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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在白刃要没入龙卷风身体的前一刻,一把镰刀横空飞出,直直把王九手上的刀打掉。镰刀和刀双双在空中转了三个圈,直刺进旁边的石牆上没入五公分。

倒在地上已经准备好尖叫的信一三人组瞬间瞳孔齐齐整整地放大了一圈,声音到了喉咙卡着不上不下,已经张大的嘴巴维持原样,形成几个古怪的表情。连躺在车上昏迷不醒的陈洛军,也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开了一线。

一个翩翩身影在暗巷中跃出,一脚踹在王九身上。王九身上的气硬功被他的内力强行击破,整个人飞出去,脑袋瓜正好撞在插进牆的刀柄上,如同...

一个翩翩身影在暗巷中跃出,一脚踹在王九身上。王九身上的气硬功被他的内力强行击破,整个人飞出去,脑袋瓜正好撞在插进牆的刀柄上,如同被噼开的西瓜般喷出几公升红色液体。

那个身影敏捷地一手扶起失去平衡的龙卷风,右脚踢起插在牆上的镰刀向发型屋的门口飞去。本来就被龙卷风击中胸口的大老板被杀一个措手不及,当场一命呜呼。

眼看刚刚自己打生打死半天都没打倒的二人在几秒钟失去战斗能力,城寨四少集体看傻了眼。偏生那个人也没有注意到他们,把龙卷风朝自己搂得更近了一点,以皮草大衣的衣袖抹去他嘴角的血,眉头紧皱,语气却尽量轻松自然:

「呢种货色都可以打到你咁款?阿祖你身体无咩事呀嘛?」(这种货色也能把你迫成这样?阿祖你的身体还好吧?)

龙卷风直瞪着他,没有回话。从他出现的一刻,龙卷风就没有眨过眼睛,彷佛只要他一闭上眼,眼前人就会凭空消失。

这时对方问话,他才缓缓吐出一句:「叼,你先系,我以为你死燃左。」(操,你才是,我还以为你死了。)

对一个刚刚拯救自己性命的人说这种话完全不合适,但是也侧面说明了他们的关系不错。信一和十二少交换眼神,就说这种厉害人物一定是龙哥的朋友嘛。

四仔没闲着,甫意识到危机已经解除,便想到狄秋能找来大老板等人,证明他也没什么其他好选择,倒是先不用急着把洛军送走了,便当机立断就道:「返医馆!信一要马上接肢,洛军都要重新包紥,龙哥——」(回去医馆!信一要马上接肢!龙哥——)

他看了一眼来人,犹疑道:「龙哥要去医院。佢个肺本身就有事,再加上啱啱咁打法」(龙哥得去医院。他肺部本来就有毛病,再加上刚刚那麽打)

「我唔去医院。」(我不去医院。)「我大佬个肺有咩事呀?!」(我大佬的肺是有什麽问题?!)

龙卷风和信一同时开口。信一的脸上浮现惊恐。刚才他就觉得不对劲,明明在他印象中他大佬应该可以轻易击败王九的,何以今次打得那麽辛苦,只是事情发生得太匆忙他没有细想。如今四仔这麽一说,他便意识到大佬的身体是真的出毛病了。

龙卷风下意识想说我没事,但是几对狗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表明不信任,信一捂着断指看着他,大有他不去医院自己就不去治的气势。他叹了一口气,只道:「我唔可以离开城寨。」(我不能离开城寨。)

这时,那个无名人发话了:「你去啦。我喺度睇住个场,你惊咩啫?」(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怕什麽?)

他的态度和方才展示的实力也给人一种安心感,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为了让大佬快点去治病,几个当小的也跟点头如捣蒜。

龙卷风没作声,那人一看便知他是答应了,迳自吩咐那个唯一没躺下又刚刚没被点名的:「阿边个,你陪佢去医院啦。」(那个谁,你陪他去医院。)

龙卷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眼怔怔地看着他掏出传呼机喊人。

他想抽根烟来平復心情,但是手刚往怀里掏便被人眼尖按住了。他白了一眼,那人完全没有被他的眼神震慑,反而嘻笑间便把他整盒烟顺到自己的口袋中。

「肺有事就唔好食住啦。」(肺部有事便先别抽吧。)

龙卷风试图抽出手,但被人牢牢地握住了。他不忿地瞪着人,便对上了一双深沉温柔的眼眸。多少年过去,这双眼还是像会说话般灵动,教他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龙卷风自知拿他没办法,强行移开目光假装无事发生转而吩咐信一:

「我走咗,城寨靠你睇住啦。」(我离开了,城寨得靠你看着了。)

「系,大佬!」(是,大佬!)

信一应道,他忍着手指的剧痛仰起胸膛,试图让大佬放心。他注意到握着大佬依然没放手的人,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佬,咁呢位点称呼?」(大佬,这个人是谁?)

龙卷风看看依然躺着不能动弹的陈洛军,叹了一口气。

天注定的。

「佢系阿占,洛军个老豆。」(他是阿占,洛军的老爸。)

杀人王阿占!城寨里每个孩子都知道的天后庙大战故事中,龙卷风以外的另一个主角阿占!

传说中的人物就窝在四仔的小医馆里看录影带。陈占的头发已经花白,没有拿武器的他瘫在椅子上一副庸懒劲儿,唯独双目和年纪不符合的烔烔有神。如果不是亲眼看他轻易杀了王九和大老板,信一完全无法把他和杀人王的称号联想起来。

大佬看来和他很熟的样子,但是信一从来没有听大佬提起过陈占。信一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相识,如何酿成不得不你死我活的局面,陈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他不知道应该拿陈占怎麽办,但是大佬把城寨交给他。大佬相信陈占,他也只好跟着相信。

但是

「喂你仲有冇呢条女嘅其他带呀?」(喂你还有没有这个女孩的其他录影带?)

陈占咬着棒棒糖托着腮问四仔,怎麽看也不像很可靠的样子。后者紧握着拳头强忍脾气。

信一怀中的传呼机三不五时便要响一次。机械式的女声告诉他外界的消息。

「十二少话,医生话龙哥个肺有阴影,要做详细检查,我哋晏啲先翻。」(十二少说,医生说龙哥肺部有阴影,要做详细检查,我们晚点才能回来。)

「十二少话,Tiger哥知道左阿占仲在生,我劝掂左Tiger哥唔讲俾秋哥知住,唔驶担心。」(十二少说,Tiger哥知道了阿占还活着,我成功劝服他先不要告诉秋哥,不用担心。)

「十二少话,龙哥证实咗系肺癌初期,安排左打尖即刻做手术。」(十二少说,龙哥被证实患了肺癌初期,已经安排马上插队做手术。)

「十二少话,秋哥知道咗。佢嚟医院嘈,但系见到龙哥病成咁,最后无郁手走咗,你哋自己小心啲。」(十二少说,秋哥知道了。他来医院吵,但见到龙哥病重的模样,最后没有动手便走了,你们自己小心。)

「十二少话,手术好成功,留院观察多两日就可以出嚟。」(十二少说,手术很成功,留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回来。)

每一个留言都让信一感到动魄惊心,恨不得马上冲出城寨。四仔在旁边说,幸亏发现得早,治疗比较简单,但烟是说什麽都不能再碰了。他们在医馆待了半月有馀,没有外人踏进城寨,彷佛外头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

洛军在某一天醒过来了,又在床上被强迫躺了几天,才指着陈占偷偷问信一:「边个嚟?佢做咩日日都喺四仔呢度?」(他是谁啊?为什麽他整天都待在四仔这里?)

信一沉吟半晌,决定还是学他大佬,假装云淡风轻地回答:

「哦,大佬话佢系你阿爸。」(噢,大佬说这是你爸来着。)

「吓?!」

然后他成功收穫了一个脑袋当机了的陈洛军。说来也奇怪,在洛军醒了这几天,陈占也没有多大反应,该干什麽干什麽,晚上老样子的溜出医馆,白天就在医馆不是看片就是在打嗑睡,不知道的会以为他和陈洛军毫无关系。

「不过嘛」信一看看打理得乾乾淨淨、穿着时髦、把豔情刊物看到一半放在脸上睡着的阿占,再看看身旁怎麽穿怎麽土的光头仔。

「我都有啲怀疑大佬搞错左。」(我也有点怀疑大佬认错了。)

龙卷风回到城寨当日,医馆四人组正在打麻将。陈占莫名地顶替了十二少的位置,和几个孩子辈玩得不亦乐乎。洛军也觉得很玄幻,他这辈子和亲生父亲说的第一个词,居然是「碰!」。不过他们很快便忘了这些血缘瓜葛了,主因是陈占实在太强了,信一四仔和洛军三人联手出千,依然败下阵来。

龙卷风倚着医馆的门框勾着嘴角看了半天,他清楚地看穿陈占在桌下搞的小把戏,那都是他们二十年前玩剩的东西。

「你咁大个人就唔好虾啲细蚊仔啦。」(你这麽大的人就别欺负孩子吧。)

陈占抬起头看见是他,笑嘻嘻地扔了手上的牌。

「大佬!」「龙哥!」

信一和洛军马上扔下了麻将跑到龙卷风跟前,像两条小狗看到主人回家似的绕着他转。龙卷风揉着信一的卷毛轻声哄人,又见洛军站在两步之遥一副歉疚的样子,亲自招手呼人向前,拍拍他的肩膀。

「无事啦,都搞掂啦。你想留喺度几耐都得。」(没事了,都搞定了。你想待在这里多久都可以。)

洛军瞬间便红了眼眶。信一转过头想取笑他两句,却没发现自己都是眼红红的,说出话来都带着哽咽。他连忙擦掉泪花,二十多岁的孩子也知羞的,急急地道:「我去同大家讲大佬返左嚟。」(我去告诉大家大佬回来了。)便拉着洛军冲出医馆。

龙卷风笑吟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在城寨小巷里边跑边叫的他们依然像两隻永远大不透的小猴子。曾经他以为这片光景要离他远去了,没想到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转,他依然能回到这里。

这时,一个温热的躯体把他拥进怀里。龙卷风也是鼻子一酸,这种温暖他大概有二十年没有感觉到了。

「真系医好嘛?定系哄班细咋?」(真的治好了吗?还是在哄那些孩子?)

暖气吐在他耳边有一种酥麻感,鬍渣在他的脸颊上磨蹭,让他决定待会一定要先给阿占剃个鬍子。他捕捉到阿占语中的不安。他们太相像了,没有人能他更熟知这个人无论藏着多少心事也不愿表露出来。

「医生话要观察一排,但大抵系无问题啦。我本身都以为自己死硬啦,依家咪当赚咗先囉。」(医生说要观察一阵子,但大概是没问题的了。我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现在当作是赚了吧。)

话没说完,他便能感受到环着自己的胳膊一紧。同时他听到四仔打了个滚从后门离开现场。几个孩子中,也就四仔最有眼色。

「你都痴燃线嘅,明知自己有机会有肺癌都唔去医院望望。」(你真是疯了,知道自己有可能患肺癌都不去医院检查。)

「忙吖嘛。」(忙嘛。)

他永远也放不下城寨。万一被人知道他去治病了呢?有那麽多虎视眈眈着城寨的人,谁来保护这个地方?

