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的推荐LOFTER(乐乎)

summary:它轻巧又沉重地划过了一位学者的生命,向他漫长的苦痛、挣扎和醒悟开了个命运般的玩笑。

*所有角色均为cb友情向。

1.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义父会忘记一件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

开拓者紧紧握住医生的手。如果在平时,她绝对会吐槽一句这是什么烂俗的小说情节;但现在事关重大,饶是惯于插科打诨的她也无心再开什么玩笑。

“是的,无名客小姐。”医生翻阅着手中的病历,“因为冲进火场救援学生,即使拥有一次性防护壁,这场爆炸还是给拉帝奥教授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可能有轻微脑震荡,导致他现在还在昏迷……而根据我们的检...

“是的,无名客小姐。”医生翻阅着手中的病历,“因为冲进火场救援学生,即使拥有一次性防护壁,这场爆炸还是给拉帝奥教授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可能有轻微脑震荡,导致他现在还在昏迷……而根据我们的检查,他很有可能在醒来后会出现失忆的症状。”

旁边缩成一团的学生几乎要哭出声来,在对上四周目光的瞬间咬住了嘴唇。

“好了,这场意外也不是你们的错。”丹恒费了点力气将他们一个一个拽起来,“比起在这里难过,我们更应该在拉帝奥教授醒来之前想想怎么解决他的记忆问题。”

2.

“对拉帝奥教授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虽然这样说很不严肃……但是在很多话本里,失忆的人们总是先忘掉自己是谁。”三月七低头绞弄着手指,”人生完全像白纸一样。说真的,我不希望教授经历这样的事情。”

砂金把系着丝带与卡片的果篮搁在桌案上,难得收敛了笑容。“无意冒犯,教授有爱人吗?或者是难以割舍的亲人?”

四下摇头,学生们更是拼命摆手。“教授是很重感情又很坦诚的人吧,如果有爱人,他一定会大大方方地展现出来的……但我们至今没见过他戴上戒指或是接下礼物。”

“恕我猜测,或许是性格?”银枝将插着玫瑰的花瓶轻轻挪到有日光的那一侧窗台,“拉帝奥先生的生命无疑绽放着耀眼的光辉。他拥有无上可贵的赤诚,与毫无轻蔑的骄傲……若要失去这样美丽的品质,想必伊德莉拉也会垂泪。”

“也可能是知识。”托帕手中的苹果皮挽着完美的曲线没入垃圾桶,她将果盘推向拉帝奥的床头柜。“拉帝奥教授以博学著称,他一定难以割舍那些研究成果和追求真理的热情。”

“他宝贝的。”波提欧烦躁地抱起手臂,“这石膏头哥们是个好人。”

开拓者打了个寒战。她根本想象不出来这位沉稳博学的教授变成大字不识的白痴,或者对他人畏畏缩缩、马首是瞻。他应该马上站起来对着所有人扔粉笔,翻开生物学教材恨铁不成钢地推翻医生的结论,叫人不敢直视他那双锐利的金红色眼睛。

不管是刚刚提出哪一项从拉帝奥的身上被剥离,都会显出极强的错位与荒诞感,他还能是他吗?

3.

“再说一次,我知道你是谁,无名客小姐。”拉帝奥面无表情,“以及,我的名字是维里塔斯·拉帝奥,喜欢的东西是书籍和浴缸,平生最讨厌傻瓜、笨蛋和白痴。”

在央求拉帝奥将在场所有人的名字都认一圈过后,开拓者欣慰地握住他的手,在对方不满的咋舌声中上上下下把她的好义父打量了一遍。

脸色有点苍白,但是好歹仍然有力气维持他那矜傲又刻薄的语气,只不过好像比平时更不耐烦了些;时不时捏捏眉心,也许是脑中阵痛未过,但证明费扬古函数存在性时比在真理大学的讲台上只慢了23秒。

……等等,所以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开拓者刚刚扬起的笑意又僵住,如果所有人的猜测都是错的,那么“拉帝奥到底忘记了什么”就会是一个无解的命题。因为教授本人肯定不知道,给出错误答案的众人就更无从得知。

但那毕竟是“最重要的事”——这将成为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必然会在未来的某一刻将过去的他捅得鲜血横流。

4.

笃笃。

病房门被轻轻敲响,螺丝星的绅士从门缝中礼貌地探出身子,向围在病床边、此时微微为他让开道路的众人致谢。

“很高兴见到您状况尚佳,拉帝奥先生。”螺丝咕姆点头致意,将怀中探视性质的花束靠在门边的柜子上——好像还是用论文纸折的,停着一只扑扇翅膀的机械蝴蝶。噢,高级知识分子的味道。

同时被放下的还有一盒精致的花瓣点心,和一只拉帝奥版模拟宇宙小黄鸭。个人色彩浓重,不难分辨两位送礼者的身份。

拉帝奥挑起眉,“真荣幸,螺丝星的君王。是什么让你以实体的形式大驾光临?”

螺丝咕姆在他的床边站定,从西装内袋中取出一只深蓝色的信封。随着他的动作,烫金的书脊纹样上睁开一只锐利的眼。

不大的病房站满了人,却似乎盛下了能够填满一个琥珀纪的死寂。

惟有那双金红色的眼睛仿佛沉默着的火焰在燃烧。

信封很薄,也许只能装下一张卡片或对折的信笺;但它轻巧又沉重地划过了一位学者的生命,向他漫长的苦痛、挣扎和醒悟开了个命运般的玩笑,好像那些无言的酸涩和辗转难眠的夜晚都不过是光环下的投影,是得到冠冕后便能弃之不顾的前尘。

如果——我是说如果,坐在这里的仍然是维里塔斯·拉帝奥,天平两端的取舍会让他感到公平,还是会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维里塔斯·拉帝奥先生,”螺丝咕姆的镜片反射着肃穆的、无机质的荧光,他跨过所有无声的诘问,仍然尽职尽责地向所有人宣布着不必言明的真相。

“我受托为您带来了俱乐部的邀请函——恭喜,在您睁眼的瞬间,‘智识’的目光降临了。”

END.

后记:

“喂,石膏头,他们说你是在医院昏迷的时候见到博识尊的?”黑塔把模拟宇宙的数据导入终端,在等待的间隙随口提起了与阮·梅共进下午茶时谈论的八卦——毕竟是未来的新同事,天才俱乐部里谁还不是个怪人呢。

“纠正一点,当时我很清醒。”

“行吧,那你问了祂什么吗?”

“我知道祂不会解答我关于智识边界的问题,所以问了点无伤大雅的东西。”拉帝奥眼也没抬,熟练地修改着螺丝咕姆传来的数据模块,“虽然最后也没得到祂的回应。”

“我问祂,我为何丝毫不记得——我究竟是走了怎样的错路,才让这封本就该属于我的邀请函迟到了将近十年?”

寸不己,太耗丸拉

对不起周日哥又迫害你了

嗯很难评好颠

原图出处在p4,崩铁官方视频里的,这个新视频里面好多彩蛋和梗哈哈哈好有趣

*部分背景设定参考原电影,私设众多

*有关于角色原型参考的延伸,性格设定有所偏差注意

*大概是更加年轻青涩的教授理遇到了内核更加强大的小偷砂兼免费导游,全文1.8w

——敲响那扇窄门。

*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位先生,您是一个人吗?”

拉帝奥闻声转过头,却被那灿灿金发所反射的阳光晃了眼,一双金红色的眼睛轻轻眯起。

“很抱歉,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同性恋。”

“哎呀,”旁边人藏在粉色太阳镜后的眼睛弯成一轮弦月,“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您是在等什么人吗?”

学者这时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不请自来的年轻人,十分肯定他们此前从未见过面...

学者这时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不请自来的年轻人,十分肯定他们此前从未见过面。

“并没有——这是罗马流行的搭讪方式吗?”

这句话不知怎地戳中了男人的笑点,他侧身靠在拉帝奥撑手扶着的栏杆上,用手捂住嘴,试图掩饰压不下的嘴角。

维里塔斯看看他因憋笑而颤抖的肩膀,本就不好的心情现在更差了,语气不上好:“在陌生人面前随意大笑并不礼貌,您的父母对您的素质教育不包含这个吗?”

“看来您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知之明,想必在我来之前,就已经有很多人找您搭讪了。”终于笑够了的男人伸手勾低了太阳镜,露出一双三重色彩的漂亮眼睛,故作浮夸道。

“哇哦,我现在才发现您并不是本地人。也难怪,就在不久前,您黑着脸赶走上一拨来搭讪的女士们时,一个男人顺走了您的钱包。”

听到他的话,拉帝奥才意识到了不对,伸手摸口袋,发现事实也正如他所说。

涉世未深的学者对这里城市的“风土人情”感到无语震惊。他站在这儿的短短几个小时中已经遇到了三拨无聊的人,本就不多的耐心也被消磨殆尽,所以才下意识把前来提醒的青年当作她们的其中之一。

学者顿了一下,然后皱紧眉头。如果只是丢失钱财他倒是不甚在意,但皮夹里还有他的身份证明。出门在外的异国他乡,没有了它们可谓是寸步难行。

他抬眼看向面前悠闲插着兜,等待着他的反应的人:

“我无意冒犯,很感谢你的提醒。——请问你有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

青年笑着打了个响指:“等的就是您的这句话。初次见面,我叫砂金。”

拉帝奥现在要觉得他是不是故意的了,却还是礼貌地回握了他伸出的手,简单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维里塔斯·拉帝奥。”

砂金闻言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他的打扮,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您的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让我猜猜,您的职业,大概是……教师?”他说话时不自觉得带上了某种憧憬。

“我是一名大学教授。”

“那想必也读过许多书了。您的意大利语说得真的很不错,如果再加上那独特的‘口音’,我都要以为您就是本地人了。”

学者沉默了一下,又说道:“很遗憾,我并没有多动症。”

砂金背靠着栏杆,只是轻笑一声,让上午广场上的阳光暖洋洋地撒在身上,适合闭上眼睛去享受它们。

“嗯……听说最近就有一位什么大学的教授,从不列颠来了罗马,还是位有名的大人物。”

拉帝奥忍不住打断他:“是剑桥大学。”

“嘿,总不会让我这种人碰上吧。”

他说着又摇摇头。

“您不抓重点的能力令我叹为观止,请让我们回到之前的话题。”

维里塔斯意识到他们的对话已经被青年带偏,感到一阵无语。但对他来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回他的钱包,而不是让人猜测自己的身份。

“哦天哪,我都快忘了,先说正事。”砂金摆了摆手,表示谦意。

“我认识那个男人。他叫杰克,和我一样,都是罗马城里的小偷。”

学者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变了,扫过了面前人简单的打扮,除了衬衫胸前的以外,并没有过多的口袋。他也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小偷,疑心这只是个玩笑。

“在这座城市里,小偷也是一种职业,负责把手伸进别人的口袋,促进货币的流通。我只是今天给自己放了个假。”

砂金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那你知道他现在会在哪里吗?”

拉帝奥对这可怕的歪理无言以对,揉了揉眉心。其实他更想问眼前人,为什么当时没有制止他,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在很多时候,人都有袖手旁观的权利,多么残酷。

“这我当然知道。他并不管这一片的人,广场这里是块有主的肥肉,如果不是休假我也不会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多揽点生意,这才挺而走险,又灰溜溜地离开。”

“不过……这家伙平时都是钱一到手就立马花掉的人,突然之间这么勤劳……”年轻人摸了摸下巴,”这简直就像是侦探游戏一样,对吧?——您知道私家侦探的时薪是多少吗?”

拉帝奥快要失去他宝贵的耐心了:“不知道。说说最后的结论吧。”

“嗯哼,我知道他在哪里了。”砂金从思考中抬起头来,然后微笑着再度冲学者伸出了手。

“您是头一次来,恐怕有诸多不便,我很乐意成为您此行的向导,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报酬。对于您这种级别的人物,根本算不了什么吧?”

在心里权衡过利弊后,拉帝奥很快点了点头。

“我想我们会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砂金只是轻轻笑着,愉快得都要哼出歌来。

第一次来到罗马进行学术访问的拉帝奥教授,因不经意间的疏忽,而在广场上散心时被人顺去了钱包和重要的证件。

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小霉运也会引发出大灾难。

自称是正在休假的小偷先生听他表明现状后,故作惊讶道:“那您可真算上遇上好人了。像你这样初来乍到的家伙,很容易被人盯上。在来这儿之前没有人告诉过您,在大街上走路需要把钱包缝进口袋里吗?”

面对年轻者的数落,学者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在提前完成大学学业后,维里塔斯选择了接受母校的邀请而留下来,成为剑桥大学的一名在职教授,在教学的同时还在继续进修第四个学位,在大多教人眼里,无疑是天才级别的人物。

但知识的殿堂往往一尘不染,越是追求真理,就越是远离现象世界。

他又想到曾经在伦敦车站不小心被人偷走行李的尴尬往事,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我贫乏得可怜的社会经验暂且放一边,我想知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见旁边人没动,末了他又添上一句。

“我这样说,您不会被吓住了吧?”

若有所思的学者摇摇头:“并没有,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都存在这样的弱肉强食法则。”

“我说的也是我们小偷的生存之道啊。”砂金被他说话的论调逗笑了,语气不自觉上扬几分,“找准目标,等待时机,然后把它抓紧塞进身上的口袋,去换今日份的面包。”

他们走过了罗马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临近正午,人流依旧不息。或止步,或交谈,或埋头前进,街边琳琅满目的橱窗也无法分去他们的一丝目光。

不知为何,跟旁边人走在一起,让拉帝奥有了一种“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实感。人类社会的生命力就存在于这或快或慢的脚步之中。

他轻托着下巴,认真思考着旁边人的话:“相当有意思的博弈论。简单的过程中需要对抗的不确定因素也会有很多。——你们一天的平均收益是多少?”

“原来老师都是这样的说话方式吗?我现在知道‘上课被点名提问’的感觉了。”

被一连串专业名词砸昏头的砂金揉揉眉心,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好好消化他刚刚的话。

“您能用意大利语再说一遍吗?”

敏锐的学者很快便注意到他竭力想隐藏的细微转变,意识到旁边人的受教育程度恐怕比他想的还要低得多。

于是他重新用意大利语复述了一遍,又贴心地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向他简单解释。

年轻人似乎也对这新奇的知识感兴趣,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末了只是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您也看得出来,我和其他人的生存方式并不相同,那些偷来的钱也只够维持最基本的生活,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些额外的收入。恐怕并不能成为您的参考对象,教授先生。”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其中最大的‘不确定性’大概就是这双眼睛吧。”

砂金伸手推了推滑至鼻尖的太阳镜,又指了指它:“所以我才需要有些东西将它们遮住,就像现在这样,我也不大喜欢别人一直盯着它们。”

“三重色彩的眼睛并不多见,”被点破的维里塔斯没着痕迹地移开目光。“每个人都有注视美的权利。”

忽地,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眨眼间,旁边人就轻快地转了半个圈,闪至学者面前。失去粉色镜片遮挡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态度强硬地用目光抓住了他的视线。

这是一双极漂亮的眼睛,像成色上好的宝石。但背对着光时,又有种猎食者盯上的阴冷感,令人后背一凉。

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是学者在这场无聊的对视游戏中败下阵来,感到了一阵脸热,微微偏过头,假装盯着眼前人被阳光浸润的发稍。

最后的赢家笑弯了眼睛,趁学者注意力分散之际,将摘下的太阳镜转而架在他的鼻梁上。

“何必这么弯弯绕绕的呢?如果您想夸我,大可以直接点。哼,不如我来给您做个演示吧。”

他又自然而然地进入表演状态,再次看向那双眼睛。

“你也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先生。它们像是梦幻中的黎明,在您的眼中,我看到了我自己。”*1

“这份报纸我要了。”

砂金买下了站在路口的报童手中的最后一份报纸,男孩接过硬币,也对他的友善报心微笑。

“祝您拥有一个愉快的午后,先生。”

挥挥手送别了因赚够一天工钱的报童雀跃着跑开的背影,他们拐了个弯绕到另一条街,和繁华的主干道相比,显得没有那么拥挤。

砂金一边走一边拿起刚刚买的报纸,端在眼前看着。走在旁边的拉帝奥随意地扫了一眼,油印的大号黑体字上都是一些无聊的时/事/政/治和花边新闻。

砂金注意到旁边人探究的目光,又将叠起的报纸摊开了些,随意地指了指上面的一段话:

“这上面写的您能看得懂吗?啊,抱歉,我问了个蠢问题。”

他说着轻叹了口气。

“唉,我之前也没上过学,也就能看懂一半。真不知道慈玉女士怎么每天都在看这些无聊的东西,那些名字我都快会背了。”

这回惊讶的人变成了拉帝奥。

和那些受过教育的蠢人相比,他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更何况他还没上过学,是颗未经打磨的宝石。

不,或许他需要的并非得到教育的机会,相较于同龄人来说,他要成熟圆滑得多,这些是社会教育的结果,还是说,来自于某些残酷的经历。

“我的事就暂且先放一边吧,”砂金忽地停下脚步,站在一家律师事务所门口,“嘿,我们到了。”

接着他就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想必是对这儿很熟悉。

拉帝奥来不及细想刚刚被打断的思考,只好跟着他一同走了进去。

“嘿,叶琳娜,这都快到饭点了,在忙些什么呢?”

