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花椒转了2000元过来。王胖卷瞪大双眼,立马删除了已经打好的拒绝回复,一个翻身起来,拿出纸盒和家里的布料,用缝纫机给花椒定制了一套红色纱衣。花椒穿着这身衣服,在沙漠里拍了一组“大片”。
某种程度上,与非的账号是爱猫人士的汇聚地,大家刷着她的视频,像看短剧一样,欲罢不能。而她喜欢做这件事,不仅是因为流量和成就感,更多的是让她找回了那个爽朗、乐观的自己。
与非用八个字形容前半生的她自己——整顿职场,随心所欲。
2008年大学毕业后,她想看看世界,于是跑到非洲的工地上,在办公室做行政工作,“什么杂活我都干”。
后来她去了一家五百强通信类的公司,负责维护政府和客户关系。但在工作稍见起色的时候,她又选择了回国重新开始,“待够了”。
回国后的与非过了几年随心的日子,在一家IT产品公司做过客户经理,后来又辞职,谈恋爱、看展、旅游、学做饭,“过了几年很开心的生活”。
2018年,国内兴起创业风潮。她在北京,每天听到耳朵里的都是,“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这个公司估值几千万元,那个公司估值几亿元”。与非觉得这些数字离她非常遥远,但心里的小火苗却好像被点燃了,“就隐隐约约地觉得,不能再那么随心所欲了,应该要赚点钱,不可能卖一辈子盒饭吧”。
就在这时候,与非遇见非洲工作时候的一个老领导,并在他的介绍下去到了一个创业公司做合伙人,她说当时很幸运,“中间做了很多很好的项目”。
但这次的工作,与非也没能持续多久。2020年疫情爆发,公司几乎所有的业务都被停掉了,作为合伙人,与非面临的问题是:“整个公司没有收入,只有支出,几十个人都在等着发工资,支出也高,当时很焦虑,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工作叠加生活不顺,她一度陷入抑郁的状态。后来她决定去看医生,与非至今还记得医生当时的建议,“养一只宠物吧,一只不够就两只,小动物的治愈能力有时候比吃药管用多了”。
已经养了一只流浪猫的与非,从猫舍抱回了“王胖卷”,猫舍还顺道把元宝(一只瞎的小猫)当成赠品送给了她,冥冥之中也开始了她和宠物之间的故事。
在一次聚餐时,与非认识了她弟弟的同学官官。她对官官的第一印象非常普通,“这个女孩子太乖了,讲话轻声细语的,看起来和我就不是一类人”。
官官就带着全部家当从苏州来到北京,“其中就包括一只100多斤重的拉布拉多狗”。
2021年下半年,与非和官官正式开始在社交网站上发视频。官官曾经是服装设计师,她们将账号内容定位为给宠物私人订制服装,然后以“裁缝王胖卷”的视角进行拍摄。灵感多来自于网络剧集里的人物形象,“裁缝王胖卷”四处搜寻材料,一针一线地缝制适合猫穿的衣服,“最贵的一套定制售价高达3000多元”。
在此之前,他们视频里所有的衣服都是手工制作,为了内容服务,但与非突然反应过来,“都说博主的终点是带货,带货的终点是做品牌,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冲向终点,做一个宠物服装品牌呢?”
早期拍视频的时候,与非视频里出现的衣服基本都是为内容服务,“好看,但制作周期长,设计复杂,难度大,全部由手工制作,无法量产,宠物上身也不舒适,不日常”。
想了很久之后,与非干脆入驻淘宝,用淘宝店铺来承接流量,上新好看且可以批量生产的大众款宠物服装。自媒体账号则坚持原来的风格,两条线并行。
令她惊喜的是,今年天猫“双11”期间,只花了4个小时,店铺就卖出去了2万多元。虽然相比于整个团队的收入,这还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只花了3个月就完成了冷启动,整体一直处于递增的状态。同时,私人定制的服装也有其特定的受众,两条线互不干扰。
后来有一位学艺术的英国客户,特别喜欢视频里面的衣服,第一次下订单的时候下了5套。与非当时还劝她,“你不要那么激动,我们这个是定制款,不退不换的,可以先买一套试试”。
这位英国客户买的也是美依礼芽的那一套,收到货以后,还告诉与非,“你们这个蝴蝶结是可以根据猫的头围来调整大小,很贴心哎”。后来她又陆续买了十几套手工定制的衣服,专门用来收藏,还推荐给了周围很多朋友养宠物的朋友。
因为团队扩大,与非在北京租了一个600多平米的四合院,按照他们喜欢的样子,和他团队的小伙伴还有二十只猫生活在一起。最近,他们正在准备圣诞系列的上新,明天春天还会有与“迪士尼”的合作。未来,她希望自己能做出一个真正的宠物服装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