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受伤后变回狐身,却误入魔域领地的小狐妖。妖力大损以至于不能变回人型。
他是臭名昭著,杀什么都不眨眼的魔君,下山遛弯的时候捡到一个受伤了的粉红色小狐狸,看着颜色新奇,本来想捉了回去,做张上好的皮子当靠垫,谁知道回了他的洞天福地,拿上好的灵药和魔灵露养了几天,毛色更加光滑靓丽,他看着就下不了手了,只当作一个逗趣的小东西养在身边。
慢慢地,小狐狸恢复了妖力,但是宠物的日子吃吃睡睡,实在太悠闲,便继续装作不能化型的样子,他看得清楚却没有戳穿,只觉得可爱。
后来有一天,魔君不知从哪里拿到几颗仙界的蜜灵果,据说是六届内最好...
后来有一天,魔君不知从哪里拿到几颗仙界的蜜灵果,据说是六届内最好吃的东西,一千年才长一颗。小狐狸嘴馋,偷偷化成人形,啃果子啃到一半,就被故意等在一旁的魔君大人抓了个正着。
魔君说,当初养着你用了无数灵药,如今这千年罕见的蜜灵果子又被你吃掉了,这开销可真是大大的一笔啊,你怎么还我?
小狐狸爽利得很,双手一叉,一狐做事一狐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爱咋咋的。
魔君笑道,我要你小小的狐狸命做什么,看你长得还算入眼,以后就留在我府邸做个小丫鬟吧。白天打扫洞穴,晚上红袖添香。
小狐狸瞪眼,打扫卫生没问题,但红袖添香我不会,倒是床第之欢勉强会点儿。
魔君:亦可
于是一妖一魔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住在了一起
小狐狸觉得魔君大人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可怕,他会做好吃的糕点,会用魔力变幻各种机巧又漂亮的玩具,还会带她偷偷去仙界的天池泡澡,去地灵府捉小精灵。
就是总爱撸她的尾巴,好好的一条大毛尾巴,差点被魔君大人揉秃。
魔君的魔域领地有好大好大的一片,她逛了很多年还是容易迷路,魔君就施了一个术法,只要在他的领地内,无论她什么时候呼唤,他都能一秒钟来到她身边。但同时术法也限制了她,不能离开这里。
魔君说外面仙魔两界正在交战,实在不安全。小狐狸却觉得很无聊,六届如此浩瀚,只能呆在魔域多委屈。好在魔君时不时给她带来些六届的八卦趣闻,往往听得她乐不可支地倒在床上,连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魔君大人忍不住又是一顿揉搓,揉着揉着,两副身体就滚到床上去了。
小狐狸并不太懂,为什么魔君大人对这种事如此热衷。她以前听族里的姐姐们说,这叫,有情人做快乐事。
小狐狸想了想,好像是挺快乐的,不过魔君大人显然比她更快乐。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吃亏了。
有那么几个晚上,小狐狸从睡梦中醒来,都能看到魔君大人倚在榻上,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发梢,他的眼眸比黑夜更深,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她莫名心慌起来,还没开口询问,他伸开手臂把她圈进怀里,便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小狐狸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他每次都会回来,还会给她带好吃的或者好玩的。她的日子里,有魔君,有吃的,有玩的,小狐狸觉得自己还能再这样过上一万年。
一个深夜,外出的魔君突然回来,把她从塌上抱起,几个飞身就行了老远。小狐狸从睡梦中惊醒,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抓紧魔君的衣襟,乖乖地缩在他怀里。
不知道飞了多久,几乎要达到了领地的边缘,魔君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是哪里?”她看了看周围,黑乎乎的,气息陌生的很,不像是在领地里。
“喜欢吗?”魔君没有回话,挥了挥手,一簌簌荧光聚来,点亮了他们眼前的景色。
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绿色草地被茂密的树林包围着,点缀生长着明黄色的野花。中间是一小汪水塘,边上围着漂亮的银色卵石,是上次他们去龙宫的时候她夸过好看的那种。旁边有一颗极高极粗壮的树,底端被刻意挖空,做成像房子一般大的树洞。门口还垂着紫色的灵草,在荧光闪烁下熠熠生辉。
“……太美了……”小狐狸看得呆了,张着嘴不知道都感叹了些什么。
“你喜欢就好,”魔君看着她呆呆的样子笑了笑,“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小狐狸立刻警觉,“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吗?”
魔君还是笑着望她,“当然一起,我也住在这里”,只是这笑容陌生又熟悉。
“说好了,不骗我?”她看着他的眼睛确认道。
“不骗你,”魔君轻轻的拂了拂她的头发。
小狐狸觉得,自己怕不是真的狐媚惑主了。
直到魔君的身体一天天衰败下去。
起初小狐狸并看不出什么,只觉得他每天愈发懒散,躺在塌上一天都不动地方。
小狐狸笑他年岁太大,腿脚不行了,他也不反驳,只随手挽出一道荧光,点了点她的额头。她没注意的是,这荧光比之前,要黯淡许多。
他们晚上也不再做快乐的事,魔君只是固执地一定要拉着她的手睡觉。有几次她晚上翻身,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的手被攥得紧紧的,压在他的胸膛上。指尖似乎能触碰到里面温热的血液,一下一下像鼓点敲在她心底。
一个阳光缱绻的午后,魔君醒了过来,距离他上一次清醒已经过去三天了。小狐狸默默地在他身旁坐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
魔君用手指轻轻拨了拨她的发梢,小狐狸转过头来,绽出一个微笑,“你醒啦!我等了你好久~”
魔君只是深深地看着她,半晌,向她伸出手,“过来,”
小狐狸顺着倚过去,把头埋在他怀里,听着他缓慢的心跳。
魔君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对不起……我……尽力了……”
小狐狸从没哭过,也不知道眼泪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揪着一样疼,眼睛不受控制的变模糊。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外面的事情她不是很清楚,但即便如此,她也知道魔君是魔、鬼、妖三界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之前在府邸的时候,间或有其他领主过来参拜魔君。万妖之王蚩尤来时,妖气强大到无形的压制着她,在距离屋外很远的地方都无法直起身躯。然而这样强大的妖王,虔诚的跪拜在魔君的脚下,脸上没有一丝勉强。
如此强大的魔君,但凡有任何方法可以延续他的生命,又怎么会放任自己消逝呢。
小狐狸咬着唇不说话,魔君叹了口气,安抚地摸着她的头发,“混沌之始,天地初开,我本是父神将天地精气炼化成的一颗灵珠。”他语气平静又飘渺,将自己的来历娓娓道来。
“不知过了几十万年,灵珠生出神识,那便是最初的我。我被地底魔灵召唤,自甘堕落为魔,灵珠又幻化出另一个仙体,永生驻在仙界。”
“我们本是一体,此消彼长是自然法则。大概一万年之前我就感知到自己魔灵的衰弱,本想以魔力将灵珠炼化出体,镇守三界。”
他顿了一下,弯出一个苦涩的笑意。
“谁知道最后百年,竟遇到了你。”
小狐狸在他胸口一颤,仍然没有出声。
“我已将灵珠一分为三,一份留守三界,一份送到仙界,制衡那位。”他闭了闭眼,语气无波,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这个地方是我用精血铸造的,你只要呆在这里,就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伤害到你。”
“最后一份灵珠留给你,你若觉得无聊了便出去走走,仙界那边我做了交易,他们不会找你麻烦。地上三界本就是由我的魔灵供给形成,有灵珠在,他们不敢动你。”
说罢魔君抬起另一只手,在小狐狸头顶画着什么,红色的光丝从他手中滑落,啪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术法我已经给你解除了,以后别拘着自己。你可以走了,小狐狸。”
魔君强撑着说完这话,把脸撇到一边,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小狐狸颤颤巍巍的抬起头,豆大的泪珠不停滚落脸颊,她恶狠狠地把他的头扳过来
“谁要你的破灵珠!我不要!别给我!你要敢给我我就捏碎它!”
“为什么要把灵珠分离!如果不分离你还能活至少一千年!”
“我不要住在这里,这里一点都不好,这里没有好吃的糕点,没有好玩的玩具,没有、没有……”
她突然崩溃的大哭起来,两只手揪着魔君的衣领,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这里没有你,”
“我不想呆在没有你的地方,”
“你带我走,你带我走好不好?”
她边哭边吵叫着,不管不顾地闹起来。
魔君握住她的手把人带进怀里,紧紧拥着,嘴唇轻轻的落在她发侧,耳语道,
“乖,别哭了,不许胡闹,你捏碎了灵珠,又叫我下辈子怎么找到你?”
小狐狸哭得一顿,“你又骗我,哪里还有下辈子,别拿下辈子哄我,”
魔君温柔地看着她,倾身在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当然有下辈子,我可是天地灵珠转世。说不定下辈子我做了人间的皇帝,还能名垂史册,流芳千古呢。”
“到时候,我就挨家挨户的找你,把你接进宫里,我们两个做一对普通的人族夫妻,好不好?”
魔君轻声细语地说着,感觉怀里的小狐狸情绪平稳了一点,
“小狐狸,你还没有名字吧,我把父神给我的名字送给你,好不好?”
“是什么?”她抬头问他
“单名一个曦字,取日光微明,展愿为曦的意思。”魔君握住她的手,一笔一画的在自己手上写着。
“曦,好听,”小狐狸看着指尖开心地想,她有名字了。
魔君低头观察她的情绪,悄悄伸出手向自己的灵识探去,慢慢抓住了一个闪着金红色光芒的珠子,递到小狐狸面前。
“快,趁我还有力气,我帮你融合进体内,”魔君身体里最后一个灵珠已经离体,现在只堪堪靠他强大的魔力和自制力撑着。
小狐狸伸手拿过灵珠,定定地看了一瞬,反手借灵珠之力打出一个禁锢决,把魔君的四肢控制住,不能动弹。魔君刚剥离了灵珠,又不对她设防,突然之下竟真的着了招。
小狐狸左手拿着灵珠,右手毫不犹豫地伸进心脏上端,把自己的妖魂珠取了出来。
她的胸前涌出鲜血,瞬间染红了粉色的衣裳。她面色渐白,静静地盯着魔君的双眼,扯出一个抱歉的笑。
“抱歉,我不相信你,我怕你又在哄我。”
“你没有了灵珠,不灰飞烟灭都是万幸,怎么还能转世投胎,再来寻我呢?”
“不若把我的妖魂珠分给你一半,这样,下辈子我就可以认出你了。”
胸口的血液止不住地向外涌出,小狐狸的眼睛却亮晶晶的,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用灵珠的力量,强制将自己的妖魂珠一分为二。
妖魂珠是每只妖的元丹,稍有损坏,其痛苦程度不亚于遭受天雷霹雳,钻心剜骨。
小狐狸紧咬着牙,强忍着被撕裂灵魂的痛苦,慢慢把妖魂珠分离开,一半打入魔君的体内,一半塞回自己胸口。
小狐狸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握着灵珠,拉着他的手盖了上去。
“就算你转世投胎了,我还要自己活在这世上至少千年,你又去哪里寻我?”
“万一认错了人,你说,我要不要恼你?”
“如此看来,还是你我共赴黄泉,最为妥帖。”
小狐狸望着魔君的眉眼,细细地打量他。从前为何没有发现他的眉眼这般好看,剑眉星目,薄唇轻抿。若是只看他这样躺在这里,想让别人相信这是赫赫有名的魔君,怕也是不能够的。
她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轮廓,指尖还残留着她的心头血,嘴角扯出一个仓惶却无比满足的笑,运起最后一丝灵力,用他们交握着的手,捏碎了灵珠。
灵珠爆裂时巨大的反噬力量倾盆而出,金红色的光慢慢扩大,直到包围了塌上相拥的身躯,在震荡的地面卷起一层层尘土,最终吞噬了这个由魔君精血锻造的空间里的一切。
于是,
没有人知道这世界上第一个魔君是如何消失的,
也没有人知道他爱着一只粉红色的小狐狸。
今天的行程是去录制快本,刚在酒店洗了个头,为了方便一会儿头发造型,就没吹干,湿答答的盖在头上。有几滴水珠沿着发梢滴落到脖子里,带着微微的凉意。
最开始是大哥发了一个抖音视频到群里,迪迪率先叫着说有够帅气自己也要拍同款,然后就没了回音。倒是妹妹几天后发了同款抖音,一链接甩到群里,点进去一看,还艾特了北北,迪大人和大哥。
原来她也拍了,怎么没发到群里?
他点开抖音,搜了搜她的名字,拼音打着yuxi的时候出来的默认词,前三个是,禹兮,予曦,和禹曦。...
他点开抖音,搜了搜她的名字,拼音打着yuxi的时候出来的默认词,前三个是,禹兮,予曦,和禹曦。
禹兮和予曦只有在这里才能并肩而立吗?他莫名地生出一丝不快,这很幼稚,但他控制不了。
点进她的抖音页面,果然置顶之后的视频就是了。意外地是她的头发也刚好是湿漉漉的,表情又A又酷,但没过几秒钟就破功,露出古灵精怪的笑容。
可爱。丁禹兮心想,自己真是没救了,看到什么样子的她都觉得可爱。
默默的把视频保存到相册里,又忍不住多看了几遍。突然就想着也拍一个同款好了,点开自己的拍摄页面,跟着音乐摆了几个pose,都觉得不太满意,弄了好几遍才搞出一个还不错的。
旁边的经纪人从他点开抖音开始就默默观察着,看到他自己在录,终于忍不住出声。
“大禹,你是录完了现在要发吗?”
丁禹兮顿了一下,“嗯,怎么了?”
“大禹,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了,很多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你,任何动作和言语都会被放大甚至曲解,所以一定要谨言慎行。”
他没接话,手却固执的紧握着手机,仿佛在无声地抗议着什么。
经纪人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然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你拍好了可以,但是不准现在发,等到7月份以后再发,这样行了吧?”
看他还不作声,经纪人不禁低声补充道,
“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事儿,但你要想想别人的处境,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给她带来麻烦,对吗?”
没有说她是谁,但是他听懂了。
是啊,就算自己一意孤行表明态度,但是她呢?被推倒风口浪尖是他的因果,她何其无辜?
他终于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原来自己的勇敢,也并不能所向披靡。
这么快,已经7月6号了吗?他恍惚间想到,原来是今天啊。
一个月之前的这一天,一个MV,一条微博,一个热搜,把他的世界颠覆。
他躺在床上半晌没动,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抖音翻出草稿箱里之前录好的视频,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最后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了默认的标签,在点击发布之前他脑子乱乱的想了很多,但手指却很诚实的先做出了反应。
看着发布出去的视频,丁禹兮心里像放下了一块石头。突然自嘲的笑了一笑,这样的他,也不知道是天真,还是愚蠢。
勇敢。
我的勇敢或许一文不值,
但可以为你,孤注一掷。
[图片]四世轮回梗
第二世古代
太子禹兮
贵妃灵曦
人设双黑,讲的是两个相互防备、试探却情不自禁爱上对方的故事。
目前预计上,中,下,番外(有车)
没写过古言,一切为了剧情!细节求忽略!
五月末的华都正值雨季,淅沥沥的小雨每天下个不停。他立在廊下,伸出扇子去接檐下滴落的雨,看着水渍湮开,不耐烦的摸了摸上面的墨迹,向身边跪伏的人问道。
“她说要见我?”语气是轻微的讶异。
“是,”玉山把身体伏地更低,“那位……张娘子说,她只跟能做主的人谈。”
他握着扇子敲了敲手心...
