗玩偶吸引了,眼睛特别亮。朱志鑫显然出乎意料,没想到苏新皓能给元元准备礼物。他这才愕然,对苏新皓说:“他才多大,不懂你的心思,你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苏新皓微挑眉稍,似乎不解了,“我给他准备礼物,难道不应该吗?他是我弟弟。”
朱志鑫一愣,缓缓道:“…我以为你讨厌他。”
苏新皓不回话,俯身把玩具递给元元。这个过程自然要略过娃儿他妈。靠的近了,白玉似的脖颈、凸起的喉结以及扣到最上面一个纽扣的衬衫,被朱志鑫尽收眼底。
行床笫之事时,朱志鑫喜欢勾他的脖子,吻他的喉结、扯他的领带,把他扣得紧紧的纽扣一粒粒的、自上而下的解开。
他的目光有些暗沉。
带有雪松的温热气息喷洒而下。快贴到苏新皓的胸膛了,朱志鑫默默咽了口唾沫,许是距离太近、又有信息素加持,他的耳根发热。
回身前,苏新皓盯着朱志鑫低垂的眼睫,这样回答。
“他是你的孩子。”
他试着讨厌这个后妈生的、挣走父亲所有宠爱的、日后注定要和他分一杯羹的弟弟,可是他讨厌不起来。
他不可能拒绝一颦一笑间有朱志鑫影子的小孩子冲他撒娇卖萌。大概因为他太没出息了,他总是想抱抱孩子。
“…还有别的话要说吗?”朱志鑫始终没抬眼。
苏新皓说的话太有歧义,因为元元是他的孩子,所以苏新皓会一视同仁的爱他们?可是,朱志鑫找不出苏新皓喜欢这个孩子的理由,仅仅因为他吗。
经历之前的六年,苏新皓被他引诱、利用、坑骗过,一颗真心被他践踏的支离破碎过,还在异国他乡独自打拼了三年,事到如此,苏新皓这样做,还能因为他吗?
他不信。
他不再看苏新皓的眼睛,低声道:“你先走吧。”说罢,朱志鑫侧身给元元解宝宝座椅的安全带,故意磨蹭很久。苏新皓瞧了片刻,转身离开。
如芒在背的感觉散了,朱志鑫这才不装模作样,如释重负的舒气。元元却不懂,小小的玩偶在孩子手里显得大大的,元元满心欢喜的把玩皮革小狗,爱不释手。
回家安顿下来,雨势变大。天又暗了。
朱志鑫坐到梳妆台前,听了会儿滴答滴答的雨声,起身关上半掩的落地窗。雨声被隔绝大半,从屋里望去,只看到流苏一般滑落的雨帘。
苏新皓送给他了一条流光溢彩的项链,不过分女气,也不过分硬朗。温温柔柔,不会喧嚣夺主。很适合男性omega的风格,或者,仅仅适合他。
屋里暗了,看不出什么效果。朱志鑫打开灯,把项链托在手心里,开始细细的看。很漂亮的首饰,在柔光下更显珠光宝气,晔晔照人。
瞧了半晌,他动作轻轻的把首饰收起来。不多时,有人推门进来。朱志鑫转头去看,原来是苏谦清。
苏谦清手里还拎着一个东西。大概率是给他的。
“先生,”朱志鑫权当看不见。他亮着眼睛,笑着说:“回家怎么没和我说?我好去接你呀。”
“外头下了好大的雨,那么冷的天,你着凉了怎么办,”苏谦清说着过来,俯身环住他,亲了朱志鑫一口。
朱志鑫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冷气,不免打了一个很小的哆嗦。环住他的人闷笑着,注意到了桌台上的包装盒。
“新买的首饰?”
朱志鑫轻轻点头,说:“买了一条项链。”
“自己花钱买的?记得找我报销,”苏谦清坐到旁边,解着西服扣子,道:“戴上我看看。”
朱志鑫照做,取出项链佩上,给苏谦清展示了一圈。老公轻笑,“好看,衬你。是个宝贝。”
闻言,他似含羞露怯,嫣然一笑。
“那阿志看看这个,”苏谦清拿出自己带的递给朱志鑫,看他星星眼着、捧宝一样双手接过,不免暗笑。朱志鑫将礼品盒拆开一看,首饰三件套。
项链手镯戒指,各个光彩夺目,名贵的不得了。
“怎么样,喜欢吗?”
金银钻石首饰他怎么能不喜欢,小到首饰大到庄园,苏谦清送什么他都开心,这些物件房产留着炫耀保值不说,日后倒卖也不亏钱。朱志鑫见钱眼开,眼如明烛。他嘴上说着喜欢,笑的特别开心。
他一笑,尖尖的小虎牙露了出来,可爱又漂亮。
没过多大会儿,张姨抱着元元过来凑热闹,看着换了一身行头的朱志鑫,苏谦清笑颜逐开,问抱着皮革小狗死不撒手的孩子,“元元看,妈妈这样漂不漂亮?”
孩子学话快,素来伶牙俐齿。他的眼睛紧跟朱志鑫,天真烂漫的笑着,道:“妈妈漂亮。”
大家都笑了,其乐融融。朱志鑫抬眼瞧着苏谦清,脸蛋儿红扑扑。不知门口路过了谁,苏谦清瞧到后眼神顷刻冷了下来。
如苏新皓所愿,Z集团成功与S集团构建合作关系,两家日益向好,而苏谦清这个“董事长”实际上被架空,在S集团的地位大不如前。苏谦清不想坐以待毙,只是新兴技术的注入带给S集团活力,谁能挣钱,谁就赢得人心。核心股东纷纷倒戈苏新皓,论起明面上的争权夺利,他已经输了。
饶是他不想承认,事实就摆在眼前,他的大儿子比他强出了太多、太多。
本来“挥别温柔小情儿、回家逗逗老婆孩子”的愉快心情一扫而空,苏谦清哼声,翘起二郎腿,托着下巴默然转头,看向朱志鑫的神色复染柔情。
二位alpha不过眼神之交,倒是与寻常父子完全不同的敌视。
苏新皓回身,步伐轻轻地,踩着雨声和谈笑声,渐渐隐身于暗不见影的长廊。
五月来临,京都的雨季到了,小雨成天淅淅沥沥个不停。次日,难得的大晴天。老头不在家,朱志鑫待在家里闲来无事,坐到露天阳台晒太阳。
他微微眯眼,在光下观摩两条新项链,对比了一会儿,朱志鑫选了苏新皓给的那条,圈到脖子上,对着镜子左比右划。
戴好首饰项链,朱志鑫开始臭美。他拍了照片,分别发给妈妈,两三o族好友,以及没了信号、远在部队不知吃了多少苦的表弟。
张峻豪捞不到手机回不了消息,朱志鑫收到其他人的一致褒奖,心情美滋滋。继而,他美美欣赏镜中的自己。
朱志鑫在这儿臭屁的嘚瑟,身后传来脚步声,镜中跃出苏新皓面庞,他淡眉秀目,眉宇间流露出一派英气。
家中没有苏谦清,朱志鑫就没了边界感,他和继子不知道上多少次床了,刻意端着当妈的架子也没意思。他不避讳苏新皓,觉着自己好看了就想显摆,于是朱志鑫在苏新皓面前大方的展示着自己,问:“好看吗?”
美人天生丽质,不施半点粉黛,一张芙蓉面孔足以吸睛,珠宝不过点缀之用。在光的照耀下,朱志鑫的皮肤瓷白,好似在发光发亮。
朱志鑫问罢,继续照镜子。苏新皓迟迟不回话,他这才意识到不对,腾出空看苏新皓。
苏新皓没讲话,只是沉默着点了头。
见他点头,朱志鑫的心情又好几分,眼尾弯弯,嘴角不明显的上扬。朱志鑫心情一好,嘴就甜,话相应的也多,苏新皓在旁边杵着不挪地方,朱志鑫问:“下午还去上班吗?”
“不了,”苏新皓说:“上午开过会,下午没有行程,在家休息。”
“唔,忙多了该歇歇,劳逸结合最重要,那——”
朱志鑫坐进藤条椅子里,慢慢舒展长腿,支起一边的腮帮,举止闲雅。他把声音放软了,柔声细气道:“下午要不要我陪你啊。”
苏新皓笑了,轻声问:“你想吗?”
朱志鑫的大眼睛长睫毛扑闪扑闪着,笑盈盈道:“你想不就得了。”
凉凉的风拂面,苏新皓迎风微微阖眸,说:“不要。”
小妈习惯了他的有求必应,此刻难免在意料之外。朱志鑫本来坐姿懒散,闻言将信将疑的收腿直腰,睁大了眼睛。
此乃散发魅力却无故受挫,虽然朱志鑫不讲话,但他目中就差写上一行“为什么”了,苏新皓用余光瞥见朱志鑫的震惊,心知其意,却不解释,也不看他。
不过几秒,小妈收起自己的失态,恢复一向完美的表情管理。朱志鑫托着脸闷闷应了一声,之后也不晒太阳了,他自觉陪苏新皓待着无聊,便收拾起放桌上的物件,和苏新皓擦肩而过,随后扬长而去。
只带动空气中余留的淡淡兰花香,环绕在苏新皓的周遭。浅香流溢,沁人心脾。
不过,看得出朱志鑫非常喜欢这条项链了,他不似往常三分钟热度,而是自己在家时时佩戴。但是出门时,朱志鑫依旧戴苏谦清送的项链。
午后,日光大好。
苏新皓从自己的书房忙完出来,家中静谧。朱志鑫不搭理他,此刻不见踪影。趁着风和日丽,苏新皓下楼去花园散心。
拐进凉亭,他恰巧遇见元元和保姆。阳光下,孩子亮着眼睛抬头,一看是苏新皓,惊喜万分,“哥哥!”
元元貌似很喜欢苏新皓身上的味道、喜欢他的信息素。遇到他了,小孩就嚷嚷“哥哥抱”,抱上他了,就要苏新皓抱好久,小胳膊环他环得紧紧的,跟沾了锅的小鱼儿一样,特别粘人。
元元上午睡足了觉,精力充沛的很。朱志鑫搂着元元睡午觉,元元不困,还把自家亲妈生生闹醒了一回。今天的天气很适合玩耍,在夫人赏给小少爷响亮的“屁股光”之前,保姆连忙抱着孩子来了楼下。
好悬,夫人得以安稳入睡,小少爷也没挨揍,双方暂得安宁。和张姨问了好,听闻缘由,苏新皓哑然失笑。
元元小小的一只,桃花面,小圆脸,粉嘟嘟,红扑扑,模样神态和朱志鑫有几分相像。孩子依偎进他的怀里,就像一个精美的布娃娃,惹人怜惜。他对人对事素来淡漠,可是他并非真的薄情寡义,相反,父母的冷眼让他打心底就很渴望亲情。
他也想要一个美满家庭,拥有这样可爱的孩子,把夫人和他们的孩子捧在手心里宠着。可惜事与愿违。
他爱的人、他接受了的孩子,是他的小妈、他的弟弟。
凉亭木架爬满绿藤,紫藤花开的正旺。微风吹过,花香沁人心脾。太阳的光线透过绿叶的缝隙,被打得斑驳细碎。一大一小相伴着坐在亭下,好不安逸。
这时,两只花里胡哨的小蝴蝶扑闪着翅膀飞来。一只落在随风摇曳的花朵上歇息,轻轻煽动翅膀。
小孩子的注意力被蝴蝶抓去了,“蝴蝶!”元元说得不太标准,苏新皓温声说:“是小蝴蝶,它们来了。”
两岁的孩子通常进入了语言爆发期,会说很多的句子。元元奶声奶气道:“蝴蝶、它们喜欢妈妈。妈妈漂亮。”
说罢,元元歪头蹭苏新皓的脖子,一字一顿的说:“妈妈比花儿香。”
闻言苏新皓轻笑。这小子竟然这样稀罕亲妈,成天夸他,看来朱志鑫没白养这个孩子。
元元又一头扎进苏新皓怀里猛嗅,就像窝在朱志鑫怀里嗅妈妈,小孩满心欢喜道:“哥哥也香。”
“哥哥怎么香了?元元说说看。”
小孩子温吞道:“和妈妈一样香。我喜欢。”
苏新皓只是想逗逗孩子,于是他问:“哪里香?”
直到元元把手按在他的腺体附近。挂在嘴边的笑容凝固,苏新皓笑不出来了。
孩子下意识亲近ao双亲的信息素味道,这是ao结合诞下的孩子普遍具有的特点。他有这个概念,可是他从没体会过。他不亲近父母,也是后来嗅惯了,才不抵触父母的信息素。
这类孩子对气味太敏感了,不然为什么说ao伴侣的孩子难抱养呢。
苏新皓搂紧了元元,说不清心里的想法。
他想了千遍万遍,三年前的最后一次,他被灌得有些醉了,记不清完全标记身下的人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春梦一场空。
元元贴上来轻轻腻他的脸,他难得的主动回贴了过去。
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c项目又出了问题。税务局连连遭到群众检举。李局快被查了,连带着蒸蒸日上的S集团也自身难保。
朱志鑫察觉到了,愈发的温柔体贴。
这一贴心就贴到了床上,但难免索然无味。纵然举案齐眉、恩恩爱爱,孩子老公一个不少、该有的宠爱一点不落,朱志鑫总感觉生活中少了些什么。
难道是夏日临近,天气闷热的缘故。
苏谦清貌似厌倦了常规的床事,按着朱志鑫在车里找刺激,结果还没推倒呢,孩子吃的不好了肚子疼,哭闹着找妈妈。
孩子的哭声和保姆哄孩子的声音不止,暧昧的气氛被打破了,弃之。刺激感没了,尽是琐碎烦心感,苏谦清忍下闷气,推开朱志鑫,道:“元元在哭,你去哄哄他。”
说罢,苏谦清转头约出其他的omega。徒留朱志鑫呼吸微微紊乱着,在车里打理衣服。
外面的动静渐渐没了。苏谦清开着车走了,孩子的哭声止住了,朱志鑫迟迟没下车。他在车里呆了一会儿,疲劳似的合眼,很久,才推门出来。
苏谦清一夜未归。
第二天回来的时候,苏谦清的脾气特别不好。彼时朱志鑫正在洗漱。待他出来,孩子正被苏谦清抱在怀里。
许是刚起床的缘故,朱志鑫面容倦倦的,他勉强打起精神,道:“先生。”
“你记得城北姓王的那个么,W集团的老总,上次左家组的宴会,他和我们一起吃过饭。”苏谦清见了他并不笑,只问:“饭后,他是不是跟你出去了?”
“…是,”朱志鑫心里没谱,斟酌一番,怯怯的说:“之后我就回家了,先生,我们没发生什么。”
“瞎扯!”苏谦清冷冷说着,反手甩给他一巴掌。
这巴掌来得毫无防备,朱志鑫的表情闪过一瞬间的错愕。反应过来后他火速捂脸抬头,眼圈顷刻红了。看到妈妈被爸爸打了,元元一愣,睁圆了眼睛大哭起来,就算旋即被哄好了元元也很焦虑。
“…先生。”他委屈巴巴的喊着,声音染上了哭腔。
苏谦清阴着脸坐下,朱志鑫随之瘫坐到地上。他扯上老公的衣袖,满目可怜。只见苏谦清思酌片刻,挑起他的下巴,道:“听说你偷人了?”
“…谁说的,一派胡言,”他攀上苏谦清的手臂,一滴泪落得恰到好处,“我没有。”
“谁说的不打紧,那个姓王的跟你出去以后,迟迟没有回来。趁我不在,你们干了什么?”苏谦清当即甩了手。
“不是这样的,先生,我可以解释…”朱志鑫泫然欲泣,说:“我想回家看元元,当时他一个alpha跟了出去,我只能躲去洗手间,要不是有人进来…”
苏谦清打断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朱志鑫轻咬指甲,越说声音越小:“…他释放信息素胁迫我,我以为你默许了。”
“放屁!”苏谦清动了怒,“我的人他也敢碰?”
