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鱼的猫的推荐LOFTER(乐乎)

口嫌体正直与直球腹黑的纯情早恋纪实,ooc致歉

1.

初秋的风已经夹杂着凉意,路灯下昏暗的光照不到的角落,黑暗里,两个影子纠缠在一起。

“唔,别,不要……都说了不要凑这么近啊!”声音的主人极力压低着音量,尾音却还是有掩盖不住的轻颤。

另一个更高大些的影子动了一下,低笑了一声,又发出些衣料窸窸窣窣的声响。

旧宿舍楼早就不住人了,这条楼后的小路没什么人来,夜里更是树影重重,只...

旧宿舍楼早就不住人了,这条楼后的小路没什么人来,夜里更是树影重重,只有细碎的月光从树梢漏下。

今夜天阴沉着,只剩着一盏老旧的路灯,和远处宿舍楼几点未熄的光。

野原新之助仗着自己身高腿长,把风间彻困在自己手臂与墙形成的封闭空间内。头埋在风间的颈窝,也许是又剪短了些的头发有些扎人,又也许是才分化不久的alpha不懂收敛的信息素,很快让那小片肌肤连着修长的脖颈都有些泛红。

“想你了。”

这回是夜色也掩不住的,风间彻的脸发起热来,连忙支起胳膊推开了这说话没轻重的家伙。

“都说了离我远一点!!”

“小彻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充满侵略性的信息素被晚风吹淡了些,风间拍拍自己还发着热的脸颊,脑袋清醒了些。

五分钟前,风间彻刚完成一天的课业,伸着懒腰,手机传来滴滴的简讯声。

“亲,爱,的,小,彻,有事要告诉你,我在我们爱的基地等你哟”

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傻子才去。

2.

明明就知道没什么正经事,他说等着自己就真的乖乖地来了,真是蠢透了。

又吸了两口气,风间用尽量严肃冷淡的声音对着一旁吊儿郎当靠着墙的少年说:

“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已经分化了第二性别,以后,还请你不要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做这种,嗯……太过亲密的行为。”

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带着些后知后觉的羞赧。

“哦~那么只要是小彻允许了就可以做了嘛”

“啊啊啊啊笨蛋!重点不是这个吧!而且你也从来没有经过我允许吧!!”

哪怕从很小就体会到了这位野原神奇的脑回路,风间彻还是有些抓狂。他心里这些天一直烦躁着,烦躁新之助总是不正经地拿自己开玩笑,也烦躁自己变得奇奇怪怪的心。

和野原新之助这样不清不楚,是朋友又夹杂着些暧昧的关系由来已久,甚至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习惯了他黏黏糊糊的接触,习惯了他温热的吐息吹在耳后,习惯了他对自己超出朋友的关心和照顾。

但如果不是那个过界的吻,他也许一直不会发觉二人之间大有问题。

3.

分化成Omega后,成为高大威猛alpha梦碎了一地的风间彻,拉着分化成alpha的野原新之助,从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要不醉不归。

再次昏昏沉沉有了意识,他感觉什么湿湿软软的东西好像在舔自己的唇角。

“唔,小白,别闹。”

停顿了一瞬后,他的双颊被人捏住,那东西撬开他的齿关在他的口腔里扫荡,又勾缠着他的舌头。

这觉还让不让人睡了,风间缓缓睁开眼,黑暗中没什么光线,他听见另一个人近在咫尺的呼吸,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什么啊,原来是新之助。

怎么学小白呢。

醉鬼这样想着,被舒缓下来的动作亲的很舒服,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八点,风间彻在自己宿舍醒来,想到今天是休息日可以再睡一会。

一分钟后,他突然连滚带爬地翻下床去卫生间照镜子,脸上带着些宿醉的浮肿,头发有点乱,衬衫的扣子扣的好好的。嘴唇红艳艳地肿着,有几处还破了皮。

完了,真的被咬了,他想。

4.

自从那个不清不楚的吻之后,风间不得不开始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

要说新之助平常的种种行为,也可以说是他们本就认识了很多年,国小和国中又不在一个学校,高中在同校自然热切了一点,虽然新之助从小就一直对他热情得过分。至于那些“吐露真情”的话,想必也没少和那些追求他的漂亮女生说,只是逗自己玩而已。他对自己很好,自己对他也很好啊……

没错,所以他们其实就是很好的朋友而已!

但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喝醉后会接吻啊啊啊啊!风间无奈地想。

自己也是,早就应该更加坚决地划清和他作为朋友的界限,怎么能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下去呢

还是,也许自己,也有些乐在其中呢

脑海里猛然闪过这个念头,他怔住,想到了那夜的情景,心跳声突然变得急促而响亮。

不不不,怎么会,我怎么会对,对那个平头小土豆动心呢!!肯定是因为刚分化,激素水平变化才会产生的正常生理反应。一定是这样!

他这样想着,却又不禁想起那个人,他自己早就不是整天炸毛的幼稚园小孩了,新之助也一样。

他先想起了野原新之助那双眼睛,不正经地笑时总显得浪荡风流,不笑的时候有些狭长的眼睛总是黑沉沉的,抬眼看人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扬,搭配上他浓黑的眉毛和轮廓分明的骨相,显得又野又冷。也难怪不少第一次见他的人都认为他不好相处。

而风间彻也见过他静静看着一个人的样子,带着笑意,眼睛弯起一点弧度,收起了轻浮调戏,那样专注而通透的,像一处值得停泊的清湾。

好像突然间,那个小男孩就长大成了一个男人。

他已经显出了alpha优越的体魄,比自己高,以后还会继续长高,身体也有了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还有清晰的腹肌轮廓。骨架也逐渐长开了,肩膀比自己宽,每次被他从后面抱住都像被他拥在怀里。

……

所以为什么要拿自己和他比啊啊啊啊啊,烦死了都怪这个家伙总是说奇怪的话做奇怪的事,害得我也不正常了。

风间彻看着宿舍的天花板,总是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把自己埋进被子,一边脸热一边自己也说不清地躁动着。

5.

“嗯小彻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吗”野原的声音打断了风间彻沉浸的回忆。

说话间又黏黏糊糊地牵起风间的手,另一只手悄咪咪搂住他的腰。

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又密切起来,风间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新之助这样的男生在学校总是很受异性欢迎。

成绩好体育也好,举手投足间透着股风流又不羁的独特气质,好像不被任何条条框框束缚。穿在风间彻身上显得端正斯文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也总是透着股痞气,又很会哄人,那些给他递情书的人总是被他的花言巧语哄得面红耳赤,回去后又发现没有得到任何承诺。

那些追求者中也不是没有优秀的人,风间彻也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试试看。

他义正言辞地回答:“因为我的心已经被小彻偷走了。”

“滚啦!”

“喂,我说新之助,我们这算什么关系。”风间彻声音听着冷静强势,其实整个人都紧绷着,手心出着汗。

“我喜欢小彻啊。”

风间又被击中了,头晕眼花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的喜欢未必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你对我只是朋友间的,喜欢,是吗”他不自然地说出喜欢两个字。

“以前你那些过分亲密的举措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你分化成alpha,而我成了Omega,就算是朋友,我们之间也不该有这样的行为。”

风间彻垂着眼看地,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像蝴蝶扇动翅膀惊起的一圈圈涟漪。

“你说喜欢我,也是因为总是和我挨得太近,受信息素的影响吧。”

一双温暖的手捧起他的脸。又来了,又是那样温柔带着点恶劣笑意的眼神,风间无不绝望的想。

“这样的行为是哪样的行为啊是我牵着小彻,还是刚刚把你抵在墙上,又或者……”

“和你接吻”这几个字压得很低,擦着风间彻的耳边呼啸而过。

“朋友之间会接吻吗,小彻”

6.

原来那晚他是清醒的!那这些天为什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自己顶着红肿嘴唇上学,还说是被蚊子咬了的样子也都被他看在眼里了。

眼看着风间彻的眼眶因为羞恼变得通红,又要炸毛的样子,野原忙收了笑意。认真地看着风间的眼睛:

“和性别分化有什么关系。不管你分化成alpha,beta,还是omega,小彻就是小彻啊。”

“小彻这么努力,优秀,好看,逗一下就要炸毛很可爱,看见我和女生在一起吃醋的样子可爱,还有别别扭扭,总是默默对人好又不愿意说出来的性格也很可爱。”

新之助一顿,声音又带上了笑意。

“小彻怎么还觉得我对你是对朋友的喜欢呢”

他委屈地眨眨眼,

“从小到大,人家说了那么多次喜欢你,又从琦玉追着你来了东京,为了和小彻在一起人家可是很努力的,小彻怎么看不到呢。”

“我真的喜欢你。”

风间彻一晚上都不怎么清醒的脑袋彻底宕机了。

“我,我也是!”

怎么回事我在说什么,怎么就我也是了这样表白会不会太突然,原来我真的喜欢他,但是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怎么办他为什么突然靠过来了!好想逃,救命。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一点点靠近的距离,自己的身影倒映在那清湾里,新之助只是看着他笑,

“小彻和男朋友亲亲的时候都不闭眼吗”

*约稿放出,祝约稿人生日快乐,新的一岁也要天天开心!

“我再重复一遍,紧急事态,这次是绝对的紧急事态。”

侦探社的众人都抬起头看向满脸严肃的国木田独步,谷崎润一郎主动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国木田先生?”

接着,国木田独步先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吃零食的江户川乱步,见对方没有主动说明的打算,似乎只能由自己来宣布这个噩耗了。

他推了推眼镜,用十分沉重的语气向所有人阐述道:“太宰和中原要离婚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侦探社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有人用蕴藏了很多含义的眼神盯着国木田独步,似乎是在期待他重新澄清刚才的只是一个玩笑。

“是真...

“是真的,昨天下午离婚申请已经递交了。”很遗憾,国木田独步不得不打破大家的期待。

“太宰昨天没来是请假去离婚了。”江户川乱步补充道,“虽然他平时也经常不来。”

“那我们怎么办?”中岛敦已经六神无主了,仿佛世界末日就要到了一样,讲话的声音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会死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非常搞笑,毕竟只是同事离婚了而已,这种事怎么想都不该跟死联系在一起,然而在场却没有人对此进行吐槽,反而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沉重的表情,好像在认真考虑那种事发生的可能性。

就在大家沉默的时候,响起了几下规律的敲门声,他们回过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着制服的高大男人站在那里,见他们看向自己后礼貌地点头示意:“你们好,本机叫亚当,是隶属欧洲刑警机构的人造智能探员,本次前来处理一些事情,希望能得到各位的配合。”

“啊?”大多数人都发出了迷茫的声音。

然而那位陌生的黑发刑警正自顾自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展示给他们的画面上赫然是太宰治的脸:“首先进行确认,太宰先生目前正就职于贵社,没错吧?请问各位知道他现在的位置吗?”

侦探社里再次陷入一阵沉默,过了片刻,才由江户川乱步给出了答复:“他昨天和帽子君去递交离婚申请了,今天没来。但他可能留了快递在这,所以我建议你先蹲下。”

几乎就是说完这话下一秒,亚当所在的地方就毫无预兆地发生了爆炸,从墙体上飞溅而出的碎石从众人的头顶飞过,大量的墙灰把视线给遮挡了七七八八,把人呛得止不住咳嗽,等到尘埃差不多落下后,才能看到那位刑警先生顶着一身灰从瓦砾里走了出来。

“看来本机的计算没有出错。”亚当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一本正经地说,“本次任务与夏娃同行将会导致难度翻倍,让她留在欧洲是正确的选择。”

目睹了这一切的其他人目瞪口呆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请允许本机进行说明。太宰先生昨天向本机发出了一周之内将炸毁刑警机构的犯罪预告,想让他撤销这一决定的唯一办法是将探员夏娃进行销毁。”虽然身后就是小范围坍塌的走廊,但亚当还是保持着镇定的表情开始向他们解说当前的情况,“经过计算,本机认为将该消息上报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所以在那之前,由本机前来进行名为“劝解”的工作,如果工作无效则立刻进行上报。”

“夏娃?”与谢野晶子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她和太宰有什么过节吗?”

“据本机所知,并没有。”

江户川乱步问:“那个叫夏娃的,是不是跟帽子君有关联?”

亚当回答:“夏娃是由雪莱博士制造的第二台人型自律高速计算机,其外表与性格部分参考了中也大人。”

——哦,那怪不得。

还没等他们再多说几句,就又有人从小范围坍塌的走廊那边走了过来,是一位熟悉的黑衣青年。

“芥川?”中岛敦意外地开口,“你来干什么?”

走近之后,他们看到芥川龙之介的脑袋上不知为何沾着一些灰尘,难道也被刚才的小范围爆破炸到了?

“首领让在下来传信。”掩着嘴轻咳了几声,芥川龙之介一板一眼地说道,“我们要求侦探社赔偿港口黑手党的建筑维修费以及人员医疗费。”

说着,芥川龙之介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把屏幕转向他们,让他们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照片,那是被炸塌了的走廊和房间,结合前面的语境来判断,这照片里拍的显然是港口黑手党的地盘。

但黑手党的地盘被炸了,来跟他们侦探社索赔显然不符合常理,他们正想继续说下去,就听到又有人从门口的小型废墟那边踩着瓦砾走了过来,这一次并非客人,而是外出跟政府人员进行商谈的福泽谕吉回来了。

江户川乱步只说了一句:“太宰和帽子君离婚了,帽子君提的。”

福泽谕吉:“……”

沉默了半晌之后,福泽谕吉收起手机,扫视了一下侦探社里多出的两个外来者,然后转身走向会议室:“全员,召开会议。”

*

“大姐,这是我和太宰之间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尾崎红叶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梅子茶,闻言只挑起眉梢看向坐在对面满脸心烦的橘发青年:“虽然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太宰刚才可是把我们用来保存文书的信息库给炸塌了,这样一来就是牵涉到组织的事态了。”

“所以都说了我会去喊他适可而止……”

一身桃红和服的美丽女性不紧不慢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就这样跑去一股脑地跟他吵架的话,可能被炸掉的就不只是信息库了吧。如果事态发展到威胁首领安全的地步,那可就没办法收场了。”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反驳,但好像又没有什么能够反驳的,于是他又觉得更加窝火了,尤其是这一切都完全出于太宰治的任性妄为,那个混蛋简直完全不可理喻。

“可是……”

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后,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尾崎红叶喝了一小口茶水,继续询问下去:“所以,这次是怎么了?你们以前也经常吵架,但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还是第一次呢。”

“……没什么,是那家伙太无理取闹了而已。”中原中也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跟关系亲近的长辈聊起这些话题会让他很不自在,说话的音量也变小了。

“那么他这次是因为什么开始无理取闹的?”

“是吗,说不定你总是忙于工作,太宰也多少会有点不安呢。”尾崎红叶听了他说的内容,平和地猜测道。

“不安?”中原中也揉了揉耳朵,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大姐在故意说笑话,“不管是谁跟混蛋太宰待在一起,怎么想都轮不到他来觉得不安吧?!”

要说给人制造不安,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比太宰治更强的源头了,他对此有绝对的信心。

“……这倒也是。”似乎对他的反驳无言以对,尾崎红叶沉默了一下,转而又问道,“那你想跟太宰彻底断绝关系,不再来往了?”

“也没到那种地步吧,只不过是离婚而已……”中原中也摸了摸鼻子,实在不太想跟人聊这个话题,毕竟连他自己都还没太想清楚,“而且我和太宰本来就不适合结婚,说不定从一开始就不该试试看。”

“你也这样跟太宰说了?”

“……是啊。”

尾崎红叶无言地看着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却让他觉得更尴尬了,眼神也欲盖弥彰地看向窗外,试图找到什么适合扯开的话题,以结束这尴尬的状况。

“你再不跟太宰好好谈谈,撤回那份离婚申请的话,”似乎对于这个状况并不惊讶,尾崎红叶处变不惊地放下茶杯,“恐怕他过不了几天就要炸到首领办公室了。”

“那个混蛋每次有点什么不高兴就开始胡作非为……”

“毕竟是那个太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尾崎红叶站起身,施施然迈着步子走向门口,“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直到离婚申请通过审批之前,都还有申请撤销的机会。首领说这个星期给你放假,原定的出差换成其他人去,黑手党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虽然是相处起来很辛苦的爱人,但轻易地分开说不定也会后悔呢。不过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了的话,大姐当然也会支持你的。”

留下最后这句话后,尾崎红叶走出门外,顺便关上了门,把里面的空间留给中原中也一个人。

尾崎红叶离开之后,中原中也确实稍微松了一口气,能够不用跟大姐继续讨论这个事真是再好不过,他实在尴尬得感觉屁股下像是有针在扎一样。

然而紧接着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抽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芥川龙之介发来的消息。

芥川「中也先生,以下是侦探社的人委托在下转发的内容。」

芥川「请问您要怎么样才愿意原谅太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们知道一定是太宰的错,希望您不要太过生气,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这边也可以提供代打服务,只要您不跟他一般见识,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

芥川「总之离婚的事情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帽子君突然要退货我们这边也很困扰啊。」

——明明是昨天下午才递交的离婚申请,怎么才不到一天功夫就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一样啊!这帮人是居委会大妈吗!

中原中也「你们这帮家伙别来烦我!」

无语地把手机关了机,他心烦意乱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既然自己已经被迫放假了,那继续留在黑手党好像也没什么必要,还是回去一趟好了,反正之后离婚证发下来也要去收拾东西的,干脆现在就去整理一下也好。

说起来也不知道太宰治还在不在家,毕竟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都没跟那家伙讲过话,睡觉也是各自睡在不同的房间里。

一开始吵起来的起因就是昨天下午,他在为了今天的出差而收拾行李箱,结果太宰治就开始阴阳怪气地说他每天只顾着给首领当牛做马,早知道这样一开始还不如去跟港口黑手党大楼结婚呢,毕竟那才是中也的真爱。

而他也回呛道:明明一直都是这样的吧,黑手党的工作就是这样,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别来没事找事。

然后就吵了起来,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因为这种原因吵架了,不如说早就吵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只有这一次发展到离婚的程度,或许也算是日积月累的结果。

明明都已经结婚了,但是太宰还是喜欢对他的工作挑刺,甚至还逐渐地变本加厉,做不到忍让什么的也就算了,但凡真的重视这段关系的话,至少也不要得寸进尺吧。

毕竟,要说起结婚,一般而言应该都会想到互相磨合互相忍让,还有陪伴之类的吧,但是这种事不适合他和太宰。所以他才会觉得,与其硬要把彼此框在婚姻的架构里,说不定还是在彻底变得相看两厌之前,恢复到搭档的关系更合适。

大姐还问他是不是想跟太宰断绝关系才这样,可他明明就是为了避免真的走到那一步才会决定离婚的,以前仅仅作为搭档的时候虽然也同样争吵不断,但至少不会到这种程度,在这次吵架之前他就意识到这一点了,只是一直没能做出决定而已。

虽然这话对大姐说不出口,但他也是真的不想在未来某天和太宰之间的关系真的彻底变得僵硬疏远……大概只有白痴才会舍不得完全摆脱这么烦人的烫手山芋,他可不想承认自己是个白痴。

而且明明太宰也认同了他的想法吧,今天闹出的那些动静与其说是在催他反悔,不如说是在单纯地随便拿人撒气更合适,那家伙一向是个发脾气欺负人都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混蛋。

因为……后备箱里的那个行李箱并不是他自己收好的,昨天吵完架去递交离婚申请回来后他就把这件事忘记了,才只收拾了一点的行李箱就保持原样放在客厅,然而今天早上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却看到行李箱正静静地立在自己门口,打开之后就看到里面的东西都已经被装好了,拖走就能直接带去出差。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所以行李箱只能是太宰治放的,看来那家伙也希望他赶紧走人然后眼不见心不烦。

本来的确是这样打算的,带着行李去黑手党大楼,然后乘坐下午的飞机去出差地点,但是现在出差的任务被临时取消了,他也就只能原封不动地把行李箱重新带回去。

也不知道太宰治现在是待在家里还是跑去外面祸害人了,如果在家里的话碰了面是不是会有点尴尬……毕竟昨天从出门去办离婚开始两个人就没再说过任何一句话了。

这种程度的冷战在结婚前也不是没有过,但好像都没有这次这么尴尬,果然婚姻这种东西就是坟墓吗……

越想越觉得当初就那么欠考虑地结了婚很不应该。

停好车后走出车库,掏出钥匙开门进屋,他低头看到玄关处摆放的鞋就知道太宰治还在家里,不过客厅里没人,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多半是还待在房间里吧。

拖着行李箱放回自己昨晚睡的房间里,他又去厨房看了一眼,果然在垃圾桶里看到了吃完的蟹肉罐头和空的清酒瓶子,可以说是完全不意外,毕竟太宰治向来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就算说了八百次别把这种跟健康不沾半点边的东西当饭吃,下次也还是会自顾自地再犯。

这下总算离了婚,这家伙恐怕还在窃喜终于彻底不用被他教训了吧,这看起来简直有种恢复单身的庆祝餐的感觉——虽然好像太过寒酸了点。

如果是平时抓到太宰治拿罐头和酒糊弄正餐,他一般会自己去厨房,加上几样太宰治非常讨厌的食材做一桌子菜,然后逼着太宰治吃下去作为报复。

不过今天他自己也没什么做饭的心情,而且都要离婚了还对太宰指手画脚未免太多管闲事,所以这一次他也只是从柜子里随便拿了桶泡面,草草地解决了这顿有点迟的午餐。

说到底他自己也不是什么生活习惯很健康的人,有空闲的时候倒是会自己好好做上一顿饭,但忙起来别说泡面了,就算直接跳过几顿饭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是觉得都结婚了,那好歹也该把生活搞得看起来像是勉强还过得下去的样子,不然和没结婚有什么区别。

……就连游戏机都放在主卧室里,但现在太宰还待在那边呢。

按理说这种时候好像应该考虑离婚财产分割之类的事,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没兴趣去纠结这种小事,毕竟他们两个一向没有对钱财之类的东西互相划清界限的习惯。

——说真的,就算真的要考虑分财产好像也只会显得搞笑,毕竟太宰那家伙是个会在身价高到难以估算的同时住进破烂集装箱里的人,钱这种东西对那家伙而言实在是拿不出手的存在,甚至会有种小学生绝交后把之前一起买的糖平分拿走的既视感,感觉会被太宰借机嘲笑一顿……

所以说难道他真的除了收拾东西准备搬走之外无事可做了吗?这听上去也太悲凉了吧。

“咚、咚”

听到敲击窗玻璃的声音,中原中也转头看向窗户,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眼熟男人一本正经地在外面:“中也大人,本机有要送给你的东西,请打开窗户。”

“亚当?!”他瞪大了眼睛,一边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一边走过去打开窗户,“你这家伙怎么在这?!”

“本机前来执行一项私人任务,优先级为最高紧急项。”亚当向他点头致意,并从身后拿出一捧红玫瑰,“这是太宰先生委托本机交给你的求和礼物,希望您能收回离婚的想法。”

中原中也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这个机器人:“你是不是觉得老子看起来像是没长脑子?少给我胡扯,有事说事,你来日本干什么的?”

“本机不明白您的意思。”亚当仍然维持着那机器人式的正直表情,“这是太宰先生送给您的花。”

“那家伙现在就在别的房间里,你要把他叫过来现场对质吗?”

“本机很抱歉。”亚当飞快地承认了错误,然后立刻启动了备用计划,“武装侦探社的乱步先生委托本机转达:太宰炸坏了侦探社的办公室走廊,帽子君你如果不替他赔钱的话,我们会把他送进警察局。”

中原中也听了亚当播放的录音,只觉得这帮人今天有一个算一个都把自己当成弱智:“那你就让那家伙试试好了,如果他对横滨的警察局有这么信任的话。”

说什么报警把太宰治关进警察局,要是横滨有这么牛逼的警察,当初每次横滨要炸了的时候还折腾什么,一律直接报警不就结了?默尔索都得连夜搬到横滨来。

这下问题真的很严峻了。

亚当对照着自己过来前江户川乱步的说法,如果讲到这里中原中也的态度是不想搭理的态度,那就说明对方目前是很坚决地想要离婚;反之如果话里话外表露出愿意替太宰赔钱的意思,那就说明危机基本解除。

但以目前的现状来看,危机好像完全没有解除。

“要是没事那就赶紧滚吧。”

说着,中原中也就要关上窗户,亚当则连忙伸手拦住了他。

“中也大人,根据本机的计算,如果太宰先生的行为继续扩张下去,最终可能会被列为不亚于魔人的国际恐怖分子,很多人的人身安全都会受到波及,本机前来阻止这种危险的可能性。”这一次,他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所以本机希望中也大人能够去劝阻太宰先生。”

中原中也耸耸肩,转身让开了窗前的空间,抬手指向房间门:“他就在另外的房间,你自己过去跟他说吧。”

“根据计算,本机成功说服太宰先生的概率约为0.036%。”

“你自己也知道啊?”听他这样说,中原中也更是忍不住“啧”了一声,一副摄入了过量废话的样子,“你他妈也知道混蛋太宰发起神经来谁劝都没用,还来跟我废什么话?说到底那家伙就是因为跟我结了婚才会心情不爽,所以才发神经的,就算我去了也只能火上浇油而已。”

过了半晌,亚当好像才从临时过载的程序中挣脱出来,耿直而真诚地回答:“但是根据本机的计算,除了中也大人之外的人发出的劝告,对于太宰先生的意义指数无限趋近于0。”

“那我的劝告也最多比0高出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丁点而已,不然我们就不会离婚了。”中原中也不耐烦地骂道,“赶紧滚,回去重算!侦探社那个侦探不是很聪明吗,那家伙总会有办法对付太宰的,别来烦我。”

就这样把亚当给赶走了之后,中原中也关上窗户的同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低头一看,发现那束玫瑰花被仍在屋子里,正躺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散发着馥郁的花香——多半是趁他转身不注意的时候扔进来的。

把花束从地上捡起来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他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什么能做的事情,于是就开始着手收拾之后要带走的东西。

仔细想想真正需要带走的东西其实也没多少,收藏的红酒要之后找专门的车来搬走,其他东西的话有必要带走的就很少了,毕竟大多数东西直接再买新的就可以,反正又不缺这点钱。

……想来想去最难分割的居然是那些游戏卡带,毕竟里面相当一部分都是双人游戏,而且很多都是两个人的存档在同一个账号里,根本没法分啊。

但他也确实不想事到如今还跟太宰治吵游戏卡带的所属权,所以只能便宜那混蛋了。

于是他就开始着手收拾其他的东西——说实话有必要带走的东西大部分都在书房和主卧室里,也就是说还是得进去跟太宰治面对面。

磨磨蹭蹭地把放在外面的东西全部整理好放进箱子里,中原中也站在客厅里仔细回忆了好几遍,不得不承认外面这点地方已经没有需要带走的东西了,剩下的只有主卧室里的东西了。

——但是太宰在房间里……

虽然也不至于到不敢面对那家伙这么夸张的程度,但还是会觉得有点尴尬啊!

还没等他做完全部的心理斗争,一旁的主卧门就被打开了,一个黑色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像是夜里蹲在墙角观察路人的猫一样,又好像有点像是刚从井里爬出来的不明生物,幽幽地开了口:“你在干什么?”

先是本能般地背后一凉,随后在进入战斗状态的前一秒意识到是太宰治,中原中也才又松懈下来,然后摸了摸鼻子回答道:“出差临时取消了,我收拾下要带走的东西,这房子归你了,我搬去别的地方住。”

既然已经被撞见了,他干脆顺势继续说了下去:“外面的收得差不多了,我进去收下卧室里的。”

“……哦。”在沉默了半晌后,太宰治才应了一声,把原本只开了一点的门推开一半,然后自己率先转身回了房间里。

中原中也跟在太宰治后面一起进了卧室,进门后在原地踌躇了一秒,发现好像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就开始闭嘴闷头收拾东西。

而太宰治就安静地抱着床上的小狗抱枕坐在床边,低着头看手机,似乎也同样没什么讲话的意愿。

虽然预想到了气氛会有点尴尬,但也没想到真的这么尴尬。

最终还是中原中也先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安静氛围,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寂静:“你今天又不去侦探社?”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明明都已经离婚了还是习惯性用这种抱怨的语气讲话,如果是平时的话作为日常的互相吵嘴倒是很正常,但现在比较情况特殊。

果然,太宰治的回答也很沉闷平静:“……不想去。”

“哦……随你吧,侦探社那群家伙好像有事找你,我才顺便问的。”

“嗯。”

“……他们应该找你了吧?你收到消息没?”

“……没有。”

“哦……哦。”

这人简直情绪稳定得不像太宰治,要不是那股防伪标签一般的阴气,中原中也现在多半会怀疑对方被敌人调包了。

在收拾东西的同时,他不经意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稍微犹豫了一下是不是应该摘下来还回去,但转念一想做到这种程度未免太夸张了,只是离婚而已,又不是血海深仇老死不相往来。

一个戒指而已,留着就留着吧,大不了之后摘下来不戴就是了。

收主卧室里的东西要更加麻烦一点,因为很多东西都是混在一起的,比如衣柜里的衣服,因为太宰治每次都乱放,所以两个人的衣服都混在一起,还得一件件分出来才行。

在把衣服放进纸箱里时,他听见太宰治又问道:“什么时候走?”