砂金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了接待客人用的沙发上,“我想我今天来得应该不算晚吧。”

他转头又像是事务所的主人一样,微笑着示意拉帝奥一同坐下。

被唤作“叶琳娜”的年轻小姐放下手中的文件:“只是翻翻以前的一些资料,最近有个单子有需要。”

“——倒是你,哦天哪,今天又到你那该死的‘休假’。”她又状若痛苦地揉了揉鼻梁,”还有,我下次真应该在门口立块牌子,‘狗和同性恋禁止进入’。”

刚脱下风衣挂到门边的衣帽架上的拉帝奥,一进来被莫名奇妙点到,一时无语凝噎:“我不是……”

“别呀,是你误会了。砂金摆了摆手,很快解释道,“这位是拉帝奥教授,算是我暂时的‘雇主’。即便是休假也得为了面包着想,所以我才来找你的啊,我们的大律师小姐。”

“收起你的这一套吧,别来恶心我,可怕的‘自由职业者’。”律师小姐轻咳一声,“虽然你做出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但这次的确是我的不对。”

她又冲拉帝奥歉意地笑了笑:“请原谅我之前无知的冒犯,拉帝奥教授。初次见面,我是托帕,是慈玉律师事务所的一各律师。如果有任何的法律需要,随时欢迎,这是我的名片。”

拉帝奥点点头,接过了她的名片,也接受了这份歉意。

暂时被这客套场面晾在一旁的砂金,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发话了:“我来这儿就这么让你撕心裂肺?你这话听得我心都要碎了。”

托帕没忍在翻了个白眼:“那还真是荣幸至极,还有人能让你心碎。如果你还是来找我借钱的话,我的钱包会更加撕心裂肺。”

“说到点子上了,叶琳娜。”青年轻快地打了个响指,脸上挂着令人拳头痒痒的笑容。

“什么事?要多少?”

因为有旁边的拉帝奥在场,律师小姐才忍着没发作,只是问道。

“你知道城东的‘帆船’餐馆吗?”砂金用手向她比划着,“我得去哪儿找个人,顺便再吃个晚饭,你看着给吧。”

“是和你的这位雇主有关吗?”托帕一边掏钱包,一边看了看端坐在他旁边的拉帝奥。

砂金闻言点点头:“对啊,我们初来乍到的教授先生在广场被见鬼的老杰克摸走了钱包和证件。我听说那个可怜的家伙最近勾搭上了一位漂亮小姐,前几天还问过我城里有什么约会圣地吗。”

“我就报了那家,今天还有人看到他约了那位小姐出来,我猜他们今晚就在那里。”

听完他颇为自信的推论,教授先生忍不住皱眉:“你就这么确定?”

“如果他们出现在那儿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的话,那么,我的幸运就会让它变成百分之一百。我的运气一向很好,相信我。”

学者不忍看到概率学被可怕的唯心主义染指,某人的价值观比他想象的更加扭曲,他仍然紧皱着眉头,感到找回证件的希望渺茫。

“把重要的客人放在一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高挑的粉发女人推门从里间走出来,照她的气场,应当就是事务所真正的主人慈玉女士没错。

“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小叶琳娜?”

托帕颇不情愿地将钞票推至砂金面前,嗔怪道:“是因为某人要借我的钱去约会。”

“这不是还挺好的吗。”翡翠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表示安慰。

“我还想说您去哪儿了,”砂金说着将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份早报。”

安抚好其他两人,翡翠才向被冷落的客人赔笑道:“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很抱歉迟迎了。”

“你好呀,我是翡翠,这间事务所的主人。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拉帝奥深表同感,他们两个人好像有总能旁若无人地吵起来的超能力。年长的女主人的到来,终于让幼稚的低龄空气成长了不少。

听完他对自己处境的简单解释后,女士托起下巴,若有所思:

“该说是不幸还是幸运?你们口中的那位杰克,还有点收集东西的小癖好。之前他的住所被查了一次,就搜出了近百个钱包和几乎半个城的证件。啊,这件事还上了我们这儿的报纸。”

“真的假的?”年轻人的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惊讶,“我怎么从来都没在报纸上看到过?”

刚准备离开的两人又忽然被叫住。

“等一下。叶琳娜,你也同他们一起去吃饭吧。”翡翠拍了拍托帕的肩膀,又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人。

“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恐怕都没怎么在这儿逛过,砂金,你可得带教授先生四处转转。”

最后,她又冲拉帝奥笑了笑:

“欢迎来到罗马这座美丽的城市,祝你们玩得愉快。”

两人行又变成了暂时的三人行。小偷,律师和教授,如果有过路人知晓他们各自的身份都会张大嘴巴,这样怪异的组合只会在电影里出现才对。

托帕领着他们穿越了三条马路,又拐了两个路口,才终于到达了她口中“全城最好吃的意大利面”的所在地。

“唉,平时连我都不舍得来这里,账账还很喜欢这家的肉丸呢——哦,它是我养的宠物猪。”托帕摆摆手,“既然是翡翠女士报销,也就不能怠慢了这位教授先生。”

砂金看着手中光鲜亮丽的菜单,连声啧啧道:“上次你打赌赌输了,请我吃饭怎么不来这家?”

“上次那可是翡翠女士倾情推荐的披萨店,你当时还赞不绝口来着。”律师小姐愤愤道。

“好好好,”这种时候砂金又变得厚脸皮起来,转移了话题,“哦对了,这次怎么都没见到账账?你不是到哪都要带着它吗?”

托帕闻言,只是一边摇着头,一边叹息:“它最近生病了。正在窝里睡得正香呢,我不忍心打扰它。”

“——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我今天下午准备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哎呀,先不说这些。你们真应该试试这里的招牌,好吃到连盘子都想带走。”

她又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在场唯一的异乡人。

“英国可是著名的‘美食荒漠’,这里的食物您还吃得惯吗?”

拉帝奥只是扫了一眼菜单,便很快觉出两国的饮食差异所在。虽然他在昨天下火车之后,就已经在酒店和跟着一道来罗马学习的几位学生体验过这里的一日三餐了,但这样和刚结识的“朋友”在餐馆吃饭还是头一回。

三月七对于闷在酒店一整天的事抱怨满满,星则是用真正有要事在身的拉帝奥教授的安如泰山来安慰她。但可笑的是,率先偷跑出酒店的人也还是他。

现在作为“重要人物”的教授先生已经失踪了整整一个上午,随行的其他人恐怕都在酒店乱成一锅粥了,那几个小机灵鬼说不定已经借此机会溜了出来,现在正在某个名胜景点兴致勃勃地拍照呢,只希望丹恒能照看好她们两个年轻小姑娘,免得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儿,维里塔斯轻轻低垂下眼睛,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其实此行真正“重要”的人物并不是他。

“事实上,我是希腊人,只是在英国生活而已。”拉帝奥轻轻点头,置下手中的菜单,“我对食物的口味并不挑剔,和你们一样的就好。”

点完菜等待的空隙里,砂金跑了出去解手。维里塔斯拿起了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不经意间抬眼一扫,发现圆桌斜对面的律师小姐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歪了歪头,问道:

“您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哎呀,您可真敏锐。”被点破的托帕摸摸鼻子,又顿了顿,“我只是想问——您觉得砂金他怎么样?”

“为什么要这么问?”比起问题,学者更加在意她询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想在之前就已经解释清楚了。”

“请原谅我无礼的揣测。”年轻的小姐赶忙摆摆手,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不想承认,但作为认识他多年的老友,只是怕他遇人不测。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般都不怎么看得起我们这类未经‘教化’的人……”

即便是迟钝如拉帝奥也听得出她话语中的意味,摇了摇头:

“将知识作为抬高自己社会地位的筹码的,都是一些不折不扣的蠢货,我同他们不是一类人。”

“教育的意义也不在于‘教化’,不过是获取知识的一种途径罢了。而在社会上生活和经历,又是另一种途径。”

“在我看来,你们都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而砂金…我想他或许只是缺乏了一点‘决心’。”

年长者的夸赞让托帕有些脸热,却也还是同意他的观点:“听着您这话,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我也不过是一介普通人。”

“不过,在今天,也就是同您遇见之后,他的身上出现了很不一样的东西。”她说着又摇摇头,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算了。最后,我想对您说的是,”

“能够微笑着谈起遭遇的苦难的,都是生活的赢家。”

能够笑着谈起自己所遭遇的苦难的,都是生活的赢家。

在告别了律师小姐后,她说的话还萦绕在拉帝奥心头。苦难有时并不会摧毁一个人,但会改变一个人的心灵,然后,再由他自己将自己彻底摧毁。

看着旁边正闲庭信步走着的人,维里塔斯不禁开始好奇起他的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

“关于我的事?”

教堂穹顶的玻璃彩窗所投下的光,破碎在无机质色彩的眼珠里,年轻的面庞是毫不掩饰的惊讶,旋即又恢复了平时的散漫模样,轻声笑着。

“是想用于研究吗?就像是报纸上的独家个人采访,标题不如就叫‘懒散小偷如何在城市生存’,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

维里塔斯现在知道砂金的眼睛像什么了。它们像是玻璃彩窗,人们能看到它外在的美丽,却也让人难以透过它向外或向内看去。它是一扇未上锁的高窗,静待着被轻轻推开。

“只是一点个人兴趣。”拉帝奥摇摇头。

“那可真是荣幸啊,”年轻人依然只是笑着,似乎并不在意他打听自己的私事。“好吧,那您想问些什么?”

“听托帕小姐说,您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里,我想知道为什么。”他说出了最困扰他的一个问题。

不料砂金反问:“提到罗马这座城市,您会想到些什么?”

“人文主义和黑手党。”

维里塔斯垂眸抚摸着壁上的古老浮雕,就像几个世纪以前,人们走出了教堂,将装饰着的玻璃彩窗打碎,再将碎片一一拼好,发现了真正的人。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真是可怕的刻板印象。”小偷先生眨了眨眼睛,“——您知道这里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这里是我的父母,我的姐姐,以及我认识和不认识的族人长眠的土地,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我都用双脚丈量过。吉普赛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故乡。”

“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离开这里呢?”

砂金转头看向旁边人,声音出奇地冷静,是来自一位氏族末裔的冷静,残酷地诉说着他们被遗忘的历史,每一个字都浸满血泪。

埃维金人因氏族仇恨而被驱赶于此。至少从他记事起,他们的大篷车就停在了城郊。在之后战争打响,城里的人跑了出去,他们又被赶到城里。他的父亲和许多族人被抓去征兵,他们就日夜守在帐篷里听着外面炮火的轰鸣和人们的惨叫。他们等来了战争结束,却没有等来族人们的回来。母亲在之后不久便病倒了,最后在他和姐姐的怀中冰冷下去。在战争的动荡尚未完全之际,一小支溃散的士兵闯入了吉普赛氏族的部落,而为首的长官正是位卡提卡人,这是残酷的种族仇恨和难逃的宿命。于是在那一夜,无人在意,一个氏族就在这片土地上被轻轻抹去了。

拉帝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微张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家人,对于他来说,是他好奇人类社会的纽带的开端。当分居多年的父母终于决定离婚时,小维里塔斯遇到了他短暂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抉择。那时他对人类情感关系朦胧无知,面对着伸出的两只手,他遵从着俄狄浦斯般本能的情结,抓住了更为纤细的那只。于是他告别了批评家父亲,跟着科学家母亲前往英国定居。*2

此前习惯在爱琴海的阳光下,摇着双腿,看着远超同龄人知识领域的难懂书籍的拉帝奥,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感到疑惑,抱着对人世的初次好奇,向母亲询问起了原因。而母亲则是轻轻摇头,吻了吻他遗传自父亲的金红色眼睛:“每逢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你要切记,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人都拥有你所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3

半响他只是像当初他的母亲一样摇了摇头:“这些不该是一个人被土地束缚住脚步的理由,地球是会自己转的。”

绝大多数时候,即便是两个完全相同的人相遇,也无法做到真正的相互理解。我们唯一能做的是,用缺口使另一个缺口完满。

青年似乎是不太喜欢现在的话题,状似无奈地摊摊手,用一句话结束了现在的对话。

“好吧,如果我真的要离开,又能到哪里去呢?”

他说话时,眼底却不自觉地铺满迷茫。

能困住他的,从来就只有他自己。

拉帝奥抬手遮挡住面前热烈的阳光,常年不见阳光的手透出几分病态的苍白,几乎能看到跳动的青色血管。

伦敦是阴云的天堂,拥有阳光的日子像乞丐碗里的硬币一样值得乞求感激,他不自觉地怀想起那蓝色的海面。

砂金说今天罗马的阳光刚刚好,慈玉女士曾经到西班牙出差,那里的阳光可比这的还要热情,走在大街上就是在晒免费日光浴。

“您问我和她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似乎每次都要重复一遍拉帝奥的问题再做回答,好让自己不会听错。并不是他的意大利语不好,而是因为学者说话时就像是要去联合国开会一样。

“叶琳娜是个正义感爆棚的人,她总想在工作和自己的原则中找到平衡。但当律师的手上都不怎么干净,而且容易被之前的委托人找麻烦。”他顿了顿,“结果您大概也猜得到,她就这样被原来的事务所解雇了。”

“‘托帕’也并非她的本名,而是工作时的代号,有谁会没事用宝石名当名字。”他似乎没注意到这句话把他自己也说进去了,“这还是翡翠女士想出的法子,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青年叹了口气,像是在叹息自己不懂事的妹妹。

他意识到旁边人对他的后半段话毫无反应时,便伸出手在学者的面前挥了挥。

“您就不好奇一下我和翡翠女士是怎么认识的吗?”

拉帝奥被迫习惯了砂金时不时做出的无礼行为,只是表示自己并没有爱打断别人说话的坏习惯。

不过一位小偷居然会认识一位有名的大律师,这种事无论是谁都会有些好奇。学者转头看向旁边人,接受了他自说自话般的追问。

他说着又勾了勾胸前的项链。

拉帝奥看着那绿色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的光芒,沉默地张了张口,却没吐出一个字来。

年轻人似乎不满于他的迟钝和沉默,低声道:“我的意思是,我之前杀过一个人。您不害怕吗?”

于是他满意地看到学者仿佛石膏雕塑般坚硬的脸色忽然变了,也同时停下了脚步。

无论是砂金还是卡卡瓦夏都还记得刀刃没入魔鬼的胸膛,鲜血在手上变得冰冷凝固的触感。少年站在倒下的男人面前,就像是多年前,站在被残忍杀害丢进垃圾堆的姐姐面前一样。赶来的夜间巡警手上的灯光照在那世上再无第二双的眼睛上,是了无光泽的宝石。他转过身来面向他们,开口道:“我要自首。”

在监狱大墙外等待许久的粉发女人轻笑着,上前迎接“死而复生”的少年,将手中的项链还给了他:“这毕竟是你的父母留给你的东西,最终也只会回到你的手里,我不会收下它。”

接着她对上那三重色彩的倔强双眸,像是古老的先贤一般开口,轻描淡写着他的命运:

“欲望被满足的瞬间,便是代价偿还的开始。挑个自己喜欢的身份吧,你将拥抱新的生活。而此后,你的眼里将满是狡诈,口中吐出的也都是谎话。当有一天你愿意用真话吐露真相,必将接受这永恒的诅咒的代价。”

最后,她送上了自己的祝福:“愿你的诡计永不败露。”

想到这里,砂金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从心底叹出一口气来。

但过了半响,他意料之中的暴风雨并未降临。砂金睁开了眼睛,却对上一双沉静的黎明。

“是为了生存?”

这是学者喜欢质疑一切的坏习惯。

砂金好半天才忍下想要笑出声来的冲动,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来。

“是为了仇恨。”

“但人不能为了仇恨而活着,”维里塔斯顿了顿,“仇恨终结之时,便会失去方向。”

比起结果他更加在意其中的原因,砂金不禁怀疑起学者在过去的几十年人生中到底是怎么在这个满是人的拥挤世界里生存下来的。又或者,他只是有一套自己的道德认知标准。他不禁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这或许就是代价偿还的开始吧。

砂金以往都是刻意回避这些话题,但在今天尝试踏出第一步时,他感受到了面对大海般的恐惧,不敢再迈出第二步。

于是他故作轻松地像鸟儿一样转了个圈,摆出平时的笑容来,指向了路旁摆放的钢琴。

“您会弹钢琴吗,教授?”

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年长者面对这样生硬的转移话题,对于“胆小鬼”这个词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他只是走上前去抚摸等待过路人的街头钢琴。

平时应该是经常有好心人来维修,音调还是准的,这是他按下几个琴键后所得出的结论。

维里塔斯现在闭上眼睛,还能回想起幼时钢琴房中浮动着尘埃的光线,他那时还不懂,那叫做寂寞。

那台钢琴也随着他的离去,被留在了爱琴海边。再次触摸象牙白的琴键,恍若隔世。

他不自觉地坐了下来,让手指在琴键上自由流淌,汇成一支月光。好在曾经日夜联系的肌肉记忆还在,只是偶尔会弹错几个音,如果不是专业人士大抵是听不出来的。

旁边人发出一声不小的惊呼,拉帝奥没注意到周围已经开始有人为这场即兴的钢琴表演驻足。

在街头弹琴本身就很疯狂,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异国他乡,在适合出逃的罗马夏日。但他此刻却只是觉得舒心,仿佛心也在人的荒野里奔跑。在许多年前,人能发现人,也只是因为一直站在原地。

忽然,他的耳边响起轻轻的歌声,是无法被辨认的陌生古老语言,像是羊皮卷上被吹起的一阵尘埃,来自世上最后一位埃维金人。拉帝奥猜测他用的应该是吉普赛语,借着钢琴弹出的曲调唱了出来。

注意到他投来的目光,砂金报以微微一笑:“吉普赛人都多才多艺。”

一曲结束,路旁驻足的人群响起的掌声才唤回学者的意识,砂金则是微笑着接过了观看他们表演全程的买花女孩送上的一枝玫瑰。

待人流散去,一位自称街头摄影师的年轻人走上前来,礼貌地询问是能否为他们拍一张照片。

向来低调的教授其实并不喜欢面对镜头和闪光灯,可还没等他拒绝,砂金就抢先一步答应了下来,引来了学者的一阵怒视,最后也就只好妥协。

于是在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闪光过后,这永恒的一刻被相机记录了下来。

即便是在多年以后再次拿出细心保护好的黑白照片,还能清晰地看到砂金靠在钢琴上,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容。坐在钢琴前的维里塔斯则是微微侧身看向镜头,平时冷硬的眉眼也被那日的阳光晒透,变得温暖柔和,像是一阵迎面而来的海风。

拿到照片之后,砂金忍不住惊呼着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照片。学者闻言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照片塞进旁边人胸前的衬衫口袋。

已然临近傍晚,天边的地平线被血一般的晚霞染红,照在并肩走在街上的两人身上。

结果是现在学者的口袋多了一堆旅游纪念店的小玩意儿,他严重怀疑砂金借那些钱不是为了吃晚饭,而是为了买它们。但后者只是嘴硬地说是翡翠女士的命令要带他好好逛逛,来掩饰自己行为的幼稚。

正当砂金大声诉说着自己的言论,表示根据他在这儿生活二十几年的生活经验来看,明天又会是个放晴的好天气时,拉帝奥却忽然瞥见街边暮色中的一抹水色,心头轻轻一颤。

他当然知道那是谁。

身着水色旗袍的黑发女人正坐在街边的桌椅前,静静品尝着面前的糕点。无论是衣看打扮还是东方面孔都与罗马的街头格格不入,像是一捧清泉。

而她却也毫不在意过路人们投来的目光,静默地像一尊古老的雕塑。

她是阮·梅,也是他们此行来到罗马,借口进行学术访问而掩护的目标人物。在拉帝奥看来,她是一位低调至极的天才。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掩护行动,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的这位天才的真面目,她的所有行踪和活动都会被写进国家机密级的文件当中,外人只能看到写着她姓名的学术论文和实验报告。

而就是这样级别的人物,此刻却毫无防备地坐在街边,拉帝奥很快就敏锐地察觉出她似乎也是逃出来的。

砂金看到旁边人停下脚步,感到几分疑惑:“怎么了?”

