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ther的推荐LOFTER(乐乎)

hiii~小学生文笔1.5k写的不好多多提意见会改

ooc的话麻烦告诉我!接受任何建议!感谢阅读!

中间虐只是为了故事的结尾更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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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界线

早晨,陈景深早早去了公司,有个很重要的客户,导致陈景深每天起早贪黑;由于天气越来越冷的原因,喻繁的工作室也很少有人来拍照,最近又快过年了,喻繁干脆把工作室关了,每天在家修图。

s:给你订了外卖,别忘了吃,喻繁要乖乖的。

-:...幼不幼稚陈景深,我吃还不行啊,赶紧忙你的吧。

s:好的老公^o^

-:......

喻繁洗漱完便开始修图,把陈景深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陈景深这边也没闲着,一直在和客户沟通。

陈景深一走,喻繁又开始修图,由于太投入了,一修修到了晚上9点,喻繁刚修完,陈景深便回到家了,陈景深随口一问“喻繁,按时吃饭了吗?”喻繁心里一紧:靠!又忘了...喻繁走到卫生间,“吃了,很好吃,陈景深你别瞎操心,我洗个澡先。”陈景深悬着的心放下了,“宝宝好乖呢,今天晚上可以...”没等陈景深说完,喻繁慌忙说“不行!坚决不行!”陈景深委屈巴巴的,“好吧老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平常喻繁听到这番话肯定心软便同意了,但今天一天吃没吃饭,实在没这个体力啊。

待到二人洗完澡,睡到床上,喻繁还在感叹今天胃病没有犯时,胃便开始隐隐作痛,喻繁努力克制着自己,陈景深由于累了一天睡的很香,喻繁便疼着入睡了。

第二天下午喻繁醒来发现是在医院,陈景深一脸心疼且担忧的看着他“喻繁,你没有乖乖的。”喻繁管不了这么多,他问陈景深“你怎么知道我胃病犯了?我都睡着了啊。”陈景深这次沉默了,随后开口说“你疼晕了知道吗?我晚上起床喝个水,你身体还在抖,叫也叫不醒...我很担心你喻繁,别再忘记吃饭好吗”喻繁点点头。

回家的路上陈景深一言不发,喻繁试探性的问“陈景深我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好吗?”陈景深真的很想回答我不生气,但他需要给喻繁一个教训,“嗯,上次你也这么说的”喻繁语塞了,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里很委屈,他很怕陈景深不理他。

这次更新的蛮多的,xql就是甜hhh(^^)

感谢大家的阅读哦!可以多多提意见。

感谢阅读,如果可以顺便点个赞吧

ooc致歉我一边笑一边画完

〖5:20〗

“睡吧,好好休息”

(小情侣七夕快乐)

安折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陆沨,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陆沨......终于在第N次盯向陆沨的时候被陆沨一把抱进怀里,“一直看我干什么?”

“别人说我们两个很像”安折举起镜子对着陆沨,“你觉得我们两个像吗?”

“谁说的?”

“纪博士”安折照着镜子继续说着,“我今天上午去他那里玩,他说我身上越来越有你的影子了。”

“哦?具体表现在哪方面”

“他说我们两个长得像,还说我变得果断了”

陆沨饶有趣味的扭头看向安折:“那我身上有你的影子吗”

“他没说,但是......”安折若有所思的垂眸,“你应该不会像我的,因为我...有点笨...”

陆沨眼带笑意的揉了揉安折头发,......

陆沨眼带笑意的揉了揉安折头发,这小傻蘑菇对自己的定位似乎有些误解,胜在太过单纯。

“你不笨,很聪明,这世界上再找不出第二个像你一样的小蘑菇了,不是吗?”

安折认可的点点头,毕竟他还没听说过第二个像他一样从蘑菇变成人类的小异种。

“你以后可以再多亲点我吗”

“嗯?”

“纪博士说了,两个人在一起越来越像是因为行为影响还有...还有....亲多了的菌群交换”安折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你多亲我,我就可以变得更像你一些。”

陆沨听的十分受用,至少通过短短几句话可以判断他在安折心里的位置非同一般,这小蘑菇嘴上说着自己不聪明,但蹦出的每个字却都能精准的叩在陆沨心坎上,敲的人身心愉悦。

“这么喜欢我,想要变得和我一样?”

安折满脸认真的回他:“因为你比较厉害。”

“你拿下了我,你自己不也是很厉害吗”

安折被陆沨绕进去了,捋不清逻辑的歪起头,试图思考的更清楚一些,陆沨使坏的在安折额头上弹了一下,惹得蘑菇捂着脑壳幽怨的看向他,“你又欺负我”

“我没有。”

俩人在一起这么久,安折才不会这么轻易被陆沨的鬼话蛊惑,推着陆沨亲上来的脸郑重的宣布,“我还是不要和你一样了”

“为什么。”

“因为你坏。”

陆沨握住安折的手,把刚刚被阻挡的吻送了上去,“我怎么坏了,又没欺负你。”

这个陆沨明明上一秒还在弹他脑壳,下一秒就不认账了,还硬要装好人,陆沨怀里软乎乎的让人有些坐不稳,安折歪歪扭扭的挺起腰杆,反驳道:“你有。”

陆沨看着满脸郑重的小蘑菇笑了起来,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这小蘑菇有一套自己的判断法则,陆沨心里软的一塌糊涂,顺着蘑菇的心意承认道:“那我错了。”

陆沨主动把自己凑到安折面前,问他:“你要弹回来吗。”

安折很喜欢近距离打量陆沨,最直白的理由就是因为好看,要是再上手摸一摸就更完美了,“算了,蘑菇肚子里能撑船,我就原谅你了。”

安折的词库是日益丰富,也不知道他都是在哪学的。

“你说话的功夫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安折听见陆沨夸自己毫不谦虚的嗯了一声,听的陆沨忍不住笑起来,他的小蘑菇,仅此唯一,全世界最可爱。

馥芮白系列联动

仅在lofter上发布

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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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清晨时,田间小路上总是静谧的,但阳光却在这时悄然洒向大地。

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里,映在了房间地板上。

一间屋子的房门被打开,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在左顾右盼地探查了四周的情况后小心翼翼走到另一房间。...

一间屋子的房门被打开,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在左顾右盼地探查了四周的情况后小心翼翼走到另一房间。

待到太阳完全穿透云霞,万物渐渐苏醒。

“好困啊。”周自珩打着哈欠跟着夏习清进入卫生间准备洗漱。

夏习清从柜中拿出两个新牙刷打开,并将其中一个递给周自珩,期间还不忘开玩笑道:“大学生还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吗?”

“没有人能习惯早八!”

周自珩一想到早八就来气,要放开怀里“香香软软”的老婆,还要放弃温暖的被窝。

夏习清笑出了声—果然没有大学生能接受早八。

“你还笑!”

因为周自珩在刷牙导致口齿不太清晰,再加他语气中的委屈太明显了。

夏习清觉得他这副样子很可爱,便起了逗他的心思

他凑近周自珩,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周自珩本就不太清醒,被这么一掐直接懵了。

呆愣了几秒后,他快速漱完口放下手中的杯子,揽住夏习清的腰以另一种方法还了回去。

两人磨磨蹭蹭了半天,等他们餐厅时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两个刚在空位置坐下,裴听颂就开口道:“哥哥,你能帮我拿一下我房间的手表吗?”

他这句话的问题很大,但方觉夏并没多想,应了一声便起身离开。

待方觉夏离开后众人立马凑在了一起。

秦一隅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边嚼边问裴听颂:“你打算怎么办?”

裴听颂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焦虑:“昨晚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好。”

“要不就布置一下房间,然后准备点惊喜?反正我们人多。”周自珩提议道。

夏习清点了点头,认同道:“我觉得可以,而且方觉夏应该也不会喜欢太过繁琐的。”

许其琛咽下一口食物后也加入他们的讨论中:“可我们什么都没有唉。”

原本正在安静吃饭的轩辕慕开口道:“这个好办,你们把你们要买的东西写下来给我,我马上开车去给你们。”

说完他便从一旁昨晚的那个箱子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递给裴听颂。

裴听颂伸手接过,随后迅速低头开始写字。

几分钟后裴听颂放下笔将手中的纸给轩辕慕。

轩辕慕将纸条收回衣包后回道:“等方觉夏回来我假装有事需要离开一会,趁这个机会我先去帮你们把东西买好。

你们最好有一个人陪他去,不然惊喜就变惊吓了,而且这样刚好也能拖拖他。”

众人点了点头,都认同这个方案。

“我和小乙陪他去吧。”秦一隅突然开口道。

他知道南乙是有恩必报的人,方觉夏自认识小乙以来给了小乙很多帮助,所有他便主动提出要和小乙一起陪方觉夏。

众人再一次点点头。

“觉夏怎么还没回来?”许其琛见方觉夏还没有回来开口问道。

“呃...就是...那个...嗯...”裴听颂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就在这时方觉夏回来了,坐到位置上后他将手中的手表扔给裴听颂。

裴听颂想去牵他的手,但方觉夏直接甩开了他的手,还顺便瞪了他一眼。

其他人感到有些奇怪,但也并未多想,人家小情侣的小吵小闹都是情趣,你一个外人管什么。

“单送你们食物作为补偿显得我有点小气,所以我决定给你们放一天假。”说着轩辕慕起身,“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吃完后直接回西瓜房就行了,餐具有人会收拾的。”

因为大家心里都有事,所以这顿饭异常安静,一顿饭很快便过去了。

“走吧各位,先回西瓜房。”夏习清起身对其他人道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朝门外走去。

裴听颂凑到方觉夏的身边,用带着撒娇的语气小声道:“你要生气了嘛~”

方觉夏低着头,嘴中蹦出几个字:“我没生气。”

“可你这语气明显就是生气了。”裴听颂将自己的手硬插入方觉夏的手中,和他十指相扣。

“你为什么来着都还要带…”说了说这方觉夏红着脸低下了头。

“觉夏哥哥~”裴听颂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撒娇道。

方觉夏心一下子就软了,裴听颂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克星。

“以后不许随身带这个了...”方觉夏小声说道。

“好。”裴听颂口头答应着,心里却想的是下次不能让方觉夏提前发现了。

裴听颂进门就跑去开空调,嘴里念叨着:“热死我了。”

秦一隅躺下懒人沙发上,吹着凉风,吐槽道:“就不能给我们安排一辆车吗?这么走来走去好累啊!”

其他人狂点头。

轩辕慕恰巧在这时进门,正好听见了秦一隅的话,没好气地开口:“你们又不是来享受的,这点路都走不了,之后干活怎么办?”

“那可不可以不干活了。”秦一隅乘机讨价还价。

轩辕慕是真的佩服秦一隅的思维。

“不能,”轩辕慕“冷酷无情”地说完后又继续道:“忘告诉你们了,之前的客人将所有食材都用完了,我刚好又没空,所以需要你们自己去采购,你们谁去啊?”

方觉夏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站出来,所以自己便主动出来:“我去吧。”

其实裴听颂特别想和方觉夏一起去,但这里的准备工作离不开他。

“我陪你去吧。”南乙走到方觉夏旁边道。

南乙刚说完,秦一隅就从懒人沙发上起来。

“我也要去!”

方觉夏有些无奈,和情侣一起出门,不就是吃狗粮吗?”

“就这样定了。”轩辕慕从包里拿出一个钱包和车钥匙递给方觉夏,“钱和购物清单都在里面,东西有点多,你们最好现在就出发。”

方觉夏接过东西,转过身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南乙点点头,于是三人就这么离开了。

“再见,我会想你们的。”秦一隅边走边回头看,一副即将和自己爱人分别的样子。

“滚!”裴听颂笑骂道。

裴听颂来到凉亭把所有东西提回房里。

“食物下午再处理,现在先装饰房子。”裴听颂边把东西分类放好边对众人道。

夏习清从沙发上起来走到裴听颂那边。

他翻了翻用来装饰的袋子,又看向裴听颂道:“你没让轩辕慕买打气筒吗?”

裴听颂一拍脑袋:“忘了,没事我们可以用嘴吹。”

说着他就拿起一个气球开始吹气。

眼看着气球越来越大,许其琛出生提醒:“可以了吧,再吹好像就要爆了。”

裴听颂这个不听劝的主摇了摇头继续吹。

“砰”气球爆了

“shit!”裴听颂看着爆了的气球低骂出声。

其余人笑作一团。

“所以说人还是要听劝。”夏知许边说边笑着从袋里拿气球。

怕发生和裴听颂一样的情况,夏知许不敢将气球吹太大,所以早早便停止了继续吹。

“夏知许你是不是不行啊”夏习清在一旁开玩笑道。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被说不行,所以夏知许又开始吹气球。

然后......

裴听颂给夏习清竖了一个拇指,又对夏知许道:“所以人的胜负心还是不要那么强。”

许其琛强忍着笑意起身说道:“我们还是别盲目干活了,这样下去明天也布置不完。

这样吧,自珩你和宋煜负责吹气球,乐乐你比较擅长画画是吧?这气球和普通气球不太一样,没这么容易爆,你和习清负责在气球上画点图案。

知许你和我先把沙发和桌子搬到二楼,然后我俩再一起负责房间的装饰。

小裴你再想想需不需要安排点其他人什么环节。”

“okey.”只要和方觉夏有关的事,裴听颂永远都是言听计从。

“那就开始吧。”夏习清道。

大家纷纷起身动了起来。

裴听颂靠在门旁的墙上看着其他人忙活。

夏知许一人夺过桌子对许其琛道:“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两个人一起容易磕碰,别伤着你。”

“习清哥哥,我这个画的可以吗”乐知时拿着刚画好的画给夏习清看。

“你挺有画画天赋的。”夏习清道。

“哥哥你看!”乐知时得到夏习清的夸奖后又把气球给宋煜看,像是在寻求夸奖。

“好看。”

忽然一个灵感在裴听颂脑里闪现。

“其琛哥。”

他立马叫住了打算陪夏知许一起上楼的许其琛。

许其琛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有什么事吗?”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裴听颂将自己的想法及对房间布置的要求告诉许其琛。

“行,那你先去准备你要用的东西吧,房间布置就交给我们了。”

裴听颂点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

日落西斜,月亮升起,晚风吹动着树叶,萤火虫你追我赶。

方觉夏三人回到了西瓜房。

院子里安置的是草坪灯,草坪灯散发出的暖光与月亮相融,光晕落在脚下,显得格外温柔。

“他们不在家吗?怎么没开灯呀?”方觉夏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房子疑惑道。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秦一隅拉着南乙不紧不慢地跟在南乙身后。

三人走到门前,方觉夏轻轻推开门进入,但刚踏入房子,门边砰地一声就关了。

最后的光被隔断,屋内迅速陷入黑暗。

“小乙?一隅?”方觉夏开口叫身边人的名字,语气中带着因黑暗产生的迟疑。

未知总让人恐惧,没得到回应的方觉夏想凭记忆寻找屋内灯的开关。

在他正准备抬脚时,不远处响起了弹吉他的声音,熟悉的旋律让方觉夏停下了脚步。

短暂的前奏后,一道方觉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

“今天的牌匾也没挂好”

“不说欢迎光临但有拥抱”

“里面很黑小心被蝴蝶绊倒”

随着歌声的响起,方觉夏感受到了光,抬头一看发现光源是一个离自己头大概十公分位置,被一根线悬挂起来的光球。

然而那光球的直径不过8cm,又孤零零地挂在空中,所以方觉夏还是无法看清周围的景象。

他想寻着声源去到歌声主人的身边,因为那是比灯光更让人有安全感的存在。

抬脚时方觉夏习惯性往地上看一眼,恰巧就看见了正对着光球的地面上有一个圆形“光斑”。

上面显示着一行字

【你不该这样】

歌声仍在继续

“今日不营业也没关系”

“温柔的人会有赠品”

光球与“光斑”也随之亮起来,往前延伸,像是在为方觉夏指引路。

方觉夏随着脚下的“光斑”向前走。

“古怪到不讲道理”

【你怎么会是这么一个性格】

“但偏偏这就是我自己”

【你必须改掉】

间奏响起,歌声消失,之前亮起的所有光球也随之灭掉。

“砰。”

方觉夏左边的光球如同繁星般竖直向前闪烁,一个接着一个,纷纷亮了起来。

方觉夏随着发亮的光球向左望去。

左边的墙上用一朵朵白色洋桔梗拼出来了“方觉夏”三字。

几秒后左边的光球全部灭掉,随之而来的是右边的光球与之前左边光球一样的发光方式。

方觉夏又向右边看去,右边墙上用鲜艳的腊梅拼出了“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左边的光球再次发光。

红白看似不相配,但它却最接近现实。

抑制着真实的自己,放出虚假的人设,两个完全相反的人设碰撞,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

“感谢每一位顾客的光临”

【你这样别人不会喜欢你】

“但建议簿就写给自己”

【你不能与其他人不同】

“不喜欢可以逛逛隔壁”

【你这样就是个异类】

突然一道重物落地声传来,紧接着便是手划过话筒的刺耳声。

停顿了几秒后歌声与“光斑”同现。

“为什么这家店这么古怪”

【我为什么一定要和别人一样】

“这样你怎么会人见人爱”

【我究竟有什么错】

“但最常光顾的那个人说”

【究竟什么样才是正确】

“他最喜欢真实的我”

【我不想再追逐所谓的正确】

随着最后一句歌词的结束,屋里所有光球都亮了。

地上出现了最后一行字

【做自己,做那个不被定义的自己】

在方觉夏还没反应过来时,音乐已经被换了。

“happybirthdaytoyou”

方觉夏抬头看向站在用玫瑰围成的一个爱心内的裴听颂,他身后是用一个个画有自己的卡通图画的气球拼成的25岁。

他将手中花递给方觉夏,笑着肆意张扬。

“生日快乐,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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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觉夏哥哥补个生日快乐

原本打算这章加一洄的,但因为是一洄有特殊的剧情,这章加进来就没法写了,所以下章再加他们

唧唧复唧唧,白柳被开除。不见赔偿金,唯闻柳叹息。

问柳何所思,问柳何所忆。柳亦无所思,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白六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陆名。陆妈无大儿,白柳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小镇捡刺客,地铁拾盗贼,福利院拐女巫,工厂诓猎人。旦辞陆点去,暮宿冰河边,不闻陆点唤柳声,但见黑桃掏柳心。旦辞冰河去,暮至密林中,不闻陆点唤柳声,但见鞭剑缠斗毁副本。

船坞寻爱人,马甲落乔木。皇后毁教堂,古国浮海上。飞船葬家人,弑友继邪神。

归来见白六,白六立神殿。财富十二转,灵魂百千张。白六问所欲,白柳不用去看门,愿驰牧四诚,送儿还故乡。

陆点闻柳来,出郭相扶将;谢塔闻柳来,当...

