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用双向救赎这个词有点重了可能也不太准确…总之,大概是,程煌能够给予季姐一些东西——但也许,季姐也未必就绝对无法给予。比如———
…比如,你所一直期待的同道之人。
gb,依旧是我流非常非常的精神gb的气息【。】甚......
gb,依旧是我流非常非常的精神gb的气息【。】甚至可以说以季姐中心为主总之也算是比较…我流的一些嗑法和理解?总之我这里的季姐很A,非常非常A……是一种款不会轻易屈服于凡人与神仙之间的天壑的季姐,嗯。
反正……姻缘美满里选择真的喜欢便没有顾虑的季姐也说过,【就算结局已经注定,至少过程中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我已经做了我能做到的一切】——
…也祝愿每个人,不管结局如何———都能有机会勇敢地去追随自己所爱。勇敢地去与爱人并肩同行。
…也算是我流对那段拽倒老程之后季姐想的那个【总有一天】的设想。总之就是我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季姐呜呜呜呜呜呜呜【。
如果以上都可以接受的话——请大家食用愉快www
《关于我和合租舍友的同居日常》114
这些人真的有必要租房吗?!
彩蛋是后续噢!右划解锁~
*“赌徒一败涂地。”
*石少真香
*含拉帝奥教授戏份
*第一人称,自行避雷
0.0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平凡的女性,没有多出色的学历与优秀的投胎技巧。
简单的好事会做,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线,每天与舍友体验卑微与无奈的校园生活。
人生单调的一眼能望到头。
可是在毕业疯狂找工作的某天,我穿越了,正常又普通的我穿越了。
...
有关穿越,我有比自己毕业论文还水的发言要说。本人会在睡前幻想奇妙小故事,穿越题材通常能在睡前幻想小故事中占有一席之地,但这并不能代表我想穿越。
况且作为一名早已失去梦想、不相信圣诞老人的预备役社畜,我的想象力日渐贫瘠。
别说睡前幻想小故事,哪怕有人特意与我谈起穿越话题,自己都会觉得十分异想天开。
啊……老天,为什么我会穿越?
拥挤的地铁在我眨眼的间隙,陡然变成开阔的野外。我抱住放有手机与简历的公文包,企图寻求压根不存在的安全感。
原地发愣有十分钟,我不信邪的使劲掐臂肉,直至掐到手臂乌紫,自己都没能回到拥挤的地铁。
为什么自己会穿越?
我再次扪心自问,难道穿越之神知道我的内心想法在撒谎?其实我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并希望每年会有人无偿赠予自己一大笔合法的税后财产。
停留在原地不能改变我穿越的事实,我只得尝试探寻对我来说陌生的世界。如果碰到危险,正反烂命一条,说不定死翘翘就能回到曾经熟悉的世界。
可那好像是魂穿的套路,我是身穿。
我的经历用幸运与不幸来判断太过片面,在倒霉的穿越后,我来到座小镇。
小镇文明程度不低,看样貌各色人种齐全,偏偏语言不通。我尝试用自身以知的各类语言与小镇的居民交流,结果通通失败。
巨大的恐慌将我笼罩,之前用来比划交流的手越发颤抖,而围住自己的小镇居民逐渐增多。我不停退后,开始做逃跑的准备。
忽然有人向我伸出手。
我被最常见的动作吓了一跳,冷静后,我瞧见那人的手掌心放有某种物件。
围观的镇民开始用动作示意那物件的使用方法,犹豫半晌,我接过物件模仿他们的动作。
能够交流的刹那,我惊呆了。
所幸镇民们没有恶意,他们很善良。能够使交流畅通无阻的物件名为联觉信标,能够跨越语言的障碍进行交流沟通。
也多亏镇民,我从他们那儿得知自己究竟来到了什么样背景的异世界。科幻加玄幻,信赛博神仙,享幸福人生。
我再次庆幸自己穿越的星球很和平且科技算不错,并非未开化的蛮荒星球。
由于我没有钱、没有身份、对自己的来历表现的很迷茫,镇民们认为我是被漫漫豚戏弄从而导致伤到脑袋的外星游客。
漫漫豚是这颗星球特有的动物,经常成群结队的出没于小镇附近。
它们智商不低,最爱作弄人类。虽然镇民们很烦漫漫豚,但没法否认多数来到小镇的游客都是冲漫漫豚来的。
此外还有动物学家和大学的学生,他们会选择漫漫豚作为自己研究或论文的对象。
他们想搞懂漫漫豚为什么喜欢作弄人类?但基本全部无功而返,更甚会因为漫漫豚而受伤。
我顺坡下驴,说确实有漫漫豚的印象。
镇上酒馆的老板娘见我可怜,便收留我在酒馆住宿打工,我开始在小镇扎根生活。
小镇民风淳朴、生活简单、居民和蔼可亲,很符合大众对桃花源的定义,而我就是那个误闯桃花源的渔民。
“亲爱的,你觉着杰瑞怎么样?”老板娘问。
“杰瑞?”
我收拾吧台,面露迷茫。单说杰瑞,我的印象只有大型童年回忆?猫和老鼠?中的老鼠。
老板娘夸张的扶额摇头:“镇上面包店的年轻店长,他比你大三岁。”
“我知道杰瑞先生。”
面包店隔壁的杂货店店长叫汤姆,两名店长的名字实在怪巧的。
我等待老板娘接下来的发言,并且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老板娘开始旁敲侧击的问起我对杰瑞先生有什么看法?
“一位酒量很好的客人。”我回答。
老板娘很失望,她很乐忠为我介绍对象,但大多我都会礼貌谢绝。
次数多起来,老板娘突然很严肃的提醒我,千万不能被小镇的外来客男性欺骗。
真的很喜欢异世界的一句话,我:“啊?”
老板娘见状准备与我探讨那些被镇民们赶走的人渣男性,然而却被酒馆门的啪嗒声打断。
当即我和老板娘将目光投向酒馆门那,很不幸差点双双被富贵逼人的光芒闪瞎双眼。
老板娘目瞪口呆:“真金子?”
我同款目瞪口呆:“我勒个暴发户。”
但愿我缺少尊重的发言没被客人听见,到访的金发男性客人肉眼打扮的富贵。
老板娘惊叹的点在金发客人的饰品方面全是真材实料的金子;我惊叹的点则在竟然真有人会打扮的又绿又金又黑,浑身写满自己很贵,和电影里夸张的暴发户角色一模一样。
“还营业吗?”金发客人问。
1.1
我用穿越前后的阅历发誓,自己从没见过比金发客人样貌要更为优越的人类。
果然漂亮到一定程度,可以忽略人的性别。那身谁穿谁社死的打扮,竟然被金发客人轻松拿捏。
“营业,当然营业!”老板娘顿时笑颜如花。
金发客人的声音与他的模样匹配度过高,尾音带有不自知的撩人意味。
其实酒馆快关门了,但老板娘改口肯定有她的道理。随着金发客人落座,酒馆内外统一被黑制服的人遍布。
黑社会要占领小镇了?我不靠谱的想到,还是继续低头擦杯子更切实际。
老板娘偷摸让我放机灵点,星际和平公司的人很大方,他们富得流油。
星际和平公司——资本主义的实体化。
如果未来某天寰宇要将所有的资本主义老爷挂路灯,那么百分之九十的路灯会被星际和平公司承包。
金发客人一看就是领导。
别人都规规矩矩穿黑色员工制服,就他打扮的花里胡哨,和孔雀拟人似的。
我听见有人喊他砂金总监,果然被我猜中,他就是领导,且疑为级别不低的领导。
“嘿!”砂金向我招手。
我赶忙小跑过去:“客人,您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漫漫豚经常出没在小镇外哪个方向?”金发客人询问。
“啊?”
“我知道有些荒谬,但能否请小姐您告知我?”
我尴尬的搓手“抱歉,我不是本地人。我去帮客人您问老板娘。”
千里迢迢来抓猪?太玄幻了,让我缓缓。
老板娘适当出现告诉砂金总监漫漫豚出没的地点,并友善提醒:“那些坏小猪会专门捉弄想要找它们的人,请您一定小心。”
“感谢老板娘您的提醒。”
金发客人砂金原本戴着花哨夸张的墨镜,他慢条斯理的将墨镜随手挂在衣领。与此同时,我注意到他特殊的眼眸。
很不巧,自己与他面面相觑。我很尴尬的垂头想当做没发生什么,却见砂金向我招手,示意过去。
“我的眼睛好看么?”他问。
尾音微微上扬,勾人的要命。
我欣赏美人的心思全没了,有钱人的性子很难琢磨,变态的当然也不少。
万一我回答好看,他来句不吃牛肉,直接送我告别异世界怎么办?
我犹豫不敢回答。
“别害怕。”
砂金掏出一枚金色筹码,我本能退后。
“只是枚筹码。”砂金耸肩。
差点以为他连不吃牛肉的台词都不说,就要让我对世界拜拜。
砂金高高抛起筹码,又以残影的速度接住,再经过几番眼花缭乱的操作,让我猜筹码被他握在哪只掌心里。
好无聊的游戏啊……谁让他是客人。
不会猜错就倒霉吧?我颤颤巍巍的指他的握拳的左手,果不其然的猜错了。
我的坏运气继续稳定发挥,背部接子弹的死法好像比正面接子弹的死法好看点,我准备转身逃跑。
“我很恐怖?”砂金问。
“不不不,不恐怖。”
砂金好奇:“可是小姐您的动作在告诉我,您很害怕我,甚至想要逃跑。”
“没有,您……很迷人。”
“谢谢。”
砂金很少有沉默无语的时刻,特别是他疑似被群四条短腿圆滚滚的猪鄙视了。
他完成项目返回庇尔波因特的途中,接收到同事托帕的请求,希望砂金能帮她捉到一只稀有动物漫漫豚。
众所周知,公司的托帕总监很热爱动物。
砂金不介意帮托帕一个小忙,让她欠自己一个小小的人情,正反顺路的事。
托帕提醒他说漫漫豚很爱捉弄人类,让他务必小心,千万别伤到漫漫豚。砂金点头并保证自己不会伤到漫漫豚,爱捉弄人类的小猪怎么能比得过心底被算计填满的人类?
网络收集的消息要与当地人提供的消息结合来看,砂金总监很轻松便判断出明日漫漫豚出没的地带。
很轻松的活便能赢得一个小小的人情,这盘赌局很划算。除了酒馆的帮工小姐很害怕他外,没有任何变数。
帮工小姐是在看见他的眸子后,露出害怕的反应,莫非他的眼睛很丑?
砂金直接否决自己眼睛丑的想法,埃维金人就没长得丑的。纵使厌恶他的人用最恶毒的言语攻击他,但就是没骂过他丑。
自己很不好接近?
砂金再次否认,他基本没公司高层的架子。酒馆的老板娘被他逗的哈哈笑,偏偏帮工小姐对待他像对待一个随时要爆的炸弹。
他太闲了,竟然去管一名酒馆帮工为什么会害怕自己。果然是他搞定项目,有空发散思维的原因。
那群猪很难捉,超乎意料的难捉。
砂金感觉自己的视线充斥着淡粉色的猪,他带的公司员工能被猪群埋了。
珍惜动物竟然有这么多?但凡有任何一位公司员工手里捉到猪了,剩余的漫漫豚会全部扑在目标员工身上。
砂金活动手腕,他准备亲自下场。
员工的黑色已经被猪的粉色掩埋,砂金得让托帕出员工们的精神损失费和医疗费。
在亲眼目睹一名员工被猪顶出去三米开外后,砂金深感抓猪的不易。更别提猪太多,有可能刚被一只猪顶到,紧接其后,又被另一只猪继续顶。
砂金不愧是总监,资本主义老爷。
他没被任何一头漫漫豚顶到,在猪的海洋中如履平地,砂金稳准狠的拽住一头漫漫豚的后劲肉。
这件事侧面说明在绝对的资本主义面前,保护动物都是虚的。剩余的猪反应及时,不约而同的向已快脱离猪海的砂金扑去。
砂金稳稳踩到一头漫漫豚的后背,随意的跳到另一头猪的背上,期间闪躲跳起向他袭击的漫漫豚。
直至巨大的阴影笼罩砂金,砂金仰头仰到脖颈发酸,他看见头巨大、健壮、生有獠牙的漫漫豚。
砂金的墨镜滑落至鼻梁,漫漫猪可以长到这么大的体型吗?托帕喜欢大猪还是小猪?
阴影进行重叠,砂金弯腰稳稳当当在小漫漫豚的背部进行极限弯腰,躲过巨型漫漫豚挥来的蹄子。
这也促使砂金看见自己身后又多了头体型较前方巨型漫漫豚小一些的漫漫豚,只是没有獠牙,砂金想后方的应该是雌性。
这件事告诉人们一件道理。人类太把自己当自然的主人,会遭受到大自然的反噬。
此刻的砂金正在思考自己将漫漫豚打伤,在用最尖端的医疗科技养好,托帕会不会发现的问题。
我重重打了个喷嚏。
老板娘与我闲聊:“那群公司的人把漫漫豚王一家引出来了。”
“漫漫豚王?”我吃惊。
“连我也只在小时候听人说见过。”
我沉思:“竟然有王吗?”
“有,漫漫豚王一家有十八口。”
属实槽多无口。
“公司的人能捉到漫漫豚吗?”我又问:“漫漫豚王多大来着?”
老板娘比划:“我看悬。漫漫豚王好大,比我们整个酒馆都大。”
“寰宇真神奇。”
异世界真神奇。我和老板娘依靠在酒馆外面的门廊上闲聊,正好亲眼目睹几只正常猪大小的漫漫豚高速跑过。
“漫漫豚去破坏舰艇?”
“它们很记仇,而且我提醒过公司的金发总监说漫漫豚的智商不低。”老板娘摊手:“他们没问漫漫豚王的事,我倒是忘记提醒他们了。”
“公司信[存护],他们应该挺结实的。”
我安慰老板娘不要太自责。
仔细想想,我又觉得哪里不对:“公司的人待的久,代表会继续抓它们啊!”
“漫漫豚会迁徙,而且它们的移动速度很快。”
“这种生物竟然没成为星球霸主。”
“漫漫豚的生命很短暂,活不到十年,哪怕是漫漫豚王也顶多只能活十五年左右。”
“老板娘,你懂得好多。”
“小镇的居民有点年纪的都懂,毕竟我们已经和漫漫豚当有好几百年的邻居。”
2.2
酒馆的丧气值爆表,今早胸有成竹去抓猪的公司员工此刻均受到严重打击。
据不知名公司员工透露,本来砂金总监已抓到一只猪,但是巨大的漫漫豚用蹄子对准被其余小猪淹没的员工,威胁砂金总监。
“猪还会威胁人!我真是涨见识。”
“砂金总监,我要为你打一辈子工,呜呜呜……差点我们就都要被猪蹄子拍扁了。”
“抓猪但不能伤到猪,托帕总监是甲方,怎么尽提无理取闹的要求?”
酒馆响起此起彼伏的抓猪失败感言,看来为首的砂金总监捉到漫漫豚了,不过为救其余公司员工又将猪放走。
砂金总监的金发让我想起穿越前的美式校园青春电影,几乎每一位拉拉队队长,校园女神都是此类的金发甜心。
“小姐,请随便给我来杯酒。”砂金说。
看样子他没有为抓猪失败而气馁。可惜老板娘暂时不在,要我亲自应付他。
我礼貌性的提醒:“先生,我想您最好派员工检查你们的舰船。”
“嗯?”
“今天先生你去抓漫漫豚的时候,有几只漫漫豚穿过镇子,径直朝舰船的方向冲去。”
砂金:“……”
回到庇尔波因特,他得去和托帕算笔账。
此刻空气中充满快活的气氛。(?)
砂金总监宛如和被慢放般,那头熠熠生辉的金发都变得没刚才灿烂。
他目前的神态颇有种西芙发现自己被洛基剪去金发的样态,只是没有悲伤,全是沉默。
“谢谢提醒,好心的小姐。”
砂金总监很礼貌的向我莞尔一笑,并让人快点去检查舰船,分析经济损失。
我很懂行的给他上了一杯度数很高的烈酒,遇到烦心事得喝猛的缓解心情。
砂金果不其然被呛到,但他绷住了。
他喝的酒可比平常谈生意、参加宴会的香槟或葡萄酒烈多了,度数不知道要高多少。
原本砂金没在意,浅浅抿了一口,谁能想到刺激的辛辣味直冲头顶。反观给他递给酒的帮工小姐,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不适,正垂头擦拭空酒杯。
“先生?”
我注意到砂金的视线,摆正脑袋。
“没什么,酒很烈。”砂金耸肩。
“如果客人您喜欢就最好了。”他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烈酒的样子,我的心态逐渐平稳:“这是镇上最受欢迎的酒,镇民们碰到高兴事都会来喝几杯。”
砂金并非多娇惯自己的人,况且镇上的镇民们碰到高兴事都能喝几杯,轮到他哪有一杯喝不完的道理?
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高管砂金总监不会被区区一杯烈酒打败,想罢,他仰头将杯中烈酒喝至半杯。
男性喉结袒露无疑的在我眼前。
漂亮且富有的异性抓猪人酒量不怎么样,仅喝到第二杯半左右,他趴在吧台昏昏欲睡。
我招呼公司员工要他们将自己的总监带上酒馆二楼休息,谁能想到除检查舰艇的员工们没回来外,其余员工全醉倒酒桌,意识不清。
“酒精害人。”我吐槽。
要我是他们领导,通通扣工资扣工资。所幸老板娘返回酒馆,我仿若看见救星般向老板娘求救,最终合力两人把砂金搀扶回二楼酒馆房间。
老板娘神色不明,最后噗嗤笑出声。
我迷茫:“怎么了?”
“你有想过自己一个人将他扶进房间里,待整晚不出来吗?”
“你是个老实孩子。”老板娘拍拍我的肩。
酒馆的前一位帮工小姐就是和一位外来客私奔,从而离开星球的。
我在老板娘的相册里见过前任帮工小姐的照片,是位非常美丽的棕发年轻姑娘,自带田园活泼的既视感。
“我不相信他们是真爱。”老板娘说。
在乎真爱很重要吗?正反人已经走了。
“你千万不能相信外来客男人们说的话,他们就会欺骗年轻姑娘。”
时常会有外来客欺骗小镇十六七八岁年轻姑娘们纯真的情感,小镇居民统一是打出去。
我理解老板娘的好心,但是本人的年龄远超人渣欺骗目标小姑娘的年龄且因被社会殴打过,相较同年龄段小镇女性,十分难糊弄。
“老板娘,别担心。”我安慰她。
“我一直以为你很想离开小镇。”
“还好。”
其实我真的设想过离开该星球,但是我没寰宇通用货币,一穷二白。
但凡想到自己还欠老板娘房租没还清,我就穷的想笑。而且曾经我也尝试在异世界考大学试试,毕竟这座小镇经常会有大学生光顾。
……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最基础的寰宇世界观,我的接受力都不如三岁的幼稚园小孩。考异世界的大学需要我粉碎穿越前的固有知识,重新开始学习。
这对我来说太难,说到底我只是个普通人,并非智商奇高的天才。况且我实在太穷,掏不出乘坐舰船的钱。
老板娘叹气:“房间里的金发男人富有、年轻、美丽、身居高处,这类人不会轻易爱人。”
“小说男主角都这样。”
“我说正经的。”老板娘点点自己脖颈的位置:“你应该能注意到他脖颈的编码,能从低位爬到高位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
说真的,我没太注意。
我的注意力全在砂金金灿灿的配饰上,他的单边耳坠看着也很值钱。
至于他脖颈的编码,我很疑惑,那不就是串随便的刺青:“怎么了?”
“你真是笨姑娘!”
老板娘压低音量:“那是奴隶编码,他是茨冈尼亚的埃维金人出身。”
“奴隶?”我诧异。
自己对异世界的了解程度还是太浅,明明平均文明程度不低,但竟然会有奴隶的存在?
作为生长在新时代、接受社会核心价值观的独立女性,我表示所谓的奴隶不过是受压迫的可怜人。
老板娘道:“他的眸子是典型的埃维金人。”
“不对,我不太明白。”我很难接受身居高位的金发高管突然变成奴隶出身的受压迫者:“埃维金人……怎么了?”
“你只需要记得离他远点就好。”
老板娘再次叮嘱。我不再多问,与老板娘将剩余的公司员工艰难的扔回二楼房间里,一间房扔四个起步。
搬完全部喝醉醺醺的员工,老板娘年纪大受得了回房间先睡着,要我把一楼打扫干净,她说给我加工资。
老板娘从来不画大饼,加工资就是好人。
我哼着小曲收拾完桌面堆积的酒杯,再用干净的湿抹布将桌面擦干净。
按照我干活的动作应该会撞到身后摆放的椅子,但是能早点干完活,撞一下没关系。
咔吱——有人替我挪开椅子。
“谢谢。”我顺口道谢。
“不用谢。”
轻佻的男音似蝴蝶落于肩头。
拿着抹布的我僵直,默默扭头:“客人,您酒醒了?”
砂金点头:“睡了会。”
他才醉多久,酒就醒了?
老板娘背后和我蛐蛐他,正好是在他房间门口附近蛐蛐的,希望砂金没听见。
他走到酒馆门前,准备离开酒馆:“感谢你们帮忙将我扶回房间。”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其实你老板娘说的一点没错。”
我:“……”
他听见了,他听见了!我甚至已经想好自己和老板娘埋哪了。
砂金摆摆手:“别露出一副我要吃掉你的脸色,我很和善,不会计较。”
他大晚上要去抓猪?
最开始砂金的确有些醉意,好在他躺回便能缓过神。期间酒馆老板娘与帮工将他扶回房,手底下的员工也是他要好好喝酒休息的。
本来完成项目,员工该休假,结果被漫山遍野的漫漫豚创来创去。砂金作为很体谅员工的领导,决定一个人去捉只漫漫豚。
检查的员工说舰艇还需要检查。
不带员工去捉猪反而方便点,砂金将一头睡着的幼年漫漫豚掐住后颈弄昏。
砂金想起他听见酒馆老板娘与帮工小姐的一段对话,细碎微弱但自己听见了。
他听见帮工小姐说:“埃维金人怎么了?”
砂金很难想象此刻自己的表情,门外两人的对话很快结束,他也收敛好那些情绪。
帮工小姐一直在干活,砂金友好替她挪开背后放置的椅子,不出所料见到她僵直的神情。
最慢要在天亮前离开这颗星球。
天空微微亮,那头被他抓住的漫漫豚醒来显得很害怕,瑟缩在特制的牢笼里。
公司的员工大多酒醒了,工程师说有异物掉落在舰艇发动机里,贸然发动舰艇会出问题。
“什么异物?”砂金问。
“尚在检查。”
砂金有点后悔答应托帕的请求,天越亮代表漫漫豚发现族群缺少一员的概率越大。
地面隐约的震动感告诉他,不用等天亮,猪群已然发现缺少一员,来小镇上找了。
这下托帕得赔偿小镇全部损失。
“砂金总监,我们先上舰艇。”舰船工程师急忙朝他道。
“没问题么?”
“百分之八十没问题,不会爆炸。”
砂金的赌运一向好的出奇,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对他来说等同于百分之百。
舰船没有爆炸,但也没能离开星球。因为舰船冒着黑烟罢工了,砂金扶额:“希望带的支票簿够给小镇的所有人挨个开支票。”
砂金离开舰船的刹那,舰船炸了。
“……”
幸运始终伴随沉默的砂金总监。好歹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区区舰船爆炸和猪潮来袭动摇不了砂金一丝一毫的意志。
爆炸不回头,才是真男人。
“检查出掉在发动机里的异物是什么了?”砂金问。
工程师比被捉的漫漫豚还瑟缩。
砂金耸肩:“不用追查,我知道了。”
那些迸射的宝石昭示爆炸的原因,那些他收藏的宝石今天会回归大自然的怀抱。
漫漫豚很聪明,它们知道彩色石头很珍贵,一般珍贵的东西属于首领,没有下属会不长眼怀疑首领的物件。
砂金的心情没有很糟。
3.3
人拥有两面性。
别看我平常老老实实干活,实则内心依旧渴望天降横财。今天我迎来自己命运改变的关键时刻,捡到大自然的馈赠。
醒来的漫漫豚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它好像知道我是在场唯一的异性,它的小眼睛实在太水汪汪,自己有点难以接受漫漫豚求助的目光。
有公司员工路过,漫漫豚立刻装晕,它不想让公司的员工们知道它早已醒来。我犹豫再三,没有告诉员工和砂金被打晕的漫漫豚早已醒来的事。
漫漫豚在搬离途中,突的发出刺耳的嚎叫。
后面……后面公司舰艇就炸了。
我隔老远就能听见爆炸的声响与冒上天的黑烟。紧随其后,漫漫豚王家一十八口带着无数只漫漫豚涌进小镇直冲公司舰艇。
小镇要跟着公司倒大霉了,真是野猪过境般的满目疮痍。我托腮蹲在河边远离事故中心,那只被捕的漫漫豚恢复自由,正陪伴在几头成年漫漫豚旁向我走来。
它叼着金灿灿的东西放到我面前。
我目瞪口呆,砂金的大金表?本以为它是带着家人准备把我创河里,没想到给我送礼来了。
不止有表,还有零星几块宝石。它们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小猪,从此以后我要称呼它们为猪猪侠。
那砂金他还好吗?
他表在这……算了,应该没事。我的嘴角难以自持的上扬,没想到大自然的馈赠来得如此突然。
我深刻意识到爱护动物会有好报的道理,没有人会想到是漫漫豚将财物送给我。将财物换成钱,可以还掉欠老板娘的房租,还可以去环境好点的地方买房开始新生活。
想象远比现实美好多了。
砂金完好无损,正平静的坐在和强拆过没两样的酒馆一楼平静的喝酒。
老板娘拿着支票很开心,就差转圈圈了。我口袋里的宝石与手表像在发烫发热,由于心虚,我不敢直视他。
“你有受伤吗?”砂金喊住我。
我赶忙摇头:“没事。”
“公司可以报销你们的损失。”
“谢谢,我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我战略性坐在砂金旁边,希望愧疚感能早点消失。
砂金笑问:“听老板娘说你对自己曾经的事一问三不知?”