他想了想,然后回答:“今天找人去打扫,明天搬过去。”

“……哦。”太宰治没再说话了。

这之后,中原中也抱着整理出来的东西离开了主卧室,回到自己昨晚睡的客房,把东西全都收进另一个行李箱里,这样明天就能一起拎走了。

该收的应该都收完了,他坐在椅子上,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虽然每个看到戒指的人都默认这是他买的,但实际上这是太宰治弄来的戒指……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来的,总之就是在决定结婚之后突然把这东西拿了出来,说是新的狗项圈。

明明以前也是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而且还时不时做出一些可以称之为挥金如土的行为,结果现在搞得大家只剩下“侦探社的那个穷鬼神经男”的印象,该怎么说,大概这也算是一种伪装方面的实力吧……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戒指,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一两天之内临时拿出来的吧。

这么想来,说不定太宰当时确实是对结婚这件事挺上心的,也不知道算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很期待。

又看了一眼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玫瑰花,他拿出之前嫌烦关机了的手机重新开机,然后一打开就看到了来自各种人的消息。

老哥「中也,离婚的事确定下来了吗?」

芥川「中也先生,希望您能重新慎重考虑这件事。」

教授眼镜「中也君,你有什么要求异能特务科这边可以尽量满足,只要你能制止太宰君的暴走行为。」

大姐「这是怎么了,刚才突然又爆炸了,比之前的都严重,而且还整栋楼都断电了,你们又吵架了?」

首领「中也君,虽然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但你先不要再刺激太宰君了……黑手党这边给你批一个月假期,你好好放松一下。」

陌生号码「中也先生求您原谅太宰先生吧,刚才又发生爆炸了,连乱步先生的零食柜都被炸翻了!这样下去乱步先生要生气了啊!」

陌生号码「您好,中也先生,如果您愿意把太宰君杀死,我可以保证横滨十年之内不会出任何意外。这也是为了世界着想,希望您考虑一下。」

——这帮人在讲什么呢??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他正要起身去问问太宰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爆炸声,转头看向外面,甚至能看见远处缓缓升起的爆炸烟雾。

这是肯定出事了。

手机响起提示音,又收到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看到了吧帽子君,你再不撤回离婚申请,这个城市真的要被炸了。」

于是他又走到主卧室门前,打开门就看见太宰治还抱着那个抱枕,正趴在床上敲手机,房间里还是充斥着阴气很重的感觉,甚至比之前还更重了,仿佛空气都是湿的,像是能滴出水一样。

“喂太宰,外面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头也不回地说:“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啊那帮人都在说是你干的!你这混蛋真想上国际通缉令吗?!”

“跟中也又没关系……”太宰治把手机一扔,像条死鱼一样趴在床上小声嘀咕,“反正都要离婚了。”

这人还是一副死了三天似的老实做人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墙角安静生长的蘑菇,虽然阴暗潮湿,但是也仅此而已,不具备任何攻击性,完全不像是到处制造爆破的罪魁祸首。

“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啊,但是那个侦探说什么城市要被炸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像是不想听中原中也讲话似的,太宰治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嘴里还在车轱辘同一句话:“反正都要离婚了……”

反正都要离婚了。

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就立刻一股脑地去贯彻,虽然这怎么想都该算是优点,但太宰治有时候非常讨厌中原中也这一特点,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说要离婚就马上去递交申请,第二天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走,这种无意义的高效率根本就应该被扔进垃圾粉碎机里。

——那些人一个个都是一点用也没有,这么多人加在一起居然还劝不了一个中也,这种程度的作用都起不到的话,就算真的死掉了也只能算是合理的自然选择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明明你自己也同意离婚啊?!事到如今拿这件事做什么借口啊,你自己也想赶紧离婚的吧!”

他抱着抱枕趴在床上,听着中也恼火的说话声,觉得心情又变得更糟糕了,有时候简直怀疑中也是故意的,但又好像真的不是。

“……我又不拦你出差了。”他小声地说道,“明明箱子都收好放到门口了……”

最开始吵架就是因为自己不让中也去出差才开始,结果自己都松口了,蛞蝓还是死盯着离婚不放。

中午故意吃了罐头扔在垃圾箱里,然而中也回来之后也没有任何反应,他就知道小矮子还在生气,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

“那个是……”中原中也愣了一下,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某些理解偏差。

就这样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中原中也什么也没说就转头离开了卧室,太宰治听着身后离开的脚步声,心情彻底跌到了谷底。

他一点也不想跟中也离婚,虽然是个一点也不顾家的小矮子,结了婚还每天只顾着黑手党的工作,只不过是不让中也去出差而已就要骂人,但还是不想离婚。

明明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结婚的,应该一直持续到死才对,结果对中也而言就是这么随随便便就能中止的关系。

他讨厌这种往前推进了一步的关系,最终又被退回原处的感觉,因为根本就不会停留在原处为止,而是只会退到比原本远得多的地方。

就连恋爱分手都做不成朋友,更别说是离婚了。

——如果离了婚之后,是不是即使一起死掉也不能算是殉情了?这样的话是不是趁现在干脆大闹一场然后拉着中也一起去死比较好呢……一想到在这种时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开开心心地幸福生活着就觉得不公平,干脆都一起去死吧,而且说不定多杀点人心情就好多了呢,不是说运动能缓解压力吗。

想着这些,他听到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似乎中也离开之后又回来了,但他也不想问有什么事。

脚步声在房间的门口站定,紧接着,有什么散发着馥郁香气的东西砸在了他的身上。

太宰治翻过身,看到一捧红玫瑰掉在自己旁边,抬起头就看见中原中也一脸无语地叉着腰看着自己。

“磨磨唧唧的烦死了,你到底想不想离?”说着,中原中也抬起手指了指那束花,“不离就归你了,离就拿去扔了。”

中原中也的话音还未落,太宰治就已经把那一大捧花抓进了怀里,然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开始现原形:“中也这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蹬鼻子上脸的人啊?

似乎是看出来了他是真的有意撤回离婚申请,太宰治马上就变得和刚才那副阴暗潮湿的蘑菇样判若两人,抱着花不撒手,并且开始了再熟悉不过的逼逼赖赖。

——不会的,安吾会拼命把那份申请拦截到天荒地老的。

但太宰治嘴上说的是:“如果变成那样的话也都是中也的错,要是不提离婚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中原中也又有点忍不住想打人了,但他还是忍住了,好歹也勉强算是刚和好,至少暂时和平到晚上吧。

“闭嘴赶紧起来,我去把收走的东西拿回来。”说完这句他就转身要出去,但在迈开脚步之前顿了一下,然后干咳一声,略有些不自在地多补了一句,“首领给我放了一个月假,之后我视情况减少点出差频率,你也少给我找茬。”

太宰治抱着花坐在床上,对着那个小小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快速地爬起来换衣服,去玄关等着出门。

中原中也走向玄关的时候就看到太宰治抱着那束花站在那,穿得还挺好看,像是等着出门散步的大型犬一样。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太宰治手里的花:“你拿着这东西干嘛,随便找个花盆之类的塞进去不就好了。”

而太宰治的回答是:“我就要带着,让所有人都看见小矮子品味有多土,居然送人最烂俗的红玫瑰。”

——到底谁能土得过抱着玫瑰花、穿得花枝招展去取消离婚申请的家伙啊?

带上钥匙打开门,中原中也心里想着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得多买点太宰治不爱吃的菜才行,他看这人走在路上心情愉快脚步轻盈的德性就不爽。

第一次闹离婚好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说到底一共也才持续了一天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以后还是把离婚这个选项放置不管吧,毕竟混蛋太宰看起来好像也不完全是一时兴起随便试试,而且折腾一次搬家真的很麻烦……

“唔…小惠长高了两厘米!”

一本硬皮书抵在伏黑惠头上,把他头顶几撮翘起的头发压到了额前,显得有点滑稽。五条悟拿着一根水笔,在墙上画了一根平滑的线,在线的尽头标上了几个数字。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看着五条悟从善如流地完成一系列动作。在五条悟准备拿开那本书时,他以为他彻底解放了,没料到五条悟顺手在他头上拍了几下,“不错,马上就能追上我了。”

他像是在呼噜小猫的毛一样,狠狠把伏黑惠的头发薅成鸡窝,丝毫不顾忌伏黑惠那声几乎不可闻的抗议——“五条老师,您…”

五条悟笑着,将书随意地丢在了沙发上,朝伏黑惠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伏黑惠重新给自己抓了把头发,确认恢复如初之后再绕着五条悟...

五条悟笑着,将书随意地丢在了沙发上,朝伏黑惠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伏黑惠重新给自己抓了把头发,确认恢复如初之后再绕着五条悟走进了房间。

拖鞋拍打木地板的声音渐渐消失,五条悟兴致缺缺地扫了一眼电视正播放的内容。阳台被橙黄的光映得明亮刺眼,空调外机不止息般地轰鸣,晾衣架上稀疏挂着的衣服随风轻轻摆动着。

总算有点夏天的样子呢。

五条悟用手扇着风,踢着步子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根冒着白烟的冰棍:“小朋友,来吃冰棍了!”

一片寂静,步伐声并没有如期出现。

“小朋友怎么这么不听话——再不来的话五条老师就要自己一个人吃掉两根了!”

“好吧,看来小朋友并不喜欢吃冰棍,那我就勉强地、难为情地把这两根都吃掉…”

脚步声终于响了起来。

伏黑惠站在五条悟身后,看着五条悟手上的两根冰棍,叹息般道,“终于不是喜久福了。”

只是两根粉红的草莓酸奶味的冰棍而已。

很好,很五条老师。

五条悟把其中一根塞到嘴里,鼓着腮帮子斜睨伏黑惠,含糊不清地说:“你不是不吃吗?”

“我吃。”

伏黑惠伸手去拿那根冰棍,五条悟却将拿着冰棍的手臂朝天伸直。可怜的一年级小朋友伏黑惠,面对一个身高190的调皮捣蛋五条老师,连跳起来夺都权利都没有。

伏黑惠感觉自己的身高和年龄被羞辱了,于是转过头去,视身边这个庞然大物为空气。

“小惠,来抢啊~”

“小惠怎么不理我了?”

伏黑惠正要开口,嘴里却被塞/入了一个冰凉的物体。香甜的草莓酸奶气息在唇齿之间绽开,甜腻的味觉侵/袭了他的味蕾。

五条悟蹲在他的面前,肆意笑着,浅蓝色的瞳孔闪烁着捉弄的意味。

“我们家小朋友,好像有点不开心呢。”

Fin.

番外

伏黑惠原本不喜欢吃草莓的,但是五条老师喜欢,他就勉强接受了吧。

1w左右he

【缺乏常识人外感很重的中】注意预警

治愈向的if线

和清奇的文风(。)

私设和ooc都很严重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身高差有多大呢。

他们第一次亲亲,太宰治忍着笑意喊中也看头顶上有UFO,对这些完全没有认知的中原中也扯着脖子往天上瞅,仰面朝天的结果是被高他大半个头的太宰治劈头盖脸亲下来。

中原中也只愣了不到一秒,立刻气势汹汹地反咬回去,用虎牙凶狠地把太宰治卝下唇磕出卝血,再反客为主汲取对方口腔里的每一丝空气,从口角舌背到颊粘卝膜一一攻城略地,像小动物一样死死反咬住。

太宰治倒抽一口凉气,狼狈地后撤一步。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用手背草草一抹嘴角的血,眼神和嘴...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用手背草草一抹嘴角的血,眼神和嘴角的弧度都格外挑衅。

“杀死你。”橘发少年语气强硬,下巴微抬趾高气扬,看得人想去捏他发尾一抖一抖的小丸子。

不等太宰治消化这个神奇的反应是什么代表态度,中原中也第二个问题接踵而来。

“UFO是什么。”

“是光之国的交通工具。”

“奥特曼坐的那个吗。”

“是。”太宰治胡诌完一怔,猝不及防地对上中原中也凑上来的澄澈清透的蓝眼睛,像真的饱含求知欲。

牙白,这不是赶这趟上来被忽悠吗。

“但是UFO已经消失很久了。”太宰治幽幽开口,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沉痛,“1999年,半人马ω星球的萨比行人入侵地球,联合国发布3s警报开启地球保卫战,奥特曼吃下恶魔果实打开写轮眼,和坐骑UFO托马斯回旋合体成闪耀迪迦与萨比星人头目玛卡巴卡同归于尽,作战人员签署全人类法反击作战保密协议,现在只有影视作品记录这段伤痕历史。”

中原中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挨揍,但是看中也面沉如水的表情是没信的,难得说这么多话的太宰治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迪迦没死,他只是变成了光。”

“???”

在黑手党,亲吻嘴唇代表宣判死亡,也叫死亡之吻,就是“杀死你”的行为表达。

——中原中也如是说

参考教材应该是那部被称为男人的圣经的《教父》

终于套出话的太宰治心想还挺牛,想他死的人能填平东京湾,怕不是嘴都要被啵肿。

距上次被中原中也咬出口腔溃疡已经过了一周,在这吃饭喝水都疼得嘶嘶抽气的一周,太宰治以身犯险多次试验,以一条胳膊一只熊猫眼的代价,对他小搭档的人外感有了新的认知。

中原中也,智商高,直觉准,知识系统混乱,学习能力max,在无关紧要的方面常识趋近于零。

一个独立健全的普通人,需要在监护人呵护下从爬行走路学起,到语言体卝系成熟、生存能力健全至少需要十八年,还是在接受社会提供的义务教育和年长者引导保护下。

神明本身就是打破规则的存在,年龄什么都代表不了,但中原中也的学习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从不知道面包是何物的一张白纸到黑手党干部候选,他身边一切,伙伴、电视、网络、甚至街坊巷角的杂谈,都像输入程序一样潜移默化地改造着“中原中也”的代码。

在无师自通的同时,羊并没有教给他构建防火墙的能力,中原中也全无甄别来者不拒地像海绵一样吸收适应着新鲜事物。

他奇异的认知在异能横行的横滨并不突兀,中原中也就继续在无关紧要的方面保持着无人知晓的独特认知。

实在是太有趣了。

——那中也知道,亲吻嘴唇的第二种含义吗

——?

——是“对不起”的意思哦,中也看电视的话,不会发现很多人闹了矛盾后,最终亲在一起就会和好吗。

——人这么恶心的吗

——客观来说,在地球脊椎动物最高等的哺乳纲生物范围内该条规则具有普适性,比如小虎鲸和同伴道歉的方式就是咬咬舌头。

——哺乳动物是什么

——是像中也一样喝奶的小矮子。

他眼里的世界和庸俗人类眼里的不一样。

也许他的世界里,在大洋彼岸发生着钢铁侠大战哥斯拉,潘多拉星球上活跃着蓝皮肤的阿凡达人,神社的巫女侍奉住在高天原的天照大神,圣诞老人的雪橇在平安夜被驯鹿拉着划过天际,在小朋友的袜子铃铃当当地放入巧克力和拐杖糖。

是和氧化的人间全然不同的,独属于神明的世界。

而他还有机会,参与这个世界的构成。

像猫猫发现了新玩具,太宰治突然被点燃了积极性,主动申请每一次(有中也在的)外勤,打工人之魂熊熊燃烧,对工作热情得像是在带薪谈恋爱。

出完任务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中原中也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放完大招就缩到轿车里留太宰治收尾,在暖气包围下舒舒服服地打瞌睡。

驾驶位的门被拉开,太宰治带着满身的铁锈和硝石味坐进来,中原中也被灌进来的冷风惊得一个激灵,看清是来人嘟嘟囔囔地裹紧外套继续睡。

“好狠心啊中也,留我在外面吹风自己躲起来睡觉。”太宰治逼卝逼叨叨地点燃发动机,在他稀烂的起步技术下车像喝了假酒一样结结实实地抖了抖。

很难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中原中也闭着眼开始摸安全带:“弄成这么晚是因为谁啊死青花鱼……”

“无论怎么想都是中也不听安排莽进去的错!”

“……”

没有回嘴,太宰治看了眼副驾,中原中也睡得死沉。

他老老实实地被安全带绑在座位上,甜美锐利的五官在昏黄车灯下削弱了锋芒,小鸡啄米一样哒哒哒地点着脑袋。

像家庭旅行里四五点启程赶飞机的国中生,前一晚兴奋到睡不着,又赶了好几天的家庭作业,最终抵抗不住睡意在出发时流着口水困成一团。

如果中原中也是由代码编写,那必定是现代工业的残次品。

太宰治像是抱怨似的哼了声:“蠢狗狗。”

被喊醒的时候,中原中也睡眼惺忪地摸下车,被扑面而来料峭春风吹得脸疼。

太宰治把他带到了很远的地方,面朝大海视野开阔,风大得出奇,还听得到崖底海浪哗啦拍打礁石的声音。太宰治通过耳麦,像下达任务似的,言简意赅地示意他看天上,中原中也就下意识抬起头。

天将破晓,雾青色的头顶还亮着稀落残星,但遥远的天边弥漫着像血一样鲜红的火烧云,海平面下像蕴藏着火种,从水天交接之际喷薄而出的热量把半边天都染成了胭脂色。

中原中也睁大眼睛。

太宰治也下了车,就站在他身边,像是欣赏似的观察中原中也每一个微表情。

太阳跳出来那一瞬简直霞光万丈瑞气千条,太宰治又用那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说中也把头再抬高一点,刚起床脑子不甚清醒的中原中也就稀里糊涂地把脸仰起来,金灿灿的光从天上飞流直下,他就顺势闭上眼。

他听见太宰治啧了意思,可能是嫌弃他抬头还是不够高,然后腰被一双有力的手箍卝住往上提,嘴碰到了温软的唇,中原中也擎着脑袋,像被拎起的小鸡仔一样被亲到缺氧。

经常入水的人肺活量非常离谱,中原中也被亲得七荤八素丢盔弃甲,胡乱咬了几嘴猛地推开太宰治。

晨风吹开薄紫的雾岚,阳光畅通无阻地洒满世界上每一个旮旯角落,山林和海面都闪着光,像金子一样富丽堂皇。

中原中也坐在车前盖上看太阳升到海面上方,等了半天也没有可能触发的隐藏任务,满头雾水地拉开车门把司机敲醒。

太宰治早就缩到车里,脸上盖着黑外套补觉。

“你开这么远就为了看个太阳起床?”

“没见过吧。”太宰治打了个哈欠,“全日本最好的观赏点,可以看到鸡蛋黄一样太阳从锅里跳出来……要不要去吃加煎蛋的拉面?”

“你这么好心?”

黑发少年缓慢地眨了下眼,嘴角像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就喜欢中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公费旅游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三次无数次。

车是港黑的,烧的油是港黑的,养护维修买保险是森鸥外的,骗到的小橘子是自己的,优秀员工太宰治吃里扒外一直可以的。

黑手党精心改造的车载卫星广播被太宰治用改刀拆了,又买了风靡中小学课堂的十万个为什么和世界未解之谜的傻雕磁带。据他研究,人类幼崽八卝九岁正是对世界充满好奇、试图探索的年龄段。中原中也混迹人间也不过八卝九年,虽然他用这八卝九年是属于挂逼的八卝九年,但处于恶趣味太宰还是在开车途中放起了科普广播。

所以中原中也当一上车就摁开播放器,想听自己下载的重金属摇滚提神醒脑时,音响里传来一个醇厚的男低音“春天到了、动物们交o的季节……”

“虎鲸又称杀人鲸,体型娇小,在大洋中是可以单挑大白鲨的顶级掠食者……”

“它智商极高、脾气暴躁,在出任务时会不停交流,据科学家破译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骂垃卝圾话。”

“家族责任心强,有集体复仇行为,会用咬舌头的动作表示歉意,对人类异常友好……”

太宰治意味深长地把声音扭到最大,立体混音震耳欲聋,然后扯着嗓子试图盖过音响:“听,我没骗你吧。”

中原中也看了傻卝逼搭档一眼,哐地一拳把控制器砸碎:“你说什么,没听清。”

“我说中也是笨蛋。”太宰治看着被揍出电火花和弹簧的广播叹口气,“改造这个好麻烦的。”

“比把我公寓厕所灯偷偷改成声控的还麻烦吗。”

“但是值得,我一想到中也一边上厕所一边鼓掌的画面就忍不住笑起来。”

在太宰治孜孜不倦的坚持下,中原中也状似很不乐意但好奇心upup、半推半就地听起了百慕大三角尼斯湖水怪麦田怪圈。他进步是显著的,如果说以前的中原中也技能全点在生存和战斗,现在他学会了像羊驼一样tui地冲太宰治吐口水,像小虎鲸一样在出任务的时候骂垃卝圾话,像小猫咪一样在副驾驶打呼噜摊着肚皮睡觉。

还默认了道歉也要咬咬舌头。

虽然太宰治消极怠工,但作为地地道道在横滨混了好多年的人类土著,他勉为其难地辞掉了司机担任了车夫一职。在去任务的路上突发奇地绕道走开满樱花的羊肠小道,然后车轮抛锚在泥泞里中原中也骂骂咧咧用异能扛着车走了一路。在郊区处理完尸亻本后忽悠中也翻过山看漫山遍野的蒲公英,把小降落伞一样的蒲公英种子吹进中原中也眼睛。出完任务的深夜会带他搭档七拐八拐找到全县唯一亮着灯的居酒屋,叼走中也手里的炸鸡块,然后咋咋呼呼地大叫着挤柠檬汁的都是异端。

“这是什么新的找乐子方式吗。”中原中也胃口很好地咔咔掉一盘鸡块,在冰可乐结满水滴杯壁上蹭了蹭手指尖,又在方巾上揩干净。

太宰治盯着他小动作,很殷勤地拆了包湿纸巾给他擦手。

“…。”中原中也被服务得有点吃不下,叼着鸡块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像仓鼠一样把它存在腮帮子里,炯炯有神地盯回去。

“中也好像长胖了。”太宰治看着他鼓鼓囊囊的两颊很不客气地笑出声,“我拿到你体检报告,一毫米没长,重了五斤。”

可以说是完全不意外的结果。

是他,带着中原中也吃香喝辣,教中原中也喝波子汽水,教中原中也剥小龙虾,教中原中也吃螺蛳粉,教中原中也大葱蘸酱,教中原中也吃大肠刺身,教中原中也吃毒蘑菇,教中原中也开鲱鱼罐头。

虽然被红叶大姐委婉地提醒过不要在办公室煮屎,但一扇一扇地给中原中也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欣赏心高气傲的小搭档友邦惊诧,尤其是当对方面对闻所未闻的食物无从下手无计可施之时,表演空手开蟹黄,单手去虾线,在中原中也“学到了”的表情中脑补对方的鹅妹子嘤,简直神清气爽,连面前螺蛳粉的酸笋都散发着下水道的清香。

中原中也学习能力一如既往地可怕,如太宰治所想,他几乎是来者不拒地接收着新鲜事物,面对再生化武器的黑暗料理都面不改色,大快朵颐后打着嗝评价——

“因吹斯听。”

如果中也会做梦的话。

他晚上一定可以梦到胭脂色的日出、纷纷扬扬的樱花、毛茸茸的白蒲公英,还有香辣小龙虾和柳州螺蛳粉。

“会长高的啊——”中原中也气到变形,蹭得站起来一只脚踩在太宰治板凳上,“你这家伙,也没有比我高多少吧?”

“好凶啊中也。”太宰治懒洋洋地直起身,他低着头,饶有兴味地看几乎贴到他面门的小橘猫,茶色眼睛一眨不眨。

这个混卝蛋真抽条了不少。

已经努力站直把自己拉长的中原中也有些挫败地想,不止是身高,太宰治的骨骼关节都随着生长硬朗了起来,结实匀称的骨架,舒展欣长的身材,站起来压迫感十足,哪有半点弱不禁风的样子。

太宰治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小矮子,充满优越感地微微翘了一下唇角。

“我长这么高真是不好意思,为了表达对中也的歉意。”他很辛苦地弯腰低头,扶住中原中也下巴往上抬了抬,不偏不倚地碰了碰他唇卝瓣。

——“我道歉了哦。”

自炸鸡店“道歉”后,中原中也心惊肉跳地发现,他们身高差逐渐变得可怕起来。

以前只需要“中也,抬头。”,他磨磨蹭蹭地把头起来,太宰治往下压压头就能够到嘴。

而现在,太宰治圈在他腰间的手力气逐渐变大(指往上提),“中也脸抬一点”、“看天花板”、“能不能垫一下脚”这类攻击力不大侮辱性极强的发言层出不穷,最让人破防的一次是太宰治干脆把他抱起来架到墙上,含含糊糊地说自己颈椎腰椎疼不想弯了。

中原中也的姿势难度也逐渐升级,从抬头到垫脚到折成(形去配合,像在印度街头表演吞剑……

“都快忘了中也长什么样了。”太宰治放下清酒瓶,突然凑近来仔仔细细地端详中也的脸,“平时都只能看到一个橘色的发旋。”

赶任务报告赶得心力交瘁的中原中也:“……?”

偷懒摸鱼的人大言不惭地摆摆手,满嘴酒气:“中也还小小的衣服黑黑的……像黑杆杆橘伞伞的……毒蘑菇。”

说着说着醉鬼很快乐地唱起歌,倚在阳台上晃着酒瓶打节拍:“橘伞伞,黑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埋山山哭喊喊,全村都来吃饭饭,吃饭饭有伞伞,全村一起躺板板~~~”

老卝子这就让你躺板板。

看中也即将发飙,很会察言观色的太宰治飞快把小个子的搭档一把抱起来放在阳台矮栏杆上,献宝一样往他手里塞了一个望远镜。

“抬头。”

像摆件一样被到处放的中原中也忍了忍,介于最近太宰治还算良好的表现,没有把望远镜摔他脑门上。

“看见了吗?”

“啥,看见了两颗星星,亮得跟奥迪车灯似的。”中原中也大大咧咧地把望远镜放下来,对上太宰治期待的眼神,他鬼使神差地顺嘴说出口,“……像你眼睛。”

看他时的那高光blingbling的。

“……什么啊,这么亮。”太宰治难得愣神了一霎,像埋怨似的嘟囔着敛下眼睫。

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中原中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干巴巴地解释:“那个、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卝出闪电般的精明……啊,说你精明。”

“是金星合木星,今天大气透明度高,肉卝眼就可以看到。”太宰治自顾自地抬头,解释天边两颗交相辉映的星星,“很难得的,金星和木星是除日月以外最明亮的天体,他们汇合几年才有一次……”

港黑大楼作为横滨地势的最高点,视野空旷一览无余,是看星星的绝佳观赏点。今晚也是个晴朗的好天气,苍穹高擎星河倒挂,星海压得很低,紧贴在一起的两颗青白色的行星是夜幕上最璀璨最醒目的存在。

“……两千年前耶稣诞生时的伯利恒之星,可能就是金木相合成的超级亮星。听说这个星位会对恋人关系起到助推作用哦~”

喝醉酒的人兴致高得有些过分,中原中也测过头,避开近到咫尺的、满是醉鬼味道的吐息:“啊啊,你这家伙,喝醉了就不要说话啊……”

耳边的回应他的是太宰治非常严肃的声音,像下达任务命令。

“中也,抬头。”

太宰治一手摁住被夜风吹得凌卝乱的橘色脑袋,一手托着中也腰把人牢牢地圈在自己怀里,满意地盯着中也牌蘑菇,在开动前气势十足地宣布——

“我要吃毒蘑菇啦~”

报告当然没有写完。

中原中也稀里糊涂地被骗得月兑掉了外套、连皮带也一并失守,太宰治把他抱起来抵在冰凉的阳台栏杆上,好温柔地拍着背哄,在满天星光下缓慢地一口一口吞下浑身颤//溧的小毒蘑菇。

他没有拒绝。

太宰治咬着中原中也喉结时想,真是太糟糕了,本去意已决,却偏偏沾惹了一身因果。

被折腾散架的中原中也第二天当然逮着人一顿爆锤,连挥出的拳风都有气无力的,一点没有平时的中气十足。

“我这不是表示了歉意吗。”太宰治握住小橘猫外强中干的拳头,慢吞吞地指了指他身上各式各样的小草莓,姿态餍足,“一个亲亲一个对不起,你数数。”

“互相解决问题不应该是搭档义务吗。”太宰治眼神纯洁,“用这种方式坦诚相待解决问题,还有比负距离更贴近彼此的吗。”

“为什么要月/兑库子。”

太宰治沉吟良久:“可是如果脫上衣的话,看起来或许很像打群架……?”

“那桶进去是什么(〝▼皿▼)”

“是道歉的plus版。”太宰治越说越起劲,唾沫横飞兴致勃勃,“像昨晚不带小雨伞的oo是道歉的pluspromax尊享旗舰版,我们哪天可以凑齐个道歉全家桶。”

“……我信你个鬼(╯‵□′)╯︵┻━┻”

“那就不要信了。”

太宰治叹口气,翻了个身,看起来也有点心事重重,明明占了便宜还作忧郁美男子状。

“喂。”中原中也戳了戳他,像翻咸鱼一样把太宰治又翻回来,无所不能的黑手党干部像是有些踟蹰,但在某种小动物样的本能下,中原中也心无芥蒂地问出口,“我可以相信你吧,太宰。”

太宰治都没想到自己答得这么不假思索,说出口时他本人都像是愣了一下,然后啊啊啊啊地躺倒在床/垫上把手指插进发间,嘟囔着好想死好恶心,把柔软的头发搓得乱七八糟。

中原中也看了会儿他抓狂,像猫猫摁鱼一样伸手把他压住,歪歪头由衷感叹:“虽然有听说过你脸皮厚,但是脖子和耳朵都红了脸都没红……好厉害。”

“最讨厌中也用天真的语气说些不得了的话了。”

太宰治呈死鱼状奄奄一息地躺成一条,看向打断他所有计划偏偏不自知的罪魁祸首,哼哼两声抓住中原中也撑他身上的手,一个用力把搭档扯到怀里,泄愤似的狠狠揉了几把小橘脑袋。

“最讨厌!最讨厌中也了!!”

“哇呜!不要咬人啊中也你是狗吗!”

7.