陆点闻柳来,出郭相扶将;谢塔闻柳来,当户理红妆;牧神闻柳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黑风衣,著我社畜装。屋内吃火锅,两眼有泪光。异端局看审判军,审判军皆惊忙:同行659条世界线,不知白柳是好人。

白六脚扑朔,白柳眼迷离;双神傍地走,安能辨我是好坏?

ooc永远是我的

等我搞懂了赌场的玩法我就马上去更平行世界那个合集_(:::з」∠)_

咚一一咚一一咚

“梅菲斯特去开门”

宗九踹了一脚还在熟睡的某人

恶魔:...........

被踹醒的恶魔看着某个没有良心还在熟睡的啾

恶魔磨了磨后牙根,低下头咬了一口没有良心的魔术师然后完美的获得了魔术师的一巴掌

一一一啪

宗九没有睡醒刚才的力度对于恶魔来说只不过是猫咪挠痒痒而已

但丝毫不影响这个举动让恶魔的脸更黑了

咚咚咚咚一一一一

房间外的敲门声越发急躁...

房间外的敲门声越发急躁

“梅菲斯特!”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枕头,它完美的落在了恶魔那张快像黑炭般的脸上

恶魔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起身下床

跟小魔术师呆久了脾气也变得好了,真是太好了

恶魔咬牙切齿的品着这句话

“你最好想好了大清早来敲门理由”恶魔笑眯眯的靠门框旁看着这位大清早扰人梦境的诸葛暗

恶魔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诸葛暗像是没有看到恶魔那要杀人般的眼神一样,轻轻咳了一声意识他往下看

恶魔低头与一双黑棕色的眼睛对上

恶魔:这辈子都没有今天那么无语

恶魔面不改色的抬头对诸葛暗说“没事啊,有事明天找”说完就要关门

诸葛暗不动声色的在旁边那个缩小版的恶魔背上拍了一下

小恶魔会意到了诸葛喑的意思,在恶魔离开门框时冲了进去

诸葛暗也在小恶魔溜进去的时候利用系统离开这里

诸葛暗不愧是你,送完了就跑

“你给我滚出来!”恶魔猛的把门甩上,一边试图用傀儡线控制住小恶魔的行动

毕竟是到底是同一个人,傀儡线自然对小恶魔没有用

黑棕色的瞳孔在急促的寻找着某人的身影,最终锁定在哪一张大床上

“恶魔!”被压醒的宗九眼睛都还没有睁开,起身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不明物体

“你给我滚下来”

宗九听这这一句饱含怒意的话,起床气也快要上来了刚要开口问恶魔他发什么病,

“大哥哥”

一个奶团子再次压了上去,宗九愣愣的看着怀里的小恶魔

小恶魔伸手攀住宗九的脖颈像小兽一样蹭来蹭去,像是在诉说自己的想念和开心一般

恶魔看着小恶魔那样太阳穴跳了跳,直接上手掐住小恶魔的脖子想要将他拽下来

小恶魔死死抱住宗九的脖颈,奈何还是抵不过大人的力气,要被拽下来的那千钧一发

“大哥哥救命他欺负我!”

宗九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被拽红了脸的小恶魔,赶紧伸手拍掉恶魔的爪子

恶魔不甘心想再次伸手拽小恶魔,结果被宗九一个眼神制止

比起恶魔想立刻将小恶魔扔出去的行为,宗九更想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

宗九低头看着小恶魔问道“你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我也不知道,是一个黑色长发的人送我来的”

听描述应该是诸葛暗,副本出问题了,还是又出现上一次平行世界的事情了

恶魔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先是大起早被吵醒再是来了个小屁孩

呵,今天真是什么破事都被他遇上了

恶魔再次将小恶魔拎到一边去,掀开被子躺下去抬手将宗九搂在怀里

还在思考着·啾:?

“睡觉”

恶魔冷漠的扔下一句话,将宗九包围住靠着他的颈窝一副睡着的样子

小恶魔坐在床尾看着相拥的两人,虽然在那奇怪的人身上知道了大哥哥已经和成年体了自己在一起

但是还是很不甘心呢,一想到成年体对大哥哥做了很多他都做不了的事情他就很不开心

小恶魔慢吞吞的爬到宗九眼前,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宗九看着自家爱人的幼年体,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忍不住笑

宗九轻轻张开双手意识他到自己怀里来睡觉

小恶魔眼睛一亮,急冲冲的扑进宗九怀里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冲击力让身后的人自然也知道了

恶魔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着已经跑到自家魔术师怀里的小恶魔

小恶魔被成年体的眼神看的缩了一下头,随后为什么又凶巴巴的看着他

恶魔嗤笑一声,呵,不自量力的小鬼

小恶魔看着他嘲笑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生气

宗九看着他们一大一小在对峙,在看那个小已经变成气鼓鼓的样子像一个小包子

宗九手痒忍不住捏了一把,小恶魔感受到脸上的触感愣住了,随后害羞的将头埋进宗九的颈窝里

恶魔黑着脸将宗九往自己怀里一拽,让他远离那个小鬼

小恶魔不服输的凑上去亲一口宗九的脸

这一口让成年体和幼年体都蒙了

宗九:感觉要完

恶魔彻底生气了,他拿出一张纸使劲擦着刚刚小恶魔亲的地方

宗九看着那张纸有点懵,什么东西?

“行了行了,行了恶魔!疼”

宗九摸着已经被擦红的脸

恶魔将宗九的脸掰过来上前咬一口留下个印子,小恶魔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的成年体咬大哥哥

还故意咬在他亲过的地方,成年体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他一定故意的!最讨厌成年体了”小恶魔气愤的想

包子小恶魔再次上线

宗九好笑的看着他们两个,转过头安慰似的亲了一下恶魔,伸手将小恶魔向自己环里塞轻轻的揉一下他的脑袋

“行了,快点睡吧”

两人各哼一声,就不说话了

宗九看着身后的爱人和环里的小恶魔,在一瞬间觉得他们真的好像一家三口

“算了吧,那天天都有的他受的”

等我搞懂了赌场的玩法就更新平行世界的合集

_(:::з」∠)_

彩蛋是诸葛暗与小恶魔的见面

*假如所有人都要分配一个炒cp对象。烛言爱情向,其他cp均是友情向,且是我乱抽的。

温简言觉得,自己将巫烛带到主播空间里,就是一种错误。

他盯着虚空,感受到身边不可忽视的视线,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摆出和善的笑容,回应着观众的诉求。

“主播可以营业多一点吗?不好意思不可以呢。”

没错,新模式上线了。

自从梦魇直播间推出真人秀机制后,主播大厅人来人往,一双双带着目的性的眼睛在角落里等待,挑选着路过的猎物。

而今天即将上线的cp模式更是让所有人兴奋激动,要知道,一旦绑定了关系,他们的狩猎将会变得更加容易,观众们也喜闻乐见。...

而今天即将上线的cp模式更是让所有人兴奋激动,要知道,一旦绑定了关系,他们的狩猎将会变得更加容易,观众们也喜闻乐见。

真人秀大厅。

“好期待啊,不知道前十会不会也参加?他们会和谁组cp呢!”

“这个cp模式要求全主播参与,还是全随机,想看大杂烩的有福了。”

狂欢的观众们并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将是什么地狱。

“……”

“不是,有没有人告诉我这是什么邪教cp啊!!”

丹朱直播间。

白净的手随意撑着一边脑袋,黑色卷发下是一张摄人心魄的面孔,她嘴角带笑,眼里风情万种,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憨厚朴实的傻大个,红唇一开一合,“乖孩子,你看着可真老实。”

孔卫没什么表情,浑身却紧绷起来。

谁也没想到,梦魇第三居然和匹诺曹公会里的一个主干对上了,问题是,这俩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吧……

看着眼前男人紧张的表情,丹朱咯咯笑了一下,“你也很可爱呢,不过我很好奇,我们能完成任务么?”

孔卫声音低沉,“可以换人。“

丹朱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忽然笑了一下,“我觉得你们会长不错呢,不过可惜了,不知道他跟谁一起。”

然而弹幕沉默了。

“别说我没告诉你们,别去匹诺曹直播间,这波遇到真的了!!“

诚信至上直播间。

新模式尚未上线,温简言偷得半日闲,拉上被子舒舒服服睡了一觉,此刻正是半夜,结果一睁眼,看到坐在床边的长发男子,温简言差点没吓得把人踢下去。

巫烛一动不动,唯有那双金瞳直勾勾看过来,带着灼热的视线感,让温简言浑身不自在。

温简言咬牙切齿道,“喂……你在这干什么?”

“来找你。”

温简言:“……”

我他妈知道你找我!

怒火在胸中翻腾,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现在情况不合适,你最好——”

话语被突如其来的机械音打断:

“尊敬的主播你好,真人秀新模式已上线,正在为主播搜寻新cp……”

房间里回荡着系统的播报音,巫烛仍然坐在床边,看着没什么表情,甚至动都未动。

然而莫名地,机械音开始变得嘈杂。

“滋——滋滋——数据异常——”

刺耳的声音一下一下击打着温简言的耳膜,他眉心一跳,这熟悉的感觉……下一秒,系统果然说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恭喜主播温简言匹配成功,您本次的cp为巫烛,请尽力卖腐,为观众带来更好的体验哦!”

我有一句mmp不知该不该讲。

巫烛金瞳一动,落在温简言气得发红的脸庞上,细细琢磨着这两个字,“卖腐?”

温简言咬了咬牙,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系统音适时响起,“请主播开始你们的第一个任务,直播亲吻。”

温简言被这直白的任务给吓得愣了一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余光一瞥,只见明明灭灭中一双金瞳闪烁着奇异光芒。

他听懂了。

温简言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于是眼前一黑,温简言只来得及关掉床头灯,头晕目眩之中,舔舐声从黑暗中响起。

诚信至上直播间再次黑屏了。

“???”

“我刚刚是看错了吗,他们真亲了?”

“刷到这个任务的主播少之又少,真正敢做的人更是抓不出来一个,你们……”

“不过话说那个主播长得怪好看的,而且莫名有些眼熟……”

“不是啊啊啊,为什么主播这个霉比真的抽到了这个任务啊,我不允许!!”

闻雅直播间。

闻雅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了一眼面前挠着头发的男子,她抿了一口茶,像是习惯了,“怎么又是你?”

安辛连忙摆手,俊朗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尴尬,“你别误会,我这次来不是来找温温的。”

闻雅静了一瞬,好似突然想通了什么,脸色变得奇怪起来,好一会儿没说话。

她突然抬眼,语气肯定,“所以,你就是我的cp。”

安辛点点头,脸上带着阳光明媚的笑容,“闻雅副会长,虽然我心里已经有温温了,但是这毕竟是我们必须完成的任务,我觉得……”

安辛拍拍胸脯,“我一定会对温温好的!”

直播间观众:“……”

不愧是你,哥。

闻雅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与其他直播间不同的是,白雪直播间一片兵荒马乱,骂战不断。

“妈的,梦魇你怎么安排的,给我白雪宝宝分配这个人,你要倒闭吗!”

“快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拉走啊,别靠近我家主播!!”

没错,白雪和陈澄分配到了一起。

白雪睁着一双黑色眼眸,目光锁定在不远处脸色阴沉的青年身上。

陈澄打量着他,“你就是白雪?”

由于白雪独来独往惯了,陈澄并未见过他,只是从传闻中听说过“最强灵媒”的诅咒。

他目测了一下白雪的身高,又在那稚嫩的脸庞上盯了好久,“我就问一句。”

“你成年了吗?”

白雪歪着头看他,并未言语。

陈澄像是被他的沉默惹怒了,“不会说话吗?”

白雪摇头,“会。”

陈澄:“……”

系统发布任务,“请主播开始你们的第一个任务,直播玩游戏。”

“哈?”

陈澄还没理解这个任务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见那双黑黢黢的眸子突然迸发出亮闪闪的光芒、带着一种狂热盯着他。

陈澄:“喂……”

少年音下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你……”

“玩牌吗?”

陈澄:……啊?

end.

灵感来自小说文案“顶级boss低声诱惑:炒cp吗?假戏真做那种。”

我当时看到真人秀机制出来的时候就在想,文案的内容终于要出现了吗!然而并没有

下章还有6对cp。我真的是乱抽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离谱啊!(惊恐

人物ooc

沙雕小甜饼

觉夏跟小裴回老家,见姐姐

听觉出国进修时期,未公开

正文

在启程去进修之前,方觉夏从未对自家小男朋友的有钱程度产生一个具象的认知。毕竟,裴小少爷活得接地气极了,看上去反而他自己更像不食人间烟火那个。

那天羌哥来通知他们学校的地址,说公司在安排公寓,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要求。方觉夏对这一向没什么要求,只说他问问裴听颂。

“小裴,羌哥问我们,对进修安排的公寓有没有什么要求。”

裴听颂刚从录音室里出来,正划拉着程羌发来的安排表。

“没有啊,让他不要棒打鸳——wait。”

“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事,我想...

“没事,我想公司可以不用操心公寓了。觉夏哥哥,陪我回家,好不好?”

方觉夏一懵,还没有意识到话题怎么就突然从住什么公寓跳转到陪对象回家,裴听颂却看起来心情大好,揽着他的肩往门外走。

“小裴,你要回家住?那你妈妈……”

坐到车上,方觉夏才晕晕乎乎地问。裴听颂没想到他一开口竟然首先是担心自己,没忍住在他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

“放心,我妈一年到头都不会回来,我姐平时住市区,家里没有帮佣,就我们两个。方老师,哥哥,答应我嘛,我的狗狗也在那里,你不是一直想看吗?”

“好吧,那我跟羌哥说。”

“觉夏,我姐非说要她来接我们,你不介意吧?”

方觉夏目瞪口呆,一点都没有要见家长的准备。虽然视频里见过……可那毕竟不是真人啊!他生气地锤了裴听颂一下,控诉他没有提前通知。裴听颂自知理亏,只好告诉他,姐姐特别喜欢他,不要紧张。

“song!觉夏!你们可算来了。”

此言非虚。方觉夏在纽约的机场落地,在裴听颂无奈地注视下第一次见到姐姐本人,还没来得及摆好营业微笑,就被裴姐姐热情的拥抱吓僵在原地。

“姐,你太热情了,吓着他了。”

裴听颂去扒拉她的手,把方觉夏从裴小姐热情的怀抱中解救出来。

“啊哈哈没有没有。裴小姐你好,我是方觉夏,第一次在线下见面,比较突然,没什么准备,失礼——”

方觉夏略显紧张的客套话被裴听颂打断,他一手拽着行李,一手推着方觉夏径直往前走,对自家姐姐摆摆手。

“行了,我姐肯定想说,哦,谢天谢地,你把我家小魔头收了就是最好的见面礼了,对吧?”