“嗯。”
“不会觉得孤单吗?”
“会习惯的。”
砂金的眼眸摄人心魂,作为男性,他实在漂亮张扬到过分。可惜我没有欣赏他脸蛋的心思,满脑子全是心虚。
“你不像失忆,你像不愿意说。”他道。
本人穿越前没有多传奇的经历,没有抢小学生零花钱撕他作业本,更没有骑老奶奶闯红灯,为什么穿越的会是我?
无数次深夜,我都会像以上扪心自问。自己也曾无助、孤独到想轻生,可是强大的求生意志总能占据上风。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很苦恼?”他又问。
“因为我的家人和朋友都不在了。”
为避免砂金追问,而我又回答不清楚,所以只能作此回答,但愿他别继续问了。
砂金一愣:“抱歉。”
“你的手表去哪了?”我装作不经意询问。
“嗯……被猪偷走了。”
砂金抬起手,他的手腕匀称而洁白。他整个人就像性转维纳斯一样,充满诱惑力。
很可惜男人对我的吸引力完全不如金钱,只有穷过才知道钱多重要。
“被漫漫豚?”
他点头:“是的。那小家伙看样子很想要我的手表,一直跳起来往我手那够。”
“就抢走了?”
“我自己丢给它的。”
“欸?”我惊讶。
“被猪碰到的手表,我想自己不需要。”砂金摊手:“而且我不缺多买一块手表的钱。”
万恶的有钱人。
既然如此,他的表我就收下了。老板娘正在兴头上,我磨蹭的向她表达辞职的事。
要赶在砂金离开前,离开这颗星球。老板娘十分惊讶:“为什么要辞职?”
“我想去外面看看。”我扯借口。
“可是你有钱吗?孩子?”
我厚着脸皮问老板娘借了一小笔路费,再三表示以后会还给她。
刚得到一笔赔款的老板娘很轻松就借给我钱了,并问我打算去哪?
我道:“还没想清楚。”
“你可以去所大学看看,我记得你前面想考大学。”
老板娘的话点醒了我。
“记得要和我长联系~”
正式辞职和老板娘道别后,我带着自己仅有的小行李与漫漫豚的馈赠来到某艘舰船前。
万幸公司以外的舰船没有受到漫漫豚的波及,眼前的这艘舰船是第一真理大学的学生包下的舰船,前两天我还招待过里面的几位学生。
我和驾驶员打商量,能不能顺带自己。
“钱一分不能少。”驾驶员道。
所幸舰船有空余的位置,我缩在角落,离开穿越异世界一直居住的这座小镇与这颗星球。
杯中的酒见底,砂金等待帮工小姐为自己端来新酒。他左等右等,不见人影。
“客人,您需要杯新酒吗?”老板娘问。
“帮工小姐呢?”
“她辞职了。”
砂金误以为听错:“她一个系统时之前还在。”
“她就是在一个系统时之前辞的职。”
“太突然了。”
“是的,很突然。”
“能问问原因吗?”砂金很好奇帮工小姐离职的原因,前一秒还和他谈话,后一秒就辞职离开。
“私人原因。”
老板娘始终保持微笑。砂金想老板娘可能误解了他:“老板娘,我只是随口问问。”
“私人原因,真的不方便透露。”
砂金耸肩不置可否,他看起来很像随便对一位帮工小姐不怀好意的人吗?
他记得帮工小姐的目光很特别,虽说砂金从没遮掩过自己的商品编码,但唯独帮工小姐投来的目光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好奇、探究、轻视、可怜……通通没有。
第一真理大学作为寰宇知名学府,它浓厚的学术氛围深深吸引了我。
启程至第一真理大学的一路很顺利,算开了个好头。我想在大学周围安家,砂金的金表和宝石被我卖掉,能够让我租到合心意不错的房子。
第一真理大学所在地方的消费水平比原星球的小镇高多了,况且离知名学府还近。
稳定的工作可遇不可求。
先将欠的房租与路费还给老板娘,租一间合心意的房子,添置家具,再给自己买几身新衣服。
感恩猪猪侠;感恩砂金;感恩抓猪的公司员工们,让我能拥有一笔缓解生活压力的存款。对于穷人来说,金钱是很不经花的,我需要找到份合法的工作。
“第七排左起第六位同学。”
我硬着头皮起身:“您好,教授。”
“请问你是乔治·克鲁斯同学吗?”
讲台的石膏头教授准确念出请我代课的男学生名字,一个很标准的男性名字。
我尴尬的拼命点头,石膏头教授又道:“两节课前,你还叫梅丽莎·查普曼。”
石膏头教授再次准确无误报出另一位请我代课的年轻女学生姓名,对此我要否认。
因初来乍到的关系,我经常帮第一真理大学的学生们代课。一节代课费不便宜,特别是眼前这名石膏头教授的课。
石膏头教授有个绕口的名字。
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他的课让我觉得自己该在幼儿园待着,不该来第一真理大学造次。
“教授,您记错了吧?”我坚决不承认。
其余同学纷纷向我投来敬佩的目光,我深受鼓励的挺起胸膛,以示自己理直气壮。
我就不信拉帝奥教授能记住所有报他课的学生姓名与对应面容,只要我够坚持,成功便近在眼前。
石膏头教授平静:“我会让学校调出乔治·克鲁斯与梅丽莎·查普曼两位同学的身份信息。”
“教授,您这样是否太不信任学生们了?”
周围敬佩的目光逐渐变质成震惊,脱口而出的那刻我就感到有点糟了。
手中掌握权利的人往往很少能接受他人正面的质疑,真后悔我这张死嘴。
“暂且称呼你为乔治同学,请你简述三天前交到我手里的作业。”
挣点钱真不容易,要是能爆粗口,我早对石膏头教授报电报句的长连贯粗口。
素质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我深以为然。别说简述作业,我连今天这堂课上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被校园安保人员请走的。
作为校外无关人员,学校自然没罚到我。乔治就可怜了,他正好被逮个正着。
怪不得拉帝奥教授代课的费用高,原来最难糊弄的教授就是他。因为乔治那一遭,找我代课的人都少了。
准确来说,找代拉帝奥教授课的人少了。
正风口上能找代拉帝奥教授课的学生不是被逼的不行就是纯无所畏惧的大款,例如眼前坐着女学生。
“玛丽。”她言简意赅:“喝醉酒误报拉帝奥教授的课程,被折磨的很惨,这辈子再也不想上拉帝奥教授的课程了。”
“可以……”
“我父母知道我报了拉帝奥教授的课,他们大受感动,让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不然就停了我的卡。”
我自动闭麦:“所以您想?”
“本学期的课全由你上。”
“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价格好商量。”
富婆具体化的坐在我的对面,玛丽给定金很爽快,并叮嘱我要做打扮。
我当即点头说肯定的,毕竟之前被拉帝奥教授直接在课堂揪出来。
一句话总结拉帝奥教授的课:啥?啥?啥?这都是啥?
清澈且愚蠢的气息愈发厚重,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第一真理大学的学生。
除去替玛丽代课,我还干点其他活攒存款。例如在某家高档酒店的后厨洗盘子,本来餐厅不缺人手,偏偏今天要举行一场宴会,酒店经理聘请了群帮忙的临时工。
盘子堆积成山,我感到头大。有人在前厅参加宴会,有的人则在后厨拼命洗盘子。
好饿……我从思考人生转为怀疑人生。
“帮工小姐?”
男音既熟悉又陌生,我仰头恰好与低头站在背后的砂金面面相觑。
砂金笑说:“没想到几个月不见,我还能记得你的背影,过得怎么样?”
“还行。”
一见砂金,心虚爆表。
其实酒店宴会的主角就是砂金,宴会杯觥交杂、光影绰约,宴会厅的每一角落都散发着金钱被燃烧的气息。
砂金单站在那,来找他攀谈的人就没停过。他们望向自己的眼神能掩饰的很好,可他是砂金,他自然能发觉某些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视与不屑。
宴会厅太闷了,砂金决定透透气。
他悄无声息的离开宴会厅,正反整场宴会没有需要自己应付的人与所需的项目。
助理能及时告诉他宴会结束的信息,现在砂金只要想自己能去哪透气。
酒店的后门应该没多少人。夜晚后厨会很忙,接近后厨的酒店后门人应该会少点。
后门外的台阶那,有人背对着他坐。
看背影是名在酒店后厨工作的女性,砂金本想离开,却觉得背影很眼熟。
砂金的记忆力一贯优越,他也相信有再次见面的运气。他默不作声的站在背后,直至一人低头一人仰头,果然坐着发呆的是帮工小姐。
“你为什么在这?”砂金又问。
“因为想见识更大的世界。”
不,单纯怕你发现金表和宝石都在我这,当然我不可能将实话说给砂金听。
砂金摇头:“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坐在酒店后门的台阶上?室外会冷一些。”
说完,砂金坐在我的身旁。
今夜的月亮是牙月,孤零零的挂在夜空。我尴尬解释:“我是临时聘来的临时工,轮到我休息,觉得闷就出来坐坐。”
“你饿吗?”
砂金欣赏夜空孤零零牙月的同时,问了个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砂金陡然扭头看向我:“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
“等等,要被骂的。”
“没人会不长眼的骂你。”
等哪天我摔到脑袋变成天才,一定也去星际和平公司工作,成为高管真的很威风。
很快砂金变端着碟盘子回到原来坐的位置,并将盘子递给我。
“很感谢砂金先生您的帮助。”
“没关系。”
冰凉、空荡荡的胃很好被食物抚慰,但因为饿太久除去抚慰,更多的是不适感。
砂金先生真是个好人,我竟然昧掉他的金表和宝石,真对不起小时候上的思想品德课。
“那个……砂金先生你们捉到猪了吗?”
实在没话题和砂金聊,能聊的话题竟然是漫漫豚,我真的越想越悲伤。
砂金耸肩:“我和同事谈了谈,她很通情达理的承担所造成的全部损失。至于漫漫豚……她决定亲自去。”
4.4
“希望砂金先生您的同事好运。”
“宴会会在十分钟之内结束,天色不早了,需要我送你回住处吗?”
“谢谢,应该没事。”
我回绝砂金的善意。首先,自己得留在宴会厅收拾残局;其次,面对砂金我很心虚;最后,感觉和他不熟,怪尴尬的。
砂金颔首:“夜晚一人记得小心。”
酒店的经理竟然没让我留下收拾残局,很利索的结账让我早点回去。
我想大概砂金让人和经理说放我早点走,可惜未来见面的几率估摸会很低。
宴会厅遗留的食物可以打包,临走前,我专门打包两盒,明天的早餐和午餐全解决了。
天好黑,再走一段路打车。
人生何其艰难,坐豪车的坐豪车,走路的走路。几辆贵到吓死人的跑车接连疾驰而过,我很有眼色的躲到边上,生怕惹到不该惹的人。
直至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旁,后座的车窗缓缓降落,我和坐在里面的英俊男性四目相对。
我不认识他。
“上车。”男性的发言利落而简洁。
“请问我们认识吗?”
陌生男性冷淡的注视我:“代替玛丽·艾肯、乔治·克鲁斯、梅丽莎·查普曼三位同学上课的女士,我们认识。”
维里塔斯·拉帝奥?石膏头教授?
怪不得我听他的声音很耳熟,石膏头下面原来是张帅哥脸吗?这种脸就该被学生欣赏。
拉帝奥教授像看不见我目瞪口呆的表情:“或者你需要我报更多请你代课学生的名字。”
“拉帝奥教授,您好。”我的笑容很勉强。
他知道我一直给玛丽代课,明明每次去听课自己都会换打扮戴口罩。
拉帝奥教授又道:“今晚的气温会很低,并且天色很晚。不论出于教授的身份,还是最基本的帮助,我都应该送你回去。”
我眨巴眨巴眼:“……谢谢您,教授。”
拉帝奥教授的人格光辉闪到我了,自己为之前对他的怨言感到抱歉。
我绕到那边的车门上车,有免费的车坐,可以省去一笔打车费。
就豆麻袋……拉帝奥教授知道我在给玛丽代课,那他为什么不揭穿?
前面的乔治和梅丽莎他却没选择放任不管,我自以为很隐蔽的偷瞄坐在另一侧的教授。
“你想问为什么对玛丽·艾肯放任不管?”
拉帝奥教授的坐姿很标准且目不斜视。我点头:“是的,教授。”
“玛丽·艾肯与其余请你代课的同学有最本质的区别。”拉帝奥教授看向我:“她并不想上我的课,但被个人原因限制,无法放弃课程。其余学生抢到课程名额,明明出于主动,却既不努力也不愿意将课程的位置让与其他人,甚至宁愿花钱请无关人员代课。”
玛丽是根本没法自己放弃,而其他请我来代课的学生没有任何限制,他们可以轻松离开。
第一真理大学像拉帝奥教授开设部分课程有固定人数限制,但如果后期少人,其余学生均可申请拉帝奥教授开设的课程。
中途加入都行?不愧为寰宇知名学府、天才扎堆的第一真理大学。
总得来说,等同请我来代课的学生自己不想学,可又拒绝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其他学生,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意思。
“第一真理大学有意向近日招聘。”
我连忙感谢:“非常感谢您告诉我。”
其实像第一真理大学这种寰宇知名高校招聘的岗位很抢手,只要并非保洁或安保工作,其余类似图书管理员的工作大概率会被人找关系拿走。
“校内严禁职工兼职。”拉帝奥又道。
也就是应聘成功就不能给学生兼职代课了,要是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谁乐意多干活。
车内再次回归安静,直至到达我的住处,临下车前,我再次向拉帝奥教授表示感谢。
“虽然有点冒昧。”拉帝奥教授忽然说:“我建议小姐您最好换个住处。”
我摸不着头脑:“啊?”
“有辆车一直跟在后面,跟到你的住处,才再次驱车离开。”
“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报警,我可以为小姐证实您再被跟踪。”
自己竟然能被不法分子盯上跟踪?我觉得很有必要报警,有关安全问题一定要重视。
我今晚不知第几次向拉帝奥教授郑重道谢,身边有拉帝奥教授这样品德高尚的人,会有很强的安心感。
“教授,我可不是坏人。”
拉帝奥教授不由蹙眉寻声望去,而我则在听见砂金的声响后,打了个激灵。
砂金觉得自己的好意被严重无视了,他让助理给酒店的经理打招呼,本想帮忙送人回住处。
结果左等右等,没等到人。
幸好他不缺这点耐心,多等了会,这才等到拎着打包盒的小姐走出酒店。
砂金打算等小姐走段路,他再装作偶遇并表示自己手里没有事,可以顺道送小姐一程。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小姐转头上了另一辆车,砂金当即让自己的司机跟着前面的那辆车。
毕竟他和小姐认识,他得确认帮工小姐安全到家才是。如果小姐遇到危险,他还能帮忙。
另辆车的主人是拉帝奥教授。
小姐很安全,他成心怀不轨的人了。砂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站出来以示清白,被当成变态可就不好了。
“砂金先生。”我奇怪。
“抱歉,我本想载你一程。”
“没事没事。”我赶忙摆手:“我和拉帝奥教授认识,教授人很好,愿意送我回家。”
砂金颔首:“我担心你遇到危险,所以才让司机跟着教授的车,千万别把我当做什么危险分子。”
拉帝奥教授一脸他继续编的表情。
我弯腰凑到车窗前解释:“那个教授……我确实和砂金先生认识,砂金先生人挺好的。”
“仅站在我的角度提醒你,小心。”
“谢谢教授。”我向拉帝奥教授道别:“您一路小心,未来找到工作,我肯定不会给学生代课。”
砂金面色如常,始终保持笑容。
“好,再见。”
砂金觉得哪里不对,正常剧情应该请他上楼坐坐,再畅谈人生的挫折与理想什么的吗?
“总监,明天需要寄鲜花和礼物给这名小姐吗?”助理问。
砂金反问:“为什么要寄?”
助理收敛自己吃惊的情绪,原来砂金总监没有想追那名离开的小姐吗?
“我看起来想追她?”砂金又问。
助理很好诠释沉默是金的美好品质,但他终归是名坚强的打工人:“抱歉总监……”
“你说的对!”砂金恍然大悟:“听说她在给第一真理大学的学生代课?怪不得和拉帝奥教授认识。明天订束最贵的鲜花给她送过去,记得是要离第一真理大学最近的那家。”
助理:“……”
我无法得知砂金的想法,自己得确保没有任何人能进到家,因为家里要乱成狗窝了。
将打包盒放在冰箱,假装死人的把脸埋在被子里,感慨这种日子真是一天都活不下去。
纵然知道能获取好职位的可能性很小,但我依旧去第一真理大学面试了。
主要正巧给玛丽代课,闲着也是闲着。拉帝奥教授慧眼如炬,哪怕我口罩能遮蔽大半张脸他都能认出我。
我假装自己没看见他。
这般掩耳盗铃、揠苗助长、空中楼阁、自欺欺人的行为会招致报应,我的报应就在课后。
拉帝奥教授人都没走,一个抱着巨大花束的人老早站在教室门口。那花束比他人还大,将他挡的严严实实。
哪位壮士给女朋友送那么大束花?
……是送我的啊!下课的学生纷纷对我行注目礼,我由衷的感到想哭。
送花的也是个打工人,说是砂金总监特意给我挑选送来的花束。我望着巨型花束,想钻地缝逃离第一真理大学。
“那个,砂金总监为什么要送我花啊?”我拒绝接过巨型花束。
“砂金总监他在追求小姐您。”
自己记得和砂金没那么熟,花束越来越近,我仍没接花束,径直匆匆逃离现场。
第二天送的是首饰;第三天送的是车钥匙;第四天送的是房产赠予协议……第五天,疲惫的打工人助理递给我一封白色的信封。
情书?我迟疑的接过信封,摸了摸,感到里面材质不对。
我望着黑卡,沉默半晌。
助理道:“砂金总监说,小姐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还给你。”
我试图将卡塞回助理手中,但是助理作为名优秀的全职打工人,不可能让卡重新回到他自己手里。
助理和我的一番推嚷很像抢着去买单的长辈,直至有人从我的手里接过黑卡。我宛若看到救星:“教授!”
拉帝奥教授将黑卡递给助理。
被老师支配的旧时记忆顿时操控助理,打工人助理立刻接回黑卡礼貌离开。
我松了口气,拉帝奥教授道:“我会向教务处反应你代课的行为。”
“别啊!教授,别啊!”
“你严重违反第一真理大学的规定。”
“其实我去面试了,不过好职位全被人占据。只剩女生宿舍巡夜的工作,每个月工资还没我接您代课多。”
拉帝奥教授脚步停顿。我再接再厉:“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了,请您别向教务处反应。以后我不会再给第一真理大学的学生代课,如果被教务处知道,学校可能会向我追责。”
“用什么来保证你的话?”
“教授您缺生活助理吗?”我大胆开麦。
“如果聘请你为我的生活助理,我想那名赌徒会经常来我眼前晃。”
“赌徒?”
“指砂金。”
第一真理大学的校内园艺颇具盛名,即使并非鲜花盛开的春日,风景也别有番风味。
我登时茅塞顿开:“其实我和砂金先生不熟,真的不熟,甚至没有联系方式。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追求我,不过教授您放心,我保证和他说清楚。”
“你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教授道。
“他的助理应该没走远。”
听拉帝奥的发言应该有戏,只要和砂金总监说清楚,就能得到一份正经且稳定的工作。
我差点没跑岔气,幸好追到助理。问他要来砂金的联系方式,现在只需和他说清楚就行。
5.5
要到砂金总监联系号码的那刻,我着急忙慌的再跑回拉帝奥教授面前。
我向教授保证自己会解决私人问题,请给我一份工作的机会。有稳定工作,我绝不会再给学生代课。
嘟……嘟……嘟……
“晚上好。”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我开始客套。
“嗯……你没有收下我的礼物,心情有些低落。但是小姐能主动与我联系,所以一瞬间变得很高兴。”
我不自觉的撩头发:“砂金先生,你在追求我吗?”
“我想自己追求你的态度很显眼。”手机那头的砂金似乎在笑:“你可以下楼和我亲自谈谈。”
夜色丝毫没有折损他金发的灿烂,一个男人为什么可以漂亮到这种地步?漂亮就算了,声音还好听。
我拿起椅背搭着的外套,急匆匆的下楼。
“晚上好。”砂金再次向我问好。
“砂金先生你好。”
“可以不用称呼我为先生,毕竟我在追求你。”
“那好吧……砂金,你为什么要追求我?”
“因为和你待在一起,我能够很轻松。”
“仅此而已?”我皱眉。
“仅此而已。”
砂金拥有一切令人着迷的特质,假如我同意和他交往,会活得很轻松。
可是然后呢?我不了解眼前的男性,我对眼前的男性一无所知,同样他也根本不了解我。
双方不了解那又怎么样?
砂金有钱到随便在指缝里漏点,就足够我的生活有质的改变。
可是然后呢?
我会担心砂金有一天离开我,每天被不安、担忧、害怕等负面情绪充斥。
会有人说对方给自己充足到溢满的爱就会有安全感,但重点是我压根不了解眼前的男人。
我又怎么能确定他能给自己想要的?
老板娘说的没错,他的地位不是我可以碰的。以他的手段,高兴给我的钱就给我,不高兴也能用手段让我把钱吐出来。
更何况他的金表和宝石全被我昧掉,相信男人的鬼话,不如信母猪会上树。心中无男人,拔刀自然神。
我努力平息情绪:“砂金先生……”
“不用称呼我为先生,你忘了。”
“砂金,我目前没有交往男友的打算。”
“意思是我连追求的权利都没有吗?”
说罢,砂金特殊的眼眸耷拉了些,再铁石心肠的人见这幅场面,心必定会软上几分。
我准备好的台词被他的美颜暴击哽在咽喉,想想房租、水电费、伙食费……自己真的很需要拉帝奥教授的工作。
“可你一点不了解我。”生活开支使我变成拥有雌鹰般坚强内心的女性:“鲜花、首饰、车、房产赠予协议、黑卡,我知道你很有钱,但你有想过一开始就让助理送这些,会把人吓到吗?或者被干脆当成神经病。”
“抱歉,吓到你了。”
砂金是位年轻的公司高管。(备注:单身至今)
按照他的设想,眼前的人总会接受自己的礼物与追求。砂金会在正式交往后,为对方准备所需的一切,让自己喜欢的姑娘不用再为生计奔波。
现实远比想象残酷。
砂金在第一步直接整段垮掉,公司内部有关恋爱的论坛全是瞎扯。
虽然他在最开始刷论坛十分赞成送礼物越贵越好的观点,砂金总监认为送自己喜欢姑娘的礼物就要最贵最好的。
砂金总监真想发帖子求人解答目前的场面,如果他很诚实的向对方说,他很了解她,因为早就调查过她的信息了。
恋爱的苗头会直接破灭,砂金如此想到。
“而且我也不了解你。”我补充:“我正在应聘拉帝奥教授的生活助理,请你能够理解,工作对我很重要。”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真的?”我两眼冒出金光。
“真的。”
我用最灿烂的笑容送走砂金,第二天拍着胸膛向拉帝奥教授保证,砂金不会再来送礼物。
拉帝奥教授颔首:“但是你得明白,任何一份工作都会有实习期。”
“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能找到一份薪水不错且领导脑袋正常、善解人意的工作概率有多低吗?
拉帝奥教授着实是位很理想的老板,他从不会莫名其妙提过分的要求,光凭这点他就已超越大多数领导。
但是有一天,我感觉自己的工作可能不保。
砂金没有让助理来送礼物,他亲自来了,手里拿着把正常大小的花束。
他径直向我招手,笑容一如既往的勾人,我听见周围有人在倒抽气。
“我准备好让你了解我,或者我来了解你。”
砂金与我,两两相望。
我的心哇凉哇凉,甚至不敢看拉帝奥教授的石膏头面具。只听拉帝奥教授对我道:“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文内有关漫漫豚,均为瞎编
*正文2w,隐藏结局2.3k+
*一发完,不要放白屁股
13.青江在干什么
荼蘼花事了的春末,原离跳下剑池,以吴王地宫的法阵和承影剑的力量驱逐了鬼王和溯行军的暗潮。
又说青江,在医院修养两周方有所好转,每日皆以重药续命。只是心病难医,他日日夜夜白天梦醒,均是那天看见原离跳下剑池的肝胆俱裂,人越发消瘦。
在青江心意最消沉之时,明宫发出讣告,确定了原离的死亡。
笑面青江在那一刻生出了难以和人描述的怒火与杀心。
古人说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古人说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他虽非帝王,却有让天下缟素的泼天愤怒。笑面青江决意要让所有参与这件事,促成原离死亡的人偿命。
长相肖似鹤丸国永的鬼王也好,源氏也罢,他最珍贵、最可爱、最爱人的小姑娘死了,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居然还活着!若天不公平,我来替她争这个公平!
极致的复仇之心没有让他理智全无,反而让这个男人越发冷静,他知道这件事不会被人理解,甚至小乌丸必定会出面制止,但只要他活着一日,一定会为原离报仇。
笑面青江离开医院后立即躲开明宫、源氏、赵氏等诸多眼线,联系本家探听近日消息和布置脱身之局,表面北上前往连城,实则欲去往金陵找数珠丸恒次。
天下之大,何处容身。靠在汽车站的柱子上等长途大巴,笑面青江面色沉沉地握着一支点燃的烟,久违地感受到了刻骨锥心的孤独。
他想自己原来还是这么没用。
十五岁的笑面青江被迫逃离帝都,那一年帝都大火如红莲潮涌,他有了自己的刀,可手中刀剑不过是稚子玩具,无用至极。
二十六岁的笑面青江离开帝都,和当年凄惶的孩子又有什么分别呢?手握刀剑却不得报仇,徒留踟蹰,好似丧家之犬。
在那些弄权逐利的人看来,自己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傻瓜吧?
