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最近有些宝子误会了,有的人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写这篇啊?我写的呀,我只说我要同时开坑而已连忙爬起来更一点点证明我有存稿!
最后还是没能逃掉
殷贽拎着你的书包,一幅心情很好的样子跟在你的身旁。
少年独有的气息像是不经意的将你完完全全的包围了起来。
全部…全部都沾上我的气味
殷贽迷离着眼,眼角泛着兴奋的艳红
啊,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你完全没有注意身旁的异样
你全程低着脑袋走路,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不是,这位...
不是,这位帅哥(变态)有没有意识到他在学校里的人气很高啊!
直到你家小区出现在视野当中,你才猛的回过神来,他已经错过他家小区了。
他陪你走到了你家
你意识到这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谢…谢我,我到了,我的……”你伸手想要要回你的书包。
猛的你被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殷费像吸猫一样在你的肩颈处又吸又蹭,双手大力的勒住你的腰,像是要将你揉进怀里。
你实在是挣脱不开认命的让他越搂越紧。
殷贽见你躺平不再挣扎,兴奋更甚,几次大喘气后,强忍住了想要去咬你脸的冲动。
垃圾,滚开
殷贽猛得将你摁在胸口
随即不爽的抬眼看向楼上的男人
秦白面无表情的盯着紧抱的两人
少年歪歪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
他做着口型
“去死她是我的”
闲话:
最近在小绿江看到一部很好看的文,是人外的,叫怪物们的爱人,喜欢人外的宝子们可以试试真的很好看!!\(`Δ’)/
试了试水看来宝子们对开新的文,兴趣不太高啊,唉,那还是缓缓吧
适合睡前戴耳机听
但拓毛攀王安全ooc致歉前篇在合集
「但拓」
“拓子哥,就是她找你。”沈星站在但拓面前指了指旁边的你。
沈星是你在街上遇到的,系统提示你他是达班新来的。你便直接让他带你来找但拓了。
你见到他第一眼就扑在他身上,先发制人地哭诉:“呜呜呜呜拓子哥,你怎么才来啊。”
“下克。”但拓轻轻出声,语气却是十分冷漠。你识时务地低头站在他面前,一声不吭,眼泪汪汪。
但拓转身打开车门,对着你摆摆手:”上克,敢跑打断...
但拓转身打开车门,对着你摆摆手:”上克,敢跑打断你的腿。”
你利索的上了车,看着并排的但拓,有些讨好的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但拓,我不会走的。我就是来找你的。”和他坐在一起你需要微微仰视,但拓目视前方,他硬朗的五官上明晃晃地写着:不想理。
突然车前方跑过一个小孩,沈星一个急刹,你坏心眼的跟着车晃动,不过头不是顶在前车座,而是但拓的腿上。
但拓下意识护住了你,你有些得意地朝着他一笑。
到了之后沈星很懂事的表示他先去休息了。你抬手向他挥了挥,再顺势牵住了但拓的手。
“拓子哥,你想我了吗?我可是超级想你。”但拓从见到你之后都很沉默,哪怕是这样大胆地示爱,他都视而不见。
你着急了,挽住他的胳膊:“你是打算一直不理我吗?”看他无动于衷干脆对着他的嘴角亲了上去。
但拓被亲的有些发晕,咬牙切齿地一把揽过你的腰:“你可是想死?”隐忍的样子逗笑了你。
你顺势双手抬起勾住他的脖子,调笑着他:“是啊,我想你想的都快死了。”
“啊!”但拓突然将你打横抱起,稳稳地走向里屋。
……
但拓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你的身上,吻得你混身酥麻,大脑一片空白,被撩拨的情难自抑。
看着狼牙吊坠在身前一晃一晃,你仰起头含住了它。挑衅地笑着和但拓对视。
但拓也笑了。
“还要不?”
“不是说我虚?你哭哪样?”
“好了好了我帮你擦药。”
「毛攀」
“狗统,这能行吗?”你穿着一件石榴红晚礼服,裙摆随风舞动,鲜艳的衣裙和白净的皮肤相衬,美艳动人。
系统得意的回:“宿主放心,按我说的做,不会有错的,嘻嘻。”
你踏入金翠歌厅,尾随去往毛攀包厢的队伍。
这么多姑娘?毛攀这小子。你在心里暗骂一声,低着头跟着前面的人。
包厢门被带队的女人打开:“毛总!你看看这些儿个妹妹,哪个不是水灵灵的?”
昏暗的包厢里暧昧的灯光打在坐在沙发上的毛攀身上,他两只胳膊架在沙发上,身旁贴着个喝醉的女人。
你看了心里不禁恼火,狗男人。
领队拍了拍手:“来来来,一个一个给毛总打招呼。”
身边的女人乖巧的挨个给毛攀介绍自己。有的娇羞,有的性感。
到你时,你抬起头,脸暴露在毛攀的视线中。他肉眼可见地变了脸色,眼中复杂的情绪让人避无可避。
你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敢与他对视,毛攀现在就像是沙漠中濒死的人看到了水源。
带队的女人很会察言观色:“妹妹我瞧着面孔生,是刚来的吧。那毛总我们就先出去了哈。”
她陪笑了两句,赶着剩下的女人出了包厢。“砰”随着关门声,刚还热闹的包厢变得寂静。
毛攀挥手示意你坐在他身边,你迈着小步略显僵硬地坐下,毛攀一把把你搂过,右手举着一杯酒。
“会喝酒吗?”“不会。”
你在心里又骂了毛攀一遍,他知道你酒精过敏,这是在试探你。
“没劲。”毛攀随手把酒杯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玻璃渣子四溅。
毛攀似乎有点醉了,左手掐住你的脸,右手放在你的眉眼,一遍又一遍地刻画你的轮廓。
“你这张脸是我见过最像的…”
眼睛被遮住,你看不清他的神色。毛攀突然抱住你,脸埋在肩里。用劲大的仿佛要把你揉碎融进他的血肉里。你感到肩上一片湿濡。
你有些吸不上气了,使劲拍他的后背:“攀…攀哥,挺不住了。”才终于被放开。“咳…咳咳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知道是你什么举动刺激到了毛攀,他突然跪在地上,玻璃扎穿过衣料,刺破皮肤,红了一片。
你不知所措的扶住他的肩膀,企图将他拉起。
“别走……别离开我。”毛攀拉住你的手,抵在他的额头,虔诚地像一个教徒。
泪打在你的指尖,烫的心口一颤。
算了。你蹲下抱住毛攀。
「王安全」
“小!小!小!”世纪赌场,王安全坐在赌桌上吞云吐雾,手上动作不停。
原本的叠码仔,自愿入局,变成了赌客。站在人堆里的你不确定王安全方才有没有看见你。
不过他前些天才得知你回来的消息,今天就高调的在赌场大肆挥霍,这怎么看都是赤裸裸的钓鱼。
“靠!又赢了!安全哥,赌神在世啊!”对于身边小弟的夸张捧杀,王安全只是撇着嘴摇摇头,嘴里说着“没有没有”,眼睛却不断向你在的方向瞟。
又赢了几局,你见他面露疲态,转身独自离开,但其实停在了楼梯口的安全通道。
钓鱼嘛,你也会。
等王安全察觉你离开后急急忙忙追来,看到你手插兜靠在墙角,有些无措的移开视线挠头。
“哟,安全,着急忙慌的干嘛呢。”你调侃起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王安全看你起了玩心,拉进和你的距离,渐渐逼近。
意识到大事不妙,你想跑,却被王安全的大手拦住。
王安全左手按在你身旁的扶梯,右手扶着墙,让你没有退路:“我在找主人啊,你看到她了吗?”
王安全今天穿着高领毛衣,于是等他有了动作,你才看清在领子下的项圈。
王安全从兜里拿出链子,链接在项圈上。将铁链的另一头交到你手里。
他渐渐弯腿,跪在了你身前。
昏暗的楼梯口,跪着的男人,颈上的项圈,手中的链子,拉扯的情感。
你咽了口口水,这发展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啊……
王安全抬头与你对视:“你不是说我是鸭吗?我现在自荐枕席。”透着水光的眼睛在黑暗中就像两颗玻璃珠。
你发现自己错了,他不是鸭,是狗。
一只为了博得主人喜爱不择手段的狗。
但是都看完了,不要忘记给个心哟(〃〃)
前文见合集()
CP:被迫穿入古早bl文·温和性冷淡美女·季婵×有着各种奇奇怪怪设定的bl文男主
(校园惊悚文、渣攻贱受文、万人迷杰克苏文、打出来会被屏蔽的很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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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季婵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一个星期,若不是为了跟上课程进度、加紧返工赚钱,她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在床上多躺几天。
高中生的日常生活就是如此枯燥乏味又紧锣密鼓,她五点起床,六点出门,七点到校,路上还接了俩...
高中生的日常生活就是如此枯燥乏味又紧锣密鼓,她五点起床,六点出门,七点到校,路上还接了俩护送邻居小孩平安抵达幼儿园的跑腿活,半小时净赚100块。
终于!这两天被药费耽搁的伙食费有了着落!
周一早晨7点整,季婵随着前推后搡的人流挤进江城一中校门之中,她左臂挎包,右手搭在校服衣兜里,手指下意识地拨动着一支两指宽的圆柱状玻璃瓶。
并且,这支玻璃瓶底部刻有一个独特的团状图案——这个图案是如此隐蔽,以至于寻常人一个不小心,便会将其视为单纯的凸起设计;她通过多次铅粉拓印,才勉强辨认出团状双圈内部的凹凸状纹理——那是医学界常用的蛇绕手杖图案,只不过这条“蛇”,似乎是一条首尾相接的食尾蛇……
看到这个图案的一瞬间,她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宴厅正门上狰狞可怖的哑青色食尾蛇环、幻境中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庞大蛇形巨兽、纸人手臂上渗出的粘稠黑血、腿骨被拗断时传来的尖锐剧痛、月光下亮白如雪的冰冷刀光、人的哀嚎、鬼的咆哮、世界的旋转、万物的崩解、一切的破碎……
那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梦魇!
她抚摸着那团被拓印出来的食尾蛇印记,心头渐渐泛起一阵古怪的麻意。
仿佛手中的那道蛇影在某个瞬间获得了永恒的生命,致命的毒素从尖牙渗入她的血液,再伴随血液循环浸入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的神经无法抵抗来自毒素的命令。
而这种“毒素”,就是猜忌。
她知道,像自己这种要权没权、要人没人的小老百姓应该就此袖手抽身,好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从此不再与幻境扯上一点关系。
但天生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江城一中幻境的形成,并不是一个纯粹自然的悲剧,一切的发生与结束……似乎都隐隐缠绕着人为的痕迹。
季婵一边思索着,一边低头向前走,直到耳边同学们嘈杂的嬉闹声越飘越远,以至彻底消失不见,她才慢慢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面前巍峨宏伟的新式教学楼。
这正是一周前,温云期与她在危急时刻不得已入内避险的高一教学楼。
那天天色暗得诡异,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她神经紧绷又身体虚弱,撞见“纸人保安”后的很长一段路都是温云期连拖带拽领着她跑的,等她彻底缓过神来,眼前便是高一教学楼光线昏暗的后门了。
她并不想怀疑温云期,但是从校门到高一教学楼后门,中间有那么多道弯,那么多条路,那么多座更加邻近的建筑,为什么他偏偏选择了这里?
因为高一教学楼由温氏资助,电子锁中录有他的指纹?
——不,江城一中内由温氏出资捐赠的教学设施远不止这一座,他明明有更近更好的选择。
因为这里设有24小时监控与微弱照明灯光,在黑夜中特别显眼?
——不,高一楼的正门明明光照更加充足,且配有紧急报警装置,单从提高获救可能性的视角思考,明明位于相反方位的正门更加合适。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他选择了这里?
他们进入教学楼躲避后,那股使人意识昏沉的浓香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一个又一个疑问像小鲤鱼吐的泡泡一般,在她脑海中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催促着她不断向危险的真相迈进。
这道门坐南朝北,常年被笼罩在教学楼高大的阴影之下,平日里几乎不会有人路过,就连习惯在校园里觅食的喜鹊、雪鸽、麻雀都鲜少出现在这里,唯有门前一整块碧沁沁的麦冬草地生长得颇为茂密,此时已至深秋,草茎上缀着的圆球状小果尚未落尽,远而观之,倒像是一串串埋藏在深绿绒毯上的幽蓝色珍珠坠子,艳丽得很。
季婵踏过麦冬草丛,走到透明的钢化玻璃门前,仔细打量着一旁的电子锁。
只见锁头表面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门缝边沿处还卡着几只干瘪的虫蝇尸骸,除了看着让人有些犯恶心之外,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难道,是她想多了么?
她直起身,蹙起的眉头略微放松。
或许,一切真的只是个巧合而已……
可就在她心中疑虑稍减,决定绕道回班参加早自习时,一道甜腻的少年音色自后门侧面的小树林里颤巍巍地传了出来,瞬间将她定在原地。
“你、你不要太过分!我早就说过了,我心里只有温哥哥一个人,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
不同于青春期男生粗哑的声线,这个少年的声音细腻异常,每一个字的咬字吐字都软绵绵、轻飘飘的,就算说着拒绝的话,也像是毫无攻击力的小猫挥着小爪子在向主人“喵喵”叫着撒娇。
果然,与他相对的男生不怒反笑,挑逗般地诱哄道:“温哥哥?你就那么钟意那个书呆子?这样吧,你也叫我一声‘陆哥哥’,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嘶——
差点忘了,高一楼后门处因行人稀少、风景幽美,曾被江城一中论坛连续五年投票评选为“情侣最佳幽会地点top3”,在这里撞见情侣的概率比撞见鬼还大!
但谁家好人大白天的来教学楼后面幽会啊!晚上再偷偷来不好吗??
季婵被这段深情中透露出几分油腻的情侣对话尬到脚趾抠地,但鉴于小树林前的石子路是从高一楼绕到高二楼的必经之路,她只能双手抱紧自己沉甸甸的书包,生无可恋地靠在后门墙面上,并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这对小情侣的强制爱play尽早结束。
可谁知,又过了五分钟,她听那声音甜腻的男孩连喊了七八声“陆哥哥”,双手双脚被花蚊子连咬了十余个小红点,两条腿都站得发麻了,那对情侣居然还没有消停的意思。
怎么回事啊!这俩人是完全不用学习的是吗??
季婵看了一眼手表,7点20分,再不动身她完美的考勤履历就要被一次莫名其妙的迟到玷污了!这事关她学期末的奖学金申请结果,绝不能有一丝闪失!
想到这里,她狠下心来,抱起书包就向小树林前的石子路冲去,主打一个目不斜视、耳不妄听,周遭之事都与我无关。
可不知是那男生的声音过于有穿透力,还是她的听觉过于敏锐,那些独属于恋爱中人的尴尬词汇还是如竹筒倒豆子般一个不落地往她耳朵里钻。
只听那男生哑着嗓子,带着狠劲儿无比深情地吼道:“乖宝贝儿,再叫一声老公,我命都给你——”
救命!她不是故意想听的!但一个高中生张口“宝贝”闭口“老公”,时不时还来一套“红眼掐腰命给你”三连招,真的很奇怪啊!!
“唔……陆哥哥——啊!有人!”
伴随被按在树上的少年人的一声娇喝,原先背对季婵的高个男生也转过脸来,与跑得气喘吁吁的她正好打了个照面。
今天的太阳格外大,树影也格外浓,细碎的光影从叶片的缝隙里渗下来,滴滴答答地迸溅在他年轻而俊朗的面庞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漫不经心的傲慢。仿佛只有他才能独得光的宠爱,陪衬在他身侧的平凡人都不过是匍匐于阴影之中的蝼蚁虫豸。
这男生身高腿长,略微向前几步,便挡尽了她面前的光,那眼神轻飘飘地垂落在她身上,像是某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他伸手薅了一把自己的短发,唇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女的?”
“……”
季婵在贫民区生活惯了,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眼见身材高大、神色不善的少年故意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也不愿与他争辩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转身准备从旁侧绕道离开。
“就这么走了?不懂什么叫礼貌是吧?”
或许是不愿在爱人面前丢了脸面,或许是骨子里就带着点高人一等的傲慢,男生不依不饶地上前两步,再次牢牢挡在她面前,黑发间一抹赤红色的挑染仿佛绚烂的火焰,在阳光下闪着耀眼至极的光。
江城一中严令禁止烫发染发,违者记大过一次,但眼前的少年却视校规为无物,大摇大摆地染着红发招摇过市,浑身上下透着一副“天上地下谁敢管我”的高调气势。
有胆子这样做的人,整个江城一中里也只找得出一个——高二(15)班,陆之野。
江城一中按成绩排班,每一次月考结束后,都会有发挥失常或发挥超常的同学在不同班级之间自由流动,自高二开学以来,唯有1班和15班的学生名单至今稳如泰山。
1班作为每一级公认的实验班,里面的同学皆是优中选优,除了极少数被强行塞进班级的特长生之外,从未有学生的月考排名跌出年级前五十。
相反,作为1班的对照组,15班里则充斥着被家长花钱送进江城一中,自己却对学习没有任何兴趣的学生,里面随便拎个刺头出来,都是家长懒得管、老师不敢管的纨绔子弟,这些孩子年纪虽小,却已深知自己家中有权有势,是同学老师们都惹不起的存在,因此在校园里从来都是横着走的。
而陆之野,便是这群有钱人中的有钱人、纨绔子中的纨绔子,抽烟喝酒、烫发纹身、打架飙车就没有这位小少爷不敢的,季婵自入校以来,曾在论坛贴与表白墙上多次刷到过他的名字,当然,二者对他的评价堪称云泥之别。
那道论坛热帖是一位现已毕业的学姐所发,她在文中表示,陆之野曾多次在毫无缘由的情况下对她出言不逊,她怀疑陆之野有严重的厌女倾向,并提醒刷到这条帖子的学妹们注意与他保持距离。
季婵当初作为吃瓜群众中的一员,默默坚定了看见这位惹不起的祖宗就绕道走的决心,没想到过了两年,这等倒霉事真能不偏不倚地砸到她头上。
说真的,她最近的运气也太差了一点吧!!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陆之野身高直逼190,比她高了一头不止,眯着眼睛说话时从眼神到语气都自带一股凶狠的意味。
他皱起眉头扬了扬下巴,颇有些不耐烦地命令道:“给我道歉!”
季婵从善如流:“对不起。”
话音未落,她便趁陆之野愣神的工夫,快速绕过他的右臂,卯足力气向高二教学楼跑去。
“我允许你走了吗?——回来!”
季婵脚步不停,可后颈及双臂处骤然传来的拉扯力让她脚下一个趔趄,她回头一看,只见陆之野单手抓住了她的书包带子,正一点点地将她往回拉,像是在进行一场游刃有余的拔河比赛,而她,就是比赛结束后可以任由选手宣泄暴力的战利品。
季婵当机立断,猛地向后抛下书包,随即拔腿就跑——据她从小到大反抗校园霸凌的丰富斗争经验可知,这种时候被霸凌者抓住就完了!
