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那么多饭了,也该产一次了,会很水,一篇莫名其妙的文]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庄文杰就发现很罗队莫名其妙,总是动不动就把他举起来,自己在罗坚手里就像个玩偶一样
这天本是两人站在路边交谈最近案子的事,因为下了点雨路面很湿,还有积水,庄文杰就一只手就搭在栅栏上,而罗坚则是双手环胸站立着
两人交谈之际,罗坚突然眼尖的发现一辆电动车准备从庄文杰身后的水坑急驶过去,几乎是电车碾过水坑的一瞬间罗坚就掐着庄文杰的腋下把人举了起来
电车行驶而过,贱出一道水花,罗坚往后退了一小步才松了口气,这才抬头看庄文杰,就见庄文杰双手抱胸无语的盯着自己
原本还站着说话的庄文杰,突然感觉双脚离地,等反应过来就发现...
原本还站着说话的庄文杰,突然感觉双脚离地,等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举起来离地面几公分高了,于是就那样看着罗坚
“罗队…你又…”
“有水!啊对!刚刚那个车过去溅起来的水”
庄文杰这才扭走看自己的裤子“啊!我的裤子!”
“保险起见,为了防止我回家再费劲巴拉洗你那白裤子,还是我这样抱着你走吧”罗坚一边把人往上抱了抱,单手抱着庄文杰腿,让庄文杰坐在自己手臂上说的言之凿凿
庄文杰的视野一下子变高了,他挣扎着拍了拍罗坚“罗队!放我下来,重”"不重,我们文杰轻轻的,看你瘦的”说着又抱着人颠了颠
一路上注视两人的目光不少,文杰有些羞耻的把头埋在罗坚肩上“罗队,放我下来吧…”
“不放。害羞什么,来大大方方的。”
“罗杰。罗叔!”
“嗯?没大没小,怎么喊的?喊我什么?。”罗坚停下脚伸手捏着庄文杰的脸问道。“罗叔…”庄文杰喊的有些没底气。罗坚又一巴掌落在庄文杰的屁股上训道“没大没小。”
“好了到家了,你钥匙呢?”“兜里…”罗坚在庄文杰裤兜里摸到钥匙打开了门,抱着人进去…
(呃呃呃,剩下的我没灵感了,本来想写肉文的,下次一定哈)
#斯科皮知道,无论什么,只要他想要,他的父亲——德拉科·马尔福都会去满足他,偶然一天他提出想有一个救世主爸爸……
#私设如山…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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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德拉科·马尔福总是喜欢说鬼话,斯科皮很清楚这一点。
愿梅林原谅他的父亲,如果梅林因为一句胡言乱语而降罪他,那他父亲早去见邓布利多校长了!没准还能从他那里得到一块柠檬雪宝——斯科皮曾经因为犯错进过校长室,听那幅画像里的人说他很怀念这个味道,噢,谁能想到呢?魔法史上最伟大的巫师竟然喜欢这个!
斯科皮的思绪愈发的发散,直到听见他父亲再一次说他是被宠坏的孩子,他在心里再一次吐槽...
斯科皮的思绪愈发的发散,直到听见他父亲再一次说他是被宠坏的孩子,他在心里再一次吐槽喜欢说鬼话的父亲——他知道父亲不是这么想的,但他就爱说些言不由衷的鬼话。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崇拜波特到了这种地步?一个波特?”德拉科皱眉发出一声嗤笑。
“那可是救世主,父亲。”斯科皮说道。
“那不是你要求我把他带回马尔福庄园做你爸爸的理由!”德拉科咬牙呵斥面前的少年,他很少在这小家伙面前失态——他要有一个身为父亲的良好形象不是吗?
斯科皮眨了眨眼,再一次在心里替他父亲祈求梅林的宽恕——噢,他的父亲又开始说鬼话了。
一个波特?听听他父亲嫌弃鄙夷的语气吧,如果他不知道他们的过去也许他就相信他是真的厌恶那个叫哈利·波特的人了。
可怜的父亲,总是喜欢说鬼话。
斯科皮没在提让救世主当他爸爸这件事,他保证现在再提,马尔福庄园也许会多个波特,代价是少了一个斯科皮——那不是身为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会做的事。
斯科皮知道他的父亲有一个秘密。
那是一段被封存起来的记忆。
藏在庄园书房一幅画背后的暗格里。
而书房是父亲最常待的地方。
其实父亲说的也不全是鬼话——他的确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他偷窥了父亲藏起来的记忆。
知道了他的秘密。
那段记忆没什么特别的,刚开始斯科皮还完全不清楚父亲将它藏起来的意义,直到后面他发现所以的记忆都关乎一个主角——哈利·波特,那位世人眼里伟大的救世主。
救世主倒是去过霍格沃兹,见熟人偶尔被邀请做些演讲什么的——他的身边会围着一堆人,而斯科皮讨厌杂乱那种场面。
他没有亲眼见证他们的时代,颇具盛名的救世主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吸引力。
斯科皮曾远远看过被围在人群里,看起来有点招架不住孩子们热情的救世主——有点杂乱的黑发,祖母绿的眼睛,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额头上有一道疤——看起来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霍格沃兹有许多小巫师相当崇拜这位救世主——他们都是听他的英雄故事长大的。
但斯科皮不是,也许这也是为什么他对这位救世主不怎么感兴趣的原因之一。
而让他父亲给他讲救世主的英雄故事?开什么玩笑!如果不是听其他人说起,他甚至不知道他们两个认识!
如果不是偷看了那段记忆,他也不会知道他的父亲比任何人都还要迷恋那位救世主!(噢,他可不敢当着他父亲说这句话来证实它,但他敢肯定这一点。)
他也并不热衷于让救世主做他的爸爸——毕竟迷恋救世主的人又不是他——那个请求只是一个小心的试探而已。
一个多此一举的试探。
哈利·波特又一次来到了霍格沃兹,这一次斯科皮凑了上去。
见鬼!这群人就不能安分点吗?难道哈利·波特还能跑了不成?!他的袍子都因为他们推推嚷嚷弄皱了!——天知道他有多受不了这个!
斯科皮忍着不耐烦终于挤到了哈利的面前。
小巫师们吵吵嚷嚷地追问哈利,而那些堪称白痴的问题连斯科皮都听不下去。
“你真的从死咒里活了下来吗?”
你问的什么鬼话?他没活下来,你面前站着的是鬼吗?!
“你额头上的疤是真的吗?我能摸摸吗?”
假的!斯科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是哈利波特用咒语变上去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他的额头上多一道丑得要死的疤痕!
斯科皮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他开口问了一个问题,“先生,打扰了,能问问你的性取向吗?”
与那些吵吵嚷嚷的小巫师相比,斯科皮的问话堪称优雅礼貌——忽略掉他与礼貌毫不相干的问话内容的话。
但几乎在他话出口的一瞬间,周围就安静了不少,所有人包括哈利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斯科皮淡定自若,静静地对上那双有点错愣的祖母绿眼睛。
大惊小怪,他问的问题可比他们的白痴问题好多了,斯科皮想。
“忘了自我介绍,先生,我叫斯科皮·马尔福,如果你愿意,叫我斯科皮就好。”没准后面还要叫我儿子。
“马尔福?”哈利祖母绿的眼睛显得更加幽深。
“是的,当然,就是你想的那个马尔福。”斯科皮昂了昂头,嘴角上扬,“我父亲说我很像他。”
比如哈利,他的头发依旧显得凌乱,祖母绿的眼睛却明亮而深邃,眼神中透露出勇敢、智慧和历经沧桑后的沉稳,穿上傲罗的制服,他依旧富有神秘色彩,但不再鲁莽青涩。
成熟挺拔,温柔坚定,这就是现在的哈利。
愈发令人着迷。
德拉科想。
“真稀奇,救世主?”德拉科对着面前的哈利扬眉道,藏在袖口里的手指小幅度地摩擦着布料。
“嗯,好久不见,马尔福。”哈利扬起笑,这让他周身的气质更加温和迷人。
见鬼,他以前有这么对他笑过吗?温和?简直是见鬼!
“好久不见?别告诉我,你专门来庄园就是为了见我一面?”
哈利眨了眨眼,看向面前的人,“也许。”
德拉科不清楚他自己是怎么问出的那句话,调侃?讽刺?还是因为他纯粹的欲望让他脱口而出?
那么接话的哈利又是怎么想的?什么叫也许?噢,奸诈的救世主,他看着他,是希望他的脸上因为他的这句话出现什么神情呢?
德拉科垂眉单手转动着右手上象征着家族权利和家主身份的戒指,
德拉科决定说点什么打破这份静谧——他加速的心跳声快暴露了。
“知道吗?”哈利用勺子轻轻搅拌杯里的咖啡,看着一圈圈涟漪,说:“我今天去了霍格沃兹,看见一个像你的小巫师才想起来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
久到超过我们相识的日子。
“这没什么奇怪的,无论是你还是我都要自己的事要忙,况且——”没有非见面不可的理由。
德拉科吞下未说出口的话,转而问:“我想你是见到斯科皮了?他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不是吗?”
“看起来也许是的。”哈利轻声道,“我不怎么了解,但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哈利祖母绿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金发男子,目光柔和又坚定,语气漫不经心,“不过,我没能够回答他。”
想着回校前不久斯科皮的那个请求,德拉科又下意识摩擦着家主戒指——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哈利却没再提那个他没能回答的问题,若无其事地喝了口咖啡,站起身,“对了,那孩子托我给你带了封信。”哈利拿出一个有点皱的纸张,歉意地笑了笑,递了过去。
噢,那小鬼难道会缺送信的猫头鹰吗?!
“你从一开始就该说这个。”德拉科接过,两人的指尖触碰,仅一瞬间却让他们感受到了彼此的温度。
德拉科忍住摩擦指尖的欲望,却看见面前的黑发男子弯曲了手指,做了他想做的事——当着他的面。
梅林,真要命……
等哈利离开后,德拉科才打开那封信,然而在他打开的一瞬间就沉默了——因为上面的字字句句表示那只是一份普通的魔药配方……
“斯科皮,快把老师布置的魔药作业的配方给我看看,我的好像不知道丢哪去了!”一个斯莱特林男孩儿急急忙忙跑过来对斯科皮说。
“我的丢了。”斯科皮嫌弃地用手把往他这边靠的男孩儿推开,接着说:“那么简单的东西你记不住吗?”
“……你知道的,我——”
“行了行了。”斯科皮打断对方装模作样地行为,想了想,说:“拿张羊皮纸给我,我写给你,别妄想我再多做一份给你——除非你想因为魔药课成绩差得无可救药而被退学。”
随后边写边吐槽,“真搞不懂你这家伙是怎么被分到斯莱特林的。”
“别这样,斯科皮!”小斯莱特林对于斯科皮的惯例吐槽付之一笑,说:“诶!对了,你今天怎么凑到哈利波特面前去了,我记得你不喜欢那种场面。”
“你知道我总是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
斯莱特林配合地点了点头,“当然!”
“所以有些事情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明白。”斯科皮毫不留情地说道。
斯莱特林欲言又止,纠结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最后还是斯科皮看不下去让他想说什么就说,他不禁再一次怀疑分院帽戴在这家伙头上的时候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该不会喜欢救世主吧?”斯莱特林吞吞吐吐地说,“虽然的确很多人喜欢他,但是,那什么,他都已经好几十岁了!你们——嗷!”
斯科皮眉心一跳,虽然他今天的确问了让人误会的问题,但谁会往这方面想啊!于是他毫不客气地给了说鬼话的斯莱特林一拳。
梅林!他为了父亲承受了太多!
书房里。
德拉科垂眉看着那张平平无奇的皱巴巴的魔药配方。
那小子是故意的。
他不由得叹口气,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眼发出一声轻笑。
自作聪明的小鬼。
随后又起身,来到一副画像面前,用魔杖打开,伸手拿出了画像后暗格里的小瓶子,将它握在手心直到冰凉的瓶子变得温热。
另一边,回到魔法部的哈利找到了赫敏。
“敏,会有很多人怀疑我的性取向吗?”哈利忽然问。
赫敏放下羽毛笔,“不,据我所知甚至有人担心他们救世主的——”斟酌一下措辞,“你知道的,大战的时候你差点死在众人面前,而在那之后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你结婚,甚至是一段恋情的消息,于是有些人怀疑是大战的时候让你身体某些方面出现了问题。”
哈利:“……啊……”
“说真的,你真的没有打算吗?”赫敏问道,她知道哈利其实很渴望有一个仅属于自己的家。
“不知道。”哈利眨眨眼,笑了笑,“也许就这样了,反正也这么多年了不是吗?”
赫敏注意到哈利说话的时候下意识摩擦着右手的指尖。
她叹了口气,轻声说:“哈利,你知道的,我们会一直是你的朋友,家人,只要你愿意。但你应该有一个仅仅属于你自己的家。”
赫敏的语气愈发温柔,语气坚定,“你值得,哈利。”
一个猫头鹰飞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斯科皮拿到了给他的信——来着救世主的信,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封了。
“斯科皮!谁又给你寄信了?噢,你父亲吗?他可真舍不得你,看来他快想你想得快疯了!”
斯莱特林凑了过去,可惜在他看见之前斯科皮就把信收了起来。
“……当然,我父亲总是会想着我。”斯科皮不想解释那么多,“你父亲不也才给你寄了糖果?别一副羡慕的样子,吃你的布丁去!”
斯莱特林掩面哭喊,“噢——可是我父亲从来不知道我压根不喜欢吃那些,倒不如给我寄点母亲做的饼干!”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把糖果,对斯科皮说,“你喜欢这个是不是?都给你!”
斯科皮看着面前的糖果,想说糖果而已他又不是没有,但被斯莱特林打断,“都给你!算是你帮我完成魔药作业的辛苦费!”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少了,帮这家伙完成魔药作业可不是一般的辛苦。
没拒绝,斯科皮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所有的糖果,剥开糖纸含了一颗在嘴里,把糖纸捏在手里,一只手撑着脑袋。
他真搞不懂,明明都是喜欢的,为什么会错过那么久?
他发现了喜欢的糖果就会把它揣兜里,不是为了藏起来,只是想一伸手就够得着。
而身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欢的糖果。
糖果放久了,可是会化的,过期的糖果总是让人觉得可惜。
“你在想什么呢?”斯莱特林戳了戳斯科皮,看着他的手。
斯科皮将嘴里的糖咬碎,把糖纸给了他,心里吐槽了一遍这家伙奇怪的收集癖,漫不经心地说:“在想保质期超过十年的糖果能有多好吃。”
“那是施了魔法的糖果吧?”小斯莱特林将糖纸拿过来揣兜里,“一般的糖果怎么能放那么久。”
的确像是施了魔法的糖果,斯科皮想。
他抬头看见斯莱特林的动作,嫌弃地皱眉,“又这样,你的袍子还能穿吗?”
没理会斯莱特林的辩解,斯科皮起身往休息室走,他需要一点羊皮纸写一封回信。
但如果斯科皮知道他会在第二天就看见父亲和救世主走在一起,他是不会费心思写那封回信的。
但他很少到学校来,他和哈利也没在这里碰过面,今天两人却相遇在一起——好像所有的好运都在十年后倾倒在两人身上。
“以前没觉得霍格沃兹这么大。”哈利像是回忆到什么,语气放轻,“大到找一个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那混蛋还很会藏。”
说到后面,哈利站着脚步,扬眉看向德拉科。
“我也没想到救世主从小就是一个跟踪狂。”德拉科拿出魔杖对着哈利,与六年级不同,哈利没有再拿出魔杖对着他,反而发出一声笑,上前一步,握住了魔杖的一头。
轻轻一动,魔杖就到了他的手里。
哈利换了一只手,将手覆盖在刚刚德拉科握住的地方,上面残留的温热好像让他手心的温度升高。
看了看手里的魔杖,只一眼哈利就看出这不是德拉科原来的那根山楂木魔杖,他问道:“你原来的魔杖呢?我记得我还给你了。”
德拉科看着哈利将魔杖转来转去翻看的动作,抿了抿嘴,说:“不小心断了,后来我想修好它,但你知道,修一根魔杖并不容易。”
哈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罗恩当初断了的魔杖就没有修好,而他的冬青木魔杖还是用老魔杖才修好的。
“所以我用了一些方法,但出了点问题……”德拉科停顿了一下,表情有点不自然,“也不算问题,你见过他现在的样子了。”
“他?”哈利眼睛动了动,顿时看向德拉科,又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不远处站立一个柱子旁的斯科皮以及一个同样穿着斯莱特林院服的少年。
沉默了一会儿,哈利惊奇出声又带着点不可思议:“斯科皮?!”
“昂。”德拉科点了点头。
哈利下意识握紧了魔杖,难得说话变得不利索,“啊……我以为——可他和你很像不是吗?”
“可能因为有我的魔力的原因吧,毕竟是我的第一根魔杖。”德拉科说到这不自然地把头扭向一边。
他和德拉科两个人的魔力。
……
“斯科皮!怎么走了?刚刚我好像听见救世主叫你!”
“那是他看见我们了,快上课了,难道你要我待在那里等他们两个逮住我去上课吗?”斯科皮脚步不停,吐槽道。
梅林,为什么要跟过来?啧,好恶心。斯科皮想着刚才看见的场景默默吐槽。
后来斯科皮不再问父亲他能不能有一个救世主爸爸了。
因为他已经有了,他什么也不缺。
“斯科皮!等等我!”斯莱特林跟上去叫了一声,随口问道,“话说,你闻见今天的迷情剂是什么味道了吗?”
没等斯科皮说话,斯莱特林就自顾自说了起来,“我闻着甜甜的,像糖纸的味道,这感觉不错!”说着还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用糖纸折的小千纸鹤,趁斯科皮不注意塞到了他的帽兜里,扬眉一笑。
“你呢?你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斯科皮平静地看了旁边的斯莱特林一眼,站住,双手捏住帽兜戴上,准确地接住了掉落出来的小纸鹤。
“你希望我闻到的是什么味道?”他问。
斯莱特林笑容不减,眨了眨眼,反问道:“是糖纸折的纸鹤的味道吗?”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果,摊在手心里,“又或者是糖果的味道?”
斯科皮垂眉看向那颗糖果,像以前一样拿了过来,剥开,塞嘴里,甜味很快充斥着口腔。
从斯莱特林身边走过,垂眉,用魔杖对手里的糖纸施了一个变形咒,“是难闻的魔药的味道。”
斯莱特林抬手抓住飞过来的小纸鹤,脸上的笑意更大,抬步跟了上去。
斯科皮什么也不缺——他本身就是由爱意滋养出来的。
小剧场:
斯科皮:这么说的话,我的年纪岂不是比父亲都大?父亲!快!叫father!
德拉科:……你想死吗?
趁乱而入的斯莱特林:father!!!
斯科皮:……不是让你叫。
斯莱特林无辜眨眼:我不是在叫你啊。
德拉科/斯科皮:滚!!!
一手按住要抽魔杖的德拉科,一手拽住要揍人的斯科皮,哈利叹气:哎……
演员文&网络歌手轩
青梅竹马he双向暗恋
正文:
刘耀文此言一出,现场包括主持人都吃了一惊,观众席顿时议论纷纷,引起了小小的骚动。毕竟刘耀文最后一句话可以说是意味不明,惹人遐想连篇。
主持人看摄像工作人员着急地对她招手示意,立马敛了吃惊的神态,重新挂起微笑,拿起话筒。
“非常感谢耀文的真挚发言,恭喜你!”
“谢谢。”
刘耀文向主持人点头,递过话筒,大步流星的走下了台。观众席也渐渐的平息下来,台上进入下一个环节。
夜色渐浓,典礼结束后艺人纷纷离场,但场外还停留着一辆惹人注目的保姆车,迟...
夜色渐浓,典礼结束后艺人纷纷离场,但场外还停留着一辆惹人注目的保姆车,迟迟未动,不小的说话声从里面传来。
说话的女人一身黑色干练西装,双臂交叉着,眉头紧锁的坐在副驾驶。
刘耀文手扶额头,嘴唇微抿。
点开手机微博,“刘耀文特别的人”几个字赫然挂在了热搜榜一,点进去后,铺天盖地的讨论袭来,营销号写的文案基本都是已“疑似刘耀文当众表白”等言论为标题引人注目。
头好疼,刘耀文想,自己说话又欠考虑了。
随后又想,宋亚轩看到一定会怪他了。
宋亚轩知不知道自己说的人是他呢?
还没来得及思考出什么结果,经纪人又发难道:“刘耀文,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你别告诉我你真的谈恋爱了,你现在正处在事业上升期!”
“没有…”刘耀文弱弱道,他是想谈来着,但是人家还不一定答应。
“好了先送你回去吧,这件事明天再解决。”
刘耀文下车前仿佛还感觉到经纪人幽怨的眼神,如芒在背,他打了个嘚瑟。
不过当刘耀文输入指纹锁刚打开房门,他看到的一幕,令他顿时扫清了阴霾,心旷神怡。
宋亚轩刚洗完澡。
围着白色的浴巾,头发一缕缕顺下来,还滴着小水珠,不仅头发湿漉漉的,眼睛也是湿漉漉的。
宋亚轩就那么站在浴室门口望向刘耀文,身上还带着浴室的水蒸气,活生生像一颗刚剥了壳的鸡蛋,带着香气,让人忍不住靠近、品尝。
“回来了,愣在那干嘛,进来啊。”宋亚轩说着,依旧是带着笑的。
刘耀文感觉自己喉咙发紧。他和宋亚轩从大学毕业就一起合租,一直到现在买了房子,他们一直住在一起。
诚然这个场面他真的看过了许多次,但是不明原因的,每次看,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他手脚利落地脱了鞋,外套,松了领带,然后上前拉住宋亚轩的手,把他一起带到沙发上坐着。
“今天晚上颁奖典礼…你看了没?”
“当然看了啊。”
“那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有点紧张的盯着他,突然笑了。刘耀文不用说,他也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说的是我啊,还能有谁呢?”
宋亚轩也目光炯炯的望着刘耀文,缓缓地回答他。
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在刘耀文的生命中占据这样的地位,他永远都不能允许。
“耀文,我也是。”
“没有你,也就没有完整的我。”
宋亚轩轻轻地把这句话传达到刘耀文耳边,直达心脏。
听到宋亚轩这样说,一股微妙的的情绪从刘耀文心头涌过,感觉酥酥麻麻的,仿佛被什么电了一下。
他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宋亚轩,像他们一直相处的那样,把头搭在宋亚轩的肩膀上。
刘耀文用鼻梁在他脖子上轻轻拱了一下,便闻到了宋亚轩身上好闻的香气。
是海盐柠檬的味道,
上次他们一起去山姆买的沐浴露。
被他小狗般的动作弄的有点痒,宋亚轩不禁又笑了出来。
但觉得刘耀文可爱的同时,宋亚轩心里也升起了一个苦恼的问题,缠绕着他的心,很多很多年。
刘耀文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
这样做是犯规的啊
观前提醒:年龄差10岁
宋亚轩的哥哥有两个孩子,他们小时候都是宋亚轩带着玩的。
每当刘耀文和刘柯崎吵架时,宋亚轩就会拉偏架,只因为刘柯崎听力受损,家里人都会更关爱他一点。
关于刘耀文讨厌宋亚轩这件事,宋亚轩心里很清楚,但这对他来说不重要,他心里藏着一个秘密——
他喜欢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他以为他藏得很好,可终究有一天被刘耀文发现了,那晚,刘耀文用他强壮的体格将宋亚轩压在墙上:“原来你喜欢我爸爸,啧,反正都是男人,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是我的话也没关系吧。”
01...
01
“我爸可不是你能遐想的。”
“和喜欢的人的儿子发生关系的感觉怎么样?”
宋亚轩的声音被顶碎,想要求饶但嗓子像是被塞住了一样。
“宋亚……”
“宋亚轩……”
“醒醒……”
外界的声音越来越清醒,宋亚轩猛地睁开眼睛,面前是他的朋友褚池:“你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想不想吐?”
宋亚轩这才意识到他出国了。
“你吓死我了,是不是水土不服啊,怎么刚来就发高烧。”
宋亚轩皱了皱眉,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只顾着逃避的他,拉上褚池来到国外。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之前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国发展,你都不答应,这回怎么走得那么急?”
