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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自毁倾向强,全篇大部分的虐女情节源自她给自己的压力。

第三章:

我很不爽。

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不爽。特别是在进到和阴沟一样的地下宫殿的那瞬间,我清楚感觉到我条件反射的瑟缩进凯厄斯怀里企图寻找热源。

然而他的身体比南极的冰川还要寒冷。

于是我报复性的冲他打了一个喷嚏。

“沃尔图里的斗篷可以帮助你缓和身体。”

他对我总是有不一样的耐心。放我下来的动作也是,替我披上长到拖地的斗篷也是,像......

他对我总是有不一样的耐心。放我下来的动作也是,替我披上长到拖地的斗篷也是,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讨厌这种感觉,在看到阿罗的那刻达到巅峰。

站在欧洲吸血鬼里的我简直像霍比特人进入什么巨人国,除去看起来和小孩般站在阿罗身后的简,我光荣成为这里第二矮的生物。

披着斗篷站在哪里看阿罗亲热的抚上凯厄斯的手读取刚刚发生的一切,我忽然很好奇他们也会像我和凯厄斯一样知晓曾经的过往吗。

“噢,我亲爱的弟弟。三千年,你找到了自己的歌者。”

好的,他们不知道。

懵懂傻站在原地看阿罗饶有兴趣的朝我伸出手,他身上盖过香粉的味道混杂着血腥味飘到鼻子里让我又想打喷嚏。

说实在的这整个带有潮湿气味的宫殿都让我想打喷嚏,它的味道比我在是幽灵时期猜测的还难以让人接受。

但我不抗拒阿罗企图知晓我过往的心思,因为我是一个对自己都冷漠到无可救药的疯子。

“有意思,人类。”

阿罗说话和我飘在凯厄斯身边时一样慢条斯理,听起来非常的阴阳怪气。不过我不会说,只是继续保持一副傻样等待他的下文。

毕竟一屋子吸血鬼,我突然又怕死了。

“我看不到任何的人类。”

他接下来的发言显然话里有话,因为我猜到马上我将会变成No.2的贝拉丢到地牢从简测试到切尔西看看我能不能成为沃尔图里家族意外惊喜的保护盾。

在我内心已经从玉皇大帝祈求到耶稣希望世界爆炸或者面前这群吸血鬼能立马原地暴毙的时候,凯厄斯又很突然的说话了:

“她是我的歌者,阿罗。”

shit,歌者歌者歌者。现在听到这两个字我就想把昨天吃的冰淇淋在这座堪称名胜古迹的宫殿吐一地,再找个柱子撞死自己选择迅速结束痛苦。

“抱歉,我亲爱的弟弟。只是看到她让我有些怀念和卡伦家的友谊了,多有意思。”

我不想说话,于是选择和坐在那里发呆的马库斯一样放空自己的大脑。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捕捉到我的意识,哪怕是我本人。

“或许你有兴趣,让简或是凯厄斯带你参观参观这里吗?”

简比我想的还要可爱,看她盯着我时根本掩盖不住不善的情绪让我想到远在一万公里外的妹妹。所以我没有犹豫松开凯厄斯握上来的手,继续拖着于我而言可以算负担的袍子走上前答应下来。

可能我只是有那么一点想念我的妹妹了。

凯厄斯可以拒绝阿罗,他无法拒绝我。经过他时我停下仰头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作为冰凉的大理石在夏天是解暑的好手,当然不包括这座地下宫殿。

“你可以在前厅等我回来吗?”

“我会在这里等你。”

沉默下我听见他艰难的咬字,大家能感受到他话里的怒火,而我选择无视。

“正常的你。”

“Ipromise.”

这里的旋转楼梯比我想的还要长,当然我知道可能是简对我明晃晃的恶作剧。

她发泄对于在贝拉身上得到的不满,我用她弥补我曾经对妹妹忽视关心的遗憾。

“请慢一点,简小姐。”

走在她身后的我艰难扯起凯厄斯的外袍往上挪动,负重前行对这具羸弱的身体来说显然是天方夜谭,现在的我正在挑战这种天方夜谭。

低头注意台阶的我显然没发觉简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回头冷漠瞪着我,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了。

“pain.”