姐弟俩对视一眼,立马大笑起来,方觉夏也跟着笑,方才局促的氛围一下活跃起来。真不愧是姐弟俩,他暗暗想着,在姐姐抖搂裴听颂搞地下rap时期的糗事时捂住了裴听颂试图反驳的嘴。

头一次见到乖弟弟的裴姐姐啧啧称奇,从后视镜里一眼一眼瞥着这对小情侣。

“我们要去哪里啊?”

方觉夏眼看着车子越开越偏,这才好奇地问裴听颂。裴听颂一拍脑袋,发现自己没发过地址给他。

“去哪里都不知道,觉夏,你真的不怕我把你拐走卖了。”

“卖了你就没有男朋友了。”

方觉夏贴着窗子看风景,头也不回地顶嘴,很是理直气壮。裴听颂又忍不住要亲他,想到姐姐也在,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忍住。姐姐哇了一声,嘴角抿着偷笑,被裴听颂盯着后视镜瞪回去。

当然,太过于信任自己的男朋友也是有弊端的,比如,站在一个超大草坪面前,拎着箱子,看着远处不知道有多大的别墅,陷入迷茫。

“我先走了,song,好好照顾觉夏。”

“诶,裴小姐开车小心。”

“什么裴小姐,以后叫姐姐!要是song欺负你,或者别人欺负你,都可以来找姐姐。”

方平的事就是裴姐姐帮忙处理的,导致她总给方觉夏戴着一层小可怜的滤镜,热情过分。方觉夏求助般地看向裴听颂,谁知道裴听颂正忙着把亲姐姐往外推。

“我怎么可能欺负他。姐,你这几个月还回来吗?”

“哦~,我这几个月都住公司那边,你们自便。”

裴姐姐恍然大悟,对自家弟弟暧昧地眨眨眼。裴听颂笑得嘴角起飞,亲自给姐姐打开车门,比了个请的手势,目送她的车消失在看不见边的柏油路上。

方觉夏脸红了个彻底,小兔子一样瞪着裴听颂。

“我们去哪儿?”

“回家呀,走咯,带男朋友去见我的小未婚妻。”

裴听颂调侃方觉夏当初吃Lily醋的事,故意露出那个牙印纹身在方觉夏眼前晃,被方觉夏拽过手来又咬了一口,一巴掌拍在他身上。

“带路。”

即使是方觉夏这样物欲淡泊的人,在看到能发出回响的客厅时还是沉默了。裴听颂找出一双新拖鞋给方觉夏,熟门熟路地开了音响,把hiphop改成kaleido的新单曲。

一只雪白雪白的小马尔济斯犬冲出来,先蹭蹭裴听颂的裤脚,接着一改萌态,冲着方觉夏嗷呜嗷呜狂叫一通,伸着爪子往他身上扑。裴听颂眼疾手快把狗狗捞起来。

“Lily,不可以。”

“嗷汪!”

“他是我男朋友,你对他要跟对我一样好,听到了吗?”

“嗷汪汪!”

认真跟狗狗讲道理的小裴实在是太可爱,方觉夏悄悄掏出手机,摁下录制键,不料裴听颂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来。偷拍被抓包,方觉夏心虚地笑。下一秒,裴听颂扣下手机,一手抱着狗,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深深吻上来。

雪白的狗狗脑袋上扎着小辫儿,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俩,在两个人中间拱来拱去。方觉夏伸手推裴听颂,没推开,却被吻得更加深入。

“小裴……Lily看着呢。”

“它又看不懂。”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奇怪的气息传递原理,一吻过后,Lily果然不冲方觉夏叫了,乖乖地蹭过来舔舔他的手,拿脑袋蹭他的掌心。

“喏,我说有用。哥哥,你现在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裴听颂拍拍手,一脸得意,对着方觉夏红红的耳廓又来了一口,推着箱子去收拾。等方觉夏逗完狗再抬头,人已经完全没影了。方觉夏无奈给他发信息。

“小裴,你房间在哪里?”

“上二楼左转第三间。我来收拾东西吧,你和Lily先逛一逛。”

恰逢此时,羌哥来电,发出来自大洋彼岸的老父亲三连问。

“喂觉夏,你们到了吗?一切都还顺利吗?现在在干什么,吃了饭吗?”

“嗯,到了。小裴在收拾行李,我在……找他的房间。”

“什么!觉夏,你竟然要用找这个字?!”

凌一的声音猛然传过来,吓了方觉夏一跳。羌哥好像说了什么把人赶走,才又靠近听筒。

“好,知道了羌哥,你们那边不早了吧,早点睡。”

“觉夏?不是说了我来收拾吗?”

“可是我想收拾完了你带我去逛。”

裴小狗可听不得这话,顿时美滋滋飘飘然了,动作都利索一些。他把箱子里的衣服一摞一摞搬出来,让方觉夏放进衣柜,自己抱着一大堆日常用品满房间乱窜。

方觉夏坐在床上看他安置他们各种成双成对的“鸡零狗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舟车劳顿的疲惫,打了个哈欠。

“累了?我们先睡一觉?”

方觉夏点头。等到裴听颂洗完澡出来,方觉夏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爬上床,把方觉夏圈进怀里,闻着两人洗发水的香气,也沉沉睡过去。

等到他们醒来已经是晚上八九点,方觉夏迷迷糊糊摸来手机,一点亮屏幕就看了满眼其余四人的消息轰炸。

“觉夏!直播!我们今天都没有通告!我们要看裴小六的房子!”

这是凌一。

“给我们拍两张照片呗,让我也涨涨见识。”

这是路远。

“孩子嫁出去了,总得让我们看看孩子过的咋样啊【抹泪·jpg】”

这是贺子炎。

这是江淼。

最终,方觉夏认命地推了推刚刚睁眼的裴听颂。

“我们直播吧。”

Tbc——

Ps:直播未完待续。

关于小裴家,是看了《悬日》的那个联动番外,然后看过《悬日》里一番描写,是有一定原文依据的。本来想写联动,结果发现根本摸不清小洄堪称精分的人设,于是乎单走一个听觉哈哈哈

地下歌手季×画家乔

背景:国内同性结婚合法后

可以算做oe,自由心证

全文3.3w+

Summary:黎明前的夜无法停留,无论怎么盼望都黑的漫长。

乔殊从医院出来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从门卫那里取回了暂放的画板、画布和颜料,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嘉陵江大桥。天已经黑透了,淅淅沥沥飘起雨来。灯火通明,雨滴在光束下似乎也发着光,只是从桥上看着万家灯火,却好像早已陷入了浓郁的烟火气。

快过年了。

这时候甚至不用去学着融入,猝不及防就成了山城的一部分。乔殊喜欢晚上出来写生,他去过上海的里弄也去过北京的胡同,他享受夜晚的万籁俱寂或路灯散落满地的暖色...

这时候甚至不用去学着融入,猝不及防就成了山城的一部分。乔殊喜欢晚上出来写生,他去过上海的里弄也去过北京的胡同,他享受夜晚的万籁俱寂或路灯散落满地的暖色灯光。

灯火阑珊。

年初夜晚的风还是过于凉了,乔殊冲着自己的手哈出一口气。

他在今天才得知他名义上的父亲时日无多。乔殊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开心不起来,也不难过,只是平平淡淡的,好像就该是这样。他心里是抑制不住的烦闷,画画也安不下心来,索性就先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反正与他无关就是了。

天空下着可以忽略的小雨,所以空气不太干燥,或许是因为太晚了,路过的没有几个人。只有一个人远远的撑着伞站着,好像在看他,又好像在看重庆的夜景。

因为似乎感觉到自己被注视了,乔殊偷偷瞥了他好几眼。那人看得出来是个男性,身材比例很好,头发不算短,半扎在脑后,像是青年艺术家会留的发型。他手里拿着相机,偷偷摸摸往乔殊的方向看了好几眼,不像是摄影爱好者,怎么看怎么可疑……说不定是什么蹲点的狗仔吧,这年头对狗仔的身材和颜值要求都这么高了吗?

反正跟他没关系……然后他看见那个人举起相机,冲着自己的方向拍了几张照片。本来就不太顺心的乔殊皱了皱眉,趁着那人鼓捣相机的功夫走过去。

“你刚才是在拍我吗?”

乔殊心里知道如果是误会再好不过,虽然尴尬的是自己。但是他的设想落空了,那个人冲他笑了一下,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你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乔殊呛了他两句,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被搭讪了,“偷拍居然能让当事人发现?当狗仔业务能力不过关啊。”

“我不是狗仔。不过如果你没有看到我的话怎么知道我是在拍你呢?”那人单手叉腰冲乔殊晃了晃相机,说,“所以你也在偷看我,对吧,小帅哥?”

乔殊没有说话,但是半天也没等到那人开口,乔殊只能继续说:“那你可以把照片删掉吗?”

“不喜欢被偷拍还是不喜欢别人夸你帅?”那人还有兴致开玩笑,刚刚问完就看见乔殊的脸色,连忙解释道,“哎你别生气啊,我开个玩笑。”

“那你是删还是不删?这算是侵犯我个人隐私权了,我有权利要求你删除照片。”

乔殊有些不耐烦地开了口,但他还是注意了用较为友好的语气。他今天本来就烦躁的很,这人算是撞枪口上了。

“不删。”

这下乔殊觉得那人笑的一脸欠扁了,事实上乔殊也确实想这么做。那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乔殊的情绪,也知道玩笑不能开得太过,还是收了场。

“算了,不逗你玩了……呐,给你看。”

“你……”乔殊看着照片里的夜景,又看了看那个人,心里的火突然就不知道是该撒还是不该撒了。

“没有偷拍哦。”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骗我。”

“跟你开个玩笑。因为我想让你注意到我啊。”他指了指自己,笑容灿烂地说,“我是真的想认识你,而且对你没有任何所图。我这个人就是颜控,喜欢长得好看的。”

“那现在我注意到了,我先走了。”

“等等,别急着走啊。”

乔殊正欲转身离开却被对方喊住了,他停下脚步回过头,问道:“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的意思是,认识一下?”

“认识就不用了吧。”乔殊思考了一下,感觉自己跟这个人也不会再见面了,他觉得这段人际关系完全没有必要,“我们才刚刚见过一面,想必今天过后也就不会再见面了,没有必要吧。”

“我没带手机。”

“我都看见了,就在你上衣左边的口袋里。”那人用手指了指乔殊的口袋,说,“对吧?”

“……行,加。”乔殊心说加就加呗,话不投机回去拉黑就行了。他掏出手机,说,“我扫你。”

“行。”

“你是出来写生的吗?”对方突然开始跟他聊些有的没的,“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你不应该先说自己姓甚名谁?”

“季少一。”他回答的倒是爽快,“我的名字。”

“乔殊。”

“乔殊啊,你名字挺好听的。”季少一摸了摸下巴,说,“根据我个人习惯,以后叫你殊殊子怎么样?”

“……我们有熟到这种地步吗?”

“多聊聊不就熟了?”季少一不以为然,他摊了摊手,说,“反正我是希望跟你更熟一点。”

乔殊岔开了话题,问道:“你是摄影师?”

“业余的。我不是摄影师,严格来说,我应该是个地下歌手。”

“来重庆旅游?”

“呃……也不算吧。”季少一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更多是来赚钱的,我走到哪唱到哪,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好啊。”季少一说,“那我就期待下次见面了。殊殊子拜拜。”

这人怎么……算了。乔殊转过身走了。心说,没有下次见面了,绝对没有。

他回过头走了几步,就像走了几年,后来很久都没有再来过嘉陵江大桥,也再也没有见过季少一。初遇谈不上多美好,但是后来想想其实也不算糟。

如果是这时候的乔殊,一定不会想到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

乔殊和季少一的第二次相遇是在某个偏僻的地方,这里鱼龙混杂,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乔殊生得好看,从小到大见过他的人都会夸上两句的那种好看。那群人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他,让他心里一阵恶寒。

得意扬扬:小乔哥!

得意扬扬:你到哪了?

得意扬扬:我怎么没看见你啊?

不能殊:……

得意扬扬:?

不能殊:[图片]

不能殊:你确定是这儿吗?

得意扬扬:呃……

得意扬扬:[语音]

乔殊听完夏予扬的语音头都大了,自己跟着地图越跑越远,已经完全跟夏予扬说的地方背道而驰,现在赶过去恐怕来不及。他掉转头决定先原路返回回家,却不想迎面撞上一个人,这一撞不要紧,就是撞出了个大麻烦。

“嘁……谁啊走路他妈不长眼?”那是个一身横肉的中年男人,满嘴的脏话。嘴里叼着一根烟,呛的乔殊直皱眉,“呦,长得还挺好看。”

“抱歉。”

乔殊道过歉想走,却被对方拽住了手腕。那个中年男子手劲大得惊人,乔殊挣不开。

“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拦着我做什么?”

“道歉就完了?”那个男人已经快谢顶了,油光满面,明显发福的身体散发着酒气,“你小子撞了老子,老子他妈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发的。”

乔殊觉得莫名其妙,他这不会是遇上碰瓷的了吧:“那你要怎么样?让我赔钱?”

“不,钱老子才不在乎,老子有的是钱。”他打断了乔殊的话,不怀好意地笑着,随着表情脸上的横肉都挤在一起,滑稽,还令人作呕,“你陪我一个晚上,怎么样?”

“不行。”

乔殊拒绝的很坚决。

“老子管你同不同意,我就算让你现在,在这儿把衣服脱光你都不能拒绝。”

男人就要把乔殊往某个馆子里拖。乔殊扭不过他,被拽得踉跄了几步。他想起他生理学上的人渣父亲总是把年幼的自己拖进小黑屋关起来,他只能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听着外面母亲的呻吟和痛呼。那个不配为人夫,也不配为人父,甚至不配为人的家伙对他和母亲总是拳脚相向。每次回到那个破旧的出租屋,他总是能闻见父亲身上浓重的酒气,那是绝望的,也是黑暗的,看不见哪怕是一丝的光。

“喂,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是乔殊没能立刻辨认出来,只觉得在哪里听过“没听见人家不愿意吗?这样我是可以报警的,你确定还要这么做?”

乔殊抬起头看见那个很久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记忆突然复苏。

季少一背着吉他,手里还提着刚刚收起来的谱架,“在警察来之前,我也可以把这个砸在你身上,也算是正当防卫,对吧殊殊子?”

竟然是季少一。

出乎意料的,那个男人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瞪了乔殊一眼,像是空手而归的大尾巴狼灰溜溜的逃走了。

“没事吧?”

乔殊揉了揉被攥红的手腕,偏头看了看那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人,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得轮到我问你了吧殊殊子。”季少一把谱架扛在肩膀上,像是刻意逃避乔殊的目光一样看向远方,夕阳西下,暖色柔和却灿烂的光铺在城市上方,勾勒着他侧脸的轮廓,“写生可不会挑这种地方。

“迷路了,被导航带到这里的。”乔殊无奈地说道,“谢谢。不过看起来他很怕你。你认识他?”

“不算认识吧,至少我不知道他是谁。”季少一说,“他也不是怕我,是怕柏闻吧。这一块儿的人谁不知道他,我有他撑腰也不是什么秘密。狐假虎威而已。你约了人?远吗,我送你?”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熟到这种份上了。”

乔殊想拒绝,虽然确实不近,但是他总可以再想办法叫车的吧。

“殊殊子这可就见外了,怎么翻脸不认人啊?”季少一拿出车钥匙晃了晃,“电动,带你没问题。怎么,这么不相信我的车技啊?还是说怕我把你拐卖了?没想到你这么不信任我,真是让人伤心。”

“没有。”乔殊垂下眼眸,想说什么却没有再开口。他明白只是玩笑,但还是接了话茬。

“那走呗,”季少一说,“麻烦你帮我背着吉他了。”

乔殊点了点头,跟着季少一走。虽然只见过两面,但是乔殊觉得他不是什么坏人,就算性格再恶劣也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季少一一下跨上车,戴上头盔之后又扔给乔殊一个,钥匙一插一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上来,抓紧我。”

季少一骑车并不快,不会让风迎面噼里啪啦地往脸上糊,倒是和乔殊想象中存在偏差,他还以为季少一也偏向狂野派。不过这一点就比顾子尧这个追求速度与激情的赛车手要让乔殊安心许多——乔殊曾经有幸体验过顾子尧后座的待遇,然后他就再也不想跟顾队一辆车了。

“你最近才来北京的吗?”季少一当然不是随口问的,不知道这人又在打什么鬼算盘,“距离上次见面都过了那么久了啊……果然还是缘分未尽。”

“碰巧而已。”乔殊回答说,“上周刚回来。”

“那你住哪啊?”季少一说,“改天我找你去呗?”