宋亚轩刚要回答,但褚池打断他:“算了,你好好休息吧,烧得那么高,谁知道你脑子还清不清楚。”
褚池离开后,宋亚轩瞥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来屏幕上都是他未回的消息。
他依次给亲朋好友们保平安,在最下面的对话框是刘耀文的,仅仅只有三条消息。
【你在哪?】
【你出国了?】
【?】
宋亚轩干脆当作没看见,他现在没有脸去想这些,他已经把变态这个词做实了,他居然会和自己的侄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回想起那晚的细节,刘耀文把宋亚轩哄得特别配合。
“啊——”宋亚轩要疯了,这件违背道德的事在他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当天稍晚些时候,他收到了刘柯崎的信息。
【小叔叔,适应那边的环境吗?今天刘耀文回来发了好大的火。】
宋亚轩不知道刘耀文为何要发火,不过他还是出于叔叔对侄子的关心回复了一句。
【我很好。你没跟他犯冲突吧?】
刘柯崎的回答来得很快。
【没有,我可没那么闲。】
宋亚轩本想不再回复,但最后还是又嘱咐了一句。
【快高考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好加油。】
回想起刘耀文高考的那一年,宋亚轩每天下班回家都会陪刘耀文学习到很晚,高考百天的每个晚上都不落下。
就算刘耀文再讨厌自己,他也不想刘耀文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他做叔叔的也算是尽了很大的责任。
02
晚间九点的飞机安全落地,宋亚轩重新踏上了这块熟悉的地方。
“小叔!”刘柯崎最先看到出来的宋亚轩,三年过去,上大学的小孩瞬间有了不一样得味道。
宋亚轩扬起唇角,加大步子走过去。
“哥,嫂子。”宋亚轩停在了他哥哥面前,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刘柯崎干脆揽上宋亚轩的肩膀,与他贴在一起。三年过去,他长高了许多,宋亚轩站在他身边显得有些矮小。
“小叔,我想死你了。”
哥哥拍了下刘柯崎的肩:“没大没小。”
“我哥人呢?”刘柯崎四处望了望,始终没看见刘耀文的踪影。
“算了,别管他,丢不了。”哥哥接过宋亚轩的行李,一家人往人流涌动的地方走去。
到了停车场,宋亚轩见到了那个三年前和他荒唐一夜的人,如今的他不再像当初青春活力,反而散发着成熟的气息。
宋亚轩走近后,刘耀文不咸不淡道:“叔叔。”
“嗯,好久不见。”在家人面前,宋亚轩迫使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结果换来的是嫂子的一记脑瓜崩:“让你叔叔休息一下。”
“差点忘了叔叔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了。”刘柯崎有些歉意地挠挠头。
刘柯崎现在已经不在意他的耳朵问题了,他也变得外向了许多。
宋亚轩往后靠下,头微微上抬呈自然弧度,他的视线扫过车内后视镜,刚好碰上刘耀文正通过后视镜观测车后情况的眼神,这个眼神宋亚轩再熟悉不过了,那晚见过,再那晚之后的梦里见过。
他略带心虚地别过脑袋看向车外。车外一闪而过的景色让他的心情舒坦了许多。
很奇怪,宋亚轩的心境变了,出国后再次看到哥哥的消息,他再也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了。
03
“抱歉啊亚轩,你的那套房子被租出去了,所以今年过年就在我们家住吧。”
房子租出去的事情宋亚轩也是知情的,房子道出租是哥哥办理的,但最后拿到的房租都进了宋亚轩的口袋。
“没事,我也可以住宾馆的。”
“哎呀!小叔叔,我房间很大的,你跟我住。住宾馆的钱留着请我吃饭多好啊!”刘柯崎十分热情地邀请宋亚轩留下来。
哥嫂两人也是同样的意思,因此他也不好再度拒绝,和刘柯崎住一起,他也不会觉得变扭。
“好。”
宋亚轩把行李搬进卧室,蹲在地上开始整理,由于是冬天,他带回来的衣服并不多,很快就能整理完。
就在他背对门口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因为是刘柯崎的房间,宋亚轩下意识以为是刘柯崎:“柯崎。”
宋亚轩叫他没有反应,但却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随即他就被阴影笼罩。
他来不及转身就被人从背后抱住。
宋亚轩心里一紧,神经紧绷。
热热的风呼在耳边,柔软的头发蹭到了脸颊和脖子。
“刘耀文。”宋亚轩语气冰冷。
“我在。”
宋亚轩完全没有心思和刘耀文拉扯,他怎么能低估刘耀文不要脸的程度,就算不和他睡一个房间,他们也还是在同一个屋檐下。
“放开我。”
刘耀文没有动,宋亚轩只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捏皱了。
“我再说一次,放开我。”宋亚轩毫不留情,就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都没有办法过心里的那道坎去原谅他。
“刘耀文,你再这样,我就出去住了。”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刘耀文松开了他。
“出去。”
刘耀文没有抵抗,乖乖出门。
宋亚轩松了口气,他不能再和刘耀文有过多的牵扯,这是他的底线。
当晚,为了倒时差,接近二十四小时没合眼的宋亚轩居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睡在卧室里,他不记得是谁把他抱进来的了,只在睡梦中隐约听见那个人在自己耳边说了些什么,至于是什么,奈何睡得太沉,没有听见。
04
好不容易回国一趟,宋亚轩干脆把工作放掉准备在国内待上一个月,反正国外有褚池在,他也没必要担心。
只不过新年过完后,宋亚轩还是决定去外面租一个小房子住,虽然之后刘耀文都没有招惹他,但在同一屋檐下,宋亚轩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他的东西不多,两个行李箱就可以装下。
新找的房子虽然不大,但一个人住很温馨。
宋亚轩联系上了以前的朋友们,他们得知宋亚轩回来一定要出来聚一聚。
宋亚轩爽快应下。
三年未见,朋友们倒是没变多少。
“瘦了!”胡雯光是看宋亚轩的脸就觉得他瘦了,“国外吃不习惯是不是?”
“褚池这小子今年不回来啊。”周昱泽开了瓶白酒,倒进分酒器里。
宋亚轩摇摇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他当初出国也是一时兴起,为了逃避,一逃就是三年。
闲聊配酒,有些醉意。
胡雯和周昱泽的酒量一向很好,宋亚轩和他们一起喝吃了大亏。
“他一会儿还能回去吗?”胡雯指着已经倒在桌上的宋亚轩道。
“他醉的怎么那么突然?”周昱泽上一秒还在跟宋亚轩畅谈,下一秒人就倒下了。
周昱泽和胡雯对视了一眼,前者将宋亚轩抬起来,后者拍着他的脸道:“睁眼看看我是谁?”
在宋亚轩睁眼的那一刹那,手机解锁了。
周昱泽放下宋亚轩,拍拍他的肩哄道:“睡吧睡吧。”
他们知道宋亚轩有个哥哥,于是想也没想就在联系人里找那个人,好在宋亚轩给的备注就是哥哥。
买完单,胡雯先走了,留下周昱泽看着宋亚轩。
“你好。”
“啊?”周昱泽看向眼前的人,他长得很年轻,完全不像他们这个年龄段的。
“我是他侄子,我爸有事让我来接他。”
周昱泽将信将疑。
“叔叔叫宋亚轩。”
“哎呀早说嘛!”周昱泽这才放心把宋亚轩交给他。
05
早上,宋亚轩蹙眉睁眼,酒精还未完全消去,头脑有些迟钝,他感觉身上有些沉,转过头就看见赤着身子刘耀文正抱着他睡觉。
宋亚轩瞬间精神了,他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果然被换了。
刘耀文感觉到身边的人有动静,他连眼睛都懒得睁,掌心拍了拍宋亚轩,嘴里嘀咕道:“睡吧,睡吧,睡着就不难受了。”
宋亚轩断片了,他完全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起来!”宋亚轩踹了刘耀文一脚,后者被踹醒了。
“嗯?”他揉着惺忪睡眼,“怎么了?”
“怎么回事?”宋亚轩眼里全是惊慌。
“所以你帮我换了衣服?”
“你还想穿着全是呕吐物的衣服睡觉吗?”刘耀文起床从衣柜里拿了件卫衣穿上,“我给你烧饭去,你要是清醒了就去喝点热水,胃里都空了,小心胃疼。”
刘耀文每一句话都在关心宋亚轩,但说得却很有距离感。
比起这些,宋亚轩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刘耀文的卧室里,因为卧室结构太熟悉,导致他醒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宋亚轩双手拍在自己脸上,脸颊红了一片。
等宋亚轩收拾好去到厨房时,刘耀文已经把面捞进碗里了。
“你弟弟呢?”
“开学了。”刘耀文把面端出去放下桌上,“叔叔你怎么只关心他,我也是你侄子。”
刘耀文的语气让宋亚轩回想起小时候,每次拉完架,刘耀文就是这样的语气,但宋亚轩知道刘耀文其实并不喜欢他这个叔叔。
“那你呢?”
“我是老板。”刘耀文还补充了一句,“大三那年跟我几个同学一起创业。”
“我知道。”宋亚轩的回答很平淡,完全没有惊讶。
“哦……”刘耀文坐在宋亚轩对面,眼里的情绪捉摸不透。
宋亚轩本以为这是他最后一次和刘耀文心平气和地在一张桌上吃饭,没想到在他即将回去的那天,刘耀文堵了他的门。
06
“刘耀文!你这是什么意思!”宋亚轩想要挣脱束缚他的绳子,但不论他怎么用力都没有用。
宋亚轩会在国外长期发展,这是他独处的那几天做下的决定。
“刘耀文!”宋亚轩怒视他,“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对我来说有意义就行了。这套房子我帮你续租了,你听话点。”
直到现在宋亚轩才意识到刘耀文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不会放自己离开。
“你爸知道你这样吗?”
“他不需要知道。而且你不也有事情瞒着他吗?”
宋亚轩心跳仿佛空了半拍,但奇怪的是他不是因为哥哥才这样。
“你还喜欢他?”
“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帮你保密了。”
宋亚轩咬咬牙:“那晚你强迫了我。”
“可你的身体是愿意的。”
宋亚轩知道他说不过刘耀文,他也不想同他掰扯。
“再陪我一个月,一个月后随便你怎么样。”这是刘耀文给出的条件。
一个月太久了。
“一周。”
“一周太短了,算我求你了。”刘耀文半跪在宋亚轩脚边,明明是得益者,但却很低微。
“好。”宋亚轩松口了,他算是明白了,他对刘耀文心狠不了。
宋亚轩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刘耀文的用意,他被刘耀文养得很好,半个月就胖了四斤。
晚上,刘耀文会拍着宋亚轩的背哄他睡觉,回忆起上一次被人哄睡,应该是他刚被收养的时候,因为在不熟悉的环境里,宋亚轩睡不着,那个时候哥哥也会像这样哄他睡觉。
因为从小缺爱,别人对他好,他就会忍不住想要回馈全部。
而现在他能在刘耀文怀里安稳入睡,这片温暖让他有些眷恋。
可就在第四天晚上,他家的门被敲响了。
宋亚轩走到门口看了眼猫眼,确认门口的人是谁后才开门。
刘耀文带着一身酒气,扑到宋亚轩身上。
“你怎么喝了那么多?”
“没喝多。”刘耀文死抓着宋亚轩不放。
“先洗个澡,然后我们睡觉了好不好?”宋亚轩只能哄他。
刘耀文被宋亚轩扶进浴室:“有事叫我,我在门口。”
浴室门再度被打开时,刘耀文看到蹲在门口的宋亚轩,他也蹲了下来,歪着脑袋看着宋亚轩,像是在看他珍视的宝贝一样。
“洗好了就去躺下。”
“你跟我一起。”
其实刘耀文不说,宋亚轩也会跟上。
这晚,他们两个位置对调变成了宋亚轩哄刘耀文。
“叔叔,我小时候,你也这样哄我睡觉。”
“嗯。”
“叔叔,对不起。”
三年来第一声道歉,宋亚轩也只是愣了一下,内心没有任何波澜。
夜深了,刘耀文醒了过来,他看着宋亚轩睡着的脸庞,想起了三年前的夜晚,他也是这样抱着宋亚轩。他蹭了蹭宋亚轩,然后又说了同样的话——
爱我吧,小叔叔。
07
宋亚轩醒来后就收到了手机短信,是机票购买的短信,不用想都知道是刘耀文买的。
宋亚轩收拾了他的箱子,两个月前他是怎么来的,两个月后他还是这样走的。
他始终是一个人。
他看向窗外。
那日天空湛蓝,甚是好看。
END
想看HE结局的解锁彩蛋
*双向暗恋
刘耀文说要带自己的女朋友来见他的时候宋亚轩拿勺子的手一抖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亚轩,这周天老地方见,我想带小小和你一起吃顿饭”
老地方…原来刘耀文也会带除他以外的人去那家餐厅吃饭
他还以为…他是特殊。
周小小跟宋亚轩幻想的刘耀文未来的另一半一样
披肩长发,穿着一条温柔得体的长裙,笑起来时露出两个梨涡很可爱
依偎在刘耀文身边任谁看了都会说一句郎才女貌
他同刘耀文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高中都同班,毕业后又考入同一所大学,......
他同刘耀文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高中都同班,毕业后又考入同一所大学,专业虽不同,但两人的关系却从未疏远。
在宋亚轩的眼里刘耀文迟早会谈一段甜甜的恋爱
他温柔又绅士,他们的感情会一直稳定,然后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甚至…说不定还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
他们一路陪伴着长大,可往后的日子他终会成为别人的丈夫…
望着冲自己微笑的周小小宋亚轩心里止不住苦涩
他仰头一口气喝完面前的茶水却被呛得掉泪
宋亚轩摆摆手拒绝了刘耀文递来的纸巾
“没事没事,就是被呛了一下,你们慢慢吃,我想起来学校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宋亚轩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自己。
他没管身后刘耀文是什么表情,但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亲眼目睹刘耀文恋爱无疑是往自己的心口上插刀子,宋亚轩还没坦然到那种地步
前脚刚离开餐厅,后脚就收到了刘耀文的消息
“亚轩,你没事吧”
“都说了没事,你和小小慢慢吃”
熄灭屏幕将手机丢进口袋没再理会,夜晚的风吹过让自己清醒了不少
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刘耀文呢
宋亚轩也不清楚
从记事起两人就交好,第一次一起上幼儿园,两人都是舍不得家的孩子,在班里相拥着哭泣,嚷嚷着回家
第一次被班里的孩子欺负,刘耀文挺身而出,仿佛电影里英雄救美的那个英雄
第一次在对方家里过夜,校服裤子扔一地,从那时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校服…
但宋亚轩很早就意识到自己对刘耀文感情的转变
他发现高中有女同学给刘耀文送情书自己会难过
发现刘耀文在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时自己跟那些女孩子一样会脸红
他想,要是两人当一辈子的好朋友,不结婚不生子陪伴着过一生也挺不错
但周小小的出现终究还是打碎了这个梦…
回到宿舍宋亚轩把自己扔进被子,他的心已经够麻木了
手机屏幕亮起,刘耀文又发来了消息
“亚轩,下周你回家吗,我想把小小介绍给爸妈”
这么快就要见父母了,宋亚轩苦笑一声没给答复
接下来的一周宋亚轩刻意躲着刘耀文
学校说大不大,从前是有心在一起吃饭见面,现下宋亚轩的疏远两人近乎一周没有碰面
原本这周宋亚轩也是要回家的,天气渐凉,开学时没带够衣物
一想到回家可能会撞见刘耀文和周小小,宋亚轩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人住在同一所小区,同一栋单元楼,上下楼的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周末宿舍也有门禁,一回到宿舍,室友看见面颊微红的宋亚轩身上还泛着酒气
“亚轩你去喝酒了”
“嗯”
“今天刘耀文怎么没送你回来”
两人的关系好是人尽皆知的事,以往就算是在外面吃饭晚了,刘耀文也会把宋亚轩送到宿舍门口才离开
“他也有要送的人了…”
一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室友只当是他喝多了说胡话,嘱咐了几句上了床
刘耀文也终于察觉宋亚轩对自己的疏离,周一上午的大课结束他来到宿舍堵人
“亚轩,最近怎么都没给我发消息”
“哦,我挺忙的,你可能也忙着陪小小吧”宋亚轩换上得体的笑脸敷衍着
刘耀文眼神晦暗不明,紧接着自顾自地开口
“我还想来问你怎么办呢,上周带小小回家,我爸妈他们不同意我俩在一起”
宋亚轩居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许开心的意味,可不能表现出来
“怎么会,小小漂亮又温柔,阿姨叔叔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哎呀我也不知道”
“要不,这周你跟我一起回家劝劝他们?”
“咚”地一声宋亚轩听见自己的心坠入了深不可测的冰窟
到头来自己要从见不得光的暗恋者变为自己喜欢的人的媒人
天大的笑话。
反观刘耀文,他好像一直从容淡定,从头到尾也只是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既然没法做恋人,那不如就当一辈子的朋友,只是身份不同,可到底也能陪伴着走一辈子
宋亚轩脸上又挂起明媚的笑容“好啊”
坐上回家的车宋亚轩心里才后知后觉打退堂鼓
刘耀文家他常去,可面对和蔼的叔叔阿姨他还要忍着心痛为自己的情敌说话
他是不是心也太大了点。
快进门的时候刘耀文握了握宋亚轩的手“别紧张,你不是常来”
他的心思还是被刘耀文一眼看穿,握手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宋亚轩立马抽出
还在疑惑着为什么另一位当事人不一起回来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轩轩来了,快,快进来坐”
刘父刘母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和蔼可亲,这样的父母怎么会过多干涉儿子的正常恋爱呢
从进门开始老两口一直在忙上忙下准备晚饭,对于自己儿子恋爱的事却是只字不提
饭菜上桌宋亚轩也不知如何开口,偏偏刘耀文也未挑起话头
餐桌上刘父刘母热情地宋亚轩夹菜,没一会儿碗里就堆起了小山
糖醋里脊、蒜苔炒肉、玉米排骨汤…全是按照宋亚轩的口味做的饭菜
“轩轩啊,最近怎么不来家里玩儿了”刘母一脸慈祥,微笑注视着他
“就算谈恋爱了也可以常来啊”
宋亚轩听得一头雾水,刘耀文恋爱跟他常不常来好像并没有太大联系
他求助似的看向刘耀文,后者却只顾埋头喝汤
还不等宋亚轩回答,刘母又紧接着开口,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儿子
“你也是,两人谈了恋爱藏着掖着做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和你爸”
有了话头宋亚轩没忘自己媒人的本分,顺着刘母的话接下去
“就是就是,小小这么懂事大方,叔叔阿姨肯定是生气你把这么大的事瞒着”
“什么小小?”
end.
chapter4
被黄明昊钳制住双手的男生讥诮地笑出声,一指观众台:“我说错什么了?你问问他们,谁不知道,啊——”忽然他膝盖一折,整个人失去平衡,朝地面砸去。
是黄明昊突然松的手。
“……”
黄明昊呆呆地望着范丞丞。
范丞丞站在那儿,身形清瘦,气质带着种隔岸观火的冷然,与外界完美地割裂开来。
完了。黄明昊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
范丞丞看了多久。
听见那男的傻逼发言了吗?
看见他打架,会不会觉得他下手太狠?会不会觉得他不好相与?他是来打球的,结果惹事了,现在范丞丞一定认为他就是个屁事精……
密密麻麻而尖锐的念头毫无征兆地袭击黄...
密密麻麻而尖锐的念头毫无征兆地袭击黄明昊的大脑,他紧缩的眼球几乎要脱出眼眶,周围的议论声他一个也听不见。
混沌的意识支撑不起他察觉到地上的人爬了起来,挥着拳头向他扑来。等到距离只剩两尺,黄明昊才顿然回神,眼白顷刻间放大——
拳头贴脸颊的刹那间,有人横叉一只手,那手臂白皙、结实有力,五指以迅雷之势包裹住拳头。
“范丞丞……”黄明昊的呢喃声混杂着沙哑的音质,全场人听不清,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可能是距离近,或是某种感应,范丞丞短暂地看了他一秒。
范丞丞指腹发力,狠狠一扭,那个男生登时痛叫着后退几步,男生靠在同伴的怀里,接收到范丞丞不再冷淡,而是狠厉的目光,男生两腮有些打颤。
范丞丞淡淡地收回眼神,问黄明昊:“为什么打架?”
黄明昊闷头不肯言语。
范丞丞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转身离去,同学看着他冷冽的神色,不由自主让出一条路给他。
朱正廷几步走到黄明昊面前,面色难言:“我们在球场上为你争面子,你在看台上搞事,还真是……”他一顿,兴许还是怕伤了彼此的体面,朱正廷摇着头走远,“这次打架的事我们替你解决,只是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眼前了。”
黄明昊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是,离范丞丞远点。
放学铃声响,场上的人慢慢散了个干净。
黄明昊一动不动地立在那,任由别人擦肩而过。
王琳凯在远处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半晌,叹气着走近他。
“他们都走了,现在可以说那个男生嘴了啥了吧?”
黄明昊还是那种失神的状态,良久缓过来,他也只是摆摆手:“放学了,我先回家了。”
王琳凯拍了一下篮球,说:“你不告诉我我就跟范丞丞说你喜欢他。”
黄明昊停住脚跟,无奈地垂下眼睫:“……他们造范丞丞的谣。”
王琳凯:“那你打算怎么办?”
黄明昊背上书包,说:“回家跟我妈说说。”
“怎么说?”
事到如今,即便是以后说不定再也接触不到范丞丞了,黄明昊还是忍不住幻想:“说我未来媳妇被人嘴了,我没忍住,打了一架。”
王琳凯是知道黄明昊家里管的松的,闻言莞尔一笑,没有发表反对意见。
次日黄明昊拎着早餐上教室的时候,后头两个人的交谈声立时拦截住了他的步伐。
黄明昊偷偷觑一眼,赶巧朱正廷也看过来,两人都是一愣。视线交接,瞬间又分开。
黄明昊猛吸了一口豆浆,企图把那些尴尬都咽下去。
范丞丞就在朱正廷身侧,捏着一个包子在吃,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黄明昊当时听到那男的对范丞丞的恶评,也没仔细将想法过滤一遍,脑子一热就干了——代价是永远也拿不到进到范丞丞心里的入场券了。
好后悔。
黄明昊把豆浆包装盒扔进垃圾桶,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范丞丞也在丢垃圾。
黄明昊刚想溜走……他不想自己在范丞丞心底又落了个死缠烂打的罪名。
然而范丞丞拽住了他的手臂。
黄明昊愣了。
朱正廷傻眼了。
“黄明昊,我想喝瓶橙汁,你可以去小卖部帮我买吗?”范丞丞松手,问。
“好的。”黄明昊没有一丝犹豫,抬脚就要冲下楼。
要知道,小卖部离高二教学楼是最远的。
“不用了。”范丞丞叫住他。
黄明昊转回身。
范丞丞看着他干净俊秀的脸,实在是想不通这样一个乖巧内向、唯他命是从的傻蛋怎么会跑去和人干架。
范丞丞:“周末我有空。”
黄明昊直愣愣地抬头:“啊?”
范丞丞:“去不去游乐场?”
黄明昊还是懵逼:“啊?”
范丞丞:“就我们两个。”
黄明昊朱正廷一起困惑:“啊?”
“但是是有条件的。”范丞丞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他盯紧了黄明昊的双眼,语气猝然收住日常的散漫,变得极具有诱导性和压迫性,“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他?”
——————————————————
橙:嘿嘿嘿:D今天又逗老婆了
猜猜他知不知道妙妙暗恋他
*黑羽快斗x工藤新一
*原著向+破镜重圆,熟悉的梗被我熟悉地玩……(bushi
*Summary:黑羽快斗表情诚恳: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你好像有点眼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而工藤新一对此只有两个字要说:呵呵。
00.
东京很大,足够一对相爱的人在某一个路口走散;东京也很小,足够一对相爱的人又在某一个街角重逢。
01.
众所周知,工藤新一有个早死的前男友,享年十七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由于某位名侦探快三十岁了还一点没有找新对象的想法,天天警视厅和家两头跑,心疼儿子的工藤夫妇终于走上了包办婚姻的老路。...
由于某位名侦探快三十岁了还一点没有找新对象的想法,天天警视厅和家两头跑,心疼儿子的工藤夫妇终于走上了包办婚姻的老路。
“总之,不管怎么样你这周末都得回来吃一顿饭,这次的人选是我们精挑细选过的,就算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打算你也得给个面子见一见。”
是以当他周末回到家猝不及防见到一张陌生面孔时他有一瞬间是愣住的,对方可能觉得是并没有人和他说清楚状况,很好心地开口解释道:“你好,我叫黑羽快斗,被邀请来你们家吃饭,如果要说身份的话……大概是你的相亲对象?”
相亲对象几个大字砸得工藤新一眼晕,有些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包和刚脱下来的外套都挂到衣服架上,沉默地洗了个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这顿饭对他来说算是一个鸿门宴,心口莫名开始难以抑制地闷闷地发疼,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好像随时要冲破胸腔。
他把额头靠在卫生间的镜子上轻轻喘息,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神不要跑偏去别的地方。
半晌,他把自己勉强拼凑成平常的样子,抬脚走了出去,看见沙发上的黑羽快斗投来视线也只是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走过去在黑羽快斗身边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
“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失礼,我妈有跟我说过的,只是我工作比较忙,忙忘了。”
黑羽快斗闻言弯着眼睛笑道:“没事,我不介意,伯母也有跟我说过,你在警视厅工作,工作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别的,我也知道的。”
“那你……?”
好像什么好话都被他说完了,工藤新一还不死心地想要找茬:“因为工作的缘故,其实我更想要找一个温柔体贴又能为我洗手作羹汤的……当然,我不是说要对方为我牺牲事业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也许你并不适合我。”
黑羽快斗闻言笑了一下:“你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适合?”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牺牲。”工藤新一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道。
黑羽快斗的睫毛似乎颤了一下,没有说话,转开头以后才轻声说:“如果出于自愿的话,那就不能算是牺牲,顶多算是磨合。”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后悔呢,也许你现在觉得自愿,你觉得你愿意付出,但人都是会变的,如果你为此做出了什么改变,然后到头来发现这个改变并不是你想要的,你怎么能确定你到时候不会怪我呢?”