“互相解决问题不应该是搭档义务吗。”

这个借口没能用多久,大概到了初夏时节,太宰治突然改头换面就成了港黑boss,出行都是人山人海前呼后拥,拉风得一批。

但介于太宰治比较灵活的道德底线,他不仅没有拆货双黑,还毫无心理负担地解锁了顶层首领办公室のplay,一手把中原中也提拔到最高干部(贴身小蜜),有事秘书肝没事/干/秘书,十分令人发指,

都当首领了当然玩得很花啊——太宰治从月光族到首领就像农奴翻身把歌唱,甚至走起了霸道总裁风格。

更多的时候,中原中也抬头,是为了看太宰治的脸。

他们身高差已经突破了20cm,贴身保护不能和首领拉开距离,所以只有晚上并排躺的时候中原中也才能突如其来地意识到“好家伙长得这么帅”。但太宰治更偏爱把他圈起来抱腿上,再把下巴搁他头顶上,无论办公/睡觉/小憩/蹭蹭/,中原中也在亲昵时感觉自己像个抱枕,在走路时感觉自己像根拐杖。

“从这个角度看,像不像我提着个煤气罐。”太宰治指着监控显示屏,画面是他和中原中也并肩而立,单薄娇小的最高干部像只有几个像素点那么大。

中原中也停下笔,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在酝酿大招CD,太宰治迅速救场:“我超喜欢像小煤气罐一样的中也,小小一只可以很容易藏起来呢。”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危险因素啊混卝蛋?!”

“当然还是有缺点。”满脑子不可描述的太宰治深思熟虑,斗胆说出自己不满意的地方,“虽然很想6玖但感觉两头对不齐……”

顶楼一阵山动地摇,一栋楼的吊灯都咣咣作响,黑手党成员见怪不怪得地继续手上的工作,医疗后勤和财务紧急集合,等中原干部收手后上楼清点。

黑手党boss如愿被锤进办公桌,自形成上下级关系后中也已经很少伤筋动骨地揍他了——连桌板都没砸断,擦出点皮毛伤的太宰治仰躺在纷飞凌卝乱的文件堆里,娇小干部悬停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打斗的过程窗帘被重力掀飞,太宰治被窗外倾泄而入的阳光刺得微微眯起眼。在最高干部的主持下,首领办公室拆掉了罗马柱和玫瑰窗,柔软蓬松的初夏日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恒温空调悄无声息地输送着凉风,办公室的绿植抽着绿芽,舒适宜人。

“中也。”太宰治窝在废纸木屑里对空中伸出手,作个邀请的姿势,“夏天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奥特曼。”

8.

已经成年的中原中也当然……不信奥特曼了。

太宰治心里门儿清,指望聪明如中原中也一直天真下去才是不现实的。哪怕在想法最天马行空最混乱的十六七岁,中原中也的神奇直觉也很会保护自己——他只逮着港黑最可怕最讨厌的太宰治问东问西问,在其他人面前老成稳重,不懂装懂非常在行。

这种高智商人才一般只能乘人之危地忽悠几年,但是没关系,太宰治现在是首领,我们霸总最擅长强人所难了。

黑手党再牛逼也是抓不到野生奥特曼的,中原中也有点担心太宰治突发奇想给他搞群“人工奥特曼”,比如某天上班突然发现下属们都穿上放屁鼓包的皮衣搞大型特摄cоsplay,为了不给同僚们带来灾难,中原中也不情不愿地从了他意。

在布置护卫队和狙击手时,太宰治谁都不让带,大书特书“中也是觉得没有能力保护我吗”、“双黑不是天下无敌的吗”、“果然搭档只是过去式了吗”,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只点了中岛敦的名,因为太宰治也勉为其难地觉得遇上敌袭中也亲自去打架影响他谈恋爱。

出发的晚上,太宰治欢欢喜喜地扯着中原中也换上和服,让中岛敦把车往花火大会的会场开。

中原中也低头检查藏在和服带子里的枪卝支弹卝药,用平板检查一路上可能的埋伏点,大概是和服过于累赘,他欣/长白卝皙的脖颈微微出汗,挂起细小晶莹的小汗珠。

初夏的蝉鸣吱吱嘎嘎,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太宰治牵着中原中也手,轻车熟路地找他俩十六岁发现的、最佳观赏点的小山包。

这次秘密出行没有清场,不大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卖零食和小玩具的小摊贩支在道路两边。中原中来过很多次,如太宰治所说,像花火大会这样“人类聚在一起看硝石边发光边在天上飞”的愚蠢项目,当然要带同样愚蠢的小搭档一起来看,因为嘴瓢被揍了多少顿且不提,但他俩结伴扫荡花火大会会场是每年夏天的固定项目。

少年是静不下心看烟花的,他们曾给一条街的射击摊位和投球游戏的老板上了不止一课,也许被他俩来进货似的操作留下心理阴影,眼熟的摊主今年甚至没有出摊。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太宰治如愿以偿把中原中也圈在怀里,把下巴放他头顶上,牢牢地护在身前,四周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半点都挤不到中原中也。

这或许就是男友力吧。太宰治在心底感叹,把中原中也搂得更紧了一点。

“太宰。”像连体人一样挪了一截,被太宰治闷在怀里的中原中也幽幽开口。

“你能松开我吗,我看不见。”他眼前只有挨肩擦背的人头人脖子和人衣领子,至于烟花远方还有保护太宰治的视野,需要稍微起一点飞。

“……”原来中也视角这么惨的吗。太宰治沉吟几秒,“要不我们叠起来……?”

中原中也目光看向在爸爸脖子上骑马马拿着风车咿咿呀呀的小女孩:“……”

“那个叠得太高了。”太宰治弯腰,把中原中也捞起来,像抱小朋友一样把他抱到左臂上坐好,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中原中也下意识抱住了他脖子,视线越过太宰治肩头往后看。

跟在后面护卫的中岛敦面色沉重,看起来已经瞎了。

太宰治像称重一样掂了掂怀里的橘子,虽说一直被中原中也诟病体术中下,但能无视后坐力单手开卝枪、快乐doai时生龙活虎,很明显他体力只能用在抱老婆上,提着一百二十斤的大橘还能健步如飞的成功男人感叹:“小煤气罐还是沉甸甸的。”

“滚。”

太宰治给中原中也取了多少外号呢,橘猫、狗狗、毒蘑菇、小虎鲸、还有小煤气罐儿,在发现隔壁麒麟融合了龙首麋身牛尾马蹄后,开始振振有词荒霸吐是猫头狗耳鲸尾煤气罐身子毒蘑菇花纹,绘声绘色得像他亲眼见过。

他确实亲眼见过,中原中也意识陷入混沌的时候,唯独他会站在荒霸吐身边把人唤卝醒,再给喜欢的神明贴满了乱七八糟的标签,喊起来爱怜绕口极尽肉麻,像每一对口嫌体直又腻腻歪歪的人类小情侣。

“准备好了吗。”太宰治突然对中原中也眨眨眼,拿出对讲机对那边低声下令。

中原中也不以为意地笑他:“烟花秀吗,不要把我当你泡的女……”

一声巨响,一个(o|o)形状的烟花腾空而起,在人群的惊呼的噼里啪啦地变幻成金光,然后无数只五颜六色的奥特曼(o|o)冲上夜幕,满天都是奥特曼的头。

太宰治指着天上blingbling放光明的奥特曼——

“中也你看,奥特曼变成了光。”

震撼我全家。

烟花燃尽后天空下伞花朵朵,一枚枚小降落伞慢慢飞散开,中原中也抬手招来一只,拆开里面是一张金光闪闪孔武有力的人形图卡,珠光宝气霞光万丈。

太宰治凑过来:“是闪耀迪迦,很闪吧。”

都被你一炮打上天了能不闪吗。

捡到降落伞的小朋友也欢呼雀跃地从妈妈身边跑来:“赛罗!赛罗!赛罗奥特曼!”

“喂,小鬼,换一个。”中原中也手指一点,把那张赛罗卡和自己手里的闪耀迪迦迅速交换,在小鬼哭起来前把他轻轻送到妈妈旁,扭过头想压压帽檐,才想起今天穿的和服没有戴帽子出门。

太宰治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中原中也头皮一紧——又来了又来了,从十六岁开始,这家伙每次忽悠他/带他玩都是这个表情,无论看日出看樱花看蒲公英看星星看烟花还是教他吃小龙虾泡螺蛳粉,虽说就像ooxx一样自己的确有爽到,但太宰治这种主导人姿态也真的非常烦!

中原中也磨磨牙,很不给面子地一扭头:“我去车上找点吃的,你不要到处走送人头。”

目送中原中也飞速掠过的身影,太宰治悠悠地叹了口气。

就像已经知道奥特曼不属于这个世界,成长奇快的中原中也大概率发现了他用了好几年的漏洞百出的把戏——海纳百川的搭档义务、和那些藏在戏言下的亲吻含义。但他依然不说破不主动不拒绝,神明的直觉比那些费尽心思揣测他心意的女人不知道高到了哪里去,让太宰治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

中也真是,聪明得有些过分。

太宰治百无聊赖地一个人看着缤纷绮丽的奥特曼焰火,看它们腾空而起又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枯萎成灰烬消逝在夜空。他趴在拉杆上,慢悠悠地像自言自语似的对像幽灵一样隐匿在暗处的中岛敦感叹:“烟花会在瞬间消散,肉体却不能,真希望消散时,能像烟……”

“希望像什么。”中原中也抱着一碗气味感人的汤粉从天上飞下来,把太宰治往旁边踹了一脚坐栏杆上。

太宰治看着表情骄横的干部大人,噗嗤笑了起来:“……像螺蛳粉那样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笑什么。”中原中也把洒在手上的油揩太宰治外套上,“口味有点重啊你。”

“笑因果报应。”太宰治一把抢过筷子,手速如飞地夹起飘汤上的小黄豆,“真是太倒霉了——把豆子留给我!”

“要吃自己去泡啊不要和我抢!!!”

中岛敦要被螺蛳粉熏得快被送走时,花火大会进入高\朝阶段。

这场港黑赞助的花火秀像是世界上最盛大的一场烟花,缤纷热烈得让人疑心把今年日本全国各地花火大会的储量都抽调征用。中原中也揉着耳朵,抬头看天边瀑布似的鎏金烟火倾泻而下,大朵大朵的烟花伴着轰隆轰隆的雷鸣流光溢彩地绽放在云端上,腾空而起的焰火把天空照得恍如白昼,还有云端上五花八门的奥特曼变成了光。

太宰治张了张嘴,声音被淹没在人群的欢呼和震耳欲聋的烟火声中,他干脆指了指嘴唇,手上和火影结印一样瞎比划。

中原中也靠着这么多年同吃同住的经验,艰难地辨认着他动作——

说的是

“中也知道亲吻的第三种含义是什么吗。”

知道。

他在心底说。像十六七岁在落樱飞蒲满天星光下接吻那样,太宰治背后是升腾盛开的烟花,在噼里啪啦的焰火绽放中把声音轻巧地送入他耳朵。

“是永远在一起。”

End

然后就都是废话了!

想摧毁一个男人是告诉他世界上没有奥特曼,宰治不仅让中也看见了奥特曼还让他看见了光!虽然当朋友得知我写了奥特曼笑疯了但是我觉得还挺浪漫(草

由自杀狂教神明去爱这个世界,感觉像把打理好的宝石生意送出去一样(?)宰身陷泥沼却依然给chu温柔爱护x

除开温情的原因,太宰真正有兴趣的是当“中原中也的世界”的塑造者这个角色,在神明涉世未深的时候给他全世界都打上自己的烙印。这篇我在私设下,成为首领前宰就妥协了招惹中原中也是他种的因,想像烟花一样消散都被中原中也抱着他安利的螺蛳粉打断施法,被中也套闹死不成了。

按if线原剧情,宰会死,他在死后要中原中也看日出想起他、看星星想起他,白天晚上都有太宰治参与,甚至路过下水道都要想起和太宰吃螺蛳粉的日子,看见港黑大楼就PTSD,此生不得解脱

这篇坏掉的宰治也在主页,咚地就跳下去了x

谢谢大家愿意看我写的东西_(:з」∠)_

ps1.赛罗奥特曼和宰治是一个声优

2.宰治的蘑菇歌不是我写的,应该是云南儿歌(?)总之非常可爱!

橘真琴和七濑遥在一起之后,他俩共同干的一件大事是陪橘真琴拔智齿。

理所当然的,仿佛观看了一个爱情故事的松冈凛把这件事麻利的捅给了七濑遥。七濑遥听说麻药醒了还会犯迷糊说傻话,非常积极;他这个人在很多事情上打不起精神但在逗橘真琴这项业务上十分专精,越想越觉得自己必须马上过一过这个瘾,在当天回家的地铁上跟橘真琴提出要去接他,被对方十动然拒。七濑遥说你让我去接你的话我一个月不做鱼,真琴不为所动;七濑遥接着加码说我去接你的话我给你买巧克力——他这句话可是提醒了真琴,于是他的恋人非常委屈的问他说起来为什么我们谈了一年恋爱你都没送过我巧克力啊(QAQ)??七濑遥刚要试图解释一下,正在进站的地铁摇摇晃晃的开始刹车,于是没扶把手的七濑遥一个没站稳,鼻梁贴到了真琴肩膀上。他蹭了蹭对方的毛衣,觉得很软和;然后他在纽约地铁嘈杂的报站声里在真琴耳边小声说,求你了。

于是橘真琴耳根红了。于是橘真琴说好。

当天晚上橘真琴和七濑遥外出聚餐,出门前他们石头剪刀布,七濑遥赢了,所以今天七濑遥喝酒。结束后他俩在好不容易没那么冷的纽约慢吞吞的走回家,这个时候的七濑遥有点微醺,于是他靠上了一面在晚上看起来没那么脏的墙。通俗的讲,橘真琴在每年的一月份到十二月份会显得格外好看,因此七濑遥过分动情。他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恋人,期间忘了眨眼,然后问:

“这个拔完了是不是要恢复一个多星期。”

“对呀。”

橘真琴笑出来然后凑近了,决定故意在鼻尖就要贴上的时候停下来。于是他平日站立时脊椎笔直的恋人向前探过头去够他的唇,真琴的眉毛挑了一下,玩笑性质的偏了一下脸,终于在七濑遥就要真的生气前亲了他。

七濑遥报复性的咬了一下真琴的舌尖。

到了周三七濑遥心满意足的带橘真琴去拔智齿,住在新泽西的松冈凛友情借车给他们——真琴和遥住在曼哈顿,没买车因为停不起,也因此这个绝妙的地理位置有效避免了七濑遥和松冈凛比赛飙车的任何可能性。到了地儿橘真琴坐上了躺椅,医生开始就把他麻翻做准备。大夫说接下来我要从十开始倒数,橘真琴撑着眼皮跟七濑遥说我能坚持到六,然后大夫说十,他利落的昏了过去。

手术没做多久,等到橘真琴大半个小时之后醒过来,嘴里已经俨然少了四颗智齿。他迷迷糊糊的被吩咐一手一个冰袋捂着腮帮子,脸颊肿着被七濑遥牵回车里。期间橘真琴半睁着眼睛,眼尾的上睫毛搭着下睫毛,在药物的作用下开始瞎说八道。他一路问七濑遥真的做完了吗,我脸是不是肿了,他们真的把四颗都拔了??我们现在回不回家,我不想回家,我想吃肯德基,为什么外面天还亮着,怎么会才过了一个小时??现在不该已经是晚上了吗???为什么我感觉我不能说话,我渴了,我现在丑不丑,你骗人,我不信,你不许看我了。

七濑遥把他絮絮叨叨的恋人塞进车里,橘真琴一手捂着腮帮子,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下还能记得把安全带给系上。他托着两个冰袋,侧头看着七濑遥开车,看了一会儿,好像看愣了,然后突然由衷的来了一句:“遥你长得真好看。”

说完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好看。”

然后有感而发:“其实我喜欢你好久了。”

七濑遥哭笑不得:“我知道了。”

橘真琴郑重其事:“那你答不答应跟我交往。”

七濑遥在路口转了个弯:“我们已经在交往了。”

橘真琴吓得扔掉了一个冰袋:“诶?!我这么厉害的吗?!”

七濑遥这个时候已经在心里把可爱写了十页备忘录,非常尽力的忍着笑,听见药效还没过的橘真琴继续问:

“是不是马上到情人节了?”

“对。”

橘真琴肿着腮帮子坐直了:“那遥给不给我买巧克力?”

“你不能吃。”

“为什么不能吃!”

“拔完牙不能吃。”

橘真琴神情凝重,如临大敌,他崩溃的捏了捏冰袋:

“那过情人节还有什么意义?!”

七濑遥:?????

三十秒之后还没正常过来的橘真琴干脆的忘记了不能吃巧克力这件事,毫无逻辑的换了个话题:

“遥你知道我刚才昏过去之前最后一刻在想什么吗?”

“什么?”

橘真琴拉了拉安全带,专注地说:

“我在想肯德基的劲脆鸡腿堡。”

“我觉得劲脆的比辣的好吃。”

七濑遥这回没忍住笑出来一点,橘真琴侧着头抱怨:

“你笑什么!”

七濑遥在一路的绿灯里见缝插针的看了他一眼:

“我以为你要说你在想我。”

于是他执迷于吃肯德基的恋人歪了歪头:

“为什么要说,我整天都在想你啊。”

七濑遥抿着嘴没接话,暗地里心跳漏了一拍。他这个时候开始有层次的认为1,再让橘真琴说下去不利于他平稳的开车;和2,但是这个牙拔得可真值。

副驾驶上的橘真琴捯饬了一会儿冰袋,低着头又问:

“我没有智齿了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七濑遥收敛而真诚的说:“不会。”

于是没有了智齿的橘真琴把有智齿的真琴含蓄了二十年的话给说了:“那我们结婚吧。”

“…等你清醒了你可以再问我这个问题。”

橘真琴不是很满意:“那你为什么不现在跟我结婚。”

“你现在不清醒。”

“我清醒啊,我可以给你背康德和黑格尔。”

七濑遥为难了一会儿:“……你后天再问我这件事好不好?”

橘真琴耷拉着嘴角:“好吧。”

然后橘真琴不说话了,然后七濑遥有点慌张。他等了五分钟,刚要说点什么让对方那个七荤八素的大脑想点别的,橘真琴突然又坐直了,然后兴冲冲地问他:

“好了,现在后天到了吗!”

松冈凛受宠若惊:“你想干嘛。”

七濑遥平铺直叙:“真琴拔智齿太可爱了。”(所以感谢一下你告诉我他要拔牙)

松冈凛十动然拒:“别,你不要告诉我他怎么可爱,我不想听,挂了,拜。”

这个时候的橘真琴麻药劲儿已经过了,开始漫长而剧烈的牙疼,进而陷入了一种什么都不能吃又什么都想吃的绝望里。第二天他生无可恋的吸果汁,在喝每一口粥之前给自己加油打气。到了第三天早晨,这种剧烈的牙疼变成了没那么剧烈的牙疼。他看了一眼锁屏,这天是二月十四号,男朋友超好看的橘真琴既吃不到巧克力也亲不到七濑遥,他整个人蔫成了一个毛球。

他微侧着头旁观七濑遥睡觉,小指抵着对方的指尖。于是七濑遥醒的时候,真琴的手离自己的近在咫尺。于是他的手顺理成章的顺着恋人的掌纹覆上了真琴的手腕。于是真琴觉得牙没那么疼了。

橘真琴于是决定要跟七濑遥一起干第二件大事。于是他扣下了七濑遥搭着他腕子的手,问出了一个无比正确的问题:

“遥,后天了,结婚吗?”

七濑遥忙着在脑海里赞美智齿,抽空回答他:“结。”

Fin

*题目是我听了20遍NewYear'sDay的后果(。

*我和腿子就想让橘真琴拔智齿这件事交换意见,然后我拖了好几个月终于写出来了(。在这边拔智齿太好笑了宝宝们可以在油/管上找找好多人拔完智齿录的视频,可爱飞,一项无比适合橘真琴的生活体验,试问谁不想看橘真琴拔智齿!!!

谢谢看完的小可爱们,我这篇写的非常开心,可以当做提前的情人节贺

咒言师末裔吃饭非常优雅

【乙棘】「狗卷的恶作剧第一次失效」

原梗来自wb的太太@suga桑的sugar

已经经过太太同意啦

*沙雕甜饼,巨沙雕,齁甜,一发完~

“莫仔,好久不见~”

听到这暌违已久的声音,莫关山拔腿就跑。

大一开学头一天,莫关山就遇到了个大麻烦,这麻烦的根源,就是坐在他床铺对面的人——贺天。

贺家跟莫家是世交,两家住的也近,莫关山跟贺天也算是竹马竹马的关系,可是在莫关山看来,贺天根本就是个魔鬼。

从小贺天就爱欺负他,抢他糖...

从小贺天就爱欺负他,抢他糖吃,拿他玩具,甚至于人身攻击,莫关山不止一次被贺天扯破了尿不湿。

被扯破的尿不湿飞舞着里面的棉絮,莫关山哇哇的哭了一路,从那以后,他再也不穿尿不湿了,就算尿裤子,也不穿。

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贺天想要“欺负”莫关山的心,只要大人们不在,贺天就趴在他身上这儿蹭蹭,那儿蹭蹭,还有好几次,贺天的口水糊了莫关山一脸。

莫关山力气小,连个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可怜兮兮的挥舞着小手,蹬着小腿,做最后无谓的抵抗。

贺天给莫关山留下的阴影一直伴随着莫关山长大,导致莫关山对他讨厌得很。

偏生两人从小就是一个学校,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搞的莫关山看见那张脸就烦,打又打不过,只能认栽。

虽然厌烦,但是当他亲眼看到见一惹怒贺天后,裤子被当众扒下来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把贺天列为这辈子都不能招惹的人。

就算贺天越长越帅,在莫关山眼里,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可偏偏贺天不能遂了他的心愿,越长大越喜欢粘着他,上学放学要一起,吃饭打球要一起,就连上厕所都特么能来个偶遇!

“好巧啊~莫仔~”

贺天一边放水,一边跟莫关山打招呼。

巧个屁!一天上四次厕所,次次都能碰见贺天。要说贺天没跟踪他那就是见鬼了!

莫关山忍住滋贺天一脸的冲动,默念了好几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果真,老天爷还是很眷顾他的。

高中的时候贺天出国了,莫关山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没有贺天这个监控摄像头,他开始在学校里放肆起来,打架斗殴无恶不作。

就这么浪.荡了两年,到高三的时候,家里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再不好好学习,就剥了他的皮!

莫关山怂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就怕老爸老妈的混合双打,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取下裤子上的铁链子,拿掉耳朵上的铁环子,换上干净整齐的校服,拎着书包做作业去了。

寸头纳闷,“老大,这么清纯的你不像你。”

莫关山咬牙切齿,“都特么是被逼的!”

经过高三一年的摧残,莫关山终于考上了一个让父母满意的大学。

开学之前,他把柜子里压箱底的衣服又刨了出来,大铁链子小铁环,破洞牛仔加T恤衫,齐活!

门还没出就被莫妈妈提溜着耳朵带回了家,一顿爱的教育之后,莫关山愁眉苦脸的拎着莫妈妈重新给他整理好的行李箱,开始了大学生涯。

可是本来想象的十分美好的大学生涯在头一天就蒙了尘,只因又遇见了贺天。

老天爷一点也不眷顾他!

莫关山看着贺天的那张脸,恨不得撕碎了团吧团吧扔厕所里,一把水冲走。

贺天不顾莫关山的反对,拎着行李就住进了他的寝室,把原来的室友全都挤走了。

明明是四人间,莫名其妙变成了双人卧,莫关山满脸黑线。

“你回来干什么!”莫关山奇怪。

“回来追媳妇啊。”贺天回答的理直气壮。

呦呵,这是有心上人了,那也行,只要贺天不粘着他,莫关山就觉得大学生涯还是有点盼头——

个屁啊!

说好的有心上人呢?这特么每天黏着自己搞什么呢!莫关山抓狂啊。

贺天一手搭着莫关山的肩膀,一手玩着游戏,嘴里还念叨着:“莫仔,中午吃什么?我想你……握草!对面这是什么骚操作!”

周围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莫关山腾地就脸红了。

“贺几把天!你他么把话给老子说完整!”莫关山揪着贺天的衣领怒吼。

“媳妇别闹!”贺天拉开莫关山的手,准备继续打游戏。

看过来的眼睛更多了……

莫关山咬着后槽牙,忍着脑门上的青筋,一把夺过贺天的手机,“过来,我要跟你聊聊。”

贺天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他换上往常的那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开始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莫仔,我口误而已,那什么,我想你的炖牛肉了。”

说起来炖牛肉,莫关山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毕竟这是他最拿手的作品,凭着这一道菜,他在贺莫两家的餐桌上杀出一条血路,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哼,你就想想吧!”

莫关山不想搭理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人。

但是终究抵不过贺天在他耳边絮叨,什么一别多年怀念竹马的味道了,什么阔别家乡馋的不能自已了,好像他不是出国,而是去外太空呆了三年一样。

莫关山一手堵住贺天的嘴:“别说了!我做还不行吗!再多说一句我揍死你!”

贺天点头,露出一个自认为帅炸了的微笑。莫关山看了一眼,这活脱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贺天出国留学,难不成把脑子给留国外去了?

虽然在莫关山眼里,贺天长得不怎么地,可是在那群小姑娘眼里,贺天简直就是白马王子一样的存在,看一眼就能怀孕的那种。

莫关山很不理解,贺天是行走的播种机吗?

可是当他看到贺天在球场上帅气的转身,接球,出手,三分!额……确实有点帅……

这也不怪他,从小一块儿长起来的,他很难对贺天有一个正常的审美。

旁边的小姑娘一个个激动的脸都红了,莫关山眼神轻蔑,看上贺天的人都是傻.逼!

贺天那一队以绝对的优势拿下比赛,他走下场的时候,一群小女生围过去,叽叽喳喳的跟小麻雀一样。

莫关山心里有点膈应,正准备离开,却被一身汗味的贺天给抱了个满怀。

“你他么给老子放开!”莫关山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气。

贺天低头在莫关山身上猛吸几口,嘴角挂着痞痞的笑:“不放,莫仔真香。”

莫关山指着身后那一群目瞪口呆的女孩,“你去吸她们,她们更香。”

贺天的眼睛黏着莫关山,“没你香,走,陪我洗澡。”

“陪你大爷!草!放开老子!”

看着贺天跟莫关山的背影,那群女孩的眼神更加炙热,日呦!搞到真的了!

贺天以优秀的成绩以及让人神魂颠倒的外貌荣登校草之位,就连上课都有人慕名而来,表面是旁听,实际是看帅哥。

莫关山看着赖在自己身边不走的家伙,气不打一处来,贺天这粘人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莫仔,饿不饿?给你。”贺天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从怀里摸出来一个三明治塞给莫关山。

早上贺天把闹钟偷偷关了,搞的莫关山差点迟到。

莫关山一把抓过三明治,“算你有点良心。”

“怪我,昨晚闹的太狠了,想让你今早多睡一会儿。”贺天看着莫关山偷偷咀嚼三明治的样子,简直可爱到爆炸。

坐在他们后面来蹭课的人一脸震惊,贺大校草对他的室友做了什么?这话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莫关山三两口解决了三明治之后,趴在贺天耳边恶狠狠的说:“你要是再敢半夜打游戏,老子非把你的手机撅折了不可!”

坐在他们后面来蹭课的人震惊到怀疑人生,上课期间公然秀恩爱,这合适嘛!

太特么合适了!

贴吧里两人上课咬耳朵的照片快被传疯了。

莫关山被贺天黏着黏着就习惯了,习惯了早上贺天把他的闹铃按掉让他多睡一会儿,习惯了上课之后从贺天怀里掏出来一个三明治啃,习惯了下课后被贺天拖着去参与各种社团活动,习惯了贺天又被女生表白了……草!这个不能习惯!

那女孩拿着一捧花跟贺天说着什么,两眼放光,贺天也是眉开眼笑的。

不就是被表白了嘛,看看贺狗鸡那嘚瑟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莫关山撇过脸去,他不知道,此时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贺天兴冲冲的跑过来,抱着莫关山原地转了好几圈。

“你疯了吧!放老子下来!”贺天的力气很大,莫关山感觉自己的腰快要断了,被表白了而已,开心个什么劲呢!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贺天高兴了一会儿才把莫关山放下,把手里的花递给他,“莫仔,送你了。”

“不要!”别人用过的,他莫关山才不稀罕。

贺天奇怪,“为什么?”

莫关山指了指还在看着他们的女孩,“你好好对人家,别整天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

女孩发现莫关山看过来的眼神,还兴奋的对他挥了挥手。

不应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吗?怎么还对自己笑呢?莫关山疑惑,不对啊,什么情敌!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呢!莫不是被贺天传染了?

贺天叹了口气,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拉着莫关山的手边走边说:“莫仔啊,你缺少一双发现爱的眼睛。”

莫关山反应了半天,一把将贺天推倒在旁边的草地上,“你他么才瞎!”

寒假开始之前,班上组织了一场聚会,莫关山不善言辞,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

贺天被众人拉着玩游戏,见推脱不过,非要抓着莫关山一起。

莫关山是名副其实的游戏黑洞,玩什么输什么,几轮下来,满肚子都是酒,薄薄的皮肤下面开始泛红,眼神也迷茫起来,看谁都是多胞胎。

贺天爱死了莫关山这迷糊的小模样,差点当众亲上去,他忍了一会儿,发现实在憋不住了,借口酒量不好,把莫关山拖回了家。

正好父母都出差了,家里没人,贺天把人带回来的时候,莫关山已经彻底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虽然他清醒的时候也不一定能分清。

贺天把人抱在沙发上,莫关山乖乖的坐着,直勾勾的盯着贺天,嘴里还呢喃着:“一只狗鸡……两只狗鸡……三只……嗝……狗鸡……”

贺天把人圈在怀里,忍不住低头凑到那红嫩的唇边。

“你干什么呢?”