虽然这里有监控探头,但任何证据在绝对的金钱与权力优势下都几乎等同于废纸一张,像陆之野这种家世煊赫且心性恶劣的施暴者是不可能自我反省,更不可能伏法认罪的,在最佳律师资源的加持下,他们最多赔偿点医药费了事,霸凌同学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有点过火的玩闹,可她的命就只有这一条啊!
“姐姐你别这样,陆哥哥他没有恶意……”
季婵刚冲出两步,那原先坐在角落里的娇小少年竟突然张开双臂挡在她的面前,那双莹亮的双眸水色氤氲,仿佛下一秒就会从中滚出两行清泪。
“闪开!”
她哪敢停下,见少年不避不闪、不依不饶,只能作势推开他的手臂,调转方向继续不要命地向前跑,可刚跑出两步,便被一阵大力扯住衣领,连拖带拽地扯了回来。
“撞了人你还敢跑!”
陆之野右手绷起青筋,一个使劲便将还在不断挣扎的少女随手甩在一尺高的麦冬丛里。
他动作幅度大,带来的惯性更大,少女根本来不及站直身子,便下意识地蜷起四肢、双手抱头,顺势在草丛里轱辘辘滚出半米远,随后便像一块死了的石头般不再动弹。
见状,陆之野轻嗤一声,似乎在嘲讽少女的不自量力,简单活动一番手腕后,便小心翼翼地扶起跌坐在一旁、此时正双眼通红抹着眼泪的少年人,将他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又过了一会儿,怀中人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声,不远处将自己蜷缩成石块的少女似乎也缓过劲儿来了,她捂住自己的脚踝轻轻揉动着,看到他搂着少年一步步靠近,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逃跑意图。
陆之野从小到大给他爹惹下的祸事不少,身边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几乎都被他霍霍过一遍,正因此,他也慢慢积攒起一套独特的“识人准则”。
有些人被他打击过后依旧行事乖张,甚至摆出一副“莫欺少年穷”的清高姿态对他不屑一顾。这种人呢,就是欠教训,多教训几次就彻底老实了。
有些人从前就对他百依百顺,在他身上碰了一鼻子灰后还是不肯罢休,舔着脸也要继续朝他卖乖讨巧。这种人呢,必定面慈心狠、野心不小,得了机会能有多远踹多远便是了。
但眼前这个女孩……
陆之野蹙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被她脸上骤然绽出的和煦微笑闪了个晃眼。
……啧。
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在从小自诩见多识广的陆家小少爷心里,油然而生——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神稳定”“收放自如”的人!
“同学,真的非常抱歉,我刚刚急着去上早自习,跑得有点快了,你先消消气,万事都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郑重道歉——要不这样吧,你们陪我在这儿耗着也太辛苦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谈,有什么需要补偿的地方你们尽管说,好不好?”
见逃跑不成,季婵立马使出了“拖字诀”。
在她所经历过的校园霸凌中,多数青少年人都是因一时冲动、热血上头而成为施暴者,只要她摆出一副冷静坦然、积极解决问题的姿态加以应对,对方便会下意识地打退堂鼓,进而为她争取到更多的逃生机会。
听到这句话,陆之野果然放松了警惕,他有些嫌弃地取出纸巾擦拭着碰过她衣领的十根指头,冷哼一声:“看着我道歉干什么,给我朋友道歉!”
“好的。”
季婵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一直怯生生窝在陆之野怀里的纤细少年,微笑着开口道:“真的非常抱歉同学——”
话音刚落,她抬眼瞥见那少年含羞带怯的面容,目光微微一滞。
能让陆之野这位从小眼光挑剔的大爷偏爱至此的人儿,固然有着一副天赐的好皮囊。
只见那少年约莫15、6岁的模样,生了一双剔透水润的褐色眼眸,满头微微打着卷儿的深色发丝乖巧地贴在颊边,偶有俏皮的几鬏被一支玫红色草莓发卡别在鬓侧,将那张白皙小脸衬得愈发娇美可人。
此时或许是刚刚从哭泣中回过神来,他那对剔透的眼瞳中竟显出几分惊惶,饱满的樱粉色唇瓣也微微颤抖着,其中隐隐露出红嫩的舌尖与雪白的贝齿,那双娇嫩的小手更是攥紧了绸质夏季小短裤,在无意识间露出大腿根部一大片白腻诱人的肌肤,引得一旁陆之野的目光不断流连。
但真正让季婵震撼的并非他这幅娇弱无力、仿佛下一秒就要软倒在男人胸膛上的做派,而是他头上不断闪动的那个刺目的红色显示框——
【书名:《娇软废物小美人的团宠日常{重生}》
故事梗概:
上天给了阮明玦一副娇美诱人的绝色皮囊,却又给了他一副自私自利爱慕虚荣的黑心肠。
前世,他笃信自己生而不凡,定能凭美貌嫁入豪门、享尽宠爱,可谁知世事难料,他不幸失足、堕入风月,很快被华服迷惑、金钱腐蚀,在迎来送往间早早抛却了自己的筹码,年老色衰后落得个惨淡收场。
一朝重生,他看着镜中纤细娇软的身段、精致美丽的容貌,暗自发誓,这一世,他定要凭借前世修得的床上功夫,将各大帅哥挨个拿下!
结果,温柔矜贵白月光为他辗转反侧,桀骜不驯大少爷为他掏心掏肺,高冷昳丽冰美人为他甘愿俯首,风流开朗小太阳为他暗自憔悴,他们红着眼质问他:阮阮,你究竟最爱谁?
阮明玦回眸一笑:天下帅哥,我,全都要!
CP:又娇又奶小美人VS器大活好大帅哥(们)
人物:阮明玦
好感度:-20(厌恶)
宿主身份:嫉妒阮阮美貌的黑心女配】
季婵:?
她将目光转向一脸不耐烦的陆之野。
桀骜不驯大少爷?就这?
这不一点脑子没有的纯鲨笔吗??
“你到处乱看什么呢!”
或许是她的目光引起了陆之野的不满,他伸手将怀中少年搂得更紧了些,像护食的野兽般嘶吼着:
“叫你好好道歉,没叫你一双眼睛到处乱瞟!没看到阮阮都被你吓到了么?一点眼色也读不懂!”
季婵:。
她玩了两辈子的黄金矿工,也没挖到过这么纯的神金!
哪有正常人脆弱到被路人看一眼就心悸害怕不能独立行走,必须要红着脸像软体动物一样趴伏在别人身上才能勉强维持正常生命体征的啊!
“陆哥哥——”
阮明玦伸出纤细的手臂,牢牢挽住男生结实的脖颈,身体撒娇般地左右摇晃着:
“我哪有那么脆弱嘛!刚才姐姐的眼神真的有点凶,我想到她前面推我那一下,被吓到了才会感觉心脏不舒服的,现在已经好多啦,你不要怪姐姐了好不好?我相信她没有恶意的。”
“你还替她说话!”
陆之野恨铁不成钢,看向他的眼神中半是心疼半是无奈。
“这种从贫民窟里爬出来的女人我见得比你多,她们尖酸刻薄、狭隘短视,从骨子里就烂透了,都是一群为了钱既没有心也不要脸的货色!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她的表象蒙骗,今天我不替你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认准了你善良软弱,下次她还是会像这样把你往死里欺负!”
季婵懒得听这对小情侣在那儿叽叽歪歪,只是抓紧时机活动着自己的脚腕。
刚才那一摔让她直接着地的整条左腿都疼得发麻,现在痛感虽然缓解了一些,行动功能却恢复不了一点,想要从四肢发达没有头脑的陆之野面前逃跑,难度堪比登天。
她一面在心底盘算着对策,一面将目光放远,试图吸引过路人前来查看情况,忽然,她眼前一亮,伸手朝着陆之野背后的那片小树林遥遥挥舞着:
“老师!老师我是季婵!我在这里!——”
“你还装!这里没有人会再上你的当!”
陆之野见她还不安分,扯着她的衣领将她拧着头拉起来,刚想再教训几句,却见少女恭顺至极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挑衅的笑:
“果然,像你这种蠢货,就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啊。”
陆之野默不作声地加大了手心的力道,眼看着少女雪白的肌肤因缺氧而浮上一层淡淡的红色,才猛然松手,居高临下地附赠一声冷笑:
“庆幸吧,你要是个男的,我早tm揍你了!”
“哦?是吗?”
季婵呛了两声,表情又恢复成那副温柔谦卑的模样,像是一只被他欺负得没有脾气了的可怜兔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疯女人用气声附在他耳边说:“可是你看起来外强中干,像是那种只敢打女人的废物耶——”
“你找死!!”
陆之野一个用力将少女掼倒在茂密的麦冬丛中,尖锐的草叶勾掉了她束发的皮筋,将满头乌浓的长发彻底解放出来,丝丝缕缕,肆意铺陈在松绿的茎叶、宝蓝的果实之间,浸渍着沁人心脾的草木幽香。
一缕发丝随风拂过他的脸颊,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他下意识地垂眸,去瞪少女枕在乌发碧草之上的脸——
那是一张雪白透粉的软绒绒鹅蛋脸,多一分便显得稚弱,少一分又显得轻媚,配上点漆杏眼、银朱檀口,再缀上乌浓浓、香沁沁的长发,简直俏得离奇、艳得可怕。
“我说的不对吗。”
她垂下眼,浓密的睫毛如被淋湿了的蝶翼一般轻颤着,红润的嘴唇微微上挑。
“连自主思维能力都没有的废物,也配被称为人么?不过是被命运蛀空了灵魂的尸块、被外力操纵着起舞的木偶而已!”
“你、你在胡说什么!简直一派胡言!”
少女的声音异常轻柔,像是一簇小小的火苗,随风猎猎高涨,直往人心里钻。
陆之野嘴上下意识地疯狂否定着,心中某处却骤然空了一块,像是有什么一直驱使着他成为“他”的重要信念,被熔炼成一捧冰冷的小钢珠,在他心底来回蹦跳着,发出“叮叮咚咚”的奇怪响声。
为了维护自己仅剩的权威,他不再克制自己的声音,如困兽般嘶吼道:
“我看你还是搞不清楚情况!像你这种没有价值没有地位的贫民,我一天玩死十个都没有人敢来找我追责,你信不信!”
“陆哥哥……”
“陆之野!你闭嘴!”
女人蕴藏着熊熊怒意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鞋跟扣地声由远即近地传来,很快,身着浅灰色西服套装的温蓉抱着教案出现在三人面前,她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前额还有些发汗,显然是一路跑着赶过来的。
“你看看自己,还有个学生的样子吗!”
“我这不是……”
陆之野口中“啧”了一声,刚想为自己找补两句,少女崩溃的哭音便骤然打断了他的话头。
他垂下眼,只见前一秒还在笑着向他挑衅的少女,此刻竟已满面是泪,心头压抑已久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
“你装什么装!整件事就是你挑起来的,早不哭晚不哭,现在倒掐着点哭起来了!你真是——”
“呜——温老师,幸好您来了……”
季婵压根不理他,一边哑着嗓子说话一边微微抬起头,将自己脖子上刺目的红痕完美展现出来,双手还不忘翻了个面,将擦伤最严重、糊了一层血痂的胳膊肘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整个人突出的就是一个遍体鳞伤、生命垂危。
她睁着一双朦胧泪眼望向温蓉,目光希冀中掺杂着几分惊怯、几分歉疚、几分依恋:
“……老师对不起,我今天的早自习迟到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试了好几次,我是真的……真的走不动了……”
她抽抽搭搭地哭着,眼泪珠子不要钱似地往外掉,整个人像是刚从泪罐子里捞出来的,谁看了不说一句楚楚可怜。
陆之野眼看着温蓉的表情从愤怒到震惊到心疼再到双眼泛红,忍不住又“啧”了一声,抬脚踹了下季婵落在一旁的书包: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明明是自己没站稳摔的,别说的好像是我欺负你似的行不行?”
阮明玦也小声附和道:
“老师,我可以作证,这位学姐确实是自己没站稳才摔倒的,后来陆、陆学长主动去扶她,两个人产生了些误会才变成现在这样,我刚才也努力劝了,但好像没有什么用……”
季婵闻言,抬头忍不住想争辩些什么,但刚一对上陆之野含着怒意的双眸,便浑身一颤,缓缓低下头去,咬着嘴唇,任凭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淌:
“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喂!我说你这扭扭捏捏的语气什么意思——”
“够了!”
温蓉的怒气已经积攒到了极点,她蹲下身将满身伤痕的少女轻轻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左侧肩膀上休息。
“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逞凶斗狠的地方!一个个的,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有点势,就逮着人家小姑娘往死里欺负!
你以为自己很英勇很有本事?你敢在家里和你爸顶嘴、向你爸还手吗?你敢在公司里像对待女同学这样对待你家的那些生意伙伴吗?
都快成年了,心里还一点数都没有,我看你这书也别读了,学校里供不起你这尊大佛!回家做你的公子哥去吧!”
论权势,温家并不逊于陆家,陆之野咬牙听着温蓉劈头盖脸的怒骂,双手握拳垂在腰侧,终究没有出声反驳什么。
他愤愤的目光缓缓下移,恰与少女朦胧的泪眼对了个正着,恍惚间,他居然在那双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笑意。
在温蓉目光死角处,少女湿红的嘴唇微微扬起,那双被泪水彻底洗净的黑色瞳孔中,清晰无比地映出他藐小的影子。
他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她花瓣般的嘴唇上下开合,并从中读出了两个字——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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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阮明玦的外貌描写确实有点咯噔文学那味儿了,但我发誓在我年少无知时期读过的类似题材bl文中受的外貌描写就是这样的,非常典型!
第一辑(江城一中幻境篇)到这里就结束啦,后面很快开始第二辑(会有更多人物排队等着出场)
弯掰直预警!!!!!
不喜勿喷。
在你脑海中的系统告诉你,你其实是一本耽美Np文的路人甲之前,你已经偷偷地把情书塞到了许言清的抽屉里。
许言清,你们班班长,样貌好,成绩拔尖,情绪稳定,是唯一一个给你讲题时不会感到不耐烦的人。
你的暗恋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然而,不幸的是,你的第一次暗恋完美踩雷。
且不说许言清性取向不是你,再说他的那几个男人也全都是你招惹不起的存在。
在病娇文的背景下,你这种小角色很容易被病娇们和谐掉,成为丰满他们人设,展现他们占有欲的工具人。
你惨兮兮地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手里刚买的鸡蛋灌饼都不香了。
就在你思考着要不要向许言清狡辩一下时,一只骨......
就在你思考着要不要向许言清狡辩一下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敲了敲你的桌子。
你吓了一跳,抬头正好撞进许言清的眸子中。
少年纤长的眼睫微微下垂,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黑白分明的眼眸无论何时都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和冷淡,让人联想到深夜里清冷的皎皎明月。
只对视一眼,你便知道,他找你定然和情书的事情有关,于是乖乖地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情书的事——那个其实是个误会——”
你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谎。
走廊外阳光充足,你养在窗边的多肉精神十足。浅浅鎏金落在少年清癯的肩头。
“其实我的性取向不是女性。”
许言清开门见山,眼中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这时候你脑子里的系统开始疯狂嘲笑你,说人家万人迷受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倭瓜。
什么鬼?你怎么就是倭瓜了?!
你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和系统互怼,面对许言清,脸上又重新带上笑。
但是你搞暗恋搞了这么久,一下子亲耳听见男神说喜欢男人,心里说不难过那肯定是假的。
你猜你现在笑得肯定很难看。
“没关系,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吧。”
其实你一点都不想和他做朋友——万一哪天他哪个占有欲强的老攻不满你的存在,噶了你呢。
你这样说只是想给你自己留下一点微薄的体面罢了。
“当然。”
许言清眼睫微抬看向你,斟酌地说道。
“这个事情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你会替我保密的吧。”
少年垂下眸子看你,半边侧颜匿在背光的阴影里,你立刻就被他的美貌迷得晕头转向,连连拍着胸口保证。
“必须的!我保证守口如瓶!”
“就算班长你不喜欢我,你也是个特别好的人。”
走廊里的阳光仿佛顷刻之间都汇聚到了你身上,你眼睫还湿润着,说什么以后你罩着他的话,像极了一条摇着尾巴讨好的小狗。
好像也不是很讨厌。
许言清看着你,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就像是冻土缓缓破开,露出深藏其中而又生气勃勃的花。
#
在和许言清成为gay蜜后,你恍惚有一种从未认识他的感觉。
要说从前你对许言清的印象如何,那必然是校园文里的清冷男神。
现在呢。
你窝在自己的小床上,怀里抱着蜡笔小新的玩偶,消息界面许言清又发来了消息。
是一张他女装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一头泼墨似的长发,绀青色的旗袍完美的勾勒出颀长的身形。不难看出,许言清还化了淡妆。眼尾上挑,红唇张扬如火,既清冷又妖冶,像花圃里骄傲不折的玫瑰。
你激动地发了数十条消息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宝宝你太美了!!