拉帝奥轻声叹口气,只是摇摇头:“稍微等一下,我有一点事。”

有一些事需要他去做,有一些事也只能是他去做。

阮·梅看着面前的男人沉默地抽开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淡漠的无机质眼睛轻轻一动,看来是认出了来人是谁,尽管他们此前只有一面之缘。

她礼貌地放下手中的糕点:“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怎么从他们那里逃出来的?”拉帝奥则是问道。

“只是一点麻药,会让他们躺一整天,这就足够了。”

这样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可怕话语的样子,简直同某人一模一样。能够放倒身边训练有素的高级特工,她口中的“一点麻药”绝对没有说上去那么轻巧,拉帝奥想到。

她说话时总像是在心里想着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任何外物似乎都提不起她的兴趣,青色瞳孔中泛起的情绪都像水一样浅淡。

曾有人传言说她在幼时随科考队的父母上雪山时,窥见不该存在于世的古老存在,认识到了生命的最本质,代价是失去情感。拉帝奥也曾一度认为成为天才的代价也是如此。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也没有人会毫不犹豫地将它交出。人与其他生物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拥有情感,失去情感的人无疑于直立行走的野兽,连人性也在其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天才们漫步繁星,被捧上至高的神坛,却不被世人允许拥有感情。可他们又说,神爱世人。

维里塔斯在思考时无意识地盯着那双仿佛是世上最古老的眼睛,而后者只是不解地歪了歪头:“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没什么。”拉帝奥轻轻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逃出来的原因。”

“因为这家的糕点很好吃。”

阮·梅说着,转头看向他们旁边的店门。柜台前的黑发姑娘从橱窗中注意到他们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嫣然一笑,也是同样的东方面孔,这里是一家华人开的中式点心店。

真的意料之外的荒诞理由,拉帝奥同时也意识到他自己的其实也是。

“我曾经走过许多城市,许多家店,但只有这家最接近我记忆中的味道。”

她说着又轻轻歪头看向对面人,簪起的发丝随动作缓缓垂至肩头。

“这份情感,该知何定义呢?”

她不自觉地看向了太阳升起的地方,目光翻越千里飘落于古老的祖国。

而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地,拉帝奥猜想,大概是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是与世隔绝的机密研究所。

她不会回头,但会一直保持着这份眷恋。

拉帝奥闻言愣了一下,而后像是释怀似的轻轻闭上眼睛:“我们一般会将它,称为思念。”

能够支配人的,从来不是自然和苦难,而是写进基因里的情感。人不能凭借“本能”活着,天才也好,庸人也罢,不过是现象世界的尘埃而已,这是人类几万年历史中难逃的宿命。

在几百年前,人们在这里发现了人的存在;几百年后的今天,他在这里发现了他自己本身。

维里塔斯说完便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向她致意,表示告辞。然后转身离开,只剩下这位孤独的天才留在原地,细细品味着这份相思。

被晾在一旁许久的砂金从街角墙边探出头来:“你们聊完了?”

他们刚刚说话时用的都是英语,拉帝奥没有打算要回避他,但即便他听得懂,也不会好奇它们的内容。

“嗯,现在没事了,”他只是点了点头,“我们继续走吧。”

不知为何还愣在原地的砂金看着他自顾自地向前走着,又很快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你居然笑了?”

拉帝奥这时才注意到从刚才起,他的脸上就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夕阳轻撒在其上,显得明亮而温暖。

但旁边人现在这副瞪大眼睛的吃惊模样,实在有几分好笑。学者忍不住无奈地敲敲他的额头。

“我是想说,明天也会是个好天气。”

“那家伙就是个骗人身心的大骗子。”

砂金一双眼睛从菜单上露出来,啧声连连,语气幽怨得好像现在坐在杰克对面的不是那位美丽的小姐,而是他一样。

“我敢打赌,搭讪过我的姑娘比他偷过的钱包还多。”

拉帝奥闻言扫了一眼他们不远处的那桌。

尽量装出体面的男人正大声诉说看自己的见闻,对面蓝眼睛的小姐时不时被他的话逗笑,发出咯咯的笑声。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或许这就叫作各取所需。

“看来你对自己的外形很有信心,”学者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手中的菜单,“小偷不应该这么惹眼才对。”

他早在路上就听说了砂金的计划,但始终对于这样就能拿回自己钱包的事持怀疑态度,更确切地说,拉帝奥根本就不相信今晚会在这里遇上他们。砂金则是拍着胸脯打了包票,说在和人打交道这方面,他可比他要专业得多了,还要拿自己的命起誓,拉帝奥不知道吉卜赛人是不是还有信基督的传统,对这种随便赌命的行为皱眉,后者则是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但现在的事实证明砂金是对的,拉帝奥只得寄希望于他的钱包和证件还完完整整地待在杰克那家伙身上。

“用外貌来吸引目标的注意,有时也是一种手段。”砂金对他这样的调侃完全免疫,又笑嘻嘻地凑了上来,“——您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也像是在约会吗?”

“我之前就说过,我不是……”还没等学者说完就忽然被面前人打断。

金发的年轻人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叹息与话语都飘进了水面上吹起的夜风里。

“只是可惜今天晚上没有星星。”

维里塔斯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头发,将话题拉回了正事。

“所以现在的下一步该怎么做?”

“点好菜,然后等待时机。”砂金只是笑了笑,这句话他在路上说了无数次。“条条大路通罗马。”

不过时机很快就来了,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新来的服务生大概还不习惯在不时摇晃的甲板上端着盘子走来走去,一不小心将一份浓汤洒在了与杰克约会的那位小姐身上。

正当他们着急忙慌之际,砂金注意到后面的动静而转过身来,忽地又站起来,走到了他们跟前,赶在杰克之前将手帕递上前去。

“您看上去需要一些帮助,这位小姐。”

接过手帕的小姐又宠又惊,连声说着谢谢。看清来人的杰克怒瞪了他一眼,语气不怎么好:

“喂,你这家伙……”“绅士”先生低吼一声,攥紧了拳头。

砂金当然知道他的暴躁脾气,此前一直忍着还真是难为他了。年轻人轻轻地侧身躲过他从桌下挥过来的拳头,眨了眨眼睛:

“他没跟您介绍过我是他的同事吗?”他还特意强调了“同事”这个词。

很快反应过来的杰克收起了刚刚的架势,露出亲密的样子,拍了怕砂金的肩膀:“我都忘了介绍,这位是砂金。——你今晚来这儿是有约?”

“哦天哪,你也是年轻有为呢!”小姐捂着嘴惊呼出声,蓝眼珠张得圆圆的。

从她的反应不难看出杰克到底把自己包装成了什么样,砂金只是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是啊,不过现在有了更加重要的事。”

他又拍了拍旁边笑得难看的杰克的肩膀。

“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一下,我是一位小偷,而这位先生,则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蓝眼睛小姐手撑着脑袋,笑弯了眼睛:“您可真幽默。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同为跨国公司的同事,不知今晚有幸的是哪一位小姐?”

一直在隔壁桌观察的学者这时差点把咽下去的红茶给咳出来。

砂金则是一脸浮夸,太阳镜后的一双漂亮眼睛都瞪圆了:“很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在说笑,这位小姐。老杰克该不会跟你说,他是跨国金融公司的高级职员吧?”

“如果是把手伸进别人的口袋也算是促进金融流通的话,那么这家伙的谎言就该成真了。他要付这顿晚饭的钱,还是从某个倒露蛋身上摸下来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愤怒的拳头给打断了,来自气极败坏的杰克。

常年在灰色地带游走的砂金当然也不是吃素的,灵活地躲过了这一拳。顺着动作,手肘狠狠顶进他的腹部,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泼了他一脸水,甚至还朝惊讶地张大嘴巴的小姐眨眨眼睛:“您再考虑考虑吧,毕竟谎言换不来真爱。”

在皮糙肉厚的杰克缓过来之前,砂金闪身后推,躲过了下一轮的拳打脚踢,像一尾灵活的鱼穿过激流。

拉帝奥只感觉到一阵风袭来,从刚才杰克挥拳起他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接着是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砂金的眼睛被餐厅的灯照得雪亮,笑盈盈地急促说道:“现在我们就只能逃了,教授先生。我可打不过那家伙。”

于是他们开始奔跑。

杰克终于彻底撕破了伪装的绅士面皮,甩开了前来劝阻的小姐的手,也追了上去。

这场追逐赛在餐桌之间上演,他们侧身穿过摆满美味菜肴的餐桌,不时会碰撞到正在用餐或聊天的人们,引来连声的惊呼和道歉。被身上精致的西装革履所限制住的杰克也同样不容小觑,一路上粗鲁地撞翻了不少的餐桌。

砂金看着背后不舍的男人,冲身后的拉帝奥轻轻一笑,从摇晃的甲板一跃上岸边。维里塔斯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一步踏上上岸的石阶。

餐厅口演奏着小提琴的乐者被他们奔跑时带起的风吹乱了棕发,耳边却被轻轻别上一枝攻瑰,花朵找到了更适合它的人。

砂金还不忘回头,冲她眨了眨眼睛。

而弄出更大动静的杰克则被几名服务员拦了下来,只得窘迫地站在原地面目扭曲,关键是他还没付钱。他摸遍了身上的所有口袋,却摸不出一枚硬币来。

当他们奔跑时,维里塔斯的心头却涌上一阵熟悉的情绪。当他在酒店房间里踱步时,当从二楼窗户一跃而下时,它们都曾出现过。

现在他可以为它们下一个最合适的定义了,人人都有对自由的渴望。在适合出逃的罗马夏日,他们奔跑在夜风里,每一片翻飞的衣角都在呼啸着自由。

直到拐进岸边栈道的下一个拐口后,他们才停了下来。

他们对视一眼,不觉想起刚刚行为的幼稚,简直就像是在拍电影一样。也不知是谁率先笑出了声来,惊动了天上看不见的是星,大概是此时笑得直不起腰来的砂金吧。

一双笑弯的紫色月亮看向旁边人,他在欢笑之余还有些担忧被抛下的身后。

“放心吧,我在走之前就已经把钱压在碟子下面了。”

砂金摆了摆手,又从手指间转出一个皮夹。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选你的皮夹来装模作样——这就是高知人士的魅力吗?”

之前砂金就问过他的皮夹的材质和形状,拉帝奥接过钱包点了点里面的东西,护照和金钱一点没少。想来是那位绅士先生走得太急,还没来得及清点。但就他和那位小姐度过的一下午来看,杰克的身上绝对不只有这一个钱包。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向了旁边正悠闲靠在栏杆上欣赏水上夜景的某人。

“您别用这样的眼神瞧我,教授先生,即便是‘免费’导游也是需要小费的。”小偷先生转过身来,说话时还是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再精明的小偷也没法保证自己口袋里的东西不会被偷走。”

维里塔斯转过头来,看向了他的眼底,靛蓝色的发丝被夜风轻轻吹起,也轻笑一声点点头:

“我很高兴今天能遇到你,也很感谢你的诚实,砂金。”

砂金注视着那双黎明般的眼睛,笑着向他伸出了手:“欢迎来到罗马。值得庆幸的是,您遇到是位小偷,而不是骗子。”

又想起了什么的年轻人问起教授先生所住的酒店名字,得到答案后他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它离这里其实也不算远……从城中心到这里……”

“——从一开始我就想问,您一个人在广场溜达,不会是因为迷路了吧……?”

拉帝奥闻言有些心虚地咳嗽一声,转过视线:“我的方向感确实不怎么好。”

而后是一阵意外的沉默。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会是最后一段旅程了。路灯在沉默地走着的两人身后一盏盏亮起,照亮了今夜的静默。

真遗憾今天晚上没有星星,不然该怎样诉说现在的情思,他们也不过是认识了一天而已。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他们来到酒店附近,还是砂金故作轻松地指了指夜里依然灯火明亮的高级酒店,试图缓和此刻的沉默:“只要绕过这个墙角,就可以看到那家酒店了。”

“我就不跟您一同去了,”他无奈地摊摊手,“因为一些事情,那儿的治安官不太喜欢我,要是我过去会被抓去警察局的。”

“那么,就此别过吧,教授先生。”

拉帝奥也挥了挥手,对他说着再见,而后转身走向巷口。

砂金不自觉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伸出手,却没抓住一片衣角,眼神难掩落寞。

不过是一切如常而已。

他依然立于原地保持着那姿势,却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皮鞋踏地声,在静默的夜里尤为明显。

年轻人抬眼却看到去而复返的学者站至面前,接着是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这是在他们一同度过的十几个小时里从来没有过的。

如果是在朋友之前的话,拥抱应该是一件很自然的事,砂金如此想到。

于是维里塔斯感到面前原本还有些僵硬的人很快回抱了他,将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反而让率先拥抱的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除了再见,他还有些话要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砂金听到怀中人轻轻开口,“如果有一天你无处可去的话,我会在伦敦等你。”

砂金愣了愣,只听见面前人又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而后才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他们该拥抱新的生活了。

砂金站在原地,哑然失笑。

珍重,珍重。

“以上,便是我在罗马的全部经历。”

结束了学术讨论会后,在前往加莱的火车上,结束讲述的拉帝奥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他省略了一些有关砂金的事以及他与阮·梅会面的部分,至少满足了学生旺盛的好奇心。

“天哪,没想到教授居然遇到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星不禁惊呼出声,“真应该让三月七也来听听,她跑去车厢尾拍星星去了。当时没酒店房间见到您,大家都快吓死了,到处跑去找您。没想到一到晚上就自己回来了,还刚好赶上了讨论会,真是惊险。”

“你们不是也偷偷溜出去了吗?应该庆幸四肢健全着回来。”

星不禁想到他们在旅游景点差点被人偷走钱包的糗事,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

“这不是还有丹恒老师嘛……”

随着一阵叮叮哐哐的声音,乘务员推着餐车挤进了略显狭窄的过道,听到玻璃瓶清脆的碰撞声,星眼睛放光地冲那人拜拜手:“来一瓶苏乐达!”

她又看向了面前的教授先生。

“睡前少喝碳酸饮料,”拉帝奥只是说道,“给我一杯牛奶就好。”

没想到星眼疾手快地从餐车上拿下一瓶牛奶和苏乐达,引来了教授先生的怒瞪。她挤出几滴眼泪来,哀求着说这是最后一次,拉帝奥只是叹了口气,才勉强答应。

星觉得她亲爱的教授先生今天格外地好说话,应该是心情不错。于是乎胆子又大了点,问他在罗马还有些什么收获吗。

拉帝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堆小玩意。星不禁无语凝噎,刷新了对这位“略通人性”的教授先生的认知。

“您觉得罗马是座什么样城市?”

星灌下一大口苏乐达,打了个嗝,似乎是对此次的罗马一天半游十分满意,转头看向他问道。

维里塔斯正侧头看向车窗外,繁星在天空中闪烁。这一次他看见了,天空不只有月亮和明亮的星星,还有许多看不见的,不过是因为他目力的极限。可它们依然存在,这是万古不变的事实。

拉帝奥闻言轻轻地笑了:“罗马是一座美丽的城市,适合出逃,适合相遇。”

他拿起手边的牛奶,与玻璃瓶碰在了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而此时此刻的另一边,两位律师小姐和一位小偷先生正聚在灯光闪烁的酒吧里。

他们的话题从最开始翡翠女士谈起她资助的孩子们要参加小型音乐会的事,变成了砂金在消失了一整天后的沉默。

“怎么会?我今天一整天可都是待在家里啊。”砂金无意识地敲敲酒杯杯壁,这是他发呆时常见表现。

还是托帕屈尊把砂金从他逼仄的小房间里拉了出来,虽然事实上也同他说得一样。

“我看你的灵魂都快要飘出去了,”托帕啧声道,“自从那位教授先生走后,你就一直是这个样子。自己一个人闷着,有想到什么吗?”

