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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故事的主要CP为赤安,其余提及皆官配设定。但是在赤安本CP上作者本人是only的那种所以请大家互相尊重,十分感谢!

因为会有原作故事回溯所以会提及past秀明的关系,但是绝对不磕仅有一两句话的陈述。秀哀之类的更是绝对达咩,会引发作者重大PTSD——!!!为了避免作者出现...........................

因为会有原作故事回溯所以会提及past秀明的关系,但是绝对不磕仅有一两句话的陈述。秀哀之类的更是绝对达咩,会引发作者重大PTSD——!!!为了避免作者出现:发风,暴怒,阴暗地爬行,胡乱攻击……等症状,请绝对不要触碰作者底线!!!

之所以是要写这么一大段的预警是因为在本文中会涉及篇幅较大的赤井家/宫野家亲情线交织的部分,但是亲情only。

尊重各人的CP自由但请绝对不要在这里乱磕,文明你我他,维护环境靠大家,谢谢了!

如果以上能接受,那么,go!

【一】工藤

如果你在工藤家问一个问题:赤井秀一是什么样的人?绝对会得到三个截然不同的回答。

“又帅气又绅士,明明很酷但是又很体贴,真的超迷人的~”这是有希子。

“喂喂。”对上方的回答摆出无奈又吃醋的表情,但是十分没辙的人则是工藤优作,“为绯色搜查官的创作增添了说不完的灵感呢,非要说的话,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赤井先生是明明看起来很稳重,有些时候却意外非常大胆的类型。”补充这句话的是工藤新一,“是那种会让人感觉到很可靠的存在吧。”——虽然有时候似乎还是我更可靠一点,这一点当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在赤井秀一刚刚易容成冲矢昴那会,有希子不得不每周跑回家一趟,替对方检查易容的纰漏和细节,虽然工藤优作觉得有希子完全是乐在其中就对了。有希子一开始并未认出和对方十年前就有一面之缘,只是觉得这个FBI的搜查官真的很有眼光——嘛,能把“柯南”说的话认真当一回事,并且全付信赖地去执行柯南的计划,这种胆识和魄力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一开始对方还处于肋骨和肺部受伤的状态,稍微剧烈一点的动作都没法做,戴上面具后要调整后方的假发也有点困难。但是当时的赤井秀一对这种必须要求助别人的行为也表现得很坦然:“多谢工藤夫人,麻烦了。”

异乡的探员坐在化妆台前乖乖任她在他脸上涂化妆品,有希子突然相当能明白化妆师们的心情——换而言之,人类对换装游戏的痴迷实在是有原因的。赤井阖上眼睛之后会显露出一种罕见的轻微的疲惫,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依旧逃不过前著名影星的观察。他的眼睛是整张脸上最有标志性的地方,狭长锋利的眼尾,冷绿的瞳孔,闭上眼时垂下的睫毛却长而浓密,中和了这双眼睛的凌厉和摄人。唔……看来果然要把这个部分给掩盖掉啊,虽然有点可惜就是了。

所以最后冲矢昴的形象里眼睛就被最大幅度地改造了,美瞳、化妆品、眼镜、刘海,修饰掉过分攻击性的眼尾,留下温凉无害的弯弯弧度。

“怎么样?”有希子在后面也举起镜子,让赤井能够看到背后假发的情况,笑道,“很完美,对吧?”

赤井打量了自己现在的形象一会,拿过无度数的眼镜戴上,扭头露出微笑:“辛苦了,工藤夫人。”他按了下脖子上的变声器,原来低沉的声音也变得清亮了一度,“这么麻烦你们真是过意不去。”

“哎呀,秀一君何必这么客气呢?”有希子哈哈一笑,整理着假发,“能帮到你我也很荣幸呢~话说你的伤没问题吗?”

“已经好多了,谢谢关心。”对方笑眯眯地回答,“不仅麻烦您帮我易容,现在还要借住在您家里真是叨扰。我会定时打扫卫生的,还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有希子女士?”

“没有问题的啦,其实我们之前也总是不在家……”有希子摆了摆手,“Micasaestucasa.”

“?Gracias.”对方回答,向她微微俯身,“Asudisposición.”①

“阿拉,秀一君还会说西语啊。”有希子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你是美国人不是吗?”

一开始柯南对于赤井改变后的形象也很有点想不明白:“虽然说和原来的样子差别越大越令人想不到,但是这样的伪装真的没问题吗?”

有希子却只是微笑:“没问题的,新酱放宽心啦。”

所以所谓“冲矢昴”的温柔,并不是搜查官的假相。或者说,只有在东都大学研究生冲矢昴这个身份的掩盖下,赤井秀一才能够流露那样的温柔吧。如果他并未进入FBI,并未走到而今这幅境地……或许在他身上,就会有冲矢昴那样的影子。彬彬有礼、平易近人的研究生,有些神秘但是也非常体贴的绅士……

刀剑这种东西,本身是要经过千锤百炼才能闪烁出逼人的锋芒;要成为绝世的名刃,则必须用血泪去铸就它的凝重。赤井秀一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偶尔,会不会想起可能的另一种人生呢?这一点有希子便不得而知了。

至于大胆这个论断,听柯南描述是一回事,切身体会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彼时有希子才感觉到这个男人在沉稳表象下,隐藏得极好的疯狂。很难不说这种疯狂是另一种魅力,只是在那种情况下多少有点棘手了,有希子当时没有闲心去揣度是什么样的情景才能酝酿出这种几乎不讲道理的决定,只是诧异:“你说伪装……可以的,小心一点卸下来的话,补回去也没有问题,就是等下了列车之后需要尽快更换。因为被取下来一次的伪装不会那么牢固。可是为什么?一切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吗?波本也好、贝尔摩德也好,都不会发现有问题的,你要做什么?”

“嘛,需要引开一个人的目光……”赤井秀一喃喃道,“确实是个有点危险的决定,但是您相信我吗?”

说这段话的同时对方条理分明地拆开了行李包,里面居然放着成套的武器装备——真不愧是FBI的王牌搜查官啊,这一箱子违禁物品是怎么带上来的啊……有希子腹诽。但是对上对方的眼睛,她却怔住了。

对方取下了美瞳,露出的是冷绿色的,赤井秀一的眼眸,闪烁着一种无以言表的决意。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赤井秀一回来的时候,神情有点微妙。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像是想要微笑,但是又因为不是适合微笑的时机所以被压抑住了。他的神色几乎称得上柔软,有希子一边替他戴回装备,一边按捺不住好奇心:“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暂时还不可以,但是您放心。”赤井秀一若有所指地回答,“柯南君和那个女孩现在都绝对安全了。”

……说起来不是错觉吧,有希子想。他看起来完全就是知道柯南就是新一啊!新酱非要瞒着他的这个计划真的有奏效吗……?

至于这个“绝对安全”是个怎么安全法,不久之后有希子就知道了。将对方的所有火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就是赤井秀一的方式。

他露面的一瞬间,哪怕只是尘埃中的一瞥,都让波本的攻势完全转换了方向。对方接下来就对着赤井秀一死亡的线索穷追不舍,柯南为此倒是顶了足够多的压力。小侦探既摸不准为什么波本居然不走,也摸不准波本的具体立场——心理防线由此遭到极大挑战,一度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这事柯南私下还偷偷抱怨过,赤井先生明明知道波本是谁,但是却一句话都没有提醒过嘛——虽然赤井先生是不好出面,提醒一下是可以的吧?

当然这话他是没敢在赤井面前说,因为对方对波本的事情始终保持着有些可疑的沉默和观望。直到柯南带来“zero”这个线索。蛰伏已久的FBI搜查官一触即发,他等候的最后一块拼图霎时归位——在对方拼凑赤井秀一假死线索的同时,赤井的目光也一直注视着波本。

这个线索直接解开了赤井心头多年的疑惑——警/察厅警备部企划科,ZERO的领导者——降谷零。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柯南的第一反应是立马请有希子和优作回国协助,但那时的赤井秀一却又在他面前说出了惊世骇俗的发言:“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我觉得他也许会一个人来找我也说不定。”

开什么玩笑啊!柯南坚决摇头,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好吗赤井先生!这件事牵涉的不仅仅是赤井本身,还有CIA的本堂瑛海,一旦深究各方都会落入威胁之中。如果说波本本身就已经足够危险的话,那么降谷零能调用的资源更令对方处于优势,柯南不会去赌任何一个可能。于是赤井让步了,这才在来叶山上一转攻势——底牌这种东西,从来都不该先行亮出啊,越晚揭露反而更具有威慑性。

以这步出乎意料的妙手震退了波本,但是转日的晚上,柯南终于忍不住了。

“赤井先生,虽然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但是严重到这种地步的话,你真的完全没有猜到安室先生可能的行动吗?”柯南一边抱怨一边爬上凳子,“您要是真的被他抓住的话,我会很苦恼的。”

“抱歉,boya,”赤井耸了耸肩膀,“不,我知道他也许会不择手段。毕竟是我先挑衅了他的,在列车上的时候……但是我确实想赌那个可能性。”

柯南一怔,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如果对峙的只有赤井秀一和降谷零两个人,那么是不是会有这种可能:两个人话中的“那件事”会进一步被揭露……?还是说,有什么不想被别人所知晓的消息,是赤井秀一想向降谷零传达的?

又或者……

柯南看着对方靠在吧台上斟酒的身影,赤井依旧相当冷淡从容,好像昨晚经历了生死一线、在旁人面前揭露自己假死真相的人不是他一样。

……赤井先生会认为,即便是真的被公/安抓住,他也能够全身而退吗?

直到后来,通过意外的推理揭晓了“那件事”的答案,柯南才明白。

赤井秀一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在降谷零面前全身而退;而是那个时候,赤井秀一已经做好了必然伤筋动骨、沦为筹码的准备。他会利用手头的资源换取FBI同事的安全,但是会将自己重新摆上生死的棋局之中。只是这个人即便面对死亡那样的情况,也只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罢了。

再之后,柯南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降谷先生还真的未必会将赤井先生置于那种境地。面对赤井秀一,降谷零始终无法冷定地控制自己的心,理智铸就的高墙随时都有崩塌的风险。而这个崩塌会滑落到哪个方向,就变成了无法预知的事情。

不对,也不算完全无法预知……?因为总而言之,真相揭露之后,这两位似乎关系改善得很快,快得几近离谱。是在一起了吧,应该是在一起了吧?!看到降谷先生把赤井先生没喝完的咖啡一饮而尽之后,柯南面不改色,心里却狂奔而过无数被他忽略的细节——靠得太近的交谈,有意无意地放慢脚步等待对方进入电梯,赤井先生减少的香烟,降谷先生对玛丽夫人的态度——呃呃呃这种事情是可以被知道的吗,是不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令和的福尔摩斯感觉冷汗直冒,心中大喊你二位都不按常理出牌啊啊啊啊!!

这一波,是谁在第七层,又是谁在大气层?

不过,一直以来,柯南——工藤新一,都没有过问过那件事。关于赤井一家和宫野家的血缘,一开始仅仅是他的猜测。直到后来联合搜查,看到了那份FBI的报告,这个猜测才算被盖棺定论。赤井先生看到那份报告是什么样的心情,又怎样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家人,都是未知之谜。即便是侦探的天性是追求真相,也有一些谜题是不该去解开的。

他所能看到的,只是狂风暴雨过后的海面,已归于寂静无声。在过往的岁月里,也就是这样咽下了许多的苦难和鲜血,而执着地前行吧。工藤新一想,自己终究是幸运的。击破组织只是他命运中的一小部分,是必然成为过往的序章。但是太多的人为了这个目标,在黑暗之中摸索了太久太久……一蹉跎,就是超过半辈子的光阴。而到头来还是不免满身伤痕,失于所亲所爱,并要背负着太多的枯骨和命运。

这叫他如何不珍惜自己的亲人与爱人——少年的张扬以惊人的速度从他身上褪去,归来的工藤新一已非昔日,可是所幸他的竹马青梅,从未远离过。

赤井一家和宫野家的关系,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后来也是知晓的。那个时候工藤优作刚刚接到出版社有意续订《绯色搜查官》的消息,名扬天下的小说家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赤井秀一身上的“过去”构建了“绯色搜查官”的故事性,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工藤优作平日里多少有点拖稿的习惯,但是《绯色搜查官》的故事却几乎是一气呵成的。类似的想法在多年前就构建了起来,在遇到赤井之后那个一直缺位的主角以鬼魅般的形态活了过来,让这个篇章真正成为了故事……所以才会在没有出版之前就迅速被大导演看上,传达了想要改编这个故事的愿望。

可惜的是,现实却似乎,永远比故事更残忍。故事里的绯色搜查官和这个相识的人的身影交错,工藤优作深深叹了口气。感觉连书都变得沉重了啊……明明其实不用为此而产生类似于“负罪感”的情绪的。但是赤井秀一越处之泰然,反而令人越有些踌躇不前。残忍来说,这样的“情节”会给故事增添更多的不确定性和意外,了解到这个事实本身就会影响小说家对人物的感知。可是、可是。

还是做不到啊。正因为真的曾与这个故事的原型相识,才知道有太多的故事,不该以这种方式去诉说。把该归于本身的故事,留给本身吧。工藤优作这样想。

时光会带走该带走的秘密,希望也能带走这些秘密留在他们心上的伤痕。

【二】宫野

——宫野厚司,宫野艾莲娜。

念起父母的名字的时候,灰原哀会觉得有些生疏了。实际上她根本不曾与父母真正相识,在她成长的那些年里,连姐姐和她的会面都是被组织严格控制的。为此明美在每次见面里倾注了足够多的温柔,希冀这份心能让志保感受到,连同父母的份也一起。

因为姐姐的关系,所以一直以来,都觉得父母一定是非常温柔的人。

“……也不完全是。”玛丽·世良的评价则是这样的。

约定好的会面则在阿笠宅,高挑的女士向博士致意后在她对面落座,投下的第一句话就一石激起千层浪。

“宫野志保,或者说灰原哀。”玛丽说,“幸会,我是艾莲娜的姐姐,也是赤井秀一和世良真纯的母亲。”

什么……?

等、什么……?

灰原哀非常冷静地跳下沙发,回答:“请稍候。”

然后她在博士担忧的眼神下冲到了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和恶心一起涌上喉管的,是不可抑制的愤怒。她吐完之后漱口洗脸,在镜子中看到自己苍白的脸,和冷绿色的眼睛。她从未如此讨厌过这双眼睛——她居然从未发现过。明明她也继承了母亲的眼睛不是吗?握在洗漱池边缘的手用力到失去血色,她死命告诉自己,不准失态。绝对不许自己在那个女人面前失态——越是愤怒,越要冷静。因为她已经知道,失控和泪水是无法换回任何东西的。

所以她优雅地擦干自己的唇角,昂首重新走回了客厅。

这一次,她才认真打量起了玛丽·世良。

相像,这是第一个感受。和照片中的母亲,几乎一模一样的特征。白金色的头发,冷绿的眼睛,显眼的混血特征,连五官都神似。但是玛丽是锋锐的,这是一个一看就会令人感觉到危险的女人。她没有艾莲娜身上那种挥之不去的忧郁,而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可怕的女人……和艾莲娜的相似几乎引起了类似于“恐怖谷效应”的感受。灰原抿了口茶,冷冷问:“所以,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我以为是解药出了问题。”

“不是公事。”玛丽坦然道,即使对方还是小孩的模样,她也还是用了正式的词眼,表明将对方摆在平等的立场上,“我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你有权知道。其次,我来道歉。最后,有一些东西我希望转交给你。”

“你说。”灰原哀回答,毫不掩饰讥讽,“你要道歉的事情可有点多啊,世良女士。什么样的姐姐才会任由妹妹陷入那种组织之中,糟糕透了。”

透出话语的,是灰原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怨恨——是啊,怨恨。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她想。她的父母,她的姐姐,本该更加幸福地生活在阳光之下的。为什么偏偏他们都死了,只有自己活着。

“这也确实是我要道歉的地方。包括由于我的身份,导致我对我的孩子隐瞒了很多信息——比如我有一个妹妹这种消息。”玛丽·世良起身,向她鞠躬,“多年前我未能阻止艾莲娜进入组织,确实,也有我疏忽的原因在。宫野志保小姐,我向你致歉。”

“我不想接受。”灰原抱臂回答。

“哀君……”博士有些担忧的开口,似乎是想劝说什么,但被玛丽竖起手掌制止。

“谢谢你,阿笠博士。但是她有权不接受。”玛丽说,“接受不接受是她的事,道歉是我的事。我只做我应当做的事。冒昧打扰您是我失礼,但是您愿意让我们单独谈谈吗?”

“你去吧,博士。”灰原没有移开盯着玛丽的眼睛,“我没问题。”

于是最终还是只有她们两人在客厅对谈,玛丽重新落座,干脆利落地进入下一个话题:“至于我想转交给你的东西,大部分是艾莲娜的照片,她曾经用过的东西我已经没有了。还有一些是你父母婚礼的合影,还有明美小时候的照片。”

最后一句话令灰原的表情松动了:“……你认识姐姐?”

“在明美很小的时候,是的。”玛丽把相册推给她。

一本相册能尘封多少的过往?婚礼上的宫野厚司和艾莲娜,都曾是那样欢笑无忧,对着未来有如斯真心的盼望。不过五六岁的明美透过相片对此刻只有七岁的宫野志保微笑,泪水滴落在封层上。

——可恶,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落泪的。

但是玛丽只当做没有看到,淡淡道:“明美其实并不像艾莲娜,反而是你像她。是的,艾莲娜确实也有温柔的一面,但……不完全是。她和厚司先生都一样,骨子里都埋藏着一种天性的执着。对于知识和科学的渴求,对能更改命运的狂热……你继承了这一点,不是吗?”

宫野志保冷冷望着她,几乎是在用眼神挑衅,怎么,不可以吗?

——但是她也知道,这是事实。是怎样的大胆,才有心去研制APTX4869这样的药物……甚至期望这种药物能够变成消灭病痛、逆转时光的“银色子弹”。

“我当然希望能阻止她,要是我真的能做到的话。”玛丽说,“可惜的是……乌丸集团,那是唯一一个当时愿意出资资助你父母理想的集团。我无法阻挡艾莲娜扑向烈火……名为‘理想’的火焰。而真正意识到这个组织的可怕,恰好是在你出生后的那一年,我的丈夫卷入羽田浩司事件失踪。他的调查最后查到了艾莲娜,但是这一则消息传到我手中,晚了整整十七年。而我也在十七年后,因为我妹妹做出的药物,而几乎被杀掉、又死里逃生……或许这就是给我的惩罚吧。不,这都称不上真正的惩罚。”

玛丽没有说完这句话,但是灰原哀读懂了。

真正的惩罚是什么?她的目光不由得偏向隔壁的工藤宅,那里曾经有一个人默默地凝驻在彼处,恪守一个给明美的承诺。

那个人……莱伊、诸星大,冲矢昴……赤井秀一。他那时候也不知道这个事实吧。他只是遵守着,一个由愧疚而生的诺言。一点从谎言、欺骗、黑暗中诞生的真心,不就是注定会扑火的飞蛾,必定会在真相的火中灰飞烟灭。

她确实曾经想过的。如果姐姐没有遇到诸星大,是不是就不会萌生出危险的,想要脱离组织的想法?甚至不惜和琴酒那样的人交易,而被欺骗,最终死在了黑暗的枪下。

那个人的来和走都显得如此轻易。灰原哀想,可是自己终究是信任他的。或者,对赤井秀一,她也很难诞生出“恨”这样的情绪。

因为从一开始,明美就非常、非常信任他,所以志保对他的戒惧也消散得很快。见面确实是少数,组织中的人各有任务,诸星大的能力令他很快高升,成为了有代号的高层。这让明美想见他也并不容易——高层执行的任务,不是组织的边缘人物能够探听插手的。

只是对方似乎一直和明美保持着联络,从未让明美涉足险境。对于志保来说,这就足够了。哪怕是那个人的真实身份暴露之后,明美也没有受到波及——对方对这段关系非常小心维护,从未想过利用这一层来伤害明美,故此连退路都已安排好,最后选择一刀两断留在组织的人,却是宫野明美。莱伊只不过是要搭上雪莉这条线,最快地引起高层的注意,并能够探听到有关ATPX4869的情报。那个时候真正意识到这件事的人,只有和莱伊不对盘的波本吧。

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没有人做错什么。赤井秀一甚至有些过分仁至义尽了——就为了那点过去的牵连和愧疚,他就无怨无悔地承担了“保护”的责任,甚至给出以命相护的承诺。

能够做到这一步,灰原哀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她想开口问赤井是不是知道了,又马上觉得没有必要,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出了会神,灰原又不合时宜地觉得有点滑稽,等一下,所以世良真纯是她的…表妹?噫,起鸡皮疙瘩了。

不过说起来也好笑。虽然才知道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但是赤井秀一已经扮演类似于“兄长”的身份很久了。事情走到这一步居然有点诡异的顺理成章……灰原叹了口气,收下了相册,只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希望见赤井秀一一次,以宫野志保的身份。”

玛丽答应了她,便悄然离开了阿笠宅。步履矫健的女特工坐上MI6的专车,在后座无声无息地叹气。真是不可爱啊,志保……但是这种不可爱,却恰恰意味着失去了太多,才会变得连微笑都艰难。明美能做的,也只是模仿去世的父母的印象而已。

——因为她也知道,她是那个亲眼看着自己儿女改变的人。赤井秀一戴帽子的习惯是承自赤井务武,而这个习惯又由秀一延续到了真纯——即便最后传递给真纯的,已经不再是属于赤井务武的感情了。所以对宫野家姐妹的离散,和依恋的感情,她对此抱有最无奈的理解和叹息。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和志保之间恐怕没有多余的情分可言:这点血缘关系,在长久的分离和不相闻之间显得太脆弱了。

反而是她的长子,阴差阳错之间陷入这样的因果。可是也如同莫比乌斯环中断裂的一节,他承袭了父亲的习惯,最终留下的却是不可磨灭的,仅属于赤井秀一本人的印象;他在无意之间的举动让两家得以重逢,却又是以最破碎的姿态重铸。她不过问赤井秀一当初得知真相有多痛苦,这已经不是她可以看到的脆弱了。玛丽·世良对此也只有歉意,以及感同身受的被命运愚弄的悔恨。但是她也看得出来,非常意外的是,灰原哀对于自己的长子,却似乎并不抱有敌意。

何尝不是天意弄人,或许……灰原还是可以从赤井身上感觉到的,那种“亲人”的存在和维系。

赤井秀一如约而至是半个多月之后了。

FBI搜查官踏着夜色走到客厅,脚步几乎无声无息。他轻轻向博士颔首:“博士,打扰了。”

“没有没有,赤井先生好久不见。”博士感叹道,“自从联合搜查开始之后就没见过了吧?一转眼就过去了那么久。”

“是啊,恐怕某种程度上也是在躲着我,对吗?”灰原哀道,一边端着茶出来,监督感冒的博士吃药,目光扫向赤井秀一,“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莱伊,冲矢昴,诸星大……”

“你说想见的是赤井秀一,所以我来了。”赤井秀一只是这样回答,带着那种让人厌恶的镇定。

真想知道啊,在得知这个现实的时候,他的脸上是不是也会有动摇的表情。灰原不置可否地嗤笑一声,怎么回事,你是琴酒吗,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摇了摇头挥退自己的杂念,指向沙发:“坐吧。没有酒,没有咖啡,只有茶。”

那是加了一片柠檬的红茶,赤井颔首道谢,双手交叉支在下颔,轻声问:“所以,你想见我是为了什么呢,志保小姐?”

“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要这么说。”灰原哀跳上沙发,也正坐回答,“第一件事,是想和你道谢。”

对方果然露出了非常意外的表情,甚至眨了下眼睛——突然有点理解波本了,看到这样的人被打乱阵脚果然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心情莫名愉悦,灰原接道:“不管是在组织里的时候的姐姐,还是后来的我,都承蒙你的照顾,多谢。”

“……不,那只是……”赤井欲言又止,竟然被哽住了,“……这只是我应该做的。”

“为了对前女友的感情和承诺,保护一个叛逃的科学家,即便你自己也在阴影之中吗?”灰原说,“我也非常不明白,赤井先生。该评价你太多情吗?才会令那么多人念念不忘。”

赤井沉默了片刻,只是露出了一丝苦笑:“不。我只是对太多人有所亏欠,不做弥补会于心不安。”

“第二件事,”灰原道,“就是想说,不要再这样做了。你和姐姐的约定,即日起作废。我不再需要你的保护,你也不亏欠我什么。至于你过去骗姐姐的事,我猜姐姐早就原谅你了,所以,算是两清。我要明确地告诉你,姐姐想要离开组织,是为了我;我离开组织,是为了姐姐。这始终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情和决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地再次插手这些事。赤井先生,即便你是FBI的王牌搜查官,也有太多你做不到的事和保护不了的人。即便是我,就算能够做出真正的‘银色子弹’和ATPX4869的解药,也不能逆转时光。”她看向自己的手,轻声道,“也逆转不了自己的命运。所能改变的,只有抉择和认知而已。如果组织能早一些明白这一点,也许就不会将这疯狂延续如此之久。”

逆转时光的洪流只是自欺欺人的空话,改变自己的寿命带来的则是永无休止的折磨。科学家的天真幻想被黑暗利用,结果就是每一步实验背后都堆积着累累白骨。世界上不会有那样的药物,能够毁灭一切病痛和邪恶②。灰原哀想,但是世上确实是有“银色子弹”的……

“而你对我的保护也已经足够了,我和姐姐都没有信错人。你们确实击破了黑暗的洪流,之后也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组织的余党也一干二净,对吗?”灰原抬起眼睛问他。她想,其实她甚至有些庆幸,庆幸姐姐不用面对这样残破扭曲的局面……如果说贝尔摩德不愿意小兰踏上染血的舞台,她也不希望姐姐在这种悲剧中登场。

透过只有七岁的身躯,她用属于宫野志保的眼神望向对方。

赤井秀一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他只是静静看着她,但是目光又空又远,不知道是透过灰原哀看向什么。是看向她过世的姐姐?或者是看向另一个破碎已极的家庭,还是看向那个组织的过往,延绵了数十年的血债和恩怨?灰原哀也坐在原地不动,只是坦然回望。

“这一点当然如此。”赤井秀一终于回答,“无论如何,都会做到的。”

“那就好。”灰原呼出一口气,“还有最后一件事。虽然我说是想以宫野志保的身份和赤井秀一对话,但是……我希望从此以后,你记得我是灰原哀。那个成长于组织的雪莉早已经不复存在,而宫野志保,也只会在这里。”她轻轻指向自己的胸口,“比起那样的自己,我很感激我还有一个可以抉择,留在此时此地重来的机会。所以,”她站起来向他伸出手,“我是灰原哀,请多指教。”

赤井秀一一怔,无奈摇头一笑,也半蹲半跪地同她握手,以吻手礼的姿态回答:“幸会,灰原小姐,我是赤井秀一,请多指教。”

灰原终于满意地点点头,抽手抱臂,有些别扭地吐出一句:“不过偶尔,允许你用作为哥哥的身份和我打交道。反正你也当类似的角色够久了,真的有这个名头也没差。”她立马补充了一句,“但是!绝对!不要告诉世良!我是她表姐这件事……绝!对!不!行!”

“说到这个。”赤井轻轻咳嗽一声,“你的真实年纪真纯确实不清楚。真纯之前是有些操之过急,不过那也是妈妈的意思,不要挂怀……至少,不要和她计较?以及……关于羽田浩司的事情和秀吉的结婚申请,听说你有帮忙。”

灰原卡壳了一秒:“……秀吉……太阁名人?你的意思是……”

“……能有什么情况?”灰原忍不住吐槽道,“反正江户川已经变回去了,我觉得只要不跟他混在一起就不会有情况的。”以及你们真的还能叫做赤井家么——三个姓氏三种国籍,你们是模拟联合国吧?

“谢谢你愿意和我提起这些事,哀君。”赤井秀一说,他轻轻摸了摸灰原的头发,灰原也没有躲开,“……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吧,带着那些你珍重的人的一部分,精彩地走下去。”

“晚安,也替我向博士道歉,这时候来打扰你们。”赤井秀一回答,他潇洒起身走向玄关,消失在了门后。灰原再一次忍不住想,这个人的来和走,明明都会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为什么却总是如此轻易,如此无声。

她忍不住站在窗口往外看了一眼,这一眼直接令她瞳孔地震想要倒带重来。

赤井开的车并不是冲矢昴的斯巴鲁,也不是那辆福特野马。而是另一辆非常眼熟的白色RX7——波本的车、安室透的车,或者说,降谷零的车——

那几个零碎的词在脑海中闪现,不在工藤宅,说明对面的人猜测赤井在工藤宅?工藤宅和阿笠宅只有一墙之隔,对面是仅凭猜测,还是定位了车?不是公事?那就是说,对方知道有公事这个可能,即知道工藤家也在击破组织的实践里扮演了重要的角色。那个名字……ray不是光线,而是“零(rei)”的读音!

——赤井秀一和那个降谷零之间发生了什么啊?!

——等等,不觉得有很多问题需要解释一下吗?结果这次完全是自己在说反而令对方逃过了!!灰原哀猛地翻开手机,咔哒咔哒地向某个她不常联系,实际上也不熟的人发送消息——

【三】毛利

那个家伙居然依旧在波洛咖啡厅打工啊。毛利小五郎百无聊赖地想,还有这个必要么?

但是看起来非常意外地乐在其中呢……他照常晃荡到波洛咖啡厅,某个服务生就轻车熟路地迎了上来:“毛利老师,午好!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吧。”毛利打了个哈欠坐到位置上,随意翻开了报纸,思绪却开始乱飞。回忆起不久之前的那件大案。他在无意间掌握了一些本不该得知的消息,由此也卷入案件之中。当时完全属于一片巨大的混乱,柯南和新一的真实身份,被保护的小兰,组织成员的迫近和追击……他根本没有余力去顾及这个所谓的“大弟子”,毕竟那个“二弟子”的真实身份引起了轩然大波,反倒让前者被淡淡揭过。

安室透……不,应该叫他降谷零,警/察厅警备部企划科,降谷零警视正。在组织中潜伏多年的波本,厥功甚伟的搜查官。此刻他就像过去无数平凡的日夜一样,在波洛咖啡厅扮演着一个服务生小哥的角色。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兰小姐最近这么高兴,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安室透的笑容无懈可击,“那也恭喜毛利老师了。”

“你呢,说起来你也快三十了吧。还没有固定的交往对象么?”毛利啜了一口咖啡,“之前有误会过你和梓小姐,但是似乎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嘛。虽然工作的事情很重要,不过也偶尔考虑下个人生活吧。”

“您说的对。”安室挠了挠脸颊,笑道,“像毛利老师这样的人可不多啊,年轻的时候就能遇见一生的良人,还能有像兰小姐一样那么出色的孩子。我那个时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呢,说实话……直到现在,也会由于交往经验的十分欠缺,偶尔感觉到不安呢。”

“你会吗?”毛利挑眉,哼笑一声,“真的有情况?”

“阿喏……”安室透似乎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笑着承认了,“算是吧,稳定的交往对象,这回事。”

……真的假的?!

“你这家伙会有不安的必要吗?”忍了忍毛利小五郎还是忍不住,“你对自己的受欢迎程度是毫无感知吗?怎么看都是你的恋人更需要不安吧。”

“不是的啦毛利老师……”因为此时的咖啡厅没有客人,安室透干脆坐到了毛利对面,居然真的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要说受欢迎程度的话,对方也完全是……非常吸引人的存在。此前我们的关系有些糟糕,所以在转变之后一直担心着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正确这样的问题……而对方又有着更多的交往经验,似乎总有着更多的余裕。我们并不总是能在一起,分隔两地也确实增加了不安全感。正如您所言,自从毕业之后,就一直专注于工作的事情……”

是啊是啊,一边当警视正一边当卧底还要兼职服务生小哥,偶尔还得送外卖和解决紧急情况,扮演三面的工作当然会忙得不得了啊!

“所以对处理这种关系确实没有任何经验,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听听毛利老师的意见。”

啥?毛利愣住了。

非要说实话他也没什么经验啊,他和妃英里是多年青梅竹马,在意识到感情发生质变之前,两个人就已经活成了对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在漫长的时光中,分离一直不是他们故事的主题。即便是分居了十年,但是也依旧经常见面,感情并没有因此而损耗。反而因为拉开的距离更明确了对方的意义,让偶尔过载的头脑也冷却了下来,得以审视关系中的问题……

不过说到底确实是结结实实分居了十年,要他当别人的感情顾问似乎让事情突然变得很滑稽。

“呃……咳。”毛利举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在这个人面前还是需要摆出一些师长的态度啊,“真的要说的话,也要看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和对方交往的吧。你是仅仅觉得这是一时的,还是……”

“不是的。”安室回答,“是希望发展成、最后可以是、一生的爱人这样……”他说着声音越来越轻,这个素来很从容淡然的人居然真的能够露出害羞的表情吗???

毛利打量了他两遍,忽然发现对方领口下透露出压痕,大概是……一个圆环的挂坠?……不是吧?!来真的?!

“你们刚刚开始交往吗?如果是这样,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比如对方的家庭状况之类的,会遇到阻挠也说不定。”毛利道。

“其实我们认识已经很久了,只不过确实是近日才开始交往。正如您所说,确实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幸运的是,对方的家人出乎意料地接纳了我。虽然可能,还有一些误会需要澄清,一些之前有过的不愉快需要解决……不过我相信这是一个好的开头。”安室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垂眉思索,“不过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这么顺利,为了我能够融入他的家庭,也为我做了很多……”

毛利宕机了,他用一种自己都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问:“……他?”

“啊、这个,”安室透状似慌乱地看向他,语调都有恰到好处的停顿,但是那双眼睛冷静清明,“毛利老师很介意吗?”