“我不会。”黑羽快斗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工藤新一在心中深呼吸,也悄悄附和,我知道你不会。
“那就试试吧。”工藤新一低下头,调出了自己Line的行动条码。黑羽快斗扫上,发了条好友申请。工藤新一点击通过。
接下来好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坐在沙发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地玩着自己的手机,直到工藤有希子在厨房里叫了句开饭了工藤新一才起身走去厨房帮忙端盘端碗。
02.
餐桌上长辈果然提起黑羽快斗的事,里里外外在夸奖黑羽快斗这个人盘靓条顺脾气好人品好智商高体力好总之就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工藤新一面上埋头吃没说话,心中不自觉冷笑一声。
工藤有希子还要来问他意见,他吃着东西,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抬头回话:“妈,你说前面那些话我都理解,最后你特别强调的一点‘体力好’是什么意思,是说你儿子体力不好吗?”
工藤有希子这才回忆起自己刚才那通胡谄说了些什么,有些干巴巴地说:“我没这个意思。”
工藤新一不置可否,黑羽快斗忙跳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工藤君也难得回家一趟。”
工藤有希子给他面子,冷哼了一声,到底是没再说。
工藤新一本来就是喜欢安静的人,见一向最闹腾的自家老妈也消停了就安安心心地低下头投入到吃饭事业中。
他垂着眼睛低着头认认真真吃饭的样子很乖,看起来很具有欺骗性,工藤新一余光瞥见他的时候想,习惯性地没再想下去。
03.
饭后工藤一家和黑羽快斗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工藤新一跟着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默默地摸出手机刷社交软件,黑羽快斗倒是没有要拿出手机的意思,乖乖地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工藤有希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他的头:“小新你难得回来一次,光顾着看手机怎么行。”
工藤新一本来正沉浸在吃瓜的氛围中,猝不及防被拍了一下,有些发蒙地捂着头看向自家老妈:“我怎么了?干嘛突然打我……”工藤新一的样子委屈巴巴的,黑羽快斗的心一下就软成一片:“伯母您别动手呀,您也知道,工藤君因为工作原因,这些电视剧里的剧情见得多了,没兴趣也很正常。”
工藤有希子立马乐开了花,又瞥了工藤新一一眼:“诶哟你真会说话,要是我儿子有你能说会道一半我也就不用操心他找不着对象了。”
黑羽快斗笑笑:“怎么会,工藤君这样的类型很受欢迎的,一直没谈对象的话应该只是单纯不想找吧。”
工藤有希子惋惜道:“这孩子,总是喜欢把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之前谈恋爱的时候也是,都没带回来给我们见见,还是被我们催得不行了才告诉我他喜欢男生,我说那我们也不介意给他介绍男生,他又说他喜欢的那个人早死了,坟头草大概都几米高了,他现在不想谈恋爱。”
“欸?”黑羽快斗眨眨眼,笑容有一秒是僵硬的,下一秒又恢复正常,“工藤君的前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说着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后槽牙紧咬,语气很重:“不重要,总之目前是个死人。”
黑羽快斗眨眼,莫名感觉脊背发凉,刚想打圆场,工藤新一就移开视线,轻声说:“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是一个擅自做出决定抛下别人的混蛋吧。”
工藤有希子大概是觉得提到死者还是要有所尊敬,没有插话,只看着黑羽快斗听了工藤新一的话以后勾起一个笑来:“如果对方不值得的话,那还是趁早忘了比较好,工藤君以后遇到的人只会更好不会更差的。”
“是吗?”工藤新一笑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黑羽快斗认真点头。
04.
变故出现在警视厅破获了一起大案有人提议举办一场庆功宴的那天,工藤新一推脱不掉,于是也跟着去了。
黑羽快斗沉声应了,问他在哪家餐厅哪间包厢,他如实作答,然后黑羽快斗就让他在原地等他,工藤新一下意识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轻轻应了声好,揉着太阳穴闭上眼睛把背靠在椅子靠背上。
黑羽快斗很快来了,已经醉得有些迷糊分不清今夕何夕的工藤新一不愿意和他走,推了推他,委屈巴巴地说:“你走,我不要你来接。”
工藤新一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好像才刚想起他们现在的关系,故作骄矜地点了点头,朝他伸出手:“那走吧。”
黑羽快斗就把手从他两边胳膊弯里绕过去,半抱半拎地把人从位置上带起来,一边笑着和其他人道别一边带着他先一步离席。
他把工藤新一放在车上,帮他系好安全带,自己上了主驾以后发动车子想把他送回家,工藤新一却迷迷糊糊地抱怨着好热,黑羽快斗没听清,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里凑近,却从他口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呢喃道,黑羽快斗眨眨眼,没有说话,默默退开,无意识地抿了下唇。
黑羽快斗还不至于真的趁人之危做些什么,只是把他送到家以后又给他煮了蜂蜜水喂他喝下就默默离开,没注意到工藤新一在他关上门的瞬间又睁开眼,眼神清明得像是从来没喝醉过。
05.
“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工藤新一叫他名字。
一开始只知道他的代号时工藤新一叫他“基德”,后来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叫他“快斗”,明明这个称呼并不独一无二,有很多人叫过,却再没一个人能叫出同样的味道。
工藤新一笑着叫过他很多次,大概他的本意是为了调戏,听在黑羽快斗耳朵里就只剩下带着笑的尾音,像是一把小小的钩子勾住了他的心。
工藤新一也神色慌乱地叫过他很多次,在黑羽快斗把他放在某个安全而隐秘的地方自己代替他以身犯险的时候、在黑羽快斗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身形摇摇欲坠的时候、在黑羽快斗当着他的面被一颗子弹击中的时候、在黑羽快斗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倒在他怀里的时候。
他的世界昏暗下来,万籁俱寂,耳边只剩下工藤新一的声音。
而工藤新一则不然,他的视角里黑羽快斗叫他名字时往往没有什么好事。
同床共枕时也沉默,工藤新一试探性地抱过去时黑羽快斗叫他名字,他没说话,然后黑羽快斗大概是以为他睡着了,默默挣开了他的手,自己大半夜跑出去吹凉风,害他担心得一晚上也没睡着;明明是他先求助,工藤新一当真想保护他的时候又叫着他的名字退后;他压低帽檐挡住工藤新一喜欢的那双漂亮眼睛,对他笑着说“工藤新一,你是个侦探”然后向后坠落再也没在他的世界里出现。
工藤新一的噩梦由此开端,响彻云霄的警报声在每个他不设防的深夜侵入他的梦境,让他难得一夜好眠。
……是以众所不周知,黑羽快斗喜欢工藤新一叫他的名字,而工藤新一反之。
06.
次日,工藤新一难得请了假没去警视厅,窝在自家的沙发上吃外卖,戴上一副没有度数的平光黑框眼镜,让人很容易就想起某个不太美好的时期。
对面问他要不要人接,工藤新一沉默了几秒,才说:“我在家,你要过来吗?”
“这不太好吧……”黑羽快斗听到邀请以后下意识说。
工藤新一没说话,却还是停了动作,眼睛微微垂下,看着通讯录上那个一如既往的备注。
……A.K.
黑羽快斗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工藤新一闷闷应声,直到工藤新一第三次听见他叫自己名字又不说话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一直叫我名字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捉弄我很好玩吗?滚过来。”
工藤新一竭力控制呼吸,一直被叫名字这件事不由得勾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他试图冷静,但说出的话实在显得他太过不清醒:“如果你三十分钟之内到我家,我们明天就去递交婚姻届。”
黑羽快斗换了鞋以后跟在他身后走进去,下意识开口:“刚才你说的……”
“真的。”工藤新一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黑羽快斗小声说,工藤新一看他一眼:“那你什么意思?不想和我结婚?”
黑羽快斗委屈巴巴,但不敢说话,工藤新一好似刚反应过来一样眼神有了起伏,他不自觉捏了捏眉心,干脆利落地道歉道:“我刚是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你还是当我没说过吧,我最近脑子不太清醒,可能噩梦做多了,就很容易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不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如果你有事的话就走吧,是我冲动了,我等会儿会找别人来陪我的,不用担心我没人照顾。”
见黑羽快斗还在看着他,工藤新一的脸色终于彻底冷了下来,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黑羽快斗打断:“我没事……而且我也愿意陪着你。”
工藤新一垂下视线,听着黑羽快斗一句一句把话往外蹦:“而且结婚的事,我没有不愿意和你结婚,我是怕你以后如果遇上真正喜欢的人又后悔。”
“那你呢?”工藤新一反问。
黑羽快斗苦涩笑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也会祝福你。”
“我是说,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显然是有的。”黑羽快斗嘴角轻轻漾开一个弧度,工藤新一忘了说话。
他又故作漫不经心地提起:“哦,对了工藤君,我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工藤新一不置可否,转身坐到沙发上以后才随口应声:“谁知道,说不准是在梦里。”
黑羽快斗这次坐在他身侧的位置,没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静静地注视着工藤新一平静的侧脸,没话找话地提起了一个话头:“工藤君刚刚说经常做噩梦,是什么噩梦可以说说看吗?我还以为像工藤君这样天天和案子作伴的人早就司空见惯了。”
工藤新一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转过头看他,缓缓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你真的想知道吗?”他声音很轻,明明语调平静,却莫名让人觉得他在难过。
黑羽快斗下意识点了点头,工藤新一就笑开了:“那明天递完婚姻届我再告诉你。”
07.
工藤新一果然是个信守诺言的人,递交完婚姻届以后坐在他身侧的副驾驶上就语气平静地告诉了他答案:“一般的案子确实不至于让我做噩梦,但有一个案子是例外。”
“你听说过怪盗基德吗?”工藤新一问。
黑羽快斗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发紧,工藤新一没得到回复也不在意,满不在乎地继续往下说:“他骗了我。”
“别误会,如果只是因为立场问题不得不骗人的话我不至于这么小气跟他计较,但偏偏不是。”
“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名字了,”工藤新一喃喃道,黑羽快斗咽了咽口水,“他每次一叫我名字就没有好事发生。”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讨厌给他收尾,每次都那样张扬地出现在他本不该出现的场合,擅自插手我的事情的混蛋。”
“我的十七岁都被他毁掉了……在遇到他之前,我的十七岁是蓝色的绿色的粉色的五彩缤纷的……但在遇到他以后,我的世界就只剩下白色和红色。”
“是他的衣服和鲜血的颜色。”
工藤新一闭上眼,声音微弱,但还在往下讲,黑羽快斗不忍再听下去,试图打断,却被早有预料的工藤新一提醒:“绿灯了。”他说。
黑羽快斗顿时缄默。
工藤新一又说:“我那时总觉得,我对他的感情不是惺惺相惜那么简单,有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驱使着我向他靠近。”
“你还记得吗?我妈说过我跟她说我喜欢的人早就死了这件事……其实我说的就是他,我也不确定他死没死,毕竟他只是当着我的面坠下高楼,然后又一声不吭地失踪。”
“不过这也不是很重要了,上面说的只是我会做噩梦的前情,而我的噩梦,就是不断重复着那时的场景。”
“他鲜血淋漓意识不清倒在我怀里的样子、他装扮成我去以身犯险的样子、他叫着我名字笑着退后的样子。”
黑羽快斗把车停在他门口,沉默了好几秒,才缓缓勾起唇角:“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告诉别人你和他有勾结吗?”
工藤新一睫毛颤动两下,睁开眼,弯了弯唇角,看着他坦然道:“我不怕,但是……你会吗?”
“我不会。”
“那不就得了。”工藤新一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都要关上车门了又想起什么似的弯下腰凑近:“你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么?这样就不用两头跑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新一……”黑羽快斗轻轻叫出工藤新一熟悉的那个称呼。
“反正我们也是合法夫夫。”工藤新一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黑羽快斗看着他,半晌,拿他没办法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08.
黑羽快斗以为那天在车上听到的那些就是全部,其实不然,工藤新一视角的故事还有很多不愿说出口的部分,比如他不清醒时在手上划下的伤口,后来被手表遮掩,比如偶尔在切菜时切到手指时会自虐地在上面挤压出更多新鲜血珠,后来也已痊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比如深夜时惊醒后为了保持冷静而咬破舌尖,比如醉酒后嘴巴里总是无声念叨着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名字,问起时又佯装不知,比如这么些年好不容易脱离了三天两头做噩梦的状态又因为一个眼神就前功尽弃。
他曾经受过伤,后来一度以为自己痊愈了,却又遇到那个让他受伤的罪魁祸首,那个人还用熟悉的语气叫他名字。
“工藤新一。”别叫了,工藤新一想。
“工藤新一。”工藤新一轻眨眼睛,没有吭声。
“工藤新一。”工藤新一有些狼狈地躲开那人视线,试图让自己平静。
“……你会吗?”是溃不成军,也是破罐子破摔地承认自己早就知道他身份,承认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被他吸引,承认自己哪怕流过血受过伤知道疼也想要留住他,哪怕是用最笨的方式,哪怕他知道其实那张薄薄的纸其实对黑羽快斗来说什么也不是。
“我不会。”黑羽快斗最后却给了他这么一个答复。
于是工藤新一如愿以偿,和自己的噩梦源头开启了一段同居生活。
End.
“你好?请问你是原竞的二哥吗?”
“是,怎么了?”
...
“他喝醉了,你能来接他一下吗?”
彭放坐在车里不自觉的挑了挑眉,这几天他忙着公司的事,自从接他高考完后就再也没见过,再听就先喝醉了。要知道原竞酒量还算不错,在外不会轻易醉的。
“行,拜托你在那等一下哈。”
等他到包厢的时候一群人也走的差不多了,还留了几个善后的在那儿。彭放推门而入正好看到原竞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睡得正香。旁边几个女生看到彭放的时候眼前一亮,上去问,“你就是原竞的二哥吗?”
“对,辛苦小美女了。”彭放轻拍了几下原竞的脸把他叫起来,那个女生不好意思道:“没事没事,是班长照顾的,他们彼此灌了挺多酒的,他应该挺难受的。”
原竞迷迷糊糊间听到二哥的声音,脸贴在彭放的手上,依赖地喊着:“二哥?”
自从原竞上了高中比他们这些哥哥都稳当,鲜少有这么撒娇的时候。现在脸红红的,还迷糊叫他,彭放仿佛一下回到小时候,笑着扶他起来。原竞一米九几的大高个显得彭放这一八几都矮,扛着他也费劲。
一出酒店门起了一阵风,刚好把原竞的酒吹醒一点,放肆地盯着彭放,恍惚间甚至还伸手戳了一下彭放的脸。这小心的动作被彭放调笑,“哟,醒了?”
“二哥……”原竞站定在原地,虽然站不稳还得扶着二哥,但依旧倔强地盯着彭放,“二哥,我毕业了。”
彭放被弄得一头雾水,以为是小孩儿终于不用受苦的开心,哄道:“好好好,毕业了就来我公司给我打白工。”
原竞抿抿嘴还想说些什么,结果下一秒彭放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定睛一看是彭放的女朋友。
原竞好容易鼓起的勇气立马被戳破,他忘了彭放现在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忘了他还有女朋友,忘了他一直都把他当弟弟看。他所准备的一切都是臆想。
彭放好声好气回绝了女朋友,回头准备扛着原竞回家发现原竞站在原地,像只失落的小狗,拍拍头宽慰道:“放心你都喝醉了,二哥肯定得陪你。”
原竞贴着彭放,“谢谢二哥。”然而比起这个短暂的陪伴,他更希望彭放的眼里只有他。
——————————完了完了,我只会写第一人称的暗恋酸甜口,可惜等我意识到写不好的时候已经写了大半了,求求大家将就着看。
说实话我好像写第一人称,但是竞放暗恋写多了会看腻吧
520快乐
怀疑星光似火
怀疑太阳不移
怀疑真话假言
但切勿怀疑我爱...
但切勿怀疑我爱
——《哈姆雷特》
他出现在一个冬夜,北京最冷的时候。
相比较重庆,北京的冬天具有一种真实的痛感,空气里像是裹着金属碎屑,每呼吸一下,从鼻腔到喉咙都是轻微的刺痛,偶尔还会回出一股腥甜,让人感觉下一秒就会被喇伤出血。
“咳咳。”张真源无意识地咳嗽了两声,而后便被预料之中的难以吞咽从睡梦中扯醒,他伸手去摸床头的杯子,迷迷糊糊地放到嘴边,又顿住——他的唇边没有想象中的温热触感,铁质的杯口一片冰凉。
张真源含在舌尖的一小口水迟迟没咽下去,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好像忘记盖保温杯的盖子了。
“救命啊。”张真源哼哼唧唧,这么冷的天要他下楼倒水这不是要他命吗,但是今天不喝这口水,他怎么也睡不着觉。
纠结半晌,还是认命的套上棉睡衣出了被窝。
楼下黑沉沉一片,不知是不是眼花,他开门的刹那眼前似乎有一星子的火光出现,但只跳跃那一瞬间便结束,微弱得像个错觉。
张真源拍拍脸蛋,努力睁大了点眼睛,或许真的是个错觉,冬天可没有萤火虫。
当代唯物主义新青年拒绝任何神鬼论。
与往常无数个夜晚一样,今夜照例寂静,不过入睡前下了小雪,让张真源体内的好奇因子蠢蠢欲动,很想看看现在的雪下到了多大。
他朝窗口瞥去,雪没怎么看清,倒是一眼看到玻璃上倒映的人影。
“严浩翔你——”张真源猛地回头想说些什么,又兀地被烧水壶的开关跳动声打断。
严浩翔不知什么时候坐在餐桌旁,刘海软塌塌地搭在额前,漆黑的瞳孔掩在细碎的发丝里,灯光只能照亮他一点。
“我天,你什么时候坐这的?也不说话——”张真源拍了拍胸口,嘟嘟囔囔倒好水,“你要喝水吗?我烧好了你直接倒哦。”
严浩翔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张真源摸不着脑袋,端着杯子打算回房间,路过他身边时不过顺势看了一眼,差点魂都被吓出来。
他面前的桌子上散落着数十根焦黑的火柴,几乎都燃烧到了最底部,拇指与食指间还捏着一根,指腹上焦黑的碳迹证实着他是如何将这些火柴熄灭。
“浩翔?”张真源的声音猛地吊了起来。
这不是梦游了吧,以前也没见他有梦游的习惯啊。
张真源想碰他却又不敢,听说梦游的人不能叫醒,但是看着桌子上的一堆火柴,张真源又怕他出事。
几乎不用考虑地,张真源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一边看着他,一边小口啜着水,并默默祈祷他能快点自己回房间睡觉。
加拿大的男人不怕冷,但是张真源真的很怕,夜里的温度很低,不一会手脚就被冻麻了。他努力搓着手,企图能自我产生一些热度。
严浩翔看着他,睫毛颤动了两下,突然伸出手掌覆在了张真源交握的拳头上,他的掌心出乎意料地有些热,让张真源停止了颤抖。
张真源有些惊喜,他反手握住严浩翔的手,脑袋探到他面前,试探着开口,“浩翔,下面多冷啊,我们上去吧。”
严浩翔很配合,顺从地跟着他起身、上楼、躺在床上,张真源也钻进了被窝,狠狠哆嗦了两下,他掏出纸巾擦干净严浩翔的手指,轻轻拍着他的胳膊,哄道,“乖啊,睡觉吧浩翔。”
睡着了明天再找你算账。他将冰凉的脚贴在严浩翔的小腿上愤愤地想。
严浩翔没有闭上眼睛,却突然开口,“你在叫我还是叫他?”
“嗯?”张真源有些诧异,梦游了还能说话吗?
“如果是在叫我的话,那这个称呼就归我了,你得给他换一个。”
“什么你的他的?”张真源听不明白。
“张哥这么聪明,应该看得出来我们的,不同。”严浩翔嘴角带笑缓缓靠近,他的脸庞苍白得锋利,在夜色淤沉中像一柄精致的银刀,一点一点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割裂。
当他们的呼吸滚在一起时,张真源终于得以看清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不是没有罗盘的孤舟,而是丛林深处的捕猎夹,闪着隐秘的冷光。
张真源的后背猛地出了汗,他开始不确定,或许这个夜晚是假的,只是一个突然离奇的梦,眼前这个人也只是大脑昏聩的产物。
这样想着,他好像真的觉得浑身失重,双脚快要踏空,倾翻过去。
“怎么在发抖?”严浩翔的手按在了张真源的背上,让他不能再后退,“乖,别怕,需要我哄你吗?”
严浩翔将他拉进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今晚我允许你把我当成他,但是明天你就得好好看着我了。”
张真源的神经快要绷到临界点,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严浩翔的笑震在胸腔里,他说话的声音很轻,“kevin的人格分裂成了24个,不过别担心,我只有两个。”
“如果你叫我浩翔,那这就是我的名字,但我想你应该会更愿意叫我别的,因为显然,我和他不能混为一谈。”
窗帘紧闭,房门紧锁,空气在这一小方天地里被阻断,钝得如一潭死水。只剩呼吸,局促的呼吸。
他的手指按在张真源的侧脸,漂亮的嘴唇一开一合,尾音犹如藤蔓攀上张真源的耳廓,“不要说出去哦,不然我们都会被当成怪物。”
极为难捱的一个夜晚过去,张真源醒来时脑神经抽痛,当他抬头看到一脸茫然的严浩翔时,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严浩翔努力翻着眼睛回想,然后老实地摇摇头,“我不是在卧室睡觉吗,怎么到你房间了?”
“或许,或许......”张真源咬着指节迟疑,还是没有说出口,“——你梦游了。”
严浩翔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体内的那个家伙,张真源也不敢笃定。
“梦游?这么吓人的吗?”严浩翔满脸震惊,追问道,“我还做了些什么,跟我讲讲。”
张真源瘪瘪嘴,屈着手指把他推开了,是很吓人,但快要被吓死的人只有他一个。
超脱他认知之外的事情使他一整天心神不宁,但种种资料显示,看似荒谬奇幻的人格分裂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不是罕见的特例,它在漫长而精进的人类精神研究中早已得到了正名与诊断——大量的事实佐证,即便再难以置信,却也有着可能性。
少年的身体里居住着两个灵魂,他们是极与极的两端,充满谬误的悖论,一个生长在教堂的钟声里,一个生长在夏日的荒原。
他们如日月般交替着生命,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今晚该怎么办?
张真源撑着脑袋思考着对策,尽最大程度去设想更多,以此来完善他的应对方案。
太阳终究落了下去,张真源纠结地看了严浩翔一眼,跑上了楼,关门的瞬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拧上了门锁。
他心跳得厉害,强迫着自己闭上眼睛,明天一觉醒来如果安然无恙,就当一切从未发生。
然而天不遂人愿。
不知凌晨几点,张真源是被手机给震醒的,他眼睛睁开一条缝拿起手机一看,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蔫蔫地接通,“喂。”
“哥,开门。”
“不开。”
“快点。”
“不开!”
“呵。”严浩翔嗤笑一声,而后从门板外传来微弱的一声打起打火机的声音,他的声音平静到像在说什么极为寻常的事,“哥,你说我要是不小心把房子点着了怎么办?”
张真源瞬间气血上头,啪啪两下到门口拉开门,对上沉着脸的严浩翔时,横生的怒气又有了点消退的意思。
火焰还在他的指尖,被薄风摇曳成少女的裙摆样式,他的面庞闪烁在光影明暗间,似笑非笑的唇乖张又锐利。
他在烧掉他的温良,于是眉眼擦进了夜色。
张真源咽了咽口水,有种要被杀人灭口的感觉。但经过一整天的心理建设,他又觉得自己应该硬气一点,“干什么!”
严浩翔并不在乎他吃了火药似的语气,“睡觉。”
张真源哑然,“那你睡呀,你的床睡不下你了?”
“太冷了。”严浩翔推着他进屋,“初来乍到,哥哥不应该照顾照顾我?”
张真源一噎。严浩翔趁机将他按进床铺里,好声好气,“好了,我们睡觉吧。”
张真源不理解,他这人真的好矛盾。
就像一个,突然听话的小疯子。
“我不——”
张真源欲哭无泪,果然就只是一个小疯子。
“你一点都不听话。”
“嗯,确实,他比我听话。”
“你干嘛盯着我一个人。”
“昨晚你主动带我回来的。”
张真源一肚子闷气,把头蒙在被子里不想理他,睡觉时刻意离得他很远,但中间漏空的地方开始进凉风,张真源又老老实实缩了过去。
严浩翔的呼吸声变得均匀,像是睡着了,张真源看着他,熟悉的鼻梁、睫毛、每一寸,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却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分别,他闭着眼睛,但总蹙着眉,绷得很紧,连同轮廓的线条也坚硬起来。
他不像小熊,他像——
张真源抽了抽鼻子,小声念叨了一下,“小狮子。”
小狮子的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睁开了眼睛,“叫我吗?”