“我想通了。”砂金只是淡淡道。

他决定了不再原地踏步,因为有个人还在等待着他。

“哼。”翡翠女士饶有兴致地撑着头,再一次认真注视着这位相识已久的年轻人,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够将仇恨的永恒诅咒拔去。

“能让人改变的,唯有邂逅。”

砂金闭上眼睛,手指摩挲着胸前他的父母留下的项链,回想起教授先生离开之前在他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条项链上的,并不是砂金,而是翡翠。”

而“翡翠”的寓意是,幸福安康。他到现在才知道,似乎还不算太晚。

“不如我们碰个杯吧,”砂金笑着举起酒杯,这一次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就庆祝我,‘重获新生’。”

托帕愣了一下,也举起了杯子:“很高兴你的转变。不过,你能不能改掉那动不动赌命的散漫性格?”

砂金哼哼鼻子,装作没听见她的后半句话:“那么这顿就只好我请了。”

“喂,你用的钱还是借我的呢。”律师小姐幽幽道。

“哈哈,这顿还是我请吧。”还是翡翠解了围。

此时在天涯海角的人们,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杯子,碰在了一起。

敬,爱与自由。

TheEnd.

注:

*1:化用了泰戈尔的诗句。

*2:是对真理医生全名维里塔斯·拉帝奥(Veritas·Ratio)的延伸。官方有关理的背景少得可怜,于是臆想了一下他的家庭环境。下列考据源自理的个人分析:

“Veritas”:意为真理,是真理的女神,土星的女儿,亦是(virtue)美德之母。

“Ratio”:引申外网网络用语“ratioed”或"L+ratio",指在一个帖子下面出现一个反对原帖主的声音,并且讨论者的点赞数超过原帖主的现象。(有种批评家的感觉)

*3:致敬《了不起的盖茨比》

*:加莱为法国的港口城市,位于多佛尔海峡对面,与英国有一条最短横渡航线。

我们的爱意将燃烧整片森林!

我们的爱意将燃尽整片大海

是什么促使我们两个在一起画画的

风雨如晦,蓝手未显

既见创图,云胡不点

领主砂x开拓令使理

共10000+

本来应该是11:00发布,后面和10:00的老师换了一下

因为临时调,审核晚了几分钟在此抱歉

其实正经标题叫欧若拉之眼

感谢食用

宇宙浩瀚无垠,阿基维利到处送终。

谁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乘客们也没反驳的兴趣:列车所到之处,必定伴随腥风血雨,一不小心参与到了某个大阴谋之中,顺手成为救世主,还得偶尔单挑反物质军团,拿出巡猎的速度逃命——帕姆捂着它的大耳朵开车门准备跑...

谁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乘客们也没反驳的兴趣:列车所到之处,必定伴随腥风血雨,一不小心参与到了某个大阴谋之中,顺手成为救世主,还得偶尔单挑反物质军团,拿出巡猎的速度逃命——帕姆捂着它的大耳朵开车门准备跑路:“你们补药再去送死啦帕!”

“多不吉利啊帕姆。”阿基维利本人瘫在了沙发上:“这句话是阿哈那玩意传出去的,我打包票,没事啦我们是传说中的健康阳光积极向上的团伙,主角是不会这么容易死翘翘的!”

“团伙...团伙作案么?主角就是指我要在一晚上背完星际和平公司的法律捞你们?”

那声音毫不客气,吵吵闹闹的车厢一静,随后爆发巨大的笑声,几个乘客探头探脑,看着那边的人取下石膏头,露出那张俊美的脸:“下次也拜托咯,拉帝奥老师。”

最渊博的无名客——维里塔斯先生合上他的石板书,微微靠在座椅上,翘起二郎腿:“所以,这场胡来的旅行的下一站是?”

“茨冈尼亚帕。”

帕姆插着腰:“这一次你们都让维里塔斯乘客先下去帕!不准被通缉了!真是的这么多个人没一个靠谱的帕...”

“茨冈尼亚?”维里塔斯歪头回想一瞬:“欧若拉之眼?”

所有的学者都听说过这颗宝石,茨冈尼亚盛产珠宝珍奇,其中最名贵的珠宝便是欧若拉之眼,传说它能解答一切的问题,看透了世间真理,只要你向它提问,它就能给出绝对正确的答案。天才俱乐部更是在某个琥珀纪大肆调查这类宝石的下落,更是在无形中佐证了这一传闻。

其中真假维里塔斯不置可否,但“绝对正确”之名实在狂妄无比,激发了学者的反驳欲望。

他唯一可以笃定的是人类的愚蠢,对其他的事物都有怀有一颗包容之心,实在是很好奇欧若拉之眼的运作原理——希望不是星神概念秒了思考。

不然也太好笑了。

“茨冈尼亚在上个琥珀纪被纳入了公司的版图之内,主营原矿生意,夹杂了原始部落的观光旅游,出于其常年遭受陨石袭击的地理环境可塑性,形成了独特的地貌景观,还能为游戏部门提供场景建模参考...查阅有关历史,他们进行了部落的整合重塑,而首领叫做砂金。”

阿基维利把资料导给他:“这倒是不像公司的手笔了,资本家啊那可是。”

“我看看。”维里塔斯打开资料,入目而来的是一张还稍显稚嫩的脸,名为“砂金”的人穿着华贵的服饰,正笑眯眯地面对着公司的采访,版头新闻上写着的是:茨冈尼亚表示期待和星际和平公司的进一步合作。

“嗯..”维里塔斯察觉到不对劲:“星际和平公司的名字在后面?”

“是吧,我也觉得很有趣。”阿基维利笑着说:“这小子手上有公司的把柄吧?又或者...”

*开拓的神明微微直起身来,双手手指交叉撑住下巴,看向远方浩瀚的星海,似笑非笑,用着几分神秘莫测的语气:“拉帝奥,这次你说不定还能赚到另一位神明的直视呢。”

维里塔斯的翻页动作停住,学者回头,挑眉和祂对视,无名客从不畏惧挑战,热衷于伟大的冒险,诸神的传说也只会成为游记的一段往事。

金与橙红的双眼相互对视,如同岁月的赠礼,神明可是认真准备了这份赔罪礼物——旅途的年岁还很长,会背法条捞人舌战群儒的拉帝奥超级珍贵。

维里塔斯明白了阿基维利的意思,于是学者跟着笑了一下:“那我拭目以待。”

来自列车的友情馈赠——monkney1号,成为了维里塔斯在茨冈尼亚飙车的绝赞交通工具,他们给茨冈尼亚打了三轮报告都说没空给开港口,在做生意呢亲亲,这边实在腾不出一丁点位置儿,建议想点别的办法哦,茨冈尼亚欢迎你,玩得开心。

“申请进入航空港口。”

“不好意思呢亲亲,这边在赚钱,目前没有兴趣处理人际关系呢亲亲,建议想点别的办法哦,茨冈尼亚欢迎你,祝你玩得开心。”

“TD。”面对人工智障,英俊的美男子维里塔斯先生隐隐约约有了破功的趋势。

他放弃了入港通报,转而投递了自由落体申请——开不进去他还砸不进去吗?

出乎意料,这条申请审批飞速。

“单人审批申请通过,茨冈尼亚欢迎您,先生,祝您好运。”

“^-^”

——From-茨冈尼亚代理人-砂金

他无端地从这句话里头品到了调戏意味,自由落体结束的维里塔斯半眯着眼睛冷哼一声,拨开吹到眼前的头发。黄沙蔓延到天边,狂野的风吹得他衣衫猎猎,入目皆是金色的沙粒,维里塔斯靠在了monkney1的边上,检索着城镇的位置。

车身呈现流线型,和列车一个色儿,冷肃低调奢侈风格,维里塔斯松了松顶端衬衫的扣子,有些不耐地调试着装备。

“维里,信号有些不太好。”

耳麦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不过坐标已经给你了,接下来往那儿走吧。”

“收到。”维里塔斯看着导过来的坐标,弯下身勉强挤进了车内,点燃引擎,干燥的空气几乎瞬间让嘴巴起皮,他的手指敲击方向盘,嘴唇微抿:“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万事小心,来都来了,有急事使用紧急方案call我们,随时在线。”

无名客的直觉都是在生死攸关之际磨练出来的,维里塔斯也一样。他不是冒险赌博的性格,只是登上列车这么多年,将自己的足迹在银河之中印下,风里来雨里去,九死一生过,命悬一线过,对直觉的信任和概率齐平,油门微松,他抬起眼睛——

“嘣————”

巨大的风带着黄沙扑面而来!将车头吹起,维里塔斯背部紧绷一刻,随即闭上眼睛安详选择了放弃,任由车上下起伏吹来吹去,从地上飞到了天上,沉浸式体验空中飞人…然后“哐”的一声!不知名物体重重砸伤了他的车,怪响的,听起来质量还算不错。

维里塔斯忍着眩晕的呕吐欲望扭头看去,他手边被砸了一个凸出出来,像是一个头的形状。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喉咙泛恶心,维里塔斯看了会儿那个圆润的球凸面,心下点评:这球应该是个纯铁的,不然砸不了这么深…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飞这么高的,或许这是陆地台风吧?

人的自然的伟力面前最好放空自己,不要拿着血肉之躯硬抗,要知道一场地震再怎么厉害也只能震个一星期,而人却要活几十上百年,熬一熬苟一苟,总能躲过去。

反正车结实。

俊美的学者一脸黑线,差点被砸,躲开随手抓了一件东西,烫手般地丢掉,维里塔斯这才了悟,他的危机感不仅仅针对的是这场莫名其妙的风暴,还有远在星球之外的、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无名客,他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那群家伙——!!”

他对找对象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也不是那种随便把人随便往床上拐的色情狂!

连续的哐当哐当声音叫人听了心惊胆战,根据维里塔斯的空间认知,这股妖风应该带着他往被北部飞了不远,而且...风应该快要停了。

他右手中指和食指翻出来一根粉笔头,虚数的力量蔓延扩张,三维立体坐标托住了这辆神奇改装车,数值不断浮动,维里塔斯不慌不忙地测算——他需要这辆车平稳着地,直接砸下去不利于他的尾椎骨健康。

——计算完毕。

风流减弱到标准值,黄光微闪,车辆被甩了出去,在空中划出来一道优美的弧线,维里塔斯收好了最后那本飞出去的书,气定神闲,靠在了车背上,看着重新开阔的视野。不错,可以给自己打个满分。

“哇..飞车欸。”

伴随着这声小孩子的声音,一些超出概率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世界上的百分百概率一般只有一种情况:我们将它称为保底,比如维里塔斯先生的100%追击,又比如90+90发的抽卡,游戏尚且有生吃保底的机会,而人生的哲学却只能对半分——所有,或者一无所有,哪有赌徒一直输!

维里塔斯眼睁睁地看着黄沙消散的尽头的前方是天空,车下便是悬崖,他倒吸一口凉气,传说中的“一无所有”要降临了。

天旋地转。

维里塔斯狼狈地踩刹车,堪堪在悬崖前停住,压住暴走的心跳,缓慢倒车,他侧头,看清楚了刚刚发声的人是谁:是一个小男孩。

那是道灰扑扑的影子,认真看去才能看清楚他的全貌:小男孩长得不算水灵,淡金色头发,衣服是劣质货,明显大了一圈,还有一点点尚未褪去的婴儿肥,从面相上好像是个乖的,大概七八岁,眼睛...眼睛平平无奇,还不如他的声音清脆显眼

维里塔斯眨了一下眼睛,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光滑地从大脑皮层上溜走了。

“大哥哥好厉害!”小孩拍手鼓掌:“要是掉下去就完蛋了哦。”

小孩的声音带着一股稚嫩的天真,在尚未成长的年纪,他过早的与生死为伴,轻描淡写地触碰冰凉的消亡。

看来茨冈尼亚义务教育制度有待完善,小孩子不要天天把“完蛋”挂在嘴边上。

“...”维里塔斯摇下车窗:“方便问路吗?”

“不方便呢大哥哥。”小孩歪头看着他笑:“我们倒大霉了,撞到了卡提卡人的祭场边上,要是跑得慢一些就要被开膛破肚咯。”

“卡提卡?”维里塔斯打开车门下车:“我还以为这是一个文明社会。”

不是说公司介入了这颗星球的管理么?被置于报道聚光灯下的文明种族可得装装样子才行,要看见人类的进步,要走向光明的希望——结果居然还残留原始部族的搏杀祭祀,该说不说真是大开眼界么?维里塔斯心下盘算着:果然无名客所到之处必定伴随腥风血雨,希望这次不要给人送终。

“都是假的啦。”小孩摊手:“大哥哥你怎么下车了,呆在车上会更安全一些哦,他们害怕高科技,可以吓吓他们的。”

好问题。

他也很想知道刚刚那一脚刹车踩到了哪个神秘部位,让该车性能全都宕机停用,点不了的火,踩不下去的离合,这辆车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废掉了,里面还有一堆的东西没有用过,其间还有维里塔斯的“好朋友”给他准备的“礼物”,东西都不太好带走,只能令别人扼腕叹息,但维里塔斯丢得倒是挺开心的。

维里塔斯的脸面无表情:“因为我的车坏掉了。”

“真倒霉!”小孩说着:“我叫卡卡瓦夏,先生,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小孩走了过来,小大人做派一般:“我可是很厉害的,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你可以叫我拉帝奥。”学者侧头,悬崖之上的风肆意张扬:“我是无名客,来这颗星球收集一些资料,我可以带你离开这片危险的地方,当然,前提是你得听我的话。”

顺手救人的事情对维里塔斯不算困难,麻烦的是那些不听话一意孤行的玩意儿,对情况判断不清楚还要强词夺理,无时无刻强调自己的能力和权威,能力有用就算了,权威倒是…有的时候给个面子还当真了,多么令人发笑。

大学和公司里面这样的领导不在少数,这些人几乎直接促成了维里塔斯成为无名客。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呢?拉帝奥大哥哥。”卡卡瓦夏:“我很听话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小孩的嘴角缀着笑意,维里塔斯低头看他,眉头微微皱起,一股违和感从心头升上来,他似乎错过了什么信息,这种感觉就像是雷达扫描之后发现了一个盲点。

维里塔斯蹲了下来,朝着小孩伸出手,停留在他的右脸脸颊,然后是嘴角尖,缓缓上移,炖在了眼睛的地方:“你的眼睛...?”

“你?”

卡卡瓦夏连连后退几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痛,拉帝奥大哥哥。”

“对不起,但是或许我们需要更坦诚一些。”维里塔斯歪头:“我是好人。”

时灵时不灵的耳麦突然爆发乐不可支的笑声,那是他的列车组成员在那里旁听了:“我说拉帝奥,你骗小孩也不是这样骗的吧?什么叫做:我是好人?哎呀你把兜里的糖给他,然后摸摸他的头,去跟他说你最乖了宝宝,可不可以告诉哥哥一点关于你的事情呢?我可以给你小蛋糕还有一些其他的吃的。

大教授飞速地从这段废话里面提取出了有效文件,维里塔斯面不改色,从兜里面摸出来一颗糖,蓝莓味道:“真的。”

卡卡瓦夏又往后退了几步:“那些拐卖的人手里的糖都下了药。”

“你不吃我自己吃。”维里塔斯撕开包装,丢自己嘴巴里,甜味蔓延,他心情不错:“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可以从实招来,不要说谎,这样对你和我都好。”

列车组:“说服失败,恐吓开始,快看啊这里有人欺负小孩了!”

维里塔斯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卡卡瓦夏:“最近领主在进行换代。”

或许真的是被维里塔斯吓到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和颤抖:“然后,嗯,我也不知道他下了什么命令,母神快要苏醒了,大家都很害怕,姐姐让我离开那里,但是其他的人也想要母神的祝福,卡提卡人想要为母神献上血和肉...埃维金人已经失去了他们的珠宝和声音...”

“公司呢?”维里塔斯问着:“公司在这场争夺中扮演...算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资本家么…还能是什么德行?

他的话语一顿,微微侧头,一柄薄刃擦着他的脸飞了出去,维里塔斯一把拎起卡卡瓦夏,侧头看过去:“什么东西?”

“卡提卡人。”卡卡瓦夏的声音有些低:“他们的狩猎开始了。”

话音落地,维里塔斯抬头,几十道白影从隐蔽之地出来,后方就是悬崖,避无可避。

“交出卡卡瓦夏。”领头的人将刀尖对准了维里塔斯:“留你一个全尸的机会。”

联觉信标翻译过来的声音显得阴狠毒辣,维里塔斯换了个方式携带小孩,把他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卡卡瓦夏“嗷”了一声,侧头看见了蓝紫色头发的青年嘴上干涩的死皮和高高的鼻梁,甚至还能闻到股若有若无的淡香。

好精致的无名客,也不知道有没有洁癖。

维里塔斯:“上一次拿刀指着我的人...”

列车组:“被你抓着做了三套高数卷子!”

放狠话的时候不要在熟人的面前,不然很难绷住脸上的表情,更何况还是列车上的这群活宝——明明他的方法没有任何问题,一切的脑残行为都可以归结教育不到位。

维里塔斯伸手挂断通讯:“他们的下场可不太好看。”

他没有抬脚,只是陈述着自己的教育理念:“我不喜欢动手。”

卡提卡人不管他说的话,拿着弯刀步步逼近。

看来是没得谈了。

悬崖上的风愈发狂躁,维里塔斯往后瞥了一眼:峭壁的下面依旧是广袤的黄沙,蔚蓝的天和金色的沙将世界固定在两种颜色里,大有一派明媚清透的景象,见了血可就不好看了。

“抓稳。”维里塔斯低声和卡卡瓦夏说着。

卡卡瓦夏低头,看着维里塔斯穿的衣服,有些微妙地眨了眨眼,最后还是伸手攥紧了领口处的布料:“不打吗?”