“暂时还没找到固定的落脚点,住在酒店。”

“那你来我家呗,水电全免,房租减半,怎么样,心动吗,考虑考虑?”

“有时候我就在想,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怎么看都是你亏本的买卖,还是说这是你推销的一种手段?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没有熟到可以住在一起的地步吧。”

乔殊皱了皱眉头,觉得季少一还没确定自己是不是坏人就往家里带也太没有安全意识了,还是说其实季少一三番接近他是别有目的,但季少一帮了他确实不假,乔殊打心眼里觉得季少一并不是坏人,可能靠的是直觉。

“我可不是房产中介啊。住在一起久了不就熟了?”季少一说,“唉我说,殊殊子,你怎么老是拒绝我的邀请啊?”

“明明是强买强卖吧。”乔殊摇了摇头,心中竟然有一些无奈,说,“你这人安全意识也太弱了,万一我是什么坏人你岂不是引狼入室?”

季少一笑了,反问道:“那你是坏人吗?”

“你觉得我是吗?

“我看人一向很准的。”季少一不再继续讨论乔殊是不是坏人这个话题,他确定乔殊只是个普通人,也不会有坏心眼,“我看你也不是完全不愿意啊殊殊子。那我换个说法,我现在一个人住,正在找一个合适的合租室友和我一起承担房租,刚好就碰见你了。放心,我三好市民,无任何不良嗜好,良好作息,不打呼噜不磨牙。”

“这个理由倒还比较合理现实。”乔殊刚好需要寻找住处,一直住在酒店也不是最佳选择,而季少一刚好有个机会,“不过你作息良好,我作息可不规律。”

“两个卧室,谁也不妨碍谁。

“那我考虑考虑。”

“行,那你考虑好了跟我说一声,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亲自去接你。”

乔殊挑了下眉,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答应?”

“我相信你一定会。”季少一说,“我觉得我们还挺志同道合的。”

“小乔哥你可算来了!”夏予扬一看见乔殊就冲他跑过来,“本来想着周末给你接个风,现在看来只能下次了。下次可以找林哥和顾队一起过来!”

“嗯,他们还好吗?”乔殊说。

跟夏予扬说话的好处就是永远不用自己找话题,夏予扬自己就会有讲不完的话题,他很少有沉默的时候,虽然比较闹但也很讨人喜欢。哦对,如果他说自己变内向了,千万别信。

吉他,啊对,季少一的吉他还在他背上。刚才急着赴约居然忘了把属于季少一的吉他还回去,季少一也不提醒一下。乔殊下意识向窗外看去,却看见季少一靠坐在自己的车上,左手还夹着一支烟,但是没有点燃。

“哎小乔哥,你背着的……这是吉他吧?”夏予扬注意到乔殊背着一个吉他盒,“小乔哥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吉他了,你不是说此生唯爱美术的吗?说起来这个吉他盒好像跟那个吉他手是同款。啊小乔哥你是不是也喜欢……”

乔殊打断了夏予扬的话,“不是我的,是一个朋友的。”

“哦——无中生友呗?”夏予扬试探道,“以前没见你有喜欢音乐的朋友啊,重庆那边的?他也来了吗?”

“小乔哥咱们好不容易见次面你怎么这么冷淡啊。”夏予扬看见乔殊在瞄窗外,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窗外飘去,然后被乔殊扳了回来,“外面有什么东西吗?”

“小乔哥你内涵我话多!”

“你话不多吗夏予扬?”

“喂,柏闻?柏大队长今天怎么有空?”

“心情不错?”

“是啊,毕竟有情缘嘛。”

“你倒是真的这么喜欢他。”

“柏闻,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柏闻没说话。

“什么事?”

“关于又珊,重庆那边有些消息,但是还得进一步核实,之后警局会有人联系你。之前也不算白跑一趟。”

“真的?”

“我不在这种事上开玩笑。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挂了,有消息再联系,回见。”

“好,回见。”

夏予扬还要赶回宿舍,不然保准得露宿街头,他急匆匆地跟乔殊告了别就去了地铁口,乔殊看着他下去了才转身去找季少一,季少一还在那个位置,手里还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你不会找个地方坐着吗?”乔殊一边说一边从上衣兜里掏出打火机——他以为季少一不点烟是因为没有打火机,“也不用在这干等。”

“不用,我戒了。等你我乐意。”季少一没接,他把烟塞回了烟盒,说,“说起来,跟我回家这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就这么希望我跟你回去吗?”乔殊给季少一递了瓶水,对方却没接,“放心,瓶盖没开过,也不会有人往里下药……还是说你怕我给你投毒?”

“哦,没有。”季少一突然回过神来,“只是……算了,那就谢谢殊殊子了。”

“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季少一岔开了话题,“那你是愿意还是愿意呢?”

“随你吧。”乔殊还是退了一步,他把水瓶收回来,拧开自己喝了一口,“我考虑好了,反正怎么说我也不亏。”

季少一开玩笑道:“现在不怕我是坏人了?哎殊殊子,你就不怕其实我是搞传销的,把你骗进贼窝?”

“你要是有这心思也不会等到现在了。”乔殊说,“那明天我搬过去?”

“你行李多吗?”季少一问道。

“除了画具还有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品,不多。”乔殊说,“怎么,你有打算?”

“先跟我回去开个车,今天就搬怎么样?你想啊,既然你已经找到了住处和合适的合租室友,为什么还要住酒店,在酒店住一晚上也是钱啊,怎么想怎么亏本。”

“你还有别的车?”

半个小时之后,乔殊和一辆老旧的老年代步车面对面站着,这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车尾还贴着一张纸,写着接孙子专用——乔殊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好像降辈分了。

他看了季少一一眼,问:“这就是你说的车?”

“以前网上淘的二手车,平时用来运些东西,不方便骑车的时候就拉出来开开,还挺方便的。”季少一拍了拍车身,说“怎么样,感受一下?”

于是这辆车在季少一淘回来开了半年之后,光荣故障在了路上。

“挺方便的?”

半个小时后,柏闻认命地开车来拯救困在半路的季少一。

柏闻开着车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沉进远方的山海,他什么都没说,季少一也知道柏闻到底什么心情,他双手抱拳,说:“谢了啊柏闻。感谢你为我两肋插刀,改天请你吃饭。”

所剩无多的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乔殊脸上,他向驾驶座看了一眼。原来这就是柏闻啊,这人看起来贵气的很,从表面就看得出家教严格。而此人的五官也是惊艳且耐看的类型,不得不说,肉眼来看这是个完美的人,和季少一看起来并不属于同一个领域。这和乔殊想象中的不符,根据季少一的话联系上下文,他还以为柏闻是那种混混头目,在道上混的那种有头有脸的人物。果然还是不能随意猜测。

“到了。”季少一从副驾驶回头冲乔殊说,“殊殊子,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

“知道到了就快下去,下次拜托提前做好准备。”柏闻呛了季少一一句,应当是玩笑话。他继续说,语气却温柔下来,“天色已经不早了,二位早点休息,我就不奉陪了,回见。”

“行,那你回去吧。”季少一笑着说,“感谢柏大队长今日救命之恩,季某改日定涌泉相报。”

柏闻还是没有把“少贫”两个字说出来,他透过窗框看了两个人一样,最后目光停留在了乔殊脸上——倒真是长得好看,是季少一这种颜控会喜欢的类型。

看见他掉头走了,季少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自己家的钥匙,还朝乔殊晃了晃,“咱们进去吧。”

他自然地从乔殊手里拿过行李箱和画板,没有索要自己的吉他,就让乔殊代替他背着了。

太阳下山了。

季少一“啪”一下打开灯,屋里瞬间亮堂起来。客厅里居然出乎意料的干净。说实话,乔殊一直以为季少一的家会乱一些。不得不说,季少一的家很宽敞,看起来房租应该不便宜,怪不得季少一要寻找合租室友,也不是没道理。

“进来吧。”季少一回头冲乔殊说道,“既然你答应我跟我一起住就别反悔啊。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

“你喜欢收集杯子?”

乔殊向里走了走,被季少一带着参观,他抬头就看见了满墙的杯子。

“对,收集杯子是我的爱好。看吧,这些都是我收集的杯子。”季少一伸手拿了一个下来,“你喜欢这个杯子吗?”

乔殊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还行吧……我对杯子没有什么特别需求,能用就行,也没有什么专业的评价。”

“你只需要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就行了。”

“喜欢,挺好看的,怎么了?”

乔殊隐隐约约猜出季少一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了,其实自己对杯子没有什么要求也没有什么收集杯子的癖好,在他心里只要这个杯子能用就行,长什么样其实无所谓——也不是,比如说季少一家墙上的那个类似于马桶一样的杯子就不行。

“那现在它是你的了,迟到的见面礼。”季少一满意的笑了,说实话,像个幼稚的小孩子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一样,“它就在这里。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在这里,只要你还会回来,它就在这里,它就是属于你的杯子。就算以后你要走我也给你留的好好的,我在,杯子就在。以后这就是殊殊子的专属杯子了。”

季少一把杯子递过来,说:“收下吧。”

“可我还没给你准备见面礼。”

“你过来住不就算见面礼了吗?”季少一说,“礼尚往来,我送你个礼物不奇怪吧。”

“什么歪理……”乔殊被他的一番话逗笑了,“行,谢谢,那我就收下了。”

那时候乔殊以为这是季少一的习惯,后来无意间听柏闻说其实季少一挺宝贝他的一墙杯子的,别说什么大方的送人,连碰一下都得磨好久。这些话可能是有夸大的成分,但是季少一确实没有送过别人自己珍藏的杯子,乔殊是头一个。

“你要出去吗?”

季少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乔殊起的有够晚啊……保不准是因为昨天熬夜了,乔殊自己也说过自己作息不规律。他本人是最讨厌熬夜的,季大爷秉持早睡早起身体好尽早养生活到老的原则每天都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优良习惯。

等他们两个未来修成正果他一定得把乔殊这个熬夜的习惯板正过来。季少一势在必得。

“一会儿去接大乔。”

乔殊睡到日上三竿刚起床,迷迷糊糊一边洗漱一边跟季少一说话,一边说一边把牙膏往手上挤,明显是没睡醒。

季少一觉得好笑,他也没藏着掖着,直接笑出了声。他连忙抓住乔殊的手腕阻止了乔殊要用牙膏当洗面奶洗脸的动作。

“停停停,你要不先洗把脸清醒一下看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乔殊起床气严重其实不是秘密,但是他跟季少一是第一次住在一起,季少一可不知道这件事。乔殊下意识就要推开握着他手腕的手,下手稍微重了些,啪的一下抽在了季少一手背上。

“你真下手啊乔殊?”季少一叫了一声,他承认自己的夸大的成分。他把手缩回来在空中甩了甩,说,“我好心提醒你你就这么对我?”

这下乔殊算是被季少一嚎清醒了,他整个人还有点懵,站在原地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在脸上炸开。

“忘了说,我起床气有点严重。”乔殊跟季少一道歉,说,“抱歉了,我下回克制一下。”

“没事没事。啊对了殊殊子,你刚才说要去接大乔?”季少一找回了话题,“话说大乔是谁?”

“当然不介意,我还挺喜欢猫的。”季少一问,“什么品种啊?”

“布偶。”

“你一个人方便吗?”

“你一起吗?”

最后是两个人一起去接的,开季少一刚修好的老年代步车。两人一猫的日子过得也算惬意,就是两个人都不怎么会做饭,点外卖的次数比自己下厨的次数多一倍。如果要做饭洗碗,谁来做哪项工作都是由划拳来决定的,赢了的选。逐渐两个人更加熟悉彼此,工作日里季少一搞自己的音乐,平时一早就到工作室去,出门之前还不忘喂猫,晚上六七点就能回家。而乔殊起的晚些,下午才去画室上班,中午喂猫的工作就交给他,晚上回家得八九点。

北京的冬天很冷,在门外站一会手指就冻的发僵。乔殊在楼下等着季少一回来——很反常,季少一难得回家比乔殊要晚,乔殊查看信息发现季少一也没有告诉他去了哪里。

乔殊起来的时候家里没有人,很正常,季少一通常很早就会出门。大乔在乔殊脚边转悠,乔殊给她添食——早上季少一忘了喂。乔殊回家之后季少一依然不在家,大概晚上六七点时才有个人架着他回来。

“你是乔殊吗?”那人扶着季少一,说,“我是江恪,老季他喝多了。”

“我是。”乔殊心里一惊,心说季少一难不成是出去买醉了?没道理啊。乔殊从没见过季少一喝酒,他喝酒不怎么上脸,反倒不怎么能看出来是喝醉了,但是他身上弥散着强烈的酒气,“他怎么喝这么多?”

“心情不好。”江恪说,“下午突然跑过来跟我喝酒,自己倒是先喝趴下了。”

心情不好?他看季少一一天天都挺开心的,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难不成最近都是装出来的?说起来他早上隐隐约约听见季少一出了门,火急火燎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还以为他是急着去工作室。现在看来季少一心情不好跟早上出门是脱不了干系了。

“那他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啊。”江恪把季少一交给乔殊,说,“他最近有心事,你多照顾,走了。”

“行,麻烦你了。”

“走吧季少一,上楼回家。”

季少一喝多了倒是不闹腾,但是一路上也不说话,这让乔殊很不习惯。

乔殊轻轻哼了一声,好像有点不满,心想平时好像跟他关系多好一样,其实心里可能还是有距离感。他轻声嘀咕了一句,“真的遇见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宁愿去喝闷酒也不愿意跟我说。”

“万一你的心情也被我拖累了怎么办啊。”季少一吭声了。

乔殊看了他一眼,这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可真是不多见:“酒醒了?看起来还没有。”

“乔殊,你有没有丢过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

季少一突然问道,乔殊猝不及防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一瞬间竟有些不习惯。

“有,我曾经弄丢过我的mp3,很珍贵。”

“后来呢?”

“后来没找回来,朋友送了我一个新的。”乔殊说,“虽然感觉不一样,但是这也是我特别珍贵的东西。”

“那也算是一种幸运了吧……”季少一不说话了,空空荡荡的走廊只剩下两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三楼的声控灯坏了,夕阳从玻璃外面斜射进来,在地上留下了暖暖的痕迹。

橙黄色的光照在两个人脸上,镀了一层金边一样,乔殊看着季少一光中的脸,没有光照的地方显得暗淡一点。季少一的五官其实很上镜,而且很好看,不是那种柔和的好看,隐隐约约带着棱角,如果可以,其实现在偷偷拍一张照也算得上是一个艺术品。

“你……心情还是很不好吗?”

乔殊问,他不清楚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季少一最合适,他猜测是季少一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对啊,很差。”季少一说,“殊殊子,肩膀借我靠一会儿吧。”

“你已经在我身上赖了一路了。”乔殊刚刚说完就被季少一推到了墙上,后背猛的和墙亲密接触一下,手肘被磕的生疼,“季少一,你干什么?”

季少一把头埋在乔殊肩膀上,手环抱着乔殊的腰,声音有点闷,“那就不差这一会儿了……我可以抱抱你吗?”

“你已经抱了……你干什么?”乔殊感觉自己的侧颈被季少一吻了一下,紧接着一阵痛感从脖颈传到了后脑,一阵发麻。耳朵一下子烧起来,不过在橙红色的夕阳下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什么毛病,季少一你属狗的吗?逮着人乱啃。果然是酒还没醒吧……行了,放开我,我带你回家。”

“不放。”

季少一没有动,像是刻意挑战乔殊的底线和权威一样反而抱的更紧了些。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乔殊没办法,本着这人喝醉了也不好推开他——鬼知道他这么做之后醉鬼会怎么想,喝醉的季少一比平时难搞百倍千倍,“季少一,你别装死。”

“不用解释,你是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

“这么确定?”乔殊问道,“你想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你说。你愿意说我就想知道。”

“不告诉你。”乔殊说完才感觉这话说出口有些像在赌气,“自己猜去吧。”

“就知道你不愿意轻易告诉我。”季少一轻声说,“那我不想知道了。”

“那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为什么你宁愿去喝闷酒也不愿意告诉我让我帮你一起分担?”乔殊说。

“我以前没跟你说过吧,我有个妹妹。”季少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她身体不太好,她还挺黏着我的……我说真的,你别不信。”

“我没有不信。”乔殊摇了摇头,说,“后来呢?”