他握着扇子敲了敲手心,似乎在掂量着对方的份量是否值得一见。
“听上去像个聪明人,”他微微思忖片刻,将扇子随手往廊下一扔,“那便去瞧瞧她吧。”
玉山急忙起身,撑开伞跟在他身后半步。
这个别院是他及冠礼的时候,舅舅卢国公送给他的,也是母亲闺中最爱的居所。平日里他嫌弃宫中人多眼杂,便隔三差五的住在这儿,劝当躲个清净。
穿过后花园,西北角门通着一处偏院,他极少踏足此地,倒不知竟开了一院的垂丝海棠,一簇簇摇晃着瓣叶。沿着回廊一路走来,凉风习习,他心里刚才那点不耐也渐渐消散了。
廊道尽头是个建在略高处的角亭,一个碧绿色的身影背对着他倚在栏上,拿着柄团扇去接檐下的雨滴,有雨水顺着扇柄流到手臂里,打湿了碧色的纱袖,露出隐隐一截玉腕。
他望了一瞬,信步拾阶而上,行到近处,那人却像没听到来者的脚步声一般,歪歪扭扭地靠在那里,
“郎君来啦。”慵懒且太过安逸的声线,给了他一种她才是这间院子的主人的错觉。
“见过娘子。”他微微点了个头,见她转过身来,看清楚容貌的瞬间愣了一愣。
他自觉阅过美人无数,今上偏爱美色,三宫六院满满当当的塞了许多人,其中的佼佼者都被封了位份,平时大节小宴的也没少见。但眼前这张脸,还是让他不禁发出惊叹。
她也没再出声,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的脸,半晌才醒过神来,弯出一个笑。
“郎君面善,看着竟像旧相识似的。”
“娘子说笑了,某自出生起从未离开过华都,娘子是渤海人,自然没有机会相识。”
“郎君说的有理,是奴僭越了。”她嘴上这么说着,语气和姿态却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
他突然有些兴致,看了看四周,在她身前的石凳前撩袍坐下,“听说娘子要见我,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郎君不如先告诉我,想让我做些什么?”她重新靠回到栏上,轻轻打着扇。不知道是用了香粉,还是她刚去折了花枝,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袭来。
“美人恩重,自难消受,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他挑了挑眉,嘴角噙笑,端得一个风流浪子的样貌。
“那不知郎君,能给我什么?”她却像没看到他故意调笑的样子,语气淡淡。
“娘子想要什么?”
她突然抬眸,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他不自觉的红了耳朵,假装镇定的抚了抚袖子。她看到了,心里讶笑了一下,莫名生出个念头,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要你永不骗我。”
话音落下,两个人俱是一怔,她先回神,弥补着说,“我们可以合作,但是,凡涉及到我的事情,郎君不能对我有所欺瞒。可能做到?”
他也微微偏过头,掩饰着眼神,心里反复思量,最后定了定,“好,我答应你。”
她从眼中荡出笑意,他此时才真正感受到面前的女子容颜之盛,绝代风华。
“有什么需要我学的,明天郎君就可以派人过来了。”她起身,指甲刮过团扇,勾起一缕丝线,皱了皱眉,扬手把扇子扔到栏杆外。
他盯着她的动作,突然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再者,府上的饭菜实在有些差强人意,郎君不如换一批厨子,对了,我爱吃川味菜肴和各式点心。”
她的语气太理所应当,他无言以对,只能应下,跟着她一起走出亭子。看着她一路赏花拂雨的悠闲姿态,心里疑惑更甚。
玉山遥遥地等在回廊不远处,见二人走来,女子竟先于男子几步,心中惊诧不已,面上却不显,朝二人行礼,默默跟在身后。
行到院门口,她随意的福了福,“郎君慢走。”说罢自顾自的回头走远了。
玉山看着他望着她的样子,心下揣摩,“殿下,是否需要将娘子安置到别的地方?”
他望着她的背影走远了,才回过头,却问道,“她的家人呢?”
“藏泽回报,张家十五年前抄家后,男子全部问斩,女眷流放到渤海边境共十七人,现如今活着的只余三人。”
“除了张娘子,还有她的母亲,和一个远房表妹。都已经接到华都,安置妥当。”
“派两个人看住他们,有动静直接报给我。”他冷下声音,这女子行事让他琢磨不透,眼下看着虽没有恶意,但不得不防。
“是,殿下。那张娘子这里……”
“……这里就不动了,让人远远看着。”他本要将人挪走,但不知道为什么开了口却说出这个话来,懊恼着说服自己,放在眼前才更容易监视。
“哦,对了,找几个擅做川菜和点心的厨子,拨到小厨房。”他捏了捏眼角,不甘不愿的说。
“是。”玉山不动声色地应着,心里却似翻江倒海,主子何曾在意过这种事情,而且,小厨房不是给……
他回到书房,想静下心来写几笔字,却怎么都写不好。赌气似的摔了笔,瘫到塌上蒙头大睡,总算把脑海中那抹淡绿的身影消除了。
第二日,派了供养的嬷嬷和女公子去教导,本以为会听到一片哀嚎,没想到都是对她的称赞,聪慧过人,态度勤恳。恍惚间让他以为,自己那天见到了一个假的张家娘子。听到暗线回报,他笑了笑,便放在一旁不理了。
他很忙,很累。圣人耽于美色,平日朝务由三公商议,由他整理造册,每十日送去大明宫批阅。他母后早逝,圣上忌惮卢国公在军中声望,从边关将舅舅召回,变相收回了兵权。他,如今只能仰仗一个嫡出的身份和平时的经营。这个太子当的,如屡薄冰。
他的谋划,不容有失。虽然这个女子只是他计划中一个微小的步骤,但在未消除对她的疑虑之前,不能擅动。
又是一个通宵,刚结束了跟门客们一起商议秋收的税赋条例调整,一群男人七嘴八舌吵得他头疼。按了按太阳穴,坐在马车里,闻着炉里安神香的味道,却莫名的让他烦躁。
撩开车帘,外面日头渐渐升起,他望着天空,突然冒出一句,“去别院。”
玉山不敢追问,掉转方向往别院驶去。
下了马车,他便疾步向园内走去,越走越快,直到走到院门口,才放缓了步伐,掸了掸衣袖上的褶皱,负手向前踱步。
她竟然已经醒了,大概是刚净过面,发髻未梳,散散的挽了一下垂在脑后。睫毛上甚至还挂着水珠,盈盈欲坠。
她见到他,也未诧异几分,依旧福了福身,“郎君来了,”态度肉眼可见的敷衍。
他顿觉心里更加烦躁了,也不接话,看着她手心里握着东西,“你在做什么?”
“喂鸟,自己炒的玉米粒,郎君要试试吗?”她摊开手掌,里面赫然放着一小把金黄色的粮食。
“……好,”他自然的应了,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应了什么。见鬼了,为什么好像无法拒绝她?堂堂一国太子,大清早的过来喂鸟?
他腹诽着,却还是从她手中接过几粒玉米,跟着她走到回廊前,檐上并排立着几只小雀,见人来了也不逃。她把手里的玉米粒往旁边草地里撒了一点,它们就叽叽喳喳扑棱着翅膀飞下来,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在草丛里找玉米粒吃。
他学着她的样子,把手中东西撒向草坪,回身一看,她正微微扬头,向着太阳眯着眼瞧。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白净透亮到与光融化在一起,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他几乎要伸手摸上一摸,来确定它是否像看上去那般柔软。
回了回神,他伸出手掌挡在她眼睛上,中间隔着一点点距离,似乎能感觉到她的睫毛在掌心颤动,他突然觉得胸口痒痒的。
“别盯着太阳看,眼睛会坏的。”
“哦,那月亮呢?”
“……月亮……应该无妨吧。”
“那下次,我等着看月亮。”
下次我们一起看,他在心里无声的答应着。突然想到一个忽略已久的问题,“娘子芳名是哪几个字?”
她愣了愣,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家里长辈未曾赐名,不过我自己起了一个。郎君如果愿意,可以帮我改一个新名字。”
“你自己起的是什么?”
“曦,单名一个曦字。”她说完忽的一笑,“我也不知为何,只是自打认识这个字以来,就觉得,我理应叫这个名字。”
“曦,日光微明,展愿为曦。”他思忖了一下,只觉得是个好的不得了的名字,“不用改了,就叫这个吧,曦娘。”
曦娘,她听到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莫名生出一种欢喜。
“炉子上温着甜粥,郎君要用一点吗?”她第一次,带着点小心思的邀请。
“要。”再一次验证了,他无法拒绝她,明明自己不喜欢吃甜食。
大概这样的尴尬太多,也就习惯了。于是他从善如流地跟着她进到屋内,施施然在桌子旁落座。用了盏茶净口,她盛上一碗甜粥,青花缠枝的碗,白色软糯的米粒,只浸了一颗金丝蜜枣在其中。尝了一小口,并没有多少甜味,反而是米粒和枣煮开后天然的回甘在口中萦绕。
他通宵后惯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这碗粥却戳中了食欲,一勺接一勺,不一会儿就见底了。若是玉山看见了,定然又会惊讶,他们殿下居然吃晨食了,并且还进了一整碗甜粥。
暖暖的一碗温粥下肚,胃里妥帖得紧。感到眼皮稍微有些沉重,正要起身离开,看到窗外廊下摆着一张奇形怪状的榻。像贵妃榻却又不是,整个前端弯曲着,榻上也不是铺的毯子,而是短毛绒般的材质。
见他一脸好奇的盯着榻看,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从渤海启程的时候,藏郎君说轻车简行,但我睡这个榻习惯了,便央求他一定帮我带上。这是藩国那边流通的床榻,我倒觉得很舒适。”
藏郎君,他被这个称呼唬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的是藏泽。藏郎君,叫得倒亲热,怎么不见她唤他的名字。
带着一股自己也不愿去想为什么的怒气,他走过去在榻上一歪,两条腿重重往上一放。“我歇一会儿,别吵。”
她张嘴想说什么,却咽了回去。也没管他,收拾好碗杯,又拿了水净手,在梳妆台前擦粉描眉,全当他不存在。
他在榻上半躺着,听着她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不吵闹,也不算安静。奇怪的是,他的心却渐渐平静下来,周围变得朦胧,他也慢慢睡着了。
再睁眼,似乎已经是下午了,日头有些偏西,耳边有零星在棋盘上落子的声音,他闭眼听了一会儿,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儿时母后的宫里。
母亲爱棋,经常研究着棋谱一看就是一下午,他来找母亲,用过午膳,被安置在碧纱橱里休息。隔着窗棱,看到母亲的侧脸藏在午后的光晕里,温暖又安静。
他睁开眼,清空思绪,向屋内望了一眼。她正在对着棋谱研究,似乎没发现他已经醒过来。他也就没说话,自己走开了。
玉山还等在院门外,见他出来,忙迎上前去。
“我在这里呆了多久?”
“回殿下,大约四个时辰多。“
原来他竟睡了这么久?他作息不甚规律,夜里能得两个时辰安睡就算不易。然而今天,在白日里,竟睡了四个时辰。
“她呢?做了什么?”
“暗卫回报,张娘子写了一个时辰的字,读了一个时辰的书,去花园逛了一会儿,便回屋下棋了。跟平时一样,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继续盯着吧,不要打草惊蛇。”他有种直觉,她很危险。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应该把她赶走,或者,他应该尽快离开。
暗卫的回报,每日写成一张纸送到他的案前。他看了几封,都是一样的日常,没有一点变化。偏生他就是因为这没有变化而生气。
再见到她,已是七月初,这天他刚动身,要从别院回宫里去,走在花园旁的回廊上,远远的看着她在另一边。
她弯着腰,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嘴里发出阵阵呼声,看起来滑稽可爱极了。他不由自主地朝她的方向迈了几步,正要张口唤她,又突然停住,只是定定的瞧着她。看到一个丫鬟从后面追了上来,抱着一只白色毛团,大约是只狸奴。她接过来亲昵地搂在怀里,和丫鬟一起慢慢走远了。
玉山在他身后半弓着腰,大气不敢出。半晌,低声道,“殿下,藏泽那边还在派人寻找,不如……”
他的目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也不肯收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
“算了,”
“算了。”他对自己又说了一遍,“就这样吧。”
拢了拢衣袍,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七月的太阳炙热地燃烧着,他却如坠冰窟。
(未完待续)
1.华都:上海史称华亭,又为帝都,便称华都。
2.渤海:吉林边界唐末时划入渤海国,主要是这个名字好听哈哈哈。
3.两个下属的名字出自:珠藏泽自媚,玉韫山含辉。藏泽负责外务暗卫,玉山算贴身护卫小厮。
5.扇子梗,面熟梗,名字梗,欺骗梗,吃食梗,对应上一世。
6.狸奴:唐代称猫为狸奴
说出来我自己都不相信
发了五次都被pb了
愿意看的指路wb禹曦超话
搜索“秀场play”
可以上车
文案:“活动结束后,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刷着微博,果不其然的看到热搜词条,“丁禹兮张予曦全程冷脸无互动,疑似感情生变”,听着浴室里某人愉悦的哼歌声,张予曦感觉自己吃了大亏。”
我的ID:玲珑塔里有一颗小星星
老福特再这么玩下去就只能发wb了……
网图,侵权即删
毛利兰清醒的时候,工藤新一撑着下巴坐在床边,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冒着胡茬,憔悴得可怕。
见她苏醒,工藤新一局促地离她远了些,脸上不由自主地带了些尴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就在这了。”
毛利兰这才抬眼四周打量一番,她和分手一年的前任莫名其妙、毫无逻辑地出现在一个狭小的、灰白色的房间。
她对工藤新一报以微笑。
工藤新一并没有看她的眼睛,他垂着头,聚精会神地去看地面上的一小团污渍。
“你要睡会儿吗?”毛利兰利落地起身,温声道,“我坐着就好。”
室内干干净净,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
室内干干净净,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她坐在床的边缘,身体紧绷着。
“就一会儿,就一会儿,谢谢。”工藤新一眯着眼睛回答,他似乎很久没睡觉,有些神志不清似的。
天花板悄无声息地打开,一张卡片慢慢悠悠地掉落下来,毛利兰赶在它飘到工藤新一脸上之前抓住了纸条。
“欢迎来到九号房间,完成任务即可离开。今日任务,请双方在绝对清醒的情况下拥抱。”
毛利兰抿着嘴撕碎了纸片,揣进了兜里。她一贯温和恬静的脸色变得冷淡、强硬,像是冬尽春来,久久难化的积雪。
工藤新一很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安心的、甜蜜的觉了,哪怕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危机四伏的环境,可是毛利兰在这里,她终于在自己的身边。
毛利兰四处摸索着墙壁,试图找到机关和出口,光滑的墙面宣告了她的异想天开,她站在房间中心,看着熟睡的工藤新一。
她的记忆又回到了一年前,一个普通的春日。阳光大把大把地挥洒,透过窗户印到客厅,她热情地招待已经恢复原身的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体贴地为二人斟满茶水。
打败组织后,毛利兰和工藤新一顺理成章的、毫无意外地走到了一起。工藤新一对吃过的苦闭口不言,他相比以往更加游刃有余了些,但也并不是圆滑的、世故的,他依旧带着赤子似的天真浪漫,知世故而不世故,毛利兰觉得那是他最难能可贵的闪光点。
床头柜前两人的合照无端出现裂痕,她商量着能不能下午一块儿去修,工藤新一忙着案子,承诺她明天或者是后天一定。
“明天还是后天呢?”毛利兰知道自己不应该较真,等了这么久,再多等一两天又如何呢?
“抱歉,小兰,这个案子结束我一定带你去。”工藤新一双手合十,俊秀的脸上带着由衷的愧疚,毛利兰清清楚楚他的诚心。
周围还有别人,毛利兰不该再继续说下去,照片上的裂痕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但她已经习惯了像蚌一样孵化沙砾成为珍珠。
她收敛了神色,勉强挤出笑容,“那你们忙。”
夜晚她起床喝水,独自去修好的相框毫无征兆地在地上摔碎,甜蜜的合照上,晶亮的玻璃碎片反射着幽暗的、破碎的光。
毛利兰的回忆被一阵突如而来的剧痛打断,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割出一道伤口,鲜血争先恐后地往外冒,她立马从衣服上撕了布条止血,然而布条很快被血浸润,想必这就是没有完成任务的惩罚。
她颤抖着去推工藤新一,伏在他身上拥住腰身。在工藤新一睁眼的一刹那,她敏锐地察觉到,伤口终于不再往外渗血。
“怎么了?”工藤新一往她身上一看,只觉得触目惊心,他翻身下床,单膝跪着查看她的伤口。
下一张纸条就这样飘飘悠悠地落到他的肩膀上,毛利兰立刻伸手,被工藤新一扼住了胳膊。
“第二个任务,请双方在清醒情况下接吻。”
工藤新一的话音尚未落地,一个轻而快的吻即刻落到他的唇瓣上,他还没来得及雀跃,小腿处传来刺痛。
“这还不行?”毛利兰重重地捶了一下床。
显然这个房间不认可刚刚的接吻,这一次处罚的是工藤新一。
毛利兰闭上眼,烦躁地准备对上工藤新一的嘴唇,出乎意料地被一双手轻轻推开。
“我不愿意勉强你。”工藤新一冲她一笑,“我委屈你的事情够多了。”
毛利兰心里反而埋怨更盛,她微笑道“好,那就谢谢你。”
“别生我的气,说不准这是最后一次见我了。”工藤新一的目光长久地、温柔地停驻在毛利兰身上,“我很想你。”
“打住。”毛利兰比了个“停止”的手势,“不是叙旧的时候。”
导致他们分手的裂痕不是具象的相框,而是每一次他毫不犹豫的离别。
相框可以一碎再碎,可以拼接重修,毛利兰的精神、爱、灵魂和青春都不可以。
收拾相框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毛利兰按了一手的玻璃碴子。
医院检查,她看到他和服部、宫野三人紧锣密鼓地商议着什么。
新出智明一点点帮她拔出玻璃碎片,眉毛拧得像是他在受刑。
“怎么没人陪你来?”