他们忘了,狗是会咬人的。
青江面无表情地把烟掐灭,在离开帝都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
大巴司机刚要招呼这个削瘦的年轻人上车,笑面青江却拉了拉薄呢子外套的领子,无视司机的呼唤,利落地转身离去。
他在大街小巷中一日奔袭,躲着所有人,来到源氏家门前。
彼时源氏正在宴请四方,源髭切有意参政,各家党派都用尽全力争取这头狮子。
源氏的女仆长第一个发现笑面青江,男人站在门外并不做声,风把他的青色长发吹起,越发显得寂寥,面上看不出什么悲喜。
“青江先生……请离开。家主现在不便见你。”她犹豫片刻说道。
她还是穿着源氏女仆长的标准黑白蕾丝女仆裙,带珍珠耳坠,只是前日得知了原离的死讯,难免有些伤感,耳边带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尽哀思。
笑面青江像鬼魅一样的进来,用刀挑开了她耳边的花。
刀光如清水,白日也晃得人睁不开眼,那朵白色的花轻轻坠落,随即零落成泥。
而笑面青江并不停留,片刻后出现在宴会中心,如入无人之境,用刀抵住了源髭切的咽喉。
他站在一身华贵白色西装的源髭切身后,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地说:“小离死了,你怎么能还活着?”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都说笑面青江你疯了,这是源氏的家主!你要做什么!
“小离死了,我不是不伤心。”源髭切轻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并给了匆匆跑来的女仆长一个眼神,让她把客人都带出去。
“我亦爱她,只是活着的人总要做更多的事。”髭切淡淡地说,“你可以在此杀我,但是笑面青江,你会么?”
“杀了我,这天下会死多少人?你要让她背上这么深的冤孽?”源髭切嘲弄地勾起唇角,“况且害死她的真的是源氏吗?是谁把她带到这里来的?是谁让她从过平凡日子的学生变成了一个必须拿刀争命的刀客?你我心知肚明。”
刀锋压紧,迫使源髭切仰头,笑面青江吐出一口长气,说我自恨我自己。
“我恨我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我恨我为什么不早点让她走,可是你们踩着小离的尸骨,只为争夺那点登临绝顶的权,该杀!”刀锋在源髭切的喉咙上压出一道血线,直到这一刻笑面青江的手依然很稳,反而是源髭切呼吸急促起来。
这个人的杀意不是假的,在生死面前,他的心跳有些控制不住的加速。
“笑面青江!放开我哥哥!”膝丸披着黑色大衣推门而入。
“这些事都和哥哥无关。”薄荷色发色的年轻人目光沉郁地说,“你要报仇,尽管来找我。”
“找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青江轻蔑地看着膝丸,冷笑道,“你和你哥哥的项上人头先留着,我今天来,只问你们家要一样东西。”
“御玺在哪儿?那是小离用命换回来的,你们不配拿。”
“我给你!”
“不能给他!”
兄弟两人同时开口。
膝丸凄然一笑,说哥哥,今天不给他,他真的会杀了你的。
用源氏家主的性命做威胁,天下有什么拿不到呢?笑面青江得到御玺立刻动身前往明宫,追杀他的人一路跟在他身后,都拿他没有办法。
明宫正大光明的宫门之下,摄于小乌丸的威严,各家杀手皆踌躇不敢再向前一步。
然而宫门不开。
笑面青江将那尊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玉玺高高举起,在众目睽睽,青天白日之下,砸了个粉碎。
“自己拼吧。”他嘲弄地说,随即离开。
无人敢拦,青砖上满地碎片,亦无人敢拾起。
人人都道他疯了,可都在暗自感叹这个疯子的勇气。
那一日,笑面青江一袭轻衣独身下金陵,此后永不回京。
御玺被博物院院长申时行用金缮之法修补,在小乌丸的示意下留存珍宝馆展览,黄金弥补了玉器的缺口,如蛛网,又如同千年王朝间底层百姓留下的一地鲜血。
受到上天任命的人,必当让黎民长寿,国运昌盛。千年前秦相李斯刻下这八个字,掀起后世多少风雨。
叹江山永固。
《关于我和合租舍友的同居日常》113
“果然哥哥烧得脑袋晕乎乎的时候干了平时肯定不敢干的事情呢。”
“琳妮特......”
*穹×你×丹恒
*现代架空pa
*恋爱轻喜剧
*第二人称,自行避雷
穹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丹恒前女友的那刻,是在与你做邻居的第二个月。
爱情颇有种强盗风采,它直冲冲踹开穹的心门,用填满子弹的左轮手枪顶住他的额头:“银河球棒侠,你喜欢隔壁的姑娘,快去向她表白!没有女...
爱情颇有种强盗风采,它直冲冲踹开穹的心门,用填满子弹的左轮手枪顶住他的额头:“银河球棒侠,你喜欢隔壁的姑娘,快去向她表白!没有女孩会喜欢胆小鬼。”
砰!
子弹开枪,穹被情愫的子弹无情击毙。
穹将脸埋在柔软的抱枕中,短暂逃避人生。他尽量假装自己是个曲线优美的垃圾桶,正静静地摆放在冬国的十字路口。
假如他真是个垃圾桶该多好?
可惜人不能变成垃圾桶,就像穹不能否认他身为丹恒好伙伴的现实。
穹迫切想要寻求队友的帮助,当然丹恒得被无视,他目前不太想看见有关丹恒的一切。
“喂,三月。我有个很重要的事。”穹说。
“本姑娘也有很重要的事。”
“你的事肯定没有我的重要。”
正常三人小队需要某位能管束穹和三月七充斥吐槽欲的行为,可惜丹恒早已放弃,更愿意围观穹和三月的抽象行为。
今日的三月七心情指数五颗星,经过两分钟杨叔的提醒,下降到四颗星半。
三月表示穹最好真有重要的事,否则自己在他停职结束前,绝对不会原谅他。
“什么重要事?”
“我……有喜欢的人了。”
穹回答的有些扭捏,纯粹因为他是个实打实纯情又抽象的好青年。
“谁?垃圾桶不算。”三月七道。
穹很警惕:“丹恒在附近吗?”
“不在,你问丹恒干嘛?”
“我喜欢的人她身份特殊。”
“总不能是丹恒前女友吧?”三月七反问。
“恭喜你答对,去参加答题比赛吧!”
穹很欣慰但也彻底放弃治疗。他能感觉到三月七在拼命组织发言,可惜组织效果极其糟糕。
“不是,哥们。”三月七脑袋在刮龙卷风:“你说你喜欢上谁了?丹恒的前女友?他不就谈过初恋?”
求:三月七的三个问句所表达的心情?
“丹恒的初恋住我的隔壁,我喜欢她。”
“你告白了吗?”
“没有。”
穹很想和三月七倾诉他两个月以来曲折的心历路程,包括他第一次怦然心动的场合。
话到口头他登时咽了回去,穹没办法向其余人尽情剖析自己的情感,那会使他感到丝丝缕缕的害羞与窘迫。
三月七问:“如果她对丹恒旧情未了呢?”
“都分手四年,一千四百六十一天了。”
“你确定?穹,我没有打击你的意思。你应该记得丹恒和他的初恋是不欢而散。”
“她对我挺好的,没有给我脸色。”
“那可能是最基本的礼貌和修养。”
三月七无情戳破穹粉红色的幻想肥皂泡,按理她平时不会担任戳破爱情泡泡的角色。
可由于事发突然到像十六级台风过境,三月七从没设想过网络逆天恋爱帖的事会发生在她身边。
穹不甘:“我很让人讨厌吗?”
“不是讨厌的问题。”
一对情侣分手闹得很不愉快,女方却在分手的四年后,收到男方最好伙伴的表白。
普通女性能正面回应告白就算最好的局面,穹要是真去告白,至少可以确定故事发展会滑向尴尬的深渊。
三月七感到头痛:“你要做好告白失败,连朋友都做不了的准备。”
“都怪丹恒。”
三月七:“你怪丹恒干嘛?”
“我觉得局面变得很奇怪,怪自己和怪她都不好,所以决定怪丹恒。”
穹拥有强大的外耗他人精神,甭管其余人的看法,总之他绝不会内耗自己。
他至今记得你和丹恒分手的场面,他和三月七就躲在附近偷看。以穹的位置能清楚的看见丹恒的正脸与你的背影。
你的肩膀僵硬片刻,变成难以自持的颤抖。
离较远的穹能看清的动作,坐在你对面的丹恒自然能观察的一清二楚。
其实站在丹恒好友的角度看问题,你作为女朋友没有犯任何错,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你和丹恒的手旁分别摆放一杯柠檬水。
根据三月七看狗血剧的经验,女方通常会用水杯泼水帮男方洗脸。
穹不那么见得,虽然你拿起水杯,可并非随大流的给丹恒泼水洗脸,而是整个杯子朝男方脸上砸。
以丹恒的身手,可以躲开。
问题是丹恒不会躲正面袭来的杯子,穹已然做好他毁容且放弃追究对面责任的结局。
千钧一发之际,你硬生生遏制住想要送玻璃杯给丹恒俊脸上的冲动。拿起的玻璃杯又被你放回桌面,唯有杯中的柠檬水洒出半杯。
你是个地地道道的纯恨战士,会平等的恨每一位得罪你的存在。
未成年恨老师,成年恨领导属实低端操作,你看马路边的石墩子都得恨一恨。
毕业四年,你最恨自己前男友。
你的前男友同时也是你的初恋,他有张人见人爱的俏脸与愣到寡言的性格。
其实你早已预判到自己会和他分手,但是两个月的速度实在有点太快。你刚花半年把他追到手,还没捂热,他就拍拍翅膀飞了。
你没有骂他鸟人的意思。
就算骂了,那又怎样?
人和人的名字有质的差别,例如你的前男友丹恒,光听名字就知道他是个帅哥。
而你大学舍友李蕾和韩梅梅的名字则被公认和英语有关。对此她俩强烈抗议,让你别玩姓名梗。
你对丹恒见色起意。
那天碰巧雨下的能把人砸死一样大,你要为韩梅梅的生日购置蛋糕。
或许你该向韩梅梅道歉,因为瞧见丹恒的刹那,你将过生日的寿星抛在脑后。
你注意到他没有带伞,可能在等雨停。
这么漂亮的异性大概率会有女朋友,你有种没开始就要泄气的冲动。
你从店员手里接过订做的蛋糕,打算再在店里多待会,便向惊艳你的异性默默告别。
“你认识丹恒?”
身旁圆桌位置坐着一位和奶油蛋糕奋斗的灰毛男青年,他正和草莓奶油蛋糕战斗。
他注意到你在偷瞄黑发的男大,便抬起头向你询问。你被他抓包,至少你得知自己一见钟情对象的姓名。
你摇摇头。
灰毛男青年嘴角沾有奶油渍,你好心指指自己嘴角边,希望陌生青年能注意到。
他显然没理解你的意思:“你的嘴怎么了?还是说你没办法……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你有奶油渍没擦干净。”
灰毛青年:“……”
退一千步来说,询问你的灰毛男青年脑回路神奇,但心地善良。
灰毛青年赶忙用纸巾将嘴角擦干净,陡然他瞪圆双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丹恒没有女朋友。”他告诉你。
你顿时觉得灰毛青年他是个好人:“真的?”
在你答应帮他付钱后,你与灰毛男青年建立起超乎双方想象的友情。
你发誓穹此刻就是你异父异母的好兄弟,你牺牲余额,为他结账合情合理。
“我叫穹。”他答。
“一个名字能上户口本?”
“我是国外出生。”
穹成功帮助歪掉的话题重回正轨,他自称和丹恒是好伙伴,在隔壁大学当旁听生。
新上的甜点很快被穹消灭,他边吃边和你说他们不会在长期待在本市,假如你要追丹恒要快点追。
“最多待多久?”你紧张。
“一年不到。”
“有没有其余人追丹恒?”
“目前没有,如果你单指物理追杀的那种追,勉强算有一人。”
你抓住关键词:“物理追杀?”
“我舅一直想弄死丹恒,所以在追杀他。”
穹在开玩笑,你作为接受九年义务制教育的正常学生听不得违法犯罪的发言。
你很好将穹的发言当做玩笑翻页,被甜点打发的灰毛青年很乐意告诉你丹恒的喜好与雷点。
他卖队友卖的太快。
平心而论,穹长得很俊秀,单论外貌与丹恒是两个风格的好看。
你看看垂眸沉思的丹恒,再看看低头和蛋糕奋斗的阿穹,果然还是丹恒更对你的胃口。
“要试试吗?”你自言自语。
“我支持你试试。”
听见你自言自语的穹回复。
因为越是重点讲追求的付出,越能体现这段感情男女双方付出感情的不对等。
追求半年,交往两月。
你可以发誓说自己从没有过恋爱的小毛病,交往期间简直过分照顾丹恒的情绪,每天希望他能够开心。
可丹恒依旧向你提分手,你问他理由,他说他要离开出国。你想放低姿态接受异国,但丹恒抢先在你前表达分手的决心。
“我想我们不合适。”
你没有追问,害怕担心继续追问,分手的理由会从不接受异国恋变成其余无法弥补的原因。
望着丹恒平静的面庞,恋爱脑时期积攒的怒火从脚后跟一路烧到大脑。交往两月时期的不忿与怨念,顷刻爆发。
你拿起倒有大半杯柠檬水的玻璃杯,打算给丹恒的脸送礼物。丹恒没有任何触动,他似乎就在等你此刻的反应。
杯中的柠檬水泼洒自桌面一半,你的理性占胜感性回归上风,你没有用玻璃杯给他开瓢。
要真给他开瓢,你会喜提故意伤害被送去吃牢饭,最后毁掉自己的人生。
男人不值得你冲动。
“我祝你被穹的舅舅早点干掉。”
祝丹恒被车撞、空难、绝症显然不现实,最现实的诅咒方法竟然是他杀。
一直到毕业、工作、裁员,你再没见过他。你在刚租住到合心意的单人公寓没到半月,就被公司无情裁员。
你不是没到三十五岁吗?
反正全是丹恒的错。
你自毕业,养成一切全怪丹恒的良好习惯,任何小事都能被你怪到他身上。
灰毛的阿穹蹲在门口清点物品,你恰好打算去便利店购买应急食品。
你的余光瞥见他毛茸茸的灰脑袋,但愿搬来的新邻居好相处。伴随灰脑袋的青年抬头,你与他面面相觑。
穹在你追丹恒时期,给你打过助攻。
可以说他是最佳助攻手,三月小姐是最佳副助攻手。与丹恒分手的那天夜晚,你把所有和丹恒有关的信息与物品全部删除或丢掉。
穹和三月七自然被你一键删除。
“你是丹恒的前女友。”最糟糕的开局,穹盯着你的脸半晌才勉强确定身份。
你嘴角抽搐:“你好。”
“我今天新搬来,以后请多指教。”
穹是位阳光开朗的抽象男子,即使已脱离学生的身份,但男大的气息依旧尚存。
反观你被工作折磨的浅死微活,待在公司待久了,周身会弥漫淡淡的死味。
你妒忌他,没错。
他在隔壁住的第一晚,按响你家门铃。你透过门口装的监控,瞧见身穿浣熊连体睡衣的大只穹。
“有事吗?”你隔着门询问。
“我能不能和你住一晚。”
你:“……你家煤气泄漏了?”
“我有点害怕。”
穹很不想承认自己被恐怖片吓到的事实,他乔迁新居想找部电影看看。
凭借人菜瘾还大的特质,穹兴冲冲点开霓虹十年最佳恐怖片排行的观影榜单,缩在沙发上看完整整三部。
恐怖片这种东西,睡觉前看最吓人。
穹躺在床上没到三秒,就感觉衣柜有人;床底有人;客厅有人;浴室有人,家里塞满人。
此刻一部恐怖片中的情节入脑,谁收到陌生来电谁就会死,穹当即关机。
被窝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只要躲在被窝里,妖魔鬼怪就近不了身。穹突然记起另一部恐怖片里阿飘会直接出现在被子里,视被窝防御如无物。
穹:……
他立刻掀开被子,逃离新搬的公寓。
隔壁住着丹恒的前女友,她会看在丹恒的份上收留自己吗?穹觉得被收留的概率不大,小浣熊真的很容易失去色彩,变成原画。
你听完穹的解释,脸色复杂。
穹的解释勉强能说得通,毕竟人类作死的能力无穷无尽。非要睡觉前找恐怖片,结果看完不敢一个人待在家,很合理。
“你们不是在国外么?”你装作不经意询问。
“我误打两人,被罚停职半年。”
“为什么会选择这座城市?”
“因为我听丹恒说这里风景不错。”穹委屈的要命:“外面好黑,我以后再也不看恐怖片。”
你和穹的相处出乎意料的和谐,排除他是丹恒朋友这点,你真觉得他人不错。
穹在搬家两月后的某天,忸怩站在你面前。你感到不妙,莫非找你借钱来着?
“我没钱。”你主动答。
穹一愣:“我不缺钱。”
“我和有钱的人没共同话题。”
“我喜欢你。”
穹曾在不少大庭广众的地方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事,包括但不限于船头逗鸟学鸟叫。
但真正能让他感到害羞几近窘迫的状况只有向你表明心意的那刻,他很害怕你的拒绝。
三月没有给他合心意的解决办法。
他退而求其次的寻求养母卡芙卡的帮助,聊天软件显示对面正在输入中。
穹的印象中卡芙卡打字的速度没慢到两分钟打不完一段话,耐心等待半晌,他等到消息。
[你长大了。]
穹:???
五个字一句话,严重不符合预期。
[你确定那女孩喜欢你吗?]
他当然不确定。卡芙卡很迷人,穹希望自己也能有卡芙卡迷倒万千男女的特性。
可惜魅力指数点满的卡芙卡并不能帮助他获得丹恒前女友的芳心。所谓犹豫就会败北,阿穹永不言败。
于是,他A上去了。
场面可以说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你欲言又止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穹的音量弱了三度。
“喜欢什么?”
“喜欢你。”
剧情的发展着实离奇,本以为你和穹的关系只是短期建立的友情,谁知道他说喜欢你。
穹头快要低到锁骨去了,像只抱住自己尾巴、紧张兮兮的浣熊。他在等待你的回答,可你又能说什么?
“我是丹恒的前女友。”你道。
“你分手四年了,我也没女朋友。”
“丹恒是你的朋友,我是他的初恋。”
“你和他不合适,和我很合适。”
其实穹记不清与你相识的画面,只隐约记得你对丹恒一见钟情,他同时在现场。
所以他当时在干什么?为什么你一见钟情的对象不是他,明明他长得没有比丹恒差多少。
穹很郁闷,但他坚决不内耗。
“你不是在开玩笑?”你眉头不由蹙起。
他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没有。”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穹想你可能不大会信他喜欢你的原因,而他喜欢你的原因几乎全是生活中不起眼的小事情。
他喜欢与你待在一起,只要能和你相处,不管逛超市还是看电影,穹都会偷摸的感到开心,生出想要与你始终待一起的心思。
喜欢吗?
穹刚开始不确定。直至他再一次半夜看恐怖电影求你收留后,你与他促膝长谈。
“阿穹,恐怖片都是假的。”
“可是世界上有很多未解之谜。”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做亏心事。”穹很诚实。
你强迫自己用和善的态度与他聊天:“那你为什么要在大晚上看恐怖片呢?”
“我觉得自己不会害怕。”
“……你小学没毕业?”
“我没念过小学。”穹继续诚实。
“你之前说你是大学旁听生。”你的视线十分冷漠,看穹像看一只略通人性的浣熊:“小学没念过多少有点对不起自己待的国度。”
“我们那伙走的后门。”
你竖起两根手指:“这是第二次,再有第三次半夜看恐怖电影吓到求收留,我是不会给你开门的。”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穹委屈巴巴,显得格外无辜。
你面无表情:“也可以不是。”
穹拉住你的衣角,并且他的脑回路转到合适的角落,不当朋友可以当恋人。
他难以控制的面颊发烫,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很难被按下去。你当他的恋人,他首先会张开手臂送你他的特供拥抱。
穹他一动不动。
你以为说的太决绝,伤到他了。而今你深感自己该说的更决绝点,说不定可以避免穹向你告白的局面。
穹将与你做邻居间的小事一件件说给你听,你则听的云里雾里。原来他给你加的滤镜有十八层,你很难告诉他事实。
你被裁员,但韩梅梅和李蕾没有。
她们在被工作折磨,没有空陪你到处逛,而你又急需搭子。隔壁住的穹和你一样无所事事,你单纯想找个搭子而已。
搞个毛线啊!
“你停职结束,会回国外。”你提醒。
“可以申请调职回国内。”
也就是说丹恒也可以申请调职回国内?就知道那黑毛的分手理由纯扯淡。
穹见你脸色复杂,安静到查无此人。他垂眸:“你是不是还记着丹恒?”
当然记得,你今生的第一大耻辱。
“不要提丹恒。”
前任就该埋葬在墓地,不需要诈尸。
“你可以和我在一起,能有效的报复丹恒。”穹向你发起蛋花眼攻击:“我知道你分手的时候想拿玻璃杯给丹恒做美容。”
你:“啊?”
情节取材于现实,电视剧诚不欺你。
正常剧情发展不该是为兄弟两肋插刀?到穹这就变成为你插兄弟两刀了。
丹恒真是他的好伙伴么?你都没想到的窒息操作给他个大聪明想到,但是真的好小学生过家家的报复。
“你嘴角在抽筋?”穹扯扯你的衣角。
他很喜欢扯你的衣角,你莫名幻视浣熊。翻垃圾桶的浣熊没有继续翻垃圾桶,而是扯住你的衣角,向你讨要面包屑。
你回答:“不,我在震惊。”
看似你岿然不动,实则头脑风暴。你有种碰见幼儿园小朋友送你玫瑰花表白,小朋友很可爱没错,但谁也不会当真。
好痛苦,全是丹恒的错。
凭你颜狗多年的眼光来说,穹绝对算帅气的那类异性。然而得益于他的操作,大多数人会忽略他优渥的外貌。
据你和丹恒分手已有四年,空窗期很长,初恋级别太高,导致其余异性压根入不了你的眼。
你已经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了。
穹还在等你回复,你打量他从头到脚,光凭脸他就能成功百分之六十。
你犹豫半晌:“我可以答应你的告白,但你要明白,目前我没有特别特别喜欢你。”
“真的?”
穹的眼睛一亮,成功屏蔽后半句。
“你听清我后半句了吗?”
“听清了,我可以拥抱你吗?”穹反问。
你即将点头的刹那,穹给了你一个熊抱。你的脸埋在他的肩头,嗅到阳光与愉悦的味道。
穹的告白大作战成功,虽说他没为大作战准备什么,而是直接冲到你家门前告白。但成功就是成功,无法否认。
三月七收到穹告白成功的短信大吃一惊,她愣是没想到穹真能交到女朋友。
她将手机塞回口袋,不由自主看向正拆卸枪部零件的丹恒,三月七由衷感受到胃疼。
“有事?”丹恒注意到三月的视线。
三月慌张摇头:“没事。”
“我接下来会休假回国。”
“什么——”
三月七瞳孔地震,音量陡然增高。
“我回国有事。”丹恒没有被三月的音量影响:“再者说,穹也在国内。”
“丹恒,我觉得你该去度假。太平洋上的这片群岛就很不错,或者你去非洲看动物大迁徙?”
“动物大迁徙的季节已经过了。”
“群岛呢?能潜水看珊瑚礁。”
“……暂时没有计划,未来说不定。”
“未来?”
三月愈发觉得大事不妙。丹恒突然提起自己的前女友:“三月,你还记得我的女友吗?”
“用玻璃杯准备砸你的那个?”
“我拢共就交过一位女友。”
“哈哈哈……记得,她在雨里撑伞等你约会等有四十多分钟。”三月很是心虚:“你因为临时任务迟到,没有联系她,她一点没对你生气。”
“我打算去找她。”
三月七:“……”
粉发美少女三月七表示,她承受了太多不属于她的责任。她要怎样含蓄的告诉丹恒,他的初恋女友有新男友了,而且新交的男友恰好是穹。
痛,太痛了。
“有事吗?三月?”丹恒读懂三月七的欲言又止。
“没事。”三月继续摇头:“你找她要做什么?”
“复合。”
三月七拜天拜地,忘拜丹恒和穹了。
想她堂堂乐观开朗美少女,竟被两名异性伙伴整的进退两难,因为报应吗?
两边都是好伙伴,三月七不知道该帮谁,所以她选择彻底躺平。
丹恒与你分手有四年。
他不曾遗忘过你,丹恒很清楚他提的分手伤到你的心,但四年前他必须要和你分手。
暂且不提旁听生生涯结束后,他的工作重心又得回到国外。更重要的是,有次约会刃提剑打断你和他的约会。
丹恒明白是自己让你遭受到危险。即使他很好的引开刃,但那天的约会依旧泡汤了。
他隔天向你道歉,而你轻轻的拥抱他,告诉他不用自责,你理解他的难处。
丹恒他觉着自己配不上你。
他曾很害怕你遇到困难,而他恰好不在你的身边,没法保护好你。
所以丹恒在离开前,与你分手。他做好承受你怒火的准备,可你没有。
时过境迁,丹恒做好将工作重心移到国内的一切准备,也做好能保护好你的决心,但愿你愿意原谅他。
*正文8k5+,隐藏结局2k+
回避问题?!星核君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微博画师:喵喵还是睡不醒
*“求:离婚的办法?”