朱志鑫为难道:“先生与他家谈了合作…我岂能和人撕破脸皮。可是没有人帮我,服务员都视而不见…”
老公迟迟不语。朱志鑫流着泪屈声喊:“先生。”
孩子坐在苏谦清腿上,同苏谦清一起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乌木信息素早早释放出来,压得朱志鑫讲不出完整的话。仰视着眼前的父子俩,他突然觉着高高在上的苏谦清很陌生。他们结婚六年了,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苏谦清好面子,善于装模作样,好像一直很宠爱他。
苏谦清没打过他,唯一的一次是三年前,得知他偷偷预约流产手术想去打胎的消息,苏谦清当即气急攻心甩了他一耳光。除此之外便是这一回了。
朱志鑫再次拉上不为所动之人的衣角,带着哭腔凄凄然道:“你不信我。”
孩子本来就不亲近爸爸,自然讨厌爸爸身上混杂的信息素味道。妈妈跪坐在地上一直哭,元元落了泪,委委屈屈的喊妈妈。
朱志鑫潸然泪下,楚楚可怜的模样十分招人疼,仿佛他真的被冤枉了,也多亏他这张脸,老公哄着孩子看他,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气消大半。
苏谦清冷哼一声,没继续发火。
他不经意间望向朱志鑫,继而对苏谦清说:“您找我。”
那人又说了,“先生,您不知道?您儿子已经收拾过那个姓王的了。”
苏谦清沉默着,盯向朱志鑫的目光愈发阴郁。他又将视线扫向苏新皓,末了才垂了眼。
外面下起瓢泼大雨,哗啦啦,哗啦啦。花叶跟着啪嗒啪嗒。朱志鑫自始至终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噙着泪花低头沉默。
苏新皓掀起眼皮,盯向苏谦清,沉声道:“下雨了。”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停。”苏谦清似乎猜出了什么,冷冷一笑。他斜朱志鑫一眼,继而问苏新皓:“你想说什么?”
曾经踮脚才能赶上他高的儿子,如今已经高出他一截了。针锋相对间,面对来自于顶级alpha的信息素压迫,苏谦清已然觉着力不从心。
苏新皓淡淡道:“地上凉。”
跪的久了,膝盖疼。
没人再讲话了。屋里静的落针可闻。
大雨一阵一阵的下,此刻雨声小了很多。元元眼含泪光焦急的望着妈妈,朱志鑫大气没敢出一下。他缓缓闭上眼睛,暗自收紧了拳。
良久,久到朱志鑫以为他们都走了,苏谦清才出声道:“我再信你一次,起来。”他的声音微哑,听着很疲惫了。元元被抱得困倦无比,趴在苏谦清的肩头,带着泪珠迷迷瞪瞪的睡了。
“你最好安分守己。”苏谦清低声警告着,转身去到书房。苏新皓回头看了一眼,缓步跟上。
这里终于没人了。
脸颊火辣辣的疼,苏谦清下手的动作很小,力度却大。朱志鑫咬住下唇,攥着拳头撑身起来。他胡乱抹去挂在脸上、不知干了多久的泪痕,慢慢坐上沙发,给自己揉冰凉的膝盖和发麻的小腿。
继而,朱志鑫拿起手机,点开对话框,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
——给我查查,今天苏谦清见过谁。
不多会儿,收件箱有来信提醒。朱志鑫按着腿看着,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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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朱/小妈
雪松总裁苏&兰花明星朱
06.
密码:0000
Lofwcnm
全文7k+,一发完
伪现实,情节纯属虚构,勿上升
“又下雨了,什么时候太阳能从西边出来,泰国就再也不会下雨了啊。”
黄乐荣越来越不喜欢曼谷的天气,尤其是下雨天,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每次雨天他都想骂人,人一定要有膝盖这种东西吗?老了有什么好处。
他一直是个不服老...
他一直是个不服老的人,前年外孙婚礼,家里人本来是想省事都甩给婚庆公司筹办,黄乐荣非说这么大的事他交给别人不放心,要亲自指挥。农妮说这我亲孙子,你比我都上心。大家也都让他歇着,到时候婚礼主持留给他还不行吗,但是黄乐荣这个人执拗的也没几个人劝得了。
行呗,老头从退休之后好像也没对什么事这么上心过了,就由他去吧。从设计会场到宴请宾客再到最后的代表致辞,黄乐荣忙得团团转,但是他跟打了鸡血一样,甚至每天容光焕发,看起来像年轻了好几岁。
厨房水烧好了,黄乐荣打算泡个脚缓解一下关节疼痛,不然今天他恐怕别想出门了。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了好久没用过的洗脚桶,边走边吐槽着家里因好久没收拾的杂乱。
拿了药包,扯了条毛巾。终于,坐下要感受所谓的“泡脚的快乐”了,结果被不适宜的水温烫的龇牙咧嘴。
真受不了,我就说泡什么脚啊,泡个脚风湿就能好的话还要医生干什么。
黄乐荣骂骂咧咧的去接了点凉水,水温合适,终于消停了,倚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倒像是很享受的样子。
口是心非的老头,这副样子要是被那个老家伙看见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黄乐荣想着嘴角不自觉上扬。
说起他这个风湿病,还要追溯到好多年之前。
黄乐荣年轻的时候喜欢踢足球,他和陈炳林、奇萌一起加入了足球队,每次训练或者比赛他们三个都积极的打头阵,也为球队赢得了一场又一场的比赛。
张扬恣意的少年,活力好像怎么都用不完。
不过运动嘛,难免磕磕碰碰,而且黄乐荣还总是不会在意自己。每场结束之后,陈炳林都皱着眉把他拉到一边,“non,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刚才那个人明显就是故意撞你,你要不就撂倒他,不行你躲开啊。”
他还想絮絮叨叨说些什么,黄乐荣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啊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当然记得你说的啦,这不是一时情急嘛。”顿了顿,黄乐荣换上一脸暧昧地表情挑了挑眉,“还是说……你吃醋啦?p’ohm?”
陈炳林盯着那对逐渐加深的酒窝,咽了咽口水,别扭地说道:“我就是随便提醒你一句,再说了,你被欺负我也很丢脸的。”
黄乐荣笑意加深,潇洒地拍拍他的肩,“嗯嗯嗯,知道啦,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这样的话黄乐荣不知道说过多少遍,可总也记不住。
“早知道会这么烦人,说什么我也会听陈炳林的话啊。”黄乐荣烦躁的擦着脚,他愤愤地想,以后再见到他,一定要跟他说他后悔死了。
上午十一点多,雨终于有要停的趋势了,黄乐荣赶紧收拾了收拾,拿着小菜篮出门了。
每天临近中午,像例行公事,只要没什么特殊情况,都可以看见一个小老头提着一个和自己完全违和地小菜篮一脸严肃地在菜市场晃悠,有时买两个番茄,有时买点芹菜,大多时候只是来转转,什么也不买。
“黄大爷,出来买菜啦,哎呀,您菜篮上的小狗挺可爱啊。”黄乐荣笑着点了点头没回应他蹩脚的玩笑话,照以前他非得跟他辩驳一番。
这边的商贩大多都是老邻居了,从前的黄乐荣来买菜老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讨价还价很有一手,这几年却变得有些沉默寡言,经常独来独往。大家都想让这个emo的老大爷开心起来,每次遇到都会主动打招呼,尽管黄乐荣每次都不搭理。
“好了没啊non,马上菜市场关门啦。”在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黄乐荣还没下楼之后,陈炳林终于忍不住了,“我们是去买菜,不是去参加派对,虽然是跟我一起,也用不着怎么打扮的,我不嫌弃你。”这人永远没个正经样子。
“闭嘴吧,你脸皮的厚度真是每天都在刷新我的认知。”黄乐荣边说边走下来,给了陈炳林一个大白眼。
陈炳林自动忽略了黄乐荣的嫌弃,笑嘻嘻的拿过他的单肩包,一脸得意,“哎nonnon,我要送给你个东西。”说着神神秘秘的拿出一个编织包,“噔噔噔噔,看!可爱吗,这可是我亲自编的,以后去买菜你就可以拿着这个了。”说着把黄乐荣原本的帆布包丢在了一边。
黄乐荣皱巴着一张脸,略带好奇的指着上面的图案说:“这啥?小狗吗?为啥不吐舌头,没有灵魂。”
“……这是只猫。”
陈炳林挎着张小狗批脸,“给你的当然是猫猫啦,我的才是狗狗。”他拿着包这样看那样看,瞥了瞥黄乐荣无语的表情,神色慢慢变得委屈起来,“真的不好看吗,那不行我重新再编一个好了……”
黄乐荣原本还想怼他两句,但现在看着面前这只像被雨淋湿的大狗给生生憋了回去,“别别,我当然看出来了,跟你开个玩笑嘛。”他摸了摸陈炳林的头发,“我就喜欢这么……特别的。”黄乐荣牵起陈炳林的手,摸了摸他手上的创口贴,“谢谢你。”还怪不好意思的。
如果陈炳林真的有尾巴,现在一定摇的正欢。
陈炳林送的早已经破旧,没办法用了,黄乐荣又找人模仿图案新编了一个,尽管不太像,但总归是个念想。
从菜场回家的路不算太长,以前跟陈炳林一起打打闹闹不一会儿就到了,但现在对于年近七旬的黄乐荣来说,他实在需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正值晌午,雨后初晴的阳光逐渐变得热烈而又刺眼,还好曼谷到处都有芭蕉树,郁郁葱葱,宽厚的叶子遮挡着阳光不至于直接打在身上。路上行人步履匆匆,或许刚刚下班赶着回家,或许去赴朋友邀约聚会,各人有各人的生活。黄乐荣很喜欢这样坐着,看着他们奔忙于生活、热爱着生活。
“等下,女儿要跟你说话。”女人眼神闪烁,把女儿拉到身旁,“她说她想你了。”
还真是别扭,黄乐荣看着女人背到身后攥紧袖子的手,眼神不自觉变得温柔。
对面很快上了线,黄乐荣看着陈炳林亮晶晶的眼睛,觉得踏实了很多。
“ohm,在干嘛?”
“ohm,想我了吗?”
陈炳林害羞的挠了挠头发,憨憨地笑着:“想你。”
黄乐荣依稀记得那次直播他问了陈炳林三遍“想我了吗”。
陈炳林也只会回他“想你啊。”
不满意。
看,别人都能听懂。
真是傻狗,黄乐荣坚定了这个想法。
“喂,有事快说。”
“你中午吃的炸药?”
“……我还没吃,纠结着呢,不怎么想吃了。”
“不是”,奇萌好像有些生气,“我说你怎么油盐不进,你身体怎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吗?”
黄乐荣不止一次这样了,别人怎么劝怎么担心都没用,“黄乐荣,人要向前看,这么多年了,自己不能过是不是?我之前跟你说让你去养只狗陪着你你不听,那你好好的不行吗?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天的是为什么,要我说你早该搬家……”
因为担心而引起的激动情绪让奇萌有些口不择言,当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时,话已然砸在了地上,而气话往往直戳痛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对不起。”奇萌脸隐隐发疼,以前他跟黄乐荣吵架,陈炳林怎么抡他的来着?
“好了。”黄乐荣打断对面喋喋不休道歉的老哥:“道歉都这么烦人,所以你到底什么事?”声音淡定好像没受到任何影响。
奇萌好久之前觉得黄乐荣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还是不太能适应这个变化,
“就是天天下棋钓鱼太无聊了,想说去旅游,问你去不去。”
“行啊,去哪?”
黄乐荣答应的爽快,奇萌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他都做好这项工作要进行个两三天的准备了。他愣了两秒,尴尬地说道:“我还没想好,以为你不想去,想再磨你两天,两天之后也想好去哪了,嘿嘿。”
“……”
“或者你想去哪儿,你定也行。”
“上海吧。”黄乐荣甚至没有思考,“我想再去次上海,奇萌。”
陈炳林三十七岁生日那天,正好是他新剧杀青的日子。按人情世故来说,是应该去杀青宴的,但是陈炳林不想,他跟黄乐荣说好的今年要过一个安静的生日,只有他们两个。
跟导演打过招呼,陈炳林又在剧组群里发了个大红包。说明缘由,大家纷纷起哄说陈老师今天好好表现,他们这些灯泡就不掺和了。对于陈炳林和黄乐荣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倒也不明说。
陈炳林跟大家打趣了几句就下线了,手机随手扔在车座上,这几天收尾工作连轴转,没睡过几个好觉,现在坐在车上周遭太安静了,还有些不习惯,困意便如潮水般袭来,即使想见黄乐荣的心再激动,也敌不过生理上的疲累。
黄乐荣从收到司机的消息后就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终于,在他马上要骂街的时候听到了陈炳林的脚步声。他好像也有了电视上那种听声识人的“超能力”。
他迅速拉开大门,“ohm!生……”话音未落,人已经被陈炳林抱在了怀里,对方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呼吸轻缓。
“nonnon,今年我的生日愿望是和你一起去旅游。”他抬起头,沉吟了片刻,“就去上海吧!”
黄乐荣揉了揉陈炳林的头发,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答应了他。
黄乐荣本来想让陈炳林直接去休息,但是陈炳林说都准备了,他不想就这样辜负nanon的好意,然后唱生日歌、许愿、黄乐荣吹蜡烛一气呵成。
笑眯眯的吹完蜡烛,黄乐荣想说可以去睡觉了,转头看见了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陈炳林,打了个哆嗦。
这个大狗说他突然贼精神……
滚啊!你不困我困!
昨天还在吐槽曼谷潮湿的黄乐荣,此时此刻已经站在了上海浦东机场。
黄乐荣跟陈炳林比起来不是一个太过自律的人,而且平时属于自己的自由行程不多,即使有他也懒得计划,每次看着陈炳林跑前跑后的查资料、列清单,他都觉得他闲得慌。
但是此时此刻,在奇萌信任的注视下,他有点心虚。
“你之前来过这是吧,那我放心了,你肯定做好了旅游手册哈哈哈。”
“谁给你的自信觉得我是一个会做手册的人?”
黄乐荣想起了当时他跟陈炳林站在上海大街面面相觑的场景。
陈炳林看着黄乐荣脸颊上浮现的酒窝,眼疾手快的按住他蠢蠢欲动的巴掌。众所周知,黄乐荣的酒窝可不只会在笑的时候出现。
“non啊,别…别冲动,这大街上多不好,都四十岁的人了,嘿嘿…”陈炳林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安抚性的拍了拍黄乐荣的手。
黄乐荣被气得头疼,他用力拍掉了陈炳林试探的手,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旅游攻略。
“要你有什么用?!”
“要你有什么用?!”奇萌大声控诉,眼睛甚至泛起泪花,好像黄乐荣是一个负了他的渣男。
黄乐荣无语地看着他,“行了行了,你丢不丢人,一老头子搁这儿卖什么萌。百度一下,你就知道,多大点事儿。”
奇萌发誓,要不是黄乐荣是他铁哥们儿,他就算在家长蘑菇也不出来旅游。
“三,二——笑一个嘛老黄。”戴着小猫发箍的黄乐荣生无可恋的看了看身旁的玲娜贝儿扯了扯嘴角。
在奇萌不懈努力下,黄乐荣终于答应了一起来迪士尼。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年轻人、小朋友,黄乐荣觉得心情不自觉地轻快了许多,想起陈炳林那家伙之前跟他说迪士尼不好玩肯定是在骗人,绝对是他自己的问题。
直到他被奇萌拉着跟米妮、星黛璐、白雪公主、玲娜贝儿合照之前黄乐荣都是这么想的。
终于在奇萌拉着他走向兔子警官时,黄乐荣一把揪起奇萌的领子喊道:“老子是走这种可爱风的吗?!年轻的时候不是,现在更不是!”