“他有事。”
“很不凑巧。”新出智明屏着呼吸将纱布缠绕在她的伤口处,目光虔诚。
“工作罢了。”她下意识替他解释,“这种情况你也会先选择手术吧。”
毛利兰沉默着看向远处的工藤新一,他专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思索着现有的线索。
新出智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工藤新一,嗤笑一下,并未多说。
“我送你回去。夜深露重,千万别着凉。”
工藤新一的闷哼声打断毛利兰的思绪,他的面庞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惨白,腿上已是血淋淋的一片。
毛利兰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捧着工藤新一的头重重亲了下去。
警报解除,她认命地蹲下身给他简单处理伤口。
“对不起。”工藤新一的声音细如蚊呐。
“不差这件。”毛利兰利落地处理好,扶着他躺在床上。
“我知道。我说很多事对不起。不应该瞒着你对抗黑衣组织,不应该一次次爽约扔下你,不应该一看到案子就头昏脑热让你一个人先走,不应该答应你的事情总是延后延后再延后。”工藤新一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愧疚的、遗憾的笑容,“一个相框而已,明明很快就可以搞定的事情,我为什么非要一拖再拖呢?我太自负了,我觉得天底下的事情都有逻辑可循,你站在那里等我,一步也不会离开。”
“你才是不讲逻辑的人。”毛利兰坐在床边,“为什么我一步也不会离开?”
“谁知道呢?”工藤新一闭上眼,“我好像被设定程序似的,有意无意就会忽略你的感情。明明你那么重要。明明……”
剩下的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可二人都心知肚明。明明我那么爱你,愿意为你坦然赴死,甚至愿意为你在向死的情况下努力求一线生机。
毛利兰的双眼有些发烫,第三张纸条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二人中间。
“最后一个任务,请双方对对方说一句‘我爱你’。”
毛利兰长长地叹了口气,工藤新一攥着那张纸条,笑着抬头看她,他的眼睛一如纽约自由女神下神采奕奕的少年,清澈如一摊湖水。
“对不起。”
一时静默,毛利兰嘴唇翕动,千万字堵在喉咙里。
工藤新一直直地望向她,轻声道,“我爱你。”
毛利兰死死地掐着手心,她背过身去想抹掉眼泪,心里不知为何传来绞痛感,疼得她弯着腰,双手撑住膝盖,放声大哭。
工藤新一强撑着走到她身边,一点点为她拭去脸上的眼泪。他的动作明明轻得不能再轻,可是毛利兰的脸却慢慢凹陷、干瘪,他慌张地缩回手,大声喊她的名字,终于大汗淋漓地苏醒在床上。
夜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他自己的喘息声。
他抓起桌上两个人的相框,向事务所跑去。
毛利兰的房间没有开灯,他不忍打扰她的安眠,仰着头等她。
那年她等着迟到的他,也是这样在不安和期待中度过吗?
寒风呼啸,工藤新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希望酣睡中的女孩不要不小心踢掉被子着凉。
“新一!”毛利兰的声音从楼道中传来,她震惊地看着眼前消瘦的男孩,“我刚刚梦见我们被关进一个小房子……”
“我和你做了一样的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把梦里的话再明确告诉你,我爱你。我不知道怎样弥补你,也不奢望你和我重归于好,但是怎样都想让你知道,我真的爱你。“
他心情畅快起来,瞥见毛利兰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抬起手要把自己的毛衣脱下来给她穿上。
“你知道你是怎么苏醒的吗?”
“什么?”工藤新一一愣,“那个梦吗?我正在为你擦眼泪……”
“我说了我爱你。”
醉:沈萧然~
(沈:专心弹琴)
醉:冰渣子…
醉:沈师兄?
(沈:愣了一下,专心弹琴)
醉:夫君…~?
(沈:怔住,弹错了一个音)
沈:胡闹。
醉:(了然,轻笑)萧然~
沈:(叹气,停下)何事?
张万森×林北星×屈楚萧
纯纯脑洞大开沙雕文大家图一乐呵就好张万森视角
万星兽医夫妇×叛逆大明星屈楚萧建立三人友谊的故事ooc预警全文4500+
因为不知道怎么结尾所以多少有点高开低走就当是圆我萧张同人的结尾吧
张万森最近很苦恼,林北星因为看电视剧喜欢上了一个男明星,每天抱着手机一会哭一会笑,看似跟他躺在一张床上靠在他怀里,实际上心思早就飘到屏幕里的男明星那儿去了。
林北星同一个姿势累了,挪了挪身子想要换个方向,张万森习惯性的伸手去搂林北星的肩膀,结果...
林北星同一个姿势累了,挪了挪身子想要换个方向,张万森习惯性的伸手去搂林北星的肩膀,结果却捞了个空,他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怔怔看着林北星别过脑袋,手机屏幕里的闪烁的帅哥映衬着她傻笑的花痴表情。
张万森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讪讪的收回手,揪了揪被子给林北星盖好。
“唉......”林北星长叹了一声,她眼泪汪汪的扭头看向张万森,通红的眼睛把张万森吓了一跳,刚刚还笑着呢,怎么瞬间就哭成这样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怜的人啊,这居然还是真实故事改编的......呜呜呜......”林北星一边拿手背抹着眼泪,一边伸手去掏床头的卫生纸,狠狠的擤了把鼻涕,然后把鼻涕纸塞进张万森手里,头埋在被窝里,只露出半张脸,开启深夜emo时刻。
当张万森听见莫文蔚用清冷的嗓音唱着《这世界那么多人》的时候,他就知道,林北星又看完一遍电影《我要我们在一起》。已经连着三天了,他已经连着三天在半夜十二点准时的听莫文蔚唱歌了,也就是说这部电影,林北星已经看了三遍了,再这么下去,这歌他都要会唱了。
“看完了?睡觉吧。”张万森把林北星的鼻涕纸收在垃圾桶里,好脾气的用手指刮了一下林北星哭的热乎乎的脸蛋。
“你先睡吧,我看会抖音缓一下。”林北星的声音如同细蚊一般沉闷的埋在了被子里。
张万森无奈的摇了摇头,还能怎么办,自己老婆,宠着呗。他无意中撇了一眼林北星的手机屏幕,看见她正给抖音上的一位寸头男明星疯狂点赞。这位寸头男明星,就是让他愁了好几天的那位,也就是《我要我们在一起》的苦情男主,屈楚萧。
张万森还曾想过要不然他也把头发剃了算了,但始终没狠下心来,他没有人家那股子狂傲又炫酷的劲儿,遂作罢。
林北星在被子里蛄蛹了几下,突然双脚一蹬,猛地坐起了身。她双眼发着亮,一手捂着嘴,一手快速的翻着手机,脸上喜悦的表情越发明显。林北星扭头拍了拍张万森,激动地说道:“张万森!明天下午帮我一起抢话剧票吧好不好!屈楚萧话剧在南川加场了诶!”
张万森刚刚闭着眼眯了一下,差点睡着,被林北星这么一吼直接吓醒了,他迷迷糊糊道:“谁?啥?”
“就......就我这几天喜欢的那个男明星,他在南川演话剧,加场了,前几天我不是没抢到嘛,可惜了好一阵子,明天跟我一起抢票嘛,你一张,我一张我们一起坐在前排好不好~”林北星嘟着嘴,扭着身子牵住张万森的手晃来晃去,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张万森心里一软。
他虽然是有一点吃醋啦,但是都已经结婚这么久了,还能怕她跟别人跑了不成?那男的可是男明星,跟他们普通人的世界八竿子打不着,看一眼又能怎么样,而且说不定林北星就是三分钟热度,看一个剧喜欢一个男主,换一个新老公,过几天就又不喜欢了。就算她林北星万花丛中过,他张万森可是林北星永恒的,不会变的那个老公。
“答应你啦,星星,明天帮你抢票。”张万森看着林北星上扬的嘴角,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的小张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张!”林北星俯下身在张万森脸上吧唧了一口,美美关掉手机,拽上被子睡觉了。
七月,张万森顶着个大太阳站在剧场门口和林北星一起等着检票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位男明星的魅力。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女孩子,满眼都是短裤短裙下的一条条裸露的长腿,个别人还碰着一束鲜花,林北星也不例外,她是下午特地去花店一朵朵挑的。
张万森心中有苦不敢言,这辈子他都没收到林北星给自己的花,从来都是他送给林北星,林北星这人还没什么耐心,通常不是忘记换水就是忘了滴营养液,可怜的花花就那么慢慢枯萎,然后被扔进垃圾桶。
林北星眼睛放光,穿着精致漂亮的白色小裙子,腰上的系着一条黑色的腰链,把纤长的身材衬的恰到好处。她踩着一双小高跟,左看看右看看,明显有点激动又焦急。
张万森之前也陪林北星看过一边《我要我们在一起》,但是现实中看见屈楚萧本人还是被他一米八的气场小小震撼了一下,就算他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演员的演技确实在一票流量小生中脱颖而出,让人眼前一亮,台词铿锵有力,吐字清晰,情感投入,令人动容,明显是好好钻研过剧本的,业务能力属实抗打。
结束了之后,屈楚萧站在台上微笑着向大家九十度鞠躬致谢,林北星简单的举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搂着张万森急忙站起身。
“星星,我们去哪?”张万森被林北星拽着心里很是纳闷,现在走的方向不是出口的方向啊。
林北星用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把花送给屈楚萧,屈楚萧嘴角扯着笑,一手捧着花,一手按着林北星的门票给她签名。
“可......可以拍张照吗?”林北星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啊。”屈楚萧合上笔帽,对上林北星的眸子的时候明显怔了几秒,“你......跟我有个朋友长得很像啊。”屈楚萧弯着眉眼,温柔的对林北星说道。
张万森站在林北星身后,顿时警铃大作,“你跟我朋友长得很像”这句话明显是搭讪女孩子的标准台词。
林北星倒是不以为然,她竟然红了脸,眼神飘忽,被眼前这个穿着白衬衫外面套着一件西装马甲,还将袖口卷起的寸头男人迷的颠三倒四的。
张万森警惕的搂过林北星的肩膀,一脸警惕的盯着屈楚萧,他老婆谁敢多看一眼?
屈楚萧看向搭在林北星肩膀上的那只手,然后玩味的笑着抬眼看向张万森。这一看不得了了,屈楚萧“嘶”了一声,低声跟助理讲了几句话,然后转身跟大家说道:“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谢谢大家,我们下次再见!”
张万森疑惑地扭过了头,和林北星对视了一眼,林北星惊讶地张着嘴,她老公张万森的名号都混进娱乐圈了?那她林北星出道是不是指日可待?
张万森震惊归震惊,但还是要回答人家问题的,“是的,我是张万森,不过屈老师您怎么认识我的?”
屈楚萧无奈的笑着,痞痞的坐在沙发上,他觉得有点闷,又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一颗,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张万森。
张万森接了手机低头仔细一看,这头像,这名字,不是他之前在宠物医院实习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同事吗?世界还真是小,没想到他那个不起眼的小同事居然跟男明星认识,偏偏这明星还被林北星喜欢上了,都是孽缘啊。
张万森点了点头,把屈楚萧是他情敌这件事放在一旁先不说,在救助小动物这件事情上,他义不容辞。
“那明天?我帮您把机票订了吧。”
张万森一直被您您的叫着,心里属实有点别扭,屈楚萧看着挺桀骜一个人,好像看谁都不顺眼,但是相处起来反而挺谦逊。
“不用了,机票我自己订就好了。”张万森回绝了屈楚萧,正好他过几天要和林北星去北京出差,提前几天到也没什么事。
林北星觉得自己这个星追的太梦幻了,自家老公居然是自己偶像的宠物医生?
回了家之后,林北星感觉自己好像还在做梦,她木讷的拍了拍张万森,让他掐自己一把。张万森怎么可能舍得掐她,伸手揉了揉林北星的头发,帮她收拾好行李箱竖在门关,随后又帮她挤好牙膏放在杯子上,像个老妈子一样催促着林北星洗漱完早点睡觉。
林北星倒是也乖,毕竟明天就要去偶像家里了,怎么不得好好保养保养,不能顶着黑眼圈见他吧。
结果太激动的后果就是,她没睡着。第二天挂着一对熊猫眼被张万森看见的时候,张万森差点把牙膏沫吞进肚子里。
张万森赶紧漱了口,这才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林北星鼓着嘴,拿着小拳头怼了张万森后背几下,直到被张万森抓住手按在卫生间的墙上,她才噤了声。张万森干净温柔的气息萦绕在林北星鼻尖,她盯着张万森的喉结,视线又下移到了他漂亮的锁骨上,吞了口口水。张万森蜻蜓点水般亲了亲林北星的嘴唇,牙膏的薄荷味充斥林北星的鼻腔,她皱了皱鼻子,没反抗,这男人该死的魅力啊,果然还是自家男人最香,林北星已经全然忘却昨天自己站在屈楚萧面前的时候那副花痴的模样了。
张万森终究还是没敢在大早上折腾林北星,亲了一下就放了手,毕竟一会还得赶飞机呢。
落地北京之后才刚十点不到,林北星在飞机上靠在张万森肩上睡的香,哈喇子都快滴张万森衣服上了。
俩人一出机场就看见昨天的助理举着一个牌牌,牌子上写着“万星”,明显就是来接他俩的。
屈楚萧家房子很大,但装修的并没有林北星想的像水晶宫殿一般富丽堂皇,反而有点简约,基本就是黑白灰的家具配色,很像屈楚萧的风格。屈楚萧开门的时候,穿了一件版型宽松的黑色卫衣,下面配了一条灰色的收脚运动裤,跟昨天西装大长腿的样子又不一样了,现在反而亲和力更强,那股子桀骜劲压下去了不少。
张万森检查了一下狗子的情况,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抿着嘴:“情况确实不太好,我还是需要用一下医院的手术室才可以。”
“必须做手术吗?”屈楚萧一脸担忧。
“必须。”张万森盯着屈楚萧的眼睛,语气十分坚定。
屈楚萧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手术进行的倒是比想象中顺利,张万森还是张万森,兽医届的神一般的存在啊,屈楚萧能碰上他真的也算是很幸运了,不然他估计要抱着moto去国外治疗了。
“你们要待在北京多久?”屈楚萧站在医院门口,问道。
“一个多月吧。”张万森回答。
屈楚萧扬眉笑了笑,“那正好,下个月月初,我在北京还有一场,不介意的话,带着你女朋友再来看一场?给你们留第一排的好位置。”
林北星拽着张万森的手,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声音都提高了:“真的可以吗!”
“当然,你男朋友是moto的救命恩人,我的话剧,留两个位置不成问题。”屈楚萧迎着阳光笑道,光把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柔和又温暖。林北星恍惚间,眼前的屈楚萧竟然和张万森的模样有一点重合,她揉了揉眼睛,扭头看了看张万森,又看了看屈楚萧,确认这俩一个人是她的亲亲老公,一个是她偶像。
八月,张万森和林北星按照约定去观看屈楚萧的话剧,这次视野更好了,北京的剧院比南川的大一些,演员们的调度也更大,看起来更精彩了,虽然是同样的内容,但是却常看常新。
散场的时候,张万森跟林北星说,屈楚萧想和他们一起吃顿饭表达谢意。
林北星当然很乐意,她兴高采烈的牵着张万森的手去后台找屈楚萧,刚过一个拐角,就看见休息室旁边站着一个人,带着墨绿色的棒球帽,带着白口罩,一头浅棕色的利落短发,手里捧着一束很简单的花,正靠在墙上刷着手机。
她抬眼的时候,张万森心猛地一颤,这眼睛,和林北星几乎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来屈楚萧跟林北星说的那句“我有一个朋友长得跟你很像”,原来他不是搭讪,是真的很像,像到要不是林北星就站在他旁边,张万森简直要把这个人认成她老婆的程度。
屈楚萧换好常服从休息室出来,靠在墙边的女子蹦跶到屈楚萧面前,把花塞进他怀里,俏皮的声音响起:“屈老师,明天可以跟我约会吗?我的大忙人?”