“……这和介意不介意有关系吗?我这是意外好吧!真是的。”毛利小五郎灌了自己一大口咖啡让自己冷静,在面对过什么身体缩小、二弟子是黑衣组织二把手之类的种种突发情况之后,安室透——不,降谷零透露自己有男性恋人完全是小场面……

个鬼!

“你确定告诉我这个东西没问题吗?”毛利啧了一声,“考虑到你的职业,我的意思是……你知道。”

安室笑了笑:“嘛,毕竟是毛利老师嘛,我觉得没有问题。至于您担心的事情,正如我说的那样,我们确实是远距离恋爱……虽然确实会很苦恼,但是能免去很多麻烦和窥探。我确实是怀抱着要和他长久走下去的这种心……这么说可能确实有些失礼,不过毛利老师在这方面的确很有经验啊。”

……好嘛,原来你问我就是因为我的确分居过十年。毛利小五郎翻了个白眼,终于正色道:“虽然根本不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但是啊……既然有这种决心,真的还有你办不到的事情吗?”

“侦探也会遇到无法解开的谜题吧,关于那个特别的人。”安室透轻声道,“即便这种无法解读也赋予了其魅力……”

话没说完就感觉前额被弹了一下,毛利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你已经快三十岁了,警视正大人。请不要学十来岁的高中生侦探好吗?没人要你在感情中当侦探,更不是需要你去挖掘什么真相。因为感情中的真相从来都非常明晰,爱或者不爱是简单的命题。相处也不是要你抽丝剥茧,那只是一个互相损耗的过程。”

安室透被一下弹懵了,重复道:“……损耗?”

“棱角啊,两个充满棱角的东西是不能被拼在一起的。所以才要用磨损来让彼此更加适合,这也是相处中痛苦的一部分。”毛利摊了摊手,三两下解决了三明治,含糊不清道,“不过结果是值得的——只要你觉得对方是值得的。”

值得……吗?

棱角碰撞的损耗,已经完全丢盔弃甲了啊。降谷零想,即便对方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形……但是自己确实已经,损耗到、可以和他长久走下去的地步了吧。

毛利起身,丢下他在原地:“这种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和小鬼一样,当心吃上过肩摔。”

嗯,虽然这么想很对不起新一君,但是考虑到他在当柯南的时候做的那些事,吃一记过肩摔属实是轻了。降谷零很没有同情心地幸灾乐祸了一秒。

“诶……真的吗?”世良真纯也十分意外,“我以为他会辞掉这份工作,你知道……”

“是,我一开始也这样想。”小兰笑道,“不过那样就看不到安室先生了,也很可惜不是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样也不错嘛。”

“还是要戴着面具生活,真辛苦。”真纯吐槽道,一边趴在桌子上问,“呐小兰,我问你嗷……你觉得安室先生对待感情是怎么样的人?”

小兰也对他抱歉地笑了笑,想和女友贴贴无果的大侦探哼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离开,小兰才接着道:“安室先生对待感情?世良你是……”

“不是我啦,和我没什么大关系。”真纯道,“嘛,其实是我的一个委托人想要知道。对方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才托我打听。”

“安室先生吗?看起来是很可靠又很全能的类型哇,”园子回忆起对方为自己解围的场景,“很贴心,确实是很受欢迎呢。”

“很受欢迎和对待感情的态度不能划等号吧。”真纯比划了一下,“看起来对谁都很好的人不是另一种层面的难以接近吗?”

小兰唔了一声:“嗯……确实是,安室先生是那种临危不乱,遇到危险情况也很果决的人,所以确实很少见他情感波动,尤其是为了感情烦恼……有点想象不出来。非要说的话……其实和昴先生有点像不是吗?”

真纯瞬间僵住:“诶?”

“我记得安室先生和昴先生见过一次?波土事件。”小兰道,“虽然,昴先生现在出国了……不过他们给人的感觉都有些像。”——这是一个对冲矢昴身份一无所知的旁观者发言。“很认真,也好像有点戒备,对人都很温柔。温柔是很温柔啦,就是对恋爱好像一窍不通的样子……”

世良真纯都要眼神死了:“……是吗,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碰见他,他指出女生小心思的时候完全直来直去的!”园子补充道,“以前新一君那个家伙也这样嘛,除非是碰到了小兰。”一边说还揶揄地用手肘推了推闺蜜,“对吧?”

世良真纯呵呵两声,是啊是啊,因为当时他完全“只钟情于波本”嘛,而且对他来说你们就是妹妹而已啦,总不可能会真的觉得有必要让你们心生好感。

“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工作上的?”园子问。

“是像你抱怨新一君一样吗?”园子大笑。

“哎呀园子……”小兰连忙捂住她的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嘛,总之感觉对面是很亲密的人吧,就是用词有点不太客气。我当时还问了安室先生是不是女朋友来着……”

结果是安室透露出了一个吃惊的表情:“他?……你误会了,兰小姐。不过确实是个有点麻烦又挑剔的家伙。”

“嘛,他是这么说的。”小兰回忆完毕,“所以我猜也许是室友或者其他朋友,就不好意思再问了。然后安室先生开始碎碎念一些食材什么的,完全把新一他们给忽视了。”

世良真纯眨了眨眼睛:“……嚯……这样嘛……”

“啊,小哀,我们还想一起去博士家打电动的……”步美连忙拉住她,“你和博士说过了吗?”

“说过了,你们直接去吧,我晚点就到,不会太晚的。”灰原安抚了两句,“那待会见。”便走向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

“真是的,灰原同学要去干什么呀。”光彦道,“柯南和爸爸妈妈去国外了不说,灰原同学怎么也变得跟以前柯南一样,神神秘秘的。”

“偷偷跟上去会被发现的吧?”元太挠头。

“那我们还是先去博士家好了,小哀应该没问题的。”步美提议,一行人便打打闹闹地,往阿笠博士家的方向走去。

那头的灰原左拐右拐,上了公交车又过了天桥,才走到一家远离米花町的咖啡馆。她一眼看到早在那里等候的人,举手向服务员点了杯橙汁,然后才跳到那个人身边的桌子上:“说吧,你的调查结果呢。”

毛利小五郎放下了挡脸的报纸,吐槽道:“为什么和你这个小鬼出来要这么麻烦啊,有必要跑那么远吗?”

“我有我的理由。”灰原回了个半月眼,毫不留情道,“不过是毛利侦探的话,总不至于这么点小事也会失手吧?”

“开什么玩笑。”毛利哼了一声,“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调查安室那家伙的情感状况,以你的年纪来说这也太早了。”

灰原哽住,只能重复道:“……我有我的理由。”

“真是的。嘛,那家伙似乎最近是恋爱了,据说是认识了很久但是刚刚才发展出新关系。似乎见过对方的家人了,看起来还挺认真的。”毛利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却隐去了关于安室的恋人是男性这件事,“你为什么这么在乎,难道你是他恋人那边的亲戚吗,来做什么婚姻前置调查?”

……这句话好像哪哪都不对,但是意外地命中了一部分事实,虽然婚姻前置调查不是本意,顶多是确认一下那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情况——居然真的在一起了吗,就在最近?!等一下,那么说工藤那个家伙应该知道的更早却什么都没说……?见过家人的意思是,玛丽世良、太阁名人和世良真纯都见过了吗?啧,以为以世良的性格,这一关不会那么好过,结果居然风平浪静的?

“只是有点好奇熟人的婚恋状况,不行吗?”灰原理直气壮道,“我妈妈以前还认识他呢。”既然确认了这件事也就没有接着调查下去的必要了,灰原道,“酬劳我会付的,不过果汁麻烦毛利先生请客吧。”

“喂,我还不至于真的和小姑娘要钱吧。……什么时候点的果汁啊!”

灰原走出了咖啡厅,一边漫步一边漫无边际地在脑海中把种种关系拼凑到一起。要说她对降谷零本人的信任程度,那确实比较有限。对方似乎对于她的母亲有着很不错的印象,不过以前姐姐也从未和她提起过认识波本,也许是交情很浅……只是听姐姐说起过波本和莱伊之间的关系很差而已。一直到了后来,知道波本的真实身份之后才算是有了些能够信任的实感,但是和上一辈有关的渊源在她这里却已经不复存在了,降谷对她的态度也非常平凡。

不过灰原也并不觉得这一点有什么不对,毕竟对他们这类人来说,爱屋及乌本来就是很罕见的存在。更何况他们基本上可以说是素昧平生,灰原不会天真到觉得对方会把对自己母亲的怀念给移情到自己身上,只不过至多在组织出手的时候截住对方的毒手也算尽到情分了。不过,那两个人在组织的关系一直很差是人尽皆知的,谁能想到莫名其妙就走到了一起啊?刚刚毛利小五郎提及对方恋人的时候一直用的代词,模糊掉了对方的性别,那就是说,毛利也可能得知了降谷的恋人是男性这一回事。那个大叔平时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但是这个时候嘴巴居然还挺严实的嘛。

……不过这种情报是能够被说出来或者轻易打探出来的吗?

灰原陷入了沉思。

【四】世良

“嗯?谢谢零哥。”真纯皱眉,“是零哥来接我了,谁叫你还在机场的?只是去看了和叶的比赛而已,零哥刚好顺路……我没有麻烦人家啦!诶对了……”真纯转过脸,即使还看着路降谷都能感觉到女孩闪闪发光的眼神。

“呃……怎么了?”降谷零道,“赤井堵车了,还是?”

“零哥你也知道那家拉面店的吧,小仓拉面馆,它家的食物超——好吃!”真纯道,“我之前常常光顾呢,我记得他们换了个稍微大一些的店面,打算过去一趟。刚好吉哥和由美姐也有这个想法。我想喊秀哥一起去,秀哥不肯……零哥你和我们一起去吧,这样秀哥就会愿意了!”真纯摆出拜托的手势,“求你了,零哥?帮我说服秀哥吧?”

“喂,赤井?”

对面也一直没有挂断,闻声应道:“零君?”

“嗯,我正带着真纯一起。偶尔也出来一下吧,怎么,难道不当冲矢昴了你就丧失社交技能了吗?”

对面无奈地一笑:“零君,我只是……我本来想先回家见你。”

降谷感觉自己脸上发烧:“我知道了啦!不过我也打算一起过去,那家的餐点真的很不错,加上我也认识那边的老板。他们搬到了新店我也理应去一趟,你直接打车到那边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他报了一个地址,“如果你们那边路况不堵的话,我们差不多能同时到达。”

“了解。”赤井回答,“那我们待会见。”

“不知道FBI那边是什么样的……要说的话也只有庆功宴那会一起去过酒吧。”降谷回答,停了停又忍不住道,“真纯很崇拜他啊。”

“嗯?你说秀哥吗?那当然了。”世良真纯笑出小虎牙,“秀哥一直都是我的偶像呀。”

降谷唔了一声:“这个我知道啦……但是真纯还是和秀吉君相处更久吧?秀吉君也很厉害啊。”

“是啊,吉哥的脑子也超级灵光的,所以小时候我也误以为他是侦探啦。”真纯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不过虽然以前和秀哥很少见面,但是印象里的秀哥一直都是很帅气的。而且这也不能怪我嘛,吉哥也一样。在我第一次正式见秀哥之前,吉哥跟我说了好多关于大哥的事,说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虽然一开始我也觉得这未免有些夸张了,不过见到秀哥之后却觉得吉哥说的是对的。”

“嗯?”降谷回忆道,“我好像有点印象,玛丽夫人提到过……虽然一直都是在抱怨赤井自说自话,又跑去破案了之类的。玛丽夫人一直很在意那时候,赤井看起来对家人不够上心这回事。”

“妈妈只记得生气了,因为刚刚和秀哥大吵了一架嘛。”真纯笑了,十年前海滩的回忆就是她的珍宝,无论何时何地打开,都会让她重温彼时的心境,一切都尚且历历在目,“其实我反倒觉得,秀哥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小朋友相处。虽然他就是那种,很酷的哥哥。那个时候我也多少有点害羞,只是想和秀哥说话逗他笑……不过没成功就是了。可是秀哥看出来了……看出来我很想要玩伴这件事。所以才会请当时刚刚认识的工藤君和小兰带我一起去玩。如果没有发生事件的话,那个时候也许我们就会成为朋友了。”

这样嘛……降谷眨了眨眼睛,非要说的话,“赤井秀一”本人看起来确实会是对小孩子很苦手的类型,但是“冲矢昴”倒是意外地很受小朋友们信任,这个家伙在伪装方面的成就也出人意表啊。

聊天间到了面馆附近,真纯先下车去和秀吉、由美汇合。

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秀吉和由美已经坐在靠近吧台的桌子上了,两人都闻声回头,由美招手:“真纯!”

“吉哥,由美姐。”真纯一边打招呼,一边放下书包落座,“你们还没点单吗?”

“当然要等你们一起啊。”由美回答。

秀吉问:“怎么样,哥哥答应了吗?”

“让零哥……透哥和他说就答应了,”真纯露出看透的眼神,“他就是想先回去见透哥而已。”

秀吉也露出微微意外的表情:“诶,没想到哥哥真的会答应……那我们还是换到卡座去吧,四人桌位置不够啊。”

换座位时老板从厨房出来,看到真纯也眼睛一亮:“啊,真纯酱,你也来了。诶,你和羽田君他们认识吗?”

“这是我二哥啦。”真纯笑着解释,“你终于叫对了哦,老板。”

“你要是早一点告诉我那是你妈妈的名字我也不会误会那么久了。”老板佯装抱怨。

转出来的大橘彩代也听到了对话:“诶,事情是这样的吗?可是之前真纯你和小兰他们一起来的时候,我记得你的姓氏应该是……世良?”

“世良是妈妈的姓氏。”真纯解释道。

秀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啊,其实我一直在高中毕业前也是用世良这个姓氏的,后来还是因为一些原因才改姓的。”

由美插进来岔开话题:“说起来今天好像客人不多啊?”

“因为还在试营业,人手也不够的关系……外面的牌子可挂着休息呢。”降谷一边说一边挑帘而入,“我猜今天只有熟客才能入场吧?”

“哦哦,安室君!”店长笑了,“好久不见,还是一样的敏锐呢。是啊,虽然店面稍微扩大了一点,多了几个卡座,但是果然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雇员呢……就凭我和彩代两个人手的话多少有点忙不过来。只是因为有熟客一直在问,所以才会以这样的方式试营业几天,希望能早点找到合适的帮手吧。”

“降……安室先生,你原来和老板认识啊?”宫本由美好奇道,“之前没有在这里碰到过。”

“安室君可是我们社区的红人哦。”店长哈哈大笑,一边打趣道,“只是没想到你们也互相认识。”

“嘛,毕竟东京虽然很多人口,但说到底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地方。”降谷一边自如地打着哈哈一边落座,“老板,还有一个客人,我们待会再点餐,不过可以来一份菜单吗?他第一次来,可能会需要。”

“当然。”大橘彩代应道,一边给他们端上茶水,“还有和你们一起的客人啊,真纯酱的男朋友吗?”

秀吉和由美差点喷水,降谷发出忍俊不禁的噗嗤声,真纯赶忙尴尬摆手:“不是不是,是我大哥啦。大哥一直在国外工作,难得回来一次,说什么也得让他尝一尝老板的招牌手艺,对吧。”

“诶……那还真是好奇啊,真纯酱和羽田君的大哥……”老板一边挠头一边喃喃,“算了,我先去准备,点餐随时可以叫彩代哦!”

“了解。”真纯笑嘻嘻地敬礼,看小仓功雅店长和彩代都转到厨房去了才叹了口气,“干嘛啊你们,零哥你还笑。”

“抱歉抱歉,只是想如果赤井知道自己被误会的话会是什么表情。”降谷擦了擦眼角,“真纯也到了能够谈恋爱的年纪啊。”

“我也是差不多的年纪遇到由美美的,对吧由美美?”说到这个话题羽田秀吉就来劲了,可惜今日他胡子拉碴,还耷拉着一副眼镜,配上他满是少女情怀的表情实在是有点不搭。

由美推开他的脸,眉梢跳动:“……你非要这么说的话也是……”

真纯立马抗议:“可是零哥和秀哥遇到还晚呢,确立关系就更晚。不是谁都像你们这样的啦!更没有几个人是工藤君那样的!”

“零哥难道没有吗,初恋心动什么的。”羽田秀吉道,“虽然不知道哥哥的初恋是谁,但是印象里还在英国那会哥哥就很受欢迎了诶。零哥也一样吧?”

“阿喏,这个说出来我会有点尴尬。”降谷抿了口冰水,“不过遗憾的是,在升国中之前我和大多数同学的关系都并不怎么好,毕竟我有着奇怪的肤色嘛。你呢,秀吉君?”

被反将一军的秀吉立马表明态度:“由美美就是我的初恋啦!之前一门心思都在下棋上,所以真的没有心情去考虑那些事。而且一开始我也有点不太习惯……”

“不太习惯什么?”由美拄着手看他,“你在来日本前日语就很流利了吧?”

“其实吉哥的很多同学也不知道哥哥改姓了不是吗……”真纯托腮,“之前你同学的案子也一直都还在称呼你世良,哥哥你也没纠正他们。”

秀吉笑了笑,端起杯子:“这种事情也没必要宣扬……而且叫我世良也没什么不好的。”

使用“羽田”这个姓氏,已有十年。而“世良”这个姓氏,陪伴了秀吉十一岁到十八岁的整个少年光阴。使用最久的、“赤井”这个姓氏,反而已经淡褪成了遥远的回忆。即便羽田名人超乎寻常的记忆力不会忘却这一点,但是就好像在油画上覆盖了另一张画作,下面的一张便也不再被提及。只是有时候,还是以这种方式提醒自己,自己曾经是谁,曾拥有过什么……曾放弃过什么。

羽田秀吉不会把过继这件事当做对家庭的背叛,但是这也意味着在几乎所有人面前,赤井务武和世良玛丽的儿子这个身份,就被悄无声息地封存。这种对旧日称呼的默认,就当做是一点“执拗”吧……从妈妈那里继承来的“世良”这个姓氏……秀吉看着和由美聊天的真纯一笑。

毕竟这个姓氏,是他和妈妈最相像的部分了,故此无论如何,他都会好好珍惜的。

降谷突然回过头看向门口。先传来门的推拉声,然后才是挑开的门帘。细细的小雨落在地上,吹到屋里就是初冬的寒气。赤井秀一拎着旅行箱,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落在他衣角的细雪在暖风一吹之下就化成了水滴。

“啊,我来迟了。”他这么说。

“秀哥!”真纯兴奋地跳起来,“这里!”

赤井走到降谷身边落座,对对方挑起一个细微的笑容:“好久不见,安室君。”

降谷放在桌下的手握了握赤井的手,感觉对方手上传来的冰凉:“好久不见。你还是只顾着耍帅而不加衣服啊,感冒我可不负责治。”

“抱歉,下次我会记得的。”

“诶……这也太辛苦了吧哥哥。”秀吉道,“我以为收尾工作已经完成了,安室先生?”

“不,准确来说完成的也只有之前联合搜查的、最中心的那部分而已。”降谷摇了摇头,“有一些低级的干部、逃窜的犯人和势力网的清扫都没有结束,涉及到一些帮派的部分就更难搞了。不过考虑到美国的枪械管理问题,产生的状况会比我们这里更复杂吧……被借调到特勤局想必也是类似的原因,因为某个人有着‘充足的经验’面对国内外的突发情况和势力分布,所以会被要求去负责保全工作吧。”

“不愧是安室君啊……”赤井默认,“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情况,更多的我也不能说了。嘛,不如告诉我应该点些什么?”

“招牌拉面肯定需要的吧?我记得真纯说过玛丽夫人也很喜欢这里的炒饭……”降谷放过了这个话题,“还有煎饺。”

“那就再加一份煎饺吧。”赤井回答。

他们陆陆续续点完了菜,秀吉忍不住抿唇一笑,由美发现了,靠过去低声问:“你笑什么啊?”

“笑零哥和大哥啊。”秀吉也附耳轻声回答,“其实只和妈妈吃过一次饭吧,零哥居然就发现哥哥和妈妈的饮食偏好很像了。而且你看哥哥的衣服,只有衣角湿了对吗?外面在下雪,哥哥直接这样走过来的话应该肩膀和帽子都湿掉了吧。以前小时候哥哥就不爱戴雨伞,不过我猜这次是把雨伞放在外面了。”

“那为什么会戴雨伞呢……”由美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不觉得那件外套有点眼熟吗?”秀吉提示道。

由美皱眉回忆了片刻,忽然啊了一声,小声道:“上次我们和玛丽妈妈一起吃饭那次,零哥好像有一件同款不同色的外套。”

“不对不对,这件就是零哥的外套啊!”秀吉也小小声回答,“看领口,是两面也可穿的外套哦。只是哥哥把黑色穿在外面,零哥把白色穿在外面吧?而且你看,这件衣服穿在哥哥身上,袖口刚刚好呢,但是你回忆一下穿在零哥身上的时候……”

“我想想……好像是能够盖过手腕……啊,这是一件有点oversize的款式!”由美发出小声感叹,“哇,真是的,他俩明明都看出来了吧,却还在打哑谜。”

“也许是搜查官的乐趣也说不定。”秀吉哈哈一笑。

自己确实是多虑了,世良真纯想。玛丽也不止一次说过她对大哥的事情瞎操心,那句话用日语的说法应该是“兄控”?嘛,谁叫她这么多年来都这么崇拜秀哥……想要“保护家人”这种心,可不仅仅是秀哥才有的啊。因为和父亲素未谋面,大哥对她而言是最接近于父亲的形象,因为不想麻烦妈妈所以在妈妈面前扮演可靠成熟的模样,不过在秀哥眼里,似乎一直都是把自己当做小孩子看待,于是也会觉得,在哥哥面前撒娇是没什么的……

至于秀吉哥,光看脾气也不知道谁更像小孩啦?

“……恋爱?”赤井不知道听到秀吉说了什么,顿了顿转向真纯,“……说起来,boya好像跟我提起过真纯在学校也很受欢迎吧。没有人纠缠你吧?”

“喂喂,哥哥,不要把话说的这么可怕……”秀吉摆摆手,“用‘纠缠’这种词汇……而且真纯也到了可以自由恋爱的年纪了嘛。”

“嚯……”赤井轻轻哼了一声,用一种平淡到由美听了毛骨悚然的声音说,“说的也是,真纯是能够保护好自己的……说起来之前寄给真纯的截拳道录像带都看完了吧?”

“当然都看完了啊!秀哥打算教我新的几招吗!”真纯兴奋道,“秀哥还从来没有亲自教过我呢。”

赤井看了降谷一眼:“嘛,好啊。毕竟其实我也和零君学了一点新的招数。”

“不要擅自偷师啊你。”降谷回敬道,“下回我要有空的话也可以当真纯陪练。”

“不过截拳道本来就是博采众长的一门武术吧。”由美点了点下巴,“还有秀吉,虽然下将棋不需要你擅长体术,但是偶尔也锻炼一下吧?下回跟我一起去健身房!美和子也能教你几招呢!”

“啊?饶了我吧由美美……哥哥你干嘛露出那种赞同的表情啊!”

吃完饭后围坐闲聊,一边闲谈中定下下次再聚的约定。降谷载赤井先一步离开:“毕竟他最好还是倒一下时差吧,黑眼圈吓死人了。”还是习惯性地恶声恶气地说关心的话呢,别扭的降谷先生。

最后决定由由美和秀吉送真纯回家:“下雪了,真纯还背着包,换乘电车有点麻烦吧。”

坐上车后真纯一直托腮看着窗外,忽然没头没脑道:“真好啊。”

“什么?”由美疑惑。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真纯气鼓鼓地哼唧一声,“从来都是秀哥保护我们,要是有人也能那样关心秀哥就好了。虽然知道很多事不是我以前以为的那样,但是做侦探的人不亲眼看到是不会安心的啦。不过撇开别的问题不谈……”真纯垂下了眼睛,含笑轻轻说,“能看到秀哥这样子笑,真的是太好了。”

“嗯?原来大哥以前不怎么笑的吗?”由美疑惑,“虽然只见过两次,不过觉得大哥脾气还不错?虽然跟我想象的慢吞吞乐呵呵是有点差距……”

“那是不可能的啦,由美美想象中的大哥……”羽田秀吉的目光与恋人在后视镜中交汇,无奈一笑,“大概有十年了吧,我见到哥哥笑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其中可能还有一半是冷笑、或者单纯是破案了开心的笑。像这种无关案件、无关组织,只是因为放松的微笑,堪称凤毛麟角。说实话,要是哥哥还能那么开心、无忧无虑地大笑就好了。”

由美注意到他语气中的低落:“……秀吉……”

当然会难过,甚至会感觉自责的吧,后座的真纯这样想。

因为那个能够那样无忧无虑微笑的大哥,早就已经消失了啊,消失在名为组织的黑暗之中……十七年前她还没有出生,一直被保护着的吉哥,恐怕对此有更深刻的体会吧?因为秀哥替他们承担了太多东西,所以才会失去那些珍贵的清澈……

十七年啊,自己迄今为止的年龄,秀哥人生的大半——整整十七年对一个组织穷追不舍,失去太多想保护的人,再也没有回头的道路。吉哥会觉得比起秀哥来说,自己的十七年过的很容易吧。

……但是在分离之中,谈何容易。要贯彻的意志,要承担的命运,只是各人有各人的路罢了。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会想起来,秀哥……秀哥的人生已经走的太远、太远了,这样的相聚也会太少太少。秀哥一开始明明不用承担这种孤独,却在命运的浪潮之中被卷走——最终他为自己选择了“无可奈何”的道路。

所以才会是降谷零吧,真纯想。能够全然理解秀哥的孤独的人,那个即便是殊途,却一定会和秀哥同归的人。即便是夜半云间月,却也不会匆匆无影踪。只是月圆,月缺,周而复始地分离……以及重逢。

【五】同泽

在击破组织的联合搜查之中,朱蒂·斯塔林属于频繁来往于美日两地的人员之一。

因为幸运的,或者不幸的是,她是少有的几个既参与过组织的案件、又有日本生活经历,以及日语好到能给大家做口译的人之一。当然,卡迈尔也完全没有逃过,他们被迫飞过来,飞过去,要面对该死的时差和协调情况,以及机密文件的传送——感恩互联网,至少飞来飞去的次数已经尽可能降低了。

不过即便如此,她应该也是最先察觉降谷和赤井之间关系改变的人之一。

——或许应该被称之为前女友的感觉,或者直觉?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个东西主要是指“赤井秀一”本人以及降谷的言辞。当前女友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在读懂赤井秀一这方面,好歹比别人强一些。

最先发觉的就是因为她感觉到赤井的心情水平维持在一个比较好的程度。世界上能让赤井秀一担心的事情很多,组织首当其冲,但是能让他开心的事情估计两只手就能数出来。在追查组织的过程中,每当有新的进展,都会让所有人感觉到振奋,不过连日甚至是连月的加班之下,这种振奋就被疲惫轻而易举地淹没了。赤井保持的精神专注度远高于大多数人,因为他在兴奋——这一点,父亲在多年前殉职的朱蒂也深有同感。但是即便是她,在这种情况下也很难感觉愉悦,想的只是咬紧牙,再坚持一下,再努力一点,组织马上就能够告破了——要知道长跑这种东西,在冲过终点线之前,一直都是很难熬的。释然和放松只属于大功告成之后,不属于此时此刻。

所以,是为什么呢?一点不太合时宜的好奇就被挑起来,她开始抽丝剥茧。赤井身上的烟味在减淡,这倒是很少见,虽然他在扮演男大生的时候估计也不能让自己满身烟味,可是一进入搜查状态,十个FBI能有九个烟鬼,剩下一个烟酒咖啡都沾——不幸的是赤井就是最后那种。是有什么情况能让他戒烟吗?身边有什么不喜欢烟味的人吗?

啊,有倒是有,那个降谷零确实不喜欢。说到降谷零,也是个很奇怪的家伙。自从那次他气势汹汹,用一种寻仇般的态度找上门之后,他和赤井之间的关系居然缓和了。不明显,但是是如假包换的缓和了。只有被他切实针对过的人才能对此深有体会。虽然来日赤井和降谷都有明显的挂彩,但是这种程度对他们来说只能算小打小闹……大概算吧,总之,公/安和FBI都选择对这一情况视而不见。

那个人确实还在抱怨,比如抱怨赤井秀一抽太多烟,喝太多罐装咖啡,前者污染空气,后者虽然能提神但是让熬夜的FBI黑眼圈变得更加明显了……很奇怪,对吧。明明是在抱怨,但是又似乎是在……关心?朱蒂一直知道,赤井秀一对于降谷零是纵容的。这种纵容由来已久,大概在还是波本和莱伊的时候就开始了。但是这种纵容似乎从没有回应,直到朱蒂看到那次。其实如果她和卡迈尔交流一下的话,她就会知道卡迈尔看到的比她劲爆的多,不过实话实说朱蒂也还没有迟钝到卡迈尔那个份上。

她只是看到,某一天,赤井秀一的桌子上放了一杯咖啡。确实也有一些探员会自己泡速溶咖啡,或者借用一下特地放在茶水间的咖啡机,或者干脆去买一杯,但是以上选项在赤井秀一的标准里都算很麻烦。那是个平平无奇的杯子,茶水间标配,却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味。是特别诱人的意式浓缩,闻起来就像是咖啡厅、三明治……为什么会想起三明治?嘶。朱蒂意识到了,那是波洛咖啡厅的味道。但是波洛咖啡厅的外送显然不可能是放在这种普通的一次性塑料杯里面,其次也不可能从米花町送到这里都还有着这样腾腾的热气。

那么其实答案就只剩下了一个,某个大概是会魔法的警视正神奇地变出了这么一杯咖啡,而这杯咖啡神奇地出现在赤井秀一的桌子上——至于对方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FBI的办公室里这种问题,真的已经不在朱蒂的思考范围之内。

最后,赤井秀一拿起那杯咖啡的时候过于自然,朱蒂发誓自己看到他笑了,虽然借由喝咖啡的动作挡住,但是也没有挡住对方那双变得柔和的眼睛中,淌着的笑意。

是“那种微笑”。朱蒂把赤井的笑意分类,“那种微笑”属于最难以定义和形容的那种……因为她曾被那种目光注视过。是纵容,也是温柔,更是某种……只有在这种笑容出现的时刻,你才能感觉到你离“赤井秀一”如此之近,仿佛触手可及。

只不过这个“触手可及”,对她而言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错过。这一点因为很早就知道,和对方开始交往的时候就这种预感,所以到了后来她和赤井的相处依旧非常坦然。朱蒂很早就知道,这种“失去”对赤井而言,几乎是必然的,不,甚至可以说是必要的③。因为他所追求的东西,当然不可能只是爱情,或者恋人。赤井秀一并不缺乏爱慕者,如果他愿意他也可以有很多任恋人,只不过他因为自己的职业保持着极端的克制。或者也可以说,是为了他所追求的目标,他所认定的命运——从十五岁开始,就认定的要摧毁组织这件事——赤井秀一已经做好了孑孓一身的觉悟。甚至是,他知道朱蒂有可能会恨他,也许连普通朋友都做不了这样的地步,可是他依旧会非常认真地告诉她,自己会保护她。

太天然的保护者了,朱蒂当时心里并不感觉喜悦。因为她知道这只是因为自己是赤井秀一怀有愧疚的前女友,对方才会这么直接说出来。这并不代表她有多特殊,因为赤井秀一保护了太多的人,有时候她都会觉得对方的保护心理泛滥到有点可笑的地步。

即便是在来叶山上,赤井都会理所应当地对前来围追堵截的人说:“我不阻止你们的话,这样下去会出现伤亡的。”虽然在用一发子弹废掉一队的车、明明能够跑掉却又回头这一系列操作之后,这种理所应当的口气会被理解为挑衅吧?