“走丢了。”

季少一三个字一出口,两个人双双不说话了,楼道一下子又归于平静。

“抱歉,我……”

是乔殊先开了口,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季少一。

“真是的……道什么歉啊殊殊子。”季少一突然笑出了声,“以前我还觉得她闹,等到她真的走丢了,特别舍不得,特别想把她找回来。”

“会找回来的。”

乔殊没有说话,季少一接着说道:“跟你相处久了,才发现你好像我妹,虽然长得不像,但是性格真的很像。……所以,让我多抱一会儿吧,好不好?”

“……行。”乔殊第一次看见季少一这副模样,他承认自己心软了,“就今天。”

他感觉自己的肩头有一股热流,他第一次见到季少一哭,而且是扒在自己身上哭,但是他没有一点想要推开他的想法。今天就由着他来吧。

季少一酒醒了,他跟个没事人一样,乔殊倒是真的失眠了。那天一切都说得通,除了季少一莫名其妙啃了他一口,而且这啃一口不要紧,但是啃出了个印子就要紧了。本着季少一啃完了就忘的渣男行为乔殊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反正到了冬天,他在家就穿起了高领毛衣,季少一也许是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没多问。

要说季少一为什么要啃他一口,乔殊心里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测,难不成是因为季少一喜欢他?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是乔殊只知道另一种说法就是季少一喝的七荤八素眼花缭乱把他当绝味鸭脖啃。这更离谱了好吗?

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季少一是什么想法吧……乔殊你到底在想什么,一个季少一就能把你扰的心烦意乱的你可真出息。

好烦,季少一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站在楼道里一边回想着那天的场景一边点燃了一支烟,刚刚抽了没几口就被季少一这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殊殊子?”

乔殊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是你太专注了没听见。”季少一说,乔殊注意到他手里还拿着一根烟,“想什么呢?”

“在想你那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殊没有挑明了说,但如果季少一没有断片就一定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如果季少一执意装蒜,乔殊也没有办法。

“那天?”

季少一把烟叼在嘴里,偏头用未点燃的烟草触碰乔殊的烟头,点燃了。

“你不是戒烟了吗?”乔殊没有理会季少一对于“那天”的发问,“怎么?你骗我的?”

“没有,今天烟瘾突然变大了,我偷个懒钻个空,不行吗?”季少一说。

乔殊移开了视线:“……可以,我又没资格管你这种事。”

“你要是想管,也不是不可以。”

季少一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生怕对面听见一样。

“季少一,”乔殊突然说道,“你是不是一直想问我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别装傻,我知道你那天其实没醉,就是心情不好借机撒撒酒疯。”

演技太拙劣了。

“被猜出来了啊?真不愧是殊殊子。”季少一装模作样地鼓了鼓掌,说,“当然,我想知道,如果你愿意说给我听的话。”

“行,那我只说一遍。”乔殊的语气也变得更坚定了些,“季少一,你得承认,你喜欢我。”

季少一的表情好像有些许空白,但是他没有打断乔殊的话,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别否认,你喜欢我喜欢的要发疯了。”乔殊说,“我说错了吗?”

“没有,”季少一说,“你没说错。对,我就是喜欢你,喜欢的要发疯,所以我那天借着酒劲才敢那么做。”

“我也没打算否认。”季少一见乔殊没有说话的意思,所以顺着自己的话接着说道,“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离开这里?还是……接受我的告白,留下?”

“如果你说这是告白,未免也太不正式了。”乔殊说,“你说,我就答应。”

“其实我这人嘴没那么聪明,如果殊殊子非让我告白的话,我只能……”

季少一突然掐灭了自己的烟,在乔殊错愕的目光中迎上去亲吻他带着尼古丁气味的嘴唇。

“我只能这么做了。”季少一凑到乔殊耳边用低沉还有些沙哑的声音击溃他的理智,那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垂上让乔殊心里一阵瘙痒,第二次了,只有季少一做得到,“乔殊,我喜欢你,特别喜欢,喜欢到疯魔了。够正式吗?”

“……够。”

乔殊听见自己在沉默了一秒之后用同样游戏沙哑的声音这么回应道。

他花了两秒消化了刚刚发生的事,然后果断掐灭了烟去咬季少一露出来的侧颈,在留下了一个牙印之后才心满意足地在季少一耳边轻声说道:“还你的,扯平了。”

季少一今天晚上又没回来。乔殊坐在床上心烦意乱,季少一这人没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一天到晚黏在他身上,现在确定关系了反而疏远了不少——也不算,毕竟每天还是同床共枕,就是最近夜不归宿的更多了,不对劲。

他把自己整个人砸在床上,用枕头拼命蒙住脸,在窒息的边缘才红着脸探出头来喘气。说起来他们确定关系之后乔殊就从客房搬进了主卧跟季少一睡,这卧室里季少一味真的挺重的。

所以他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乔殊,你才是疯了魔吧。

季少一正靠在墙上昏昏欲睡,无精打采地举起所剩无多的水一饮而尽,然后随手把矿泉水瓶子砸向墙面。矿泉水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撞击到墙面的时候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在那样沉默的气氛里也算是巨响,然后灰溜溜地落进垃圾桶里。在遇见乔殊之前季少一赚的钱一直不多,名气也不大,能养活自己就行,以前他就一个人,凑合凑合过就得了,但是现在他有了喜欢的人,他开始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他想给乔殊更好的。

季少一手上还抱着吉他,他随手拨了两下,然后半天都没有动作。没有灵感。

已经年末了。

也就是说,乔殊的生日也快到了,他从几周前就设计着想给乔殊写个曲子,但是一直在耽搁,现在他还泡在临时练习室里,心里却毫无头绪。

自从乐队解散之后也就只有他和柏闻关系还算好,柏闻本人却不没有再往这方面发展,可能是家里的关系,但是柏闻倒是给季少一提供了资金资助。季少一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当然,除了喜欢的关系就是赚钱,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能多赚当然不愿意亏。

季少一现在也为了钱焦头烂额,虽然他这人平时不愁吃不愁穿,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是也是小康了吧,就算养着乔殊也绰绰有余,更何况乔殊也有自己的正常收入。

他看中了一个废弃的仓库,地理位置挺好的,离他家也不远,他想利用这间仓库,给乔殊一个生日惊喜。

乔殊说他想他了,让他早点回家。季少一突然觉得如果自己现在不赶紧回去都对不起自己。

“你……”乔殊迟疑了一秒,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你听上去好像很累啊。”

“没有,”季少一摆了摆手,否认道,“错觉,你的错觉。”

“行,”乔殊再听,对面好像真的恢复了活力一样,暂时放了心,“门没锁,我在家等你回来。”

“不用了殊殊子……你早点睡吧。”季少一说,“我估计会很晚才回去。早睡早起身体好,还记得吧。”

“没事,”乔殊对于这一点倒是无所谓,说,“刚好我喜欢熬夜。”

“喂……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让你早睡早起的,不是约定好的吗?”季少一无奈道,“你今天熬夜那我的努力不就全功亏一篑了?”

“……行,那你早点回来。”乔殊妥协了,他倒是也困得慌,被季少一扳了好久才勉强不再熬夜,都说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现在习惯养成后到了点瞌睡虫就跑过来作祟。

“好,”乔殊听见季少一在笑,“殊殊子拜拜。”

季少一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又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但是乔殊在他进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但是眼神没有聚焦。迷迷糊糊间他好像看见那个人扑上来环腰抱住他,然后他就清醒了。

“季少一你……”

乔殊抬起的手还是没有落下来,而是轻轻摸了摸季少一的后背,就想在安抚大乔一样,但是莫名的管用。

“嘘……”季少一肉眼可见的疲倦都被乔殊看在眼里,他不清楚季少一在做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他最近突然疯了一样赚钱,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偷偷和许向安一起跟柏闻学炒股,“别说话。让我抱会儿吧殊殊子,充会儿电。”

乔殊没说话,默许了。

至于季少一到底在干什么,又是为了什么,他没问,也没打算问。如果季少一真的想让他知道迟早会说,如果季少一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什么都不问。

半晌,乔殊才听见季少一伏在他耳畔的声音。

“乔殊,我亲爱的小画家。”

是季少一最擅长说的无厘头的情话,像是西方话剧故事中的台词,或许就是,但被季少一化用了。这样的话或许会显得奇怪,但是每一句,每个字都能在乔殊心上蹦几下,他并不觉得肉麻,反而很喜欢。每个音节,每个笔画,甚至每个标点符号仿佛都满载着季少一的深情。

他多喜欢他啊,他喜欢他像疯了魔。

再次睁开眼睛,是因为强行板正的生物钟作祟。清晨的一缕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乔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第一眼就瞥见季少一和他一起窝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几点回来的。

这人回来了就不知道去床上睡吗。

乔殊直起身子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躯体,那个姿势保持了一夜,难免会不舒服,尽管这样,他还是刻意没有发出声音。

对方应该真的回来的太晚了,这时候也没有转醒的迹象。清晨的光恰到好处的落在季少一脸上,睫毛,头发都好像镶了一层浅浅的金框。乔殊起身踮着脚把窗帘拉上了,季少一倒是难得起的比他晚。

如果现在——季少一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是不是可以偷偷亲他一下?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吓得乔殊一个激灵。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他匆匆忙忙在季少一嘴角吻了一下,细想还觉得不太够,轻轻咬了一下。可能是季少一真的睡的沉,居然没醒,乔殊当然满意这个结果,偷了个香就心满意足的洗漱去了,当然不忘了给季少一披个衣服。

他转过身,没看见季少一悄悄勾起的唇角。

就这么忙了几个月,季少一终于把仓库弄到了手,他没有请什么装修队,而是悄悄跟柏闻他们几个一起忙活了几天,收拾干净,再添置一些画具。其实说是仓库更像是杂物间,但是比普通的杂物间要大的多,所以季少一姑且称它为仓库。

人不多,但是效率高,很快就完工了,而且季少一很满意。乔殊会喜欢这个礼物的,他一定会。

被拉来做苦力的那些扬言说等季少一跟乔殊什么时候结婚了得过来吃垮他们,然后一哄而散回家睡觉去了。

季少一一个人站在仓库外靠着自己的小电驴,晚上天黑透了,那个仓库刚好靠着湖,风吹过来虽然不及江边但是也是舒服的。万事俱备,就等乔殊过生日了。

他到家的时候也不算早,刚刚进家门就看见乔殊像一尊佛一样一动不动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方向出神。

季少一向他挥了挥手。

“嗯?”乔殊刚回过神来有些恍惚,“你今天回来的……刚十点多……这么早?”

“这阵子忙完了,以后都可以准时回家,保证不让你等我。”季少一伸出一根手指,说,“不相信可以拉钩。”

“行,”乔殊说,“你说到做到。”

“当然。”季少一说,“天若有情天亦老,早睡早起身体好。快去睡觉吧。”

乔殊没动。

“行,那我换个说法。”季少一刻意拿捏着腔调,说,“殊殊子现在赶紧去床上等着我吧。”

乔殊转身进屋了。

其实乔殊不对劲,但是季少一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好像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季少一权当是调整作息之后生物钟作祟。只有乔殊自己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向来不是什么强硬派,她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也能还原出她的意思。

这不是她第一次过来了,上一次恰恰是在傍晚时分,她躲在楼梯口,看见自己的儿子和一个陌生的男性唇齿相依。乔殊沉默了片刻也没等来她的下文,但是潜意识里,乔殊认为自己知道她想说什么。

“妈。”乔殊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最后只憋出一句,“他叫季少一,是我的爱人。我很爱他。”

所以不会分手。

“妈不是让你跟他分手,妈只是……”

她又吞回了后半句话。她自己的儿子自己当然了解,他认定的事哪有那么容易改变的。

“他不会骗我。”乔殊提起那个人的时候眼睛里是带着笑意的,他母亲看得出自己的儿子有多喜欢那个男人,“我相信他。”

那他呢?

他啊,甚至比我喜欢他还要喜欢我一点。

我有多喜欢他呢?

我啊,喜欢他从这里到月亮,又从月亮回到这里,有这么喜欢。

母亲说到底还是支持他的选择的,但是母亲已经知道了,那个男人呢,也知道了吧。乔殊当然不可能一次都不去医院了,故乡说到底也不可能不回。

母亲来北京两周了,乔殊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而她来也没有告诉乔殊一声。本来想着过几天乔殊送她回去重庆,但是再想想,乔殊决定跟母亲一起回去,有些事早面对也好。

硬要说的话,乔殊做什么跟他那个爸没有任何关系,挂这个父亲的名号但其实做不了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是毕竟乔殊身上有一半流着他的血,是,混着他的血,和他长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乔殊站在病床前,神情有些冷漠地看着他,“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怎么想,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

他看着男人气的发抖,随便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就要砸过来,乔殊向旁边一闪,男人砸了个空。他没再理会男人的反应,自顾自向病房外走,耳朵里听见的谩骂却还是重重砸在了心上。

十几年前的一个冬天,他和母亲缩在小小的出租屋里。那时他还小,不怎么懂事呢,母亲哄他睡觉,男人是在他困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把门猛的推开闯进来的。

乔殊还记得那时男人身上难闻的气味,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输了多少钱。母亲替他把门关的严实,但是简陋的住处隔音又能好到哪去呢。

乔殊清清楚楚地听着男人的谩骂和母亲的哭喊,他记得自己也在哭,从默默哽咽到嚎啕大哭,门外突然静了几秒,男人粗犷的大吼穿透了门板:“哭什么哭!就他妈知道哭!妈的怎么生了他妈你这么个玩意儿……”

后来的话乔殊记不清了,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从骂到打是一个很快的过程,有多快他记不清了,只知道没过几天男人就开始对他拳脚相向,可能是声音太大邻居投诉了好几次,他们搬过几次家,一次比几次破。

母亲身上的淤青,父亲的大声谩骂,还有母亲的哭喊声是他一辈子的疤,一辈子都忘不了,已经深深烙进了脑子里,刻在骨骼上,是他永远忘不干净的痛处。

出了医院,乔殊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今天出来穿的太少了,连外套都没套。外面还挺热闹的,人也不算少,街上灯火通明,热热闹闹,让他觉得自己孤单一个人有些融入不进去。

又快过年了啊。

他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季少一的那个冬天,也是快过年的时候,想着,想着,他就不由自主地笑了两声,好像又觉得这样看起来有点傻,把所剩的愉悦都藏回了肚子。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突然想去看看第一次遇见季少一的地方。记得那天他穿着风衣,但是没有好好系扣子。说起来,季少一穿衣服的风格越来越向江恪靠拢了,在家能不系扣子就不系扣子。

他坐出租车回到了那个地方,站在桥上往远处眺望。重庆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里,像梦一样,虚幻的,他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嘴唇,轻声咬着字,“勒是雾都……”

“呦,第一次听你说方言啊,真好听。”

乔殊感觉有什么东西搭在了自己身上,是一件外套:“季少一?你怎么……”

“猜你就在这里,没想到真的猜对了。”季少一冲他笑了笑,“出来也不知道多加几件衣服,冷不冷?”

“……还行,冻不死。”

“以前怎么没发现殊殊子你这么嘴硬啊?”季少一说,乔殊也可能只是跟他嘴硬一次而已。季少一夸张地捂着心口,满脸悲痛,“你说不冷,但是我心疼啊。冻在你身,伤在我心。”

“从哪学的的句子,”乔殊小声呛他,说,“酸死了。”

“四面边声连角起,没人比我更爱你。”季少一哼笑一声,“殊殊子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啊?跟我说说?”

“被他吼了一顿,具体骂了什么……嘶,不记得了,反正不怎么好听。”乔殊没说那个男人把季少一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要不是乔殊是他生的估计乔殊也会被问候祖坟,“过了十几年,又不怎么习惯了。”

乔殊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

“反正话我带到了,他接不接受就跟我没关系了。我只负责喜欢你就够了。”他耸了耸肩,“那换个话题,你怎么到重庆来了。”

“给你送衣服啊,”季少一开玩笑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乔殊笑了,他当然清楚季少一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骗人之前好歹编个像样的理由,这样你能骗得了谁?”

“我看你好像差点就信了。我说真的,感动吗?”季少一说,“好吧,不开玩笑,送衣服只是顺带,至于我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啊……你猜?”