*沙雕吐槽向
*对打脸无所畏惧(bushi)
你穿越了,穿越的地点不太好。
穿越异世界的地点可以在家、医院、餐厅,但绝对不能在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的课堂。
地点糟糕的同时,你穿越的时机也很糟糕。你想大概是自己没有尊重考四级的前提,导致差点被石膏头教授赏了学生们最爱吃的大粉笔头子。
“Abandon!Abandon!”
你响亮且中气十足的嗓音回荡在第一真理大学某间教学楼的某间教室里。
其余同学纷纷向你投来走好的目光,你不懂他们的目光,但可以确信自己在做梦。
正如舍友韩梅梅和李蕾所说,考英语四级和人品有关,急是不能急的。
你个人感觉自己的人品非常好,平时没有骑老奶奶过马路,也没有抢小学生零花钱。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离四级开考的前夜,你们宿舍急了。老祖宗有句古话说得好:临时抱佛脚,被佛踢一脚。
人品已然无法确保你们四级的安危,你和其余两位舍友决定通宵达旦的学习。可惜你翻开书本没有认真三秒,困意上头。
你经常被知识毒打。
合理设想,你学习犯困意源自于被知识殴打的结果,并非你真的不想学习。
但考四级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局面,你要努力抵抗知识的毒打,眼皮越来越重,你快撑不住了。
睁眼与闭眼的间隙,你赶时髦穿越异世界。
虽说异世界早被穿成筛子了,可你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成为穿越大军中的一员。
你半睡半醒的沉浸在背英语的状态中,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换了个地点在半睡半醒。
这种状态直接导致你在课堂被教授讲课的声音惊醒,从而站起大声背英语单词来证明自己没有打瞌睡。
你:“……”
幼儿时期的想象力往往最为丰富,你深感自己上大学的想象力也不遑多让。
梦见戴石膏头、一拳能打死你的男性教授在讲课,可不就说明你的想象力没有退化?
得赶快醒,你还要背英语单词。
一根白色粉笔擦过你的左侧脸颊,那股无法令人忽视的气流使你面如菜色。
爷爷知道你要当喜X郎果冻,给你最喜欢吃大耳刮子;教授知道你上课捣乱,给了学生们最爱吃的大粉笔头子。
你可能没有在做梦。
“小姐,你对我的讲课有异议吗?”他问。
“没有!”
早该明白的,你早该明白。凭借那一手你根本没法看清的投粉笔动作与粉笔擦过你脸颊带起的气流,你就得意识到自己压根没做梦。
摆在你目前的状况不止有穿越,还有失忆的问题。你疑似在好几年前就穿越到异世界,并非刚刚穿越。
现实给你套组合连续击,你不幸GG。
你目前的室友玛丽和西尔维娅是两位大现充级别的白富美,她们领你去看了医生。
医生建议你多翻翻曾经的物品,可以有效刺激记忆。手机一向是最能提供信息的道具,幸亏你设密码都千篇一律。
天空炸响,你没能接受的了现实。
你疑似在异世界谈恋爱了,且对方很有钱的样子,经常给你大额转账。
第一真理大学是寰宇知名学府,据玛丽和西尔维娅友情提供的消息,你和她们俩全部走的非正当途径入学。
简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砸钱砸人脉,硬生生把人砸进第一真理大学。
你大概找到将你砸进大学里的人了,欧泊后面括号的爆金币版似乎说明了真相。
“不是男朋友,你结婚了。”
“哈?”
西尔维娅的发言致使你没缓过来。西尔维娅耸肩:“你说你结婚了,开销都是丈夫支付。”
“让我缓缓。”你思考人生思考半晌:“那你们有见过我传说中的丈夫吗?”
玛丽摇头:“没有。你的丈夫一直很忙,连你自己都很少见他。”
你确定自己没有使富豪倾慕的容貌与逆天的情商智商,所以欧泊有把柄在你手里?
没等你想明白,手机铃声直直打断你的思考,正是自己背后嘀咕的对象。
“我们没有生疏到需要喊你好的地步。”偏幼的男音带着笑意:“手里的项目结束了,正好能来看望你。”
“吃哑药了?”
“很突然,太突然了。”
你以为的富豪嗓音显得太幼,这显然与你的认知不符,但你还是很快理好思绪。
正犹豫要不要和他说你失忆的事,那头他便道:“手机里有私人医疗团队的号码,你不用专门跑去医院。”
欧泊知道你去医院。
“失忆听起来有些荒谬。”
他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
“希望别是恶作剧,我不喜欢。”
你不想再和欧泊聊下去:“等见面再说。”
“我会早点赶去见你。”
或许是身体残留的记忆,你感到自己在无意识的排斥欧泊,似乎对他有点恐惧。
你和欧泊真的是双方自愿结婚吗?感觉非自愿的情况比较有可能。但总归,你必须要和他见面。
诚如你所料,你想和欧泊分手。
手机里各个软件的浏览历史八成和分手、离婚有关,关键词含和平离婚与委婉提分开。
这愈发让你对毫无印象的欧泊惴惴不安,况且历史记录还包涵丈夫太难搞之类的帖子。
你的不安一直持续到与欧泊见面的那天。玛丽和西尔维娅准备埋伏在不远处,以防有不测直接报警。
[我在你的公寓楼下。]
欧泊不需要你特地出校,他直接让司机将车开到学生公寓楼下。
你记着第一真理大学不允许无关车辆进校园,果然欧泊有钱到无需理会校园规定。
黑西装笔挺的男士负手在车辆旁,模样严肃,应该有一米八的身高,你顺理成章的把他当做欧泊。
“欧泊,你好。”你向他道。
没想到一米八的男人会有偏幼的声线,岂料黑西装的男人顿时慌乱到给你深鞠躬。
“亲爱的,低头。”
你的接受力每日剧增,哪怕异世界与之前所待的世界大不相同,你也能在自闭后接受。
可是人不能……至少不应该……你望着穿英伦风小西装的男孩由衷感到哽咽。男孩长得相当精致漂亮,有头七彩玛丽苏的酷炫头发,其中一只手里甚至拿着奶嘴。
你嗫嚅着,想唾弃自己。
怪不得之前自己想离婚分手,合着自己对象目测十二岁都没到,整一个未成年男孩。
你是这么和他结婚的?还是说没有结婚,当做过家家玩?这么小的年纪,真的能谈项目吗?
“亲爱的?”欧泊再次询问。
这他爹的是犯罪啊!你瞳孔地震的捂住嘴,难以接受现实的冲击。
明明已构想无数可能与画面,但一个未满十二岁的七彩头发男童对你的刺激还是太大。
欧泊看穿你的想法:“我成年了。”
“……欸?”
“我是一位成年男性。”
异世界有繁多你理解不了的事,但眼前的事给你造成的冲击实在无法预估。
真要说成年男性,让他有本事先把手里的奶嘴藏起来,再和你说自己成年了。
有首歌怎么唱来着?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铁窗泪?的歌词浮现在你的脑海里,并配有你被绳之于法的画面。
欧泊长叹一口气:“亲爱的,你总是这样。”
朝你深鞠躬的黑西装赶忙开口:“夫人,欧泊总监确定已成年。”
黑西装称呼欧泊为总监。
“我没有得病。”欧泊临了补充。
欧泊预判了你的预判,既然他成年,那保持现在的状态八成有疾病。
然而欧泊直接了当的否认你没问出的猜想,他牵住你的手:“我们有很久没约会了。”
你想到自己的浏览历史,异常心虚。
你想搜索欧泊的资料。如果他真的很厉害,万能的银河网络一定会有他的痕迹。
合法正太的欧泊笑眯眯的提醒你直接搜他的名字就好,你半信半疑的输入欧泊两字,还真给你搜到了。
星际和平公司,资本主义中的资本主义。
假如全寰宇要挂资本家的路灯,那路灯百分百会被星际和平公司的人承包。
星际和平公司纵横寰宇,寰宇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高呼一切为了琥珀王的口号,牢牢把握寰宇的经济命脉。
星际和平公司压榨的单位是按星球算的。
欧泊是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的总监之一,说真的,你半点没看出来。
你的丈夫竟然是合法正太兼公司高管,淡淡的诡异荒谬感萦绕着你。
“准备去哪玩?”欧泊问。
“随便。”
欧泊亲昵的靠在你身侧,你感觉他像被订制的人偶般瞩目。接收到你的视线,欧泊的卡姿兰大眼透露几分狡黠。
他示意你凑近,你不明所以但照做。等到柔软的触感紧贴你的脸颊时,你感到有股负罪感,难以忽视的负罪感。
“我很想你,你也要想我才对。”
幸亏你和欧泊待在车里,外面的人没看见欧泊亲吻你的那幕,你不敢再与欧泊对视。
“求婚戒指呢?”欧泊问。
“抱歉,我记不得了。”
“不用苦恼,我会送你新戒指。”
“我们为什么会结婚?”
你突然问。像欧泊这类资本主义老爷和你结婚的原因实在令你自己好奇。
欧泊早就料到你会问结婚的原因,他慢悠悠的向你讲述起原因。你曾是星际和平公司的临时工,被问起自身来历一问三不知。
恰好,你在欧泊手底下。
你以超前精神状态获取欧泊的注意力,在交往的第二个月,他向你求婚。
听完,你对欧泊的故事合理性持怀疑态度。没有任何的证据,但你就是觉得欧泊在骗你。
最后选定的约会地点是游乐场。
游乐场大多游乐设施有身高限制,欧泊根本玩不了。他抢先在你缩回手前,牵住你的手。
你绝对不会缺心眼的选择刺激的游乐项目,哪怕欧泊跃跃欲试想让你试试,你都死活不肯。
“幸好你是我的妻子。”欧泊道。
“如果我的下属让我坐整整五次的旋转木马,我一定会开除他。”
“旋转木马很好玩啊!”
“你不试试云霄飞车和大摆锤什么的?我会好好在旁拍照给你留念。”
“谢谢,不用了。”
坐完第六次旋转木马,你和欧泊坐在游乐场以供休息的长凳上,一人抱一杯汽水。
你心绪不宁的咬可怜的吸管,犹豫再三,还是说:“欧泊,我失忆了。”
“所以?”欧泊抬起眼反问。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试试,我有点不习惯。”
“不可以。”欧泊倏的用他的手掐住你的脸,迫使你与他四目相对,他的声线变化明显:“想要分开首先得把我在你身上花的钱全部还回来,我不做亏本生意。”
“那不是夫妻共同财产吗?”
“你天真的让我良心受挫。”
婚姻究竟给女人带来了什么?你挣脱开:“不离不离总行了吧?离我远点。”
“这才对。”
向你表达爱意的欧泊与被他表达爱意的你,再次被路过牵小孩的家长认成母子关系。
你寻思自己没老到看起来有欧泊这个儿子,但好歹你占了层便宜。反观欧泊,他肉眼可见的不爽。
一次两次就算了,偏偏次数还多。
这得归功于欧珀长得太漂亮,往那坐着不动和人偶似的。游乐园的游客自然会母爱泛滥或父爱泛滥的来和你搭话,问及欧泊年龄之类的。
夫妻爆改母子。
其实这还不是最搞的,夜晚欧泊领你去餐厅吃晚餐的时候,遇到欧泊的同事。
欧泊称呼他为舒俱,是位很典型的黑皮帅哥。他和欧泊聊的全在你的盲区,你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装空气。
“你的妻子?”
舒俱将话题引到你身上。黑皮帅哥的眼神丝毫饶有兴趣:“你还真和她结婚了。”
“舒俱,你有话直说。”
“我只是惊叹你会娶想要你命的临时工。”
关键信息+1,你的视线立刻缠上舒俱。
舒俱顺手给欧泊添了把火:“亲爱的小姐,你竟然也会嫁给曾舍弃你的上司。虽然有关工作,我也会舍弃需要舍弃的存在。”
“舒俱,你觉得自己的工作很少?”
欧泊捏住你的手更紧了。你此刻没空理欧泊此刻的心思,正全身心思考舒俱话里的意思。
舒俱摊手:“我不过顺口问问。”
你们三人僵持在餐厅的门口,经理不敢上前搭话,就派了个很年轻的服务员来劝阻。
年轻的服务员透露着清澈愚蠢的气息,他瞧瞧你和欧泊,再看看舒俱:“先生夫人,餐厅里有可供一家三口用餐的位置。”
欧泊:“……”
舒俱听罢,笑的不停:“我可不会有像欧泊一样的孩子。”
黑皮的舒俱是否会拥有像欧泊这般雪白肌肤的儿子?这是个作死问题。
年轻的服务员无知者无畏,他的经理看起来快要碎了。以防事情的局面更加不可控制,你低头道:“我们去吃饭。”
“好。”欧泊回答。
本来欧泊不同意你回到学生公寓,他认为小别胜新婚,你们该好好单独相处。
你坚持要返回学生公寓,说玛丽和西尔维娅在等你。欧泊问他和室友谁更重要?
安静,窒息的安静。
“所以她们更重要?”欧泊歪头询问。
你的解释在欧泊那说不通。
没办法,你只得弯腰尽力抱起他坐在沙发上,低声细语的轻哄他。
欧泊的两条手臂环住你的脖颈:“你真是把我当小孩子对待。你要付出令我满意的回答,我才会考虑放你走。”
“过几天,我来陪你。”
“不行。”
“今晚不可以,你希望我陪你几晚?”
“陪我一直到休假结束。”欧泊的头斜斜靠在你的心口:“我们有很久没见面,对你的思念与日俱增。”
“可是我还得上课。”
“去年你的课程全挂。”
果然挂科是穿越异世界无法避免的事,挂科就挂科,竟然还是全挂。
正反今晚欧泊放你回学生公寓了,你回到学生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拜托玛丽和西尔维娅有关[石心十人]欧泊的资料。
她俩的家庭、人脉知道的肯定比网络上多。
“听说你的丈夫是个未成年?”西尔维娅震惊。
“他成年了。”
你决定捍卫自己所剩无几的节操。
玛丽表示相信你:“我们都知道你和变态没关系。”
欧泊的行事作风不择手段,如果有需要舍弃的存在,如下属,他会毫不留情的舍弃。
你蹙眉结核自己的浏览历史与曾担任公司临时工的经历、以及舒俱的话,勉强可以推断出欧泊将他手底下的部分下属舍弃过。
如果想弄死你的人在你眼前乱晃,你是否会想弄回去?当然,你当然会记仇的想弄回去。
但很显然欧泊没有死,你也没有死。思路到这能解决你对他有莫名恐惧感的原因,一个想让你送死的人,你有恐惧很正常。
“歹毒小孩。”你评价欧泊。
可你对于自己和他的婚姻依旧想不通。第二天一早,欧泊站在学生公寓等你。
他合法正太的外表很具有迷惑性,你原本没有睡醒,直到欧泊打开手中的戒指盒。
人真的可以戴那么大颗的宝石吗?
“我知道你会喜欢。”欧泊道。
脱离高级趣味的资本主义光芒试图将你同化为资本主义的走狗,你的意志力此刻惊人的顽强。
“我不需要。”
欧泊假装吃惊:“我还为你订了套首饰。”
“……不需要!”
“旅游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
“不想去!”
“我直接给你转账,让你自己去买。”
可恶,欧泊真是富的毫无人性。
趁早晨学生公寓的周边没人,你弯腰捏住欧泊的脸颊,报复他昨天的动作:“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舒俱真是会添乱。”
“你是不是曾想让我死掉?”
欧泊默认了,他道:“因为工作需要,你和那批临时工需要替我挡住他星人。没想到你能看出那是让送死的命令,偷偷跑掉了。”
“你自己怎么不去挡?歹毒小鬼。”
“没办法,完成项目就是要不择手段点。”
你赶忙松开手,试图远离他。
欧泊揉揉脸:“我没有追究你的行为,反倒感到有趣。我的确是被你超前的精神状态吸引,连你想偷偷弄死我都没追究。”
今天你死也不能和欧泊走。
“别用那种眼神盯着我,我是在对你抱有好感的基础上向你求的婚。”
“那我一定是害怕你报复,答应的求婚。”
“你真懂自己呢!”
欧泊露出和孩子般无二的笑容,但这笑容使你倍感压力:“所以不准提离婚和分手。你想念书,我也送你来学习,虽说你学的不怎么样;你担心生计,我同样给予你金钱支持,让你能快乐的享受大学生活。”
“但是我……”
“失忆又怎么样?反正你始终会是我的妻子。”欧泊打断你的发言:“你连给我备注小丈夫都不乐意,明明我很在乎你。婚姻究竟给我欧泊爆金币版带来了什么?”
他准确无误的说出你给他的备注。
“别想icu我,你那是纯缺德的报应。”
欧泊让他身后的几个保镖架住你,塞进车里:“我可不在乎报应,希望未来的几天你能很好的履行夫妻义务。”
“撒手!你一个合法正太要什么夫妻义务?”
你对上他若有若无的笑意,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果不其然,欧泊道:“其实我会变大,保证能好好完成夫妻义务。”
他的声线变了,变成了青年的声线
*正文6k5+,一发完
初始篇!后续还在肝中!
*“谈冤种恋爱,享冤种人生。”
*穹/丹恒/砂金/星期日
穹不得不接受现实,他在匹诺康尼的梦境里得罪人被变成了一只傻愣愣的浣熊。
修长的人类四肢转变为兽类独有的爪子,湖水的倒影显示出他目前格外笨蛋呆萌的浣熊脸。
他好可爱。
……现在是想自己可不可爱的时候吗?穹的爪子够不到头顶,他得先找到丹恒和三月七。
以后他绝对得会学会三思而后行,折纸大学各个是人才,谁知道看似默默无闻的女学生能将他堂堂银河球棒侠变成动物。
变成浣熊的穹失去人类的语言能力,开口说的话被转为浣熊的叫声。
倘若找不到三月七和丹恒,穹打算强行唤醒自己,去找罪魁祸首线下真实。
穹头一次感到如此悲伤。
生活好悲伤,他在折纸大学拉肖邦。围观的学生不懂他一只小浣熊的悲伤,他们只会不停的用闪光灯拍照。
动物保护协会不管拍照用闪光灯的人吗?刺到他的浣熊眼了。匹诺康尼有动物保护协会吗?好像只有惊梦剧团保护协会。
惊梦剧团保护协会疑似经常谴责他。
几声激烈的犬吠撕破夜空,穹轰然想起那名女同学说过有猎犬在找浣熊。
猎犬非匹诺康尼的猎犬家系而是真正生物意义上的猎犬,两三只长腿猎狗凶恶的朝自己扑来。
学生们因猎犬乱蹿发出阵阵惊呼。
猎犬目标很准确,不攻击学生,只盯着他追。穹有点痛恨那几只猎犬的腿太长了些,他自己的浣熊腿又太短了。
四肢并用的跑步姿势穹尚未习惯,好在他走位风骚勉强躲过凶恶猎犬的追捕。穹连棒球棍都没有,那可是他的挚友啊!
就算有棒球棍,穹也用不了。
因为他现在没有棒球棍高,只是只圆滚滚、可爱到忘乎所以的浣熊而已。
穹溜进室内,一边躲避学生的腿一边寻找三月七与丹恒的身影。粉发的三月七很好找,毕竟发色显目。
“哇!好可爱的小浣熊。”
三月七一眼瞧见跑向她的浣熊。
穹挥舞爪子:“我是穹,我被人变成浣熊了。”
可惜在三月七听来,不过一连串浣熊叫声。
三月七满脸慈爱:“是不是饿了?”
穹摆出挥舞棒球的姿势,企图让三月七心生熟悉。然而三月完全没理会他的苦心,反倒举起相机给穹拍照。
“三月。”丹恒向他的方向走来。
是丹恒!丹恒肯定能有所察觉。穹冉冉升起的希望被一只无情铁手抹灭,我抱起浣熊满脸歉意:“对不起同学,他是我的浣熊。”
“欸?浣熊能带到梦里?”三月七奇怪。
“是梦境模因。”我解释:“通俗来说的梦境生物,很可爱吧?就是有点调皮。”
“确实很可爱。”
穹拼命挣扎给三月七打手势,并企图用意念让丹恒走的更快点。
我压低音量贴在浣熊耳旁:“再动我把你变成其他生物,你觉得针蜇虫怎么样?”
穹·浣熊震惊·jpg
拼命挣扎的浣熊立即变得安静,乖巧异常。
三月七丝毫没有注意到穹求救的目光,她只顾着惊叹:“你好厉害,它马上变得听话了。”
“他其实很听话。”
“丹恒,你快过来!”说罢,三月七朝丹恒招手:“这只小浣熊好可爱。”
望见我的那刻,丹恒显然有点不自在。他内心没有强大到视尴尬如无物的地步,即使他常与穹和三月同行。
“你好。”我向丹恒打招呼。
“你好。”
丹恒假装很自然的打招呼,那只被抱着的金眼睛浣熊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他。
是他的错觉吗?这只浣熊似乎想向他求救,而且丹恒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只浣熊的样子。
我注意到丹恒的目光:“丹恒同学,你对我的浣熊很感兴趣吗?”
“不,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浣熊长得都差不多。”
我抱浣熊的手慢慢缩紧,提醒被变为浣熊的穹别再露出有人欺负他的眼神。
虽然自己的确在欺负怀里的浣熊,但这都是穹应得的。玛德琳对我到底有没有想谈恋爱一直抱有怀疑,穹的操作免除她对我的怀疑,按理我该感谢仗义相助的穹。
可破事不就他引起的吗?如果他直接拒绝帮忙,玛德琳根本没有由头说我不想谈恋爱,我可以继续在恋爱研习社混日子。
退一百步说,穹能搞定丹恒,让丹恒当着玛德琳的面再拒绝我一次,这办法也是行得通的。
穹既没搞定丹恒,还添乱。
玛德琳已经在帮我构思约会行程了,我被拉到活动室里就差耳朵听的生茧子。
看看我的余额,再看看喋喋不休的玛德琳,我决定要让穹付出应有的代价。
没错,我就是在迁怒他。
我的存款都快致死了,还得因假交往的约会花钱,而匹诺康尼的花销又是出了名的高昂。
只要男方失踪,我就能保住自己的存款,还能搪塞玛德琳的约会计划。
“三月七!丹恒!”
穹自暴自弃的大喊远去的两道身影,旁人听来无非两声浣熊嚎叫。
说好的伙伴之间心有灵犀呢?没发现三人组缺一个C位?还是说,丹恒和三月七早有双人出道的想法?
我揉揉浣熊脑袋:“安点心。”
“你知道我是谁吗?”穹倔强抬起脑袋。
“我不会吃了你。”
“你会吃其他人变的野生动物?”
我产生想把怀里抱的浣熊当做足球踢出去的冲动,有此类想法一定不是我的错。
穹的浣熊脸带点贱贱的可爱感,我没忍住捏了一把:“你很适合当浣熊。”
“哪里一样?”
“你是灰毛,浣熊也是灰毛。”
“还有?”
“你爱翻垃圾桶,浣熊也爱。”
“为什么不说浣熊像我?”穹的问题很刁钻。
我举起他:“再烦把你当足球踢出去。”
穹暂时成为恋爱研习社的宠物,更准确点来说是成为我的宠物。
我每天逃课就呆在活动室里刷手机,穹抱着香蕉派啃来啃去。
“你和原始博士什么关系?”穹突然问。
“我是他二姑奶奶。”
我用余光扫到叉腰的浣熊:“当然没关系,我没有把人返祖成猴子的癖好。而且,我不喜欢天才俱乐部。”
“你什么时候让我变回人?”
“看你表现。”我伸懒腰:“你要明白外面有猎狗在追你,最好的选择是呆在我身边。”
穹努力让自己显得严肃点,可惜他的浣熊脸无论左看右看都可爱的要命。
我一副懒到没骨头的样子:“你最好收起自己的想法,我对匹诺康尼没有恶意。”
说真的,想有恶意都没机会了。
按照系统时来计算,穹明白自己已失踪超过二十四个系统时,他明白不能再耗下去。
“他跑去哪了?”三月七很困扰。
“我们可以返回现实,将他唤醒。”
“没错。”三月七左手握紧,轻轻打在右手的掌心,恍然大悟模样:“白日梦酒店的服务人员说穹没有脱离梦境。”
……
要说人可以倒霉到什么程度,我在折纸大学正面碰到知更鸟。
她被学生围绕,我想趁机会赶紧溜。可惜坏里的穹挣脱怀抱逃跑成功,我却没逃成功。
……迟早把穹从浣熊变针蜇虫。
我完全可以参加竞走比赛,哪怕有同学提醒说知更鸟小姐在追你,也权当没听见。
背后高跟鞋的哒哒声愈发接近,我就差直接在折纸大学跑800米。
“请等等!”是知更鸟。
听语调她很焦急,但她没有我更急。
围观的同学们终于没看下去,挡住我的路,促使我没法立刻离开现场。
知更鸟拦在我的面前,露出最熟稔的笑容:“太好了,你果然没有离开匹诺康尼。”
她的美貌刺的我睁不开眼。
我曾敲竹杠敲了星期日一大笔钱,条件是远离他的妹妹知更鸟。
知更鸟遇袭的当天,我蹲在现场准确无误找到袭击她的那颗流弹。弹身依稀沾有知更鸟的血液,我将它收进密封袋里。
“你好。”星期日向我打招呼。
他们兄妹俩的感情非常好,知更鸟遇袭的第二日一早,星期日便匆匆赶来战区前线。
光看样貌就知道他们是兄妹俩,因为他们实在长得太过相像。星期日光站在那就与前线的环境天差地别,他优雅矜持的像刚刚主持完会议。
“我是星期日,知更鸟的兄长。”
“你好,星期日先生。”
不能将星期日与知更鸟当做同类人对待,星期日显然比知更鸟难糊弄。
俊美圣洁的男性始终带有礼貌性的微笑:“知更鸟和我提起过你。”
“知更鸟小姐已经醒了吗?”