所以,朱蒂一直以来也都很好奇,除了击破组织之外,赤井秀一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离开了亲人,放弃了爱人,连友人都寥寥无几;他能改变自己的外貌和声音,甚至拿生死去豪赌——朱蒂·斯塔林难以想象,走到这个地步的赤井秀一,到底会执着于什么?她也为了为父亲复仇而追寻了真相二十年,可是她都不觉得自己能比赤井秀一更加孤绝。

结果问题的答案出乎意料。

真正打破赤井秀一的孤独的,却是另一个人对他的执着。降谷零也许比谁都更知道赤井秀一的志向,甚至是他的天赋,他的才能;降谷零也比谁都更痛恨赤井秀一的孤绝和冷峻,知道对方如子弹出膛一般一往无回的秉性……却因此,引发了更剧烈的情感海啸。降谷零也不需要去追逐赤井秀一,他们相遇的时候都已经足够强大;他不需要赤井秀一回头看他,因为他永远可以走在对方身侧,甚至会抢先走到对方的面前。

降谷零已经太深刻地熔铸到赤井秀一的生命里,他和赤井秀一一样为了摧毁组织曾融于黑暗,最终成为斩断黑暗的利刃。卧底于组织这个行动将两个人的一部分都永久地留在了黑暗里,但伤口却令他们之间联合得更为紧密。

甚至可以说,有一部分伤口是降谷亲自给赤井留下的。这就是最奇妙也最触目惊心的部分,赤井秀一对此只是默许、默许,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甘之如饴。像是在说,如若是你,那什么都可以。如果这就是你想留给我的东西,我也照单全收。无论他们最后走到哪一步,朱蒂想,她都不会太意外了。因为她知晓赤井的温柔不罕见,有时候这甚至是居高临下的…他不会对别人抱有期待。但他却对降谷零抱有期待,觉得对方能做的更好——只是这种期待是全然利他的,赤井本人并不想从中得到什么。相反,赤井愿意做出改变,要知道对这种老烟枪来说,戒烟多少显得有点天方夜谭——但耐心的狙击手依旧坚持着点滴的改变,像是一种邀请。

请再靠近我一点吧……似乎隐含着这样的意义。

只不过两个人在这样的过程中过分从容,反而令旁观者疑窦丛生。可毕竟是那两个人,朱蒂想,仿佛伴生的星辰,很多事无需别人理解,别人本就无法理解。

——能走过最鲜血淋漓的悲剧,去享受最灿烂明媚的朝阳。

和朱蒂有类似感慨和淡定心态的还有基尔,本堂瑛海。结束卧底行动的女探员终于重回了CIA的行动组,参与到后续的联合搜查之中。

当初会答应赤井秀一和江户川柯南的计划,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察觉到“相似”。对赤井秀一这个人她当然有所耳闻,不管是作为组织的莱伊还是作为FBI的搜查官都如是。FBI对赤井秀一的信息保护非常严密,自从他脱离组织开始,这个人的所有背景信息基本都被销毁,组织几度努力都无功而返。

但是基尔还是知晓,赤井秀一加入FBI的原因,便是因为他父亲的失踪——他们有着相似的动因,难免物伤其类。当时要求FBI保护本堂瑛佑的时候,赤井秀一也答应得很痛快,甚至拿出了很详尽的安排方案——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或许这不是赤井秀一第一次思考这样的一个证人保护计划,为一个年轻的高中生安排的计划……

那种她感觉到的“相似”,不仅仅是动因。而是另一种同样潜藏很深的痛苦:分别的家人,对面不相识的忍耐。如她之于本堂瑛佑,如他之于世良真纯。

当初在赤井假死之后,贝尔摩德才透露过,组织的那位先生对赤井秀一的忌惮,认为他是能够消灭组织的那一发银色子弹。就当做是CIA的骄傲吧,本堂瑛海对此一度不以为然。然后她知道自己又错了。

不过首先错的是琴酒,毕竟一发银色子弹不能消灭组织的话,那就两发。

其次,她明白为什么那位先生会忌惮赤井秀一。他忌惮那个男人身上有的,跨越光阴的决意。从十七年前的赤井务武开始,对组织的追查便被贯彻了下来,即便断断续续、跨越了几十个国家和十数年的时光,都穷追不舍,矢志不渝。而赤井秀一简直是某种可怕意志的具象化,他为了获得组织的信任用过极端的手段,但是剖开他的身躯骨肉,淌出来的却永远是鲜红的血。这样的人,本身就蔑视着组织追寻的东西——所谓逆转时光,所谓更改命运。赤井秀一对此不屑一顾。他不会抱怨,不会提起“我本可以有那样的生活”,他只是静默地背负这些东西走下去,将所有的苦难,夷平为他的人生。仿佛他生来便注定如此。④

因为痛苦沦为黑暗的人,怎么可能直视光明?怎么可能愿意承认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心是不会为痛苦而坠落的。赤井秀一的存在,就是对组织最大的挑衅。

那个时候,由于波本对赤井秀一的恨意,她一度分辨不出波本的颜色。同样作为情报人员,她不得不对波本,或者说降谷零,致以最高的敬意。明明是这样显眼的外貌,他却像是透明的水,准确地反映出任何映照他的东西。波本是一种兼具甜味和辛辣的酒,而波本本人也正如是,美丽的事物,却不容人触碰。最柔软的微笑下藏着最致命的利刃,光凭他能打探到贝尔摩德秘密这一点,基尔就甘拜下风。

结果也是这个波本,胆大妄为到那个地步,他揭露赤井秀一的行动几度把基尔逼到悬崖峭壁。倒也不是抱怨,对方毕竟没有保护CIA的义务,同样基尔也不会因为波本也是卧底就对他有多少体恤。根本不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还要去保护别人未免也太老好人了,保护自己就够应接不暇了。

——所以就是说啊,降谷零什么时候和赤井秀一关系变得那么好了?这两个家伙连处世观念都不在一个维度吧?不管是波本还是降谷零,基本都是无懈可击到头发丝都闪闪发亮,而赤井秀一则得过且过得看起来全身都是破绽……不过这也可以说是另一种毫无破绽吧,大概。而且听说降谷零很讨厌FBI……他讨厌FBI干嘛?说实话真的应该被针对的不该是自己吗,同为情报机构的CIA……有一种被无视了、看轻了的不爽感。

直到那次联合搜查后的聚会,FBI方面赤井秀一没有到场,据说是飞到英国去处理一件事了,什么事,MI6挖墙脚吗?本堂瑛海这样想。结束工作后她多少有点倦怠,给弟弟发了讯息就坐在一边发呆。即使有人对明艳的女探员蠢蠢欲动,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她搭讪。

降谷零就是在这个时候端着清酒理直气壮地坐到她身边的:“本堂小姐。”

“……降谷先生。”她挑起一边眉毛。

“之前卧底的时候做很多事没有顾及你,我向你道歉。”降谷零举了举杯,即便他言语中没有过多歉意,只是有一点恰到好处的真诚,“不过有一半的错得算赤井头上。”

“精打细算啊,降谷先生。”她也不走心地举了下杯,“彼此彼此吧,我本来也根本没打算要把他方的利益计算其中的。”

“果然还是因为您弟弟吗?听说接受了证人保护计划。”降谷零问。

本堂瑛海哼了一声:“这是波本打探的吗?”

“不,我并无恶意。”降谷笑了笑,“只是恰好和本堂君之前的同学有点交情。”

“不愧是波本。”本堂瑛佑看了眼手机,弟弟还没有回消息,也是,这个点估计还没起吧。她扭头对对方晃了下杯子:“这种事对你来说本来就不太可能是秘密。但是,降谷先生,算我敬你一杯,为你付出的努力。”她呼出一口气,感觉有点微醺,“为了我们付出的努力,为了失去的那些亲人,破碎的那些家庭。”

降谷零怔了怔,旋即也微微笑了,一边和她碰杯,一边温和道:“也为了此后没有组织的世界,没有任何家庭、任何生命,再被组织夺去。”

“即便人终有一死,悲剧依旧每时每刻在上演?”

“即便如此,依旧很多人会接着走下去。”降谷零回答,碰杯后一饮而尽。

本堂瑛海也抿了一口,觉得自己果然看不懂这个家伙。这个回答在那个波本嘴里说出来真是有点违和感,但是又觉得他确实十分认真。这个人的过去也是谜团,可如此的淡然和坚定,却又是只有经历过很多的人才能拥有的。降谷零对现在的生活把控得恰到好处,甚至会让人失去窥探他过往的欲望,只觉得他仿佛生来如此。不过还有一件事,本堂瑛海突然道:“问你个事情,降谷先生,你不讨厌我吗?鉴于我的工作。”

降谷目光一闪:“我们各尽本职。”

言下之意就是,第一,这纯属公事无关私情;第二,你来我往,各凭本事。

有趣,那对于赤井和FBI,果然是有什么私人原因吧?

反倒是降谷的手机先响了,他看了一眼无奈道:“以及,毕竟真的那么讨人厌的家伙也不多。失陪。”

嘶,那这个“私情”,可真是有待商榷啊。不是不意外,但…似乎也没有更合适的选择了。

不过世界上的有些秘密,对有些人来说,还是不知道的好。

有些秘密特指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的关系,有些人特指风见裕也。苍天可鉴,他绝对无意打探上司的私人问题,更不想知道上司对FBI态度的变化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如果可以的话,他这辈子都不想知道,十分感谢。不然总感觉会变成时时造访他的噩梦,每次想起来都够他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地步。

但是问题就在于,当你的上司对你毫无隐瞒之意,显得如此光明正大的时候,你也不好多说什么——一方面因为可以被信任而涌起热血,能被那个降谷零信任简直是需要感激涕零的事情吧;但是另一方面,就让他想抱头痛哭大喊不要啊降谷先生,我真的不想知道更多信息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嗯?不工作的时候还不回家吗?但是降谷没有叫他回避的意思,风见也就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过真纯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为什么耳熟呢?

?降谷先生,你真的有为了这个而感觉不好意思过吗?去长野,是干什么,和谁一起?

“是。但是,真纯是……”风见困扰地皱起眉头,他实在想不起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世良真纯,玛丽女士的女儿。”降谷提醒道。

哦原来如此,女高中生侦探啊?她之前好像为了替妈妈处理一些事确实来过……等等,玛丽女士的女儿?!那不就是那个赤井秀一的妹妹吗……?!等等发生了什么?啊,女高中生侦探那就是还没有成年啊,不要啊降谷先生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风见裕也脸色发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顶着上司困惑的目光道:“……降谷先生,世良真纯君还没有成年吧……”你就邀请人家同居吗???

降谷的脸色变了变,定格在一个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上。他一边正衣襟一边站起来:“风见,我不知道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形象。”

“不,不是的,但这……”这情况我还能怎么理解?

“妹妹而已,防止她有什么需要或者想给哈罗拿什么东西。”降谷解释道,“我要去长野几天不在,万一有事这样方便点。以及,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这种事。目前她大概只是爱屋及乌,爱的是哈罗和……”最后一个词被降谷咽了回去,只说,“去吧,这几天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回来还有工作要做。”

“是!”虽然还是昏头昏脑的,但是降谷先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好,风见裕也一边安慰自己一边上车开往降谷的公寓,他到的时候女高中生侦探已经在等了,看到他微微诧异:“诶,零哥说的同事是你啊。所以你就是那个……”

“零哥”的发音过于自然顺口,一下把风见裕也震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在外国待过的高中生知不知道这种称呼在日本可不能乱用,所以世良真纯下半句话风见裕也只听到了最后几个字:“……很介意的那个下属。”

什么?谁很介意的下属?他脸上的困惑可能被看出来了,女高中生摆了摆手:“啊,别在意。我是来接哈罗的。”

风见裕也这才想起正事,尽职尽责地打包,给真纯介绍哈罗的玩具、吃的食物、注意事项等等。女高中生也很认真地一一记下来确认,最后状似不经意道:“我能养哈罗一个星期吗,零哥是去长野一个星期吧?”

“不,假期只有四天。”风见裕也刚刚出口就知道不好,这种消息是能被随便说的吗?

“就知道。”没想到世良真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跟零哥…”她似乎注意到风见裕也的脸色,耸了耸肩改正道,“跟降谷先生说,多谢,我一个星期后归还哈罗,拜拜!”

风见裕也这才意识到,降谷其实是默许了让真纯带走哈罗一个星期,为此撒谎说自己假期有一周都会在长野……结果被看出来了。或许,被看出来就是降谷先生的用意?这是在讨好吗?为什么降谷先生会想要讨好那个人的妹妹啊!

他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拿出手机,想回复降谷先生消息,无意之间发现自己居然开着录音键。啊,是汇报之前自己录下了要汇报的事情和备忘录,包括假期安排,结果忘记关上了吗?后面降谷先生的吩咐也录下了,那还是删掉比较好。诶,那刚刚世良真纯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为什么对他有意见啊,真是失礼,他可是尽职尽责的绝佳下属好吗。

所以说,好奇心不一定害死猫,但是一定害死风见裕也。

他把进度条拖到后面,播放出他和世良真纯的对话。女高中生侦探的原话是:

“诶,零哥说的同事是你啊。所以你就是那个让秀哥很介意的那个下属啊。”

秀哥?能被她称为秀哥的……

风见裕也一瞬间陷入晴天霹雳,等一下,降谷先生是在和羽田名人交往吗?

风见裕也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略过最明显的选项,也许是求生欲使然。或者说降谷先生和羽田名人交往的可能性都高过和那个赤井秀一交往。这个离谱又脆弱的猜想在第二天就碎了一地,正如风见裕也脆弱的心。因为第二天的头条就是羽田名人拿下七冠,向八冠发起冲击的宣言。并且在采访中透露自己有多年的女性恋人,已经订婚。

……觉得那个太阁名人会出轨这个念头都像是一种亵渎,那么所谓的秀哥就不作他想。

风见裕也大受打击地度过了一个假期,在回到警/察厅工作的时候看到降谷先生从红色的福特野马上下来,他几乎要麻木了。

也许这一切不需要逻辑,他恍惚的想,毕竟和赤井秀一有关的事情都没有逻辑可言。

他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在茶水间碰到朱蒂·斯塔林,他还一边看着外面降谷先生的身影一边喃喃不可能。朱蒂探员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喂,醒醒,你咖啡溢出来了!”

“呃,抱歉!”他手忙脚乱的收拾,又看到赤井秀一路过,和降谷点了点头当做招呼,降谷先生的侧脸绝对是笑了吧……风见裕也看着脚下的咖啡,认真思考能不能用这个把自己淹死。

朱蒂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什么,FBI的女探员对他挑起眉毛,露出凌厉的目光:“你是降谷的手下,你知道要保密,对吧。”

“……我们的事情轮不到FBI来管。”他回答,这个语气仿佛被几个月前的降谷先生附体,但是事实上风见裕也已经错乱到难以思考敬语和措辞的问题了,“总之降谷先生的保密任务在我这里绝对安全。”

“那就算达成共识。”朱蒂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不然秀会很困扰的。但是看不出啊,你喜欢那个降谷吗?”

“不。不要因为FBI允许办公室恋情就这样猜测,”风见裕也木然回答,“我只是对我的上司有着根深蒂固的信任和敬仰,对他的委派都执行不误。介于如上原因,我经历的只不过是世界观重组的过程,所以咖啡没有问题,我没有问题,降谷先生更是没有问题。毕竟这样的问题只能出在世界身上,虽然几个月前降谷先生肯定会说反正是赤井秀……赤井搜查官的错。”

朱蒂似乎对他甚是同情,女探员喃喃了一句“poorguy”之后道:“那么欢迎来到新世界。”之后扬长而去,徒留风见裕也拼凑自己凌乱的思维。

当然,两位当事人对此则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顾及下属脆弱的心灵。

降谷警官则无动于衷:“彼此彼此,反正比某个搞砸过很多任务的探员是要可靠的。还有我说你啊……”他收起在看的文件,似笑非笑地抱臂:“我怎么不记得给你吃过很酸的咖啡豆?”

“ho……”赤井探员轻轻挑眉,“你想亲自验证一下么?”

“我会的,不过现在嘛……”降谷抓住他的衣襟捋了捋,“真是的,怎么领子都没翻好。下阶段的搜查就要开始了,不要觉得大行动结束就松懈了啊。”

“抱歉,昨天晚上和华盛顿那边连线开会,所以没怎么睡。”赤井回答,“下午的联合会议结束之后我先回家,你想吃什么?”

“你拿得出的手艺也就那么一两样,还有冷饭的话,就咖喱炖牛肉吧。”降谷也轻轻叹了口气,道,“别动,肩膀借我靠一会。”

“我们可站在随时会有人来的走廊上,降谷君。”赤井秀一虽然这么说,人却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对方靠上来,金色的脑袋埋在他肩头蹭了蹭,像是松懈下来的猫。

赤井无声地笑,但是胸腔的颤动还是被发现了。降谷抬起头研究他的脸,正对上绯色搜查官冷绿的眼睛,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是非常柔和的,降谷零忽然心头一动,伸手轻触对方的脸颊。于是那笑意就变得更深,降谷轻轻哼了一声:“喂,你。”

“是,零君?”赤井也轻轻抚上他的手,松松搭在手腕处,若有若无的温度柔软相接。

“偶尔也多笑笑吧。”降谷轻声道。

赤井一怔,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是命令吗,零君?”

“你会遵守吗?”降谷零挑眉。

赤井秀一含笑摇首,偏头轻吻对方的手心,真心实意道:“不,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不觉得你需要命令。”

“很好。”降谷警官满意地颔首,顿了顿补充道,“但是不用随便对别人笑。”

赤井为了他这句话又笑出了声,低沉的震颤沿着手臂传动,一直把降谷的心脏震的发麻:“猫头鹰的叫声是什么样的,零君?⑤”

降谷皱眉:“哈?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我的意思是,ho……”赤井秀一回答,最后的尾音压得很低,落在降谷零的额心,宛如蝴蝶振翅,一闪而过,“了解。”

【完】

①西班牙语,有希子说的是一句比较有名的西语“我的家即是你的家”。秀哥的回答则是,“谢谢,随时为您效劳。”(thanks,atyourservice)。

以上这些都是个人猜想,很久不读生物化学了,一些浅薄的认知,如果有错误请指正探讨,多谢多谢。

③秀哥对失去的决绝。秀哥这个角色其实真的很有趣,之前看设定集里面说,秀哥学的截拳道,和其他武技比起来是更具有攻击性的,限制是很少的。而这也许反映出在击破组织的态度上,秀哥并不介意使用非常手段。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偏偏确实是个非常具有保护性的人,如果在凹三写文的话给他加个TAG大概就是protectiveAkai......一方面这是由过人的能力决定的,另一方面则反映出他内心的状况其实和他的外表相当反差。最锋利的刃,却也是最坚固的盾。想起之前在电影院看M24的时候,我后面的小哥看完电影还嘀咕了一句赤井秀一yyds,大概是秀哥真的是很有安全感的一人……扯远了,所以这里想写的其实是他的矛盾,有这样的温柔,但是割舍起来却比谁都更决绝。或许从他十五岁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一生都在失去,这样的准备。这也是前文在兄长中提到的,秀哥和景光相似的一部分。

【后记】

首先,是不知道悲报还是喜报……这个系列可能还会有一篇(抓狂)写之前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的!但是写到后面看备忘录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个情节塞不进去了哇,视角和风格都不一样啊这可咋整!所以也许还有一篇,如果没有,那就是我鸽了(。)

真的很想看全员高燃搜查向,不孝子,你倒是写啊!!

关于赤井家和宫野家的亲缘关系,我此前其实写过不少,但是写的都比较克制,这应该是我写的最直白的一次了。我重申一次这和立本的法律或者带英的法律没有关系,这是道德层面的,认知层面的。以及法律允许≠提倡,反而基本上都是被排斥的。这件事不管是灰原还是赤井都接受无能,本文中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有过不同程度的负面反应。就好像法律不管渣男,但不是说你做渣男就可以的意思(怒)

其次谈谈我笔下的赤安,毕竟我能够谈的也只有自己笔下的赤安……(。)

有一句歌词很符合我心中秀哥的形象,来自《千秋家国梦》的这一句

“前世天注定悲与喜风雨里奔波着

如今已沧桑的你

那去了的/断了的/碎了的

何止是一段儿女情”。

我写的过程中由于反复提及“银色子弹”这个概念,所以其实也在思考,为什么秀哥和小柯会被认为是银色子弹呢?换而言之我们不怎么相信个人英雄主义,我需要一个能说服我的角度来看待这个故事。是推理能力?是执行能力?是具体的,还是抽象的?我最终觉得,是这样的一种东西——在出色的个人能力之下,潜藏的信念和意志,后者因为有前者的支撑而变得更加可怕。这也恰好是对标黑暗的事物,就是从无止息的,秉持着正义的人。秀哥和小柯在个人价值上都有很稳定也非常个人化的认知,这一点和零君其实就不太一样。

如果说零君少时会很执着于“我和你们是一样的,都有着红色的血”,我感觉后来的零君则是,“如果是为了我要守护的东西,血变成灰色也没关系”。他不是多情的人,或者说他不再是。艾莲娜也不需要真的还活着,而是作为他心中的墓碑和象征存在,作为一个成长的重要节点,作为一个影响了他一生的人——要成为那个影响他一生的人,“活着”从来不是必要条件。

零君这个角色的立场是更模糊的,不是说他是黑方,而是他从事的职业就注定了这一点。哪怕是知道他的身份之后,目前为止,小柯和零君的关系都还比较疏离,但是小柯对秀哥的信赖那就是肉眼可见了。重看心意挂件那两集,带孩子出门时零君还随时随地搜集情报、更新资料库,真的是很有职业修养了。

正如小柯在基尔篇也吐槽过本堂瑛海对CIA一无所知(言下之意是并不认为CIA是“正义”的)。其实很好理解,打个比方,FBI是执法的,CIA是情报的,就好比虽然零君能力值相当高,但是比起零君,柯南大概率更信任能力比较一般的搜查一课……因为零君代表的是情报机构,而后者则是执法机构。

所以零君的信念立足点我就不展开了,这并非我喜欢的部分。不过非常有趣的是,对于这样的一个角色来说,“赤井秀一”的存在就过于特殊了。他们的身世相类,都是混血儿,所以在成长中很可能面临相似的困境;但是他们相遇甚晚,在两个人的性格和目标都定型之后。这一点和鸭骡其实不一样,鸭骡的相遇是在鸭已经扬名在外而骡还在成长中的状态,鸭的理念影响了骡后来的思想。而赤安以莱波的形态相遇的时候,我形容零君,说的是“他早已足够强大”。

所以到了最后,零君的竞争意识让他也会对秀哥有所要求:我也必须是你的独一无二。他不可能成为秀哥能被割舍的那个部分,而是要把自己焊到对方的生命里,用炽烈的热血,用融化的钢铁,成为你的秘密共享者,成为你也必须瞩目的存在。而文中的“损耗”论其实只是在说,秀哥的态度是,好的,那你走到我这里来吧,就算把我扎得血肉模糊也可以——这不也就成为一体了吗,即便形式上可能多少有点暴力和血腥(。)

但是相爱之人终究柔软,不会以此结局凌乱收场。

其实我也偶尔很惶恐,在大手辈出的赤安圈,我的文字永远显得很匮乏很没营养。是一些有点甜但没啥营养的路边小摊,得到这么多的喜欢实在是我的荣幸。

不过也非常感激自己的故事能被看到,能被喜欢,想要传达的温暖能够传达出去。万分感谢阅读!欢迎留言探讨!

·总之艰难赶出来了,和最开始预想的方向完全不同展开。orz

·ooc致歉

头痛。

阵阵刺痛感迫使着一色都都丸醒来,他只觉得脑部肿胀着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一般,眼睛又酸又涩,十分沉重,就连喉咙也干涩得不像样。他难受地哼出了声,在一片黑暗中,他感受到了右手食指处的温暖在慌乱后再次抓紧了他。

医院的消毒水味对于警署的警察不算陌生,一色都都丸也曾荣幸地住过几次院,嗯包括了在游轮上那一次。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了仪器运行的提示声,一下一下地好像砸在他的心上,一色都都丸蜷了蜷被紧握的手指,熟悉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包裹住他,他感到了莫名的心安。

是论。意识到来人他艰...

是论。意识到来人他艰难地转动手腕,挣扎半晌后才终于睁开眼。

鸭乃桥论的声音听起来夹杂了疲惫和焦急,不过后者占比更大,一色都都丸冲着声源勉强咧出一个笑,他用嘶哑的嗓音问道:“我怎么看不见你?”

喋喋不休的关切戛然而止。

——

“是脑部淤血压迫到了视觉神经,嗯……只是暂时性失明。别担心,好好照顾病人就能康复的,注意事项你都听明白了吧?”

医生将听诊器挂回脖颈间,眼角的细纹堆叠在一起,和蔼地微笑着:“他其他地方都恢复得很好。可能是当时中弹后他的脑部撞到了地面,近期吃得清淡点吧。”

两人向医生道了谢,病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一色都都丸凭着感觉拽住了陪护者的衣角:“论,别那么紧绷着,医生说了我恢复得很好。”喝了水后声音也回来了。他还是习惯性地用他灰色的眼瞳去看鸭乃桥论,但是只能对上一片黑洞洞的虚无。

一色都都丸眨了眨眼。

鸭乃桥论没有坐下,尽管病床上的一色都都丸看不见他的神情,他还是察觉到了搭档在止不住颤抖。

他绞尽脑汁想要说些什么漂亮话,可惜他的头有些发晕,也许是淤血在大脑的原因,这让他本就不够机灵的大脑更加笨拙。鸭乃桥论又一次握住他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一色都都丸回过神,眼前依旧是黑色的荒芜。

像墨一样浓稠的黑,就像是论的黑发和论的黑蜜一样。奇怪,他的大脑不由自主地开始弹出关于鸭乃桥论的画面。有喝了黑蜜后餍足的论,有破解案件时热情四溢的论,有抓到犯人后严肃正义的论,也有关在家里失意颓然的论……最后,他想起了菊叔给他的照片,上面的鸭乃桥论正值最辉煌的17岁,刘海撩起露出他湛蓝的眼眸和精致的脸,穿着考究的学生制服,神情写满意气风发。

相比于一般人在失明后的无措,一色都都丸显得无比宽心,他甚至有闲心来想象搭档的那张俊脸上此刻会是什么表情。直到鸭乃桥论幽怨地摩挲一色都都丸的虎口瓮声瓮气道:“都都,你心情可真好。”

一色都都丸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一边想象一边傻笑出声,他尴尬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鸭乃桥论终于发出了今日的第一声笑声,轻轻的,撩拨在病人心上。

似是察觉鸭乃桥论在注视他,一色都都丸用回握的方式来回应。

“论,谢谢你最近的照顾。”他冲着对方微笑。说来也奇怪,明明论比他小,却无论手掌还是体格都比他的要大,他只能堪堪包住论的半个手掌。

鸭乃桥论敛眸,二人的肤色差明晃晃的展现在他眼前。常年奔波在现场一线的警官是健康的小麦色,而把自己关在一隅之地的侦探是有些病态的白皙,对比之下他无意识地把玩起那只比他小的手,心不在焉回了一句不用谢。

失去视觉的人一般其他感官都会被加强,此时的一色都都丸深刻意识到了这点,平日里论做的小动作在此刻无限被放大,他清晰地感觉到论轮流捏着他的指头,在他的手心画圈。痒痒的。

气氛也太奇怪了。他不知道说什么,于是选择了沉默。

他抚上警官的腹部,隔着病号服汲取布料下的温度,按压着有些凸出的部分——这是都都为了他的证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漆黑的枪口对准他身前的人,殷红的鲜血在甲板上蜿蜒,他徒劳地呼唤被击倒者的名字,清晰痛苦地意识到谁也救不了。思及至此,手上的力道失了分寸,黑发掩盖下的蓝眸黯淡,这不该是一色都都丸要承受的……

被戳痛的人发出小小的惊呼,却像是一团炭火,烫得鸭乃桥论惊惶地缩回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想法。

“对不起。”

他像是闯祸后的孩子,忐忑地道歉。

“这不是论的错。”

“而且!”病床上的人仰起脸,朝他认为的方向露出他标志性的、带着安慰意义的笑,“多亏了论的推断才没有让犯人逃跑!也没有更多人会因为他而死亡,应当高兴不是吗?”

但是都都对着他笑,暖意替代了所有空虚,一切都告诉他,一色都都丸是真实存在的。

他的手指蜷曲又放松,最后扬起笑,轻声道,“是啊。”

“论,”一色都都丸伸出手,尽管脸色依旧苍白,笑容依然明媚,用他无神的双眸信任地看着他,“今天天气是不是很好,可以牵我去晒太阳吗?”

分明是病人的请求,但是论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更像是答应了对方的舞会邀请。

“嗯……那都都想来点黑蜜味饮料吗?”

“我刚恢复啊!”

“逗你的。”

一点后续:

在医院调养几天后,一色都都丸选择了出院,他摸索着穿上论带来的干净衣服,期间捏了捏肚子上长出的软肉无奈叹气。

因为暂时失明,论和他的身份发生了转变,年长者变成了不能自理的幼儿(论的眼里似乎是这么回事),二人几乎寸步不离,就连吃饭这种小事都是论亲自服务,如果不是都都坚决反对,只怕鸭乃桥论会跟着他进到厕所了替他解决生理问题。

如果是那样……也太怪了。一色都都丸发散思维想象,然后红着耳朵摇头,幅度之大似是要把刚刚幻想到的场景通通甩出脑内。

鸭乃桥论已经替他办好了出院手续,“都都。”他主动上前牵住一色的手,警官的手掌上有分布不匀的薄茧,鸭乃桥论最爱趁着这时隐秘地用手指磨蹭那些地方,常常惹得警官捉住他的手让他安分点。

作为单身汉的一色都都丸为了独立生活是想要根盲杖的,但是论对于他的要求表达了不解,“都都不是有我吗?”

“什么?”

论不满:“我不能成为你的眼睛吗?”

这句算是肉麻的话打得都都丸猝不及防,鸭乃桥论会说出这种荒唐得像是情话的句子?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没痊愈,不是眼睛出了问题而是大脑的问题。一色都都丸刚想反驳什么,上下嘴唇就被捏住,像鸭嘴那样,接着听到论咬牙切齿的声音:“不许拒绝。”

总之,同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姑且算是吧。

至于生活起居,无业游民……不是,待业青年鸭乃桥论是非常有空负责打理,但是也有不好的点,他觉得鸭乃桥论对他还是太溺爱了,比如说他的体重似乎走上了一条歧途……

复工以后雨宫前辈绝对会怒骂着让他去减肥的吧!

一色都都丸绝对不会一直闷在公寓里,鸭乃桥论会每天牵着他的手到处散步,偶尔遇见楼内的住户,还会被一阵打趣,这个时候一色都都丸就会红着脸解释,论独自在旁边偷偷地笑。

那天从超市出来,一色都都丸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啊,怎么下雨了。”一色都都丸一手拎着购物袋,另一只手被牵着,有些苦恼。

论的公寓离这里并不远,如果他没有失明这会应该和论冒着雨跑回去了,但是有着暂时性障碍的他容易拖累论。

“都都。”有什么东西披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嗅到洗衣液的味道,他猜测是论的外套,从触感来说并不是穿那件常见的黑色针织外套,还没等都都想明白论想要做什么,牵住的手被松开,接着双脚就悬空,他以公主抱的姿势被论抱起。

耳朵贴在对方的胸膛,他能听见论坚定有力的心跳声。

“你干嘛啊……!”一色都都丸慌乱抱紧购物袋,他第一次被别人这么抱起,有些无措地抓紧鸭乃桥论的衬衫。

“我要跑咯。”

鸭乃桥论奔跑起来,外套盖住了一色都都丸身体大部分,但他还是感受到了飘到脸上的雨丝。

在雨里开心地奔跑,这是一色都都丸在中学时期会做的事。他还记得因为雨伞借给女同学,所以和朋友一起跑回家,湿淋淋的头发被奶奶细心擦干,洗澡过后还会获得一杯热牛奶。

直到跑进公寓楼里,一色都都丸才被放下。

论跑得很快,但是依然不可避免地湿透了,中途一色将头上的外套扯下来,盖住购物袋。现在两个湿淋淋的人,在大厅里笑了起来,尽管一色都都丸不可视物,他还是精确地捧住鸭乃桥论的脸,“论!我好开心!”

鸭乃桥论双手盖上捧住他脸的手,“我也是。”

鸭乃桥论将头发撩起,露出的眼睛里充斥柔情,宛若洒满阳光的海面,平静宁和,只是可惜一色都都丸暂时见不到此时的风景。

在愈来愈大的雨幕中,附着在公寓上的爬山虎飘摇,他们带着沐浴后的慵懒躺在懈怠之地里,在雨声中渐渐睡去。

“论……”某天醒来,一色都都丸发现能看见朦朦胧胧的色块边缘,他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是清醒的,“我的眼睛好像要恢复了。”

“那太好了,正好买了足够的黑蜜,今天用黑蜜大餐来庆祝吧!”

“不要啊!”一色都都丸喊道。

鸭乃桥论把正常的早饭推到他的面前,不太相信的一色都都丸将面包片打开,看见里面是模糊的红色才松口气。

是草莓果酱。

“被都都怀疑我真的很伤心。”鸭乃桥论故作委屈。

“是因为你有前科……!”

论的厨艺自然是无话可说,一色都都丸咬下培根,咀嚼咽下,才将近来的心里所想吐出:

“论,你能做我一辈子的眼睛吗?”

聪明的侦探罕见地当机了。

“我是说……我想和论当一辈子的搭档。”他又露出他标志的笑容,更真挚更希冀,不禁让鸭乃桥论心跳漏了一拍,“我想和论探寻所有的真相,论会带我去看的对吧?”

在一色的眼里,黑色的色块点头,发出轻笑,“当然。”

“希望我好了之后第一个能看见的人是论。”

“在你的心里我竟然如此重要……好感动。”

“……是看在你照顾我的份上。等一下!不要加太多黑蜜进去啊!”

真·修羅場出處:微博@loli武士(已授權相冊有圖哦)

年下ab大学生x大学老师重逢he

后面会有一些所以写完大概只会发链接了不知道全文会有多长多少因为我写得乱七八糟……一直在纠结年上年下果咩之后有机会可能会再把写了一半的年上拉出来溜溜(什么)

——————以下正文——————

多特今天上课一直觉得心悸,被人盯得发毛的那种感觉但在教室里扫视过一圈似乎也没找出什么异样。

但今天后排的女生似乎格外兴奋,上课还能克制些下课铃声一响就闹开了锅,多特也是那个时候才意识到人群里面还埋了个人。

隐约能看见的蓝色头发有些眼熟,之前倒没在学校里见过不过能把音乐鉴赏当必修课的...

隐约能看见的蓝色头发有些眼熟,之前倒没在学校里见过不过能把音乐鉴赏当必修课的教了小几年课各色各样的人他都见过了,也就没多在意,只当是个原本受欢迎的家伙今天兴起换了新发色。

听说今天会有转校生完善入学手续,估摸着又得加班也不知道会往后延多久……

多特想到这儿有些烦躁地揉了把脑袋,收拾东西时有几个学生来问他要不要参加这次的联谊。

多特大了他们将近七八岁,这帮小孩儿自从知道他现在还没个对象之后就热衷于拉他去参与一些社交活动。

“听说今天莱蒙老师也会去噢!”