屈楚萧脸上露出了林北星在荧幕上从未见过的神情。
他弯着眉眼,噙着笑低声道:“好久不见,张老师。”
全文完
学校一年一度的主持人大赛颁奖晚会正在进行,这一届为大家颁奖的不再是各个科任老师,而是上一届大赛的选手,依名次一一对应。
站在你面前的,便是上一届的冠军——齐思钧,你有些紧张,但专业素养仍让你保持着一丝微笑,直到齐思钧的声音响起,你才依稀听见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逐渐清晰。
“你好,江颂秋同学,恭喜你获得本次比赛的冠军。”
你有些晃神,盯着他看了许久。
“齐哥哪用喇叭啊,这嗓门多大,这吐字多...
“齐哥哪用喇叭啊,这嗓门多大,这吐字多清晰,妥妥的活招牌。”
你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拽着舍友就去报了名,把报名表递给齐思钧的时候,正对上他笑眼弯弯的注目。
“欢迎你加入播音社,江同学。”
那时候齐思钧那张戴着黑框眼镜的脸,和此时面前西装革履的样子,重叠在一起,你这才意识到,好像喜欢他已经快一年了。
“江同学?”
“啊、啊?”
“该拍照了哦。”
你在他的提醒下回过神来,一扭头就看见他站在你侧后方,他刚刚只是低声的提醒你,脸上却不见有什么表情,连头都没动一下。
你只好不再看他,认真对着镜头露出微笑。
拍完照你抱着奖杯和获奖证书跟在队伍后面等待下台,也许是因为一刹那放松了神经,视线突然模糊了起来,在差点晕倒之际有人抓住了你的肩膀,牢牢的撑在了你的身侧。
“怎么了怎么了,江江你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低血糖呀,中午就说怕裙子拉链拉不上所以没吃什么东西。”
朋友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询问,你却耳鸣到听不清任何一个字,身体下意识的抓着那个给你唯一支点的人。
“唔……”
猝不及防地,嘴里被塞进一块黏腻的甜味食物,轻轻咀嚼几下熟悉的味道顷刻弥漫在唇齿间。
是巧克力,还是那种放在口袋里被体温捂到有些融化的巧克力。
兴许是补充到了糖分,你终于有了一点力气,也看清了一直在你身边的人。
“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谢你,齐学长!”
“以后千万别再不吃东西了,多少垫着点,身上也要带点糖类零食方便补充体力。”
“好。”
“我这还有几颗巧克力,一块儿给你吧,估计你卸妆换衣服还要好一会。”
你看着他摊开手心,几颗包装颜色不同的松露型巧克力歪歪扭扭的露了出来,你赶忙伸手接过,大脑却似乎没跟上手里的动作,对着唇齿发出号令。
“那个,齐学长也喜欢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吗,啊不是,我是说,下次我再买一盒新的还给你吧?”
“不用了,我不喜欢巧克力,这是别人给我的,你喜欢就自己留着,每次出门塞几颗在口袋。”
齐思钧说完便离开了,你捧着巧克力任凭秋风吹散他残留的体温,才愣愣地把视线从他的背影挪开,回了化妆间。
因为这一场比赛,你和齐思钧的交集也变得多了起来,用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你们成为了很好的主持搭子,学校里有什么大型晚会活动,你俩必是首选。
而你,自齐思钧给你巧克力那天开始,就真的每天带着几颗巧克力在身上,嘴里没味的时候就拆一颗让它自然融化在嘴里,任凭苦味包裹整个舌尖。
齐思钧纳闷地看着你舔掉嘴角沾上的那一点巧克力酱,习惯性的一边转笔一边好奇地发出疑问。
“你都不会觉得苦吗?”
“还好啦,苦点提神嘛,又可以补充体力,一举两得。”
你把彩色包装纸叠好夹进本子里铺平,抬眼看见齐思钧手边的糖纸才忽然意识到。
原来齐思钧喜欢甜食啊。
就像之前社团聚餐,一大桌子菜上唯一的甜食拔丝地瓜,就是他点的。
一想到这里,你鬼使神差地问齐思钧讨了一颗奶糖扔进嘴里。
“怎么忽然想吃奶糖了?”
齐思钧不明所以,你没有解释,只是微笑着摆摆手。
“没什么,就是想尝尝而已。”
嗯,果然很甜。
你们的搭子关系,仅仅维持了大半年。
失去了齐思钧这个搭子,你也推掉了一些主持活动,决定先把要修的课程提前修完,等下一次校招的时候说不定就有机会,再次和他并肩而立。
你不知道的是,失去了你和齐思钧两大王牌,播音社也消沉了许多,就连那些偷偷嗑你俩CP的小道八卦也渐渐销声匿迹了。
埋头苦学整整一年,你终于修完了学分,整个人也瘦了一圈,曾经需要节食才能拉上拉链的礼服,如今就像量身定做一般。
久违的坐在后台化妆间,你听见旁边的工作人员在闲聊,念叨着这都几点了男主持还没赶到,本来就是救场的,再不来可连救场都救不了了。
25度的空调,你却感觉整个背都要湿透。终于化妆间的门被用力推开,少年背着双肩包弯着腰气喘吁吁。
“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的化妆镜斜对着门口,因此镜子里除了少年的侧脸,还有你掩不住惊喜的眼神。
“好久不见啊,齐学长。”
你笑着侧身和他打招呼,他看起来也瘦了不少,侧脸的轮廓愈发清晰,之前土里土气的发型也被烫成了更适合他的弧度,除了那副黑框眼镜依旧没有变化。
“好久不见,江江你更漂亮了啊。”
齐思钧匆匆忙忙坐下来回应着你的招呼,化妆师则在他边上争分夺秒的创造奇迹。
直到临上台时,你才看清他妆造完整的正脸,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了,就是觉得,自己当初眼光还是挺独到的,明明收拾一下就是很好看的一个人嘛。
久违的搭档主持,或许是因为刻在dna里的默契,整个晚会都十分的顺利。晚会结束后,像是回到了一年前,你们换了便装就一块儿跑去学校后巷的粉店吃起了宵夜。
“嗯!就是这个味道!可想死我了!”
齐思钧塞的嘴巴鼓鼓囊囊的,活像只仓鼠,一碗粉分分钟就下了肚,还觉得不过瘾于是又点了一碗。
你忍不住偷笑起来,在台上的时候还觉得他好像变得更加沉稳大方了,结果下了台就原型毕露,还是那个大男孩的样子。
“湖南的粉不好吃吗?”
“也不是,湖南的粉也挺好吃的,但我就是好这一口,这味道只有这里才能吃到,就算毕业了我也要每年都回来吃!”
“对哦,你快毕业了……”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敏感地捕捉到了毕业这个单词,如今齐思钧已经大四,或许就剩下几个月你们就要各奔东西。
“怎么啦?舍不得我这个老搭档?”
“那倒也不是,反正不还有几个月嘛,而且以后又不是不能见了。”
你低头扒拉着碗里的菜,没看见齐思钧突然落下的嘴角。
“嗯其实我是回来办毕业手续的,我转正了,之后就正式在电视台工作了,毕业典礼的时候大概会回来拍个合照拿一下证书。所以……暂时可能没有机会再搭档了。”
“这样啊……没关系!我努努力,去和你做同事呗!”
“不好说,电视台好像不太缺女主持,也不知道明年有没有名额。”
“哦……”
“行啦行啦,在哪工作不是工作,不做搭档那不是,还可以一起吃粉嘛,对不对……哎哎哎你别哭啊!”
“没事,就是这豆角太酸了!!”
“确实很酸!”
明明还没到真正分别的时候,你却哭的稀里哗啦,你假装豆角很酸,齐思钧也假装信了。
“大家情人节快乐呀!”
“对~今天正好有空,就上来聊聊天。”
“有没有收到花?情人节不都是男生给女生送花吗?”
“啊?录节目……嗯明天倒是有一个,但不能剧透,到时候播了就知道了。”
“猫猫?猫猫在睡觉,回来就喂了一个罐罐,吃饱就睡了。”
“吃了巧克力没有?吃了哦。”
齐思钧面前就放着一盒巧克力,其中有两颗已经只剩下空荡荡的包装纸,他刚把盒子抬起来对着镜头放了一下,旁边就伸出一只手从盒子里拿走了一颗巧克力。
“你们别信他,他可不喜欢巧克力!”
坚定的语气,一如毕业典礼那一天。
齐思钧回到学校里和同学们拍合照,因为之前就在学校小有名气,现在又上过综艺节目,结果就是他还没走出教学楼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好不容易避开人群,却又遇上了趁着毕业日来和他表白的学妹。
女生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我喜欢你几个字逐字说出,同时送出的还有作为毕业礼物的一盒巧克力。
“抱歉我……”
“他可不喜欢巧克力。”
齐思钧回头,就看见你拎着一个纸袋子走过来,你从袋子里掏出他常吃的奶糖,塞进手里。
“毕业快乐啊!”
“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齐思钧也没埋怨你只送了他一袋糖,直接拆开扔了一颗进嘴里。
旁边的女孩子,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被拒绝了,连巧克力也没给出手就跑走了。
“你毕业我当然得来,不然谁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见啊,大忙人。”
“如果,不止是朋友呢?”
齐思钧无奈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就凝固在了脸上。
你从袋子里拿出了另一样东西,那是你的日记本,每一页都贴着一张巧克力包装纸,偶尔还掺杂着几张奶糖糖纸,每张纸旁边都写了一些有关齐思钧的记录。
“我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想好了,攒够365张,就和你表白,我知道这可能有点自我感动了,但是还是想为这份感情留一点纪念。”
“就算是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的对吧。”
“谁说我不喜欢了?
齐思钧失笑,谁能想到,表白这事儿还能被抢了先,他准备的花束和戒指都还没来得及出场呢。
你感觉自己被一个巨大又温暖的怀抱环住,后知后觉的把大脑重启成功。
“刚刚还那么坚定的帮我拒绝了另一个同学,怎么现在害羞了?不出声了?”
“不是,我,真的没在做梦?”
你愣愣地看着齐思钧,他的脸突然放大,在你唇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他嘴里奶糖的味道和你为了壮胆吃下的巧克力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所以,初吻是牛奶巧克力味的。
因为你的出现,直播间仿佛炸开了锅。
「嫂子居然在吗?!」
「漂亮姐姐贴贴!」
「老婆老婆!!!」
……
齐思钧少见的蹙起眉头。
“喂,这是我老婆好不啦!不许贴!只有我能贴!!”
你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像是宣誓主权的小狗,他当着整个直播间,在你脸上亲了一下。
“看见了吧!我老婆!哼!”
你只觉得好笑,探头去看那些吵吵闹闹的弹幕。
“有人好奇他为什么不喜欢巧克力啊?哎?你们追他这么久不知道他是个甜食脑袋吗,巧克力太苦啦所以他才不喜欢呀。”
“才不是!”
“?”
“虽然我不喜欢巧克力,但是老婆亲手做的我还是会吃的,因为老婆的爱是世界上最甜的!”
弹幕:yue!!有被恶心到!这狗粮也太腻了!!!
这期太好磕了,什么be美学这明明就是he!!!!!!!
晨默x鸥耶(郝小海)
晨默和鸥耶关在了同一个笼子里,在他们押送到监狱之前。他依靠在鸥耶所在位置的对角,听她说着那些隐瞒自己的事情,笼子外的那些人纷纷感慨,只有他沉默下来。
“你应该告诉我的……”
“我告诉你,万一你不相信我呢?”鸥耶对晨默长久沉默才吐出口的那一句话并不惊讶,她微微弯了眉眼笑,朝晨默眨了眨眼,俏皮得一如初见就这样对他的郝小海。
晨默好像躲开鸥耶的对视一样往下看了一眼,却很快又看向鸥耶,这张脸已经完全不一样,不一样到找不到昔日的任何痕迹。
他对她也微笑:“我相信。”
“...
“就算你相信我了,你也不会让我干这件事情。”鸥耶心知,如果自己告诉晨默一切,那她就不能手刃仇人,甚至她喜欢的人还会为了她冒更大的风险独自一人承担危险。
如果这样,那不如她带着他一起了结关于过去的噩梦。
晨默听明白了鸥耶的言下之意,干涩的眼睛眨了眨,并没有任何东西掉落下来。他忍住喉间的呜咽,急急忙忙地点点头,只有一声叹息溢了出来。
笼子外头抓住真凶的功臣们早已悄然退去,晨默心想,留给他们的明天也许是前往监狱,也许是死亡。他看了一眼仅有一手之隔的爱人,他又想,就算死又何妨呢?他的心愿早就了结,还有意外再见爱人的喜悦,他很满足很满足了。
晨默心头暖洋洋的,只有这个人才会给予他这么专注的目光,让他这段日子里麻木冰冷的心又活了过来。
鸥耶慢慢蹲下来,然后缓缓坐在地上,忙碌了一天捕捉他们这两个凶手,此时此刻已经夜里,在绿洲里往罩子外望去,污染的气体也遮不住夜空的美丽。
她扭头看一眼晨默,伸手招了招。
“你坐呀。”
晨默沉默着,在鸥耶的呼唤声中也跟着坐了下来。女人穿着和以前那样白大褂不一样的前卫皮衣,但是一双腿在寒冷的夜里也瑟瑟发抖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凑近了一点,想伸手去搂,但是又怕她拒绝。
鸥耶当然能看见,她一眼瞧见就笑了。打着哆嗦,鸥耶也往晨默那边凑近,顺理成章地让晨默的手碰到自己的肩膀。
她如愿以偿,他也如愿以偿。
他们相拥在铁笼子里,像一对亡命鸳鸯。
“我以前想过,等绿洲覆盖整个城市之后,就和你挑个小地方住下来过一些平静的生活,现在看来好像不太能实现。”
这是鸥耶、也是郝小海第一次靠在晨默的怀里,她把头枕在晨默的肩膀上,这个话很少的男人的肩膀如她想象中的那样宽厚温暖。
鸥耶喟叹一声,好像怕冷地又朝晨默的怀里缩了缩,安心地闭上眼睛,贪恋此刻的温暖——这可能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享受和喜欢的人的温存。她一直希望,她很珍惜。
晨默紧紧地搂住鸥耶的肩膀,淡淡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差一点儿僵住。这个早习惯沉默寡言的男人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女孩子的亲密接触,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的机会是唯一,他也想好好珍惜。
“我也想过这个事情,等你做完研究建造足够多的绿洲,我也从甄氏辞职,咱俩就到一个偏僻的小地方过属于我们的生活。”晨默的声音有些低沉,在这样悄悄然的夜里格外引人注意,“我们结婚,我们会有孩子,我没有姓氏所以孩子可以随你姓,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平淡而快乐。”
他好像在给她编织一个未来。
鸥耶心道,可是她喜欢这个未来。
“可是这样,那不是会浪费你的才华吗?我的全能机械工程师?”也许是太温馨了,鸥耶心想着,忍不住想逗一逗他。
晨默愣了一下,他轻微的笑声没有遗漏地被鸥耶听清楚。他也逗她:“那你呢,我的鸥总裁?”
鸥耶反被逗了一下,面上有些羞恼,她抬头想去反驳些什么,但在她开口前,不远的地方传来几声脚步声。
晨默立刻伸手按住鸥耶的脑袋护在怀里,警惕地往来人看去。
鬼鬼祟祟的正是何好气,他脚步清,但夜里看不清踩了一点东西弄出了声儿,他也有几分懊恼。不过没有等懊恼,何好气连忙靠近前来。
晨默看到是今天认识的人,这才稍稍放下防备。
“我从他们那偷了钥匙出来,你们俩快从里头出来吧。”何好气亮出了铁笼的钥匙,他上前来就要给他们俩开锁。
“哎呀你走快点,拿着你工具箱怎么磨磨蹭蹭的!”