许言清那边几乎是秒回。
当然。
然后又发道。
以后除了我以外不准叫别人宝宝。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你没有在意,继续化身小舔狗对着许言清一顿输出,承诺他才是你心里唯一的宝。
片刻之后,许言清才又回你一句。
下个月是我的生日,你一定要来。
你一怔,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因为小说里主线剧情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系统又开始在你的脑子里吵吵嚷嚷,让你赶紧促成主角受和攻一的相遇。
为什么要让你来促成呢。
因为这个攻一,就是你的竹马,沈逸。
最近想np想的心里痒痒的。先开个坑。大家喜欢的话就继续更。(ˇˇ)
我穿成了双男主文的女配。
起初我对主角受的命运冷眼相待,作壁上观。
可是走近他的生命后……
周卑,我只想送你扶摇直上。
1
这是我穿进这篇耽美文的第19年。
我是胎穿的,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我如往常一样在结束晚自习后走在去兼职的路上。
所以当我听到不远处传来咒骂声和踢打声后先是一愣,后来想起来是剧情开始了。
我脑海里浮现出关于周卑的事情。
他的名字合该不是主角名字,卑,这是有多大的恶意,才将这样的字取为孩子的名。
但造物主为了凸显爱情,把一切苦难都给了周卑。
周卑的母亲是个妓女,周卑不知道是哪个客人的孩子,所以他出生后没有人管他。
等到不得不有个名字的时候,他母亲说,就叫周卑吧,尘土一样。
周卑就这样没爹没娘地活了19年,他遗传了母亲的好模样。
可在这个吃人的下九流的地方,漂亮就是原罪。
同学们嘲笑他,欺辱他,说他以后注定继承他妈的「事业」。
没有切身体会过,你永远不知道人性有多恶。
看似天真无邪的孩子会用言语中伤他。
表面上慈祥和蔼的叔叔实则觊觎他漂亮的皮肉。
对待别人亲切友善的阿姨说周卑和他妈一样,天生会勾引男人。
周卑真的像尘土一样活了19年,他想,只要好好读书就好了,只要读了书就能离开这里。
可是造物主给他安排了一个「真命天子」,也就是主角攻-裴耀。
这是一段虐恋情深,周卑回避,裴耀进攻。
他最终选择离开了那个肮脏的地方,但是至死都是卑微得像尘土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打量周卑。
他皮肤很白净,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男生包围着五官看不分明,但是朦朦胧胧地也能感觉到是俊秀的长相。
个子不矮,但在身旁男生对比之下显得有些瘦弱。
「周卑,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真以为自己多高贵啊,识相的就乖乖做老子的人。」
正中间的男生趾高气扬地威胁,戾气破坏了还算不错的五官,像个红脖子的大公鸡。
周卑没说话,他不知道这个向来眼高于顶的公子哥怎么突然看上了自己,但今晚应该是不会好过了。
「操,真是给脸不要脸。」裴耀更加气急败坏,一巴掌打在了周卑的脸上。
「给他点教训就得了,别玩死了。」裴耀恶劣地吩咐道,然后转身带着人扬长而去。
「好嘞,耀哥。我下手您放心。」
我冷眼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殴打,还有一场兼职等着我去做,我实在没有精力和实力去干涉他人的生活。
可我准备挪步的脚在看见周卑的眼神后钉在了原地。
清凌凌的,但是里面有无限的坚韧和生命力。
一场毒打没有让周卑怨天尤人,也没有让他弯下腰杆祈求裴耀的怜悯。
后面的故事里,无论威逼利诱,周卑都一直在反抗,他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裴耀。
可他至死都没能成功,最后跳海自杀摆脱了这场以爱为名的绞杀。
我突然有点好奇,是什么逼得周卑最终选择自杀。
他这么坚韧的人,竟然会选择死亡,而且是跳海,以这么惨烈的方式离去。
周卑,我有点为你难过。
所以我不走了,距离你自杀还有三年,我想知道,是什么逼得你走向毁灭。
我去药店给周卑买了药,放在他手边,没有太多停留,兼职真的要来不及了。
「谢谢你,崔同学」。
还真别说,周卑声音还挺好听的。
这不是周卑第一次知道崔静安,除了和他一样名列第一外,崔静安是唯一一个没有辱骂嘲笑他的人。
少年人的恶意天真又恶毒,周卑长得好学习也好,赢得了不少女孩欢迎。
这些男生自觉失了脸面,就拿周卑的身世攻击他,慢慢地大家都对周卑避之不及,甚至开始敌视他。
周卑记得,只有崔静安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没有轻视,没有嘲笑。
一张脸白生生的,又不苟言笑,看着老成的很,有她在的时候,连那些坏脾气的男生都安分了很多,他拥有了难得的喘息的机会。
现在崔静安又目睹了他的窘境,他有些难堪,又有些庆幸,还好是她。
对他来说,崔同学,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2
我和周卑的关系开始变得亲近。
自从周卑上次拒绝裴耀后,他总是受到裴耀小团体的欺负,如影随形的言语侮辱,见缝插针的暴力殴打。
这是一场以14班为中心的校园霸凌,我有些恶寒,这就是造物主为周卑准备的爱情吗?为什么让他处在更猛烈的水深火热之中。
原来裴耀的爱情就是得不到就要毁掉吗?
小说的结尾,周卑死后,裴耀痛不欲生,终于明白了爱不是强取豪夺。
读者大呼深情,想要周卑重生的番外。
原来周卑是他深情的注脚,去他*的,周卑,抵抗命运的路很难走,这次我陪你一起,你是否能走的长久些。
我不再那么置身事外了。
从前面对周卑的处境,我总是冷眼旁观,不嘲笑也不帮助,现在我会制止他们了,一些同学看在年级第一又深得老师喜爱的我的份上,没有再欺辱周卑。
但是难搞的始终是裴耀那群人,他们扔掉周卑的书,破坏他的书桌,撕烂他的衣服,打扰他本不平静的生活。
我做兼职存了点钱,本来是存在读大学的,我那重男轻女的爹妈不打算供我读书,想把我早早安排嫁了,连读高中都是因成绩优异做的特助生,免了学费。
可是现在,我还是拿出来一点钱为周卑买新的书本和衣服,为他清理干净书桌。
周卑总说,不用的,没关系的阿静,不要为了我做这些,他们会欺负你的。
可是,有关系!
我想让你做天边的云而非脚下的尘,周卑,你不能因为一群烂人就烂在这里。
我帮助周卑的事还是被裴耀他们发现了,尽管很小心了,在班级里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是总有些人不希望周卑好过。
我被裴耀带着人威胁一顿,他逼着我转学,我拒绝了。
我被打了一顿,还是等来了退学通知书。
很蠢,我知道。
挨了一顿打又退了学,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我不想放弃周卑,至少不能主动放弃。
周卑抱着我掉眼泪,他还害怕我看见,把头埋在我的颈窝。
其实我感觉到了,滚烫的眼泪砸在颈窝上,泛起一阵细密的麻。
「你走吧阿静,你去其他学校,别管我了。」他让我走,可是手又更加用力地抱着我。
「周卑,别说傻话。」之前能走的时候我没走,现在也不会走了。
或许第一次对周卑心软的时候就注定了,这辈子的路我得和他一起走。
3
我是重生的。
上辈子我的成绩就很不错,所以面对退学的窘境不至于万念俱灰。
周卑在寝室里也总被欺负,跟我见面的时候总是一身伤。
他没有反抗,只是想着忍一忍吧,忍到高考就好了。
「可是,我不想再看你满身伤了。」
周卑的眼泪砸得更凶了。
说来好笑,他原本是倔强的性格,这么多凌辱毒打他没哭,却总是在我面前掉眼泪。
他皮肤白,眼尾因为情绪起伏大泛起一圈红晕,不显娘气,但真他*的漂亮。
他抬起头看我,声音还带着哭腔:「阿静,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的。」
「因为你是周卑呀。」你值得这世上的一切美好。
你是遭受不公仍心怀善意的周卑,你会省下自己的午饭投喂流浪的小猫,陌生的老奶奶路过你会搀扶一把,身陷囹圄仍坚韧抵抗,你努力上进,裴耀步步紧逼你都没有放弃学习。
周卑,你本该是山间清风,天上明月,所以你值得。
我拿出之前的积蓄为我们租了个房子,一室一厅,周卑强烈要求自己睡沙发。
刚搬进来的时候,周卑高兴得睡不着,其实他情绪一向稳定,这么高兴还是第一次。
他拉着我跟我说了好多,他说这是他第一次有自己的家,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他说因为这些好之前吃的苦好像都变得没那么苦了,他说了好多好多,他说谢谢我。
不客气,周卑。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可是日子没有越来越好,我们太弱小了。
钱权的倾轧下我们宛若蝼蚁,有一点点安宁都是奢侈。
裴耀逼得我退学还不够,他打听到我在做家教的兼职,他简单的一句话就磨灭了我和周卑赖以生活的生计。
裴耀找了一群人砸烂了我们的家,又将拳头发泄在我身上,还好我前世学了功夫,在这场博弈中输的不算太难看。
周卑给我擦药,盯着我的伤口,他眼圈泛红,带着绝望:「阿静,不要再为我受伤了。」
我笑着逗他,说我这是英雄救美。
他没说话,把我哄睡着后,他去找了裴耀。
他向裴耀低头,代价是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阿静,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吧。」
周卑回来后一直洗手,是大力地搓,那块皮肤被他搓得红肿,他说:「阿静,我不脏的,是不是洗干净了就不脏了。」
我给他擦干净手上的水,一遍一遍地说:「不脏,一点都不脏,你是最干净的小孩。」
小说里周卑至死都没有向裴耀屈服。
现在他低头了,因为我。
在他一遍遍询问我自己脏不脏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是跳海,周卑自杀为什么选择跳海。
因为海水洗涤肮脏。
周卑,起初我只是想看着你是怎么走向毁灭的,但是现在我想助你摆脱泥潭,扶摇直上。
4
让裴耀放过周卑就是痴人说梦,那么摆脱他的方式就是击垮他。
裴耀很会投胎,出身豪门,有一对宠他到无底线的父母,让他有底气狂傲自大,在学校里嚣张跋扈,不把普通人当人看,到底要怎么才能击垮他。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裴淮笙。
他是裴耀的哥哥,小说对他琢磨不多,但在只言片语中还是能推测出他的性格,精明,严苛,对待一切都要有十分的把握,好似一架精密机械。
这样的人,甘愿平分一半天下给自己无脑自大的弟弟吗,能不能借裴淮笙的手除掉裴耀。
我的大脑飞速思考,手掌因为兴奋有些战栗。
病娇诏狱大佬他×神秘隐世宗门弟子你
你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又身处在一间陌生的牢房。
牢房里除了你现在躺着的简易木床,就只有一张简单的桌子,上边倒扣着一个琉璃沙漏。
你知晓这是他在同你开始了一场新的游戏,而你在这场游戏中,没有说不的权利。
昨日你因为没有破解他留下的谜题,被他下了药,折滕了整整一夜。
而现在你的小衣早就不是昏迷前的那一件了,身上各处更是被上好了修复的药膏。
你两个月前来到此处,记忆全失,只是偶尔脑子里会闪过一些零星的碎片。
在那碎片里,你是某隐世宗门的嫡系弟子,而今下山是为了完成一个关乎天下苍生的严峻任务。
他则是整座诏狱的主宰者,周朝皇城司的都督...
他则是整座诏狱的主宰者,周朝皇城司的都督陆铎,一个外表禁欲冷谈,实则难以餍足的男人。
再详细一些的事情,你便拼凑不起来了,甚至是你的名字。
沙漏漏沙已经快要过半,你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起身在这小而窄的空间里观察,翻找。
突然,一阵笛声传来,你跪倒在地,断断续续地发出破碎地声音。
你听到了暗处的低笑,他可真是个魔鬼。
这才是每一回你都会输掉游戏的真正原因,他在你的体内种下了催情蛊毒,笛声一响,你就会情难自已,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来找什么钥匙呢。
你咬着唇,想着昨日的折魔,你实在是怕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赌上一把。
你一狠心,拔下头上的簪子,长发瞬时落至腰间。你闭上眼,把那金丝螺纹掐成鸟雀模样的簪子扎进了腿里。
你没有穿鞋,蜿蜒的血液顺着腿落至脚踝,那红白强烈的色彩冲击,使得暗处窥探的他呼吸急促了起来。
你看到钥匙了,它就放在床板的底侧。
你费力去勾。
你的长发粘在脸侧,汗顺着下颌滴落在地面上,“滴答——”
突然,你听到了链条活动的声响,冰凉的手触碰你的小腿。
你被他带到了另一处华丽的牢笼,扔上了柔软的榻上。
他灵活地缓和了你的不适,你近乎有些痴迷了。
“乖乖,你要记住,只有我才是你的解药。”
你受到期盼驱使,如同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一般,顺从地揽过他的脖颈。
他看着你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眷恋与占有。
天光熹微,你瘫在他身侧。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乖乖,今日的惩戒,可还没有开始呢。”
他无比迷恋你的身体,他今日对你的惩戒是拿细毛笔在你身上作画。
一朵朵芙蓉在你的肩与背部上缓缓盛开。毛笔下落,时轻时重,氧的你有些气恼。
他的大作完成后,还把你推到镜子前,强迫你同他一起欣赏。
你的头被强抬起时,这副群芳图给了你莫大的冲击,你的记忆也好像在这时得到了开启的钥匙。
原来你本是奉师命下山的玉衍宗弟子,你宗弟子非天下格局巨变之时,禁止下山。
而你此次下山的任务便是辅助当今稳固政权,缴尽皇城司乱党,还百姓一个清明盛世。
他便是皇城司的主事人,传闻中,陷害忠良,夺权干政,挟持幼帝,无恶不作,致使民生凋零,怨声载道。
当日你一到周朝帝都盛京,便与幼帝手下取得了联系,幼帝为你安排了一个假身份,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为了符合人设形象,你特意在耳后刺了一颗与他妹妹相同的红痣,背熟了那个女孩子的生平。
你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就在画这么一幅画,不过画笔用的是钢针,而画布是犯人的身体。
你前去认亲,他的侍从把你带进了诏狱。
听到侍从的通传,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用眼神打量着你,此时一旁的犯人还在痛苦的喊叫。
“不要紧张,这些年来贪图权势来冒认我妹妹的人实在多不可数。”
你知晓他们出身微末,吃尽了无权无势的苦楚,双亲尽失,又在战乱之时分离。
这样的人,谨慎才是他的保命符,可苦难却并非他作恶的免死金牌。
“把你带到这儿来,也是为了等下验证出什么让咱们两个都不愉快的结果后,好就地处理。”
他好似对这次认亲兴趣不大,言语间也透着淡淡的厌倦。
对于他提出的问题,你应答如流,该停顿的地方也进行了恰到好处的留白。
见此,他也不由认真了起来。
“元乾十三年冬,好大的一场雪,父亲从山中猎来了野鸡,那是我们那年吃的最丰盛的一顿了,如今想来,甚是怀念。”
“阿兄怕是糊涂了,父亲早在元乾十三年的春天便过世了。”你直视着他的眼睛,坚定中透露丝恰到好处的哀伤。
“哦?那或许是我记差了。”他脸不红,心不跳,岔过了话题,你也全当没有听出他的试探。
你跟随他回府,他询问你这些年来的经历,言辞关切,仿佛完全进入了兄长的角色。
你滴水不漏地讲述了一个女子独身在异乡漂泊的过往,讲到动情处,眼泪落下。
他还带着佩刀,身上血腥的味道还未散去,却上前轻柔地为你拭泪。
“往后都是好日子,不必再因此伤怀。”
“婉宁。”他的妹妹唤作陆婉宁。你一时还不适应披着别人的皮囊,呆愣了一瞬,也不知有没有被他看出马脚。
相处多日,你试图找出他的软肋无果,便预备把自己打造成他的软肋。
你为他缝制衣物,洗手作羹汤。
他今早上值时,披着的便是你熬了几个通宵赶制的斗篷,银狐皮做里衬,外覆蓝色云纹锦缎,衬着他不像诏狱里的那尊杀神,反倒似个清俊的翩翩公子哥。
他的饮食不规律,常年胃病难治,你特意去医馆问了药膳方子,为他调理身体。
他公事来得及,常常未等你把药膳端上桌便不见了人影,你便提着食盒去诏狱寻他。
“诏狱阴冷,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来的地方。”
“兄长在的地方,婉宁自当跟随。”你笑盈盈地取出瓷碗,递到他手上,忽略他身上刚溅上的血渍,与一旁哀嚎着的囚犯。
你想,就是他的亲妹妹回来,恐怕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了。
他望向你的眼神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你直觉不对,但他很快收回的目光,仰头喝尽了那碗你亲手熬制药膳。
这次他没有遣人试毒,你觉得有些可惜,早知就该下毒才对。
但你也不敢赌,毕竟他实质上还是个随心所欲的疯子。
“希望婉宁今日的话是真心的才好,不然兄长可是会伤心的。”
“自然。”
果然,你发现他看向你的眼神逐渐温和,好似全然放下了防备。
他下值回府,也时常会带一些奇巧的小玩意儿回来送你。
他没有公务的日子,要同你一起用膳。
只一点很奇怪,他总是会在你出门时,为你搭配好衣裙。
你觉得他也许只是出于对妹妹的弥补心理,想要多参与进妹妹的生活中来,虽然感到有些别扭,但并没有过多在意。
你甚至暗自窃喜,觉得任务很快便能达成,可以回宗复命,也偶尔会觉得他没有传闻中的那般荒谬。
他的皮相诚然是很好的,若是不知晓他身份,可以称得上是君子如玉,清冷出尘。
你唯一烦恼的地方,就是近日发觉自己越发嗜睡,而且梦中总是别样,醒来时身上总是黏腻。
你初时只觉得是自己精神紧张,过于珉感,后来沐浴梳洗时,发现了锁骨处的红痕才觉察不对。
那夜你特意煮了提神醒脑的浓茶,却还是在夜幕微沉时支撑不住,缓缓睡去。
夜半,你依旧脑袋昏涨,但比往日多了几分清明。
突然你闻到了奇异的香味儿,这味道让你的神志又开始恍惚了起来。
有人缓缓推门而入,是他。
他漫不经心地摸上了你的榻,常年配带的佛珠膈痛了你的肌肤。
你感受到他的呼吸,在细细勾勒你锁骨的轮廓......
本想一口气写完,现在看来还是得高估了自己orz,有8000+了,先发出来叭!
江城的天,自五月初就有了燥意。
水汽东来,云生雾起,一场雨接一场雨。
季婵早已习惯江城春末淅淅沥沥的小雨,戴着顶宽檐运动帽就冲进日暮下那片细细蒙蒙的水雾里。
她走的这条路是居民自己辟出的小道,地上斑斑点点的,都是碧青的石苔与浅浅的水坑,她步履轻盈,熟门熟路地拐过几个弯,便看到了一处墙壁斑驳的老旧建筑楼,楼上贴着“红星教育”几个大字。
此时正值五一假期,来往行人不多,只间或有几个抱着教案的中年...
此时正值五一假期,来往行人不多,只间或有几个抱着教案的中年人从黑黢黢的楼道里钻出来,看到她了,便顺势打声招呼。
“哦,是阿婵呐,今天又来接你妈妈?”
“今天雨下得突然,我正巧顺路,就送把伞来。”
“真好,季老师真是好福气啊!我家那臭小子要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满足了……”
天色渐晚,几句寒暄毕后,人们便赶着点匆忙告辞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小街上行人已是寥寥无几,只剩下远处浓郁的夕阳,与眼前细密的春雨,陪她一起,等在这片寂静的暮色里。
季婵揉了揉酸麻的腿肚,仔细聆听着楼道里的动静,不知多久之后,才模模糊糊听见一阵“哒哒”作响的脚步声。
她走到楼梯口,看见一道浅粉色的窈窕人影从粘稠的黑暗中快步走来。
女人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面容秀美、神态温婉,脸上虽还带着些许疲惫,却不损她半点风姿,任何人打一眼看去,都很难不对她心生好感。
“宝贝,等久了吗?”
季月走到她面前,轻轻揉了揉她被雨水沁凉的脸蛋,带着暖意的馨香顺着她的动作缓缓透了过来。
“小脸都湿透了,冷不冷?”
夜晚的细雨打在人身上,其实是冷的,但只要能和妈妈在一起,季婵觉得,这点冷似乎也算不了什么。
“已经五月了,哪会冷啊。”她低头轻轻抹了把脸,又笑着把伞递了过去,“咱们快点回家吧,我菜都准备好了,到家热热就能吃。”
季月冲她笑了笑,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刚开口,便是一阵细碎的咳嗽声。
她皱了皱眉,右手半扶住墙,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可还是控制不住从喉咙口溢出来的咳音。
“咳咳咳咳咳……没事,就是最近换季了喉咙有点不舒服。你知道的,老毛病了。”
她避开季婵的目光,轻轻揉了揉她湿润的发梢。
“没事的,我们回家吧。”
季婵默不作声地为她撑起伞,待她呼吸彻底平复下来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公司上个星期安排的那次体检,结果出来了吗?”