“诶,怎么偏偏是今天啊,加班的话要及时赶过去很困难的吧……”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突然拍了一沓纸在自己面前,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多特看着压在自己眼前的那只手愣了一下才抬头。

“我来办剩下的入学手续。”

该就是那个将将被围住的学生,确实是没见过的生面孔,只一眼能看出点似曾相识的味道但始终也没想出个名堂来。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上课时那股寒意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自己倒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吧,何德何能能被人冷着脸这样盯着。

“……你待会跟我去办公室。”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就算是恨着他多特也没忍住再看了两眼,结果不想那厮在出门前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力气很大骨头抵在皮肉上生疼。

“不认得我了吗,哥。”

那一声灌进多特耳朵里听来委屈得要命,声音不大但是也正正好好让周围的人听清楚了,大脑一下子宕机这句话听下来都没有空闲去反应,他吃痛想回头掰开对方的手,结果碰上那厮的眼神还是明晃晃扎在自己身上容不得半点妥协。

“……操,你什么话都能不分场合地讲吗。”多特感觉太阳穴鼓胀到有些难受的地步,把好事的人群好不容易才拨开一条道,一边想着不知道明天又会因为这家伙的一句话传出怎样的谣言一边叹口气硬着头皮拉人往前走。

长这么好看的小孩儿多特该就认识一个,但也绝对不能把他同面前这个让人难堪的面瘫男联系在一起,而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要去看手上的资料单,第一排明晃晃写着的姓名扎得人险些滞了呼吸。

第一次见到隔壁库朗家的孩子时多特刚过完十一岁生日,一家子都是不得了的高颜值基因,小男孩儿五岁半,抓他的手带着出去玩的时候一口一个哥叫得欢得紧。

大姐说多特遇到兰斯之后变得很快,原本受人欺负也只能拿着被换走的魔法扫帚愣在原地最多也只能找出几句毫无威慑力的话去小声批评一番的家伙现在也可以把人护到身后独当一面。

多特从没和她说过因为兰斯是个不怕事的家伙,被大一点的孩子顶撞之后骂人骂得不留情,对方恼羞成怒下来那么个小不点根本没法招架。

所以也就护着了,那个时候大家年龄小,下手都没轻没重经常落一身伤,有的时候兰斯会抓过受伤的地方看然后用嘴巴去贴上两下,说这样就不会疼了。

……

那只死死捏住手腕的手在最终被带进办公室之后一下向后使力把人推到墙根里去,脸凑近了多特努力扭过头想错开视线结果又被人逮着掰正了脸。

“哥现在还是会脸红。”兰斯头挤在多特耳朵边上这么说着,“一点都没变。”

觉得难受,多特费了不少力气才勉强从人身前挣开,他从小就有一同人发生亲密的肢体接触就过分害羞的毛病,通常脸和脖子都烧透气息也找不到规律,多特退两步去喘气兰斯倒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下意识捂住了脖颈上将将鼻息喷吐过的地方那厮的视线就跟着往旁边移,什么话也没说光这样就足以让多特乱了阵脚。

“……你先把这个表填了,不会的问我。”

“住址填哪儿?”

“有宿舍填宿舍,转学生没住宿位了就写你租的房子。”

那厮半天没作回应多特就抬头去看,才发现兰斯在直直盯着自己好像在打什么主意。

“喂,你家地址是什么?”

“我还没同意你去住。”

“不同意的话就把我打晕随便扔到学校的哪个角落里去,你那住址拗口得要命我找不过去的,”兰斯很快接过他的话,“把人丢下这事儿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现在在犹豫什么?”

长大了脾气也差得要命了。

“……你个强Alpha没把我打晕就不错了,也亏得你能说出这种话来。”

兰斯的二性征多特早就知道,只是没想过过了这么久还能再升上一个级别,也就不难解释一开始那个要把人骨头压碎的气力,被他这样的Beta摊上了自然是没办法挣脱的。

那厮再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等他把桌面都清理干净,一直到背上包要拧开把手的时候才听见兰斯叫住他,声音里裹了点听不分明的疲倦话里最后一个字也往下落。

“哥。”

“你有想过要回去看看我么。”

“我们学校的地下车库出了名的复杂,你要不想迷路的话就别再废话赶快跟紧一点。”

多特的住处是很简单的二居室,收拾的算不上很整洁但倒也是干净的地步,还没派上用场的暖炉被收拾到墙角浮了一层薄灰,拉开窗帘能在阳台上看见两排显眼的花草,主卧的床很大而次卧似乎被用来堆放杂物,兰斯在清点行李的时候多特费了些功夫才空出一扇衣柜和书架来勉强把次卧收拾成人能住的模样。

“……谁让你住那边了,给我滚出来。”

他收拾完了正想叫人就看见兰斯抱着衣物在主卧的衣柜门前寻找剩余空间。

“这床很大。”兰斯说,多特像从他的语气里寻见哪怕一丁点儿开玩笑的意味但是以失败告终。

“我宁愿砍了也没地方留给你,”他叹口气一边说着一边把兰斯拽进了次卧,“你睡这儿,床品我全都换过了,你没事别进我房间。”

又是这样,垂下眉眼不说话这样一点一点把行李全部收拾干净,这张脸摆出那么一副表情全然就是犯规的举动,多特没让自己再多看,去厨房拿了冰镇的乌龙茶顺手贴一瓶到兰斯脸上等人接过。

“我先去洗澡,你安分点。”

他不知道该怎样再去面对兰斯,那样一个在气头上还执着得要命的小孩儿,道理是讲不通的但的确也没什么道理可讲。

那个时候多特的家庭关系算不得好,这么忽冷忽热的闹了好几年最终母亲还是忍无可忍拉着他和大姐分家走了。

天还没亮,前一天晚上去了同学的生日聚会玩到很晚,被摇醒的时候什么也没想就这么拎着打包好的行李迷迷糊糊地跟着走了,货车摇晃着他就看窗外发呆,一直把睡意晃没了才意识到对兰斯他还什么也没说。

多特有回去找过他,看到他放学背影就那样烙在视网膜里,他方才发觉兰斯已经长大了这么多,还是稚气但是身高蹿得很快,身边的朋友不少他走在中间显然是最扎眼的那个。

所以再没必要去打个招呼了吧,小孩子忘性都大自己也只不过是那么一个过客而已,他过得好就足够了再没必要出现又离开。

以后该是个多好看的家伙。

看到的不用解释也都心知肚明了,兰斯对多特就是明摆着的喜欢,能抓着他的手被带着出去玩的时候是这样,之后他走了情感更是想着念着就愈演愈烈了,没法言语也再寻不见发泄口就把那样的念头埋啊埋埋成骨头上的一根刺,平日里倒无异而只要动上那么一下就抓心挠肺得疼。

怨他怎么一声不吭就把人丢下,要找他要就这样栓住他,缠着绞着就算是烦也不会松手。兰斯想起之前多特总拍拍他的脑袋笑着说他犟,这么久了也还是没改过来哪怕那么一丁点儿。

现在人在面前了,闯进视线里来踹断那根骨刺,让脓血都放出来再生生剖开他的心脏。

慌乱,失策,信息素外涌,兰斯原以为一切都能计划好的,那些莽撞其实只是想象过无数次的举动,只是下意识以为这次还不是真的以为还是午夜梦回的幻梦。

所幸多特只是个Beta。

拴不住也诱不过来,嗅不见已经浓烈的过分了的信息素也无从得知那些没说出口的爱欲。

乌龙茶很冰,一直捏在手里出神险些冻了手,发红的掌心贴合到滚烫的脖颈上去学着多特的样子,叹口气半晌才卸下力气来。

……该死的二性征。

我也不知道在干啥了我只是喜欢看pining!Arthur和Oblivious!Merlin哈哈

在他的宫廷巫师连续四天魂不守舍,早上还悄悄地在某个以为他看不见的角落呕吐后,亚瑟终于决定不能再掩饰他的担心了。

“梅林,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是不会让你回去的。”在梅林为他收拾好房间里的衣服(他的巫师拒绝让他再找男仆坚持要像以前一样亲自做那些琐事,他不能说他对此不高兴)准备离开时,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对方用疲惫的表情望着他,那明显比前几天糟糕许多的脸色与凹陷的脸颊让他为没有更早询问产生些许愧疚...

“梅林,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是不会让你回去的。”在梅林为他收拾好房间里的衣服(他的巫师拒绝让他再找男仆坚持要像以前一样亲自做那些琐事,他不能说他对此不高兴)准备离开时,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对方用疲惫的表情望着他,那明显比前几天糟糕许多的脸色与凹陷的脸颊让他为没有更早询问产生些许愧疚感。

“哦没事,我只是累了,过两天就会恢复过来。”梅林朝他笑了笑,但亚瑟已经受够他这每次假装没事就会露出的假笑了,他坚决不肯放开对方的手腕:“除非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这才不是没事。你以为我真的没有注意到吗?你是不是病了梅林,如果你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最近卡梅洛特一切和平,我不会有任何理由不让你休息啊!”

“哈哈,知道你这么关心我真感动。”梅林无奈地摇摇头,无神的双眼从亚瑟脸上移开望向一边,“但这其实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殿下,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见过孕妇?人在怀孕时就是会有这些身体不适的。”

当然他知道梅林是个男人,按理来说这些都是荒谬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但是梅林曾告诉过他他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不是吗,他是Emrys,拥有着常人无法拥有的能力,那么他未必不能孕育一个生命,而且两个月前他们不是……

那个夜晚又出现在了亚瑟的回忆中,苍白却有力的双腿缠在他的腰上,瘦弱的胸膛在他的手下颤抖,当他进入梅林的身体时那红润的嘴唇里流淌出的断断续续呻吟声……他的脸猛地涨红了,抬头想再和梅林确认些什么时才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离开了房间。

这个孩子是他的不是吗?没有别的可能了,这一定就是这几天来梅林都不好意思和他开口的原因。

哦天哪,他要做父亲了吗!

在连喊了三声亚瑟都没反应时梅林只好自行离开了房间,大脑里像有一团浆糊在不断搅动着,他等不及要躺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了。他已经习惯掩饰这些小疾病,或许也是习惯了照顾他人而不习惯因为一点小事就要倒下或让别人围着他转,但不得不承认这回病好像比他想象中要严重,还是不能再继续硬撑了。

刚才亚瑟是不是关心了他?他当然会关心,他知道亚瑟在那些坚硬的外壳下是个内心柔软的好国王好朋友,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爱这个人,话说他后面对亚瑟说了什么来着?刚才又累又晕的他好像开始胡言乱语了……啊不管了,就算是什么冒犯的话也等他睡醒后精神好了再去找亚瑟道歉,在魔法揭露之后他意识到亚瑟没有任何不会原谅他的事。

扑在床上终于睡死过去后,梅林还不知道他之后会经历多大的麻烦。

亚瑟瘫坐在床上抱着头,脑子同样乱成一团浆糊,信息量太大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平常这个时候梅林都会站在他身边温柔地指导他给出最合适的建议,但他现在没有勇气马上去梅林的房间找他,他怎么面对梅林呢?他根本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好不容易才让朝廷上那些老古董与被他父亲统治洗脑的民众们接受了魔法只是一件武器而不是邪恶的存在,解除魔法禁令那阵子他简直把毕生的口舌和精力都用上了,虽然当宣读的那刻许久没有在梅林脸上出现过的灿烂笑容让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现在他要再让大家接受他这位宫廷巫师,还是一个男人即将为他诞下继承人?不敢想象这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已经能担起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了吗?

他知道如果说他不想要这个继承人,不想要这件事继续下去,梅林一定会迁就他,就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正因如此他不能再要求梅林了。而且,而且如果这能让他和梅林真正在一起的话——

梅林曾告诉他希望他为了爱结婚,他因为这句话拒绝了数次联姻请求。他记得几周前那个夜晚,事后他望着梅林熟睡中温顺柔和的脸,手指拂着他的颧骨轻轻吐露那些他憋了很久的爱语,而这些话在梅林醒着时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梅林在睡梦中像一只猫一样无意识将脸在他掌心上蹭了蹭,那一刻他几乎要被巨大的幸福感吞没。

亚瑟深吸一口气,心里居然平静下来了,或许他之后会遇到很多问题,但梅林曾陪伴他经历了如此多的风雨,这次该轮到他陪在对方身边去面对了。

他握紧双拳坚定地望向前方,已然下定了决心。

梅林一觉睡醒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他猜测是自己的魔法在睡眠时默默发挥了作用,早知道他一开始就好好睡一觉不瞎操心这那了。他回忆着入睡前他在做什么,对了他好像要去找亚瑟,找亚瑟干什么来着……

仿佛在回应他的想法,那金色的身影像阵风一样破门而入冲到他面前,吓得梅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亚瑟便把他的双手攥在了自己手中。

“放心吧梅林!抱歉我刚才犹豫了,但我一定会对你和孩子都负起责任来的!”

“哈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孩——”梅林被他认真的样子搞懵了,这时他昏昏欲睡间说的那些话突然从大脑间划过,不由得尴尬地笑了一声,“哦你说那个啊,我那时其实是病了脑袋有点稀里糊涂的,随便开的玩笑罢了。”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下一秒他的国王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蔫下来了,他摇摇晃晃地朝后退了几步,上次他看到亚瑟受到这么大打击的样子还是他父亲去世时。

“你骗我?”亚瑟的声音平静得危险,但梅林惊恐地看到有泪珠从对方眼角溢出来。

“不不不,呃亚瑟你哭了?你别哭啊!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脑袋真糊涂了!而且你就没有考虑过我是个男人吗?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啊!”

显然这个回答并不让国王满意,他又像风一样摔门而去,之后好几天亚瑟都拒绝见梅林和他讲任何话,并在训练中凶残得把所有骑士都折腾得爬不起来,在听到不知道从哪儿得知真相的高汶第五次“要不你就给公主生个小公主让所有人都消停一下”建议后,梅林终于忍不住把他变成了一只癞蛤蟆。

至于卡梅洛特巫师半夜硬闯国王房间,第二天他们和好如初国王还宣布两人结为伴侣,听说很久后国王的继承人长得非常像国王与巫师结合版的传闻?那都是后话了。

【end】

死亡之轻

*织乱CB向,4400字,救猫事件乱步视角,请务必先看前几篇漫画才能更好理解。

*真不会写文,本章涉及青春期以及幼年期不成熟的乱步塑造,有比较强烈的情绪流,对比后期成熟乱步OOC会比较严重,还请多多包涵。

*乱步父母的名字来自三次作家的资料,本章涉及对死亡的思考,比较严肃,请做好心里准备。

乱步偶尔会思考死亡是什么?

好久以前,已经不记得到底是几岁的事情。在夏蝉令人烦躁的长鸣中,乱步在院子里捡到了一只从树上落下的幼鸟。

那是乱步第一次认识到新鲜的尸体是什么,幼鸟的身体似乎还有余温,似乎又是冰凉的。它的绒毛还未完全褪去,丑兮兮的,死了就更丑了。...

那是乱步第一次认识到新鲜的尸体是什么,幼鸟的身体似乎还有余温,似乎又是冰凉的。它的绒毛还未完全褪去,丑兮兮的,死了就更丑了。

孩童对死亡、病菌没有概念,也并不觉得拿起地上的东西有什么不妥。他观察手心中小小的有机体,直到母亲发现他迟迟未动,走到他身后。

他记得母亲跟他说了什么,但记不清到底说了什么。那个人当时是什么表情,是什么反应……统统都像褪色的旧照片一样模糊不清了。

他只记得他们一起挖了一个小小的坑,他亲手将小鸟放进去,填上土,捡了一根小小的树杈插在土包上,他虽然记得这件事,但是并没有多余的感觉。

他知道小鸟是死了,这是他第一次亲手处理尸体。从小在父母的影响下他对各种人类间的凶杀案谙熟于心,并不觉得死亡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后来,死亡从小小的树枝变成了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巨大无比的、写着父母名字的墓碑。

他记得父母下葬的时候并没有下雨,但是每次回忆起时总觉得天色是黯淡的、黑白的、似乎还飘着雨丝……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哭,更多的是一种迷茫。

葬礼很盛大,无数黑衣人来来往往,他们叹慰、他们悲戚地痛哭、他们匆匆地来,匆匆地走。和热闹的场面相悖的是,墓碑冷得像冰,冰得又非常烫手,他悄悄摸了一下,手指被烫得现在都记得那种疼痛感。

在葬礼上,他手捧菊花,想起了孩童时第一次埋葬的小鸟。

那只小鸟一看就知道是因为羽翼未丰却不小心离巢所以殒命。

家以外的世界非常恐怖。厉害的爸爸妈妈如此教育他,他也很听话,从来不像调皮的小鸟一样离开安全的巢自己探索未知。

可是。

小鸟乖乖地呆在巢里,爸爸妈妈却再也不回来了。

他有太多事情、太多疑问、太多困扰不知道找谁询问、倾述,有能力也愿意回答的人就被死亡带走了。

他想,死亡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如果自己不小心死了,那反倒是件好事,他就可以当面去问爸爸妈妈,他真的积累了好多问题,有好多好多的困惑想要跟他们倾述,想得到答案。

但是不能自杀,爸爸妈妈讨厌自杀的小孩。

——那就出去走走吧。就像小鸟离开巢穴很快就会死,我大概也活不了很久吧。

就这样,怀着既恐惧又无畏的心态,他独自踏入了那个可怕的外界。他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挣扎地活着,等待某个意外让死亡降临把自己带走,直到与福泽谕吉相遇,被严厉的男人扇了一巴掌,才如梦初醒般明白自己的性命是有人在乎的,是不能被轻飘飘地放弃的。

——但是很明显,那个同时被福泽先生捡回家的笨蛋不知道!

乱步窝在实习楼最外侧楼梯的角落里,用袖子胡乱地擦脸,泪腺就像失灵了一样,泪水不停地涌出,明明他根本不想哭,明明他气得要死,而且越想越气,但就是止不住眼泪。

这一切都是因为人类身体的局限性,是因为生物本能在受到刺激后会产生违背大脑意志的反射,这不是他的问题,他不是爱哭鬼,他根本不想哭,都是织田的错!

不出他所料,那个笨蛋、蠢货、混蛋、脑袋被猫抓的家伙来到了附近,他想大喊:乱步大人现在很生气,你走开!——却在吸气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哽咽,更要命的是这个地方又狭窄又空旷,哽咽形成了回音,吓了两个人一跳。

乱步先是捂住嘴,不过大哭过的人都知道,哽咽更是一种很难被主观止住的生理反应,他气得锤墙,强忍住发声的冲动,试图通过憋气来止住恼人的哽咽。

呆毛笨蛋僵在原地半天,最后轻手轻脚地靠近楼梯,在乱步紧张地用袖子擦眼泪鼻涕时,余光看到一包纸巾被轻轻推到了身边。

他一把夺过纸巾,擦脸擦眼泪擤鼻涕,经过这样一番闹腾,眼泪似乎是终于止住了。

他听到呆毛笨蛋轻轻地走到了楼梯边上,在背对他的位置坐了下来。那真是一个很微妙的位置,既不近也不远,虽然不知为何一言不发,但是这样的沉默却也有助于乱步整理思绪,平复心情。

黑发少年抱着膝盖,脸上挂着因为动气产生的红晕,眼角也通红,泪痕未消。他手指交叉,聪明过人的头脑开始思考他并不擅长的问题——他为什么会哭?

在看到猫咪时,他下意识地叫住了织田,大概也是知道织田是有能力救下那只幼小的生灵的。他并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语,甚至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请求织田,但织田却领会了他的潜意识,没有任何推脱,用最干净利索的方式实现了他的愿望。

这也是最叫他难受的点,织田以为自己是什么?神吗?因为有点实力所以无条件满足信徒的愿望吗?一句话不说就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他究竟把自己当做什么了?

正因为自己是被实现愿望的那一方所以才更难受——谁要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为我做事了?你这家伙究竟轻贱自己的性命到了何种地步!

好吧,他承认在往常,他对待织田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因为织田是福泽先生专门为了他捡回来的“武装”,是为了保护他才有容身之处的。他——世界上最伟大的名侦探江户川乱步,甚至可以说是手上血迹斑斑的前杀手织田作之助的赎罪卷,只要保护好他,在乱步大人伟大异能力的引导下,织田一定能洗刷往日的罪孽,写完那本没有结局的小说。

织田也非常有眼力见,从来不抱怨什么,任劳任怨地完成了乱步大人的每一件指使——包括现在这件……

在看到织田扑出去的一瞬,乱步心脏发紧,呼吸停止,耳中所有的声音都消失,连眼睛都变得看不清东西了。

乱步突然被强烈的灵光击中,一个清晰地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

——啊,那家伙要死了……死亡要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了,就像带走爸爸妈妈一样。

——我会再也见不到他了……

——是因为我的命令……

乱步无意识地擦了一下脸,才发现泪水又自己落了满脸,好不狼狈。他恼火地抽出好几张纸巾,像有杀父之仇般擦眼泪,把脸都蹭得通红。最后他泄气地把皱巴巴的纸巾丢到一旁,收拢膝盖,把脸埋进去。

直到看到织田落进树林他才回过神。那个时候他才第一次发现,在对死亡的恐惧前,理智一文不值,他听到有个耳熟的声音在头脑内大喊:

——织田有天衣无缝!他肯定规划好了行动路线!

——织田身手特别好他肯定不会有事!

——织田是横滨最厉害的前杀手,五层楼的高度根本难不倒他!

——织田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所以不要着急!!!

现在想来,那个声音就是他自己的声音,那是他的理智在尖叫,想让自己冷静。

但是没用。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冲下楼梯的过程,那可能是他这辈子跑得最快的一次,要是被福泽先生看到了肯定可以得到一个夸奖。

如理智预料的一样,织田毫发无损,在一片狼藉的灌木中,冲他举起了手中的猫。

那画面刺眼异常,如烈火浇油,乱步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愤怒。

——你这家伙,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究竟把自己的性命当做什么?!

——你如此轻贱自己,究竟把我和福泽先生置于什么立场?!

——……对,你就是因为把我当做重要的人所以才做这种事情,连我没有说出口的请求都拼尽全力去完成。

——混账!蠢材!笨蛋!呆毛笨蛋!!!

意识归位时,拳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妈的这家伙头好硬,手好痛!

——他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用见鬼一样的表情看我?

——水滴?下雨了吗?

乱步余怒未消地与织田对视,直到发现那家伙蓝色的瞳孔映出了蓝天、白云、绿树……还有满脸泪水的自己。

这时,他才震惊地发现是自己哭了。

明明是打人的那一个,他却像是被打的那个,匆匆起身,有些狼狈地擦去泪水。

江户川乱步,落荒而逃。

——TBC——

——以下是作者个人对《救猫事件》这个小故事的解读,可以不看——

本章残酷地揭示了一个事实:现在织田和乱步之间的关系是完全不平等的。

一个是有无限未来的名侦探,一个是双手染满鲜血的前杀手,甚至连容身之地也是名侦探需要,杀手才被顺便带回来的。

织田任劳任怨,对难搞的乱步尽心尽力,乱步也不觉得自己恃宠而骄有什么不对,毕竟他是独一无二的名侦探,受到大家的拥戴是理所当然的。

福泽当然知道两个孩子之间存在问题,但是他……别为难银狼阁下了,他怎么可能去调节他人的情绪,看看26乱步是什么性格吧……于是家长两眼一闭,相信孩子们能自己解决,撒手不管了。

乱步和织田的关系只能由他们自己发现问题,才有可能被解决。本章就是这么一个有点疼痛的成长的契机。

对于乱步为什么会轻视生命,上面应该交代清楚了,爹妈的去世太意外了,幼鸟被迫自己面对世界,他完全没有学会如何与错位的世界相处,自然而然形成了诸多不良三观。

但是人都是会成长的,生命会自己找到出路。

人是通过不断与他人交往、相处、学习,才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原著乱步没有能跟上步伐的同龄人,自然没有玩伴,他完全缺失了这部分养料,所以可以自洽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长成一个独一无二的乱步大人。

但在这个世界,在人生中最重要的青春期,多了一个织田。这个变量就像引发宇宙大爆炸的奇点,乱步不得不因此进行更多的思考、学习和成长了。

对我们更了解的成熟的织田作而言,他有无赖派,有太宰和安吾,那两人一个擅长读心,一个靠谱成熟会照顾朋友,他自己也是个成熟的大人,三观成型有分寸。

但在这个世界,少年织田脱离杀手职业没有多久,完全对生命无感,毫无怨言地照顾乱步主观上我觉得他更多是为了报答福泽的恩情,谈不上多少为了自我而活的意志。

乱步和福泽都不懂人心,他们没办法撬动织田的内心深处已经死寂的空洞。

实际上我这个作者也非常苦恼,我不知道他们之后会怎么发展,这个世界的命运在我的胡搞瞎搞下形成了巨大的偏差,我也不知道结局会走向何方……

嗯,本文没有大纲,一切展开都基于人物之间的互动和成长,因为这个故事重要的不是故事本身、故事的完整性,而是故事发生的进行时,它的灵魂是角色们,作者只是一个观察者,把观察记录写成小说、漫画或者插画而已。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剧情会飞奔向何方……我只能尽力把展开控制在(我觉得)不OOC的范围内,请大家多多包涵。

总之,乱步经过这次冲击,一是发现了自己不成熟的地方,必然有所成长,二是非常生气地发现织田实际上是一个无比冰冷的人——他完全不考虑如果自己出事,乱步和福泽会有多难过,织田是个呆毛大笨蛋!

那可不行,名侦探的助手绝对不能是个冷冰冰的蠢货!

如果说以前两人的关系是兄长织田照顾不愿长大的乱步,那么这之后,大概会变成名侦探乱步(在某些方面)更加照顾呆毛笨蛋,扛起前辈的大旗,倒反天罡!

但无论如何,看少年们一起成长的故事真是一件无上美事。

我也无比期待他们之后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会出现怎样有趣的展开。

感谢大家的阅读,祝吃得开心。

寫給殊殊太太的生日賀,太太指定要看秀零甜餅+開車劇情owo老樣子剩的都放在紅白,id同lof

「剛剛從總部來的消息,下午有一場和美方駐使的臨時公務會。」

降谷手上的筆尖一頓,深藍色的墨水在銥粒前端迅速凝聚,又在將要滴落到紙張前被迅速抹去。

他嗯了一聲,繼續補上走神而中斷的筆畫。

「什麼時候?」

「四點半。」風見說,「在霞關二棟三樓的第五會議廳。」

「知道了,你先去準備吧。」

降谷簽完名,又用木質印章沾了印泥,工整地蓋壓在簽名處,稍待風乾後將文件放進卷宗,貼上封條,讓風見取走。

等辦公室的門板徹底闔上,降谷稍稍靠上辦公......

等辦公室的門板徹底闔上,降谷稍稍靠上辦公椅的椅背,垂下視線,有些出神。

他和赤井已經將近兩個月沒見面了。

工作忙碌,作息紊亂,極少交流,隨便哪個因素都會是一段感情邁向湮滅的導火索,現代社會裡人們對情感的追求不如傳統那般固守,一段交往關係更像是某種廉價的商業物質,只要不如意,不順心就能隨時汰換,換成更合自己心意的,接著再週而復始,展開另一段膚淺的循環。

然而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卻選擇在忙碌的生活步調中為彼此讓步。

在兩人同居的屋子中,永遠不見一絲的亂,髒汙的衣服會有人清洗晾曬,冰箱中的食物短少了會補上新的,沾上污漬的咖啡杯從不在流理槽中堆積,就連容易積灰的角落和家具,也總是光鮮整齊,甚至有些時候,飯桌上的透明水晶花瓶裡還會出現鮮花,有時是純白稚嫩的滿天星,有時是飽滿溫煦的鬱金香,有時又是迷人奔放的卡布奇諾玫瑰。

而特意設置在玄關處的留言板,也總是更新著兩人的親筆片語,夾雜著日英雙語,偶爾配上有些粗糙卻可愛的插圖。

他們未見其人,卻又彷彿日日都見。

降谷轉動痠脹的頸脖,霞關的辦公大樓距離不遠,他決定直接和風見步行過去,即將入秋的東京在溫室效應的影響下依然燥熱,即使太陽即將西下,仍帶不走瀰漫在空氣中固著的黏膩感。

他才拉鬆領結,便聽見熟悉的引擎聲,紅色的雪爾比野馬從正前方緩緩駛來,在降谷和風見眼前開進了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降谷緩緩將目光移向自己的下屬:「赤井搜查官也要出席嗎?」

風見推了推眼鏡,竭力保持鎮定:「不,我並不清楚,美方那邊並沒有提供這次與會的人員名單。」

即使如此,那輛車子上的人肯定是赤井秀一,是他闊別多日未見的狙擊手,亦是他朦朧瞌睡中也想夢見的愛侶。

降谷偏過頭,示意風見跟上,兩人雙雙走進了辦公大樓。

公式化的議程與以往並無二致,雙方人員輪流上台,就各方各面闡述以己方國家為最大利益方的論點,在文字的攻防中相互拉扯,直到找出雙方都勉強同意的平衡點。

降谷轉著原子筆,視線不時從會議廳前方的投影布幕轉移到金屬的筆帽上,再悄悄地溜到那個坐在階梯會議室中央穿著一身黑衣,戴著毛帽的男人。

在會議上分心並不好。

但當降谷再一次與那道翠綠色的視線相交時,他依舊情不自禁地嚥下一口唾沫,濕潤乾澀發酸的舌根和嗓子。

會議終於結束了。

頂燈重新亮起,眾人紛紛整理好物品與文件,赤井也站了起來,他收回落在降谷身上的眼神,與同事攀談著,走出了會議廳。

風見依舊不明就理:「那個,降谷先生──」

「風見。」降谷搶在下屬前開口,冷著聲音囑咐他:「你回去之後,把今天的會議做好總結後就先下班吧。」

「好的──欸?降,降谷先生,您要去哪?」

降谷淡淡瞥了風見一眼,幾乎是咬著下唇,聲音略緊地說:「去找那個美國渾蛋。」

望著自家上司的背影,風見實在摸不著腦袋,剛才會議上降谷先生和赤井先生明明也沒說到話啊,怎麼火氣這就上來了呢?

(你各位知道的,感謝^^)

原作现实if线医生(药剂师)x摇滚乐手邻居

怪那天反常的心悸让他就这么把流浪狗捡回了家。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人一直走到面前多特也没抬头,声音沉沉的听出困倦的味道来。

“家门钥匙我忘记带了,敲你家门没人应……”

“你等了多久了?”

兰斯很快打断他,感觉语速在变快,他咬咬下嘴唇没让自己的话音再变大。

“……记不清了,反正不算多久。”

多...

多特回答这个问题时显然有意在敷衍,催着人快把门打开自己要从阳台放回家去。

“等一下。”

把手拧开的那一瞬间多特就已经作势要挤进去,真正要打开阳台门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但怎样也不肯回过头来。

一直到兰斯扯着多特的胳膊往回拽才看见眼侧的淤青,扎眼地伤了一小片脖子和手臂上也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血污。

“没解释清楚前我不会放你走。”

“总之就是这样,你少用那种我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两个人的眼神看我。”

多特有些不满地看一眼兰斯的目光接着咂嘴把视线放向一边,结果被扯着把酒精往伤口上按又疼得不管不顾了。

酒馆结束演出之后在吧台碰见两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人在几个姑娘面前戏谑地大声说着荤话还险些上了手,被多特拦住了就气急败坏把拳头往人面前招呼。

“哎,要不是那两个家伙带了指虎出手又阴得紧,老板来赶人之前我肯定能把这两个混蛋打趴下。”

“……蠢货。”

兰斯意识到自己声音在发颤,手向下伸指尖触碰到脖颈侧面的刀伤,体温刺激到伤口多特便下意识地闷哼了一声。

“别碰,疼。”

他这么说,反手抓住兰斯的手腕抬头恰巧撞上他的眼睛,猝不及防跌进那么一双居然还能瞧出让人心痒来的温柔的灰蓝色瞳眸,就那样怔怔盯了两秒接着不经大脑就先开了口:

“喂,你在难过么?”

多特反应过来才一下慌了阵脚,松开兰斯的手支支吾吾要往回找补结果却先被人揽了一下然后直直地勾着腰拥进怀里。

“是。”

他听见耳侧兰斯长长地舒一口气,扭头把唇贴到他的颈线轻蹭过两下然后靠着再没动静,这么贴见对方的身体甚至觉得脉搏都要融化进升温的空间里。

“我在难过。”

多特第一次感觉到完全空白的思绪,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没做出来,肢体僵直着站在那里一直到兰斯的声音响起才慌慌张张挣出去。

撑着阳台栏杆翻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没心思去想自己当时有多狼狈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要走,感觉脸烧透了伤口也因为失序的心跳一下一下抽着疼,他挤进卫生间扶在盥洗台边干呕,心脏仿佛一直撞击着喉管激出一眼眶的生理泪水。

没想这样的,只是看见那个眼神使坏想要打趣,结果生生撞在一颗掏出来的真心上,来不及反应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误,所以逃了,打下的烂摊子全都丢在一边等别人去捡。

多特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已经暧昧过了头,唇瓣贴合的印记还留在大脑里腰腹被揽过之后也反常地敏感。他从来没将有关兰斯的情感铺出来好生研究过,最初只觉得这人生厌便也不用在他面前装什么形象,结果现在想来才意识到对方的底线似乎宽泛到了有些过分的地步,所以猖狂到越界也没有发觉,一直到现在把一切都拍回到他面前逼着去正视。

想着干脆一了百了地逃避,要搬走要删掉他的联系方式别再看见他的脸,演唱会就在明天他强迫自己安抚好心情入睡。

明天下午会提早出门可以去喂猫,醒过来就和兰斯说一声,网购的花草茶到了也要分一点去给那家伙……

等多特反应过来自己临睡前都在想些什么时愣是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那么不起眼的琐碎添上了别人的名字,呼吸,兜手的力度,甚至那个胡来的吻。

是喜欢吧。

……是喜欢吧。

也是不管不顾地把演唱会门票往人牛奶箱里塞了,没想过对方会来,只是当了一个别扭的示好为昨晚的鲁莽道歉。

出门前觉得困,兰斯留在这里的咖啡他冲了两条喝,苦得后背发寒想他平常怎么会喝这样反人类的东西,忍着一口气喝完倒是给自己激清醒了,也不知道是这咖啡真的有作用还是只是苦味把人逼成这样的。

“今天的实验走不开,抱歉。”

“少去一个人会有什么影响吗?”

