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历史的原因,中国人大多对日本有一种很别扭的情绪。可中国却是赴日本旅游人数最多的国家。2017年,共有735万中国人到日本旅游,占日本外国游客的四分之一强。
我相信,这七百多万中国人都是真诚的爱国者。他们还是选择到日本旅游,这说明他们相当理性,能正确处理历史和现实的关系。国家历史诚然不能忘却,具体到个人事务,还是要从现实出发,理性选择。出国旅游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考虑个人利益最大化。
为什么中国人喜欢到日本旅游呢?有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日本是中国近邻的发达国家,和欧美相比,旅途费相对便宜。从中国东部发达地区飞往日本,非常方便。比如从北京或上海飞往日本,比飞往广州成都还近,机票价格也不贵。赶上特价机票,几百元就能飞往日本,这确实很有诱惑力。
日本的传统文化和中国文化有传承发展的关系,京都奈良这样的古城,依稀可见唐风。互联网上有一种说法,想看唐朝时候的中国,要到日本去。这句话后来被证实有误导,唐朝时的中国和现在日本古建筑还是有很大区别。不过中国人到日本游玩,有很强烈的亲近感,这是其他国家所没有的。
除了传统建筑和自然景观,日本还有发达的城市旅游业。东京迪士尼被认为是全世界服务最好、性价比最高的游乐园。日本还有发达的“风俗产业”,在店面能买到大尺度杂志。这对中国游客都很有吸引力。我的一位朋友到日本旅游,夹带了一本风俗杂志回国。杂志里的图片画册,互联网上并不难找到。这些东西竟能印成出版物公开发行,对我而言,真是新奇的体验。
此外,日本社会高度发达,国民素质很高,街道市面非常整洁,这是中国人羡慕的优点。几乎所有中国人到日本,都会对这些品质赞不绝口。到美国欧洲旅游,偶尔会遇到混杂落后的现象,甚至有不安全的顾虑。到日本旅游,几乎不需要考虑这些。日本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国家,普通民众对游客也很友好。日本旅游业很发达,中国人前往旅游,能观赏到精致的景观,体验到高品质的服务。多年来,游客趋之若鹜,赞不绝口,是很自然的事情。
最近十年,中国人赴日本旅游呈现连年爆涨的趋势。2007年中国赴日旅游人数还不足百万,十年过去,翻了将近八倍。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
一个首要的原因是,日本修改签证法律,大幅放开外国人赴日本旅游签证的人数。2007年的时候,外国人赴日本旅游只有800多万人左右,如今则超过1亿。中国人赴日旅游人数增加,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得益于日本旅游业开放。过去被压制的赴日旅游需求,一下释放出来。
其次,最近十年中国经济蓬勃发展,形成很强的购买力。中国游客增长最迅猛的地区是东南亚,其次是日本。一般来说,能出国旅游的游客,都是国内中上阶层,购买力较强。对中国游客来说,泰国菲律宾的物价真是相当便宜。到日本旅游,中国人的购买力甚至比欧美人还强。关于这一点,看看每年的国庆节假期新闻就可以了。
相比而言,日本人赴中国旅游的人数,最近几年则明显式微。2007年,日本赴中国旅游的人数两次接近400万人,此后一路滑落,现在不足250万人,比韩国游客还少。要知道,韩国只有5000万左右的人口。最近几年,韩国赴中国旅游的游客数量超过400万人次。日本游客减少出国,应该和经济的持续低迷有关。
回来谈日本本国的旅游业。为吸引外国游客,日本政府出台了针对外国游客的优惠政策。政府批准大量免税店,免税商品的领域扩展得很宽。很多商品的价格对中国游客来说,有很大的吸引力。比如化妆品、药品、高科技产品,它们的价格比在国内购买便宜。由于关税原因,中国许多进口商品价格贵得离谱,到日本旅游,纯粹是为购物,一阵暴买。只要买的东西多、货值大,省下的钱偿付机票都足够。因此,有一批中国代购者经常前往日本扫货。言及此,不得不感叹一句:中国关税还有很大下降空间啊。
外国游客大量涌入,给日本旅游产业带来无限活力。酒店、餐饮、零售、化妆品等产业,近几年迎来全线繁荣。日本酒店和零售企业的股价一路飙涨,“游客经济”一枝独秀。旅游业繁荣,给低迷的日本经济带来一些活力。在这其中,中国人做出了巨大贡献。这对中国人也是好事。游客不仅享受到日本高品质的商品和服务,同时增进对这个近邻的理解。中日两国有历史恩怨,这个不假;现在更重要的是,两国人民有着巨大的共同利益。携手同行,共创繁荣,造福子孙,这才是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