“不是啊罐罐,咱也不知道这强力钳能不能绞开那个锁,你别那么大声你让张大嘴他们听见了就不好了啊。”
没等何好气开锁,跟刚才一个方向来的人也是今日才正式认识的蓉罐和大挖机。
——看起来都是来救人的。
鸥耶抬起头和晨默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到了不解和疑惑。
前来救人的三个人也面面面地相觑,三个人也没说话,统一了目标,直接由何好气手里的钥匙开锁,也省了大挖机的钳子。
笼子里才被捉进去的两个凶手此刻被放了出来。
鸥耶和晨默站在笼子外头,茫茫然地看着这三个人。
何好气随手一丢,将钥匙丢到了公共区域的一个花坛里头:“行嘞,我想做的事情做完了,几位回见啊!”
“哎呀还呆愣着干嘛呀,你俩快走吧,回你的耶努市去。”蓉罐可不客气,直接上手推了一把,将刚站起来站好的鸥耶推进晨默的怀里头,“我希罗虽然只是卖气儿,但是这时候行侠仗义也很好嘛。”
晨默慌慌张张伸手接住鸥耶,他看向今天才认识的三人,低声道了一声谢谢。
鸥耶也不犹豫,她直接握住晨默的手,她看到蓉罐向自己点了点头,她也朝蓉罐等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拉着晨默离开。
“张侦探,咱们真的不拦一拦?”
“哎,虽然抓凶手是我们抓的,但是看管犯人又不是我们的责任,你说是不是小蒲?”
“……这倒也确实。”
也许是张大嘴这个人一语中的,现在晨默和鸥耶真的变成了一对亡命鸳鸯,他们没有选择鸥耶那辆显眼的亮红色跑车,而是晨默开来的黑色重机车。
轰隆隆的机车声响,鸥耶搂住晨默的腰,他们的气罐放置在车上专门放置气罐的架上,她能够像没有戴气罐的日子里普通的情侣那样,紧紧靠着晨默的背。
月色洒下,亮红色的皮衣泛着月光柔和的倒映,微风拂面而来,虽然踏上了一条刚才、甚至以前都没设想过的道路,但是她心里头甜滋滋的。
“抓紧我,我们该走了。”
声音透过呼吸罩显得有些模糊,但是鸥耶下意识地更抓紧了晨默深蓝色的上衣。
晨默拍了拍环在他腰间的一双小手,下一瞬,机车飞驰而去,在深夜里,划出去一道红蓝交织的闪影。
可能会过上亡命流浪的生活吧。
晨默想着。
但是也许在未来的未来,他们真的找一个偏僻的地方隐姓埋名,过属于他和她、而不是工程师与总裁的小日子呢?
三年后。
绿洲遍布整个世界,曾经郝小海的设想已经全部实现,无论是穷人还是病人,也都住进了绿洲里。
黄金土不再开采,蓝光草遍布星球,绿色小草不再散发蓝色幽光,尽情地释放着人们最需要的氧气。
何好气的病得到了缓和,只要生活在蓝光草所在的地方,他就不会像他的“女儿”何七七那样死在黎明前。现如今,他和蓉罐、大挖机他们住在一个小区里头,当邻居。
“挖机,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何好气抖着报纸,叹了一口气,“上边的追捕令都撤销了,怎么还等不到他们回来。”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这几年都是他们断断续续联系咱,还是再等等看吧。”大挖机凑在何好气旁边,试图跟着看报纸呢。
远方的朋友在思念着远方的朋友。
而此时此刻被思念的那两位呢?
“晨默,你说我要不要回去把我的公司捡起来啊?我有点想念几个朋友了。”鸥耶依旧紧紧搂住晨默坐在他的车后座,现如今的他们已经不需要气罐和呼吸罩,说话的声音清清楚楚。
晨默抿着唇,并没有回答鸥耶的问题,他看起来好像有些不乐意。
鸥耶没有得到回答,腾出一只手来戳了戳晨默的脖子。
敏感怕痒的脖子被戳,晨默也只是抖了抖,他不答,反而问鸥耶:“回去当总裁了,你是不是就要去签那个张大嘴了?”
“嗯???你说什么呢!”
-END.
吃口小醋,健康快乐XD
新增彩蛋,有需可自取
ooc致歉
真的很想知道十年后小糊卡会变成什么样子
与十年前演唱会一样
二编
………………………………………………
距离小糊卡的一巡已经过了十年了,这十年里,kaleido分分合合,一起演出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也不怎么住一起了
可是这六个人的人气都很高,小队长江淼已经是一个当红演员了,贺子炎也是一个很有热度的演员了,偶尔还会参加各种音乐类节目
凌一呢,也是一个当红音乐节目的常驻嘉宾,路远的舞团也开始到处游行了
裴听颂参加制作比赛拿了亚军,也又拿了一个最佳作词奖,方觉夏也完成了自己的梦想,有了自己的舞台也有自己的演出和个人演唱会...
裴听颂参加制作比赛拿了亚军,也又拿了一个最佳作词奖,方觉夏也完成了自己的梦想,有了自己的舞台也有自己的演出和个人演唱会了
但是“kaleido”这个男团也已经差不多从大众眼里消失,也不算消失,就是没什么热度了
毕竟所有人都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好久都没合体了
方觉夏在收拾自己和裴听颂房间里的杂物间的时候,发现了一箱……纸飞机?
“家里什么时候有纸飞机了……”方觉夏边念叨边把一个纸飞机拆开
里面赫然写着几个字—“琦琦以后会成为飞行员琦琦”
前面那句话的字迹清秀,是凌一的字迹,而“琦琦”两个字字迹很笨拙,显然是个小孩子的字迹
“琦琦……”方觉夏,开始思考这个纸飞机……好像是kaleido一巡的时候,每个人的daydream
“好像……已经十年了呢”方觉夏笑了笑,“好像说了十年后要再开一场的”
演唱会现场
就和第一次一样……
方觉夏站在舞台的左边拿着麦克风,听着台下高声喊着自己的名字,只是笑着
“大家好,我是方觉夏”然后把手指放在自己唇边,表示噤声
台下很快就安静下来,方觉夏继续轻声说道:“今天…我们有五位神秘嘉宾~”
台下很快开始有了小声的议论,猜测到底是谁
灯光暗下来,台上陆续上来五个人影,
“大家好,我是江淼”
“贺子炎”
“凌一”
“路远”
“裴听颂”
台下瞬间安静了,已经十年了,在一些新粉眼里,这六个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这种沉默是一道女声打破的
“Kaleido!”
凌一听到这一声高亢的“kaleido”差点没哭出来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没想到,真的还有人会记得我们啊”
台下的女声再次响起:“看到万花筒就知道啦!”
这句话引的台下躁动分分,可能都在讨论这个他们并不熟悉的组合
“321”方觉夏小声的倒数了三个数,然后口号的声音就很有默契的喊出
“大家好!我们是!kaleido!”
“没想到十年了,我们还这么有默契啊”
这句话是江淼说的
是啊,十年了,还这么有默契
“看来没多少人还记得我们小卡啊”路远打趣道
“没想到又成小糊卡了”贺子炎随口接了一句
台下被这句话逗笑
“那我们唱首歌唤醒一下尘封的回忆吧”方觉夏这几年变了很多,会主动接梗了
裴听颂接过话筒:“那我们第一首歌是什么呢!”
“kaleido!”台下的的声音显然变多了起来,可能是喊团名,也有可能再说歌名
“真聪明”江淼笑着往后退了一步
舞台边彩带飞起,音响的伴奏响起
“Ladiesandgentlementhenextstationis……”
“Future!”
“不甘沦平庸心脏脉搏”
“都曾经为此不休辩驳”
“不如来看这……”
“奇迹降临!”
kaleido一首歌下来,现场的气氛显然活了起来,也有很多人想起来曾经大火的kaleido
………………………………
未完待续……
完美,不知道怎么下笔了
我的南北永不be!
ooc勿上升
表面直球少年周X病娇美少年齐
“欢迎来到病娇模拟器,只有完成攻略任务才能离开这里。”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
“唉”周峻纬无奈叹气,他就是一个社畜,偏偏信了手机上可以赚大钱的歪方法,他现在就恨自己手欠,穿越到了一个破系统里,还病娇,说不好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任务开始,攻略病娇美少年齐思钧。为了方便您完成攻略任务,本系统贴心为您准备了攻略步骤。第一步,和他接吻。”
周峻纬:……我谢谢你。
接吻多少有点不礼貌吧,更何况...
接吻多少有点不礼貌吧,更何况人家还是个病娇。
“啊!”“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周峻纬不小心撞倒了一个穿校服男孩,他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校园中。
……这还回到学生时代了?!还搞返老还童?!
周峻纬再定睛一看,那个被撞倒的男孩胸前的铭牌上正写着齐思钧,哦吼,这不是巧了,不过眼前这个眼含春水,神色乖巧的少年真的是病娇?
“你好,我可以亲你吗?”
齐思钧:!!!有流氓!!!
“啊……不是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可以交个朋友吗?”
“嗯……我不认识你……”齐思钧害怕的往后挪了几步。
“啊,对不起吓到你了,要不我们改天再聊。”周峻纬把人扶起来就仓皇而逃了。在他背后的齐思钧勾了勾嘴角,“这个弟弟还挺有意思的嘛。”
“破系统,你给我安排的啥任务啊,刚见面就把人家吓着了。”
“哎呀妈呀,你自己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还怨系统。”
“你这系统咋还一股大碴子味呢?不是唐九洲穿越过来的?”
“系统为了让您感到更亲切,贴心为您准备了地区语音包哦。”
周峻纬:谢谢……但大可不必。
“那你有什么方法吗?”
“系统这边可以给您提供齐思钧的好友郭文韬的信息,您可以从这里入手。”
周峻纬:……你咋不早说。
“你好,请问你认识齐思钧吗?”
“认识怎么了,看上他了?”
“额……可以这么说。”
周峻纬从文韬那边了解了齐思钧,并要到了联系方式,开启了猛烈的追求。
通过周峻纬每天给齐思钧带饭打水买零食等行为,也成功俘获了齐思钧的心。在校园的某个角落也吻上了他肖想已久的唇。
“我怎么总感觉你和我恋爱是带有目的性的,你还经常对着空气说话。”
“怎么可能呢,老齐,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决定把身心都交付于你。”
“那我不允许你想其他人,你只能是我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好,都听你的。”
“破系统,出来吧,就这一个接吻任务吗?还哪来的分段?”
“系统提示您,您并未完整完成攻略任务。”
“啊?什么意思……”周峻纬晕了过去。
“哼,果然只是任务,但我爱上你了,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你承诺过的,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哟。”齐思钧用一脸无辜的表情说出令人窒息的话。
周峻纬在一个地下室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细细的铁链束缚,链子的长度也只够自己在房间的走动,他尝试挣断链子。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门被打开了。
“醒啦?”齐思钧一改之前乖巧可爱的样子,一身红色西装勾勒完美的腰臀比,金丝边框眼镜后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眯起来,浑身透露着狡黠与优雅。
周峻纬挑挑眉,病娇的本质被激发出来了。“现在我完全属于你了,满意了?”周峻纬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
“你不反抗?”齐思钧坐在周峻纬腿上,双手攀上他的大宽肩。
“反抗什么?我兑现我的诺言,更何况美人在怀,我享受还来不及。”
齐思钧感受到搂在腰上的手没有硌人的触感,“你什么时候把铁链解开了?!”
周峻纬晃晃手里的钥匙,“在你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
锁链扣在了齐思钧的手上,“我不回去了,我们一直在一起。”沙发凹陷下去,两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彩蛋:病娇本性周峻纬,高级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ps:系统里的触感都是真的
晚间上头产物,意识流速码
全文3.5k
00/序
我有多爱他呢。
这个问题似乎困扰了我很久,在无人知晓的深蓝海底,在灼热难耐的封闭基地,在恍惚朦胧的纯白梦里。
我不停地问着自己,郝小海,你有多爱他呢。
明明他把你留在了永不见光明的深海,明明他将你的绿洲计划全盘托出,帮助甄让这个国家变成人间炼狱。
可一旦提起对他的恨,心还是会很疼啊。
01/光
我是晨默,我曾在清晨的海面之上重生,又在无尽的寂寞中死去。
我自小就不知道什么是爱。在我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同伴们的离开会让我不舍和心痛,可我不会哭,只敢在深夜默默为他们许愿,在另...
我自小就不知道什么是爱。在我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同伴们的离开会让我不舍和心痛,可我不会哭,只敢在深夜默默为他们许愿,在另一个地方也能好好活下去。
可我遇见了一个明媚的女孩儿。
她很聪明也很刻苦,眼神中有温柔而坚定的力量,让我世界不再黑暗无光。
她叫郝小海,大家都叫她郝博士,可她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实验失败了也会沮丧,研究成功了也会欢呼,夜里走在黑乎乎的路上时也会害怕。
我想每天都见到她。
直到有一天,实验室的另一个伙伴对我说,晨默,我感觉郝博士挺喜欢你的诶。
我吓得不敢出声,明明动心的那个人是自己才对————当她用灿烂的笑意迎接我一起喝上头水,用软软的声音让我教她如何操作潜水艇,用满怀希望的眼神同我说着绿洲计划时,我早已沉醉其中了。
“怎么?不相信呀,”同伴是个直爽却热心的女生,“我认识郝很久了,她的喜欢很细腻,又含蓄温柔,不仔细看,可是会错过的。”
那一刻我的内心像是被击中一般,紧张又慌乱的不行,也是从那之后,我渐渐敢开口,叫她一声,小海。
02/骑士
我是郝小海,别人眼里的天才少女。
失去哥哥后,我的生活似乎只剩下生物研究,除了从学生时代相互陪伴走来的鸥耶,我好像很久都不曾敞开心扉了。
甄能源给我介绍了一个很厉害的男孩子,说他可以辅助我学习潜水和机械,还可以在身边保护我。
我看着眼前木讷的男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放松一些————明明实验室里有很多座位,可他就是傻乎乎站在门旁,确实有保镖的架势。
“晨默,我们这儿没那么危险啦,你来这边坐一会儿嘛。”
他眨了眨眼看着我,手脚有点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居然有点可爱。
“那,你坐我这里帮我观察实验数据吧!”
他总算动了,眼神却小心翼翼地不敢看向我,只敢盯着那些仪器轻声问,“这个,需要我怎么做?”
我渐渐习惯了和他的相处模式。他的话很少,却聪明又好学,只要是我交代的事,他基本都能很好的完成。如果碰到无法理解的,他就安安静静地守在一旁,等我忙完手上的事再抱着笔记来问我。
“上次关于蓝光草的实验分析,我有点没搞懂这里的数值变化……”
他的声音真好听啊,我想着。
后来他逐渐和大家熟络起来,那次庆祝实验阶段性成功时,我硬是拉着他一起上头水,说这可是我们团队的传统,不许随便破了。
那个总是安静沉稳的男生终于笑了,笑得很温柔,也很好看,像极了童话里的沉默却忠诚的骑士。
“这里真好,像家一样。”
03/太阳
小海今天拿到了潜水艇资格证书,她抱着它向整个实验室的伙伴宣告,高兴的不行。
然后她拉着我一起进了潜艇的驾驶舱,她坐在主驾上,而我陪在一旁:若是有任何问题,我可以及时纠正她。
她的操作很规范也很熟练,但我忍不住将手附在了她的手上,后来想想,这大概是我最大胆的举动吧。
“这里的力度可以稍微控制一下,会更平稳些的。”
她离我很近,却没注意到我的紧张,眼里满是舱外深蓝的海水和斑斓的生命。
“真的诶,这样对旁边的生物的冲击小了很多啊,”她开心地笑着,语气间满是欣喜,“晨默你真的很厉害诶,像超人一样。”
她不知道,她是我的太阳。
那天我们上了岸后,一起坐在海边看了会儿日落,海风吹起她的发梢,连同我纷乱的思绪。
“小海,如果绿洲计划成功了,是不是贫民窟里的孩子们都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一定会的,”她转头看着我,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有些慌乱的自己,“我们一定可以让M
星重新见到蓝天的。”
如果可以,我想一直陪在她身边保护她。
可深海基地爆炸后的废墟就这么真实的摆在眼前,我的脑袋空空的,呼吸也难受得不行,就好像在淤泥了吐了个泡泡,炸开的时候都泥泞的沉不下去。
我抹了一把脸,湿湿凉凉的。
原来我会哭啊。
04/星星
我好像有点心动了,对那个叫晨默的男生。
明明他一点都不主动找我说话,人也木木的,可他的一言一行都会牵动我的心。
他会在我熬夜试验时安静地在一旁等待,因为我说回家的路有点黑,每次走都会心慌。
他会在我等待数据睡着时给我批上一件薄薄的外套,因为长期熬夜的缘故,我似乎很容易着凉。
他会在我驾驶潜艇时陪在我身边,有他在,我就一点都不怕那片未知的海域。
我大概知道他的家境不是很好,但没有太多过问,只是告诉他,我们的绿洲计划会让所有人都能大胆自由的呼吸。
他释然地笑了,语气间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再也看不到初见时冷冷的气息。
“小海,如果能重见蓝天,我们……再来看一次落日,可以吗?”