阿占知道他在想什麽。他们都总是有一堆无法丢下的责任和道义。

「洛军锺意呢度,我都唔走啦。你就唔好咩都自己揹晒上身喇。」(洛军喜欢这里,我也不走了。你就别把一切全都背负自己身上了。)

到了这个年纪,二十年前他们常做的喝酒飙车也不适合了,何况还有一个人大病初癒。回到发型屋,陈占便帮着龙卷风打扫卫生,检查上次大战后有没有什麽东西要修补换新。

毕竟是刚动完手术,龙卷风一会便累了,便找了张椅子坐下看他的动作。他们完全没有多年未见的陌生感,彷佛陈占一直也在这里,昨天如是,上个月如是,去年如是。

「我嗰时仲以为你只系揾个藉口嚟揾我较飞啫,无谂过你真系可以做发型屋做到依家。」(我那时还以为你只是找个藉口来耍我,没想到你真的一直经营理发店到现在了。)

「我认真。如果你嗰时杀咗我,你真系要继承我间发型屋。」(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当时杀了我,你是真的要继承我的理发店的。)

只有他们还能拿当年的决斗来开玩笑了,反正他们都还活着。当年他们拼到最后,突然想到了一个假死方案,第二天阿占就带着妻儿离开香港。送他们走的时候,龙卷风本来以为他们此生不会再相见了,谁想到还有今天。

「洛军话佢无父无母嗰时,我仲以为你客死异乡,去埋天后庙度拜你。早知就悭返啲香油钱。」(洛军说他无父无母时,我还以为你客死他乡了,还到天后庙拜祭你呢。早知道便该省了这笔香油钱。)

不能抽烟,龙卷风便吃医院给的戒烟糖。几十年习惯不能说改就改,只能慢慢适应了。

看龙卷风坐下了,陈占也躺到理发店的椅子上把椅背调低,仰望天花板的白光。

「我一落地就同佢哋走散咗,揾咗佢哋好多年啦。喺嗰边又唔识人,揾人好难。揾到玉仪都死埋,洛军居然糊呢糊涂跑咗返香港,我咪又跟住赶返嚟囉。」(我才到那边就和他们失散了,找了他们很多年。那边我又不认识人,很难找人。找着找着玉仪过世了,洛军居然糊里糊涂回到香港,我不就跟着赶回来了。)

陈占说得轻松,寥寥数语便道尽了他二十多年辛酸史。

龙卷风也不言语,看他都已经躺好了,便拿起工具给他剃鬍子。练了那麽多年,闭着眼睛也会干这门活,在人胸前放上毛巾,把剃鬚膏放到容器里搅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陈占把这些看在眼里,彷佛能窥见老友这二十年在发型屋团团转的时光,默默闭上眼睛,如同当年一样任由他舞弄。

冰冷的触感涂上了陈占的脸颊和下巴。龙卷风轻声问道:「你仲未认返洛军呀?」(你还没有认洛军吗?)

「男人老狗都唔知点开口。反正佢知我系佢老豆,我知佢系我个仔,咪就咁囉。」(两个大男人都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反正他知道我是他爸,我知道他是我儿子,不就得了。)

龙卷风也拿他没办法。陈占听他没说话,睁开一隻眼睛看他的神情,故意促狭他道:「再唔系大不了,佢都咁亲你咯,直接送俾你囉。我当年讲过算数。」(再不然,横竖他那麽亲近你,直接送给你吧。我当年说过算数的。)

「你都痴燃线嘅。」(神经病。)

「我嘅咪即系你嘅,有咩相干啫。」(我的不也就是你的,有什麽关系呢。)

再次听到这句话,龙卷风也知道他的意思,反手握住了他,嘴里却笑道:「你记得帮洛军搞返张身份证就得啦。呢样一定要你出手啦,你都唔知佢为咗张烂鬼证死悭死抵咗几耐。」(你记得帮洛军搞定身份证。这个一定要你出手啦,你都不知道他为了这张破证拼命省了多久钱。)

闻言,陈占夸张地摇头。

「哇阿祖,咁小事你都要理埋,唔怪得知啲头发白得咁快啦。」(哇阿祖,这麽小的事你都要管,难怪头发白得那麽快。)

「嘁,你唔染发咪又系差唔多。点呀?洗咪帮你补埋色呀?」(我去,你不染发不就也和我差不多。怎麽样?要替你的染发补色吗?)

龙卷风笑着推了他一下,陈占躺着回了一招,龙卷风再上手格挡。他们没有用力,神情似是两个青年人打闹,整个理发店也充满了轻声笑语。

这时,蹲在外面屋簷听着的洛军和信一迟迟不敢作声。本来他们只是普通地走回家吃饭,谁知道到了大红花笼外,发现室内的气氛似乎不应被他们打扰。

「我嚟咗城寨咁耐,都冇见过龙哥笑得咁开心。」(我来了城寨这些天,都未曾见过龙哥笑得那麽开心。)洛军呆呆地道。

「莫讲话你,我都冇。」(别说是你,我也没有。)

信一凝视着龙卷风的笑容,彷佛他从来没有看过这张脸。如同少年般的张狂快意,整个人都生气勃勃。那不仅仅是因为老朋友的关系,至少龙卷风和狄秋Tiger他们一起时,也不会如此自在。

他们之间,肯定有某种比朋友更深一点的东西存在。

「佢哋好似好熟咁。」(他们似乎很熟悉。)

洛军再次说道。信一认为这是「阿妈系女人」一类的评价。(这个不用译了吧。)

「佢点解叫龙哥做阿祖嘅?」(他为什麽叫龙哥作阿祖呢?)

「因为呢个人原名系张少祖囉。你唔系以为龙卷风系真名呀嘛?」(因为他的原名是张少祖呀。难道你以为龙卷风是真名吗?)

不知何时,被议论的陈占便推开了窗户,托着腮看他们,眼神似乎在怀疑自家儿子的智商。洛军吓了一跳,失平衡从铁簷篷摔到楼下。

信一暗骂陈洛军没义气,看着龙卷风慢悠悠地走到陈占身旁,笑骂:「好好地唔走正门嘅。落去执返佢啦。同佢讲今晚出去食,佢老豆请。」(好端端的怎麽不走正门。到楼下把他捡回来吧。跟他说今晚去外面吃饭,他老爸请客。)

听到大佬的口吻信一便松一口气,似乎他并没有为他们撞破秘密而生气,但是听着大佬语中对陈占的亲密还是让他有点不自在。

「哇啊,咁屈我呀。」(哇啊,这样坑我的吗?)陈占浮夸地摊开手,但也没有真的拒绝,朝信一摆了摆手。「楼下等啦。」

信一又看了大佬一眼,得到示意后才跃下楼找陈洛军。

陈占连声啧啧,看着他们的身影直摇头:「佢哋都太唔晓隐藏自己气息啦。」(他们都不会隐藏自己的气息。)

「你当我地嗰时咩?佢哋又无啲咁嘅需要,可以嘅话以后唔混黑社会最好。真系觉得唔妥嘅,你教囉。」(你还当是我们那时代吗?他们又不需要,可以的话最好以后都别混黑社会。真觉得不妥的话,你教他们吧。)

「好好好,你点话点好啦。」(好好好,都听你的。)

陈占把手搭在龙卷风肩上,跟他慢悠悠地走下楼。在城寨狭窄的天空中,一个风筝无声无息地落地。

龙卷风领导下的城寨有一种魔力,能把所有龙蛇混集的人变成普通邻里。他们来自不同的背景,如同龙卷风自己所说,不麻烦的个案也不会跑到城寨里去。

它容得下一切,容得下一个杀人王,也容得下团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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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那段我写着写着有种「平常丧偶式育儿的妈妈生病了,爸爸不得在家照顾不熟的孩子」的既视感,真就父母爱情,简直是个重组家庭。

我也来往冷坑里填把土……这辈子唯爱冷CP【。

好久没写过这么清水的文了,两个男主角一个崆峒一个练童子功不能泄元阳,所以我写的更偏向家人之类的陪伴。

但总体感情还是偏CP向。

以及WB上已经有了这一对的CP超话,叫“九子夺秋”,如果大家要打tag达这个tag吧,“九秋”tag好像有原住民……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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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人要面对未来,往下走。

听闻大老板在本家狗场借机闹事时,狄秋并未放在心上:一来,大老板眼下黑白通吃,道上风头正盛,狄秋却早已金盆洗手,一心一意经营着他的置业经济,与大老板早已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二来,港岛这个地方,只要有钱什么都能玩,可以赌马,可以斗狗,可以打黑拳,人命在这里都不值钱,更何况两条狗?不过是名贵点的畜生罢了,大老板想要,送他咯。

可他还是来了。

无非是下面人吞吞吐吐的一句:“被大老板关进狗笼里的那个,好似当年的杀人王阿占。”

狄秋从沙发上霍然而起,攥紧双拳。他找陈氏母子有了些年头,这些年来仇恨从未放过他,亡妻与幼子幼女临死前的惨叫、鲜血淋漓的甲板、残缺不全的尸体,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出现在他眼前,使他几近疯狂。狄秋三两步走到那三尊牌位前,点三炷香拜三拜,再拿起荆条使劲往胳膊上一绞,直至臂膀鲜血淋漓。

可他终究还是失望了。那个被关进笼子里半大少年虽然长得像陈占,但算算年龄,他比那陈家幼子大上五六岁,一双圆圆的狗眼滴溜溜地转,刺头,时不时再发出两声怪笑,怎么看怎么癫。

“哇,秋哥你好大阵仗,不过两条狗崽子,也犯得上您大驾光临?”

大老板挺着大肚子,右手扶着那个狗笼,指间夹着的雪茄往下簌簌地落灰,碎屑穿过笼子,落得那小孩一头一脸。狄秋看着他,莫名想到那年被关进狗笼的自己,他用下巴点点笼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老板嘿嘿一笑:“新收的,不太懂规矩,只能借你的笼子教教他。”

配合似的,小孩在笼子里也嘿嘿一笑:“对,我大佬教我呢……”话还没说完,铁笼子就被踹了一脚:“扑街,大人说话,你个细路仔插什么嘴。”

于是小孩仰着脸蹲在笼子里,只怪笑,不说话了。狄秋这才注意到他脸颊上居然还有两个酒窝——

就像他当年活泼的、爱笑爱闹的小女一般。

“这个人,你开个价?”

这下大老板雪茄也不抽了,他瞪着狄秋:“秋哥,不是说你金盆洗手了?怎么又要抢别人家小弟?”

“除了你要的两条狗,我再送你三条,全是赛级的烈犬,随你挑,你要不要?”

大老板眼睛一转,能占到狄秋的便宜属实罕见,他忙不迭答应,临走前又踹了笼子一脚:“小子,今天算你走运,否则非把你剁了喂狗。”

待大老板走远后,他走近笼子,俯视着那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王九,我叫王九。”

听着好似疯狗,狄秋想道。

这年冬天,狗场主人狄老板用五条狗换来了王九。

起初狄秋收留王九的动机很简单:等查到王九是否真是阿占的仔后再慢慢杀他,他留着他,不过像留着一头待宰的猪。然而属下递上来的报告却说那王九原是少林寺的一个和尚,因为偷偷卖门派秘籍被他师傅逐出师门,打斗间,他师傅一掌劈在他后脑,因此变得疯疯癫癫的。

狄秋收起那页薄薄的纸,望向正在花园里追鸽子撒欢的王九。

“王九!”

少年听到狄秋唤他,撇下两只鸽子跑到狄秋身边,半蹲下身体,脑袋放在狄秋膝盖处:“咩事啊大佬?”

“我已不是道上人,不好再唤我大佬。”狄秋手指拂过王九的鬓角,感觉短短两个月,这小子的头发长了不少,“原来你真的不是阿占的仔,是我认错了。”

“阿占是谁?要做掉他吗?”