季月没有说话,拉紧了她微微发颤的左手。
“我看过你们发的体检单……有肺部CT这一项的对吧?”季婵咬了咬牙,“你近几年总是动不动就咳嗽,这次拍了片子,情况到底怎么样?”
夕阳散去,在萧瑟的雨声里,晚来风急,天色沉寂。
或许是因为四周寥寥无人,安静得有些过分,季婵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是如此紧促,蓬勃而密集的鼓点一下一下,像要把她的耳膜震破。
突然,她又想起那个怪梦,梦里,季月作为她这个恶毒反派的唯一亲人,在她大学毕业之前,查出了肺癌晚期。
季月肺癌晚期合并的是骨转移,如果能够及时接受化疗,并配合国外最新研发出的靶向药物,本还有5—7年的寿命。
可是,她们没有钱。
剧情里的“季婵”,是一个尚未毕业的本科生,靠着勤工俭学与学校补贴勉强维持着生活,实在挤不出多余的钱供母亲治病;而面对如此重病,季月这些年攒下来的存款、从慈善机构申请得来的补贴、身边友人好心筹募的善款,都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几个月就见了底。
穷人,是生不起病的。
她们兜兜转转,也不过只有等死这一条路可走而已。
“……你这孩子,年纪不大,操心的事倒不少。”
季月温柔的声线将她的意识瞬间拉了回来,季婵眨了眨眼睛,才发现她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体检情况都挺好的,别担心了。”
伴着钥匙的转动声,锈迹斑斑的防盗门慢慢向外打开,老房子常有的淡淡霉味从昏暗的室内一阵阵地透过来。
“……你可别蒙我。”季婵一边进门帮着收拾屋子,一边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去胸外科看过了吗?有没有什么情况?医生怎么说?”
说着说着,她忽然觉得鼻腔内有些发痒,连带着声音都紧促起来:“你们体检可能安排得没那么细致,要不我们明天再去市医院里做一次检查好不好?我陪你一起去……”
“好啦,不都说了吗,我真没事,身体好着呢,快快先坐下来吃饭吧。”
季月套上件围裙,从厨房里把热好的菜挨个端上来,见女儿站在饭桌前,依旧一副顽固不化的样子,忙拉着她坐下,颇有些无奈地调侃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这毛病多少年了,也不是什么致命的绝症,怎么突然对这事儿那么上心?”
因为我们生活的世界很有可能是一本三流狗血小说。
因为作者给你安排的结局是被病痛折磨致死。
因为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因为我爱你。
“没怎么。”季婵垂下眼,抿了抿嘴唇,“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季月看着她,片刻之后,缓缓伸出手去,想刮刮她的鼻尖,却兀得摸到了一手濡湿。
她愣了一下,就着客厅里昏暗的灯光,看到了少女脸上斑驳的泪痕。
她的阿婵,明明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哭的孩子啊……
“我并不觉得那个梦是真的……但万一呢……万一我们及时去看医生,就能万事无忧呢?”
“你不要担心钱不够,我刚刚拿到上个学期的奖学金,如果高考考得够好,我还能再拿一笔钱……更何况,如果真的生了病,我们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去治。”
“钱还可以再挣,人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听着少女絮絮叨叨的言语,季月眼眶一酸,伸手揽住女儿清瘦的肩膀。
她们身量相仿,又都穿着浅色衣衫,仿佛一对在黑暗中相互依偎着的雪雁。
“我没有想瞒着你,只是高三读书辛苦,妈妈不想再给你增添负担了。”她轻声解释着,“医生说我这个年龄的人,有几个肺部结节是很正常的,也不一定会病变成恶性肿瘤……”
说着说着,她感觉到几滴滚烫的眼泪滚进了领口,烫得她心尖一疼。
“……你不放心的话,我暑假再去医院查一遍,好不好?如果医生建议手术,我就向机构请一个月的假,把肺部的结节切了……”
“嗯。”季婵轻轻靠在母亲肩上,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我陪你。”
她想,或许是因为,她这辈子真正拥有的东西太少了,少到眼前这个人,就是她的全部。
又或许是因为,她这短短十余年的生命太过贫瘠,贫瘠到唯一一点慰藉只能从亲情中汲取。
她根本承担不起最后一个亲人的离去。
但现在她已经有所准备,已经在试图改变书中角色的命运轨迹,那么,那个既定的结局想必就不会再发生了……
吧?
*
这栋楼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现在看来,已经算得上一座“老古董”了。
这座老古董冬冷夏热、四面漏风,处处展现着上个世纪的风格特色——例如这条逼仄楼道上的壁灯,上一次成功亮起还是在十多年前。
谢昀放缓了上楼的步伐,轻轻按了一下楼道上老旧的塑料按钮。
十多年前啊……那时候,他们还不相熟,只是两个碰巧住了对门的可怜小孩。
“嗡嗡——嗡嗡——”
口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打断了他漫长的思绪。
“喂?”
“又回那个老房子?”
“不然呢?”
“哎呀,我不是在市中心给你买了一套吗,下次住那儿去呗!光照好、户型好、装修好,离你们学校还近!”女人似乎有些不满,“这么破烂的老房子,就你稀罕!也不知道你图个什么。”
“图我乐意。”
“乐意?哼哼,我看你就是舍不得对面那个漂亮小姑娘吧?”女人揶揄道,“知子莫若母,你这点心思可别想在我面前藏——”
“藏?”谢昀挑了挑眉,“我为什么要藏。”
在钥匙吱呀作响的转动声中,少年人低沉的声线里似乎掺着些淡淡的不屑。
“我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好!”
“不愧是我儿子!就该这样!男孩子扭扭捏捏、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喜欢就该直接冲!妈妈支持你!……”
女人激动得像在给自己刚刚出道的idol打call,连声音里都带着欣慰的颤音。
“哎呀我就说嘛,隔壁那姑娘打小就出挑,长得和小仙子一样,谁看了能不喜欢……”
谢昀没有打断她滔滔不绝的情绪输出,心里默默点头:说得好啊。
“你们小时候的合照我都收着呢!唉!那叫一个可爱,那叫一个般配!”
谢昀深以为然,颇为欣慰地再次点头:说得太好了!
他和季婵可不就是天赐良缘、天生一对、天作之合、佳偶天成吗?
不愧是他妈,这话说得就是有水平!这眼神看人就是准!
一段令人身心舒畅的对话之后,谢昀放下手机,去盥洗室洗漱。
或许是因为夏天近了,龙头里奔涌的水流也染上了温柔的暖意,在湿润的水汽中,他抬眉看向镜子里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剑眉凤眼,直鼻薄唇。
只是……他用力抿了抿唇,想要克制住嘴角那抹过分活泼的笑意,可他平常听话的唇角却在此时过分机灵了些,抿了左边翘起右边,抿了右边翘起左边。
他有些无奈,只能放任自己的面部表情被喜悦支配,可脑海里最后残存的理智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它一边用力按住胸腔内躁动不安的心脏,一边轻声问他:
“就那么喜欢吗?”
喜欢到连最基础的克制都做不到?
喜欢到只是想到她就能开心得无法自拔?
喜欢到愿意彻底放下自己的尊严、搁置自己的原则、抛弃自己的理智,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怎样都好?
“是啊。”
他听到自己语调平稳地回应着,端的是理直气壮。
“就是喜欢……又怎么样。”
粘稠的情愫在空荡荡的胸腔中慢慢膨胀,像软软的棉花糖一样,轻飘飘地黏在他的心口,以至于每当他想要说些什么时,心口处便会泛上一阵阵令人感到不安的甜蜜。
他不知道这种隐秘的情愫何时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当他真正意识到这股莫名的悸动时,一切早已不可挽回。
他明明很清楚,自己最理智的选择就是暂时克制住这份快要溢出来的爱意,慢慢向她表明心迹。
可是,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
喜欢到每天与她保持着朋友之间若有若无的距离已经成了一种甜蜜的折磨。
喜欢到想要用手指一寸寸抚摸过她皎白的肌肤、想要伸出舌尖一点点吻过她粉嫩的菱唇、想要……
谢昀兀得将一捧凉水浇在自己面上。
水珠流过灼热的肌肤,一滴滴淌入他干燥的衣领里。
他本想让水流带走身体里过剩的燥气,带走脑海里那些糜烂不堪的幻想,可一闭上眼,却又情不自禁地将水珠想象成少女纤细的手指,想象她轻轻巧巧地靠在他肩上,带着凉意的手指从下颌滑过锁骨,再如温柔的吻一样,消失在自己不断起伏的胸膛上。
谢昀呼吸急促了一瞬,水汽漫过他干涩的喉口,化为一道绵长而湿润的吐息。
快了,就快了。
他努力平复着躁动不安的神经,几次深呼吸后才勉强压下精力过剩的身体对快感不知倦怠的渴求。
暂且……再忍一忍吧。
季婵总觉得,谢昀这小子最近在躲着她。
他们自初中开始一直同班,上下学时一起走过的路比吃过的米还多。这近十年来,他们赌过气、吵过架、起过争执、放过狠话,但最后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和好,就这样你追我赶、别别扭扭地长大。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他和萧跃日常拌嘴的频率大幅度增加,两人能从诗词歌赋吵到人生理想,再从人生理想吵回数学大题,其闹腾程度堪比真人版猫狗大战。
古人云,打是亲骂是爱,季婵从前只把这句话当狗屁,现在却觉得眼前这两人已经将这句话践行到永浴爱河的程度了。
“这道题你怎么能单靠画图就得出答案呢!”
萧跃将卷子拍在桌面上,圆润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言语间是一百个不服气。
“必须要把式子列出来!你这样太武断了,绝对不行!”
谢昀也将下巴一抬,狭长的眼睛微微挑起,那副模样比天王老子还要倨傲三分,让人恨不得折断他一身傲骨,好好杀杀这份锐气。
“你不懂那是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蠢!”
“啊啊啊啊!阿婵你看他!”
萧跃果不其然,被谢昀气得眼尾泛红,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直往季婵身上贴。
她一个躲闪不及,被他柔软的胳膊牢牢缠住肩膀。
“正常人的嘴都是用来吃饭的,只有他的嘴!是专门用来气人的!”萧跃喋喋不休地说着控诉谢昀的话,可言语间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娇气,“他就会欺负我——”
季婵头疼得嗡嗡作响。
“正常人嘴的主要功能是沟通,只有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傻子才会以为嘴只是用来吃饭的。”
谢昀得理不饶人,不得理更不饶人,看着萧跃那只搭在季婵锁骨处的手,本就凌冽的眼神一冷再冷。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三岁幼童坐姿都比你规矩!”
季婵感受到谢昀含着怒意的注视,头疼得更加嗡嗡作响。
“……抱歉,让我先出去一下。”
她快步走出教室,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后,混沌的脑子才慢慢冷静下来。
她仔细思索了一番,越想越觉得自己前途无亮。
首先,看这架势,这两人八成已经暗生情愫,走上了欢喜冤家的剧本,接下来只待剧情推动让两人的感情持续升温了。
其次,谢昀最近对她愈发冷淡,平常撞见连一个眼神都欠奉,这只有两种可能:
1、他受剧情影响过大,对她这个昔日旧友早生怨愤,恨不得当即与她割袍断义,自此别过。
2、这小子虽明面上还在嘴硬,暗地里却早已对萧跃爱得死去活来,以至于看到萧跃对她的亲密举动便恨不得将她这个绊脚石除之而后快。
最后,如果他们真的互生爱慕,那么是不是就说明……她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梦里都是真的,那么妈妈的病……
大热天的,季婵突然打了个寒噤,凉意丝丝缕缕地缠上她的心脏,似乎要将她脆弱的神经勒断。
不,不行,绝对不可以!她必须要想办法……
“阿婵,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忽然,背后一道活泼的女声响起,季婵转过头去,不出所料地看见一张甜美的少女面容——是隔壁班的袁莹珊,她们一起补习过英语,关系向来不错。
袁莹珊在季婵身边张望了片刻,颇有些好奇地问道:“谢昀呢?怎么没和你一起?你们不是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吗?”
“他……”季婵舔了舔嘴唇,眉眼间似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思,“他最近好像……”
“好像什么?”
袁莹珊赶忙推了推眼镜,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季婵被她看得一愣,思索片刻后说道:“他最近好像不太愿意理我……”
“哎呀!怎么会呢!”袁莹珊一拍大腿,“他喜欢你喜欢得跟没了魂似的,还能不想理你?你招招手,他保证和大型猫猫一样贴过来使劲儿蹭你!”
季婵扶额:“你别太荒谬。”
袁莹珊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我上学期不是解释过了吗?我和谢昀关系真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就是普普通通、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而已。”
季婵见状,揉了揉太阳穴。
“他对我没那意思,我看他更是像在看亲兄弟——换位思考一下,你肯定不会对自己亲人有想法的,对吧?”
袁莹珊举手示意:“有一说一,要是我亲哥长成那样,我可能真的把持不住。”
季婵:“你别太——”
“哎呀哎呀我不管我不管!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喜欢你!他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深情!”
季婵平静地叹了口气:“他那双眼睛看狗都深情。”
“他每次见你都不停往你身边贴!你完全感觉不到的吗?”袁莹珊拿出了写论文找论点的劲头,拼命为自己的观点辩护,“他朋友圈背景里你们那张合照!他手都快搭在你腰上了!谁看了不觉得你俩是热恋小情侣?”
季婵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这小子一向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自觉,习惯就好了。”
“你胡说!他对别人就没有这样!他对你就是很特别!”
“……我们毕竟认识十多年了,总归有点感情在的。”
“你你你……哎!”袁莹珊被她那副不以为然的态度气得牙痒痒,气冲冲地向前走了几步,“别总是把我的金玉良言当耳边风!你,你就等着看吧!”
季婵见她真有些急了,忙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好啦好啦,我信你,真的,我都听进去了!”
“真的是真的?”
袁莹珊嘟起嘴,看着季婵那双柔和的杏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她的脑门。
“傻孩子,我真求你听姐一句劝吧,谢昀这小子套路忒深,你把握不住的!要真没喜欢的感觉就赶紧躲远点,晓得不?别哪天迷迷糊糊地就被人给吃干抹净了!”
“嗯嗯嗯嗯嗯……”
“哎呀,你又这样!他就是喜欢你,这么明显了你还不信!气得我头都疼!”
季婵也头疼!但要她相信谢昀喜欢她,还不如让她相信谢昀早已对萧跃情根深种呢!
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都说了嘛!谢昀不喜欢我,我……”
“你放屁……啊!”
季婵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袁莹珊骤然提高的声调打断了。
“你怎么了?”季婵皱了皱眉,看着眼前不停眨巴着眼睛,表情还颇为僵硬的少女,内心虽有些疑惑,嘴上却还是耐心的询问道,“是眼睛不小心进沙子了吗?要不我帮你擦一擦?”
袁莹珊使劲儿翻动眼睛,看着像有些抽风。
季婵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可还没等她凑近几步,肩膀上一只滚烫的手就把她死死按在了原地。
“你们聊得这么开心,我冒然打断可真是不好意思。”
冷冽的男声带着几分讥诮,从她背后闷闷地传来。
“不过外面雨下的大了,或许尽快回家会更好哦。”
?
?!
季婵只觉得一丝凉意从脚后跟一路蹿到她的后脑勺。
她急忙向袁莹珊打眼色: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袁莹珊撇撇眉毛:刚来。
季婵简直想遁地日行八万里,远远逃离这个尴尬的世界:那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袁莹珊翻了个白眼:我这提醒得还不够明显吗!
季婵欲哭无泪:你就该狠狠堵住我这张该死的嘴!
“好了。”谢昀的手微微上移,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按住了她纤细的颈侧,“天色不早了,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明天再聊如何呢?”
“我……”
“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想起来我妈还在校门口等我哈哈哈,真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一步!”袁莹珊尬笑着与季婵告别,“宝贝明晚晚自习见,爱你哟!”
季婵咽下刚涌到嘴边的话,微笑着与袁莹珊道别。
“你和她这么熟的吗?”谢昀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清冷的松香,此刻,那抹淡淡的香气随着他滚烫的皮肤缠绵停滞在她温凉的颈侧,刺激得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晕。
“还行。没有你和萧跃熟。”
听到她似乎带着点讽刺的话语,谢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你不喜欢我和他有来往?”
季婵尝试着揣摩了一下他的心意,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理解喜怒无常之人的任何情绪,遂果断放弃,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你交朋友,喜欢与否都是你自己的事,我无权干涉。”
“我不管。”他顺势靠在她身上,理直气壮地耍赖道,“我觉得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季婵的人生信条之一就是不与傻子争高低,于是她主动放弃挣扎,顺从道:“好,我不喜欢。”
谢昀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伸出双手抱住她,就像一只大型猫科动物用毛绒尾巴紧紧缠住猎物柔弱的身体。
季婵敏感地察觉到,他今天似乎没有可以躲避与她的接触。
可是……为什么呢?
是他想通了什么吗?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的吗?”
恍惚间,谢昀清冽的声音从她耳畔响起,在空寂的楼道里勾起一阵阵回音。
季婵蹙了蹙眉,转头想要从他的面部表情上揣测出一点信息,却兀然被他擒住下颌,他轻轻一带,她整个身子便转正了过来,同他面面相觑。
“你……”
季婵看着他那双狭长的凤眼,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心慌,她思索片刻,觉得今天既然已经在别人背后搬弄是非了,那不如就冒犯到底,直接送佛送到西。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谢昀的动作微怔,原本按在她脸侧的手指僵硬了一瞬。
季婵趁这个机会把他的手狠狠拍掉,拿出纸巾将他摸过的地方狠狠擦拭了一遍。
谢天谢地,她终于解脱了。
“当然有啊。”
谢昀笑眯眯地,在她擦拭干净的脸上又戳了戳:“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季婵表情严肃起来:“那个人也是高三的?”
“嗯。”
“……我们班?”
“长得挺好看,成绩还可以,性格也不错?”
“跟你还……挺熟的?”
“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能不熟么?”
季婵捂住心口,绝望地倒吸一口冷气。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谢昀真的喜欢萧跃啊!!
那个噩梦是真的!!
剧情魔力!竟恐怖如斯!
“表情那么凝重干什么?你猜到是谁了?”
谢昀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上挑,看起来像只诡计多端的妖艳狐狸,只等着单纯小书生自己走进圈套,然后将人吃到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嗯……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季婵整顿好沉痛的心情,咬牙点头:“你问吧。”
“你觉得,如果我高考后向她表白,她会同意吗?”
季婵一愣。
这什么狗屁问题?
他有种去问萧跃啊,跑来问她干什么??
季婵有些无语,但好歹是看过剧本的人,她决定当雷锋做好事,给眼前这位无知少年吃一颗免费定心丸。
“你放心,肯定会同意的。”
“你就这么肯定?”