“好呀,这就是我们的秘密喽。”
后来我对鸥耶说,我好像又找到了一颗闪耀的星星,可我无需仰望,因为他一直安静而温柔的陪伴在我身边。
我偏偏忘记了他是甄派来的人。
找到蓝光草的我满是欢喜,却收到了他匆匆离开的信息,我想,他或许有什么要紧的事。
直到我找到了哥哥曾来过的海底基地,没有爆炸、没有废墟,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啊,生生被困在了不见阳光的深海里。
难耐的热浪扑面而来,我的星星落在了海底。
05/梦
我收到了小海闺蜜的短信,她说她要为小海报仇,我毫不犹豫地答应。
我真的很想她,想到我不敢再靠近海边,不敢再触碰一切关于海洋的东西。那会让我一次次地痛恨自己,明明牵挂又担心地不行,为何要将她留在那片无尽的海底。
没了太阳,我是不可能看到蓝天的,我的人生再一次落入了灰色的深渊,一如我的头像和昵称那般,毫无生机。
我被人从身后偷袭了,竟借此机会睡了好长的一觉,她走后,我许久不曾沉睡。
这一觉我想起了很多的事。
我梦见了实验室的伙伴,大家一起探讨研究、走过无数个白天黑夜;一起喝上头水上了头,偏要让团队里一个可爱的小胖哥唱歌,我坐在台下看着他放飞自我的演绎,鼓掌都十分奋力。
我还梦见了蓝光草,那样美丽缤纷的生存在闪烁的黄金土中;梦见了海底的游鱼,无忧无虑地穿梭在深海的世界里,梦见海滩沙砾间破碎了一角的贝壳;梦见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夕阳西下的温柔暖意。
然后我梦见了小海。
她穿着一身白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玻璃器皿中的植物样本,比起平日里爱笑的她多了几分认真与可靠。
而我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等她结束一天的工作,再和她一起并肩走上回家的路。
路灯很暗,我给她讲着操纵潜水艇时的趣事,看向她充满好奇和向往的,亮晶晶的眼睛。
依旧那样明媚美丽。
梦醒了,我终于看见了这次计划的同谋。
06/苏醒
我的噩梦结束了,甄能源死了。
被鸥耶救下后,我整容成了她的样子,又利用其身份制定了这个完美的计划。只是我没想到,原本计划中不会有半分危险的晨默,会出现在甄的办公室里。
我不知道是谁袭击了他,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冒险回去,只能在侦探和其他人面前一遍遍地强调,他是背叛我的人,我恨他。
只是每一句都好似在心间划上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细细密密的疼着,却不断提醒着我坚持下去。
坚持下去,让所有人都相信我,我是那样痛恨和不信任他,根本不会找他来做这件事情。
我刻意避开了他痛苦又自责的眼神,又忍不住在他讲起那些过往遭遇时,满是疼惜地望向他。
我明明早就不怪他了,在看到那条短信之后。我深切地体会过他所有的温柔和小心翼翼,为何要被一纸调查结果所蒙蔽。
他确确实实是甄的卧底,可他对我的好那样清晰,不带有一丝假意。
我们被指认了,在两个聪慧过人的侦探的带领下,我和他双双踏入铁笼。
但是甄能源的阴谋已被阻止,绿洲计划会有人接替下去,让所有人自由呼吸的梦想,终会在不久的将来实现。
那一刻我的身体被锁住了,我的心自由了。
07/尾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黑暗里,我听见他依然有些委屈地喃喃道,
“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怎么能让你再去冒险呢。”
我的眼睛有些酸胀,不用再像鸥耶一样假装坚强,不用刻意同他撇开关系,我彻底做回了自己————那个会因为晨默的眼神而乱了手脚的女孩儿。
“你别……别哭呀……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他低着头,眼里分明有些雾气,却倔强地强调着自己没有哭。
“我只是,太想你了。”
“小海,我能不能,抱抱你。”
我终究比他先落下泪来,走近一小步,伸手抹开他紧皱的眉。
“那你怎么都不先看看我呢。”
他抬起头的那一刻,我终于有了答案。
郝小海,你一直很爱很爱他。
end.
追了四季的成全都没敢动过笔,终于还是被海默打败了,是命吧……
忙到起飞+最新一期案子过于疯批了,痛苦激情产出
文如其名,以防有朋友不喜欢,全程走链
伪rps,很缺德,勿上升,不喜欢也不准骂人
激情开车,车速尚可,不知道会不会翻
如果大家喜欢看,可能会写一写在一起前的故事。
彩蛋是(黑化版)鸥视角,有一些小伏笔。
*忍不住写了帝后CP(),这是下一世他们相遇的故事,永乐帝带着记忆的追妻路
*感觉像是谢行止入赘柯家
*私设,ooc都是我(′`)
楔子
永乐帝的手缓缓垂下,合上了双眼,一代明君就此长眠。
都说人死前会走马灯,他这一生短短三十余载,除奸臣,平内乱,定天下,不可谓不辉煌。
可是他只记得那个午后,穿着浅青色衣裙,自竹林下缓步而来的姑娘。
昨夜刚下过雨,湿漉漉的石子路上落了一地花。
姑娘提着衣裙,眉眼低垂,低低的竹叶遮住她半边容颜,衬得她恬淡清雅,温婉动人。
他看得痴迷,茶杯送到唇边也忘了...
他看得痴迷,茶杯送到唇边也忘了饮,只是一直追随着那位姑娘的背影。
“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彼时正值壮年的邓公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思索了一番,答道:“瞧这脱俗不凡的气度,应是史官柯大人的女儿柯沁。”
“柯沁?”他重复着这个名字,将冷掉的茶一饮而尽,目光沉了沉。
邓公公瞧自家主子的模样心中已是了然一二,可这朝廷上一向是史官位轻,历来皇后的人选均是朝中重臣之女,殿下若是心仪这柯小姐未必能得太后首肯。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他盯着层层涟漪,心中无比复杂。
他想,他兴许是动了心。
随即便苦笑一声,如今的他奇毒入体,高家人断言他只能活到三十五岁。
三十五。他只剩十七年了。
他自认是个无情的谢家人,却也不忍害了姑娘的一生。
宴席上各家小姐都拿出十八般武艺想要讨得年轻帝王的欢心,他却不甚在意,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落在坐在角落的青衣姑娘身上,她那样淡然,仿佛这场宴席与她无关,她也无意去讨帝王欢心。
太后问她有何才艺时,她说煮茶,其他小姐面露不屑,窃窃私语,她却不恼,不卑不亢的模样落在他眼中,叫他很是喜欢。
她煮的茶确是一绝,让他觉得过往喝过的茶都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后来太后召他细谈,说那位将军家的小姐大气沉稳,气宇轩昂,又说那位丞相家的小姐端庄有礼,温和大方……问他中意哪家小姐。
他沉默片刻,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跟萧太后说:“母后,我觉得柯小姐很好,我想娶她。”
他想娶她,做一辈子的妻子。从一开始他就这么想了。
萧太后一愣,随即便微笑地看着她的大儿子,拉过他的手,拍了拍,眼中尽是心疼之色:“行止,你是真心中意她?”
“是,儿臣……希望她来做太子妃,儿臣只想要她。”他几乎不会在旁人面前流露出他对于任何人或物的喜欢和厌恶,甚至是在萧太后面前,这是作为储君的必修课。可是这次是他第一次明确表示他的喜欢,并且势在必得。
好吧,他承认自己很自私,即使知道会误佳人一生,他还是一意孤行地选了她。
“我苦命的孩子,放心吧,母后明日便将她宣进宫,哀家会告诉她你体内的毒,决定权交给她。柯沁这孩子母后瞧着也觉得很好,煮茶看品性,哀家看得出来她是个稳重又平和的孩子,以后的坎坷磨难都能陪你一起跨过。你喜欢她,母后很满意。”
“多谢母后成全!”
最终她终是成了他的皇后。
那一天满城飞絮,似雪花飞舞,却是浓浓暖意,万物竞相开放。
他娶了柯家小姐。
烛火摇曳,灯光中,她凤冠霞帔,衬得肌肤胜雪,眉眼如画,盈盈有神。
他唤她晴桢,她亦唤他行止。
额头相抵,呼吸交错。
多年后他依旧忘不了那天的亲昵,虽然从成婚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克制自己的感情。
他现在多冷淡一分,等他死后,晴桢便少痛苦一分。
他心中明了,自己能拴住她十七年,却不能困住她一辈子,晴桢还有很多选择,她的人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称帝后,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他只能联姻。
后宫的女人慢慢多了,也渐渐热闹起来。只是他的皇后越来越安静,很多时候都是独坐宫城一隅,静静地写字喝茶,读书品酒。
她在自己的清静之地过得自得其乐,后宫的喧嚣都不在她眼中。
晴桢二十岁那年,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
太医诊出喜脉时,正值晴桢开雪酿的日子,为了腹中胎儿,她只能忍痛一年,不喝美酒。
天知道他有多开心,虽然看上去一脸淡然,心中却早已是满腔欣喜。
有时从堆积成山的奏折中抬起头,想到晴桢腹中的孩子,紧蹙的眉头便舒展了。
他想过很多名字,最终决定不论男女都叫谢桢。
谁知变数来得这么快,卢静陷害,晴桢小产。
他们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
晴桢身子大伤,无法再怀上孩子。
她也只是苦笑说,可能我与这孩子无缘吧。她嘴上笑得洒脱,眼中尽是痛苦绝望与自责。
他更是怒不可遏,无数次在心中将卢静千刀万剐。可卢家根基深厚,他不能动卢静,晴桢也明白,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四下无人时,苦涩总会涌上心头,提醒着她,这辈子再也无法拥有做母亲的权利。
无法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报仇,他觉得自己真的窝囊无用。
也是从这时开始,他与晴桢开始慢慢疏离了,相敬如宾,有时却相顾无言。
没有人知道他悄悄给他们未出世的孩子立了一块牌位,藏在书房中,上面写着“爱子谢桢”。
卢叶两家野心渐显,已到了有恃无恐的地步,他只能将卢静抬为宠妃,他很少有机会再召幸皇后了。
这样也好,他时常想,正好可以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可是不知怎的,这份感情越克制就越浓烈,他将她推得越远,夜深人静时就越想拥她入怀。
说实话他很羡慕谢景行,特别是听到沈妙说睿王答应她终生不纳妾时,他虽面有愠色,心中却无限怅然,如果可以他也想给晴桢这样的承诺。
可惜一生一世一双人不适合帝王,即已称王称帝,便不配再做痴情种。
卢静怀孕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是她害得晴桢无法生育,她怎么敢让自己怀上孩子!
当初晴桢小产后他便让太医院按时给后宫众妃服用避子汤,晴桢不好受,她们也休想好过。
如今看着躺在床上的静妃,他面如冰霜,这个仇晴桢不计较,他来替他的孩子报。
一甩衣袖便让太医给昏迷的静妃灌药,把孩子拿掉。
其实若非怕卢家蛮缠,他很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静妃知道自己怀孕后,再设计让她流产,晴桢受的罪,他要让卢静加倍承受。
可是晴桢拉住他的手,眉眼低垂,掩饰住她哀痛的神情,劝他留住这个孩子,孩子毕竟无辜。
他心中不悦,甚至是有些震怒,但是看向晴桢时,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初见她时的模样,心一软,便顺了她的意。
他握住晴桢拽着他衣袖的手,轻轻摩挲着,似乎是一种无声的歉意。
是他把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柯家姑娘变成了沉默隐忍的显德皇后。
这已经是他的第三十六个年头了,景行和晴桢都以为他还能多活几年。但这短短一年都是他强撑着从阎王爷那里偷来的,代价就是日复一日病痛的折磨。
其实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本可以早早结束这痛苦而折磨的余生,可是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晴桢,他还没来得及好好跟她做夫妻,他还想每天看见她,同她喝喝茶,聊聊天,哪怕相顾无言,他觉得幸福。
最后的那几天,她带他喝去年埋好的雪酿,跟他说起少时的愿望,翠湖亭的荷花开得娇艳,晚风温柔,送来阵阵清香。
晴桢抱着酒坛,脸颊微红,眼睛雾蒙蒙的,她说喜欢江湖豪情,少年意气,她说她希望她的意中人是个拓落不羁,豪情万丈的英雄。
他温柔地看着难得耍耍性子的晴桢,心中却不免苦涩,想来他玩弄权术,收拢人心,这样的人大约不是她心中的英雄。
他还是要走了,尽管舍不得,他也撑不住了。
本来他还想接着骗晴桢,可是临了,他还是忍不住告诉她自己深埋多年的感情。
他爱她,一如初见,十八年光阴,日日剧增,未曾减过半分。
一想到以后会有另一个男人陪晴桢埋雪酿,看她喝酒时露出的颈脖,亲吻她清秀的眉眼,在余生逐渐占据她的心,他就嫉妒得发狂。
他真是自私了一辈子,连死后都要让晴桢活在遗憾里。
可是……可是……
这个地方大约是黄泉路。
谢炽看着披头散发,浑身赤条条的自己,无限感慨,除了这肉体凡胎,世间一切均为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他缓缓向前走去,拖着这具消瘦得仿佛只剩骨架的身体。
忽然一个衣衫褴褛的怪和尚出现在他面前,他觉得有趣:出家人是不是在黄泉碧落之地有特权,怎的还是一副俗世中的模样?莫不是师父已经得道成仙了?
非也非也,公子前世苦难修行之因,均为今日之果。
何意?
公子对来世有何愿望?
愿望?
是!贫僧可为公子实现,只是需要公子等价交换。
既然如此,我若是想来世还能遇见晴桢,道长可替我实现?
当然!你们本有两世情缘,这不需要我帮忙。再想一个。
那……可否让我带着前世的记忆先找到她,这辈子欠她的我不敢忘,也不能忘!
那和尚没应,只是笑着点点头,就摇头晃脑的消失了……
一
又是一世人间,谢炽如今是大梁国一个富甲之家的大儿子,姓谢名行止。
最让他惊喜的是母亲在他十六岁那年怀了身子,孩子出生后家中取名为景行,他们这一世又做了兄弟。
谢家坐落在大梁最北边的榆林城,茫茫大漠,铁马秋风。这儿的男子大多粗野豪放,淳朴憨厚,唯有他们一家与当地人格格不入。
就拿谢行止来说,他容貌生得清朗俊美,剑眉星目,高鼻薄唇,皮肤白皙,丝毫没有一点西北汉子的模样。也许是因为还带着前世记忆的缘故,举手投足间都是帝王的华贵与霸气,不过十六岁便目光深邃,深不可测。
带着前世记忆是福也是祸,这能让他早点认出心心念念之人,却也让他失去了天真无邪的权利。即使是前世生在帝王家,十六岁的他也还是个温雅太子,眼底清明,举止风雅。可现在谢夫人总是担心自己心思深沉,难以捉摸的大儿子。
谢老爷却不以为然,认为谢夫人这是妇人之见,行止从小就聪明通透,以后接了他的班必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应该高兴才是。
谢行止没理二老的争论,虽是失去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但是这样没有勾心斗角的平凡生活于他而言弥足珍贵。
只是在整个榆林都没有一个叫做柯晴桢或是柯沁的姑娘,他曾想或是这一世她改了姓名,便整日随母亲拜访各大府邸,亦是未曾见过那个记忆中的女子。
或许她生活在金陵城中,又或许她不在大梁而是在其他国度。
谢家世代从商,没有朝中权势,却也结识不少江湖帮派,谢行止便打通关系请人帮忙打听。
这一日终于有了消息,那人说,大梁史官柯大人的小女儿大名便唤柯晴桢,一字不差,无任何小字,只是柯小姐待字闺中,自己是江湖中人不曾见过柯小姐的外貌。
于是破天荒的,谢大少爷晚饭过后特意叫住爹娘一块进了书房,待爹娘落座后,谢行止干脆利落地往地下一跪。
谢老爷和谢夫人一愣,赶忙问:“老大,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呀?”