王九露出森森的笑容,舔舔嘴唇,似乎在等狄秋一声令下就立刻窜出去咬断这个阿占的脖子。

“不用啦,他已经被我的兄弟龙卷风做掉了,而他的老婆孩子还下落不明——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杀了他们。”

说到最后,狄秋的声音已沾上恨意,可王九歪着头,还是不明白阿占是谁,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大哥非要置他于死地,所以他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家里的仆人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老爷一怒之下打死这只不知好歹的狗崽子——虽然已年近40,但由于经常运动,外加昂贵维生素的加持,他的拳法并未退步。狄秋望着他,哂笑一声,拍拍身边的沙发让他坐上来,从头讲述整个故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江湖事,无非打打杀杀,他已多年未对外人揭开这些伤疤,熟悉这些往事的人诸如龙卷风或Tiger都不必再提,而小一辈也没必要知道那么详细;可王九不一样,王九是他亲自从狗场接回来的小弟,他理应知道他大哥的过往,即使那段回忆十分不堪。他对王九说了当年青天会和雷震东如何如何狠辣,说了雷震东曾经强迫他做的事,说了他和他兄弟们如何反抗,末了说到他妻子儿女的惨死。天色一点点暗下去,暮色降临,仆人们要开灯却被狄秋挥退。

有些事情,只能藏在黑暗中,不能见光。

狄秋讲完后,久久不见王九反应,以为这小子被自己的经历吓住了,正端着一盏茶准备润润口,却听王九开口道:“秋哥,照你的说法,你不该恨陈占,应该恨雷震东啊。陈占只是他的一条狗一把刀而已。老哥,你好天真啊哈哈哈哈。”

王九怪笑一声,骇人的笑声回荡在大厅里,平日里金碧辉煌的别墅此刻像座闹鬼的坟茔,偏偏本人仍自顾自地说:“是,陈占杀你妻儿确实不地道,但给他下命令的是雷震东。老哥,我捅你一刀,你不恨我,却恨我手上的刀吗?哈哈哈哈哈哈!”

身边的小疯子还在絮絮叨叨:“雷震东还活着吗?要做掉他吗?”

“小孩子家家,天天喊打喊杀的,没规矩。”

借着月光,狄秋拍拍王九的脑袋,起身为妻女上香。从沙发到牌位不过短短几步路,平时闭着眼都能走到,狄秋此时却踟蹰起来。点燃三炷香,冒着红光的香头明明灭灭,终于在燃尽前等来主人家一句:“金兰,是我对不住你。”

此刻王九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话了,急忙起身补救:“但是秋哥,以后如果找到陈占的仔,我一定帮你做掉他。你放心,我身手很好的,保证一击毙命。”

狄秋并不搭腔,他转过身问王九:“我听说你是少林寺出身,会念经吗?《无量寿经》,生前金兰虔诚信佛,却没落得什么好下场,你不妨替我念上一段。”

这下轮到王九傻眼了。

在少林寺时,王九光顾着钻研如何精进武功,正经的经书没读过几本,如今花白头发的狄秋站在妻女的牌位前要他念一段经,王九只觉得后脑要疼炸了。但他不敢表现出来,生怕狄秋发现他不会念经便将他逐出门——这些有钱人不会真的豢养只派不上用场的废物,这个道理他已经在大老板那里学会了。

因此那一夜,王九盘坐在黑暗的客厅,颠三倒四、张冠李戴、含糊不清地背下整篇《无量寿经》,所幸主人家完全听不懂,也不会指出他的错误,待糊弄完供台上的死人后,王九望向一旁同他一起打坐的狄秋,却发现向来不得安眠的人竟坐在蒲团上睡着了。

自那日起,狄秋似乎不再那么紧绷着了,虽然他早起第一件事仍是上香拜三拜,对陈占妻儿的追杀也并未停止。

王九也不知那晚的经是念给死人的还是念给活人的。

至于王九,狄秋只当他是条不好牵出门的看家犬。如今正是风声鹤唳的紧要关头,谁要带个精神不正常的黑社会打手出门。

再回到港岛已是三年后,除了龙卷风和Tiger,狄秋再无其他故人。为了给狄秋接风洗尘,Tiger包下金殿酒家整一层,只等狄秋一下飞机就将他接到这里;龙卷风也点好信得过的小弟,在金殿酒家周围“望风”。狄秋与两位老友几年未见,三人喝得酩酊大醉,然而龙卷风醉了,身边有个可靠的后生仔“信一”替他倒茶解酒;Tiger醉了,身边也有个可靠的后生仔“十二”将他扶上回庙街的车。自己的仔呢?噢,自己的仔被陈占杀了。

狄秋胡思乱想着,回到别墅倒头便睡,睡到半夜猛然惊醒。他虽已彻底洗白,留在骨子里的血还带着独属于黑道的腥风血雨,因此对于杀气十分敏感。他攥紧双拳,悄悄挪出卧房,一片漆黑中只听见花园里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但没过多久,四周又恢复一片死寂。狄秋摸到花园,意外看到一个穿着长衫的长发青年杀得浑身是血,宛若刚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周围倒了三四具尸体,腹部皆有一个血窟窿。

“秋哥,吵醒你了?”

青年转过身,看到了狄秋。三年未见,王九个子窜了一窜,头发长了不少,狄秋招招手,王九便颠颠地跑过去。伸手揉了揉狗头——手感倒还像以前那般好。

“怎么回事?”

“有人嫌命长咯,知道秋哥你今天回来,所以来寻死了。”

“前几年也有吗?”

“有啊,不过都是些蟊贼,想来别墅碰碰运气。”

“人呢?”

“杀了,尸体扔湾里喂鱼了。”

王九边说边桀桀怪笑,三年不见,他的疯病愈发严重。狄秋低头,指了指王九还在滴血的手指头:“受伤了?”

“怎么会啊,这是那些废物的血,他们肚皮好软,一戳一个血窟窿。”王九用长衫将手指上的血擦干净,伸给狄秋看,果然白白净净,无伤无痛,“多谢秋哥你的练功房,我的金刚指如今已能穿透地板和沙袋。硬气功也练成了,厨房三年换了九把菜刀,如今这把也被我砍变形,很快又能换了。”

狄秋握了握那两根手指,什么都没说,第二天去公司便只带了王九一人。

今年是王九跟狄秋的第十个年头。

前几年王九找龙卷风做了卷发,狄秋去城寨接他时差点怀疑龙卷风的审美和手艺;王九尤嫌不够,隔天用狄秋给他的佣金买了条大金链子,金灿灿的,差点晃瞎狄秋的眼;某日趁着狄秋去澳门出差,又连着买了许多印花衬衫和阔腿裤,当晚穿着去九龙码头接狄秋,狄秋差点没认出这是自家的狗。

“秋哥,靓吧?”

王九抻了抻印花衬衫,自顾自地向狄秋显摆,狄秋却看着那双亮亮的圆圆的狗狗眼和脸颊两侧的酒窝,伸手从内兜掏出一个眼镜盒递给他:“喏,在澳门随手买的,送你了。”

第二日去吃早茶时,王九照例换上了黑色长衫,只戴着狄秋送他的茶色眼镜。刚刚在餐厅坐定,大老板就带着几个小弟来找秋哥“谈生意”。

“我听说你在找一个人,是不是叫陈洛军?”

“你和阿占有血海深仇,道上的人都知道,你的好兄弟龙卷风却大摇大摆将他护在城寨。”

“你把他当兄弟,他却把你当傻瓜。”

“只要你同意我进城寨,我即刻将陈洛军抓到你面前,任你处置。”

狄秋双手颤抖地捏过那张出生证明,一瞬间,血涌到脑子里,耳边除了妻儿临死前的惨叫,就是年轻时自己发下的毒誓。

“我自己没仔送终,他陈占也要断子绝孙。”

恍惚间,另一只冰凉的手附上来,狄秋立刻抓紧了——即将溺水而亡的人总会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却从未想过他抓住的到底是人还是恶鬼。

“大老板,秋哥养我十年,就为了这一天,你现在跑过来抢我的活,不合适吧。”

狄秋抬起头,仰着脸看向正在为他斟茶的王九,面前的碗已经被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虾饺占据了。大老板见一个年轻后生插话,十分不喜:“你又是哪个?大人说话,细路仔别插嘴。”

“大老板,这个道理你十年前就讲给我听了,可惜我脑子坏掉了,没记住,嘻嘻嘻。”王九笑得拎不住茶壶,桌下的手却又暗暗使劲,牢牢攥紧狄秋的手。大老板似乎记起来那个曾被他关狗笼的光头仔,上下打量一番,却再也找不出当年那个小孩的影子。如今的王九,每根头发丝似乎都在发光,身上黑色长衫的材质似乎与狄秋身上的白褂子一样,一白一黑两个人,光是坐在茶餐厅里,身上的贵气挡无可挡。大老板琢磨半天,想不通谁家头马做成这个样子。

“秋哥,等下吃完早茶,我陪你进城寨找龙卷风,你们去谈,我负责杀陈洛军,怎么样?”

狄秋有点缓过来了,他抽回被王九握住的手,勉强撑住精神说,你们前几天不是还在一个桌上喝酒?

“是在一起喝酒,但他哪里比得上秋哥?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十年,秋哥,我说过我身手很好,能一击毙命。”

王九此言一出,吓得餐厅其他食客纷纷回避眼神。他舔舔嘴唇,似乎在等狄秋一声令下就立刻窜出去咬断陈洛军的脖子。

大老板讨了个没趣,自行告辞。狄秋缓缓吃掉碗里的虾饺就不再动筷子。一个多小时后,王九吃得差不多了,一抹嘴说,秋哥我们现在去城寨吗?

狄秋仔细将陈洛军的出生证明收好,想起自家两个仔出生的场景,不觉落下一泪。

“不了,今天去公司,改日再进城寨。”

END

收养洛军的仪式相当正式,狄秋大摆宴席,黑道白道的人都请了一堆,大大方方将身边的小土豆带出来见人。

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狄秋喝了洛军敬的茶,笑容满面将小孩子拉到身前:“往后洛军就是我儿子了,将来我的家业也都给洛军继承,请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照拂洛军。”

tiger第一个举杯响应:“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洛军要是有难处尽管找我!”

龙卷风也举杯一笑:“洛军有我们看着,你放心吧。”

“还有我!”

“也可以找我!”

两个小孩挤挤挨挨从各自大佬怀里探出脑袋,小十二又挠挠脑袋,凑过来问小信一:“头马是在儿子前面的对吧?”

小信一脸上流露出思索表情,然后不假思索......

小信一脸上流露出思索表情,然后不假思索点头:“没错!”

坐在旁边的少年翻个白眼:“真是两个小蠢货!”

狄秋脸上的笑更显开怀,见小土豆望着两个坐在大佬怀里的小伙伴眼底流露出一丝羡慕,干脆一伸手,将小孩抱了起来。

小土豆:!

震惊从小孩圆溜溜的眼里淌出,这震惊似乎带着热度,让小孩一瞬间就变成了一颗爆红番茄,他甚至坐不住想从狄秋身上下来:“秋哥,我……”

但向来温和的狄秋这一次没把小土豆放下来,他盯着小孩通红的脸笑起来:“信一和十二都有大佬抱,现在你也有啦!”

小土豆通红的脸上慢慢漾出一个笑,那点笑一旦落成,就迅速占据了小孩的眼睛:“好!”

或许是先前羡慕龙卷风和tiger这两个兄弟太久,自打正式收养洛军,狄秋晒孩子的心根本收不住。

“信一买了新领结?洛军,咱们也买!”

“十二跟你炫耀最新款贴纸?洛军,我带你买更新的款!”

“四仔玩的人体模型?你要是想要我给你弄真的来!阿虎你打我干嘛?”

狄秋捂着脑袋,满脸委屈。

tiger无语:“我以前还觉得阿祖太惯孩子了,你这比阿祖还夸张!”

龙卷风倒茶的手顿了一下,表情无辜:“我也没怎么惯孩子吧?”

和三个大人坐在一屋里的少年把账本翻得哗哗响,白眼都快翻不过来:“你还不惯信一吗!凭什么他跟我拿一样的分数我要管账他不用管!!!”

龙卷风含笑的眼底难得有几分心虚,他摸了摸鼻子:“信一他算账粗心大意不如你。”

王九冷笑:“这话有本事你当面说给小废柴看他会不会哭啊!”

tiger看着兄弟被小少年怼得哑口无言,大觉新鲜,刚要张嘴笑就引得少年扬起了另一本账本:“笑什么笑你还好意思笑!十二数学都烂成什么样了你还不管,准备以后让我给你算一辈子账是吧!”