他沉思片刻,“老子要跟小熊维尼合照!”
奇萌小声嘟囔:“……可是之前陈炳林跟我讲……”
黄乐荣没听清,“啥?谁?你大声点不行吗?”
“没事!我!说!扫嗷瑞!”
陈炳林某一天突然跟奇萌讲,他觉得黄乐荣最适合可爱风。奇萌现在想想他当时那个表情就起一身鸡皮疙瘩,严肃中又透露出显摆与挑衅。
“哟?送的什么礼物这么重要?”
黄乐荣跟奇萌面面相觑,“我想要啥?”
“你问我?”奇萌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好不知道在这待几天呢,那就后天回去吧。”
黄乐荣点点头,漫不经心的打开空调,然后坐在了窗边的小沙发上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悠悠开口道:“陈炳林吧。”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乐声响,歌舞升平……”
江边的小酒馆。
黄乐荣和奇萌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
本来黄乐荣提议沿着黄浦江散散步,上次来时看的夜景很漂亮,而且还能消消食,奇萌大手一挥果断拒绝,故作深沉地说我们老哥俩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谈谈心也好嘛。
“我请客。”
“去哪?”黄乐荣已经迈开了步子。
奇萌认识黄乐荣五十多年,二十岁时黄乐荣意气风发,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有实力,有资源,也是在那个时候他遇见了陈炳林;三十岁,演艺事业蒸蒸日上,组建的乐队也风靡一时,他老是欠揍的说家里奖杯都放不下了;后来六十岁时黄乐荣想着转到幕后,完成他的导演梦,可是陈炳林离开了他。
命运总是捉弄人,黄乐荣幸福了不过四十年。
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黄乐荣打断奇萌,“不是,你真要跟我谈心啊?这是你的风格吗?”
黄乐荣听着奇萌从他们刚认识讲到他们第一次一起拿奖再讲到退休那年,神奇地打量着对方,“我们才喝了不到半瓶,你什么时候这么菜了?”
“我清醒着呢,你倒下我都不可能晃一晃。”奇萌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杯,“你应该知道我叫你一起旅游是为什么吧?”
见黄乐荣不说话,奇萌笑了笑,看来是知道,他继续说:“也是我自作主张,但是你从来不向任何人倾诉。”
黄乐荣觉得不应该用“倾诉”这个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压抑或者说痛苦,不过就是一个人生活,生离死别,人之常情,他也一直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接受离别。
至少很久以前是这么觉得的。
三十二岁,和陈炳林在一起的第七年,两个人都处于事业上升期,每天忙的不知今夕何夕,只有晚上半梦半醒的时候会发现身边那个人是在的。
生活的琐碎真的可以击垮所有热情。
再年轻一些时,他们不相信什么“七年之痒”这种东西,黄乐荣还记得刚在一起时陈炳林一脸认真的说着自己的观点。
“只有不爱了才会舍得分开。”信誓旦旦。
可是他们的第七年,陈炳林说了分开,就像命运在教训他们的不自量力。
他本来做好了陈炳林闹别扭的准备,推开门的时候他特意扯了扯嘴角,好显得不是太疲惫。
大概就是因为太安静了,黄乐荣才会在后来一遍又一遍的想起这件事。
他知道他们已经过了会争论“你不在乎我”“你到底爱不爱我”的年纪,陈炳林只是说他们需要分开冷静一下,现在的状态还在一起只会消耗对方的爱。
黄乐荣不置可否,红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陈炳林收拾完所有东西,没有一丝停顿的迈出了他们生活了七年的家。
好像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黄乐荣把那份凉透了的菠萝糯米饭吃完了,太甜了,陈炳林这么自律的人怎么会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
眼泪终于不管不顾的涌了出来,真的太甜了,他不喜欢。
只是有些离别可以避免,有些却无能为力。
六十岁时,黄乐荣打算转幕后的那一年,他很兴奋地忙忙碌碌筹备着自己要拍的第一部片子,也会经常和陈炳林坐在院子里喝着茶水畅想,陈炳林还吵着要做黄乐荣处女作的男主角。黄乐荣会故作为难的说,可是我想拍校园剧,然后如愿看见陈炳林垂头丧气的表情。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好像幸福的有些不切实际,以至于那次下班回到家看见陈炳林躺在地上第一反应不是叫救护车,而是想给他铺个毯子,地上太冷。
生离、死别,他都经历过了,他想着这辈子都不会害怕什么了吧,可是这七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恐惧孤独,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陈炳林。
如果陈炳林是抛弃他去了地球另一边,他可以不顾一切去把他找回来,如果陈炳林是不爱他了,他也可以接受,他们可以做朋友,他甚至可以祝他幸福,前提是他还在。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满腔的思念像打在了棉花上,没有回响且浪费气力。
黄乐荣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他指责着奇萌为什么非得让自己想起来这些事,然后又发现自己明明一直在主动回忆这些事。
他站起身向外走,没有理会奇萌在身后的呼喊,他想吹吹江边的风,万一风大把烦恼都吹跑了呢。
晚上黄乐荣梦到了陈炳林,他不喜欢做梦,总觉得梦里都是假的,有时还要跳出来影响现实生活,自从陈炳林走了之后,黄乐荣忽然觉得做梦也不错。
梦里白雪皑皑,是曼谷从不会有的景象,陈炳林就站在一片空地上,还是二十几岁的样子。
他好像在寻找什么,目光没有落点,直到看见黄乐荣,然后好似舒了口气。
陈炳林拉着黄乐荣讲个不停,黄乐荣就那样静静听着,以前都是自己说,好像从没听过这小子说过这么多话。
他说他找了好久都没看到他的nonnon在哪里,他问自己到底去哪了,以后走的时候一定要说一声,他会担心的;
他说就算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他不想看见他不开心;
他让他放心,以前他们一起去做功德的时候,他每次都会许愿下辈子也要在一起。
曼谷还是阴云密布,黄乐荣的膝盖告诉他一会估计会下场不小的雨。
奇萌把他送到家门口跟农妮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你怎么过来了?”黄乐荣问道。
农妮接过去行李箱,说:“你回来的还挺及时啊老哥,我说送给你的礼物正好早了一天到。”
黄乐荣刚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被一团黄色的东西给扑倒了,
“!什么东西!”然后就看见一只大金毛围着自己颠儿颠儿的转悠,似乎有点兴奋。
农妮赶忙把黄乐荣扶起来,“我哥这年纪可不经你扑了啊,你是来照顾他的知不知道?”
黄乐荣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这只一直在摇尾巴的狗。
“谁照顾谁啊?我不养,谁爱养谁养啊,自己都够麻烦的了……”大金毛跟听懂了似的,尾巴一下儿垂了下去,眼皮耷拉着哼哼唧唧,黄乐荣突然说不下去了。
农妮看了看她哥,看了看金毛,放心的笑了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
“黄大爷,你可回来了,我都想你了!”菜场小贩依旧热情的打着招呼,“哟,这么可爱的狗,肯定很聪明吧。”
黄乐荣笑得灿烂,“眼光终于有进步了,Pat,给大叔表演个握手。”
END.
ABO/苏朱/小妈
狗血互撕,缺德
03.
之后的几天,苏新皓忙于谈生意拓业务不顾找茬,苏谦清整日忙忙碌碌不常在家,朱志鑫是个专心在家带孩子的无业人员,三人看似各司其职,互不干扰,但也不全是。
各位可谓是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由于苏新皓的到来以及Z集团的崛起,苏谦清手下的S集团受挫。现兴产品同新兴技术融合,给公司带来的利益无限大,部分股东提议引进新技术,支持合作。而连同苏谦清在内的几个眼高手低的老东西固执己见,坚决打压Z集团。
苏新皓私底下将费心签下的合同收益拱手让人,巨大的油水足以收买人心,S集团不得安宁。董事们整日吵...
苏新皓私底下将费心签下的合同收益拱手让人,巨大的油水足以收买人心,S集团不得安宁。董事们整日吵的焦头烂额,几百年不用的心眼子统统搬了出来,不是这边分公司的产品出了差池,就是那头子公司爆出贪污腐败的问题,差点没引得中央下手彻查。
管理层互相推诿责任,好一个集团大内斗。
于此,苏新皓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被人问责,他两手一摊表示自己的无辜,纵然旁人心知肚明幕后黑手是谁,也别无他法,只好提高警惕,更忌惮这个表里不一的笑面虎。
在之后的一次饭局中,苏新皓偶然得知苏朱两家和京都c区有关的一笔烂账,想起从前,苏新皓不免好奇。
c区在京都内环本是风水宝地,收购下来造楼建路最不为过,三年前c区被S集团收购之际,当即出了事死过人,地价极速下跌,不断有家属哭闹滋事,最后不了了之。但是c区建设工程因此搁置,迟迟没有开工。听说今年年初才动工。
其因为何,苏新皓托助理着重调查,同c项目有牵扯的各路人物陆续浮出水面,权重官员不在少数。不知道朱家靠什么攀上的他们,涉及诸多利益纠纷,大家对此避而不谈。
今儿忙完白日的行程,苏新皓坐在集团办公室的办公桌前,合上合同,揉了揉太阳穴,好缓解疲惫。
为了替S集团洗高达几十亿的黑钱,朱家暗地里贿赂过权贵之官,证据确凿。种种牵扯之下,苏谦清怕是因为这个被朱志鑫抓了把柄。老家伙却不自知,依旧以为自己是原来那个一手遮天的掌权者。
将这些邮件以及合同文件浏览完毕,苏新皓舒了口气,开始梳理人际关系。他嘱咐助理去备些礼品,好投其所好,继而,苏新皓给许久不联系的中学同窗张泽禹发了消息,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苏新皓顺势出了门。
到了二人从前瞒着家里常去蹦迪的酒吧,张泽禹还带了一个西装革履、有模有样的男模。他主动给苏新皓介绍,这是自己新招聘的总裁助理,张极。
和张极四目相对,苏新皓明显感受到对方的不满。登时,他心下疑惑不已。
提起张极,那苏新皓可有的说了,张极是苏新皓在国外认识的朋友,这家伙明显是个家财万贯的少爷,在国外时挥金如土,过得纸迷金醉。他比苏新皓早回国两个月,说是爹地召唤他,让他来接手家业,现在张极居然出现在张泽禹身边,给人家打工当助理?
张极很快垂眸,自觉退到张泽禹身后。苏新皓压下种种疑虑,换上一张淡然面孔,坐到张泽禹身边和他把酒言欢,扯到生意场上的事,张泽禹避重就轻,只举着酒杯大咧咧的说:“李局啊,四年前才上任的,我爹去年认的干弟。”
婉言提及父辈对自己的敌意和不赏识,张泽禹看出苏新皓的为难,大方一挥手:“我爸那都多少年的老顽固了,你听他放屁!好歹我也能说上两句话,他碍着我爸不愿意见你、我请他见你,这样吧,兄弟,我给你排到明天中午的局,如何?”
自然可以,得来全不费工夫,一切好说话。二人哥俩好似的巴拉一阵,张泽禹撑着脑袋说自己喝多了,劳烦张极送客。苏新皓起身告辞。
他俩回头瞧一眼半趴桌上的omega少爷,苏新皓轻挑眉稍,话中有话似的问张极,“你家少爷喝多了,你确定不守在他旁边盯梢?”
“…我伺候的是八面玲珑的少爷,不是人家一招手就跟着走的笨蛋,”张极低声说着,无语的推苏新皓出来。走出酒吧大门,苏新皓递过车钥匙,好奇道:“张极,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回国找工作,就是给人当私人秘书?”
张极无奈扶额。
他也没想过,用脚写简历,随便投稿找工作却被人家的总裁一眼看中,让他当私人助理。迎着苏新皓探究的目光,张极深沉道:“可能,是我太帅了吧。”
“…滚,”上了车,苏新皓坐在后位低声骂了一句。他颇为嫌弃的说:“少扯那么多。你家公司怎么办,你爸愿意让你干这个?”
张极压低音量说:“就是我爸示意的。”
闻言,苏新皓诧异的“噢”了一声。张极启动着轿车,苦哈哈道:“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
原是张极他爹发现自家公司和张泽禹家的撞型了,同行相忌,两家水火不容,是乃二人的老爹见了面要互相甩脸的地步。张极他爹费心想了好多方法,最后觉着让自家儿子潜伏到对家手底下打工学习营销策略的方法最为绝妙。
毕竟卧薪尝胆嘛,三千越甲可吞吴。
到了苏家别墅外院,张极不顾的和苏新皓解释太多,不过苏新皓明白了,商战嘛,不择手段很正常,他理解。下车前,苏新皓再度提醒:“那明个儿吃饭的事儿,甭管你家宝总怎么说,你得给我安排妥当喽。”
“……”替苏新皓拉开车门的张极单手叉腰,背过脸翻了个白眼。张极把苏新皓往外头拉着,不耐烦道:“知道了,赶紧滚吧!”
苏新皓换好鞋,将西装外套脱了搭在臂弯,途径餐厅,厨房有微弱的光亮。这么晚了,还有谁在厨房待着。他脚步轻轻地来到半掩着门的厨房,推门定睛一看,是朱志鑫。
彼时朱志鑫穿的不多,只随便裹了一身睡袍,许是觉着夜深了没人出来,朱志鑫没好好系衣带。苏新皓注意到了他锁骨窝的红痕。
被吸出来的,小却明显。
瞧了片刻,苏新皓隐去眼底的情绪,做出醉眼朦胧的模样。他丢了外套,缓步走到朱志鑫身后,慢慢环上他的腰,抱住了他。
嗅着淡淡的体香,苏新皓将脑袋搁到朱志鑫的肩头腻了腻。而后他凑在朱志鑫的耳畔轻声问:“你在做什么?”
苏新皓的脸颊晕红一片,过来时动静不大,但在极其静谧的黑夜中足够引人注意。朱志鑫似是早有预料,被酒气熏天的人抱住,他并不惊奇。
感受到身后人强有力的心跳搏动,朱志鑫手头动作一凝,复继续自己的事情。
“在吃药啊,”他从药瓶中倒出一粒小而圆的白色药片,低声道:“你看不出来么。”
苏新皓“唔”了一声,语气软软的问:“你生病了吗,又在吃什么药啊?”
闻言,朱志鑫没什么波澜,只说,这是维生素片。
苏新皓应声,贪恋似的抱朱志鑫更紧了些。他这一收力不要紧,刚端起水杯的朱志鑫晃了几晃,水差点没洒出来。朱志鑫不乐意了,放下水杯扣上苏新皓的手腕想要挣脱,无奈挣扎不开,见状,他无法,收力攥着苏新皓的胳膊,微微喘着道:“…你还要抱多久。”
“不清楚,”苏新皓小声说:“…我很久没这样抱过你了。”
趁朱志鑫沉默的空当,苏新皓端详他一番,只见朱志鑫的眼眶和鼻头泛红,脸蛋颇为红润,瞧着楚楚可怜,应该情绪激动过。他没戴抑制项圈,布在侧颈的小小腺体咬痕明显,整个人散发乌木兰花香。
苏新皓呼着带有雪松清香的热气,低缓着声音明知故问道:“朱志鑫,今晚你和我爸做过什么?”