谢昀的笑容似乎比原来更真心了一点,也显得更像画本里诱骗书生的狐狸精了。
他捏了捏少女雪白的脸蛋,忍不住问道:“要是她……不喜欢我呢?”
?这又是什么鬼话??
季婵决定好人做到底,哄傻子哄到西,忍着内心的烦躁细声劝慰道:“不会的,他喜欢你。”
“真的吗?你保证?”
季婵本想一巴掌把他推开,但在最后关头,她顽强的理智还是勉强占据了上风,促使她重新将“不与傻子争高低”的人生格言贯彻到底。
“好,我保证,我保证总行了吧。”
反正不管再怎么着,这也是他和萧跃之间的情感纠纷,她一个外人,遇事陪个笑脸随便应付过去就得了,在别人正高兴的时候胡乱触霉头可是取死之道啊!她才不犯这个傻呢!
“好。我信了。”
这孩子怕不是真的傻了吧!她随口说一句他还真信啦?!
季婵动了动嘴唇,看着眼前那张眉梢眼角都藏着笑意的脸,到底不忍心在这时候和他拌嘴。
唉,算了,这年头谈个恋爱也不容易,还是别打击他了。
“阿婵……我真的好开心哦。”
谢昀身高有185还往上,在拥抱她时需要弯下腰,才能把她整个人扒拉进怀里。
季婵本身骨架纤细,腰还特别软,谢昀抱着她,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大猫咪正抱着自己心爱的小毛线团。
“我真的……好开心。”
季婵侧脸莹润的肌肤被他胸前的热意熏得有些发红,她用力挣扎了一下,想要努力让自己站有站相,却被他一巴掌又按了回去。
就几句话而已,瞧把这傻孩子高兴得,随便抓着个无关人士也得深情拥抱一番才罢休。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片刻之后,季婵动了动僵硬的手臂,为了解救自己酸软的腰和快被震聋的耳朵,颇为和善地拍了拍谢昀肌肉紧绷的肩胛骨,耐心劝勉道:“先放开吧——相信我,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此时的谢昀不知为何竟极为好说话,原先的倨傲、冷漠、阴阳怪气、牙尖嘴利统统被融化为糖水一般腻人的温柔。
他蹭了蹭她的鬓角,抿唇笑了,其举动的罕见程度堪比狐狸精从良。
“你说得对。”
他笑眯眯的,那双凤眼将她从上扫到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好事……还都在后头呢。”
小剧场:
谢昀:太好了!她终于知道我喜欢谁了!
季婵:完蛋了!我竟然知道他喜欢谁了!
———————————————————
彩蛋是阿婵的梦,也是原书中女配黑化的重要情节!涉及阿婵、萧跃和少量谢昀!
甜剧场包括彩蛋内容,另加是小谢和阿婵的童年少年片段!
顺便求一个红心蓝手嗷
写在前面:本文有两个结局,一个是【季婵×谢昀】的两人结局,一个是【萧跃×季婵×谢昀】的三人结局。
男主们很疯很变态,执念深重性格扭曲,被迫承受爱意的美女实惨,接受不了美女被强制爱的宝宝注意避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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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婵迈进教室的时候,恰巧是早上七点整。
她和谢昀一向到的比较早,此时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或埋头整理自己的书包,或三三两两凑成一堆探讨昨天老师布置的数学压轴题。
只有一个人例外。
...
他单手托腮,望向窗外,微卷的深棕色发丝在晨光里泛着温暖的金色,那套改制过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便显出一段与常人不同的风流隽秀。
季婵默不作声,径直走到他旁边的座位坐下,将要上交的作业按次序叠放在书桌右上角。
“阿婵,你今天也来的好早呀。”
还没等她收拾好桌面,身侧的少年便转过面来。
他生了一双眼尾微垂、瞳孔莹润的温柔眼,而面部立体至极的骨相却又冲淡了这份温柔,为他添上了少年人别样的清隽英朗。
这副面孔,瞧着就是一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风流模样,与冷得沁人心脾、艳得锋锐无匹的谢昀,完完全全是两个极端,其相异程度堪比马里亚纳大海沟与珠穆朗玛最高峰。
这俩人能凑一对也是个奇迹,明明一个有事没事就喜欢朝人无差别抛媚眼,仿若一只流连芳丛的花蝴蝶;一个心情差起来身边随便路过只狗都能被他逮住阴阳怪气一番,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季婵愿称他们为蛰居于江城一中的卧龙凤雏。
“这道题,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都没找到思路,你等会儿有空可以帮我看看嘛。”
萧跃亲昵地凑过来,将一张试卷摊到她面前,温热的手臂蹭过她搭在桌角上的手指,眼睛里含着亮晶晶的光。
季婵冲他礼貌地笑了笑,将手从桌角边移开,开始快速扫视题目。
当然,这倒不是说他成绩差到离谱,天天垫底影响升学率;也不是说他性格扭曲无恶不作,短短几周将全班同学得罪了个遍。
恰恰相反,萧跃性格热情开朗,唱歌跳舞样样精通,算得上校园里招人喜欢的风云人物。
但问题出就出在,他太过招人喜欢了。
萧跃刚转来高三(1)班不过一个星期,就有四五个小学弟放学后专门堵在班级门口向他表白,送玫瑰的有之、送巧克力有之、送手写情诗的亦有之。
此外,高三(1)班是理科班,相较而言男生更多一些,班主任为萧跃安排的前两位同桌也都是男生。
事情怪就怪在,这两人本都是不修边幅、不动凡心、专注学习的标准理科直男,可还没跟萧跃做上多久的同桌,便性情大变,对他爱死爱活,成绩飞速下跌,听到萧跃要换同桌的消息更是直接爬上了班级窗外的空调外机,一副为情所困、心如死灰的样子,差点没把目睹了现场的班主任吓到原地去世。
如此两轮闹剧之后,班主任再不敢指派男同学当萧跃的同桌,只能私下里找到季婵,与她推心置腹、促膝长谈。
“季婵呐,老师知道你是咱们班里最用功最靠谱的同学之一,学习委员的工作也一直干得很好。”他斟酌着用词,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萧跃这孩子刚刚来我们班没多久,对学习节奏把握不到位,成绩一直上不去,你看,愿不愿意和他坐一桌,帮他提提成绩?”
班主任是个年过五旬、头发灰白的中年男子,自萧跃转来后,他那头本就不甚茂密的短发脱落得愈发稀疏了。
季婵记得高一刚入学那年,他的头发还是黑灰色的,神态也远没有那么疲惫,给班里同学挨个做家访都不会觉得累,在了解到她家中情况之后,帮她申请了学校的贫困生补助,还一并垫付了班级里统一上缴的课外教辅费。
她本不想给自己惹事,但看着班主任疲惫的眼神,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我觉得,这道题或许可以从这个思路入手……”
腹诽归腹诽,季婵打了遍草稿后便开始耐心地给萧跃讲题:“你看这个点,咱们先在这里建个系,然后根据坐标公式转换求解……”
说完解题步骤后,萧跃看着那道题,一脸恍然大悟:“阿婵,你好厉害!”
季婵笑了笑,继续整理起自己的课桌:“这种类型的题目不难,做多了你也能很快解出来的。”
“可我还有一个小步骤不太理解……”
“嗯?哪里?”
她转回身去,措不及防与刚刚抬起头的萧跃面面相觑。他们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少年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在瞬间翻涌着占据了她的鼻腔。
近距离看,她才发现萧跃的下睫毛很长,当他笑起来时,那双眼睛便会带上点并不惹人讨厌的妩媚,宛如夕阳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浅海。
他红润的菱唇微微扬起:“就是……”
“就是哪里?”
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传来,瞬间打破了原先有些旖旎的气氛。
季婵猛地清醒过来,发觉萧跃的手臂已经完全撑在了她的课桌上,整个人都在隐隐地向她倾斜。
她又蓦然抬起头,对上了谢昀那张容色极盛的脸。
他眉下那对浓到发稠的乌漆凤眸、眼尾那点红到泛暗的朱砂小痣,艳得仿佛要灼伤他一身暖白的肌肤。
“你有哪道题不会,来问我就好。”谢昀明明在和萧跃说话,眼神却一动不动,死水般停滞在她的脸庞上,锋锐的目光看得她心底发沉,“我随时有空。”
“至于你的同桌……”
他半蹲下来,手臂随意搭在季婵圆润的肩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慢慢笑了一下。
季婵尝试动了动肩膀,却发现自己根本挣不开谢昀的手,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冲着萧跃解释道:“谢昀是参加数竞报送的,数学成绩特别特别好,你有什么难题问他肯定没错的。”
“哦~”
萧跃笑了起来,露出唇下一颗尖俏的虎牙。
他看着眼前俊眉修眼、气质清冷的少年与笑容略带些勉强的少女,心领神会般赞叹道:“谢谢——还有,你们关系真的好好啊。”
关系好到,他都有些嫉妒了呢。
自此之后,他们三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微妙的问题循环。
“……这一空填ln2,求两次导就可得解。”
“可是……这个式子好复杂,怎么求导呀?”
萧跃求助的眼神再次投向了身边坐姿端正、面容恬静的少女,诱导着那双仿佛荡漾着柔波的杏眼,一点点朝他望来。
“谢昀解题太快了,我实在跟不上他。”他撒娇般地轻声抱怨着,“阿婵,还是你讲得好,再帮我看看吧。”
季婵点点头,接过他的卷子。
此时已是春末,天气渐热,她也挽起了校服宽大的袖口,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臂,那肌肤细腻如雪,似乎还带着蒙蒙清寒。
燥热的空气里,她的身周仿佛自带一层温润的凉意,令人心旷神怡,想要不断靠近。
萧跃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下唇,一点点朝她的身边贴去。
“好好做你的题吧,别费这个工夫了,我来给他讲。”
还没等季婵开始演算,一只节骨分明的手便将卷子直接抽走,她满脸问号地回头望去,只见谢昀摊开草稿本,指节扣了扣萧跃面前的桌面:“看这里,先把式子化简,取对数,再求它的一阶导……会了吗?”
“不会。”
“那就再画张图,数形结合来算,看曲线在坐标轴上的交汇点。”
“嗯……”
“还是不会?”谢昀看了他一眼,“那你或许应该先夯实自己的基础知识,而不是明知自己水平不够还来挑战这种难度的导数题。”
萧跃听到他的话也不生气,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声音和煦得像春末的暖阳。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别做出这么吓人的表情嘛,你长得这么好看,多放松心情笑一笑会更招人喜欢哦。”
他一边说着,一边碰了碰季婵的手臂,问道:“阿婵你说对不对?”
顺着萧跃的动作,谢昀也向她看来,带着凉意的眼神从萧跃与她相贴的手臂,一路上移到她清透的眼睛。
随后,他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温柔得反常:“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想说的?她能有什么想说的?
季婵只觉得脚趾抠地、坐如针毡。
该不会……谢昀真的对萧跃一见钟情不可自拔,然后把她当成假想敌了吧?
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剧情的力量竟恐怖如斯!她这个倒霉反派不过就是他们恋爱play中的一个人形道具罢了!
“好啦,开个玩笑而已嘛。”
下一秒,萧跃笑着靠了过来,亲昵地揽住了她纤瘦的肩膀,身上花朵味道的暖香一阵阵沁透了她单薄的春衣。
“谢昀你就别问这么多为难我们阿婵了。”
?谁跟你是“我们”?
季婵眉心微蹙,刚想反驳,就看到了谢昀面上逐渐从礼貌性假笑过渡而来的皮笑肉不笑。
她对谢昀的性格还是有点了解的,别看这人表面上端着一副冷漠而礼貌、礼貌而疏离的高冷气度,仿佛人间爱恨痴嗔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但其实心思极重,占有欲极强,这一点从他对钱的抠门态度中就可见一斑。
谢昀这人呐,就像一团被薄冰包裹住的烈火,采冰之人稍有不慎,便会被火焰吞噬,烧得寸骨难留。
沉默几秒后,季婵想了想谢昀近期对萧跃的态度转变,又想了想梦中自己被推入海中溺亡的下场,决定闭嘴保命。
她微笑着将局面勉强敷衍过去后,抄起水杯,赶着晚自习下课铃声快步离开了教室,直到彻底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才慢慢放松下来。
这一天天的,不仅要费心思读书,还要费心思保命,她可太难了!
“还真是可爱……”
萧跃靠在座位上,凝视着少女缓缓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般感叹着。
谢昀面无表情,径直将试卷拍到他桌上。
“怎么?不准备再努努力教我一把?”萧跃眼波流转,转身手臂支在他的课桌上,“这么没有耐心,可不是一个好老师啊。”
“你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别说好老师,连好同学我都不想做了。”谢昀翻阅着自己整理的复习资料,语调平缓无波,“这题会或不会,你自己心里有数,实在闲得发慌就去书店多买几套真题卷练练手,别每天在这里没事找事。”
萧跃耸耸肩,无所谓似地笑了笑:“你不喜欢我找季婵问题,直说不就好了,兜这么大圈子干什么。”
闻言,谢昀放下手上的资料集,带着礼貌性的微笑看向他:“好,既然你这么想听实话,那我就直说了。”
萧跃看着面前这张眉眼冷峻、神色澹澹的脸,慢慢卸下了唇角的笑弧。
他又回忆起刚刚转来高三(1)班的那一天。
当班主任将他引到讲台上时,他如寻常一般换上那副阳光的笑脸,在笑语盈盈间,将全班暗自扫视了一遍,从台下仰望着他的人眼中,或多或少地捕捉到他再熟悉不过的惊艳、赞叹、憧憬、喜爱。
只有两个人例外。
靠窗而坐的少女眉若翠羽、肤似白玉,她正专注地看向他背后写满算式的黑板,除了满墙的知识,那双姣好的杏眸里映不出其余任何事物的影子。
坐在她背后的少年则将目光隐隐投注在她身上,深沉的眼波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摇曳荡漾,没有将一丝注意分散到讲台之上。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萧跃努力压抑住唇角扩散的笑意。
说来奇怪,或许是因为优渥的家境、或许是因为聪颖的大脑、或许是因为天生优越的好皮囊,又或许只是因为玄之又玄的人格魅力,他从小就格外招人喜欢。不管多么高冷禁欲的人,都挡不住他浅浅几次示好。
但唾手及得的爱,是多么廉价而无趣啊。
他从不屑于维系这些俯拾即是的爱意,能够被牢牢掌握的感情,在他眼里就与垃圾无异,只有永不停歇的追逐与若即若离的善意,才会让他感受到贯彻身心的快慰与刺激。
而在无情之人纯白的心底,涂抹上斑斓肮脏的欲念,则是他最喜欢的游戏。
“你对季婵可真是关怀备至啊。”萧跃伸了个懒腰,眯起眼睛看向谢昀,“难道——你喜欢她?”
谢昀冷笑一声:“私以为,这件事除了她自己之外,就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那你有没有想过,她要是不喜欢你可怎么办呢?”萧跃丝毫不惧谢昀愈发冷淡的面色,继续在老虎脸上捋胡须,“她看起来,可不像是开窍了的样子啊。”
“哦?那要是她一辈子只将你当作朋友,你也愿意等她一辈子吗?”
谢昀看他一眼,眸光深沉:“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就不劳烦你多费心了。”
“都是朋友,别这么见外嘛。”萧跃笑眯眯的,“我只是想给你个建议——只在原地踏步是永远办不好事的,或许有的时候换个思路,比如说放弃,才能实现双方的利益最大化哦。”
“那么,同样的话也送还给你,希望你尽早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空想。”
谢昀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至于我——如果必要的任务陷入停滞,比起放弃,我会更加乐意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沉默几秒后,他突兀地笑了一下。
“我相信,事在人为。”
闻言,萧跃微微挑眉,他强忍住翻涌的心潮,将眼神放远至教室门外空旷的夜色中。
萧跃不用费多少工夫,就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那抹朱红的身影。
她正微笑着与身边路过的同学们打着招呼,身姿娉婷、顾盼生辉,纤柔的腰身不盈一握。
月华流照,银霜倾泻,将她婀娜的侧影映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拉长、再拉长。
浮光流沉之间,敛眉含笑的少女眼波荡荡,清冷高洁,端的是一副仙姿玉貌。
她是如此温柔,如此美丽,如此令人割舍不下,萧跃思来想去,发现她全身上下只有一点不好——
运气不好。
这样美丽纯洁的孩子,怎么偏就撞上他和谢昀了呢?
萧跃单手托腮,思考片刻后,掩去眼底的暗色,换上了那副常用的无辜笑面。
嗯……也许就是下一秒,也许……永远不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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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个词简述人设:
谢昀:疯批
萧跃:变态
季婵:超级无敌倒霉蛋
是一个宝子点的【季婵×谢昀】青梅竹马梗哈哈哈,加了我自己一些魔改,应该不是很长,就先分段发出来!
可能有两个结局,一个是【季婵×谢昀】的两人结局,一个是【萧跃×季婵×谢昀】的三人结局(因为想写刺激一点的嘻嘻)
本文人设会有些变动,看过合集的宝可以当作番外篇,没看过合集的宝也可以无障碍浏览!
江城三月。
凌晨五点。
季婵挣扎着从黑沉的梦境中惊醒,无法自控地大口喘息着。
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浸透,一缕缕蜿蜒贴附在她润白的腮畔。
又又又来了……这是她第三次做这个噩梦。
这个离谱到炸裂的噩梦。
在梦里,她所生活的世界不过是一本18禁耽美小说的剧情衍生品,现实中发生的一切只为双男主的爱情保驾护航。
书中,受身高一米八,人帅心还花,平生心愿就是给天下所有美男一个家。什么傲娇小学弟、清俊男老师、腼腆大学生、成熟男上司,只要他一出马,统统不在话下。
至于攻,那人设就更绝了,妥妥一朵恃才傲物、外冷内热的高岭之花。他既是学生时代孤独求败的顶级学霸,又是工作之后横扫业内的超级卷王,一生视金钱如灵魂、视美色如枯骨,却在高中时期对风流可人的受一见钟情,从此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这本小说的主线,就是受一路猎艳,尝尽美男;攻一路吃醋,不断黑化,最终二人达成小黑屋HE。
至于她,季婵,则是作者钦点的全文第一反派,出身贫寒、智商平庸、两面三刀、心思歹毒,从小就嫉妒光芒万丈的攻,自母亲病逝后心理愈发扭曲,几次在暗地里与攻受争名夺利并使计破坏二人感情,最终落得个被绑架后推入海中溺亡的下场。
这个梦实在太过真实了,当海水汹涌着灌进口鼻时,她生理性地挥舞着手臂,妄图抓住海面上漂浮着的最后一点阳光,却无奈地发现,那不过是海上游轮离岗时,信号塔发出的人造灯光罢了。
迷蒙间,她放弃了挣扎,沉重的肉身慢慢下沉,意识却在渐渐上浮,直至跃出海面、没入融金般的暮色里。
她看到一艘婚礼游轮,载着那对她再眼熟不过的新婚夫夫与不断称颂着他们恩爱般配的宾客,缓缓驶向夕阳的尽头,驶向那个她再也看不到了的光辉未来。
这剧情,真有役思,真刑。
但梦境到这里还不是最离谱的!