”没有。”张真源脸一红,心慌地转过身用背对着他。
一个温热的胸膛贴上了张真源的后背,凑近他的耳朵,“现在给你一个为小狮子命名的权利。”
张真源蜷缩起来,红着耳朵想装作没听到,过了许久,又轻飘飘发出一点声音,“Aslan(阿斯兰)。”
一只充满力量与荣耀的狮子,来自纳尼亚王国,永远勇敢。
“Aslan。很好的名字。”Aslan这么说着,语气中有了明显的笑意,他握住张真源的手腕,“我会成为你最忠诚的小狮子。”
张真源并不否定Aslan的真实,也不排斥他的存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严浩翔的身体会不会出现问题。
是否......要去看医生。
但目前为止,严浩翔看起来一切正常。
那么,就姑且相信他的话吧。
张真源带着极为主观的色彩偏了一下心,因为Aslan实在很暖和,像个塞着太阳的暖宝宝,足以支撑过任何一个寒冷的冬天。
随着他们行程越来越紧密,通宵熬夜的时候也变得多了起来。录制过晚的时候张真源总会害怕严浩翔不小心睡了过去,然后换了个不听话的出来。
虽然这样的概率很小,但绝不为零。
比如现在两天连轴转了三场,神经已经崩到了极限,脑子快要困得不能思考的时候。
趁着在后台等待的间隙,所有人都抓着机会补觉,张真源也很困,但还是摇着严浩翔的胳膊,心心切切地叮嘱道,“你别睡啊,你别睡过去啊严浩翔。”
严浩翔点点头,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不睡,我就把眼睛闭上歇一会儿。”
结果就在张真源起身拿个咖啡的功夫,严浩翔已经头靠在墙上睡着了。
张真源心里大呼不妙,使劲摇晃着严浩翔的肩膀,“醒醒,你快醒醒!”
严浩翔嗓子里哼哼了两声,皱了皱眉,伸手捏住张真源的手腕制止他摇晃的动作,再抬头时,眼神一阵清明:“别晃了,他睡着了。”
张真源顿时眼大如铜铃,做贼心虚地将他拉进换衣间,按在凳子上,捂着他的眼睛催眠道,“快睡回去,快睡回去!”
Aslan拿开他的手,“别这么天真宝贝,我睡过去了他也不一定能醒过来。”
“你试试!”
“不。”
看来他是诚心要倔到底了,张真源双手一叉腰,“那,那,既然这样——就是时候履行你身为艺人的职责了!”
Aslan皱了皱眉头,“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你有什么工作范围!?”
“陪你睡觉。”
“......”
大可不必。
“或许你可以拓展一下你的新业务。”
“额外增加工作需要有三倍报酬。”Aslan深谙劳动者市场的法则。
“比如?”
“比如……”Aslan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亲我一下。”
“你疯了吗?”张真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企图在他神色中找到开玩笑的痕迹。
“我不知道。”Aslan摇摇头,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但是过会严浩翔疯了可能会上热搜。”
张真源无语凝噎——淦,好坏的男人。
“你简直是在异想天开,白日做梦,趁火打劫——”张真源觉得自己应当好好搓搓他的锐气,但下一秒就被啪啪啪的拍门声打断,stf在外面大喊,
“真源,浩翔,你们在里面吗,快点出来准备上台了。”
张真源挺直的腰背瞬间垮了一下,语气也弱了下来,“那你发誓,你会乖乖上台的对吧,你会对着台本好好说话的对吧!”
Aslan挑了挑眉头,比出四根指头,“我发誓。”
“来吧,给哥么一口。”张真源索性破罐子破摔,伸出手假意给Aslan整理衣领,趁他被转移了注意力,声东击西般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好一个假动作。
Aslan笑着攫住了他的下颚,礼尚往来地进行了一个回吻,“我会好好表现的。”
张真源通红着脸,“你最好是。”
得寸进尺的坏男人,得早点把他踢出卧室。
张真源愤愤地往外走,又被Aslan一把拉住了胳膊,“又要干什么。”
“抱一下。”Aslan张开双臂讨要一个抱抱,不等人拒绝便强硬地将张真源环进怀里。
“你好烦呀。”张真源小声埋怨着。
“嗯。”Aslan并不反驳,只是垂着眼睛,手指抚在他后背一寸一寸分外明显的脊椎骨上,说,“你太瘦了。”
“怎么,硌到你手了?”
“没有。”Aslan摇摇头,“就是心疼。”
张真源骤得僵了一下。
Aslan将手臂又缩紧了些。或许在镜头上张真源仍旧是那个健壮而有力的少年模样,但镜头之外他已经是远低于正常体重的瘦削,脸颊凹了进去,整个人缩了一圈,连同骨头都在刺人。
但是还不够。张真源说,不够瘦的话上镜不够好看。
他乐意把绿茵场上的少年交上大荧幕,也明白荣耀的背后一定是伤痛,但是——
如果他不会深夜饿的胃痛,那就更好了。
Aslan看着张真源因饥饿与疲惫而有些失色的脸庞,气压越来越低,“我觉得你太累了。”
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张真源的手指弯曲又伸直,缓慢地搭上他后背,声音放的很轻,“没事。”
很不妙的,张真源觉得自己无法对他产生戒备,甚至很容易向他妥协。
Aslan永远不按常理出牌,不知距离,不懂分寸,他擅长像一股飓风向你的生活侵袭,打破你的底线,改变你的习惯,把一切卷向风眼,失去原有的轨迹。
张真源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他有些茫然。
Aslan是一个充满未知的不确定因素,不能被计划的节点,所以不能被他侵入,不能被他改变,不能为他左右,以此为基础,才能保证结局的最大良性。
但这种微妙的感觉又让他难以忽视。他明确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看似主导方是Aslan,但他觉得其实是自己在被惯坏,他开始会发小脾气,蛮不讲理。
就像他对Aslan的顺从仅限于抱抱和点到为止的亲亲,但对Aslan的要求却有些上瘾般的刁蛮——明知外边大雨将倾还说自己想吃烤红薯,明知他从来没下过厨还挑了一个难度最大的蛋糕,在每一个晚归的夜晚要求他等着自己回家。
他在试探Aslan的底线,并引以为乐。
张真源无比唾弃于自己的恶劣。或许是他一向习惯将自己奉献出去,从未得到过明目张胆的优待,便抓着这点甜头不愿放手。
可是冬天已经结束了。
绒被换成了薄毯,绿草一茬清风,他也不能再继续这样放任自己。
张真源趴在床上被紧坠着一颗心,陷入了妄想割舍又难以逃离的怪圈。
Aslan打开门走了进来,看着一脸愁虑的张真源,摸了摸他的肚子,“饿不饿?”
张真源摇了摇头。
“还不饿?再减肥就减蔫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张真源就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别管我了,我饿死了就不饿了。”
“乖啊,别哭别哭。”Aslan将他抱进怀里拍拍后背。
“别来这套,我是你哥。”张真源嘟囔着将他推开,心里开始翻江倒海地汹涌着异样的情绪,迟迟不能平息。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他有些害怕这样没有缘由又无法控制的情绪涨潮,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不是他想成为的样子,有时甚至让他难以呼吸。
张真源手指紧紧抠着被角,陷入了沉默,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
张真源看向他,轻声道,“Aslan,三月已经不冷了。”
“我知道。”
张真源又说,“你可以不用陪我睡觉了。”
Aslan的眼睛暗了一下,“冬天之后我就会失去存在的意义了是吗?”
“不,不是,只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
“为什么不能?”
“怎么能一直这样呢?”张真源声音有些颤抖,又很倔强,“凭什么这样呢?你不能企图让我依赖你,也不能总是对我这么好,我不是小孩子有一阵就过一阵的快乐,我真的会习惯成瘾,现在这感觉让我不安,你随时想走都可以走,我甚至都没法挽留你,毕竟你没有理由要对我一直好下去不是吗?我们之间——没有能够纠缠的关系,是反悔了都没有回头路的平行线。”
他们好像到了暧昧的边缘,又处在可以说散就散的顶端。
如果不能及时止损,就要咬牙承担之后的一切分别与痛苦。
所以不要暧昧,也不要尝甜头,不能自作主张的心动,也不能视若无睹的继续。
“所以,我需要一个身份对吗?”Aslan捧住他的脸,轻轻拭去他眼尾的湿润,“那怎样才可以待在你身边,我爱你可不可以?”
张真源微张着嘴,怔怔地看着他。
“如果你肯相信一个只有黑夜的灵魂在万般热忱的爱你,如果你愿意接受一个扑朔迷离不能预知的未来,那么我将一往无前地、极尽一切地奔向你。”Aslan轻吻着他的手指,“选择权从来在你,但你一旦选择了,就不会再有回头的机会了。”
他的眼睛带着意料之外的深情,声音低沉着,蛊惑者,一点一点将人带进迷雾。
张真源看着他的脸,摇头,“Aslan,浩翔也在这里,他是我的弟弟……”
Aslan伸手遮住他的眼睛,“不,你需要回应的人是我。”
他说,“即便我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但我希望我是一个被爱的个体。用你的感觉寻找我,认同我,擦开我的边缘,真正融入我。”
张真源失去了辨别的能力,他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像是死亡之前的狂欢,有暗灵要隐隐破出。
“来吧,点点头,相信我。”Aslan说话的声音又慢又沉,从口袋里捻出了几片花瓣,放在他的掌心,握住,“十几分钟之前,我正在为送你的玫瑰除刺,但是现在,我只差把玫瑰插进我的胸膛了。”
说着拿下了遮住他眼睛的手,语气诚挚,“你想看看它们吗,还沾着露水,很漂亮。”
掌心的片片柔软让张真源感觉自己摇摇欲坠,他僵硬地摇摇头,在即将崩溃无法喘息的防线上负隅顽抗。
“那么我们明天再看,那时候我就会把所有刺都剪完了。”Aslan贴上张真源的脸颊,轻抚着他的后背,“你可以迟一天再爱我,没关系,我永远爱你。”
我永远爱你。
这一句话的尾音在耳膜上不断振动重复,高墙一点一点坍塌,机械木偶的零件散落一地,有什么东西在松动。张真源紧紧抓着Aslan的胳膊,他急于得到一个救命的支点,或许是悬崖边的枯藤,或许是岸边的礁石,又或许是Aslan的一个肯定。
他抬头问,“这样是对的吗?”
“爱从未有错。”
张真源紧紧盯着他,又问,“你会一直都在吗?”
Aslan错开他的视线,吻上他的眼睛,“我是为你而生的,永远都在。”
那我们就从今天开始相爱吧。
从此时,此刻,这个夜晚。
让灵魂去跨越一个维度,让心脏同时跳动。
恋爱的模式从来没有具体的定义,张真源觉得Aslan就是符合他所有恋爱幻想的存在。
狮子座的浪漫种在骨子里,永远让人心动。玫瑰与晚安吻是常态,还有每天放在床头的手写便签。
厚厚的一叠。从他们没有相爱时延续至今。
今天体表温度16℃,阴天,但是早上下雨了,出门记得带伞。玉佩我昨晚从贺峻霖那给你拿回来了,不许答应他那些无理的要求。
今天体表温度18℃,依然是阴天,西南风三级,在此建议穿厚外套和牛仔裤(不破洞),冰箱里的冰牛奶今天不可以喝,但是可以多多吃饭。
今天出太阳了,我真想把我们像被子一样抱出去晒一晒,但是太早了,6点的太阳还有些凉。今天带着严浩翔出去走一走吧,我的骨头都快潮了。
你需要多吃点饭了,男孩子要有男孩子的亚子,而不是只有一把骨头,如果严浩翔肯下午睡觉,我一定会看着你吃晚饭。
我昨晚高兴的一夜没睡,把你搂在怀里的时候都觉得不真实,直到今早见到了太阳,我才肯放心这不是梦。哥,我永远爱你。
清晨开了一种花,我不知道叫什么,很香,我想告诉你但又不想叫醒你,等我哪天找到了再送给你。哥,今天也爱你。
......
张真源抿了抿嘴唇,将这些便签纸收好放进抽屉。很少有人对他进行这样的关怀,持久而专一地,将所有的心思灌注在他身上。
他总在想,或许先心动的是他,是他渴望着这么一个人,可以让他丢掉克制与温顺,展露出暴躁、烦闷、不开心,在他将自己和盘托出之后,见证过他一切软弱与不堪之后,依然选择爱他。
是他需要Aslan。
张真源合上抽屉时,Aslan正好推门进来,带着为他装好温水的保温杯。
“小狮子。”张真源笑眼弯弯地叫他。
“嗯?”
张真源搂上他的脖子,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哥哥最爱你了。”
“哥哥当然最爱我。”Aslan很是霸道。
又是一个夜晚,静默的空气里,两颗心默契的连跳动的节奏都如此一致,他们的身体契合着,灵魂也在挣扎着、颤抖着,妄图纠缠在一起。
张真源陷入了一场柔软无比的梦里,里面大朵大朵的云,漂浮在空中、在脚底、在背后,让他毫无顾忌地一路奔跑,失去了所有的顾虑,也失去了对危险的判断。
一场颁奖礼结束,严浩翔捧着花安静地坐在角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浩翔,过来合影了!”张真源叫他,他像是没听见似的仍旧坐在原地。
“严浩翔。”张真源走过去碰了碰他的肩膀。
“啊,啊?”严浩翔浑身轻微一颤,瞬间惊过神来,茫然地抬起头,眼神缓缓恢复了焦距。
“过来合影啦。”张真源将他额前散落下去的头发挑上去,“怎么坐在这发呆。”
“哦哦。”严浩翔急促地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拿着花四处张望,“在哪合影?”
张真源无奈失笑,拿过他手里的花,“花就不用带过去,呃——”
话猛地卡在了喉咙里,张真源脸上的笑意瞬间被惊愕代替,他紧紧盯着严浩翔的手,盈在他掌心的那一片鲜红的血迹。一滴血珠仍在向外渗出,达到丰盈饱满的状态时,便像一笔水墨轰然绽开,顺着流淌的纹路,深深浅浅地干涸着。
“怎么了张哥?”严浩翔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看到手心的一片红时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疼痛,他想把手擦一擦,但身上的高定礼服又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只能尴尬的把手晾在那。
“没事哥,花里的刺没除干净,就是被扎了一下。”
“你握的那么紧,一直没感觉到?”张真源蹙着眉头看向他。
“我,我走神了……”严浩翔眼神躲闪。
撒谎。
张真源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掩盖些什么,急切地追问着,“别骗我严浩翔,你到底怎么了?”
严浩翔低着头站在原地,不敢同他对视,眼眶渐渐红了,“我不知道,哥,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好累,胸口痛,头也痛,什么都记不住,我刚刚站在台上,突然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我只知道我要犯错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哥。”
他的语气愈发激动,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严浩翔大口大口呼吸着,绝望地看着张真源,“哥,我该怎么办?”
张真源的后槽牙咬的发酸,后背一点一点被冷汗浸湿,他无法想象他的弟弟独自经历着些什么。他的面色中带着不同寻常的憔悴,日渐嗜睡,疲惫,他甚至知道自己身体在变化,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于是只能被困在无助与慌乱之间,终日惶惶不安。
少年单薄的身体承受不住两个勃发的灵魂。
看着严浩翔黯淡的脸庞,张真源几乎不用思考,一瞬间便明白了病理的源头。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没事的。”张真源将严浩翔揽进怀里,轻轻摸着他的脑袋,安抚着他,“哥带你去医院看看,可能只是太累了呢。”
严浩翔靠在他的肩头,点点头,“好。”
走进这个见证了无数生离死别的红色十字里,张真源恍惚地觉得自己也要失去点什么。
做了一连串检查,严浩翔走进了看诊室,不一会儿却又出来了,挠着脑袋对他说,“哥,医生让你进去。”
张真源咽了咽唾沫,惶惶不安地走了进去,坐在专属于病人的椅子上,“您好。”
医生从报告单中抬起头来,开门见山,“他之前看过心理医生吗?”
“没有。”
“哦?”医生有些讶异,推了推眼镜,“我想您应该知道他的病情,毕竟您为他挂了精神科,而不是内科。”
“是。”张真源艰涩地点点头,又急切地问道,“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嗜睡、恍惚、思维混乱、记忆力衰退,以上症状都已经出现,后期还会出现焦虑、抑郁、情绪失控,自杀。”医生平静地吐出一个个惊心动魄的词。
张真源呼吸一滞,他的心里翻起几乎摧城的海啸,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控制不住的颤抖。
“但目前可以先用药物控制。”医生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凌厉的光,直直看向张真源,等着他做选择。
“那——”张真源心慌得要命,他垂下眼睛,嘴巴张了又张,舌头变得格外笨拙,说不出话。
他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憋了好久,终于从舌尖吐出话来,他没有选择,“麻烦您开药。”
“好,记得督促他吃药,一天三次,还有——”医生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副人格难是善类,不要对他付诸过多情感,99%的副人格往往充斥着暴戾、极端、病态、虚伪,他们长期矗立在人性的阴暗面,企图消灭主人格,抢占身体的控制权,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不要相信他,这一点是我需要提醒您的。”
张真源没有答话,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病人,脆弱而无力,脚步虚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看诊室的。
严浩翔见他出来,一脸慌张地迎了上去,“怎么了张哥,我得啥病了,你直接说我能撑得住。”
“什么呀。”张真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就是睡眠少了免疫力下降,能有什么大病。”
“那你怎么一脸严肃,板着个脸都不笑。”
“那是因为......”张真源想挤出一个笑脸,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喃喃道,“医生怪我没照顾好你,把我骂了一顿。”
“哪有,张哥对我这么好!”严浩翔笑着拉上他的手臂,脸上重新泛起了明媚的色彩。
医院的灯光白的刺眼,像是太阳从云里逃了出来。
张真源伸手企图遮挡它,却又被它溜进了指缝。
天亮了。他想,好梦总要散场。
张真源独自去取了药,将药塞进包里,他努力让语气轻松起来,“药先放我这了,我会谨遵医嘱,看着你好好吃药的。”
“好。”严浩翔没有丝毫怀疑,笑眯眯地点点头。
回程的路上,严浩翔靠在他的肩头假寐,张真源安静地看向车窗外,最后的晚霞早已消亡,城市灯火辉煌,犹如点点阵阵的星光,在车速50码中被抽帧成王家卫式的电影画面。斑斓的色块拼接成路,可他找不到一个可以锁定视线的主体,只能在近乎糜烂的色彩里逐渐迷失,无法思考。
回到家里,张真源按下烧水壶的开关,从包里拿出药,看着眼前一堆瓶瓶罐罐,愣了好一会才继续动作。他的动作格外缓慢,一张一张看着药效说明,按着说明书分着药片,最后笼在掌心小小一捧。
他的心脏被不知名的灰色蒙住,沉沉甸甸,流动着迫近死亡的铅。
水声在沸腾,蒸汽滚滚,开关归位的那一刻,他的右手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险些将药片抖了出去。他努力按住手腕,指甲狠狠掐进肉里,才勉强止住抖动。
他长叹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没有表露出异样,端着水杯走了出去,将药放进严浩翔的掌心,“吃完药好好睡一觉吧。”
严浩翔仰头将药吞了进去,只是一瞬间的事。
但这一瞬间,或许不过三秒钟,在张真源的眼中被无限拉长,足以庄严的宫殿碎成风化的土块,低洼的陆地填了又陷,板块碰撞的刹那,说明书上的所有药效像螺旋字幕般放映在他的脑海,每一秒与一秒的交接里,都相隔着永恒,不可逆转的生死。
严浩翔不知道他的哥哥此时在经历怎样的痛苦,轻轻打了个哈欠,“张哥我先回房间啦。”
“啊好。”张真源点头应着,看着严浩翔关上了房门。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关上房门的那刻,耳朵嗡鸣,眼泪瞬间就冒了出来,他的嗓子在经历疯狂的拉扯,想嚎啕大哭却又被生生咽下,他咬着手臂无声地痛哭,抽噎到窒息。心脏犹如刀绞,上上下下地翻滚折腾,鼻腔涌出一股一股的血腥味,或许是五脏六腑都被割出了伤口,无法愈合,只能蜷缩着颤抖。
他筋疲力尽了,除了被动地承受所有痛楚,无能为力。
绝望如狂潮一般淹没了他,使他浑身战栗,如同坠进冰窖。
求求了,救救他。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已经干涸,他失神地躺在床上,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只能看着墙面放空,直到身后响起了开门声,他才回过一点神来。
Aslan躺在他的身后,贴近他的后背,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却也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冷意,“你怎么这么冷?”
说着嗅了嗅他的头发,“还有股消毒水味,你生病了?”
张真源轻微地摇了摇头,“Aslan,浩翔生病了。”
“嗯?哪里生病了?”Aslan觉得自己这幅身体一切正常,并没有哪里酸痛异常。
“只有他生病了。”张真源坐起身来,深呼吸一口,按住剧烈起伏的胸膛,向他坦白,“所以我带他去医院了。”
“什么意思?”Aslan撑起身子,眉头紧皱起来,他的神经一向敏感,“你觉得是我的原因!”
“不,不是——”
“结果呢,你告诉我结果!”Aslan打断他的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起身环顾四周,焦躁的在房间走来走去,看到张真源的包一把抓过来扯开拉链。
张真源忙过来按住却又被Aslan夺了过去,一个接一个药瓶直接被倒了出来。
两人同时安静了。
Aslan捡起落在脚边的一瓶药,看到名字之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张真源,“你要放弃我?”
张真源垂着脑袋无法面对他,沉默便成了变相的默认。
Aslan眼睛猩红,像只暴怒的狮子,瞬间吼了出来,“张真源,你凭什么放弃我!”
他摇晃着张真源的肩膀,歇斯底里,“你说过你最爱我的!你说过你爱我的!”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张真源话里有了明显的哭腔,“可是我没有选择。”
在严浩翔这,张真源从来都没有选择。他在太小的年纪就遇到严浩翔,一起拍戏,一起进公司,无法选择、必然的成为朋友。即便后来严浩翔离开,再回来,但他的生命依旧要任凭着严浩翔来去自如,命运钉死着他们,世间万物缝合着他们,他必须承受,凭着那么一点比谁都久的情谊,他比谁都要更早的接纳他。没有选择,他们只能一路同行。
这世间的一切都在让他明白,严浩翔是主人格,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人,一起和他经尝风雨的人,与这世界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他无法擅作主张地失去他。
“没有选择,所以选择了他?”Aslan自嘲地笑了,眼神又突然发狠,“凭什么要是他,凭什么只能是他!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自始至终就是个错误,是想都不用想就能被放弃的人,只是短暂的被需要,却永远不会被选择的残缺体。”
“不是的Aslan……”张真源有些害怕,想去拉他的手却被他躲开,
头一次,Aslan拒绝了他,然后摔门而去。
巨大的摔门声让他瑟缩,张真源垂下胳膊,看着地上的药瓶,心脏开始出现阵阵的痛意,他抗拒着,可还是蹲下一个一个捡了起来。
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他总在想,如果Aslan只是一个他的臆想该多好。
从头到尾只有他是病人,一切都只是他虚妄的癔症,生活依旧,再没有别人经受伤害。
可他的世界没有灯塔,无法预知正确的航线,所以他走错了方向,一错再错,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张真源坐在床上,捧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脏,一夜到天亮。
新生的黎明也没能救他。
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所有人都在迷路。
张真源在房间里待到天色大亮时才出去,严浩翔正背对着他站在厨房里。
“起得这么早。”张真源打了个招呼。
严浩翔拿着一块吐司在吃,含含糊糊地应着,“嗯。”
张真源一边倒着豆浆一遍问,“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听到严浩翔这么回答,张真源一拍脑袋想起来,“啊,我差点忘了给你吃药了。”
他忙上楼拿好了药下来,放进严浩翔的手里,“按时吃药好得快啊。”
严浩翔看着手里的药片,又看向他,“你在哄小孩子吗?”
“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严浩翔冷笑一声,将药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张真源错愕地看着他,心中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严浩翔眼下的淡淡青色,是同他一样的,一夜未眠的产物。
显而易见。这依旧是Aslan。
“哥,为什么这么惊讶呢?”Aslan云淡风轻地笑着,眼底却是无边的冷意。
“Aslan,别这样。”张真源拉着他的衣袖小声恳求他。
“为什么不行?不试试怎么知道呢?”Aslan语气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但每一个字都像重石滚落,山谷震鸣,“凭什么我不能见太阳?”
张真源瞬间哑住了,笨拙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Aslan挣开张真源那点微不足道的桎梏,径直走了出去,路过丁程鑫时点了点头,“丁哥早。”
“早。”丁程鑫没有看出丝毫异样,他走到张真源身边,拿肩膀碰了碰他,“怎么大早上愁眉苦脸的,没睡好?”