“…唉呀,酒鬼,”朱志鑫朝他凑过来的反方向偏头,呼吸一时沉重下来,“苏新皓,你清醒一点,我是你妈。”
朱志鑫用手肘向后捣了一下,妄图挣开钳制,“放、放手啊。”
苏新皓充耳不闻,反而将朱志鑫拦腰抱起,让他坐上桌台。这是在家,楼上歇息的人随时可能过来,朱志鑫的眸中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人却被苏新皓按住双腿安分下来。
他不由分说的堵住朱志鑫欲言又止的嘴,吻够了,苏新皓抚上朱志鑫的脸,和他四目相对,无赖道:“阿志,晚上我喝多了,现在是个酒鬼,凡事你要多担待呀。”
经过这么一回,朱志鑫知道自己甩不开他,彻底放弃了挣扎。朱志鑫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搭上苏新皓的后颈轻轻捏着,把他拉近接吻。好一阵纠缠,再次分开时二人皆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朱志鑫抵着苏新皓的额头,温声命令:“去,帮我把药和水拿过来。”
苏新皓眼含醉意,按他说的做了。拿到药,朱志鑫倒出两片药,微微仰头灌下一口水,就着吃了药。
盯着对方由于抬头而扬起的脖颈,明显凸起的喉结,苏新皓的目光有些发直。吃了药,朱志鑫轻笑着吻他,在他耳畔低语:“喜欢吗?”
他晕乎乎的说喜欢,不料一杯温水劈头盖脸朝他泼来,窒息感突然袭来。耳鬓厮磨就此中断。这属于状况之外,苏新皓猛然闭眼,缓了一瞬。朱志鑫冷着脸放下玻璃杯,一把推开拦在他腿间抹脸的醉鬼,下到地上,攥起药瓶阔步走了。
这里只留下了浅浅的乌木兰花清香。
擦好脸蛋,随手扑扑湿了大片的白色衣襟,瞧着朱志鑫拢紧睡袍断然离开的背影,苏新皓的眼眸复归清明,全然不见方才调情暧昧的醉眼朦胧。
忆起方才,他几是哭笑不得。
苏新皓习惯性的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翻了半天却发现周身没有一个打火机。打火机没找到,烟盒掉到地上,苏新皓蹲下捡它的时候,发现地板一角躺着一粒小小的药片。
是方才朱志鑫试图挣脱他的怀抱时掉落的。
他拾起药片,把它摊在左手手心,将细烟夹在右手的两指之间凝神好一会儿。朱志鑫说这是维生素片,可是正常的维生素片不该长这样。
半晌,苏新皓收起掌心,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上楼回了房。
第二天,许是昨夜休息不好,外加半夜苏新皓抱着他亲,又或是对苏新皓颇为忌惮,总之不知什么原因,朱志鑫瞧向苏新皓时,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神不宁。
清晨,待苏谦清出了门,朱志鑫在厨房煮着什么,苏新皓还没出来。不一会儿,保姆抱着早起的元元下楼找妈妈,恰巧遇见整装待发的苏新皓,元元满眼新奇。张姨面色迟疑,停住了下楼的脚步。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孩见到苏新皓心情颇好。现下娃娃窝在保姆阿婆怀里,笑意盈盈地盯着苏新皓。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他哥哥,因为妈妈和保姆婆婆指着哥哥的照片教过他好多次。
在苏新皓朝他望过来时,小娃娃张着双臂,奶声喊:“哥哥好。哥哥抱、抱。”
“…大少爷,”张姨小心翼翼地和苏新皓打了一声招呼,面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让苏新皓抱抱他。
不曾想苏新皓不领情。他移开目光,淡声说自己没空,抬脚便下了楼。徒留孩子面色无助的凝望哥哥离开的背影,喊不应、追不上。
保姆暗自叹气,在怀中小人撇嘴落泪之前赶忙哄了起来。
拐过楼道,苏新皓看到立在最后一层阶梯上的朱志鑫。朱志鑫的脸色很不好,但也没有太失态。苏新皓不知道朱志鑫有没有把方才的一幕尽收眼底,或许朱志鑫只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懒得管。
路过朱志鑫身旁时,苏新皓随口问道:“怎么了?”
“……”朱志鑫没作声。他目不斜视的和苏新皓擦肩而过,默默上楼,从保姆怀中抱过泪流满面的孩子,而后去了二楼。
保姆张姨这才有空过来,她从厨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苏新皓接过保姆递来的碗,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张姨。
张姨欲言又止一阵,顾忌苏新皓和后妈的恶劣关系,终是没开口。
下午,局长夫人来找朱志鑫做客,暗暗提过一嘴苏新皓最近在忙的事宜。三月春暖花开,别墅后院一片嫩绿。二位便坐在凉亭之下。品了一口红茶,她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翘着兰花指给朱志鑫看,“夫人您看,这块玉如何?”
“晶莹剔透,品相极好,真是巧夺天工之作,”朱志鑫浅笑着,从容评价一番,道:“是块儿美玉。”
闻言,局长的omega夫人笑着说:“苏夫人,这美玉特别贵重,我家老头自从得了这宝贝,成天爱不释手。您真是教子有方。”
听出弦外之音的朱志鑫笑容险些挂不住。
姓李的如今是中央财经局的一把手,有个弟弟被扶正成了正部长,担任T国银行行长。四年前为了李家弟弟能成功上位,朱家替苏家投资买地、周转巨额资金,可是费了不少劲儿。只是苏新皓平白无故去见李局做什么?
送了贵客,回想苏新皓的所作所为以及苏谦清为此焦头烂额的事情,朱志鑫万分为难。他没想过苏新皓会这样有本事,被苏谦清轰出家门还能白手起家、回国之初凭一己之力搅浑整个苏家。
自此,他开始暗暗观察局势,愈发觉着苏家要变天。若等苏新皓掌了权,凭苏新皓对元元的态度,他的孩子最后会被怎样对待、实际到手的钱权能有多少,朱志鑫想都不敢想。
怕是什么都没有。他们有可能还会被苏新皓视做累赘赶出苏家。想到如此,朱志鑫愈发头疼。为了孩子,他绝不可以坐以待毙。
新一天的中午。
苏新皓这小子难得没作妖,朱志鑫度过了平安无事的几天。隔日,朱志鑫受邀前去赴宴。
进入大厅没一会儿,他遇见了左航和余家少爷余宇涵。
为了和余家套近乎,由左航找了个“部队专治各种少爷病”的话题,朱志鑫顺左航的话头提了两嘴张峻豪。不曾想余宇涵刚从部队退伍回来,心思尚且单纯,竟手痒想练,大有真心把张峻豪扭去军队的架势。
朱志鑫还没作声,余宇涵开朗道:“虽然我退伍回来了,但是我结识几位出生入死的军官,其中有一个还是omega,倍儿牛逼,走路带风、英姿飒爽,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到时候我给他说道说道,让他带带你弟,怎么样?”
“…敢问这位omega军官的姓名,这样厉害,到底是谁家的公子?”朱志鑫默默揩了一把汗,笑着问。
余宇涵不假思索道:“京都穆上将的独子,穆祉丞,今年24岁,和你弟差不多的年纪,估计能玩到一块儿去。”
“omega当军官,历程难上加难。”左航佩服无比:“精英中的精英,这一定是个狠人。”
“是呀,执行任务时他曾手刃过妄图偷渡入境的叛军,眼睛都不眨一下,当时我惊呆了,”提起这个,余宇涵来了兴致,端着酒杯朝二人兴致勃勃道:“作为一个omega,小小年纪如此有成,可不得了。”
左航跟着点头,冲朱志鑫说:“你弟很适合去穆公子的手下历练。”
余宇涵再三建议朱志鑫把叛逆不服管的孩子送到部队磨炼几年,朱志鑫有些强颜欢笑。到时候娇娇表弟真被练死怎么办,张峻豪没犯不可饶恕之错,只是浑了点,罪不至此。罪不至此。
“…多谢余先生关心,只是这次先不了,我弟最近安分守己,并无大错,”他在余宇涵的殷殷注视下婉拒道:“二位放心,要是他再犯事儿,我一定把他送进去。”
余宇涵颇为失落,但是也没继续劝朱志鑫。朱志鑫满不在意的随二人朝大厅望去,恰巧看到不远处正在和人攀谈的苏新皓。
苏新皓嘴角噙笑,眉眼不时弯弯,好似在讨论什么有趣的话题。朱志鑫又瞧一会儿,在苏新皓察觉到什么而浅笑着将目光投向他时,他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眼。
随后,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大厅出来透气。顶楼的露天阳台很安静,朱志鑫静静吹风,立在护栏之前俯瞰风景。
朱志鑫听到走廊上有人脚步轻轻的走来,随后那人停在了阳台门口。他总觉着如芒在背。有人静静看他,但是他不想动,也不想转身看来者是谁。
接下来还有一场聚会,对未来的思量实在让他劳神费心,此刻他只想放空自己。
顶楼阳台,有一览无余的城市光景和不住吹来的微风,地上车辆来往鸣笛的声音隐约可听。朱志鑫的目光闪烁。
他不瘦,耐不住穿衣显瘦,此刻看上去身形薄削,衣服好像被肩骨撑起来的。很想让人把他揽进怀里抱抱他。
瞧了一阵,苏新皓悠悠开口:“a项目马上被我拍下来了。爸爸就快靠不住了。”
“…是吗,”朱志鑫这才转了脸,余光看到气定神闲的苏新皓。这次他没炸毛,反而像一只没了嚣张气焰的猫咪,气场软软的。他心平气和道:“恭喜。你很厉害。”
苏新皓低头瞧着地面,把最后一句话小声重复一遍,继而抬头瞧向朱志鑫,听到笑话一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在朱志鑫望过来时,他收敛起方才虎视眈眈的目光,缓步走了过来。
“S集团内里烂透了,不出所料要倒台了,”苏新皓说着钳住妄想离开的朱志鑫,把他按回原处。苏新皓将双手撑到朱志鑫身旁的栏杆处,彻底将他困在自己的怀中。
朱志鑫深感自己被冒犯了,目中染上些许恼意。气息交缠间,朱志鑫抬眼瞪着苏新皓,眸光微动。嗅着清冽木质香的信息素,朱志鑫觉着脸皮烧热。
“都这样了,”苏新皓似乎在刻意引诱他,他把声音放的很轻,话里有话道:“不打算找个新靠山吗?”
闻言,朱志鑫微微抿住下唇撇开脸,将目光定格在茫茫无际的碧空白云间,宛如听不懂苏新皓的暗示。
苏新皓没打算立刻逼他就范,见朱志鑫迟迟不讲话,他收了信息素,松了钳制,转身离开。
不看朱志鑫手腕的红痕和微微急促的呼吸,似乎过来看他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过路人。
ABO/苏朱/极禹/航润
缺德无脑乡土文
*漂亮小寡o,靠脸征服世界
11.
老许再度被送去抢救,围在病床前,朱家和许家的人陆续赶来。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众人开始颠倒黑白,安慰眼眶红了一圈的准小寡夫:“看吧,听到你们拥有孩子的消息,他高兴的晕过去了。”
还未等朱志鑫反应过来,老许他后妈、也就是朱志鑫的婆婆拉着他的手温声宽慰:“妈知道你是怀着身孕赌气下乡的,霸道总裁的带球跑小娇夫嘛,放心,好儿媳,我们当长辈的都理解。”
许家婆婆说着,回头环顾亲戚一周,大家跟着赞同无比的点头。
“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搞‘你追我逃'虐恋情深那一套!”老许他小姑慈善道:“我们...
“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搞‘你追我逃'虐恋情深那一套!”老许他小姑慈善道:“我们都理解,阿志,我侄儿还是爱你的,他就是嘴硬罢了。”
老许他三婶儿闻言也笑了:“口是心非,最有那味儿了。”
朱志鑫以手掩面疑惑的“啊”了一声。张极暗地里拉拉他的衣角,朱志鑫会意,开始惺惺作态,反握上婆婆的手,面色委屈不语。
“阿志,这三年带着孩子在那边过得好吗?”婆婆心疼的说:“你和孩子受苦了。”
朱志鑫故作坚强的苦笑道:“不苦,妈,为了家庭为了孩子,我甘愿委屈自己。”
老许他爹花天酒地嘎的早,因此老许后妈打心底厌恶许家这对下流父子,巴不得她的便宜儿子也早点嘎掉。
依稀记得六年前,朱志鑫刚嫁进许家那会儿,老公躺在急救室的床上昏迷不醒,得知消息的婆婆阔步带风的从许氏集团赶来,面若寒霜。朱志鑫害怕极了,立在床边弱弱道:“要不,我还是和他离婚吧。”
而优雅贵妇人上前一步,没有给朱志鑫这个害她儿子进抢救室的omega一耳光,反而握住朱志鑫的手,怜爱道:“好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是我儿子花香过敏,又不是你的错,别自责。”
当时还不是那么缺德的朱志鑫良心发疼,于是他推脱道:“…但是这样不好吧。”
婆婆皮笑肉不笑,语气亲切道:“嫁进我们许家,以后别提离婚。你俩的字典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朱志鑫还想推拒,婆婆塞给他几个特别贵重的戒指首饰,说这是妈送给你的一点心意,拿着玩去吧,别管他就行了。朱志鑫语塞。
所以现在抱着孙儿苏大宝,许家的重度颜控婆婆无不欣慰地说:“嗯,这小长相儿,瞧着跟你妈一模一样,尤其是这心形的小嘴,哎呦,笑起来真漂亮,大宝是我的亲孙子,奶奶的眼光准没错。”
许家其他亲戚忙不迭点头。
瞧着亮着眼睛一脸纯良的乖孙孙,许家婆婆亲大宝一口,柔声说:“快让你妈继承遗产吧,奶奶早就想像你姥姥一样退休养老、环游世界去了。”
苏大宝听不懂,但苏大宝会软软的喊妈妈奶奶和姥姥,以及姨姨和姑姥姥,在场各位长辈被萌娃儿征服,心都被甜化了,婆婆更甚。
高级单人病房里一片祥和之意,朱家和许家好成一家,大家恨不得立马将碍事的许总火化成盒。
朱志鑫张嘴还想说点什么,被婆婆一把子打断,婆婆温柔的笑着,对环着她脖子的大宝说:“爸爸已经一百多斤了,不需要奶奶妈妈和宝贝心疼,到时候让他滚出许家就行。奶奶心疼大宝和你怀孕的亲妈,三年不见,孙儿受累了。”
“奶奶亲亲,”大宝不认生,许家婆婆保养得当,瞧着漂亮又年轻,他窝在香香阿婆怀里,温声软气的喊:“奶奶抱。”
“哎,乖孩子,”婆婆乐成了一朵花儿,和朱家众位亲眷一起嚷着要给大宝准备小镯子小礼品,大家一会儿去酒店搓一顿好的。
来之前朱志鑫想过很多次,他招惹了同样作为豪门的老公和雷厉风行的婆婆,以后他会被许家苛待成什么样子。大抵会像无数霸总小说里写的,o主被婆婆联合妈宝老公一齐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一无所有。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是许家苦苦哀求着挽留下来的那个,变相被婆婆逐出家门的、竟然是许家不成器的废物儿子。
躺在病床上的许总悠悠转醒。听到众人的对话,他一口气没提上来,白眼一翻,心率彻底归零。
心电图滑成一道平整的细线,仪器发出尖锐警报声。苏大宝吓得一惊,直往阿婆怀里窝,眼睛顷刻红了。许家婆婆见状,忙喊来医生护士把仪器关掉。
好了,守在底下整装待发准备上来吵架分割财产的律师也用不到了。律师们直接转变业务,从原先的驳回起诉“到底谁犯了重婚罪”,到如今开始着手办理“配偶及其子女继承遗产的法定程序”。
朱志鑫就这样成了年纪轻轻而没了老公、独自拉扯孩子长大的苦命孕期小寡o。
老公很识趣的狗带,朱志鑫作为他的老婆意外获得集团继承权。大家唯许家夫人马首是瞻。
第二天,老公的葬礼,宾客盈门。
婆婆嘴上说着“我可怜的儿啊”,面上笑意盈盈的与客人攀谈,朱志鑫怀着身孕站久了累,虽然他执意要陪在婆婆身边见老公最后一面,最终还是没架住众人的劝慰,被哄着去了休息室。
刚落座没多久,给村里众人报了平安,有人敲门。朱志鑫开门一瞧,好呀,竟然是戴着墨镜的朱山根。
“阿志,”迎着朱志鑫想将他千刀万剐的目光,朱山根推推墨镜,提溜一堆礼物东西进来,咧嘴笑道:“哥哥回来看你啦。六年不见,有没有太想我?”