多特听见兰斯的尾音明显在往下掉,像真的在失落,一下子让他也有些无措地去安慰。

“这样的演唱会没有座位,空出多少票位都没关系的,”他说,“所以这种事无所谓的啦。”

对方好像轻轻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你在紧张。”

“真正演奏起来会好很多,这种时候不用把他们的目光太放在心上。”

“这边实验快开始了,我先挂断了。”

“等一下!昨天我……”

“晚上我去接你,别着急。”

多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一串忙音,盯着手机半天才涨红了耳廓。

笨蛋,就没想过会被拒绝么。

演出很顺利,大汗淋漓但是观众的呐喊声完全盖过了疲倦,在即兴加过一曲之后甚至还添了场安可,弹得琴弦都断过一根一直从黄昏唱到彻底的黑夜。

在服化间换装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聊后场的出口似乎有什么变故,一直到多特和队友走出门看清楚的那一刻才真的想钻回休息室就这样待到第二天早上。

兰斯的目光先寻见他,倒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视线再没挪开过,原本长相就足够引人注目还捧着相当大一束花,看不清数量的红色玫瑰扎在一起显得更张扬。

“喂,你这家伙……”

兴许是那玫瑰晃了眼睛又或者他站在路灯下洒了一身光接着这么正正好好地落进他的视线里,泪水淌下来多特觉得胸闷,心脏撞击得身体有些失衡,他走得离兰斯近些攥着手里的贝斯开口要怨他结果半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我觉得会适合你。”

兰斯这么说着把捧花递出去,伸手去够多特的脸想看昨天晚上的伤口结果被躲开了,那厮别过脸去想拉着他走,结果被先一步拉住手腕顺着勾到身边。

“还有事没说。”

“还能有什么事,快回去……”

“没有解释,也没有坦白,我还什么都没说,”兰斯打断他,“你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也要收一束玫瑰然后再一头雾水一晚上吗。”

多特感觉到兰斯的掌心在发汗指节还有一瞬间的痉挛,之后被人用力带过揽到身前贴了贴脸侧。声音很低很沉,气息扑到耳廓有些不自在地发痒。

“大概我们都不够浪漫。”

“你说喜欢吃蛋包饭,我今天学会了怎样煎一颗半熟蛋。”

“我说喜欢你,你现在和我走吗?”

多特还在流泪,把兰斯的衣服浸透小半,脸赧透了再不愿从人肩上抬起头来。

这是多特听到过的最荒诞的告白,把情感一带而过也毫无感人肺腑的言语而后还加一个令人生厌的设问,打得人措手不及,要发表一些不满又偏头吻上那么两下让人心软。

可他太简单,或许偏偏就想要那么一颗完美的半熟蛋而刚好有人愿意去学。

所以被骗走了,一间出租屋填进了两个人,不管不顾地预设着未来最后话留一半就挤着怀抱的温度入睡。

捡到了琴酒的手机,黑转红大军组团喝酒找不着北?

彩蛋警校五人组聊天记录加表情包↓↓↓

休塔尔克x休托尔兹cp向本篇无差

*某个世界的休托尔兹偶然间来到主世界

有正文有碎碎念

1

休塔尔克某次被芙莉莲派去解决魔族。

……看起来有些棘手(心理作用)但可以应对。

在这时,一位路过的剑士帮助了他。

旅途中偶尔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来说,他会直接走上前,和那个人搭话道谢。

可是,休塔尔克却愣愣地看着那个人。

他利落地解决了魔族,收鞘动作流畅,白净的披风微微扬起。

过于熟悉的背影和红发,即使身形与记忆中有所差异,休塔尔克依旧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个人。

一一他在童年时一直仰望的那个人。......

一一他在童年时一直仰望的那个人。

休塔尔克很难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只是紧张、又或者期待地握紧了手上拿着的武器,视线紧紧跟随着那个人的背影、分秒不离。

那个人转过身,曾经温柔地注视他的那双红眸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休塔尔克看到那个人张开口,全然没有在意他那看上去像是在警戒一样的反应。

对待魔物时的凌冽都消融在话语中。

“……好久不见,休塔尔克。”

解决完自己负责的魔族,菲伦刚过来找休塔尔克就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菲伦:………?

2

难得的兄弟重逢,当然不会打个招呼就散了

他们三人先一同回到小镇上,与芙莉莲汇合,再找了家餐厅吃饭。

芙莉莲和菲伦本来以为兄弟二人会有很多话想说,毕竟两人许久没见。

可是没想到,休塔尔克反倒话比往常少了,芙莉莲和菲伦都很熟悉他,自然能看出他现在的不自然、拘谨。

而他的哥哥,休托尔兹看起来也不是什么话很多的人,于是二人就这样子自然而然的、

……冷场了。

接收到休塔尔克求助的目光,菲伦只能一边在心里把休塔尔克当木鱼敲,一边引出话题

(终究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X)

聊天中得知,休托尔兹也在没有目的地得旅行,途中寻找弟弟。

正好现在找到了,接下来也不知道该去哪。

于是芙莉莲发出组队邀请,休托尔兹通过(X),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现在两男两女的成员状态就连房间分配都变得合理了,休塔尔克痛失豪华单人间。

只是,第二天去叫休塔尔克起床的菲伦,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

“休塔尔克大人,你起来了吗?”

没有回应,她下意识就要敲第二次门。

“休塔尔克大人一一”

门开了。

“早上好菲伦,休塔尔克现在还在睡,我去叫他起床。”

有些尴尬地道了谢,菲伦过后批斗了天天晚起的休塔尔克。

(休塔尔克:果咩一一一)

休托尔兹:(笑)

芙莉莲:(默默观察)(若有所思)

3

接下来是一篇个人采访特辑。

有请我们的菲伦小姐一一(鼓掌)

菲伦:……嗯…休托尔兹大人看上去有些不好接近,实际上很温柔,是非常可靠的伙伴

:兄弟二人日常接触,总感觉看上去有些距离感,菲伦小姐认为兄弟二人的关系好吗?

:最开始知道休托尔兹是休塔尔克的哥哥的时候,菲伦小姐有什么想法吗?

菲伦:看起来没有比休塔尔克大人大特别多却非常成熟,和休塔尔克大人完全不一样。

:对休托尔兹有什么想说的吗?

菲伦:自从休托尔兹大人来后,休塔尔克大人安分了许多,旅途也变得更加轻松了,真的非常感谢。

:对休塔尔克有什么想说的吗?

菲伦:休塔尔克大人是大笨蛋。

4

想让哥哥看到自己的成长、变得比以前更独立。然后不知不觉中,在另一些方面习惯了向哥哥撒娇(无意识)

比如说,早上起床。

休塔尔克:(赖床ing)

休托尔兹:(无奈)(继续叫他起床)

休塔尔克:不要嘛…哥哥也再来睡一会吧?起这么早好辛苦的(昏昏欲睡)

【当然不会得逞】

又比如说,习惯听到哥哥的夸奖。

一想到解决之后哥哥会夸奖他,休塔尔克与魔族战斗的态度都没那么消极了。

一切都在以好的方向发展。

旅途也在继续进行。

只是,休塔尔克也有烦恼的事。

他和哥哥不一样,哥哥对剑术的掌握程度能做到在战斗中甚至保持白袍一尘不染,可休塔尔克却容易受伤。

虽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伤口,甚至还没与艾泽对练的时候痛,哥哥却很担心。

即使根本不影响行动,哥哥还是坚持每天帮他换药、擦药油,或者是去教会用治愈魔法。

休塔尔克时常觉得他担心过头了,但看着哥哥微微蹙着眉头,神情都因此带上冷意,手下的动作却十分温柔。

………休塔尔克也没法说什么,只能尽量减少受伤了。

【做一个战力解释,休托尔兹和休塔尔克战力差不多,但休托尔兹下限高(展现出来的),休塔尔克上限高(抗打】

【关于平行世界这个话题,平行世界的人打个“”用于区分】

5

休托尔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远远看到他的第一眼,芙莉莲就发现了他身上的异常。

大概是意外从附近的某个世界过来的吧?

至少他是休塔尔克的哥哥,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看出他对休塔尔克的关心不是做假,也抱着“观察新奇事物”的心理,芙莉莲邀请他加入旅行的队伍。

身为精灵的芙莉莲并不精通人类的感情。

即使这样,她也能在日常的相处中看出休托尔兹与休塔尔克之间隐隐的“不对等”。

她本以为,在“休托尔兹”原先的世界里,他和休塔尔克一起长大,然后与自己和菲伦一同旅行,那不对等的关系也印证了她的猜想。

与休塔尔克不同,他根本没有久别重逢的僵硬或者生疏。

于是,……她也理所当然地看出了他对自己和菲伦是初识。

那休托尔兹为什么会找上正在旅途中的他们?为了休塔尔克?

又为什么从未提过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甚至还在刻意隐藏自己对休塔尔克那过于亲昵的态度。

他难道不想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吗?明明跨越世界这种事应该只能是意外发生。

……真的是、完全搞不懂啊。

6

休托尔兹经常能在休塔尔克身上发现他与“休塔尔克”的不同。

“休塔尔克”会与他更加亲近,单纯坦率地向他表达自己的喜欢。

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休塔尔克”会抱着自己的枕头,敲响他的房门。

拥抱的时候,喜欢踮起脚尖,用鼻尖蹭蹭他的脸颊。

喜好也更像小孩子,虽然“休塔尔克”自己不说,但休托尔兹能看出来他喜欢甜食。

……每次吃到的时候,那双与他相似的漂亮红眸都会亮起来。

或许是因为“休塔尔克”确实比休塔尔克年纪小吧。

不过,被他夸奖后高兴的反应倒是很相似。

“休塔尔克”会将喜悦表现得更明显一些,下垂眼引起微笑的弧度,嘴角含着的笑意半天都褪不下去。

休塔尔克就不会这么坦率地表现出来,有时还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倒像是猫猫矜贵地摇摇尾巴。

还有下意识的小动作和习惯。

他知道“休塔尔克”和休塔尔克不一样。

即使是同一个人,不同的经历也让二人产生了差异。

可休托尔兹又能从各个细节中意识到他们的相同。

想到这里,他眼帘轻颤。

夜晚昏黄的灯光映在他脸颊,明明是让人觉得温暖的颜色,却无法掩盖他眼底的忧伤。

——宛如高天悬挂的孤月,人间烟火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即使被诗文词藻歌颂、赞扬,月还是月,清冷地洒下月光。

“哥哥,怎么了?”

‘哥哥,怎么在发呆呀?’

话语与记忆中的声音重叠,他抬起头

——是休塔尔克。

他有些担忧地,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自己

“是太累了吗?还是有些不舒服?”

休塔尔克询问的语气淡淡地,却让他想起“休塔尔克”。

手掌在他面前晃晃,唤回他的注意。

然后俏皮地笑了笑,将微凉的手贴上他的脸颊。

‘不要干坐着发呆啦哥哥,早点休息吧。’

说完就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床边,跟个小大人似的,让他早点睡觉。

休托尔兹轻轻眨了眨眼,将记忆里的画面驱出脑海,却还是不免受到影响。

“休塔尔克,”

下意识地,他喊住休塔尔克。

看到面前人脱去稚气的面容,他的话语突然悬在了喉咙,咽不下去,也说不出来。

看他半天没有下文,休塔尔克的神色染上疑惑,手背贴上他的额头,试探体温。

……结果当然是没有发烧。

于是他的神情更疑惑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才拉起他的手。

“————哥哥……?”

关心的话还没能说出口,休塔尔克的话语瞬间转了个弯。

休托尔兹坐在桌前,借着他伸出的手把他拉了过来。

倏然被抱住,休塔尔克有些疑惑,但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安抚地、轻轻搂住他。

察觉到他动作里的僵硬,休托尔兹顿了顿、终于回过神来,像每个不疏于礼节的拥抱那样,将自己抽离。

然后猝不及防地被抓住,不给他后退的余地

他有些错愕地抬起头。

休塔尔克微微蹙眉,他所熟悉的那双红眸认真地注视着他。

“……果然很奇怪,到底怎么了?”

大抵是发现了他对说出口的抗拒,休塔尔克又靠近了一点。

……那双红眸不偏不移,像是要把自己的真心都展现在他面前,让人无法回避。

休塔尔克缓缓吸了口气,才接着往下说。

“哥哥……如果你想敷衍过去,我会生气的。”

【长大后的休塔尔克一点都不好糊弄(X

恭喜我自己,终于要开始走主线了(鼓掌

(现在应该能看出一点休托尔兹那边的世界大概是怎么样了吧(?)

7

休塔尔克在说出口不久后就后悔了。

他知道休托尔兹有秘密,那个秘密大概是不能让他知道的东西。

于是休托尔兹只是自己默默承担。

接近、亲昵,却又像在抗拒什么一样,不知不觉中拉开距离。

……真的是不讲道理、

几乎每天都要收到菲伦的“你个负心汉”一样的谴责目光。

休塔尔克:……快饶了我吧,我也没办法啊!(哭

大概是因为以上种种,再加上休托尔兹明显的不对劲,休塔尔克说出了口。

只是空气从那一刻就沉寂下来。

休塔尔克有些不解。

这牵扯到那个不能告诉我的秘密吗?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才能让哥哥这么烦恼?大家一起想办法不可以吗?我、……

……我就这么让人不能依赖吗…?

休塔尔克看到休托尔兹那反复地欲言又止、为难的纠结神情,唇角勾起自嘲的笑。

交握的手透不出温度,莫明的、他觉得手心的冰凉刺骨,于是他松开了桎梏住休托尔兹的手。

休托尔兹惊讶地抬起头,在与他对上视线的一刻,那双漂亮的红眸染上慌乱。

看着他这样的反应,休塔尔克说不出什么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我的表情应该很糟糕吧。

杂乱的情绪让他已经没办法在意这些了

…再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下定主意让自己冷静一下,休塔尔克迈开步子走出房门,合上门隔绝身后的视线。

……终于像是脱力般滑坐在地上,然后跟个小蘑菇似的缩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起身,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芙莉莲,抱歉这么晚来,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8

第二天,休塔尔克还是迟迟没有回来。

休托尔兹:(寻找)(焦急渡步)

“休————”

是芙莉莲。

“休塔尔克已经和菲伦一起出去了,放心吧,他没什么事。”

“……他拜托我来跟你聊聊。”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休托尔兹所困扰的那件事并不是那么好开口的,连要开口也无从说起。

而芙莉莲就算从休塔尔克那边了解到他幼时的事情,也与面前的“休托尔兹”所经历的不同。

于是,场面变成了……

芙莉莲:(小口吃)(盯——)

休托尔兹:(沉默)(哑巴着急.jpg)

他们竟然还将这种诡异的沉默持续了许久。

……最后打破沉默局面的是芙莉莲。

“休托尔兹,你明明很在意休塔尔克,为什么要躲着他?”

他沉默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能怎么说?难道要说自己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说自己其实是和“休塔尔克”一起长大的、是关系最为亲近的兄弟?

……还是说自己身为哥哥,没有保护好“休塔尔克”,让尚未成长的弟弟死在了袭击村庄的魔族残党下?

看到休塔尔克后,他愈加确定自己内心所认定的事。

“休塔尔克”有接近无限的可能性。

他的未来应当是光明的,应当踏上旅途、去见见世界中从前不知晓的事、结实可靠的伙伴。

即使他的天赋不是从小就展现出来的,他的努力、他的坚持也能让他在经历漫长岁月后积累,……甚至超过自己——

…休托尔兹一直都是这样认定的。

他也想陪着“休塔尔克”长大,想看着他从向自己撒娇的小孩子变得能够独当一面。

那时候,他或许也会像村子里的老者那样打趣的说道:“‘休塔尔克’小时候很喜欢粘着我,现在都已经成长得这么出色了。”

又欣慰、又含着些许心酸的,怀念地说着。

“别打趣我了,哥哥。”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只是,这些理所当然的日常也变得遥远。

如果这样的未来注定不能发生、

他宁愿葬身在魔族之下的人是自己。

……但那也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等到他匆忙地外出解决完魔族、回到村子,留给他怀念的只剩下残破的村庄与被血液浸染的土地。

而他的家人、他的弟弟也不例外。

他反复地质问自己。

如果我能早点解决完魔族回来、如果我没有出这一次任务、即使我的能力不足以清剿那些魔族,我是不是至少能救下他……?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面前人的话语将他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他怔愣了一瞬,也有人向他说过类似的话。

…穿着一身黑袍的,神秘的精灵。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精灵,却全然不像他从前听闻的那样“不懂人的感情”。

她看出了他的痛苦、遗憾、后悔,像循循善诱的长者一样温柔、又好似怜惜地,对他笑了笑。

“…你还有见到他的机会,去见他吧,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他看着芙莉莲,看着面前再一次向他伸出手的精灵。

她神情有些懵懂,明明历经的岁月比他要长的多,在某些方面却还是迟钝得像个幼童。

——和“她”不一样。

休托尔兹发自内心地笑了笑,郑重地、宛如祷告那般虔诚地说道。

“我会的。”

然后又像在对某个人说,又像在对自己重复那样,轻轻地说着。

“………谢谢,我会的。”

(芙莉莲:?………

:……虽然没搞懂,不过好像是解决了,那就好吧。

【接下来是碎碎念。(后面还有番外正文)】

休托尔兹你真难写,两极分化极为严重。。前1/3卡了我一天多,后2/3一节课写完(草

应该写的蛮清楚了,我来补充一下设定()

“休托尔兹”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意外,是“芙莉莲”送来的,主世界的芙没想到自己会参与,而且“芙”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休托尔兹是真的第一次见到芙莉莲,于是芙之前没想到还能这样。

魔法可以把休托尔兹送往另一个世界,但不能逆转时空。

所以“芙莉莲”在明确地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了”的情况下,对只有一面之缘的休托尔兹,因为相似的境遇而伸出援手。

“休托尔兹”的那个世界,就算他在场,就算他像原作情节那样,让休塔尔克离开,休塔尔克也不会走了。

不是因为不恐惧与魔族战斗,而是因为休托尔兹在,他不可能一个人离开。

(这篇其实应该算he来着。。。(弱弱补充

其实本来想到的走向是:两个失去了自己珍贵的事物的人共同维护秘密,维持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破碎的现状(破不了)

写着写着变成了不留遗憾的追求。

休塔尔克真的有点像小太阳,虽然和传统意义上的阳光性格不一样,但是能写着写着就让整件事开朗起来(?)

虽然但是,这篇接下来就是发展感情线了,但我不太会写这种()所以可能会略过一些随便写写小番外

反正现在已经到:一手好牌怎么打都烂不了了,就请自由发挥想象(X)

【等一下最后还有一个刀让我发完再走(?

如果“休托尔兹”知道了主世界的休托尔兹是怎么死的,XJ@8$+2!(被捂嘴(拖走

接上回

①关系的转折

(一些哥哥的关心则乱:遇到了强敌

其实按休塔尔克的能力,以伤换伤,最后还是能打赢的。

休托尔兹看到那个魔族的第一眼就意识到它的危险性,最开始就想护着休塔尔克,自己想办法应对。当然是两个人一起打,不过主攻手是休托尔兹。

有些难以应对,一直关心休塔尔克反倒让他自己露出破绽。

于是在平时更易受伤的休塔尔克受伤之前,他先受伤了,而且还不是很轻的伤。(倒也不至于很重)

那个魔族想趁他受伤进一步攻击时,休塔尔克挡在他面前接下攻击。

结果当然是打赢了,休特尔克也受了不少伤(轻伤)。在休塔尔克提着武器转身走回休托尔兹身边的时候,他没什么表情,眉头微蹙,神情严肃。

休托尔兹本能地感觉不对劲,但还是先一步询问他受伤的情况。

休塔尔克只是沉默地抓住他的手,用完全不置可否的态度把他拉去教会治疗。

中途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回到暂住的旅馆后,休塔尔克还是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对待芙莉莲和菲伦的时候,只是比平时神色、语气都淡了点,和她们说了声就先回到房间,关上门。

门外,芙莉莲、菲伦、休托尔兹三人面面相觑。

芙莉莲:休托尔兹,休塔尔克为什么这么生气?

休托尔兹:……大概是因为我受伤了…?

菲伦:休托尔兹大人,你不会在自己受伤后完全不关心自己的伤势吧?

休托尔兹:………可能、比这更过分一点。

休托尔兹设身处地得想了想,如果做出刚刚那种举动的人是休塔尔克……他无法反驳。

芙莉莲:那就是休托尔兹的错。

菲伦:嗯,是休托尔兹大人错了,得好好道歉才行。

休托尔兹当然明白,和她们交流完独自踌躇许久,才敲响休塔尔克的房门。

休塔尔克其实并不是在生哥哥的气,顶多有点埋怨哥哥不关心自己。

在经历了那样的局面后,他对哥哥那从小就存在的“很厉害,几乎无所不能”的滤镜被打破。

看到哥哥受伤,感受到的是恐慌。

那种恐慌甚至超过与魔族战斗的恐惧,让他能像下意识反应那样一瞬间挡在哥哥前面。

直到战术结束之后,直到那个魔族已经消散,这种恐惧还是没能消去。

所以他非常“机械”地、表现出不置可否的态度,带哥哥去治疗。看起来像是在生气,实际只是打败了魔族,后知后觉涌上来的恐慌。

在与哥哥久别重逢之后,在与哥哥一同踏上旅途之后,休塔尔克就没想过会分离。

即使他并不完全相信胆小的自己,他也有可靠的同伴。芙莉莲和菲伦都足够强大,他对她们有足够的信任,才会在面对战斗时向她们“撒娇”。

所以到那一刻,休塔尔克才真正感受到战斗所带来的“失去”的恐惧。

他庆幸自己有能力战斗,而不是只能看着一尘不染的白袍被鲜血浸空却无能为力。

也是在这一刻,才察觉到自己从前离开村庄之后,明明习惯了没有家人在身边,现在却无法想象离开哥哥的自己会怎样,

——那绝不是仅仅被成为“家人”的情感。

()感情线真难写,特别是从其他人的视角(接刚刚休托尔兹视角的文本后续大概就是

休托尔兹:(愧疚)(不知所措)

休塔尔克:(心乱)

其实“休托尔兹”很能明白休塔尔克感受,所以在察觉到休塔尔克其实是在恐惧之后,那么就算是超出兄弟界限的举动,也不会拒绝吧(当然也不能太明显了)。

毕竟“休托尔兹”本来就对“休塔尔克”的界限感没那么清晰(习惯小孩子撒娇),那么再模糊一点也没关系。

只是,休塔尔克反应过来后:(脸红)

【真的够了,我看到这一句话,第一反应是纯情男高火辣辣。。。

又是一天早晨。

休托尔兹一如既往地叫休塔尔克起床。

休塔尔克没有睁眼,小声地嘟囔着什么,休托尔兹凑过去听。

“……今天早上不是没有安排吗?一起再睡会儿吧,哥哥……”

听着他撒娇一样的语气,休托尔兹笑了笑,却在这一瞬完全没有防备地,被休塔尔克拉倒在床上。

柔软的被子做了缓冲,他并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罪魁祸首就往后蹭蹭,把他拉到了被子里,甚至还贴心地掖好被子,全程都没有睁开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休托尔兹有一瞬失语。

但大抵是因为今日的阳光正好,温暖却不刺眼,又或许是因为身边的人气味太过熟悉,让他感到安心。

休托尔兹难得地打算纵容一下,

然后就一觉睡到大中午。

事后

菲伦:休塔尔克大人就算了,怎么连休托尔兹大人都……

休塔尔克和休托尔兹:(乖乖挨训)

*ABO设定,鸣A保O

*一看字数又是2w+悬着的心还是死了,目前字数最多的一篇但是真没什么内容哈哈哈哈哈

*并非一甜到底

*含生子,是he,首先我知道生子受众较小,但是请给这篇一个机会,因为我也是不怎么看的那一部分。有关生子和怀孕的描写真的比较少,我不大写。

*这个paro我认为很适合,所以可以的话请试试罢!如果你曾对我的文感到认可,相信我一次可以吗!!!这篇是鄙人认为很认真的作品哦!

*个人认为很甜很有意思的小误会,笨蛋x2

sammary:孩子的爹到底是谁啊——

1.

这件事很难解释。

鸣海弦不理解以“旅游”为请长假理由的保科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在立川的...

鸣海弦不理解以“旅游”为请长假理由的保科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在立川的出租屋。

让他更不理解的是,保科,腹部的隆起。

“……几个月了?”

保科把脸藏进手掌,此刻比看到10号巨大化还崩溃。

“……五个月。”

2.

事情要从四个月前说起。

一年一度的联合讨伐研习会到来,鸣海搂起袖子就是冲。

研习第一天,测试了部分项目。看着贴在墙上各项成绩排名表上清一色的第一第一第一第一,鸣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开心地尾巴都要凭空出现了。

“鸣海队长这么开心?”

一个讨人厌的熟悉声音响起,鸣海不爽地回头一看,保科正把手揣在兜里,叼着棒棒糖笑着看他。

“关你什么事。本大爷全都是第一,你倒是试试超过我啊?”

“那真是不敢。”

“怎么在吃棒棒糖啊?”鸣海指着那个无辜的棒棒糖说,“不怕长胖吗。”

保科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若有所思地盯了一下,似乎真的在思考。

不过最后他还是又放回了嘴里说:“鸣海队长才是,长胖了哦。”

“啊?什么?……”

他不知道保科会吃棒棒糖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保科接下来几天一直在后知后觉地躲他。

“这蘑菇头怎么回事……?”

鸣海看着拐角刚刚还在交谈、跟他远远地对视了一眼后就匆匆离开的紫色蘑菇残影,疑惑出声。

保科心想真应该警惕点了,然后心虚地压着肚子。

应该……不会……吧。

此时他不知道某个麻烦存在的诞生。

3.

防卫队里从来没有过多的alpha对omega歧视,毕竟你说不准看着笑咪咪的一个人,能在10秒内以怎样的姿势把你干翻。

保科宗四郎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讨伐研习第二天,保科对战鸣海弦。

看着面前这个杀气满满的人,保科有了战斗的刺激感。这位一点没有让着保科的感觉的态度是保科十分满意的。

事实证明鸣海很强,保科是更强大一点的。

“啧,”鸣海挡了一下保科的侧踢,可威力过于惊人,还是把他压倒了些,“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

保科的第二性别从来不是特别的秘密。其实第二性别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算是敏感话题——类似于你有体味吗这种问题。不过作为一个饭后谈资,保科的第二性别还是很有意思的。

“诶??保科??那个保科宗四郎??真的假的,他居然是omega?”

类似的惊叹几乎每个人都发出过,除了鸣海弦。

用他的说法就是,第一天见面就闻到味了。

保科会嘴角一抽,说“「木莲」这么好藏的味道都被你发现了,鸣海队长是狗吧。”,然后和鸣海上演追逐大战。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性别的沟壑。

保科得说实话,他真的对鸣海这种人有点太不满了。

这种人会说出这种话。

「跟性别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你。」

保科会愣住,然后咬住嘴唇。

他总是能让他心弦一颤。

“结束!保科副队长获胜!”

不对,不对劲。

鸣海起身,皱着眉头。面前的人身形有些摇摇晃晃的,不知道是因为这场维持太久的战斗还是……

突然的呕吐感。

“喂,保科。”

鸣海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战斗的最后阶段,保科突然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捂着嘴却仍然应战,三两下把因为违和感而分心的鸣海挑翻了,获得胜利。

“没,没事。”

鸣海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保科又一次逃跑。

保科感觉有些不对劲,已经多少次了,这阵眩晕的恶心感。他靠着棒棒糖的甜味来解开这种感觉,以及食欲不振带来的养分不足。

几日的讨伐研习结束之后,两个人各种怀揣着不对劲的心情,又一次分开了。

可再下一次收到关于保科的消息,是在三个月后,听说保科请了长达半年的长假的消息的时候。

4.

现在第三部队的人分成了两派。

出云&葵&卡夫卡&水无濑等:副队长的私事我们管不了的,就随他吧~

奇可露&市川&伊春等:理由是“旅游”什么的这也太可疑了吧,他一个平时日常生活只有工作的人突然请这么久的假,怎么想也不对劲吧!

亚白:(沉默)

鸣海弦(冒泡)(闯进第三部队群聊的第一部队的人):亚白你批的假,你至少要知道原因吧。

亚白:(继续沉默)

奇可露:这是队员隐私,还有谁把你拉进来的。

总之鸣海暂时留在了第三部队的群聊,他第六感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保科,他一个成年人,理论上来说只是去旅个游不会照顾不好自己,问题是这人平时都是周末出门,上班都舍不得摸鱼的,怎么会一请就是半年的假。

部分队员透露,他们都没见过保科请超过5天的假,唯一一次5天的还是因为家里有亲戚去世。简而言之,死人都拉不住他工作。

那就更蹊跷了。鸣海这样想着,收到了奇可露的消息。

“你怎么看?”

“我对蘑菇头的事情不感兴趣。”鸣海在掩饰。

“……那你给点见解。”

“我认为他是被迫的。绝对有什么因素,让他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能不由分说地耽误他半年,并且他还接受了。”

这位训练有素的omega平时闻到信息素连眼皮子都不会抬一点,别说诱导发情了,跟闻不到一样。

所以,一定是出事了吧。

怀着“保科副队长一定遇到了一些问题”的想法,奇可露抬头,开始在对话框敲字。

而下一刻,当她把消息发出去时,让她睁大眼睛的是对面鸣海弦几乎和她同时发出的、一模一样的消息。

「我要去找他。」

5.

结果立刻就撤回了。

“太快了吧,我还没来得及截图呢。”

“你个笨蛋弟子,截什么图。而且你但凡早点发我就不会发了!”

奇可露笑笑,继续敲字。

“然后呢?说「你一个人去找太可怜了吧本大爷勉为其难去陪你找找吧」么?”

对面不说话了。看来是命中了。

不正常。

以鸣海弦这个人的性格,顶多在打游戏的时候看到保科请假半年后“哈?”一声,然后继续打游戏。

是因为什么呢。

鸣海有些心虚地揉了下鼻子。

他总不可能说是因为他做了一个关于保科的嗯嗯“奇怪”的梦吧。

那天他从床上惊醒,不停地喘气。

梦里的人轻飘飘带着哭腔的呓语似乎还在他耳边回响着,身上似乎还保留着他的温度。

那是鸣海弦的恶魔。

鸣海自知不知道几个月前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是那个梦吗,还是联合讨伐第二天保科突然变得奇怪开始,还是说更早,联合讨伐之前好像就……

真记不到了。他一向只记得到战斗和游戏的事情。

所以他是怎么了?对保科,对自己?他有点搞不清楚,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拉开被子,被单上那一块white的东西让他彻底傻眼了。

……总之。

直觉告诉他这一切荒谬的根源应该会在于保科。他得,先找到那个比他更不对劲的人。

奇可露办事向来超快,拉来了“不对劲派”(这什么形容)的市川和伊春,以及虽然是“不用管派”但是还是被一脸懵逼地拉过来的卡夫卡,据说是用的“笨蛋师傅命令的”这种借口摇过来的(笑)。

奇可露:以后我们的任务就是找找保科副队长的下落,懂了吗?

市川:懂了。

伊春:懂了。

鸣海:dl

卡夫卡:(迟疑)(疑惑)(不敢说)(看眼鸣海)懂了。

鸣海被他这么一看有点不舒服,回头向他望过去,卡夫卡抖了一下。

“看我干什么??”鸣海骂道。

“没,没什么……就是没想到鸣海队长和保科副队长关系那么差还会担心他……”

“没担心他!你在瞎说什么啊!你看保科回来看你偷懒了怎么骂你。”

卡夫卡又抖了一下,擦着眼泪,跟着怼了回去。

“鸣海队长才是,就算找到了你又能干什么……”

卡夫卡见鸣海突然沉默,连忙抬头,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结果却看到了一个沉默不语的鸣海。那个鸣海队长被厚重的刘海遮住眼睛,一向顶天立地的顶级Alpha此刻却一言不发。

对啊。找到了,他又能怎样。

6.

保科是在第三个月的时候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的。

失礼,应该准确来说是讨伐研习后两个月的样子。

起因是保科发现自己食欲越来越低,精瘦的腰身下原本迷倒万千少女的腹肌也渐渐地被莫名其妙的肉肉代替。同时恶心感越来越重,呕吐的频率也在增加。保科就一直用棒棒糖作为暂时解开恶心感的良药,再加上食欲不振导致的养分不足,棒棒糖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可那就是一块糖罢了,能做的了什么?

保科深知自己的身体不对劲。而某个可能的原因是他始终不愿意去面对的。

那天亚白抓包保科又在偷偷地吐,终于她说了一句话,让保科残存的侥幸心理彻底被击破。

“我明天带你去医院。”

保科愣愣地看着这位做事精明能干的女性滔滔不绝地安排了一串,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去部队外的医院吧,这样比较保密。立川的医院不行的话我们就去东京…”

“不不不不不……!!”

一直沉默的保科听到“东京”就打了个寒颤,他可不想现在去偶遇到……

“我知道了队长,但是可以让我自己去吗?”