贺呈刚从书房出来,就看到了这么个画面,他知道贺天喜欢莫家那小子,不然也不至于拼了命的违抗父亲的意思,坚持要回国。不过在客厅就这么乱来,实在是不合适。

贺天扭头看到贺呈,脸上的表情恨不得把贺呈当场拆了,“哥,你这么打扰我们,不合适吧!”

贺呈挑眉,居然被这小子将了一军,还没来得及反驳,贺天就抱着莫关山上楼去了。

“你别趁人之危!”

贺呈在贺天关门的最后一刻提醒道,不过说完他就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句废话,贺天真要干什么,他也拦不住。

他这个兄长已经做好了被莫家数落的准备了,害,谁让他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弟弟呢。

第二天,贺呈早早的坐在楼下沙发上,等着一场好戏上演,可左等右等,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悄摸走到楼上,轻轻把贺天的房门打开一条缝。

好嘛,床上那俩小子睡得正香,衣服凌乱的扔了一地,莫关山穿着贺天宽大的睡衣,整个人都埋进了贺天的怀里。

得,是自己多虑了,贺呈轻轻关上门,去上班,路上他搜索了一下:如何送彩礼不会被亲家嫌弃。

莫关山醒来的时候,贺天已经抱着他揉捏了好一会儿了。

“草!贺几把天,你在干什么!”

“莫仔,你可要对我负责啊,我的睡衣都给你穿了。”

“负个屁的责!你脱老子衣服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对老子负责!”

“行嘞,就等你这句话呢,莫仔,我会对你负责的!”

“滚!”

自从“睡过”之后,贺天越来越大胆了,假期里三天两头往莫家跑,把莫关山烦得要死。

可是莫妈莫爸对贺天特别喜欢,甚至让莫关山一度怀疑,到底谁是亲生的!

贺天抱着莫关山在屋里看电视,看着看着,手就不老实起来。

莫关山一把捏住在自己腰上四处游走的手,咬牙切齿的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体验一下骨折的滋味。”

“莫仔,你怎么能谋害亲夫呢。”

莫关山看着自己被贺天牢牢控制住的双手,眼底充满了绝望,问: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该怎么办。

冬天人就容易犯困,莫关山折腾了一会儿,困得眼皮子往下掉。贺天笑呵呵的把人抱了个满怀,嗯,舒服~

莫关山不自觉的靠着这个天然暖炉,俗话说得好,生活就像被强X,如果反抗不了,那就学会享受。

等到莫关山第N次在贺天怀里醒过来的时候,他有点慌了。

“寸儿,你看我脸上有没有写着傻.逼两个字?”

“老大……你没事吧?”

“快点说!!”

“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呢?”莫关山陷入了沉思。

寸头弱弱的说:“那个……老大,你这个问题本身就挺傻.逼的。”

当初怎么说来着?谁喜欢上贺天谁傻.逼,自己挖的坑是说跳就跳,自己立的flag是说倒就倒,苍了天了!

新学期,虽然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可是这些人的表情,莫关山开始看不懂了,怎么笑的都那么诡异呢?

那个女孩又来了,还是那一束熟悉的花,贺天高高兴兴的收下。

莫关山不爱看那些恩恩爱爱的戏码,转身就离开了。

“莫仔,毛毛!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贺天迈着大长腿分分钟追上来。

“啧,跟着老子干什么,别让你女朋友等急了。”莫关山瞥一眼那花,说实话,虽然好看,但是真的刺眼。

贺天看着手里的花,哭笑不得,“莫仔,你好像误会什么了。”

莫关山皱眉,“误会?你丫花都收了,我误会什么了?难不成我还要看着你们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贺天噗嗤的笑出声,“我的傻莫仔,你自己想想,除了你,我还跟谁抱过,亲过?”

莫关山想起来上次在厨房里,两人不小心的一个触碰,脸上晕起一片绯红。

“那你……跟……她……你们……”

贺天看着莫关山支支吾吾的样子,解释道:“她是咱俩后援会的会长。”

“什么意思?”

“就是……”贺天思索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跟莫关山说,干脆低下头,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住了那梦寐已久的唇。

“啊啊啊!我的手机呢!快点拍下来!”那女生激动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莫关山脑子快要炸开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杀了贺天,而是庆幸那女生不喜欢贺天。

完了,他已经中毒了,中了名为贺天的毒,无药可医。

贴吧里再次炸锅,这次真的不能再真了,当众亲吻什么的简直太有说服力了!

一众cp粉看着现场返来的高清无码大图,激动的鼻血流了一地。

草!贺天真帅,红毛的嘴唇看着好软,啧啧啧,绝了!

就这样,莫关山在迷迷糊糊中,变成了贺天的“媳妇”。

“仔仔,再睡会儿,我给你请个假。”

贺天把莫关山按回自己的胸口,准备睡个回笼觉。

莫关山动了动手指,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他眯着眼睛,对着贺天的肩膀哼哧咬了一口,“贺狗鸡,等老子睡醒了,老子要杀了你!”

贺天宠溺的在莫关山头上吻了一下,“任君处置。”

莫关山不知道,贺天这个大麻烦,他这辈子都别想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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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by:丸字头

撞梗致歉

贺红婚后生活

是吵架生气的了莫崽崽呀~

甜甜甜甜甜甜甜甜

一张矮桌子,两张板凳,就是简陋的餐桌,街边烧烤摊的标配。

莫关山叫了寸头出来喝酒,随便点了一些东西就坐下了。

“大哥,怎么今天有闲心出来啊?大嫂不管吗?”寸头调笑道。

莫关山摆摆手:“别管他,他算老几来管我?”

“这是……吵架了?”

“没有,一个贱逼不值得老子生气。”莫关山边说边把啤酒撬开,“呲”一声白花花的啤酒沫溢了出来。

寸头没再追问,也开了瓶酒,对着莫关山的酒瓶碰了一下:“有事说事,都是兄弟,不想说也没事。干了!把贺天这个东西忘了......

寸头没再追问,也开了瓶酒,对着莫关山的酒瓶碰了一下:“有事说事,都是兄弟,不想说也没事。干了!把贺天这个东西忘了!”

莫关山笑了笑,对着寸头的的瓶子重重磕了一下:“够意思!”

寸头喝的头晕,感觉自己再喝要成仙了,下一秒就能飞起来,他看了看对面趴在乱七八糟桌面上的莫关山陷入沉思。

寸头溜走的时候还在想:大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们下辈子还是兄弟,这辈子你就栽在贺天这玩意儿手里了。

没多久,烧烤摊边来了个男人,黑风衣黑帽子,戴着口罩,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戾气。

摊主:黑社会来了,我该怎么办?

贺天打量了一下这个看起来卫生就不太好的摊子,很快就在角落里找到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人。

他走过去,捏住莫关山的下巴扭了过来:“醒醒,你想冻死在这啊?”

莫关山只觉得眼皮很沉,头很晕,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一团黑色的东西正钳制着他的下巴,很痛。

“去你妈的……”莫关山用力的想掰开那人的手,但喝醉的人没什么力气。

贺天松开手,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看清我是谁。”

莫关山只看见了帽子口罩黑头发,和一双被笼罩在阴影下的眼睛:“不认识,滚。”骂完就趴回了桌上。

贺天给气笑了,不由分说的把人拽了起来,直接揪着他的领子就往外走。

“操!你他妈有病吧!”莫关山一惊清醒了不少,只是给这个人勒的难受,“你他妈有病啊?滚!操,你他妈谁?”

贺天停了下来,回过头盯着莫关山,给莫关山看的一个激灵:“看好了,你男人。”

说罢直接给人扛起来带到车旁,丢进了后座,动作毫无温柔可言,随后自己坐进了驾驶座,准备回家。

莫关山看着贺天摘了帽子,放在一边,鸟都没鸟他一下。

车开了。

莫关山坐了起来,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脚,一言不发,揉了揉刚刚被贺天掐疼的下巴,眼睛就迷糊了起来。

贺天见莫关山不吵不闹,嗤笑——怕是连被拐走了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到家门口了,贺天下了车,把后车门打开,看着乖乖坐着的一团,好笑的说:“下来,到了。”

莫关山愣了愣,抹了抹眼睛,不吭声的准备下车。

贺天看见这个动作觉得不对劲,不由分说的拉下莫关山的手,那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心疼坏的贺天,他赶紧抱住莫关山,轻轻摸着他的背:“莫仔,怎么了?”

莫关山狠狠地推开贺天:“滚,关你屁事。”

贺天就这样站在莫关山面前,他这会儿心抽着疼,媳妇儿给自己欺负惨了。

“莫仔,对不起。”

“嘁,我他妈稀罕你的对不起?”

贺天皱了皱眉:“莫关山,现在很冷,你穿的太少了,我们回去说行不行。”

“回去?你还想老子回去?”莫关山骂,“你他妈就是跪下来求我老子都不回去!”

“莫关山,你有心事,你要和我说。”

“凭什么?”

“我是你的爱人。”贺天看着他的眼睛。

莫关山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扯了一把贺天的领子,抱住了他,小声说:“疼。”

贺天摸了摸他的头:“哪疼?”

“下巴,”莫关山拉着贺天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还有心。”

贺天感觉自己脑子里一根弦崩断了,他用力抱着莫关山,把人提溜起来就这么抱着走回家。

路上,莫关山不停叽歪:“贺天掐我下巴,贺天拽我,贺天不让我坐副驾驶,贺天骂我,不关心我,不理我。”

“贺天不爱我。”

贺天僵住了。

他把莫关山放下来直视着他:“莫关山,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爱你?”

“因为,贺天不像以前一样了,他现在一点也不温柔。”

“以前他都是会开开心心吃完我做的饭,现在天天应酬,每次我精心准备的菜都要倒掉。”

“以前他总会很贱的调戏我,现在不会了,他变得很成熟,我不习惯。”

“以前他睡觉都是抱着我,昨天他说要和我分房睡……”

莫关山一点一点的数着。

酒后吐真言这句话不假。

贺天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莫关山,紧紧的抱住了他。

“莫关山,你给老子听好,我爱你,我这辈子就他妈爱你,没人比我更爱你,你要相信我……”

莫关山迷迷糊糊的听着,就这样在贺天怀里站着睡着了。

贺天把莫关山抱回家,入眼便是一桌子的饭菜,一口没动。

他瞬间懂了,后悔死了,明明是自己说好要回来吃饭却冷落了莫关山出去谈合同,却把气撒在跑出去喝酒的莫关山身上,操。

贺天把莫关山放在床上,自己默默吃完了冷硬的饭,便钻进被窝抱着莫关山睡着了。

第二天

“狗鸡!给老子滚出来!你他妈吃完饭不洗碗你是不是欠揍!”莫关山喝断了片,昨晚的事几乎忘的一干二净。

“来了来了,莫生气啊媳妇儿,生气伤身伤肾!”

“去你大爷的!”

后来啊,莫关山发现,贺天出去应酬会及时报备,而且次数减少了很多,也和以前一样天天嘴贱调戏他,晚上死死搂住他睡觉,挣都挣不开。

不过,莫关山喜欢。

贺红绝配!

灵感突发,喜欢的话可以要一个小红心或者蓝手手吗

*暗恋变明恋/HE*OOC注意~00莫关山这小子居然敢给我发信息让我不要再缠着他?他胆儿也忒大了吧,你不让我缠我就不缠?我可不是这么听话的人。不行,我真的越想越气,他最近就像被惹怒的小老虎一样,逮谁咬谁。唔,要不是看他可爱,不然我早揍他了。01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他是猪吗,现在还在睡?“小天,你怎么在这儿?”莫关山家的门开了,可出来的人是他的妈妈,不是他。我有点失落。“阿姨,我是来等莫莫……”这个称呼有点暧昧,我还是换一个吧,“呸……我是来等莫关山一起去上学的。”阿姨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是有些诧异地看着我,说:“小山不是跟我讲你们学校今天放假么?”我愣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几秒过后立马明白那...

绿灯亮起时福泽谕吉意识到自己将不得不停下,他半蹲下身子,尽量使自己多显出来几分亲和,“你怎么在这?”

面前的爱丽丝究竟情况如何他实在不好形容,但总之很罕见,像个被遗失在废品回收站门前的高定布娃娃。

女孩扯着自己的衣角,嘴巴一撇一撇,眼泪在眼眶里冲浪了720度才勉强刹住车没淌得一脸,福泽谕吉向来不太擅长对付小朋友,只是心里隐隐的预感又叫他不得不追问下去,“你自己来的吗?”

森鸥外呢?

“我想不起回家的路了。”

软软的哭腔袭来,福泽谕吉皱了皱眉,但还是牵起了女孩的手,森鸥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放任自己的异能力如此行事,当务之急显然是...

软软的哭腔袭来,福泽谕吉皱了皱眉,但还是牵起了女孩的手,森鸥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放任自己的异能力如此行事,当务之急显然是要找到本人查明真相,越快越好。

“带我去找他好吗?你知道他在哪儿。”福泽谕吉平视着小姑娘的蓝色眼睛,后者却罕见地摇头,眼睛一闭一睁,泪就珠子似的骨碌下来,“林太郎,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福泽谕吉耐下性子追问,爱丽丝就这么一脸委屈地对着他摊开手比划,用力解释着不见了就是不见了,“爱丽丝找不到林太郎,爱丽丝好怕。”

所以她不是来求救的?福泽谕吉心里忽然感到很沉,连带着嘴角也被那莫名其妙的重量扯掉了下去,这可不算什么好兆头。

眼瞧着女孩的样子是准备继续哭下去,福泽谕吉叹了口气,强行拉着小姑娘转向了开在隔壁街的一家甜品店,他刚刚就注意到来自女孩肚子的大声抗议了,考虑到弄清现状的关键都还藏在爱丽丝身上,他的首要任务也只能从找到森鸥外被迫调整为先把孩子哄好。

好像听森鸥外提过,他们家是……哪款招牌的来着?

“我要吃内个!”思绪才念及过往便被拉回了现实,爱丽丝的声线听起来好像比蛋糕还甜,于是福泽谕吉只能乖乖带着孩子到柜台前点单。

吃慢一点,福泽谕吉试着伸手去摸女孩软软的金发,很意外地并没有被直接躲开,于是又顺便揉了一把,这触感太软了,几乎接近猫咪肚皮上的短绒,他努力克服着急切,表情尽量平缓地再次开口,“我们不必着急回去,但如果可以,还是要请你好好想想,林太郎究竟去哪儿了。”

确定森鸥外的状态真的很重要,但把孩子逼急了又哭又闹也总显得不太好。

林太郎,林太郎,嗯……爱丽丝吃的很香,小淑女的吃相已经开始变成是个人就能感受到她的饥饿的程度,福泽谕吉安静地坐在桌子对面,眼皮因为小姑娘突然停下的动作狠狠突突了一下,“唔……”

怎么了?大人小心翼翼地探着脖子,表情随着爱丽丝下滑的眼泪崩裂成几块不安的碎片,一块蛋糕已经见底,可女孩缺分明还是把委屈写得到处都是,“林太郎,爱丽丝找不到林太郎了。”

蛋糕店里比不得街头,任由一个孩子真的哭闹起来情势必定会难以收拾,福泽谕吉对爱丽丝的眼泪感到头重脚轻,只能抑制住拼命爬出衣领的窘迫将孩子一把抱起,嘴里胡乱顺应着反复安抚,“不找他了,我们再带一块蛋糕回家吃好吗?”

提着食盒出门来,福泽谕吉借着夕阳看清了方砖间横铺的自己的倒影,拎点心抱孩子,没来由地突然让人联系到了父亲。

他还从来没当过父亲。

小姑娘被抱着走了一路,临到家门口时才跺着小皮鞋站到了门前东张西望,脖子用力仰起来,小腮帮一鼓一鼓,似乎门牌上的福泽两个字已经足够吸引她。

“这里是家吗?”女孩儿转过头,脸上又是局促又是兴奋。

福泽谕吉已经把钥匙对进了锁孔,开门后径直往里走去,爱丽丝眨着大眼睛,竟也放心大胆地跟着他的脚步迈进屋来,“是的,是家。”

是家,当然是家。

希望他还有机会,还能回家。

黑手党的传染病,流传到了侦探社。

最先开始病的是中岛敦。

那天,中岛敦突然晕在座位上了,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一摸头才知道,发烧了。

碰巧与谢野医生去国外跟着谷崎和国木田出任务。

那没办法了,硬挺吧。

中岛敦那天是被贤治和太宰治抬回家的。

晕在床上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为保安全,太宰治让镜花先去其他房间住一下,不要靠近中岛敦了。

镜花年纪小,还不知道她要是得了病得多严重呢。

但也不能没人照顾中岛敦。

“你已经免疫了,再说,他也照顾过你。”

就这么一句话。

十分钟,芥川就到侦...

十分钟,芥川就到侦探社楼下了。

“他病的挺厉害的。”太宰治拍了拍芥川的肩膀。

芥川没多说什么,直接上楼去了。

芥川进门,走到中岛敦床边,低头看着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芥川冷笑一声。

当初是谁去照顾他的时候嘚瑟的不得了。

“终究还是有这一天啊.....”芥川无情嘲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你也有今天。

芥川双手插兜,把药往中岛敦床头一放,开始去找水壶给中岛敦烧热水。

中岛敦难受的躺在床上一个劲哼哼。

白嫩的小脸被烧的通红。

“嗯......”中岛敦迷迷糊糊好像隐约看见了芥川。

他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芥川怎么会在他家呢

芥川烧上水,又跑去洗手间拿中岛敦的毛巾。

芥川皱眉,这间屋子实在太过狭小了。

芥川用罗生门,拿着盆接了热水。

还好中岛敦这里还剩下一点热水。

弄湿毛巾后两手使劲一拍放在了中岛敦头上。

中岛敦被吓了一跳,呜呜咽咽的。

“居然让在下为你做这种事,快点给在下好起来......”芥川坐在中岛敦床边,不满地嘟囔。

中岛敦烧的迷糊,咬着嘴想睁开眼,就是睁不开。

芥川拿起药,在看注意事项。

时不时还瞥中岛敦两眼,那种眼神里,是有担心的。

只是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喝药。”芥川放出罗生门。

“嗯.......”中岛敦被扶起来了,难受的哼唧。

芥川可不太温柔,把中岛敦的嘴捏开就把药灌进去了。

“咳咳......”中岛敦可能还没被烧死,就被呛死了。

“呜呜呜.....”中岛敦撇嘴开始哭闹。

“闭嘴。”芥川好凶呢。

“呜.....怕.......”中岛敦烧迷糊了。

以为自己是在孤儿院。

以为还是小时候。

他以为撒个娇,老师们就会善待他了。

中岛敦伸出细细的胳膊,轻轻抱住芥川。

不凶,敦敦是好孩子,不凶好不好

芥川有些失神,愣住了。

心跳的好快。

人虎的身体好烫。

属于人虎的独特气息还萦绕在芥川鼻尖。

贴的好近。

芥川现在一低头,就能碰到中岛敦的嘴唇。

芥川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咽了口口水,试着轻轻靠近。

就在芥川闭上眼睛,越贴越近的时候。

厨房的水壶尖利地响了起来,水烧开了。

芥川回过神,猛地站起身。

仓皇跑去了厨房。

怎么....怎么会这样......

芥川在厨房扶着额头冷静了好久。

他和人虎........

芥川弄不明白了。

再次端着热水过去的时候,中岛敦已经昏睡过去了。

芥川轻手轻脚坐在他身边。

中岛敦伸手拉住了芥川的衣角。

“妈妈......别走.......”中岛敦小声哭泣。

芥川嘴角抽了抽。

“嗯。”芥川最终还是替他掖好了被子。

这边一片祥和,隔壁情况就不太好了。

太宰治也烧起来了。

中也说太好了,他这就过去送太宰治最后一程。

“青花鱼你死了没!”

当时,中也是一脚把太宰治家大门踹开的。

脸上带着一副得意的笑容,一条腿还抬着。

右手提着一袋子药品和食物。

“踢坏了我的门,要赔哦~”太宰治夹着嗓子。

“你能活着再说吧。”中也没好气地把药扔给了太宰治。

“是退烧药呢,可以和红酒一起吃吗”太宰治拿起那板药。

“当然可以了,这样我会高兴死。”中也撇撇嘴,把买来的肉粥之类的都放到了桌子上。

然后举起手机发了几条消息。

太宰治轻轻勾唇。

中也一定是请了假来照顾他的。

“中也很忙吗”太宰治挪了挪位置,拍拍床边。

“是啊,但送你上路更重要。”中也低着头打字,一边走过来坐到了他旁边。

“我好感动~”太宰治娇兮兮地伸手搂住中也的腰。

“你老实点。”中也终于发完了最后一条消息,把手机揣进兜里,打掉了太宰治的手。

“中也好凶呢.....”太宰治委屈巴巴地收回自己的手。

还故意给中也看。

:都打红了。

中也嘴角狠狠抽搐。

“行了,你家的水呢”中也起身。

太宰治摇摇头。

“不喝。”太宰治抱着手。

他要看看自己能不能烧死。

“有病啊你!”中也拍了一下他的脑门,走去厨房拿水了。

太宰治带着一脸甜蜜的微笑看着中也的背影。

嘴硬心软的小狗,谁会不爱呢

等中也拿着水回来的时候,太宰治疯狂拍自己的床。

意思是让中也一起上来。

“你热死了,不要挨着你。”中也脸有点红,眼神飘忽地嘟囔了几句。

“和主人一起午睡是很开心的哦~”太宰治不依不饶地抱了上来。

“喂!”中也很慌张地四下观察。

“放心吧,没人的。”太宰治轻笑。

最后,中也还是骂骂咧咧的脱了皮鞋和外套,躺在了太宰治那张热乎乎的床上。

太宰治搂着中也,还把中也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让中也拍自己睡觉。

中也一记如来神掌,差点把他直接送走。

“看来还需要再调教一下呢......”太宰治用喜爱的眼神看着中也。

中也怎么看怎么可爱。

“睡觉吧你,再说话小心我把你打死了。”中也不耐烦地闭上眼,手上却轻轻拍哄着太宰治。

太宰治暗笑。

最疼他的就是中也了。

他永远都不离开他的小狗。

——————————————————

森鸥外用锁打开福泽家门的时候,乱步还在。

乱步被福泽强行戴上了口罩,正手忙脚乱地冲药呢。

“小朋友也在呀”森鸥外进门很自然地把外套挂在门口架子上,然后从鞋柜里掏出一双拖鞋。

好像他就住这似的。

“让孩子回去吧,别传染他。”森鸥外走过去,笑眯眯地还递给乱步一盒粥。

“回家吃点东西,别饿着。”此刻的森鸥外很慈祥。

“乱步,回去吧。”福泽扶着额头。

他都劝了乱步一个多小时了,乱步都不肯回去。

怕他出事。

乱步睁着猫猫眼,看了看森鸥外。

虽然他对这个大人的印象不太好。

但如果他留在这里照顾社长,还是让乱步很安心的。

乱步最终没说什么,把药碗递给福泽,然后带着森鸥外给他的粥,出门了。

“也轮到我来照顾阁下了呢。”森鸥外从兜里掏出一个水果刀。

开始做到福泽床边的椅子上给他削水果。

“吃药啊。”森鸥外低着头。

语气里带着一股子似笑非笑的意味。

那个碗放在福泽宽大骨节分明的手里,显得就那么一点点。

但不知道为什么,福泽能感觉到千斤重。

森鸥外应该是生气了。

气他照顾不好自己。

“你.........”福泽想问他是不是请假了,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我还用得着请假么。”森鸥外削好一个桃子。

“家里的菜还有吗”森鸥外看向厨房那边。

对。

其实森鸥外一个月,有半个月都住在福泽家。

偷偷的。

所以鞋柜里才会有他的拖鞋。

“嗯。”福泽点点头。

“有什么想吃的吗”森鸥外歪歪脑袋。

福泽摇摇头。

“是不是我传染了你啊.....”森鸥外突然开始想。

应该就是这样。

森鸥外浅笑着摇了摇头。

年纪大了是该注意些的。

“我摸摸看.....”森鸥外站起身,将手背放在福泽额头上。

还好,福泽身体素质好,烧的不是很严重。

森鸥外坐在了床边上,挤了挤福泽,然后也横躺上来。

“睡吧。”森鸥外轻声安抚。

福泽有些耳红。

森鸥外躺上来,他更热了怎么办

然而始作俑者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还伸手放在他的背部穴位上捋。

福泽现在呼口气都是热的。

果然,狐狸到多大年纪都是狐狸。

就算是头发都白了,也能魅力四射。

“那小娃娃不会突然闯进来吧....”森鸥外突然趴在福泽肩头。

“不....不会...乱步没有我们家的钥匙.....”福泽说话语无伦次。

“那太好了....”森鸥外微微一笑,伸手贴了上来。

友情提示。

大家发烧的时候可不能被对象勾引做剧烈运动。

福泽身体素质好,咱不行哈。

*意外就是这样防不胜防,15岁的太宰治猝不及防地与24岁的自己互换身体,置身于自己的婚礼现场。

*另一位新郎竟然是——

太宰治好像做了一场梦。

周遭是混沌的,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像在潮头起起伏伏,颠簸得想吐。意识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他想不起其他事,只记得之前自己似乎在中原中也家里布置恶作剧现场,想要给自己出差归来的搭档一个难忘的接风宴,但结果如何却没有半点印象。中原中也有没有掉进他精心准备的陷阱、有没有一身狼狈、有没有被气得跳脚……是太宰治最在意的事,15岁的少年有用不完的精力,一天24小时里有25小时都在思考怎么让搭档出糗。

所以...

所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不应该满心期待地躲在掩体后面,等搭档推开门吗?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他精心准备的三层蛋糕,他可是很期待中原中也看到它时的表情呢。

他在心里念叨着搭档,大概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愿,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像是被谁拎起来塞进一个容器里似的,从死寂中突然闯进了杂乱的声色里去,如同雪花屏的电视突然被修好了一样,滋啦啦的开机声过后,黑白灰的粒子排列组合成鲜艳的色彩,陌生的和熟悉的声音一起钻进耳道。

入目之处是大片的洁白,墙壁上的浮雕是憨态可掬手拿弓箭的小天使,墙角的立柱上端雕着繁复精美的欧式花纹,悬挂着圣洁的白纱,由白玫瑰组成的花束立在两旁,花瓣上晶莹的水珠折射着太阳光,花窗后时不时有几只白鸽飞过。

在轻柔缠绵的钢琴曲中,他听见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问:“太宰治先生,你愿意与身边的中原中也先生结为伴侣吗?”

太宰治迷迷糊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什么中也什么伴侣”这一念头冒出来之前,他的嘴顺从着身体里残留的渴望与激动,急切地回答了“愿意”,而后身边的人轻笑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被握紧了。

啊?什么情况?

饶是太宰治有一颗聪慧得天怒人怨的大脑,他也被这超出常理的一幕搞蒙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刚他似乎回答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那句话是婚礼誓词之类的吧?

刚刚询问他的老头子,或者说是神父,满意地点点头,转而去问另一位新郎:“无论将来顺境或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会毫无保留地爱着他吗?中原中也先生,你愿意与身边的太宰治先生结为伴侣吗?”

太宰治跟着转头去看中原中也,他习惯性地平视,然而视野中什么都没有,视线下移才看到一个橘色的发顶和半张甜美端庄的熟悉的脸。中原中也在笑,笑容里是让太宰治惊恐的甜蜜与幸福。

“我愿意。”中原中也回答。

太宰治晕晕乎乎地把脸转回去,甚至忘记了窃喜他比搭档高出一个头这件事。

靠近中原中也的那只手被握住,姿势还是熟悉的十指相扣,太宰治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虽然知道了他们在结婚,但看到神圣庄严的教堂被装扮成婚礼现场时还是大大地惊讶了一下,现场被精心布置,神父身后的白墙上挂着一副写着他们名字的挂画,中间还画了一颗烂俗的爱心。

原来结婚是这样的啊。

太宰治呆愣在原地。

他15岁的人生中从没出现过“婚姻”这个词,对未来的规划里也没有它半点位置,可手心里另一个人的温度不是假的,富丽堂皇的婚礼现场不是假的,神父念誓词的声音不是假的,胸口的悸动也不是假的,虽然这结婚对象还不如假的。

等俩人四目相对互戴戒指,神父说出“请新郎亲吻新郎”的时候,他还被震惊得神游天外,一动不动像个木头,台下的宾客们友善地起哄,开玩笑说“太宰是不是高兴傻了”,一群没见过的人吵吵闹闹吹着口哨,他还隐约听见有人在喊:“太宰平时不是亲得很起劲吗?怎么这时候怂了!”

亲、亲什么?中也吗?太宰治的视线落在身前人的唇上,结婚时新郎也要化淡妆,中原中也涂了口红,嘴唇润润的,泛着果冻的光泽,看起来Q弹柔软,十分好亲。

但就算再好亲他也下不去嘴啊!面前这个中原中也个子高了些,虽然不太明显,五官也长开了,多了几分艳丽,不是他那15岁的傻乎乎又青涩的搭档。

漂亮成熟的中原中也疑惑地眨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主动踮着脚凑过来,吻住了太宰治微张的双唇。

小小的,软软的,滑滑的。

那一瞬间,太宰治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三个词,他眼睁睁地看着中原中也的脸孔凑近,面颊上的红晕比他见过的所有晚霞都要漂亮,双唇相接时酥酥麻麻的电流滋啦啦漫过全身,他觉得脑袋更晕了。

“中也,我……”他干巴巴地开口,眼前还闪着一片片星星。

中原中也笑着问他:“嗯?怎么了?”