“想,太想了,”朱志鑫冷笑着说。
害他求爱结婚之路如此波折,朱山根还有脸回来?待表哥摘了墨镜放下礼物,朱志鑫哥俩好一般握上朱山根的手。瞧着目光深情款款的表哥,朱志鑫才诚恳道:“我天天在想怎么把你揪回来捶死。”
朱志鑫握拳想锤他,朱山根攥住表弟意欲招呼上来的拳头连连求饶:“好弟弟,好弟弟,你看,没有这一出,你哪里觅得良人、继承遗产?所以说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切都是最好的定数。”
闻言,朱志鑫一愣:“你说的很有道理。”
“这就对了,”朱山根满意颔首,“你家大娃儿呢?让表舅抱抱。”
但是朱志鑫依旧举起拳头,咬牙切齿道:“不耽误我揍你。”
表哥还是得来一顿胖揍。朱志鑫手劲儿可不小,朱山根没躲,只是被锤的不住哀嚎:“我知道错了、你小心肚子…哎呦。”
“…劲儿还是这么大,”朱山根果真欠抽,都被锤成这样了,喊疼之余还不忘感慨:“嘶…和咱俩小时候你把我打的躺倒痛哭的力度有一拼。”
“你是不是又想被撂倒了?”朱志鑫捏着朱山根的肩头,压低声音威胁道。
“……”朱山根眨巴眨巴眼睛,一时噤声。
在朱志鑫举起手作势扇他之时,朱山根抬手,缓缓把表弟的手摁下去,真诚的建议道:“弟弟,打人不打脸,我的脸很宝贵,到时候还得上镜录节目。希望你别让它破相。”
转眼外人来了,朱志鑫的巴掌没落下去,顺势扑到表哥怀里,换上一副悲情面孔。
他暗地里使劲儿掐着朱山根搂他的手臂,面上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哀道:“呜…我那苦命的老公,怎么就这么去了…”
大表哥跟他一起落泪,苦声说是啊,太痛了。
外人见了,无不感慨,许家夫夫伉俪情深。
黑心小婆婆一袭修身优雅的黑色长裙,携自家守了寡的漂亮小儿媳出面,朱志鑫怀了孕不便穿正装,此刻也是一身黑。婆媳二人瞧着端庄周正。
小寡o伴在婆婆身旁,用手帕抹着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凄苦模样。
面对记者所询问的“漂亮夫人对未来的规划是什么”,朱志鑫撑着腰身,眉头轻蹙。他哭唧唧的说:“日子还是得继续过,人都要向前看。小陈助理,给我打个招牌,夫死妻改嫁。”
诸位倒抽一口凉气,登时一片哗然。
然而记者媒体朋友以及屏幕之前的吃瓜网友一看许家夫人楚楚动人的模样,皆变了风向,改口赞道:“夫人这么无辜,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改嫁,怎么不可以呢?”
当然,采访快结束时,有妄图来分一杯羹的小三小四跳出来指责朱志鑫:“等一下!你老公不能生,你肚里的孩子怎么来的?”
“啊…”朱志鑫抿抿下唇,徐徐抬眼,继而微微低头,可怜兮兮地垂泪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老公不能生?他和我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怎么…”
朱志鑫转头望向婆婆,凄凄然道:“妈,我是真心爱我老公的,自然不是为了钱。既然有人怀疑我的清白…我宁可什么都不要。集团还是给您接手吧。”
“…早知道,我就该留在那村里孤苦一生,”朱志鑫说着,翘起手指轻轻抹泪。
说罢,他就要在娘家人的搀扶下断然离场,在场众人一看这么漂亮的omega,就知道那些错一定不是夫人犯的。诸位追着朱志鑫挽留道:“夫人,许氏集团不能没有您啊!”
人们嚷着总裁夫人鸾凤和鸣、相亲相爱,怎会双向出轨,一齐把小三小四轰了出去。
打这以后,朱志鑫接手集团,美美再嫁。从此过上老公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
四个月后,朱志鑫的二宝来了。老二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小名叫苏小丫,丫丫。当然,又有好事者跳出来指着朱志鑫闹事了:“你前夫姓许、你姓朱,为什么要让孩子姓苏?”
姓许的都尼玛是前夫了,还问、还问?朱志鑫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继而换上一副纯良的面孔,盯着镜头,扶住快怼到他嘴里的话筒问道:“难道大家不觉着…‘苏'这个姓很好听吗?”
是,夫人说什么都对。“苏”姓好啊,就姓苏!好事者又被赶走了,关于孩子姓氏的问题就此翻篇。
许家婆婆如愿退休,过上全球各地到处玩的潇洒生活,她和朱志鑫他妈在朋友圈里比着炫耀自己去过的地方;虽然朱志鑫不会管理集团,但是他会聘请专业决策团队来打理公司,X集团上下融洽和睦,一如往常的平安。
如今下过村的少爷们时时拖家带口的回村,凑一起搓麻将度小假,闲云野鹤、好不快活。毕竟过惯了自由无拘的生活,还是在村里自在。
回了京都的左航在老婆的督促下运动减肥,瘦身成功。
一年之后张极当爸爸了,据说当时老婆产崽时,张泽禹躺在床上不住深呼吸。还没待张泽禹说什么,一向波澜不惊的张极看老婆疼得皱眉屏息倒是先紧张起来了。张极忙攥住张泽禹的手说:“怎么办啊、老婆,怎么办…你一定要加油啊。”
“…你能闭嘴,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张泽禹咬牙道。此刻张泽禹突然学会说话了,反而是张极捂着嘴还在闷声说:“…我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好悬,孩子顺利生下来了,是个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小名张小妮。张泽禹产后终于改掉了“想啥说啥”的毛病,不过,此症状好像转移到了张极身上。
等姑娘满月,张家小两口抱着孩子回了村。炎炎夏日,张极不注意防晒,没过几天就黑了不少,头开始张泽禹还笑话他,后来有一天见了张峻豪和恩仔,张泽禹再也不笑话自家老公了。
那俩在村里过得野性,黑的更离谱,笑起来只见亮亮的眼睛、一排雪白齐整的大牙。
余宇涵这边时不时去足浴店晃悠一趟,久而久之,终于打动了前保洁小哥童禹坤的芳心,二人终成眷属。
少爷们都过上了美滋滋的小日子,京都村里来回跑,皆安居乐业,幸福安康。
今天是朱少爷的乡村变形计
ABO/苏朱/缺德乡土文
*
四个少爷的乡村变形计
ABO/苏朱/极禹/航润/豪丞
缺德乡土文/一胎进度100%
少爷回村第二年
08.
没有麻将可搓,张峻豪现下无事可做。
村里的空气固然新鲜,四处散发清香青草气息,只是光闻味儿也不是个长远之计。
镇上的大集要过几天才成,嫂子最近玩兴不佳,他没法去闹腾快要产崽的表哥,张峻豪只好找左航串门。纵然他对钓鱼之事不感兴趣,种种无奈之下,他还是跟着左航一道去了池塘边钓鱼。
张峻豪百无聊赖地伴在左航身侧走着,遥遥望向池水畔,翠荷满池的小岸边已经坐一位小帅哥。那小帅哥见了他们也不意外,只是好奇地将视线定格在张峻豪身上,继续把目光投向清清荷塘。
“...
“这是村东头的小穆,穆祉丞,我的钓友。”
走过来前,左航宛如过年给孩子指认对面亲戚是孩子哪个大姑二姨的操心老妈,低声给张峻豪介绍:“就是前两天你嫂子提过的那个,年头极冷的天也要出来钓鱼的omega小娃儿。”
张峻豪一脸了然地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航哥提醒。”左航欣慰一笑。
走近之后,左航和穆祉丞简单打了个招呼,便放下钓具一一准备。穆祉丞虽然喜爱品茶钓鱼、人淡如菊,但是他的长相很可爱,鹅卵石一般圆圆的小脸蛋,葡萄似的黑亮眼眸,张峻豪看的一愣。
坐在杨柳依依的小石之上,瞧着随微风摇曳如绿波的翠绿荷叶,挨在气定神闲的omega小帅哥旁边,和穆祉丞交了朋友以后,张峻豪突然感受到了钓鱼的恬静与快乐。
看来他哥把他踢下乡的好处多多啊。
又过两个月,第二年的十月份,秋。
苏家盘靓条顺的大儿媳夫顺利生了个大胖娃娃,母子平安。
再次吃上心心念念的喜席,张泽禹和左航心满意足。
朱志鑫的儿子有个小名,叫大宝,苏大宝,大家都亲切的喊他大宝。朱志鑫的邻居们更是替他开心,尤其是当了表舅的张峻豪,大家拎好多礼品过来,给娃娃用的、给娃娃妈妈的,水果蛋奶、生活用品,应有尽有。镇洗浴中心的老板童禹坤听闻喜讯也带着礼物来了一趟。
婆家精心给儿媳夫准备丰盛月子餐,花样繁多,几是顿顿不重样,朱志鑫一时有点招架不住。
他吃不下了会悄悄塞给苏新皓,许是有左航在老婆月子期间变圆变润而被踢下乡减肥的前车之鉴,苏新皓在食量上颇为注意,待老婆出了月子,他的身材并没走样,保持住了朱志鑫最爱的八块腹肌。
月子坐的好、孩子被养的好,婆家不给气受、老公十分疼爱,朱志鑫自然心情愉悦。
自从当了妈,朱志鑫比以前稳重多了,不过他还是很喜欢和张泽禹等人打嘴炮,没事儿贩个小剑。
如今朱志鑫能跑能跳,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面色更加红润。这可比他在京都过得快乐多了。
身体恢复之后,俩人性致高涨,又年轻体盛,难免把持不住。好在苏大宝是个情绪非常稳定的天使宝宝,自打生下来便少有哭闹,吃饱了奶更是乖巧。
夜里被爹妈哄睡以后,孩子极少惊醒闹腾,俩人趁空摸索开车技巧,夫夫生活和谐无比。
二人整天恩恩爱爱,小日子美不胜收。朱志鑫成日喜笑颜开,乃至于张泽禹看了,都啧啧摇头:“唉,快被他老公给宠傻了。”
没两个月,又到新一年的年头,暮冬初春。
许总依旧对朱志鑫不管不问,张极赶着十二月的尾巴回村看老婆弟弟。这次,陈天润成了回村最潇洒的少夫人。
不像两年前的朱志鑫,和行李箱一起被专职司机轰下车,也不像张泽禹,直接被塞进汽车送下来。左小娇被放到姥姥家了,今年小孙女跟陈天润爸妈过年。陈天润独身一人开着潇洒超跑过来,看呆数人,风光无限,为此,左航骄傲了很久。
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这下没有闺女跟着,左家小两口你侬我侬,甜蜜至极。年头这几天,左航天天陪老婆办年货过佳节,甚至比带孩子的苏家小两口还忙。
年三十,炮声阵阵响。
下午,张极两口子与张峻豪一起坐在炉火旁边打牌斗地主,也算岁月静好。只是不多时,面色淡然的张极和张峻豪低头一看各自手中,足足有一把牌,再瞅瞅张泽禹手里就剩四张的牌,兄弟二人有些坐不住,却还得故作镇定。
“顺顺,最近在村里有什么收获吗?”张极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张泽禹默默瞧牌,不爽地瞟了他一眼。
“嗯对,”张泽禹看着牌顺口接道:“是一见面就脸红的omega好哥们儿。”
张极会意,挑眉看向自家老弟,嘴角有点想上扬的趋势。张峻豪欲盖弥彰的扒拉刘海,理理帽子,干巴巴道:“…再比如,我学会了木炭烤土豆,哥,嫂子,你们要尝尝吗?”
还没等张极点头,张泽禹眨眨眼,望着想把手里的牌收起来的弟兄二人,试探道:“要不,咱先把这一把打完?”
好吧,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一局下来,张泽禹出了两个Q,又出两个Q,一个炸直接走人。张泽禹完胜。
年夜饭毕,炮竹震天响,夜空中绽放绚丽的烟花,此起彼伏。如此环境下,张极陪在张泽禹身边悠然散步。
家家户户贴上对联、挂上大红灯笼,沿着修缮良好的水泥小路走着,倒是顺腿又喜庆。
走在他们前面的有俩人。细看二人挨在一起的背影,怕是一对恩爱小鸳鸯,再细看,高个儿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多恩爱的小两口啊,”张极没看清那对夫夫是谁,此刻只注意到了俩人的甜蜜氛围。他信步向前迈着,轻声道:“小宝,啥时候咱俩也要个孩子呗。”
张泽禹拢拢羽绒服领口,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前头的omega不知和老公耳语什么,偏了偏头。这侧颜,这鼻梁,张极越看越熟悉。他总觉着这个omega和他的姨家表哥朱志鑫有什么渊源。
他应该认识。
直到那两口子反程过来,张极定睛一瞧,终于看清那个矮了alpha一头的omega是谁,他狠狠地震惊了。
张极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于是他揉揉眼睛,再度睁眼。
没错,还是朱志鑫。
朱志鑫、怎么会是朱志鑫?许总的正牌夫人?状况之外的张极表情管理险些失控,他诧异的问张泽禹:“他俩这是…好上了?”
“咋,你很意外?”张泽禹明显在意料之中,已是见怪不怪。
“…也没,”冷静过后,张极又朝那边看了一眼,问:“那老许怎么办。”
张泽禹静了静,开口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抱的就是老许的崽,只是你不知道?”
张极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气,说:“没可能。”
张泽禹难得沉默了。
二人齐齐望向苏家两口子。张泽禹瞧向石化原地的张极,认真道:“抛却朱志鑫已婚的事实不谈,你不觉着他和苏新皓很配吗?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我和左航这么觉着,陈天润跟咱弟顺顺也说对。”
“……”张极望着张泽禹静了很久。
在张泽禹悲哀地觉着自己这张没出息的嘴又把张极惹毛之时,张极用“你说的真对”的语气,无不赞同地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老许睡那么多omega,太不是个东西了。”
“那不就得了?”张泽禹这才松口气,顺口道:“说实话,亲爱的,他俩结婚那天我该请你过来随礼吃席的,但是当时我太开心了,把你给忘了。”
张极善解人意的笑着,轻声说没事儿。随即他背过张泽禹,抬手用大拇指按住自己的人中,开始深呼吸。
“怎么了怎么了,”见状,张泽禹赶紧扶上老公。明明张泽禹的眼神那么忧虑,语气那么关切,可是从他的口中说出的话就是欠抽:“大郎,又不行了?”
张极忙摆手说没事儿,他缓缓转头看向张泽禹,深深道:“…闭嘴。你要是再开口讲话,三秒之内,从我眼前消失。”
“三秒,我会飞?”张泽禹凝眉,面色委屈的迟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亲,好歹给个一分钟。”
张极绝望了。他心累的叹了口气,对“张泽禹这辈子还可以对他说点好听的话”的可能性产生严重质疑。
这时,迎面而来的朱志鑫看到大表弟,笑着搭话,“吆,极极公主回来了?”