卡提卡人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无名客的道德底线比他想象得还要高..也难怪他们在星海里名声这么好了,还挺帅气。

小孩走着神,巨大的冲击波掀起他的刘海,他微微瞪大了眼睛。

一块粉笔头在手里翻转,瞬间将地上轰出来一个凹坑,维里塔斯闪身抬脚将废掉的车踢出!车辆打散了人群,卡提卡人连连避开这波迅猛的攻击,再抬头,青年从悬崖上一跃而下!

“杀生不好。”维里塔斯扶住卡卡瓦夏的脑袋,依旧气定神闲,在数百米高峰上抽空聊天:“你们家母神睡觉的地方在哪?”

“我们好像在坐自由落体运动...?”卡卡瓦夏的声音被风吹得混乱:“拉帝奥大哥哥,真的不要紧吗?”

“知识改变命运,科技造福生活。”维里塔斯手里翻出来一个小划片:“听说过超距传输技术吗?为了捞人,我对它稍稍做了一些改良——现在请你,尽情地想象母神的所在地点,要是想不出来我们就启动下一个计划。”

在无名客持之以恒地努力开拓之中,该划片在发明出来的短短日期就依旧经历了105版系统算法更迭,将准确率提升到了可观的12%!抛开它的原始目的不谈,至少在此时此刻,维里塔斯有信心他们不会在自由落体运动之中散架。

“...”卡卡瓦夏吸了吸鼻子,靠在了维里塔斯的耳垂边上:“神明居住的地方可不是那么好去的,维里塔斯.拉帝奥。”

“但只要我们有坐标和钥匙,就可以做到了,对吗?”

卡卡瓦夏伸手捏住划片,深吸一口气,绚丽的极光闪烁,世界的颜色被重新定义,空间扭曲,星河闪烁,一盏水晶之杯倒映出列车和*诡谲的光芒,碎钻般的规则被随意抛出,砸出一道又一道闪烁的命途轨迹。

*阿基维利站起身来,透过列车的窗口遥望那颗金与绿的星球。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帕!”帕姆拿着小扫把靠近:“笑得这么开心!”

“冤枉!”*阿基维利笑眯眯地说:“我只是好奇他会问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学者对世界上的一切尚有困惑...但是总有一些东西比真理和答案更为重要。”

“是什么帕?”

“开心最重要!”阿基维利伸出罪恶的双手,抱着帕姆一顿乱吸。

一阵颠簸。

洞穴阴暗崎岖,维里塔斯被划片传送到这里,他被人死死地护住了脑袋,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声闷哼,他动了动手指,有些眩晕:大地在震动,风似乎凝结成为了胶状固体,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母神芬戈

“祂还在沉睡着。”维里塔斯感受到对方胸腔的震动,耳边艰难捕捉到了那声低沉:“看来还得等上一会..又或者,祂是不是真的需要祭品呢?”

什么...

维里塔斯出声问着:“卡卡瓦夏?”

“嗯,在呢。”卡卡瓦夏靠在石壁上,把维里塔斯放了下来,细碎的光点蔓延开来,维里塔斯这才看清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右手手边是一个巨大的坑洞,里头隐隐约约有光华流转,某种玄之又玄地感受袭击了他——命途之间的相互排斥让他忍不住泛起呕吐感。

卡卡瓦夏按住了他的眼睛:“不舒服就别看了,拉帝奥先生,向来只有神明注视人的份儿,怎么你都死死盯着祂不移开眼睛了?”

“阿基维利就可以随便看。”维里塔斯反驳,对方的手掌大小不对劲,眨了眨眼,清晰地察觉到了自己的眼睫毛扫过对方手心的弯曲感。

卡卡瓦夏嘟囔了一声:“又不是谁都是阿基维利。”

这句话倒是说得很对,比起那些放任的神明,*开拓的星神以列车为大本营,和他的追随者们一同生活,一起捣乱,一起被帕姆挨骂...维里塔斯都快忘了,命途之上的星神可是绝对孤高辽阔的存在,并非人类之躯可以触碰之物。

芬戈的威压不断冲击着维里塔斯*开拓的命途,即便祂还在沉睡着,但这份压迫感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住,他的手指有些发麻。

“接下来要怎么做?还有你说过的领主换代的事情...部落之间的冲突一旦扯上神明就很麻烦。”维里塔斯费力思考着:“你想要做什么。”

“猜猜看?”卡卡瓦夏的声音带着笑:“你觉得我会想要做什么?”

拨开所有不对劲的地方,最后的东西就是真相...一切的问题都能在特定的条件下找到答案,联想到之前的所见所闻,维里塔斯慢慢说着:“你是哪一边的?”

“茨冈尼亚的。”卡卡瓦夏:“很好猜,对不对?”

“神明只是一个随口的谎言,公司的人无法判断这颗星球上是不是真的拥有神明,但古老的部族文化已经昭示了答案——神明的降临需要某种条件,而你并不知道条件是什么。”

“来自公司的扩张已经让你无法顶住压力,你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因此你必须寻找破解谜题的办法,一个可以带来变数的无名客便是最好的选择——我说得对吗?砂.金.先生。”

毕竟打审批的速度快得不像话,有备而来。

“好聪明。”卡卡瓦夏-砂金感叹了一句:“不愧是传说中列车里面最聪明的人。”

“我只是打算拜托正直的维里塔斯先生带我走一段路而已...但是科技改变生活,我也没想到我们省去那么长一块步骤——”砂金摩挲着划片:“就算是勇者拯救公主的戏码,他也要获得宝剑刷怪升级呢,没想到魔法师直接给了一个转送卷轴直达终点。”

“哼。”维里塔斯对这句评价不置可否,鼻尖的血腥味使他难受,他伸手弯过去按住砂金的背,果不其然摸到了湿润:“你受伤了。”

他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欠你一个人情。”

“如果我不受伤你就死了,*开拓的令使先生。”砂金耸肩:“这不是一个人情,这可是一条命。”

“随你怎么评估。”维里塔斯把话题拐了回去:“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又是三二一跳?”

他指的是砂金刚刚说的“祭品”,说实话,维里塔斯拿不准对方的心思。

“嗯...”砂金说着:“帮我个忙呗,拉帝奥。”

维里塔斯反唇相讥:“我和你很熟吗?”

“拉帝奥大.哥.哥。”

蓝紫色头发的青年半靠在石壁上,和芬戈近在咫尺,维里塔斯感受着附在他眼睛上的掌心的温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还真叫得出口,都这么大只了。”

一只手可以拎起来的卡卡瓦夏就算了,这么大只的家伙,他都没有羞耻心的吗?

维里塔斯-羞耻心爆炸-拉帝奥,发出了控诉。

“我有什么喊不出口的,反正都是我啊。”察觉到手底下躯体的僵硬,砂金轻松地笑了:“现在我的身边没有可以再信任的人了,我只有你了,拉帝奥。”

“知道了。”维里塔斯烦得要命,哪里来的这么滑溜溜的人:“我要欧若拉之眼。”

“可以。”

“成交。”维里塔斯说着:“是传说中可以得到一切答案的那颗吗?”

砂金:“我从不骗人。”

“做什么?”维里塔斯放松了后背。

“我待会把你打包到我的房间里面,你可以洗澡可以休息睡觉...”砂金说着:“在床头柜那有一块砂金石,绿色的,只有那一块是绿的。”

砂金把划片塞到了维里塔斯的手里面:“在外面极光闪烁的那一刻,摔碎它。”

“那你呢?”

“我是母神赐福的孩子。”砂金歪头笑了:“只是去叫醒妈妈而已,放心吧,我准备了应急措施,你不会有事情的。”

他的身体完全倒在维里塔斯的身上,独属于芬戈的力量蔓延开来,砂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不可闻:“那么...坐标是——?”

——!!

维里塔斯头痛欲裂。

外头风声呼啸,他勉力睁开眼睛起身。

他手上压到了什么东西,一回头,才发现这张床上堆了数不清的毛绒玩具,房间很大,和床相对的是一个木制的衣柜,开了一半,露出了里面奢华闪烁的衣服,都不是他喜欢的风格,花里胡哨的一片。除此之外,还有俩个床头柜,香水和宝石被随意放置在上头。

列车的小姑娘说过那瓶香水值匹诺康尼一个月的收入...

维里塔斯视线顿住片刻,心想这是被传送到哪个宝库里头来了。

窗外的风没有影响到室内的祥和安宁,维里塔斯锁定了那一颗被存护权能包裹的石头,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砂金要让他来了。

这石头可不会有那么好砸啊..

他拿起那块绿色的砂金石,也不知道那人和公司达成了什么协议,还蹭了一块存护,也不知道神明的力量可以做到何种地步,芬戈的权能到了现在还是一个谜题..不。

维里塔斯上下抛着石头,陷入沉思:“没有真正的答案...”

他连通耳麦:“在吗?”

“在的哟,维里,有没有遇到什么好事情?”*阿基维利凑到边上:“我可是看见了。”

“问你个事。”维里塔斯说着:“芬戈的命途是什么?”

“...嗯——”*阿基维利笑了:“你好像不喜欢当谜语人啊,要是捡到迷思你可能抄起石板砖就砸了过去吧?”

“祂的命途是..*祈愿。”阿基维利放轻了声音:“是从祝福之中诞生的命途。”

母神芬戈沉眠于茨冈尼亚的黄沙之中,山崖是祂的卧榻,群风送来了祈愿的祝福,借由世间的愿望,命途在金绿色的影子里蔓延发芽。这份柔软而真挚的感情和宇宙所联结,祂没有成群的追随者,没有强大的战斗力,但是祂也有能够做到的东西——

在苦难蹉跎血肉的那一刻,阖上眼睛,降下好运的祝福。

“所以所谓的答案只是——?”

维里塔斯笑了:“在祝福的真挚感情里面,最无关紧要的真相吗?”

“毕竟答案具有主观性。”*阿基维利笑着说:“那么现在,我要提问了:拉帝奥,你想好在直面芬戈的时候要提出什么样的问题了吗?”

“还没想好。”维里塔斯把石头抓到掌心:“遇见了一个还算有趣的人,或者会想着提出一些有趣的问题。”

“你变得*欢愉了,维里塔斯。”阿基维利朗声笑着:“比起那些书本里面的条条框框,去开拓星海里的宏大与渺小才更有意思吧?”

“书本也很有意思。”维里塔斯反驳:“一切未知之物都有待探寻。”

“人也是?”*阿基维利接过了帕姆递过来的咖啡:“谢谢。”

“..”

维里塔斯没有否认:“人也是。”

5.

这双眼睛是来自母神的礼物。

砂金独自一人站在了悬崖的边上,很多很多年前,在他诞生的瞬间,死亡便已经将他层层包裹,他不是奇迹,只是一个遗憾。

然而,在生命啼哭之前,他最先受到的是从四面八方响起来的祝福——无数的埃维金人围在了一块,双掌合十祈愿雨水,祈愿他的母亲的平安,祈愿卡卡瓦夏的健康诞生,这样真挚的感情链接到了一起,变成了闪耀的极光。

于是芬戈慈爱地看着他,露出了笑,把极光作为礼物,赠与了卡卡瓦夏。

你应该要拥有生命。

“您是否沉睡的太久了呢...”砂金弯着眼睛笑:“这里来了很多人,也离开了一些人,因为要陪着您,我无法离开..不过也不要紧,大家都还在。”

“只是我好像快要死了。”砂金看着自己的手指,存护的印记和芬戈相互排斥,为了让公司的人能够信任他,他付出的代价可太大了,依靠芬戈获得的生命逐渐散去,但现在还不是闭上眼睛的时刻——茨冈尼亚尚且需要整合改造,公司的原料需求和技术提供还没把握到平衡点,总之,他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砂金叹气:“不过我要是没了,茨冈尼亚就会被划到无名客的名下了,也不算完蛋。”

他的手翻出一把匕首,稍微等了一会,最后将其对准了自己的右眼:“那就来试试..吧。”

——

维里塔斯侧头,看着窗外爆发的极光。

极光只在星球之内,不在大气层之外的运动里面,常年行于星海的列车还真没有正儿八经地瞧见过这场极虹的风暴,绚丽的色彩几乎席卷了一整片天空,如同传闻之中的天国降临。

开拓的弧光闪烁,砂金石寸寸崩裂。

存护的联结被碎得一干二净,属于“愿望”的力量开始生长。

世界骤然静止。

巨大的风荡起了黄沙,天空之上出现巨物的影子,祂缓慢地,睁开了祂的眼睛。

母神芬戈。

神明的伟业再次降临,无数的数据洪流从传输到庇尔波因特的总部,从这一刻开始,这颗星球的价值将会被重新评估。

*阿基维利抱着帕姆:“我跟你说,其实我也有这么大只的...”

帕姆:“你不要乱说帕!”

巨树扎根在母神的卧榻之上,根系蔓延,树木疯长,被自然束缚的痛苦到此为止,从今以后神明的祝福将和这颗星球同行。

一场雨带着新绿,平息了茨冈尼亚龟裂的干枯,仇恨也好愤懑也好,在这一刻他们都沐浴在同一场雨之中,细雨将湿润他们的眼睛。

砂金被送到了窗外,被淋成了落汤鸡的先生有些尴尬地敲了敲窗户:“亲爱的,开个窗好不好?”

维里塔斯挑眉,抬脚走了过去,却只开了一半,朝着砂金伸出双手:“欧若拉之眼呢?”“给你。”砂金把那块极光色的石头递给了维里塔斯:“找个合适的空间,拿着石头在这颗星球上,什么时候提问都行。”

维里塔斯上下抛了抛石头,看着完好无损的砂金:“限制还挺多。”

“毕竟这是茨冈尼亚本地神。”砂金笑眯眯地:“想好要问什么了吗?”

“想好了。”维里塔斯抬眼看他:“我现在要提问了。”

砂金一愣。

*芬戈的力量温和地将他们包裹,维里塔斯手里的石头散发出浅淡的光。“你要问什么?”砂金有些虚弱地开口:“我真的能听吗?”

“能。”

维里塔斯继续说着:“你好,*母神芬戈。”

他的眼睛露出点笑意,流利顺畅地将问题抛出:“卡卡瓦夏,又或者砂金,对我的看法是什么样的?”

砂金不说话了,笑意慢慢消失。芬戈轻轻“咦”了一声,然后开口回答:“嗯..他喜欢你。”

他喜欢你他喜欢你他喜欢你...

砂金慢慢蹲了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芬戈很久没有开展该项业务,难得有开口的机会,又谨慎评估判断,最好又补充说明了一句:“非常喜欢。”

慈爱的声音3D立体环绕:非常喜欢非常喜欢非常喜欢非常喜欢...

“哦。”维里塔斯扬眉:“原来已经到‘非常喜欢’了。”

他走过去揉了一把砂金的头发:“我知道了,谢谢。”

砂金小声嘟囔着什么,然后从兜里摸出来个玩意儿递给了维里塔斯。

维里塔斯低头查看:

那是一根唇膏。

四位大明星

论坛体

agt=Argenti=银枝

1llz

最近在和朋友讨论某钢铁三字男明星的穿衣风格是不是越来越纯美了,争吵三个小时无果,遂发帖求助【图片】lz真的觉得他的衣服越来越纯美了

2l

笑死,看到钢铁三字男明星的衣品就想笑

3l

楼上别尬黑,咱bto走的是狂野风格

4l

野蛮的美感

5l

原始的美感

6l奶牛猫一巴掌喵死你

这就是他不好好穿衣服的理由?【图片:波提欧的常服】

7l

好图,舔了...

好图,舔了

8llz

布什戈门,你们看看图啊lz要吵不过朋友了

9l

看了,感觉还是很狂野,lz要不还是认输吧

10l

楼上没长眼睛吧?这套衣服已经到达了严严实实的程度了。。。。我不好评价

11l

对吧对吧,我之前看bto围脖上发的照片的时候就很想吐槽了,兄弟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12l奶牛猫一巴掌喵死你

男菩萨再也不菩萨了,到底是谁干的(恼)我已经和同担哭了好几个星期了

13l

呃呃,感觉这个风格有点像某二字红色男星这是可以说的吗

14l你这玫瑰怎么长刺啊

别说,玫瑰姐姐们战力太强了

15l

我们也没骂他啊。。。。单纯讨论一下也不行吗?

16l

注意措辞就行了。玫瑰姐姐们不会滥杀无辜的

17l路过的纯美信徒

滥杀无辜的都被蒸煮开除粉籍了

18l

19l路过的纯美信徒

蒸煮冲浪强度太高了我们根本不敢乱说话啊枯了

20l宇宙是个巨大的乐子

突然想起来bto之前不是也被agt拉黑过

21l猹

是的,当时他们合作了一首歌,结果bto因为一不小心在歌曲mv底下说了句脏话被没看清楚id的agt拉黑了

22l

草,不要让我回忆起来啊我真的会笑

23l猹

【图片:bto的围脖珍贵骂街记录

Boothill:喵?@Argenti

Boothill:不是哥们,我怎么被拉黑了

??

Boothill:他宝贝的你不回我消息?!我要报警了

Boothill:小玫瑰我错了我再也不乱骂脏话了

Boothill:宝了个贝的!不理我是吧!?

Boothill:已老实,求放过

Boothill:有没有能联系的上他的玫瑰姐姐?我和他的互动任务完不成了,那小可爱经纪人要来削我了!!