条件反射往龙卷风身后躲,躲完了才反应过来的tiger:……

不是,他在心虚什么啊!哪有小子敢这么跟他说话的!

但这火气根本上不来一点,tiger悻悻看着少年手里的账本,往龙卷风身边一缩,自我安慰:算了算了,不和小孩子一般计较……等十二睡醒就把他揍一顿让他不好好读书!

见两兄弟都被少年治得服服帖帖,沉迷晒娃的狄秋总算是被吸引注意力,也跟着眼眸含笑看过来:还说我管不住他,你们不也一样?

对于狄秋王九依旧不算熟络,但不妨碍他直接揪住一旁好奇歪头打量账本的小土豆:“想看是吧?过来看啊!”

小土豆就这么被按在了这张椅子上,他有些拘束地坐在少年身边,露出个傻乎乎的笑来。

王九磨牙:叫你笑,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狄秋莫名为小土豆捏把汗,小声问龙卷风:“哎,小九不会欺负洛军吧?”

龙卷风摇摇头,含笑看着烦得直扯头发的少年:“不会。小九头发长了,也该剪剪。”

tiger也被转移了注意力,跟着点头:“对啊,十二那臭小子也太臭美了,说是你给信一弄的发型更好看,要你也给他弄……”

狄秋犹豫了一下,看着寸头小孩,想了想:“那洛军呢?洛军要是也想要卷毛的话,我给他买假发怎么样?”

tiger:……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两个兄弟在宠孩子上面,那是一个比一个夸张!

这边王九本以为自己是吧小土豆拉过来折腾的,结果到后来,一页账本好容易看完,他自己累得直接瘫在了椅子上:“教这小傻子算账比出去劈友还累!我不管,你快点跟你秋哥回去!”

哪知小土豆就跟黏在了椅子上一样,眼巴巴看着王九:“可是九哥,我想跟你学算账。”

这下连狄秋都惊动了,两个人一齐眼巴巴看着少年,狄秋甚至还忍不住想去摸钱包:“要不,我给你出学费?”

少年条件反射,出手如电,一下子按住了狄秋的手,表情堪称惊恐:“龙卷风!你倒是管管你兄弟啊!!!”

被紧急求助的龙卷风站起来,忍俊不禁,先按住了狄秋的肩膀,继而笑笑:“既然想学算账,那先和信一他们一起去上学吧?”

少年悄悄松了口气。

不管是去哪里上学,只要这小傻子不跟着他学就行!

但王九还是高兴得太早了,洛军虽然上了学,但每每下课之后,依旧还是坚持缠着王九不放,怎么也要和王九一起看账本,惹得王九见了洛军的影子就想跑。

好容易用汽水贿赂了小土豆和他一起偷懒,没几天功夫就被阿七这个坏家伙告到龙卷风面前,本来王九还以为龙卷风会和往常一样,罚他和小土豆一起给阿七端盘子打工。

但——

“你让我教他们三个?!”

少年几乎破音,龙卷风憋笑憋得辛苦,干脆微微侧过脸去,不看少年的脸都能想象到他现在快要气炸了的表情:“是啊,他们三个都叫你一声九哥,做大哥的,教教他们又怎么了?”

“谁是他们大哥了!”

少年不满地嘀咕起来,只是这抗议还没传达出去,就被几个小孩子争先恐后挂了上来。

小信一抱住了少年的右手,一个劲儿缠他:“九哥你就教教我嘛!大佬说了,我要是学会算账,将来阿七那边的收入分我一半,我可以请你喝绿宝,想喝多少喝多少!”

王九冷脸:“我才不喝!”

小十二也爬过来,他把少年当成了tiger哥,下意识就要往他头上爬:“九哥,我大佬说,我要是会算账,就给我买最好的刀,到时候我让大佬也给你买一把!”

王九冷笑:“我用不着!”

洛军眼巴巴看着,少年的左右手都被抱住了,他没有别的空间,愣了一下,小土豆忽然直直走过去,正面给了少年一个拥抱。

“九哥,你教会我,以后我就可以帮秋哥和你看账本了。”

——————————————本来以为洛军篇可以结束所有剧情但怎么写不完啊救救!算了再开四仔篇一定可以把十二嗨灰的大情节写完……争取一把写完幼崽成长线(鞠躬),没开十二篇是因为当时十二都是和小信一一起写的,私密马赛~

依旧是我流三人段子。

内含狗试探,狗挨训,还有从此以后不只是狗了。

*

陈洛军仔细想了想,似乎这么久,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反而是为狄秋开车门,再有就是为狄秋在餐桌上盛一碗热汤。

有点太过平淡,但陈洛军却很满足,这样的生活好像没什么不好。或者说,正是他想要的。他已经渐渐习惯和狄秋生活。早起晨练,按时供奉,夜幕降临便早早准备休息,规律到近乎严苛的作息将狄秋身边的所有人都带动,陈洛军...

有点太过平淡,但陈洛军却很满足,这样的生活好像没什么不好。或者说,正是他想要的。他已经渐渐习惯和狄秋生活。早起晨练,按时供奉,夜幕降临便早早准备休息,规律到近乎严苛的作息将狄秋身边的所有人都带动,陈洛军也不例外。陈洛军认认真真的过着每一天,将狄秋的所有事情记在心里,就像一个认真的生活秘书一样,连狄秋喝的茶水喜欢几分烫也熟记在心,每每看见狄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陈洛军感觉心脏都往上昂头。

陈洛军在某天终于问出口。

那天日头正旺,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车窗外蒸着股股热气,足以想象到如果赤脚踏上地面会有多烫。陈洛军就这样看着窗外,装作无意地提起这个问题,其实眼睛直直地看着玻璃反光里狄秋的侧脸。

“为什么九哥不在?”

狄秋有点意外地看了一眼陈洛军,这话太突然,没想到他会主动问,随即靠坐回去,平淡回答。

“他去替我看场了,最近一些人不安分。”

陈洛军感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好像黑社会的一面还是被他自己挖出来,于是立刻不再说。

狄秋有点好笑,再次转头看向陈洛军,这次与偷瞟的年轻人直接对视了。

“你以为是什么?只是一些酒吧和商铺,容易有其他小帮会的人彼此闹起来,没人镇场的话不好收尾。”

狄秋难得和陈洛军解释,说得明明白白,也让陈洛军闹了个不好意思,低头不再隔着倒影,而是也转过头,摸着后颈已经长出的寸发说知道了。

狄秋看他这样,手掌心也拍上陈洛军的鬓发边,眼神带着些对后生的包容,指腹抚过,忍不住露出微笑:“你跟我多久了?年轻人,头发长的就是快,下次带你去理发。”

陈洛军楞了一下,他没感觉头发长出来有什么不好,但是狄秋很在意体面,所以陈洛军下意识以为是自己长出来的这茬头发不够漂亮,所以立刻坐直了背脊,精神一凛回答。

“好!”

狄秋收回手,半闭目养神,嘴角还挂着那点笑意:“别那么紧张,给你理个够靓的发型,好找女仔玩啊。”

陈洛军想说自己其实还没想过拍拖这件事,脸自从被狄秋摸过后就有点发红,但是话到嘴边堵住,看着狄秋的侧脸,期期艾艾点头,意识到对方闭上眼看不见点头的动作,又嗯了声。

这段路程就这么安静度过,直到车子停下,陈洛军顶着日头先一步下车,立刻弯着腰先给狄秋开车门,看着狄秋在阳光下亮到模糊的白发楞了楞神。

因为陈洛军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狄秋好像不只是普通保镖的距离。他转头看过去,狄秋的车后面还有一辆随行车,黑车走下一个个穿着统一服装的黑衣保镖,与狄秋的距离不算远,但也不近,从来不是共乘一车的规矩。狄秋好像也不会摸其他保安的头…自己穿的衣服也不是统一制服……陈洛军如此想着的时候,狄秋一声呼唤把他思路打断。

“洛军?快进来,外头晒。”

陈洛军立刻回神,把车门一关就奔向站在门口等他的人身边。

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高兴,狄秋正在等自己一起回家。可是天底下哪有主人等保镖的道理。

陈洛军想,所以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留在他身边呢?

王九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狄秋在等着,陈洛军靠在狄秋身后,给他不轻不重地捏肩,动作很有耐心,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

但是王九回来的那一瞬间就打破了这种和谐。

王九在还没进门的时候就高声大喊:“大佬——阿秋——!我回来啦——!”

狄秋立刻皱眉,抬起手让陈洛军停下,转眼去看门口窜进来的一大只。

“没大没小,不知道夜深了,叫这么大声。”

王九笑嘻嘻把手里黑伞丢在门边,手掌心在衣服上揩了两下,立刻熟门熟路往狄秋面前蹲,讨乖握拳给狄秋捶腿,嘴上还不停:“阿秋你是不知道哇,今天可忙死我了,我刚刚才回来,当然想你想得紧!邻居也能理解我嘛~”

狄秋往他的墨镜框边用手指弹了弹,以示警告,但王九一点也不怕,还拿剃得正好的胡须去蹭狄秋的手指,可惜没成功,落了个空。

王九还不依不饶,抓住狄秋的手腕,非要拿上唇的胡茬蹭,终于贴上才又继续笑。

狄秋皱眉,从他墨镜看见一小滴没擦干净的血,用手指用力一揉。

“那你忙得够好的,打死人家两个人,还打残三个人,怎么说?”

王九眨巴眼,拿那双不符合他的大眼睛望狄秋,试图用舌头去舔掉那滴黏在狄秋指腹上的血消灭罪证,结果被不留情面地剐了一巴掌,王九被扇得微微偏头,脸上的笑却依旧挂着。

陈洛军收起手,眼观鼻鼻观心,站在旁边不敢说话。意识到原来狄秋等到如此晚,是王九做事过火,刻意守他回来教训。

王九咯咯笑,笑声刚大起来,又自觉在狄秋眼神下收声,状似委屈:“一不小心就玩开心了嘛,他们不听我的,只好这样咯。大佬,你怪我啊?”