亚白皱了皱眉,想了想后说,好吧。

事实证明,幸好亚白没来,所以保科回来可以伪装说是夏天导致的风热之类的问题,并且把真正的报告藏在身后——

这位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omega,遇到了大麻烦。

为什么说是三个月呢,因为距离某人的易感期正好过去了三个月。

“笨蛋师傅,保科副队长找到了。”

奇可露打开有明基地鸣海的办公室(兼寝室兼垃圾堆)的房门,却是一脸黑。

“什么??找到了?在哪里,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奇可露按住了正起身的喋喋不休的人,黑着脸打断他说。

“找是找到了,就是有个问题。”

鸣海愣愣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她最后头一埋进手里不想再动。

“保科副队长,可能是怀孕了。”

7.

第五个月,也是鸣海他们动身寻找保科的两个月后。

“事情是这样,幸好出云愿意动用家里的人脉查保科副队长的行踪……”

鸣海傻眼了。

奇可露正着急忙慌地说明情况,鸣海却不动了。

鸣海心里闷闷的,因为什么呢。

一个是保科怀孕了不告诉任何人,自己承担。

一个是那个上了保科的畜生一点不负责,让保科独居自己照顾自己。

一个是保科也偏袒那个人,不告发什么的……

他越想越气,想了想后推测保科大概是被一个人整怀孕了,还不打算堕胎,还想包庇那个人然后生下来……

他胡乱地抓了下头发。他之前听队员说你一个优质alpha跟保科这么剑拔弩张,当心人家找不到对象。

言下之意他听的懂,别说beta了,连alpha都有些被他吓到了,没敢跟保科提约会什么的。

——好吧,他得承认,他确实不太想保科被他影响到日常生活。可潜意识其实也不是很想有些不怀好意的alpha去靠近保科。

没办法,他经常听到有人打保科主意。

结、果

这是谁

打主意打到真的了啊!!!

鸣海站在保科的出租屋门口,借口“旅游”的男人正穿着一件宽松的大衣,尝试遮住腹部的隆起。当然,一号看得一清二楚。

保科咬着嘴唇,在把人踢出去和露出一个笑容之中犹豫良久,最后很好笑地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苦笑。

草你妈的,鸣海弦。

某人借着“物业查表”的借口敲响他的门,然后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愤,往门上一靠,第一句话就在问他那肚子的秘密。

“鸣海队长,你是改行当物业了是吗。”

“我还想问你呢蘑菇头,来立川的出租屋旅游?还是在哪个alpha家里「旅游」过了?”

保科呼吸一滞,按住肚子。他后退一步,尽量和鸣海拉开距离。

“鸣海队长你为什么知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是谁,”鸣海毫不客气地进门,一步步地靠近保科,“这个孩子是谁的?为什么不打掉?”

信息一次性涌入太快,保科此时比看到10号巨大化还崩溃。

“你身上没有别的alpha的味道,”鸣海皱着眉头看他,“也就是说这五个月你们见面应该不多,最近三个月也没见面,都把你整成这样了还没有完全标记吗??”

保科咬着嘴唇,不去看鸣海,“没……”

“你是怎么想的啊!”

面前人突然放大的声音把保科的思绪拉回来。那人此刻有多生气一看便知,保科忍不住揪住了大衣的衣角,尝试示弱让鸣海好受一点。

事实上没有屁用。

“你没有去找他吗?他没来找你吗?你要包庇他多久……?”

最后鸣海有些气的伤心了。虽然他和保科毫无疑问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但是要是保科真的遇到这种事情,不要求他得知道,至少奇可露这些他的队友朋友应该知道吧??

他也……可以依靠的吧!

房间里还有咖啡的香味,鸣海就那么看着保科,对面的人只是抓住衣角,没说话。

“还有谁在照顾你……?”

“……亚白队长,偶尔会来。”

“她知道孩子是谁的吗?”

“……不知道。”

好吧,大概这是一个问不出来的问题。鸣海这么想着,一个气愤地弹了保科一个脑瓜蹦。

他没有立场去过问保科为什么不把这畜生的孩子流掉——毕竟那是保科自己的孩子。他不打算打,谁也逼不了他,谁也没有立场逼他。

可鸣海还是生气,气保科变成这样,气保科要生下某个人的孩子,气保科不愿意告诉任何人那个人渣是谁,气自己……

不对。等等。

他不应该因为保科的私事这么生气……

看着自己的springdream对象就这么傻傻地站在那里,他叹了口气,心道自己真是多管闲事的傻子。

“以后,我和奇可露会来轮流照顾你,8号和他的两个跟班……”

“等等等等等等!”保科突然慌张地抬头看着他,“什么?!这么多人知道??不……”

鸣海一个眼刀瞪回去,保科不说话了。

8.

副队长带球跑,第三部队的人还以为他还在旅游呢。

有一说一,鸣海照顾人还不赖。

保科躺在沙发上,有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说实话他一开始是可以把他们轰回去的,奈何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自己行动确实有些不便,亚白上次来看他还担心地问他要不要找个家政。

对了说到亚白。

那天保科拿着半年的长假申请去找她,这个做事精明能干干净利落的女人头一次这么犯难。

“好吧,可以批。”亚白终于松口了,但没等保科放松几秒,她又提出了一个条件。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保科噎住了。

“我可以给你提供必要的支持和信息保障,你大可放心。所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保科依稀记得亚白那惊恐的表情,上次见到还是在亲眼看到卡夫卡是八号的时候。

当然家政是没请的,保科总认为自己可以把所有事情做好,尽管越来越力不从心。

“放心吧保科副队长,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奇可露握住保科的手,就这么眼睛水灵灵地看着他。

保科笑着说“谢谢但是真的不用那么彻底地调查我”有点吓人了真的。

事实上还是只有鸣海和奇可露还有亚白知道这件事,“8号和两个跟班”都负责采购东西和压消息什么的,还不知道真实情况。刚开始那几天鸣海火气特别大,他说什么保科都听,生怕自己又把他气的。

“鸣海队长……我,只是出门走走,不用跟着……”

“不行,我怕你突然倒了。”

“……”

一句“妈的,蠢驴”被堵在保科的喉咙口。

说实话,太细了。

大到租房,医院的事情,小到出门陪着走,全都包圆。

保科感动之余,也经常被鸣海的傻样逗笑。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鸣海会愿意这么帮他。

“哈?这种事情,肯定是因为笨蛋徒弟答应要借我钱的条件啊……”

这种一听就是假的东西保科一开始还会拆穿,后来就主打一个你讲假的我假装信。

只是,哪怕一次也好…

“好好好,那我就当是这样了。”

我也好想,听听你的真心话啊。

9.

奇可露没有那么闲,虽然九号讨伐战之后怪兽的出现频率少了很多,但是因为她在这场战斗中的出色表现,高层正在讨论是否让她担任队长一职,最近很忙。

保科只是无奈地表示,他没法有意见。

周一二是亚白,周三四是奇可露,周五六是鸣海。

保科说周日是休息日,就请各位自己在家玩吧,我也歇一下。

没用,这群人周日一起来。

后来保科把所有人都踢了出去,说周日让我清净一下谢谢。

事实上确实各自都有工作,保科还是和他们约好了周日晚上不用再来了。这样的生活已经一个月有余,他其实很喜欢他们来看望他的时候,但他相信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除了某个逼。

“喝这么大是搞哪样啊……?”

保科把来人请进客厅,明明是周日,某个双色刘海的人却在闷了不知道多少酒之后闯进了他的家。

“给,”保科把水递给这位不速之客时,那人还在恍惚,“……水。”

鸣海接过水,没喝,反而是愣了两秒后抬头看保科。

“……孩子谁的?”

保科一拍额头心想这人还在想这个啊!

“奇可露的。行了吧?”

那人摇了摇头说不信。

“亚白队长的?”

鸣海又说了一次“不信”。

保科失笑,这人似乎总有些莫名其妙的第六感,对怪兽,对他,对真相。

“……是你的。”

咖啡的味道还在屋里萦绕,木莲若有若无的混在麝香中。紧张的omega咬着嘴唇,等着酒鬼的回应。

最后醉醺醺的人往沙发上一靠,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

“那就好。”

保科呆滞地看着他。他承认鸣海有些时候真是敏锐得让他有些害怕。

他总在担心鸣海是不是知道真相。

距离现在六个月前,是一切的开端。

那一天,易感期的鸣海弦独自在寝室里盖着被子睡觉。

一阵“叩叩”的敲门声后,门外传来保科的声音。

一切的故事都是由一件不同寻常的事件开始的,比如今天。

门打开了。

10.

“啊……这个报告,数据不对啊,”来栖晃有些烦恼地划拉着鸣海的报告,“我记得之前看的数据更好一点来着……你们有谁能去找鸣海队长吗?问一下这里能不能立刻改一下。”

旁边有一位队员说鸣海队长这几天在“特殊时期”,可能状态不是很好,才没写对。

这时正想出去的视察工作来的保科宗四郎停下脚步说,“给我吧,我顺路他寝室给他。”

来栖高兴地说“有劳保科副队长了”,保科接下报告正准备前往鸣海的寝室,这时一位队员在后面叫住了他,想说什么,似乎又有些欲言又止。可能想了想这两个人都不太受第二性别影响,但还是以防万一。

“……鸣海队长在易感期,请小心点。”

保科也不是神,更不是beta,这种提醒还是有必要且很重要。保科回头露出一个微笑,“我明白了,谢谢提醒。”

结果他到底还是进门了。

他其实可以转身离开的。保科进门时,还有些后悔。

麝香的气味猛烈袭来,保科得承认,他对一般alpha的信息素都没什么反应,可唯独鸣海的,他有些招架不住。亚白队长告诉他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契合度很好。

怎么可能。保科吐了吐舌头,心想那人这么讨厌他,怎么会呢。

他关上门,试着轻轻唤了声“鸣海队长?”

没有回复。

他又往里面走了些,看到角落的床上,信息素的散播中心,被子里裹住的一大坨东西。

保科轻轻地笑了两下,把报告放在旁边,交待了报告的事情,他知道鸣海听得见。

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不正常的燥热了。不,该说是正常才对。毕竟现在这个房间里可满是一个alpha的味道。

噢,他有些不理智。

保科的视线开始飘忽,他明白他该走了。淡淡的木莲香味呼之欲出,陷在愈发浓厚的麝香中。他神差鬼使地伸出了手。

他抚上了他的发梢。

稍冷的手指触碰到易感期的alpha滚烫的皮肤,嘴唇有些干涸地,他吞咽了一下。

然而床上的人突然动了。

在床边的人怔愣的目光中,他扯住他的手。下一刻天旋地转,两人一起滚上了床。

危险的气息包围了保科的整个身体。

他睁大眼睛,看着身上有些喘气的人,此刻正把他压在床上,藏在被子里。

“鸣……”

任何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鼻尖突然触碰在一起,保科摇晃的视线中,鸣海的眼角是红色的。

在一切荒谬开始之前,保科听到这个近到将要吻上他的人嘴唇一动一动的,轻轻地,用有些急促的气声,唤出了三个音节。

“……保科。”

「Hoshina」

“Hoshina…”

六个月后的今天,一个醉醺醺的鸣海呓语出这个熟悉的名字。似乎擦枪走火那天真正压住他的后脑勺、与他的嘴唇碰到一起的保科,又在眼前了一般。

11.

周日成为了他们的秘密。

“怎么又来了。”

保科没好气地看着又一次霸占了他整个周日的人无所事事地在他的客厅打游戏,心想第一部队是不是闲的,还是说这家伙意识到了什么,终于负起当父亲的责任了。

虽然他并不想他知道。

保科的视线往旁边移去,只是骂了两句便不管了。没办法,他管了也没用。

秋天的气温渐冷,鸣海突然的来访成为了周日的习惯。保科多次调侃说“鸣海队长是不是不稀罕假期啊要来我这边玩”,鸣海选择骂回去“怎么你了就爱来你这边电视大“。

这是真的,保科的出租屋是亚白帮忙选的,该说不说确实周到。不管是离市区医院什么的距离,还是室内一应俱全的设备,一看就价格不菲。而我们的鸣海队长第一天看到这大电视就两眼放光,在得知保科根本不用之后更是心痛欲绝,回过神来时保科的客厅便全是鸣海的东西了。

“鸣海队长,你是打算住我这里吗……?”

“哦,最近小长假,也不是不行。”

保科叹了口气,心想那个和他剑拔弩张的超级alpha呢,怎么变成粘人跟班了。

他们会怎么想?

保科会在深夜时突然想流掉这个孩子,但却怎么也不动身。

他不会告诉鸣海他现在很幸福。

一如鸣海也不会告诉他的事情一般——鸣海不是第一次梦到那种“奇怪的保科”了。

“鸣海……队长……”

鸣海心中的恶魔又出现了。他有着紫色的头发,血红色的眼睛。他的形象变得逐渐鲜明,逐渐清晰。鸣海知道这是保科,可却在那个恶魔可爱的脸逐渐清晰时慌张不已,像是被发现了秘密的青春期少年。

他看到一个面色潮红的保科脸上流着混杂汗与泪水的样子,他看到他抬手抚过自己的脸颊,抹掉上面的人脸上的泪。

哦,他也在哭。

因为什么呢……易感期吗?

等等。

易感期。

鸣海想不明白这个梦是怎么回事,第二天去大喝了一顿,晚上就跟着直觉跑到了某个人的家门口。

男主人打开房门后说,“喝这么大是搞哪样啊?”

在那之后,每个周日成为了他们的秘密。

12.

“蘑菇头蘑菇头快过来,这个适合你。”

保科看着眼前的人一阵捣鼓电视,最后一个建模十分丑陋的游戏,配着神奇的bgm,连带着某个不速之客一起,让几个月前还死气沉沉的这个屋子变得有些闹腾起来了。

《Who’syourdaddy》

制作相当“恐怖”的一款模拟器游戏,bug多到成为卖点,主线是一位父亲和一位家政一起照顾一个调皮的婴儿。

保科一愣想起来他还没这孩子的时候就和鸣海玩过这个游戏,那个时候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笑得几乎岔气,看到鸣海操控的小人去追跑上马路的小孩结果惨遭货车三连碾的时候已经彻底笑成河马了。

保科一想,距离那个时候已经快一年了啊。

长谷川推开房门给了他俩一人一拳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最后两人玩到半夜不敢笑那么大声了,憋到后槽牙快咬碎了。结局就是激动了一晚上根本睡不着觉,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躺到天亮也没睡下,干脆聊了个通宵,

从“诶我觉得你之前用那个刀是不是有蕾丝印花来着”(回复是当然没有但是如果鸣海队长喜欢的话我哪天给你买把蕾丝花边雨伞)

到“枪械解放力低的我有点难受啊鸣海队长”

(回复是眯眯眼的基因作祟你多睁眼)

最后是“草我果然还是讨厌你”“彼此彼此”。

(标准结局)

保科说:“怎么又是这个游戏,鸣海队长还没对他产生阴影吗?”

鸣海往回骂了一句“你以为我为什么早上玩?”。

保科心想哦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周日大早上来烦我是什么休息日限定项目呢。

保科咽了口唾沫,怀疑这人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会早发现了吧…

好在鸣海弦这人单纯的很,除了直觉灵点就没什么斗得过有心藏真相的保科了。

保科拿起手柄,心想这弱智游戏也该玩腻了吧。

事实上并没有。

“鸣…鸣海……别把孩子放榨汁机里……噗哈哈哈!”

两人又一次被这死游戏神奇的魔力折服了。

“保科保科,孩子在哪我草他怎么自己进烤箱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怎么还自己呛两下啊草…

“家政呢家政救一下……”

类似的bug包括但不限于:

“这酒能喝吗?”

“不知道,你试试。”

保科咕嘟着咕嘟着,不对劲。

这人怎么变绿了。

“我的妈呀保科你给自己喝绿了哈哈…喂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啊啊为什么会朝我喷酒啊啊啊!!”

画面中孩子惊恐地看着喷酒的父亲,当然这孩子也就一直这点傻表情。

以及:

“这啥,香蕉吗。给孩子喂点。”

“你吃吧,你当爸的不容易。”

保科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仿佛下一刻就要掐鸣海的脖子了。

“小小家政,敢这么自作主张?”

鸣海回看他,非常自然地说道出了一句十分没有伦理道德的话:“家政?哪天成男主人不就好了。”

或许我们需要探讨一个问题。

对于这份关系想索要更多的究竟是谁呢?

保科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嘴角的笑容更是遮掩不住。后知后觉自己出言不逊的鸣海立马红了脸。

“不,不是…!!”

“好的鸣海队长,孩子是你的了哈哈哈哈哈!…”

是鸣海,还是保科?

游戏画面中的孩子还是那个傻表情,看着两个自个儿玩的开心的两个人,把手边的烤箱砸向了家政。

13.

养猫吗友友们。

大猫抱着小猫的那种。

“鸣海队长……”

保科叹了口气,揉了揉头发。

“这又是搞哪出?”

入冬后的气温下降得厉害,鸣海裹着一件厚外套,里面却还有一只小客人。

“这…这是我一个朋友,他家去旅游了…对,他拜托我帮…”

鸣海越说越小声,越聊越心虚。

保科靠在门边,看着某位语无伦次的乱捡队长还在护着怀里的小猫。

你没朋友,我知道的。就算有人拜托你也不会帮忙的。说到底会找你帮忙脑子就有问题。

“说实话。”

“……快入冬了,他会冻死的。”

“鸣海队长,再不说实话,我就不养了。”

鸣海欲哭无泪,他总不能说“我天天都看这只猫想着今天他蹭我了我就养他吧”什么的。

最后我们伟大的日本对外最强解放战力撅着嘴角委屈地看着保科,无力承认。

“我就是想养…”

保科宗四郎是有脾气的,也是有威严的。他命令某位以“我那边真的没空间了”为借口把猫养在自己的出租屋的队长,自己处理好猫的所有事情,然后很没脾气地把猫收下了。

好吧。他这样说服自己,“据说猫对孕期的人挺好的”。

这是真的,有研究表明猫咪打呼噜的一些频率对孕期的调理之类事情有积极影响。

不过留下小猫的原因是不是这个可就不知道了。

保科想肯定不是因为鸣海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看不下去只能接受了。

他对鸣海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失控,就像搞上的那天晚上是他主动把鸣海的唇压在自己的唇上的。

他的第八个月,鸣海给他带来了一只猫。

有时保科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曾经只有他一个人的空房现在有多热闹。

先是亚白,后来是奇可露和鸣海,再后来周日被鸣海霸占,他的生活变得有些满满当当。

这位闲的发慌的队长有时工作日也来偷偷找他,带着游戏和一小个蒙布朗。

然后现在,终于有只猫天天和他大眼瞪小眼了。

鸣海有时还会在他们一起打游戏时跟猫争风吃醋,说保科给猫的关心更多,都没有体贴一下他的意思。对于这种无厘头的要求,保科一般选择无视或者回一句“鸣海队长如果可以变得像猫一样乖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家伙其实挺乖的,不是吗?

他的脸颊有些微微的红。

除此之外鸣海还说要给猫取名字,保科叹了口气说不行我们说好了明年一到就把它送人或是放了,取了名字会有感情的。

或者说你认为你在知道真相后还会继续喜欢这只粘着我的小猫吗。

这么想着,保科又会咬着嘴唇偏过头。

那个周日亚白和奇可露正好不请自来,打开门看到猫就已经够惊奇疑惑了,回头一看鸣海弦正霸占着沙发玩游戏呢。

哦恋情公开了(不对不对),他们的周日小秘密就这样被堂堂发现。

晚饭时保科说“我的生活怎么变得如此吵闹”,奇可露抱起大橘说“一定都是笨蛋师父的原因”。

本来只是讽刺鸣海把保科家当自己家的话,结果被正正好好道出了真相。

他们一起时从来没有alpha和omega的区别,鸣海比谁都清楚保科宗四郎是怎样一个恐怖的疯子。而保科也知道鸣海弦是一个多么值得了解的人。

保科失笑,比起他,鸣海似乎更需要一些安抚。

“鸣海队长,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当成omega。”

鸣海那时说了一句话,让他直到现在记忆犹新。

“跟性别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你。”

保科会怔愣一下,然后小声惊叹“真是个傲慢的家伙”。

保科心想自己的生活大变样就是因为鸣海的一液情,结果后来孕期的生活大变样也归功于这位最强大人。

……到底该感谢他还是诅咒他。

鸣海很喜欢在沙发上和他挤在一起,这个时候大橘猫会在保科的腿和鸣海的腿之间选择这两个人贴在一起的两条腿。好吧,为了让小猫更舒服的,他们就坐近点咯。

保科这样想着,伸手摸了摸躺在他大腿上的小猫。天冷了,保科蛮喜欢这样一边看书一边感受大腿上传来的热源。

猫很黏他,像鸣海。

14.

鸣海不明白为什么还会做关于保科的spring梦,但他有点预想。进度虽然有点慢,不过他迟早会知道,那不是梦,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情。

他的「梦」中,保科会叫他“弦”,会坐在他身上,会与他接吻。

那个保科渴求着他。

他是怎么了。

他喜欢这样的保科,更是对现在可以依靠着他的保科没由来的情绪高涨。

他们好像有点暧昧。

有一天早上,保科来给大早上就跑过来的鸣海开门,然后困的人都耷拉下来了,随手就把备用钥匙给了鸣海。他没睡醒,大概不清楚自己说了多么暧昧的话。

“'物业'老师,想当这个家的另一个男主人的话就勉为其难给你个机会吧。”

有一天晚上,那是个周六,一周的工作都宣告结束,鸣海来保科这边之前喝了点酒,那时刚入秋,还是热的要命,于是鸣海刚进门就扯着保科的偏凉的手往额头上按着。他那时还是清醒的,现在也有记忆。

——噢,他说了什么蠢话…

“保科,我知道的,你喜欢我是不是?”

……忘了保科说了什么了。

有一天深夜保科说,太晚了,你住下吧。于是他心安理得地本来打算住在出租屋的客房——那是刚租房时亚白想着方便照顾以防万一准备的,结果保科没准他们任何一个人留宿。

可现在不一样。

保科对他说,我房间有猫,来我房间打地铺。

噢,该死的。

鸣海咽了口唾沫,眼神有些蒙着迷离的水雾,此刻正有些粉色的氛围。

他们都喜欢猫,猫也确实喜欢在保科房间睡,保科接受了猫。

现在问题来了。

局面有些不受控制,保科与鸣海心中的恶魔,在轻描淡写的调戏语气中渐渐重合在一起,他们都有弯弯的眼睛,尖尖的虎牙,眯着的双眼深处是魅惑的暗红,似乎在诉说着自己无言的情感。

然后他们的唇瓣轻轻张合,呢喃出声。

“要来吗……?”

鸣海不知道自己的脸颊红红的,嘴好像不听使唤地,下意识给出了回答。

“来。”

鸣海不想拒绝保科,他认为自己喜欢猫,所以才会去他的房间。

当然,爬上了我们保科副队长的床可就是后事了……

保科在感受到被窝里钻进了一个比平日更大更重的东西,一股麝香袭来,才意识到进来的不是小猫,是那只大猫。他不知道自己的脸红红的,只是把两个人的头都盖在一张被单里。

“小白脸鸣海弦仗着自己帅,想当保科家小儿子的入赘老公?”

他弹了一下不速之客的脑袋瓜。

“嗯嗯对对。”

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过多辩解,保科心想我可当真了哦。他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告诉他真相。

他有些期待地问着。

“今天怎么不问孩子他爸是谁了?”

然后鸣海撇着嘴皱眉,耳朵和紫色的头发露在被子外。月光照着他发红的耳尖,猫还在旁边乖乖地打呼。

鸣海拱了拱被子,说。

“反正你也要乱说。”

“万一我哪天说到真的了呢?”

“……说实话,我看你那么偏袒那个人渣,以为你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恋爱脑。可我没想到的是,我们可以这么…亲密?”

保科没有说话。

最后某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他蓬松的黑发,动作很细很慢,似乎在思考什么,又像在安慰什么。

他不知道刚刚的那句话使那个人呼吸一滞,让真相离他快要无限接近。

良久,等夜幕下一切都变成了无人知晓的秘密,保科说了一句话,很轻很轻,似乎是由某种残存的情感带出的。

任谁都能想到那是怎样可爱的小秘密,就连装睡的人也这么认为。

他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以为鸣海已然入睡,可那点情绪却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冬日,十一月的寒风从窗户的缝隙吹来,开着暖气的房间迎来了一丝裂痕般的寒冷。人们总是认为期待中的惊喜会是幸福祈愿的起点,抑或是终点。

那个怀抱着一份生命的强大omega最后开口,这样轻轻地说道。

“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这样?”

15.

他们其实并不总是和平。

第一部队和第三部队的人都知道,保科宗四郎和鸣海弦这两个人针锋相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啥事都能吵一下。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俩在这个出租屋也是,大到看错信息预约到了远在日本另一边的医院,小到连鸣海忘记给猫驱虫的事情或者买了个奇丑无比的桌布都可以吵一下。

再加上保科本来就是爱煽风点火逗鸣海的类型,于是一个笑眯眯和一个暴脾气就总是爆发在一起,保科会饶有兴趣地看鸣海据理力争。不管是哪一方获胜都没关系。

他总是那样游刃有余,除了一个时候。

那就是鸣海问他真相的时候。

那天晚上之后,他变得有些冷漠。

他会笑着摇头,有些抱歉地沉默下来。

这个时候鸣海可能会继续追问,也可能会识趣地换个话题。

但鸣海会就此产生出一些保科不知道的负面情绪。

什么叫“不应该这样”?

保科宗四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12月,临近产期。鸣海知道不能刺激保科。再加上天气降温快,他尽可能地把保科往开心的方向引导。

可奇怪的是,保科开始若有若无地拉开距离。并不是那么冰冷,却不像以前那么主动的渴求鸣海的靠近。

太难看了,保科宗四郎。

现在才开始演戏,你要迟钝到什么地步?

那天之后保科后知后觉的紧张到心坎,对自己的迟钝不可抑制的恐惧。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们可以这么…亲密?」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他们的这份关系能够持续的越久越好。

要是在孩子生下来之前被得知了真相就完蛋了。

太残酷了。

他本可以不感受这份温柔,和鸣海还是在一起水火不容的。

可这样的幸福之后,就只剩下形同陌路的怒火了。

他需要演一个偏袒着凶手的蠢货,再久一点,让鸣海远离真相。

……可是,你又能骗他多久呢?

演技奏效了。

鸣海记忆里的那个保科逐渐清晰,明明他似乎只是离那个真相一步之遥,可却被保科拒之门外。

他又重新开始相信那个孩子的父亲的存在,那个alpha,是一个保科倾尽全力偏袒的凶手。他疑惑,他不理解,他难过,他愤怒。

既然这样,我们又算什么?

……你在耍我吗?

那些细小的埋怨积攒在一起,鸣海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个。

保科正临近产期,应该有一个更平和的心态。鸣海知道,他们都知道。

可他还是在无限地渴求着临近的真相,那些期待,伤心,对对方真实情感的渴求,还是在一个黄昏爆发了。

16.

“你最近有点奇怪。”

鸣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说出他的想法。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没怎么因为这个吃苦头过。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可能……他愿意相信保科的一切行为都是有迹可循的。再加上那些奇怪的梦——他现在愈发相信那不是梦或是幻想。

他想要怀揣着这个奇妙、难以想象、又让人激动不已的猜想,如果这是对的,那么那个孩子的真相大抵会是……

保科翻书的手停下来,鸣海仍在拿着小刀给苹果削皮。事实上在这半年前他从来都是不喜欢自己削皮的,可现在他愿意为了保科而改变。他或许可以成为那个孩子的父亲。各种意义上的。

“奇怪?我很奇怪吗?”

保科这样问着,视线没有离开书本。

“保科,我在想……”

“鸣海队长。”

面前的人打断了他的话,鸣海只能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抱歉……我们之前才比较奇怪吧……”

鸣海粉色的瞳孔一点点缩小,一号武器特有的白色线条有些支离破碎。

“你知道的,就算再怎么样,我对那个人……”

“你在说什么?”

沉默,空气凝滞。

鸣海放下了苹果和刀,起身看着保科,和他对视。保科觉得鸣海有些异样,他想要安慰他,却把那些话语苦痛地堵在了喉咙口。

“……你在耍我吗?”

“不……鸣海,你坐下,我们聊一聊可以吗?”

保科把书放下,没办法,他真的需要暂时骗过鸣海。

“聊一些你编造的谎言?”

“鸣海,你听我说,我们不用这么…”

“你为什么觉得「不应该这样」?”

保科呼吸一滞,感到手有些发抖。

“你那天晚上听到了?”

“是啊,我听到了,你想要怎样?难道现在你要告诉我你其实根本不喜欢和我的呆在一起只喜欢某个把你搞到怀孕都不来看你的家伙吗?”

鸣海有些失去理智。他的武器就是长久以来他那份坚信着的「可能性」,可现在他却丢弃了这些。

保科不知道说什么,比起慌张却更多是委屈和愤怒。

他想说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吗?你知道当你在那个失去理智的夜晚拥住我时我有多少渴求吗?你知道…或许你知道,我会像那样在你的床上叫你的名字,索求你的吻和温度吗?

所以——

你知道

我有多么喜欢你吗?

“我对你没有特别的感觉。”

鸣海淡淡地听着保科的唇齿间流出的话语,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抽了一张纸,无言地擦掉手上的果渍后,扔进垃圾桶。他厚重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也看不见他通红的眼角。

大橘在角落呆着,似乎感受到了这一场危机。客房的门重重的关上,猫抖了两下。

保科松了口气,躺在沙发的靠背上。良久,他仰起头,眼睛正视着耀眼的白织灯,似乎在面对那支离破碎的现实。有些刺眼,他用手臂压住酸涩的双眼,喉咙却忍不住地开始呜咽。

17.

他们几乎快要抓狂了。

抓狂的思念,抓狂的难过,抓狂的告知的欲望。

鸣海没有出门。他知道现在要是走了,他就再也没有立场回来了。他需要冷静下来。

大橘在客厅和客房中间的走廊游荡着,似乎在期待着他的某位主人可以先说出话来。

他不是保科肚子里的孩子,这是一只流浪猫。他不必担心“是不是鸣海的孩子”这种问题,因为绝对不是某一方的孩子。

这好像在说废话,真好笑。

可他也确实是这两个人的「孩子」吧。

朋友,你相信宠物会有帮助主人的想法吗?

或许这很邪门,可事实上,这一次保科和鸣海都被大橘短暂地拉出了那些情绪。

噢,身为作者的我是相信的。所以大橘的想法,我这么写道:

大橘很伤心,他觉得需要什么可以帮助他们的办法。如果作为一只被捡回来的小猫咪,他也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首先试试让他们都来客厅怎么样?用用平时管用的方法…

“啪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鸣海被拉出思绪,他起身想去看看什么情况,握住门把手时犹豫了一瞬,还是打开了门。

计划不太顺利,大橘把花瓶推到地上时保科正准备把鸣海随意放在桌上的刀收起来,却被巨响吓了一跳,手一抖。

“保科!别往那边走,没受伤吧…”

鸣海的视线停留在保科慌张藏起的手和落下的刀上。

他跨过碎片,走到保科身边。

“我没…!”

手被强硬地扯过,保科吃痛得皱了皱眉,手上一道鲜血淋漓的长伤口闯进两人的视线。保科慌张解释。

“没事的,不痛的鸣…”

可下一刻,状况就不在他的预期内了。

鸣海将他的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用舌头舔舐他的伤口,将他火辣辣的伤口连带着冰冷的手指包入口中。

保科楞楞地看着他,瞳孔猛的缩小。

鸣海……你知道什么。

可以像这样肆无忌惮地爱着我,是你的特权啊。

他突然有些想哭。

或许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吗?

可是明明我才决定要继续演下去的…

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鸣海抓着保科手臂的那只手上。

他茫然地抬头,却看见保科失神地望着他,泪水争先恐后地从他的眼睑流下,那双血红色的双眼此刻闪烁着晃动的光芒,尽管他的视线是模糊的。

可他们的情感并不模糊。

爱,如骨肉肆意生长,如抽经剥皮。

弦,我好难过。

鸣海怔愣着看着那个不停落泪的人,自己也难受的不得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吐气时,却是颤抖的。心痛的好难受,嗓音都在颤抖。

最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把保科拥入怀里。

保科回抱住他,嗓音因为喉咙一些细碎的情感划伤,变得有些难听,“抱歉…我很害怕…”

鸣海摇了摇靠在保科肩上的头,柔软的发丝挠得保科的脖子痒痒的。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不用那么难受。”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等你…所以。”

“不用再害怕了,我向你保证。”

保科闭上眼,眼角溢出温热的泪水的同时,肩上也传来温暖的湿热感。

「我不想和你分开。」

最后他无言地抱紧了鸣海。

鸣海把额头抵在保科的肩上,用柔软的唇,细细地吻过那人的指尖。

18.

保科宗四郎,你的威严呢。

他怎么就这么放纵了在他的沙发上围着他睡成一团的一人一猫……哦不,应该是两只猫。

一只前流浪大橘猫,一只跟没家似的天天往他家跑的黑白双色大傻猫。

不对,第二只确实没家。

好地狱笑话啊,保科这么想着,揉了揉鸣海乱糟糟的头发。倒在他手臂上的男人没反应,继续与体温偏冷的人贴着。

信息素就这样缓缓的流动着,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麝香的韵味尾调是清新的木莲香味。

他们的信息素总是不由分说地喜欢混在一起,不管是一起打游戏时,还是冷的时候挤在一堆,又或是一切的开端那个夜晚,融合在一起。

好吧,可能他们的契合度真的很高。

保科得承认他真的很喜欢这种味道。这种暧昧不清的、只要提起一方便能想起另一方的味道。

难道鸣海当时已经完全标记他了?怎么会这么依赖鸣海的信息素……

不对,他不会散发鸣海的味道,所以应该还没有。

鸣海喜欢这样在他的手臂上埋着,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那天晚上鸣海给他细致地包扎了之后,靠着他的手臂,静静的过了好久。

于是直到今天,鸣海都还喜欢这样。

窗外传来一些巨响,保科往外一看,又是烟花。

临近新年,每天都有人在外面放烟花。保科很喜欢看那烟花在一丝穿破空气的尖锐声音后突然在最高处炸开的美妙场景。那时彩色的光四散开来,似乎要将幸福也传给所有人。

“真是和平啊…鸣海,在做什么?”