Boothill:晚安世界.jpg】

24l

后来在经纪人线下单杀后agt才终于发现自己把合作对象拉黑了。。

25l

据经纪人透露,当时agt在反复观赏两个人的mv然后写小作文(事后发出来的小作文一共有八千多字),好几个小时都没看手机,我服了哥,你的纯美之力我认可了

26l

这波操作奇妙得都有点像炒作了说实话,当天就连上了好几个热搜

27l银河二

澄清一下,我们银河二傻是这样的

28l

29lbto你他妈别拍照了

在哪儿都能看见拉踩你波审美的,我真的要报警了

30l

楼上的鲨鱼姐姐你就偷着乐吧,真要说审美不好去大众投票一下,那冠军肯定是那个金色的二字孔雀男明星。以及,下次为你波拍照技术发声前记得改名

31l

楼上别尬黑,小孔雀的审美已经被教授治好了

32l他们好像真在谈

还倔强地保留着一点呢。只要小孔雀的照片回归土豪金配色,那肯定就是教授在赶通告。

33l蓝莓小蛋糕最可口

笑死,我们义父粉根本不用查蒸煮行程,直接视奸小孔雀围脖就可以了

34l石少我的生命之火

不许你们这么说小孔雀

35l

哥们,我还是怀念你当男鬼的日子

36l

啥男鬼啊,ls细说

37l

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小孔雀一开始火起来,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脸,他走的男鬼风格也起到了很大一部分的作用

38l

这个我熟,我有他的早期全套图集!【图片:阴沉的配色之中,只能勉强看清有一双紫色眼眸在紧紧凝视着镜头】

39l

我去

40l土生土长咸粥萝卜

他真的不是十王司出身吗……这高低得是个判官啊

41l给ee摸摸尾巴

我也、、藿藿宝贝要是能有这个气质,就不用整天担心业绩上不去了,心疼我女一秒

42l

笑了,这哥到底是怎么转型到土豪风格的?

43l

小道消息说是和他很亲近的一个人不喜欢,说这个风格太阴沉了,让他感觉很不好,所以小孔雀就自己改了,虽然我觉得还不如不改

44l

ls消息保真吗?

45l

包不真的,你莎利益至上,能对谁表现得这么听话?

46l

有道理

47l

疑惑,难道还有其他未解之谜?

46l猹

回ls,当然是有的,目前还在传的有这么几个:

1、蒸梨到底是从哪里掏出粉笔头的

2、小动物为什么都喜欢和靖渊贴贴

3、agt的衣柜里有几件白西装

4、bto的脏话都去哪儿了

5、小孔雀的照片风格之谜

6、嘿嗒的人偶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47l你们都是小蛋糕

我们pnkn四人组占了四个,赢!

48l

楼上同担到底在自豪些什么啊(恼)因为推他们四个,我整天都被亲友骂抽象

49l

论抽象还是得这四个,看到他们一同框我就会忍不住笑

50l

话虽如此,但他们四个最近连体程度有点高了吧?我都怀疑小孔雀要脱离石心十人专心搞pnkn了

51l

不会的。最近pnkn剧集不还在放送吗?炒热度罢了,但四个人私下确实有不小的私交

52l

正个楼哈,你们看最近的四人合照了吗?感觉这四个人里有种要两两配对的美感,这衣服风格怎么越来越,呃

53l

Ls我懂你!!教授最近都不戴石膏头了,而且身边还会时不时出现一些土豪金配饰了!!pnkn、sj还我妈生石膏头!!!!

54l

我也懂!!我是枝推,他最近的风格是不是有些太飘摇不定了?一会儿还在欧洲当骑士一会儿就像要去西部赶牛了一样……

55l不混圈别问了

56l

四推真的感觉最近被所有人追着骂

57l你们都是小蛋糕

无所谓,吃四份粮,抗四倍压

58l

四推姐好坚强的心脏——

59l四个大帅哥

我只希望世界和平(双手合十)

60llz

各位,我回来了,我赢了,我朋友惨败

61l

恭喜恭喜啊。你咋赢的?

62llz

这边建议大家直接看微博,新鲜的

63l

卧槽……【图片:波提欧躺在大片的子弹和玫瑰上,紧闭双眼,右手上握着一颗黑曜石】你、你还是我推吗??奶牛猫你被夺舍了就眨眨眼……妈妈知道你是隔壁的那个纯美骑士……别装了我求你了……

64l

草草草,到底是谁能说服这位凶残(无贬义)的牛仔拍这种照片啊??他之前的写真不都是硬汉风格的吗??

65l爱的就是你

bto,我还是喜欢之前那个桀骜不驯的你(叹息)

66l

67l显微镜成精

你们看他手中的那颗石头!是黑曜石吧……传说,拥有了黑曜石的人能永远幸福,永不流泪,这么有寓意的东西是谁的手笔不用我多说了吧?

68l

乐了,我就说这几天agt咋拉黑嘴臭人都这么不勤快了呢,原来是在干正事,还说后续会陆续放出所有照片,希望不要吵到大家……你们到底拍了多少?

69l

70l

Aventurine:教授,我也想要这个@VeritasRatio

VeritasRatio:可以。】

71l

我猪脑过载了家人们

72l

教授,你舅宠他爸!

73l

不懂,他俩私交这么好?

74l猹

75l

确实很像夫妻啊,这两对都很像。谁家兄弟情是这样的?

76l

兄弟是不可以变成……

77L

变成了妻子就不能……

78l真的是男粉

我感觉agt和bto的感情挺好的,agt有一次在节目上不都直接喊bto兄弟了?

79l

感情好啊……好啊……好点好啊……

80l

说实话,他喊兄弟的时候比别人家的丈夫喊自己老婆都深情

81l直播解又幸福上了

你怎么知道这俩就不是丈夫喊老婆的关系了?

82l

玩情趣是吧

83l

我们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吗?

84l你别撒娇了我害怕

怎么净说这俩?你小孔雀在这pa可有话语权了

85l千年绿茶精

是↗不↘是→呀↘?教↘授↗?

86L没喝你家绿茶

不对不对,应该是维↗里→塔↘斯↗?

87l

原本就不爱多说话的教授显得更加沉默了

88l

别说教授了,你看看那位著名E人bto,他都整内向了。我很想知道,在小孔雀和agt一同出场的时候,哪位能不I起来

89l小桂子后援会

我投小桂子一票

90l一生唯爱小桂子

你一票,我一票,小桂子明天就出道!

91l正楼侠

咳咳,不开玩笑了嗷,家人们别刷咱这破论坛了,蒸煮又发疯了!!

92l

谢谢你,ls,我感觉我冲浪慢得像2G

93l

咋了?

94l

也没咋吧

95l

嗯对,也就是小孔雀新发了张写真

96l莎莉别卖了我害怕

【图片:被烛光包围的砂金坐在书本垒成的台阶最顶端,向画面外伸出手】

97l

这个主题……这个主角……我竟然不觉得出戏

98l

教授都能把高中学历拍成博士了吗??

99l

别尬黑,小孔雀早就通过成人高考美美读完大学了好不好?

100l纯路人别误伤

哇靠,是自学吗,那真的蛮有天赋的

101l

呃……

102l

呃。。。。。

103l纯路人别误伤

嗯?难道不是吗?

104l

一半一半吧

105l

其实蒸煮曾经偷偷自爆过,他准备考试的这期间得到了一位好心的、蓝发、有八个学位的教授帮助

106l你们都是小蛋糕

。我甚至不用解码

107l

不是,你们没人怀疑一下为什么出图这么快吗??明明三四个小时前小孔雀才向教授撒娇说他也要这个的……

108l一天25小时反同bot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109l

我也是。

什么什么?你们快说啊(抓耳挠腮)

110l放大镜成精

111l

所以……

112l

不会吧……

113l一天25小时反同bot

这俩不会住在一起吧??

114l

说不定是住的比较近呢(流泪)

115l

那这个出图速度,就算不住一起,他俩的关系肯定很好了,说来就来,我和我闺蜜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116l

你们这么分析下来,我真的要开始怀疑这俩是不是每天出门前在二人的共同衣柜里随机挑一些穿上了

117l

猜想合理。

118l

这也太homo了,agtbto你们离他俩远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唯粉我要窒息了

119l

变成南通这种事情不要啊!!!

120l

我真的怀疑,这两对下一次再发照片就是同床共枕的床//照了。。。。

121l铁血单推人

两眼一黑

122l你讨厌的cp姐

两眼一亮

——以下楼层已被折叠——

“小玫瑰,这黑色石头是个啥?看上去挺漂亮的。”

“是黑曜石。我认为它和你的眼睛十分相佩,所以擅自加入了这个元素。”

“不错啊!以后给我多整点这种小东西来,怪好看的。”

“十分乐意。”

“教授,我们同居的事情差点就被发现了!这届网友好可怕!”

“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过奖了,亲爱的。”

END

?ABO重生·旷世绝恋之战略投资部爱上我?番外篇——维里塔斯篇。

注:教授穿的是女主!!!所以文中“维里塔斯”指现实里的教授,“拉帝奥”指书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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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金,这都第三天了,你还要在我这里午睡吗?”维里塔斯微微蹙着眉,深色的睫毛遮住金红的眼瞳。

砂金愣愣地看着他簌簌颤动的睫毛,完全没听到维里塔斯在说什么,满心只想在那蝴蝶翅翼般的长睫上轻吻一下。

砂金这么想了,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维里塔斯对他这样黏黏糊糊...

维里塔斯对他这样黏黏糊糊的小动作早就习以为常了,面不改色地又问了一遍:“砂金,我说,你什么时候回去午睡?亚婆离女士已经很想把你直接丢出去了。”

砂金眨巴眨巴眼睛:“嗯?”

维里塔斯看着他。

砂金把嘴轻轻一撇,眉毛耷拉下来,艳丽的眼睛里写满委屈,像一条毛发湿漉漉的小狗:“维里……”

“不要撒娇。”维里塔斯铁面无私地推开砂金的脸,“为什么不想回去?”

“因为——”砂金睫毛忽闪忽闪的。

“不要说因为想我爱我喜欢我,”维里塔斯冷酷地预判了砂金的理由,“这些借口你自己都用不腻的吗?”

“可是这不是借口呀……”砂金委屈地反驳。

维里塔斯郎心似铁地无视了砂金,道:“要么你走,要么我走,你二选一吧。”

“维里……”砂金磨磨蹭蹭的,还是把“在石心十人办公室午睡会让人穿书”这一离谱事实告诉了他。

维里塔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贵办公室难道没有一个人想去探寻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

砂金讷讷摇头:“托帕翡翠真珠龙晶向钻石另批了间空屋睡,舒俱躺食堂去了,欧泊睡钻石办公室……”

“那今天我去睡你们办公室。”维里塔斯拍板决定。

“啊?”砂金大惊,“不要啊维里,你听我说那个书真的很诡异的,尤其是里面那个女主角和山寨石心十人,你厌蠢症会犯的!”

“这么严重?”维里塔斯挑起眉,看着有点慌乱的砂金,“书里的砂金是什么样的?”

“嗯,这个……”砂金支支吾吾。

“明白了。”维里塔斯似有若无地笑了笑,拍拍砂金的脑袋,“今天我去看看,你和舒俱一起睡食堂吧。”

砂金:“……”

于是最后的结果是,维里塔斯去了石心十人办公室,砂金一脸怨念地抱着定制版蓝莓猫猫抱枕去了食堂。

舒俱坐在唯一一张还摆着食物的桌子边上库库炫饭,看见砂金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惊奇道:“哇哦,看看这是谁,这不是砂金嘛!你也没吃饱啊?”

砂金总监拿着干净的抹布把他选好的桌椅仔仔细细地擦了三遍,喷上香水,垫上临时买的桌布,才勉为其难地把抱枕放上去,趴了下来:“来午睡。”

“呦,教授不要你啦?”舒俱幸灾乐祸。

“去你的。”英明神武的砂金总监不屑于和小学生计较,他搂着猫猫抱枕,嘟囔,“维里是去找让我们穿书的原因了。”

舒俱顿时肃然起敬:“教授是真大师。”

砂金:“……你最好少看点仙舟小说。我们维里不会捉鬼。”

舒俱专心嚼嚼嚼,假装没有听到。

而维里塔斯则皱着眉收拾了一下砂金的办公桌,把半盒没吃完的蓝莓蛋糕盖上盖子放进抽屉,在桌上趴下。

……

“琉璃,醒醒,别在这里午睡,小心着凉了。”略略耳熟的音色,完全不熟悉的温柔。

维里塔斯睁眼,看到一个彩色头发的俊美少年托着腮对他浅笑,美少年笑起来确实美不胜收。

但维里塔斯只感觉见了鬼。

“欧泊……?”出口的声音柔软而娇气,是清甜动人的少女音色。维里塔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低头一看,入眼是女孩鲜艳的彩虹色的裙摆。

维里塔斯:“……”

欧泊浑然不觉对面人的僵硬,依旧用手托腮,笑意盈盈:“要不要去我办公室睡呀?”

“不必了,”维里塔斯很少有这么无语的时候,他咬着牙艰难地一字一字挤出话,“多谢欧泊总监。”

“没事哦,”欧泊笑眯眯的,“我们关系这么好,当然不用和我客气啦。”

维里塔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想,这人真是欧泊?那个动不动就想用离子风暴摧毁一个星球的欧泊?那个据砂金所说正在和钻石搞暧昧的欧泊?

砂金果然没骗他,书里真的很不正常。

欧泊见他不说话,神色微微失落,但还是带着笑意想来牵他的手。

原来你的关系好是这种好法?

维里塔斯猛地起身避过,迎着欧泊不解又带了点儿委屈的目光,冷淡道:“不好意思,男女有别,请总监自重。”

“琉璃……”欧泊睁圆了眼,“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我想总监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维里塔斯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我们只是普通同事,您……”

欧泊站了起来,红着眼眶走近两步,问:“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吗?是我哪里不够好吗?”

那你拿出来一把枪指着我干什么?维里塔斯不理解,而且他发现知识和理性拯救不了这个欧泊,所以他毅然采取了另一种方法。

于是,在有点毛病的欧泊又向前迈了一步的时候——“负分,给我滚!”

“砰”的一声,清脆的正中脑门。

欧泊捂着额头安详地倒下了,维里塔斯从地上捡起他随手从桌上拿来当武器的圆珠笔,走出了屋子。

他在路上随便拉了个员工,强忍着对方那令人不适的黏糊糊的视线,告诉他欧泊总监可能脑震荡了,让他赶紧把欧泊送去医院。

做完这事的维里塔斯便一身轻松地往外走了,虽然他并没有明确的目的。

他很想去看看书里的砂金是什么样,但他又不想顶着别人的脸靠近砂金,尤其是砂金可能对这个人有点想法的时候。

维里塔斯难得陷入了纠结,随后撞见了抱着一大袋零食的舒俱。

维里塔斯本着礼貌的原则和他打了个招呼,同时捏紧了圆珠笔,防止舒俱和欧泊一样有点毛病。

但舒俱比他还警惕,腮帮子里还鼓鼓囊囊的塞满零食,眼睛瞪得比谁都大:“你你你你别过来,离我远点啊,琉璃咱俩是真不合适,我仔细想过了,你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维里塔斯非常欣慰。

这个舒俱的脑子还是正常的。

他把圆珠笔往身后背了背,淡定道:“没事,我也不喜欢你。”

“是这样啊那就好……”舒俱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小声嘟嘟囔囔,“也不知道我以前犯了什么病,如果谁救我一次我就喜欢谁的话,我岂不是得把自己卖给苍刚托帕欧泊他们了……噫。”

维里塔斯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若有所思地盯着舒俱。

舒俱浑身一激灵,抱着零食袋胡乱说了声再见,转身就走,边走边继续嘟囔:“谈恋爱可是要和另一个人分零食的,我自己吃都还不够呢,不行不行,我不谈。”

确定了,舒俱真的很正常。

他面无表情地越过正常的舒俱,继续往外走。

托帕抱着厚厚一沓资料走来,见到他,皱着眉头说:“琉璃,你怎么还在这里?”

维里塔斯问:“那我应该去哪里?”

维里塔斯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走。”

托帕迟疑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他:“琉璃,我知道你对我心有不满,我希望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你觉得今天下班之后……”

维里塔斯眨眨眼,想,原来托帕也不是很正常。

维里塔斯适时道:“总监,工作重要。”

“对,没错,不能辜负钻石的期望。”托帕握了握拳头,斗志满满地给自己打了个气,“加油,还没打死市场开拓部呢谈什么儿女情长,我爱工作工作爱我!冲!”

托帕没再理维里塔斯,风风火火地走了。

维里塔斯望着托帕离开的方向,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石心十人还是有不止一个正常人的。

他继续往外走,经过一扇窗时被头发那耀眼的反光刺到了眼睛,烦躁地把女主那足有108种颜色还自带柔光特效的闪亮长发捞起来扎成一个丸子,准备去找顶帽子戴戴。

“呦小琉璃,这么巧啊~”伴随着一声笑意盈盈的招呼,龙晶闪亮登场。

维里塔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龙晶走过来,新奇地围着她转了一圈,啧啧称赞:“换新发型啦,真漂亮,不愧是我的琉璃呢~”

我的。琉璃。

维里塔斯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随后不动声色地掏出了圆珠笔。

龙晶没察觉到杀意,还在试图摸摸维里塔斯扎起的丸子:“哎呀宝宝真可爱,来来来和姐姐贴贴……”

维里塔斯后退一步。

虽然很对不起龙晶小姐,他想,但知识的芬芳对于这群人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详情请参考欧泊同志。

龙晶紧跟着靠近一步,还在维里塔斯紧绷的神经上跳舞:“咦琉璃你怎么害羞了,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还害羞什么呢,来亲个——”

“零分,下一个!”

又是清脆的一声“砰”和一声倒地的巨响。

维里塔斯拍拍手,捡起圆珠笔,然后抬头,僵住了。

翡翠正站在她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

说下一个就真下一个,惊喜吧。

偏偏来了个最不好糊弄的,维里塔斯心里一紧,面不改色地看着她:“翡翠总监。”

“是小琉璃呀,”女士瓷白微凉的指尖从他的脖颈上轻轻划过,似毒蛇吐信,又仿佛带着无限的温柔与怜爱,“多巧啊。”

维里塔斯一向不习惯与除了砂金和开拓者以外的人这么亲近,他微微侧身避开翡翠的手,道:“总监有什么事吗?”