张极闻言沉气,继而不屑地歪嘴一笑,抱臂瞧向朱志鑫,对此习以为常。张极听而不闻,自动忽略了这句话。
依稀记得上幼儿园那会儿,他们演了个话剧,余宇涵抽中了“王子”,开心的对大家说:“谁会是我的wife?”张极听了,嫌弃的撇嘴。不料这倒霉催的正好抽中公主的角色。
演了公主,张极本就不爽,下场后朱志鑫还一直围着他喊“公主”,气得张极直跳脚。放了学,被妈妈牵着手走出校门的时候,他不甘示弱地指着穿过灰狼套装的朱志鑫回骂:“你是大野狗!”
张极亲姨、也就是朱志鑫的亲妈拉着自家儿子还没说什么,结果各回各家以后,张极他妈二话不说就把张极摁着痛扁了一顿,直到他哭着保证“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说哥哥坏话了”为止。亲弟张峻豪在一旁看的瑟瑟发抖,连忙跟着保证:“我也不会说哥哥坏话,妈妈不要打我屁股。”
唉,诸如此类大表哥犯贱他跟着挨揍的事还有很多,往事不堪回首,张极对朱志鑫多少有恨。所以他回村来看老婆时,能不去看隔壁的表哥就不去,没想到今日正巧撞见朱志鑫。
得知朱志鑫在村里的婚恋情况,和新哥夫苏新皓打过招呼,张极抱了抱襁裹之中的大外甥苏大宝。
有一说一,带有奶香味儿的外甥比朱志鑫乖多了,因为大宝才三个月大。窝在张极怀里,大宝一点儿都不认生,还会看着他笑,一笑,没扎牙的粉嫩小牙床就露了出来,瞧着特别可爱。大宝很乖,连远处的鞭炮声都没有把娃儿吓哭。
有二说二,虽然从朱志鑫嘴里说出的话欠揍至极,但是他现在整个人气场柔和多了,张极甚至从朱志鑫的举止间感受到些许慈祥的意味。
果然,当妈了,就是温柔稳重多了。瞧着在苏新皓面前收敛脾性、模样乖乖的朱志鑫,张极很是欣慰。
有三说三,挥别朱志鑫一家三口,遥望朱志鑫小鸟依人一样伴在苏新皓身边的样子,张极还是很不可思议。
“…小宝,我是不是在做梦,”张极有些恍惚,拉住张泽禹的手诚挚道:“你快打我一耳光,让我看看疼不疼。”
“…算了,”张泽禹于心不忍,默默把手缩了回去。
和张极两两相望半晌,张泽禹轻轻吸吸红透了的鼻头,又眨眨眼,道:“可能是这个世界病了。”
缺德乡土文
一胎计划中
07.
少爷回村第二年。
怀孕是件辛苦又痛苦的事,孕初期朱志鑫快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了,天天吃啥吐啥,乃至于一嗅到饭菜的味道,他就想吐。
朱志鑫心累极了,万没想过怀孩子会是这样难受。
他本身就是一个娇气包,没有理由的话自然不肯心甘情愿的多受委屈,好在苏新皓是个搁在哪里都难得一见的绝世好alpha,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疼爱他,苏家爸妈在苏新皓的劝说下愉快接受这个漂亮儿媳夫,对他颇为喜爱。
怀娃遭了这么大的罪,平心而论,朱志鑫还是决定将孩子生下来。
距离他回村过去了一年,这已经...
距离他回村过去了一年,这已经是他怀孕的第八个月,肚子鼓鼓的特别圆润。
左邻右舍都是熟人,朱志鑫住惯了自家小洋楼,苏新皓也没逼他住到村中央父母为他们准备的婚房中去。
怀孕期间朱志鑫定时去医院体检复查,怀的娃娃很健康,娃他妈也被他爸一家养的水水润润,整日喜笑颜开。
不过小娃儿在肚里不老实,朱志鑫的肚子附近没有赘肉,腹壁较薄,身体敏感程度较高,所以他家崽崽在四个月末尾、快到五个月的时候,朱志鑫就感受到胎动了。
头一回被踢到肚皮,朱志鑫一惊,随后乐开了花儿。苏新皓轻轻贴到隆起的腹部倾听过几次,都被娃隔着肚皮踹到脸了,苏新皓还是开心的语无伦次,两口子那个婚姻幸福指数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后来月份大了,宝宝个头动作变大,肚皮的起伏程度也会随胎动加大,有时候汹涌的狠。这会子怀孕就累多了,朱志鑫时常腰酸乏力,对alpha信息素的渴求程度变高,不过这算不上什么问题,毕竟是小两口门一关咬一口脖子的事儿。
今天,张泽禹右边的隔壁破天荒热闹起来。好奇心害死猫,朱志鑫按耐不住好奇心,撑着后腰起来,和满目忧愁的苏新皓出门一看,朱志鑫大吃一惊。
张家二少爷张峻豪、也就是张极他亲弟,竟然立在一堆行李箱中,和疯狂眨眨眼的张泽禹絮叨什么。
张峻豪正和自家亲嫂振振有词,转头一瞧挺着大肚子的姨家表哥朱志鑫,这厮惊的下巴脱臼了一样。随后张峻豪在张泽禹的提醒下合上嘴,将要喊出的称呼直接咽回肚里:“朱哥,你怎么…”
朱志鑫在苏新皓的搀扶下慢慢走过来,张峻豪瞧瞧苏新皓,后看向朱志鑫,问话的语气染上崩溃之意,都快破音了:“他、你男人?”
“对呀,”朱志鑫没有太大的反应。在嘴里可以塞下一个白鸡蛋的张峻豪的注视下,朱志鑫纯良的点头,“顺顺,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苏新皓,你哥夫。”
苏新皓礼貌地笑着,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和一脸懵逼的张峻豪握手问好。
“噢,噢…哥哥好,我叫张峻豪,”张峻豪恍惚一阵,才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中回神。看朱志鑫和苏新皓恩恩爱爱的模样,张峻豪想,表哥能觅得良人是件好事,到时候他抱外甥也挺好。
好了,等张峻豪消化好这件事情,张泽禹清清嗓子,问了张峻豪方才没来得及问的问题:“阿顺,你给哥说说,你到底对你哥做了什么,让他连夜把你送回来。”
“…嫂嫂,我什么都没干啊,我哥光荣谈成b项目,我精心cos一个角色给他庆贺,结果他不但不感激我,还嚎着抄起门旁的东西朝我砸了过来。”
张峻豪眉眼低垂,可怜巴交地说:“然后他说京都雾霾太严重,让我好好呼吸呼吸村里的新鲜空气,就把我踢到了这里。”
可能张峻豪真的很委屈,说罢,他还努了一下嘴,“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扮演了什么?”张泽禹问。
张泽禹闻言撇嘴,张峻豪苦恼道:“嫂…宝哥你别这样看我,我当然知道我哥怕鬼,可是僵尸和鬼不一样嘛,我又没扮鬼吓唬他。”
“…算了,不提这个,”张泽禹摇摇头,抱臂问道:“你哥真的没揍你吗?”
张峻豪无语片刻,说,没有。
“…行,”看来张极还是爱自家亲弟的,张泽禹无言以对,决定带过这个话题。见朱志鑫探头探脑往这儿看,那边左航也出来了一趟,数着人头,张泽禹眼睛一亮。
“甭管别的,你哥把你送来的时机大好啊,”张泽禹道:“打牌打了一年难免枯燥无味,打麻将吧,总是三缺一,顺顺你来不来?”
张峻豪一听来了精神,摩拳擦掌,说来,怎么不来,随后张泽禹把被老公贬下乡的小叔子和行李箱推进另一栋三层小洋楼。
第四位前来改造的少爷利落收拾一番,火速融入慢节奏的悠闲乡村生活。少爷们愉快地开了一桌麻将局,四人一直打到日暮西下。
盛夏八月。
乡村更是一片夏意盎然之景,鸟儿鸣啾啾,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翠绿。又一天早晨,山间雾气缭绕,景色美不胜收。
今天村长去县城开会作报告,务农喂生灵的任务大多落到了村长家的alpha儿子苏新皓身上。
朱志鑫陪苏新皓一同去了,途中遇到晃晃悠悠散步的张泽禹和为了减肥而跑步的左航,以及欣赏各种美景的张峻豪。
一听苏家小两口要去喂猪,许是想看日常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朱志鑫怎么为爱拎起泔水桶、或是为爱放低姿态在孕期喂猪,三个锃亮的电灯泡一拍即合,颠颠跟了过去。
苏新皓毫无异议,笑眼盈盈的同意了,温声说:“各位想来那就一起走吧。”
多来三个喂猪的劳动力自然是好,朱志鑫更没意见。
目的地是一个颇有年代感的大木屋,可以听到猪猪们哼叫的声音。看着条件还不错,猪挺受厚爱。
左航、张峻豪撸起袖子,主动帮笑容甜甜的苏新皓一起忙活。张泽禹想帮忙也没机会,苏新皓更不会让朱志鑫干活,两位无聊透顶的omega率先打开木栅栏做的门,悠悠进来看哼哼唧唧的猪猪崽们。
见了猪圈里的大猪小猪,搀扶着朱志鑫站稳,张泽禹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好o蜜互相贱一贱倒是无妨,于是他望着朱志鑫深邃而饱含情意的眼眸,指着那群猪说:“阿志,这些小猪是你的亲戚吧。”
这时,一头黑花大猪从空空如也的猪食槽中抬起脑袋看向他们,哼了一声。虽然它的表情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但是他俩依旧从一只猪的眼神中看到了鄙夷。
朱志鑫无语,一脸“看透了你”。张泽禹笑了,指“鄙夷之情”硬作认亲之意:“你看,它果然认识你。”
好在俩人相处一年有余,朱志鑫早习惯旁边这个碎嘴子了,他只翻了个白眼儿,淡声回怼:“张泽禹,我不介意和你绝交。”
张泽禹捂上嘴,还是从口中溢出一句:“我忍不了啊…”
三位alpha拎着猪食马上进屋,这边赏猪的俩人便被请出来了。出去后,路过的两三只狗齐齐看向张泽禹。
和撑着腰身的朱志鑫对上目光,张泽禹幸灾乐祸的笑容有点凝固。
反击的时刻到了,朱志鑫眉头一挑,语气欠扁地冲哈舌摇尾的狗子们道:“呦,大白小黑,走亲戚来了?来,小宝,给他们汪一个。”
换做以前能管住自己嘴巴的时候,张泽禹一定不会汪,可是现在他的嘴病了,心里想啥嘴上说啥。
于是,张泽禹不受控制地跟着张嘴:“…汪。”
朱志鑫没想到张泽禹会真的汪,满脸“你竟然来真的”的不可思议之情。他和狗子一起震惊地看向了张泽禹。张泽禹捂住嘴,这回是真绝望了:“汪汪汪…”
小土狗们眼神怪异的看了看妄图和它们对接信号的两脚动物,屁颠屁颠跑了。这边只剩撑身而立的朱志鑫和无效捂嘴的张泽禹。
“…其实,奴家是从东土大唐来的一只狗精,流落于此,被观音点化成人,特来该村历练。”瞧着快绷不住笑的朱志鑫,张泽禹问:“施主信吗?”
放弃挽尊的张泽禹咬牙道:“不信就别笑。”
朱志鑫憋的肩膀直颤,看着很难过。他抹一把眼泪,努力平复气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信。乖宝受苦了。”
从猪圈小屋里出来,走在最前头的苏新皓一看朱志鑫眼睛红了,忙扶住老婆颤抖的肩头,温声问:“阿志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朱志鑫顺势将脑袋埋到苏新皓的肩头,小身板微微抖动,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苏新皓一头雾水,这会子有点不知所措,只好给朱志鑫轻轻拍背顺气。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张泽禹。
“夫人,阿志他怎么了?”苏新皓问。跟来的张峻豪和左航也有点发懵。
“啊,没怎么,”张泽禹沉一口气,忍下拍朱志鑫的冲动,静气道:“…omega怀孕时容易喜怒无常,这很正常。刚才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就哭了。”
好吧。
感到莫名其妙的苏新皓乖乖挽着老婆的胳膊回了家。
挥别张泽禹,朱志鑫终于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没办法,他的笑点太低了啊,尤其是在张泽禹面前,他就像被降智了一样,张泽禹说句话他就想笑,能一路把“笑”憋回家,对朱志鑫来说实属不易。
之后,麻将局半个月没组。张峻豪闲得无聊了,问为什么,张泽禹不假思索地说最近三缺一。
张峻豪不解:“我、左航、宝哥你、还有朱哥。四个人不挺齐的,到底缺谁了?”
缺的是张泽禹的面子,但张泽禹不说。
被嫂子轰出门以后,张峻豪更是委屈。他说什么了,到底说什么了?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张极和张泽禹,他哥和他嫂子,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容易生气呢。
唉,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02.
三个少爷的乡村变形计/过年篇
乡村爱情
主打缺德
除夕夜,外头炮声连天。楼晚开播前三十分钟,朱志鑫家放了好久的烟花。虽说夜幕刚落时张极就拉着张泽禹放过烟花,但是现在张泽禹依旧新奇。他和张极一起在自家小院白嫖良久隔壁的烟花展。
张极是个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水瓶座,这会子满心满眼想搞一下浪漫,于是他问:“老婆,此情此景,你有想到什么吗?”
“…想到什么,”头顶的夜空中再次绽放绚烂的彩色烟花,张泽禹想了想,诚挚道:“我觉着隔壁放烟花的真有钱。”
“……”是,张极忘了。他老婆可是一个务实爱财的金牛座。
半小时后,张家小两口窝在一...
半小时后,张家小两口窝在一起看电视。张极心想,都把张泽禹送村里这么久了,抛却方才不说,张泽禹多少得有点改变啊。于是张极不死心的搂住张泽禹的肩头试图调情,感受到此,张泽禹扭过头含情脉脉的看向了他。
张泽禹似乎有话要说。
张极紧张又暗搓搓有点期待,他故作不经意的问老婆怎么了,没想到张泽禹柔声问:“你为什么要动手动脚,是楼晚不够好看、还是花生瓜子不够你磕?”
“…小宝,新年快乐。”沉思片刻,张极再接再厉,“新的一年,我依旧爱你,”说罢,他呲起大白牙等老婆的下文。
“新年快乐,张极,”张泽禹笑眯眯的回道。在张极以为张泽禹已经有所改变而暗自狂喜时,张泽禹又说出张极在之前两年听发怵了的开场白——“不过,说句实在话…”
张极的笑容有些凝固。
“其实我没那么快乐。新一年的不痛快是他给的,”张泽禹收起笑容,示意张极看电视节目里唱歌的O族小男星,“这个,就是他。真不是我小肚鸡肠,咱俩没结婚那会儿,录节目时他说你喜欢的是他,还故意跟我对着干,天天买通稿暗地里拉踩我。没想到今年他能上楼晚,我呸!假唱还对错口型,怎么没人喷他?”