狄秋把手甩开,指墙边,让王九站过去。

“你这是开心了,惹出事还要我给你擦屁股。自己滚过去罚站,明天再下来。”

王九只好咧着嘴老老实实走到墙边,但是站没站像,一只腿不安分的撇着。

狄秋也不想再管这些细节,他已经头疼的要死,干脆抓过旁边一声不吭存在感低到像已经消失的陈洛军,拍了拍陈洛军的手背。

“从明天开始,你跟着王九一起去。”

“啊?”陈洛军没想到。

“哈?”王九不爽的站直了。

狄秋站起来,还拿手指了指王九,眼神警告。

“就这样,给我老实一点。”

王九的哀声响起,陈洛军的心里也忐忑不安,今晚好像没有人能睡得好了。

狄秋回到房间,长长出了一口气,拿起床头柜放好的一杯水混着药片喝下。

他最近睡得越来越不踏实,梦也愈发频繁,只好吃半粒安眠药帮忙入睡,有两个人在家守着,倒也还算放心肯服药入眠。

真丝睡衣换上,狄秋躺进柔软大床里,闭上眼等待药性的时候在心底盘算着。其实今日安排陈洛军和王九一起,不只是为了警告和看管王九,也是恰好让两人都适应一下彼此,同时他自己有私事要做。

狄秋翻了个身,手指抓住了枕头边。

他暂时放下了没有着落的事情,将查那人妻儿的重心转向了为陈洛军办身份证。他知道陈洛军其实还是想着这件事,他也看得出,陈洛军是个好孩子,所以真心实意帮他办这件事,并且想通过合法的手续给他拿回来,让陈洛军可以放心在香港。

狄秋感觉意识开始沉了起来,他最后想。

这样,以后陈洛军不想为他做事,也能自己去谋个出路。

不要做黑社会。

那日午后,陈洛军发现狄秋的噩梦,是一个完全的巧合。

陈洛军没想到会看见狄秋一个人睡在客厅的长沙发上。一开始他只是走过,看过去时,以为狄秋正在垂头看报纸,可仔细再看才发现狄秋闭着眼,整个人快要依靠在沙发上蜷缩起来了。

陈洛军不知道该不该叫醒狄秋,他怕这样睡下去,狄秋会不舒服的落枕。他犹豫中再走近后,看见狄秋紧皱的脸上透出的恐惧和痛苦,他愣住了。

那时陈洛军刚来到狄秋身边没有多久,还没有看过狄秋如此痛苦的神情,没仔细端详过狄秋上香时的脸,也从不知道狄秋有过怎样的过往,陈洛军感觉心脏一绷,立刻下意识像王九一样蹲下,想要伸出手抚平狄秋的眉心。

他心里狄秋不应该被困在这样的痛苦里,应该…应该至少平淡的一直幸福下去。陈洛军想,狄秋为什么不幸福?他好像也从来没有看过狄秋露出过幸福的表情。可狄秋好像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

陈洛军心有预兆般转头,看向正对着二人的三张黑白笑脸。那三张照片几乎是这间房间的中心,精致的青瓷碟和腾起的青烟模糊了光线,陈洛军想,他应该明白了。

陈洛军转过头,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安抚别人,但他现在很想为这个痛苦的人做些什么。陈洛军的喉结干涩滚动,第一次做出大胆的举动——他将狄秋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他笨拙的尝试半跪着抱住狄秋,学着记忆里同样模糊了的母亲,用掌心抚摸狄秋的后背,发现那里已经被冷汗浸透,于是将手拢的更紧,想要用这种方式给现在脆弱不堪的人一点慰籍。

狄秋却更加紧绷,甚至在他的怀里用力挣扎起来,但他的动作落到现实,就是轻微地抽动,陈洛军以为狄秋还是难受,抱得更紧,甚至用一只布满粗茧的手心攥住了狄秋的一只手,滚烫的体温带走了潮湿的汗意,可即使陈洛军都这样做了,也不舍得开口惊醒狄秋,而是尽量用身体贴紧,轻轻摇晃着,像一首过时的无声摇篮曲。

“……陈…”狄秋从牙缝里打着颤挤出声音。

陈洛军以为狄秋在喊自己,立刻凑上脸,将耳朵贴在狄秋的嘴唇边,想要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陈占……不…”

陈洛军一愣,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他还是抓紧了狄秋的手,说了声。

“秋哥,我在…”

狄秋听见他的声音,反而挣扎的更用力,急促喘着,拿手掌动起来:“我…”

“什么?秋哥,你要什么?”

“我…杀你…!!”

狄秋终于惊醒,比起惊喜,给陈洛军的还是一个拳风更快。陈洛军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吃痛捂住额角,还好这一圈偏开太阳穴,要不然他可能都不能再醒着。

可是就算这样,陈洛军也没松开握着狄秋的那只手,只是低头喏喏张嘴,小声问:“…秋哥,你喊的陈占……”

狄秋脸色再次惨白起来,什么都没回答,立刻松开陈洛军的手让他去看看伤。

陈洛军捂着额头走了,临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向独坐的人,害怕狄秋讨厌自己逾越了距离。

摸一下。看了奥3的我知,香,太香了!

喜欢百力嘎写的人物小传中生吞火炭的情节,故画之

每日一造谣有益我的身心健康(目移好想看亚当因为鲁特哭戏手忙脚乱连连NG(你在说什么

彪的参与感不会少的

海2前传漫画咪受苦部分………………我现在有一点纯纯的想亖

同框跳小熊舞浅代一下

食用指南:

1.特别疯批病态!有弟弟对哥哥的臆想!

2.青文/文青无差,两人的本质是双向,看大家更喜欢嗑哪对,就可以自己代入哪对。

3.牵着狗绳的年上哥哥苗青山

自愿成狗的年下弟弟苗子文

4.更多口嗨在文末作者freetalk

—————————

01.

张子文,不,或许该叫苗子文。

他一直对他那个不是亲哥的哥有着别样的感情。

是爱吗?不是。

是依赖吗?也不应该。

他觉得他患上了一种患得患失的病,一种狂躁症,这种病只有被狗绳拴着才能好。

而狗绳的那头,是苗青山。

或许说,他哥哥苗青山本身,就是狗绳。

既给予他...

既给予他一定限度的自由,又给予他患得患失的窒息感。

02.

苗子文觉得自己病了,病的很重。

这种感觉第一次出现,是于某一笔记不清金额的大单完成之后,他哥哥开的庆功会上。

那夜苗青山显然很高兴,穿着衣柜里极其昂贵的那件蓝丝绸衬衫,右手拿着高档红酒的酒瓶,嘴里哼着第五交响曲的调子,在客厅里踱来踱去。

苗子文不懂这些。

“你这跳的什么,鸭子步吗?”

瓦西里,他哥的师傅,摇晃着红酒杯望向庆功会的主角,咧起嘴笑。

真是烦人,苗子文没来由地烦躁。

“对啊,鸭子步!鸭子步啊哈哈哈哈……”

他听见哥哥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沉闷地与自己的胸腔骨骼共鸣,每一次共振都像是舞厅里那些俄罗斯人和着钢琴迈着的舞步,细细碎碎,却又毫不停歇地迈在他的耳中,迈在他的心上。

苗子文抬眼,望向苗青山。

蓝色丝绸衬衫勾勒出哥哥的腰,由于常年刀尖舔血,那里的肌肉异常紧实,稍稍一碰就会绷紧,像是弦上的箭。

苗子文用目光舔舐着哥哥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探知着柔软布料之下的秘土。

苗青山没有苗子文高,身形自然也就没有那么高大,平时穿上衬衫倒像个大学生,会用长笛吹《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那种。

每当吹长笛时,哥哥梳理干净的刘海会垂下来,遮住那双锐利的眼眸,会让他产生一种幻觉,让他觉得这世间只有他和哥哥。

而他的哥哥眼中也只有他,即使哥哥的长笛从未为他而吹响过。

没有别人,没有枪火,没有纷乱。苗青山不会再觉得他是个做事拖泥带水的累赘,也不会再一个人躲在房间角落里,额头带汗地咬住衬衫忍着呜咽,拿绷带给自己的伤口包扎。

苗子文回忆起当时。

“哥?”

他敲了敲虚掩着的门,不敢贸然进去。

“唔…嘶……”

他听见布料的撕裂声,还有模糊的声音。淡淡的血腥味混着木香,自虚掩着的门缝里散出,勾着他的心往前走。

这回他的声音大了一点。

房间里的人听到了,似乎是挣扎着爬起来,却又一次摔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苗子文能想象得出来,哥哥那张冰冷的脸上呈现出多么顾盼生姿的表情,疼痛的、隐忍的、无力的,额角带着冷汗,湿润的眼角是殷红的,干裂的双唇却是苍白的。

“哥?我进来了?”

苗子文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他偏要折磨着哥哥的神经,偏要苗青山展露自己脆弱的咽喉给他看,还要苗青山无力阻止。

“不…别进来!”

他听见哥哥在屋里出声。

但是晚了,苗子文已经推开了门,看见了跌在地毯上的苗青山。

如他所料,苗青山受的伤挺重,让这个对一切包括自己都狠辣无情的人无力应对。

他看见哥哥的刘海被冷汗打湿,一缕一缕垂下,随着哥哥摇头的动作无力晃动。被血染红的衬衫撕成了几块碎布,挂在匀称的骨肉之上,像是他哥哥欲掩不得的事实。

“我叫你不要进……”

那颤抖的唇还在开合,吐出话语中的怒意却少了许多威力。

“哥的伤很重,一个人不行,我来帮哥。”

苗子文鬼使神差的第一次打断了苗青山的话。

他扶住哥哥的胳膊,想将他扶到床上休息。

“哥慢点……”

接下来的话他无力再说。

苗青山的吐息炙热的怕人,紊乱地拍打在苗子文的脸上,让苗子文乱了心神。

当他再度惊醒时,手上已抓了棉签,听见哥哥哑了的嗓音喊他的名字。

“子文…子文……”

他明白哥是疼了,毕竟是重伤,冰冷的碘伏覆盖在腐烂的肌肤上总是疼的。

但他就是故意的。

他手中蘸着碘伏的棉签就是加重了力道,压在腐烂的伤口上,然后恶意地听着哥哥带上湿意的喘息,在口腔里咀嚼他的名字。

他要让苗青山落泪,为了他而落泪。

疼痛锐利的像把刀,直直地捅进苗青山的心脏,逼着他的双眸涣散,难以聚焦。

“哥?看着我。”

苗子文有些不满,伸手扶住哥哥的肩,手指逐渐抚上对方的脸颊,直至指腹停落在湿润的眼尾。

过了好一会儿,缓过来的苗青山才带着颤抖的喘息,望向了眼前的人。

这就对了,苗子文的心里竟得到了些满足,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苗青山的视线揪了起来,剖离出自己的胸腔,血肉含糊地在他的视野里跳动。

对了,对了!

就是这样,只能有我!

苗子文恶劣地将棉签下移到伤口还没处理的地方,然后加大了力道,往下一压——

“唔!”

他听见苗青山痛苦的悲鸣。

像蝴蝶被人拽断了翅膀,像长笛手的乐器被人踩碎。

他也听见了自己的快乐。

像收集到蝶翼的顽劣孩童,像爱搞破坏的毁灭者。

苗子文觉得自己要上瘾了。

他埋下头,看起来像是在认真上药,实际上却像一个瘾君子一样,痴迷地嗅着那混乱的味道。

血腥、硝烟,威士忌、松木。

是他的哥哥,是他的药。像是一条狗绳,拴在他的颈上,令他在窒息中找到归宿。

如果此时苗青山神志清醒,就能发现苗子文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像条终于被投喂的饥肠辘辘的疯狗,在兴奋地看自己的丰盛大餐。

03.

“在想什么?”

苗子文猛然惊醒。

苗青山笑着看他,手中摇晃着酒杯。

那是上好的红酒,性不烈,喝了微醺,最是受苗青山的喜爱。

毕竟嘛,干这行的人每时每刻都得保持清醒,不能让别人找到松懈的那一刻。

“我在为哥高兴。”

他接过哥哥手中递来的玻璃杯,在交接的那一瞬快速的抚摸过对方的手。

柔软的、细腻的——无论拿枪多久都没磨出茧子,不像他那般粗糙的手。

苗青山的手不该有茧子。

他的哥哥的手是要摁在长笛上的,怎么能侵染上枪支的烟腥?

他才该为哥哥提枪,满足哥哥的愿望,看那残酷却又完美无瑕的微笑出现在哥哥的脸上,然后摇着尾巴向哥哥讨要奖赏。

钱太脏了,是花出去的。

他要的是哥哥的关怀。

责骂、夸奖,拍拍他的肩,揉揉他的头。

苗子文一口咽下红酒,用袖口擦去嘴角的酒液,看着哥哥大笑。

连带着他的骨骼也咯吱作响地愉悦。

04.

苗青山摇晃着酒杯,不经意间抬眼望向弟弟。

苗子文最近做的事越来越疯,常常不听他的指挥擅自办事。虽然杀人杀的彻底不算是件坏事,但脱离掌控的感觉并不使苗青山感到轻松。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苗青山眯起眼睛,仔细回想。

或许是自己受伤的那一晚?

那夜确实是自己大意,让目标捅了自己一刀,幸而撤得快,否则拿了钱也没命花。

他在掩护之下跌跌撞撞的回到住所,本想自己处理伤口,却因失血过多而无法集中精力,每一次都只能在疼痛下被迫停手。

就在自己无力处理时,他听见苗子文敲门。

一开始喊他哥,怯生生的。

他想说话,撕裂般的疼痛猛地一下刺激他的神经,让他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字节。

像是被他的脆弱鼓励一般,苗子文又敲门喊了声哥,尾音上扬,竟带着种惊喜。

他这个弟弟到底在想什么?