“只是想你了。”浅色的眸子含着笑意,目光从少女娇艳精致的脸庞滑到她右手紧握的圆珠笔,最后落到躺倒的龙晶身上。

“我送龙晶总监去医务室。”维里塔斯道。

“不必,”翡翠摇了摇头,纵容地看着他,“去做你要做的事吧,我会送龙晶去的。”

维里塔斯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走了。

翡翠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想,这打人的手法和拉帝奥教授真像,琉璃不会和那位教授也有牵扯吧?

——果然还是得帮砂金早点追到教授,省得她的情敌成真。

维里塔斯总算走出了集体抽风的战略投资部,并没有看见砂金。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庆幸,想了想,还是朝他最熟悉的技术研发部走去。

在毫无防备的时候,和拎着一篮新鲜砂糖橘的砂金不期而遇。

维里塔斯垂眸去看那只篮子,一个个尚且沾着水珠的砂糖橘橙红小巧,个头匀称,还带着几片绿叶,显得格外讨喜。

“你怎么在这?”砂金问,不着痕迹地把篮子往后藏了藏。

“砂糖橘看着不错。”维里塔斯道。

砂金说:“要吃自己买哦,这个是我的。”

他什么时候这么护食了?维里塔斯疑惑地想,这通常是舒俱的行为。

不过令他惊喜的是砂金居然也挺正常的,不像欧泊龙晶那几个,一见到女主就和脑子进水了一样。

“你来技术研发部干什么?”维里塔斯问。

“我找人呀。”砂金微笑着回答,听起来颇为亲切地反问,“你呢?你来这干什么?”

维里塔斯想了想,说:“我找拉帝奥教授。”

“嗯?”砂金的眼睛骤然瞪大了。

维里塔斯看着他的反应,心里微微一动,意有所指道:“其实拉帝奥教授不是很喜欢砂糖橘,你知道吗?”

砂金条件反射:“不可能,这可是舒……”

话还没说完,砂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那张一向笑盈盈的漂亮面庞凑近维里塔斯的脸,刘海下的眼睛弯起,含着几分阴郁:“是谁告诉你我在追教授的,嗯?”

“没人告诉我,”维里塔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砂金,甚至有点新奇,“我猜的。”

“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砂金的手指状似亲昵地搭上维里塔斯的肩,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的颈部动脉,“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不要和他提起我们以前的事。明白吗?”

看来以前这个砂金和女主不清不楚的。维里塔斯心如止水地想,难怪砂金极力阻止他穿书。

维里塔斯问:“如果我不照做会怎么样?”

砂金笑出了声,眉眼弯弯,他低头看着维里塔斯,温柔得如同在和恋人絮语:“你大可以试试,谁知道呢?”

维里塔斯第一个念头是,他威胁我。

第二个念头是,用着女主的身体好不习惯,他居然比砂金矮了。

维里塔斯对此很不高兴。

他后退几步,转身准备离开。在那之前,他对砂金说:“送什么不重要,你要让教授看到你的真心,知道吗?”

砂金愣了愣。

维里塔斯往别处走去,低头轻轻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大概怎么样都可以。”

他在公司闲逛了一圈,期间又各砸了有毛病的欧泊和龙晶一支圆珠笔,围观了砂金证实了拉帝奥教授确实不是很喜欢砂糖橘之后怒气冲冲质问舒俱的现场,最后在女主的工位上留下了一张“医嘱”:

——人生除了恋爱,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情,向前看吧,你应该先爱自己。

“维里,维里,起床了……”砂金小声喊着。

维里塔斯慢慢睁开眼,冲砂金点了点头。

“维里,你没有受委屈吧?”砂金抓着他的手问。

“受委屈了,”维里塔斯习惯性地想逗一逗小狐狸,“砂金总监根本不想理我呢。”

“啊?那砂金真是有眼无珠,太过分太眼瞎了,只知道女主女主,居然不理我家可爱温柔漂亮的维里!”砂金愤愤不平地数落着,末了又小声补一句,“其实我不想他理你的,维里有我一个卡卡瓦夏就够了。”

“砂金,”维里塔斯忍着笑,“我是女主。”

砂金:“!”

“那里的砂金在追那里的我,”维里塔斯摸摸砂金的脑袋,笑,“每一个卡卡瓦夏都会有一个维里塔斯去爱他。”

“错啦,教授,”砂金抱住他的腰使劲蹭了蹭,“是每一个维里塔斯都会被一个卡卡瓦夏爱上。”

随后他就被笑眯眯的欧泊以“不会看气氛”的理由强行拖走。

而维里塔斯则在他们办公室角落的一堆杂物里翻出一只精致小巧的匣子,黑塔告诉他,这是她以前收藏过的奇物,可以让人在梦中穿越到平行时空。

“肯定是市场开拓部放在这的,”舒俱愤怒道,“我这就去给他们的发财树浇开水。”

“可能还有遗留效果,”维里塔斯封存好了奇物,对石心十人说,“近几天还是不要在这里睡觉的好。”

“其实去书里感受一下不一样的战略投资部听着也不错。”欧泊笑眯眯地说。

“千万不要,欧泊,”托帕激烈反对,“你会被气死的。”

砂金则依依不舍地握着维里塔斯的手:“亲爱的,等我一起下班哦。”

“知道了,”维里塔斯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笑,“不是每天都在和你一起吗。”

穿书系列又一篇over了!

希望老师们食用愉快!

接下来可能会先写写别的东西,老师们有想看的就告诉我吧!

6k+现pa

杀手砂x女鬼()理

有点意识流的灵异风,尝试下新题材,这次轮到理理吸哥阳气了。

有一口翡托,有私设有狗血,适合没有任何雷点的人观看,ooc归我

哦对了,包he

↑邪恶同人女快被工作逼成女鬼了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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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金去交任务的时候遇到了前搭档托帕,她正甩着车钥匙准备下楼,电梯门一开就看到砂金顶着墨镜都遮不住的一脸颓意站在里面。嘶,她后退一步倒吸了口气,朋友,几天不见去哪鬼混了,砂金朝她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yue!两人打打闹闹下了楼,砂金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又迟疑了下,他转头看了眼隔着两个车位的托帕想说什么,最后张了张嘴又放弃了,这怎么说,自己被脏东西缠上了,说出口只会被托帕笑死。

他越想越生气,一脚油门开回了家,推开门差点迎面撞到脏东西脸上,那不知道哪来的女鬼直挺挺站在玄关,见他差点撞上来不仅不避开还就着这个姿势在自己颈边吸了一口。

砂金颈边一凉只觉得头皮发麻,没好气的怒视对方,我说这位女鬼朋友,这不是你家,能不能别这么不客气。对方吸了他的阳气也没有丝毫愧疚,这会冷冰冰环抱着手臂看他换鞋,首先我不是女性,其次你拿了我的东西,这是你应付的报酬。

见鬼了,砂金这几天已经把脑海里的记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想到自己到底拿了对方什么东西。上个月他奉钻石的命令和其他组织交易去了南边一趟,交易进行的不太顺利,对面临时反水两边交了火,支援来的虽然及时自己还是受了点伤,钻石给了他半个月假休养,他就在当地多留了几天,谁知道回来就被缠上了。

难道这就是消极怠工的报应,这女鬼其实是钻石派来的,监督他以后不许休假只能996?他坐在沙发上喝水,思绪越飘越歪,被忽视的女鬼紧贴着坐在了他旁边,惊的砂金差点弹起来,我到底拿了你什么东西,说出来双倍还你,还有你不是女鬼穿什么裙子?

对方上下打量了他一会,你还不了,还有这不是裙子,有点常识吧你。

晚饭吃的味同嚼蜡,任谁被脏东西贴着都很难吃下饭去,砂金洗漱的时候反复和对方确认,要做文明鬼啊我洗澡你贴过来算性骚扰的。

劝了又劝才把霸占浴缸的不速之客劝出去,洗完澡反锁了卧室门躺在床上刷手机,砂金回忆着对方的相貌穿着试图从当地传闻中找找真相。结果搜来搜去全是没头没尾的都市传说,最后只知道了对方穿的似乎是当地很多年前一种祭祀礼服,看来对方确实不是女鬼是男鬼,可那有什么区别。

一无所获的砂金直到困得睁不开眼才暗灭了手机睡觉,睡到一半突然感觉耳边一凉,他猛的睁开眼,那男鬼正趴在床上吸自己阳气,见他醒了似乎有点歉意,吵醒你了?不好意思我就吸一口。

挺幽默啊你,砂金坐起来按亮了台灯,咱俩谈谈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缠着我,就是阳气提款机也有知情权吧,不管我拿了你什么东西总得让我死个明白。

对方似乎讨厌灯光,毫不客气的占据了砂金腿上那点影子,他沉默了会抬手摸了摸砂金的脸,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柔和了点,我是维里塔斯,你不用怕,我不会害你的。

呵呵,砂金冷笑了一声,要不是你的行为这么没说服力我就信了,维里塔斯是吧,你是不是自己一个鬼孤单,这样你要是想冥婚我给你杀几个送下去陪你,这方面我是专业的,看上哪个你可以随便挑。

维里塔斯面色立刻沉了下来,不行,煞气太重有损寿数,你还得留着命养我呢。砂金被折腾的没脾气,那我得养你多久才能还清,就是阳气再足也架不住你这么个吸法,现在出去人们都以为我彻夜鬼混呢。

不知道这话哪里又戳到了男鬼的玻璃心,维里塔斯坐起来冷冰冰的瞪着他,看你自己,想起拿了我什么东西的那天你就能解脱了。

半夜的谈话无疾而终,第二天上午砂金收拾好准备出门,维里塔斯站在他身后满脸不高兴,你能不能别出门了。砂金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工作你养我?对方撇了撇嘴,那你去吧。

砂金坐在椅子上看对面的老头用茶水往嘴里顺救心丸,你到底能不能行,不能就赶紧打120吧,别死我面前给我添业绩。大师很生气,年轻人怎么这么没耐心,我这也是被你吓得,你身上鬼气森森的我还以为自己到时候下面有鬼来接了呢。

等老头好不容易缓过来听砂金说完情况扔了俩筊杯卜卦,连扔了三次都是怒杯,大师愁的直摇头,不行啊我要是帮你估计今晚就真下去了。砂金喝了口茶,说你要是不帮我不用等今晚我现在就让你下去。

老头脸都皱起来了,你这和医闹有什么区别,翡翠介绍来的人怎么这么没素质。砂金说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就想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老头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还挺没良心的,说完又摇头,算了干你们这行的要良心干什么。

砂金被他骂的莫名其妙,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别当谜语人,我就想睡个安稳觉怎么就没良心了,拿了什么我还给他就是。老头笑得让人很不舒服,还不了的,你想睡安稳就只能把对方送走,这样吧你先从我这拿个护身符,我想想解决办法。

他说着从抽屉里拿了个玉坠出来,这坠子你贴身带着,让对方先别近你的身,看在翡翠的面子给你打八折只要这个数。

砂金戴着八万块买的坠子开车回家,越想越觉得自己被骗了,他给翡翠发消息,结果对面发来一大串语音,点开全是托帕在那乐,听的他更气了。

一进门家里的男鬼就杵在玄关瞪他,活像个因为丈夫出去乱搞回家晚了等着收拾对方的怨妇,砂金没理他,脱了外套挂起来准备解领带,对方不满的攀上他肩膀搂着脖子吸了一口。

砂金觉得胸口被烫了一下,抬手一模发现坠子裂了,维里塔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手里两半的玉坠,可惜了这么好的玉,你买这个做什么,是防我的吗?

砂金警惕的后退一步打开门走了,外套都没顾上拿,往常他只觉得被缠着很烦,现在头一次意识到了对方的邪性。

他坐在翡翠家的客厅喝热可可,托帕沏的齁甜,砂金喝了一半觉得嗓子疼,边说自己的情况边抱怨,托帕没好气的拿抱枕扔他,就你事多,上次嫌苦的也是你,在旁边查资料的翡翠打断了他俩互撕,说听你的意思每次你回家他都急着吸你的阳气?

是吧,砂金点头,反正我觉得他是见缝插针的不放过任何吸我阳气的机会,回去晚了他还要生气。啧啧啧,托帕在旁边感慨,这换个剧本你简直就是遇上了吸人精气的狐狸精啊朋友。那就怪了,翡翠也喝了一口齁死人的可可,他这么急为什么不跟着你出来呢?

三个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托帕开口,会不会你说的那样东西不是在你身上而是在你家里。不是没这种可能性,砂金想了想,要真是这样就好办了,他喜欢的话那房子就归他好了。

当天晚上砂金没回家,他从附近酒店定了个套房,一夜没被打扰,为了确认第二天他换了城郊的另一套房子住,也是风平浪静。这似乎印证了他们的猜想是对的,这让砂金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天天晚上被缠着睡不好那损失一套房子根本不算损失。

连续几天安稳的生活让砂金马上恢复了精神,看他状态不错钻石安排了新任务给他,托帕听说后不放心的打了申请和他一起执行任务。出发前收拾装备时砂金有点犹豫,他用惯的顺手装备都在家里,在回去取一趟还是拿备用的凑合下中间犯了难。

考虑了几分钟后他还是决定回家拿一趟装备,而且说到底他也挺好奇这几天过去那个男鬼怎么样了。停好车等电梯上楼的时候砂金心里有点不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促使的心态让他开始打腹稿,等会被男鬼逼问去哪了该怎么回答,对方生气了哄是不哄,被吸阳气要不要拒绝,额好像没法拒绝……但打开门后玄关却没见到维里塔斯的影子。

他把每个房间都转遍了也一无所获,似乎那些天的遭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但砂金很清楚不是,他拎着箱子出门的时候又看了一眼玄关桌上碎成两半的玉坠,停顿了几秒还是锁上门出发了。

一路上他显得心不在焉,托帕几次说话都没听到,最后托帕放下手里的报纸去碰他额头,你不会被迷住了吧朋友。砂金瞪了她一眼,浑身恋爱酸臭味的你怎么敢污蔑散发着单身狗清香的我。

托帕无语的回瞪他,想哪去了你,我的意思是你不会被男鬼迷了心窍吧,对方消失了不再缠着你不是好事吗?不好说,砂金心烦意乱,万一他是憋了个大的打算直接把我弄死呢?

路程有点远,下属车开的很稳,砂金胡思乱想了一会迷迷糊糊的开始犯困,托帕拿了张毯子给他盖上,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梦到了维里塔斯。

对方站在家里的玄关处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他,他上前几步想说什么,突然被掐住了脖子,梦里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乐,可能是因为对方没消失而是真的想弄死自己。

然后他就乐醒了,脖颈上冰凉的触感似乎还很真实,抬头发现托帕正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看着他,或许是莫名其妙的表情太明显,托帕好心的指了指他脸颊,砂金抬手摸了把脸,有点水渍。

这次任务没什么难度,他和托帕长期配合的默契更是提高了完成效率,扫尾的事自有下属来做,两人买了酒开到码头边喝,在刚开始搭档的时候他们经常这样,算是心照不宣的结算仪式。

喝了两罐酒托帕问他,你这几天总走神,不会真被那男鬼迷住了吧,砂金摇头,我神智很清醒。我说的不是神智,托帕上下打量他,你身上好像没有单身狗的清香了朋友。

砂金哑然失笑,可能是戒断反应吧。

对,就是戒断反应,他一个人太久了,只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勉强分走了点称为友情的部分,一个清醒的人不会把剩下那点本就不富裕的感情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喝完了剩下的酒两人边等着下属来开车边在旁边的沙滩上走了走,沙滩上有不少被冲上岸的贝壳,砂金捡了个海螺放在耳边听,结果听到了经过消音器处理的一声枪响。

他知道自己没死,听到枪声的瞬间肌肉记忆比他的大脑更快避开了死亡,子弹擦着他的颈边飞了过去。但砂金还是觉得很难受,自己躺在地上,身上全是黏腻的血渍,他试图挣扎着起身,胸前的伤口和失血却阻止了一切动作。

他回到了上次受伤的那天。

这不是他第一次受伤,也不是受过最重的伤,胸口的贯穿伤虽然吓人却不会立刻致命,只要支援赶来的够快他还有救。

眼前最大的危险是附近还有脚步声在找他的藏身地,交易地点是座老宅子,看吊梁样式怎么也有几百年了,不知道曾经是做什么的。他嘲笑自己还有心思想有的没的,又想就算死了其实也无所谓,可能会有人为他伤心几天,但不会太久,毕竟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死亡。

脑子里这样想着不知道为什么肉体还没放弃挣扎,他攀着旁边能摸到的家具站了起来,失血让他头重脚轻,砂金靠着身后的台子喘息了会。门外的脚步越来越近,他四下没找到自己的枪和趁手的武器,只有身后的台子上有个看起来还算坚固的匣子,他伸手去拿,结果扯到了伤口,两眼一黑又摔了下去。

再睁开眼就像现在一样,托帕正关切的看着他,没事吧,她摇了摇砂金的肩,怎么这么虚啊朋友,被子弹擦一下也能晕?