保科疑惑地看着身上挂着的人,此刻正在用手指在他的腹部划圈。

良久,他闷闷地说道。

“多希望是我的孩子啊…”

保科一愣,睁开眼睛,看鸣海抬头望着他。

窗外的夜空下,又一束烟花急速上升。

下一刻,他们的唇齿碰在一起。

烟花在最高处绽放了。

19.

不安。

十分不安。

不安到手抖。

鸣海在手术室外面坐了两个小时,精神也是高度紧张。明明是冬天,汗却不住地流。

日本最强就这样神经质地外面坐着瞎想,跟后赶来的奇可露和亚白一起紧张地等待着。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鸣海第一个起身,立刻走到刚打开的手术室门口,气势比看起来准备要报喜的手术医生还激动。

“怎么样怎么样!”

亚白和奇可露虽然也担心,但没有鸣海这么神经质,都疑惑地看着鸣海,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紧张。

医生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专业素养占了大半。

他看着鸣海,阳光下帅气的脸庞十分耀眼,五官也相当立体精致。

他高兴地说:“这位是alpha吧!恭喜!手术很成功!孩子很像你!”

奇可露:?

亚白:?

鸣海:“啊昂……诶?”

空气寂静五秒,此时正好另一位护士出来了,怀里抱着孩子。

医生示意了一下,黑色头发的婴儿被展示在他们三个面前,然后护士见他们还是不信一般(特别是那个傻愣的alpha),用手指向孩子的粉色的眼睛。他们三个细细一看。粉色的眼睛,跟鸣海的瞳色几乎一模一样,可能比他还要深一些。再细看,如同一号武器一般的白色轮廓若有若无的地现着。

一行人沉默了几秒,然后走廊爆发出了四个人的叫声。

对的医生也在疑惑,“你应该就是那位先生的alpha才对吧?”

鸣海后知后觉地揉了揉头发,在一众目光中呆愣着看向医生说。

“额…大概是的。”

保科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面有鸣海弦的声音,似乎在说“我单独和他待一会儿”,然后是门关上的声音。

睁眼时,病床边是一个趴着的鸣海。

没等他说什么,鸣海就突然抬起头。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美型的轮廓。哦,一号看到了。

“怎么样?”

鸣海抬手抚上保科的发丝,安抚劳累的人。

“……应该是我来问鸣海队长吧,「怎么样」。”

保科坐起身靠着墙,紧张地揪住床单,视线别向一边,注意力在阳光里飞舞的灰尘上。

“孩子的话,很健康,呃……忘记看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最后一句话被他很快地一笔带过,保科失笑。

“要说有什么不足的话。”

鸣海眯起眼睛,愉悦地看着保科。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保科一愣,紧紧地注视着他。

“……首先是谢…”

“不是这个,你现在精力不够,需要休息,所以只用把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就行。”

面前的人突然打断他,然后要求他直接说出重要的地方。

保科咬了咬嘴唇,然后睁开眼,认真地看向他。

“抱歉,你今年二月的时候,那次易感期是我主动去找你的,会变成这样也是我的责任……”

他不安地抓住被子,心中却好像充满了莫名的勇气,之前的恐惧似乎都荡然无存了。

因为他说过「不用再害怕了,我向你保证」。

“我也没打算把你的孩子流掉。”

他看到鸣海这时突然慢悠悠地起身,冬日的暖阳就那样寂静地照在他身上,厚重的刘海遮住他的视线,让保科看不懂他的心思。

“一直瞒着你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

下一刻,温热的手扶住了他的脸,然后一个带着阳光和麝香味道的吻袭来。

保科睁大了双眼,透过黑白刘海看到鸣海已然闭上的眼睛,自己也无奈地闭上了。

空气安静地流动着,阳光为这个寒冷的冬日带来了无限的温暖。

良久,鸣海放开保科,转而贴着对方的额头,在沉默的保科的注视下,给出了他两份回应。

“这我知道。

我也是。”

20.

“身体各项机能指标都没问题,医生说你体力很好,身体也很健康,宝宝也很健康。”亚白给保科汇报了一下情况,让他别太担心孩子。

奇可露站在病床旁欣慰地看着保科和鸣海安安静静地在一起,没有再吵个不停了,甚至有一种“爷的青春结束了”的无力感。

“鸣海刚刚给我说孩子是小男娘,这个是真的吗?”

病房陷入了沉默。

一分钟后这里爆发了奇可露熟悉的争吵,奇可露叹了口气心想这俩还是一个样。

“那我们就先去办事情了…你们慢慢吵。”

奇可露推着亚白出去了,想着真没辙。

“好啦好啦,别气了。我这不是开玩笑吗?”

“话说你家那边怎么办?”

“你哥会杀到有明来吗?”

见那人还是沉默,鸣海想了想还得来硬的。

保科扭过头面向另一侧,鸣海就屁颠屁颠地跑到另一边,然后俯身和他接吻。

一吻结束,鸣海捧着保科的脸,问他还生气吗。

保科骂到你从哪儿学来的,然后脸颊红扑扑的,似乎已经气消了。

可鸣海却说火气这么大,看来还得再来一次。

他不顾保科无语的笑和若有若无的推搡,正准备再俯身赠送一个。

这是门外突然传来了奇可露的叫声,混杂着医院工作人员的呼声。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谁跟你们说的??”

“那边是vip病房啊不能进去的先生!”

鸣海没管,想着先亲了再说。结果下一秒,卡夫卡闯进病房,还在一边大喊“副队长半年没见你为什么在医院啊——”,结果就倒霉地碰见了这一幕。

幸好还没亲上呢。保科叹了口气。

卡夫卡快碎了,他在鸣海刀子一边的眼神中飞速转身离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道了声果咩那塞!

结果下一刻外面传来了“这间吧!”“对的出云说的准没错!”然后刚退回到门口的卡夫卡又被蜂拥而至的第三部队队员们挤了进去,团团围住保科的床边。

鸣海已经放开保科了,只是看起来不太高兴。

看到臭脸鸣海站在保科病床旁边,有些队员抖了三抖说“不会是鸣海队长把保科副队长打进医院了吧”“不会吧他近战比不过保科副队长吧。”“难不成用的枪…”

看着七嘴八舌的队员们,鸣海是气的不行一直在说自己的近战什么什么的,抬头一看还有几个挑染的混在人群中,一看就是第一部队的。

保科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说明孩子的事情还没有败露,不过他也没打算瞒,等到时机成熟,事情都解决完之后就可以告诉他们了。

有一说一,被队员这样关心的感觉不错。虽然他们集体翘班了就是了。

他打算出面为鸣海解释一下。

“不是哦,才不是因为鸣海队长。”

中之岛小队长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笑,看着鸣海说:“那鸣海队长一个alpha来跟身为omega的保科副队长共处一室,干柴烈火的这……”

现场只有卡夫卡一个人刚刚知道了二位在交往,他只是捂住脸懊恼不说话。

保科笑了。他又露出了那个身为副队长游刃有余的笑容,两只手摊开向着鸣海,似乎在展示一道他的作品。

“啊啦,其实我们在交往哦。”

现场寂静了10秒然后爆发出了雷鸣般的叫声,所有人又一次被医院工作人员警告“不要这么大声!”还有“家属怎么来这么多人啊!!!”。

现场人们的尖叫包括但不限于“我的妈谁来掐我一下”“我cp官宣啦——”“副队长感觉找了鸣海队长你后半生的性福已经有保障了祝你三年抱俩五年抱三”

当然,最多的还是同僚们摇着头落泪说“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按这个进度,再加上现场有第一部队的人,他俩的事情估计半天就能传开整个东部。没关系,大哥在西部,应该问题不大。

保科耸耸肩,看着有些惊奇的鸣海,吐了吐舌头。

就当是他的私心好了。

鸣海由着他来了,毕竟他以为保科是不想公开的类型来着。

保科心想,嘛,只要孩子的事情没……

小个子的小此木突然钻出来说,“副队长,亚白队长刚刚跟我说你做手术了,我去问了你的医生他说你刚生了个孩子,是吗!”

保科::-I

鸣海::D

嘻嘻,不嘻嘻。

现场又一次陷入寂静,保科有些无奈地看向鸣海,眉头向下撇着。最后他为难地看着他,然后一起笑了出来。

周围的人怎么样尖叫他们已经不想管了,暴露了也是后事,现在就专心享受这一刻的「幸福」吧。

“请vip房的病人家属团不要再尖叫啦——!!”

END

后记:

*大概是几个月后(?

鸣海把保科推倒在温暖的床单上,揉着他紫色的短发。

“怎么?想要二胎啦?”保科勾着他的脖子,“你先想好孩子的名字不行吗。心急队长。”

鸣海正想投诉这是什么傻逼称呼,却被突然跳上床的大橘打断。

“我们连猫的名字都还没有想吧?”鸣海rua了两下猫头,“还是说你还在想把他送走?”

保科看着努力蹭着他的小猫,emmm一段,明明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却还是假装记账一般地敲了下猫头。

“你欠我几个花瓶了,记住了吗?”

猫猫撒娇地叫了两声,很好的俘获了保科的欢心。

“真是的,明明家里有弦这么大一只猫就够了的……”

鸣海正疑惑回头想骂他,视线中央却赫然出现了这只刚捡回来几个月便初具车形的大橘,由保科从腋下举着,挡在鸣海的面前。

“以后啊,你就叫大橘小队长!”

附录:

*这篇虽然是ABO但是没有传统ABO那么浓墨重彩的会受信息素啊特殊时期那么危险的影响,所以也算非典型abo了吧…

*有那么一句话我必须得说:这是目前为止字数最高的一篇(当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长啊我草),一路看过来的你真是辛苦了且感谢…因为蛮认真的

*孩子是我大家可以放心了哈

十龟/梶莲/梅宫

写这篇主要是想看十龟带孩子XD所以他的篇幅比较长

十龟:

柔软略带些自然卷的黑发,查特酒般幽绿色眼眸,只是脸颊上婴儿肥还未褪去。

活脱脱就是缩小版恋人的幼崽,此刻正被你的正牌恋人十龟条抱在怀里。

迷你的橘黄色太阳镜,发尾编成一条翘起的辫子,原先恋人身上的标志性特点不知为何都被这个短手短腿的小家伙继承了。

此时幼崽十龟刚刚入睡,你和十龟条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生怕吵醒了他。

小十龟窝在十龟条的怀里睡得很香,一呼一吸间肚子轻微地起伏,那张如出一辙的脸...

小十龟窝在十龟条的怀里睡得很香,一呼一吸间肚子轻微地起伏,那张如出一辙的脸上还有着专属于孩童的稚嫩和香甜。

“这下、怎么办呀?”你蠕动嘴唇,用这辈子最小的声音贴着十龟的耳边说悄悄话。

十龟条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谁能想到打开自家衣柜时,有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幼崽躲在里面呢?

要不是他还是高中生的年纪,而你和十龟条相识多年,他可真是跳进日本海都洗不清了。

“咕噜……”睡得正熟的小家伙皱了皱眉,肚子里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声。

你尚未反应过来,十龟托着幼崽的后颈,单手把他抱在怀里,站起身来往厨房去。

家里自然是没有小孩子能吃的幼儿辅食,你在灶台边探头探脑,十龟把洗净的米放进电饭煲里,又从柜子里抽出两瓶牛奶,原来是要熬牛奶粥。

按理来说,你应该主动提出把幼崽接过来抱着,但十龟的行动实在是行云流水,你还在一旁目瞪口呆呢,他就已经从善如流地完成了煲粥的一系列流程。

“等等,晚饭还是我来吧!”

你赶紧阻止十龟单手抱孩子还要抄起锅铲的危险举动,按着这人的后背把大小两只都推出厨房,

“你看着这孩子就好啦。”

等你收拾完灶台、擦干净手从厨房出来,便看到恋人坐在懒人沙发上垂头看着怀里的孩子。

从你这个角度只能望见他脑后泛青的发茬,轻手轻脚地走近,却瞥见十龟一如既往温和的眼中流露出那一瞬的犹疑和困惑。

或许是不愿打破此刻的静谧,抑或不想吵醒熟睡的幼崽,你悄悄地从他身后探出手环住十龟的肩背,偏过头靠在他的颈窝里,陪着一同默默地注视这个幼小又鲜活的生命。

然后晚饭时,两个大胃王各自清空了一个锅的伟绩成功震撼你一百年。

梶莲:

完全大混乱!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毕竟谁都没料到梶莲会在打开柜子一瞬间被掉出来的幼崽砸了个正着。

耳机滑落、堪堪挂在脖子上,乱七八糟的浅金色头发翘起几根呆毛。

难得慌乱的梶莲坐在地上,手穿过幼崽的腋下,提着除发色外和自己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男孩,求援似的望着你。

所以说——明明你们都是高中生,梶莲是怎么能这么信任地都指望你的?

你正准备死马当活马医、总之先接过小蘑菇头时,幼崽一把薅住了梶莲的耳机。

这一突然的举动吓得你后背一激灵,而梶莲不出所料地直接把耳机从小梶莲的手中抢救出来塞给了你。

“这个很重要,不行。”

被激怒的小梶莲炸了毛,抬脚欲踹,眼看就要发生一场你死我活的“命案”。

你的恋人淡定地把幼崽放在地上,从兜里迅速掏了一根棒棒糖,拆开塞进小孩的嘴里。

危机就这样解除了。

你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看着一大一小、嘴里都鼓着根糖果的蘑菇头无语凝噎。

梅宫:

家里有两只梅宫一的下场就是双倍的耀眼笑容,等于双倍的太阳。

不对?你怎么已经坦然地接受了从衣柜里翻出个小号梅宫一的现实,还幸福地被两只梅宫挂在身上?

这一定是你的恋人的态度造成的,梅宫抱着这孩子时,眼里的惊喜和激动毫不掩饰。虽说小梅宫很懂事乖巧,活泼得像一只黑发的小萨摩耶。但梅宫的第一反应,吓得你还以为他真喜当爹了。

此刻在公寓的阳台上,这里整整齐齐地摆着数十个花盆,种满了梅宫心爱的农作物。

幼童柔软的手心捧着一颗鲜亮饱满的番茄,盯着它不出三秒,小梅宫果不其然直接把它塞进嘴里啃啃。

幸好你颇有先见之明地把番茄洗干净了,你看着一旁满足地收获蔬果的梅宫心想,真不亏是一模一样的两个家伙,连喜好都如出一辙。

“刚摘下来的,很新鲜吧!”

梅宫用手擦了擦幼崽脸上鲜亮的番茄汁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啃番茄的小梅宫,又看了看你,

“不过,我果然还是希望有一个长得像你的女孩子……”

“你想得也太早了吧!这里还有小孩子,说什么呢!!”

我尽量不ooc

沙雕日常,文笔渣,看完爽一下算了。

正文↓

“丘哥,新车?”

莫关山围着贺呈送阿丘的新摩托车上下左右看了好几圈,眼里闪着光。

丘哥扬了下眉,接收到小孩儿时不时递过来的羡慕的眼神,内心得意。

“昨天送来的。”

“丘哥你带我兜一圈呗。”莫关山略耸着肩,双手合十,眨巴着眼乞求。

他睫毛很长,丘哥感觉自己要被扇感冒了。

阿丘转过头,怪不得贺天那小子什么都答应他,这可怜样儿是挺难让人拒绝的。

“不行,红毛。“见一摇摇头,修长的食指左右摇晃表达主人的”No“。

见一认为自己掌握了真理:“根据先来后到和关系疏近,丘哥应该先带我。”...

见一认为自己掌握了真理:“根据先来后到和关系疏近,丘哥应该先带我。”

别说莫关山了,丘哥都听懵了:“我跟你什么关系?”

他甚至觉得莫关山跟他关系更近一点儿:↓↓↓

阿丘(贺天的保姆,从小带到大)→贺天→莫关山(贺天的小媳妇)

阿丘(贺呈的手下)→贺呈→见先生(疑似有交情的雇佣关系)→见一(见先生孙子)

原来丘哥认为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见一伤心了,眼眶里含着他装腔作势的泪水:“丘哥你不是我干妈吗?”

阿丘:哈?

“你tm疯了吧?我上次揍你把你脑子打坏了?”丘哥拧着眉,他真觉得这小子脑回路有问题。

见一歪着嘴,两根手指来回摩挲着下巴:“可我记得你都喝了我的认亲茶了,难道是我在做梦?”

丘哥数次救见一于水火,他一直想着要孝敬丘哥来着。

就在见一认真回想认亲的事儿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的时候丘哥已经带莫关山飞驰而去。

莫·真团宠·关山。

展正希和贺天一人拿着两瓶水从车库门口慢悠悠聊着天走过来。

贺天眼神扫了一圈车库:“莫仔呢?”

见一答非所问:“贺天你说九月末的时候我到底认没认丘哥当干妈?”

正确答案当然是没有的,这是不可能事件。

然而贺天是一个贱人。

“认了啊,你还送了我哥一顶帽子,送了丘哥一双鞋。丘哥拿了东西不承认啊?”

贺天猜测应该是丘哥带着他的莫仔骑着他哥昨天新送的摩托车跑掉了。

展正希真挺无语的。

问的人四六不懂,答的人不着四六。

虽然见一心里确实觉得认干亲保真,但以他对贺天这个b的了解,贺狗能顺着他说,可能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

“展希希,我就信你。我认了吗?”见一把手搭在展正希肩膀上,满脸写着好骗。

“……认了。”

对不起,见一。我真觉得你要叫丘哥干妈一定有意思。

展正希如是想到。

展正希把手里的水递给他,在贺天看来是颇有心虚讨好的意味。

“翁——”

画面定格为《黑T肌肉男带发霉番茄帅气停车图》。

丘哥带着黑色的头盔,把腿还在打颤的莫关山拎下车,顺手一扔,把红毛小子推进贺天怀里。

贺天笑着接过来。

贺天:丘哥,你是我真正的哥(嫂子)。

“还有没有人要坐了?”

阿丘没过瘾,要不是红毛小子菜,他能兜半小时。

“到我了,到我了干妈。”

见一举手。

“你小子是不是真欠揍了?谁tm是你干妈?”

丘哥正抬手想打人,余光瞟到穿着立体剪裁驼色大衣的贺呈走过来了。

穿着这么厚的外套应该是要出门。

莫关山:为什么呈哥穿大衣,丘哥穿黑T

丘哥摘了头盔,抬脚要走:“你小子等我回来的。”

没想贺呈走过来了。

“有事儿没事儿?”阿丘问到底是不是要出任务。

有事儿贺呈不用走过来,没事儿干嘛来车库找人。

阿丘可以不管不顾,但是有礼貌的小孩儿是要叫人的。

旁边四只:

贺天:“哥。”贺呈点头。

莫关山:“呈哥。”贺呈点头。

展正希:“呈哥。”贺呈点头。

见一低头沉吟一会儿,然后:“干爹。”贺呈点……,贺呈没点下去头。

“哈?”

好久不在lof上发文,这个tag真心拿捏不准

ooc

感觉是贺总能干出来的事o()o

巨大的临海观景台上,贺呈保持着看腿上笔记本电脑的姿势,旁边是四只猫仔,并排蹲着,享受湿漉漉的风。

丘端着两个盘子,坐在贺呈旁边,一个盘子里是两人的晚饭,另一个盘子里是切成小块儿的各种鱼肉,是猫仔们的晚饭。

一看见丘过来,四只猫仔立刻围了过来,抬着头等饭。

丘叉了块牛肉,在猫仔跟前晃了晃,说:“谁乖谁就有哦。”

猫仔:“……”

贺猫猫直接摆烂,靠在沙发椅背上不打算参与。

剩下三只还是打算争一争的,趴在丘哥腿上咪咪的叫。

贺呈瞥了一眼丘提前准备出来的四份,思索片刻,张嘴“喵”了一声。

听着那明显是人模仿的猫叫...

听着那明显是人模仿的猫叫声,一大四小都愣住了。

丘回头看贺呈,贺呈的目光移回到电脑上,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猫仔们被放在桌子上,跟前是各自的饭——没有加餐。

因为都在贺呈的嘴里,丘对上猫仔们谴责的目光,靠在贺呈身上,一脸正经,回答:“他确实比你们都乖。”

猫仔:还没吃饭就饱了,吃的还是狗粮。

丘:谁是最乖的小猫猫啊?

贺呈:我。

假设承平是泽乾的崽

承平:又是看爸爸妈妈哥哥哥哥吵架的一天捏

——————————

在城门口迎范闲和大皇子回京的时候,李承平好像真真切切第一次感觉到了阶级差异——不论别的,太子的仪仗浩浩荡荡随太子出城,光扬起来的土都有一丈高。

按二哥的说法这些土捏起来做泥人都比他俩的随从多。

二哥的嘴真损呐。

“太子那日把你如何了?”

听淑贵妃身边的宫女聊天李承泽就知道那日绫绮殿鸡飞狗跳,宜贵嫔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传闻倒也常流窜于宫城。“太子殿下……”李承平说起来爪子都开始抽筋,“他把我送回到母妃那了……”

“没告状?...

“没告状?”

“……没。”倒也算没告……吧,毕竟确实没说到关节上……

“你可知如果是我参与了这样的事,太子殿下会如何?”

“会……”李承平想了想,“骂你?”

他小心地回答,李承泽回头瞟了他一眼继而发出一声冷笑。

“骂我?骂我算谢谢他,他不去父皇面前先假哭一阵伤心然后把我卖了最后再念几句手足情深都当我谢谢他。”

孩子大了,该知道朝堂利害了,尤其是他亲妈……亲哥的那点招数。“二哥。”可李承平想想还是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太子殿下还是关心你的,不然不会每次都……”让我抄完书去找你玩。

“你开始替你太子哥哥说话了?”

“也不算吧。诶。”李承平赶紧岔开话题,“二哥,你说现在外面先是大哥,又是北齐公主,太子殿下去了会帮谁?”

“他?”

李承泽想想,手里空无一物却总让人觉得叼了根草,

“他啊,他谁都帮,又谁都不帮。”

……你们成年人说话都这德行是吧。

“那太子殿下可太不容易了。”

李承泽倏地转过头来,他有些讶异,亦或者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弟弟”。

“傻孩子。”他摸着李承平的额头想要跟他说点什么,却终究未曾出口,到头来只是看着他的眉眼感慨他单纯类己的同时又觉得他实在像那混蛋。

“活着谁都不容易。”

礼乐响起,二人站起来迎接使团。只见浩浩荡荡的仪仗前果不其然是三人同行的场面——太子一手拉着范闲,一手拉着大皇子,庆国储君的仪仗一视同仁泽披三方,好不体面周全,好一派兄友弟恭。

“和稀泥。”

李承泽冷笑一声。

只见太子朝他笑了一下,笑容愚蠢而灿烂,只叫李承泽生恨。李承平看了一眼他俩那不能说相亲相爱只能说仇深似海的表情,觉得他大抵的确不够了解他的哥哥们。

只不过……他看着哥哥们的样子,脑子里想的却是大哥出征前的话,“跟着太子殿下好好念书,平日里不要招惹陛下,若有麻烦,写信给我也好,去找你二哥或太子殿下也好,不要委屈自己。”

“太子和二哥都会帮我?”

“那不然呢?”大皇子笑笑,“不然谁还会管你?他们俩都很疼爱你,不要怕,朝堂上的事情与你无关。”

但其实李承儒只是觉得这俩货难得能在小三面前闭嘴而已。

他可算是受够了。出征之前他最期待的除了能远离父亲,就是这俩一点就着的冤家。李承儒是真不理解为什么二弟这么多年了都还要跟太子过不去——太子毕竟是太子!

更何况太子皮脆,眼瞧着不到三十的人平日里风吹就倒日晒就化!看着还不如他身在深闺柔弱不能自理的未婚媳妇!媳妇或许是北齐放养大的,皮实。李承儒捏着鼻子找台阶下。可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也是皇室精心培养的!照理君子六艺应该样样精通才对!怎么到头来只剩下了文艺?

眼瞧着李承泽那一脸看着他们腻歪就恶心三年的表情李承儒算是绝望了——得,他出走半生,归来还得看他俩互咬。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小时候还腻歪到耳鬓厮磨的两个团子现如今偏变成了这副模样。

连小三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抱月楼的事情小三不敢声张,李承儒虽看他和范闲状况不对,可到了连李承泽和李承乾这俩冤家对视一眼也不找茬那就应当是有内情在里面——这他还是熟的,在小三的事儿上他俩就算为了竖个兄友弟恭的牌坊也会用力过猛的嘘寒问暖。谁都不管可见要么是管过的,要么管了也是白管,不差他操这闲心。

嗨呀果然还是差了20岁的小奶团子好捏!

李承儒无不使坏的一路上都在玩他今年还不满十四的“幼弟”。

等到了宫里皇子先等开饭,太子去跟庆帝交差。终于没了外人也没了祖宗的大皇子薅了一把老二,

“诶。这小不省心的到底干嘛了。”他还是好奇,什么事儿能让他和太子都咬牙认了。

“……”李承泽叹了口气,“慈父多败儿。”

“……啊?”

李承儒脑子有些宕机——他是出差了,不是重生了。他那父亲跟“慈父”俩字之间不能说相映成趣,只能说死生不复相见。“出门结识了些狐朋狗友,有损皇家体面,其中一个是范闲的弟弟,故此有了嫌隙。不过大哥放心,我和太子去处理过了。”

“哦。”

李承平在坐上战战兢兢,李承儒回头看了一眼。

“小孩子嘛。年纪小不懂事正常,不过咱们这样的身份,还是要顾全皇室的脸面。”

“大哥所言甚是。”

“嗯嗯嗯嗯嗯。”

一脸专心悔过的李承平就等着这久违的台阶下呢。太子庆帝范闲回来,饭吃到一半突然间范闲发难。庆帝拍桌,大皇子震惊,二皇子叩首,就只有李承乾在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望了一眼——孩子碗里好像还有一块红烧肉。

请求彻查自然以失败告终。

范闲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李承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可怜。,

但总归也没有实证,更何况举报的是他二哥。二哥和范闲之间他照什么道理也不该站范闲。“恭喜啊。”太子忽然拍了一把二皇子后背,李承泽转过头来惊慌之余不无憎恨的瞪了一眼吃瓜不嫌事大的李承乾。

方才庆帝说要给他赐婚,娶的是京都守备叶重的女儿,叶灵儿。

就是婉儿那个除了武功其他一概不会三从四德就只记得菜刀和武德的朋友。

“二哥这是怎么了?”李承乾装傻充愣。李承泽看着他又转过头来瞪了一眼李承平接着愤愤收回目光。“太子不要忘了。”李承泽冷笑道,“太子日后也是要成亲生子的。”

“生子”两个字被李承泽暗暗咬重了些,李承乾不言。“那又如何呢?”李承乾到了还是驳了一句,“难不成二哥能违抗天命?”

“太子应当还是不信命的人。”

这明里从不会说的话突然被李承泽扯出来,李承乾费解:这货难不成就为了一句“恭喜”现在要在这跟自己撕破脸?

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他选择装傻把饭吃了。李承平看着他俩突然莫名其妙的剑拔弩张忽想起来什么:他其实倒也不觉得范闲跪那一下冤枉,遥想昔日,太子殿下还曾经因他而连坐过,在陛下殿前跪了好几个时辰。

陛下素来喜怒无常,更何况无凭无据,凭什么攀咬他清清白白的哥哥?“陛下应当会收回旨意的吧。”李承平冷不丁说。李承乾皱了皱眉,李承泽抬起头来好了个大奇问他此话怎讲。

“陛下再偏宠他,也不该为了他跟二哥置气。”李承平刚说完这话就被李承儒呼了一下,“更何况……二哥不喜欢那叶小姐,日后要是真娶了她,不是耽误人家终身吗?”

“皇室指婚哪里有什么喜欢不喜欢。”李承儒现身说法。李承平气馁,李承泽气结,抱起饭碗来开始报仇雪恨的干。

李承乾无奈,抬首间看了看那孩子跟自己确有七分相似的眉眼——他常听人说他与庆帝肖似,或许就是这肖似,让所有人都忽略他和李承平之间的那点关联。

他本以为自从16岁那年,庆帝就已与他妥协,在婚嫁之事上至少会放他和李承泽一个自由。

本也知道自己想多了,可这事实明晃晃刺过来的时候……好像还是会心痛。

“太子殿下!”

隔大老远就听见李承泽叫他,李承乾无奈,在原地忍了半晌最后还是转过头来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假笑。

“二哥~”

“太子殿下何妨邀我去东宫坐坐?”

这话说的诡异,李承乾失笑之余不免尴尬,“二哥,你这刚逢喜事,不得回去跟淑贵妃娘娘唔!……”

李承泽捂着他的嘴把他一路拉到宫墙根底下。

“太子殿下也不愿让世人都知道承平的出身,是吗?”

李承乾惊恐万状:他妈的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去跟他明面上的爹说啊!“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桩婚事,我也不喜欢你刚刚那桩玩笑。”

“二哥,知不知道喜不喜欢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事已至此,你不如安心接了这桩婚事,那叶家的小姐人甚好,长得清秀也知分寸,日后进了你府里给你当王妃,必然……”

这话猝不及防被李承泽粗暴的吻打断。

当孢子森林出现在视野的下方时,候鸟终于飞回了故土。

雏菊的花季还未到,屋外只是一大片绿绿的草丛。门锁锈得厉害,地板吱呀呀的呻吟着,大抵是被雨水泡坏了。

家具都蒙着厚厚的灰,除此之外,木屋便和记忆中并无两样了,他们离开时,谁也没能想到这一走就是这么久。

芬恩东摸摸西看看,满眼激动。壁炉,床铺,墙上挂着的旧照片,窗边的桌椅曾是他们最常呆的地方,读书学习,吃饭做游戏,都在那张铺着黄白格子餐布的木桌上完成。

少年推开窗棂,风儿涌了进来,掀起有些灰扑扑的亚麻帘布,断...

少年推开窗棂,风儿涌了进来,掀起有些灰扑扑的亚麻帘布,断了一半儿线的风铃叮当作响,唱起老掉牙的童谣。

而雷恩只是站在原地,出神地望着外面。

“哥哥,你看什么呢?”芬恩凑了过来。

“它们没开花。”雷恩轻声回答,窗外那单一的色彩竟萌生出几分悲凉的意境来。

“雏菊在春秋两季才会开,现在还有点儿早,到了九月就好啦,”听罢,少年小跑进门前翻涌着的绿浪里,俯身看了看,随及挥手喊到,“快了!它们都长花苞啦!”

芬恩了解雏菊,正如雏菊了解这片城郊的岁月往昔。

最开始是两个人,他们肆无忌惮的在清晨沾染一身露水,再嬉闹着打滚儿,拍拍尘土跑进黄昏的霞。后来便只剩了一个,少年坐在门槛上,躺进花海里,数着星星发呆,望着浮云出神。再往后,寒暑照常更迭,但他们谁也没有回来过。

直到今天,芬恩的双手抚摸过那一片片熟悉的叶,与老友问好。花苞们小小的,像云朵编织的帽子,像懵懂的生命。

两人不约而同的提议去街里逛逛——卡斯特罗位于微风丘陵的边界,种满麦子的田野和苹果树山坡下,生长着魔法蘑菇的针叶林掩映着这座平凡的小镇。统一的红顶白墙是这里的房屋特色,算不上多好看,但很和谐。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芬恩觉得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没变。街道没变,巷子没变,他儿时最喜欢的糖果铺的位置也没变。故乡仿佛定格在二人离开的那一刻,声音与图画被制成黑胶唱片和相册,封存在记忆的余晖中,只待他们再次拾起。

就这样,两人如往常一样聊着天,直到转角处出现的一个身影闯入了视线。雷恩认出了那人,脚步瞬间被定住了,他皱眉,眯起眼睛,不自觉的咬紧牙关。

而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又复杂的神情。她顶着一头大波浪,手捧着超市的购物纸袋,缩缩脖子,做贼心虚般转身欲走。

“笛莎姑母,”雷恩没让她如愿,平静的声音却是不怒自威,“别来无恙。”

发福的中年妇女僵硬的别过头,装着惊讶的样子,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啊呀,这么巧呀?雷恩,芬恩,”对方尬笑着寒暄几句,朝二人靠了过来,“你们怎么回来了,啊……最近,最近过得怎么样?”

芬恩的身子抖了抖,下意识就往雷恩身后躲。

“……托你的福,我们好的不得了,”雷恩背过手去攥弟弟的胳膊,无声的告诉他不用害怕,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前方的那个人,“以及,你我还不至于亲密到能直呼名字吧?”

“啊……大大大大人,神觉者大人!”妇人反应过来,双腿一软,差点没瘫在街上,“啊哈哈,以前我就知道,您长大后肯定能出人头地,哈哈……”

“是吗?”雷恩挑了挑眉,接着把芬恩从背后揪了出来,“那多年未见,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弟弟说吗?”