“是的,两天前刚醒来。”
“善良的人自会有神明眷顾。”
星期日全身带有浓厚的宗教气息,加之他的身份,我说神明眷顾肯定没错。
他不置可否,而是开口道:“知更鸟与我说,她结识一位不惧死亡、甘心奉献的战地记者。”
“……是吗?怪不好意思的。”
“我与我的妹妹不同。”
星期日的目光太直白,似要将我看穿。
他光站在那平静的陈述,给予我的压迫感就已远超大多数人。手里握权的人就是不一样,即使是已包容闻名的[同谐]。
我没法继续装低头害羞:“您什么意思?”
“我想不需要自己说的太明白。”星期日始终温文尔雅:“您是聪明人,该懂我的意思。”
我将存放袭击知更鸟子弹的密封袋拿出来:“多亏我趴地上一枚一枚子弹的找。”
“我会给你一笔钱。”
“谢谢惠顾。”
说罢,我把密封袋递给他。
星期日接过密封袋的同时:“哪怕身份与目的不纯,小姐你做的贡献都不应该被忽视。身为知更鸟的兄长,我希望小姐你能以后不要再见家妹。”
“当然,我本来就不会再见知更鸟。”
“请和我来。”
自己跟在星期日后面,去见知更鸟。这位疼爱妹妹的兄长不希望我坦白自己真正的身份,仍要以战地记者的身份去向知更鸟告别。
我懂,保护妹妹不被抽象离谱的人生冲击。就像小孩子换乳牙,家长会趁孩子睡着,将礼物或钱放在孩子枕边。
第二天醒来,小孩惊喜的向父母展示礼物,说牙仙子真的来过了。
保护孩子的纯真与爱,是身为监护人的责任。当然如果碰到奉行物理教育的父母,请选择忽略守护纯真与爱的发言。
洁白的病房,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星期日全程与我保持大概一米的距离,直至与我同时站在知更鸟的病床前。
我想应该有不少人给知更鸟送来鲜花与礼物,由于自己被星期日临时叫来告别,所以尴尬的两手空空。
“您来了。”知更鸟笑道。
她纤细的脖颈被白色绷带所包扎,看来这家医院的医疗水平不错,知更鸟已然能正常说话。
“抱歉,我没有带礼物。”
知更鸟摇头:“您能来看望我已经算最好的礼物。快请坐,我会向你介绍我的哥哥。”
我坐在病床前,星期日则站在床尾。
“星期日先生自我介绍过了,你们长得很像。”
“我还担心哥哥找不到你。”
“你哥哥看人真准。”
知更鸟拉起我的手:“抱歉,吓到你了。”
“啊?”我疑惑。
“我被流弹击中的时候,吓到你了。”
“没有,我很担心你。”
知更鸟恬静的面容又多添几分笑意,即使生病住院也无损她的模样。
她的品德如她的模样般,高洁美丽,我突然理解知更鸟真爱粉的动力从何而来了。
我和知更鸟都在笑,谁没笑?
当然是星期日。我用余光瞥见失去笑意的他,赶忙道:“知更鸟小姐,我即将会离开。”
“去另一危险的前线么?”
“我不能告诉您。”
知更鸟太高看我的人格了,我收敛心虚一副为她好的模样:“您需要好好养伤,知更鸟小姐。”
“你总是称呼我为知更鸟小姐。”她握紧我的手:“在你第一次为孩子们采访录像的时候,我就认为我们是朋友了。”
“我们当然是朋友。”
星期日:……
“比如今的这颗星球还要危险的地方吗?”知更鸟问。
“大概是的。请放心,我会永远记得你。”
“我可以拥抱你吗?”
星期日的脸色很阴沉,有种走出病房就得把我腿打断的既视感。
他死死盯着知更鸟握紧我的手,注意到我在偷瞄他,星期日收回视线转而与我对视。
……答应和知更鸟拥抱会死的,一定会。
“哥哥?”知更鸟喊他。
星期日挂回微笑:“嗯?”
“你的脸色刚才很差。”
“没什么,只是想起被猎犬家系逮捕的一名骗子。”
星期日在点我吧?他肯定在点我。
“一位算善良的骗子,无论她做过什么样的善事,都无法掩盖欺骗的事实。”
“很可惜。”知更鸟望向我:“即使抱有欺骗的事实,但善良的行为也不该被埋没。”
星期日转而问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该背后议论她人。”
知更鸟轻笑:“记者小姐,你不打算赠予我告别拥抱吗?”
“妹妹,你的伤。”星期日提醒。
“不碍事。”
告别一定要拥抱?感觉好怪,顶着星期日的死亡视线,我绝对不能答应拥抱。
知更鸟的手很柔软,她的微笑也一如既往的使人感到温暖。意识到我再瞧她自己后,知更鸟还不忘俏皮的朝我眨眨眼。
星期日,匹诺康尼的百合花开了。
我被知更鸟的美貌硬控,仿佛能听见匹诺康尼百合簌簌的盛开声。
大明星盛情难却,我真的要狠心拒绝吗?自己打算先用余光观察星期日的表情再做决定。
星期日的微笑使我不寒而栗。
他给我种甭管匹诺康尼的百合花开没开,反正他都会斩草除根的既视感。
好歹星期日是我敲竹杠的对象,我摇头:“请原谅我的冷漠,我不能拥抱你。”
“真的不可以吗?”
我无法直视知更鸟透彻、清亮的眸子,自己怎么可以拒绝拥有高尚人格的知更鸟小姐?
千钧一发之际,我灵光乍现:“我可以拥抱你哥哥,等你的伤痊愈,再让你哥哥拥抱你,四舍五入就是我抱你了。”
病房里落针可闻,我提了件蠢主意。
事实证明以后绝不能听信脑袋里灵光乍现的主意,因为大部分概率会是个蠢到家的主意。
星期日的微笑被他用9.9包邮到家的价格清仓大甩卖,此刻他平静到使人生畏的注视我。
“我没有想占你哥哥便宜的意思。”我补充。
“看来我提了个令你为难的要求。”知更鸟笑出声来:“小姐,后会有期。”
匹诺康尼的话事人星期日是位相当讲诚信的英俊男子,他没有选择在我离开前干掉我,而是递给我一张支票。
第一次敲竹杠的经历完美落幕,是的,我还有第二次敲星期日竹杠的经历。谁规定敲竹杠只能敲一次,又是谁规定敲竹杠一定得要敲钱?而不是其他东西。
去往折纸大学前夕,我考虑过知更鸟与星期日的问题。但转念想到匹诺康尼那么大,我应该不会倒霉的遇上星期日和知更鸟。
可惜我恰恰倒霉到妈妈家了,在白日梦酒店的大堂与橡木家系的家主星期日面面相觑。
我勉强挤出笑容:“你好,我们是第一真理大学来折纸大学是交换生。”
星期日微微歪头,疑似在思考曾经假装战地记者的狗仔为什么会摇身一变成为交换生。
其余交换生用八卦的视线打量我与星期日,我想要尽快告别他,结果星期日约我单独谈谈。
别人来到匹诺康尼的第一站是折纸大学,我的第一站是朝露公馆。这趟交换,我从开头就不顺。
“小姐,您可以向我解释了。”
“我是有诚信的人。既然收了钱,就不会在知更鸟小姐面前出现。”
就算星期日没有给我信用点,我也会删掉知更鸟的联系方式。
星期日右手的手指,没有规律的敲击桌面,他在等待我解释具体来匹诺康尼的原由。
我一口气把原因说完了。
“知更鸟不在匹诺康尼。”听完我的解释,星期日道:“你最好如自己保证的那般。”
“肯定的。”
“你可以离开了。”
星期日揉揉眉心:“知更鸟回来了。”
“哦,所以……你不会要把我赶出匹诺康尼吧?我是白日梦酒店的住客,没有任何违规违纪举动。你将我赶出去,我是可以投诉你的。”
“知更鸟打听到消息,说你在匹诺康尼。”
“那是你们的问题。”
星期日扶额似乎不愿意与我多聊。而此刻朝露公馆的某一屏幕中,断断续续闪过令我熟悉的画面。
那是我做战地记者采访的画面。
“你的演技用来当娱乐记者太浪费。”星期日道。
“你竟然能找到采访的画面。”
“并不难找到。”星期日的目光投向屏幕中站在遗迹前的女性:“光凭不畏惧生死这一点,知更鸟被你欺骗合情合理。”
“干一行爱一行。”
我耸肩,向星期日介绍:“这次采访是在和知更鸟第三次带领孩子们躲闭轰炸完的第二天,我和其余人介绍星球遗迹,希望能保护遗留的历史遗迹。”
“仅凭这点,您是可敬的。”
“隔天对面就把这处历史遗迹炸的稀巴烂。”
“……你至少为此努力过。”
我询问他:“好了,亲爱的星期日先生,您希望我该怎么应对知更鸟小姐?继续撒谎欺骗她吗?”
“我不会告诉她答案。”
说罢,星期日起身走向我:“您最好始终遵守与我的约定,违约的代价您不会想要尝试。”
我的背后被会议桌抵着,没有后退的余地,而此刻空旷的会议室只有星期日和我两人。
自己在折纸大学听人夸过星期日谦和有礼,我早在首次到达朝露公馆见识完内部构造与路过城市沙盘时,衷心觉得谦和有礼后面该增加些贬义词。
“我不喜欢这姿势。”感觉自己被禁锢。
星期日收敛视线:“人都有不喜欢的事。”
“啧。”
骗他妹妹,要被他唠一辈子。
我不悦的打量星期日,他虽疑惑,却也接受带有侵略性目光的打量。
旧事总是被重提,难免会让我心情剧降。我问他:“你们天环族的环可以拿下来吗?”
“可以。”星期日回答。
趁他没搞清楚状况,我出乎意料的拽住他的某条手臂,一个用力拉扯调换位置。
另一只空余的手则抓住星期日的天环,拿开放到一边免得他的后脑被磕到。
“您真是足够大胆。”星期日道。
主导位调换,星期日他被我压在会议桌上,白净的脸颊沾有轻微的红晕。
我用手肘撑在星期日的胸前:“能不能别老提骗知更鸟那事,我骗的人多了去。”
“松手。”
本打算松手,但手实在没忍住贱了一把,非要去摸星期日的耳羽。
触碰耳羽的瞬间,星期日细微蹙眉并低低呻吟了声,耳垂与脸颊肉眼可见的带有红润。
我:……好像碰错地方了。
“无礼之徒!”星期日训斥我。
他的训斥攻击力为零,且我的手里还捏有星期日的耳羽,他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
俊美、矜持、有权势的男人试图起身,而我的一条腿正好抵在他的双腿中间。
请问,我该怎么办?
当然亲个爽,大不了被赶出匹诺康尼。我下意识遵循脑海里冒出的离谱念头,附身亲吻要起身的星期日。
我不仅可以确定自己没和人接吻过,也能断定星期日没有交过女友。因为我俩的接吻技术实在太糟糕,幸好是在梦里。
牙齿碰撞、胁迫性的唇舌交缠。亲到后面,可以将胁迫性去掉,星期日学习很快。
他裹严严实实的西装,脖颈到锁骨那全被无情的扯开,裸露出暧昧的红点与凌乱的牙印。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丝丝疼痛的双唇与脖颈顶着的牙印显示发起这场亲吻的人其实没有一直占据上风。
幸好是在梦里,我再次感叹。
我的头搭在星期日锁骨以下的地方,荷尔蒙真是可怕的存在。
由于紧贴在他身上,星期日身体的变化我都能很清晰的察觉到。
我几乎是跳起来,远离的。
星期日整理好衣领、抚平褶皱:“如果你想继续接下来的事,随时可以找我。”
哪怕星期日只是随口说说,我也当真了。折纸大学压力大,我找发泄的地方很合理。
亲吻的次数越来越多,与此相对的尺度也越来越大。被知更鸟撞见的那天,我和星期日的脸色都慌张到想死的地步。
现实的白日梦酒店有床吗?
想有就是有的,星期日在现实白日梦酒店的办公室里有供暂时休息的地方。
虽然很想拒绝用“厮混”一词形容我和星期日,但事实我和他经常在供休息的地方厮混。
我慢悠悠的去够衣服,没够到。
昨天被老师骂的狗血淋头,所以我去找星期日了,他恰好有空休息。
“弄疼你了?”星期日问。
我的大脑依旧处于宕机状态。星期日的蝴蝶骨生的很好看,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蝴蝶骨。
蝴蝶骨就是肩胛骨,我没见过其余异性的蝴蝶骨,只见过星期日的。
“再休息会?”
“好。”我躺倒准备再眯一会。
大约眯有快一个半系统时左右,室内暧昧的气氛消失殆尽,我也彻底清醒。
星期日的视线落到我袒露的领口与后背只拉了一半的拉链:“需要我帮忙吗?”
“好呀……”我故意将裙摆拉高。
连衣裙原本到膝盖的位置,被我拉高提到膝盖以上,大腿根部的位置。
裸露在外的腿部肌肤还留有昨晚亲密交流过度的痕迹,实足的引诱。
我知道他下午有事,没法继续。
星期日走向前来,顺势将手套褪下,毫无隔阂的用手抚摸我暴露在空气外的背部。
他似乎对我引诱的举动接受良好:“我没有告诉你?下午的事被移到明天了。”
说罢,星期日的另一侧手掐住我的大腿,成功增添几分凌虐的爱欲。
我正准备去解他的衣服,却听见敲门声陡然响起,本来恰到好处的气氛顷刻消散。
“哥哥,我听人说你在这。”是知更鸟在敲门。
我:……
如果我和星期日一定要被撞见,大可不必是知更鸟在此刻撞见。
“哥哥?”知更鸟疑惑。
“知更鸟,你可能需要等我一会。”
趁星期日说话的同时,我将休息室的门关好,想来知更鸟没事应该不会想休息
接下来应付知更鸟的事就留给星期日了,自己只需要假装不存在就好了。
开门的声音响起。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耳朵紧贴在门后,不愿意漏掉兄妹俩谈话的细节。
先是正常的寒暄,直至星期日问知更鸟找自己有什么事?知更鸟谈起我,她听到有人说我去朝露公馆见过星期日。
“妹妹,为什么你要执着于她?”
“我只是不明白她的消失。”
“我想我和她是朋友。”
“假如她在欺骗你呢?”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知更鸟停顿半晌:“其实她没有承认过自己是战地记者,只说过自己是记者。伤员们误认为她是新来的战地记者,她便始终承担战地记者的责任。”
“可她终归在欺骗你。”
“但她的善行无法被埋没,她为孩子们所做的贡献不应该被以欺骗之名忽略。”
“知更鸟,你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在我得知她在战场的废墟中为孩子们翻找父母的遗物时,我有没有真正的认识她已经不再重要。”
我躲在休息室听的一清二楚,主要失去父母的小孩哭的太吵,吵的我夜晚睡不好觉。
知更鸟的安慰不起效果,我便说明天会去他们之前居住的城市一趟,当然那座城市早已因战火成为废墟。
小孩挨个将地址告诉自己,我第二天脸色其差无比的翻废墟给他们找能引起共鸣的遗物。
我自是没有按照小孩们给的地址,整座城市都成废墟了,哪还有地址这东西?
随便捡点带回去哄小孩得了。
没想到在知更鸟眼里,我这般善良吗?她果然对我误解太多,星期日就没此类莫名其妙的误解。
“她走了。”星期日道。
他不会让知更鸟知道,故事的主人公正躲在休息室里偷听他们兄妹俩的谈话。
星期日很好奇躲在休息室里的人到底给知更鸟灌了什么迷魂汤?算了,他如今和被灌了迷魂汤差不多。
知更鸟惊讶:“什么?”
“她在一天前,离开匹诺康尼。”
“……她在离开前,没有要和我说的话吗?”
星期日扶额:“她说希望知更鸟小姐不要在与她牵扯关系。和一名娱乐记者有关系,对知更鸟小姐的发展并非好事。”
“她为什么不亲自和我说?”
当然是因为我根本没打算离开匹诺康尼,而且还和知更鸟小姐您的哥哥有不正当关系。
没有等星期日再次开口,知更鸟道:“她选择和哥哥说,是觉得哥哥比我可靠?”
星期日不置可否。
“我得走了,哥哥。”知更鸟起身:“可以请藏在休息室里的小姐出来了。”
我:???
星期日将休息室的门拉开,我猝不及防。
“知更鸟发现是我了?”我问。
“没有。”说着,星期日捡起地毯中的一枚纽扣:“我想知更鸟是注意到了这枚纽扣。”
我赶忙去摸胸口,发现裙子领那装饰的纽扣掉了一颗,似乎早就掉在那了。
后面我没再和知更鸟见面,甚至连见星期日的次数都变少了。倒是谐乐大典召开前夕,我和卡卡瓦夏、拉帝奥教授久违的见过面。
“你怎么在黄金的时刻?”卡卡瓦夏问。
我咬着吸管:“当然因为我在逃课了。”
“在折纸大学待的怎么样?”
“糟糕透顶。”我摇头叹气。
“拉帝奥教授和我一起来了……”
就像敏感词遇到审核,惨遭屏蔽般。我四处观望打量确认拉帝奥教授不在周围,才放心继续与卡卡瓦夏交谈。
妈妈,我不是孬种,我是窝囊废。
“瞧把你吓得。”卡卡瓦夏笑道。
“学生碰到老师,老鼠见到猫。”手中的苏乐达被我喝到一半:“如果公司要你搞事,谐乐大典确实是最合适的时机。”
“你挖到什么料了?”
“橡木家系的家主性格多疑且控制欲强。如果你和他遇上,祝你好运。”
“你认识星期日?”
“我蹲过他妹妹知更鸟,他是附带的。”
卡卡瓦夏叹气:“谢谢你的提醒,可我迟早得和他对上。”
“不用谢。以你的运气,肯定能逢凶化吉。”
“借你吉言。”卡卡瓦夏耸肩:“如果有空,等你回到第一真理大学的时候,再请你吃顿饭。”
我点头:“好。”
有关星期日的七休日理念,我举双手双脚赞成,可惜星穹列车将七休日推翻。
果然在寰宇乱逛的街溜子不懂七休日,让他们上七天无休就老实了。
穹慢慢睁开眼,果然现实世界的他没有变成浣熊。他得快点离开房间,去找罪魁祸首,以防事情有变。
我得谢谢穹,谢他帮我逃离知更鸟。
“知更鸟。”我喊她。
“好久不见。”她的笑容一如往昔:“我猜到哥哥没有对我说实话。你看,果然在匹诺康尼。”
“很抱歉,我欺骗了你。”
知更鸟摇头:“不,我不在意。”
“我感到自渐形秽。”
“请别多想,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知更鸟静静地注视我。
我有些别扭:“知更鸟小姐,您知道星期日先生的踪迹吗?”
“抱歉,我也不清楚哥哥的踪迹。”
“这样啊……”
“哥哥比我显得可靠吗?”
又到了一年一度睁眼说瞎话的日子,自己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正准备说知更鸟小姐,您当然比你哥哥可靠的下一秒,我猛然被强行脱离梦境,再睁眼已回到酒店房间。
灰发金眸子的穹与我四目相对。
“逮到你了。”他说。
“这是我的入梦池。”
“我是匹诺康尼的股东。”
看在他帮我摆脱知更鸟的份上,我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穹再次道:“你究竟是谁?折纸大学的普通学生可没法做到你的地步。”
“不要露出鄙视我的表情。”
“好好好。”我支撑着在入梦池坐正了点:“你知道[神秘]星神吗?”
穹揣摩:“不太熟悉。”
“不熟悉就对了,[神秘]星神怎么可能让你知道?”
“我是祂的信徒。”
“这和你把我变成浣熊有什么关联性?”
“废话,你得罪我,我当然要整你。”我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好了,你可以走了。”
“等等,你所属[神秘]的哪个派系?”
“有人说过你很像浣熊吗?”
我没有回答穹的问题:“你翻垃圾桶的模样真和浣熊一模一样。”
“不,我不是浣熊。”穹下意识否认。
“可是你们都喜欢垃圾桶。”
“就算都喜欢垃圾桶……”
穹的发言被浣熊的叫声所替代,他不可置信的伸出爪子,现实都能将他变成浣熊?
他的浣熊身子正整只趴在我的身上,衣服漂在入梦池。穹的浣熊眼被瞪大几分:“我的衣服……”
“你变成浣熊,衣服自然掉了。”
我拎住穹命运的后颈走出入梦池。穹奋力仰起浣熊脸:“所以我是裸体的?”
“是的,现实毕竟和梦不一样。”
浣熊穹抱紧自己的尾巴,瑟瑟发抖:“你怎么可以这样……”
好可爱,不如让他一辈子当浣熊
我弹了一下穹的额头:“我所属谜语人派系。”
“怪不得你满嘴瞎话。”
“再吵把你变针蜇虫。”我将穹放到平地:“你想变回来吗?”
“想。”穹觉得目前唯有自己的尾巴能给予他依靠。
“五百万信用点。”
“你是打算让我把星穹列车卖了?”
“哎呦……你可以把匹诺康尼的股权卖给我呀!”
穹·浣熊拼命摇头·jpg
我不打算逗他了:“二百五十万,一口价。”
“好。”
“首先,你要坚定自己是个人。”我边说边意味深长的颔首:“不要产生任何相似或像的念头。”
“……就这?”
“我可以直接帮你恢复,但那个要五百万信用点,二百五十万信用点只能买来你自己领悟。”
穹:……他小浣熊真没被人坑到这种地步。
确实有领悟的办法解决,但因人而异。短则几个月,长则年以上。
我打算抱起穹去白日梦酒店逛逛,以他的资质估计几天就能变回来了。
下一秒,我和赤身裸体的穹面面相觑。
穹显然也懵了,我的目光顺着他的脸庞、喉结、锁骨、胸脯、腰、耻骨……
他的身材很富有年轻大学生的活力,简称身材真好,男性资本雄厚。
“你别看!”
穹脸红想找物件遮挡,可惜他的衣服此刻正在入梦池里漂着。
我默默背过身:“你领悟的好快,天赋真好。别担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骗浣熊啊?”穹害羞的想逃离匹诺康尼:“你明明看见了,甚至眼睛都没眨。”
“你的身材很好,不必自卑。”
“你又不会对我负责!”
“平心而论,这算报应。”
三月七站在陌生的房间门前,心情忐忑。
她和丹恒去穹的房间扑了个空,听白日梦酒店的工作人员说。穹脱离梦境后,面色凝重的来到她面前的房间。
三月七与丹恒兵分两路,她在现实的白日梦酒店,丹恒则返回太阳的时刻。
“您好,我是三月七。”
听说房间的主人与折纸大学浣熊的主人是同一位,三月不禁有些心慌。
“不准进来,不准!”
“穹?”三月瞪大眼睛。
“你别进来,千万别进!”
穹的声音充满破碎与惊慌感,疑似受到重大打击的模样。
“穹,你还好吗?”三月赶忙问。
“我很好,真的。”
三月七真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样子的穹。等到门自己打开,三月发现穹哭丧着脸,衣服裤子都湿湿的。
“你拿入梦池泼水玩了?”三月惊讶捂嘴:“还是别人房间的入梦池。”
“答应我,别问。”
我在房间里将穹遗留的肩带背心藏在身后,三月七敲门的刹那,穹如惊弓之鸟般三两下将衣服套好。
最里面的黑色肩带背心被他遗忘。
又可以敲诈他了。不得不说,委屈巴巴脸的穹真的很能激发异性的保护欲与凌虐欲。
同时拥有保护欲和凌虐欲并不冲突,毕竟人类本身就是很复杂的生物。
我重新躺回入梦池,打算返回折纸大学。
穹则一路跟着三月七返回房间,同样回到折纸大学。他越想越觉得奇怪,将他变为浣熊的女性肯定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找到折纸大学的资料,得知对方是来自第一真理大学的交换生。
穹在第一真理大学有熟人,和他亲如父子、来自博识学会的拉帝奥教授正巧在该大学任教。
三月七叹气:“调查人家女同学的信息,显得我们好过分。”
“她的信息可能是假的。”
“不能吧?”
穹问完拉帝奥教授,只得知那名女性的课业糟糕到无话可说。
课业糟糕?穹一通询问,没得到半点有用消息。拉帝奥教授的嘴很严,不会随随便便透消息给他。
穹突然记起自己认识个超级黑客。
在一通恳求后,银狼大发慈悲的决定帮帮这只被欺负惨了的小浣熊。
出生星系——出生星球——姓名——年龄——人生经历。
穹望着发来的资料,出奇的安静。
“到底有哪里不对?”三月七疑惑。
他顺势将自己变成浣熊的经历和三月说了,原本穹打算将这段经历掩埋在人生中。
三月七听的一愣一愣:“那只浣熊是你?需要问问姬子和瓦尔特先生吗?”
寻求列车组家长的帮助无疑是正确选择。
姬子小姐与瓦尔特先生的信息接二连三的刷屏,他们尽量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这份信息的疑点并标注。
“丹恒呢?”穹问。
三月七脸色一变:“遭了!他去那位女同学了,因为丹恒觉得那名女同学一直很奇怪。”
“我们得去找丹恒。”
“那个女同学到底是谁啊?”
穹已经能预想到丹恒被变成动物的模样了:“我先去找丹恒。如果没回来,三月你去找姬子小姐和瓦尔特先生。”
她的确信仰[神秘]星神迷思没错,但她并非谜语人,而是……虚构史学家。
*正文1w3+,隐藏结局4k+
*“谈冤种恋爱,享冤种人生”
有三样存在构成我如今的大学生活:见底的生活费、留级的社长和完不成的作业。
别人的大学生活毫无遗憾、挥洒青春,反观自己的大学生活则是满怀遗憾的挤在狭小活动室里听留级两年的社长讲恋爱要义。
至于青春,它早在考试中途...