“他针对你?”张极眉毛一挑,颇为诧异又有点心疼的说:“小宝,你为什么不给我说。若不是你现在有爱吐槽的习惯,是不是这事儿你就打算烂肚里了。”
“…我不想你担心我,再说,我都应付过去了,不过一听到他的名字很不爽,”张泽禹说着,看张极一眼复将视线投向电视屏幕。张极默默收回揽张泽禹肩头的手,闭上嘴敛了笑容。
张极离开一阵,再坐到张泽禹旁边,他将一个包装的花里胡哨的礼物塞给张泽禹,笑道:“看看这是什么。”
闻言,张泽禹将礼物拆开一看,乐了。东西不大,胜在心意,这是一只特别可爱的玉桂狗玩偶。“…谢谢老公,”张泽禹摆弄这玩具两圈,眉眼弯弯道。
张极被一声“老公”喊的心尖儿一颤,凑近张泽禹在他的脸颊香吻一下。“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张极俯在张泽禹耳畔低声道,张泽禹说想呀,当然想。气氛陡然升温,小两口忙关了电视滚到楼上的卧室去了。
不过他俩没甜蜜多久,隔天,张极差点没被张泽禹气晕。温存不过一夜,第二天一早,张泽禹说:“亲爱的,我仔细想了想,我这毛病可能这辈子都改不了,你如果忍不下去,千万要告诉我,到时候赶紧滚,可别把自己憋出事儿。”
“我还是爱你的,”张泽禹握着张极的手无不认真的说:“我不想像隔壁一样,年纪轻轻就守活寡。”
“…沉默是金,哪天你被毒哑我都不意外,”张极深吸一口气,努力提着嘴角深情道:“宝贝,我看你还是闭嘴吧。”
反观左边住户,左家小两口蜜里调油,过得幸福多了。左航抱上香香软软的闺女、搂上漂亮温润的老婆,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甚至于隔天见到满头黑线的张极,左航还要故作懊恼地叹一口气,凡尔赛道:“老婆一直缠着我让我陪他,我都没空和村东头的小穆钓鱼煮茶了。唉,老婆太粘人就是不好。”
张极能在大年初一被气回京都,左航也添了好大一把火。在村里没待两天,陪老婆过完年,张极借口“宝贝,我看你在这里一切都好,再住两天吧。我替你回去走个娘家,咱妈和你那两只猫明显更稀罕我”,说罢,张极开着炫酷超跑溜了。
没办法,张泽禹还是那么不会说话。
中间住户的发情期过后,在苏新皓眼里,俩人也算正式确定了关系。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对朱志鑫好了。苏新皓毫不吝啬地将爱撒给朱志鑫,对此,朱志鑫很受用。
自打有了alpha,朱志鑫不似从前那般多愁善感,在爱情的滋润下,近期他容光焕发、愈发春光满面。
只是没过几天,朱志鑫又有发愁的事情了。
说来离谱,发情期那两天太上头啥措施都没做,没想到有一回正中靶心,他竟然怀孕了。只是…这个孩子是去是留,朱志鑫一时拿不准主意。
若说流吧,可以;生吧,也行。最初他只想泡到苏新皓,拿苏新皓当高质量炮友,却没想到苏新皓人帅又实诚,对他竟是这般好。
当时苏新皓问过他怀孕怎么办,他随口说你养我就生,苏新皓允诺道:“我一定会对你们负责。”虽说之后朱志鑫没把这当回事儿,不曾想苏新皓把床上的情话当了真,果然对他负责无比。朱志鑫私心想留下这个孩子,可是,没有理由啊。
朱家和许家是商业联姻,虽然他和老许有名无实,但俩人压根儿离不了婚。对此,朱志鑫很是头大。
每每想起这件事,他总要在心里把当年逃婚追爱从而让他被迫替嫁给许家的表哥朱山根痛骂一遍。
然而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苏新皓特别理解他,只带来村里银匠赶工制作的一对钻戒,亲手给他戴上了,世代传承的手艺人所出之品不见得比那些高品名牌的工艺差,这戒指一上手,竟比朱志鑫之前那个还好看。见状,苏新皓蛮满意,余下的,和结婚有关的事情苏新皓一个没提。
只是,苏新皓善解人意,甘愿当一个上不来台面的小情夫默默守护他,朱志鑫难免接受无能。得知自己怀孕,他红着一张小脸儿在屋里来回溜达,好像沙发烫腚坐不下来。
令他为难的点有两个,一则,他怀孕了,老许那边该怎么解释;二则,苏新皓对他太好又不多要求名分,他想和苏新皓在一起安心生娃过日子,可是哪里有正当的理由?
但是朱志鑫坚信人定胜天。既然没有正当理由,那他就把张泽禹等人喊来,大家一起创造理由。
朱志鑫转来走去,张泽禹看得眼晕,剥着橘子皮出声阻止道:“得了,别转悠了,你先歇歇不行?”
闻迅过来串门的陈天润随抱娃儿的左航在一旁坐着,眼睛似铜铃一般放光。陈天润对八卦有些好奇,几位在京都好歹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朋友,朱志鑫犹豫一阵,轻叹口气,将这些事情一一说明,继续踱步。
“苏新皓这个alpha,他人怎么样?”陈天润问。
张泽禹吃了一瓣橘子,被这玩意儿酸的倒牙。他努力保持面不改色,悠悠将橘子分成几份,分别递给朱志鑫和陈天润。朱志鑫不接,瞥一眼旋即扭头,说不吃,想吐。陈天润说了谢谢,将大半橘子接了过来。
好不容易咽下橘子,张泽禹才眨眨眼继续说:“好的很啊,帅气年轻、身体倍好,能干实在、负责专情,一逗脸就红,特别有道德心,家里还坐拥几个山头的产业园。”
陈天润一听,竟十分动容,颇为震惊的“啊”一声。
他接过橘子吃了一瓣,后被酸的背过左航面色痛苦一阵,张泽禹瞧见了,没忍住嘴角上扬。陈天润在回身时神色如常,随后他慢斯条理地将剩下的橘子喂给老公了,左航不假思索的张嘴衔住,一嚼,没忍住龇牙咧嘴。
“…你、要谋杀亲夫嘛!”左航被酸出生理泪水,泪眼汪汪的压低音量凶道。陈天润安抚性地捏捏左航的手臂,一本正经道:“多吃酸对身体有好处。”
左航痛苦闭麦。
见状,朱志鑫暗自庆幸自己没吃。而成功坑了左航两口子的张泽禹率先提起一个话题,冲朱志鑫道:“苏新皓这么好的男人,你赶紧嫁了吧。”
“我当然知道他是好男人,只是我该怎么嫁?一想起老许和这个孩子我就…”说到这儿,不知想起什么,朱志鑫哽了一下。
“我同意这门婚事,你们在一起吧,”张泽禹劝朱志鑫安心:“孩子的事儿你别想太多,就当你和老许的爱感天动地,可以穿越时空,你深深感知到老许对你的情意,所以怀孕了。到时候许家真要追究起来,这不就说得过去了吗。”
朱志鑫抿唇不语。
“阿志,咱不在意科学,咱在意的是心诚不诚,”张泽禹顺口补充道:“心诚则灵,这是天赐的孩子,不是你背着老许偷男人怀的。”
“不对,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能叫偷呢,”陈天润思虑片刻,淡然插话进来:“注意措辞。小心告你诽谤。”
左航轻轻拍着怀中的闺女,赞同道:“老婆说的对。”
张泽禹和朱志鑫斜了左航一眼。
朱志鑫还是迟疑不决。
被问及这样说为什么不行,是不是还在害怕老许发现他怀了别人的孩子。终于,朱志鑫弱弱的说:“不是因为那个,主要是…老许不孕不育,要不然他那么多莺莺燕燕,没带回家一个私生子。他要是能生,孩子的问题不大,可他不能生,以后我带回去一个孩子,怎么给许家交差…”
陈天润抿了口左航给他泡的蜜桃乌龙茶,目光十分新奇。张泽禹一凝,问:“…老许不是对你过敏吗,你怎么知道他不能生?”
“他前了n任的情人私底下找到我说的。”朱志鑫道。
“…没事,你是正牌夫人,你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静了很久,张泽禹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拍胸脯向朱志鑫保证:“爱可以感化一切。你相信我。和苏新皓结婚办席吧,给他一个名分,你俩也好过得自在,我给你们当证婚人。阿志,到时候你要真被许家告上法庭,我给你辩护。”
左航和陈天润心知肚明,随张泽禹一起故作糊涂:“放心,志鑫,我们都知道这个孩子是老许的。得知这个消息你老公能开心疯了,管他能不能生,反正他许家有后了。”
到底是开心疯了,还是疯了,有待商榷。朱志鑫持保留意见。
细细打量客厅沙发坐着的几位,朱志鑫突然停下脚步,立在茶几之前说:“…我合理怀疑你们几个单纯的想吃席。”
左家两口子抱着闺女开始装聋作哑,张泽禹一静,将话题硬生生转到别的问题上,“哎呀,咱们真傻,在这儿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大家都不告诉你老公你怀孕了,这不就得了?”
陈天润稍作思虑,说:“甭管这是谁的孩子,归根到底都是你生的,是朱家的孩子。苏…苏新皓是位优质alpha,你们在一起是两全其美的事儿,别犹豫了。”
这样一想,朱志鑫觉着很有道理。
做人还是得有良心,他把苏新皓扑倒了,理应对苏新皓负责。既然正当理由创造出来了,之后大家聚在一起吃一顿丰盛的午饭,说是结婚办席也不为。
苏新皓怕大操大办影响朱志鑫的名声,死活不肯大办婚礼,然而朱志鑫不忍看苏新皓为他如此委屈自己。折中之下,村长家统一宴请村民到村中央的祠堂大院摆盘设席,大家干一顿饭看一出好戏,这事儿也就这样过去了。
张泽禹和左家两口子如愿吃到喜席。不过,朱志鑫对老许和表哥朱山根的恨意又增几分。
从此以后,在众人心照不宣的默许下,“禁止调戏寡O,禁止摸黑偷家”的第十条村规没了。此村只有村规九条。
好了,少爷回村头一年,总结。
张家夫人没有改造成功,继续留村察看。左总由于减重负五斤被自家夫人冷声宣称变形失败,不许回家。不过远在京都花天酒地的许总家被偷了。
还是家徒四壁的那种。
。
雪松心机A&兰花拜金O
豪门狗血文
*注意避雷:家人们,棍不洁!(这个爹单纯看棍年轻好看所以把棍娶进家门,会碰他)
01.
又是一年春来到,苏新皓从住了三年的国外飞回京都。
刚下飞机,他接连拒绝两三好友过来接他的好意,父亲说了,会安排人来接他,苏新皓也没有回绝的理由。他只好裹紧大衣站定在出站口,等候姗姗来迟的接机人。
接机口几乎没人转悠了,苏新皓看一眼腕表,过去十五分钟了,还没等来接他的人。他最讨厌被人放鸽子,此刻愈发不耐。
看清来者是谁,苏新皓轻挑眉梢,目光意味深长起来。
原来是朱志鑫。他爸六年前再娶的老婆,出国前跟他滚了两年床单的Omega小妈。
在国外发展这三年,为了壮大自己创立的Z集团、与父亲手下的S集团分庭抗礼,苏新皓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经历过数个奔波劳碌的日夜,他在苏家终于获得话语权,不再是从前那个处心积虑却只能在父亲面前唯唯诺诺的废物。此前收到消息,爷爷病重,如今已是弥留之际,饶是爸爸对他不管不问,他依旧买了机票飞回国内。
当然,不单是为了见爷爷最后一面,父亲手下的S集团本该属于他。若非当初他与小妈的事情败露,想来他也不会被父亲送到国外。之前苏新皓有想过是自己太愣头青的原因,后来他渐渐明白,父亲压根儿不会知道他们的关系,只要朱志鑫不故意露拙从而引起父亲的疑心。
后妈想将他轰出苏家获得家产,他就努力寻找出路。朱志鑫不想让他好过,那朱志鑫以后也别想好过。
许是苏新皓记仇,见了立在他面前、看似气定神闲的朱志鑫,苏新皓目光不虞,其中考究意味更深:“是你。我爸还没跟你离婚?”
“这是我和你爸的事儿,你没权过问。”矮他半头的朱志鑫冷笑道,也没多追究。朱志鑫理理大衣,瞧着他沉声道:“再说,我可是你妈。苏新皓,妈妈来接你,你作为儿子,一句好听的话不说,倒该喊我一声吧?”
朱志鑫只比他大两岁,此刻竟拿辈分压他,苏新皓有些不爽。迎着朱志鑫饶有趣味的视线,他不情不愿地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妈。”
“哎,乖儿子,”朱志鑫眼睛一弯,笑眯眯的应下。随即他换上一副热心面孔,开始对苏新皓这个便宜儿子嘘寒问暖:“帅帅,这三年在国外过得好不好?今天你爸腾不出空,正好我没事儿,我来接你。走,咱的车停到那边了。”
说罢,未等苏新皓回话,朱志鑫拉起苏新皓身边的黑色行李箱转身就走。苏新皓将闷气憋回心里,抬脚跟上朱志鑫的步伐,俩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三年不见,朱志鑫依旧明媚张扬又强势,现在还有点跋扈,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一看就是被他爸惯的。瞧着朱志鑫的背影,苏新皓打量几回,在朱志鑫察觉到时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机场停车场里停的车很多,其中豪车放眼望去一片。苏新皓将视线停留到其中最拉风骚包的一辆,果不其然,朱志鑫停在该车旁边,解锁了轿车。
“你一直盯着我干嘛?”这时候朱志鑫抬头看他,问:“难不成你想开车?”
苏新皓哼笑,朱志鑫扬声补充道:“我不介意坐你的副驾驶。”
“是吗?”苏新皓抬眸看朱志鑫一眼,抬脚绕过车后屁股。见状,朱志鑫将车钥匙递过来,不料苏新皓没接,反而在朱志鑫的注视下拉开驾驶座侧的后车门,拢起大衣衣摆利落坐了进去。
“你不介意我介意。”扣好安全带,苏新皓目视前方朗声说:“快开车吧,妈。再不回家天都黑了,我爸不会担心你吗?”
朱志鑫满头黑线,收回车钥匙冷哼一声。他又瞪向苏新皓,不料那厮装瞎不往他这儿看,朱志鑫沉下脸沉默地拉开车门上了车。
一路上可谓安静无比,他摆明了把朱志鑫当司机使唤,朱志鑫吃了哑巴亏没法直接骂他,心里憋着气自然一声不吭。
扳回一局,苏新皓心情舒畅了些。只是不知朱志鑫故意找茬还是怎么,从机场到苏家的顺畅大路被朱志鑫走的格外颠簸,一向不晕车的苏新皓差点没被他框吐。
期间苏新皓不怕死的呲了朱志鑫一句,“你经常跟我爸出去,你载他时也开成这——”
一道猛然加速又在红灯亮起时猛踩的急刹车,使最后那个“样吗”尽数被苏新皓吞回肚里。后车被迫停下,差点怼上措不及防急刹的豪车屁股,不满到狂按喇叭。
一时安静。
眼看还有几秒红灯转绿,朱志鑫盯着前视镜中的苏新皓,冷声说:“还想回家就闭嘴!你哪来那么多设想?”
绿灯了,朱志鑫还不见走。苏新皓扣着安全带平复气息,缓缓点头。在震天喇叭声中,朱志鑫终于踩着油门开了出去。
之后苏新皓三缄其口、安静如鸡,朱志鑫开车开的平稳多了。好不容易到家,下车后俩人脸色都不太好。
默默无言的穿过熟悉的别墅前院,进到屋里,还未等二人换完拖鞋挂好大衣。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子在保姆的陪伴下“妈妈”、“妈妈”着跑了过来。
苏新皓自知离家三年,家中出现改变自然正常,只是,饶是他有了心理准备,看到意料之外的孩子,苏新皓瞳孔一震。
还未等他缓神,那孩子眉眼弯着冲朱志鑫张开双臂软声喊:“妈妈、妈妈回来啦。”
朱志鑫倒没多意外,反而一改方才开车框他的嚣张,蹬好拖鞋后把求抱抱的宝贝儿抱起来,亲上孩子的脸蛋。小孩也笑着搂住朱志鑫的脖子,依偎在朱志鑫怀里好奇的望向苏新皓,“妈妈,他是谁呀?”
“……”苏新皓和娃儿两两相视,登时无语凝噎。
许是他一直板着脸,瞧上去模样很凶,孩子收了目光环紧朱志鑫,朝他妈那边贴了贴。
大眼一瞧,这个小孩子和朱志鑫很像,朱志鑫好看的地方他都随了,尤其是大眼睛高鼻梁,微微下垂的眼角和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的长睫毛,还有漂亮的花瓣唇…好吧,哪里都像,缩小版的朱志鑫,俩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沉默一番,苏新皓看看孩子又瞧向朱志鑫,难得一开金口,问了个傻子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你生的?”