“你……来重庆这边公演?跟柏闻一起来的?”乔殊随便编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Nonono,当然不是。”季少一突然凑近了,“我跟你说实话,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就为了这个?”乔殊说,“从北京过来?”

“我就是想你了,我想见你,所以我就来了。”季少一说,“只要我想见你,不管有多远,我都会飞奔过来见你。”

“说的好听。”

“我说真的。”

乔殊当然知道季少一说的是真的,所以他会无条件相信。

一月一日元旦,距离乔殊的生日还有十天。在年末季少一就偷偷买好了戒指,准备和生日礼物一起送给乔殊。

“殊殊子,隔壁搬来了新的邻居,今天是元旦,咱们去认识认识新邻居呗?”

“都行。”乔殊说,“……用不用带点礼物?听说隔壁有孩子。”

“就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呐,拨浪鼓,小孩一般都会喜欢这种小玩具吧。”

季少一摸了摸下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拨浪鼓。

“这种东西,这一片好像不常卖吧,而且看你最近没有快递。”乔殊说,“早就想去了吧?”

“被看穿了,”季少一笑着说,“我跟我邻居关系一直都不错,上下楼也是。打好关系就多一条人脉,稳赚不赔。”

“行,不是说要去认识认识新邻居?走吧。”

季少一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女婴,这女人比他们要矮一个头,虽然暖气已经供暖了,但是她还是穿着棕色的高领毛衣,看上去有些热。这家的女主人不怎么热情,但是季少一很热情。

“您好啊,我们是隔壁的,来认识认识新邻居。”

女人的声音不大,反而有些小了:“啊……你们好,抱歉,不太方便让你们进来。”

“没事,这是见面礼,也不知道送什么,就送点小礼物给小孩吧。祝您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女人将拨浪鼓推了回去,摇了摇头,说道,“礼物就不收了,谢谢你们的心意。”

“是因为不喜欢吗?”乔殊随口问。

“不是,是因为……会很吵,她爸爸不喜欢太吵。”

这次拜访就这么结束了,他们没有见过这家的男主人。

“什么时候我也能跟殊殊子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啊?”季少一开玩笑说。

“就算现在科技发达,两个男生应该也实现不了这种事吧?”

“想哪儿去了。我是说,以后我们去领养一个孩子吧。”

“以后再说吧。”

“殊殊子,你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季少一大早上毫无求生欲地把乔殊吵醒。

“你给我下来。”乔殊伸手就要扒拉季少一的腿,“别压我身上。”

“看,几天不看着你又回去了。”季少一无奈地吐槽了几句,“殊殊子,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想知道。”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你把你自己的生日忘了?”季少一去掀他的被子,“生日快乐殊殊子,不想知道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吗?”

“我先不想,让我睡觉就是最好的礼物。”

说起来季少一是四月的生日,但是他还没想好要送他什么……吉他?不,季少一已经有好几把了,他最不缺的就是吉他。

他突然想起他刚来北京时遇见季少一,那时好像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跟季少一回家,可能是因为缘分作祟吧。

对了,第二次见面季少一有背着吉他,乔殊记得季少一说那是他最喜欢的一把,但是最近那把吉他好像坏了,乔殊不怎么了解这些,只记得因为这个季少一难过了好久,最后换了一把新的。

那他要不把那把旧吉他偷偷拿去修好,说不定季少一会高兴。

“殊殊子?”季少一突然叫他,“发什么呆呢?”

“在想你到底是准备了什么礼物,大早上就让我猜。肯定不好猜吧?”

“一会儿就带你去看。”季少一眨了眨眼,把乔殊推向了卫生间,“快去洗漱,我觉得你一定,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什么啊,这么神秘?

乔殊本来不怎么期待什么生日礼物,被季少一一吊突然就起了兴致,他准备了什么?杯子?

……不,比杯子大的多。

“猜对了,有奖励。”季少一说,“喜欢吗?”

“很好的礼物。”乔殊点头。

“感动吧,”季少一说,“殊殊子不打算表示表示?那我只好……”

乔殊有够了解季少一这种句式是要做什么,他迎上去,刚好和季少一撞上,这是一个带有冲击的吻。

“谁说我不打算表示的。满意了?”

“满……满意。”季少一说,“进去看看?”

推开门,乔殊被镇住了。不得不说,季少一真的很能戳他心窝,一面墙的玫瑰不会散发香气,是纸扎的,但是却很好看,看得出工程量很大。除了满是玫瑰的那面墙,其他三面挂着几幅画,是他以前画的。

四周有摆一些石膏像,颜料,水彩也不少,画架是架好的。侧对着画架的是一个巨大的窗户,刚好对着水面。

这间小仓库——不,应该说小画室。这间画室的地理位置很好,周围也挺适合写生,乔殊怎么都挑不出哪里是不喜欢的。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季少一指着窗户,说,“这里离家也不远,平时也没有什么人会过来,基本就是钓鱼啊野餐之类会到这边来,很安静,挺适合你的。”

“为了我准备这么大工程?”乔殊说,“你这是色令智昏。”

“我乐意啊。”季少一说,“行了,说正事。我不止准备了这里,还有一个礼物,就藏在这间画室里。”

“小物件吧。”乔殊看向了玫瑰墙,伸手一指,“十有八九藏在那里。”

“知我者,乔殊也。”季少一笑着说,“真聪明。就藏在那里,一墙纸玫瑰里有一朵真玫瑰,还没枯萎呢,养了好久,差点就死了。礼物就藏在那朵玫瑰上。”

“这么大一面墙?”

“在这一块。”季少一隔空圈了一块玫瑰墙出来,“真玫瑰跟假玫瑰还是很好区分的,只是颜色一样,远看区别不出来,不信你凑近点看?”

“行吧,不过就为了我一个生日,值得这么大费周章?”

“这可是我跟你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我得让你记得,然后以后的每个生日都可以跟我一起过。”

“当然得记得。”

乔殊专心致志地找玫瑰去了。

“快过年了,你打算回重庆吗?”季少一随口问道,“你要是回去我就跟着你回去,阿姨还没见过我吧。”

“我妈她没让我回去,说是过年要在医院住着照顾他。我就算回去也不会去医院的。”乔殊动作一顿,“她说让我过完年,过一阵再回去,补一顿年夜饭,今年正日子就别回去了。”

“也是。”季少一说,“那你……”

“跟你回去吧。”乔殊说完前半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不回家过年?”

“他们……我爸妈好久没跟我联系了,去韩国那几年就少,后来回国联系就彻底断了。”季少一说,“之前在重庆遇见你那年,也是快过年的时候吧,那年也没回去。那今年我们就在家过呗,怎么样?”

“那就两个人吧。”乔殊手上没停,找完了上面开始蹲下找下面,“挺好的……找到了。”

“这么快?”季少一说,他还特意插的深了点拿假的挡了挡,“你把它抽出来看看?”

玫瑰都是插在绿植墙上的——虽然说只有一枝玫瑰是真的。乔殊小心翼翼地把那枝玫瑰抽出来,抽出来才发现花托和花茎交界的部分挂着一个小东西——一枚戒指。他取下戒指,又把玫瑰插回去了。

“你这是打算……”

乔殊故意没有说完。

“我打算抽空跟你领个证,结个婚。”季少一说,“戒指有了,婚房有了,九块九也有了,不知道殊殊子你愿不愿意答应?”

“你这求婚是不是太不正式了?”乔殊装作不满意的样子,没过两秒就破了功,叹了口气,说道,“但是我不会拒绝你的。”

因为我也挺想的。

“所以你这么大费周章都是为这件事做准备吧。”乔殊指着那面巨大的玫瑰墙说道,“比如玫瑰墙。”

“求婚嘛,总要浪漫一点。”季少一笑着说,“但是你不用,因为你就是我的浪漫主义。”

“季少一,明天跟我去领个证吧。”乔殊突然开口,“就明天。”

“你要是说今天我也没意见。”季少一有些震惊,没想到乔殊这么快就答应了,“不过没想到殊殊子你比我还急?”

“你喜欢我,那我总得跟你签字画押吧。”乔殊伸出了手,“嗯?”

只见季少一也抬起手,他用小指勾住了乔殊的小指,拇指在乔殊的拇指上狠狠按了一下。

后来,季少一把那个红色的本子放进了抽屉,小心翼翼地压在最底下。

“等哪天我们去照个相吧,我,你,还有大乔,”季少一顺着他说到的三个名字依次指过去,“然后就挂在画室里,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乔殊正在为季少一的生日礼物犯愁,吉他已经趁着季少一不注意送去修了,但是只是这样明显不够。听了季少一那么说,他突然灵光一现。画个全家福吧,他,季少一,和大乔。

说干就干,这回轮到季少一郁闷了,自从有了画室,乔殊天天泡在里面,虽然他会在傍晚之前回家但是奈何双休日的时候季少一经常一睁眼就不见乔殊人在哪了。

他算是明白前一阵子乔殊的心情了。

他在做什么呢。

自从新邻居搬过来之后这里就不如之前那么清净了,婴儿嘛总是会哭的,季少一一个人躺在床上,乔殊又不在,耳朵里是婴儿的哭声,说起来那家的男主人他还没见过呢,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点烦躁,但是偏偏乔殊又勒令过不让他看他的创作过程,那他就不能去画室了,如果是工作日他绝对不会在家里待着,但是偏偏双休不想工作。

工作了五天想回家充充电,充电器却张腿跑了的感觉。季少一心里憋屈死了——但是乔殊会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家,想想之前乔殊可比他憋屈多了。

那就等着乔殊回家好了。

最后季少一是在乔殊回家之前被隔壁的声音吵醒的。季少一打开门就看见女人在对楼下的邻居道歉,她还是穿着那件棕色的高领毛衣,可能是因为动静太大楼下找上来了。好在楼下的那个人好脾气,只是上了提个醒,看女人满口答应小点声也不打算计较了。

那个女人目送楼下的邻居走了,对靠在门框上的季少一说,“对不起,吵到你了?”

“没有没有,我刚刚听见盘子摔碎的声音,是因为这个吧。”季少一闻言就往屋里一退,探头出来冲女人笑,“那您去收拾吧。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提,我们就在隔壁,邻居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看女人点了点头,季少一才关上门,表情是一瞬间褪去的,隔壁……夫妻关系不好吗?这是他第二次听见他们争吵——上一次是在半夜他起夜,听见隔壁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男一女的声音,似乎在吵架。

他的意思女人肯定明白了,就看以后女人会不会求助,如果会那他这第一阶段还不敢坐实的设想完全成立。

最近婴儿的哭声越来越频繁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

这件事他没有跟乔殊说,一是他迟早会发现,二则是如果告诉乔殊的话,季少一不敢确定真的不会对乔殊造成任何不利影响。

乔殊的画在三月初的时候才终于成了型。这幅画基本上照着挂在画室里的那张照片画的——季少一刚提议完隔天就去照了相,洗照片装框一气呵成,季少一亲手挂进画室的。

季少一。

他记得曾经季少一对画画起过兴致,乔殊就教他,不过由于教学成果过于男默女泪所以他还是放弃了,而季少一也被自己的画技劝退了。

季少一不擅长画画,同样乔殊也对吉他也一窍不通,想要涉及这些不过是为了离对方近一点,所以才会想要踏进对方擅长的领域。

“殊殊子,你到哪了?我去接你?”

“刚从画室出来往回走,不用你来。在家等我就行。”

季少一没再说话,乔殊才觉得对面似乎太安静了点,“你在哪?”

“楼道。”季少一说,“我等你回来,楼道灯坏了。”

“这么安静?”乔殊问。

“估计隔壁今天睡的早吧。”季少一说。

“那我先挂了,快到了。”乔殊说。

这男人看着比季少一快宽了一倍,季少一毫不怀疑如果这男人不分青红皂白怪罪他那他现在应该是被按在墙上的。

万幸那个男人只是瞪了他一眼,自顾自上楼了,季少一继续往下走,没多久就听见楼上开门的声音。

乔殊已经站在楼下了。

“到了怎么不上去?”季少一问道。

“等你来接我。不是你说的吗?”乔殊理所当然地说道,他又想起什么来,问道,“刚才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没见过的。”

“嗯,刚刚碰见了,”季少一问,“怎么了?”

“你也没见过?”乔殊说,“你不是跟邻居都很熟嘛。”

“估计是新搬来的?”季少一说,“或者是隔壁那家的吧。你冷不冷?”

“还行,走吧,回家了。”

隔壁好像真的睡着了,没有亮灯,而且很安静,过了一会儿传出了鼾声,这鼾声下又好像有什么小小的声音,但是听不清楚,若有若无的,季少一就当自己是听错了。

两个人腻歪了几天季少一又开始忙起来了。忙着准备新歌,一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琢磨着旋律,一遍一遍练着歌和吉他。唯一一次放松应该是有天晚上叫乔殊坐在沙发上听他唱情歌,那首情歌好像很长,乔殊记得那天晚上他听季少一唱了很久。

江恪是个警察,上一次他轮休,上午还在睡觉下午就被季少一叫去喝酒了。要说起来,画室的事也有他参与。

听说又有了妹妹的消息,季少一当时就精神了,不顾大晚上的就要去找江恪,走之前还说让乔殊早点睡觉。乔殊也算是知道前因后果就没拦着他。

虽然很有可能不是她,但是季少一还是愿意去看一眼,十几年了,他找了她十几年了,万一真的能找到呢。

季少一急急忙忙走了,乔殊等到十一点也没见他回来。后半夜,乔殊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了,他直觉不是季少一,季少一有钥匙根本不会敲门。而且拍门声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

隔壁婴儿的哭声更响了。

“你……”乔殊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画面镇住了,隔壁的女人满脸泪水,头发凌乱,脚上的拖鞋掉了一只,由于楼道灯坏了他是借着自己家里的光看清了女人的脸,“你没事吧。”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报警吧,我手机坏了求求你帮我报警……救救我,求你了。”

女人看见人就要往地下摊,被乔殊一把扶住了。

报警?

他注意到女人还是穿着高领毛衣,但是手腕露了出来,还有一小截胳膊,胳膊上一片淤青,手腕也是红的——这是……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曾经母亲身上也是这样的。

女人还在说着求你,救救我之类的话,隔壁的门被粗暴的推开了,那个乔殊只见过一次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脸色不太好。那个男人把女人往回拽,嘴里还咒骂着。

“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就他妈知道哭!我他妈怎么就眼瞎娶了你这么个败家娘们儿,连肚子都他妈不争气连个男孩都他妈生不下来!”

曾经他的父亲也是用这种语气骂他和母亲的。

“喂?江恪。”

“我怀疑我隔壁那家有家暴行为,你们能不能核实一下。”乔殊平复着心情,说道。

“你说真的?”

“我亲眼看见的。”

隔壁女人的哭声逐渐小了下来,婴儿的哭声却还是很大。紧接着女人突然尖叫了一声,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隔壁再也没有了别的声响。

季少一了解乔殊的过去。

社区停电他是知道的,所以他让乔殊早点睡,但是没想到隔壁会闹这么一出。那乔殊现在在哪,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楼道的灯坏了,如果乔殊不在家里能去哪。季少一一阵心慌,他找了整栋楼连个人影都没找到,他又去了趟画室,画室的门是锁着的,灯也是关着的,乔殊没来过。

乔殊其实没跑远,就是找了个地方窝着,悄悄点燃了一支烟。曾经和季少一约好了一起把烟戒了,算起来,也得有小半年没碰过这东西了。他像是一个从没碰过烟的人一样,刚放进嘴里就呛的弯着腰咳了半天都没缓过来。

他突然就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被母亲抱在怀里,眼睛里是母亲不小心露出来的一截胳膊,满满的淤青。

他用稚嫩的声音问道:“别的小朋友家里也是这样的吗?”

父亲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打人,学会了喝酒,学会了怎么用凌厉的像刀割一样的话去戳别人的心窝,但是却独独学不会道歉,从来不会。

母亲当时只是说了一句不是,然后就再也没有作过声了,剩下的还有一夜的默默哽咽。

十几年前他还不会点烟,父亲已经学会了用烟头烫人。十几年后他戒了烟,悄悄燃烧的烟灰却烫了手。

反应过来的时候,烟头被扔在地上,在夜里闪烁着点点火光,然后被乔殊一脚踩灭了。

为什么这种事总是能被他碰上啊。

很凉,不知道这人在楼下待了多久了。

“走吧,殊殊子,我来接你回家。”

他用自己微微颤抖的身躯抱住了乔殊。

“咱们回家吧。”

好在乔殊心理还算强大,不至于因为这事就萎靡不振。他把自己关在家里待了两天心态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思考了一阵还是拒绝了季少一提议说搬家的念头。可能是真的对于这方面有点ptsd,乔殊开始排斥隔壁的声音,但是最近婴儿确实是不哭了,女人也没怎么出过门,男人则还是早出晚归——警察来询问过情况,但是被女人否认了,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乔殊自认为自己对于这件事的认知不可能出现偏差……难道真的是由于自己的经历所以对这种事太过敏感了?