季婵深吸一口气。
最离谱的是,这本小说的受就是她前几天刚换的同桌萧跃!攻就是与她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当亲兄弟一样处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马谢昀!
可恶!她怎么可能会嫉妒谢昀这小子,还闲着没事干去破坏他的感情生活啊!
但……话说回来,这个梦真是该死的阴魂不散,梦境中的体验感也是该死的真实……
该不会……
季婵站在盥洗室的银镜前,将一捧捧冷水浇在自己的脸上。
随着雾气的消弭,锃亮的镜面里映出一张如出水芙蓉般清纯的面容。
季婵看着镜中黑发雪肤的少女,缓缓蹙起眉头。
不。
不可能。
不管这个梦是真是假,她都绝不允许自己,走向梦中的那个结局!
“季婵……季婵?”
一道清冽的音色在恍惚间透进她的耳膜,平缓无波、语调微沉。
季婵摸了摸自己有些酸胀的脖子,缓缓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懊悔自己连续三天在上学的地铁里陷入休眠模式,就被自己不安分的坐姿吓了一跳。
她缓缓抬起头,直对上一双含威流艳的凤眼,整个人便如触电一般瞬间弹开。
坏了!
她睡着后往哪儿靠不好,怎么偏就靠到谢昀身上了呢!
怪不得在地铁上也做噩梦!
“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又没让你赔钱。”
谢昀瞥她一眼,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你再靠下去可就不好说了。”
季婵无语。
果然,她就知道,谢昀这家伙活脱脱一个嗜钱如命的守财奴,葛朗台遇见他都得甘拜下风。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这种从小穷惯了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钱呢?
季婵始终觉得,她和谢昀之所以能成为相互嫌弃又相互依靠的密友,就是因为他们曾共享过同一条楼道里的同一种贫穷。
说到底,他们已经穷怕了。
正在这时,地铁广播响起:“江城一中站就要到了,列车将打开行驶方向的左侧车门,要下车的旅客请准备下车——”
车厢中的乘客缓慢行动起来,谢昀也收起手中的单词卡,和季婵一起挤到车门处。
“你最近的睡眠质量不行啊。”地铁轰隆隆的停靠声里,谢昀的声音似有若无,“是做什么奇怪的梦了么?”
车厢震动间发出的尖锐嗡鸣让季婵来不及细想些什么,很快,汹涌的人潮便从拥挤的车厢内向外涌去,将她如浮标般推挤着前行。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紧紧握住,有些灼人的热度隐隐透来。
“抓紧我。”
季婵顺着他的力道向前快跑几步,待到踩上离站扶梯,身边才渐渐空了下来。
“怎么突然说起梦的事情?”快跑过后,季婵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边平复着呼吸边问道,“难不成……你最近也做了怪梦?”
“很可惜,我的梦都是睡醒即忘的。”
谢昀看她一眼,笑了笑。
“不过,听了你一路的梦话,我倒是很好奇你刚刚梦到了什么。”
季婵:“我从来没有说过梦话,你可别想诈我!”
“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谢昀一反常态,耸了耸肩。
“那就不知道是谁,刚刚在梦里一边哭一边喊我的名字,喊一声名字说一声‘不要’,听起来那叫一个——”
“你给我闭嘴!”
季婵忍无可忍,一把捂住他的嘴。
谢昀黝黑的瞳孔微微波动着,里面正倒映出她那张小巧的脸,但下一秒,他便垂下眼帘,浓密的睫羽将一切情绪都收敛了个干净。
他按住覆在他唇前的那只手,眸光在她面上周旋。
季婵皱了皱眉,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将掌心贴在他肩头的校服布料上蹭了又蹭。
她想起来了,在地铁上做的那个梦里,她被束缚住四肢丢进了主甲板下的暗舱,经历了不知多久的监禁后,又被人粗暴地抓了出来。
那人背着光,将她一步步逼到颠簸的船舷处,直到他进无可进,直到她退无可退。
可她看见他的脸了。
凤眼流波,飞眉入鬓,秾艳的眉眼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是谢昀,谢昀要杀她。
不知怎的,泪水止不住地从她眼角滑落,染湿了大半片衣衫。
“谢昀,不要这样好不好?”季婵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真的伤心,还是想靠示弱换取一线生机,“我们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还记得小学毕业那年我们一起救的那只猫咪吗……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哥哥……”
谢昀半张脸淹没在阴影里,沉默片刻后,他自嘲般地笑了笑。
“谁是你哥哥。”
他的语调一如往常,却让她遍体生寒。
“季婵,我才不想当你哥哥。”
回忆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季婵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气得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想都不用想,故事结局处她的坠海身亡,八成就是谢昀这小子干的!
“你脸怎么突然这么红?”
一只发烫的手贴上了她的面颊,让她热上加热。
“还不是被你这个逆子给气的。”季婵甩开他的手,微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刚刚梦到什么了吗?”
谢昀挑了下眉:“你说。”
“我梦到你要杀了我。情杀。”
他脚步猛地一滞。
“为的就是这血浓于水的父子亲情啊!”季婵声音清脆,咬字清晰,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地说道,“我身为长辈,自然不愿看你误入歧途,翻来覆去苦心劝谏,可还没来得及让你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呢,就被你唔唔……”
谢昀捂住她还在一张一合的嘴,感到温热的唇瓣在无意间蹭过自己的掌心,挠得人有些发痒。
不过几秒钟后,江城一中的校门便已经近在咫尺,谢昀在心底叹了口气,慢慢松开覆在她面上的手:“你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扯什么生来死去的。”
季婵看着他,唇角微笑的弧度并没有什么改变,一双眼睛澄澈而深邃。
恍惚间,谢昀像是看见了她小时候的样子。
“人生来就是有死的,这也算不得什么忌讳吧。”她想了想,说道,“生命并不因注定的死亡而变得低贱,其存在本身就无比珍贵。所以,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好好活着,如果可以的话。”
说到这里,她似乎察觉到自己语气的异样,冲他眨了下眼睛,笑容甜丝丝的。
“谢昀,苟富贵,勿相忘啊。”
季婵转移话题的能力向来是可以的,她若不想说,没人能从她嘴里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谢昀笑了:“放心吧,以后呢,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洗。”
她刚想回怼些什么,就感觉到一只手搭上了她柔软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抱歉,说反了——我语文表达能力不怎么样,你知道的。”
季婵不知道,她只觉得这小子在怼人损人方面表达能力一流。
谢昀微微弯下腰,平视着她的眼睛:“有我一个碗洗,就有你一口饭吃,行了吧?”
“行了行了。”季婵也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宣布谢昀就是我的亲兄弟!”
“这会儿又是亲兄弟了?”
“嗯,那不然……还是叫你好大儿?”
“滚。”
“哈哈哈哈。”
两人轻声说笑着走进校门,不远处的一辆奥迪A8L里,一个高挑的身影凝视着他们的背影,慢慢摇下车窗。
他鼻梁高挺,眼尾微微下垂,隽朗的眉眼间掺着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
“唔……关系那么好的吗?”他单手托腮,饱满红润的唇微微扬起,“这可就……不太好办了呢。”
(黑化)【耽美文白切黑攻男主X穿进书自救女主你】
*脑洞,脑洞,别带三观,别扣细节
*有小黑屋情节,但是女主绝不会爱上男主!
*新手文笔很稚嫩,请见谅!
【3】
那天的宴席不欢而散,我想着该是找个时候当面和裴相与和裴家道歉的。
没想到裴相与倒是先找了你,他让人传话今晚在望月楼一聚。
左右你也是欠他一顿饭的,正好也是一个当面与他道歉的机会,与他把事情说开,自此以后你们两人天高海阔,最好再也别有交集。
你来的时候他已...
你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
不愧是京中多少女子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那天你也是在这楼上看着凯旋的他,穿着一身劲甲,头发高高竖起,脚下骑着一匹红棕骏马,威风凛凛,是英气勃发的少年将军。
今天一身世家子弟的打扮,长身如玉,举手投足之间是长年累月养成的矜贵,看起来是个饱读诗书、克己复礼的君子。
“裴哥哥,看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看着那些孩童的玩闹想起了儿时的我们。”
上次的事情让你们之间多少有点尴尬,再加上你现在看着他就会想你的结局,总有点隐隐的恐惧。
“是啊,那时候我就只知道跟着裴哥哥,因为你对我最好了。”
“那现在是我对你不好了吗?”
你知道话题终归是绕到这上面了,你便也顺着他的话头解释了起来。
“裴哥哥,对不起,事先没有跟你们说,让你和伯父伯母难堪了。这件事情是我不对。”
“嗯?还有呢?”
还有什么?你哪里知道还有什么原因让他这么生气。
“哦哦,还有,还有,就是我们高攀永宁侯府了,我知道要拒绝也该是你拒绝我,您是京中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良缘啊。”
“但是我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嘛,就我当这个恶人。这杯酒当我跟你赔罪,祝裴哥哥将来觅得良人!”
你端起酒杯,自以为自己这段话掏心掏肺处处为他着好想,一杯酒这段恩怨就算过去了,但是没想到他只是直直的盯着你不说话,也不端起酒杯。
你有点尴尬,便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你喜欢他什么?”
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你的心上人李怀之。
“我喜欢他温润如玉,体贴入微,是个正人君子。”
其实你也说不出更多的东西了,你与他不过粗粗接触过两次,一次是在灯会上,你的钱包被偷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有勇气帮你抓住小偷,一次是在汝城王组织的诗会上,你听他出口成章、胸有丘壑。
你想就是他了,在这封建背景的时代女子真不嫁人是很难做到的,与其等着被父母指婚给裴相与还不如自己早早打算。
这个人在书中甚至都没有姓名,想必跟着他就可以脱离剧情了,只要离主角远远的就啥事没有。
你故意创造和他偶遇的机会,他马上认出你是灯会上的女子,你从他惊喜的眼神中能够知道他对你也是有意的。
很好,倒也不用你费尽心机了。后面一切便顺理成章了起来,你私下会让丫鬟传一些书信,两人的关系也渐渐拉近。
本来你是想让他早点上门提亲的,只有在裴相与回来之前彻底把事情定下来,保证你能顺利脱离剧情,你才能真正安心。
但是没想到裴相与这么快就回来了,回来第二天便是上门说亲的那顿饭。
这让你措手不及,只好情急之下把李怀之搬出来了。
“这身衣服好看吗?”
“啊?好,好看。”
你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这里,莫名其妙。
裴相与的内心五味杂陈,他没有想到两年后你们的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
听你诉说着你与心上人的甜蜜。
你还记得你曾说过等我回来要请我来望月楼,一同赏月饮酒。
我曾无数次在醒着的时候,做梦的时候都在想象这个场景。
我会和你表白心迹,诉说着我汹涌的爱意,我们会对着月亮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我会紧紧握着你的手看这京城的繁华烟火气。
可是你没有,你是一个骗子,你忘了你的承诺。
我等了很久,从我回到京城的每一天我都在等。
我拒绝了所有的宴请,只是害怕你找我的时候会错过。
你说你有心上人了,我见到了那个人,你喜欢的便是这样的人吗?
我可以变成你喜欢的样子,我会比他做的更好,我学着他的穿着,可是从你进门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我有何不同。
你不在乎,我明明穿了自己从不穿的衣服,我明明卑微的学着另个人的样子。
你的心里完全没有我。
阿遥,我该怎么留住你?
【4】
你也没想到这酒喝着甜甜香香的,酒劲却这么大。
你故作好爽的自罚三杯之后就有点头晕眼花了,人也有轻飘飘的,头一点一点的想要倒下。
裴相与突然伸出了手托住了你的侧脸,他的手指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描摹着你脸上细嫩的皮肤。
后面的事情你就不记得了。
丫鬟说你喝醉了,是裴相与送回来的。
早上起来梳妆的时候你看到你的唇边有一点点破皮的痕迹。
你想可能是昨天喝醉倒下的时候磕到哪里了,你也没有在意。
你不知道的是,你让裴相与差点失控。
他触摸了手下细嫩光滑的脸颊,不自觉的又将视线移到了你的红|唇上,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更添潋|色。
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吧,他曾在最艰苦寂寞的时候都不敢这样想,他怕亵|du你。
明明他也有难捱的yu,但他不敢用肮脏的yu|去弄脏他心里最珍藏的花。
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她快要离开你了,她根本不在乎你。你还要为了他做君子吗?学着她喜欢人的样子,可笑,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战场上想要赢就必须不计任何代价,不折手段。”
他被蛊|惑了,刚开始他只是轻轻的贴了上去,碰了一下。
他的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朵烟花,他的心跳的很快,已经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战场上的sha|戮、血|腥,都已经很难让他再感觉有什么不同。
只是这样一个蜻蜓点水的wen便让他如此,这样美好的感觉,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短暂的忘记心里的酸涩。
他又将chun敷了上去,这一次大胆了很多,他伸出she|尖轻轻的描绘着你的chun瓣。
yu|望难以满足,就像是一个黑洞不断的吞噬着他,让他想要的越来越多,他听到了你的一声闷哼,你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放开了你,刚刚一不小心磕破了你的chun|角,他将xue液卷入唇中舔|舐干净。
还不够,还不够。
他想要你,想要你完完全全属于他。
他绝对不会放开你。
【5】
李家入狱了,没有征兆一夜之间大厦将倾,昔日的天之骄子沦为阶下囚。
权力之争本就是如此残酷又是如此迷人,李家是清贵之家向来支持正统,在朝堂之上对二皇子一党多有微词。
但李家在朝堂并未多有实权,二皇子一党也从未耗费心思对付,反而对越发礼遇有加,一副贤德姿态。
此次的事件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原只是京城一处楼台倒塌,虽伤到了一些人但在波澜诡谲的京城确是不算什么大事。
天子震怒,贪污之风在朝中历来存在,大多时候天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是存了心要拿李家杀鸡儆猴,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盯着看李家会被如何处置。
所有在朝中和李家交好的人都敬而远之,无一人敢为他们说话,害怕此事牵连自己。
你与李怀之虽说不上已经情深似海,但是多少有一丝情分在的,此事正好是由裴相与主办,你想着多少去打听一下消息,尽力为李家争取一线生机。
你提了裴相与爱吃的桃花酪上门求见,小厮将你带到了他的书房。
“江小姐,世子尚有一些公事在处理,让您在书房稍等他片刻。”
“好的,麻烦你了,我在这等他就可以了。”
裴相与的书房从前你来过很多次,你还记得是他握着你的手教你读书写字。
小时候你现在缠着他,他在读书的时候你便会难得安静的陪着他坐在这里看书,你的父母自是很希望你能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又见裴相与能治住你,便也希望你多与他来往。
你环视了一圈发现这么多年书房的布置竟然一点没变,甚至看到了你幼时练字的字帖也依然挂在那里。
你最先练会的不是你的名字而是裴相与的名字,你练习了很久,一笔一画写的很认真,然后献宝似的将字帖拿给这位“小先生”看。
他夸奖了你写的很好,你便要求他以后要把你这幅“著作”挂在显眼处,让所有人来的人都看到。
没想到一句儿时的玩笑话,他还真的将这幅字帖还留着。
你等的久了有些无聊,书房毕竟是他人办公的重地你也不好随意乱走,心中又在想着如何开口,一时思绪纷飞。
这时一阵微风把书桌上的东西吹落,你想了想便走上前将落在地上的纸张捡了起来。
这时你瞥见了上面是你熟悉的字迹,这是你写给李怀之的信件!
怎么会在裴相与这里?你一时心中大惊,你仔细一瞥瞧见桌上还压着几封信件,想必与你手上的一样。
“我竟然不知阿遥如今已有这样的文采,字里行间流露的情真意切真让人动容。”裴相与不知何时走到了你的身后,嘴角扬起了一丝讥讽的笑意。
“这些信件怎么会在你这?”
“阿遥可曾想我?两年之间,可曾寄于我只言片语?”
他答非所问,说着不相干的话,你有些恼怒,这人为何总是这样情绪多变,根本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你不回答,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按兵不动是最好的选择。
“我是李家案件的主办官员,这些信件自然是从他家里搜出来的。”他见你不答便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你瞧见了你带来的桃花酪,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捻起一块放到了嘴里,“真甜!”
“阿遥,也来尝一尝好吗?”
你没有他的镇定自如,到底是败下阵来,“我想知道李家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李家会真的贪污舞弊。”
“你是不相信李家还是不相信李怀之?”
“李怀之是个有抱负之人,克己守礼,能教养出这样君子的家庭不会是那权欲熏心之人。”
“你便如此相信他?连带着相信整个李家是清白的?”他有些恼怒了,这样冷静自持的人竟然有这样暴戾的眼神,他紧紧抓着你的手腕逼迫你不得不看着他。
他的眼神有太多东西了,你有些不敢直视他,你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东西你想错了。
“李家是清白的也好,冤枉的也罢,只要天子定了他的罪那这便是李家的罪。”
“如今朝中太子和二皇子的争斗因为李家一事已经是摆在了台面上了,权利之争向来是你死我活。”
“江大人明哲保身不愿过多参与到夺嫡之争中,但是你给李怀之的信件必定会让有心之人利用将江家拉下水,六部太子和二皇子都想要,他们都要想把不为他们所用的人拉下来换上自己的人,你说到时候江家怎么办呢?”
裴相与好像冷静了下来,像是儿时与你讲题一般分析着朝堂的局势,原本钳制你的手轻轻松开了一些虚虚环在你手上,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他的大拇指在细细的抚摸着你的脉搏。
这种触感让你有些不适,像是情人间的调|情,暧昧、炙热。
你想挣脱他的手却挣脱不开,不耐烦的怒瞪着他,“所以呢?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知道这些信在裴相与手上,并且目前没有任何消息透露出去,裴相与总是有所求的。
“阿遥,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黏腻,勾勾的看着你,京城里的那些姑娘知道你是这样的吗?像是一只勾人的狐狸精,你好像读懂了什么,又摇头着说不可能,你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你知道有些事情像是一个漩涡要将你卷入进去,你感觉到一股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无力感,就像溺水的人无力自救一样,你不敢再纠缠下去,你在赌裴相与不会真的对江家动手。
你负气大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疾步离开了。
裴相与细细摩挲着刚刚触碰你的手指,回味着指下那细腻的皮肤,眼里满是对你的痴迷,可回头瞥见摆在桌上的信件又满是阴翳。
他恨不得马上将这些信件撕的粉碎,又不可抑制的一遍遍读着你写的信。
从前你也是这样对着他,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你与他变得疏离陌生。
他恨透李怀之了,这个小偷,他怎么敢,怎么敢偷走他珍藏的宝贝。
他将桌上的桃花酪捻起放进嘴里细细品味,其实他不爱吃甜,只是因为从小见她爱吃便时常准备一些备在身边。
“真甜啊,这是阿遥送给我,我一定会全部吃完,到时候你也要给我一点别的奖励。”
【6】
你赌错了,裴相与没有念着两家多年的交情,刑部的人上门说是李家一事与江家有所牵连,要江尚书配合调查。
你父亲毕竟是朝中重臣没有十足的证据,刑部的人也不会轻易拿人,只说是让江府的人都留在府中有案情询问,实则是将人禁足了,外面的消息传递不进来,里面的消息也传递不出去。
你看到父亲站在亭边看着池里的鱼出神,他的鬓边多了几缕白发,你知道父亲在朝中多年虽从不参与党争但对局势也不是一无所知,他知道此次江家是有一劫了。
他也知道这一劫的关键在于你,但是他从未与你透露过什么,在默默的为你抗争着什么。
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你强行改变自己的命运才会让所有的剧情都失控吗?