“嗯。”张真源手肘撑在料理台上,颓丧地低垂着脑袋,骨头一寸一寸地向下坠落,后背沉重得难以直起。
他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中,今天他们可能要去干很多事,要去录节目,要去录物料,时时刻刻还要拍着花絮。
没有人能告诉他会发生什么,接下来的每一分钟都是潜藏的炸弹,一不小心就会血肉模糊。
Aslan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严浩翔,他或许真的有天赋,学得很像,情绪敛藏的很好,除了作为弟弟应有的亲昵,他再没有表露出其他的爱意,连张真源都快要被蒙混过去。
他们按照队形在镜头前站好时,第一次,张真源觉得严浩翔离他太远太远,他偏着头努力地看呀看,也只能瞄到他的一点侧脸,他们之间仿佛灌着乌泱泱的人群,走向对方的过程中需要经历无数次肉体的碰撞,眼见近在咫尺,又随时会被推涌回去。
Aslan和刘耀文说着话,表情已经开始有了细微的裂缝,出现明显的烦躁,但不是因为刘耀文,而是眼前的一切。他显然难以对张真源以外的人有耐心,事和物也一样,他的人格铸造如此,使他危险而粗粝。
一个阶段的录制结束,导演说卡的刹那,张真源便快步走到Aslan的面前将他拉到角落,盯着他的眼睛,只问了一句,“还习惯吗?”
Aslan靠在墙上,没有说话。
张真源继续问道,“觉得这一切怎么样?贴在脸上的镜头,不能松懈的笑,谨言慎行,步步惊心,喜欢吗?”
Aslan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视线四处游散着,显然并不喜欢这个话题。
“你并不开心,我也很担心。”张真源皱着眉头,“Aslan,人无法在一个不适应的环境下保持常态,可你知道我们不能出错,屏幕前捕风捉影的人很多,每一个动作都会被解读,你也不喜欢这样不是吗?”
“是吗?”Aslan的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丝弧度,突然直起身子向他倾靠,状似要吻上去,张真源忙抵住他的肩膀,惊慌地躲开。
Aslan顿住了,眼神晦暗不明,仍然在笑,“你看,你也不习惯在光下爱我,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呢?你也在拒绝着我,你也有不适应的东西。”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让我离开,让我想想——”Aslan摸着下巴思索,“是因为我和我的爱出生在黑暗里,所以早早被写好了不公的命运,被默认着不能抬头,一旦放在明面上,就会变成罪大恶极,对吗?”
Aslan笑着说,“真滑稽。”
有人被困在现实与人伦,有人在思考生存还是灭亡。
所以说谁对谁错呢?各有各的苦处,各有各的不甘,没有谁伟大,也没有谁卑劣,问题永远无法放置在同一个平面,也无法共同的解决。
他们之间才是无解的悖论,两败俱伤的负和博弈。
继续,继续。
不能伤害对方,那就对自己进行虐】杀。
Aslan执拗地侵占着身体,也为此付出代价,咖啡续着他的明天,也消耗着他的生命,低气压尾随着他,极度缺少睡眠的身体每况愈下。
他根本无法进入睡眠,闭眼不到半小时就会猛地惊醒,这致使他面色灰沉,却精神亢奋,随时有着猝死或者血管爆炸的可能性,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凭着一股狠劲压制着体内的主人格。
丁程鑫看着他明显凹陷的面颊,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你们俩疯了吗,减肥要把自己减进医院?!”
Aslan知道另一个是谁,张真源瘦的比他还厉害,原本合身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骨头上,现在的他,是一眼看过去就会苦涩的痛意。
Aslan选择收回视线,以免自己因为心软心痛而妥协。
他们在每一个难熬的黑夜对峙着。月光都像刺在身上的刀。
“丁哥,没事啦,我们有分寸。”张真源看了他一眼,和丁程鑫打了个哈哈。
“分寸?你们俩像是有分寸的样子吗?”丁程鑫的声音骤得拔高,扯起张真源就要带着他镜子面前看看。
张真源来不及推拒,晃晃悠悠顺着他站起来,然而下一秒就突然跪在了地上,眼前发黑,怎么爬也爬不起来,膝盖似乎在疼,可胸口疼得更厉害,像是被铁爪紧攥着拧来拧去,几乎要呕出血来。
他大口大口汲取着氧气,五感失色,整个世界都在颠倒,旋转,兵荒马乱,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听到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叫着他的名字。
是谁,他看不到。
张真源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他许久没有这样睡过,像是过了一生那样漫长。睁开眼睛,是熟悉的蓝白条纹被子,耳边还有点滴声。
又回到了医院,他终于是以病人的身份,不用再为他人做抉择。
“你醒了。”
张真源转头看过去,发现病床旁只有Aslan一个人,“怎么只有你在这?”
“我跟他们说,这是我的问题,让我单独留下来解决。”Aslan的嗓子带着明显的沙哑。
此时的两人都不再倔强,强装的盔甲卸了下来,露出伤痕累累的身躯。
“嗯。”张真源点了点头,伸出另一只没打点滴的手去够Aslan,“你哭啦。”
他的眼睛像一只兔子,眼球里全是红血丝,眼眶也又红又肿,湿漉漉,可怜兮兮的。
Aslan握住张真源的手,贴在脸颊上,眼泪又要涌了出来,张真源看着他哭眼泪也不自觉地往下掉,“Aslan,抱抱我,我好疼啊。”
他胸前的那块骨头绵延着针扎一般的痛,往着胸腔里压迫。
Aslan弯下身子虚抱着他,埋进他的颈窝里,眼泪顺着脸颊浸上他的脖颈,带着惊人的烫意。
“对不起。”Aslan哽咽得不成样子,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现实终于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清醒过来。他自始至终做着无谓的挣扎,进行着无意义的损耗,得到,未曾得到,失去,不断失去。
直到一桩关乎自己的惨案发生在面前时,他才明白什么是他最不能失去的。
所有的坚持轰然崩塌,他不敢再回想当时的场景,张真源倒在地上的瞬间他的心脏险些不能跳动。
他的声音痛苦地颤抖着,“哥,我不要了,我还给他了,没有白天没有关系,没有明天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张真源企图安抚他的手顿在半空,又缓缓落在后背上,用脸颊蹭着他的头发,哄道,“乖啊,不哭了,我没事的,不哭,小狮子本来就很听话,是我最听话的爱人。”
他突然想起来,Aslan今年也不过才17岁,可他模糊,又无望,忍受着一个少年人不该有的命运。
“睡一会吧,别担心,我会叫醒你的。”张真源将被子盖在Aslan的身上,抹去他的眼泪,轻声哄着他。
Aslan紧紧搂着张真源,抽噎着,像一个怕被误解的小孩,“哥,我不是想要这个身体,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没人不会为这句话心碎,张真源也不例外,“我知道。”
我都知道。
可窗外的太阳要落下去了。日月盈仄,辰宿列张,一轮辉煌一轮离殇,千秋万载,唯有流逝是永恒的。
剩下的日子都是在倒数。
张真源甚至不知道如何送别他。
严浩翔每天准时地吃着药片,Aslan依旧出现在黑夜,一切如常,又通向着消亡。
又是一天傍晚,天边的火烧云刚刚被吞掉,张真源倒好药片,严浩翔正巧从楼上开门下来。
张真源将药递给他,严浩翔顿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就着温水咽了下去。
他将杯子还给张真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解释道,“今天他睡得比较早。”
张真源反应过来,愧疚感瞬间弥漫了整个心头,让他一时难以开口,“Aslan……”
Aslan看着他,像在犹豫着什么,思索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哥,带我回重庆吧。”
张真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双双倒在床上,连呼吸的空气都觉得亲切,他们身体里涌动着年轻的冲动与热血,横冲直撞,不知疲惫,甚至不去惧怕可能会出现的伤口,因为有了这份勇气,所有的伤口都会在明天愈合。
“我们现在去哪?”张真源眼睛亮晶晶地看向Aslan。
去昌黎看海,去富士山看日出,去尤卡萨维看极光,去土库曼斯坦看永不熄灭的火焰。
开个玩笑。
“我想去楼下吃红油抄手。”
“人家都要打烊啦,我下去打包回来吧。”张真源起身带好口罩和帽子。这里是老城区,住的大多是老年人,因为夜深的缘故,路上几乎看不到身影。
“阿姨,两份红油抄手。”
趁着煮抄手的间隙,张真源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看看眼前的树,看看头顶的月亮,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继而又灵台清明——这是山城的树,这是山城的月亮。
抄手煮好了。
张真源付完钱拎着抄手回家,打开门,Aslan正在收拾行李,揉搓着一团纸扔进了垃圾桶。
张真源余光浅浅瞄了一眼,他的行李箱里好像还装着一个笔记本。
张真源将抄手放在桌子上,说道,“待会出去轧马路呗,外边没有人。”
“好啊。”
张真源问,“你以后会在哪呢?”
“可能,四处流浪。”Aslan开着玩笑,“也可能到处时空穿梭,做个永远贫穷又身无归处的流浪汉,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已经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大胡子了。”
“那也很好啊,我会把你带回家洗干净,你可以给我讲你在各个时空的故事。”张真源顿了顿,又说,“你可不可以成为月亮,每天晚上给我一束月光就好。”
Aslan抬头看向天空,“我做不成月亮,我要是月亮的话,就会把月光全给你,太上老君马上就会罚我下岗了。”
张真源笑出声,世界上哪有神仙呀。
——他又怎么会成为月亮。
“哥,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只是有点放心不下明年的冬天,我总在担心,它会不会比今年更冷,那时候会不会有人陪在你身边。”
“Aslan,我已经见到了永恒的春天。”张真源钻进他的怀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这个春天将我带过了寒冬,战无不胜,也可以支撑我度过剩下无数个冬天。”
Aslan笑着问,“这个春天是我吗?”
“当然是你。”
Aslan像只猫一样蹭着他,撒娇道,“我不想回家,我们可以在这待到天亮吗?”
张真源当然不会拒绝,却又有着将要失去什么的预感,他们都心知肚明,却又绝口不提。
他们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天边被白刃割裂,红霞杀死了云层,9.45千万英里外的太阳再次升起,黑夜结束。
张真源心里跃动着无名的悲怮,“我们该回去了。”
Aslan和他并排走着,走着走着却突然放慢了脚步,站定,看着张真源的背影,大声喊他,
“张真源!”
张真源猛地停住了脚步,转身回头,恍然失神。
黎明,清风。
Aslan大张着双臂,阳光倾照在他的脸上、身上,千万道金光都在他的怀里,他像站在生生不息的希望里,从此熠熠生辉。
“看!你的身后不是过往,是一场不可辜负的春风浩荡!”
张真源翕动着嘴唇,热泪盈眶。
在这一瞬间,他想不顾一切地留下他,可下一秒,这个念头又被不切实际盖了过去。
他短暂的十几年岁月里,经历了抛弃,抉择,失望,绝望,行走在艰难晦涩的一条道路,命运从未为他留情,人间一样荒唐,可上天总留有一束光,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希望,经年累月地将他拯救。
所以说啊,这世界上一定有专属于乖小孩的礼物,只是可能不是一颗糖,而是一只小狮子。
他们回到家里,Aslan将行李箱里的笔记本递给他,“这是我唯一属于我的东西,不过你得等我睡着了以后再看。”
说着打了个哈欠,“哥,我有点困了。”
“我睡觉啦。”
Aslan钻进了被窝,“再见。”
最后一声像是呓语。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告别,第一声再见,两个人都很平静,是最体面的模样,企图将伤害降到最小。
这仿佛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然后他在这个普普通通的清晨里,失去了他的爱人。
他目睹着他的太阳落下了。
可他的日落不比任何一个名山逊色,他的灵魂,将会抵达星辰之上。
张真源走到另一个房间,呆呆地坐着好久,他在经受着极度的悲伤,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于是所有的情绪都挤在胸腔里,憋的都快要爆炸。
他翻开笔记本,这是Aslan的日记。
只有文字,没有日期。
卖火柴的小女孩果然是骗人的,说好的点燃第三根火柴就能见到想见的人,可我足足点了16根火柴,他才出现。
我喜欢他,一见面就喜欢他,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最喜欢拥抱他,一夜到天亮的那种,可烦的是,每个星期总有两三天要在清晨回到自己的卧室,他不允许我每天都赖着不走,说这样太奇怪了,严浩翔不会每天梦游。
如果我的出现要有个理由,我想,我一定是为他而生的,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向他靠近,我的血液甚至都是在为他流淌。
我们在一起了,他爱的是我,是Aslan,我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就算只有黑夜也愿意。
或许少年应该永远年轻,可我只想和他到老。
他放弃我了,为什么放弃我,爱是真的不是吗?我不能接受,我对他发脾气了,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怎么办,怎么办......
我只是想活着,我不是想侵占他的身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求求你,即便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是属于我的,但请让我存在。
我每分每秒都在为我的坚持痛苦着,我看着他越来越瘦,心太疼了,可我无法说服自己放弃,我也想和他拥有明天的太阳,我舍不得他。
他的笔画中都是颤抖,在下一页,又突然变得无力。
上海到重庆是1688公里,重庆到北京是1755公里。而我与他的距离,是年龄上的一年零四个月,是路程上的一点五公里,是两次错过的生日,是越不过去的四个人。
我终于明白,我的爱人,他比山城遥远。
我只要他好好的。
太阳救不了我。只有他才能。
向日葵不想要太阳了,他想永远面向鸢尾花。
他是我的信仰。是风吹过经幡的那一刻,隆达洒向天空的一瞬间,他和我说再见的最后一秒,我都在祈祷他要躲过这世间的无穷变数,岁岁平安。
我感觉我要离开了。
如果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死亡,我一定要死在重庆,为了永远流淌的嘉陵江,为了成名在望的南滨路,为了我生于山城的爱人。
哥,原谅我不能正式地和你告别,我需要平静,任何一个挽留与回头,都会让我失控,我俗得很,我贪恋这个世界和你。
但我想我一定能做到,因为我不想看你为我哭了。
所以你现在应该不会那么伤心吧。亲亲乖乖,不哭。
哥,我还想和你去更远的地方,但是只有你能向前走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日记就此结束了。结束在他最爱他的时候。
一滴眼泪落了下来,继而是第二滴,第三滴,纸张上被浸湿了一大片,可他怎么也止不住,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疼得他快要死去。
还有一句话,写在笔记本的扉页——
L’llbewithyou
Forever
他的爱人只是闯进了他的生命里,短暂停留,又匆匆离去。他什么都留不下,除了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张真源无处缅怀他。
只是他越来越无法直面严浩翔,即便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一看到那张脸庞,他总不免被勾起情绪,尤其在夜晚,几乎到达失控的地步。
因为他明白,往后即便在夜里无数次的惊醒,也再不能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带着月亮、星辰、一切明亮的东西,穿过昏沉,温柔地看着他。
一想到这,他便心痛的无法喘息。不过明天他就和丁哥马哥搬出去住了,虽然还在同一个小区,但有点距离总归还是好的,他并不是打算刻意磨平这道伤痕,他只是希望这道伤痕不会因为他人而痛。
张真源收拾着行李,寻找新买的耳机,一想起来好像昨天被严浩翔借去用了,“严浩翔,我耳机呢?”
严浩翔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在我床头!”
张真源去他的床头翻找,枕头一拿起来便看到了,他拽着耳机线发现拽不动,这才发现其中一个耳机头被卡在了床头的夹缝里。没办法,张真源只得把床垫抬起来一角,耳机头还没看到,先看到了一个本子——和Aslan一样的笔记本。
并不奇怪,本子都是成套的买的,小男孩有点秘密也很正常。张真源将本子拿出来放在床上,小心地勾着耳机。
“呼。”耳机终于拿出来了,累得不轻,张真源猛地一松手,床垫放下去的瞬间连同笔记本也被震开了一页。
张真源不经意瞄了一眼,却倏然僵在了原地,他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以免刚才是自己的幻觉。
他竭力调整好呼吸,拿过本子,看清内容的那一刻,他的瞳孔与心脏同时掀起近乎晕眩的震颤——
我的副人格,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我很好奇,他能为我得到些什么?
什么意思,他从一开始就知道Aslan的存在?张真源屏住呼吸,连忙翻到下一页。
我可能明白了,他来自我的欲望,他对我的哥哥有着非分之想,我也是。
他得到了一个名字叫Aslan,可我觉得Scar更合适。他在为我付出,这对哥哥来说是件好事,他需要这么一个我,去赤裸而无畏地爱他。
他们亲密得过度了,这不是个好兆头,但一切不能在现在停止。
他妈的,他们在一起了!是我该疯了才对,我创造出的人格比我先一步得到爱,真他么疯了!他只是我爱的分支,病的载体,注定要被献祭,不能被爱。
一页一页翻下去,他的字迹逐渐狰狞,仿佛用刀子在写,狠狠地扎在纸张上。
我感觉得到,张哥每一个眼神,都是透过我在看向他,我一时分不清,谁才是那帝门特霉菌。
他的灵魂在一点一点的丰实,爱似乎让他有点痴心妄想,妄想真的成为一个合理的存在哈哈哈哈,白日做梦。我是主人格,他永远无法与我抗衡。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快要成了被挤出世界的第三个人,成了太阳下被忽视的影子,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这么多年不能输给这短短的几个月,我是你的竹马,是你认识最久的弟弟,你一定不会忍心看到我被这么折磨的对吧。
他真的使我头疼了,所以,哥,我们去医院吧。
张真源看着最后一行字,心脏震惧得几乎停止——
我得杀了他。
注:
Kevin:电影《分裂》的男主角。
Aslan:在土耳其语中有狮子的意思,在希伯来语中是白天休息的意思(不过也有说是黎明)。
Scar:《狮子王》中的反派刀疤
帝门特霉菌:地下室返潮味的香水,在文中意为不能见光的人。
Aslan的笔记本缺了一页,是丢进垃圾桶里的那团纸,写着谁也看不到的话:严浩翔,我的离开不是因为药物,而是为了不想让他愧疚。
感谢您的观看。
暖心安慰会哄人攻[沈密]×突然失落黯然受[徐霖]
人物归稚楚,ooc算我
全文2800+
私设:已同居
[宝宝]:我明天没有课
[宝宝]:在家里也很无聊哦!
[宝宝]:我上次看见一套衣服很适合你,要不要明天来看看尺码?
一...
一发出这段话徐霖只觉得脸上又烫又红。
这暗示的是不是太明显了啊!
徐霖在床上滚来滚去,草席的凉意让他终于有些安定下自己的燥热了。
[嘁]:啊……好可惜
[嘁]:明天要痛失和宝宝的约会时光了啊啊啊……!
[嘁]:恶毒!太恶毒了!宝宝!被导员打断了幻想!
[嘁]:宝宝,如果实在无聊的话,我可以翘课哦;-)
[嘁]:啊为什么我是好学生,不能翘课了啊啊T^T
沈密的消息一发出来手机根本没有停下的空隙,徐霖看着逐渐被绿色占领的聊天页面,很快抓到了“约会”这个字眼。
可恶,原来我暗示的真的那么明显。
[宝宝]:………………吵死了啊你!!
[宝宝]:谁要和你约会了!!!
[宝宝]:那你不要翘课,不然我再也不给你补球衣!
[宝宝]:还有挑衣服。
[嘁]:收到!保准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乖的男朋友了!!
啊!这家伙怎么……
徐霖似乎可以想象到沈密笑得贱兮兮的样子,没再做回复,徐霖一把扎进了冰凉的空调被里。
虽然约会没成功,但是还是开心的。
第二天徐霖感觉整个人像是开了花一样,准备向咖啡馆进发——!!
等差不多了,回家就能看见沈密了吧!
意识到自己最近对沈密的上心,徐霖的脸又没由来地发烫。还好现在天气足够热,他总可以编一个像样的理由了。
隔壁桌坐着一个女孩子,从他进来时就坐在那里了,直到他设计图快花完了那个女孩子还坐在那里好像在等人。
徐霖没多想,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继续自己的设计工作。
“可是我们昨天就约好了啊……”
女孩子哽咽的声音终于引起徐霖的注意,他感觉到这个女孩应该是被对象鸽了。
呸!这种男人真可恶!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子等这么久!
徐霖心里愤愤地想着。
“你为什么,不提早跟我说,我已经呆坐在这里多久了……!”那个女孩子情绪有些崩,但还是尽力压着自己的声音,“你还要嫌我是吗?你还要我去哄你是吗?我真的搞不明白你了!哪次冷战不是我道歉……”
“那凭什么啊?你就非要面子,非不主动就扔我一个人在这里吗?”女孩子压抑的声音开始颤抖,“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有多尴尬,因为你昨天和我约好,我今天朋友约我我都推了……”
“凭什么一段感情里就允许你那么任性啊……”
其实徐霖听到前面那一段有些呆愣了,“要面子”“任性”。
徐霖有一瞬间感觉自己身上是不是也带着那个女孩讨厌的性质,即使他很清楚自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还是敏感起来。
但徐霖觉得一个男孩子还是看不得女孩子哭,尤其是为了这种不值得的人。
于是徐霖抽了一张白纸撕下一条纸条开始写点东西希望可以安慰一下那个女孩:
“你好,我是坐在你隔壁桌的男生,给你写这份纸条没有恶意。对不起,我听见了你的通话。
感觉你好像很难过。
别为这种事情难过,女孩子在恋爱里应该是开心的,应该是露出笑脸的。一定要善待自己美丽的笑脸!
祝你以后的生活都与笑脸相迎。”
徐霖把纸条叠起来塞到餐巾纸里。
徐霖其实不是很会安慰人,他下笔时也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那个女孩不那么伤心。
于是徐霖小心翼翼地把塞了纸条的餐巾纸推到女孩的桌边,女孩似乎注意到,于是接过餐巾纸颤抖着声音说“谢谢”,徐霖笑着摇了摇头。
为了防止女孩在他离开前看见那张纸条,于是匆匆忙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离开咖啡馆了。
一路上他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建筑、人、树,脑袋里乱糟糟地被心事扰乱着。
有关于那个女孩的,有关于沈密的,更多的是关于他自己的。
好像每次拌嘴,即使只是小打小闹,但从来都是沈密先来逗他然后道歉。
是不是我这样的脾气真的不讨喜。
徐霖即使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从来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或者实质性伤害沈密的事情。可还是有些犹豫。
公交车停下想起的机械音把徐霖拉回,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全然忘记这是自己早上出门精心打理的发型。
沈密如果不喜欢我这样子肯定会说的啊,我在这矫情什么啊!
天色渐渐暗下,一直到徐霖下车,他心里两个小人依旧在纠缠着、争吵着。
他站在家门口,手悬在门把手上。低头轻咬唇,似乎在纠结,又似乎在调整自己的状态。
没成想门自己开开了,徐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对上沈密笑嘻嘻的眉眼。
“怎么了?看你站门口半天了也不进来。”沈密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慵懒地靠在门边,笑眯眯地看着徐霖,“看来我们小徐同学有心事瞒着我咯?”
沈密挑眉,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徐霖。
徐霖明显被沈密突然戳破他而愣了一下,神情有些窘迫。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佯装凶狠地反驳道:“我才没有!”
沈密轻笑了一声后,叹了口气,拍了拍徐霖有些乱糟的头发:“好好好,外卖都到了你人才到。”沈密一把把徐霖揽进家里。
还和我狡辩,小家伙自己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心情都刻在脸上呢吧。连平常这么在意的发型都被揉成这样了。
沈密有些无奈。
他从看着徐霖傻傻站在门外时就起疑心了,更何况一直从他们吃晚饭开始徐霖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今个儿是怎么了,小家伙不闹腾啊。
是因为没有和他约会吗?不不,如果是因为这个老早就蹦到我面前炸毛了……
一切都平平常常的,当然这仅仅是徐霖心里想的。
其实在沈密的百般试探里,徐霖早就暴露了。
太不对劲了今天。
沈密心里揣摩着徐霖今天的一举一动。
一直到洗漱、熄灯、钻进被窝,沈密也依旧拿不准徐霖心里在纠结什么。
“明明就是有心事。”沈密轻轻抱住徐霖,嘟囔着,“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宝宝…”
沈密一字一句都说得轻飘飘的,却是贴着徐霖的耳朵说的。徐霖被箍在怀里不做挣扎,半天只说了一句“好热”
沈密没有随徐霖的愿,只是有些恶劣地掐了掐徐霖的后脖颈,逗得徐霖一激灵。
卧室里很暗,沈密无法观察到徐霖的表情,但是完全想象到了。那一副龇着牙、瞪着眼的样子。
像只自以为凶狠的小兔子,实在叫人想逗。
呼吸声与心跳声似乎交织在一起,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缓缓的,感受对方,感受对方呼吸时起伏的胸膛与肌肤接触,感受对方表面的漫不经心内心的汹涌澎湃。
光线暗的什么也看不见,他们却好像都已经把对方都看了个透彻。
终于等到开口,是沈密以为徐霖已经熟睡了的时候。
“沈密,一直哄着我会不会烦。”
“嗯?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只有在这种什么都看不见的环境下,徐霖才敢真正表露自己,他也无数次羡慕沈密拥有站在阳光下挥舞双臂的勇气。
“啊这样啊,可是你和别人都不一样啊。”沈密低头蹭了蹭徐霖,语气里带着一些骄傲,“你不仅善良地安慰了那个小女孩,给她带去温暖和快乐。你还在乎在恋爱关系中的双方付出,你会怕自己给别人带去麻烦,怕自己的做的事情给别人带来不好的感受。”
“但是我是你的恋人,不是别人。”
“从某种层面来说,我们是因为互相‘麻烦’才构成了恋爱的羁绊。”
“更何况你从来没有给我带来麻烦。你真的好厉害!总能把我的球衣变得漂漂亮亮的,洗得香香的,队里人都好羡慕我~你带给我的往往是快乐。”
沈密用手抚过徐霖的脊梁。
“快乐,很多很多。”
作者有话说!