“我去跳个河冷静一下。”

太宰治同手同脚地迈开一步,仅剩的理智让他想起离席时的社交礼仪,他又收回脚,紧张地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除了森鸥外爱丽丝尾崎红叶广津柳浪,他一个也不认识——鞠了一躬,然后顺着红毯冲出了教堂。

“喂,太宰!”他听见中原中也在喊他,但他没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一溜烟跑远了。

他知道在婚礼上逃跑会让留下的人难堪,也知道让伴侣一个人招待宾客是自己的失职,但是比起这些,他认为更要紧的是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好好地捋一捋今天发生的事。

对啊,他明明应该在中原中也——15岁的那个——的宿舍里,为什么一睁眼却出现在了婚礼现场?和他结婚的那个中原中也很明显不止15岁,看着有二十出头,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竟然结婚了。

无名指根的婚戒闪闪发光,存在感鲜明,晃得太宰治眼晕。

今天之前,要是有人对太宰治说,你以后会牵着中原中也的手在神父面前立誓要相爱一辈子,他一定会狠狠地翻白眼,给那人两脚再挖个坑埋了,年纪轻轻的说什么胡话呢?中原中也说了他的告白很恶心哎!

但是这比玄幻小说还要玄幻比彗星撞地球还要灾难的情节真实发生了,他真的和中原中也结为了伴侣,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吻,括号,中原中也主动的。

24岁的他做了什么,让一根实心木头熊熊燃烧起爱情的火焰?

太宰治甩甩一脑袋咕嘟咕嘟冒泡的浆糊,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河水还是熟悉的温度,这让太宰治的心里升起一丝感动,至少这个世界还有一点与自己的世界相同,虽然微不足道。

他平躺着,任由水流把自己拖举着往下游漂去,白西装在波光粼粼的河面并不显眼,因此他得以不被打扰地思考。

现在的局面有三个重点问题。

其二,现在的这具身体很显然不属于自己,那么这具身体里原本的太宰治去了哪里?

其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和中原中也竟然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结婚了!

至于身体死翘翘后另一个太宰治怎么办,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太宰治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经过一段下坡,街边鳞次栉比的楼房飞快地向后移动,而后是平坦的河道,河水流速又慢了下来,他悠哉悠哉地躺在水里,盯着天上的白云发呆。他飘过商业街,飘过公园绿地,飘过学校和办公楼,河流打了个转,经过一片居民楼。

突然,心脏里升起一股安心的感觉,身体残留的本能告诉他:该起来了。

他下意识直起身,扒着河沿,隔着铁栅栏往小区里看,一栋栋精致漂亮的小别墅整齐排列着,看着不像15岁的他能住得起的地方,大概是这具身体的家。

太宰治在心里嗤笑一声,灵魂都不知道飘到哪个世界去了,身体竟然还留着对家的眷恋,这个世界的他还挺守男德呢。但他可不是什么乖孩子,他就要对着干,他就不起。

他又躺了回去,继续飘。

还好婚礼上的大家都知道太宰治是什么德行,没人对他突然离场提出异议,反而还兴致勃勃地调侃“肯定是害羞了吧”、“说不定是不想让我们看见他激动到失态的模样”,就连森鸥外都欣慰地说:“太宰君还是小孩子心性呢。”

二十四岁的小孩子吗?中原中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首领的老父亲滤镜也太厚了吧!他皱着眉,有些担忧地望向太宰治离开的方向,总有种违和感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虽说太宰治确实是凭着想法肆意妄为的类型,但这是他期待了很久的婚礼,甚至亲自上手设计场地,摒弃了繁复的吊顶和道具堆砌,用简洁高级的配色和花艺提升婚礼的质感。前一天晚上他还兴致勃勃地说要和中原中也一起敬酒,好好地秀恩爱,怎么会中途离开呢?而且他们都交往这么久了,该干的不该干的一件没少干,总不可能因为一个亲吻就害羞得跑掉。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

等宴席结束、婚礼散场,已经是下午五点,侦探社的国木田独步说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正好能回去整理两份文件,而黑手党这边森鸥外大手一挥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一众欢呼声中,芥川龙之介得意地在中岛敦面前晃悠两圈,甩着车钥匙大步离开了,留下一群馋哭了的侦探社。

中原中也被逗笑了。

每每这时,中原中也便会面无表情地背诵:“你说得对,但是谁说得准呢?要是我现在说点什么感动人心的台词的话,搞不好奇迹会发生,中也会恢复原样哟?中也,给我醒醒。我们的命运不会在这种地方结束,因为我们是命运的——”

然后就可以看到一个自闭的太宰治。

再到后来,太宰治成功脱敏,甚至会在中原中也生气和他吵架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地来上一句:“没办法啊,因为我们是命运的。”

“命运的什么啊?”中原中也问。

“嗯……你现在问我的话,那我会说:命运的伴侣。”

于是他们决定结婚。

这场婚礼准备了小半年之久,从场地布置到流程设计,从服装到菜品,无一不是经过了数十遍讨论才确定下来的。中原中也本想着结束后和太宰治去过二人世界,结果这人突发恶疾似的提前蹿了,像条滑溜的鱼似的,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扑腾。

他直到傍晚才在东京湾找到消失许久的伴侣。太宰治正蹲在码头边的大石头上看海,姿势同15岁那年在悬崖下看到的如出一辙,像一只浑身湿漉漉的流浪猫。中原中也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从那张脸上看见了不属于24岁太宰治的青涩和稚嫩,他意识到发生了不可控的意外。

“唔。”他点上一支烟,在太宰治身边坐下,问:“怎么回事?失忆?”

太宰治摇头,实话实说:“不,我觉得可能是穿越。”

“噢?”

“我本来正在布置给中也的接风宴,不知为何突然失去了意识,再睁开眼就出现在这具身体里了。”太宰治惆怅地说。

任谁眼一闭一睁发现自己老了九岁都不会太开心,中原中也有点共情15岁的太宰治,遂安慰似的拍拍对方的肩膀。“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咳咳,我吻你的时候吗?”那会儿的太宰治看起来呆呆的,说不定是被突如其来的穿越吓到了。

“神父说誓词的时候。”太宰治顿了顿,补充说:“就是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你结婚的那会儿。”

噢,这么说来,他辛辛苦苦结一次婚却没能和真正的伴侣一起宣誓会爱对方一辈子。这下中原中也也有点惆怅了。

穿越的闹剧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属于他的太宰治回来后会不会因此闹腾也说不准。中原中也抽了口烟,觉得自己的悲伤就如同面前的大海一样浩浩荡荡。他仔细打量面前的太宰治,虽然壳子还是24岁的,但内里藏着一个15岁的小男孩,脸上气定神闲的从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澈的愚蠢,尤其是努力掩饰依然没藏好的偷看他的眼神,傻乎乎的,有点可爱。

明明记忆里15岁的太宰治又烦人又讨厌,现在看着却很喜欢,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中原中也把没抽完的烟在石头上碾灭,站起身拍拍衣摆的灰尘,冲太宰治伸出手。

“走吧,我们回家。”

无家可归的小流浪猫屁颠屁颠跟着未来的伴侣上了车。等他们在熟悉的小区前停下刷车牌号的时候,太宰治发现这地方有些眼熟,似乎就是他飘在河里时想要起身的地方。

“这是你家吗?”他问中原中也。

“啊?不是,这是我们的婚房。你选的。”

太宰治闭了嘴。

果然,9年后的自己是横滨男德标兵吧。

中原中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这是他准备和太宰治吃烛光晚餐时的佐餐酒,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能享用了。他看向窝在沙发里的一米八大男人,很显然对方还没适应现在的身体,依然试图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然而两条大长腿就算屈起来也超出沙发边缘好长一截。

“啊?什么?我要做什么吗?”太宰治一愣,真心实意地发问,“首先我们结婚了,中也应该照顾我吧?其次我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15岁孩子,我什么都做不了噢。”

“首先我是你对象而不是你护工,像你这么大的人照顾起来要加钱。其次你的身体24岁,是一个可以自食其力的成年男人。最后,明天不是周末,你要去上班。”

“哈啊?上班?”太宰治难以置信,“我们没有婚假吗?”

“很遗憾,虽然我也想和你多待一会儿,但你确实没有婚假。”中原中也幸灾乐祸地笑笑,把红酒一饮而尽,得意地说:“但是我有,三天。”

太宰治抗议:“这不公平!森先生凭什么厚此薄彼?我也要假期!”

“武装侦探社?”太宰治皱皱鼻子,“我甚至不知道它在哪。真的不能旷工吗?”

太宰治死目,“你不能送我去吗?我们是搭档吧,现在还结婚了!”

中原中也不为所动:“跟我结婚的是24岁的你,而不是15岁的你,严格来说你们并不是同一个人,因为不同的经历会造就不同的人格。”

“啊——”太宰治厌烦地叹口气,愤愤不平地抱怨:“中也就是因为太较真才会长不高的吧!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啊?”

还能为什么?我追的呗。中原中也耸耸肩。不管是小时候喊他“狗狗”的太宰治,还是成年后说讨厌他的全部的太宰治,亦或是在监狱里对他喊“命运”的太宰治,经历了七年分分和和吵吵闹闹的他们早已是密不可分相互交缠的双螺旋。被从吸血鬼异能的控制下唤醒后,中原中也不得不正视他们之间的羁绊,重新审视内心,也正因此他提出了交往。

彼时太宰治正要把解药的针头扎进血管,一旁的中原中也突然说了句“要不我们在一起吧”,惊得他手一抖,针头差点戳进肉里。

“说什么呢中也,我最讨厌你了。”

中原中也无语地看着太宰治颤抖的手,忍不住说:“交往而已,有这么吓人吗?你刚刚说我们是命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讨厌我。还有啊,不要忘了我也最讨厌你,混蛋太宰。”

“讨厌我为什么要和我交往呢?中也明明就喜欢我吧。”

被戳破心思,中原中也没吭声。

“喜欢我想和我交往的话,最起码要追求我吧?”太宰治鼓励似的拍拍中原中也的肩膀,“我很好追的,加油。”

今天是蟹酿橙,明天是蟹肉煲,后天是香辣蟹,大后天是蟹腿寿司……精心制作的料理被放进新买的便当盒,由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先生亲自送去侦探社,一日三餐,餐餐不落,只要太宰治上班社里就飘荡着饭菜的香气,总是吃不饱的宫泽贤治羡慕得口水直掉,其他人的工作效率也大受影响。

一个多星期之后,中原中也的便当上了侦探社的黑名单,国木田独步三令五申谁也不许给捧着便当盒的中原中也开门,但如果中原中也是过来揍太宰治的,那一定要敲锣打鼓地欢迎。

太宰治从座位里一跃而起,屁颠屁颠跑下楼,中岛敦伸着脑袋看了看,说:“中也先生来送饭了。”

“咔哒”,国木田独步的钢笔又断了一根。

天下苦小情侣久矣,苦还没在一起却胜似在一起的小情侣更久矣。每当太宰治捧着便当盒全社巡回展示的时候,大家都会咬牙切齿地想:他们到底要被祸害到什么时候?

同僚一时不知道是该先提醒他太宰治就是叛徒之一,还是该先吐槽“那是追求吗你们不是在打情骂俏吗”。

因此在15岁的太宰治问出“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时,中原中也不禁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心道这都是坚持不懈的结果,只要坚持,水滴能穿石,铁杵能成针,天天叫嚣着要和美女殉情的直男太宰治也能被掰成蚊香,还是那种宁折不直的醋坛子蚊香。

中原中也骄傲挺胸,拿下太宰治这一丰功伟绩比清剿十个敌对组织还有成就感。但话又说回来,追太宰治这厮是真麻烦。

他看看瘫在沙发上摆烂的某人,突然眼前一亮,22岁的成年青花鱼不好搞定,15岁的幼年青花鱼还能多难搞?如果是15对上15他可能胜算不大,但现在是24对15,他一个有伴侣的成熟男人,想提前掰弯小太宰治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中原中也快乐地决定从这个小的身上扳回一局,造福九年前的自己——如果能让太宰治15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他、向他告白、主动追他的话,岂不是赚大发了。

他拿出平日里撩拨24岁的伴侣的劲头,走过去,抓了一把太宰治的裤裆。

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太宰治吓得一蹦三尺高。

太宰治就是这么想的。

虽然24岁的他和中原中也携手步入婚姻殿堂,但对于15岁的他来说,这段感情于他并没有什么实感。他喜欢捉弄搭档是因为中原中也幼稚又好骗,嘴上说着要杀了他实际上不舍得下重手,逗起来特别好玩,但面对一个在情事上游刃有余的成年男人,他属实承受不来如此厚爱。

“怎么了?你的身体是我丈夫的,我摸我丈夫需要你同意吗?”

“但身体现在是我在用,你不能污染少年人纯洁的心灵吧?”

说得有理。中原中也点头,承认自己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他决定换个方法。

他掏出自己的工资卡,先买了一箱高级绷带,又买了一箱游戏卡带,最后买了一份海鲜大餐。

“哇!”太宰治惊喜地瞪大眼,“给我的吗?”

“嗯哼。”中原中也签罢单据,顺手挠了挠太宰治的下巴。他有些时日没修剪指甲了,略长的白边圆润光滑,扫过皮肤时留下轻飘飘的痒,太宰治下意识一抖,顿时又蹿出几米远。

“喂,不至于吧,调情而已。”中原中也无语道。

“当然至于了!你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才行。中原中也不满地问:“15岁我们还是搭档,有肢体接触也很正常吧?”

中原中也一愣,听出了太宰治的言下之意:“噢!所以你之前喜欢‘我’是吗?又为什么决定不喜欢了?说出来听听,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

“是你说恶心的!”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啊呀,我那时候又不懂。”中原中也走过去,呼噜了一把太宰治的头毛,觉得自己仿佛在哄一只娇气的大型犬。“真的不打算喜欢了?”

“真的。”

“做到了吗?”

“……还没。”

“如果不喜欢我了,你会怎么做?”

“不理中也,也不会再管中也。”

中原中也回想了一下16岁依然在他面前上蹿下跳还扬言要把他改造成专属女仆的太宰治,心道这可不像是不喜欢我了。

这么说来太宰治15岁就喜欢他,一直喜欢到现在。这小子还挺纯爱的嘛。

他又想想自己没开窍的那几年,太宰治逗他,他炸毛,太宰治关心他,他阴谋论,太宰治对着他口嗨,他上手揍人……他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太宰治要天天喊讨厌他,直球弯球都打不通他的情窍,放谁身上都崩溃。中原中也摸摸鼻子,决定不计较太宰治装腔拿调让他追一年的事。

甚至满意地拍了拍太宰治的脸颊,鼓励道:“加油。”

也不知道要加什么油。

第二天,尽管再不情愿,太宰治也不得不爬起来跟着导航去上班。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同事、陌生的工作让他摸不着头脑,偏偏家里还有个呼呼大睡的对照组,他心塞得不得了,干脆摆烂躺平。

“太宰先生,您看一下这些表格有没有错误。”一个刘海很新潮的社员把一沓文件放在太宰治桌上,后者随手翻了翻,继续趴下睡觉。

十几分钟后,那个社员过来问:“您看完了吗?”

“看完了。”

“没问题吧?”

社员不疑有他,抱着文件走了,还小声和同事感叹:“今天太宰先生还挺靠谱嘛,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太宰治从臂弯里抬起头,眨眨眼,被侦探社良好的接受能力惊呆了:原来这个世界的自己平时工作就是这样的吗?好堕落,中也竟然喜欢这种颓废式的男人,怪不得自己天天打卡似的刷存在感攻略不了中也。

他忍不住偷偷给中原中也发短信:“你口味好怪。”

中原中也回复:“???”

下半时太宰治慢悠悠地收拾东西,那个斜刘海的社员——好像是叫中岛敦——站在窗边往下看了好一会儿,惊讶地说:“今天中也先生没来接太宰先生下班。”

“噢——”社员们的笑容意味深长,“看来昨晚很激烈啊。”

太宰治想了想昨天晚上他和中原中也抢被子发展成枕头大战,深有同感地点头。他告别了一脸八卦的同事们,按着导航找到公交车站,上车,投币,回家。

就在他站在家门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瞬间,眩晕感袭来,他眼前一黑,重新跌进潮湿的海。

太宰治猛地坐起身来。

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身下是柔软的沙发,盖着的是被他批评过外星审美的外套,他15岁的搭档坐在不远处,松了口气。

“没事吧?还难受吗?你突然晕倒吓了我一跳。”

“我没事。”太宰治揉揉胀痛的太阳穴,打量四周,他精心布置的彩带和气球还在,但蛋糕不见了,厨房的微波炉里正热着什么东西,他吸吸鼻子,闻到一股饭香。

就像是——结婚之后,丈夫回到家,发现餐桌上有热气腾腾的饭菜一样。

他看向中原中也,15岁的这个,短发,五官没张开,脸颊还带着婴儿肥,比24岁的那位小了一圈。

太宰治迫切地想说些什么。

“那个,中也,我回来了。”他抓抓头发,抱着“给不通情爱的搭档一点成年人震撼”的心思开口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去了九年后的未来,我们结婚了哎。”

谁知中原中也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被恶心得神志不清,反而可疑地把脸扭到一边,耳朵通红。

“啊、这个,我知道。我见到了24岁的你,他说‘爱我’什么的……有点恶心。”

太宰治刚升起的期待迅速垮了下去。

“但、但是吧,”中原中也继续说,“还不算坏,我不讨厌这个未来。”

fin.

丢个彩蛋

努力写出原著里的恐怖+搞笑

大胆武力值超高流氓攻×智慧冷静专治攻的受强强

新之助×风间澈春日部防卫队群像

【我又换了种文风,新风太太们有人写过灵异剧场版么,萌新来试试水。】

恐怖地铁站

地铁是现代都市人经常乘坐的交通工具。而那些亡灵也需要乘坐它去往属于自己的地方。

嘘,末车的地铁,千万不要上。

很有可能,那是只有亡灵才能乘坐的地铁,会带你去往属于鬼界的——如月车站。

“小新,快点,再磨磨蹭蹭连末班...

“小新,快点,再磨磨蹭蹭连末班车都没有了。”风间澈走在前方催促。

正咬着棒棒糖的新之助一把揽过风间澈的肩头,“小澈那么心急的回家,是想对我做些什么嘛。”

风间澈对他一个肘击,“快走。”

佐藤正男正帮妮妮提着两个购物袋,弱弱的说,“那个...各位,我们以后还是早点回家吧。”

怀里抱着有人那么高的巨型兔子玩偶的妮妮费力的将脸露出来,嘲笑道:“正南,我们都是大学生了,夜晚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地铁来了,快点快点!”

“小新!你正经一点!再跳草裙舞就赶不上了!:)”

在地铁门关闭之前,几人拎着大包小包窜进地铁。

新之助悠悠闲闲的双手插兜,连气都没喘,吊儿郎当地左顾右盼。

而其他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喘息。

风间澈平时的锻炼还算有效,再加上经常与新之助那个赛亚人各种姿势的“运动”,倒也没怎么觉得累。

他环顾四周,眉头微皱,是他的错觉么,这辆地铁...不太对。

妮妮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捶打小腿,抱怨“真是的,妮妮是淑女诶,还穿了裙子,这样跑真的很毁我形象的。”

正南也摊开身体坐下,“放心吧妮妮,没人在意的。”

“你说什么!”妮妮双眼喷火,鼓着腮帮子顺便握紧拳头威胁,可爱的粉色双马尾炸开。

正南扁扁嘴,委屈,但他不说,明明他实在安慰妮妮。

“风间我好害怕,嗷——”

野原新之助非常夸张的抖了抖身体,微微弯身,将头抵在风间澈的脖颈间,还不要脸的在那玉白的,泛着湿意的侧颈“吧唧”了一口。风间澈伸出手用了十乘十的力道拧着新之助的耳朵,“你给我老实一点儿。”

世上又多了一个委屈的人。

阿呆盯着窗外不断略过的黑影发呆,而那玻璃又反射出空空荡荡的车厢,“大家,为什么,没有人...”

正南和妮妮都四处瞧了瞧,同时一怔,对啊,为什么会没人

东京是个不夜城,就算是末班地铁,也总会有一些晚回家的高中生,喝的醉醺醺的上班族等等之类的人。

除了他们春日部防卫队,每一节车厢竟然都没有人,真是奇怪啊。

他们对视了一眼,同时打了个寒颤。

妮妮揪住了兔子耳朵,兔子玩偶的面部瞬间扭曲,在寂静的空间里有些骇人。

新之助依旧心大,挑了挑英武的眉毛,双臂敞开,笑得肆意妄为,“小澈,实在太害怕的话就来抱住我。”

风间澈面无表情,“......”怕你个头。

他没有理日常不在调上的男朋友,见好友们满脸惊慌,主要是正南,他快哭出来了。

于是他冷静地安慰他:“正南,放宽心,只是凑巧罢了,21世纪了,要相信科学。”

正南听到后,脸色好看了许多,他点了点头。

话虽这么说,只是故意让本就胆小的正南稍微放松些。但风间澈心中却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越来越沉重,脑里的那根弦愈发紧绷了。

过了一会儿后,五人轮流打开了手机,果不其然,没有信号,这本身就很不正常了。

他们只好紧紧地贴在一起,地铁仍在行驶着。

正南的声音带着哭腔,“都已经过了20分钟了,为什么一站都没停过”

是啊,一般来说从银座到春日部车站乘坐地铁需要三十分钟,中间会停靠五六个站,而现在却一站都没停。

而且...

风间澈朝窗外看去,他的方向感从小到大都很好,而现在地铁行驶的方向和轨迹和之前完全不同。

突然,风间澈瞳孔紧缩,一张苍白而扭曲的人脸贴在了地铁车窗玻璃外,全是眼白的眼珠子完全没有焦点,但风间澈的背脊处却莫名生出一股凉气。

它在盯着自己。

风间澈毫不怀疑那双眼眶中完全向他倾泻的恶意。

他与那双眼对视,丝毫不露声色。直到——

他看到它青黑的嘴唇往后裂开,露出一口残缺不齐的黄黑的牙。

风间澈心中的警报已然拉到最响,却无法控制地逐渐失去意识,眼神逐渐茫然空洞,那是一种灵魂被拉扯的感觉。

“风间,风间,小澈!”

新之助挡在他面前,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新之助通常漫不经心的眼睛浮上凝重,他低头封住风间澈的唇,略显尖锐的虎牙厮磨在那唇瓣上。

唇上的触感带着一丝痛意,拽回了风间澈。

“唔...好了,可以了!”风间澈恼羞成怒,虽然救了他,但趁机当众占便宜...果然打得还是少:)

新之助见风间澈回过神,松了口气,面向窗户,刚好看见贴着玻璃的身形奇怪的人影一闪而过。

新之助微微垂下眼睑,挡住了眸中的暴戾,再一抬头,依旧是嬉皮笑脸的神情,“如果风间再这样不小心,我不介意多吻几次。”

风间澈太清楚新之助的个性,而且也是自己理亏,所以“哼”了一声答应了。

“风间,你怎么了”其他三人其实都习惯了这对夫夫从小到大秀恩爱,但刚刚的事明显是不对头。

风间澈解释道:“刚刚窗外贴着个人脸...你们,都没看到么”

“什,什么!”

阿呆还很冷静,“那张脸,长什么样子”

妮妮脸色虽难看,却还是可以思考,她怀里的兔子被她拧巴得不成样子,“所,所以,这座地铁果然有问题!”

正南则是哆哆嗦嗦的,惨白一张脸,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风间澈深吸一口气,“别慌,我们先去车头,看看。”

几人簇拥在一起,来到最前方的一节车厢,拉了拉连接驾驶室的门,被锁住了。

而透过上方的玻璃窗口,则可以清晰地看到驾驶室内空无一人!

那么,这辆地铁到底是怎样运行的

“这不科学!”正南崩溃的抱住头。

妮妮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阿呆则不紧不慢的说,“科学之上是神学。”

风间澈见到了意料之中的事实,则更冷静了,他握紧了新之助的手,似是安抚,一抬头却发现自家男朋友双眼中的跃跃欲试,“风间,这个门看上去很好踢的样子。”

风间澈:“......”他竟觉得有道理,直接也有直接的好处,于是微微侧了侧身子,给他让出地方伸展拳脚。

新之助抬高腿,爆发力十足地侧踢,“砰”的一声,门立刻摇摇欲坠起来,又补了一脚,门应声向内而倒。

众人挤进驾驶室,面对操作台上一堆按钮,面面相觑。

那么...“谁会开地铁”

风间澈,一个学医的。

野原新之助,一个打拳的。

樱田妮妮,一个学表演的。

佐藤正男,一个学艺术绘画的。

阿呆,一个搞机器人学的青年哲学家。

阿呆的专业作为五人之中唯一一个还和钢铁机械沾边的,自告奋勇上前研究。

他拉下了操纵杆,又不停的按动面前的按钮,地铁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高速行驶着。

阿呆一本正经的说出了人人都看见的事实,“最起码,我们知道了,这不是午夜直播电台的恶作剧。”

“......”他们一点都没被安慰到。

一辆不需要动力系统支持的幽灵地铁,到底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呢...

......

“地铁即将到站,下一站,如月车站;下一站,如月车站;下一站,如月车站。”

冰冷而机械的电流女声响彻整个车厢,甜美的有些诡异,“如月车站”被重复了三遍。

春日部防卫队皆是一惊,被突如其来的播报声音吓一跳。

“如月车站”风间澈反复咀嚼这个字眼,下意识觉得这个名字怪异又生僻。如月车站,きさらぎ駅...

如月,如月...

きさらぎ!KISARAGI!

风间澈急促的喘息两下,下意识避过了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

如月(きさらぎ)还有一种拼法...

正南哭丧着脸,“这条地铁线哪里有什么如月车站啊...”

“别,别说了正南!”妮妮制止了正南继续说一些徒增恐惧的话。

阿呆也皱起了眉头,缓缓吐出了几个日语音节:“鬼站。”

风间澈无奈的揉了揉额角,阿呆把他刚刚的猜测说出来了。

如月(きさらぎ)的另一种拼法,就是“鬼”。

新之助好像从未有什么害怕的情绪,不安分的挑动着眉毛,笑得依旧肆无忌惮,“好,不知道日本鬼喜不喜欢吃御饭团。”

正南吓哭了,“小新你在说什么!我可是你的好朋友啊!”

被新之助一打岔,所有恐惧和害怕都消散了不少,妮妮插嘴,“正南你冷静点,没有在说你啦!”

阿呆眨巴了一下眼睛,“既然是日本鬼,生前应该也很喜欢吃饭团。”

“呜呜呜连妮妮和阿呆也这样!”

“气死我了!所以说你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是御饭团啦!”妮妮一拳锤在兔子的脸上。

风间澈也放松了些许,他看了看新之助,又扫过好友每一张生动又迥异的脸,正如之前春日部防卫队面对所有困难时一样。这么多年一如既往,他们变了很多,又什么都没变。

风间澈的语气轻快又鼓舞,“春日部防卫队,加油。”

“哟!加油!”新之助率先揽住风间澈的脖子,右手握拳向上举起。他永远是风间澈至上主义者。

“加油!”妮妮把兔子甩起来,本就勇敢的小姑娘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嗯,加油。”阿呆依旧很稳,嘴角抿起一个向上的弧度。

“...加油。”正南弱弱出声,他还是胆小,但身边有朋友,就不会再逃避,关键时候从不掉链子。

说话间,车已经缓缓的靠停。

那个甜美机械的女声响起,“已到达,如月车站。”

依旧重复了三遍。

然后地铁门在众人的面前打开,看似很正常的一座地铁站展现在他们面前。

新之助冲在做前面,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既然停了就下去看看。”

风间澈拽住他的手臂,“小新,别那么冲动!”

阿呆仔细想了想,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一枚100元硬币,他往外一扔。

那枚硬币咕噜噜的在地面向远处滚动,随着清脆的落地声与滚动声逐渐消失,它的影子也消失在视野中。

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

...只能冲了。

新之助走在最前面,随后是风间澈,樱田妮妮,阿呆,正南。

空气中弥漫着凝固的寂静,整座地铁站都空无一人。

“这里到底是哪里啊...”正南惴惴不安。

众人已经来到了出口处,外面月黑风高,树影婆娑,类似于东京郊外,还有一条柏油路。出于谨慎,并没有再前进一步。

“我有个猜测。”风间澈开口道。

“如果说这里是所谓的如月车站,那么那辆地铁,是运输亡灵的,作为生灵,我们是看不到它们的。而外面,应该就是鬼界了。”

至于为什么那些鬼没有伤害他们,风间澈还没有定论。

不过他合理认为,鬼魂应该是有什么限制,比如说在地铁里和地铁站里不能作乱,和人类一样,必须遵守秩序之类的。

“真可惜,我还挺想见它们的,不知道鬼和我们长得是不是一样。”新之助兴致勃勃。

风间澈苦笑,也只有小新这个怪才想要撞鬼了。

妮妮躲在兔子玩偶的后面,“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呃,怎样才能回到我们的世界”

问得好,首先能回得去。

樱田妮妮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道:“依女人的第六感来看,这外面总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最好不要出去。”

风间澈微微思索了一阵,如果在地铁站里,鬼魂迫于秩序不能对生灵下手,那么外面的鬼界,是否就完全毫无限制

风间澈不敢赌。

“我有一个提议。”阿呆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

他认真道:“我们沿着铁轨走走看。”

其他四人都一愣,原路返回顿时茅塞顿开,是个好方法。

他们重新回到下车处,载他们而来的地铁已不见了。

长而冰冷的轨道延伸至洞口,再往里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新之助率先利落地跳下站台,笑眯眯看着风间澈,“风间,你们就不用来了,我先去探探路。”

风间澈急了,他没拉住新之助的衣角,于是没想那么多也跳下去,一字一句地异常认真严肃,“我和你一起去。”

“小澈那么舍不得我嘛”新之助冲他嬉皮笑脸。

风间澈冷漠,“如果你想让你的珍藏版动感超人DVD全部报废,你尽可以扔下我试试看。”

新之助肉眼可见的耷拉下粗黑的眉,而风间澈已经自顾自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阿呆保持了沉默,却也跳下去了。

而妮妮挤着正南,勉强把他也推下去,“正南,勇敢一点啦。”之后自己站在被推了个大马趴的正南旁边。

风间澈张了张嘴,想要制止他们,被妮妮打断,“风间该不会是又想看不起我们,自己逞英雄吧”笑容阴恻恻的。

好的他闭嘴。

“那个...我可以不去吗”正南盯着黑乎乎的洞口,咽了口唾沫。

阿呆点点头,“可以,那正南你一个人在这里等我们。”

说罢便跟上了风间澈,新之助和妮妮的脚步。

正南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地铁站,哆嗦了一下,自己一个人待着更恐怖好么!