他当时失血过多意识模糊,下意识地拒绝,却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摔在地上,没能挡住对方开门进来的脚步。

——直到苗子文俯下身来盯着他时,他的意识才短暂的回笼。

刘海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或许也该庆幸,因为看不清对方的五官细节,可以骗骗自己苗子文没有什么别的不该有的情感。

于是他恼怒了,恼怒于弟弟的儿女情长。

自然而然地,也就受到了弟弟的抗拒。

没轻没重的棉签,或轻或重的痛楚,若有若无的喘息……他像是浸泡在海里,将要溺亡,只能不顾一切地呼救,袒露自己的咽喉,作为海妖救人的担保。

“哥,看着我。”

他听见苗子文对他说。

精神被折磨到了极限,迷迷糊糊的他在昏迷前因此而清醒一瞬,对上了苗子文的眼睛。

疯狂的、偏执的、着迷的,还有什么情感呢?

他堕入了黑暗。

苗青山沉吟良久,低下头来看着酒液。

苗子文在喝酒,双眸锐利如鹰爪,攥着他苗青山的衣服不放,随时都要抓破他的衣服,剜出他的心。

剜出我的心来干什么?苗青山嗤地一笑。

拿来吃吗?不舍得吧。

拿来当装饰品?他弟弟可没那个耐心。

或许,是要让他的心与苗子文的心融在一起,一同跳动。

砰砰,砰砰。

听,苗青山走近苗子文,满意地听见弟弟的呼吸变得粗重。

这是我的心跳声,也是你的心跳声。

05.

“啪!!!——”

清脆的一声响。

苗子文扇了李素真一巴掌,然后被李素真扇了回来。

为什么不能只看着他?

他癫狂起来,掐住李素真的脖颈,居高临下地看她,享受她的微弱挣扎。

“为什么?你的心里还有他吗?!”

李素真,不,苗青山,他的哥哥,因为被他掐住喉咙而拼命挣扎,他掌心中传来生命越来越强烈的鼓动,是谁的心跳加快了?

我的?还是哥哥的?

他笑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然后又抓狂起来,伸手揪住哥哥的头发。

“你也会害怕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苗子文伸出另一只手捂住脸,无视哥哥的双手抓挠着他的手肘,那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不过,既然是哥哥,那便是哥哥想与他逗弄几下罢了,他不该因此对哥哥发火,应该相信哥哥。

“你不会害怕的,你不会!”

他睁着那双有些充血猩红的眼睛,质问着哥哥。

“你会带我走的,对吧?”

“我爱你,我爱你——”

他一松手,哥哥瘫软下来,被他拥入怀中,细细抽噎起来,甚至无力抬手拥抱他。

他在诉说着自己的爱。

哪怕“哥哥”用惊恐的眼神望着他,他也甘之如饴。

李素真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地过着每一天。

在其他蹬大轮的人眼里看起来苗子文甚是爱她,每天都会给她准备浪漫礼物,每夜都体贴温存。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苗子文的爱是给一个看不见的人的,而且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咚咚咚——

是敲门声。

李素真一惊,悄无声息地走到猫眼处,看见了一个熟人。

苗青山,苗子文的哥哥。

她放下心来,却也有些忐忑,揣摩起苗青山的来意,无果后只得打开大门。

苗青山仍是平常那样,哼着第五交响曲的第四乐章,跳着不知名的舞步走进客厅。

“还挺有浪漫情调的嘛。”

她听见苗青山这般说,话语里带着笑意。

李素真放下了心,或许苗青山只是想来看看弟弟——但她又不敢完全放下戒备,只好先用些话来试探不速之客真正的来意。

“我给你倒些红酒吧。”

“好呀。”

平静的对话,没有一丝波澜。

苗青山接过酒,小小的啜饮一口。然后微笑着,残忍地提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要你和子文的关系,今晚就了结。”

“什、什么?”

李素真不可置信。

苗青山看见李素真的嘴唇开开合合,那些话无非是证明自己和子文有多么情深似海,倒衬托的他这个哥哥像是个拆散鸳鸯的罪人。

可惜了,梁山伯和祝英台注定是悲剧。

苗青山轻易就拉过李素真的衣领,将她狠狠地扔了出去,看着她撞在沙发上,颤抖着蜷缩起来。

我的狗,你也有资格碰?

苗青山最是知道人体脆弱的地方,于是处理李素真的过程就像是酷刑,一遍遍地把她甩出去,让她的骨头与木制家具的棱角碰撞,愉快的看她扶着腰趴在地上,只能像狗一样尖叫着往外爬。

这狗不如我的狗,苗青山哈哈大笑,像是赢了天大的赌注一样高兴。

想当祝英台?

他把李素真拽到床上,摁住她。

“你现在还要在外面接客吗?嗯哼哈哈哈哈真好笑——”

苗子文是他的狗,眼睛里就只装得下主人,这种勾搭不清的女人想与他的弟弟共度余生?做一对苦命鸳鸯?!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苗子文给哥哥带了一束玫瑰花。

今天是“哥哥”的生日,虽然那个女人不是哥哥,但她作为哥哥的替身,他自然也该认真一点庆祝她的生日,为给哥哥庆生提前演练一下。

然后他就看见魂牵梦萦的人坐在他面前。

苗子文觉得自己的眼睛花了,他日思夜想的哥哥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了,难道是该死的上天终于听到了他的倾诉,满足了他的愿望?

“哥,你怎么在这?”

苗子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怕只是自己的幻觉,试探性地问:

“真真呢?”

好一个真真,狗想要脱离原主人的掌控,寻求新的主人吗?

苗青山的笑意不达眼底,冰冷地道:

“里面呢。”

于是苗子文看见李素真裹着被单,坐在床上,浑身伤痕累累。

苗子文的心在那一刻紧绷,然后怒火中烧,是妒意,还是渴求?

“哥——”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凝涩。

凭什么李素真能被他那般亲密的接触?

另一边,苗青山走到他面前,突然狠狠地拽着他的头往旁边的木柜子上一撞!

他昏头转向,跌倒在地。眼前冒着金星,浑身上下的毛孔里却叫嚣着不够,叫嚣着更多的肢体接触。

“我叫你不要儿女情长!儿女情长是会毁了你的!”

苗青山的手下的狠,苗子文却在痛苦里尝得一丝甘甜。

那是哥哥给他的烙印,不过是主人缩紧了狗绳的长度,将与他这条疯狗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而已。

嘴里泛起铁锈味,苗子文挣扎着坐起,露出了自己的肚皮向主人示好。

“我想跟着哥……”

苗青山叫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狗该顺从狗绳的牵引,指哪咬哪。

所以他在拿着小刀划破李素真的脖颈时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在见血的那一刻更加兴奋。

出卖了哥哥的人怎么能要呢?

没用的替代品,他已经有主人了,替代品就该丢弃掉。

哥哥也会喜欢他身上的血腥味吧?到那时,苗青山也应该会拍拍他的肩,微笑着道:

“做得好。”

一定是吧?

苗子文想到此处,捂住脸笑了起来。

06.

死也要同哥哥死在一起。

苗子文疯狂的大笑,朝四周开火。

他大概是明白哥哥为什么喜欢听第五交响曲了,人们的哭叫像是剧目的开场白,火焰与枪声是宏大的伴奏,而他和哥哥则是主角。

“交出我哥哥苗青山!不然都得死!”

苗子文端着长枪,向周围的所有人开枪扫射,无论是那些来带走他哥哥的警察,还是前来协助的自己人。

那些人大多是朝他来的,枪也大多往这边打,火力集中着向他这边突进。

苗子文眼神一瞥,看到一个梳着高马尾的金发美女正在应对火力。

是玛琳娜,那个俄罗斯女人。

那个苗子文十分嫉妒的对象。

那个女人能挽着哥哥的手臂出席音乐会,陪哥哥一起躲过凶险,甚至就连哥哥被抓了都不离不弃,主动找上想要劫人的他试图一起合作。

主人的眼睛里为什么不能只有他一条狗呢?难道一条还不够吗?哪怕他已经可怜地摇着尾巴露出肚皮任主人宰割,都要看向别的狗吗!

于是下一秒,他消失在了火力范围内。

火力直朝玛琳娜而去!

玛琳娜未料,立刻就被子弹打中要害,倒在了地上。

苗子文无空欣喜苗青山的视野里少了一条狗,他下一个要解决的是瓦西里,苗青山的师傅,那个出卖了苗青山的叛徒。

“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他不负哥哥期望地抓住了叛徒瓦西里,用枪指着瓦西里的脸,瞪大眼睛看着对面。

同时,他看见哥哥被那个北京来的警察掐住脖子,被拿着枪顶住太阳穴。

“放了我哥哥!”

“你先放了瓦西里!”

苗子文不想思考别的,只想看着哥哥。

他与苗青山多日未见,此刻他的视线贪婪地看着对方,像是多日没有进食般想将对方吞噬入腹。

“子文!快走!别管我了!”

狗怎能丢下主人呢?

苗子文坚决地摇头,握着枪的手紧了几分。

苗青山的焦急他看在眼里,甘之如饴。

对,哥哥该为他焦虑。只有这一刻,哥哥的眼神与情感全都倾注在他的身上。

但这时,苗青山的眼神看向了远方。

那是玛琳娜的方向。

是悲痛吗?是难过吗?

苗子文要疯了,他抓狂起来,拿着枪的手也开始愤怒地抖动。

也就在这时,李健抓到了他松懈的那一刻,一枪打中了他的心脏。

但苗子文反应也快,在死之前扣动扳机,毁掉了瓦西里的双眼。

这很简单。

就算他苗子文死,也不会让瓦西里这种卑劣的狗看到他的主人,他的哥哥。

苗子文倒下去,听见苗青山呼唤着他的名字。

“子文!子文……”

苗子文的瞳孔开始涣散,苗青山的呼喊也在他耳边渐渐远去了。

他感觉到浑身轻松,身体轻飘飘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拖拽着他,让他漂浮。

对了,他迟钝地反应过来,他要死了,要为哥哥先行探路,看看下去的路好不好走。

这样,将来哥哥前来陪他的时候,就能顺着他颈上拴着的绳子,找到他。

到那个时候,哥哥的身边就只有他了。

哥哥的长笛,也就只为他一人吹响了。

07.

苗青山被押下来的时候没有反抗。

他的双眼空洞涣散,像是一夜之间被摄走了灵魂。

警察们没有管他,只当他是认罪伏法,害怕自己将要迎来的死刑,正提心吊胆地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呢。

死刑执行之前,苗青山吃临行餐的时候,从北京来抓他的那个警察又坐在了他的对面,看着他吃饭。

“有什么遗言吗?”

崔振海问苗青山,嘴里叼着烟,眼神里带着他无法理解的怜悯。

“我的狗丢了。”

苗青山回答,他神经兮兮地笑了起来,惹得崔振海一皱眉。

“狗丢了?要帮你找吗?”

“不用,他已经死了。拜你们所赐,他死的很惨呢哈哈哈哈!——”

苗青山歇斯底里地大笑,将手铐砸的哗哗响,声音里渐渐带上了哭腔,大滴大滴的眼泪自脸颊边滑落。

谁料,苗青山突然补了一句。

“不过我给他脖子上拴了根绳子,这样我下辈子就还能找得到他。”

“这样,我的狗就永远都不会丢掉啦!”

崔振海的烟抽不下去了,他强忍着不适感摁熄了烟头,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等等!”

苗青山叫住崔振海。

“我死的时候,能给我放首曲子吗?”

崔振海转过身来。

“什么曲子?”