在寂静无声的楼梯我听到她清晰的话。

在电影或是从搜索里看过描绘的疼痛预想的不太一样,针扎的疼痛密密麻麻从指尖传来,措不及防的腿一软跪在台阶上,凯厄斯的袍子成为最好的护垫将我膝盖保护在其中。

'青春期小孩简直折磨人。'

迟钝想到这句话的同时,带着血腥味的风跃过我把简踢到墙上。

“没事,我不疼。”

显然简的急不可耐没有逃过前厅剩下几位吸血鬼的察觉范围,落在后面的我只能调动力气小跑几步踮脚拉住凯厄斯掐住简脖子的手,企图用自己鸿毛般的力气改变目前僵持的局面。

“凯厄斯。”

我意识到他可能想到上次错失将我杀死的场面,提脚再往上踩在略高于他们的台阶上,他冰冷的脸庞冻得我打个哆嗦。

动作很轻,但这样就足够了。

“我在这。”

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抱着她走进沃特拉时凯厄斯脑子里只剩这个念头。

坦白说,她真的比他想的要更加可爱。穿过去往前厅的长廊前她皱起鼻子朝着自己打了个喷嚏,他能捕捉到她脸上哪怕是最细微的一丝神态。于是凯厄斯将她放下来,用自己的长袍披在她的身上。

凯厄斯能感受到橙花与水果的味道被盖在血腥味下面,看着她环绕在标志着他的气味里,能稍微抚平他不真实的梦幻感。

是的,他仍然在担心。

无法明白为什么阿罗通过直接的读取记忆也无法知晓他们过往的相识,不过凯厄斯并不在意,现在他需要的只是把她牢牢护在身边确认她的安全即可。

所以听到阿罗提议让简带她去参观的时候,凯厄斯没忍住挡在她的身前握住她的手。

卡伦家的那个保护盾即使在吸血鬼里也是稀有的特殊天赋,和能读取未来一样。他不愿意让她仅是满足于阿罗的猜测而去面对切尔西,或是科林。

她接受了阿罗的建议,和简一起离开前厅。

静立在原地听她心脏的跳动仍然持续在这座地下宫殿,阿罗总喜欢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惹怒他。

凯厄斯能听懂阿罗的潜在含义,但他不想草率尝试没有把握的事情,上次发生的死亡只经历一次就足够。

“我会等到她接受。”

比阿罗的回复更先来临的是耳边急促的心跳,和重物落在地面的声音。在那刻凯厄斯很清楚的告诉自己,如果她死了,他会让简给她陪葬。

扼住简的手在逐渐缩紧,同样另一双带有人类体温的手抚摸上凯厄斯的面颊,轻柔又坚定不移的将他转向她的视线。

是她,她还活着。

他的歌者,他的爱人。

让凯厄斯保持冷静显然比我想的更加困难。抱住他的脸成功将他的注意从简身上移开,下秒我被拥入一个怀揣着血腥味和不详气息的怀里。

感觉在自讨苦吃。

令我没想到的是凯厄斯不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我知道于他而言歌者的诱惑是致命的。仿佛你在我面前放上个炸鸡腿告诉我这是你的爱人,我没有那么强的自制力去不吃掉它。

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做好和他如此亲密接触的准备。在我可悲的20年人生里我与异性的亲密接触几乎为0,一切调侃与放肆的语言皆来自纸上谈兵。今天发生的事对我太超过了,自然而然的,我下意识想钻出凯厄斯的怀抱。

“别动。”

Fuck,我好像听见谁咽口水的声音了,别告诉我是凯厄斯,我选择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简没有伤害我,这只是个玩笑。”

我不敢抬头,自暴自弃继续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是当下最明智的举动,不过我还是确保这番解释合理清晰能让两人都听到。

“我喜欢她,她让我想到我的妹妹,凯厄斯。”

目不能视但我依然能感受到摔在地上的简在听到我的话时不屑的哼气,敏感多疑的人总能敏锐察觉到旁人松懈外露的气息。

我不在意,我溺爱她,像补偿我或许此生无法再见的妹妹。

在凯厄斯作出回应前我不敢轻举妄动,我知道他珍视我,但我不敢预料他会不会听从我苍白无力的解释从而放过对简的惩罚。

沉默到我站的有些疲惫想换只脚来受力的时候,他一把将我抱起来,像来时对待一件东方瓷器那样。

“德米特里,去叫切尔西和科林。”

Fuck……

这是我的心声。

不幸中的万幸,她们的天赋对我同样无效,除此之外还有德米特里的追踪,海蒂的美貌等等。

让大家意外的是简和亚历克,他们的天赋对我而言像大幅度削弱版的,新奇体验?