谢行止接着行了个大礼,回爹娘的话:“爹娘孩儿想要去金陵,在史官柯大人手下做事,不日便要启程,请恕孩儿不孝,不能接管谢家产业,所幸家中尚有小弟可继承祖业,望爹娘成全!”(谢景行:??你了不起,你清高!就你有老婆我没有!!)
虽是心中百般不舍千般不愿,可谢家二老清楚自家老大的脾性,向来是说一不二,一槌定音。他既然提出来了就不是要跟人商量,也不给人商量的余地,而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在冷峻无情地告诉你,这件事我必须做,挡我者,后果自负!逼迫着你同意。
这不是一个普通富甲之家能带出来的王者气度,这是他谢炽前世刻进肌肤,融入骨髓的帝王手腕。
几日后,谢行止拜别二老和尚在襁褓中的胞弟,踏上了前往金陵的漫漫旅途。
“老大,此去路途遥远,危险难测,人手要带够,这腰牌可让你在金陵钱庄随意取钱,我们家在朝中无权,可钱我们有的是,该打点的千万不要省。哎!你执意要入仕我拦不了,只是为父要告诉你,官场不似学堂,你的才华和傲气可以让你在学堂得先生赏识,却不能让你在官场平步青云,你别怪为父世俗浅薄,可事实如此,你花的银子比人家多,你走得就比人家快。”谢老爷虽然对他的选择十分不满,但舐犊之情不改,他还是为儿子打点好了一切。
谢行止双手接过钱庄的腰牌,郑重地点点头,前世他从未感受过父子之情的遗憾终是在这一世得以弥补了。
最后朝二老拜了拜,便上了轿子启程离开了。
身后的榆林,荒草莽莽,胡杨萋萋,风吹沙如雪。
金陵,柯家府邸。
应是史官世家的缘故,柯府从布局到风景都幽静雅致,最适修身养性。
沿府邸楼廊走到尽头,中央是回环弯曲的水渠,渠边设有席位,每至府中众人闲暇,兴致盎然时,便围于水渠边来一场流觞曲水,饮酒作诗,好不欢乐。
水渠四周围桃花树正在盛放,片片嫩红娇艳的花瓣飞舞着落下,落在水流的上游,又顺着水势流向下游,如诗如画,叫人流连忘返。
此时柯府的少爷小姐们正围在一颗桃花树下,趁着柯大人在外应酬,偷偷将柯大人珍藏多年的“传家宝”——女儿红挖出来品尝。
说起来这还是柯大人早年游历四海时得来的美酒,一直没舍得喝,这一埋土里便是三十年,自己不喝也不让其他人喝,惹得孩子们都调侃说这是柯家的“传家宝”。
许是血脉中特殊的延续,柯家人爱酒,有特别独钟于江湖人士最爱的女儿红,几个孩子也是眼馋心痒得不行,筹谋了几天,终于决定今日动手。
柯大哥柯怀瑾拿着小铲挖了好一会儿才见着酒坛子,额上已有些细汗,不禁朝弟弟妹妹们感概:“老头子藏得够深!”
柯二哥柯风禾立刻撸起袖子,露出白皙有力的手臂,帮助大哥把酒坛子拿出来。
晴桢伸着脖子看着二位大哥的进展,眼里透着少女的灵动和狡黠,提出这个大胆计划的是她,在一旁偷闲指挥干活的也是她,自家哥哥的脾性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哥哥们辛苦啦!我去给你们取碗来!”
大哥擦了擦汗,朝着小妹离开的方向大喊:“阿桢!给我拿个最大的碗!”
“好嘞!”
二哥垂着满是泥巴的手,无奈地看着这一大一小,叹了口气:“你干脆让她拿个大盆来,碗不都一样吗?还拿个最大的?”
大哥抱着沉甸甸的酒坛子,抽空踢了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一脚:“就你话多!”
“来啦来啦!大哥的,二哥的,我的!”晴桢兴冲冲地将圆碗摆开。
“嘿!”风禾一个迅速的将沾满泥土的食指往晴桢白嫩的小脸上一抹,得逞后立马哈哈大笑地跑开。
“哎!你!柯风禾!”晴桢用手随意擦了一下脸上的泥巴,作势要打二哥,手一落下,被他一个闪身躲过,扑了个空。
两个小的就这样围着大哥“斗殴”。
“行了,再闹我就自己喝了。两个不省心的。”大哥发了话,两个小刺头才收了手,末了还互放狠话“你等着”。
“都等什么呀?坐好了,我要分酒了。”大哥又一瞪,两人的气焰又减一半。
终于安静了下来,风禾和晴桢也不闹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倒进碗里的美酒,这一倒,美酒的醇香四溢,经过三十多年的沉淀,那味道愈加醇厚,就一下便充满整个小院。
三个人光是闻着味就有些醉得不知所以然了。
酒过三巡,大哥酒品极好,靠着桃花树坐下,双眼迷离,但好在不吵不闹。二哥的酒品就略逊一筹,此时正抱着酒坛子不停嘟哝着:“我还要喝,我还能喝,阿桢,再帮哥哥满上!”
“都喝完啦!待会儿要叫小柔快点去酒馆买一坛十里香回来充数呢。”晴桢虽然双颊绯红,但是声音还是很清醒,似乎一点也没醉。
怀瑾盯着支着脑袋看月亮的小妹,有些宠溺地笑了,醉醺醺地问她:“阿桢,这埋了三十年的女儿红你都喝不醉?哈哈哈,好呀!大哥这次服了!”
“哎呀!阿桢以后跟二哥一起行走江湖吧!有你这个酒鬼在,二哥我就不怕喝醉了被人占便宜了,好不好呀,阿桢?”二哥还是眯着眼睛,但把脑袋猛地抬起来,嘴角弯起一个滑稽又可爱的弧度问她。
爱书,爱茶,爱酒,爱江湖义气。这就是柯家人。
柯大人曾说,要不是当年被家里抓回来当官,自己现在一定是个名震江湖的大侠了!
晴桢眨了眨眼,笑得春意四生,带着少女独有的妩媚与娇憨,爽快地答应到:“好啊!一言为定!”
本期为大侦探第九季阵容的期待。
我想看到的几对侦探+侦探助理搭配,感觉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
①王鸥+郭文韬
我真的太想看两个绝对理性的人分析了!鸥理性与感性兼备,韬韬更是一样的,这俩人互补又互搭,简直不要太好看(捂脸)。
②大老师+火树
两个老帮菜(bushi)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感觉,可惜火老师不来明侦真的很可惜。
请各位想象一下这个场景:凶手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来了两个看起来就不像能破案的人,结果俩人分析的头头是道直接“咣”全票打飞,别太好看我说!
③......
③杨蓉+黄子弘凡
这两个人身上就是有那种邻家姐姐和弟弟的感觉,期待侦九写个亲情本出来让他俩当侦探,在现场放飞自我的显眼包弟弟配一个理性又兼备感性的姐姐,我看谁不喜欢。
顺带一提,我真的很想看蓉想拉住黄子但黄子收不住的感觉,我觉得会特别好笑。
④张若昀+何运晨
老张现在活跃在侦里的助理只有小何还没搭过了,其实还蛮期待的,感觉效果也会很经验,老张做推理,小何做节目效果,想来也是一绝。
⑤何炅+all
我何老师就是可以搭配一切助理!
⑥吴昕+齐思钧
⑦戚薇+郭文韬
戚哥第一次当侦探搭的是小蒲,并且是第一次尝试新形势(死者身份不明),取得了极佳的成绩,所以很期待她和韬合作会产生什么效果。
⑧魏晨+蒲熠星
这一组真的期待很久了,希望安排上。
晨哥的侦探助理一直都是韬,很期待他能跟小蒲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晨哥在《飞跃疯人院》案件中展示了极强的推理能力,并且打破了“侦探为晨,有昕投昕,昕为凶手,晨无金条。”的定律,很期待他和小蒲能整出什么狠活来。
最后提一个建议。
开案侦探不一定非要是何老师,有点审美疲劳了
(小白纯脑补与剧情无关)
第一集回国
沈耀没有在国内读大学,毕业后申请去了德国本硕连读,一去就是七年。李燃高考考上了青华大学,也如愿以偿读了物理学专业,本科毕业后选择留校读研,研究生毕业后进了一家研究院继续深造。两人在沈耀出国后就没再见面,今天是禹洋结婚,理所当然邀请了李燃,让人意外的是,也邀请了沈耀。
关于沈耀与禹洋的交集,其实还是从11班替李燃“报复”沈耀开始说起。看着这么多朋友帮着李燃,沈耀是羡慕的也是难过的,唯一一个看到过自己阴暗面的同龄人,已经交上了好朋友,而自己才意识到难过。明明本意不是真的想要推开他,但是不擅长表达的自己却通过作弄让人拒之......
“沈耀!这里!你居然真的回国参加我的婚礼了,我可太感动了!”禹洋的招呼中断了沈耀的回忆,他收起了思绪对禹洋微笑着说:“当然,你当年的原谅是对我的一个救赎。我不知道多荣幸你邀请我出席你的婚礼。”“哎呀呀,这件事你还要提多久,你怎么不说没有你的帮助我咋能高考超常发挥呢,你们学霸就是别扭不放过自己。来来来,老同学都坐一桌,李燃就在那桌,你过去找位置坐,今天要尽兴啊!”禹洋拉着沈耀往人群里走,中途又去招呼其他宾客了,留下沈耀独自走向李燃坐着的位置。
像是感应到身后的目光,李燃转身就看到了朝自己走来的沈耀,还是帅气得很耀眼,不同的是没了年少的冷清,竟对自己彬彬有礼地微笑并先伸出手,“好久不见,李燃。”
“好久不见,沈耀。”李燃回握着他的手的时候,察觉到他有一丝颤抖。
婚宴后禹洋悄悄拉着李燃到一边说,“沈耀喝了点酒,你待会送送他。你们以前还住一起呢,这些年他虽然一直在国外,但是不少打听你的事情。男人之间有话都摊开讲,沈耀好像因为高中的事情有点矫枉过正了,你开导开导他。”“不少打听你的事情”这几个字砰地一下在李燃脑里炸开,他看着人群里的沈耀,发现自己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他对禹洋点了点头,就走过去沈耀边上说,“你喝了酒,我送你回家。”沈耀平静地看着他,眼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泛红,他说道:“好。”
(抱歉写着写着发现后面写不完下回分解吧)
*HE,剧走向
*克制又疯的家主x向往自由的千金
*可能ooc,不喜勿喷
*如果一开始与华浅成婚的仲溪午
*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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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怎么是你?!”
华浅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枕边上的人已经成了自己压根没有料到的一个人,惊讶之余她又想到什么捂住了嘴,害怕那没经过大脑发出来的声音让周边的人发现出来。
她瞪大了双眼,用力捏了自己的脸一下,双唇颤了颤才开口不由地说道。
“不是……怎么会……”
华浅明明在两年前的那个雪夜中死去,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身边竟还躺着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一个人——仲溪午!
仲溪午好像是也被她吵...
仲溪午好像是也被她吵醒了一样,皱着眉起身坐了起来,只是他竟然显得冷静许多,伸出手捏了捏眉宇。
“华小姐大可以喊得再大声一点,引得左右都来观赏一番。”
华浅开始捋了一下自己的过往,自小她与仲夜阑、仲溪午一起长大,却偏执念于仲夜阑,不折手段抢去仲夜阑有幼时之约的女孩牧遥的身份,下|药让仲夜阑同床而眠,让仲夜阑娶了自己,后华家更是变本加厉,终于事情败露,华家全家死在那场大雪里。
华浅醒来后,就是现在这样一番场景——
就是身边的仲夜阑竟换成了仲溪午!
她顿时觉得头疼。
“不是,家主,我怎么会……”华浅当下竟然组织不好此时的语言,慌忙间又瞄到对面的仲溪午居然敞开着内|衣,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他里边分明的腹部和隐约在衣服里的朱玉。
她一时忘言,顺着耳根红到了脸颊。
仲溪午压下轻微上扬的唇角,沉着声音,装作严厉的模样,“放心,我会负责的。”
华浅听到这话,更加崩溃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不是,家主,不用,我真的不用您负责!”
她也没顾着多想什么,立马整理了一下身边的衣服,三下就往门口跑过去,也不敢问千芷缘由,拉着一脸茫然的千芷就走。
家人们谁懂啊!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两年前,还把家主给睡了!
仲溪午那边多次送来请帖,华浅纵着胆子大全给拒了。
当现状脱于她的可控范围,华浅当下只觉得自己想远离那个劳什子的仲家,幸亏重生在未嫁时,不用非得趟浑水。
当晚从仲宅回来,华浅不忘去警告了父亲,仔细说了被华家女使欺负误入陷阱的事情,加之以牧遥父亲的事情徐徐劝导,后来华浅终于还决定了拿了家里的钱去城西设了粥棚,日日往粥棚跑,还学习起了处理事务,后来还计划搞学堂,让贫苦人家的孩子也能够有学上——
至少要尽全力做全了,为上辈子华家的造的孽弥补些许。
“小姐小姐,仲家长公主来府里了!”
千芷着急的语气,让还在粥棚安排下属给贫苦百姓施粥的华浅差点滑倒了。
她心下一沉,追问道,“长公主来府里做什么?”
“带来了许多侍卫,说是来给小姐提亲的!”
华浅听到话就马上赶回华府,从城西回到华府有好长一段的距离,她在马车上手就不由自主地攥着了。
她的眼前闪现一堆画面,全是华浅在嫁入到仲府之后发生的事,华家的所有人在事情败露之后,她的父亲被送上断头台,她和母亲、哥哥客死他乡。
像如今这般重回过去的时机却不曾有,华浅遇到了,但华浅如今只想着远离是非纷争,而不是和仲宅的一切有任何关系。
华浅此番气势汹汹的赶回府中,直到长公主跟前才想起了礼数,只道是糯糯地低声行礼,“华浅参见长公主。”
长公主的面容还是与上辈子一样,只是比起从前看着华浅有些厌烦的模样,此时竟然有些慈爱。
慈爱?
华浅发现自己竟然从长公主眼睛里看出了慈爱的情绪,顿时觉得十分离谱。
“听闻华小姐近来多次往来城西施粥建学堂,颇为辛苦。”
从前,长公主也是觉得华浅并不是她所中意的名门贵女。
平日里总是绕在仲夜阑身旁追着,哪怕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也难有纯粹心性,直到在那件事之后——长公主并不是不知道仲溪午和华浅共睡一榻的事情。
在华浅回去了之后,长公主甚至还准备了诸多后招去阻挡仲溪午和华浅的亲事——哪怕溪午那孩子生生在祠堂跪了一宿,她也未能改变主意。
后来,仲家竟然也没有等来华府的求亲帖,连华浅也对仲宅仿佛避如蛇蝎一般。
华府对牧家手下留情,甚至还出手保下了牧遥的命,华府这丫头也像换了个魂一样,竟然在城西开了粥棚——日日都在善堂待着,还学起了不少处理事务的营生。
长公主听到这些传来的事迹时,她是全然不信,甚至让苏五娘再去查了一遍。
这一切竟都是真的。
苏五娘是她的心腹,她的话长公主自然是信的。
长公主也明白了仲溪午的心思,她自己亲生的儿子——从来都是犟得很,只要姑娘合适妥帖,她也不是不能替她去商谈一番的。
于是,仲宅便挑了好日子,就准备去华府提亲,却没想到可能实在来得突然,让华家父母兴高采烈之余,竟吓了这华家姑娘一番。
华浅脚下一抖,差点就跪下去了,只是瑟缩着低着头,“华浅绵薄之力,不劳长公主挂在心上。”
华家父母倒是开心得紧,华浅听到背后传来父亲和仲溪午从远处及近的声音,笑声爽快,只有华浅害怕得像是小狗一样,怯生生地眨巴着眼睛。
现下的情况是华浅从来都没办法去料到了,因为现在的生活轨迹已经距离她上辈子很远了,她决计不会料到上辈子与自己没有多大交集的仲溪午居然会来求娶自己。
仲溪午不是对牧遥有意嘛!