他从地上爬起来,“你们等等我啊——”

周围都黑漆漆的,风间澈手上开着的手电筒只能照出脚下的铁轨,黑红色的污迹蔓延了很远,而手机照不到的地方,光亮都被吞噬了。

新之助眯了眯眼,灯光扫过时发现铁轨上横着一截很像棍子的,裹着布料的东西,“那是什么”他往前走了几步,拿起一看。

藏青色的布料带着粗糙的磨砂手感,新之助下意识捏了捏,僵硬而凝涩,就像捏到了一块死猪肉。

风间澈拿着手机凑近,五人赫然发现,那哪里是什么棍子,那分明是断掉的一截人腿!那脚上还挂着一只黑色的鞋,上面沾满了黑红色凝固液体以及灰尘。

妮妮的声音发着抖,“好脏啊,小新快扔掉它!”

“我觉得可以当武器啊。”新之助恋恋不舍不想扔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妮妮迅速离他三米远。

众人又沿着铁轨走了一会儿,一片黑暗中只有压抑的呼吸声。

“咳咳...”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在空间中响起。

风间澈停住了脚步,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们谁在咳嗽”

众人一愣,都表示没有。

“咳咳...”这声音越来越近,这下子所有人都听见了。

“哒...哒...哒...”

是什么东西敲打地面的声音。

风间澈脸色一变,向后一转,举起了手机,灯光照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拄着拐的老阿公单腿站在铁轨上,本来是右腿的地方空荡荡的。稀疏白发,布满沟壑的脸,浑浊的眼,看着呈现出一种异常的慈祥感。

“你们看到我的腿了吗”老阿公的声音粗砺又沙哑,还夹杂着一丝鬼魅。

新之助偷摸把手背在背后。

正南其实是最害怕的那一个,他想说小新赶紧把那条腿还给这个突然出现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但在妮妮的炯炯要杀人的目光下他选择沉默。

新之助发出几声低笑,一双眼却毫无笑意,“没看到诶,阿公。”

风间澈上前一步,挡在新之助前,语气礼貌又温和,“你好,请问能告诉我们这是哪里么”

那个老人家像是提线木偶一般牵起了笑,一双眼却没什么感情,喉咙就像卡了痰,声音含糊,“这里是如月车站。”

风间澈皱了皱眉。

五个人都齐齐打了个寒颤。

“所以,你们有看到我的右腿吗”阴森森的语气又响起。

“一定看到了吧!一定看到了吧!是你们偷走了!还给我!还给我!”

老阿公的嘶吼声越来越大,面目狰狞可怖,肉眼可见的腐烂起来,血肉模糊中还能看到不停穿梭在皮肤之下的蛆虫。

五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了。风间澈和新之助对视一秒,不约而同大喊,“跑!”

说罢后五人便迈开腿急速向前奔跑

而那个老阿公拄着拐,一步能跳很远,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

怎么办,怎么办

风间澈的大脑急速运转着。

这时候,正南不小心踉跄了一下,直接跌倒在地,此时他距离老阿公只有五米远。

众人听到声响,回头跑向他,“糟了!”“正南!”

正南在地上哭的涕泗横流,却始终站不起来。

跑的最快的新之助举起了被他当做武器的那条右腿,挡在正南前。

风间澈毫不客气的把正南从地上捞起来,扔给阿呆和妮妮,冲他们大喊,“你们先走!”

老阿公看见新之助手中的腿,更疯狂了,直接朝着新之助冲去,“果然是你们偷了我的右腿!”

新之助勾起一个冷笑,丝毫不惧,大手一挥,直接将手中的右腿大力打在那张腐烂的不成人形的脸上,“用你的腿打你比较舒服。”

老阿公只是稍微后退了几步后就稳住了,随后又冲上来,举起一根拐杖朝着他挥去。

新之助微微惊讶了一瞬,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他用力有多大,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是个正常人,完全会直接倒地。

那根拐杖满是暗红的颜色,带着森然的恶意朝他扑来。不论是在正式的拳击场还是地下打野拳的混混聚集地,对于危险的察觉,已经是他的本能了。在这一瞬,他感受到了浓厚的死亡威胁,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

但也仅仅在这一瞬,他就做出了反应,向后翻了个跟斗就躲开了,然后接着上前用手中的“武器”勾住了老阿公仅剩的左腿,施了个巧劲把他绊倒在地。

这时候风间澈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什么,“小新,快走——不能让他拿到那条腿!”

新之助见老阿公从地上已经爬起来后,也不恋战,迅速后退,单手揽过风间澈的腰,直接把他拦腰扛在肩头,说话间带着笑意,“这样你跑得更快”。

风间澈:“......”他没法说话,他的肚子被顶的生疼,死死的抓着新之助背后的T恤布料,心惊胆战的直面老阿公腐败的脸。

不多时,风间澈和新之助便追上了先行跑在前面的其他三人。

风间澈仍旧开着手电筒,不停的查看周遭环境,愈发觉得熟悉,他的方向感和记忆力都很不错,这段路他们曾走过!

“啊——”跑在最前面的正南发现前面格外熟悉的光亮,发出了一声惊呼,所有人抬头看去。

风间澈在新之助的背上艰难转了下头,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他们又回来了,回到了如月车站!

怎么办,该怎么办!

风间澈看着后面越来越近的老阿公,铁轨上的乌黑血迹,又想到他拼命想要拿回自己的腿的异常举动,隐约间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

他冲众人大喊,“别跑了!跑不出去的!跳回站台!它只能在铁轨上行动!”

阿呆一把拉住了最前方跑的不知所云的正南,冲后方的妮妮点点头。

阿呆率先跳上站台,又把妮妮拉了上来,之后他们二人一人拉住正南一只手,合力把正南也拉上去。

“小新!风间!快啊!”妮妮站起来焦急吼道。

这时候他们离站台还差一米,而后方的那只鬼的脸离新之助肩头的风间澈的面容也只剩几十厘米。

新之助感受到后方传来的阴风,大力的托举起风间澈,直接把他扔上站台。

风间澈:“......”一米八的个头被说扔就扔:)

他只感受到天旋地转之后就被阿呆和正南接住了,而新之助已经被追上,那根被老阿公当做武器的拐杖擦过了新之助的后背,背上的衣服被划了一个大口子,本来光洁的麦色皮肤也留下了斜斜的一道横穿背部的血口子。

强烈烧灼的疼痛令他踉跄了一下。

“小新!”风间澈想要跳下去,被妮妮拦住了,“相信他!”

而新之助已经被逼的远离站台,于是他快速转身,将左手拿的那只右腿举到胸前,挡住了一击,后退几步后将那右腿晃了晃,痞痞的笑容里戾气横生,“很想要”

话音刚落,他就把右腿向站台高高的一扔,老阿公利用拐杖弹跳起想要拿到,却晚了一秒,被正南强忍害怕直接抱住了。

风间澈猜对了,这只鬼果然上不了站台,它的拐杖刚触碰上站台,就像是触到了透明的结界,被弹走了。

老阿公的眼神像淬了毒,当即又像新之助冲过去,而新之助正快速的跑向站台。

妮妮趁机甩出一个东西,“看这里!你的腿,还给你!”

老阿公见到一个血迹斑斑的长条棍状物在空中划过,向它扑过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恶毒。

等他拿到后,这群生灵就都是他的食物了。

新之助已经双手撑在台上,矫健的一跃就翻到了安全区域。

而老阿公刚扑到那个长条棍状物,直接就把它撕碎了,“你们竟敢骗我——”

妮妮笑眯眯的举起手里的玩偶兔子,本来完好的兔子少了一只腿,“是你赚了,挨揍兔子的腿也很好吃的哦。”

老阿公无力的咆哮几声,愤愤的离去。

众人都瘫倒在地上,这才有空问风间澈到底怎么回事。

而风间澈正皱着眉头看新之助后背那一道伤口,手指在那伤口的边缘抚摸,看到并没有再继续流血,也没有腐烂泛黑才稍稍放下心。

新之助舒服的哼哼了几声,清润微凉的指肚让他心痒难耐。

风间澈刚收回了手,就被新之助一把抓住,放到嘴边亲了亲。

他挣扎了一下,就任新之助黏糊了,解释道,“刚刚那个...呃,鬼,应该是曾经被地铁压死,也断了一条腿,怨念颇深后成了地缚灵,只能在铁轨上活动。而他的那条腿应该是某种能力限制,一旦他拿到就会突破限制就会更强,可能就不只是在铁轨上活动了,幸运的是它的腿被我们抢先拿到了。”

不得不说,小新真是傻人有傻福,或者叫大智若愚比较贴切,随随便便捡到的残肢反倒救了他们。

随后又用赞赏的语气问道,“妮妮是怎么想到把兔子的脚拽下来骗过那只鬼的”

妮妮一脸得意,“在铁轨上走的时候,我那挨揍兔子太重,我就把它拖在地上走,它的腿就粘上了红的血迹,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以假乱真还是可以的。”

可是事情回到了原点,该怎么回家总不能一直饿死在如月车站吧

众人休息了一阵子,吃了几块新之助携带的巧克力饼缓过劲来。

既然不能顺着铁轨走,五人慎重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出站看一看。

五个人抱成一团出站站到了柏油路上,新之助肩上依旧扛着先前地缚灵的腿站在最前面。

阴风阵阵,仿佛四面八方无数只眼睛带着恶意看着他们。

不多时,远处传来了两束灯光,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车窗放下,司机笑得很亲切,他按了下喇叭,冲他们一行人开口,“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啊,迷路了吗我可以帮你们。”

风间澈觉得司机这张脸,他好像见过。那种熟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正南见司机和蔼,诺诺的问了一句,“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司机耐心的解释,“这里是如月车站,就是所谓的鬼站,人与鬼的中转站。而我,按照人界的说法,我应该算是鬼界的监管人员,之前也有和你们一样误入此地的,都是乘坐我的出租车回到人界的。”

他温和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们应该感受到了吧,隐藏在暗中的恶意越来越浓,再不上车,你们这些生灵会被撕成碎片的。”

他们被说服了。

风间澈确实觉得暗处窥视的视线越来越强,那种黏附在身上的恶意令他的后背浸满了冷汗。但他盯着司机的柔和的面容,越来越觉得熟悉。

正南已经点了点头,手快要碰上后车门时,风间澈看到司机的笑容越来越大,露出了一排黄黑的牙齿,他脑海中的记忆回笼,暗骂了一声,直接转身,边跑边大叫,“快跑,它是我在地铁上看到的窗外鬼影!”

正南嗖一下就收回了手,连滚带爬的远离出租车。

司机的脸一下子变得怨毒起来,不再像个人了。

新之助“啧啧”两声,用手上的那只右腿怼进主驾驶的车窗,直接怼上司机的脸。

“小新别玩了快跑!”风间澈转头看到新之助还在原地,忍不住吼了一句。

新之助嬉皮笑脸的答应了一句“遵命”,立马追上了其他人。

司机开着出租直接穿过草丛,朝他们撞去。

春日部防卫队一路狂跑,风间澈大喊,“回车站!”

众人都重新跑向车站,新之助在最后几秒把手中的地缚灵右腿大力甩出去,直接击碎了车租车前窗玻璃,出租车失控偏离路线,撞上了一棵树,他们及时跑回了车站中。

远处传来了地铁行驶过轨道的“轰隆”声,风间澈灵光一闪,是啊,他们是坐地铁来的,按理来说就是要做地铁回去,没人说地铁只来不回,他们根本不需要找路,只需要在车站里老实的等待下一班地铁就可以!

风间澈喊的撕心裂肺,“上地铁!”

五个人在拼命冲上了地铁,一阵白光过后,便失去了意识。

“几位客人,快醒醒,已经到最后一站春日部了哦,”

春日部防卫队悠悠转醒,就听到了地铁工作人员礼貌又甜美的声音。

风间澈看了看眼前穿着制服的小姐,歉意的一笑,“抱歉。”

他们踏上了熟悉的街道,总算放下了悬着的心。

风间澈微微皱眉,刚刚那位工作人员的声音,好耳熟啊...

他用余光看了看身后的地铁站,眸中的神色格外复杂,春日部可从来都不是终点站,鬼界的工作人员工作素质需要加强啊。

“小澈,我们回家吧。”新之助笑得很开心,就好像只是玩了一场冒险游戏。

“嗯,回家吧。”

1w左右

he可甜可甜了

ooc和私设都很多的日常甜饼

依旧是玩奇迹中也的宰!

正如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双黑之间的代号/暗号/安全词也是从无到有慢慢建立的。

双黑刚组建的时候,鱼还不是特指的太宰治。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中原中也还不是港黑干部,也还没上完尾崎红叶给他安排的常识课,九漏鱼独有的创造力让他经常冒出一些奇妙の比喻。

关于任务分配的战前会议上,中原中也对把他和太宰治捆得太死的作战方案非常不满意。

“……我不认为我有必要在太宰治身边站场到结束,我没有太宰治就像鱼没有自行车。”

大意是想撇清他和太宰治关系,港黑高层所...

大意是想撇清他和太宰治关系,港黑高层所有人都忍俊不禁,只有太宰治还煞有其事地纠正他:“如果中也是鱼的话,那我就是水,鱼离了水就死了,水没了鱼还清净。”

那次中原中也站起来pia地把任务方案甩太宰治脸上,太宰治把糊脸上的纸摘下来又慢悠悠地嘴欠了几句,森欧外都没拉住炮仗一样冲过去打磨的钻石,一阵风拂过就只见橘发少年骑在太宰治身上一顿输出,应该是不疼的,毕竟太宰治一边挨揍还一边拱火说哇塞好凶鱼鱼冲击。

大人手忙脚乱地把人拉开,太宰治有点皮肉伤,跟每个青春期讨人嫌的小男孩一样,一脸好啦好啦我让你的表情:“好好好我是自行车。”

真是个长在中原中也雷点上的男人。

虽说中也是揍人那个,但摊上这样的搭档也是没办法的事——尾崎红叶拉住又犟又倔的少年,有些失礼地捂住他嘴,把中原中也那句“我是你爹”封印在他嘴里。

事后尾崎红叶教育他不可以这么冲动,还在开会呢。

“但是他说我是鱼哎。”

“是中也先说的哦。”

“?”

任务进行得很顺利。

敌方全歼,基本无伤,太宰治打着哈欠喊收工,中原中也悬停在空中对集合的人看了两眼,用异能抬起满地建材,在某个旮旯把盖在废墟里的某废物下属拎出来提着飞了好一段。

把人丢在安全区域后他帅气地垂直升空,攒够高度猛地从天上跳下来,在地板上掀了个巨大的坑,扬起大片的尘埃。

太宰治眯起眼,隔了好久才从满天烟尘中看清那个故作帅气双手插兜的娇小身影,在夜色底下亮着红光,每踏一步就在混凝土上砸一个深坑,偏偏始作俑者优雅从容得像踩着猫步,暴力和美感在他不到一米六的身形上完美融合,姿态高傲得犹如古代传说里的神明。

太宰治无声地笑了。

中原中也甩甩头,很满意对太宰治造成的效果。

尘埃散去,太宰治盯着中原中也长及披肩的橘发,冷不丁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皮筋。

中原中也默契地尖着两根手指把皮筋挑起来,半点都没碰到太宰治的手心,也没问皮筋哪里来的,咬在嘴里抬高手去捉身后的头发。

附近的基础设施都被他俩打烂了,太宰治就着天边下弦月那点微弱的光看了好一会儿,比划了一下:”左边有束没梳到。“

中原中也就去捉左边的头发,业务不太熟地薅了几遍,好说歹说把头发在皮筋里穿了一圈,然后转了转手琢磨下一步该怎么捆紧

“双一下,再拉过来。”太宰治在旁边提供技术指导。

中原中也有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转头看瞪了太宰治一眼——哦,太宰治眼睛睁得比他更大,这人瞳色深,还就露了一只眼在外面,幽亮幽亮的,在月光底下像只返祖的猫。

“我可以帮你挽一下。”

猫说得很矜持,让中原中也充满了拒绝的余地,这种不合理的客气让中原中也敲响警钟,但他一向是不识好歹的人,尤其是面对太宰治,只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滚,我明天就去剪。”

太宰治放下手退一步,歪歪头一副坏心眼的样子:“嘛,中也,你输的那个要帮我带三个月饭的赌约,可以作废了。”

他像没看到中原中也警惕的眼神,笑眯眯地伸出三根手指:“只要你留三个月头发,就什么都不用做。”

“哦……”

太宰治加码:“我给你带三个月早饭,不过我不会做,外面买。”

“嗯……”

黑发少年用充满蛊惑力的声音:“不服输的中也停刊三期。”

中原中也勾起唇:“早饭我要热的,不准反悔。”

“我用自行车的名义起誓。”

“去死啊!”

“啊——大清早看见中也的样子,就毫无干劲了。”

太宰治一只手插在蓬松杂乱的头发里,一只手把盖脸上的自s手册拉一点,从缝里看了一眼中也又迅速把书盖回去,把他特有的病恹恹的声音拖得长长的,中原中也听见第一个音节就开始烦。

“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啊混蛋!给我好好说话啊!”穿着利落短装的少年大步上前,一只手把太宰治提着领子揪起来——因为太宰治有点长所以有一截腿拖在地上,中原中也恶狠狠地盯了他腿两眼,把人拖到办公桌前。

“上工。”中原中也用一种再不干活就打死你的语气,“不然这将会影响你的身高。”

太宰治吸吸鼻子,也用一种我不管我要闹了的语气:“为什么穿这套。”

“信不信我打断你腿。”

“信,但是我给你编的小麻花呢。”太宰治不知从哪里掏了支眼药水出来,做作地扒拉着眼皮洗眼睛,“太难看了,好想死。”

“你管我什么样你不无聊吗?!闲着没事做把报告写了!”

“我忙着自杀呢——不关我事但是没有小麻花就算了这身绿得跟青青草原似的!中也你是糯米鸡吗!”

我给你定的那么多小西装小外套呢!好不容易把貂皮豹纹处理掉了,居然还文艺复兴穿了这套绿的!人生也不必天天都只如初见啊!

中原中也虎躯一震,他不知道糯米鸡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如果不把这架吵赢那他以后的外号可能就多了个糯米鸡了!

“哈?!我是说衣柜丢了几件外套!是你干的吧太宰!”

“你衣柜还多了几件外套呢为什么不穿?!”

“机车就要配皮夹克,穿西装骑车像什么话!”

还有理有据,太宰治磨磨后槽牙,好得很,迟早把车也炸了,粉红色那个是吧。

说着说着中原中也的情绪激动起来:“你管我骑机车干嘛?就因为你是自行车吗!我不骑它我骑你吗!!”

太宰治:“……”

正当吵得热烈的时候,外面下属弱弱地喊了一声,说尾崎干部找他俩。

今天周五,喊他俩开小灶补课。

主要是给中也上,教些礼仪外语和常识性的东西,尾崎红叶怕中也面子过不去,就把太宰治也喊上了,反正他也不会来,但是“给双黑补课”比“给中也单独补课”,对少年的自尊心就照拂很多。

让人意外的是太宰治不仅答应了,还tm准时准点提前预习,在补习课上仗着自己多当了几年人,对中也的人外脑子冷嘲热讽。

这种竞争下教学效果倒很好,中也以前走路插兜爱老气横秋地驼个背,现在腰板笔直不疾不徐,尾崎红叶自觉有自己一份功劳,但课不常开,他俩太吵了。

“算了。”太宰治摆摆手,反正马上又可以去课上光明正大地欺负人了,他便退了一步——

“先吃饭,带了饭团,我给你捆头发。”

“哼。”

吃人嘴软,虽然太宰治带饭是和“留长发”条约的交换内容,但嘴里塞着鱼肉海苔和甜甜的美乃滋的时候,中原中也就没理太宰治玩他头发的动作。

非要说的话,被太宰治倒腾后是清爽很多,天气升温,过长的头发会黏在后颈,出任务时也会阻挡视线,中原中也烦不胜烦,想来也是,太宰治找的茬一般不会让他好过。

但是这人的手很巧,他捣鼓后的发型都很别致很拉风,每一根发丝都固定得服服帖帖的,如果编的人不是太宰治,中原中也觉得自己可能会有点喜欢。

“我不在的话,中也可以自己挽成一小团。”

弄满意了后,太宰治握住中也的手,袖子一薅,露出手腕上一长排花里胡哨的小皮筋,兴致勃勃地:“你喜欢哪个,送给你。”

中原中也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太宰治的话身上串个杂货铺也是正常的,他扫了一眼这堆小女孩的玩意儿试图把手抽回来,压低声音:“老子不要。”

“37度的嘴怎么说出的这么冷冰冰的话,你不捆头发的吗。”

中原中也摸摸自己精致的发型:“不用这么麻烦,我去弄个脏辫或者莫西干头,上次酒吧看见打碟的那个的头很帅,打理还方便。”

太宰倒抽一口凉气,他对“脏辫”和“酒吧”两个词神经过敏。

虽然全港黑都觉得他才是风流乱搞的种子选手,但他的的确确是只泡清吧,还是和两位雄性泡。比起他中原中也简直是夜店小王子,别人是去浪,他是下班再就业,唱着摇滚踩着麦carry全场,台上的酒吧驻唱和台下的酒鬼们撕心裂肺地给他打call,乌烟瘴气群魔乱舞,太宰治有幸(装成巧合地)逮过他几次,看见露着小腰领口都垮到肩膀中原中也恨不得自戳双目。

旗会这种团伙真的很带坏人,太宰治在心里记了一笔,也没多管,中原中也对太宰治是有些反骨在身上的,除了要命的时刻就没听过他的。

他只对中也常去的那家夜店超级加倍了收保护费的力度,还联系了警方严格扫h打非要打造横滨最干净的夜总会,老板吓得把招牌从情/迷人/间换成了横滨江南,门口纸醉金迷的大光柱换成一对牌匾,左边写清溪清我心,右边写水色异诸水,乍一看还以为卖教辅资料的。

早知道让警察把那个打碟的也抓走。

太宰治脑补了一下中原中也用那张甜美漂亮的小脸穿着貂梳着脏辫纹着脸唱着rap的样子,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哪怕他自s他磕yao看起来很嬉皮士,但是他是个审美还算传统的东亚男人,掏空心思打赌让中也留长发是想康康大小姐/小女仆,不是让搭档流里流气地表演段b-box给他添堵的。

是红叶姐的礼仪小课堂都救不了的程度。

太宰治冷笑一声,抓着中也的手挑了一根捆着小的头绳,拉得高高的往下一弹,皮筋很巧妙地顺着两人交握的手弹到了中也手腕上。

还弹得不轻,啪地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道红痕,中原中也睁大了眼睛想骂他,太宰治冷酷地转身就走,留下一句阴恻恻的威胁

“你要敢剃头,我就把打碟的头剃了。”

因为不能判断太宰治说的剃头是拿推子剃还是拿枪剃,中原中也忍辱负重地停止了发型改造计划,赖账剪发也不可能,只能找点皮筋捆捆维持生活这个样子。

他头发长度在尴尬期,短发碎发扎不起来,发尾留长了,高不成低不就无论怎么捆都有头发跑到外面。

太宰治无聊的时候会经常来检阅(并不)他的胜利果实,他那双手开锁都不在话下,普通小麻花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但中原中也打人太痛,他只能趁人睡觉的时候玩。

经常中原中也午觉醒来,每一根被收拾得像艺术品那样光亮照人的发丝都在向他炫耀太宰治来过。

“赌约而已,我玩我的胜利果实怎么了。”面对烦得喵喵叫的中也,太宰治就是用的这么居高临下的语气,“话说回来,连中也这个人都是我的胜利果实吧。”

“你找死!你有病吧!”

两个人又掐了几个来回,太宰治捂着青紫的眼眶,寸步不让,用“我要气死你”的语气说:“以后中也的代号就是糯米鸡。”

“谁tm要理你个奥利奥。”

是经典原味奥利奥,两块黑饼干夹一个白夹心那个,被中原中也的神奇脑洞用来形容太宰治的黑风衣白衬衣,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两个人奇异地都懂了。

其他人不懂,一些流言因为中也的改头换面在港黑悄悄流传。

中原中也依然钟爱他十五岁的绿色小外套,太宰治看不惯,又问中也你饿不饿,中原中也在打游戏腾不出手揍他只警告了一句别烦我,太宰治就去中华街买了热气腾腾的餐点回来。

用翠绿的荷叶包的,拆开叶子可以看见晶莹剔透的米粒,再咬一口就是无骨鸡肉,清香四溢鲜香n滑,胃口很好的中也两口一个,一颗糯米没给太宰治留。

太宰治看着他鼓鼓的腮帮子,冷不丁问:”好吃吗。“

中原中也舔舔牙槽回味了下:“还行,就是糯米有东西是苦的还酸。”

“是陈皮,橘子皮。”

“下次别加。”中原中也随口答了句,眼睛还盯着屏幕,游戏结束的时候他在黑屏上看见了自己的绿色外套和橘色头发,他唰地扭过头,太宰治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有窗帘还被他的动作带得微微晃动。

他给太宰治买了一箱奥利奥,又怕这玩意儿尝到了甜头,咬咬牙分给部下当福利。

中原中也忽视了下属们受宠若惊又别有深意的眼神,请了一下午假从中华街逛到动物园,这个世界上两黑夹一白的东西太少了,他买了个熊猫玩偶,觉得太可爱了不合适。最后在海鲜市场一边骂太宰治一边挑螃蟹的时候,发现了水箱里死鱼眼翻白肚皮的黑色青花鱼,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中原中也如获至宝,连鱼带水包了一卡车,亲手倒在了太宰治办公桌上

那天,全港黑的人都看到了海。

太宰治用一根手指碰倒了由重力堆起来的水墙,水墙变成瀑布泄洪似的把他和无数条青花鱼一起冲到了首领办公室。

森鸥外当场就被镇住了,爱丽丝被滑唧唧冷冰冰还四处扑腾的鱼吓得大哭,听说首领哄好爱丽丝后一个人想了三天三夜都没想明白自己活得好好的打磨什么钻石。

除了互相给对方取外号,他俩身边的人也有不少会被取,出于教养不会辐射到上司身上,但对可以表现出好恶情感的任务对象(比如小羊羔子们)太宰治就没叫过大名。

按他的起外号风格,绿衣服的中也是荷叶糯米鸡,中也以为粉头发的柚杏会是个荷花或者小桃花,太宰治斜睨了一眼,说她算什么花,就一粉皮耗子。

所以暗号“粉皮耗子十万伏特”起名灵感就来自羊一行人,指的离间计挖墙脚之类的事,中也对此稍微有点难过,太宰治说不要为了蒜头王八难过,中原中也觉得蒜头王八应该是指的白濑,只不过妙蛙种子是绿蒜头白濑是白蒜头......

除此之外,几乎每个战时约定都有个令人津津乐道的典故。比如特洛伊的马,太宰治在中也生日那天送了全场最大的一份礼物,中原中也拉回家拆了一晚上得到了俄罗斯套娃那样的几吨包装纸。太宰治决胜千里之外地往中原中也家里送入一堆垃圾,还是中原中也自己抱回去的。此后所有潜伏/变装再敌后开花行动统称特洛伊的马。虽然中也好奇问过特洛伊是谁他妈妈怎么了、还有第二天喊了一车混凝土倒太宰治集装箱门口,这个暗语依然保留了下来。

呲牙大鳄鱼是细化到体术的指令,中原中也利用空中优势一对一咬紧对手作类似战斗机的桶滚飞行,因为动作轨迹和太宰治给中也买来当宵夜的爆浆酸奶大麻花类似所以一开始命名为麻花机动。但是那天太宰治入水被冲到下游自然保护区和鳄鱼搏斗时,发现和鳄鱼咬紧猎物做的死亡翻滚也很像,赶来救场的中原中也的转数比鳄鱼还快,差点把鳄鱼头给拧下来,收手的时候掌心还攥了一把鳄鱼的牙,雄赳赳气昂昂地将太宰治以战利品的形式从鳄鱼嘴里提了回来,太宰治惊叹于自家搭档的食物链顶端(物理),作为纪念,两个穷凶极恶的小黑手党将翻滚体术取名为呲牙大鳄鱼......

类似的还有羞耻与蛞蝓、粽子和天妇罗,也有稍微正经一点不那么一拍脑门瞎想的,从大体型目标的下方剪过的招数命名为巴伦支海手术刀,这是正儿八经出自空战教科书的,饶是森鸥外看见这个暗号也头顶一凉,他很好奇太宰治是把中原中也当su27在培养吗......