朱志鑫点头称是,而后斜他一眼,问:“怎么,不行?”
“怎么不行,”苏新皓不以为然的换了鞋,看向朱志鑫复垂眸,蹬着拖鞋随口应道:“生都生了。”
“…来,儿子,这是你哥哥,苏新皓,叫哥哥。”朱志鑫没在意苏新皓的阴阳怪气,轻声给儿子介绍苏新皓。孩子乖,窝在亲妈怀里奶声奶气的喊:“哥哥好。”
向孩子问了好,苏新皓才问那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朱志鑫斜眼瞅着他,对苏新皓上来就问孩子年龄的举动很不爽,娃儿认真想了想,回答道:“我叫苏元泽,小名叫元元,今年两岁了。”
两岁。
他出国三年,这个孩子两岁。
苏新皓闻言动作微滞,随后,他恢复如常,面不改色的脱下大衣挂到侧边,低声说:“两岁…两岁,行,两岁也行。”
许是朱志鑫之前跟他两年,又惯会察言观色,抱着孩子,朱志鑫微微侧身看着他,淡声说:“别多想,元元就是你弟弟。”
“…我没多想,”苏新皓故作不解,一脸无辜的反问朱志鑫:“刚才我有问你什么吗?”
朱志鑫哑然,瞪他一回,抱着孩子先他一步转身走了。
三个少爷的乡村变形计
ABO/苏朱/极禹/航润/涵坤
风流村草俏寡夫
灯泡修好的第二天。
一早,拎了鸡蛋红糖给喜得贵子的二柱子家送了礼,为表对苏新皓修灯泡之情的答谢,朱志鑫另买了吃食礼品,挥别小嘴叭叭不停的张泽禹和左航,独自去了村中央的村长家。
结果苏新皓不在家。
见他推了大门进来,乖乖趴在院里小桌上写作业的苏新皓他弟招待人招待习惯了,朱志鑫还没开口,弟弟条件反射道:“叔叔婶婶们,我爸妈给东头婶子家随礼去了,现在不在家,请先回吧。”
“…你好,我不是哪个叔叔婶婶,”朱志鑫温声说着,拎着一堆东西踏了进来。
苏家弟弟这才抬起脑袋,和...
苏家弟弟这才抬起脑袋,和苏新皓如出一辙的葡萄眼睛望来。弟弟犹豫片刻,在“哥哥”和“嫂子”这两个称呼间游移不定,不过他们村的omega都是结了婚的,眼前这位右手无名指戴了婚戒的白嫩美o应该是谁家的漂亮老婆,于是他弟试探喊道:“那…嫂子?”
“……”是,被喊嫂子也没错,他可是个已婚少o,朱志鑫硬着头皮应下这声嫂子,笑道:“我不找村长,请问苏新皓在不在?”
苏家弟弟摇了摇头,说不在,哥哥在喂羊。
朱志鑫只好说明缘由,放下礼品继而挥别小朋友出门。没想到小男孩儿在他转身时喊住了他:“嫂子,羊圈在出门左拐第二个路口再右转然后再上一个坡的山头。”
朱志鑫一愣,说,谢谢。
“你要去找他吗?”弟弟期待地问。
迎着小朋友亮亮的眼睛,朱志鑫摇了摇头,“…不去。”
苏新皓他弟失落的啊了一声,忙问为什么,朱志鑫蛮不好意思,说:“…你刚才说的太快了,我没记住去羊圈的路是哪条。”
弟弟沉默片刻,起身领着眼前看着聪明实则笨蛋的漂亮嫂子去了羊圈。
来村长家的路上还好,一路上没什么人,只有鸟语花香和跟他走了半段路的狗子阿黄。然而跟苏家弟弟去羊圈的路上人可多起来了。
面对大娘阿婶们的询问,苏家弟弟倒是淡然:“带嫂子去找我哥。”朱志鑫慌却硬装淡定,苏家老二说一句,他就笑着跟一句,“…对,去找他哥。”
然而朱志鑫不知道,他这样尴尬且略带敷衍的应和,在大娘眼里竟是即将觅得新欢的娇羞模样。
短短一上午,从“新来的俊俏小媳夫去答谢老苏家的大儿子”变成“啊,你不知道?昨晚苏家老大在小美o那里过了一夜”的消息在村里传开,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村长家要有大儿媳夫的事情,乃至于有人悄悄买了五斤鸡蛋,打算去吃村长家喜席的时候随礼用。
朱志鑫确实不知道,在各路大娘们八卦且带有审视意味的炽热视线下,他俩终于来到了山头的羊圈。
不像昨天苏新皓修灯泡时穿的无袖白背心,今儿他穿的保守,是有袖的宽松白T恤。朱志鑫远远眺望着,暗叹赏不到帅哥的身材了。他的心下竟然有一丢丢的失落。
“哥,有人找你!”苏家老二喊了一声,随后没等苏新皓应声,便跑回家写作业去了。
朱志鑫沿着山间曲折陡峭的小路,小心翼翼地朝小羊咩咩的羊圈走来。
依稀记得昨晚灯泡修好后,苏新皓张嘴还想喊“夫人”,却被气上心头的朱志鑫反驳:“别喊我夫人!我没老公。我叫朱志鑫,以后喊我阿志。”
当时望着朱志鑫无名指戴的硕大而耀眼的钻戒,苏新皓陷入了沉思。
这会儿站在围着小羊的木栅栏旁,瞧着朝他走来的朱志鑫,苏新皓放下刚出生没几天的小羊羔,再度陷入沉思。
“夫…”苏新皓忙向篱笆口走来,窥着朱志鑫的脸色,改口道:“…阿志,你来了。”
听到自己满意的称呼,朱志鑫眼睛一亮,悠悠地晃过来,“对,我带了些礼物去你家找你,想谢谢你的帮助,没想到你没在家。”
“哎呀,举手之劳,”苏新皓羞涩一笑,抬头看向朱志鑫继而垂眸,“那么客气干嘛…”
“这是应该的,”朱志鑫也笑了。他探头看羊圈里与老羊分隔两圈频频望来的小羊,温声问苏新皓:“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我有空,可以帮忙。”
“别的都干完了,也没有太忙,”苏新皓回头瞅向那群羊,努力在脑海搜寻话题,“…还剩最后一件,把那边的小羊抱回羊圈,就不要麻烦你了,夫…呃,阿志。”
朱志鑫大手一摆,眉毛一挑,潇洒而又大气的说:“这有什么,来,我帮你。”他执意要帮苏新皓抱小羊,苏新皓也就由着他去了。
然后他遇到了困难。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的场景,朱志鑫还是会尴尬的哎呀一声,然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苏新皓手里可爱温顺的羊羔,一到他手里会突然癫狂。
“哎哎哎、你没事吧?”眼见朱志鑫花容失色地丢了疯狂的小羊,苏新皓的神色颇为焦急。他捞起朱志鑫紧紧攥住藏到身后的手,细细看了看,满眼心疼。
朱志鑫轻轻摇头,“…没事儿,不用担心我,就是被羊吓了一跳。”
“阿志,你在一旁休息休息吧,别抱羊了,再遇到脾气不好的小羊怎么办,”苏新皓瞧瞧小羊又看向朱志鑫,突然意识到朱志鑫的手还被他握着,苏新皓赶紧松了手,飞快低下头看着脚丫,耳根绯红。朱志鑫蛮不好意思,背过手在身后抠着,眨了眨眼。
兰花信息素在主人受惊时不自觉地溢出,山林间除了草木清香和羊膻味儿,苏新皓嗅到了若有若无的兰花香。
苏新皓温声劝道:“我这就几只羊,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好在朱志鑫听劝,闻言站到离羊圈远远的地方,默默看苏新皓把乱跑的小羊一一抱了回去。
待苏新皓忙活完羊圈的事,朱志鑫问他还有别的活要忙吗,不知是怕朱志鑫再跟过来还是咋滴,苏新皓迟疑一阵,在心里默默清点了家里的产业,才指着那边的山头认真地对朱志鑫说,北山有上千头绵羊要管,南山放了成群的鸭子和鸡,村北的猪还要喂…
朱志鑫语塞,合着这也是个少爷。
他和苏新皓站在翠绿一片、咩咩不断的山谷间,俩人红着脸大眼瞪小眼。
“…不过,左边那几座山是我家的,现在开发了旅游项目,好多人都过去玩,什么滑翔索道、玻璃栈道,特别有意思,改天我陪你去?”苏新皓诚挚道。
气氛并没有被活跃到,天生恐高的朱志鑫想了又想,还是选择了抱臂沉默。
陪苏新皓回去的路上,不知为啥,朱志鑫的腿脚突然不好使了,可能因为下山的路有点滑,非得苏新皓搀着他才能不摔倒。
苏新皓是个纯情小A,自然不会怀疑什么,只是陪朱志鑫久了,嗅着兰花清香,他也没憋住自己的信息素,浅浅的雪松香被勾了出来。
俩人就这样耳垂红红的回了村。
路过荷香满池的池塘,左航正静坐钓鱼。他在树荫下吹着徐徐清风,瞅着老婆和闺女新发来的合照,左航笑得满面春风。
见有来者,左航抬头一看,缓缓摇头。随后左航在朱志鑫望过来时故作高深的叹了口气。
朱志鑫冲左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挥别脸爆红的苏新皓,朱志鑫回了自家小楼躺平。不多久,张泽禹前来串门,说今儿镇上有大集,约他去赶集。
朱志鑫不假思索的应下了。说时迟那时快,朱志鑫开着两驱电驴出了自家大门。替朱志鑫关上大门,张泽禹还没跨到宝马后座,扛着钓具归家的左航正好过来。
“你俩干什么去?”左航颠颠凑来。
“赶集呀,今儿镇上成一天的集,”张泽禹说着,坐到后座,扶上电驴御用司机朱志鑫的小细腰,漫不经心地问了左航一句:“你去不去?不去我俩走了。”
三分钟后,三位少爷骑两辆双轮爱驴一起去了镇上赶集。
集上特别热闹,处处欢声笑语,吃食水果、衣裳饰品、生活用具,甚至还有自家宠物下的崽崽,无所不有,街道被人们堵的水泄不通,三位街溜子将爱驴停在集口,开始步行逛街。
一路上朱志鑫和左航话不算多,顶多遇到新奇的停下看看,而日常憋不住话的张泽禹感慨不断,亮着眼睛看到这个“哇”,瞅到那个“牛”。
逛着逛着,张泽禹相中一双高奢高仿品牌“爱马士”牌人字拖,卖鞋大姐气势如虹的伸手比了五个数,斩钉截铁的说:“50,少一分不卖。”
停在小摊前沉思几秒,张泽禹面露难色。大姐静了又静,心虚问道:“要不给你便宜五块?”
张泽禹才说:“对半砍,姐,我说25你也不亏,太贵我就不要,20卖给我得了。”几翻价格拉锯,最后搞得人家大姐白眼直翻:“唉呀俺不挣钱嘛!20就20,拿走拿走!”
张泽禹喜得一双人字拖,不过卖鞋大姐依旧含泪怒赚15。
逛了一下午也累,快到日暮之际,仨人停在了一家店面前。
“…走了那么久的路,你们累不累?”左航率先开口。
“累,”张泽禹附议:“我的脚好疼。”
“我…”还没等朱志鑫发表意见,那俩人齐齐看着朱志鑫,开始一套很有道理的邪词歪理:“好了,现在‘同意泡脚'有75%的通过率,你不行也得行,少数服从多数,走,泡脚。”
朱志鑫被张泽禹挽住胳膊架了进去。
脱下拖鞋,热水缓缓没过小腿,朱志鑫发出舒适无比的喟叹:“啊,爽。”
“走累了到足疗店里坐一坐,简直天堂,”张泽禹随之感慨。左航轻轻舒了口气,点头附议。
“之前我在家走累了,就去按摩店泡脚按摩,”张泽禹惬意的眯着眼,话痨犯了,懒懒的说:“来上一次是真舒服。”
给朱志鑫倒热水的小哥嘿嘿一笑,随即发话道:“哥们多大的家?走一趟给累成那样。”
“上中下500平,”一道清冷的声音插话进来,泡脚的三人睁眼看向那人,不认识。张泽禹倒是乐呵呵接话道:“对,差不多有500平。”
“唉,500平不但走着累,打扫一趟卫生也累个半死,”那位清冷帅哥说着,动作娴熟的给张泽禹着手按脚工作。
张泽禹诧异了,瞧着眼前的人不解道:“你都住这样大的房子了,就不能请个保姆?”
闻言,那个人没有预料中的恍然大悟,反而一脸痛苦,“我就是保姆。”
“…你叫什么名字?”沉默良久的左航发话道:“我总感觉你很眼熟。”
“童禹坤,”那人也是个话多的主,和他仨搭上话了,童禹坤边按脚边不认生的说:“我之前去京都打工,因为干活利索找了个保姆的工作,就是给有钱人家打扫卫生。但是一个多月前那个有钱人突然给我表白了,说想娶我当老婆,还问我愿不愿意。”
张泽禹好奇极了:“你愿意了没?”
“没,自然没有,”童禹坤理所应当的说:“同意了我还在这儿按脚?”
“为什么不同意啊,”朱志鑫也好奇了,转头问道。
童禹坤耸耸肩,垂着眼说:“我去挣钱,和他在一起后,万一他把我的工资给省了怎么办,我三年白干啊!”
朱志鑫和张泽禹顿开茅塞,忙点头称赞:“有道理,太有道理了,你老板想白嫖你。”
但是问及那个怨种老板是谁后,朱志鑫和张泽禹竟无言以对了。
怪不得京都Y集团的老总余宇涵两个月前情窦初开决定表白、一个半月前求爱受挫天天喝闷酒,原来是被自家保洁帅哥给甩了。
吃到这个惊天大瓜,朱志鑫和左航已是无力吐槽,张泽禹震惊的单走一个“6”,童禹坤倒是淡然,继续给顾客抹精油按摩脚。
在屋里躺久了也无聊,半晌,童禹坤开口问了三位的婚恋情况,说:“我家的说媒阿婆要冲业绩,无奈找不到说亲的地方,这年头,谁结婚?我看你们一个个长得白净好看,相出去一定很多人要。”
“唉,不行啊,帅哥,”张泽禹先叹了口气,亮出手头耀眼的婚戒,指指自己再指着旁边的朱志鑫和左航,张泽禹说:“我们仨都不符合相亲的标准,我嫁了个傻子,他是寡o,那个二婚有老婆,俩人恩爱的很,娃娃都抱了。”
“啊…”童禹坤闻言,面色有些为难。
张泽禹又唉一声,真诚道:“我和最那边的不行,不过中间这个长得最漂亮的你可以试试,他老公早死了,您放心给他找男人。”
朱志鑫只笑不语。
窥着朱志鑫的脸色,童禹坤干巴巴一笑:“啊哈哈哈,那整挺好,回头我给说媒阿婆招呼一声。”
“行,哥,有好的给我们阿志说说,我们不要二婚带娃的,就要新鲜男人,”张泽禹爽快应下,童禹坤忙不迭点头,说一定是没结过婚的孤寡小帅哥。
提起这个张泽禹来了劲头。在朱志鑫无语的注视下,张泽禹意意思思的对童禹坤说:“我看村长家那个帅小伙就很不错…”
走出洗脚店后,迎着夏夜凉爽的晚风,朱志鑫才说:“你刚才在胡说八道吧。”
张泽禹面色了然的眨了眨眼,小嘴一快先说了:“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