难道一定要你按照剧情嫁给裴相与吗?你一定要走向自己既定的命运吗?
你找到守卫告诉他们有要事需得求见裴相与,很快你见到了裴相与的贴身侍卫杨九,他带着你来到了上次裴府的书房。
裴相与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闻声抬起了头,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你。
这样温柔和煦,看着清澈明亮的少年却是一条毒蛇。
“阿遥,你来了。”
“怎么消瘦了许多,正好我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东西,你尝尝。”
他细细描摹着你的脸颊,温柔缱绻,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好。”
他没有想到你会如此乖顺,但你的顺从的确取悦了他。
他温柔的擦了擦你嘴角上的残留的糕点细屑,又抚了抚你的头,就像是对一个听话的孩子的奖赏。
你漠然地看着他,等着他还有什么要求。
你的这种注视让裴相与血液都为之沸腾,哪怕你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爱意,但是能够获得你的全部的注视便已经够了。
“对,就是这样,只看着我吧。你的目光终于回到了我的身上,你的眼里终于有了我的影子,你的心里终于想起我要什么。我的阿遥,回到我的身边了。”他的内心被强烈的感情占据。
“阿遥,阿遥…”
裴相与一声一声的喊着你的名字,缠绵缱绻,你好像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你有些不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裴相与,我们成亲吧。”你实在受不了这种拉扯了,你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想再同他玩什么猜来猜去的游戏。
如果他答应了你,说明他对付李家和江家真的是为了你或者说为了得到你后的某种利益,如果他拒绝了你那说明他可能有别的图谋,总之不管是哪种只要能救江家你都会去做。
“你说过成亲要两情相悦,可是阿遥不喜欢我怎么能成亲呢?”
他没有答应你,也没有拒绝你,只是把问题再次抛给了你。
你知道只要裴家和江家结成姻亲,此后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裴家至少不会在现在做出自断臂膀的事情。
“我喜欢裴哥哥的,我想跟裴哥哥成亲,想和裴哥哥一直一直在一起。”
“真的吗?可是我都感觉不到你的爱意呢。”
他勾起你鬓边的一缕碎发,将它挽到耳后,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你的耳朵。
你想要马上躲开,但是你控制住了自己,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你的手紧紧撺成拳头,然后有慢慢松开。
你朝着他的方向倾身,手抚上他的脸颊,对着他的唇亲亲的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不带任何杂质,清澈美好。
但是这个吻仿佛点燃了裴相与,比任何的chun|药都要烈,他的爱意、他的占有欲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来,不够,不够,还要再多一点。
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但是没有想到你对他的影响这么大,他知道他现在就像是一个上|瘾的人,你的yu|望就像无底的深渊怎么也填不满。
“阿遥从小就什么都是我教的,现在哥哥再教你什么是男欢女爱,什么是夫妻敦伦好不好?”
说完他就倾身过来吻住你的chun,我害怕了想要挣脱着往后躲,但是他的手先你一步紧紧箍着你的腰身,另一只钳住你的下巴让你无法逃离。
…
你大口喘着气,眼角已经红了,你是真的有点怕了,这种想把你拆吞入腹的yu|念你承受不住。
“阿遥,真棒,阿遥果然是我最聪明的学生。”
“裴哥哥也喜欢阿遥,那我们这就是两情相悦了对不对?”
“真想快点成亲啊,我还有好多东西想要教阿遥呢。”
前情及排雷
↓
这是你远离孟曜飞的第三天。
刚走到自己的座位,就看到了书桌上放着的奶黄包和牛奶。
上面放着一张小纸条。
“对不起,阿葵,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特意给你买了早餐,希望你能消消气~别这么久不理我。”
周围的同学早就注意到了这张纸...
周围的同学早就注意到了这张纸条,一见你来,纷纷开始调侃。
“余葵和孟曜飞看着就是般配的一对,而且孟曜飞也太暖男了吧!”
“呜呜呜磕死我了,他们俩什么时候公开。”
“反正他们是青梅竹马,而且每天成双出入,肯定早就在一起了。”
“我跟他从没有谈过恋爱,我也不喜欢他。”
你兀的说话,声音在一片窃窃私语中闲的十分清晰。
周围的同学愣了一下,面面相觑,然后又相视一笑,开始打趣。
“哎呀,余葵,你别害羞嘛,我们都知道的。”
“孟曜飞对你那么好,还是个大暖男,他一定喜欢你啊!”
…………
【切,女配怎么配跟我们主受组cp】
【对啊,她就是个工具人,用来方便曜飞和其他老攻们贴贴】
【先让女配沾点便宜呗,反正主受又不喜欢她,只能自己活在自己的想象中yy】
你抬头,攥紧了手中的纸条,这次是一字一句的,“我不喜欢孟曜飞。我们根本没有谈恋爱。请大家别再让我烦扰了,谢谢。”
这次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良久。
你深呼一口气,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失态了,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表情柔和起来,笑笑,“抱歉啊大家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出去一下,这些早餐大家分着吃了吧。”
说完,你便绕过桌子走出了教室。
你径直走到了学校的小树林。
一边走着一边乱想。
你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作为一个耽美文用来掩护男主且不被人喜欢的女配,多么的被动。
你回想着从小到大你和孟曜飞的种种,你明明从未有过对孟曜飞产生一丝一毫的爱恋,甚至你们之间的行为与想处明明就是普通的朋友。
然而在得知这是一本小说世界时,你发现从前的一切都好像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了。
你发现你所谓从小长大的好友,默许了别人的“以为”,甚至为此刻意去营造,只是为了拿你作为他不能被摆上台面的自私行为的挡箭牌。
而你,是被读者嘲讽,被蒙在鼓里,最后因此死亡。所谓的痴恋他的一个傻逼。
很久,你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抛去了那些杂念,才渐渐平静下来。
此刻只觉得脑中如此的清明。
那么,不按剧情走的第一步,澄清一切人认为你和孟曜飞的关系。
可是,按着刚才教室里同学们的反应,要让你挨个挨个去动嘴皮子,先不说人会不会信,倒是你自己的嘴皮先给磨干了。
那么,得换个法子……
你一边想着一边走着,没有在意周围。
“那,那个,乔航同学我……”一个略显紧张的男声让你停住了脚步。
不远处两个男生站在湖边,其中一个较矮的男生说完话就有些羞涩的低着头。
另一个男生你看不清他的容貌,但看着身长腿长,一身简单的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衬得气质良好。
嗯,还是个帅哥。
你几乎是瞬间就猜出来了这个场面,无非就是男同告白。说来也是,自从你发现这是个耽美世界,偶遇男同的几率越来越大,不只是主角,连个路人甲乙丙可能都给你一个行为上的重击。
你不想恶心自己,懒得再继续听下去,转身就要走。
此时那个个子较矮的男声已经慌乱的表了白,“我,…喜欢你。”
嗯,多么令人感动的一幕,不畏世俗的眼光勇于追求真爱,不错值得鼓掌!你还有点可惜,周围也没个小迷妹来捧场尖叫当气氛组,真遗憾。
这种场面司空见惯,百分之百的几率都是答应。还一定是在三秒内。
三个数内对方男生一定会答应,然后两个人就开始如胶似漆的抱在一起亲亲我我,互说什么感天动地的大话。
也算是这本书的特色,18X。
套路千百年不变,老套掉牙,你还有别的重要事,可没空欣赏伟大的爱情。
不停留,抬腿就走。
“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男的。”
对面的男生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
等等—
你的脚一下子停住了。
这个耽美世界竟然还能有直男?
好奇心使你又退了回来。
你不由得仔细观察起了对面男生的脸。
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略高的眉骨是一双淡漠的眸子,整个人看起来难以接近,再配上高大的身子。
妥妥天菜,怪不得哦。
被拒绝的男生似乎是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十分难堪的别着脸,又抬起头,还想要挣扎一番。
“可是,可是我真的喜欢你。”
对面的男生又冷冷的开口。
“我不喜欢男的,你喜欢我也没用,关我什么事,我喜欢女生,你别来烦我了。”
“这已经是你骚扰我的第三次了,我可不想让人误会。”
合着这还是一个你纠缠我我不喜欢你的场面?
偷偷摸摸的又往那边看了几眼,结果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正过身来,直冲着你这边。
你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看到你了。
芜湖,你拔腿就跑。
等到终于离开了小树林,你扶着墙靠着。
应该不会看到你长啥样吧,毕竟周围都是树。
随便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你又开始想办法实施第一步计划。
突然,一个不容忽视的高大身影遮住你的视线。
你抬头,正对上刚才在小树林跟你对视的主人公。
尴尬。
反倒是眼前的这位先开了口。
他略低下头,直直的看像你,神色很专注,像是专门来给你解释的,“我不喜欢男的,你不要误会。”
你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哈,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喜欢女生。”
他神色看起来有点紧张,嘴抿成一条直线,又看像你,“那个,我有喜欢的女生了。”
真是奇了怪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难不成还能喜欢你?
你心中吐槽,表面上还是尴尬的笑笑,“啊,那真好。”
结果那些杂音又出来了。
【乔航!前期暗恋女配的攻之一!】
【女配全文也就这能让她有点存在感了】
【没事没事,反正后期乔航就会讨厌她,然后喜欢上主受】
你猛地哽住了。
心中还没来得及理清楚这炸裂的信息量,眼前的乔航就开口了。
“是…我喜欢你。”
他全然不复刚才拒绝另一个人的生硬冷酷,耳垂微红,声音也有些小心翼翼,只有那双眼睛真挚的看着你。
未完待续
忠犬狗狗上线~
一个推进后文的重要人物
珍惜这章,因为下一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你叫五条光,术式是时空跳跃。
你从小就生活在五条悟的羽翼之下,他比你年龄要长很多。或许是不想看到你成长为一个小橘子,自他当上家主后,你的生活改善了很多。
五条悟在你还小时性格就已经彻底跑偏了。
你的童年被他折磨的酸甜苦辣,在他离家去上高专的那天,你开心的要死,却不能表露出来,一脸扭曲的表情送他离开。
他弯下腰按住你的头:“老子就知道你舍不得欧尼酱~。可是不行哦,光酱不能总是缠着悟哥哥,光酱要学会独立哦~。”
说完还按了你两下头。
你:我忍。
你回到房间,越想越生气,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发动了术式,回到了五条悟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并决定给他一个“多姿多彩”的童年。
由于你不能对过去改变太多,所以在这个时代只有五条悟能看见你。你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并在还是幼儿的他面前做了个鬼脸,之后捏住他的脸,咬牙切齿的说:“你好呀,欧尼酱。”
咒力恢复后,你逐渐消失在了他面前,对他说:“拜拜,弟弟。”然后竖了个中指走人。
你无比后悔这次时空跳跃。
在你十五岁时,世界都变了,涩谷事变,五条悟被封印,同期的牺牲。为了改变这一切,你决定回到过去,拿到天逆鉾。
落地的瞬间就被人盯上了,华丽的和室里,你和一个人无声的对峙着,你艰难的在压迫感下抬起头,那个男人穿着羽织,眼睛被印满咒文的白色织布遮住,一头和你一样的白色长发。
你瞬间清楚他绝对不可能是五条悟后立马转身逃跑。
意识消失之前,后面似乎传来了男人的笑声。。。
空旷的和室中,帐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你被面前这个与五条悟相似的男人折磨的不轻。
每天都超过身体的极限,你的嗓子早已说不出话,神志涣散。
你看着自己脚踝,咒痕斑驳,封印着咒力,也让你失去了行走能力。
你之前进入的并不是你所属世界的过去,而是一个更为黑暗的平行世界,五条悟并没有去高专上学,而是成为了烂橘子们的高层。
家主悟:
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这么无趣,直到看见了你。
你是多么美好,腐烂的生活因为你而变得有意义了一些。
他听见你叫他哥哥,六眼看清了你的术式后,五条悟猜测你可能是他未来的亲人,他想,等到你出生后,一定要把你紧紧的攥在手里。
你消失后,他漫长的等待着你的出现。
可是,好奇怪,没有,没有你。
你在哪?
季婵慢慢打开防盗门,在一瞬间映入她眼帘的,就是那张勾人的脸。
凤眼含威、飞眉入鬓,在乌浓发色的映衬下,那一身皮肤似雪光明。
确...
确实很美。
但这种带着危险性的美感着实有些太过夺目了,完全与江城人民刻入骨髓的温润审美背道而驰。
想到这里,季婵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每次遇到谢昀,她都有种万事不在掌控之中的惶恐。
俗话说得好,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她逻辑捋得再好、算盘打得再妙,遇上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想做什么做什么,武力值还高得离谱的疯子,那也是妥妥的无计可施。
所以说!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遇到这位祖宗啊!!
“……怎么,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谢昀背对着月光,右臂用力,在瞬间将那道沉重的防盗门撑开。
清冷的月华似流水般淌过他身侧流畅的肌肉线条,抖落一地璀璨皎洁。
他脸上带点浅薄的笑意,但在季婵看来,那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皮笑肉不笑。
“可惜啊,你再不想看到我,我也还是来了——”他笑了笑,“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季婵看了一眼谢昀头顶鲜红的好感度数值——94,沉默两三秒后,才缓缓开口。
“本来是应该请你喝杯茶,但今天家里比较杂乱,实在是不太方便……况且现在已经那么晚了,明天周一还得早起呢。要不这样吧,咱们长话短说,在门口尽快把重要的事情说完,你也好早些回去休息……”
“倒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谢昀打断她的客套,“就是想和你就被卷入幻境者补偿款发放额度的问题进行一下商榷。”
“补偿款发放额度??”
“嗯。”谢昀目光扫过她紧咬的嘴唇后,缓缓上移,停滞在她微微睁大的杏眸旁,“你不想和我商量的话……我就按处理部条例里规定的最低保障额度上报如何?大家都省事了很多呢。”
季婵:!
季婵:“不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谢昀双手抱臂,继续皮笑肉不笑,“我可不像有些人,心思重的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明明心里不情愿,脸上还偏要装出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
季婵:“……”
季婵:“你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谢昀比她高上许多,当他微微垂首时,投射下来的阴影几乎要将她的整个人淹没。
“我已经厌倦了无谓的猜测和体谅,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肯定的答复而已。”
那双澄澈如水的凤眼里,只倒映出她一个人皎白的影子。
“季婵,你说想要我留下,我信;你说想要我离开,我也信。”
谢昀伸出手,指尖轻轻滑过她的发梢。
“你只要明确地说一声不愿意,说一声你真的发自内心的厌恶这一切,我马上就走,以后再不会来打扰你。”
他的声音是异样的低柔,甚至带着隐隐的诱哄,言语间好像在说关于补偿款的事,又好像远远不止于此。
“给你3秒钟如何?3秒钟后,如果你还是不说话,我就当你拒绝我的提议了。”
谢昀从她如云的乌发间抽回手,微微后退一步。
“3——”
“2——”
“1。”
他吐出最后一个短暂的音节,却仍未听到来自对面的答复。
少女敛眉垂眼,细白的手指在外披上攥拧出一抹抹皱痕。
“我明白了。处理部的补偿款大概会在半月后汇入你的私人账户,到时候记得查收。”
见此,谢昀情绪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淡淡瞥了她一眼后,便转身离去。
他人高腿长,迈的步子却并不大,深秋的冷月照在他的背上,像为他镀上了一层银霜。
谢昀克制着自己的步速,在心中默念道:
5——
4——
3——
2——
1——
“谢昀!”
少女带着点喘息的气音从他身后传来,紧接着,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他腕部滚烫的肌肤。
那点柔软的凉意让他的皮肤、他的血液、甚至他的灵魂都忍不住因快感而战栗。
果然,他没有赌错。
她最终,还是会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到他身边!
谢昀顺着她手腕拉扯的力道回身,接着手臂一个使劲,轻轻松松便让她一头撞进自己的怀里。
“咳咳,谢、谢昀,你先别走……”
“我在,我不走。”
他用右手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轻轻拍着,左臂虚虚环在她的后腰处,没有任何想要松开的意思。
刚刚几步小跑为少女略显苍白的腮畔扫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她刚刚停下脚步,便深吸口气,放软了声线:“谢昀,我们再谈一谈,好不好?你为赔偿款的事情忙到这么晚,于情于理我都该请你进来喝杯茶——”
“不是说家中有些杂乱么?”
谢昀笑了笑,那双内勾外翘的凤眼微微眯起。
突然,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造作地惊呼一声:“哎呀!我这么晚来拜访,不会打扰到你吧?”
季婵微笑:“怎么会呢,您的莅临可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话音刚落,一段短暂的寂静便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靠在少女身侧的谢昀并没有立即接话,只是借着月光,细细端详着眼前这张脸,像要透过这张清艳的皮囊,看透埋藏在阴翳中的某个无名的灵魂。
“……你先放开我,我去开个门。”
季婵清清嗓子,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还有一点必须得和你说清楚!就是,你别总是对我动手动脚……”
“你手怎么这么冰?”
季婵猛地抖了一下,感觉自己被他碰到过的地方都隐隐发着烫,但这种烫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想要靠近?
不,更准确地说,是她的身体,难以自控地,想要向他靠近。
这个认知如平地惊雷,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开。
怎么会!明明刚刚他摸了她的头发和腰部的衣物,都没有这种反应啊,难道说……
季婵杏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
难道说……
“会不舒服吗?”
此时已然是深秋,谢昀却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一身皮肤白得像雪、烫得像火。
他修长的手指探进她外套宽大的袖口中,紧紧缠住她不断颤抖的手臂。
“刚开始的感觉可能会有一点奇怪,等适应了就好了。”他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如小扇般扑闪着,“我可以免费帮你做全套脱敏训练。”
季婵:??
季婵:“你……”
“外面有些冷,你体质偏寒,我们还是先进屋里再慢慢聊吧。”
季婵:?!
季婵:“不是,谢昀你——”
少女被拉着走到了门前,在进门的一瞬间,月亮最后一次照在了她的身上。
随后,沉重的防盗门被谢昀顺手带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在月光从她眼瞳中消逝的那一刻,季婵感受到了背边贴过来的隐隐热度。
她下意识地想挣脱,可敏感的肌肤却在贪婪地吮吸着这份愈发灼人的热意,让她避无可避。
“你能感觉到的吧。”他那双手臂仿佛黏在了她的身上,想要榨尽她本就单薄的身体里最后一点甘美的汁水,“我们是最合适的……”
“你别这样——”
季婵尽力压制着相触的皮肤上泛起的酥麻,只觉得自己一向冷静的头脑都被这股莫名的麻意刺激得发蒙。
她仰起头,余光瞥过他头顶升到96的好感度标识,心尖忽地被刺了一下,但口中还是喃喃地说着:“谢昀,你……你别这样……”
“别哪样?”