至于青春,它早在考试中途就暴毙了。
我是第一真理大学的交换生,目前正在匹诺康尼折纸大学的[谐乐学院]交换学习。
说起怪不好意思,本人唱歌像杀人、跳舞像中邪、玩乐器像精神病发,但偏偏折纸大学的分院玩意说我最适合谐乐学院。
尽量委婉的说,我和谐乐学院唯一的交流仅限于自己曾拍摄过该学院出身的娱乐圈明星。
硬要说的直白点……自己之前隶属于星际和平公司旗下的娱乐周报任职,是名并不光荣的狗仔。
第一真理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甚至折纸大学的交换费用全靠自己当狗仔时期攒下的。
侧面证实,能拍到猛料的狗仔非常赚钱。而今课业一塌糊涂的同时,存款日渐消瘦,我开始由衷思念远在第一真理大学的富婆室友们。
“啊……人生……”我感叹。
“让我们一起高呼社团要义!”
留级两年的社长打断我忧郁的心情,身为智械玛德琳她有点太热血了。
我被迫打起精神与其余两位社员高呼社团要义:“少女的恋爱即是革命!”
中二到我一拳把牛打死,用脚犁出二里地。
礼貌:你很牛吗?
我严重怀疑玛德琳被太多江户星的少女漫漫画洗脑,导致在大学迎来迟到的热血。
参加折纸大学的社团可以加学分,我需要学分来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成绩,而选择社团至关重要。
我原本想参加摄影社来着,社长问我有没有摄影经验或作品之类的。
思考半晌,我用手机展示一名男星与女星瞎搞的黑料:“里面的照片是我拍的。”
社长:“啊?”
“六连拍!深夜酒店激吻大搞不伦。”
我边滑动手机页面边介绍照片与新闻内容,摄影社长立马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后来我才得知摄影社长是照片女主角的真爱脑残粉,没当场掐死我,算他有教养。
我需要一个能混日子,不费钱的社团。
学分悄悄溜走的场面太悲惨,我表示人艰不拆,好在玛德琳与她的恋爱研习社闪亮登场。
折纸大学有这类社团?
玛德琳示意我低调:“我们社团加你有四人,主要活动围绕女性恋爱活动。”
我不明所以的点头。
“你谈过恋爱吗?”玛德琳问。
“我爸妈说早恋腿打断。”
“没关系,我懂。现在呢?你已经成年了。”
“我爸妈还说耽误学习腿打断。”
“大学都不准谈恋爱?”玛德琳疑惑:“这与我了解的信息相驳,那你有想过恋爱的念头么?”
我沉思:“我爸妈补充说产生念头腿也断。”
“你父母单纯想打断你腿吧?”
“父母是类很叛逆的动物。”
玛德琳不理解,但这没法妨碍我成为恋爱研习社的一员。
恋爱研习社共有四名成员,除社长玛德琳外,其余全是来混日子的。可惜事与愿违,恋爱研习社并非我认为的躺平社团,社长玛德琳偏偏有冲劲的很。
智械比我们这些有机生命还热血。
玛德琳曾发毒誓,她必须要帮助三名社员在大学脱单,否则她将永远使用劣质机油。
我和其她两名舍友被她的气势所震撼,纷纷给予她掌声并表示恋爱还太早。
“不早了!”玛德琳说。
我斟酌:“但是社长,你自己也没男朋友。”
有关两性关系,我一直敬而远之。前狗仔的经历让我见证了太多娱乐圈炸裂的男女、男男、女女、跨性别关系。
哪怕暂时不提狗仔的历史,我曾经的两名大学室友玛丽和西尔维娅作为大现充级的白富美,她们手里永远不缺惊掉牙的圈子八卦。
总结:爱情诚可贵,学业价更高。
虽说我对恋爱始终保持退避三舍的态度,但我本人其实有过试图追求他人的心思。
比如第一真理大学时期,我暗戳戳想追求拉帝奥教授。追求的理由很简单,希望他能看在交往的份上,别挂我的课。
可惜念头刚冒出来的那天,拉帝奥教授请我拿着自己的作业站外面去,他对我和我的作业无话可说。
我的作业怎么就无话可说了?
没开始的追求胎死腹中,我决定狠狠报复瞧不起我作业的拉帝奥教授。
不愧是我——狗仔之光。
倒卖拉帝奥教授的照片在第一真理大学很有钱途,帅哥从来不缺观众。
玛丽和西尔维娅得知我的本领后,一致花大价钱让我去找她俩死对头的黑料。我当即同意,背着最新款的摄影工具潇洒离开。
……等等,我好像是来上学的。
上学的念头转瞬即逝,赚到钱再说。我在富人区撤退的过程中,遇到之前认识的员工。
今时不同往日,金发甜心卡卡瓦夏脱胎换骨已是成功人士,一年能赚砸死人的信用点。
“好久不见。”卡卡瓦夏道。
“你又升职了?”
他颔首:“你还在当……摄影师?”
要不说人能升职?嘴真甜。我和卡卡瓦夏的友情建立在我曾经帮他挖黑料的基础上,说到底我和他同属于星际和平公司。
那时候卡卡瓦夏还很穷,好在我慧眼识珠邀请他成为我的搭档,卡卡瓦夏欣然同意。
“你真的不签娱乐公司吗?”我不死心:“卡卡瓦夏,你比娱乐圈的男明星要漂亮八倍。”
“谢谢,不感兴趣。”
“你可以走美强惨路线,相信我,绝对火。”
“轮到你盯梢了。”
所谓的慧眼识珠指我一眼看出卡卡瓦夏美出天际,出道绝对大火。
无奈卡卡瓦夏志不在此,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邀请他兼职我的搭档,俩人一起当狗仔。后来卡卡瓦夏升职,便不再继续担任我的搭档。
卡卡瓦夏耸肩:“这片富人区的安保很严格,你是怎么进来又离开的?”
“山人自有妙计。”
“蹲到了?”
“没蹲到。”有点尴尬,我的头顶甚至留有两片树叶。
卡卡瓦夏煞有其事的点头:“希望你拍的别是我的合作伙伴,他今天请我参加晚宴。”
“不是。”
卡卡瓦夏的合作伙伴不会是玛丽和西尔维娅的死对头,年龄差太大。
我得离开,自己和卡卡瓦夏的交谈耽搁太久,富人区的安保迟早会追上我。
“回见。”我急忙向卡卡瓦夏道别。
我是有急支糖浆吗?自己都跑出富人区了,安保怎么还在追?
所幸我凭借过硬的实力摆脱一群安保,顺利返回第一真理大学,将蹲守半月的成果递交给两位女大款。
“我听合作伙伴说,他的女儿被人偷拍,你说偷拍的人会是你吗?”卡卡瓦夏语调十分撩人。
我否认:“不能遇到偷拍都说是我。”
“唉……”
卡卡瓦夏长叹口气:“真伤心,我们好歹认识有些年,你竟然欺骗我说没有蹲到。”
“都说偷拍的不是我了!”
“娱乐周报的主编告诉我说,你没有离职。他说你是个人才,宁愿等你念完大学。”
“所以?”
“我的级别比你高,是你的上司。”
“麻烦告诉我挖到什么黑料?合作对象如果有黑料,会对合作产生影响。”
我啧嘴:“他们家在吵架。”
“吵的很凶,疑似金钱纠葛。”
“谢谢。”卡卡瓦夏又道:“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明天……”
我恰到好处的沉默,明天似乎有拉帝奥教授的课,而且是两门。
管他呢?卡卡瓦夏富的流油,他请吃饭的地方肯定特高档,能白吃白喝干嘛不去?
我立马答应:“明天几点?”
“你真的在第一真理大学念书?”
“卡卡瓦夏,我就是托你找的关系。”
“没想到你真去念书了。友情提醒,你最好别选拉帝奥教授的课程。”
呵,卡卡瓦夏提醒的迟了。作为前狗仔,名人对我来说有种特殊的吸引力。
博识学会的拉帝奥教授就很有名,虽然我不喜欢博识学会,也不喜欢天才俱乐部。
玛丽和西尔维娅要让我以崭新的面貌迎接与卡卡瓦夏的聚餐,总之一阵捣鼓。
西尔维娅叉腰:“我的化妆手法真是浑然天成,我要是个男人被你迷死。”
“真的?”我期待。
“我负责的这块更是清纯可爱,男人就吃这套。”玛丽向我竖起大拇指。
羞怯与高兴的情绪混合,卡卡瓦夏见到我的瞬间有半分钟的僵硬,他问:“这是时下最流行的妆容吗?”
“差不多。”
我对现代流行妆容知之甚少,当狗仔不需要了解美妆产业,只需要掘地三尺使劲挖料。
卡卡瓦夏的身份注定他去餐厅无需预约,到了直接能有最好的位置。
餐厅的服务人员不敢正眼瞧我,卡卡瓦夏也始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卡卡瓦夏,你到底怎么了?”我问。
“请原谅我的失礼。”
“请你们原谅我的失礼。”
耳熟却陌生的男音横插进我与卡卡瓦夏的聊天。我正想说谁那么不长眼,可在看见令人兴致全无的石膏头后,下意识想要逃跑。
卡卡瓦夏惊讶:“教授?”
“……教授再见!”
拉帝奥教授伸出手稳稳当当按住我的肩膀,阻止我奔向自由的康庄大道。
我面如死灰,半点不见方才的模样。卡卡瓦夏决定帮我一把:“教授,我们在约会。”
“呃……也不算,我和他还没正式聊什么。”
“教授,你也来吃饭啊?”
我很生硬的转移话题。
“不,你的室友在赶来见你的途中,车辆遭遇追尾事件。我恰好路过,她们特意拜托我来阻止你的约会。”
玛丽和西尔维娅很害怕拉帝奥教授,平日里见到恨不得绕道走。她们为什么会顶住恐惧,拜托拉帝奥教授阻止我的约会?
而且,拉帝奥教授还被她们说动了。
“她们再三恳求我阻止你的约会,如果没有阻止成功,会发生令你社会性死亡的事。”
拉帝奥教授仿佛看穿我的疑惑。
我:“啊?”
“你该去照照镜子。”
“我的脸怎么了?”我惊慌。
卡卡瓦夏露出友善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我心底有了大概,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奔向洗手间。
我的整张脸被两部分妆容一分为二,合着玛丽和西尔维娅化妆的时候完全没协调,只欣赏自己画的那部分啊?
报应,一定是我当狗仔的报应。
区区社会性死亡……我真没抗住,我决定待在厕所的隔间里静静思考人生。
手机叮铃弹出信息,第一真理大学教务处发来消息告知我因经常逃课被记过。
“你还好吗?”
卡卡瓦夏的声响从外侧传来。
“你进女洗手间了?”我回。
“没有,我在外面和你说话。”卡卡瓦夏试图安慰我支离破碎的面子:“其实那副妆容很适合你,我从没见过那样特殊的妆容。”
我死鱼眼:“拉帝奥教授呢?”
“他再让我提醒你别忘交作业后,就离开了。”
“既然教授走了,卡卡瓦夏,请说实话。”
“你不信我吗?”
“不是很想相信。”
结果视频对面玛丽灰头土脸,背景是冒烟的跑车和与人吵架的西尔维娅。
“宝宝,我们错了。”玛丽果断认错:“我和西尔维娅在你离开后才反应过来妆容的问题,希望没有毁掉你的约会。”
“已经毁掉了。”
“拉帝奥教授没赶上吗?”
“为什么是拉帝奥教授啊?”我反问:“烛光晚餐中途突然冒出戴石膏头的拉帝奥教授,很恐怖的。”
玛丽解释:“我和西尔维娅碰到追尾了,对方不肯让步,非要给个解释。我们被缠的没办法,正好拉帝奥教授来查看情况。”
“你们是后车?”
“不,我们是前车。”
“后车撞前车,后车负全责。”
“主要我和西尔维娅超速了,对方是个混小子和我们比速度,然后就吵起来了。”
玛丽与正在吵架中的西尔维娅为表歉意,给我转了几笔大额转账。
看到转账的数额后,我顿感自己好了起来。区区社死,社着社着就习惯了。
“卡卡瓦夏,你还在吗?”我喊道。
“我在。”
“能不能帮我买瓶卸妆水?”
“乐意之至。”
卸妆水被卡卡瓦夏委托女性服务员送到我手里,三两下将分裂的妆容洗干净。
卡卡瓦夏凑近打量:“还是这样看着习惯,正好教授也走了。”
“麻烦离我远点。”
“为什么?”卡卡瓦夏疑惑。
“你长得太好看,凑的太近会让我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一个男性怎么可以长得比女性还漂亮?
卡卡瓦夏轻笑:“心跳加速的感觉很不错。”
事到如今,我已然无法面对见证过自己丢脸历史的拉帝奥教授。
与卡卡瓦夏聚餐结束后,我便提交资料信息想要去匹诺康尼当折纸大学的交换生。其实我能够被选上的概率很低,毕竟折纸大学蛮吃香的。
至于我为什么能够被选上?
当然靠砸信用点将概率砸上去,千穿万穿信用点不穿。能靠钱解决的事,那都不算事。
我顺利成为交换生,可惜第一真理大学暂时没空理交换生的事。全校因毁坏的历史文书忙得焦头烂额,并且历史文书还是考古系帮忙在其他星球发掘,疑似星球历史重大发现。
惨,第一真理大学太惨了。
成为折纸大学的交换生前,我本拥有一笔不菲的积蓄;成为折纸大学交换生后,我的存款肉眼可见下降到可悲的地步。
匹诺康尼销金窟的名头真是名副其实,每一呼吸一次匹诺康尼的空气,自己都能隐约嗅到金钱的滋味。
自由在匹诺康尼是可以买来的。
我的花销只减不增,自己也曾试图重拾旧业去挖来匹诺康尼度假的名流巨星的黑料。
很可惜匹诺康尼度假行星的定位,五大家系对于客人的隐私安全问题异常看重。仅是被逮到苗头,就极有可能被遣送出匹诺康尼。
自己倒有办法能逃过猎犬家系和橡木家系的眼睛,但蹲黑料需要长期蹲,折纸大学的课还需要兼顾,逃课太多会被送回第一真理大学。
一般娱乐记者只需躲猎犬家系就好,我比一般娱乐记者多躲一系。
要问为什么,需要牵扯以往某段对我并不美好的回忆。我曾蹲守过知更鸟,企图找到她的料。
我很清楚和其余狗仔记者像狂蜂浪蝶似的追逐知更鸟挖不出什么,于是我跟到战地蹲守。
自己见多圈里名流惯会用慈善洗白,顶多半月不到便会露馅。知更鸟选择奔赴前线着实出乎意料,因为前线真的会死人。
“我真是啷个滴了啷。”我很平静。
平静中透露着丝丝崩溃,知更鸟打心底援助前线的妇女孩子们,一等一的道德模范。
我除了歌颂知更鸟的伟大还能有别的选择么?况且目前的情况已超乎原本计划。前线战地记者紧缺,我从娱乐记者爆改战地记者。
这种光荣的使命竟然能轮到自己。
我的整身装备是上一位已牺牲的战地记者的遗物,所以相当不合身。
知更鸟与我相熟,单方面的相熟,她认为我是为了和平、不顾自身安危的有志记者。
况且危机四伏的前线格外能培养、积攒相互的感情,说是吊桥效应什么的。
我尽职尽责的完成战地记者的职业,每天在满目疮痍的前线拿着话筒跑来跑去。
他们说我真是个好人,我听的有几分难以言喻,谁让我说自己是战地记者。
知更鸟遇袭那天,我在现场。
流弹穿过知更鸟的咽喉,血红色的液体溅在我的脸侧,预想的大料陡然摊开在自己面前。
医护人员与安保人员将我挤到最外侧,但好在我已拍到想要的照片。至于那枚袭击知更鸟的子弹被我捡起来卖给了知更鸟的哥哥,也是匹诺康尼的前话事人星期日。
星期日第二天就赶到,速度真快。
其实知更鸟与我交换过联系方式,她到现在依旧认为我是一名可敬的战地记者。
我较知更鸟早离开前线,离开的同时将知更鸟的联系方式删除。她不需要和狗仔有牵扯关系,与我有关系只会使她发展不顺。
如今的我,积蓄堪忧;学业崩坏;社团生活一团糟,典型的大学生活反面教材。
可我不能被送回第一真理大学,光想想那副场面,就丢脸丢的要死。
“嘿!别发呆。”玛德琳提醒。
她不懂我惆怅的氛围,只以为我在发呆。
我是一位拥有灵活思想的女性,社长玛德琳的恋爱社团活动,自己通常会找到相应的理由逃避部活。
例如最常见的理由:社长你也没有男朋友,你先交往了,才能给我们出谋划策啊!
我和其余两名社友呈惊恐状。
两名社友一位接一位顺利脱单,直至轮到自己,我拼命祈祷玛德琳快点毕业。
可惜现实很残酷,玛德琳根本没有想毕业,她的偶像是折纸大学的老年留级生哈里森。
玛德琳:“轮到你了。”
一副死亡预告的场面。假如我现在实话实说,学分还能拿到吗?
要是卡卡瓦夏他赌就赌了,可我不敢赌,我不敢拿学分去赌。
我假装羞涩:“可是我没有喜欢的人。”
“别担心。”玛德琳揽住我的肩。
能让两位社友脱单的玛德琳实力不俗,她自制一份折纸大学单身青年名录,让我观阅。
青年名录的详细程度到令我震撼,玛德琳好适合当记者,我要不要劝说她和我一起当狗仔?
“有喜欢的人选吗?”玛德琳立即询问。
“没有很顺眼的。”
“学生会主席怎么样?”
“他有喜欢的人了,在筑梦学院。”
不论玛德琳提折纸大学的任何一位优质青年,我都能找到相应的借口回绝。
因为玛德琳是智械,我没法看到她的脸色,但此刻我想她心情肯定不怎么样。
“没办法了。”玛德琳喃语。
正当我以为她准备放弃时,玛德琳递给我两张照片:“折纸大学的两名男性旁听生,听说来头很大。”
“旁听生?”我疑惑:“能搞到折纸大学旁听生名额的人来头都会大。”
“我还没摸清他们的底细,只知道他们脸长得很对有机生命的胃口。”
“星穹列车,确实大名鼎鼎。”
“你认识?”
“校园论坛就有。”
“你手里的两张照片是最后的两位人选。”
我敢笃定,如果再找借口拒绝,玛德琳一定会气的零件蹦出来。
举起两张照片,我左看看右看看,分不清哪一位更难追。要是没追成功,玛德琳拿我也没办法。
“我追丹恒。”
说罢,我将穹的照片丢到一旁。校园论坛上说黑毛寡言少语,没有灰毛活泼抽象。
我自然选择看起来难追人,玛德琳欣喜:“需要我为你做攻略吗?”
“不,我自己来。”
“你真的可以?”
“我真的可以。”
预想与现实往往不一样,预想越是美好,现实愈是惨痛。正如那句话说的,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虽说丹恒与我同为谐乐学院,但不同级。我打算课前或课后向他搭话,索性要课前课后搭话,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忙收钱代课。
我真是个平平无奇的赚钱小天才。
正当我沉浸在既能赚钱,又能搞定玛德琳恋爱研习社的快乐中时,现实给我泼了盆冷水。
丹恒坐在第四排的最里侧,离他最近的位置已被穹所占据。我需要隔着穹和丹恒搭话,更别提小灰毛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我:……可恶。
整间教室零零散散不到十名学生,我帮了三名学生代课,一堂课的学生应该不会那么少。
我没空在意究竟要有多少学生的问题,视线全程跟丹恒走,哪怕中间有个灰毛挡着。
“同学,我喜欢你。”
丹恒:???
“你喜欢我?”丹恒指着自己,怪愣的。
我点头:“没错,我喜欢你。”
“抱歉,我不认识你。”
“所以你算拒绝了?”
丹恒望着眼前的陌生女性,感到很奇怪。她似乎很希冀自己拒绝告白,可是发起告白的恰恰又是她自己。
我没有等到丹恒他肯定的拒绝,因为趴在中间睡觉的穹醒了。他边直起身子边揉揉眼睛:“抱歉丹恒,一进教室我就会犯困。”
他的身形挡住我和丹恒交互的视线。
“你看我做什么?”穹睡眼惺忪:“我睡觉不打呼噜。”
丹恒沉默半晌:“我没有看你。”
“那你看的是谁?”
“看的是我。”我用手指戳穹说道。
穹眨巴狗狗眼和我四目相对,透过他金色的眸子我发觉这人压根没睡醒。
他的眼睛登时瞪圆几分,合着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位人。
穹问:“你和丹恒认识?”
“我在告白。”
“那我……是不是醒的不是时候?”
我用一种你明白就好的微笑看着他。穹很实诚的装作什么没发生过的模样,趴在桌上假装睡觉。
丹恒的俏脸再次跃然于我眼前。
“我不能答应你的告白。”丹恒道。
“好的,我知道了。”
穹深感自己此刻不该在中间,应该在桌底。丹恒拒绝的好干脆、好无情、好冷酷。
那名被拒绝的女同学会不会在课上难过?难过了,他要不要安慰?可是被拒绝自己的告白对象好友安慰会适得其反吧?
“点名!”
走到教室中的老师打断纠结万分的穹。点名的教师面带冷酷,扫视教室。
凭借精湛的掩耳盗铃技巧,我顺利帮人点到三次。旁边的穹更狠,帮八九个人点到。
“你们当我眼瞎吗?”老师发言。
当代课的专业技巧就是要掩耳盗铃、揠苗助长、空中楼阁、瞒天过海、死猪不怕开水烫。
丹恒捂脸似乎不愿面对这般场面,老师点名:“灰毛的同学,人不说你把人当傻子?”
我没忍住想笑。
“你又好到哪里去?”老师补充。
我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散。穹与我齐刷刷站在教室门外罚站,成为折纸大学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吃了吗?”穹尝试打破凝固的尴尬。
身旁罚站的穹显然没静心,时不时偷瞄我,疑似想询问我与丹恒的事。
我要不要直接走?反正自己不同级,老师找的是逃课的三位,和我没啥关系。
“天哪!你怎么了?”
辨识度相当高的女音打破走廊里汇聚而成的尴尬气氛。我望着玛德琳,欲言又止。
偏偏赶巧遇到她,我打心底产生不好的预感:“你为什么会在外面?”
“被罚站了。”
“那你……”
“我去告白,然后被拒。”
玛德琳不可置信:“太草率了吧!”
“不然咧?”
“被拒绝也是没办法的事。”玛德琳叹气:“要不我去找找校外的男性?”
穹很有眼色的搭话:“你们在说丹恒吗?”
“还有其他人!”玛德琳吓了一跳。
“合着你没注意到我?”
穹眼眸微睁圆,显得分外无辜。
玛德琳打量:“你怎么和她站一起?”
“我也被罚站了。”
“同学,你能不能帮个忙。”玛德琳开始发力:“你和丹恒同学很熟吧?能帮忙再为这孩子争取争取机会?如果需要报酬,我可以付给你。”
穹觉得有猫腻,毕竟在其身后拼命摇头示意他拒绝的女同学都不像很想争取机会的样子。
我希望他能读懂我的拒绝,立刻马上拒绝玛德琳,将最后的扇门关闭。
“你为什么要帮她?”穹反问。
“我是恋爱研习社的社长,她是我的社员。”
玛德琳说话的同时不由自主的挺起胸膛。
穹惊讶:“折纸大学还有恋爱社团吗?”
“当然有。”
“可是她看起来不像想谈恋爱。”
“同学,如果她不想谈恋爱,没必要待在恋爱研习社。”玛德琳微笑回首:“你说是吧?”
我立即洋溢微笑:“是的。”
“那好,我帮助你们。”
但凡玛德琳不在现场,我势必要拽住穹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要同意?
明明自己头都快摇出幻影,他竟然还选择性眼瞎假装没看见我的动作。
玛德琳欣喜异常:“感谢您的帮助。”
穹想自己应该搞懂眼前的状况,向丹恒告白的女同学其实根本不乐意告白。
但是恋爱研习社的社长却说没有恋爱的心思,没必要待在社团里。
“你最好有事。”我没好气。
“你不想谈恋爱,为什么还要待在社团里?”穹反问:“你的社长对你挺好的。”
“因为可以加学分。”
“好正常的解释。”
作为天生抽象圣体的穹见多了各类抽象原因,今天他得到的解释竟然正常的要命。
我双手抱臂,冷漠的要命:“既然你答应玛德琳了,最好说到做到。否则……”
“否则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
穹他刚刚回答的太果断,忘记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得要搞定丹恒。
要往好的方面想,他替人争取的只是机会而并非要求与之交往,丹恒可能会好心同意。
“不行。”丹恒面无表情。
“我们可是好伙伴啊!”
“可以暂时不是。”丹恒反问:“你为什么会答应请求?”
“因为走廊的气氛恰到好处。”
“……要去你自己去。”
诚如我所料穹没有将丹恒带来,黑毛陪灰毛无理取闹的概率偏低。
我得意洋洋的看向穹,穹用两根手指互相戳来戳去:“抱歉玛德琳同学。”
玛德琳明了:“没事,感谢您的付出。”
说罢,玛德琳注视我。
“我脸上有东西吗?”我问。
“不,没什么。”玛德琳又问:“丹恒同学有告诉您拒绝的理由么?”
穹摇头:“没有,他很干脆的拒绝了。”
“亲爱的。”玛德琳喊我,我预感不妙。
我一个激灵:“我在,社长。”
“我始终很怀疑,你到底想不想恋爱。”
“当然,我当然想。”
“可是请恕我直言,你方方面面摆出来展现的态度并不像想要恋爱的女性。”
我久违的感到语塞,此刻我的余光瞥见准备开溜的穹,立马道:“同学,你别走。”
穹·小猫指自己·jpg
“同学,你觉得我怎么样?”
“代课不退钱?”穹试探性发问。
我:“不,我是说与我恋爱怎么样?”
宛若有道炸雷在穹的耳畔响起,他成功化身为听不懂人话的浣熊。
穹像雕像般无言站立半分钟后:“事情的发展好科幻,莫非我的联觉信标坏了?”
“没有坏。”
“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和你交往?”穹问。
“没有机会?”