开头聊天记录那一段的名字,是他们互相给对方的备注哦!
至于为什么徐霖给沈密备注的是“嘁”,可能是因为乐乐把之前他调侃沈密“徐霖也很可爱啊”的时候沈密说了一声嘁这件事情告诉徐霖了哦!(有机会写一下这个桥段,这一对xql太卡瓦了啊啊)
像沈密这样大大咧咧的运动男孩,备注也会改的毫不掩饰吧哈哈哈哈哈,还得是你啊心机boy!!
话说我个人觉得徐霖虽然是傲娇的性格,但是绝对是很爱沈密的,所以不可避免地为自己的性格是否麻烦到沈密。但是!沈密是绝对不会让他的小兔子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会抱住徐霖然后反反复复的说一大堆徐霖的优点(等徐霖情绪好了一点又开始恶趣味地逗徐霖咧)
(啊救命我话好多哈哈哈,那么就这样啦~
大家用餐愉快——!!)
人物出自稚楚《可爱过敏源》里的副cp
人物归楚楚,ooc归我
沈密[绿茶直球攻]×徐霖[傲娇炸毛受]
晚上,在公交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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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密用手捧着徐霖的脸,先是被他冰凉的温度刺激到,“你是僵尸吗?”
“你才是!”
“好吧小僵尸,过来让你感受一下人间的温暖。”说着沈密把徐霖整个人往怀里拽,顺带把人的手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徐霖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往沈密怀里蹭了蹭,然而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整个人立马像被电击了一般反弹开沈密的怀抱,可手还是被沈密牢牢扣在口袋里。
沈密似乎也被徐...
沈密似乎也被徐霖的态度大转变吓一跳,“怎么,难道我的爱还不足够感化一只小僵尸吗?还是你不接受我的爱。”沈密又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整个人虚垫在徐霖的肩膀上,随后又趁机将人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傲娇鬼,给你男朋友一个施展爱的机会呗。”
徐霖现在看不见沈密的脸,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但红了的耳朵和脖颈还是给了沈密回答。
徐霖没有挣扎,但嘴上还是反驳道,“才不是什么傲娇鬼!”
“才不是什么傲娇鬼~”沈密捏着嗓子重复了一遍。
“咦惹,沈密你不要说的这么恶心!!”
沈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感受到怀里的人又开始有动静,便收紧了羽绒服的包裹。
他像揣着一只随时会跳走的小兔子,时刻警惕怀里人的逃脱,当然他也确信这只小兔子有不会跳远的心。
徐霖也不再说话,只是感觉自己现在的温度确乎太高了,却又不想脱离这个怀抱。
被羽绒服包裹的感觉就像踩进了棉花里,一旦陷进去就要报好窒息的决心。
两人终于还是在公交车即来之际松了松距离。
“走啊,上车。”沈密笑眯眯地把徐霖往前推,徐霖本想挣脱开被十指扣住的左手,却好像被黏住一样怎么也甩不了。
他朝身后的沈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哟,小兔子炸毛了。
沈密心里莫名暗爽。
车上人零零散散寥寥无几,但大家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两只相扣的手。于是徐霖领着沈密做到倒数第二排。
以往徐霖坐在靠窗的位置总是一个人,就算旁边有人他也自顾自地带着耳机画稿,要么就是盯着窗外某一处肥实的瞬间发呆。
而如今他身边多了一个无法让他自顾自做事的人。
他的手还是被身边的人牢牢扣着,心里的某一处也是。左手的温度一直从徐霖的身体里蔓延开。
徐霖也不敢直视沈密的眼睛,只好扭头假装看风景。
按照电视剧里演的,我是不是该睡着,然后靠着他?可是这样好奇怪啊,沈密说不定肩膀会酸?不是,我关心他肩膀酸不酸干什么!!
就在徐霖心里拧巴来拧巴去的时候,左肩感到一沉,视线也被沈密的发丝占领了一小部分。
徐霖顿时瞪大眼睛,但下意识不敢有什么大幅度怕惊醒身边的人。
为什么是他先睡了?好像,肩膀也不是那么酸?
徐霖心里的一个小举动开始萌芽,在他挣扎过一会后还是做出了这个举动——
他靠近沈密的耳朵,声音轻飘飘的却很郑重,“沈密,我好喜欢你。”
这句话一说出口徐霖整个人迅速燥热起来,还有一丝丝后悔,但是这些后悔很快被自己心里的小人说服。
他听不到的,听不到。
于是徐霖迅速不再看沈密,扭头强装镇定地看风景,他却感受到自己左手也在升温。
窗外的一切都飞逝而过,徐霖没有注意;身边的沈密勾起的唇角,徐霖没有注意。
我爱你啊,小傲娇鬼。
*禁止ky
*ooc属于我,人设属于罗琳
*私设如山
*正文1.5w+,彩蛋1k+
一
德拉科爱哈利·波特,全魔法界的人都知道。尽管有些人并不看好这段恋情,但是,既然救世主选择和马尔福在一起,那自然有他的道理。众人还是尊重他的意见,并深刻的认为哈利的想法一定有道理,虽然,在大部分人看来,哈利并不爱德拉科。
落魄贵公子和不羁救世主的爱......
落魄贵公子和不羁救世主的爱恋就这样开始了。在大家印象里,德拉科是娇纵的,高傲的,蛮不讲理的,但是当看见德拉科也会像寻常恋人一样,拎着饭盒来给救世主送饭时,众人也不禁感慨,果然,谈了恋爱,在高傲的人也会低下头颅。
魔法部新来的小同事带着几分不解地小声问道:“马尔福夫妇都死了,马尔福庄园也落败了,马尔福骄傲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吧。”一旁一起工作的人连忙打量了一下四周,小声八卦的说道:“哎,话不能这么说。毕竟马尔福夫人也救了救世主一命,虽说马尔福家现在落魄了,但是凭借小马尔福的美貌,他想攀上哪一家都不是难事。”
听前辈说罢,小同事抬头看去,即使像小同事这样,对神圣二十八家不喜至极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站在门口处的马尔福有一张好看至极的容貌。铂金色的头发留长,被主人高高的束成了一个高马尾,精致笔挺的鼻梁,嘴唇红润更加映衬的德拉科皮肤的苍白,灰蓝色的眼眸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腰背笔直的站着,礼仪优雅的宛若一棵雪松昂首而立。
哈利什么时候执行任务回来,德拉科就在那里站了多久。同行的队员们看着站在门口等候的德拉科,都一脸调侃,有的甚至还吹起了口哨。哈利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轻轻抚了抚德拉科肩上的尘埃,接过饭盒,轻声说道:“以后交给猫头鹰送就好,不必亲自来。”德拉科倒是莞尔:“总是想来看看你的。”哈利没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早点回家吧。”“好,你忙”德拉科丝毫没有气馁,仿佛他等这么半天就是为了给哈利送一顿饭,然后见上一面就够了。只是他往回走的身影多少显得有些落寞,而哈利头也不回的拎着饭盒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小同事忍不住开口小声问到:“波特队长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一旁的前辈带着几分稀奇的小声说到:“你还指望波特部长有什么反应啊?再说你不是讨厌神圣二十八家吗?”小同事眼神飘忽了一瞬,撇撇嘴说道:“是很讨厌他们目中无人的样子啦,但是,但是马尔福确实长得不错,让那么个大美人落寞的回家,多少有点不人道了吧。”前辈语气幽幽的说道:“这个看脸的世界啊。而且,你想啊,波特队长天天在家都习惯了马尔福给他做菜。况且,你难道要波特部长以权谋私,留马尔福打扰工作啥事不干吗?”小同事挠挠头,想了想说到:“也是啊,波特队长一向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哈利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眼前那份精美的饭盒。红色包金的设计简约大方,德拉科还贴心的施了保温魔法。炸鳕鱼的香气弥漫开来,土豆泥上还有点缀的香茅。鲜榨的南瓜汁用杯子装着,同样施了保温魔法。哈利沉默的开始进食。
吃完后,哈利从抽屉里放着的药瓶里倒出几粒药,吃了下去。罗恩推门进来时,哈利正在批阅文件。罗恩刚一进门,就紧了紧鼻子,皱起了眉头:“一股子炸鱼味,谁啊,不知道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哈利打断了:“罗恩,有什么事吗?”一边说着,哈利一边不动声色的合上了饭盒。罗恩被一打岔就忘记了自己要吐槽的事,转而说道:“你要的澳洲蛋白眼龙,听说新西兰那边有了踪迹。”哈利原本有些疲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在战后,魔法界一片荒芜。无数的英雄死去,荒芜的土地上埋葬了无数英灵。战争平等的磨灭了一切,早些年还生命力繁盛,数量众多的魔法生物也因为战争,变得没剩几只。哈利一直想要一颗龙蛋,一颗他年少时在海格那里看到的龙蛋,可惜,他在战后,各种种类的龙都已经很少有幼崽了,龙蛋更是稀有。哈利用自己的人脉,多方打听,耗费好几年,才终于得知这么一点消息。
哈利拿着羽毛笔唰唰的在羊皮纸上写上一行疏离的信:“我将前往新西兰几日,有事可以找罗恩,勿念。”哈利把信交给猫头鹰,猫头鹰从窗户飞了出去,直直的飞往格里莫广场12号。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响着,哈利提笔写下一张给上司的请假条,落款是“哈利·詹姆·波特于五月二十日敬请”。
二
德拉科是没有工作的。年少时他靠着马尔福家庞大的家产肆意妄为,战争后他又靠着哈利·波特的财富无忧无虑。有人暗骂他的好运,有人鄙夷他的不学无术,有人羡慕他的生活,但总之,这些对德拉科的生活都没有什么影响。
若说唯一有影响的是,最近哈利·波特住院了。哈利·波特受伤了,这可是个大消息。魔法部很人道的给救世主安排的是VIP病房。
赫敏和罗恩进来看望哈利时,偌大的病房只有德拉科一个人在忙上忙下。哈利躺在病床上修养。德拉科正在喂哈利和奶油蘑菇浓汤,哈利一边喝着汤,一边听德拉科温柔的絮絮叨叨说着对哈利的关心。看见赫敏和罗恩进来,德拉科不复年少时的高傲,反而好脾气的笑了笑:“等我喂他喝完这碗汤的。毕竟哈利胃口不好,好不容易才能喝下点什么。”罗恩看着那还散发着热气的奶油蘑菇浓汤,脸色有一瞬的扭曲,刚想要说些什么,赫敏不引人注意的,悄悄捏了捏罗恩的手,罗恩随即语气有几分僵硬的说:“我知道了。”
德拉科仿佛照顾小孩一样喂哈利喝完了汤。随后德拉科就拎着碗筷走出了病房。
罗恩和赫敏坐在哈利的床旁的凳子上。看着躺在床上修养脸色有些苍白的哈利,半晌不语。最后是罗恩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到:“看来我们救世主大人,这一趟伤的是舌头呢。”哈利带着几分笑,说道:“怎么,罗恩,敏她没有为你做过汤吗?”罗恩抿唇,说道:“敏她才不会……”赫敏打断了他:“哈利,你……为什么瞒着我们?如果不是我去问了秋,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哈利一动不动的看着赫敏,碧绿的眼睛里满是执拗:“这不算什么隐瞒。罗恩也知道我要去新西兰的。”赫敏皱眉:“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哈利却很固执的说:“我不知道。在我看来,一切都没问题。”赫敏深呼吸,最后才缓缓说到:“我只问一句,他知道吗?他知道你去新西兰是拿龙蛋吗?”哈利没说话,赫敏拧着眉:“你不能……”哈利打断了她的话:“敏,我很好,我自愿的。”
没过多久,罗恩站起身对哈利说“我出去抽根烟。”哈利笑骂道:“罗恩,没想到你是个烟鬼啊。”“好好躺着吧。救世主。”随着一声关门声,屋子里只剩下,赫敏和哈利两人。
赫敏看着哈利良久,才说道:“金妮很担心你。”哈利说道:“我没事的。让罗恩替我感谢她的惦念。”赫敏看着面前这个苍白固执的好友,她骤然发现,除了寒暄和工作,她竟然不知该和哈利说些什么?说什么呢?一切的一切都过于无力,即使赫敏说出了口,赫敏也知道他不会听。更何况,难道异地而处,她自己就可以做到完全理智了吗?做不到的。末了,她只能沉默着站起身,走出门外。在赫敏即将出门的那一刻,哈利轻声地说道“去忙吧,敏,我很好。”赫敏没有应声,但是哈利知道,赫敏听到了他的话。
在德拉科洗刷完碗筷之后,他就拎着碗筷,坐在了医院门口的台阶上。这放在以前,是很不够优雅的事,但是德拉科坐在那里,反而并不显得颓废。天空是没有被污染过的蓝色,猫头鹰飞来飞去,有的脚上还抓着一个又一个包裹。微风拂过,远处传来小贩叫卖的声音。圣芒戈的门口有很多小商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小孩拉着父母的衣袖,亮着眼睛说要吃冰淇淋。德拉科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走了神,今天的天气好的一点也不像英国的天空,像极了那一年德拉科入学的日子,那也是德拉科第一次见到哈利·波特的日子。
三
德拉科第一次见到哈利·波特时,十一岁。他穿着大大的巫师袍子,站在那里像那个绿眼睛的小孩伸出手。“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马尔福是神圣二十八家之一。作为马尔福家未来的家主,德拉科从小就被要求学习各种礼仪,培养各种艺术天赋,商业天赋,以及魔法天赋。在严苛的学习下,德拉科小时候是没有其他小孩那些愚蠢的消遣的。
那时候,在结束一天的课程后,纳西莎就会温柔的坐在德拉科床旁,为德拉科讲故事。德拉科是个很独立的小孩,但他还是很期待纳西莎每晚的睡前故事。在那一个个陆怪光离的故事里,德拉科最喜欢的故事便是“救世主大战伏地魔的故事”。父亲说,哈利·波特是最伟大的黑巫师。于是这让小德拉科对哈利·波特产生了无数的幻想,究竟是怎么样厉害的黑巫师才会打败伏地魔呢?
“妈妈,妈妈,哈利·波特长什么样啊?”
“黑头发,绿眼睛,像德拉科一样乖巧的小孩。”
小德拉科摸了摸自己铂金色的头发,虽说他很满意自己这副高贵的样貌,但是还是,有些想要和故事里英雄贴近。哪个小孩没有对救世主产生过向往呢?纳西莎笑了笑,亲吻了一下德拉科的额头。“亲爱的小龙,你也是妈妈的英雄啊。”小德拉科耳根悄悄红了起来,小德拉科暗自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妈妈的!
十一岁的德拉科在火车上,对着自己的朋友们大声吹嘘着,说着救世主哈利·波特一定会和他一见如故云云。潘西拄着脸看着德拉科,赞同地说道:“是啊是啊,谁会拒绝德拉科呢。”
但是当德拉科看到对面那个黑头发,绿眼睛,带着厚厚眼镜片的小孩时,说实话,德拉科是很失望的。救世主并没有像他想象到一样高大威武,也没有像他想象到一样拥有和父亲一样的高贵举止,那身衣服也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廉价,甚至他还和纯血叛徒韦斯莱说话,这简直不可思议!
或许救世主被蒙蔽了也说不定呢。德拉科暗自想着。于是德拉科向哈利好心的解释了和他站一起的是什么人,德拉科想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知道要选哪一边。
“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很多,波特。你不会想跟另类的人交朋友吧。在这一点上我能帮你。”
“我想我能分辨出谁是另类,多谢了。”
哈利拒绝了德拉科。
他怎么敢的!哈利·波特他怎么敢的!哈利·波特,他这个愚蠢的,穷酸的,落魄的,绿眼睛蛤蟆,从小到大没人拒绝过德拉科。他哈利·波特是第一个。德拉科刚皱着眉想说些什么,就被过来的麦格校长打断了。
很快就是分院仪式了。德拉科想,他一定会是一个高贵的斯莱特林,他会让哈利·波特明白,什么才是对的。当德拉科被宣布成为一个斯莱特林时,整个斯莱特林都在欢呼。德拉科高高的昂起下巴,去看哈利波特。哈利·波特却一味的和穷酸的黄鼠狼聊天。自此,德拉科和哈利·波特的仇就这样结下了。
德拉科望着远方的树,出了神。
那时,他穿着宽大的斯莱特林校服,一脸不服气的看着哈利亲近那头怪鸟。德拉科气得不行。凭什么哈利·波特这个疤头可以,他,德拉科,从小到大,哪门功课不是优秀的?德拉科想着既然哈利·波特那个蠢货都可以,他当然也可以。于是他被巴克比克抓伤时,才会恼火万分。那个畜生,它怎么敢?他躺在地上,伤口处隐隐泛痛。哈利冷清着一张脸看着他。就在海格把他抱起来,准备去庞弗雷夫人那里为他治疗时,哈利波特说道:“我去吧。”,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德拉科。德拉科感觉自己要被哈利·波特勒死,哈利·波特把他抱得紧紧的,德拉科怀疑这是一种新的报复。不过好在哈利确实把他送到了庞弗雷夫人那里。从这点上看,哈利确实是一个好人。但是德拉科并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好人。
那德拉科是怎么喜欢上哈利·波特的呢?德拉科记不清了。甚至在德拉科的记忆里,他完全没有他爱上哈利·波特的证据,但是德拉科无比清楚的知道,他爱他,是的,德拉科爱哈利·波特。或许爱情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德拉科垂眸想到。
就在德拉科还陷在爱情这一诡异的哲学论题里时,罗恩和赫敏走了出来。罗恩叼着根烟,红头发娃娃脸的他原本是很显小的,但是这幅样子的他莫名有几分沧桑。赫敏表情淡淡,一身职业装无比干练。罗恩看见德拉科,吐了个烟圈说道:“小白鼬,可以回去了。”德拉科听见这句话,气的想打人。然而他头疼欲裂的脑袋里反反复复只回荡着一句话,他爱哈利·波特,所以,他不能做任何让哈利波特反感的事,于是,他扯出一抹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到:“黄鼠,哦不,韦斯莱,我知道了。”
四
哈利·波特修养了一个月才好。期间,德拉科忙上忙下的照顾哈利,所有的人都说德拉科真是爱惨了哈利。每当有一些之前神圣二十八家的人来嘲讽德拉科做的是仆人的活时,德拉科总是满不在乎的笑笑说:“谁让我爱他呢。”
甚至在一次魔法界新的法规新闻发布会上,正在回答问题的赫敏就被某个不知名的八卦记者问到了这个问题。赫敏皱着眉说道:“请不要询问无关问题。”
而无数次数不胜数的叨扰,让罗恩也黑了脸,直接地说道:“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去关心伏地魔死的彻不彻底。”无数记者就仿佛遇见腐肉的秃鹫一般,一张张报纸新鲜出炉“傲罗队长韦斯莱亲口诉说事情真相”“救世主脚踏两条船,男人女人他都爱”“独家揭秘:救世主的选择,青梅竹马的球星还是相濡以沫的公子?”
罗恩看见这些报纸气的在哈利办公室来回走。哈利不得不劝他别生气。然而,此时更加火上浇油的事德拉科的一番话。记者锐利的问德拉科:“你如何看,救世主移情别恋的消息。毕竟据我所知,你为了救世主,背叛了家族,放弃了一切,你可会后悔?”德拉科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打下一小片阴影:“我尊重他的所有选择。哈利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不爱我,他只是,对我付出了这么多,不知道该如何偿还,才和我在一起的。所以他有喜欢的人也是很正常的。”随后不管记者如何追问,德拉科只是满身落寞的往家走,不理会任何人。
德拉科这样的一番话,更是将哈利·波特推上了风口浪尖。哈利·波特的一直不回应,金妮在国外打比赛,接触不到网络,任凭罗恩赫敏他们如何的解释,控制舆论都无济于事。甚至有人群情激愤的,要让哈利·波特滚出魔法部。“他不再是那个拯救我们于水火的正直救世主了!他就是个渣男!”投诉信飞一样的堆满了傲罗司司长的办公桌。无奈之下,傲罗司司长只能暗示哈利回去休一段长假。
金妮回国之后,听说这件事,当场就摔了记者的话筒:“你们他妈的不在乎时政,不在乎真相,就在乎八卦是吧!在你眼里,我踏马就是这么一个喜欢勾引有夫之夫的表子吗?”尤其更听说德拉科那一番发言之后,直接冲到格里莫广场12号。
一进门,金妮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无比委屈的德拉科。看见德拉科这样子,金妮火就不打一处来。金妮直接冲到德拉科面前,问到:“马尔福!你说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德拉科一脸难过的说:“我知道,哈利他不爱我。他只是,人很好,看在我付出了这么多的份上才和我在一起的。他喜欢的是你。”说着,德拉科第一次难得的道了歉:“抱歉。”金妮听到他这幅仿佛绿茶一样的发言,肺都要气炸了,当场就抬手扇了德拉科一个耳光。德拉科白皙的脸很快就红肿起来。哈利听到声音,很快从楼上下来,准备阻止金妮。金妮却一个冰冻咒,全部定身,将猝不及防的哈利定在原地。不仅如此,她还给哈利施了一个无声无息。
“马尔福,我承认我是不希望你和哈利在一起,我也的确喜欢过哈利。但是我不会喜欢一个有对象的人!更何况,你还有没有良心,作为一个旁观者,我都知道他爱你!”
德拉科却笃定的说“不,你误会了,他不爱我。是因为我爱他,他才接受我的。”
金妮气笑了:“好,你说你爱他,那我问你,他最爱的食物是什么?”
“炸鳕鱼。”
“他最讨厌的食物是什么?”
“青苹果汁。”
金妮冷笑一声“哈利鱼类过敏,你知道他每次都要吃抗过敏的药吗?你不知道。还有他最讨厌的不是青苹果汁,是奶油蘑菇汤,一喝就觉得反胃的那种。你看,我一个不熟的人,都知道,你呢,你口口声声说爱他,你居然不知道?”德拉科哑口无言,而金妮还在继续:“我只问你,哈利受伤的是哪里?”德拉科松了一口气“肩膀。”“那个肩膀?”德拉科沉默半晌:“左肩膀。”“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吗?”“……为了追击食死徒。”德拉科有些艰难的说着。“是为了去新西兰找那什么该死的龙蛋!马尔福,你踏马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为了谁?”金妮的眼眶有些红了。
五
金妮听到这段绯闻时,原本只是不屑记者的无聊,年年把她拉出来溜。然而当她知道德拉科是如何回答的,她才真正开始了气愤。她一部分是气愤自己被造谣,更多的是气氛德拉科竟然一点都不信哈利。
金妮在少女时期,是喜欢过哈利的。这很正常,谁在少女时期没有做过一个和救世主谈恋爱的梦呢?然而,她很快就发现,哈利·波特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德拉科·马尔福。尽管哈利自己并不承认这件事。但是,金妮看见过哈利看见德拉科时的眼睛,碧绿的眼睛里盛满了喜悦,一湖碧绿的湖水都重新流动了起来,浑身都散发着春天的气息。金妮喜欢哈利,因此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哈利喜欢德拉科。
可是,金妮也知道,德拉科不喜欢哈利。德拉科看向哈利时,有嫉妒,有不屑,有不甘,有嘲弄,就是没有爱。爱是什么?爱是春天来临之际从第一根枯枝上悄悄冒出的第一个花苞,爱是一夜漆黑之后从窗户里冒出的第一缕阳光,爱是占有,是满心满眼只是他。无论他好不好,都只有他。
金妮从来没有在德拉科望向哈利的眼里看到过这种情绪。每当德拉科躺在帕金森腿上,或是和扎比尼打闹时,亦或者是忙碌时头也不抬的接受格林格拉斯的投喂时,金妮都可以在哈利眼里看到这种情绪。可是德拉科从来没有。无论是哈利和秋张谈恋爱时,还是她和哈利的绯闻满天飞时,德拉科都没有这种情绪。
金妮发现哈利是单相思的时候,幸灾乐祸了好一阵。谁让你不喜欢我,知不知道我还为你哭了一晚上呢。不过金妮拿的起放得下,不喜欢就不喜欢,她又不是非得在他身上吊死。金妮看着哈利,却又有几分叹息。
没想到直到战后,哈利都没放弃。哈利在战后就顺理成章的和德拉科在一起了。尽管金妮很好奇哈利是如何打动德拉科的。但是当金妮看见德拉科的那一刻,金妮就沉默了。德拉科的眼里,依旧,没有爱。
哥哥罗恩是个只有一汤匙情商的笨蛋,嫂嫂赫敏也是个对万事都精通,唯独对情爱不那么擅长的人。只有他一眼就可以看出哈利平静面孔下那无望的爱和德拉科看似喜欢却从来没动过的心。
尽管金妮相信哈利,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侧面问过。她忍不住想,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实在太累了,怪不得政治家都一脸沧桑。哈利有些惊讶,却还是笑吟吟的说:“外界都说德拉科爱我爱的要死,而我满不在乎他。你怎么会担心他欺负我?”金妮翻了个白眼:“那群人是笨蛋,我又不是。”就在哈利想要说什么,金妮眼尖,看见了哈利正在吃的午饭。金妮皱眉:“炸鳕鱼?你不是过敏吗?谁给你送的?马尔福?”想想也是,除了马尔福还有谁能让哈利心甘情愿的一边吃过敏药,一边吃炸鱼呢。金妮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哈利脸上的表情,她又沉默了。只是问道:“赫敏知道吗?”哈利摇摇头,随即笑了:“只是一顿饭而已。”
于是在接到哈利消息时,金妮无比震惊。好吧,哈利·波特这个混蛋,只是联系不上满世界探险到卢娜,才来找她联络卢娜的。哈利·波特刚刚费劲千辛万苦才拿到这么一颗几乎没有攻击性,性格温顺,却好看非凡的龙蛋,他害怕自己方法不对,导致龙蛋孵化失败,这才来评价求助卢娜。金妮闭着眼睛想都知道他是为了谁,看着面前这个得知了如何孵化龙蛋而激动的抱住自己的傻子,突然有些鄙夷自己少女时的喜欢。
所以你说,这样一个人会不喜欢德拉科,金妮怎么能不愤怒呢?