世上不是人人都善良,这很正常,但偏偏有人连最基本的道德都没有。

父母离世的时候,雷恩七岁,芬恩五岁,按理来说他们正处于天天在外撒丫子疯跑的年纪,如果没有那次的飞来横祸,想必两个男孩儿会被爱和幸福浇灌着长大。只可惜造化弄人,没办法的事。

两人的父亲是独子,母亲倒有位哥哥,但整日酗酒,疯疯癫癫的早就与家人断了联络。而笛莎是父亲的堂姐,算来算去,竟称得上是与他们关系最近的血亲,再加上她又是唯一一个住在卡斯特罗的亲戚,法院就把两个孩子判给了笛莎。

然而,这位厚颜无耻的妇人顺水推舟,用新一任监护人的名义喜滋滋的抢走二人父母留下的遗产,甚至包括那笔意外赔偿金。目的达到后不久,就胡乱编个理由,匆匆把兄弟俩塞到了别人手里,自己则是撒手不管了。

就这样,他们开始辗转于不同亲戚的家中,远房的近房的,有联系的没联系的,或者说是根本不认识的。

没谁傻,也没谁愿意无条件抚养两个拖油瓶,他们常常是刚被送到这儿,又被扔去那儿,没过几天再被随意打发回去,这样的事,摊开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近三年后,兜兜转转,他们竟又被丢回了卡斯特罗。而此时,父母留下的房子早已被笛莎雀占鸠巢,且心安理得的住着。见两个孩子又被送了过来,她和她丈夫翻着白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收留下这房子真正的主人。

原本雷恩便可以这样一直陪伴着弟弟,一起挤在狭小的地下室里睡觉,一起打零工攒钱,一起在苦不堪言的日子里寻半块儿蜜糖。

打翻他们平静生活的是笛莎不学无术的儿子,比雷恩小一岁,又比芬恩大一岁,成绩差得狗看了都摇头,而笛莎也没能力辅导,看到生来两条线又天资聪慧的雷恩,或许,距离她儿子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只差一个陪读。

雷恩重新被送去上学,虽然离开学校快三年,但他依旧是个天才。很快,笛莎的儿子在雷恩的辅导下,成绩也是逐渐有了起色。雷恩开始被重视,至少是过得像个正常孩子一样能吃饱穿暖,甚至还有了自己的房间。

但芬恩这边就不同了,笛莎不需要天资平平的人去学校浪费自己的钱,相反,她现在正缺一个免费的仆人。

于是两人被迫分开了。笛莎说,你认真教你表弟,芬恩就能过得好,雷恩信以为真。

然而,在他去学校的时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芬恩正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儿,吃冷掉的剩饭,喝变质的牛奶,不听话就体罚,拳打脚踢。揍得再严重点就可以称之为虐童了,那时的芬恩还不满八岁。

雷恩对于弟弟的事情一向心细,没过多久便发现了端倪。于是他逃学,藏在阁楼门后准备一探究竟,当笛莎再次抄起藤条抽向缩在角落里的弟弟的时候,雷恩冲出来将芬恩护在身后,大声嘶吼着,眼泪夺眶而出,却是更激怒了笛莎。她大骂两人是没良心又不知好歹的白眼狼,桦树条与空气摩擦发出嗖嗖的声响,胳膊和小腿绽开了血花。

而现在,曾经对他们颐指气使的笛莎却是直冒冷汗,藏在浮夸遮阳镜下的眼睛不停的瞥向旁边,哆嗦的说不出话。

倒是刚被哥哥拎出来的芬恩吓得飙出一句“笛莎姑母好”,说罢这孩子还想鞠上一躬,气得雷恩一把薅住了他的后领子往回扯,硬生生把弟弟的身子掰直了。

这场插曲最终以笛莎吞吞吐吐的为之前的所作所为道歉而告终,她也许没发现自己的双腿一直在打颤。

雷恩摆摆手,不耐烦的示意对方赶紧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但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觉者看了看身旁的弟弟。

——“承认吗,芬恩可比你儿子优秀得多。”

说这话的时候,雷恩的头是昂起来的,像凯旋的骑士。

回到木屋后,没来头的,他却安静了很久。

“抱歉。”天刚擦黑的时候,雷恩终于开了口,此时芬恩正坐在床边掸被子上积的灰。

少年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在看到笛莎的那个瞬间,我才……我才猛然想起了过去的那些事,”雷恩攥着拳,“抱歉,那些事,芬恩被坏人伤害的那些事……每一件我都理应时刻记在心里,时刻警醒自己的。”

“诶?”少年抿了抿唇,有些慌张的开口,“不不不,那些事我也记不清了,实在是太遥远了……要不是今天碰到了笛莎姑母,没准我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哥哥,你不要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和我道歉,我早就不在乎了…”

“撒谎,那你往我身后躲干什么呢?”雷恩低声说道。

“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啦,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芬恩摆手回答,“以及,什么时刻不时刻啦,记得不记得的,别想啦,哥哥真是的,你别钻牛角尖嘛!当时的哥哥才多大?不到十岁吧?记不住事情是正常的,况且那段日子也没持续太久呢!”

芬恩说的没错,两人在笛莎身边一共也只有几个月,顶多半年。

因为在不久后的某个天寒地冻的冬夜里,他们再一次被赶了出去,屋外大雪纷飞。

“但……”半晌后,芬恩开口,声音轻柔。

后来呢,后来差点冻死饿死在大街上。没有钱,没有厚衣服,没有任何一个能遮挡风雪的栖身之所。

但雷恩有弟弟,芬恩有哥哥,他们有,且仅有彼此。

他们挺了过去,他们紧扣着对方的手,他们不再需要看人眼色度日。

他们有了自己的家。

“擦去不重要的事,把地方腾出来——那些真正重要的人,真正重要的回忆,便能永远留在心里啦。”

芬恩抬起眼,少年的目光炽烈,像是木屋中燃烧的第二座壁炉。

雷恩僵了一瞬。

“哥哥,我们忘记那些不必理会的,”芬恩笑得灿烂,“我们忘记那些不必理会的,我们只记住值得记住的。”

“但如果——”声音响起,雷恩的语速很急,几乎是无意识喊出来的,却又戛然而止,后面的字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芬恩歪歪头,“如果什么?”

“……不,没什么。”雷恩偏过头,他看见月光倾泻在窗台。

“芬恩说的对,我也想记住值得记住的,”他起身去拉窗帘,于是月光不见了——

“今天让我来做晚餐吧。”

————————————————————

这章还没开始刀!这章还没开始刀!这章还没开始刀!重要的事说三遍!

我之前还想着,雏菊就不展开说两个人之前在亲戚那里住的经过了吧,我只重点描述他们两个有了自己家之后的回忆,就挺好的。

因为我根本不敢细想他们之前的种种过往,他们遭受的苦难和委屈,我不敢想。

但我最终还是写了,虽然也没展开多少,剧情节奏的需要也不允许我展开多少,可是仍然很痛心。回忆杀那几段儿我从半夜十一点半写到凌晨三点半,写几个字就想扇自己一巴掌那种。

我的文字没有力量,描绘的不好。但我尽自己所能,将漫画里的,关于哥弟过去的只言片语,补全成完整的故事。

雷恩和芬恩都是很坚强,很棒,很勇敢的宝宝

兄弟和解前一些捏造,后面有草稿

背景:苏格兰暴露时负责处决诸伏景光的是琴酒,诸伏景光未死但变成植物人,还在组织的时候琴酒和苏格兰睡过,后者死前生过一个女儿,同时具有诸伏景光的正义和琴酒的狠辣。

短篇主女儿视角。

莱伊波本离开组织回归红方。

诸伏慧奈是被一群未成年养大的孩子。

照顾她日常起居的是小泉红子,教她枪法的是黑羽快斗,教她侦查和黑客技术的是白马探,还有时不时来江古田这边找黑羽快斗的江户川柯南。

慧奈自认的,唯一的亲人,是至今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父亲,日本公安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昏迷那年,慧奈还...

诸伏景光昏迷那年,慧奈还没到周岁,听父亲的幼驯染降谷先生说,父亲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是因为卧底失败,被枪击后又跌下天台所致。

这也是慧奈没有被降谷零收养,而是被送到江古田的原因,米花町对她而言很不安全,她不像灰原哀那样是返老还童,甚至还张了一头长长的白色头发。

慧奈没有母亲,她有两个父亲,一个躺在医院,另一个则是害她父亲躺在医院的罪魁祸首。

这些事情降谷叔叔不会跟她说,但她是诸伏慧奈,哪怕现在只有七岁,不管是她自己的能力,还是背后的强大亲友团,都足够支持她一点一点查明真相。

慧奈大致知道自己的另一个父亲,她在小泉红子的水晶球中看到过那个人的影像,如出一辙的不仅有白色的长发,还有狠戾的眼神。

根据她查到的资料,那人代号琴酒,是一个黑暗组织的大人物。

但对慧奈来说,那只是杀死她父亲的凶手。

诸伏慧奈继承了诸伏景光骨子里的正直和善良,但当她将学校里试图欺负她的同学的手指生生掰断后,以成年监护人身份赶往她学校的降谷零在她冷漠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另一个父亲的影子。

好在诸伏景光的基因还算争气,江古田的几个未成年也把她教得很好,不必要的时候,那影子只是被压抑着,潜伏在被一头白发遮住的眼眸里。

慧奈懂事以后,降谷零或者赤井秀一偶尔用连帽衫遮住她的一头白色长发,然后带她回到米花町。诸伏景光毫无知觉地躺在病床上,各种仪器默不作声地工作着,慧奈在床边坐下,轻轻牵住那只没有知觉的手。

“我讨厌白色的头发,但它总是长得很快。”

“虽然讨厌这样的头发,但我不想染发,我讨厌染发膏的气味,我也不需要刻意躲着谁。”

“我住在红子姐姐家里,没有人能闯进魔女的家,所以我很安全。”

“黑羽哥哥给我带了甜点,很好吃。”

“福尔摩斯挺好看的,但我不理解为什么白马哥哥或者工藤哥哥会因为看那些侦探故事而忘了吃饭。”

“平次哥哥偶尔也来看过我,不过他是真的黑,晚上会把我吓一跳。”

有用的没用的,温馨的琐碎的,慧奈每次都会在病床前说很多,末了她弯下身,亲亲诸伏景光的鬓发。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生,但我猜,你不是自愿的吧?”

虽然从来没和她这位父亲有过交流,但当慧奈看到诸伏景光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是个温柔的人。

和以鲜血杀戮为生的琴酒是两个世界的人。

应该是那个琴酒先动心的吧?毕竟苏格兰这样温柔的人很容易让人心动,之前偷听过降谷叔叔和赤井叔叔的对话,父亲曾经卧底来着,为了更多情报,或者卧底更加便捷,做出一些牺牲也不是不可能。

慧奈不知道父亲抱着什么心思和琴酒发生的关系,也许也有几分自愿吧?但绝不是百分之百。

魅力琴酒不是没有,但无论如何改变不了那是个冷血杀手的事实。

而诸伏景光人如其名,是光明那一边的人。

慧奈将诸伏景光的手紧紧握一下又松开。

睫毛挡住灯光,在脸上留下一道阴影,这让女孩的眼神看上去尖锐又狠戾。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她的声音很轻,却是坚定而又不容置疑。

二编:作品保护已经关了

kiss日~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主探平,微快新,和兰(因为要与前几章连接所以快新多加了一丢丢)

*3/4组大学生活

*不存在主线这种东西(因为我不会写)

*人物属于青山老师,ooc属于我

*稍虐的文,不过最后还是HAPPYEND

*听歌产物,不喜……你喷就喷吧……写这么差,该喷,该喷……

*巨ooc,逻辑死,无脑(建议别带脑子看)

*文笔和情节问题显得白马探有点受受的,不过你要相信我我真没逆CP啊!

太阳将落,云朵不知被...

太阳将落,云朵不知被谁被撕成丝状,将太阳的红透出来,云被染的火红,可又因为太阳光添了一份金色。红与金交织,一浅一深,亦真亦幻。

秋季将至,枫叶渐渐变红,天边红色的光照射下来,将叶子照得越发红艳,是一种亮眼的红色,不掺一点丝色,纯粹的,如同名贵的红宝石。

“像某人的瞳色。”服部平次这样想到。

整个世界都被染红了呢,像在他的怀抱里一样,被他包围,被他笼罩。

虽然那个人早已不在自己身边。

植在大学附近小食店的不知名植物谢成模糊的暗影,树叶在安静的小道上沙沙作响。虫声已然快要绝迹。安静如同海水从两侧绕过。声音们被迅速稀释。服部平次不情不愿地牵着白马探的手,低头默默舔着自己手中的冰淇淋。白马探温柔地看着服部平次,假装没有看见他红透的耳尖。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轻又长。

服部平次此时迫切地希望能有个什么东西来打断现在的状态,他感觉到白马探正以一种宠溺的目光看着自己。这种目光让他的脸止不住地发红。天知道平时脸皮最厚的服部平次撒谎耍赖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白马探一盯着他他的脸就开始发烫,像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般手无足措,就因为这个寝室里的另外两个家伙都不知道笑了他多少次。

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

破案时自信的自己,在感情上却显得不那么应心得手,心里像是有台机器,让他的心随着白马探的一举一动而跳动。

但是他感到很幸福。

简单而纯粹的幸福。

似乎也很好。

服部平次这样想着,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丁零零想起,打断他的思绪。

是和叶。

服部平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精美又略显破旧的护身符左右摇晃,刺痛了白马探的眼睛。

比如,是初恋给的什么的……

白马探当然听过远山和叶的大名,她是服部平次的青梅竹马,她知道服部平次的饮食习惯,兴趣爱好,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知道服部平次的一切。

而他对服部平次的了解,就只有调查报告上冷冰冰的黑色文字。

真不爽啊。

“打完了?”

“嗯,她说要带那位侦探事务所小姐来这里。”

“来看工藤君?”

“应该吧。”

此时的服部平次还不知道,她们的这次来访会对他带来多大影响。

“啊,冰淇淋要化掉了……”

“那就吃掉吧。”

白马探抬起服部平次的下巴,舔掉了服部平次刚刚粘在嘴边的冰淇淋。

温热的触感。

服部平次头上炸起一朵冒着粉红泡泡的蘑菇云。

“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很甜不是吗?”白马探温柔地笑笑。

瞎担心什么呢,他现在爱的是自己的啊。

—周末·宿舍—

“兰要来?”工藤新一皱眉:“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啊哈哈哈哈我忘了嘛……”服部平次尴尬地挠挠头,他才不会告诉工藤他是怕这个脸皮薄的名侦探听到要见自己前女朋友直接扭头就走呢。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工藤新一听到他的解释后只是给了他一个“有你这样的吗”的半月眼之后继续喝他的黑咖啡,并淡淡地说一句:“哦,是吗。”

喂喂,这么淡定真的没事吗?!

“喂,工藤,你对那个事务所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我已经不喜欢她了。而且,她值得更好的。”

“工藤……”

工藤新一苦笑,任何一个女生要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等了一年的男朋友其实一直都在她身边,而且还瞒了自己与那么危险的黑衣组织斗争,都会气的分手吧。

是我欺骗了她。

是我辜负了她。

兰这么好,是我配不上她。

在他痛苦不堪的时候,幸好有黑羽快斗在他身边。

说到黑羽快斗……

—东京大学附近的甜品店—

“啊啊啊啊啊啊啊白马你说我要怎么办啊!!!”

“慌什么……”白马探抿了口红茶,心里默默想我都没慌你慌个毛线。

“新一的前女友要来了耶!万一新一回心转意求复合我不就完了!”

“你现在像小三知道正牌女友来捉奸。”

“……”说啥呢。

“叫你不抓紧表白。”白马探挑眉,看到好友少有的窘迫样子让他很是高兴。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黑羽快斗郁闷地往嘴里塞蛋糕。蛋糕的甜在嘴里慢慢化开,可是怎么也化不了心里的苦。

他曾有多少个日夜陪着工藤新一,听他诉苦,听他讲与毛利兰的过去,听他耍酒疯大声地对毛利兰表白,听他生病时断断续续叫着毛利兰的名字……黑羽快斗一看到工藤新一那个癫狂的样子就心疼的不得了,可是他也只能笑着安慰他说:“没关系,会过去的,没关系,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那是一个好像用线缝的摆上脸的笑,虽然每刺下一针都是新的创口。

一排。哒。哒。哒。哒哒哒哒。没完没了的针脚。

不痛那是废话。

就在黑羽快斗准备化悲痛为食欲而向下一个马卡龙进发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一旁正在看报纸的白马探说道:“那个远山和叶也会来哦,听说她不仅是服部平次青梅竹马,而且好像还是他初恋……噫———!”

白马探带着核善的笑容硬生生地把手里的报纸按出了一个洞。

“恋爱中的男人果然可怕……”被吓到的黑羽快斗想。

最后直到黑羽快斗把甜品店所有的甜品都尝了个遍,两人也并没有讨论出什么可靠的方案。

—下午—

该来的总是会来。

“你要干什么啊和叶?!这是男生宿舍!!!”远山和叶一脸阳光灿烂地打开了宿舍门,身后跟着大呼小叫的服部平次。

“有什么关系嘛,高中的时候我为了找平次你还不是经常进男厕所。”

“那怎么能一样啊!”

“嘛嘛,你们别吵了,和叶下次要跟服部君商量好哦。”

“来拜访不来这里难道要我们去大街上晒太阳吗?!兰你就是脾气太好了!”

“你随随便便进我宿舍你还有理了?!”

“平次大笨蛋!”

“你们别吵了啦……”

“我好像知道服部君为什么那么容易炸了。”一旁的黑羽快斗小声地对工藤新一说。

工藤新一在心里默默点头。

“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这个小女生计较。”最后还是服部平次乖乖认输(虽然嘴上并不服气)和叶也是气鼓鼓地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此时的白马探和毛利兰已经泡好红茶端了过来。

“给,和叶,这里好像只有红茶,你凑合喝一下吧。”毛利兰递给远山和叶一杯红茶,白色的茶包在红色的茶水里被推攘着,染上一丝不被察觉的暖红。

“只有红茶?”远山和叶一脸惊奇地抬头看向服部平次:以平次的性格能忍受每天喝这种苦不啦叽的东西?!下午茶不吃大阪烧什么的绝对有问题!

服部平次: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梗请详见我合集的第二章ψ(`′)ψ)

在这之后谈了什么,白马探已经不记得,大概就是服部平次把他和黑羽快斗介绍给两位女生,然后黑羽快斗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朵玫瑰再来个绅士礼把她们撩的心花怒放这样的常见戏码吧。

不过当黑羽快斗注意到毛利兰一直在看工藤新一时内心有多慌那他就不知道了。

他只依稀记得不知道是谁挑起的话题,两位青梅开始互相交流与自家竹马小时候的回忆。两位竹马红着脸反驳。

“啊,平次国中的时候想跟我表白老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呢,然后就说'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这样的理由填塞过去。”和叶拖着腮回忆。之后就一直这样拖拖拖。到最后两人却发现自己已经对对方没有感觉了。当一切从未发生还是可以互相打趣的朋友。

挺好的吧。都没有说出来谁都不会尴尬。

终究是错过了。

“我现在有更好的啦。”远山和叶看着毛利兰。对方也朝她微笑。

我现在有了一个温柔善良的天使呢。

此时的白马探在发愣。以至于完全没听见远山和叶的下半句话。实际上,他在远山和叶开始说的时候醋坛子就翻了个底朝天。

这种滋味非常难受。

抓不着。它出现在大脑或心脏,偶尔也会在眼角。这么凭空出现的东西,鲜明被扭曲。空间变得混乱。

非常非常地让人不适应。

当他看见服部平次红着脸没有大声嚷嚷地反驳时,心里出现了一丝疑惑。

“他想向她表白吧?她没有拒绝吧?那么他与我的交往,又算什么呢?”

越来越怀疑。

“他应该现在还是喜欢我的吧?”

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出了差错。是“应该”,“现在”,“喜欢我”,还是那个不自信,又摇摇欲坠的“?”?

远山和叶和服部平次的斗嘴声已经模糊。脑内嗡嗡作响。白马探除了悲伤外还有生气。可他又有什么好生气的?气服部平次没有告诉自己?还是气自己明明知道服部平次有心上人还是选择追求他?

心里有什么在逐渐崩塌。那是曾经他心里确信无疑,乃至骄傲不已的根基。就像在听到服部平次在自己告白之后那一句害羞的“当然可以啦”,震惊之外更大的欣喜一样。可这个曾经如同厚厚的腐植层一样成为他脚下的一部分,现在不知道要消失到哪里去。

要去哪里。

我又要去哪里?

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脑内只有涌上来的醋意与怒意。

“啪嚓。”终于有什么裂开了。

“白马君你的手流血了!!!”毛利兰的声音。刺人的痛将白马探唤醒。抬起手,看见手已经鲜血淋漓。杯子碎片镶进肉里。滚烫的红茶流淌在桌子上,有一两滴滴在腿上,留下细微而灼热的疼痛。

“真是的……”耳边传来毛利兰碎碎念的声音:“新一你们不要再买这种质量差的杯子了。哪里有急救箱?”

“不用麻烦你了毛利小姐。”白马探站起身:“我自己可以处理。”

“可是……”

“别担心。这种事怎么能麻烦女士呢?”

“装模作样。”服部平次在内心吐槽。

白马探没有看服部平次,径直向急救箱走去。

真是讽刺。明明想要他关心自己,却又不想让他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

嘛,没关系。

反正我也没有继续存在这里的意义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又是谁将两人送走,白马探也是一概不记得。心里有一个主意在慢慢盘算。

—在那之后的几天—

服部平次觉得这几天的白马探很奇怪。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不过服部平次到底还是服部平次,观察力的提升并不代表他的情商能够有所提高。他只当白马探接的案子太多顾不上自己,还以一如既往地拉着工藤和黑羽出去吃大阪美食。自动忽略工藤担忧的老妈子眼神和黑羽“我想吃甜品”的念叨。

当然,他也没有注意到白马探在背着他收拾行李。

在某一天服部平次没找到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正准备问白马探有没有空时,却正巧看到白马探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心中拉起十二级警铃。

“离开这里。”白马探冷漠地说。

“再也不回来了。”

“为什么啊!!!”服部平次猛地把白马探抵在墙上,身高的差距并没有让他的气势减弱半分:“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又是冷淡又是要离开!?”

“平次,”白马探笑得悲凉:“你喜欢的是远山小姐。”

“哈?你在说什么啊?!我才没有……”

局势瞬间反转。服部平次被白马探抵在墙上堵住嘴。双手被向上捆住。冰冷且干燥的唇覆过来,牙关被打开。入侵。掠夺。

带着忧伤的,气愤的,不舍的,绝望的一个吻。

服部平次被放开之时,白马探永远那么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再见了,平次。”

—秋—

回忆结束,白马探从愣神中清醒。此时已是深秋。

来到伦敦的事情仿佛还是昨天,那天好死不死地又下起了大雨,婆婆看到浑身湿淋淋的白马探可谓是吓得不轻。

简直像是—

逃回来的。

震惊归震惊,毕竟是自家的少爷便不好过问。于是,照常接案子,破案,日复一日。

一切似乎回归正轨。

—冬—

忙碌的秋天过去了,在冬天闲下来的白马探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服部平次。

手上的伤早就好个差不多,可是服部平次在他的心里却怎么也走不出去。

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假装自己已经忘记了服部平次。

他宁愿欺骗自己。

“快要到圣诞节了么。”

“探少爷,老爷说他那里有个案件。”婆婆的声音混杂着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

不知为何,今天的白马探似乎格外不在状态。先是不带手套就触碰周边现场,后又是慌慌张张差点一脚踩碎了死亡讯息。

“阿探,你出来一下。”

“对不起父亲,我今天……好像状态不好。”

“阿探,你的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容易被感情左右。”对答如流。

“那么,是否有一些事情,你因为一时感情的冲动而蒙蔽了你理智的双眼?”

“?”

和服部平次的一切钻入脑海,记忆的阀门被打开。白马探开始思考夏天事情的真相。一分钟过后,他开始懊悔自己当时的冲动。

大意了。

“我要怎么挽回呢?”

“当然是先回去咯。”

回去……吗?

白马探望向天空,冬日冰冷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被作为“想念平次”、“想念平次”的一切而化解在整个空气里。浓烈而迫切的思念,自上而下地溶散,变成的强烈的潮水冲击着白马探的胸腔。那么地用力,那么地剧烈,那么地不可抵挡。夏末的推理是明明是又愚蠢又幼稚又可笑又证据不足的,偏偏自己被那酸酸的东西控制了理智,固执地离开了他。

再也无法忽视自己对他思念了。

我要见他。

就现在。

到日本已是快要凌晨。

大街上满是人群。大多是青年情侣,在广场上等待零点的钟声。

身旁的窗户冰冷,屋里的暖气扑过去,积成了厚厚的白雾。过了十来分钟从读物上抬起头白马探才发现窗上越来越厚的雾气,随后用手去抹。

窗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服部平次。

白马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思考,不顾一切地跑出去。

想见他。

哪怕是幻觉也好,他想见他。

到他面前。

服部平次像是早就在等他了似的,脸上闪着自信满满的笑容。

看,我赢了。我早就在等你了。

心快要跳出胸腔。白马探的大脑一片空白。终于在呼吸声退潮露出昏暗的意识时,他一把将服部平次抱进怀里。

在最深最深的地方,在自己企图将那段回忆抹成空白的地方。当外在的一切依然并行无恙,生活继续以忙碌而平常的姿态继续时,依然存在的无限寂静的地方。思念和回忆交融凝固在一起,少年清朗的声音伴随着零点的钟声在白马探的耳边响起——“MarryChristmas,SUAGURU(探)。”

~~~~分割线~~~~

我我我我我我终于搞完了!!!

(充分体现鸽子本能)

其实和兰不是拉郎。在鸟取蜘蛛县那集和叶说自己要是个男的就把小兰抢走了,还有在地狱魔犬那集小兰不顾被魔犬咬死的危险回去救和叶,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两怕是大橘已定了。

我也不知道服部平次怎么老叫小兰“事务所小姐”,而且还叫哀酱“小不点小姐”,大概是优酷的翻译问题。

我也不知道白马总监为啥会去伦敦(这不你写的吗)

关于服部平次为什么说“我赢了”:

以俩人那高出天际的智商绝对能料到这只不过是个误会,所以接下来就是这对傲骄情侣比“看谁忍不住先去找对方”的幼稚比赛。

结果你们都知道。( ̄▽ ̄)

我到最后写完才发现自己写的真是要逻辑没逻辑要脑子没脑子要人物形像没人物形像文笔看上去怪美实则上下段根本就不连贯反正就是烂得一批不是啥高质量好粮。

得,我就一渣。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些写作上的建议或是觉得我写的文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请提出谢谢谢谢我真的非常需要!

言语激烈点没有关系!我、我受的住!(坚定)

(当然要夸我也是很乐意的( ̄▽ ̄)

~~~~~番外~~~~~

—在两人回程的路上—

“所以啦,我和和叶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她和那位事务所小姐早就交往了。”服部平次带着得意的笑容说。看到白马探难得吃瘪一次让他很是开心。

“你还傻不愣登地跑回伦敦去了,简直跟傻子一样啊。”嘴炮攻击持续输出。

THE END
1.如果你准备充分,你的出国打工假期能成为最有益的经历之一。A. 所有刑事案件都会经历立案、侦查、起诉、审判、执行五个阶段。 B. 人民检察院有权对尚未立案、侦查(调查)的刑事案件直接提起公诉。 C. 审查起诉阶段,尚未形成控、辩、审三方的构造关系。 D. 不同的诉讼阶段必须按照先后顺序进行,但是程序上可以出现回转。 查看完整题目与答案 以下对NK细胞杀伤肿瘤细胞的描述...https://www.shuashuati.com/ti/568901b96b5b4d72ad6b11b1a31de4e2.html
2.出国打工真的很挣钱吗?想要出国打工你需要先做好被骗的准备近年来,随着全球化的推进和信息交流的便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考虑出国打工以改善生活条件。然而,出国打工并非如许多人想象的那样轻松和挣钱多,反而充满了各种陷阱和风险。本文将从出国打工的真实收入、被骗风险及防范措施等方面进行详细探讨。 一、出国打工的真实收入 ...https://www.cglwzj.com/news/20240906/1726.html
3.出国打工真的很挣钱吗?想要出国打工你需要先做好被骗的准备想要出国打工你需要先做好被骗的准备 近年来,随着全球化的深入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考虑出国打工,希望借此机会改善生活条件和实现个人价值。然而,出国打工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它不仅要求你具备相应的技能和语言能力,还需要你警惕各种潜在的骗局和风险。本文将探讨出国打工是否真的能挣大钱,并提醒你在追求这一梦想前...https://www.cgdgzj.com/news/20240826/7948.html
4.出国劳务被骗的套路及案例全咱17617425217》出国打工被骗怎么办 邴泰663……》 只能怪中介不老实. 你也不会他们当地的语文. 通常这样就吃亏了. 很多外劳都是这样被中介骗的.什么也不能做... 中介只是为了赚钱. 改天自己聪明点就是了 在坚持了几个月后,你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当你联系中介时,他们往往不再回复,而中介公司也否认有此行...https://www.da-quan.net/ti/%E5%87%BA%E5%9B%BD%E5%8A%B3%E5%8A%A1%E8%A2%AB%E9%AA%97%E7%9A%84%E5%A5%97%E8%B7%AF%E5%8F%8A%E6%A1%88%E4%BE%8B.html
5.屎壳郎的故事通用12篇这本书是法国的法布尔写的,讲述了他观察昆虫的经历和他做的各种实验。 第一次捧起《昆虫记》阅读的...记得刚从日本回来时,买了假的,被骗走十几万,这些都成了之后的经验。后来我写《跟着吕立新去买画》...青杉因父母放弃打工生活,在镇中心小学旁租下房子安心陪伴他成长而结束了留守的童年,冬林则因母亲的...https://dianyuanjishu.xueshu.com/haowen/43284.html
6.唐骏励志作文素材但由于我们不愿承认被骗,所以会允许唐骏之流的存在。从开始的气愤,到后来的习惯,直至最后的漠然,甚至...方舟子还称,他在进一步调查后发现,唐骏在书中所提到的在美国创业、发明专利等部分经历并不真实,大部分...曾留学日本和美国,有“打工皇帝”之称。曾任微软(中国)有限公司总裁,2008年唐骏以身价10亿元跳槽至...https://www.yjbys.com/lizhi/zuowen/693615.html
7.中国留学生去英国留学也是一个很有竞争力的,今天出国留学小编就给大家介绍英国这五大专业中国留学生最多,小心申请...总结来说,商科是一个不错的专业,但是可怕就可怕在了中国学生卷中国学生自己,所以申请要慎重。 https://www.liuxue86.com/k_%E4%B8%AD%E5%9B%BD%E7%95%99%E5%AD%A6%E7%94%9F/
8.九死一生!小伙自述被骗出国经历小强讲述被骗经历 泉州网4月13日讯(记者 张晓明 黄祖祥 通讯员 陈耀宗 庄凌龙 文/图)“九死一生!” 说起被骗出国从事电信诈骗,已回到国内好几个月的“95后”男子小强(化名)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以为撞大运了” 2021年11月21日前后,小强和一名网友聊天,得知去外地可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当客服每月工资6000元...https://m.qzwb.com/gb/content/2023-04/13/content_7192917.htm
9.南京邮电大学通达学院大学生安全知识手册从校园生活安全、防盗防骗防抢劫、交通安全、网上安全、防性侵害、防火、打工及就业安全、国家安全和...事实上,很多大学生(特别是新生)热情奔放,性格直率,经历的事情很少,没有处事经验,防范能力也比较差,大...[案例解析]韩某之所以被骗,是因为其在没有弄清对方的真实身份的情况下,以为自己已经交了学费,不怕到...https://bwc.nytdc.edu.cn/2020/1026/c200a10903/page.htm
10.贺州一小伙被骗至缅北打工凑够8万余元“赎金”终回国在经过几个月的囚禁后,他在某天的深夜里偷偷翻墙潜逃,逃至一酒店住下后他立刻联系家人,他向家人述说了自己被骗的经历,并让家人寻求警方的帮助。逃离电信诈骗公司的第三天,缅北当地的司法委以他持假核酸证明为由,对他进行拘留,经过三个月的囚禁,他又被当地的司法委转卖至另一诈骗公司,最后在交纳8.2万“赎金”后...http://www.gxhzxw.com/m/index.php/cms/item-view-id-75838.shtml
11.团鱼蛊我从小喜欢听喜欢聊这类故事,常常想有机会我也来写写我听过经历过的真实故事和大家分享,于是我就来了。 先讲一个我亲身经历的,可以算我对灵异的萌芽开始...日本都市传说:《鲛岛事件》 它是一个没有内容的流言,内容就是一些「说起这件事...真的很...」、「这是一件无法令人忘记的事件。」、「难道你们都...https://330476.com/tag/%E5%9B%A2%E9%B1%BC%E8%9B%8A
12.日本留学你需要知道的几件事丨日本留学生活很多同学咨询赴日留学,大多关心赴日留学对学力、经济能力的要求,忽略异国他乡对生活能力的要求。Offer君根据自己留日经历,跟大家浅谈几点“日本留学你需要知道的几件事”,希望可以启发到大家咯! 适应孤独 与国内同学多、朋友多、亲戚多成反比的是赴日后身边的热闹不在。语言学校相对中国人多,容易交到朋友。升学后...https://www.jiemo.net/news/show-72267.html
13.March2009Sundaliang'sBlog67、在生意场上,要了解对手,可是更要了解伙伴,因为背叛的伙伴比对手还要可怕。 68、只有四种关系的人才能结为生意上的死党:一起抗过枪的,一起下过乡的,一起嫖过娼的,一起分过赃的。 69、对于一个政客来说,历史尤其是附着污点的历史是最大的忌讳,因为政治斗争的核心就是“揭底”。 https://sundaliang.wordpress.com/2009/03/
14.刷单诈骗之“打工熊”的被骗经历~黔西南州人民医院遵义医科大学...刷单诈骗之“打工熊”的被骗经历~ 我是动物世界的 一只“熊” 平平无奇“打工熊” one day 我突然想赚点“外快”~ “打工熊”是一个故事 但现实世界可不是故事 一起来看看真实案例!https://www.qxnzrmyy.com/detail/760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