第一次被告白的小浣熊有点慌,即使他知道对方根本不喜欢他,且告白原因成谜。
我转头看向玛德琳,示意我已经迈出恋爱的第一步,但对方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玛德琳询问:“先生,真的没有机会?”
“呃……”穹看看我,犹豫。
眼前的同学需要学分,待在社团有学分,她待的恋爱研习社要谈恋爱才能继续待着。
穹决定帮帮这位渴求学分的女同学,要是他之前没一口答应就好了,省得现在摸不着头脑。
“可以试试。”穹道。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们可以试试。”
玛德琳欣喜若狂的声音响起:“太好了!你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我硬扯嘴角的一丝笑,被玛德琳拉住转圈圈。
所幸没转多久,玛德琳就以要给小情侣单独空间的理由离开。广场的最角落,只剩我和穹大眼瞪小眼。
“你在搞什么?”我问。
“我和你交往可以保住你的学分。”穹点头:“假交往而已,你放心。”
他像只得意洋洋的小浣熊。
我的心比十二月的冰还要冷:“其实你直接拒绝就可以了,假交往还需要做样子。”
“欸?”
“你给我增添了数不清的麻烦,况且玛德琳还是位重度少女漫患者。”
“她会很乐意围观我们谈恋爱。我并不想和男性有亲密交流,记得上一位与我有亲密交流的男性已经被车撞了。”
“差不多。”我伸出手抚摸穹的灰发:“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浣熊吗?”
“什么?”穹疑惑。
我笑道:“听说折纸大学里有只浣熊跑来跑去,你要多注意。”
“梦里不会有浣熊。”
“你不就是浣熊?在梦里乱蹿的浣熊。”我收回手:“梦里连长腿的垃圾桶都有,有浣熊很奇怪么?不过你要小心,有群猎狗在找浣熊。”
穹听的云里雾里:“你在说什么?”
什么说他是浣熊?她在骂他不是人?
“我还有事,祝你校园生活愉快。”
穹目送女同学离开自己的视线,他依旧摸不准女同学方才话里的意思。
他像浣熊?穹寻到一处可以倒映自身样貌的地方,左看看右瞧瞧。他分明长着个人样,哪里有像浣熊的地方?
硬要说,浣熊喜欢垃圾桶,他也喜欢。
喜欢垃圾桶没有错,穹如此想到。
他不该将女同学的发言放在心上,穹正准备离开,却发现情况有变。
自己好像变矮了,不对!他的脚和手全部变成兽类的爪子,生有灰色皮毛的爪子。穹不可置信的原地转圈,怎么还有尾巴?
“啊!太阳的时刻怎么可能有浣熊?”
“我的天,我第一次在折纸大学看见浣熊。”
“赶紧拍照,活久见。”
折纸大学的学生们发现失去色彩、呆愣愣不动的浣熊,纷纷发出惊呼。
穹脱离大脑宕机的状态,赶忙用两只爪子捂脸,可以他此刻的状态自然捂不住脸,只会被当做卖萌。
天杀的,他真的变成浣熊了!
明明他刚才还是个人,怎么眨眼闭眼就变成浣熊了?穹敢肯定,他目前的状态与那名女学生脱不了干系。
那名女学生还说什么来着的?
……有猎犬在追浣熊。
*感谢大家的支持,喜欢请点红心和蓝手。
《关于我和合租舍友的同居日常》111
我本可以一直承受这梦魇,如果不是失去她的话
今天就29岁啦。
回想起2017年来lof开始更新,到2024年也不知不觉度过7年了。
谢谢你的陪伴。
*“看似寰宇无敌,实则一人拖三神”
*欢愉/虚无/开拓星神乙女
*含拟人,沙雕吐槽向
信赛博神仙,享幸福人生。
我岔开腿坐在街头长凳思考人生,黑大帅在旁睡得香甜。期间阿哈曾数次试图将祂拖至马路中间,不幸失败。
红毛男娘的阿哈没有气...
红毛男娘的阿哈没有气馁,祂摸出两三瓶防水颜料企图给黑大帅画个小丑妆。思考人生完,我沉默的围观祂俩。
“要不要我帮你画?”阿哈蹿至我身前。
“我想掐死你。”
“掐可以,死不一定。”阿哈笑的依旧灿烂:“别对我太热情,我会很害羞。”
作为一名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正常女性,我被离谱系统绑定,导致穿越异世界。
系统要求我在异世界旅游,旅游就旅游,系统非给我添两个队友。
读作队友,写作祖宗。
我需要带领两位祖宗遨游星海并完成系统的任务,不提系统还好,一提系统也是个废物。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显然无法挽回,所以我决定吃没煮熟的豆角毒死自己。
黑大帅和阿哈无法共情我此刻的哀愁,因为黑大帅在睡觉,阿哈正一瓶接一瓶的往黑大帅脸上倒颜料。
[呼叫宿主,呼叫宿主!]
之前我带着阿哈和黑大帅去找酒馆的假面愚者,希望他们能看在自家星神的份上,施舍点信用点给我们仨做经费。
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限制黑大帅和阿哈的拟人化失效,乐子摆子重回毫无人性的星神态。
结果得知两名祖宗觊觎自己,摆子想要同化我为虚无;乐子干的唯一一件神事是从摆子手里救我,但后面祂说如果没办法逗乐祂,祂会把我重新丢回摆子手里。
啧,阿哈。
没人知道那二十分钟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和阿哈面面相觑,虽然我根本看不到祂的正脸。
“笑一笑!”阿哈说。
“我笑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按阿哈的说法,祂特意为我大大减弱自身的影响,否则在我觐见祂的瞬间,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发生。
“那我觐见黑大帅为什么没事?”我蹙眉。
“因为我在帮你啊!”
[别听阿哈的鬼话,是系统我在帮你。]
从东扯到西;从阿哈扯到黑大帅;从秃头系主任扯到酒馆的欢愉信徒,二十分钟转逝即过。
于是,开头的画面就此呈现。
本来我产生了指甲盖点大的怜悯情绪,但一想到如果不是系统,我压根不会穿越异世界,所以那丁点的怜悯情绪即刻消散。
[宿主,我给你找了位新队员。]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乐子和摆子已经够让我喝两壶,系统又犯魔怔给我找新队友?
系统信誓旦旦的和我说,祂这次找到是星际旅游的专家,负责[开拓]的星神,和乐子摆子完全不是一路货色。
“阿哈、黑大帅,我们要有新队友了。”
黑大帅依然睡得格外香甜,阿哈用黑大帅的紫色袍子擦手:“新队友是谁?”
“开拓星神。”我道。
“阿基维利!”
阿哈的激动让我产生一丝丝不好的预感。红发男娘态的阿哈异常激动,“噌”的站起,脚踩在黑大帅的手上,还来回跺了好几下脚。
合理怀疑,阿哈单纯想踩黑大帅的手,因为祂一连跺了十几下。在跺到第十五下左右时,红发男娘被不可抗力原因以狗吃屎的姿势栽倒在大地妈妈的怀里。
我真是闲,数阿哈跺脚的次数。
灰毛金瞳的青年陡然显现在我身旁,祂好奇的四处打量:“你好,我是阿基维利。”
“你好。”我向祂伸出手。
看样子阿基维利是个正常神,终于有存在可以帮我负担阿哈和黑大帅了。
此刻红毛小男娘阿哈从地面抬起倔强的小脸:“你好呀!阿基维利。”
“阿哈?”阿基维利瞳孔地震。
“阿哈?”
“永别。”阿基维利堪称冷漠的转身,想要离开这颗星球:“帕姆在等我回去吃饭,迟到又要被帕姆说了。”
我的爆发力惊人:“你不许走!”
“没人告诉我阿哈在这啊!”
“你以为我想吗?我可是足足被阿哈折磨有好多好多天啊!”
阿基维利眼含敬佩,拍拍我的肩:“难为你了,但是帕姆在喊我回去吃饭。”
“帕姆是谁?”
“我的列车长。”
“上贼船,你还想下去?”
如果知道未来因就此负债,我绝对不会阻止阿基维利离开,我会买几十发烟花恭送开拓星神快点走。
可惜此刻我尚没有看清阿基维利折腾事的实力,能让阿哈激动半天的神能好到哪里去?要不祂俩都阿字打头。
阿基维利很沧桑,祂被拟人态所限制。
系统骗祂说能以全新不同的姿态在星海旅游,那是祂作为[开拓]星神无法得到的体验。
阿基维利当然不信,祂是开拓星神,领着星穹列车的车队在星海开拓,克里珀的墙祂说撞就撞,什么叫祂体验不到的遨游星海感受?
有存在试图挑战阿基维利的职业。
阿基维利:今个我开拓星神就要教教你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体统!
然后事就这么个事。
凭心而论和阿哈、Ⅸ当队友,这旅游体验祂阿基维利不要也罢。但贼船已经上了,下是不可能下的。
帕姆,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车队。阿基维利感觉自己回到星穹列车免不了被祂的列车长教育。可往好处想,列车最大的威胁已经在和祂组队了。
牺牲祂一神,造福全车队。
我从阿基维利的表情中窥见祂在做和阿哈当队友的心理建设,祂的表情逐渐豁达,看样子应该想通了。
“接下来去哪?”阿基维利问。
“你有追随者么?”
我照例反问。阿哈友情提醒:“祂有一整个车队。”
两眼放光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状态,我激动的拉起阿基维利的手。反正祂不是人,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
阿基维利很懵,眨巴眨巴自己金色的大眼睛,难不成想让祂带祂们上星穹列车?只有人类女性祂会同意,Ⅸ不行,阿哈是绝对不行。
“可以让你的追随者给我们信用点吗?”我饱含深情的询问。
阿基维利恰到好处的沉默了。我读不懂阿基维利的沉默,继续用渴求的目光注视祂。
该怎么对眼前的人类女性说其实祂阿基维利也很缺信用点?而且星穹列车不在这一星系。
“那个……星穹列车不在该星系。”
我早已习惯失望:“那我们得打工了。”
“打工?”
“我们没信用点去其他星球旅游。”
没事,阿基维利打过工。
主要祂和无名客们在某颗星球造成损失,最后不得不打工偿还债务。
我熟稔的单手背起黑大帅,另一则空出来的手抱起阿哈:“我们先找个住处。”
“你们……”阿基维利很疑惑。
“别看了,祂俩是不会打工的。”我真想将阿哈和黑大帅塞进垃圾桶里:“幸亏你能帮忙打工。”
“不是,我是想问祂们腿断了吗?”
“黑大帅在睡觉,我只能背祂。阿哈也要我抱祂,否则祂会作妖。”
“黑大帅是指Ⅸ?”
“是的,祂们把自己变得羽毛还轻。”
解释完毕,我对上阿基维利跃跃欲试、含羞带怯、昭然若揭的视线。
我懂,星神们的小心思我都懂。阿基维利脸红的和个泡泡茶壶一样,写满期待的目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微笑拒绝:“我没办法扛着三名星神赶路。”
“我也可以把自己变得像羽毛一样。”
男娘阿哈示意我放祂下去,我不用猜就知道祂要作妖,直接了当的松开手。
阿哈顺手将黑大帅拽下来,乐子将摆子摆出恶搞姿势:“嘿,阿基维利~你个呆瓜星神在这里干什么?这是我们的地盘!”
又是一阵被电击的奇怪动作。我很难想象阿哈不仅自己做出来了,还控制黑大帅一起做出来。
“你猜怎么着?这里是星神禁区,而你被禁止出现在这里。听着阿基维利,我和黑大帅会继续被她亲切拥抱与背负,所有星神都会看见,猜猜谁不会被拥抱?你!”
阿哈和黑大帅继续莫名其妙的动作。
“阿基维利在我没有继续炸你的列车前,赶紧逃回星穹列车吧~”
美式霸凌的风都吹到异世界了?
阿基维利对星神霸凌嗤之以鼻,他默默移至我身侧:“阿哈和黑大帅还要做配合的动作,你想抱我还是背我?”
在阿哈的亲眼目睹下,阿基维利自发的让我单手抱起祂并说出台词:“嘿,阿哈~你个呆瓜星神在这里干什么?这是我的地盘!”
黑大帅·沉眠·jpg
任何离谱事只要添加一点阿哈元素,就会变得异常合理,比如现在。
阿哈甩起黑大帅就先我们砸去:“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我将阿基维利护在身前。
黑大帅的头正中阿基维利的腹部,星神这东西到底是谁发明的?
最终我还是背负三个星神离开,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一特点体现的淋漓尽致。
能怎么办?人生艰难。
我抱着比自己高的青年体阿基维利,背着同样青年体的黑大帅,男娘阿哈整个人叠在黑大帅身上,等同于说我背了两个星神。
“辛苦了。”阿基维利道。
“你可以帮我负担一位。”
我的诚恳换来阿基维利的眼神飘忽:“如果你只抱阿哈和黑大帅,我会觉得自己被孤立。”
“我已经被你们仨个星神孤立了。”
“我们晚上住哪?”阿基维利转移话题。
我正好看见前方排排的三个垃圾桶:“你住可回收垃圾;黑大帅住不可回收垃圾;阿哈住有害垃圾。”
“你呢?”
“我是人类,我很脆弱。”
“我暂时住旅馆。”
事情果然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我冷漠的躺在单人房的地板上,思考人生。
一张单人床睡一人加三位星神还是太勉强,我是被挤下的那个,此刻还需要再掉两个下来。
啪嗒!
与世无争但想将我同化为虚无的黑大帅滚落在我身旁,幸好自己反应迅速。
我明白一张床睡一人带仨神怪暧昧的,但星神的脑回路不能用人类的三观来看待。
原本我一个人躺好好的,结果三个神凭空出现在床上并将我挤落。这剧情怪眼熟的,眼熟到我想落泪。
黑大帅紧紧依偎在我身旁,自己莫名想到小鸟依人这一成语,当然祂依的不是我就更了。
所幸黑大帅不像阿哈那般闹腾,我凑合凑合躺地板能睡着。阿哈左手推阿基维利的右脸,阿基维利则用右手推阿哈的左脸,两神僵持不下。
我趁机将被子拿到手,盖好。
黑大帅不需要被子,我一个人盖就好。
等等……我拽被子没拽动,侧身发觉黑大帅已然钻进被子,此刻正紧贴我的后背。
祂有点太想将我归于虚无,我面无表情的躺好睡觉,正反黑大帅目前的拟人化没法做到同化我。
阿哈滚落,恰好砸在黑大帅身上。
看来抢床的神战是阿基维利胜利了,阿哈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批评我和黑大帅:“我可是在和破坏家庭的阿基维利在战斗,你们俩竟然背着我在一个被子里睡觉。”
我:“呵呵。”
“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阿基维利探出脑袋:“抢到床了,你来睡吧!”
我迷茫:“给我睡?”
“当然,哪有让你睡地板的事。”
“阿基维利,你神真好。”
阿哈横插一脚:“阿基维利你犯规了!”
然而没有人理会阿哈,我沉浸在有床睡的喜悦中。阿基维利祂可真是位好神,我躺好闭眼的下一秒,阿哈和黑大帅瞬移至床将我挤在床中间。
我:……早该预料到的。
阿基维利微笑着用两只手分别拉住阿哈与黑大帅的脚踝,出其不意的往下拖。
祂费劲心思抢床可不是让阿哈和Ⅸ睡得!阿基维利自己都没打算睡床。
床塌了,我的心死了。
没有穿越异世界前,我想死的频率是一周几次;穿越异世界后,我想死的频率平均为一天无数次。
一人两神面面相觑,黑大帅继续在睡觉。
由于没有钱赔给旅馆,我只能打工抵债,好在阿基维利会帮我一起打工。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阿基维利不适合打工。祂每打一天工,负债越滚越多。
祂的前一份工作是在农场,阿基维利自信满满的说祂会驯马,农场主让祂试试。
我表示有点怀疑并让阿基维利悠着点,祂挺起胸膛:“我是开拓星神,开拓懂吗?”
不是很想懂。
阿基维利的确会骑马,骑的风驰电掣,围观群众纷纷投来赞叹的目光。
棕马的毛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柔顺和飘逸,马带着阿基维利跨过农场的围栏,朝市区狂飙而去。
农场主:???
黑大帅被随手丢在草垛里睡觉,而阿哈顺手打开羊圈和鸡圈说是增添氛围感。
远远望去,我蹙眉:“马后面好像拖着人。”
“哦,拖的Ⅸ。”阿哈道。
“祂不是在草垛里睡觉么?”
“睡觉多无聊啊!”
马拖行黑大帅,带着阿基维利冲进市区一家百货大楼,现场堪称满目狼藉。
我由衷感受到死亡前的哽咽是何等滋味,等到警察赶来制止住马,黑大帅早因在百货大楼中穿行变成圣诞树。
阿基维利低头乖巧认错。他摆出认错的姿势实在太麻溜迅速,一看就经常犯错被训的样子。
“阿基维利。”我喊他。
“我认错。”
阿基维利果断认错。我捡起掉落在地面的?星神百科全书?:“[开拓]的另一面带有劫掠的意味,感谢你用自己诠释开拓命途,但真的没必要骑马抢劫百货大楼。”
阿基维利·乖巧认错·jpg
阿哈此刻正打算给黑大帅通电,我问:“知道你无聊,但请你快放过祂吧!”
“我们星神就是互相坑,互相打的。”阿哈用一根手指紧贴鼻翼:“外人受不了我们,我们也受不了外人。”
阿哈起身疾走:“你的好,我都记着。遇上难事,别找我,我不会还。”
祂省略打自己巴掌的步骤,直接去通电。
黑大帅睡得安稳,没有被电的迹象。反倒阿哈自己被电,身旁低头认错的阿基维利笑声毫不收敛。
“乱玩梗的下场。”阿基维利补充。
即使三名星神很坑爹,但也不能否认祂们身为神明的威严。威严的三名星神,主要是其中两位拒绝被执法部门监管,架起我就跑。
阿哈和阿基维利达成共识,一方认为会很无聊,另一方认为会被困住。
我表示良心难安,阿基维利向我竖起大拇指:“我会通知无名客来处理债务问题,况且我们已经把Ⅸ丢给他们了。”
“是的,我会让悲悼伶人来给他们免费表演。”阿哈同时也向我竖起大拇指:“悲悼伶人的表演全寰宇闻名,绝对不亏。”
[开拓]和[欢愉]槽点太多,我吐槽无能。
阿基维利,你的车队和无名客全在另一星系,你让谁来给你处理债务问题?
托梦……好像确实可以托梦。这破异世界狂信徒不少,虽然奔赴其余星系只为给自己信仰的神明还债听起来有点扯淡,但确实可以。
不过后面一句怎么回事?
Ⅸ是什么很好的星神?还是那颗星球让你很不爽,所以阿基维利你把[虚无]星神丢给他们?
另外阿哈,悲悼伶人一点都不喜欢你,是你强行觉得有趣并给予他们力量,你确信自己吸引来的是悲悼伶人而并非假面愚者?
太窒息了,让我浅死一会。
两位不知名阿姓星神将我带到一艘舰船,准备直接离开这星球。
我很惶恐阿基维利的驾驶技术,站在操纵台前的祂自信满满:“我可是[开拓]星神啊!”
祂在骑马前,也是这么说的。
阿哈耸肩:“反正坠船我们死不了。”
“我会死。”我幽怨。
“我舍不得你死。”阿哈笑的十分灿烂:“黑大帅祂回来了,把祂丢掉自己会回来。”
诚如阿哈所说,黑大帅正缩在驾驶室的角落静静的睡觉。同时阿基维利的操作手法很酷炫,疑似要将骑马丢的脸追回来。
可惜被阿基维利和阿哈抢来的舰船属于早该被淘汰类型的舰船,航行期间,在宇宙里碰到见的所有舰船,都能轻松超过我们。
摆子、乐子、街溜子。
情况发展如下:摆子天天睡觉,乐子起哄,说街溜子驾驶技术糟糕。不像真的街溜子,说祂是虫子假扮的。
阿基维利·AKA·开拓·星穹列车之主:“驾驶技术糟糕?”
阿哈·AKA·欢愉·愚者与伶人之光:“你真的是阿基维利,而不是塔伊兹育罗斯?”
我翻开?星神百科全书?,发现塔伊兹育罗斯是[繁衍]星神,一只大虫子。
据星际新闻播报,寰宇目前状态很不理想,因为有许多星系在闹虫灾。虫灾的源头自然是虫皇——塔伊兹育罗斯。
“那个……我问一句。”我视空气中隐约的火星味如无误:“宇宙里闹虫子,你们知道么?”
“当然知道,亲爱的。”阿哈道。
“你们不用管么?”
阿哈的笑声显得过分刺耳,男娘模样的祂不如我高,因而伸手抓住我的衣领猛的下拉。
我与阿哈离的很近,近到能将他火红热切的双眼看的一清二楚。那双眸子背后,似乎藏着无数弄臣与小丑在说无数的笑话。
“别害怕。”阿哈安抚我:“还没到时候,如果有机会,我会让你见一见。”
“见到什么?”
“虫皇的陨落。”
阿哈的音量压的很低很轻,加上离我的耳边又太近,竟造成种有羽毛拂过的错觉。
我头次露出警惕的表情,说到底我迟早会回到原世界,虫皇陨落与否根本和我没关系。
“阿哈。”阿基维利打破怪异的氛围。
阿哈笑道:“她可不是你的无名客,别急着像护崽的母鸡一样。”
“如果她想,随时可以是。”
“用我的脑袋保证,她不会是无名客。”
“说真的,我要你看不清的脑袋做什么?”
以我为接口,又开始星神间的扯头花了。我刚想调节,舰船登时剧烈摇晃。
我滚到角落,幸亏有黑大帅当肉垫,不至于让自己感到有太多疼痛。谁想没高兴太久,阿哈滴溜溜滚过来,压倒在我身上。
“你是星神啊!”我龇牙咧嘴。
“星神就不允许摔跤么?”
“阿哈,我是你大爷。”
差点没给阿哈压出一口老血,阿基维利站在操作台前:“有人追尾我们的舰船。”
“然后?”我问。
“对方逃逸了。”阿基维利疑似心情不太美妙:“我得教教他们无名客必须要懂的道理之一。”
“对方不是无名客。”
“只是让他们懂无名客的道理而已。”
逃逸的人知道他撞的老款舰船上有三名星神么?希望他永远不会知道。
强行操作老款舰船的代价是熄火坠落,阿基维利简直不可置信,祂要坠机了?
“人生,处处是惊喜。”我看的很开。
“你的兔子比你更会驾驶。”
阿哈毫不留情的嘲笑。黑大帅依旧睡得安详,我真的会很羡慕黑大帅的睡眠质量。
舰船强行迫降在临近的一颗星球,去庇尔波因特的计划暂时又被搁置。忘了说,舰船迫降导致砸坏一个星球广场,幸好无人伤亡。
*正文7k5+,隐藏结局2k
*一句话总结全文:阿基维利和阿哈互扯头花的同时,随机用脚踢睡觉的Ⅸ。
《关于我和合租舍友的同居日常》110
我们都在等你。
最近的漫画内容内容多一些图片很长,长图画质被压得很严重,所以尝试了一下剪裁成多页,不知道大家能不能习惯
*又名?我做事不看后果,全等报应?
*主丹恒,含丹枫
*女追男(?)
神啊……您引领我自短寿的苦海中解脱,不受生老病死的桎梏。成为您的神使是我莫大的荣幸,我愿穷尽一生赞扬乐土之神的美名。
可是慈蔼、悲悯的生命之神,我为什么依旧会感受到痛苦呢?明明我已被您从短寿的深渊拯救,为什么痛苦始终如影随形?
“你在向谁道歉?”我问丹枫。
他道歉的人选有两名候选者,一位是长生种的云骑骁卫二生;另一位则是无名无姓的短生种水果小贩。
我想他向前者道歉的概率更大,毕竟后者他没有印象。不等丹枫回答,我继续道:“你在向二生道歉?觉得自己辜负了她?”
丹枫摇头,惨白的脸显得愈发憔悴。
“你真的喜欢她吗?她穿嫁衣拦你,你都没心软欸?”我说的情真意切:“其实你爱的是自由,爱她所代表的自由。你生生世世被困在龙尊之位,所以你会被自身没有的特质误导,认为自己有多爱她。”
“不是……不是……”
“你爱她的性子;爱她特质;爱她的身份与样貌,你唯独不爱她本身。”
“不是这样!”
我能看清他眉眼的冷淡被其余情绪遮蔽,饮月君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哪开始解释。
长叹一口气,我换了条腿半跪:“我不是她,所谓的长生种骁卫连名字都是被随口编出来的。”
“我怎么不是你?”
身侧不知何时蹲着一位云骑军打扮的女性,模样熟悉,双手捂脸:“我是你,你是我。你变得外向阳光灿烂,能交到云燕当好朋友,全是我的功劳。难道你还想继续当卖水果的小贩?”
与其相对应的一侧,有瑟缩的身影紧贴囚室壁,垂头扣手,不愿意露出正脸:“卖水果挺不错的呀……堂堂正正挣钱,就是在异世界有点孤单。因为霜分不在了,他不在了。”
“你是谁用得着问?”身后有人站着,语调平静到凝结成冰:“你是[丰饶]星神的神使,孩子们为你的荣耀献出生命,你应继续追寻乐土与生命之神的脚步。”
三道身影顷刻消散,又只剩我和饮月。
幽囚狱的冷的能沁入骨髓,我抚摸饮月寒玉似的面庞似在怀念什么。
我低头亲吻他冰冷的嘴角,算作今日的告别,转瞬即逝的吻。
“如果你觉得我顶着原来的模样亲你很恶心,可以直接和我说。”亲吻前,我叮嘱他。
他问:“我该怎样称呼你?”
“第二次正式见面,我是绕风。与倏忽一样,我是生命之神的神使。”
饮月之乱紧随倏忽之乱,如此说来,可能真是罗浮风水不好,一连出了两位损人不利己的大天才。
龙尊府邸暂时被十王司查封。事发突然,谁能想到饮月和应星能搞出这么大乱子?