六
几乎是在金妮说完的那一刻,德拉科的脸就变的煞白。他不断的后退着,不停的说着不可能。他朝金妮大喊:“你胡说!哈利·波特不爱我,是我爱他爱的要死。”金妮皱着眉刚想要说什么,就看见德拉科情绪激动的开始魔力紊乱。金妮大惊,手忙脚乱的一边安抚德拉科,一边呼叫圣芒戈。
德拉科陷入了深深的昏迷。哈利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德拉科的魔力外泄。金妮咬了咬唇,连忙跟了上去。
德拉科十六岁时,收到了他姗姗来迟的生日礼物——一个黑魔印记。他成了食死徒。之前他只一心想和哈利·波特一较高下,他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看见妈妈苍白的脸,看见有些憔悴的父亲。父亲和母亲都在阻止自己成为食死徒,他还不懂,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伏地魔要他杀了邓布利多。他做不到的。他怎么能杀了那个魔力高强的老蜜蜂?他告诉自己是因为邓布利多魔力太高强了。可是真的吗?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吗?德拉科不让自己去想。他最开始的确是把食死徒当做一种荣耀,可是他现在才看清,食死徒是什么,他们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疯子!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机会后悔了。父亲还在阿兹卡班关着,多待一天,父亲就会多受一天的折磨。
他苍白着一张脸,安静的准备自己的谋杀计划。然而无论是“项链”,还是“毒酒”,他都失败了。德拉科哆嗦着嘴唇,苍白着脸,强撑自己的镇定。他看见那两个女孩,一个是他讨厌的格兰芬多,一个是他不喜欢的赫奇帕奇。他讨厌她们的,可是,可是,他没有想她们死啊。德拉科神经质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甲,在寝室床上一个人抱着被子,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他根本睡不着,每当他闭上眼睛,就会看见满目的尸体。尽管那两个女孩没有死,可是,可是,下次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斯莱特林是两人寝,德拉科以为同一个寝室的西奥多。早已经睡了。但是德拉科突然听见一道有些低哑的声音:“那不是你的错,德拉科。”
德拉科知道那是西奥多的声音,西奥多……和他是一样的。“你,主人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德拉科的舌头差点打结,他其实只是想随便找点什么话,他没有兴趣打探他人的任务,他只是,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从小一起长大的西奥多似乎是明白的他的想法,西奥多一向是寡言的,沉默的,此时他说到:“还没有,我还没有任务。”西奥多站在德拉科床前,轻声说着:“实际,我也挺害怕的。想哭就哭吧,你可以优先。”德拉科定定的看着西奥多,他突然感觉好多了。因为他知道还有人和他一样,德拉科想他可真卑鄙啊。
突然想到什么,德拉科慌不择路的赤脚跑下来,他朝着有求必应屋跑去,一边还要提防别人发现,一边还要小心翼翼,绞尽脑汁的去修理消失柜。尽管西弗勒斯教父说可以帮自己,可是他依旧不能让教父帮忙。教父已经够忙了,他不能再给教父添麻烦了,更何况,德拉科把蹦蹦跳跳的小鸟放进消失柜,如果他真的杀不了邓布利多,他还需要其他的功劳,来救卢修斯。
德拉科打开柜子,柜子里,是早已死去的小鸟。
七
德拉科在盥洗室里哭,“谁也帮不了我。”德拉科全身都在发抖,“我干不了……干不了……办不成……如果不快点办成……他说他会杀了我……”桃金娘看着一旁的这个漂亮,狼狈,苍白的男孩,她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无助的男孩。德拉科在哭,德拉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终于得承认,他杀不了邓布利多,他谁也救不了,他什么也做不到。年少时,德拉科就是纯血家族的翘楚,他门门功课都很优秀,学什么都快。这个时候德拉科才发现,他什么也做不到。
德拉科听见声音回头,是哈利·波特。他为什么会跟着自己?他发现什么了?一切都毁了。德拉科的手有些颤抖,拿着魔杖就施了一个钻心剜骨。红色光芒从魔杖中迸发,他会杀了他吗?德拉科不知道,德拉科只知道好疼啊。德拉科倒在了地上。
德拉科耳朵在嗡嗡作响,他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也看不见周围的一切。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偌大的盥洗室里只有他自己。疼痛顺着他呼吸时上下起伏的胸腔愈演愈烈。他会死吗?会吧。其实,死了,也不是什么坏事,他终于不用在面对那个恶心的阴森的人了。他只是爸爸妈妈会伤心吧,爸爸应该还在受苦,对不起啊,爸爸,小龙真的,真的尽力了,还有妈妈,她会伤心的吧,可是,可是还有爸爸会陪着她的。唔,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西奥多估计又变成一个人了。
德拉科的眼镜没有闭上,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一阵困倦。恍惚间,他似乎感觉到有魔力在修复他的身体。他忍不住在想,他算不算的上圣人波特杀得第一个人,哈,还挺荣幸。
德拉科醒来的时候,正是黄昏。西弗勒斯冷着一张脸,充满威慑性的站在他床前:“你就这么想死?”德拉科抿了抿唇,只是苍白着说:“我没有,教父。”“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卢修斯还等着你。”说着,西弗勒斯还补充了一句:“我是不会救他的。”德拉科苍白着脸说“我知道了。”
天文塔上的风很喧嚣。德拉科苍白着脸,举着魔杖对着邓布利多。此时此刻,邓布利多再也不是那个魔力强大的霍格沃茨校长,他只是一个行将朽木,虚弱不堪的老人。德拉科只需要随便一个咒语就能要了邓布利多的命,更何况,此时的邓布利多早已经被德拉科缴获了魔杖。德拉科的手有些颤抖,他终于发现,原来,他真的杀不了人。
“德拉科,你不是杀人的人。”
“那是你不知道我做过多坏多坏的事!”
后来的事,德拉科已经记不清了,德拉科只记得,他的父亲终于从阿兹卡班回来了。
德拉科看着面前这个面目全非的人。面容滑稽而可笑,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大肆嘲笑他。格兰芬多的蠢狮子。然而,在这一刻,他看着那双碧绿的眼镜,他说不出来话。父亲把他拉到一旁,对他说着这件事的重要性。德拉科的精神却很恍惚,他突然想起了幼时妈妈给他讲的床头故事。“最伟大的黑巫师哈利·波特杀死了伏地魔。”那么眼前这个,不黑的黑巫师,会杀了伏地魔吗?一想到这里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纳西莎以为德拉科是害怕,所以温柔的轻抚德拉科的后背安抚着他。德拉科忍不住想,是不是伏地魔死了,马尔福庄园就会变回以前的美丽,是不是卢修斯就可以变回以前的威严而慈爱,是不是纳西莎就可以不再忧愁,是不是,他就可以……不用杀人?德拉科有些犹豫,只是垂下眼眸,苍白着脸说道“我不确定。”
有人死了。只不过不是伏地魔,也不是哈利·波特。是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德拉科站在那里说不出话,他看着躺在地上那个人。那个一头铂金长发的男人,身形高大,面容英俊的男人,那是谁啊?好多的血啊。哪来的啊,哦,是从卢修斯身上流出来的啊。德拉科呆愣的跪在卢修斯旁边。
德拉科拥有全世界最厉害的父亲。德拉科从小就知道。他的父亲高大,强壮,有力。他的父亲似乎没有做不到的事,从他最喜欢的苹果派到他最喜欢魔法扫帚,他的每一个要求,他的父亲都可以满足他。他学会的第一个魔咒,看的第一本书,都是他父亲教他的。父亲,卢修斯,怎么会死了呢?德拉科甚至不能哭,因为这是伏地魔的惩罚。是因为德拉科放走了哈利·波特。本来该死的人是他啊,是父亲替他顶了罪。
他的父亲,那个会坐在桌子旁看报纸喝茶的父亲,那个虽然板着脸但依旧会带着他玩的父亲,就这样没有呼吸的躺在那里。
这一天,躺在地上的是父亲,死去的却是德拉科。
纳西莎握住德拉科的手,两人直到半夜,所有人都走后,才悄悄的在自己花园里给卢修斯挖了一个坑。花园里,原本种满了纳西莎喜欢的水仙花,现在全都枯萎了。纳西莎和德拉科手指满是伤痕和脏污,德拉科听见纳西莎对他说:“小龙,如果有一天,我也离开了,你就把我也埋在这吧。”德拉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慌张:“妈妈,等来年春天,我们在把这里种满水仙花,好不好?”纳西莎摸了摸德拉科的头“小龙,别怕,我只是那么一说而已。”此时的德拉科很想多在纳西莎身边待一会,然而,他知道,今天,他失去了父亲,纳西莎失去了丈夫,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德拉科沉默了半晌,声音嘶哑的说道:“妈妈,我先去休息了。”在德拉科转身的那一刻,纳西莎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这一刻,她不再是谁的依靠,她终于可以哭一场了。纳西莎不能嘶嚎,不能崩溃,不能疯狂,因为她还有德拉科。
八
德拉科向纳西莎走去。他听见身后霍格沃茨众人的窃窃私语,他不是选择了伏地魔,他只是选择了他的妈妈。纳西莎拍了拍他的后背,在安抚着他。
就在纳西莎牵着德拉科准备悄悄往后走去的时候,德拉科听见人群里传来哈利·波特又活了的声音。他抬眼望去,哈利·波特满身脏污狼狈的和伏地魔对峙着。只是此时哈利·波特手上没有了魔杖。德拉科看着哈利·波特不屈的眼睛,突然在想,哈利·波特这个人,一直在创造奇迹。那么这一次,他会创造奇迹吗?他只知道,他不想让伏地魔赢,他想让他死。于是德拉科做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举动,他把手里的魔杖扔给了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赢了,伏地魔死了。满场欢呼。人们激动互相拥抱,亲吻。食死徒四散而去。如果这是一本书,那么这一定是作者最喜欢的大团圆结局。
ButthisisthebestendingforHarry,itisnotforDraco.
德拉科坐在地上,地上满是血污和泥土。纳西莎就这样躺在他怀里。纳西莎好看的眼睛还在注视着他,但是德拉科知道那双美丽的眼睛再也不会动了。德拉科把魔杖给了哈利·波特,伏地魔却用尽最后的力气不甘的施了一个阿瓦达索命咒。德拉科没死,死的是纳西莎。德拉科想,这或许就是上天对他的诅咒。上天诅咒他胆小懦弱,诅咒他虚伪无情,诅咒他两面三刀。
明明是黑色的裙子,可是啊,德拉科眼里只有满目的血红。明明该死的是他啊。德拉科的母亲,纳西莎,那个会给他做很多点心的纳西莎,那个优雅清冷,却唯独对他温柔的纳西莎,那个会无限包容他的纳西莎死去了。
他幼时说过要做纳西莎的英雄,可是最后还是纳西莎保护了他。为什么呢?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呢?如果,纳西莎闭着眼睛,德拉科还能欺骗自己,这只是一向温柔的母亲联合父亲开的一件若无其事的玩笑,可是纳西莎是睁着眼睛的啊,在最后一刻,纳西莎也没有怪他,纳西莎只是还想在仔仔细细的看看她的小龙。
德拉科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他只是无助的坐在那里,呆呆坐在那里。这回伏地魔死了,他可以放肆的哭泣,即使他嘶嚎,疯狂,也不会有人管他了,可是,此时的德拉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大颗大颗的泪水落在地上,晕染了纳西莎身上有些干涸的血渍。德拉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在这一刻,他清晰的明白了,他的水仙花,枯萎了。
九
德拉科是被哈利抱回去的。德拉科死死的抱着纳西莎,哈利颤抖着抱住德拉科,一遍又一遍的对德拉科说“对不起”。可是德拉科一点反应都没有。德拉科只是呆呆的看着远方,默默的流泪。德拉科一句话也不说,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办。赫敏和罗恩看着面前的德拉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是在逃亡过程中知道哈利喜欢德拉科的。虽然一开始也不接受和理解,可是哈利喜欢他,赫敏和罗恩最终只能接受。赫敏和罗恩还想着以后该怎么好好和德拉科相处,就看见哈利在杀死了伏地魔之后,反而脸色煞白,在喧嚣的欢呼声中,朝远处跑去。
德拉科被带回来一个三天了。这三天来,德拉科不吃不喝,唯一做过的事,就是抢过纳西莎的尸体,徒手在马尔福庄园的花园里挖了一个大坑,把纳西莎埋葬了。然后德拉科就开始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不说话。医生来来往往,都说德拉科是心病,他们没办法。德拉科消瘦的仿佛一具骷髅,而哈利就这样陪他熬着。
朋友们没有劝哈利放弃,但是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两个人这样下去。好不容易从被逮捕的食死徒那里得知德拉科的一点故事,终于知道德拉科为什么会把纳西莎埋在那里,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可是从结果上来看哈利的确亏欠了马尔福家。哈利知道真相那天,就把罗恩他们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关上了马尔福庄园的门。
哈利抱住枯坐在那里的德拉科,声音嘶哑的说“德拉科,你听我说。我知道你能听到,是我,是我哈利·波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因为我,马尔福夫妇才会死的。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哈利不断的重复着这段话,不知过了多久,德拉科暗沉嘶哑仿佛乌鸦一样声音终于响起:“你爱我吗?”哈利愣了一下,说道:“我爱你,我爱你,德拉科,活下来,为了我活下来。”德拉科突然就像疯了一样说道:“不,不,你不爱我!你若是爱我,怎么会让他们死去?都是你的错!你不爱我,是我爱你,是我爱你!”德拉科开始神经质的咬着指甲:“是我太爱你了,你不爱我,所以爸爸妈妈才会生气的不要我了。不是因为我的懦弱胆小,不敢杀人,是因为你不爱我……”哈利心疼的抱住德拉科,闭上眼睛,一字一顿,声音嘶哑的说道:“是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爱我,是我不爱你,这和你没关系。”
几日后,哈利抱着德拉科从马尔福庄园里走了出来。哈利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但好在精神不错。
罗恩调笑着说道:“老兄,还以为你和马尔福私奔了呢?”语气调侃,眼里却满满的担忧。哈利笑了笑,眼里满是缱绻的回应到“没有,我和德拉科在一起了。”众人震惊。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哈利还不忘调侃一把:“不信你们可以检测一下,我们身上可没有魔力痕迹波动,我可不是拐卖人口。”罗恩等人虽有不解,但还是本着对哈利的信任,没有多问。赫敏悄悄的的检测了,的确没有魔力波动,也不像是喝了魔药的样子,尽管还是有不解,但还是没说什么。倒是卢娜隐隐约约感觉有不对,但是她又说不上来。
于是,没过多久,所有人都知道了,德拉科和哈利·波特在一起的消息。
十
德拉科躺在圣芒戈的病床上。呼吸微弱,眉头紧皱。在梦里德拉科回忆起了很多事。他的思绪纷纷扰扰,战后那些刻意被他忽略的事又重新浮了上来。
西奥多因为曾经是食死徒而搬到法国,布雷斯在旅行途中被食死徒袭击而死,潘西因为曾经想要交出哈利·波特,而在战后被闹事的人殴打致死,达芙妮因为家族利益而嫁给不喜欢的人,抑郁而终,阿斯托利亚因为遗传病而早夭。你看,德拉科终究还是独自一人。一滴眼泪从德拉科的眼角滑落。德拉科想,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这是他如此折磨哈利·波特的报应。可是他该怎么办呢?他让他自己去爱哈利·波特,他必须去爱哈利·波特,不然他该怎么活下去呢?他折磨自己,也折磨哈利·波特。
德拉科就是个卑鄙小人,他不敢直面自己的懦弱胆小,于是他把这一切都推到了哈利·波特身上,都是因为哈利·波特不爱他啊。
哈利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握着德拉科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德拉科,你快点醒过来。金妮是骗你的,我根本不爱你。都是我的错。”
德拉科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他床旁围了一圈人,罗恩,赫敏,还有金妮。金妮在他床旁踌躇着想要道歉,德拉科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哈利紧紧的抱着德拉科,差一点,哈利以为德拉科再也不会醒来了。
哈利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他创造了无数的奇迹,他从来不信什么神,然而在德拉科时,他不知道祷告了多少句。即使是救世主,也有无能为力的那一刻。
赫敏曾经找哈利谈过,她问哈利想要怎么办?这样下去他和德拉科两个人都很累,早晚有一天,哈利会撑不住的。哈利闭上眼睛,片刻后才说到:“敏,你要我怎么办?那是我自少年起就喜欢的人啊。”哈利明明在笑,赫敏却觉得哈利的悲伤都溢了出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他,最后她只能默默的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德拉科把脸埋在哈利怀里,半晌,德拉科清亮空灵的声音响起:“你不爱我,对吗?”
哈利的声音温柔而缱绻:“是的,我不爱你。”
我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林涛殉职了,死相惨状,浑身遍布几十道鞭打伤以及约束伤。
秦明摸着林涛的遗体,嘴角竟扬起一抹微笑,李大宝都觉得不可思议,她质问秦明为什么会笑,而秦明还没开口回答,泪就先流了下来,哽咽两下才艰难的说道:“你看,这些伤,都没有生活反应,他死前不痛的。”
然后,很快,秦明的念想就被打消了,他们解剖了林涛,他们本想提取林涛的分泌物去做进一步检测,但被秦明拦住了,秦明把橡胶手套摘下扔进垃圾桶,“不用了,肺部纤维化,牙龈发黑,嘴内残留的血液也是黑的,初步判断是百草枯中毒而亡。”李大宝愣了愣才开口说道“那岂不是,他死前挣扎了七天。”
七天
168小时
秦明曾经在医院见到过百草枯中毒的人,只一面,就听见医生说“救不了。”
他是法医,怎么会不知道百草枯死前有多痛苦呢?
秦明带上了白大褂的帽子,直接冲进了下着大雨的外面。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每一滴都争先恐后的落在地上,它们交织出了人间常态,生死离别。
龙番市警局的对面就是殡仪馆,仅仅一条大路之隔,而秦明却在这条路边走了许久,久到已经到了路边他也已经忘了为什么要来这里,缓了很久后他才轻轻地推开那道玻璃门。
吱扭--
大堂里摆放着林涛的遗像,也有些许来悼念林涛的人,而秦明就站在人群中静默的看着。
窗外的雨还在下,却没了往日中那温声细语的安慰了。
夏日刚刚开始,这一场雨长着呢。秦明扭过头,别扭的不去看那张照片,就像之前,像之前,他也这样扭过头,而没有了林涛强硬的说理声。他之前总嫌烦的,他烦林涛总管他,烦林涛总让他放下工作吃早饭,烦林涛在生活的各个角落让他照顾好自己。
可现在他不觉得烦了。
之前觉得烦,是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吃饭不照顾好自己,也会有人把苹果扔进自己的怀里,会有人把过冬的衣服给自己整理好。
可现在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秦明会嫉妒吗,嫉妒什么?说的好像林涛有多幸福一样。
当年瞒着父母报考了警校,本就和父母闹了一场,还和一个男的谈了恋爱,说要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本还在置气,可林父林母忽然发现有了老二,后来,林涛就成了那个名义上的儿子罢了,在他们二老的眼里,即使自己的儿子登上了都市报道也是羞耻。
而如今,这偌大的大堂,来悼念是曾经他拯救过的人,是曾经的战友,也有一位独特的人,秦明。
一阵雷劈了下来,吓得秦明瑟缩一下,他恍惚间看向门外,外面什么也没有,连辆车也没有,想死都死不成。
秦明忽然回忆起来他对林涛的第一次动情。
那次出任务,秦明被下了药,局里有人建议把秦明关起来,让他自行解决,而此时李大宝怂恿林涛去帮秦明,而林涛也顺利的接下了担子,照顾了他一夜,直到药效褪去。
而当第二天秦明来到警局,李大宝一副吃瓜样凑过来时,林涛开口第一句却是
“我没碰他。”
李大宝很好奇,也很奇怪,明明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万一就修成正果了呢?
而林涛此时却站在她面前,换掉常年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开口说“我希望,他可以在清醒的时候抱住我,说让我爱他,但我不希望是因为他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才说出来的,我要的是爱,是主动的,不是被迫。如果我趁人之危后说爱他,那太不是人了,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他爱上我,而不是这种办法。”当时秦明就在旁边,林涛说的声音很小,可秦明是法医,对于任何的一切都很敏感,他听见了,虽说断断续续,但大体的意思他可以理解出来,秦明嘴里还含着冰块,是为了缓解昨晚药物的后遗症。
此时一并回忆起来的,是那年秋天,自己迈入警局的大门抬头看见了林涛,秦明微微蹙眉,而林涛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兴奋。
落叶卧在湿润的泥土上。
秦明疯了,他看见了林涛,而李大宝也意识到了,她应了局长的要求,每天刺激秦明。
今天一如往常,她要开口说出林涛死亡的话题时,秦明打断了他“我知道他已经死了,我知道我看见的他是虚假的,可还太像了,我宁愿这样活一辈子。”
而此时,在秦明的眼里,林涛跑过来,和自己说话。
李大宝不在说话,她好像明白了,她不在劝说秦明。
秦明在家时总笑着回应林涛的话,直到有一次他试探性的问出那一句他想了很久的话“林涛,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这句话,他从没问过林涛,他的记忆里,没有这句话的答案,并没有出乎意料的结果,林涛没有说话,秦明睡了一觉,醒来,林涛消失了。
往常,这个林涛只要在自己醒着的时候,抬眼望去,必定会有他。
他急了,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不吃不喝,李大宝带着开锁公司的人来,秦明就站在门后对着门口喊“滚开!敢动我就报警!”
这是李大宝第一次见到秦明大喊,往日里,他的上司总是高贵而又沉稳的。
他的第一次失态,是给了林涛,往后日子里的每一次,都像是在警示自己,而这次他忍不住了,就像是憋在心理许久的一块拦水的石头裂开了。
直到五天之后,秦明被发现昏死在家中。
百草枯毒死了一个人,实际死了两个。
坚杰吃醋老梗
吃醋告白一条龙,你来吃糖他必甜
是的,时隔很久我还是没有放过某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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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文杰临近毕业,一堆事压在身上,偏偏在这么个忙得要死的时候,他指导老师还塞给他一个学弟,这让庄文杰头痛不已却又不能拒绝。
但要是那个学弟安分一些,庄文杰也就是累一点忙一点,倒也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困扰。
但偏偏那不是个省油的灯。
晚上,庄文杰从图书馆疲倦的出来,看到门口停着那辆熟悉的车,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不久前,罗坚神神秘秘的带他出去玩了一天,嘴上说着什么带他去放松,但罗坚当时可是紧张的整个人都不自在,但他不说,...
不久前,罗坚神神秘秘的带他出去玩了一天,嘴上说着什么带他去放松,但罗坚当时可是紧张的整个人都不自在,但他不说,庄文杰也没有主动去问。
当晚上吃完晚饭,天边渐渐被夜色融为一体时,罗坚突然拉住了庄文杰的手,郑重其事的对庄文杰说“我喜欢你。”
庄文杰发誓他当时笑不是因为罗坚的表白,只是罗坚太过紧张,整张脸又很严肃,却又在说着这么令人心动的话。
庄文杰那是没有直接答应他,只是说让双方再回去好好想一下,等到他忙完毕业以后在给他答复。
罗坚听庄文杰没有立刻拒绝,虽然有些失望,但有想到没有拒绝还是有一丝余地的。
庄文杰不能否认他对罗坚的感情,尤其是见到罗坚就会产生的安全感和心情的愉悦,都是除他之外,在没有第二人能给的。
庄文杰右手将车门拉开一只腿刚踩到车里,想和罗坚说点什么,就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叫他,转过头去,就看到刚分开十分钟的小学弟从后面匆匆跑来。
“学长,学长!我手机没电了打不到车回去,”说着还外头看了看罗坚的车“你正好打到车了,能不能顺道送我一路,或者我们先去吃顿饭,放心!我请客,就当是报答你。”
他那句“打到车”可是让罗坚听了个完整,面色不善的盯着庄文杰,小声的嘀咕“你才是司机,赶紧走,我带着我小孩儿要去吃饭才不带你。”
庄文杰嘴角含笑“你手机都关机了怎么请我吃饭?”