他笑着贴了贴她冰凉的脸颊,像要把自己身上的温度哺给她。
“你想要反悔吗?可是刚刚我们明明说好了,只要你主动要我留下,我就信,只要你说一句不愿意,我就走。”
季婵颤了颤睫毛,偏头看向他。
“阿婵,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选择了我啊。”
小剧场1:
谢昀:我还不够好看吗?!
季婵:美则美矣,不太适合江城宝宝体质。
温云期:阿婵说得对*^-^*
小剧场2:
谢昀:我可不像有些人,心思重的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明明心里不情愿,脸上还偏要装出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
季婵:……
温云期:*^-^*
后续在彩蛋里,粮票就可以解锁啦,宝宝们有空的话还是建议看一下!
甜剧场是关于小温和新角色(阮明玦)的,会有二十年后的小温形象出场,包含了对新角色和后续剧情的解释,大家感兴趣可以康康!
冷圈产文不易,每一章都是反复构思斟酌后写出来的,红心蓝手真的是码字的第一动力,如果能得到大家的反馈和喜欢就太好太好了,比心
重组家庭的三人故事,但你不想拥有姓
美强惨病娇哥哥x你x白莲花绿茶弟弟
这原本是个互作1的故事,却成了三人的和谐HE
老婆从小开始养
撞梗致歉
因为享受着它的灿烂,
因为忍受着它的腐烂,
妳说别爱啊又依依不舍。
05.
余优并不知晓转角那人懦弱又无助的崩溃,尽管她有隐约嗅到一抹突兀的清凉气息,可现下,那些异样心思的先后顺序皆比不上眼前啜泣的小男孩。
语言是乏力无用的。
在没有尽头的苦难和绝望下,语言的宽慰只可能成为压垮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没有尽头的苦难和绝望下,语言的宽慰只可能成为压垮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余优敞开了双臂,在男孩婆娑着泪眼,且略带几分不解地望向自己时,她率先朝他露出一抹,至今为止最为灿烂的笑容:“念念!”
这个充满朝气的声音令吴念本人,和转角的墨和都为之一愣。
随之,余优说出了令吴念和墨和都出乎预料的要求。
她说:
“念念,能给姐姐一个抱抱吗?”
不是“我知道你需要一个拥抱”或者“施舍你一个拥抱”吧。而是更加认真,且更让人为之动容的,被人发自内心渴求的认真温柔。
吴念无法忍受一般,在激烈鼓动的心跳下,用几乎是飞扑的姿态,用力地、重重地,撞入了余优的怀中。
就好如一直朝着天空伸开枝丫的树木,终于得到那片蓝天的青睐一样。
只是这一秒,或许是树木相互依偎拥抱也说不定。
至少对余优而言,这个拥抱,也是去拥抱过去的自己。因为这份温暖的拥抱,她再度意识到眼前人是多么灵动真实,吴念是血淋淋的,和她一样真实存在的个体。
那,是不是真的该和过去的自己道别了?
对生死看得开的她,在接受命运一事也是十分淡然迅速的。反正终归是要死亡的,毕竟这已经是逃不过的现实了。
那,是不是可以允许她去抱抱“自己”了呢?
“......”
受撞击力的震撼,余优一个没撑住,摇晃着向后倒去。她是知道自己背后上有伤的,也清楚明白这个伤势撞上地会有多疼——
但她依然笑着承受下了这份痛楚。
犹如承载着过去自己所有痛苦一样。
察觉到这个男孩将脸埋在她胸口后的隐隐颤抖,温热的湿感随着心尖上的酸楚逐渐蔓延,一直到她自己也不禁红了泪眶。
因为有那么一瞬间,她看见了那刚得医生下了绝症通知书的,“原本的自己”,正以吴念的姿态缩在自己怀中大哭。
不需要任何人的“对不起”,也不需要其他人的自责。因为她知道,这就是她的命数,她怪不得其他人。
所以只要给她一个拥抱就好。
因为只有拥有这个,她就觉得,自己能够战胜一切苦难。
语言是空虚的。
所以余优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这个孩子。
“谢谢你坚持到了现在。”
谢谢你没有放弃。
-----
墨和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角落蹲了多久。
鼻尖酸涩,眼眶湿热,喉咙像是被什么黏稠的东西给堵住一般,无法呼吸,也无法吐出令人难受的哽咽感。
脚下似有无垠深渊,从他诞生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凝视等待着,等着他彻底被抛弃的那天。
等他再也不对这世界抱有期望。
如今,深渊竟奇异地停止了咆哮,取而代之的,是他无法理解的尖锐笑意,刺耳得好像是有人用指甲刮过黑板的噪音,凌迟着他的神经和理智。
不过他早就习惯将那些声音给忽略掉了。
然,脚步迈出不到半步,他人就又猛地转过身朝余优房间走去。
因为他的家教不允许自己偷听了却没有任何作为,甚至是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这样子太没礼貌,也非常不公平。
再怎么对余优无感,名义上她依然是自己的妹妹,是他的“家人”。
他不能把自己讨厌的那套作法使用在妹妹身上。
况且墨和理智上都明白,她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被母亲铸上的伤痕,被父亲视作天秤的筹码,颠沛流离至这个家后,也注定得不到真正的“亲情”。
或许是可怜,也可能是他自以为的责任感作祟,他没有任何犹豫地走向余优的房间。
墨和眼皮忍不住一跳。
没意识到自己下意识说出这个,带有几分亲昵口吻的余优抱着吴念坐起,小心翼翼抱着弟弟的手势有点笨拙,却拥有外人能轻易看穿的温柔和珍视,“念念,哥哥来了。”
人鱼这个种族本身就具有能魅惑外人的嗓子,哪怕年纪尚幼不懂得这些,但不自觉流露的真情中,依然融入了种族本身的魅力和温柔。
墨和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收起一直瞧着余优看的无理视线,墨和蹲下身,对着吴念伸手:“念念。”
声音中的沙哑令余优再次一愣。
因为这个声音跟哭泣后的嗓子太像了。
脑子稍微一转就能明白,这人怕不是把刚才那些都听进去了,知道自己的矫情被人全程旁听后的余优刷地一下,脸颊立马蹭上难为情的嫣红。
没察觉到两个哥哥姐姐间的氛围的吴念,一听到墨和的声音后,耳朵瞬间一抖,猛地抬起脸的他携着刚才的情绪,转身就跑着扑向哥哥的怀中。
对此余优倒没有什么多余心思。
这个孩子和哥哥相依为命那么久,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两句话就把哥哥放在第二顺位?
一年平静的余优能感受到背后伤口又撕裂开来,溢出的血顺着背脊弧度流淌而下,她能想到等会自己处理伤口时,自己的衣服会有多精彩。
抱紧了吴念的墨和没有急着开口,连带着方才那股绝望与难受抱紧同样颤抖的弟弟后,缓下心情的墨和才开口:“......对不起。”
余优对这声道歉感到又意外又不意外。
毕竟没有关门的人是她,就算真的被偷听也只能怪她自己不小心……但想到这个人的认真程度,是能在对她警惕情况下仍对她伸手帮她换药的墨和,所以又觉得这个道歉是可能存在的。
余优笑了笑,给了他一个毫无芥蒂的笑容:“你不用道歉的……但还是谢谢你愿意尊重我。”
想到“原本的余优”的心愿,余优虽有心帮忙实现,却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她也不是很想带着这种别有目的的心情去接近她“这辈子”的家人。
固然还是会想念,当然还是会想回到过去,可她又不禁会想说,如果她这样提早离开能让家人们不再如此痛苦煎熬呢?
这样的话,就请允许她带着对家人们的依恋和不舍,努力继续活下去吧。
……再见了。
脸上笑容未改的她,在心中默默地告别。
爸爸、妈妈、弟弟。
请幸福的继续活下去。
哪怕我已经不在你们的身边。
TBC
季婵是被冷醒的。
江城十月的深夜,实在是太冷了。
森森寒气从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渗入她的肌肤,就想要搅碎她的骨髓。
她双手撑地,慢慢挺直腰背。
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将她淹没在无垠的恐惧与彷徨中。
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适应这森冷而浓郁的黑,却没有一丝用处...
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适应这森冷而浓郁的黑,却没有一丝用处。
这是……哪里?
是那个她在慌不择路间躲进的黑棺材吗?
还是某个被现实遗落的、回忆的角落,只为囚禁她而存在呢?
季婵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细密的钝痛从手臂处缓缓蔓延过她疲惫的大脑。
太好了,她还能感受到疼痛,她还没死!
莫名的快慰从内心泛起,席卷了她的全身,淅沥沥的暖流如返潮的海水,慢慢侵蚀了她的眼睛。
晶莹的液体从湿润的眼角滑下,落入她干裂的唇隙中。
季婵轻轻一抿,苦咸的涩意在瞬间击溃了她的心防。
她哭了……为什么呢?
明明在被魔物追杀、被纸人啃噬、被利刃与瓦砾一次次划破肌肤、被鲜血与药物一次次刺痛神经的时候,她都忍住了,她都没有哭。
为什么当一切归于平静,所有威胁不复存在的时候,她也变得怯懦且柔弱了呢?
还是说,她本就是个生性怯懦的孩子,是个遇事只会哭泣的废物,坚强、勇敢、理智、温柔都只是她用来掩饰内心无力的表象,根本不曾真正属于她?
季婵有些愣怔,只能不断用完好无损的皮肤揩去眼角溢出的泪水,却无奈地发现,这些温热的液体只会越涌越多、越流越快。
不对。
不能哭。
快停下来。
她不断地命令自己,但这些指令在发出的瞬间,便如泥牛入海,消弭在被压抑着的哭音中。
真没用啊。
她用双手覆住湿润的眼睛,就像伸手捏住了胸腔里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
果然,像她这样的存在,拯救不了任何人。
她甚至,连自己也无法拯救。
可就在这时,她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接着,就如春水接纳游鱼那般,一股温柔的暖流慢慢拥住了她,将她彻底融化在融融的善意里。
季婵慢慢睁开眼睛,在粘稠的黑暗中,看到了身侧一抹薄而虚浮的银光。
是如月光般恬静而温柔的美人,缓缓将她拥入怀中。
季婵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她面目不清、身形涣散,但只要她存在于此,就代表着美本身。
她们依偎在一起,就像依偎着另一个自己。
“你是……”
季婵伸手去触碰女人落在自己肩头的长发,却措不及防,与她伸出的手掌相触。
一点沁人的凉意自指尖传入季婵跳动不安的心脏,而女人的虚影却如涟漪般,荡漾着涣散开来,直至踪迹全无。
只剩那温柔而眷恋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如影随行,似月流照。
“别走!——”
季婵想向她再靠近一点,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却一脚踏空,猝然跌落。
黑暗散去,她失重坠入光明。
“别走……”
拜托了!别离开她——
“哎呀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阿婵你别抓这么紧啊。”
季婵睁开眼,明亮的灯光下,短发少女面含忧色,那微微蹙起的眉眼见她苏醒过来,才展露出点淡淡的笑意。
“我的小祖宗诶,你可算醒了,可把我吓得——这都烧了四五天了,再不醒可真要把你送进急诊ICU了!”
季婵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口一片喑哑:“我……菲菲……”
她烧了四五天?
那幻境里的一切,是真是假?
那个如月光般的女人,是真是假?
恍惚间,她在袖口里摸到了一个冰冷的小药瓶。
刺人的凉意让原本混乱的心绪如尘絮般,缓缓沉淀下来。
“唉,给你熬的药快好了,我得去看着。”方菲给她掖了掖背角,叹了口气,“快点好起来吧,前几天催债的人又……唉……”
“呜呜呜——呜——”
老式煮药炉水沸腾的响声如婴儿的啼哭,从不远处骤然响起,顷刻间便将忧心忡忡的方菲唤走了。
季婵强撑着病体坐正身子,动作间,柔软的手心蹭过印着春花的淡青枕套,探得满手濡湿。
古有梦至槐安者,醒而悟人世之倏忽;有梦为蝴蝶者,醒而参物我之两化。
如今,她也成为了活在梦里的人,万般苦痛不得销,都化泪洒青衫;片刻销魂醒即休,真似一枕黄粱。
季婵闭上尚存湿意的眼睛,回忆起女子身上那点触之即散的温暖,只觉神情恍惚。
说到底,什么是乐,什么是惧,什么是喜,什么是忧呢。
说到底,也不过……
似梦一场罢了。
————————————————————甜剧场是关于谢昀的,能帮助大家在认识阿婵的基础上,再更好地认识一下妖里妖气且脑回路清奇的谢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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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咔哒。”陈旧的铁门被人从从外面拉开。
你坐在玄关处的鞋架上,看着阴沉的房东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带进房间。
你起身就趴在小姑娘的后背上,边吹气,边朝房东笑嘻嘻的打招呼。
“嘶。”小姑娘哆嗦搓了搓手臂,伸手将门口的行李箱拖进屋子。
“大哥,这屋里有空调吗?怎么比外面还冷。”小姑娘的声音细软好听,带有丝丝宝岛的口音。
“大陆,就是这样!屋里的家具随意使用,电费另算,每月一号一结。”房东,侧过身子,趁着小姑娘进房间功夫,扯着你衣领将你从小姑娘的后背扯了下来。
房东阴沉着脸瞪了你一眼。
你主动无视房东警告的眼神,朝他做了个鬼脸。
房东叫何百招,人如其名,总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房东叫何百招,人如其名,总招稀奇古怪的东西。
长得也不差,就是人阴沉了点。因为他的特殊体质,他被迫继承这栋鬼楼。
来这里租房的不是图便宜的学生党,就是打工族。
而你就是其中一个。
但那是之前。
你在来这儿之前,被人害死了,连s体都找不到。
死后你的灵魂就无意识的飘到了这里,被何百招捡了回去。在接触何百招的瞬间,你脑子里瞬间冒出来一串如走马灯闪过的文字。
你才知道,你所处在的世界是一本bl小说。
何百招正是主角之一,而你就是个为了能让剧情发展下去的小鬼。
你因为好奇,去了负一层被里面的大鬼吃了。
正巧,那大鬼也是主角之一。
脑袋里的文字不全,除了大鬼,还有一个专门捉鬼的道士。
叫叫……
反正叫什么也不不太清楚。
你就是个推动剧情的小鬼,换谁都一样。
于是你小心翼翼不去负一层,还散播负一层有宝贝的言论。
因为何百招不准一楼以上的小鬼去负一层,这样更让那些小鬼蠢蠢欲动。
小鬼们虽然如此,但却并不敢越轨。
因为何百招,不仅招鬼,还能杀鬼。
而前面说的那个杀大鬼的道士,就在何百招的同门。
嘤嘤嘤。
你好怕怕啊。
人死了,还有灵魂,但鬼死了就灰飞烟灭了。
何百招走后,你小心翼翼的贴着小姑娘吸_食阳气。
吸了小小一部分,你瞬间感觉一股暖意蔓延。
你如吃饱喝足般,懒洋洋的靠着沙发上,看着电视。
而小姑娘就在旁边不停地打扫。
久违的困意席卷而来,你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夏夏,夏夏……”一道温柔声音,在你耳边轻轻地想起,你迷迷糊糊觉得那是在去喊你,脚下的动作加快了不少。
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脚走路呢?
“叮。”
不知道走了多久,你忽然有了意识,你猛的睁开眼睛。
你正直挺的站着在负一层的电梯出口。
你前方不远处,一个黑洞洞的门框延伸出一团团黑雾,温柔的声音正从里面发出,蛊惑着你往前走。
不要!
看见那团黑雾,你的后背瞬间升起一股凉意,一股本能的惧意拉扯着你,拼命的想要张嘴,却发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连你的身体仿佛都不听你的使唤。
“夏夏,夏夏……”如幽灵般的声线,无时无刻在你耳边环绕。
随着你越靠越近,强势的压迫感,将你完全包裹,你的脑袋逐渐沉重,思绪越来越模糊。
在进入黑雾中后,你像是至深于火海……
“夏夏,你终于来了……”一具微凉的身体将你搂入怀中。
他的头上罩着一层薄薄的黑雾,你看不清他的脸,在他亲呢靠着你的脸颊……
暧_昧声音从你嘴里蹦出,那完全不是属于你的口音。
你大为惊骇!
这声线不就是和你“合租的”小姑娘吗?
“夏夏,不要走神……”他惩罚性的……咬了一口。
刺痛从唇上传来,你透过那不属于你的瞳孔中看到那人脸上笼罩的黑雾瞬间散去。
于是,你毫无预兆的看清了他的脸。
何百招!
那居然是何百招脸!
他仿佛精神分裂般,此时脸上挂着温和笑,像是要把你溺死般。与平时阴沉冰冷的他完全毫不相干。
“夏夏……等了好久,终于出来了,你要补偿我哦……”
他将你向后一推,你跌了柔软的床铺。
他倾身,瞬间就压住了你。
“不,不要,何百招!”依旧不是你的声线,此时你的声音表现出……完全不是你该有的。
你被困在那个宝岛小姑娘的身体里了,你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不过吸了她点阳*气,睡了一觉罢了。
而你面前的“何百招”透着一股子不是活人的意味,他莫不是那只传说中的大鬼。
因为你久久不触发剧情,使得主角们一直没有实质的交集,所以在你稍不注意就给你来这么一出吗?
“夏夏,我不是他!!”他似乎十分生气,声音变得尖细了起来。忽然,他的眼白被黑色吞噬,黑雾从他的周身冒了出来。
强烈的压迫感震慑住藏在宝岛女孩儿身体里的你,你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要,要被吃掉了吗?
“你,你不是他,他,你,别生气。”你瞬间背后冷汗津津,急忙着去安。抚失控的大鬼。
“夏夏,我是言秋啊,不要在认错了……”他说着覆盖在你的身上,漆黑的眼瞳回复成原样,周身释放出的黑雾紧紧你笼罩其中。
他将自己冰凉的手指襄入你的指尖与你十指相扣……
“啊。”冷冽的温度透过皮肤钻进你的体内,像寒冬的冰雪掉进你的颈项,你不适的哆。嗦了一下,不自在的*咛出声。
再次听见那*嗲的声音……
那,那果然不会是你能发出的声音。
不,不对!
现在不是*耻的时候,这个叫之着言秋的鬼怪貌似准备‘吃’了你。
“嗯,言,言秋……”沉重的体重压得你有些窒息,你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语气娇柔,可怜兮兮看着他,“你,不要吃了我好不好,我的肉是酸的,不好吃的。”
“呵,当然要‘吃’了夏夏才对。”他轻笑一声,偏头就吻住了你温热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