所幸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处理也来得及。
丹枫……饮月送我的礼物很杂,要什么有什么,所有的礼物被我统一封好埋在庭院中一棵近千年岁数的红枫树下。
那堆被我嗤笑成红布的嫁衣竟然没被丢,正规矩的叠好摆放在库房。龙尊府邸不小,摸到库房已时至黄昏,库房的最里面的人形挂架上着一套服饰。
饮月的服饰?没见他穿过。
我毫不意外的将那套服饰从挂架取到自己手中,来回翻看。露胸、露背、露肩,再多露一个地方就四大皆空了。
联想鳞渊境的龙尊塑像,似乎我手中这套三大皆露的服装才是龙尊的正统工作服。丹枫平日里裹严严实实的竟然是私服,历代龙尊那么开放的吗?
反正也没机会见到饮月穿了,我将这套意外开放的龙尊工作服放回原位置。
离开龙尊府邸前,我最后去了饮月的书房。书房太压抑,所以之前自己很少去书房。
全是公文和典籍,像能把人活埋。
难为丹枫天天待在书房处理永远处理不完的持明族公务了。我想书房还没被十王司查干净,因为判官提审自己的时候,我就已经用能对记忆产生影响的植物药粉浸透他们了。
书房一如记忆中所示的那般,现在好了,饮月再也不用待在书房里处理堆积如山的持明族公务。
我来到案桌前,随手翻阅案桌摆放的书籍。
无聊、无趣、无所谓……我的手顿住,一张照片自翻阅的书籍掉落,飘飘悠悠到案桌。
前刻钟整齐摆放的书被我弄的杂乱,还以为全是持明族的典籍,原本不是。正好被我翻阅的书是饮月的每日记录,那张照片就夹杂在最新的一日记录。
照片上的人是我和他。
考虑到我逛庆云馆没钱吃饭,需要仰仗他,于是硬着头皮和他拍了一张合照。
负责摄影的持明问我,需要洗几张?
我当时抢答,说一张就好,就一张。饮月将洗好的照片递给我,我接过照片的同时将电子原件删掉,确保不会有新照片流出。
唯一洗出来的照片在几年后,被我偷偷扔掉。因为我看照片上自己的假脸很别扭,怪奇怪的,所以就将照片偷偷扔了。
扔之前,我记得将照片竖着剪成两半。正好将我和饮月两人分开,我去摸照片的背面,确实是我扔掉的那张。
饮月将我丢掉的照片捡回来并修复。
他真有耐心。我将照片放回原处,好心把原先摆放在案桌上的书籍塞回书房高大的书柜中。
书柜顶有个卖相极好的木盒在角落生灰,既然被我瞧见,哪有放置不管的道理。我稳稳当当接住从书柜顶掉落的木盒,看工艺有点眼熟。
好像是丹枫常订制首饰地方的包装。
我吹落灰尘,打开有我手掌大的木盒。一枚玉镯安静的摆放在盒的正中间。
捧着木盒我竟敢到些迷茫,饮月曾送我一枚玉镯,被我亲自敲碎。他问我需不需要再补一枚玉镯时,我拒绝了。
我对玉一窍不通,但从卖相上来说,两枚玉镯疑似均价格不菲。
第二枚的品相甚至隐约有超过被敲碎的第一枚的架势,至于手镯的款式,云燕说过,第一枚款式是最常见的平安镯。
第二枚与第一枚款式一样,都是平安镯。
我将玉镯套好在左手腕,随后把木盒扔回原位置。离开府邸途中,打发了两波龙师派来找化龙妙法的人,大发善心的用植物粉末洒满整座龙尊府邸。
还差一步,我就能离开龙尊府邸。
偏偏那一步,我退回府邸来到临湖的亭子,将玉镯褪去抛进湖中。
伴随清脆的落水声与渐起的涟漪,没人知道我将一枚玉镯抛进湖里。
宣夜大道喧嚣不减,云燕将头搭在我右侧的肩膀,她安慰我说不要难过。
我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回答说自己不难过,只是觉着一切快暂时结束了。
“真的不难过吗?”她问。
我摇头:“不难过。”
云燕没有即刻接我的回答,而是用手捏住我的脸颊:“你生病了,对吗?”
她的眸子又大又亮,像星星一样。
我明白云燕会察觉到些内幕,现在改我趴在她肩头,将脸埋在她的脖颈与左肩的交界处。
自己用很低很低,低到可以被忽略的声音道:“是的,我生病了。”
“因为压力很大吗?”
“是的。”
“很痛苦吗?”
“很痛苦。”
“为什么会感到痛苦?”
“心不够软也不够硬,不伦不类的,所以感到痛苦。”
“这不是你的错。”云燕像安慰小朋友的老师一样:“很多人的心都是不软不硬的。”
“唯独我不能……燕燕,我是不是很矫情?”
“你矫情是应该的。”
我被云燕逗笑,抬起头:“燕燕,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生生。”
“其实我不叫二生。”
“那你叫什么?”
“……称呼我为绕风罢。”
云燕望着我,半晌后,伸出手将我的一绺发丝撩至耳后:“阿绕,你有很多秘密不愿意告诉我。”
我握住她的手:“很快,我会全部告诉你。”
我动作相当柔和,用沾了水的纸巾擦拭饮月干涩的双唇,很难想象是自己会做的事。
“我是不是很可笑?”我问他。
他摇头。我嗤笑声:“其实我的本意是想待在罗浮,见证你的一生是否会恪尽职守。如果你的确一生尽职尽责、庇护持明,那我没什么好说的,毕竟霜分为我违反族规在先,你带走他合情合理。即使你要我早点离开罗浮,乖乖认命等死我也没话说,罗浮禁止长生实验,我很显然犯了规矩。”
“你要为持明族谋出路,擅动化龙妙法也没得说。身为龙尊肩负重任,为族群谋得繁衍出路也很正常。可你为什么要去复活白珩?她是你的朋友,所以你要复活她。你认为她不应该死去,她应该好好的生活。
我与霜分相熟,同样认为他不该死去,合该死的是我自己。然而我却没有动用丰饶的力量去折腾化卵的霜分,当然持明族的化卵和死亡有本质区别,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你恨我。”
“是的,从你造出孽龙的那刻,我决定开始恨你。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可有可无的笑话,关键我还和你保持着非正常关系。
不过那层关系本就虚假,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他未曾得知我真正的性子与模样,我也不曾知道饮月心底到底想什么。”
“卿卿,取走我的性命吧……”
饮月说着,阖起双眼不再见我。
“不,我不需要取走你的性命。”我摇头:“还记得我和你说话,自己有办法救你么?”
说罢,我抚过他紧闭的双眼。
我用命令式的口吻说:“睁眼。”
冷淡的眸子此刻已不再盛满冷淡的情绪,我直视他的双眸:“你去和十王司的判官们说,你被我蛊惑了。”
饮月撇开脸,拒绝与我对视。
“你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仙舟联盟会宽恕被丰饶令使蛊惑操控的龙尊。”
“我不会!”
我的提议无非是把饮月的骄傲按在地上踩,让他承认所有的罪责均为被她人蛊惑而得。
恍然记得几十年前,罗浮一派祥和。饮月曾约我去看持明时调,持明时调这门艺术我是退避三舍的。
持明时调深谙be美学的套路,观众们永远想不到会从哪段掏出把刀子将人捅的不成样。
霜分约我去看过,全程毫无触动,结果到最后却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很狼狈。
饮月说门票很难得,表演的持明时调同时结合了狐人大鼓和仙舟坠子的特色。
我不为所动,他眼巴巴的注视着我,等我打算离开才发现他偷摸揪住我衣袖的最下摆。
“会很好看。”他说。
“我不想看悲剧。”
饮月补充:“不是悲剧。”
没办法我跟饮月去了表演持明时调的场馆,正好是相同的场馆。只不过因身份,我和饮月待在二楼的包厢。
外面的观众看不见二楼包厢里面的观众,而二楼包厢的观众则能一览无余。这座场馆装修过一次,更加显得低调奢华又不失雅致。
“表情的曲目是什么?”我问他。
他答:“?凡情录?。”
新编的持明时调,罗浮是众仙舟首演。我托腮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与自己的散漫不同,丹枫倒是照旧保持端庄如白鹤的姿态。
曲目进展三分之一,我的表情逐渐凝固。所谓?凡情录?唱的是一位持明族男子与一位来自不知名星球的短生种女子从相知到相爱。
[你我互赠鸳鸯佩,自当恩爱两不疑。]
其中的一句提现恩爱的唱词致使我差点没敢听,后面逐渐发展到持明族男子身份不凡,他的同伴阻止他与短生种女子的交往。
[短生命苦,何故磋磨?]
持明族男子和短生种女子排除万难,正当修成正果的那刻,女子身患重病,即将不久于世。
[寿数恰如枯木尽,情爱终成云烟逝。]
男子为女子求医问药,然而具是无用功。终于男子决定为女子触犯族规,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痴儿痴儿情不愚,求得卿卿百年寿。]
男子研究出一种药给女子服下,可惜没等亲眼见效便东窗事发,男子只得带着女子逃亡。
然而男女主的逃亡失败,男主被赶来的龙尊带走,只留女主在原地试图拉住男主衣衫的下摆。
[涔涔雨来客,君威亦无情。]
最后男主研制的药效成功,女主的病被治好。女主赶去持明族跪求龙尊开恩,龙尊不见外人,女主日日跪,终于博得龙尊心软大发慈悲。
[明月证情深,繁星贺情人。]
故事不能说完全he,也不能说完全be。男主触发族规用自身做实验命不久矣,而女主则一无所知。
[长生短,短生长,纷纷扰扰愁断肠。]
不用想就知道,我的脸色格外难看,就差将包厢内摆放茶果的实木桌掀翻。
饮月注意到我难堪的脸色,但他不清楚我的心情为什么差,只能认为我是对持明时调的结局不满意。
“对结尾不满意?”他问。
“我不喜欢这故事。”
何止对结尾不满意,我甚至认为整场持明时调是在讽刺我。
“新编的持明时调有原型。”
我诧异:“什么?”
“灵感取自罗浮持明记载的一件事,真实记载并不如持明时调改编的圆满。”
“持明时调里的龙尊是你?”
“是我。”饮月承认。
“那里面的男主人公?”
“是名丹鼎司的持明族。”
原来真是讽刺我的。我撑头:“如果原型知道自己的故事被改编成此类持明时调,一定会气到复活。你觉得怎么样?”
“丹枫,你觉得这场持明时调怎么样?”
“不切实际。”
持明时调的改编对比于真正所发生的事的确不切实际到了极点,不仅抬霜分的身份,还硬加层悲剧爱情的框架。
回忆像沼泽快要将我吞噬殆尽,直至囚室锁链碰撞的刺耳声致使自己回神。饮月拒绝我替他顶罪,为此不顾疼痛的挣扎导致锁链碰撞。
“我其实不需要询问你的意见,直接自己去贴脸仙舟联盟高层就可以。”我弹指弹了下饮月的额头:“说不定仙舟的高层们会气到直接全寰宇通缉我,要我付出应有的代价。”
“沦落到现今地步,全由我咎由自取。”
饮月想要伸手触摸我,然而锁链的禁锢使他无法触碰到自己眼前的我。
我握住他悬在半空,无法再向前的手,主动将脸贴了过去:“仙舟为你选定的结局,可能会很痛苦。”
“我本应承担。”
“龙师们不会让你死,我也不会让你解脱。”
三天后,去虚陵面见元帅的景元正式接任成为罗浮的将军。
我曾祝福景元的母亲,那位夫人希望祝福的内容有关她未来的孩子。我祝那名未出世的孩子步步高升,如今看,真是一语成谶。
景元尚未得知我与饮月的关系,云上五骁其余四人将他瞒得很好。
他的那身甲胄当真衬的他英武不凡,可惜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处理昔日的两名好友。
“二生,辛苦你了。”
“不辛苦,将军你未来才会辛苦。”
在仙舟当将军是件很累的活,由此可见,景元未来有的忙了。
鳞渊境目前尚在戒严中,经过饮月和应星那么一搞,将来估摸见不到开海的场景。
面朝持明古海,景元轻叹息。
“当将军很难吧?需要权衡利弊所有。”我扯出往日的笑容:“是不是后悔投军了?”
“没有。”景元否认。
“将军,你打算怎么做?”
我问景元,景元不置可否。
其实这问题我有大概猜测,但没有人能帮自己判定猜测的答案正确与否。
应星、丹枫和镜流、景元分别对应短生种、持明族、长生种三套完全不同的生死观,他们对待生死的态度截然不同。
而生死观、个人环境与成长经历的差异,导致他们在面对待白珩去世这一问题上,并不能达成一致,甚至态度相斥。
在我准备告辞离开前,景元忽然喊住我:“如果是你,你希望会怎么办?”
我笑道:“景元,世上没有如果这一说法。”
“只是想问问你的态度?”
“饮月身犯十恶,身份特殊,持明族会尽力保下他。”
“你一直不太喜欢饮月。”
“现在更不喜欢了。”
*加上彩蛋回忆结束,彩蛋任意礼物解锁
后面应该会不定期掉落云燕和丹枫的小番外,该回到冷面小青龙的主场了。
无需多言。
生日快乐!虽然生贺计划流产了但是沿用了设定继续画了~
失败固然可怕,但旁人的成功则比自己失败可怕的多,幸好丹枫和应星一败涂地。
傲慢的人往往会犯下比常人更严重的罪孽,因为他们傲慢,他们天然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荒谬可笑!愚蠢至极!
没想到我还有骂别人愚蠢至极的那天,明明最蠢的一直是自己。鳞渊境的天再次呈现怪异之景,持明古海圣地水波连天。
孽龙在高空盘旋肆虐,那熟悉的鬃毛与另一种兽类特征使我一眼认出其主人。我好像在笑,单从喉咙中发出的闷笑,十分奇怪。
“你们要复活白珩。”
应星的瞳孔在颤抖,他接受不了现实。孽龙出世鳞渊境无疑遭了大难,对比倏忽来袭也不遑多让。
我能清晰的听见膝盖与地面接触的声响,应星的脱力的跪倒在地,急促的呼吸声使得人厌烦。
“不继续看你的实验品?”
应星没有回答,或者说他暂时失去言语这一功能。他既然不说,那就只好我来说:“你猜这次罗浮会死多少人?赶来的云骑和十王司的判官;持明族的龙卵;罗浮的短生种与长生种。你和丹枫不愧是罗浮的大英雄,一次性能搞死一堆人,大大减弱长生种社会的人口压力。”
说罢,我自顾自鼓掌。
“丹枫呢?我们的好龙尊在哪?”
云骑最快赶来还需要一分钟,一分钟足够我找到丹枫在哪。
鳞渊境已是糟糕透顶的场面,而主谋丹枫正跪倒在地,望着孽龙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丢脸到家的神态,我想捂着肚子笑。
平日里高高在上、恪尽职守的饮月君到头来不过尔尔,照样是个以权谋私的混蛋。
我逼自己转移视线,再次将视线投到应星身上:“饮月君失去龙生希望了。真是的,继续维持曾经任是无情也动人的样子就挺不错的,如今这副面貌,想让我立刻掐死他。”
“应星,答应我以后多说话。”
应星嗫嚅着:“没有了……没有了……”
“你不会以为自己能一死了之吧?你的人生可还长着,毕竟倏忽的恩赐由不得你。”
白发从根部到发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黑,发梢那隐隐有黑到发红的既视感。
年老的身躯逐渐变得年轻,生命力充盈着衰老的短生种。每一道皱纹被恩赐所抚平,皮肤再次充满弹性与光泽,骨头咯吱咯吱作响,正往壮年恢复。
很明显,应星本人同样感受到自身变化。
他怔住了,仿佛被抽干灵魂。到底有多没灵魂?我打几个比喻像方便面没有调味料;考试没有小抄;未来必须结婚生子一样没灵魂。
“恭喜你,加入长生种大家庭。”
命运是出荒诞喜剧,不想成为长生种的应星反倒成为长生种,需要恪尽职守的龙尊却不顾职责的渎职。
我欣赏高空盘旋的孽龙与有复苏之象的建木,云骑军已然赶来并与龙尊近侍打做一团,其中混有十王司的判官。
“胆大妄为,竟敢染指丰饶神使的血肉。”
我收起方才带有冷嘲热讽的发言,用最为平静不过的语调朝应星说道。
兵刃交接声、惨叫声、兵刃没入血肉之声让我恍若身处战场,罗浮内乱和对丰饶民战争的场面并无不同。
“没事的,霜分。”我来到一处持明卵旁,伸手抚摸冰凉的外壳:“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你的转世,我保证。”
说时迟那时快,孽龙打破建木的封印。
转瞬即逝的柔和光芒散落在这片区域的持明卵上,我喃喃自语:“希望我见到他时,能够保持最基本的冷静。”
丹枫身在动乱之外,龙尊近侍们不相信他们敬爱的龙尊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真与云骑兵戈相向。
再次与丹枫见面是在幽囚狱中,饶是没想到龙尊会落得被暂押幽囚狱的下场。
自鳞渊境的孽龙被镜流所斩杀,内乱也逐渐被平息。主犯与从犯全被暂时押解幽囚狱,等候罗浮六御的发落,不过持明龙师吵的倒是蛮激烈的。
“饮月君,晚上好。”
十王司没有同意我想要探监丹枫的要求,并且传讯于我,要求就与丹枫的关系给个解释。
嘛……毕竟和丹枫同居了很久,被十王司逮到也是没办法的事。一个一个洗记忆稍微有点麻烦,就只挑十王司的判官们好了。如果之前在府邸服务的持明族想要冒头,顺便也洗一下好了。
光细微的动作,便引得无数锁链碰撞。
我等待刺耳的锁链声停止才道:“束缚你用这么多锁链?十王司真爱你。”
“十王司有为难你吗?”
丹枫的声音很轻,轻到微不可闻。他的牢房太暗了,暗到我没法看清丹枫的模样。
我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拿出应急灯,放置在囚室各处:“没有为难。准确来说,是我在为难他们。”
洗记忆分为物理上的洗和精神上的洗。
我不巧是前者,生硬的用能影响记忆的植物药粉弥漫浸透整个十王司。
灌完清除他们调查到有关我的资料,毕竟我的身份信息禁不起考究。
以后一定要学方便点的洗记忆方法。
应急灯同时亮起,昏暗的囚室顿时被光芒所照耀的无所遁形,包括最里侧的丹枫。
丹枫本就皮肤白,现今更是白的像张纸,稍微吹吹就能被吹破,看起来实在脆弱的很。
锁链比我设想的要多,他的背部还被锁龙针牢牢刺入,堪称惨到家了。
“难为你,竟然还记着我。”
我站在他身前,不知在讥讽他还是在自嘲,总共并非什么正经语气。
回应我的只有丹枫的沉默,他太安静了,安静的像快要没命,可我不需要他的安静。
我注视他:“景元去虚陵见元帅述职,他会成为新任罗浮将军;镜流斩杀孽龙,不过我看她应该受到不小的刺激;从犯应星也被关在幽囚狱,且正式加入长生种的大家庭。”
“……你呢?”丹枫问。
“不用问我,我听风声说你一心求死?”
连锁链都没发出半点声响,囚室里静的能将人吞噬殆尽。我嗤笑:“想活的挣扎在生死线,能活的倒是一心求死,怪可笑的。”
“我理应承担后果。”
“啊对,太对了!我们饮月君最为恪尽职守、尽职尽责,持明族族规的坚定维系者。”
边说我边向丹枫走近,越是走近,我越能观察到此刻的他有多狼狈,简直比曾经栽倒进泥泞里的我更要狼狈。
我毫不留情的拽住他的长发,迫使丹枫与我对视,此番动作惹的锁链碰撞声响彻囚室。即使面色苍白憔悴,也无法掩盖丹枫姣好的五官与精致的眉眼。
“你是龙尊啊!”我对他道。
“我是丹枫……”
“你就是龙尊,你生生世世只会是龙尊。”
任由我再怎么扯他的头发,丹枫都未曾见吃痛的表情,像具空洞的人偶。
见状我松开他的头发,手顺着他的背脊来到锁龙针的位置。说是针,但粗的不像针。
丹枫终于有了反应,眉头微蹙。
“你知道光持明族就死了多少人吗?我是说彻底死亡。”
“说话!”我抓住锁龙针裸露在外的部分,致使锁龙针在丹枫的骨肉中活动。
我得到的依然是丹枫的沉默。
“要尊重他人既定命运,哪有自己破坏规则复活死人的道理。”我放软语气:“你看看你把自己多狼狈?不是你自己说的?生死有命,好自为之。”
很明显,丹枫他不记得。不记得很正常,换我是龙尊也不会记得这样一件小事。
我的两双手放在他的脖颈处,柔软的颈脖可以轻松被自己的两只手掐住,只要稍稍用力便可以结束他的痛苦。
“我阻止过你。”
“……抱歉。”
我陡然掐住他的脖颈,窒息的感觉促使丹枫不自觉露出带有痛苦的神色。
自己被病痛折磨时,也会露出像丹枫此刻的表情吗?理智逐渐回归上风,松开掐住的脖子,唯有显眼的掐痕能证实自己刚刚的行为。
“丹枫,我有办法可以救你。”
不顾窒息的难受,丹枫登时望着我。而我全身布满裂痕,仿若下一秒变会破碎。
他想要伸手触碰我,却因锁链与锁龙针的限制无法做到,只会徒增疼痛罢了。
“二生。”他喊我。
有那一瞬间我想起霜分是怎样恳求他的,明月的坠落全由他自己作孽,与旁人无关。
幻化的伪装如同被杂碎的玻璃,四分五裂。我用原原本本的模样接受丹枫的目光,锁链的声响愈发急切。
“二生从来不存在。”我只觉可笑:“她是我编造扮演的角色,仙舟从来没有叫二生的长生种。”
我曾无数次设想过丹枫瞧见自己真正面目时的模样,可如何见到,却觉得失望。
没有像戏剧中男主角得知女主角欺骗后,反应的激烈。丹枫像全身的鳞片都被拔光般无助,他想要询问,可没有半点声音出现。
我附身用大拇指拭去他眼角那侧红色抹去:“太艳了,艳的人眼睛疼。”
“你是谁?”
我听见丹枫在问我,他尽可能的维持平静。
原本停留在眼角的拇指被我移放在他的唇瓣上摩挲,最后恶意的按压他失去颜色的唇瓣。
丹枫任由我磋磨,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我知道他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是水果摊的小贩。”
“不相信?那好吧……其实我是丰饶神使。”
“二生?”他道。
我怒极反笑,拼命摇晃他的双肩:“对,我就是二生,二生就是我!你是不是没法接受自己曾经选择的人会如此的平凡和令你作呕?正反你就是这种人,轮到你,你怎么就舍不得了?”
“为什么?”他问我。
“为什么?”我重复他的询问,最后突兀笑到流眼泪:“因为什么?当然因为我讨厌你,我恨你。”
我经常将丹枫比喻成明月,说想咬碎明月将月亮拽进泥泞里。可事实是月亮自己碎掉落进泥中,与旁人无关。
说白了,去他的恪尽职守。
只有我该死,其余人都不该死。怎么换个人丹枫就做不到接受死亡了?我就天生的该死么?
可笑如我竟然会对他抱有希望,觉得丹枫会一生都坚守职责,庇护持明。我还穿嫁衣企图提醒他,到头来发现自己是个笑话。
没关系,我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没有在他和应星引起祸事后,直接大发雷霆的将他俩全部杀掉,而是等到现在能心平气和丹枫聊天。
“你还记得霜分吗?他是持明族。”
“我记得。”
那名自戕的持明族,丹枫记得。胆大包天到自取持明髓的持明族百余年唯有他一人。
所以丹枫记得格外清晰,名为霜分的持明族没有回答,就像他现在这般一心求死。
“那你应该记得他因为谁活取持明髓。”
丹枫怔住:“……你?”
“是我。”
我如愿欣赏到丹枫瞪大的双眼与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喃喃自语说不可能……怎么可能。
期待已久的表情真正见到,也不怎么样。我捧起丹枫的脸,仔细欣赏他此刻甚至带些无助的表情:“我就是霜分想救的短生种。你把霜分带走的时候,要我乖乖认命等死。谁让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我不仅活下来了,还专门回罗浮来找你。”
“二生……”
“都说了我不叫二生!”我暴躁打断:“你就那么喜欢假壳子吗?我专门捏了一个与自己呈相反的假壳子回罗浮,没想到你喜欢到这种地步。”
龙尊会流泪吗?
我已得到答案。丹枫被钉入锁龙针的那刻没有一丝退缩,而今温热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我的手背。
两两相望,我猛然后退。
“卿卿……”他喊我,他说对不起。
*说的长长的文变短短的了(被打)
卡文一定是热度不咋地的原因。(?)
很累不想再打那么多字了我精简一下内容吧
我的女主是纯代姐不是你们杂食一体机歪屁股,你们就别看了配吃乙饭吗你们,你们既然杂食什么都能吃真就缺我这一口吗?
wb和都叫:兰竹生花
磕cp的别来看我,我就洁癖我就拒你们,还有bg姐也自觉一点别以为自己不是产品姐,我不跟你们玩笔记乙女一家亲,只吃ml,少来让我包容杂食那一套,我爱怎么样怎么样
我的xp很俗很不爱女,希望你也是个俗人,不要一身时尚的各种主义来卖弄你的高雅品味展现你是如何大女主气质,我不稀罕,总而言之我是一个当你文学合成器,什么墙纸怀韵各种狗血all你的梗,越土越爱看,我是口味俗气的乙...
我的xp很俗很不爱女,希望你也是个俗人,不要一身时尚的各种主义来卖弄你的高雅品味展现你是如何大女主气质,我不稀罕,总而言之我是一个当你文学合成器,什么墙纸怀韵各种狗血all你的梗,越土越爱看,我是口味俗气的乙姐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