女人没有任何理由否认,除非男人还有什么筹码。

乔殊当时只到了这一步,没有细想了。如果女人真的忍不了了会用任何方法报警的,他又何必这么操心别人的事呢。

他还是每天泡在画室里,却迟迟没有把自己画完,而是来来回回细化着季少一的眉眼,直到每一笔都与季少一本人神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少一最近好像心情不好。这个最近是从前天开始的。他兴致不高,还有些魂不守舍。最近的楼道安静的有些不正常,但是又好像这样才是对的。

乔殊那天没点外卖,自己随便炒了两个菜,季少一看起来有些勉强地打着精神开玩笑说要当小白鼠。乔殊看着他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开始明显不客观的评价。

他可能是真的心情太糟糕了。

那天的菜乔殊做的都是甜口的菜,第一次做这种菜,还不熟练。他跟季少一在一起很久了,不难了解季少一的习惯,这人平时不喜欢甜食,但其实心情真的不好到爆炸也会暂时嗜甜如命。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乔殊没问,季少一也没说,两个人心照不宣,就当是翻了篇。

乔殊可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季少一就不行了,他一闭上眼就好像能看见大面积的红,还有太阳穴的胀痛和强烈的眩晕感。本来不晕血的。

如果他没有一时好心去送活血化瘀的药,他可能就不会推开邻居家的门,他可能就不会看见——女人躺在地上,手腕还在向外流血。

他就说为什么最近这么安静了,是她早就计划好了安静离去。那孩子呢?对啊,那个女婴呢?被男人带走了?

按理说这个母亲是不会把孩子抛下的。

对吧,季少一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的快速拨打了120,叫了救护车之后,他在里屋发现了女婴的尸体。孩子是被摔死的。

那天晚上,乔殊情绪接近崩溃的晚上,隔壁悄悄抹杀了一条幼小的,单纯而且鲜活的生命。如果让乔殊知道了会怎么样,他会不会真的情绪崩溃,女人来嘶声力竭求助的时候,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上。

从心底升上来的不安,焦虑和脆弱感最后都混合在一起,那是深深的无力感,好像自己就在旁边,但是他只是个旁观者,只能做一些无用功却什么都没阻止成功。

季少一站在原地,手指冷的像冰,好像他才是死了不知道几天的尸体一样。如果他再早来一点,如果那天他早回来一点,是不是就能阻止那个男人,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可能没有比他更失败的旁观者了吧。不知道是听谁说的,如果你作为一个旁观者只知道冷漠的看着而不知道去阻止,那你不一样也是个罪人。他有心,却无能为力。

其实他来的早不早,结局都不会变的。就算警察来的早一点,结局也不会变的,这是上帝定好的,他想看的戏码罢了。

上帝想欣赏一场淋漓尽致的悲剧,他们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却得不到任何庇佑。

就像那年在韩国,如果他没有把那瓶糖水递给主唱呢,他们或许就不会解散,他就不会自责到现在还会被噩梦惊醒,他就不会回国然后认识乔殊,那他们就不会在这里,不会遭遇这一切,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能真的是他错了,但是他又好像确确实实被上帝撇的很干净,所有的错都不是他的,他只是晚来了一步的配角,只是拥有着一身无法挽回的遗憾。

救护车把女人带走了,孩子也带走了,听说是把孩子埋了,至于埋在哪块墓,季少一不知道。他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下午,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做了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刚好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地走,人是被傍晚的风吹醒的。

乔殊还没回来。最近他又开始泡画室琢磨怎么细化那幅画,但其实已经很好了,只是乔殊一直没有画上自己的脸。画中的自己脸上一片空白,旁边抱着大乔的季少一笑的灿烂。

有多久没有见过季少一这副表情了。

乔殊从画室回家,第一眼只能看见一个黑影缩在沙发上,手里拼命攥着什么一样,好像还在小幅度的发抖。

他不知道季少一是睡着了还是醒着,所以手抬起来又收回来,没开灯。他就当作季少一睡着了,把衣服披在他身上就进了卫生间。

季少一睁着眼,眼前只有微弱的光。他好像在哭,乔殊不知道,他紧紧攥着自己心口的衣服,好像这样就能好受一点一样。他整个人在抖,胃里也是一阵刺痛,他没吃晚饭,现在胃里一片翻江倒海。

就像解散那天晚上一样,他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将过错归结于自己身上,他做不到像柏闻一样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当这只是个小插曲——其实他心里明白柏闻心里也不好受,只是没有人看出来而已。

本来那瓶水是他要喝的,本来那些罪是他要受的,心里小小的庆幸很快就被难过淹没了,如果真的是他呢,但是为什么又不是他呢。

拜托,他可能真的需要情绪崩溃一会儿了,就一小会儿。他有点精神衰弱,睡不着,但也不想醒着。

后来他可能真的睡着了还是真的受不住了,意识是一瞬间涣散的,再睁开眼是在医院挂水,胃里还是在阵阵抽痛,但是比晕过去之前好多了。乔殊在旁边趴着,睡的一点也不安稳——可能根本就没睡着,季少一刚刚动弹了一下,乔殊整个人就弹起来了。水也快挂完了,乔殊一言不发的盯着药物一滴一滴落下来,然后叫护士拔针头。

季少一尝试跟乔殊对话,但是心里犯怵。

“……早啊殊殊子。”

“舍得醒了?不早了,距离你进来已经过23小时16分钟了,再过44分钟你就达成医院一日游成就了。”

然后不管季少一怎么逗都不再理人了,季少一当然知道乔殊是真的生气了。这人可能一夜没睡,虽然以前经常熬夜但是连续一天乔殊还是受不住。

他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不知道盯着什么看,大乔被他锁在家里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挠门呢,如果季少一真的没事他就赶回去给大乔开个罐头再过来……他看季少一好像真的没事了,困意也席卷而来,也顾不上回去给大乔喂吃的。季少一本来还低着头思考怎么解释,但万幸乔殊困得厉害,也没什么精力说他,季少一就此逃过一劫。

最后季少一还是放弃了让乔殊跟自己挤的想法,跟护士说好之后让乔殊在隔壁床位睡了——季少一住在双人病房,另一张床的病人早上刚刚出院了,刚好床位不紧缺。

乔殊不算安稳的睡了一夜,季少一被勒令在医院住了一晚。其实季少一的身体没那么差,不至于落了一顿晚饭就进医院,也有可能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应激反应了,大概率是心理在作祟,再加上自从那天晚上开始他跟乔殊心情好像都不似从前了。

那天晚上回家之后,乔殊只是简单的洗了把脸,然后在卫生间里站了一会儿,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画不出自己的模样。从小到大,他最不擅长的就是自画像,花草都能画的栩栩如生,人也是得心应手的描摹,只有自画像,不管怎么练都没有丝毫长进。

他又不喜欢拍照,每次拍照都避而远之,不说他手机里没有一张自拍,季少一手机里都没有几张他的照片,唯一留存的好好的就是那张合照,挂在画室的合照。

出来之后他狠了狠心还是想把季少一赶去床上睡,开灯之后的画面却让他心里一揪——季少一整个人蜷在沙发上,虽然是背对着他的看不清表情但是乔殊肯定能判断的出这人不舒服。他把人翻过来,果然,季少一称不上是睡着了,但也没有意识叫他也不应,脸色能称得上惨白,头上布满了冷汗,手紧紧捂着胃部。

乔殊不知道是该急还是该气,这人疼的这么厉害怎么不告诉他,非得闹得厉害了才让他知道。季少一到底是有多喜欢逞强还是就想看他担心。

火急火燎把季少一送到医院,知道他只是急性肠胃炎之后才算松了口气,急是不怎么急了,剩下的只有气。一是气季少一为什么不告诉他非得把自己作进医院才让自己知道,二是气自己怎么刚回家的时候没发现他不舒服。最近也没见季少一饮食不规律,没吃辣椒没吃刺激性的食物也没去吃过烧烤更没喝过酒这急性肠胃炎怎么来的——别是之前他炒的那俩菜闹得吧。

江恪和柏闻也听说之后也抽身过来慰问慰问病号,刚来就看见靠墙蹲在地上的乔殊,柏闻把水果篮放在病房里,江恪好说歹说才让乔殊起来吃了点东西。江恪来的路上还想买束花,但是想想花也太容易枯萎了,最后买了一盆多肉。

“他胃不好吗?”江恪听见乔殊冷不丁问了一句。

“啊?老季啊……我认识老季比你认识他还晚,不太清楚。”江恪好像在思考,“我帮你问问柏闻?他们俩之前在韩国是一个乐队的,认识的早。”

“他的胃没有毛病。”柏闻从病房里出来,慢条斯理地说着,“不过不排除回国之后被垃圾食品荼毒的可能,也有可能是……”

柏闻住了口,他本想说也有可能是应激反应。

所谓的垃圾食品指的是季少一经常想去吃的烧烤配啤酒,其实季少一喝酒喝的少,跟乔殊在一起之后又没怎么去过烧烤店了,更别说是路边摊。

可能真是他那俩菜闹的……这么想着他不气了,他现在想穿越回去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进厨房。生气是不生气了,他也不打算摆脸色给季少一看。他把江恪和柏闻送出医院之后返回病房,好巧不巧看见季少一捂着胃部皱着眉。

“又胃疼?”乔殊确定自己的手是热乎的,伸手就想去帮季少一揉,“你把手松开吧,我帮你揉。”

季少一看见乔殊进来,整个人向后一倒,装作根本就没起来过的样子,“没有啊,殊殊子该回去给大乔喂食了吧。”

乔殊没有再往前:“这么急着让我走?瞒我什么了?”

“怎么可能。”

“不急,下午给你办出院,回去再喂也行。”乔殊说,“说说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少一知道乔殊在说那天晚上,“以为只是普通的胃疼,睡一觉就行……我也是不想让你担心,殊殊子,生气了?”

“没有,我能生什么气。”乔殊摇了摇头,虽然嘴上说着不生气,但也完全没有说服力,“现在呢,也不打算跟我说?”

“真的不疼,不信你摸?”季少一这话倒真不是在撒谎,乔殊信不信就另当别论了。

“季少一,你真是好样的。”乔殊嘴上这么说腿还是向季少一迈进了,手没有触到什么冰冷僵硬的东西才算勉强信了季少一的话。他叹了口气,说,“下不为例。”

“怎么,你还想有下次?”

“没有,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乔殊还是觉得季少一脸色不好看,但是又觉得可能是胃疼的后遗症,想着季少一的保证,他心里应该有数就不再过问了。季少一当然不可能是胃疼的后遗症,他心里装着引发他急性肠胃炎的根本原因,依然是闭上眼就能看见大片的血迹和女婴的尸体。

这一点他一辈子不可能跟乔殊说。

后来女人又回来住了,男人倒是很久都没回来,季少一总是一阵心悸,很难受,很郁闷。不难看出来孩子是女人唯一的牵挂,现在孩子没了,女人下一步会做什么不言而喻,更别说她已经做了一遍。

乔殊小时候也要这么难受吗?难为他了。

乔殊回来的时候家里是关着灯的,季少一的鞋还在,那他应该睡了。乔殊看了一眼表,九点半不到,就算季少一习惯早睡早起这个点也确实太早了点——他是不是又不舒服。

乔殊准备倒水喝的手一顿,飞快地向卧室走去。卧室的窗帘留了一条缝,窗户也没关严,晚上的风直往屋子里灌。他伸手去贴季少一的额头,不烫,刚准备收回手却被拽住了。

“回来了?”

乔殊听他这么说,语气明显说明这人今天兴致不高。

“回来了。”

乔殊没别的话可以说了,最近两个人都难免有些筋疲力竭,多希望能早点撑过去,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可能没那么久了吧。

乔殊感觉季少一使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整个人拽到了床上。他被季少一抱着,居然动不了了,季少一难得这么任性——季少一一般起得比他早,乔殊不清楚季少一有没有起床气。

季少一闷声说道:“回来了就先别走了可以吗?”

他今天晚上心慌的厉害,乔殊在身边才安心了许多。乔殊和吉他才是他最好的安抚剂。

乔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没有再动了。结果就是两个人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缓了半天才能动。

纸里包不住火,季少一也清楚这个道理,早晚有一天乔殊会知道隔壁发生的事,他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早就到了,猝不及防的就从天上砸下来了。季少一后悔听了乔殊的话没有早点搬家,乔殊后悔没有听季少一的话同意搬家。

季少一的第一反应是去捂乔殊的眼睛,乔殊同样并不想让季少一直面这血腥的场面。虽然已经晚了,他们清楚对方已经知道了。身边的人都在尖叫,只有他们两个站着原地一动不动,乔殊抬高在半空中的手无力地落下来拍在身侧,季少一就这么捂着乔殊的眼睛,遮住了他的视线。但是其实他自己也在抖,乔殊没有发抖,他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季少一的手心,好像多盯一会儿就能时光倒流。

季少一好像又回到了隔壁那间狭小的屋子,满屋子的血腥气,满眼的红,沾着血的刀和早已死去的女婴的尸体。

“别看。”乔殊听见季少一这么说,“我松手了,你转过来,别看。”

尘埃被掀起又落下,乔殊没有说别的,“你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做了。”

陈述句。

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试着阻止她。

乔殊不打算问这样的话,太伤人了,而且他自己也清楚不仅仅是季少一,如果她真的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就算是谁来了也阻止不了。

硬要说,季少一还瞒了乔殊一件事,楼道隔音并不好,那天夜里又安静的吓人,男人清楚的听见乔殊报了警,一气之下摔死了自己的女儿——也可能他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女儿,就算没有乔殊,他迟早也会处理掉孩子,可能是悄悄杀了埋掉,可能是卖钱,又或者是丢掉。

季少一刚知道的时候浑身发抖,心里哇凉。他甚至止不住干呕,想哭哭不出来,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他怕乔殊知道这件事,他想自己必须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让乔殊知道。

千万不能让乔殊知道。

乔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了,他自己也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关心隔壁的事,可能只是因为相同的经历会引起共鸣。他感觉自己可能患上了精神病,过去经历过的种种又出现在他梦里,曾经的伤藏在皮肉下泛痛。他闭上眼,眼前是父亲狰狞的脸,乔殊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幸运,但好歹母亲还在,自己也还在,季少一也在。

其实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

季少一在门外也不敲门,两个人不说话,一里一外沉默了一下午。窗帘从早上开始就没拉开过,到了傍晚夕阳西下,屋子里都没有一点光,就算是乔殊也只是开了小夜灯。

但夜里微薄的光又有什么用呢?

那一天乔殊终于知道了女人的名字。刘夏,春天踮着脚离开,她走了什么都没留下。

明明夏天差一点就来了。

时隔一天,他终于敲响了房间的门。

开口之前没有发觉,说了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殊殊子。”

乔殊没有回答,但是季少一直觉乔殊在听。

“隔壁那个男人找到了,前天抓到的,昨天刚刚判的刑。”后面的话季少一有些说不下去,“江恪说,法律上没有关于家庭暴力罪这一罪名,构成虐待罪的应处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使被害人死亡的……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那孩子呢。”

乔殊的声音从门缝里挤出来,也是同样沙哑的不像话。

“婴儿虽然是他摔死的,但是他不承认是故意杀人,说是因为家庭条件差无力抚养,他也没打算杀死婴儿,属于过失,而且江恪那边没有他故意摔死婴儿证据。”季少一的声音发着颤,慢慢开口说着,“加上那天他喝了酒……”

“判了几年?”

乔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起伏,宛如一潭死水。

“最后定论算情节较轻,判了六年。”

两个人又不说话了,半晌乔殊才开了口。

“如果是因为重男轻女,不能以故意杀人罪的情节较轻情况论处!”

乔殊有些急了,语速不自觉加快,声音也渐渐放大了些。

“我们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

季少一顺着门慢慢滑下来,他捂着脸抑制着哭腔,手却忍不住颤抖。

没有办法,就算了吗。乔殊靠着衣柜坐在地上,心里升上来一股无力感,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当初父亲也打算摔死自己,该怎么办?