“我喝药的时候会很需要你的天赋。”

大口大口品尝着杯子里鲜榨的柠檬汁,随即我为我的玩笑付出应有的代价。

当然还有亚历克,因为我憋着一口气吐在了他的身上。

真正让我喜欢的还是简,我从未遇到过一个抛开外在因素性格如此像我妹妹的…吸血鬼。

“平时我会让亚历克和阿夫顿保护你。”

凯厄斯对我称得上放纵,在阿罗的默许下我以玩笑式的大大咧咧尝试完沃尔图里家族的所有特殊天赋,疲惫不堪时凯厄斯不知道从哪里又出现在我的身后让我能够依靠着他喘口气。

“我可以去找简玩吗?”

仰头望着他如同月光般披在肩膀上的头发,我为简在听到我的疑问后不满的磨牙在心里悄悄比上一个耶。

“可以,但现在你需要休息。”

是不容置疑的通知,和具有魔力般的。在凯厄斯说完这句话后我开始打起哈欠,意识朦胧中他把我抱到一个卧室。

希望不是他的卧室。

我被小心安置在柔软的床垫上,在昏睡前的最后一刻,我听见凯厄斯好像在问我的名字。

尚未来得及思考,我下意识回答了他一个名字。

凯厄斯的歌者睡的很不安分。

她时常像陷入噩梦般皱眉,原本凯厄斯放平的身子也渐渐蜷缩成一小团球状凸显在被子上,他试图让她平复下来,却只能得到她近乎痛苦的呢喃。

凯厄斯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她可以称得上一无所知,一个神秘的,美丽的来自东方大陆的女人。

他的卧室设在沃尔图里家族的最高处,在这里他可以顺着沃特拉城看到更远往西班牙和突尼斯的方向,当然他更愿意做的是仰头欣赏美丽的月亮。

凯厄斯喜欢看月亮。

在过去的三千年中曾有一名被称为先知的吉普赛人为他作过预言:雪花和月亮会指引你找到方向。

沃特拉城的冬天和雪花很难搭上关系,但月亮是无论他去到哪里都可以仰望的对象。

凯厄斯爱她,这是吸血鬼血脉里对歌者的渴望。但他无法足够的信任她,这是三千余年对权力的痴迷和野心所带来的情感压抑。

感性和理智将他的意识分裂成两半在大脑里厮杀,望着被子里鼓起的一团不知道多久,凯厄斯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先去处理完今天的公务了。

所以他只是轻松的推开对人类而言沉重到宛如泰山的石门,回头最后眷恋的看了一眼他心爱的歌者。

“Goodnight,Pandora.”

女鬼梗,没有完全意义上的死亡

1

你看着躺在地上身中恶咒后奄奄一息的身体抽搐几下就瘫软下去,再看了一眼自己此刻漂浮在半空,下身透明,不由地感到惋惜,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亲爱的,你好像真的把我杀死了。”

里德尔垂着眼,还保持着紧握魔杖的姿势,杖尖在刚刚施过恶咒之后的绿光还没有熄灭。

“我知道。”

声音很平静,似乎并没有在为你肉体上的死亡而有任何情绪波动。

里德尔抬起脸,视线落在你的身上。你看着他唇角似乎有勾起的弧度:“但我看得见你。”

你想,如果自己还活着,自己此...