看到庄文杰的笑,学弟脸颊飞上一抹红色“我带了现金,不会吃霸王餐的。”
“既然带了现金,那就也可以打车回家。”话音刚落,正巧从转弯处驶来一辆出租车,庄文杰伸手拦下。
学弟明显不死心的往庄文杰身后的车看了一眼,却与车上的“司机”对上了视线,那眼神不善,让他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小学弟见缠不了庄文杰,只能不情不愿的上了他拦下的出租车,“学长,那明天我们一起吃饭,我有好些地方还不懂,就麻烦学长了,学长早点休息,晚安!”
庄文杰礼貌的微笑“不麻烦,晚安。”
出租车扬长而去,庄文杰收了笑容坐回罗坚车上,转身系着安全带,就听见罗坚掐着嗓子说“学长早点休息,学长晚安。”
说完还哼了一句,见庄文杰愣着停下,一把抢过安全带帮庄文杰系好。
那酸溜溜的味道,庄文杰忍不住打趣“罗队长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酸啊。”庄文杰双手在鼻子前扇来扇去,笑眯眯的看罗坚。
罗坚被他搞得不好意思,嘴却异常的硬“有吗!没有!”
罗坚又不能拿庄文杰怎么样,更何况他还在等着庄文杰毕业之后的回复,况且他是绝对信任庄文杰的,纵使有点吃味,但还是独自忍下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罗坚细算还有一星期庄文杰就毕业了,兴奋之下还有点紧张,虽然现在和庄文杰的相处已经朋友之上,而且自己也能看出庄文杰对自己很不一样,但不到最后,谁都不能保证结果。
罗坚想了想,还是决定在最后一周给自己刷刷好感度,跑到庄文杰学校门口就劫人,得意的看着庄文杰的小学弟一脸愤然,他心里就一个字“爽!”
罗坚带庄文杰吃火锅,虽然不浪漫,确是二人都很喜欢吃的东西,气氛非常融洽。
这份融洽的氛围,却被一道女人的声音打破“罗队?好巧啊,你也喜欢吃这家火锅吗?”说完好似才发现坐在对面的庄文杰一样,有些惊讶的说“庄文杰?你也在啊。”
庄文杰看着那个女人,脸上的笑容僵硬的下来,又看了看罗坚,没有接女人的话。
“哪的话呢苏队,当然不介意,但我们快吃完了,要不我们给你腾一桌?”罗坚见庄文杰不搭理他,斟酌了一下开口。
“没事,我饿习惯了,简单吃一口就可以了。”说完竟直接坐在了罗坚身边的位置上。
庄文杰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狠狠的瞪了罗坚一眼,拿着筷子的手暗暗用力,可怜的筷子再差一点就会被折断。
“哎呀!不好意思罗队,手滑了一下。”苏英手里拿着还剩下半杯的饮料,帮罗坚擦拭着身上的水渍,但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他歉意的样子。
罗坚唯恐庄文杰再误会什么,懊恼着今天就不该带庄文杰出来,连忙起身对庄文杰说“文杰,等我一会,收拾好身上我送你回家。”说完匆匆向卫生间走去。
庄文杰的目光从罗坚身上收回,冷冷的看着面前那个泰然自若的苏英“你要和我说什么?”
苏英不惊讶庄文杰看出了他的目的,也不拐弯抹角“我喜欢罗坚”
庄文杰一愣“什么?”
苏英又道“罗坚是我的学长,从大学时期我就喜欢他,直到工作这么多多年,我从来没有放下过这段感情,但中途我却被调到了省厅,我以为凭借对罗坚的了解,他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直到看到你的出现。”苏英的眼神暗了暗“我能看出罗坚对你的不寻常,对你无条件的信任,我当然也能看出罗坚对你是什么意思,但是庄文杰,你对罗坚可没有那个意思。”
庄文杰挑了一下眉,问“你从哪看出来的?”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从哪看出我不是的?”
苏英不明白庄文杰什么意思,皱着眉头“你对罗坚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况且我记得你身边有个男生,”说着说着苏英竟然生出了一丝底气“既然你不喜欢罗坚,就退出,不要占着罗坚的人却不和他在一起。”
庄文杰突然笑出了声,苏英更加迷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要说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你错了,我喜欢他,所以我绝对不会把他让给你,但是你可以试试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但是呢,”庄文杰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你抢不走。”
苏英怔怔的看庄文杰,后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走,庄文杰又欠欠的在后面补上一句“慢走。”
庄文杰正得意着,就被一双手钳住下巴,随后一双柔软的唇就贴了上来。
“我都听见了,我也喜欢你,非常喜欢你。”
彩蛋一定要看!
罗坚又对庄文杰耍流氓了!
“你是说你偶然被一个小白脸上了?”鹿丸抽着烟调侃的看着他。
“对。”鸣人说完后皱眉的伸手从鹿丸兜里熟练的拿烟打火。
正在收拾材料的春野樱脸上扭曲,最终憋不住笑道:“木叶大学的小0梦碎了,你要成他们姐妹了。”
旁边沉默寡言的井野张口道:“那你们这算什么?一夜Q?”
“怎么没见过?”鸣人挑眉继续道:而且是他来了我的家,说明还是我赢了。
一旁的小樱补刀:“是啊,赢到零了。酒后误事啊,而且听鹿丸的描述这个男生长的十分白净,我想象不到他在你身上卖力的样子。”
鸣人正准备反驳,谁知春野樱和井野挑性的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鸣人正准备反驳,谁知春野樱和井野挑性的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鹿丸也正准备去上课临出办公室还不忘说句:“拜拜啊漩涡0人老师。”却被鸣人扔过来的书打断。
鸣人开车回家后才发现家门口放着束“玫瑰花”。他一脸不屑的带上手套把这束花扔进垃圾桶里。
走进家门道:“哪个小瘪三送的?不知道我过敏?”
躲在树后的宇智波佐助看着他一连套丝滑动作愣住了。
他还就不信了,他哥不是说玫瑰花最浪漫吗?送小姑娘一送一个准,虽然他这是个年纪大了点的小男生。
于是他垂着脑袋回了家,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宇智波鼬。
他看宇智波鼬想问又憋着的感觉特别难受:“哥,你说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要先这么做啊?”
宇智波鼬插画的手顿住脸上露出真面目道:“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当然要先抓住他的胃。”宇智波佐助点了点头走到厨房研究菜谱。
直到第二天他站在办公室门口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他跟他哥说是男的了吗?不过无所谓了。
敲门的手还没落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身旁的同学侧过身子出去,留着他看向办公室里的老师和老师盯着他。
他的目光落在靠在窗边的他“趴在一堆书挡着的桌子上睡觉,手指落在脖颈上,细长的手指被外面的桂花树阳光与叶子交杂的树阴晃动着照耀他整个人”。
宇智波佐助忽略了所有人走到他身旁脱下外套搭在他身上,又把保温盒放在书的边角,又轻轻的搬了把凳子就这样的坐在他身边静静的盯着。
其她几个人隐晦不明的对了对眼神继续工作了,学校不知道怎么安排的最近招生和考试周赶在了一起,忙的要死哪里有空管这俩小学生谈恋爱。
等宇智波佐助开始困的时候他站起来了,从兜里掏出长小狐狸的便利贴又从鸣人书桌顺了支笔写完就贴在保温盒上面,又把凳子挪回去很自然的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并把门带上。
听到关门声春野樱抬眼道:“这小子又有眼力见又没有的。”
办公室里的键盘声不断却依然有人回她: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不是上面的,不像。
春野樱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道:“美人攻知不知道?”
鹿丸忍不住笑道:“那鸣人是什么?”
“原来的鸣人是细心小太阳1,现在估计是柔弱不能自理并小太阳且年上的0”。
“你很会总结小樱,年度考核总结你帮我写了吧。”鸣人声音沙哑的抬起了头,虽然眼睛还没睁开。
“谢谢夸奖,不过你别痴心妄想。”醒了赶紧吃您心肝宝贝给你做的午餐吧。
“神经病”鸣人揉了揉这张便利贴丢在垃圾桶里。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虾仁滑蛋,小番茄乌梅,糖醋小排炒年糕。吃了口排骨后好一会自己又把垃圾桶里的纸团拿出来夹在了书里。
“看到了吗?”什么?
“他超爱的”。
鸣人掏出手机过了好一会他收到了另一位的回信。
“小猫,你有点难哄”。
算是一篇激情短打小甜饼啦——坑太冷啦,所以迫不得已自己做饭……
ooc预警!!设定有变化!!!!
两小只都是小可怜~所以互相取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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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礼!!!”
好熟悉的声音……是谁?
…………......
…………
是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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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张陆礼慢慢醒来,他看着手上的吊针和身上的病号服心里一阵茫然:我居然还没死吗……
“阿礼!你醒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张陆礼的思绪,他抬头望向门口“…哥,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该和顾然他们一起出去玩吗……”说着说着,张陆礼垂下了眼眸
张陆让捏紧了手中刚买回来的粥的袋子说“为什么要自杀?”“累了,不想再耗下去了”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张陆礼那瘦弱的身躯在颤抖着,“……阿礼,你还有我”张陆让提着袋子走到病床前,“哥”张陆礼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他只感觉整个心都被填满了
“我特意为你去买的粥,是你喜欢的皮蛋瘦肉粥,还热乎着快喝吧”张陆让把粥放到桌子上,“对了你还病着不方便,我喂给你喝吧”说着,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慢慢送到张陆礼嘴边,“小心烫”“好”张陆礼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脸上也热热的。
没过一会儿,一碗粥就吃完了,“叮!”张陆让的手机提示音响起,他掏出手机看他似乎是被那条信息逗笑了,脸上还挂着一抹淡笑,“阿礼,我还有事先走了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哥……”话还没说完,张陆让就离开了病房。
“……我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张路礼才轻声说出,他转头看向窗外的阳光。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提示音响起,张陆礼拿起手机看了看:
——————联系人:妈
张陆礼!我让你去江宜是让你去比赛的,是让你去拿个第一名回来的!不是让你去那跑去搞什么自杀,还进医院了?!你知不知道医疗费有多贵?你明天比完赛就赶紧给我回来!
张陆礼沉默了,他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才打下了一个字:好
随后就把手机放到一边躺下了,张陆礼紧紧的抱住了自己:他真的好累……好累,……眼泪湿了枕头。
□太久没写文都有些生疏了
可能与原文人设不符
文笔垃圾
日记体的形式(介意请不要继续下翻:(
5.15天气多云
今天他又来找我。我只不过表现的冷漠了一点,矜持了一点,他就不来找我了。果然,我的猜测从来不会错的,他就是一个妥妥的表面人。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温温柔柔弱弱的样子,真让人烦……
5.18天气阴
他们都说白一诺最近谈恋爱了?我不信。
我去问了,他总是弯弯眼不说话避开我的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很简单啊,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
我去问了,他总是弯弯眼不说话避开我的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很简单啊,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好了。烦。
我联系了别人,别人说白一诺最近似乎在准备什么。而且最近马上520,很难让人不联想到点什么。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假装准备点东西好了。不至于让我尴尬。
5.19天气多云
似乎实锤了.....。他和那个女的笑那么开心,手里还有花,玫瑰花。怪不得这几天都安分的不行,原来早就心有所属了,这还不知道要和别人保持距离,如果我是那个女的,我肯定忍不了...
妈的,写不下去了,怎么一直都在讨论520送对象什么,他妈的烦不烦。
哥,你秀恩爱别秀我脸上。
5.20天气霹雳爆炸无敌好
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是给我准备的。哈哈,最终还是拜倒在了我的脚下,我就知道小爷我的魅力是可以吸引到别人的。
只不过场面一时很尴尬,不过没关系,结局是好的,这些小插曲,我就勉为其难的让它过去吧。
“鬼鬼祟祟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了?嗯?”
萧正理亏,只是悻悻的笑,不说话。每天晚上他都有偷偷写小日记的习惯,最近几天要好好藏好自己的日记本,不可以让自己的小揪揪被发现。或许是表情太过严肃,白一诺噗嗤一声笑出来,搂的更紧了些。
“好了,小祖宗,睡觉吧。”
萧正点点头,埋在他的怀里缓缓闭上眼睛。
而他不知道的,他的日记本,早已经被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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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到这里就结束啦,祝宝贝们看文愉快~
啦啦,祝各位宝贝520快乐~~
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收到特别的祝福~
期待自己的文笔会有长进:-O
cp:寒彪注意避雷
脑嗨产物ooc有
不算糖也不算刀的淡水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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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他想。桌子上的文件散作一团,电脑屏幕亮着刺眼的光,他身旁还放着昨夜没喝完已经冰凉的半杯咖啡。
今天的警局难得清闲,因为是节假日所以值班的没什......
今天的警局难得清闲,因为是节假日所以值班的没什么人,又正好赶上午休,警局里静的不像话,张彪的惰性也被午后慵懒的阳光一点点给唤醒起来。
困意席卷大脑,张彪扶着脑袋,随着神经系统的崩溃,最终还是抵不过桌面的挽留,他头往桌上一倒,直接沉沉地睡了过去。
后来,他做了一个梦。
梦很真实,真实到他甚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的午休里,他争分夺秒地在梦里过完了一生。
梦里他还是叫张彪,还是在京海市刑侦支队工作,还是在麻雀组,还是有成天和他作对的安欣,警局楼下的干炒牛河店依然开张着,一切都没变,只不过,有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梦里的他有天正在电脑面前工作着,警局的同事们照样吵吵闹闹,只是耳边还没听到那个天天唤他的声音,他正奇怪着,想着陆寒今天怎么没来找自己,站起身来巡视了一圈警局却没看到陆寒的身影。
没来上班吗?张彪有些疑惑,去问了问其他的人,小五听到后一开始是懵的,后来在张彪一堆喋喋不休抱怨完陆寒之后慢慢丢出一句:
“陆寒……是谁啊?”
张彪愕然。
他顿时慌了,心里有种从未生出过的不安,于是立刻大脑开始飞速搜索脑内关于陆寒的信息,滔滔不绝地向众人输出着,语气很急,生怕漏掉哪条。
“陆寒?陆寒不是咱们队里的吗?你们别整我啊,就是那个,对,个子没我高的那小子,是个话痨,特别爱说话,嘴特别碎,每次跟安欣出任务的时候安欣都特烦他的那孩子。”
“哦对,说到安欣,他还是安欣徒弟来着,小五,你也是安欣带的,这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没人吭声。
大家都怔怔地愣在原地,表情发蒙,不知道张彪在说什么。张彪也是一样,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就这么杳无音信人间蒸发了一样,但现在的情况又像是——
世界上从来没出现过陆寒这个人。
安欣过来了,他看着聚在一起的大伙训了几句话,嚷了两句让他们都散了,只有张彪还单独待在原地。
张彪看见安欣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就问:
“安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个徒弟,叫陆寒?”张彪的眼里透着光。
“不是你咋了今天,”安欣甩开他的手,“什么陆寒啊?”
张彪呆住。
“我的徒弟里……没有叫陆寒的啊……”
最后一丝光也被磨灭了。
洗手间里,张彪两手扶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刚刚洗完脸的冷水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来,张彪张着嘴,微微喘着。
没了。就这么没了。张彪想。
他不愿相信这个奇异而又残酷的现实,明明前几天小狗崽子还嘿嘿地笑着冲着他说黏糊糊的情话呢,今天就突然销声匿迹了。
从此世上查无此人吗?张彪自嘲。
一旁开门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猛的转头向声源处看去,有人从厕所隔间出来了,熟悉的身影。
是陆寒。
张彪瞳孔猛的一缩,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就先行跑了上去拉住了那人的胳膊。
张彪定睛一看,心中升起一阵狂喜。
真的是陆寒。
好啊你们这些小崽子,一天天的没案子查给你们闲的,开始一起联合起来整我了是吧,看我怎么治你们,张彪想着,脸上又漏出难以抑制的笑容。
“不好意思,”陆寒挣开了张彪的手,依然是傻傻地笑着,“咱俩还不认识呢……你是谁啊?”
张彪是被吓醒的。
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珠浸湿,脊背一起一伏地急促的喘着气,两只手还紧紧地攥着衣角。
他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被做的梦吓醒,吓得他心都怦怦直跳,醒后还是心有余悸的。
怕呀,他当然害怕呀。梦醒前一刻陆寒的声音还清清楚楚的在脑子里回荡,清脆而又尖锐,像一把利剑狠狠插进他的心脏。
想到这里张彪赶紧抬头看了看办公区周围,还好,陆寒还是在的,也只有他一个人在,他是认识自己的吧?张彪思忖,抱着试探的心情,张彪慢慢走了过去。
陆寒敲键盘的声音很大,大到连张彪走到自己面前都差点没发现。他慌忙放下手里的工作,又是嘿嘿地傻笑着站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话。
张彪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耷拉着眼盯着他看。
“彪哥,咋啦?”陆寒歪了歪头。
张彪依然不吭声,只是突然抱住了陆寒。
张彪平时很少主动去找陆寒,一直都是陆寒拉着他干这干那,今天陆寒觉得张彪能来主动找他都是稀奇事儿了,更别说人突然抱上来了,直接激动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诶呦——诶呦彪哥这是咋了呀,咋中午睡着睡着觉突然过来还抱我一下,”陆寒语气激动得不得了,一边说一边还顺着张彪的毛。
“我刚刚,梦见你消失了。”张彪淡淡道。
“警局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是谁,我就去找你,找到之后结果你问我你是谁。”
午后的斜阳温润,透过警局的玻璃窗洋洋洒洒的飘进办公室里,照的两个人身上是暖的。
“彪哥,”陆寒把下巴贴在张彪的颈窝里,双手抚上他的背轻轻的顺着。
“我在呢,一直都在。”
“骗子。”
TheEnd.
xql黏糊糊温馨日常
鸣人对贴着镜子观察着自己,皱着眉最近熬的太久了,一开始佐助还会陪他一起,直到最后佐助一边唠叨一边给他热牛奶。
他觉得应该适可而止了。
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医学生不能怕困,现在他的作息完全是朝九晚五,早上九点起来凌晨五点睡。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和嘴上的死皮,一脸疲惫和倦怠。才大一就这么卷,也是不卷的话怎么跟得上佐助的脚步啊。
鸣人家里世代从医,代代相传,虽然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但是鸣人还是选择了这个,有了卡卡西老师的前车之鉴,鸣人以后就更加努力了。
外面逐渐由黄昏到黑夜,鸣人抻了个懒腰便倚在沙发中...
外面逐渐由黄昏到黑夜,鸣人抻了个懒腰便倚在沙发中,敲着字。小黑过来蹭了蹭鸣人的裤脚,就缩在他脚下趴着。
啪叽!“发送”鸣人点击着,揉了揉脖子,感叹有一种七老八十然后又起来跑了八百米的感觉。
都九点半了佐助怎么还没回家的说,作为宇智波的继承人家里显然不需要他父承子业,于是鼬和止水放出消息,佐助无可奈何的出去独当一面。
鸣人一条一条回着。
“给你留了灯,混沌,醒酒汤,漩涡鸣人医生,还有一只橘猫。”
“收到!所有事情已经圆满完成咯,这几天可以好好陪你了。”
“麻烦宇智波佐助先生回来热牛奶了。”
“我也想你了,早点回家。”
鸣人看着老婆这条,这两字怎么也打不出来,太肉麻了。
“快点回家,过时不候。”
鸣人揉了揉黑猫的头,把他和橘猫抱在一起,最近橘猫生病了,整只猫提不起精神,对黑猫也爱搭不理。
咔嚓——
鸣人走到玄关和一身酒气的佐助抱个满怀,他心疼的把公文包从手上接过,踉踉跄跄的拖着佐助到沙发。
鸣人正转身准备去拿醒酒汤的时候,被佐助拉住,看着眼神朦胧的佐助,鸣人抬手揉了揉他的头笑道:“我不走,去给你拿醒酒汤”。佐助这才作势松手。
等鸣人走到厨房时,佐助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跟在他身后,背后抱着他,热气从耳畔传过来,引得鸣人一阵酥麻。
佐助质问为什么不回他“老公”。
鸣人颤颤巍巍的回了句想在家叫…谁道这句话说完他整个人腾空起来,佐助抱着他往床上一扔。
等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佐助细细麻麻的吻早已经落下。
这一晚他叫了无数次的老公。到最后佐助从床上下去,鸣人一抖里面的东西顺着躺下来还有点发凉。
谁道佐助从衣服兜里拿出来一个新买的柑橘味唇膏,他捧着鸣人的脸仔细的涂着,涂着涂着便又亲上去。
到最后
“鸣人用着柑橘味的唇膏在帮他口。”
庄文杰心里紧张起来,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总归是会害怕的。
但庄文杰还是强装镇定,毕竟在这种地方,要是露出一点害怕的样子,说不定就会被人下套。
女孩坏笑了一下。
“想什么呢,别害怕小弟弟,就让你陪我喝杯酒。”这个女孩大概要比庄文杰大个四五岁,但看上去非常年轻。
女孩走到沙发旁,庄文杰也乖乖跟上去。
女孩叫服务员拿来一个干净的杯子,并将自己手里酒瓶里的酒倒进去。
伸手给庄文杰。
庄文杰没有立刻去接,因为在刚才他四处逛的时候,看到有些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大概是吸毒了。
这里鱼龙混杂,除了吸毒,贩毒可能还有嫖娼的。......
这里鱼龙混杂,除了吸毒,贩毒可能还有嫖娼的。
女孩看庄文杰不接,又笑了笑:“你不会是害怕我在里面下药吧。”
“没有。”庄文杰尴尬的回答。
现在这种情况他说对也不是,说不对也不是。
女孩却没有在意这件事,让服务员重新拿一瓶没有开封过的酒和两个干净的杯子。
倒好后,又递给了庄文杰。
庄文杰这次也没有犹豫就接了下来,毕竟这次再犹豫就显得不礼貌了。
女孩也没管庄文杰,自顾自喝了起来。
庄文杰也浅浅的喝了一口,就一口便皱起眉头。
庄文杰还在生病中,他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
但是为了他要知道的信息,拼了。
“你刚刚说你见过画这画的人,他.....长什么样子。”庄文杰虚弱的问道。
“很帅,具体长什么样子,不太记得了。”女孩摇摇头。
“我只记得,他画这幅画是为了纪念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很喜欢这幅画。”
女孩看来了眼画笑道,“不过他不是很会画画。”
确实这副画就算和庄文杰自己画的都相差很大。
“他有说他自己叫什么吗?或者他的妻子叫什么?”庄文杰连忙说道。
女孩意味深长的看庄文杰,“没有,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就把画挂在墙上,然后就离开了。”
听到这,庄文杰思绪慢慢地飘走了,他越来越相信庄耀柏,他的爸爸还活着!
“你好好的来这干什么,你看着也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快走吧,这里不适合你。”女孩已醉醺醺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庄文杰说话。
“可是我要找的人还没找到......”庄文杰似乎也醉了,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
“别找了,你找不到的,小弟弟啊...还是好好生活,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女孩眼神迷离,不知道在回忆着什么事。
不知不觉庄文杰已经把手里酒杯里的酒都喝了,困意袭来,瘫倒在沙发上。
庄文杰隐隐约约的看到许多穿着蓝色制服的人闯了进来。
他突然想起罗坚,他想罗坚要是知道他在这,干的事,肯定又要把他臭骂一顿,还要说教几番。
想着想着又微微一笑,记忆中罗坚说他的时候,抛开生气的情绪。
他觉得罗坚似乎有点帅,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来没有长辈关心过而产生的错觉。
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等他清醒后,人已经在警察局了,这已经不知道是庄文杰第几次来警察局。
不一样的是,这次是禁毒大队。
庄文杰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带去做检查。
另一边。
“在哪!?”罗坚好像听到什么烫耳朵的话,不愿听。
急中生智,点了杯奶茶让技术部的陆川看一眼庄文杰手机的位置,虽然这事有点大材小用,但没办法罗坚是队长。
何况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也不是什么大麻烦事。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在我们的...另一栋楼----禁毒大队。”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
谁也没想到,昨天才刚从刑警队放出来,今天又进禁毒队了,他这违法的能力,是有点天赋的。
就连平时会给庄文杰说话的廖双都没有说话,更别提其他什么人了。
“我去隔壁看一眼,你们好好工作。”罗坚说话的语气感觉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罗坚一走,众人就开始起哄。
“这是二进宫了吧。”
“这小孩,油盐不进啊,上次被抓,都不怕吗?”
“唉,不会真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吧,毒可是很严重的。”
“诶,你这话就不对了,虽然他多少有点叛逆,但犯罪的事他绝对不会做的。”大智一副义气凛然的样子。
“接触这么久了,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这次估计又是掉什么坑里了。”
廖双也点头附和,听他们两个这么说,众人没反驳什么,也没再说什么不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