苗青山仍然神经兮兮地笑着。

“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五交响曲。”

“我和我的狗约定好了,我会带着这首曲子去找他。”

崔振海没有停留,转身离开了。

苗青山的笑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

“他疯了,一定疯了。”

小孙在外面看着这一切,笃定地对旁边的人说。

“对嘛,明明他从来就没有养过狗。”

身旁的人如此附和。

第四乐章响起,激昂的管弦乐在荒袤的野地中回荡,像是悲叹着什么,却又随着风散去。

苗青山则跪在当地。

“我来找你了,你可千万别松开绳子呀。”

枪声响起,如风般掠过荒野。

————————————

作者freetalk:

可能会有点割裂,我解释一下啊。

电影苗子文和李素真互相扇耳光和说我爱你那一段,我为了嗑cp,斗胆将其揣摩为:因为在苗子文的臆想里李素真是哥哥的化身,是牵着他脖子上的狗绳走的,所以他不能接受李素真和瓦西里之间不清不楚,因为哥哥只能有他一条狗。所以他会在愤怒“哥哥”勾搭瓦西里的时候扇了一巴掌,而在被扇回来之后清醒,觉得自己怎么能扇哥哥呢,抱紧“哥哥”表达自己的情感,才会有“我爱你”。

同样,苗子文的死是因为分心了,为什么分心呢?因为苗青山看向了玛琳娜,而没有始终注意着他,所以导致了苗子文的癫狂,使他松懈。

还有其实本来想写上药play,但是考虑到苗青山受伤了就算了。这会显得我太bt了。

———————

二编:

大家如果看的开心就夸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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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编(谢谢大家捧场!):

认识黄轩其实不算很早,第一次接触他可能是翻译官,而后是17年(?)芳华,但是直到19年的瞄准才让我第一次开始上心他的角色。

瞄准里的苏文谦是我觉得文学性、戏剧冲突性、矛盾性非常强的一个角色,是很难演且演不好整部戏要塌的核心人物。但是黄轩老师演绎的特别好,即使后期这个人物被编剧改崩了,他也有能力尽量地“自圆其说”。

很多人说苏文谦圣母、不值当,如果放下这一切,真的掀翻这个世界,那才好看。

那时我就想:如果他真的答应了池铁城,放下一切助人情节,彻彻底底地当个坏人呢?

很高兴,我等到了《莫斯科行动》,看到了他演绎的苗青山,终于圆了当年“黑化苏文谦”的念想。

虽然现在仍觉得自己的文笔实在生硬,难以写出令大家身临其境的感觉,但这次不想再错过,于是鼓起勇气斗胆写了同人文,也算了却当年心愿。

也希望日后黄轩老师能给大家带来更多好作品!

ps:顺带问问有没有人知道这是瞄准里哪一集的哪一幕啊?想为这个场景激情写文!

【END】

summary:太岁神君追着武王转世谈恋爱,于是天喜君殷寿的人间姻缘难以配平。

天庭内网》五斗群星吉曜恶煞正神工作互助》上班摸鱼灌水区》

标题:隔壁太岁部的同事故意影响我工作,有什么惩罚他的办法吗?[hot]

1L楼主

是这样的,楼主是斗部养老人,负责人间姻缘,也就是牵红线拉郎,虽然偶尔也会故意让个别看不顺眼的凡人单身一辈子,但大体上也算敬业,至少太上帝那边要求的指标都有在完成。

但是自从楼主封神归位以来,太岁部有个小兔崽子仗着我现在管不了他了就整天捣乱,三天两头下凡私会他前男友:一个狼子野心会吃人绝户的外地农夫,具体特征我就不描述了(怕有的同事认识,楼主不想掉马......

但是自从楼主封神归位以来,太岁部有个小兔崽子仗着我现在管不了他了就整天捣乱,三天两头下凡私会他前男友:一个狼子野心会吃人绝户的外地农夫,具体特征我就不描述了(怕有的同事认识,楼主不想掉马甲,丢不起这老脸)

反正你们只需要知道,就在过去的千年里,就在你们的眼前,我的红线死了,我们斗部的尊严死了,是谁杀了它?是太岁部的同事!这小子孜孜不jane地影响我工作,影响我拉红线!十好几世、次次不落地倒贴一个凡人农夫!那个外地农夫更坏,诱惑是一点抵抗不住,每一世我给他红线都拉得好好的,结果他一见到我那个小兔崽子下凡找他,他的红线都会立刻断掉。我为了不让他们再这样各种方法都试了。我给那个农夫拉各种红线,男的女的公主王爷都拉,甚至有一世动用人脉拉了一只狐狸给他,结果硬是没有一次成功。

那个农夫一介凡人,竟然连狐狸都不喜欢,楼主很少疲惫,但也许楼主确实老了,和年轻人有代沟了,已经不知道年轻人喜欢什么了。

前几天关于这个凡人的婚配问题系统又给我发警告了,说国book一日无君,同一个灵魂book世世无妻,而这个灵魂的婚配问题世世异常,肯定是我挟私报复消极怠工。笑话,楼主虽然名声狼藉但也不想背不清不楚的黑锅。这完全就是这两不shall子在害我!

我想这个小兔崽子会不会又在惦记我的位子啊?很生气,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一治他们俩?

2L

十几世?快穿文都不敢开十几个副本?快上千年的事了你现在才说?

3L

1,楼主你工作怎么搞的?多久的事了现在才说?小情侣都角色扮演十几轮了你终于急了啊

4L

啊,也就是说那个灵魂转世了十多次都被同一个神仙一直霸占着吗?这也太可怕了,是该管管了。

5L

楼上应该不是我们斗部的吧?拉红线的基本逻辑是:无缘者可画线结缘,但无中不可生有,情浅不可覆情深,有情更深者,浅者自断。所以那个凡人的现有红线崩断/楼主没法给那个凡人画上红线,只能说明人家和咱下凡的那个同事是真爱中的真爱,是彼此山川宿命中最粗的红线最深的情缘。

所以不会只有我很感慨他们竟然十几世都能双向奔赴到这种程度吧?十几世依旧彼此相爱诶……

我当了几千年神仙什么没见过……这场面我真没见过,好像天庭待久了对于这种感情有点无法想象了诶,恍惚

6L

恍惚1,果然封神久了就会丧失人性……好久没见过这么浓烈的感情了……

我上次见到类似的好像还是商末啊,真是转眼就换了人间啊……那时候咱哥几个还没成神来着——好怀念,@贪狼星鄂顺,咱下班一起喝酒去呗~

7L

这确实是好诚挚的感情啊……我开始好奇是哪位同事了,成神这么多年就没有看上哪位漂亮仙女吗?就必须这样依旧年轻依旧热泪盈眶依旧倒贴山野村夫吗……我这时候要是说我磕到了会不会显得我很不正经(捂脸

8L

十几世了,那个凡人也次次都爱上那个私自下凡的同事吗……甚至感情深厚到能覆盖原有红线且画不上新红线的地步……有点假了吧,楼主我看你别是渎职漏了给人拉红线不想承认就想甩锅给太岁部吧,要真是就赶紧向领导认个罪了事,咱斗部领导好说话,估计不会为难你

9L

故事有点假1,我劝楼主拿出证据向领导证明是太岁部同事导致的红线画不上,咱领导中天北极紫薇大帝能抗事儿,肯定给你处理咯。要不你就老实承认是自己应付工作,咱伯邑考哥哥是温和良善有担当没错,但不是傻逼。而且太岁部的头儿殷郊脾气又大又护犊子,蛮不讲理起来估计咱领导不是对手。

ps.楼主怎么不见了?

10L

我们殷元帅哪里蛮不讲理了?说话注意点,别以为神仙就不会犯太岁

11L楼主

楼主年纪大了打字慢,大家多包容

这个事情之所以现在才想着解决完全是因为它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以前天庭的姻缘登记都是纸质的,所以人间婚配怎么显示其实是由ruan决定的。但是自从出了三圣母那个事,太上帝就要求严抓人间姻缘了。先是杨戬搞了个非常难用的系统,这也无所谓。但闻仲多事,一定要我这个系统和他们雷部联网,结果有电之后这个姻缘系统变得特别灵敏,不但整天给我派单,而且只要有异常单号都会开始疯狂提示,严重的还会上我办公室的大屏幕,滴滴滴地一直提醒我注意是否有尚未婚配的年轻凡人被精怪妖孽勾搭走。

荒唐!也不知道是谁引诱谁的!以为我心里没数吗?有的人憨厚善良又可爱,而有的人出生是农夫却不种田想做英雄,当质子想成大王,当人皇想睡神仙,贪得无厌到转世了不知道多少转了还要惹神仙牵肠挂肚奔波人海茫茫找寻……简直fun了straight!

楼主在天庭人际关系一般,也不喜欢去别人办公室串门,一般就是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现在工作还要被迫看这些讨人厌的事情,而这个工作甚至没办法辞职……这才是天谴吧,楼主感觉烈火焚身都没有看他们俩勾勾搭搭难受。

另外,伯邑考不会管这个事的,虽然我很喜欢他,但他和我关系一般。而且我断定事情闹起来他会维护那两个小兔崽子。

12L

卧槽,怜爱楼主了,楼主这是天天被小情侣霸凌啊

13L

还是偷情的小情侣,简直人神共愤,楼主看不惯正常的,说明楼主是个正派的人

14L

这系统不得了,咱天庭领先耶稣工业革命,解放神仙劳动力。闻太师天庭特斯拉,salute

15L

6L姜哥我来啦!咱干脆现在就溜出去喝酒吧,@破军星苏全忠,苏大哥一起呗,捎带上你弟,都来哈,这狗天庭这么多年了也不会有啥破事,这逼班不旷白不旷。

@斗部九曜星官崇应彪,哈哈哈哈你看这个楼主被小情侣霸凌成狗的倒霉的样子像不像你(就让你看看楼主,喝酒你不用来哈

16L

没人觉得这楼主的口音听着熟悉又陌生吗,好像是熟人,又好像是境外势力派来挑拨咱斗部和太岁部关系的。

17L

啊……原来私下见最好的朋友是会被系统看到的吗。抱歉抱歉抱歉,我是不是也给楼主添麻烦了……楼主您是红鸾妹妹吗……真是非常抱歉!

18L

顺哥快别@彪子了,你看你彪哥最近整天跟着咱紫薇大帝老老实实低眉顺眼那样子,想咱考哥多有边界感一人啊,彪子能成天鞍前马后的都没被赶走……我看楼主的奸情打断系统不见得没有他俩的名字。太岁部那个私自下凡的同事和他奸夫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咱彪哥妥妥一个比格成精傍上白月光,《斗部遭天谴之天狗食月》,这不正是咱斗部最大的邪祟?@了这丢人现眼的东西一会又要来嘚瑟,丢我们领导的脸。

19L

楼上不要太嫉妒,嫉妒也没用,有意见直接向领导反映。

另外,鄂顺瞎@人有意思?还翘班?伯邑考哥哥今晚要是因为你们几个东西加班了我把你们斗莎了。

@贪狼星君鄂顺。现在。回来。上班。马上。

不过这个楼主是有些熟悉……也许以前曾听令于我北伯侯吧。小姜苏全孝几个帮着回忆一下,别整天班不上瞎吃瓜。

20L

彪子现在是有主人的狗了,说话间透着一股家养宠物狗的神气

21L

说真的,当年伐纣时确实很难想象我也有阴暗爬行嫉妒比格犬的一天。

22L

哭了,我也想当伯邑考哥哥的狗

23L

17L是丙丙吗,丙丙不要担心啊,哪吒肉身成圣不是凡人,你随便去见他我们办公室的系统都不会报告的@华盖星君敖丙

24L

楼上是龙吉姐姐吧?我估计丙丙已经尴尬地钻回东海的海沟里了哈哈哈哈

不过原来私自下凡接近凡人在负责婚配的同事那里是会被系统提示的吗……妈耶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脚趾已经扣出土地庙了

25L

系统的事我知道,这点楼主没乱讲。三圣母那个事把太上帝气疯了才搞了这么个玩意,严防新的沉香……至于太岁部同事下凡私会前男友……这个同事生不了娃的话楼主就由他们去呗,天庭只是希望不要随时随地发现新的孩子

26L

楼上你说的倒是轻巧,楼主天天被小情侣霸凌

27L

对啊,这事儿很严重的,咱彪哥是怎么长成这么个讨厌人的样的你不知道吗?不就是青春期整天被小情侣霸凌落下了病根吗

28L

笑死,25L人脉姐天庭计生办的是吧。严防新的沉香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咱香香宝贝那么漂亮可爱的清俊少年就该多来点哇!