明明她才刚刚学会喊妈妈,明明她还没学会走路,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明明她还不会说再见。

乔殊无力地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眼神空洞,想哭却流不出泪来。

是一条新闻推送,乔殊没有仔细看。没有好友发过来的信息,乔殊打算把电脑关机,却手滑点进了季少一和江恪的聊天框,上一条消息是昨天凌晨两点多发过来的,字数不多,但是每一个字都让乔殊站不住脚,心里一阵阵难受,眼前一片片发黑。

乔殊飞快的关了电脑,瘫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接着弯下腰捂着嘴,止不住地干呕。他现在可能真的需要冷静冷静了,脑袋钝痛。如果他没有报警,是不是孩子和女人就都还活着,如果他当时冷静一点,是不是她们就不会死了。

第二天季少一就近买了早点,回家却发现乔殊不在,虽然行李箱还在,衣服没少,连他放在家里的画架和画笔都没带走,屋里多了把吉他,是之前乔殊送去维修的,但是季少一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钥匙也在家。唯一不见了的,是第一次带乔殊回家时送他的杯子。

“没有。”

“他应该会回来,他不是没带走行李吗?”

“我觉得他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

“他只带走了那只杯子。”季少一站在满墙的杯子前,“我当时把杯子送他的时候说,我在,杯子就在,只要他还会回来,杯子永远都在。现在我还在,杯子不在了,我说的他一直记着呢。”

我在,杯子就在,只要你还会回来,杯子永远都在。

乔殊一个人走在街上,不知道去哪,最后脚步还是拐向了画室的方向。他知道季少一迟早会找过来,所以他得早点走。

之前找人维修的那把吉他最后还是没修好,乔殊把它带回季少一家,放在角落里,季少一应该能发现。没能修好,实在是太抱歉了,让你今年的生日变成了有史以来最差劲的生日。

画室的门没锁,是他那天忘了,也不会有人来,没锁门也没关系。那张画还是没画完,季少一的生日快到了,就在……后天,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但是画上的乔殊依然没有五官。

乔殊把自己从画上撕下去了,然后团成了一团,想了想把纸团展开撕掉了。这下画上只剩下季少一和大乔了。大乔也早早的送到顾子尧家寄养,自从季少一进医院之后,两个人明显没有精力照顾它。

离开画室之前,乔殊把戒指重新放回了找到它的位置,那朵玫瑰已经有些蔫吧了,他想了想掏出了打火机,把季少一留给他最浪漫的部分烧掉了。最后的最后,他用手机给季少一打了一串字,却没有点下发送键。

季少一赶到画室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玫瑰墙上缺了一朵玫瑰,明晃晃的戒指裸露在外面,恰好成了他已经离开的证明。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乔殊打算画给他的画,但是上面只有他,画只剩下一半了。另一半散落在地上,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季少一只是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来,又一片一片拼好,最后用颤抖的,歪歪扭扭的线条补充了一个丑丑的五官。

如果乔殊看见了一定会嫌弃他的,一定会。

乔殊一晚上都没回来,季少一中途回去了一趟,没看见人,就又去找。上次这么找也是一样的心急如焚,季少一再到上次找到乔殊的地方,这次那里空无一人,地上也只有半截烟。

他来过吧。

后来季少一回家去等,明明已经知道乔殊不会回来了,但是他还是在客厅开着灯等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也没有人回来。

季少一找遍了乔殊可能去的任何地方,江恪那边也没有线索。最后兜兜转转,他又找回了画室。他觉得乔殊就在附近,但是附近确确实实一个人都没有。

错觉吧。

说不定他已经回重庆了也说不定,但是他除了杯子好像什么都没带,又怎么能回得去呢。

季少一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就算他不愿意相信,也再也找不出第二种可能。

“我们找到了乔殊的手机,在画室旁边的河岸上。”江恪有些迟疑,似乎是在思考这些话该不该这么直接地告诉季少一,“他之前特意删掉了密码,好像刻意要让我们打开一样。手机里没有什么信息,唯一不寻常的是一条没有发送的消息……”

江恪话语一顿,季少一感觉他接下来要说一些不寻常的话了。

“是打算发给你的。”

果然。

乔殊的手机密码是包含季少一和乔殊两个人生日的八位密码,这一点季少一是知道的,如果是了解他的朋友也不难猜到。

“我把信息给你发过去吧,现在还是……再等等吧,我认为乔殊应该就是为了这样才特意删掉密码的。”

两分钟后,季少一感觉手机震了两下,按亮了屏幕,是乔殊发来的新消息。只有短短四个字,生日快乐。

生日当天的凌晨,季少一将一份死亡通知单锁进了抽屉,他执意要把它压在最下面,却无意间看见了那本结婚证。他还是记得领结婚证的时候自己的心情,跟现在截然不同。

乔殊走了,季少一没哭,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掉,他只是把画室收拾干净卖了出去。这画室的地理位置很好,平时也没有什么人会过来,基本就是钓鱼啊野餐之类会到这边来,很安静。所以乔殊是安安静静,一个人走的,甚至没有人一个人看见。

季少一摘掉了满墙的纸玫瑰,摘掉了那张照片,摘掉了乔殊的画。他把后两样跟乔殊留下的画具一起锁在柜子里,而纸玫瑰则一朵不落的烧给了乔殊。他抱着那把坏掉的吉他靠窗坐下,一遍一遍弹着跑调的曲子唱着嘶哑的歌,最后演变为微弱的哭声。季少一没什么力气,在经历过大的悲伤后,他的嗓子彻底哑了。

如果有一天,我有幸还能遇见你,那我会立刻跑过去拥抱你,亲吻你,再送你一捧不会过期的纸玫瑰。

我的神明,我的小画家。

季少一知道应该和过去做了结了,但是那句再见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如果还能再见的话,我来带你回家。

-END-

BV13a4y1x7ge

多图流量注意

给同人曲棱镜剧场画的曲绘

图片太多了一条塞不下,还有两条等下发

歌曲收听走上面b站码

然后老规矩家人们不要发抱图留名,我看了会生气

好的没话说了,祝大家看的开心

激情开文

人物归亲妈和猫耳,ooc归我,刷视频有感,里面出场人物均为我推们,写来好玩罢了。

出场人员:寒故,镭塔卡全员,魏无羡和谢怜

雷者自避

不是同一个世界观

镭塔全员cb向,CP:寒故,听觉

(1)宋居寒篇:

“五旬老太守国门?”宋居寒躺在何故的腿上玩手机看到了这个热搜,慢慢坐起来头搭在何故的肩上,“好家伙,要三战了?”

“嗯?”何故摘下耳机就听到宋居寒这句话玩着宋居寒的小卷毛笑着回答,“怎么会三战啊?”只见宋居寒点开了那个热搜开始沉默。

原因无他,是一个歌唱类的节目邀请了外国友人,而且是淘汰制的,我...

「哥!上啊!」

「宋居寒!你能为爱封麦也能为国争光啊!」

「小卷毛!你去不去!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本人让宋居寒参赛原因,其一,这孩子好歹是天王,其二,这孩子混血,赢了直接中国人,输了直接外国人,进可攻退可守。」

「ls你莫非是个天才?」

「lss……出院!」

「出什么院?一个两个都给我进去。」

「五旬老太守国门,二十青年守家门?」

「守家门?等着天王嫂回来?」

「你们寒故解(扶额)……真会找糖,多来点(伸手)我是隔壁晏周解。」

「英子,你别急!你先别寒心!我们去把寒给你叫过来!」

「儿砸!有大家才有小家!洋人都打到国内了!给妈妈冲!」

「但是吧……寒哥也算半个洋人吧(?」

“是啊,可爱到让我不知所措。”宋居寒关了手机环住何故劲瘦的腰在他脖颈处蹭蹭,嘴里还在嘟囔,宝宝怎么又瘦了?顾青裴是不是不让你吃饭之类的,何故就在那里揉他那一头小卷毛。

“居寒你想去吗?”何故一直知道宋居寒热爱舞台,想要在舞台上唱歌,在家里唱与舞台上是不一样的。

宋居寒坐直身子眼睛亮亮的看着何故,“那宝宝想让我参加吗?”何故用手环住宋居寒的脖颈笑了:“当然了,想看我家大明星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啊。”

“放心,我会陪着你去的。”

“那我马上去找小松交涉。”

@宋居寒:别艾特了,这不就来了吗?

「歌手邀请函图片」「北京飞往长沙的机场照」

热评:

「英子!你以后不用寒心了!因为你的寒来了!」

(2)镭塔篇:

#五旬老太守国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三战要来了,怀着好奇的心理,夏予扬同志点开的这个热搜,发现是一个歌唱类节目只剩一位中国歌手前辈独留。

“夏予扬你干什么?把大乔都吓到了。”乔殊摸摸大乔的背,他刚刚在跟双子打游戏,夏予扬嚎的那一嗓子他差点直接闪现进别人家防御塔。

“扬扬怎么了?”林致听到夏予扬的声音连忙从厨房出来,只见夏予扬跟MANTA成员一一握手,柏闻特别想把某两个字给说出来但是还是压下去了。

又见夏予扬拥抱了乔殊,大乔被这小红毛整烦了,直接往后花园跑了,然后又去拥抱了林致和顾子尧。

“扬扬你干什么呢?”顾子尧无奈的叹了叹气。

其余八个人:……。

“镭塔,你现在是真的火了,平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让人以为你们是一个多坏的人,你们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你们看着你们出错,我知道你们是很真性情的孩子,也希望你们能保持这份直率,但你们更要严格要求自己谨言慎行起到偶像的表率作用这样才能走的更远。”

“哥哥,夏予扬好像疯了一样。”许向宁悄悄的跟许向安咬耳朵,许向安难得没捂嘴弟弟,并表示你说得对。

乔殊无语的看着眉飞色舞的某人,“你到底怎么了?没事儿干去厨房帮林和队长。”

“不是不是,你们知道《歌手0204》这个节目吗?”夏予扬疯完后,连忙正经起来。

“听说过,这次好像有外国友人参赛。”柏闻放下咖啡杯,眼睛却盯着大盘。

夏予扬接着柏闻的话:“对,而且这次是直播且淘汰制的,我们中国歌手只剩下一位前辈了。”

许向安问到:“那关我们什么事情?”

好嘛,全是艾特LASER和MANTA官博和成员的人。

“第五什么?”

“第五人格,启动……”夏予扬越说越小声,不知道谁突然笑了一下,整个客厅弥漫着欢快的氛围。

乔殊把笑着把手机扔到一旁,“我就知道,我就不该多嘴问这句。”

“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第五人格吗?”林致刚刚从厨房把火给关了,擦着手出来。

“什么?”

“你跟玲花老师组成一队参加可以不?”

江恪:“……啊?”

柏闻和乔殊get到了季少一的点两人都笑了,林致和双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也跟着笑。

“不是,你们在笑什么?”江恪有些懵逼。

“众所周知,玲花老师是内蒙古人,江恪哥你也是。”许向宁在旁边提醒着江恪。

“所以呢?”江恪有点崩溃了,怎么说话说一半啊?

“所以啊…内蒙古人专打欧洲人啊。”季少一拍了拍江恪的肩膀,“去吧,江恪同志,我们组织看好你。”

“夏予扬也去吧,看着这么激动,要不你也参加吧。”沉默许久的顾子尧一说话就是王炸。

“江恪也去。”双队长此时突然来了默契。

夏予扬/江恪:“为什么?”

“因为你们代表我们了,赢了就是LASER和MANTA共赢,输了就是我们不认识你们。”嘲扬群众果然虽迟但到。

夏予扬/江恪:……

(3)Kaleido篇:

歌手的风还是吹到了Kaleido,今晚是卡莱多的六人合体直播,六人才从工作回宿舍吃着晚餐与弹幕聊天。

「小卡!速归!守国门!——叶赫那拉」

「葡萄树给洋人一点震撼!」

「什么震撼?提你人头踏碎凌霄?」

「给国外来点国内的震撼」

“什么震撼?我来给你们跳晚安大小姐行不行?”路远作为卡莱多网速最快的那一批,最近刷视频刷多了,满脑子的“欧jio撒嘛”“呀嘞呀嘞”

“晚安大小姐是什么?”作为全团网速最慢的方觉夏吃着鳗鱼饭一脸懵逼,其他人看着路远也是不忍直视。

「所以晚安大小姐到底是什么?」

「把路远的网线给我拔了!好好一个帅哥跳这个?!」

「觉夏你会后悔看的!」

伴奏响起,低沉的日语音响起,虽然听不懂是什么,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然后:

哎呀哎呀真是个拦不住的小姐」

这段过后,一阵欢快的音乐响起,路远开始跳舞了。

「哎哟xswl,你们看觉夏那懵逼的表情,太可爱了。」

「hhhhhhhhhhhhh,路远!你在用你那帅气的脸做什么?」

「盒子鱼!你别跳!淼哥你快管管他!」

方觉夏不懂但他大为震撼,舞蹈还有这些吗?裴听颂不忍心看他哥被辣眼睛了,拿手蒙住他的眼睛。

这段辣眼睛的舞蹈过后,弹幕又重新开始活跃了,都在讨论要不让小裴去?

「要不让小裴去?赢了就是咱小裴咱小卡牛逼,输了就是咱小裴还是个大学生呢。」

「咋滴?让小裴去diss内?」

正好裴听颂哄完方觉夏多吃点后看到这两条弹幕,看到diss的时候想到近期网络热梗,嘴比脑子快:“谢帝谢帝,我要diss你。”

其他人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弹幕也有一瞬的安静。

「……」

「算了,你们别去了,我怕到时候丢我们多米诺的脸。」

「你们这是守国门吗?你们这是开城门啊!」

「卡团:前辈开门,我们来大开城门了。」

(4)魏无羡和谢怜篇

哦,报一丝,他俩是来应聘后厨的

魏无羡:“让本老祖来给你们煮一碗辣椒糯米粥。”

谢怜:“在下给各位做一份百年好合羹吧。”

END./

Q:易老师你错过一个梗会怎么样呢?

A:会错过一个梗。

Q:……

A:开玩笑啦,当然是补上啊!

Q:不愧是你,在梗里写文,你真的我哭死。

「这世上没有纯粹的自由,风也有吹到头的时候」

ooc致歉。

全车领取间底部。

跟谢塔相比,阿曼德和丹尼尔实在算不得急切——他们两个压根就没有回家,直接在会所开了间房。本来白柳认为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会所用实力告诉了他:毕竟是情侣房,不给您搞花一点怎么行呢。

于是谢塔暂时放过了白柳,开始研究那一柜子的玩具。白柳暗暗松了口气,想先把衣服换下来再说,谁知道谢塔一眼扫过去就确定了目标:“白柳,这个可以吗?”他歪歪头问。正准备去浴室换衣服的白柳僵硬地回头,看见了一个狐狸尾巴样式的...

于是谢塔暂时放过了白柳,开始研究那一柜子的玩具。白柳暗暗松了口气,想先把衣服换下来再说,谁知道谢塔一眼扫过去就确定了目标:“白柳,这个可以吗?”他歪歪头问。正准备去浴室换衣服的白柳僵硬地回头,看见了一个狐狸尾巴样式的、、。、、是灰白渐变色的,根部还系了一条红色的蝴蝶结。白柳想都不想:“不行!”“那这个呢?”好家伙,直接换成了一长串的。看着谢塔跃跃欲试的坚定目光,白柳知道今天是逃不过了。他犹豫都没犹豫:“……还是第一个吧……”、、总比一长串***好。

两千多的车我居然只能截出来这三百多能过审的?!?!

【惊封/塔柳】妈妈要我出嫁~

床头暖黄的灯光亮着,跳跃的灯芯映在谢塔眼底,衬得他的轮廓愈发柔和。

屋外夜色沉沉,不时有雪沫从窗外扑簌簌地飘过,在透明几净的玻璃上结上一层薄薄的冰花

"白柳。″谢塔的手支在白柳身侧撑着身子,垂眸看着他,轻声开口

"嗯?″本就睡得不踏实的白柳闷闷地应了一声

″你做噩梦了吗?″谢塔抬起手,指腹轻轻蹭过白柳微皱的眉心,″你这里一直皱着。″

白柳慢慢睁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指向了凌晨两点

"嗯,吵到你了?″

谢塔摇摇头

"你怎么醒了?″白柳又问

搭在被子上的手被谢塔牵起扣住,又缓缓拉着抵在胸口上

"我感受到了。″谢塔温声说

窗外......

窗外的雪势渐小,凝结的冰花开始融化,在窗户上留下水渍,模糊一片

一个很轻的吻落在白柳的眼尾

谢塔重新躺下,把白柳拉到自己怀里,让对方可以舒服地靠着自己的肩窝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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