某种程度上,港黑的空天力量(......)也是非同寻常的强大吧。

他俩的任务一直在出,暗号一直在更替,小课堂也一直在上,流言也一直在传。

传到尾崎红叶这里的版本,已经变成中也大人谈恋爱了,女朋友还是造型师,因为中也一天能换三个发型……

所以尾崎红叶决定问一问,这样单刀直入当然很失礼,所以她先问了另一个她同样好奇的问题。

“为什么太宰治叫利利利呢。”

在一次下课后,太宰治汇报工作要先走,尾崎红叶就把中原中也留了下来。

“因为黑风衣和白衬衣是奥利奥。”中原中也比划了一下普通皮肤太宰治的两黑夹一白,“穿白风衣就是利利利,如果穿的黑衬衣,那他代号就是奥奥奥。”

尾崎红叶:“……”

早知道不问了,什么沙雕理由。

中原中也还多说了句:“也可以叫他绷带放置装置,我新取的。”

“你们外号是根据外型决定的吗。”

“也不一定。”中原中也沉吟了一下,“只有穿他不喜欢的衣服他才会起难听的外号,对我本人他好像没意见。”

“不然他完全可以叫我砂糖橘或者皇帝柑。”少年两眼放空地顶着一头橘发,从发尾扯了根发圈下来,发绳上做工精致的玻璃小橘子活灵活现熠熠生辉。

尾崎红叶噗地笑出来,她之前都没发现中也这么有有幽默感,便很放松地掂起一块点心地开玩笑:“所以中也要报复回去。”

中原中也摆摆手:“上周去海鲜市场,发现青花鱼也很合适,也是两边黑中间白,还会吐泡泡和翻肚皮。”

“如果翻肚皮就快死掉了。”回想一下青花鱼泡在水里半死不活翻肚皮的样子,尾崎红叶一本正经地噙着笑意陪他说下去,“不过鱼不是中也吗?”

“因为没有橘色的鱼,所以只有太宰治是自行车的时候,我才可以是鱼。”

“这是上次作战报告交上来一堆'鱼骑着自行车突出重围'的理由吗,让人大吃一惊呢。“

“因为太宰那家伙上次还了陈皮糯米鸡徒步奔袭二十公里!”

“首领已经约谈他了,但是为什么是陈皮糯米鸡呢。“

中原中也显得不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抬高手把发圈重新绑得紧紧的,还抓住发根往两边扯了扯,欣欣然地站起身跟尾崎红叶告辞,看样子是还有任务。

尾崎红叶才想起还有事没问……不过这个发型真的好看,小麻花优雅地掠过额角向内翻转了一圈,用和发色一致的小钢夹固定入了后面发束,脑后的头发编成了三股辫还被细致地拉扯到蓬松,小橘子发绳是装饰用的,为了保持发型里面固定了不少橘色小发圈,乍一看背影,脊背笔挺风衣挺阔,很有点大小姐端庄甜美的味道。

明显是第二个人编的,手巧还很仔细,钢夹发圈都买的同发色的隐藏款,尾崎红叶猜是一位温柔细心有些调皮的小姐。

中也最近衣品好了很多那就解释得通了,这身裁剪得体的小西装从头发丝到袜子颜色都挑不出错,和太宰治一起出现的时候各成风景赏心悦目。太宰治的优点在他礼仪很好会把衬衣好好扎起来,但这人的头发不是乱蓬蓬的就是滴着水,而中原中也精致到了头发丝尖尖,有小女友疼就是不一样啊。

“帮我把这盒糕点送给...给你编头发的人吧。”尾崎红叶有些没有点破小情侣,既然中也不想摊牌,她也熄了打听的心思,还促狭地用了恋爱里非要用“那个人”、“某人”、“那谁”代替“我对象”这种暧mei的说法略去主语。

她取出了一盒桃花点心,想着女孩子应该都是喜欢的。

中原中也点点头说好哦。

虽然和太宰治不对付,但中原中也是个诚信的人,带着红叶大姐的美好祝愿出门转进太宰治办公室。

太宰治不在,他把那盒粉粉的点心放在桌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张便条还在旁边画了只吐血的青花鱼,抽了把匕首入木三分地把纸条插进办公桌。

再熟练地拉开抽屉,里面是日期新鲜的小零食,咸口的小鱼干鱿鱼条什么的,他撕开两袋叼在嘴里,四下环顾又顺了一瓶颜色鲜亮的果酒走,为了达成气太宰治的效果,他吨吨吨一口抽干,把空瓶子耀武扬威地立在办公桌中间。

做完这一切,他才潇洒地去和下属汇合出任务。

“太宰君,工作辛苦了,任务完成得很棒。”医生笑眯眯地,拿起手上那两张薄薄的报告纸,有点皱巴巴的,但是依然感谢太宰治百忙之中来敷衍他——以前这人是不写报告的,双黑一起行动他会交个精简的二人份。

“只是报告能少用一点术语就更好了。”森鸥外有些感叹地翻开一页,上面写满了羞耻与蛞蝓、

妙蛙种子大酱菜、噼里啪啦木炭烧烤之类的东西,粗略一扫居然看得有点饿,又琢磨了一下,”....是用了凝固汽油弹?”

“烧的植物系异能,清掉了库存。”

“唔,的确应该用掉了。”

一大一小两只黑手党有一搭没一搭地汇报着工作,一轮对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太宰治百无聊赖地转开头,眼睛最后锁定在了爱丽丝身上,视线顿时意味深长了起来。

饶是森鸥外也被太宰治的眼神看得沉默了一会儿,爱丽丝一溜烟闪到大人背后不给太宰治看,黑发医生安抚地拍了拍小女孩的手背,喊了声名字:“太宰君。”

“啊,失礼了。”太宰治彬彬有礼地收回探究的目光,“小皮鞋很漂亮——我正打算定制。”

“我认识全世界最好的制鞋师,他告诉我,四寸高跟鞋最能使女性的优美体态得到完美展现,但是我婉拒了。”森先生有些宠溺地看向爱丽丝,“没必要将柔软的脚舒服在漂亮的容器里,更何况对骨头不好。”

——一只人系异能哪来骨头,太宰治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脚上的束缚是多余的。“

四寸10.4厘米,自家狗穿上怕不是能一路从港黑大楼摔到东京塔。

就这样都很费鞋了,插着兜打架很帅,也因为力量太大,太宰治眼睁睁看着中也抬腿踹人的时候,鞋面率先承受不住巨大的重力开胶,chua地溜到了小腿肚。

太宰治差点笑死在战场上,那个名场面也有幸成为不服输中也的一期封面。

目前来说,有项圈就够了。

让中也穿上高跟鞋得设计一个需要女装出任务的局,布置炮灰演员反派地点,工程量稍大所以规划到了明年。今年年底他要把衣柜那个貂皮围脖、夏威夷花衬衣、基佬紫小皮裤这几个祸害保一争三给他扬了,还有个特殊计划就是那辆影响中也衣品的粉色机车,自己自杀的时候争取把它一波带走。

森鸥外并不知道太宰治围绕中原中也的计划已经规划得比港黑前景还要清晰详实,但是知道了也只能像高中老师那样叹息一句这孩子心思怎么不放在学习上。他对这个港黑最大刺头也是最聪明的学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毕竟这个话题可能是今天交流唯一达成共识的部分——

“很好,我也这样认为。不过术业有专攻,大师只做女鞋。“

“格洛克20式手枪那么长。”

“想必是位娇小美丽的小姐,长大了呢太宰君。”森鸥外低下头,在纸条上写制鞋的地址,用钢笔划拉得慢条斯理地,“之前供货商给我说刷走的是一批小西装,让我疑惑了好一阵。”

太宰治接过首领递来的小纸条,懒得理这人的阴阳怪气,有狗人士对只能拿异能玩换装的中年大叔的优越感是爆棚的,他假模假式地欠了下身告退,姿态非常稳健。

9.

走出办公室等电梯的时候,太宰治听到了一点闲聊的声音,下属在嘴碎中原大人最近很讲究还分了他们小饼干,是有女朋友了这种天马行空的东西。

太宰治听了一会儿,没放在心上,打开手机看见中也的定位在那个被他改造成横滨江南的酒吧,看样子做完任务就跑去喝酒了,一想到还要去捞喝得酒气冲天的人他就微微有点烦躁。

到办公室一看,还被拿了点吃食走,不过本来就是买来喂狗的,像酸奶麻花、饭团和糯米鸡一样。问题比较大的是空了瓶他捣鼓的加了伟(……)g的果酒,天知道森鸥外的药剂房为什么有这种东西,和他的异能力名一样令人迷惑。

太宰治没打算尝试这种自s方法,为了提醒自己不能喝还特意把颜色兑得很花哨。会闯进他办公室胡作非为,还对着蓝绿蓝绿的东西一口干的人——太宰治眉头一跳,这时手机也叮叮咚咚响起来。

中原中也打的,接起来就能听见对面沉重的呼吸声。

“太宰......”

“你放桌上的酒加了什么?!!!”

接下来不需要太宰治说话,对面的人就嗓子很好地对太宰治进行了长达五分钟的骂骂咧咧,充满对太宰治的美好祝福,对太宰治人身输出了一些充满奇思妙想,富有创造力和攻击性,时不时夹杂着一些不被尾崎红叶认可的对交pei和覆盖绿化的独到观点。

骂着骂着就底气不足,甚至越来越口耑了起来,最后绷不住了,醉醺醺地和缓了语气,依然是命令式的。

“你来接我。”

“混……蛋!”

“是呢,中也就是混蛋的混蛋搭档。”

“啧。”中原中也对他油盐不进有点恼怒,干脆用激将法摆烂,“你不来也行,帮我、帮我……”

太宰治停下脚步。

中也想说你不来那给我找个女人,虽然这么说是用来气太宰治的,但是这种破廉耻的话对他来说依然有点难。

“找个……”

“嗯,我在听。”太宰治循(钓)循(鱼)善(执)诱(法),在监控里看酒吧保安冲出来赶人,自己则找了辆车把下属从驾驶室请出来,问了下油门刹车在什么位置,利索地上了路。

还是太难受了,中原中也压低声音,吞吞吐吐地说完了:“......找个omega。”

太宰治:“......”

饶是太宰治都没想到给他蹦了个幻想种出来,这是把生理课学到沟子里去了吗,还有谁他妈给他说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太宰治给他气笑了,加了脚油门,一路拐上高架桥。

10.

太宰治赶到的时候,中原中也穿着那身他很喜欢的绿色小外套,面色镇定地坐在空无一人的酒吧里玩手机,只有衣服湿l淋地紧贴着他身体,看得出去洗手间冲凉了好多次了。

“我要的omega呢。”脑子都烧成浆糊了,中原中也看见太宰治的第一反应依然是勾着唇大放厥词。

他还想站起来,刚挪两步就被沙发有些踉跄地跘了下,一屁股坐回原位。

声音哑得要命,每个音节都黏/黏/糊/糊地扯不开,大脑对四肢的控制力都快失去了,却还记得要挑衅自己搭档。

太宰治几步上前,握着他手把他拖起来摁在沙发靠垫上:“厉害得很啊中原中也,”

“嗯哼。”中原中也朝他呵了口气,带着致死量的酒精气味,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冲太宰治笑,“我饿了,要吃糯米鸡。”

“一会儿去给你买。”太宰治也笑了,慢条斯理地解那件透/湿的,他百般嫌弃的绿色外套,决定狠狠地报复中原中也,“我也饿了。”

在今夜它顺眼了起来。

热气腾腾的,用翠绿的荷叶包的,拆开叶子可以看见晶莹剔透的米粒,清香四溢鲜香n滑,胃口很好的太宰治食指大动,一颗糯米没打算给中原中也客气。

“吃了我这么多饭,总得收点利息。”

他用指腹摩挲着中也的脸,又想听见中原中也喊他名字,就哑着嗓子,问中也我是谁。

中原中也被陌生的感觉弄得有点害怕,但是因为是太宰治也不太怕,两眼失焦地被o得麻麻的,脑子也一团浆糊:“你是奥利奥......”

“......”太宰治狠狠咬了他一口,oakanbeacjxkwnnakdjiageshkoznwoshal

“!”中原中也吃痛,这回哭了,又不明白太宰治为什么没有满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屮、呜、那你是,自行车呜呜!行了吧!”

——哪来的小弱智,太宰治一巴掌抡上小糯米鸡的p股,白n糯的,看起来又甜又軟还弹牙。

又被打了!中原中也想不痛,他以牙还牙想去咬太宰治,被太宰治眼疾手快抄起调酒的柠檬堵住嘴,一口下去被酸得痛哭流涕。

“$#&$@__@”中原中也边哭边骂,还呸呸呸地吐柠檬,太宰治嫌他太闹腾,咬咬他舌头想让他安静下来,抬眼就对上中原中也发怒小兽那样凶巴巴的眼神,唯一有反击能力的牙又被太宰治楔在他后牙槽的手指卡得使不上劲。

“真的是狗啊。”太宰治还有心情摸摸他的小尖牙,笑起来,“——除了小皮鞋,还要定制止咬器。”

“cnm死青花鱼!”

“嗯,我是鱼。”太宰治把他的小荷叶铺开,他舔舔唇,漫不经心地夸人,“答对了,好聪明啊中也。”

那你是什么呢,中也。

那我是什么呢。

中原中也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以前挂满了花里胡哨的大灯球,不知何时整改成了附庸风雅的浮世绘,似是绘着十里荷叶,旁边还提了娟秀的诗,清新明丽,朗朗上口。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11.

中原中也意识恢复的第一件事,就是黑着脸把那件绿色小外套烧得干干净净。

太宰治看那件衣服倒是顺眼了,知道被烧了还表示蛮可惜的,他弯着眼,说哎呀以后没办法喊中也小荷叶了,青花鱼鱼好寂寞。

他被中也按在地上左右开弓一顿揍,还笑得轻佻

——那就叫小蛞蝓吧,软软的,水叽叽的。

12.

“啊啊啊!暗号随便取的,没你们想的那么玄乎,我和蛞蝓没有共同点啊!”

中原中也抓着真心话试验的牌有些抓狂,双黑已经散伙四年了,也正因为太宰治跑路都四年了,这些家伙才有胆子抄着旺盛的好奇心找他解密。

已经喝高了的樋口一叶目光如炬,她踩在板凳上大声喊到:“中也先生!请好好地看着我们!不然显得很心虚!”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告、咳,不可能骗!”中原中也脸有点红,嘴里还含着半截话没说完,手机叮咚一声,他捋了把头发,划开屏幕。

太宰治:还不回家吗,我想吃蟹酿橙了

外号要经常换的,符合xql的晴趣(doge

和拖拉机一个世界观(指我编造的小情侣睿智日常)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太中/福森/芥敦/坡乱】

鬼没给我屏蔽!耶!老福特我爱你么么么【?】

ooooooooc【可能吧】

自行避雷私密马赛

【那么现在是左位】

【太宰治】

太宰治:啊哈!你采访了小蛞蝓!快快快让我看看这个小矮子怎么说的~

【啊,好的……?】

太宰治:噗嗤,小蛞蝓在说什么啊。明明是他自己勾引的我好不好。

喝多了就衣衫不整的坐床上打着酒嗝骂我,啊咧啊咧,这种美景谁能忍得住吗。

你想想啊,没有好好穿衣服只有脖子上戴着我给的chocker,然后外套扔在了地下。衬衫只系着一个扣子,啧啧啧。

【啊……所以太宰先生……】

太宰...

太宰治:啊?我肯定是扑上去啦,记得他当时还踢蹬踢蹬一开始不乐意,我没办法只能顺手捞个绷带……是绷带吧……是绷带,反正就给他绑住了。

至于堵住的问题,是因为他咬了我啊。嘶……可疼了呢,直接就咬在肩膀上了。

狗狗乱咬人是要遭到主人的惩罚的呦~更何况后来也松手了不是吗。然后我就把……

【停!可以了太宰先生!绷带是中也给你缠这个传闻是否属实呢】

太宰治:啊,原先是自己缠的,不过后来养狗狗啦,狗狗一定要对主人忠诚的对吧,所以一定要听主人的命令。现在一般都是小矮子帮忙了。

【好……祝您与中也君99】

【!好的好的!太宰先生再见(鞠躬)】

太宰治:这么美丽的小姐,不跟您殉情真是可惜了呢(叹气)。

不过答应了小矮子不能再找人殉情了啊。嘛,那就祝小姐早日找到殉情对象吧!

【啊……好的……感谢(?)】

太宰治:那么,再见~(挥手)

【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采访啊,这算委托,是吗。

【是……是的(?)】

福泽谕吉(饮茶):这样啊,是问那方面的事吗。我想想。

看心情吧。毕竟已经相处多年了,不再是原先那种一时冲动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年纪了。

每次做之前要考虑很多,比如明天的工作什么的。但是,如果是他主动找的话,那就另谈了。

【啊好!那个,虽然但是我还要说。您关于他异能力幻化出的不是你你会怎么想】

福泽谕吉:带点失落吧,不过谁还没有闲暇的爱好呢,就像他平日也嘲讽我爱猫一样。

感觉其实这样也好,不然别人会发现他的弱点是我——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不妙了。

【哎,那……关于森先生戴猫耳的问题】

福泽谕吉:啊……

(此处省略五分钟沉默)

挺……挺好看的。

能……能养的猫……也就这一只了吧……

(福泽谕吉的耳朵红了但是我不敢写出来)

【好,福泽老师再见】

福泽谕吉(满脑子都是某森猫耳):啊,好,再见再见。

【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咳咳,为什么要问在下这种可笑的问题。

【啊……因为……太宰治先生刚回答完(?)】

芥川龙之介:这样啊,那在下就勉为其难的略讲一点。

其实我从来没有看得起人虎,可能,咳咳,偶尔很可爱吧……

(滴滴叭叭两小时,一个劲的表示自己不喜欢人虎又一个劲的夸)

【芥川先生……咱们回到正题吧】

芥川龙之介:(还在疯狂夸奖人虎甚至自己都没注意到)他除了吃茶泡饭吃得多,但是红豆……啊不好意思,是在下的错。

在下仔细考虑一下啊,就,怎么说。在下对于那种没有防备的感觉是有点瑟缩的。

因为在下的罗生门不在身上了,但是人虎的异能还可以发动,这对于在下来说是一件非常被动的事情。

【啊,所以芥川先生并不喜欢做是吗。】

芥川龙之介:咳咳,也不是不喜欢……咳咳,反正会感到不安,不过人虎那个傻子经常没有防备地冒出耳朵或者尾巴来,所以……咳咳,还好。

【所以说芥川先生很喜欢大猫啊】

芥川龙之介:猫?猫科动物还可以。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在下并不喜欢人虎,就凭他的蠢样,还动不动就哭,烦死了。在下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那如果做着做着中岛敦先生哭了的话……】

芥川龙之介:……罗生门

【私密马赛啊啊啊……】

【采访因故中断】

【爱伦·坡】

爱伦坡:唉?!吾辈……吾辈关于这个问题……也要回答吗……?

【啊……没关系啦,不用紧张的说】

爱伦坡:啊……好的!吾辈……吾辈很喜欢乱步先生!但是吾辈害怕他疼所以吾辈……吾辈做的时候都尽可能轻一点!不管是乱步先生什么要求,吾辈都尽力满足的!

【嗯,那尝试过什么play呢】

爱伦坡:啊,这这,平时叼过pocky,然后做的时候……做的时候乱步先生就是吾辈的粗点心!(开心)但是麻烦不要告诉乱步先生吾辈的想法。乱步先生很好吃的,不管有没有涂上奶油还是果酱都很可口的。吾辈……吾辈是不是说多了……

【没有没有!坡先生觉得最令人震惊的一次是什么时候】

爱伦坡:就,吾辈给乱步先生读小说的时候,乱步先生说要进去玩玩。于是吾辈发动异能力之后,吾辈与他进到了杀人犯的屋子里。乱步先生说‘坡先生的这个案件我其实已经解开了,不过坡先生不觉得这里面的装潢很诱人吗。’说完就把我带到隔壁也是唯一一间安全的卧室里。然后……乱步先生拉着吾辈在那里做了……

【啊……所以震惊的原因是……因为破解案件太快了吗】

爱伦坡:不不不,吾辈其实很敬佩乱步先生的。吾辈震惊是……吾辈的想法也总能被乱步君看破,因为吾辈在念故事的时候就想着这里面的床是不是很舒服这件事……然后乱步君就……

【这样啊,那……卡尔和乱步先生……如果要做选择的话……你会选哪一个呢】

卡尔:吱?

爱伦坡:那个,小姐喜欢推理小说吗?

【???】

爱伦坡(抿嘴笑):吾辈想要请小姐来我的推理小说里做客。

啊?问我打断哒宰时哒宰还要说什么

嘛……告诉你们吗

可是我被困在推理小说里了

坡先生说涨粉三连就把我放出来【这次就可以咕了!】

我努力咕咕咕【?】

爱你们呦~

*太宰治三次搅黄了中原中也的相亲,一次他没有。

*烂俗相亲梗,最近刷短视频看到好多相亲段子所以打算自己整一个

*我真的,很想,写小短文来着

中原中也实在不会跟女孩子交流。

墙上钟表的分针已经走了三圈,他们的交流还仅限于自我介绍和点餐时询问口味,对面的女孩子看起来很局促,像是在因尴尬的气氛不知所措,时不时抬起手撩一下颊边的鬓发,而调皮的发丝因她低着头的动作再一次滑落。

“是呀。”见中原中也愿意主动搭话,椿屋小奈舒了一口气,心中因面对“黑手党高级干部”而产生的局促也消失不少,她回想起父亲的话:中原先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鼓起勇气多说了一句:“阳光很暖,风也温和,很适合出游呢。”

“椿屋小姐喜欢出门游玩吗?”

“喜欢呀,所以会抽空跟好朋友一起去郊外野餐拍照。但爸爸更希望我能在家多陪陪他。”

中原中也微笑着点点头,女孩子愿意接下话题让他心里轻松了不少,便自然而然地往下聊:“父亲总是希望能多跟自己的掌上明珠相处的。”

上完饮品的甜点,服务员非常有眼色地把赠送的冰淇淋放在了椿屋小奈一侧,祝两位客人用餐愉快,中原中也冲他微微额首示意,转过脸正想继续之前关于最新上映的电影的话题,视野里就闯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浅沙色风衣,乱糟糟的卷发和一张令人生厌的脸,太宰治推开玻璃门走进咖啡厅,四下里张望了一会儿,很快就锁定了这个方向,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在中原中也斜前方入座,堂而皇之地把视线投向这边,甚至在与服务员的交谈时伸手指了指他们。中原中也隐约辨认出太宰治的口型是在问桌子上的甜点。

这家伙怎么会来这?这家咖啡厅离侦探社可不近。中原中也心里疑惑但面上不显,他知道今天的任务是跟面前的女孩子愉快交谈再saygoodbye,而不是纠结前搭档的行动轨迹,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太宰治的身影拉回到椿屋小奈身上,可惜收效甚微,没办法,从十五岁那年开始那混蛋就对“怎样夺走中也的目光”颇有心得。

太宰治托着脸,毫不避讳地盯着椿屋小奈猛看。

这是干什么?难不成这家伙看上了这位知性优雅的女孩子,打算发出殉情的邀请?中原中也在心里“啧”了一声。

椿屋小奈还一无所觉地讲述着她对电影情节的理解,讲到高潮出甚至激动地握紧粉拳,双眼亮晶晶的,望向中原中也的目光里满是得到共鸣的期待,而后者压根没听进去多少,只好点头表示赞同,心里却在计算着太宰治多久会忍不住跑来发疯。

中原中也一愣,很快微笑着掩饰自己的走神,回答道:“啊,嗯,好啊。”他感到那道目光刺在了他身上,针一般尖锐的不满给了他被扎痛的错觉。

“那我们就说定了哦!”女孩绽开一个喜悦的笑,端起蛋糕碟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她察觉到面前的男人不知为何有些局促,以为是自己的邀约让他有些紧张,不由得宽慰说:“我知道爸爸让我见中也先生的目的,但我觉得,不管能不能走到一起,中也先生都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但她又抿嘴羞涩地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今天跟中也先生的会面让我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椿屋小姐,你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二人相视一笑,尽管他们并没有理解对方的弦外之音,但他们都觉得自己get到了对方的暗示。

隐晦地传达过自己并不打算这么快与他人步入爱情殿堂的中原中也心下一轻,连在心里怒骂太宰治都理直气壮了不少,他又冲斜前方投去一瞥,不知被对方理解成了什么,那人竟然冲他招招手,站起身走了过来。

中原中也惊恐地瞪大眼睛,太宰治的步子在他眼里无限放慢,那抬脚的高度、挥手的幅度,每一帧都像是刻意安排好的,换个背景就能去走T台秀。太宰治停在了桌子前,在椿屋小奈抬眼看向他时把手搭在中原中也的肩膀,下一秒,他用造作的嗓音惊喜万分地说:“中也,我亲爱的老朋友,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见!”

那跌宕起伏的语调成功把中原中也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抖了抖,打掉肩膀上不安分的手,抽抽嘴角,不知道自己这脑子有病到人尽皆知的前搭档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太宰治还在沉浸地演着独角戏,他把中原中也往里一推,屁股一沉坐了下来,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他礼貌地对椿屋小奈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立刻跟“老朋友”寒暄起来:“天哪,中也,许久不见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哟,这衣服不是之前我们一起逛街时我给你挑的吗?”

“等等,谁……”

椿屋小奈一脸无措,目光在两个神色各异的男人间巡回数次,她搞不懂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要做什么,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这两人之间显然有极深的渊源,就算自己留下来听到结束也是自讨没趣。她对上中原中也充满歉意的眼,安慰似的笑了笑,在太宰治的冷眼旁观中识趣地开口:“中也先生一定有很多话要跟旧友长叙,那我就先不打扰了。”她顿了顿,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问:“我很期待跟中也先生去看电影,不如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好的好的。”中原中也推开越凑越近的太宰治,忙不迭地答应,迅速报出自己的社交账号。椿屋小奈突然明媚起来的笑脸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明显他还需要面对更难应付的家伙——太宰治已经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很久了。

“你该不会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吧,中也?我以为你会对成熟的大姐姐感兴趣。”

“你是不是意有所指?”中原中也敏锐地察觉到太宰治话里有话,似乎还牵扯到了远在黑手党大楼里的尾崎红叶,这让他觉得他们的姐弟关系遭到了冒犯。

“我哪有,是中也太敏感啦。”太宰治嘟囔一句,很快就又皱起眉追问:“你跟那个女孩什么情况?你是打算祸害美丽的女士了吗?”

“到底是谁在祸害美丽的女士啊。”中原中也吐槽一句,“椿屋小姐因为你的出现尴尬了好久,最后还被你赶走了。喂,椿屋小姐这么漂亮,你怎么没邀请她殉情?”

太宰治惊讶地看他一眼,想了想说:“我忘记了。”

烂借口。中原中也嗤笑一声,并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而是选择如实回答太宰治的问题:“她是大姐一个朋友的女儿,大姐让我跟她见见面发展发展。”他耸耸肩,半开玩笑地说:“不像你,天天有事没事都能去大街上勾搭一下女孩子,我这个被工作包围的可怜社畜哪有机会接触爱情的美好。大姐怕我孤独终老,所以非要我相亲。”

“相亲?”

“对啊。”中原中也说着,招手喊来服务员把未动过的甜点打包,他把其中一块递到太宰治怀里,“喏,尝尝看,你应该喜欢吃这个。”

“你要走了?”太宰治捧着蛋糕盒子问。

“当然,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呢,哪会跟你一样,是个大闲人。”中原中也假意抱怨几句,顺口说道:“我还得去跟大姐说清楚,我喜欢的不是椿屋小姐这类女孩子,让她别再为我费心了。”

太宰治不置可否。他目送中原中也走到咖啡店门口,又停下脚步转身对他做了个口型:“我走了。”他挥挥手。

当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时,太宰治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不是他惯常使用的翻盖机,而是一部巴掌大小的智能机,低调简洁机身设计是几年前流行的款式。他按亮屏幕,输入了一串数字,一个黑色的页面很快跳了出来,相互交错的白色实线代表着横滨的道路,而白点则是中原中也常去的地点,行动中的红色圆点旁边标注着“蛞蝓先生”的字样。太宰治满意地勾起唇角,这系统在几年后没有跟着他们的聊天记录一起被中原中也清除掉,依然能正常运行,不枉他当初费那么多心思。

他看着红点一路往黑手党大楼的方向移动,然后停在那不动了,才放心地关掉手机,坐回自己的座位。中原中也给的蛋糕是咖啡店的最新款,不算太甜,但味道香浓。太宰治挖了一块奶油塞进嘴里,心想,前搭档相亲这件么一大事他可不能缺席。

中原中也回到黑手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电梯去了审讯部,他走进审讯室时尾崎红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告,见他回来,很是期待地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关切地问:“感觉如何?”

“椿屋小姐是个好女孩儿,但我对她没有特别的感觉。”中原中也诚实地回答,“而且我只想好好为黑手党工作,对女孩子也不是很感兴趣。”

“好吧。”尾崎红叶有些遗憾,但不来电就是不来电,她知道恋爱这事不能强求,万事得讲求一个缘分。她叹了口气,说:“你放心,妾身一定给你安排好。”

中原中也有些纳闷,他不清楚尾崎红叶又脑补了些什么,这位美艳的大姐头总是会根据自己的思维方式给中原中也安上各种各样的剧情与设定,接着便是源源不断的关心。在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中原中也曾经半是炫耀半是烦恼地对太宰治说“大姐这样让我很吃不消”,然后在搭档愤怒的瞪视中洋洋得意地“抱怨”一句:“啊,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吧?”