为什么仲溪午会甘愿来求娶自己!
长公主心下倒是觉得孩子应当是太激动了才这反应,上前来抓住了华浅的手,柔声说道,“没事,不用紧张,定亲的事宜本是不用你出面的,我与你父母商量一般就好。“
华浅手心冒着汗,装作沉稳地回声道,“劳烦长公主挂心。”
这话音刚落下,后面的仲溪午柔和的声音就传来,那里面似乎带着愉悦之色,“华浅。”
这位前世对于自己总是带着探究的防备的家主大人,此时居然眼带柔和地瞧着自己,让华浅只觉得隐隐不妙。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垂着眸思绪飘到昨晚——难不成核桃还余下了几块,影响了自己现下发挥?
“华浅可是身体不适?”
那边的仲溪午大约也是关心得紧,话已经到嘴边,眼神也是藏不住地直勾勾盯着。
长公主一会儿看了看自家儿子,只莞尔笑开,抚着姑娘的手背,轻柔安慰她道,“华小姐不如先去梳理一番,先前风尘仆仆从外边回来,还未来得及换件舒服的衣裳吧?”
华浅只得愣愣行了礼。
“那华浅先行告退。“
华浅回到房里,吩咐千芷给自己换了衣服,又打量着镜中的样子仔细打理了一番后,打发走了随行的人,正欲转身去后花园躲懒——
她此番并不想去处理这些超脱她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且无论她如何反对也终究是躲不过的。
既然多说无益,且长公主说这些事不用非得华浅来处理,让她就索性当个甩手掌柜,只当作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只是华浅竟是没意料到,她还未来得及走进后花园,只迎面和那仲溪午撞了个满怀。
她也是被撞得狠了些,也没看清,就连带着裙上新买的坠子勾起了仲溪午身上的扣子,手忙脚乱起来,竟差点往后倒去。
仲溪午也是身手敏捷,只是顺势绕了个弯,将华浅稳稳托在怀里,再靠在一边的柱子边。
这位平日里看起来如沐春风的家主大人此时竟露出了坏笑,正勾起唇居高临下看着华浅。
“也不知道华姑娘竟如此着急。“
华浅这下是真的急了,她想往后退,却发现身上的东西被勾得牢靠,只得红着脸支支吾吾,“家主快想点办法。“
她这一乱动,更顺着仲溪午的腹滑走。
仲溪午耳廓越来越红,只得用一只手按住她。
华浅上辈子也是嫁过仲夜阑的,只不过虽无夫妻之实,也是经过嬷嬷教过的,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老实不动了。
亏了仲溪午眼力极佳,且力气不错,摸索着直接把那坠子上边的东西扯掉了,往后退了些,两人之间才有了些距离。
这一折腾,两个人也贴着身子待了很久。
华浅当下觉得精神恍惚,低声道,“家主怎会在这?“
仲溪午此时也是孤身一人,否则他们俩方才的模样,只会让人觉得说不清道不明,这可真是非定下不可得亲事了。
“华府可有什么规定,不许我出现在这里的?“
这一句话让华浅似乎梦回了上辈子,重新见到了那个似乎十分温柔但是也十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仲溪午。
她不由地开口,想问问他为何求娶自己——
“不知家主为何今日前来提亲?“华浅正色,行了礼,这一番动作似乎与对方划清位置,”家主从前是没有听闻华浅……“
“华浅姑娘善妒,不知礼数,成日跟在师兄的身后?“
她话音还未落下,仲溪午就接过话茬,笑脸盈盈地说着,“那我想问华浅姑娘,传闻可真?“
华浅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愣愣看着他。
“说你善妒,也是女儿家心性,说你不知礼数,你却知琴棋书画且样样通,你成日跟在师兄身后,也不过是一番赤诚之心罢了。“
“可华浅姑娘,如今是否还心悦师兄?“
不愧是管理着仲氏园的家主大人,仲溪午竟字字句句都问到了关键的地方。
“华浅姑娘也知心悦一人当追之求之的道理,那如今我求亲也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何不可?“
仲溪午的眼睛已逐渐泛红了起来,似乎被委屈到了,身上竟然再没有平日里在众人面前和善的温柔模样。
华浅只觉陌生,这倒像是华浅成了负心汉一般,家主却像在拈酸吃醋,问着她为什么别人可以,他仲溪午不可以?
问就是华浅如今觉得仲溪午太高攀不起了!
而且仲溪午不是以后会喜欢上牧遥吗?她为何偏偏总是要和喜欢别人的男人成婚?
只是当下,她却无法想出来别的理由去反驳他。
“华浅知婚事从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真的成了,那日后当尽力帮助家主。“
她这一句话倒是说得干净漂亮,低下头去,妥帖地行了个礼。
仲溪午却更加不悦了,上前托住了华浅的腰,让姑娘的眼睛看向自己。
“阿浅这厢是不愿意对当日的事情负责了吗?“
仲溪午的声音竟变得软软糯糯。
华浅这才发现,家主大人的脸颊红得很,她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仲溪午亲上了,像是小兽啃咬着食物一样,小心谨慎。
为什么仲溪午的唇齿间都是酒味啊!等下!为什么仲溪午要亲她啊!
华浅推不开那习武之人的身手,正在内心崩溃的时候,家主大人终于停下来,眨巴着眼睛,红彤彤的脸格外喜人。
“那我会为阿浅负责的!“
华浅觉得脸颊烫得厉害,被不熟练咬得发红的唇上似乎还带着些微微的酒味,她没来得及细想,一时生猛竟然把仲溪午推开些。
趁着仲溪午被自己踩到了脚跟处,蹙眉发疼的时候,华浅踉跄着几步往外跑去。
那模样真是像极了被什么登徒子给调戏了一般。
华浅慌乱走开的时候,也瞧见了仲溪午的近侍往这边跑了过来,
想来仲溪午哪怕是被丢在原地,也可以有人可以照顾,华浅躲进一条小道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是华府,她知道的地方自然比其他寻常人多些,况且她现在这番模样,也是不适合被旁人所瞧见的。
华浅与仲溪午的婚事多半是定下了。
华浅用手撑着脸,懒懒地躺在窗户边的躺椅上边一边吃核桃,瞧见自家娘亲喜笑盈盈一张脸往她的房里走来,心里仔细盘算着估摸着是时候该认了这个必须得嫁去仲宅的命了。
她站起身来,往房门口的方向走去,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音长叹了一下——
想来这仲溪午是堂堂仲氏园家主,应当日后也不会多为难她的。
仲氏园家主成亲,当然是需要风光大办的。
因而这段时日,华浅都跟着娘亲一起在城中四处走,一会儿是首饰,又是锦衣罗缎,一会儿又是席宴上的美食,竟然都带着她品鉴了一番。
最后,华夫人直接把一匹布缎和针线留给她。
“阿浅,这依旧制,你需在大婚前亲手缝出鸳鸯枕被上的绣样,此番便辛苦你了。”
只剩下华浅皱着一张苦脸在桌前。
这许久没有去粥棚,她许多事情都搁置下来,心下还有别的事情惦记着,哪怕是上辈子同样干过的事情,华浅也觉得十分烦闷。
“千芷,你先下去吧!”
她起声遣下千芷和其他人,正欲一个人安静会儿,却远远听到窗边角落处传来声音——是用手轻敲着木头上的闷声。
华浅抬眼往那个方向望去,正对上仲溪午那双似乎常年带着一波春水的眸子。
在那个意外之后,华浅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这样突然的出现,让华浅又不由地涨红了双颊。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唇齿间仿佛还能闻见前些日子的酒味。
接下来,华浅居然瞧见那平日里最懂规矩的仲氏园家主,轻身翻了个窗,进到了她的闺房里边,随即一脸正色,抿着唇朝着她的方向径直走过来。
华浅被这动作吓得站起了身。
不是,这上辈子也不知道仲溪午这么直截了当的啊?
“家,家,家主。”
华浅声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脚下踢到了椅子,就要往后边倒去。
仲溪午也是一着急,就冲上前,揽住了华姑娘的腰身,防止她往下摔过去。
可是这么一来,这两人的身体又紧紧贴在一起。
华浅觉着腰似乎被一只大手握住,脸更加烫了起来,她愣了一下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家,家主,家主您怎么来了?”
仲溪午耳廓红得反复能够滴出血来,只垂下头轻轻咳了一声,才回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他又抬起头来,眼里仿佛笼着一层秋水一样看着华浅,“我想你了。”
“我知道这么一来是不合规矩的,母亲也叮嘱过我,”仲溪午的声音十分轻柔,“但我确实是想见你了。”
谁懂啊!上辈子长大后疏离到甚至有些刻薄的家主露出像小鹿一样的眼瞧着自己的时候,华浅只觉自己震惊到无以复加!
华浅瞪大双眼,又愣愣道,“家,家主言重了。”
仲溪午闻言柔声笑了,“阿浅不必如此疏远称呼,只余三月我俩就要成婚了。”
他刚说完,又蹙起眉,低声继续说道。
“我本不想等三月那么久的,只是母亲说还要准备颇多,我不想你受到委屈,且三月后说是极好的日子。”
“那日成婚的夫妻,说是可以长相厮守的。”
华浅从前虽然对仲溪午了解不多,但却能从这只言片语间感受到他此刻极好的心情,连着“长相厮守”这四个字,都带愉悦的尾音。
仲溪午的眼睛在看着她的时候,竟然是亮亮的,像是深夜的月儿亮着的光一样,并不刺眼,却好看得让华浅居然觉得被感染到一样。
她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来。
这笑容却突然停滞下来,华浅歪了头,眨了眨眼。
这剧本不对啊!
仲溪午真是真心想娶自己的吗?
前世他不是心悦牧遥吗?
华浅还没来得及反应,仲溪午就望着她继续说道,“近几日,我都有遣人去帮千芷姑娘顾着粥棚,阿浅不用太担心。”
他倒是极为妥帖的。
“有劳家……”
话还没说完,华浅便止住了话头,后又愣愣点头,低声说道,“谢谢。”
“阿浅,我不太方便直接过来见你”,仲溪午这一口一个阿浅叫得顺口,“现下事务繁多,我又怕顾及不到你。”
他扯下腰间系着的玉坠子,往华浅的手里一塞。
“若阿浅有处理不来的事情,遣下人去仲宅寻我,我会马上过来。”
触手生温,是极好的玉。
“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来寻你吗?”
她突然想起来——上辈子她哭求仲夜阑护住自己,护住华府,自己苦尽心思为他,却只留下一封休书以及那一抹转身后不再相认的冷清背影。
这世间有如此的真挚言语能信?
她觉着涩意上心头,后退一步,用着似乎只有自己才听到的声音喃喃道,“如此卑劣的人怎么配有人真心以待……”
“不管什么事,阿浅,只要你所求,只要我能做到。”
仲溪午的声音掷地有声,温和却有力量。
窗外传来了一段有节奏的敲打声,仲溪午侧过身去,敛眸轻挑眉宇,后又转过来,恢复了笑容,“阿浅,我要先走了。”
他上前走了几步,凑到了华浅的耳畔,柔声道,“我每日都会想你的。”
“阿浅,可不要忘了我。”
仲溪午好像是突然笑了,均匀的气息喷在华浅的耳上。
她顿时觉得心内发麻,是那种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血液都在翻腾的快意。
华浅攥紧了手,呼吸一滞,后牙轻咬,只睁大了眼点点头。
仲溪午又抬起手,往华浅的头上摸了下,忍不住又笑了出来,转过身去走到窗边,一个轻巧的翻身就过了去。
末了,还像是恋恋不舍一样回过头来看了眼华浅。
这家主大人,真像是爱惨了她一样。
说着情话的样子竟也不似登徒子一般轻佻,就像说着再正常不过的话一样。
终于,华浅终于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摸索着拿了块原先千芷早就备下的核桃往嘴里塞。
赶紧吃块核桃,补补近来不知道该怎么用的脑子。
“城西的粥棚目前人手还尚且够,且夫人老爷也派了人去帮忙,连长公主前些日子都捐了不少银钱,小姐不用太过担心。”
千芷递过账本,徐徐说着,“学堂和善堂都已开始施工建了,是家主亲自遣人来督办的,材料都是用最好的。”
华浅翻过一页,一手灵活地移着桌面上的算盘珠子,仔细对着上面的数,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笑着对千芷说道,“你干得很好。”
前世她竟拘泥于宅院之争,没能将千芷好好往正经路上带,连累当时才十几岁的姑娘也死于那场变化中。
千芷始终都是忠心护主的。
从始至终,都不若其他见风使舵的女使下人一样见华家失势,就远远离去,顺势还踩华家一脚。
重来一次,华浅想要千芷也有立身之能,让她有自由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哪怕自己后来无法护住她了,这小姑娘也能够靠自己立于天地之间。
“不好了,姑娘,不好了!”
李嬷嬷从前院是急忙跑来的,手脚还上下挥着,脸上满是着急的神色。
“姑娘,少爷在醉香楼惹了祸了!”李嬷嬷接过千芷递过来的茶水,也没顾上喝一口,连忙道,“说是要带走那边的琵琶女,人家姑娘不愿,与楼里的侠士吵了起来,人家都说要带他去见官!”
“今日老爷有事,一大早就去了隔壁镇,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夫人也要去城外寺庙给小姐祈福,嬷嬷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得来找小姐了!”
华浅闻言,手上动作一停,马上站了起身。
华浅攥紧了手上的帕子,加快了脚步,连忙往外走去。
也是她竟然差点把华深的问题给忘干净了。
忘了他好色又爱惹事,在外面不知以华家的名义欺负了多少姑娘。
华浅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边传来自家哥哥吵吵嚷嚷的声音。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迎面直接走进去。
华深远远就瞧见她,连忙用胖乎乎的手指向华浅。
他的脸颊边有血痕和淤青,应当是刚被揍过留下来的伤。
华深那张肉肉的圆脸上霎时转了颜色,轻扬起下巴,挣脱开旁人的束缚就往华浅的方向奔来。
“妹妹,妹妹,妹妹你可算是来了!”
这大哥似乎是找到靠山了一样,声音居然还带着些委屈,似乎还打算发挥,却被华浅一个眼刀扫过来——顿时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
华浅也没把眼神多停留在他身上,转过脸去就瞧见酒楼中央坐着的正哭着的琵琶女。
站在那琵琶女跟前,呈保护之姿的两位男子带着些许江湖气,让华浅不由得想起来上个辈子发生的事。
“哟,这不是华府的小娘子吗?这是来给华家的恶少撑腰来了?”蓝衣男子瞧见她过来,忙不迭地就开口嘲讽道。
他们不是单纯的局外人,分明对华浅和华家的境况格外知晓的,上辈子对着已嫁为仲夜阑的华浅极尽刻薄数落,丝毫不留情面,言语都是对仲宅的中伤和对华府的不屑。
前世华浅没能多想,且心思直,竟在众人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来被煌城中人当成谈资,说了许久,掉尽了颜面。
重来一次,华浅可懒得再与他们斡旋。
“来人——”
“把他给我抓起来!”
华浅声音带着不容言说的狠厉,冷着一张脸,手指就指着方才那个出声的蓝衣男子。
“谁给你的胆子,出言不逊辱没华家?”
华浅瞪起的杏眸让华深都被吓住了,竟一时没有注意到他妹妹这个时候转了个身,用这个可怕的眼神看着他。
“还有,把他也一同抓起来,全部送到衙门里去!”
“不是,妹妹,怎么……”
华深才反应过来,愣愣地看向华浅喃喃问道,终究一句话也没说完。
“指的就是你,既然你的毛病再改不了的话,就送去衙门的牢房里涨涨记性!”
华浅言语不留一点情面,周遭原本讨论的人声也小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在瞧着这华家姑娘。
那边的蓝衣男子却有些不快地快步往前走,身前的佩剑就要往华浅的方向指过来。
铮。
一阵风声急促而来,紧接着华浅只听到剑击落物件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声音。
那挡在华浅面前的男子身着白衣,挺拔而立,面带着着急的神色,那一剑的力道震得对面的蓝衣男子只觉得手臂发疼。
他本也没想着拔出剑的。剑身甚至都没有出鞘。
他只想要吓一下华浅,顺道理论——为何要将自己送去衙门?
这突然出现的男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华浅却比起所有人都先出了声,小娘子柔软的声音与先前要发落人送去衙门的时候,格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