29L

楼上说的对,我上次偷偷下凡去看沉香弟弟和他的小狐狸女朋友了,现在每次想起都还heart软软,弟弟妹妹和死气沉沉的天庭真的一点也不一样

30L楼主

是啊,喜欢狐狸这种动物是一件多么自然的事情啊!

31L

楼主你终于来了,楼都歪了

你的办公室现在不会还在转播隔壁太岁部的小情侣吧,这也太尴尬了。

32L楼主

我现在彻底绝望了。

我刚给这一世的西岐农夫牵好的红线又断掉了。

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次次都是这样,这西岐农夫上次转生是个家境贫寒的佃户孤儿,我好心给他拉了个富户之女的红线,两人都没有见过面,但红线已经很粗了,这是绝对的般配好姻缘。开始一切都很顺利,终于那西岐农夫打算卖了老牛下聘礼去姑娘家见人一面了,事就要成了,谁知道咱堂堂太岁爷月黑风高到人村里,硬是给人犁了半亩地,那西岐农夫卖完牛回来都震惊了,以为咱太岁爷是牛变的,当场痛哭流涕把牛赎回来了,然后再没钱下聘。咱太岁爷可来劲了,假惺惺和人家说我害你娶不上媳妇,我得留下来和你一起。

我在办公室都看懵了,实话说这孩子的脑回路我从来不太懂,可怕的是那西岐农夫好像懂,话音刚落,我眼睁睁看着西岐农夫和富户之女的红线消失了!蹭一下消失了!没有了!楼主干了几千年的红娘什么人没见过?就西岐农夫这见色起意的速度能是什么好东西?

西岐农夫点头了,咱太岁爷眼睛都亮了。

我当时恨不得立即现身,用马鞭把这孩子抽抽清醒:这穷鬼就是图你能犁地啊!

但楼主和这位太岁爷关系一般,仅剩同事情谊,楼主不想暴露自己一直有在关心他的事,更不想暴露楼主自己在孩子走错路时也会有拨乱反正的愿望……总之楼主为了脸面忍住了现身的冲动,打算等到他被西岐农夫抛弃后再现身,然后像个父亲一样把他原谅给他安慰。

33L

然后呢,楼主快讲,恋爱脑倒霉我爱听。

34L楼主

然后就是这个西岐农夫的下一世了。

35L

……所以这个西岐小伙是一辈子都缺一头牛吗

36L楼主

那也没有,那个西岐小伙就喜欢装出一副很舍不得咱太岁爷吃苦的样子,整天说要勤劳致富,后来还真给他整发财了,但这又有什么用呢,他依旧舍不得花钱再娶一个老婆,依旧勾着咱下凡的太岁爷不撒手

37L

感受到了楼主的满满恶意,咱天庭负责人间姻缘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好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在楼主的描述中怎么显得那么不是个事儿

38L

天庭都是什么人负责姻缘1,楼主你实在不行让我来,我感觉我能磕

39L

西岐农夫?那我老乡诶!

不过好久不下凡了现在还有西岐吗?好想念我们西岐香香的麦子呀

40L

楼主接着讲,下一世呢

41L楼主

下一世就更气人了,那西岐农夫这次托生个书生,进京赶考路遇劫匪,我正打算给他安排个侠女天降,这里才挑着呢,太岁部那个小混蛋又来了,直接就开了个三头六臂的法相,劫匪和侠女都给吓跑了。

其实那个西岐农夫也给吓到了,傻不愣登问他说你是怪物吗。

咱太岁爷脸皮薄,突然暴露法身看着也很尴尬,隔着蓝不溜秋的法相我都能看出这孩子在脸红。

但咱太岁爷,老实人,一边脸红一边还乖乖回答他个凡人的问题,答说自己是神,但是是凶神。

一边说一边打量人家,很担忧的样子,看着楼主气死了。

而且他刚说完楼主见他都想跑了。

但楼主当时再三确定了没有红线出现,这很好,可楼主正高兴着,就听到那个西岐小伙装模作样,装出温厚样子乱讲话:“不是这样的,就算你是别人眼里的凶神,你救了我,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正神。”

天爷,楼主眼睁睁看着那没出息的小太岁不跑了,摇身变回乌发白衣的好皮囊,还是小心翼翼讨好人家:“你进京路遥,不如同行,我可以一路保护你。”

……

再后来的事情楼主很难接受,他们都还没有到京城,红线就已经缠得和麻绳一样了。那个西岐小伙转世了和没转一个样,路上遇到个紫薇大帝庙还拉着我家小太岁拜天地,气死我了,什么功名都还没有呢,他配吗,伯邑考也不劈一道雷下来我对所有ruan都很失望。

42L

后来呢,这一世就没有什么插曲吗

43L楼主

有也和没有差不多了,后来这个西岐农夫得中榜眼,后位极人臣,宦海沉浮一生客观来说也算为生民立命。晚年有政敌攻讦其不婚养妖,他正好急流勇退,辞官归故里了……当然带着咱太岁爷。

唉,丢人现眼,家门不幸。

44L

很美好的故事,楼主是不是心里有问题见不得别人好

45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你别瞎说话,不管怎么说下凡偷情就是不对啊,这个太岁部的同事影响了楼主的工作,楼主想拆散他们也是人之常情

46L

寒叶飘零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你讲的话像是冰锥刺入我心底——爸比真的好受伤

47L

楼上上别被楼主带偏了,人太岁部和我们斗部又不一样,他们本来就是要轮班下凡的,太岁不下凡怎么懂凡人的喜怒哀乐啊……

至于楼主说的这个同事,我觉得只要完成了自己太岁部的本职工作,顺便谈谈恋爱也没什么大毛病吧,两情相悦的事

48L

我也觉得没毛病,本西岐老乡坚决守护西岐小伙自由恋爱权!为生民立命为百姓服务的好官睡一睡神仙那是我们西岐的传统!我们武王当年可是人皇日神仙呢

49L

笑死我了,我要给太阴星大姐姐看楼主。

50L

一路爬楼下来,一边心疼楼主被小情侣霸凌一边笑,所以他们十几世都是这样一见钟情相互倾心举案齐眉吗,然后楼主也十世如一世地徒然气坏身体吗hhhhhh

51L

楼主别理他们乱讲,他们都不懂你,我懂你,你是为了我们天庭的法度,这对狗情侣必须散!所以他们还干了什么?

52L楼主

但这一世的红线也连不上,我才试了,怎样都没用。十几世了,这个西岐小伙好像就认定我孩子了,绝望,我都不知道他两这算不算灵魂相识。反正我真的lay了。

53L

54L

确实稳稳的幸福。什么叫宁做鸳鸯不羡仙啊(鼓掌),本神仙确实慕了。而且说起来咱西岐出情种啊

55L

咱西岐出情种1,哪怕过去千年了我也记得咱武王伐纣时于高台击战鼓,咱武王后法相破敌的场景,光是回忆一下我眼泪就要出来了

56L

楼上别说了,我眼泪已经出来了,我当时是咱殷商的排头兵,打一半敌不过正跑路呢,跑一半抬头就看见你们武王在亲我们太子,我们太子一脸沉醉……天弃我大商,天弃我大商啊!

57L

楼上少见多怪,咱武王武王后感情好是什么秘密吗,人家真情流露被你们说得像故意恶心你们似的。不过确实每次他俩一贴贴对面闻仲和纣王的脸都很绿,远远看着像有三个魔礼青。

58L

说起来,咱武王现在怎么样了啊,封神之后我看到咱enjoy老是形单影只一个人我就觉得好心疼,为什么要拆散我们神仙眷侣啊

59L

是,尤其看到崇应彪能整天围着考哥打转我就深恨这个世道的不公平

60L

楼上几位不用难过了,楼主不都说了,咱武王正在人间悬壶济世呢,武王后佳人在侧,他俩神仙眷侣,十世如一的缱绻,除了霸凌了楼主之外大家都有很好的前途

至于楼主,楼主阴德的,他天喜星君分内的事

61L

?????什么玩意?

62L

?????楼主天喜君???

卧槽天喜君是纣王???

63L

?????西岐农夫指我们姬发哥哥啊?楼主你怎么不尊称一句人皇

64L

?不是,楼主inshow啊?

65L

不是彪子你傻吗跟着他们一起问号,有了老公忘了爸是吧

66L

滚!所以鄂顺你认出来了?这怎么认出来的……???

67L

其实我和鄂顺也没有认出是daddy啦……但我们和全孝喝酒的时候苏掰掰也来了,苏掰掰说说话这种装模作样又冠冕堂皇还带点异域的腔调除了咱daddy没别人了,独一份的。

然后苏掰掰让我们都别吭声,等着看看是什么热闹

68L

实际上也没啥热闹,就发哥和太子那档子事咱哥几个谁不知道啊

69L

@天同星君姬昌,来看你鹅子姬发,看起来给老丈人气的不轻

70L

咱姬昌叔正和咱苏掰掰聊天呢。还有楼主咱苏掰掰让我给您说:能和姬昌结亲家你真是轩辕祖坟冒青烟啊,老小子要懂得知足!我爸也这么说,说老姬家和你inshow结这头亲事真算是便宜你了。

71L

楼上的鄂顺哥笑死我了,daddy少说也养了你八年啊,你就这样孝敬daddy啊

72L

哄堂大孝

73L

所以楼主呢,怎么不说话了,以楼主的脸皮不至于掉个马甲就羞愤欲死吧

74L

楼主应该是找反贼苏护决斗去了,我刚看到楼主气势汹汹的

75L

71L,72L,就算已经开榜封神我也是南伯侯之子,我有自己的爸爸谢谢。以及姬昌叔说殷郊是个好孩子,他一直很喜欢殷郊。

76L

@贪狼星君鄂顺,还有呢,姬昌叔还有说啥吗

77L

楼上彪子笑死我,是不是夸完殷郊也得夸你一句啊

78L

彪哥,我在现场,姬昌叔确实只说了殷郊是好孩子

79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草我受不了了

80L

彪子你别太强人所难

81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彪子,人贵有自知之明啊彪子

82L

彪哥,但是刚才伯邑考哥哥也在,他说你很好

83L

姜文焕你干嘛告诉他!烦死了不想他得意……

ps.但姬昌叔听闻此话一言不发

84L

草,姜文焕你告诉彪子就告诉彪子,为什么要让我也知道这个

85L

彪子,伯邑考的案底

86L

87L

100L

各位斗部同僚,我是伯邑考,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刚才天喜星君殷寿提剑下凡欲斩逆子被我和崇应彪拦下了(崇应彪表现良好,应当表扬)。此事殷寿有错在先,但其反应的工作问题亦确实存在(太岁神君殷郊表示并不知道自己的私人行为会给殷寿带来困扰,且经本人查证殷郊实属无意为之)。最终,我和殷郊以及现在尚是凡人的姬发经过沟通,姬发提出想要跟随殷郊修炼,争取早日肉身成圣,从而不再影响天喜星君的工作。我想这个方案已然兼顾所有人利益,理当同意,目前已经达成共识,谢谢大家的关心。现在此贴可以删除。@管理员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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