彼时的太宰治在黑手党身居高位,也有可以交心的至交好友,但同样都是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中原中也却平白比他多出一份长姐的爱护,而他的“监护人”在忌惮着他。所有表面的平静都是太宰治的如履薄冰换来的,局外人不清楚水面下的波涛汹涌,但中原中也知道,他的搭档远没有所表现的那样轻松,因此他习惯了操心。

又逢周末,听到自己好不容易盼了五天才盼来的双休日要分一半去相第二次亲的中原中也悲伤地吸了吸鼻子。

这次见面的地点被约在了一家高档的饭店,来往的侍应生都西装革履打领带,光亮的地板能清楚地倒映出人脸,让人一看就觉得很有格调,连后背都会不由自主地挺直。随性惯了的中原中也松了松领带结,他觉得今天穿的这件衬衫有些紧,拘束得很,连带着对面坐的男人也不顺眼了。

是的,男人。尾崎红叶说她会安排好一切,但谁也没想到她安排了个男人,还是个身高腿长肩宽脸俊的优质好男人,据说身后是家跟黑手党外皮有来往的公司。说实在的,中原中也不太知道这么一号人,他听完男人一长串的自我介绍后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红叶大姐是从哪找到这么高质量的相亲对象的?这条件去当霸道总裁文的男主跟清纯小白花一见钟情不好吗?来跟他相亲是不是有点屈才了?

霸道总裁果然很霸道,他挥挥手,服务员就端上了提前定好的菜肴和酒水,深红色的法国葡萄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打转,一点一点散发出醇厚的酒香。喜欢喝红酒,这个男人在中原中也心里的评分突然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男人很健谈,自我介绍说姓野泽名裕川,他似乎对相亲对象的外貌非常满意,一直在夸赞中原中也漂亮的橘发和蓝眼睛,但溢美之词太多,反而让人觉得用力过猛,有轻浮之嫌。他一边旁敲侧击中原中也的喜好,一边对它们做出评价来显示自己的博学,还要踩一脚饭店的菜品来论证他是多么的有品味。

于是他打开社交软件,把拉黑不知道多久的太宰治放出来,开始发弱智表情包。

对面很快回了一个“?”。

“我好无聊。”单手打字慢,中原中也小心翼翼地戳着屏幕,抱怨说:“今天的相亲对象是个话痨,话痨就算了他说的话还是我不爱听的,还没有骂你有意思。”

对面很快回了三个“?”。

“不过他好像挺喜欢我的脸。”中原中也继续说,“刚刚夸了好久我长得帅,试问谁不知道啊?”

对面这次回了一个“……”。

“等着。”太宰治说,短短的两个字透露出深深的不爽。

但太宰治不爽中原中也就爽了,他乐乐呵呵地关掉聊天页面,把前搭档放的狠话抛在脑后,伸手夹了一筷子菜,甚至好心情地插了几句嘴给滔滔不绝的野泽裕川捧场,而后者估计理解错了什么,更加得意地继续自己的演讲,慷慨激昂,就差一拍桌子振臂一呼。

挺有精神的,中原中也想,但他还是更愿意瘫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想起几天前椿屋小奈约他看电影,但在尾崎红叶的提点下他选择跟她说清楚自己的想法,知礼数懂进退的椿屋小姐很快明白过来,相当洒脱地放弃了对中原中也萌生的好感,表示愿意继续做朋友,约好的电影还算数。而现在看来,并不是每次相亲都能遇见合拍的人。

他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从电影推荐到蒙太奇手法,又幻想起自己从事影视行业会是什么样子。嗯,他一定会是个演技优秀且敬业的好演员,最喜欢拍的题材是黑帮片,要那种气场强大、有自己的原则和善恶观的角色,还有一大帮忠心的小弟,会在他尴尬到脚趾扣地时及时进来打断他们的对话。

“嘭!”包间的门被狠狠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音。中原中也疑惑地眨眨眼,心想我只是脑补一下而已,难道我的想象成真了?他激动地朝门口看去,而与此同时,推门而入的人急切的声音响起:“中也先生,首领发来消息,有急事需要您立刻赶过去!”

中原中也看着墨镜下熟悉得让人手痒的脸,第无数次感谢他跟太宰治离谱的默契。

“什么?”他一秒入戏,上前一步,脸上三分严肃三分急切三分担忧和一分紧张,“首领有说是什么事吗?”

“似乎是关于您兄长。”

被迫断后的太宰治与野泽裕川对视三秒,露出了得意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疾跑几步下了楼,与站在店门口抽烟的中原中也汇合。“呜哇,中也竟然这么悠闲。”说着,太宰治上前一步从中原中也的口袋里掏出烟盒,将香烟嘴噙在口中后轻车熟路地低头借了个火。“感谢我吧,”他吐出一个烟圈,“包厢不让进,我可是威逼利诱加蒙骗你的下属才得到这么一身衣服,哼哼,也只有老狐狸那种没审美可言的老头子才会喜欢这黑漆漆的西装。”

“给我放尊重点。”中原中也一巴掌呼在太宰治后背。“不过确实得谢谢你,要不是你闯进来我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身。但你怎么能来得这么快?”

“啊哈哈哈……”太宰治挠挠脸颊,他可不敢说自己发现中原中也出了黑手党大楼后就心下一紧,等脑子正常运转后发现他已经坐在饭店一楼的大厅里了,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今天也是在相亲吗?”

“是啊。”中原中也叹口气,觉得自己心累身体也累,尤其是他饱受摧残的耳朵,非常值得回家睡一觉好好安慰。但身边这位突然出现及时救场的家伙也不能亏待,于是他晃了晃车钥匙,邀请到:“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太宰治未冒头的火直接被扑灭了,他非常没有骨气地秒答:“要。”

一路上太宰治都在追问今天相亲的情况,这不是什么值得遮掩的事,中原中也从头开始讲述,着重描绘了野泽裕川的激情演说,后果是两人相顾无言足足十秒,太宰治神情复杂地问:“你竟然跟这种男人相亲?我以为你几年前就对霸总文学不感兴趣了。”

“我现在也不感兴趣,但我拗不过红叶大姐啊。我上次相亲结束后跟她说我想一心为黑手党工作,对女孩子没什么兴趣,然后她转头给我找了个男性相亲对象。虽然我很想拒绝,但我真的开不了口,毕竟我没有正当理由拒绝她的好意——我没有挡箭牌啊。”

“唔。”太宰治摸了摸下巴,觉得这种好玩的事自己不掺合一脚实在是太亏了。他拍拍胸口,信誓旦旦:“交给我吧,我来帮你想办法。……就当是你请我吃饭的回礼。”

中原中也看着他,惊疑不定:“好稀奇,太宰治也会有给我回礼的一天。”虽然前搭档很恶劣,但他的脑子很可靠,中原中也自觉前途光明,充满期盼地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用托付重任的郑重语气说:“拜托你了,一定要想出好办法。”

办法还没想出来,尾崎红叶就又给中原中也找到了下一个相亲对象,据说是黑手党麾下某个组织的成员,相貌出挑能力出众,老早就听说过中原中也辉煌的战绩,而后心生崇拜。最重要的是身高合适——他有一米五五呢。

第三次的相亲中原中也完全没避讳着太宰治,他甚至在出发前发了条定位,理由是“既然你没想出办法那就随时待命等着给我解围吧”,而后者意外地相当靠谱,拿出比上街邀请美女殉情还积极的工作态度,打起百分之一百二的精气神,早早埋伏在了相亲地点。

还是那家咖啡厅,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座位,熟悉的前搭档和不熟悉的相亲对象。中原中也心想,但相亲对象显然对他很熟悉,能扳着手指细数“黑手党重力操使精彩战斗锦集”,男孩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年纪,长相算不上精致,但也绝对属于“漂亮”的范畴,走在大街上说不定能被星探看上去做偶像练习生。

中原中也面对对他散发喜爱之情的人比面对女孩子还要局促,他手心冒汗,只会干笑着说“对对对”。他能感觉到男孩亮晶晶的眼里满是势在必得的渴求,瞬间意识到这个男孩与前两位相亲对象的不同——这人是真的在惦记自己。

能跟喜欢了很久的中原干部相亲,男孩表现得又激动又兴奋,相当热情主动,而且深谙撩汉之道:对付社畜就是要打直球,不是那种文绉绉的情话,而是简单直白地让对方感受到你的喜欢。一颗颗直球打得中原中也措手不及连连败退,他习惯了如何应对陌生人的恶意,可他还没有被陌生人如此纯粹热烈地喜爱着,这让他手足无措的同时怀念起太宰治别扭的关心。

所以说那个混蛋为什么还不过来啊!别坐在那边生气了快来帮忙行吗!

太宰治用实际行动回答:行。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中原中也激推,男孩压根不买账,他双手环抱,不屑地问:“你谁啊?这是新型的吸引注意的手段吗?”

“哈,很遗憾,不是。”太宰治更加不屑地说:“比起只能从别人口中听说中也事迹的你,我可是亲自参与了中也的半辈子呢。你只知道中也喜欢酒,却不知道他家里有多少瓶藏酒,更别提喝过;你说他身材匀称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却没见过他糟糕的搭配是如何掩盖他的优点,最后只能让我帮忙挑衣服;你声称他如神明般强大,多次救人于水火,却不清楚我和他是怎样联手完成任务、在危机时刻互相保护彼此交付生命。”他顿了顿,对面色难看的男孩得意地挑挑眉,继续说:“他喝红酒总是第一口喝掉三分之一然后再慢慢品,买东西只喜欢设计复杂装饰繁多的类型完全不顾及整体效果,烦躁时会咬嘴唇,熬夜多了会头痛,生气了揍人超疼但从没对我下死手,饮品喜欢清茶和咖啡,不喜欢奶腥味却坚持喝了好几年牛奶虽然最后放弃了,最开始学做饭时烧坏了一口锅,超级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每天上班前都要给头发做造型,喝醉后会哭着……哦这个不能告诉你。”

“你……中也先生明明还是单身,他没有男朋友!”男孩提高了声音,想要从气势上找回些场子。他对自己很有信心,更不想在中原中也面前输给一个半路冒出来的可疑男人。“要说有也是从今天开始有!”他指指自己。

太宰治咂咂嘴,他没想过男孩还会垂死挣扎,难道不该被他打击到精神恍惚怀疑人生吗?或者一气之下转头离开。难不成小矮子就这么有魅力,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都如此念念不忘?太宰治腹诽着,但这完全不影响他耍嘴皮子:“哦,确实如此,中也今天有了个男朋友。可惜不是你。”

太宰治笑了笑,带着独属于成年人的自信从容,掐着中原中也的下巴把一个吻印在对方的唇角。

巨响过后,男孩愤怒地跑走了。太宰治放开震惊到石化的前搭档,看看被狠踹一脚的座椅,很敷衍地心疼了一秒钟,转而冲前搭档挑挑眉:“嘿,回神,中也。怎么样,我的效率很高吧?”

“唔嗯……”中原中也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抬手擦擦嘴角被亲吻过的那一小块皮肤,他有些意外太宰治把中也那些小事记得这么清楚,更意外那个吻:“你这样帮我的话,是不是牺牲太大了?”

“哎呀,情况紧急,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太宰治双手一摊,故作无奈地说:“你也明白,一劳永逸的方法除了谈恋爱就是找个挡箭牌,照咱俩这关系,我是最合适的。”

这话说得多少有点不要脸了。中原中也颇为无语,但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毕竟能麻烦太宰治的事都算不上麻烦,而跟一个彼此知根知底的人假装情侣比跟其他人放心得多。

两人对视一眼,非常满意地点点头。

末了,太宰治伸出手,一脸理所当然地要走了中原中也的两个手机——包括工作专用,然后大大方方地递去了自己的,美其名曰“我们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置个顶这样更像在谈恋爱”。他一手一个手机捣鼓了半天,还回去后中原中也发现这人不仅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置顶了,还给自己改了备注。

“这个‘亲爱的治’是什么鬼啊!好恶心!”中原中也脸一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呜哇,中也没谈过恋爱就算了,连爱情小说也没看过吗?这是男女主交往后的正常操作啦,有利于增进感情哦。”太宰治笑眯眯地晃晃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他给中原中也的新备注——我的小黑狗。

“过分了吧!我要给你改成‘混蛋绷带男’!”

“闭上嘴快滚!”

“你怎么会喜欢他?”尾崎红叶一改往日温和的淑女形象,眉头紧锁,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

“没办法,谁让他是太宰治呢?”中原中也垂着头,脚尖局促地碾着地毯的软毛,嗫喏着回答:“他光是站在那里喊我的名字,就叫我觉得安心。”

“因为他是太宰治,妾身才会担心你!太宰是个好孩子,但他不是个合适的恋人人选,你真的有把握能跟他好好谈恋爱并且走到最后吗?”尾崎红叶看起来很想把中原中也的脑子掰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被灌满了迷魂汤,她搞不懂从七年前就开始相看两厌的两人是怎么突然走到一起的——太突然了,年轻人的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呃……大概能吧。我肯定愿意跟他走到最后嘛,虽然我们今天刚确定关系,但我对我们的未来有信心。”中原中也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直视对面的尾崎红叶,他心虚。说实在的,把“假装情侣”当真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是他脑子一抽有了“虽然是假的但机会难得不如认真谈”和“就算那家伙没当真,但我当真了我享受到谈恋爱的乐趣我也不亏”的想法。不,也不能这么说,充其量只能算是他想认真跟太宰治当“情侣”。好吧,这也很奇怪,但中原中也现在的想法确实弯弯绕绕复杂至极,在“只是装装没必要当真”和“装也要装得认真”以及“真就真吧反正那混蛋不会知道我当真”间反复横跳,导致他一张嘴就开始胡言乱语。

在他这太宰治从小到大都是不靠谱的那一类,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似乎从没表现出对谁有过爱情方面的真心,但不得不说那张脸是真的越长越好看,好看到中原中也竟然觉得有这么一个男朋友,即使是假的,也挺有面子。总而言之,他乐意让太宰治带他体验这么一回恋爱。

他一定是疯了,要么就是工作太多累傻了,果然社畜没有前途。中原中也漫无边际地发散思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你这孩子,重要的不是你愿不愿意,而是太宰愿不愿意。妾身也算是看着他长大,他对周遭的感情很淡薄,妾身相信他对你没有坏心思,但无法不担忧他失去了新鲜感后做出些让你难过的事。”

“怎么会呢,大姐,太宰不是那种人。”中原中也没忍住辩解道:“我了解他,能被他放弃的都不是他真心在意的,他只要认定了什么人什么事,不会轻易放手。”这话他说得很有底气,因为照他对太宰治的了解,那家伙确实是这种人,曾经被他戏称为选择性偏执。但这偏执会不会应验在他身上,中原中也还是不敢确定。他下意识捏紧了口袋里的手机,黑屏下是联系人备注的页面,他给太宰治的备注当然不是“混蛋绷带男”,太宰治走后他对着屏幕上的几个字犹豫半晌,删掉了前缀,只留下了“治”,然后面红耳赤地熄屏把手机塞进口袋。

他的工作用机是前几年跟太宰治搭档时一起买的,用到现在也不曾更换,别人问起他都回答说手机里资料太多不好迁移,但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被攥在手心里的黑色小方块的前置闪光灯亮了又灭,有一个定时自我清除的小程序从文件中消失了。远在侦探社的太宰治摘下耳机,在同事们叽叽喳喳的闲聊声中抬手捂住了脸。

什么嘛,原来不是只有他想认真对待这段“假装”的恋爱,害得他白白计划了好久。

他兀自平复着心跳,然后深吸一口气,给尾崎红叶发去了请求会面的消息,很快就收到了回信,内容只有一个定位,那是尾崎红叶下班后常去的茶楼。

太宰治赶到时,壶里的茶刚刚泡好,清苦的味道一缕缕飘进鼻腔,尾崎红叶穿着一件米色条纹的素雅和服,把手中的茶盅放在几案上。她抬起手示意太宰治坐下,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为了中也而来吧?”

“什么都瞒不过大姐。”

尾崎红叶倒了一杯新茶,将茶盅推到对面,看似漫不经心。她又问:“你想找妾身说什么?”

“聊聊我跟中也。”

“啊,你们恋爱了,妾身知道。我很高兴中也选择第一个告诉妾身。”尾崎红叶说,“但说实话,妾身并不赞成:你们从小吵到大,妾身实在没办法想象你们过一辈子。”

太宰治微笑着点点头,他把茶盅端在手里,轻嘬了一口,咂咂嘴说:“感情就像这茶,入口微苦,细品却有回甘,苦并不会让茶客厌烦,反而能吸引人细细品尝,等到甘来。”

“但这茶无论再甘甜,也会有失味的一天,你怎么保证你不会变心、中也也不会变心呢?”

“我不敢说永远,但我知道在我有限的生命里中也一定是最特殊、最不可分割的那一部分。他对我的意义并非简单的‘恋人’,也不是长久以来贴在我们身上的‘搭档’,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的灵魂彼此契合,这种羁绊比任何保证都坚固。”太宰治说,他的眼里满是笃定和势在必得,“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让中也再去相亲一次,而这次由我来负责。”

尾崎红叶捏紧了手中的瓷盅,半晌,她微笑着从包里摸出一个领针递给太宰治,“这是一个小型窃听器,开关就是上面镶的最大的宝石。妾身会通知中也去最后相一次亲,太宰,麻烦你在那天把它别在领口,记得打开开关。”说完这些,她为自己满上茶,放在唇边吹了吹,眼也没抬:“你走吧。”

中原中也到了相亲的地点才发现这是家新开不久的饭店,他依稀记得尾崎红叶有一部分股份,不算多,但给他安排个专门相亲用的包间还是足够的,可见她对于这“最后一次相亲”有多重视。

就在他跟尾崎红叶坦白的第二天,做了一晚心里建设的中原中也打算把自己恋爱的事情告诉魏尔伦,当然是循序渐进的那种——先不说恋爱对象的具体名字。但他甫一踏进黑手党的一楼大厅,就被前台小妹领进了审讯部,前一天刚对他的恋情表达过不赞成的大姐头破天荒地松了口,表示不是不能同意他和太宰治在一起,但条件是中原中也需要最后相亲一次,不管这次的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再干涉他的决定。

这好办,不管对方什么条件我都拒绝就好——反正又不是太宰治。中原中也自信满满,相当爽快地同意了。

相亲对象是尾崎红叶安排的,除了性别为男其他信息中原中也一概不知,而尾崎红叶只是说一切都会在相亲时了解到,但他对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大姐头有着无条件的信任,因此在拿到地址后他什么也没说,直接驱车到了这里。

包厢在三楼,中原中也打开门后被狠狠地震惊住了,他目之所及只有一块巨大的将房间一分为二的黑布,以及黑布下伸出来的半张桌子,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将这半间房照得亮堂,更显布置的诡异。

搞什么?中原中也顶着满头问号站在门口,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整出这一出的人根本对不起他精心挑选的西服领带皮鞋。

“笃笃笃。”是木桌子被敲响的声音,这意味着在被黑布遮掩的另一半空间里还有个人在,想必那就是今天的相亲对象。中原中也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发泄不满,走过去在桌子前坐下。

黑布那边伸过来一张纸。

“很高兴见到你,中也先生。”纸上用工整的字体写到,“我不希望让样貌和声音影响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因此我希望以非面对面的形式进行本次相亲。”

中原中也把纸拍回桌子上,不客气地说:“啊,随便你好了。不过我没有笔没有纸,也懒得费功夫写字,我用声音跟你交流可以吧?当然,如果你非要用文字的话,那你请便。”

纸被一只从黑布下伸出的带着黑手套的手拿了回去,很快第二张纸就被递了过来,上面写着对方的身高体重和周围人对其外形的评价,还在右下角画了一个丑丑的笑脸。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纸,心想这人描述自己还挺帅啊,啧啧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恋。他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地问:“你见过我的脸吗?”

黑布下出现第三张纸,写着“见过”和基本的性格、喜好、薪资条件。

“哈。”中原中也干笑一声。这性格还挺烦人的,不仅喜欢自找麻烦缺乏安全感,还跟太宰治一样不讨喜,但后者他还勉强愿意忍受。

第四张纸的最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用以询问中原中也刚刚意味不明的笑声。接着是对方的一些习惯,有好有坏,很全面细致,但中原中也越看越不对劲,他总觉得这些词句套在某个混蛋身上也很合适……不如说相亲对象的条件简直就是低配版的太宰治。

是尾崎红叶故意找了一个人来做太宰治的替身,好让他跟太宰治分手,还是对方知道他有了恋人心有怨恨因此在耍他?中原中也有点生气,他顿时就不愿意再待下去了,问:“你跟我相亲是不是有其他目的?”

第五张纸从缝隙里冒了出来:“其实我对中也先生倾慕已久,希望此次相亲能跟中也先生结为爱侣。”还特别画上了一颗心形的水晶。

中原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很火大:如果真像这人说的那样他喜欢他,那么为什么不愿意跟他面对面详谈?这怎么看都是他被耍了,就算原因可能是对方觉得“有恋人还要出来相亲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但相亲又不是他的本意,他没逼迫任何人。中原中也一拍桌子,余光瞟到桌沿,他要把桌子摔一边去,把黑布扯掉,看看对面是个什么人物,敢这样戏弄黑手党的高级干部——

但他发现他掀桌子时下意识用出来减重的异能失效了。

怎么回事?中原中也瞳孔一缩,他第一反应是刚刚接触过的纸甚至是整个屋子都有问题,但这不太可能,因为尾崎红叶不会害他。而且异能失效的感觉还诡异地很熟悉。

这时候对面终于开口了,语气闲适,带着点调笑的意味:“中也你这么暴躁,可是会把相亲对象吓跑的哦,还好这次是我,我不会嫌弃你。”

“太宰治?怎么是你?”中原中也一愣,如同被点燃的煤气罐掉进了无氧外太空,火气偃旗息鼓,但着实憋屈。

黑布被掀开,太宰治笑吟吟地走出来,回答说:“我来跟你相亲啊,怎么,不愿意?”

“相亲?红叶大姐竟然找你跟我相亲?你认真的?”

太宰治耸耸肩:“我都站在这了,你说我认不认真?我可是跟红叶大姐‘协商’了好久才让她同意这是你最后一次相亲呢。”

中原中也宕机的大脑足足空白了三秒才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又气又觉得好笑。“该死的,我本来不用再相一次亲!你这混蛋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唔,我在想你啊。”太宰治歪歪头,用相当纯良无辜的表情和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别说奇怪的话,快点解释清除我的第四个相亲对象为什么是你!”

“中也好凶,我可是你男朋友哎!我低声下气求了好久红叶姐,她才答应如果通过考验就答应我们在一起。”

“考验?”

“对呀!”太宰治扳着手指头挨个细数:“中也会不会对其他优秀的男人动心,会不会联想到我、会不会拒绝一个跟我如此相似的男人……”

被废话荼毒到脑子嗡嗡响的中原中也一把掐住了太宰治的耳朵,恶狠狠地威胁:“再说废话就把你扔出去。”

“疼疼疼!中也轻点!我不逗你啦!”太宰治顺着中原中也的力道弯下腰,龇牙咧嘴吱哇乱叫,仿佛中原中也使了多大的劲一样,“我会怎么安排相亲是对我的考验,而你会怎么选择是对你的考验——如果我直接一开始就出现在你面前,红叶大姐会觉得我是在利用你对我的喜欢投机取巧,是不真诚、不认真表现;而你一旦动摇就代表了你没有那么喜欢我,她不希望你以后后悔,肯定会用尽手段阻止我们。”他揉了揉耳根,也顺便把中原中也的手抓住了握在手心,说:“我们都通过啦。为表庆祝,要一起吃饭吗?我订了餐哦。”

中原中也保持着被握住手的姿势,沉默了好久。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只要一垫脚他就能吻上那张薄唇。人人都说嘴唇薄的人情也薄,但太宰治似乎与这条定律背道而驰,他意料之外的举动让中原中也萌生出了“这家伙好像懂得爱”的想法。

“以后会多起来的。”太宰治笃定地说。

“以后?”

“对呀,”太宰治笑眯眯地亲了亲中原中也的指尖,“我们的以后。”

THE END
1.猫狗生病了,可以带它坐地铁去看医生吗?今日话题:猫狗生病了,可以带它坐地铁去看医生吗? 答:地铁是人流密集的公共场所,将宠物带上地铁容易引起人群恐慌,一些带有皮毛的宠物可能还会引起乘客过敏现象。所以,不可以带宠物进站,装在宠物包里也不可以。 根据《广州市城市轨道交通乘客守则》第十一条乘客禁止携带以下物品乘坐轨道交通:第(五)点:活禽和...https://m.dianping.com/ugcdetail/260008297?sceneType=0&bizType=29&msource=baiduappugc
2.猫仔屋青年旅社(南京夫子庙三山街地铁站店)预订价格,联系电话位置地址...老板和前台小哥人都很好,和新认识的一些小伙伴相处的也都很融洽,还有KTV可以唱歌,地理位置去哪都挺方便的,离地铁很近,附近有个熙南里大板巷,一条街的老板都挺有意思,好多都是手工做的,还有一个相机的店,可以拍照。 40.08公里 9.29公里 610米 查看地图 ...https://hotels.ctrip.com/hotels/115797347.html
1.猫可以坐地铁吗(带猫坐地铁会有啥问题)国内地铁规定不允许猫咪乘坐,难道这是铁律? 小编观点: 虽然各地规定略有差异,但普遍而言,国内绝大多数地铁均禁止携带宠物,其中包括猫咪。 偷偷把猫咪藏在包里,会不会有风险? 安检风险:地铁站通常设有安检,猫咪容易被安检设备识别出来,而强行通过可能导致猫咪受伤或受到惊吓。 https://www.laoliujc.com/post/5064.html
2.第一次带猫坐地铁看到大家的回复,跟大家解释下哦: 1、阿姨家比较偏远,出租车交替班次时间段,再加上下雨天基本打不到车。所以选择了就近坐地铁。 2、因为知道不能带宠物坐地铁,所以楼主将一个多月的小猫咪放到我随身携带的小背包里。背包没有经过安检仪器,所以不会有辐射。 3、进入地铁,怕小猫在背包里闷着,所以赶紧把小猫拿...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86634543/
3.以“金字塔之巅”为核心,上博创新打造一站式文旅体验新嘲为打造“全城看展”氛围,上博在人民广场馆及东馆附近的地铁站设置了埃及展主题灯箱,还有一列地铁2号线“金字塔之巅”专列即将驶出,期待与更多观众的邂逅。 1.免费小游戏,玩转古埃及猫神庙 配合此次特展,上海博物馆特别开发了《埃及猫神庙》移动端小游戏,通过微信小程序进入游戏后,玩家将会在古埃及猫神巴斯特的带领...https://sghexport.shobserver.com/html/toutiao/2024/07/08/1373076.html
4.乘坐南宁地铁,这些物品可以带进站吗?地铁服务活禽可以带上地铁吗? 不可以携带,根据《南宁市城市轨道交通乘客守则》第八条第4点规定,禁止携带犬只、家禽等活体动物进站乘车(包装完好的水产品除外)。 猫、狗等宠物可以一起坐地铁吗? 不可以。根据《南宁市城市轨道交通乘客守则》第八条第4点规定,活体动物不能携带进站乘车,只有盲人携带有标识的导盲犬、执行公务...http://www.nnjn.gov.cn/fw/ggfw/jtcx/ggjt/dtfw/t546438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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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上博古埃及文明大展有哪些精彩亮点?附上博奇“喵”夜购票指南为打造“全城看展”氛围,上博在人民广场馆及东馆附近的地铁站设置了埃及展主题灯箱,还有一列地铁2号线“金字塔之巅”专列即将驶出,期待与更多观众的邂逅。 千款文创,升级多元体验 1.免费小游戏,玩转古埃及猫神庙 配合此次特展,上海博物馆特别开发了《埃及猫神庙》移动端小游戏,通过微信小程序进入游戏后,玩家将会...https://www.jfdaily.com/sgh/detail?id=1374943
7.宠物装包里可以带进地铁站吗?南方+除正在执行公务的专用动物以及有识别标志、持有相关有效证件,且采取保护措施的导盲犬外,其他活禽和猫、狗、蛇等宠物以及其他可能妨碍轨道交通运营或其他乘客乘车的动物是不允许带进地铁的哦! 所以说 宠物是不能携带进站的 就算是装在专用宠物包或笼子里也是不行的 ...https://static.nfapp.southcn.com/content/202309/04/c8064502.html
8.地铁带猫包的猫可以上地铁吗,地铁带猫包的猫可以上地铁吗安全吗猫不管是放在书包里还是手上抱着都是不可以进地铁的。虽然说一些猫书包比较方便,书包上面有透气孔,猫通过这些小孔透气,一直让猫呆在书包就可以了。还可以当作双肩包背在身上,也不用担心小猫跑丢或者是吓到路人,不过为了公众健康、维护公共秩序,还是不要带猫上地铁。 https://chagougou.com/39694.html
9.神庙逃亡游戏大全;类似于神庙逃亡的游戏推荐神庙逃亡玩厌?想去玩和神庙逃亡相似的游戏?今天给大家带来了神庙逃亡游戏全集,不一样的画面游戏玩法则是同样,让新手玩家也可以简易入门,在新鲜自然环境场景下感受到和神庙逃亡一样的感受,下面就来伴随着我一起来看看有什么类似神庙逃亡的游戏吧。 1、《地铁站跑酷》 ...https://mbbs.51766.com/news/69088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