砂金看了看远处已经被托帕解决掉的杀手,抬手扯开了自己衬衫的前两颗扣子,连疤痕都没有,那道要了他命的贯穿伤也像一场梦。

托帕被他一连串的操作打蒙了,什么伤?没伤到这里,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别吓我啊朋友。

这个位置,砂金比划了下,应该有道这么长的疤,托帕已经分不清好友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疯话了,怎么会呢,我那天找到你的时候这里没伤口,如果你当时伤的那么重哪还救得回来。

没错,砂金点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托帕,是维里塔斯救了我。

啊…行,行,托帕顺着他点了点头,估计是怕他直接发疯,那他真是个善良的好男鬼。

善良?砂金嗤笑一声,他才不善良,他怎么不救别人偏要救我,他喜欢我,仗着救了我名正言顺的吸我阳气,我不回去他就生气,现在我想起来了,他不会回来了,他可真是个恶鬼。

拎着箱子打开家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砂金站在玄关没开灯,想起梦里维里塔斯就在这掐着自己,抬手摸了摸脖子,只摸到了裹着药的纱布,他笑了会,把玄关桌上的坠子随手扔了出去。

他好像病了,走到哪都能看见维里塔斯,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维里塔斯贴着坐在他身边,在餐厅吃饭维里塔斯坐在他对面,去洗澡维里塔斯霸占着他的浴缸,躺到床上维里塔斯又趴到他枕头边上。

这个房子里现在到处是男鬼,就是没有一个来吸他的阳气。

这话终于说动了砂金打起精神来收拾自己,结果换了身花枝招展的衣服,照镜子又看到维里塔斯在背后满脸不高兴。

看他又穿着睡衣出来在客厅煮咖啡的翡翠满脸不解,怎么又换回去了,砂金笑着摇头,等你走了再换,换给你看他要吃醋的。

翡翠不知道是该说他恋爱脑还是相信他疯了。

当天夜里砂金又梦到了维里塔斯,这次他既没有瞪自己也没来掐死自己,他只是远远的站在那,砂金有很多话想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觉得颈边一凉。

他猛的睁开眼,维里塔斯正趴在颈边吸他阳气,见他醒了有点不好意思的坐起身来,吵醒你了?砂金盯着他没动,维里塔斯立刻又不高兴了,我就吸一口,你拉着张死人脸干什么,告诉你,你的命是我的,我想吸就吸。

看他还是不说话维里塔斯有点恼羞成怒,转头要走,砂金抬手抓住了他。

砂金一手死死抓着维里塔斯,另一只手推开浴室门,没有,客厅,没有,餐厅,没有。终于确定了手里的男鬼是真的,他转头看着维里塔斯,对方被他直勾勾的眼神吓了一跳,差点分不清谁才是男鬼。

砂金抬手扯回来了他要后退的动作,轻声问,为什么回来了?维里塔斯垂下眼,因为你在哭。

对,砂金点点头,我在哭,你得哄我。

凭什么,维里塔斯不满,等等你干什么,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砂金推着他往床上按,对,我就这么对我的救命恩人。

听着维里塔斯,我的命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你救了我就得对我负责,当然你也随时可以把我这条命收回去,死了我们正好做对鬼鸳鸯。

事实证明路边的野男人不能随便救,鬼也不行,与君共勉。

第二天砂金去向钻石交休假申请,钻石看了看他眼下俩黑眼圈很爽快的批了,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出任务回来的托帕,看着他墨镜都遮不住的黑眼圈托帕倒吸一口凉气,嘶,你这是?

砂金笑着朝她扬了扬假条,没错我去鬼混了,还准备再鬼混一个月,怎么样,要来我家做客吗?

噫,托帕捏着鼻子后退了两步,翡翠不让我和恋爱脑一起玩,再说了一身恋爱酸臭味的你就不要玷污充满恋爱清香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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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

首先感谢老师们观看!原本打算码一群人系列的,结果突然接到加班噩耗,开心的喜剧码不出一点,邪恶同人女怒当女鬼!

尝试了没写过的题材,第一次搞灵异风有什么bug的话请多包涵。

总之希望老师们看的开心,参加活动需要小蓝手就拜托老师们了!比心!

5k+现pa流水账

从校园到家庭的小甜饼

想着如果大家都是普通人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最近三次不太顺利,写写轻松的日常调节心情

预警:私设星穹是砂理收养的双胞胎姐弟

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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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的状况

这是他们目前为止第二次搬家,和十年前第一次从下城区边缘那间老破小搬到上城区边缘的两室一厅不同。他们这次搬家有了质的飞跃,上城区中心带阁楼的二层独栋,不出意外这将是他们未来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新家。

穹显得格外兴奋,因为他的第一个人生目标要实现了,那就是在13岁这年养狗,在这之前他的[有关家庭养狗可能性与实施方案申请...

穹显得格外兴奋,因为他的第一个人生目标要实现了,那就是在13岁这年养狗,在这之前他的[有关家庭养狗可能性与实施方案申请书]一直没有通过。

无他,听起来还算宽敞的两室一厅,在住进去两个成年人与两个青少年之后实在没有一席之地留给第五名家庭成员了。在全票通过的[自己和狗只能留一个在家里]选项中穹还是选择了自己,含泪把从同学家抱来的小狗还了回去。

砂金对搬家这件事十分上心,不如说他正是这次搬家的推动者,诚然他和维里塔斯早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但他们是有生理需求的正常成年人。

之前住的房子有些年头了,隔音设施可以说是全靠装聋,即使平时砂金会有意放轻动作,但总有忍不住的时候,去年两人的结婚纪念日他喝多了点酒,第二天早上送孩子去学校的路上穹这个烦人的小崽子把头探到前座对他进行灵魂拷问。

“砂金!昨天晚上我听到维里塔斯哭着骂你混蛋了,你做了什么?”

“听着穹,在这个偌大的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你不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那我也不问你为什么洗碗机里有你20分数学试卷的残骸。”

“……让我们对彼此的秘密保持沉默吧。”

“deal”

况且星是女孩子,小时候双胞胎住一间卧室还说的过去,现在大了总是有诸多不便,他和维里塔斯两个大男人到底没那么心细。小姑娘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慌的要命,穹哭着来敲他们卧室的门说姐姐要死了,他和维里塔斯赶过去星正抱着床单偷偷在阳台洗。维里塔斯赶紧把星塞进被子去煮姜糖水,而自己被楼下超市品牌纷杂的卫生巾逼出了选择困难症,最后各种牌子尺寸都买了导致之后半年星每次从柜子里拿卫生巾都像开盲盒。

十六老老实实让星给它擦了脚就奔着喂食器而去,砂金给星冲了杯蜂蜜水:“闺女早晨想吃什么?”“吃蛋饼吧。”星想了想:“不加胡萝卜的。”

“行。”砂金系上围裙准备摊蛋饼,这围裙是之前买蛋糕送的,粉白的布料上缀着一大堆繁复无用的装饰花边,全家只有自己不嫌弃它华而不实。砂金打好了蛋液均匀的倒进平底锅里开小火煎,穹也从楼上连蹦带蹿的下来了,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玩狗,十六被打断了吃饭哼哼唧唧的抗议了半天维里塔斯才把它解救出来。

“醒了?”砂金转头亲了下站到身边的维里塔斯,维里塔斯点了点头从背后抱着他看他煎蛋饼:“今天要去公司吗?”

“嗯,十点有个客户要签约。”砂金把煎好的蛋饼盛到盘子里:“可惜不能陪你和孩子们去超市了。”

“没关系,等买完东西我们去接你下班。”

不以秀恩爱为目的纪念日就像烤披萨不加芝士

砂金是信奉生活需要仪式感的那类人,他认为在经年累月的相处中惊喜是维持浪漫经久不衰的重要一环。

如果准备惊喜需要噱头最好用的无疑就是纪念日,家里每年过什么纪念日,每个月过几次都取决于人的需求而不是纪念日本身。

就像今天是砂金和维里塔斯第一次交流纪念日,在一家颇有年头的餐厅定好位置的砂金看着两个孩子坐在对面吃栗子蛋糕,桌子上摆着手机,因为被外派学术交流只能打视频过来的维里塔斯口头祝他们吃的开心。

这就叫惊喜。

好在菜品的美味能安抚人心,砂金边扒虾边给星和穹推荐这里的招牌菜,听的穹感慨连连:“老爹你对这里的招牌也太了解了吧!你怎么连这排骨里用的酱料牌子都知道啊?”

“因为你爹上学的时候在这兼职过,别说酱料了,他家杨梅酒兑水的传统还是我发明的。”

星在旁边吐槽:“还真是天生奸商圣体。”

“我和维里塔斯就是在这里认识的。”砂金得意的把剥好的虾放进她碗里,穹很给面子的惊呼:“什么!怎么认识的?”

砂金:“他当时来餐厅吃饭,有个人把红酒雪梨泼到了他的衬衫上……”

星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就是那个人?”

砂金被噎了下:“怎么可能,我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穹兴致勃勃的问:“那你是给他换洗衬衫的那个人?”

砂金时隔多年后知后觉还有这种操作:“emmmmm……”

星:“那你到底在这场事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砂金羞赧地低下了头:“我是笑得最大声的那个人。”

其实那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砂金去大学报道的那天一下车就见到了校门口负责迎新登记的维里塔斯。他已经记不清那天是哪个学长带他走完一系列流程了,只记得在八月烈日的照耀下维里塔斯白的反光,旁边有人称呼他拉帝奥学长,然后这位学长帮他做完登记后笑着说:“希望你度过四年愉快的时光,砂金学弟。”

他一三五要去餐厅兼职,二四六去私教窝点给人补课,礼拜日去网店给人当模特,他不仅得养活自己,还欠着一屁股外债,什么样的美人都不能成为他搞钱路上的阻碍。

但上帝就是喜欢整点花活,那天因为他的笑声实在别具一格吸引了维里塔斯的注意,两人莫名其妙的添加了联系方式。之后他的睡前娱乐就偶尔变成和维里塔斯聊天,别人口中的描述只能算道听途说,真正相处下来才能发现维里塔斯是个多么完美的人。

他真漂亮,性格好可爱,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人,就像一块完美的小蛋糕,不知道谁会幸运的和他共度一生。

在断断续续交流了半年后,砂金升入了大二而维里塔斯通过了直博申请,他们的关系也发生了质的改变,从熟人关系升级为了雇佣关系。维里塔斯聘请他帮自己翻译论文,砂金此时正处在暗恋的第三阶段,用人话说就是被拿捏的阶段,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以至于忽略了维里塔斯给他开出了高于市场价格两倍的薪资。

他真的好心疼我,砂金每每提起此事都翘尾巴,是谁会幸运的和维里塔斯小蛋糕共度一生?啊原来是我自己!

捡孩子就像玩扭蛋机,无关实力全靠运气

“你是我从垃圾桶里捡来的”这句全国覆盖率高达80%的父母逗孩子语录在他们家是个陈述句。

那是他们确定关系的第一年,维里塔斯选择了留校任教,常常因为学生是笨比而气的想死,砂金刚进公司,还是个新人社畜,天天被老板pua加班是福报。

毕业后他们在下城区买了套二手的小房子,缺点是房龄高环境差离两人工作的地方远,优点是价格便宜可以贷款。那会他们没太多选择,砂金恨不得一人拆成八个用的搞了四年钱,加上维里塔斯的奖金大半都给他贴进去总算还清了能使他和过去一刀两断的债务,刚开始工作的他们难免显得捉襟见肘。

天啊维里塔斯是个标准的公主。

吓得他差点原地起飞。

于是维里塔斯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砂金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搂着双胞胎蹲在台阶上,听见声音齐刷刷的抬头看他,活像三个嗷嗷待哺的小动物,看得他母爱泛滥。

地铁站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两个孩子又太小了说话颠三倒四,一会说自己两岁一会说自己一岁,一会说自己是小浣熊一会说自己是霸王龙,两人没办法只能一人抱着一个先回了家。

第二天在警局登记过后却迟迟没有找到孩子的父母,双胞胎只有两岁,记忆还很混乱表达也不清晰,在两个月后依然没有查找到亲生父母即将被移交给儿童福利机构抚养时,一夜没睡的砂金和维里塔斯向收养登记机关提交了收养申请书。

养孩子并不是件容易事,尤其是他们两个毫无经验孩子年龄又小的情况下,砂金推掉了大量的加班工作为此失去了几次晋升机会,维里塔斯甚至要常常带着两个孩子去学校上课。但说难也不难,至少比眼看着他们被送去福利机构容易多了,砂金就是从那样的地方出来的,做不到看眼着两个小浣熊重蹈覆辙。

况且捡孩子就像抽卡,欧皇总是运气爆棚,收养星和穹的第二年他们家老破小被划进了开发范围,换句话说他们家拆迁了。

我比老板更懂福报。——by砂金

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春季冷热交替是流感的高发期,星和穹班里感冒的孩子像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老师在家长群里呼吁各位家长给孩子按温度更换衣物多喝板蓝根预防交叉感染。

虽然小浣熊们的身体素质都很好,维里塔斯还是天天盯着他俩喝板蓝根,喝维生素片,喝防疫养生茶。这么一统喝下来星还是感冒了,烧到了38度,维里塔斯请了假带她去医院输液,砂金开车送穹去学校,路上穹闷闷不乐,砂金怕他担心,安慰他输过液退烧就好了。

结果星这一病就反反复复的烧了三天,好消息是吊了五天水后总算稳定下来进入了病愈期,坏消息是维里塔斯也感冒了。夜里砂金感觉身边的人体温高的不正常,打开台灯一看维里塔斯烧的脸颊潮红,赶紧给人套上衣服去医院,一挂水又是三天。

只剩下穹这唯一的独苗苗依旧坚挺,但他本人对此十分沮丧,究其根本是看大家都请了病假他也想休息,砂金安慰好大儿别丧气,看看他们葫芦娃救爷爷似的一个接一个,估计穹也逃不过去。穹受到鼓舞之后开始作天作地,不仅拒不肯喝板蓝根还总往他们三个面前凑,气的维里塔斯想给他感受下完整的童年。

没想到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连最后感冒的砂金都痊愈了穹依然健康的活蹦乱跳,他抱着十六感叹命运的不公,结果十六打了个喷嚏。

穹在旁边支着耳朵偷听,闻言忐忑的看了看维里塔斯的脸色,维里塔斯摸了摸穹的脑壳:“我为什么要生气,穹又不是我的学生,生气现在是你的事情。”

得了三天假期又觉得自己行了的穹欢天喜地的抱着十六吸肚皮,砂金蹭过来和维里塔斯挤到同一个单人沙发里:“亲爱的,我们对穹是不是有点过于纵容了?他其他科目好歹能低空飞过,数学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

维里塔斯随手拿了本书看,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拱来拱去,听完他的话想了想:“还好吧,分数也没那么重要。我又不指望他给我考个学位回来,以后去买东西能算清账也就行了。”他扭头看了看砂金欲言又止的表情有点莫名:“怎么这副表情?”

“不好说。”砂金心情沉痛:“上次期中考试他数学才26分,我也不确定这个程度能不能算清账,怎么了宝贝?你干什么去……先把书放下,穹快点跑啊!”

劝了半天总算让意图行凶的维里塔斯冷静下来,砂金搂着他安慰:“别生气亲爱的,分数说明不了什么,我们又不指望他考学位回来对不对。”

“26分!”维里塔斯气的眼眶都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活了。”

砂金哭笑不得的哄了会:“要不给穹请个家教?”

“还是算了。”维里塔斯冷静下来后招手让楼梯上探头探脑的穹过来:“分数确实没那么重要,我也不想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不过你心里也得有点数宝贝,起码你以后得有独自生存的能力。”

穹理亏的点了点头,坐在旁边看戏的星喝了口茶,比砂金更像霸总:“别担心维里塔斯,大不了以后我养他。”

维里塔斯有被乖女儿安慰到,让他们去玩了,砂金看着眼眶还红着的爱人心软的一塌糊涂:“怎么还真伤心了?”

维里塔斯回抱过来和他窝在一起,声音闷闷的:“就是觉得孩子们都长大了,明明不久前还那么小一点点。”

“乖乖,他们快点长大是好事,我巴不得他们赶紧独立了搬出去我们好享受二人世界。”

“贫嘴。”维里塔斯有点不好意思的亲了亲砂金的脖子:“我也爱你。”

THE END
1.一只奇怪的猫咪,翻进鸡棚里面偷吃了一只老母鸡,但它还不肯走底特律...一只奇怪的猫咪,翻进鸡棚里面偷吃了一只老母鸡,但它还不肯走2024-11-15 19:30:45 叫我带大人 河南 举报 0 分享至 0:00 / 0:00 速度 洗脑循环 Error: Hls is not supported. 视频加载失败 叫我带大人 237粉丝 你身边的人潮拥挤,我腿短跟不上你。 00:57 狮群组队屠野狗 01:26 男人的减速...https://www.163.com/v/video/VCG4K4Q46.html
2.野鸡造句42、几个伴当拔出解腕尖刀,开膛破肚,再用积雪将这些野兔野鸡洗唰干净,插在刀上,便烤了起来。 43、原来,原始森林野味浓厚,以冷无深的箭术,想吃野鸡野鸭便如囊中取物,打猎回来后一般都是整只烧来吃,全用手抓,根本就不用筷子。 44、王氏果菜美容董事长王丽华洋野鸡大学假双博士揭密。 https://www.hao86.com/zaoju_view_9ad46943ac9ad469/
1.小浣熊吃了小花猫!是的是的,猫咪这么可爱,为什么要被开膛破肚吃肠子啊啊啊啊啊…!!! 赞 回应 mumu 2019-01-26 21:52:30 我家猫,正睡着,也是吓的起来了,它们估计听懂了…… 赞 回应 mumu 2019-01-26 21:54:21 我是看出来了,天下霸唱一定是狗党,对猫的描写都就没有一次是正面的,猫党如我,简直是可忍孰不 .....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1317325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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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游杭州动物园作文350字(通用32篇)旁边的一个人拿起一大块牛肉,使劲扔了出去。一只豹子跑过来,把肉叼走了。我又来到了“森林之王”的家“”狮吼苍穹“,看见了非洲狮。一旁的叔叔拿起一只肥壮的`鸡,扔了过去。一只狮子接住鸡,好像怕别人来抢似的,于是飞奔到一个角落,将鸡开膛破肚,津津有味地吃起来。https://www.ruiwen.com/zuowen/dongwuyuan/316416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