你想,如果自己还活着,自己此刻的心跳肯定又要为这个男人漏跳一拍。

“可是你把我弄疼了。”

你眨了眨眼,飘到他身边。

灵魂是没有重量的,所以你现在可以毫无负担地让自己趴在他肩膀上,亲昵地在他耳边故作嗔怪,伸出手指轻轻挠着他下巴:

“但你下手很快,所以没有让我痛苦太久。你真的很爱我,里德尔。”

你像挠着一只可爱的神奇动物。

这是在你生前都不敢想自己会对他做出的事,没想到现在死后居然那么轻松地就实现了。

里德尔,你深爱着的对象。

同样,他也是你的主人。

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么爱他。只要是他的命令,都心甘情愿地去替他完成,然后再做事后处理留下的痕迹。

而现在——

你更是可以无时无刻都呆在他的身边了。

2

事情的发展,也正如你想到的那样——

里德尔将你装进了一个可以容纳灵魂的宝石项链里——那颗宝石很漂亮,在阳光下,闪烁着与你瞳色一样的光彩。随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里德尔以外,其他人似乎都看见不到你。

在决定追随里德尔之后,你变得更为孤僻起来。

所以你的失踪自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但对于那些一开始就针对里德尔的谣言,依旧是一场没有停止的无声战争。

“你希望我怎么做?”

每当听着那些在里德尔听来不痛不痒的话时,你气的恨不能冲过去暴打他们一顿——只可惜,现在你只是一个连自己魔杖都拿不起来的灵魂。

里德尔感受到你的情绪,他停下脚步,仔细想了想。

“你知道我会让你怎么做。”

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令人暖洋洋的,而里德尔的语气,此刻更像是能让人背脊升起一股寒意。

你了解里德尔,就如同他了解你此刻内心的想法一样。

你的第一个目标——是今天刚对着里德尔做鬼脸,背后又被你听见对着别人说里德尔坏话的家伙身上。

当看到他因为你制造的“幽灵事件”吓得不轻,从楼梯上滚下去时,你感到心底这才解气几分。

你转过身,向从墙角里走出来的里德尔,正准备露出一副明媚的笑容邀功时。

“小心——”

你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魔咒与你擦肩而过。

受到惊吓的造谣者开始为了自我保护,开始握着魔杖,目光惊恐地注视着面前看不见里德尔视角而显得无人的楼梯,从嘴里不断脱口而出有攻击性的咒语。

那一道魔咒,里德尔没有来得及躲开,从杖尖迸射出的光线蹭着他的脸颊,划破他的皮肤,渗出的血丝让他的脸颊更显白皙。

你被这凄美的画面看得不禁一愣。

又是一道魔咒从你半透明的身体穿过——

这很奇怪…

明明自己是个灵魂,你应该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的。

但你还是应声倒地,从嘴里挤出沉闷的声响。

............

*一个乱七八糟的脑洞,写得也乱七八槽的,人物ooc预警

*一发完

*彩蛋是简短的后记,粮票即可

00

王秘书是个妻管严,这是周围人都公认的事实。

王良听后也只是低头苦笑。他很难去界定现在自己对你的感情,学生时代纯粹的爱意被悔痛裹挟着,因愧生惧,由爱生怖,他被你折磨得精疲力尽,渴望逃离,渴望摆脱煎熬,却又渴望回到最初——你们爱意最炽热的时刻。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这辈子不会再爱上另一个女人。

于是,他只能强逼着咽下自己铸就的苦果,向你俯首称臣。...

于是,他只能强逼着咽下自己铸就的苦果,向你俯首称臣。

01

钥匙转动锁芯发出“咔哒”一声,门被推开。

李响架着宛如一滩烂泥完全失去意识的王良进了门,他自己也喝了很多酒,脸被酒精熏得通红,可意识依旧无比清醒,步伐稳稳当当的。

他和王良之间的关系当然没有亲近到可以去彼此家的地步,这次趁着王良醉酒的机会,他才第一次有机会踏足王良的家。

或许他可以趁此机会搜查一下王良的家,可能会有新的证据?

李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下肩膀上架着的王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王良可不像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他英年早婚,之前赵立冬还隐隐打趣过他是个妻管严,这么晚了,他老婆一定在家。

李响一边思考着,一边架着王良往里走,穿过玄关拐了个弯,他就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你身穿着睡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弯曲着一条腿,俯身认真地涂着脚指甲油,眼皮都没抬一下。

李响只能看到你的侧脸,线条精致流畅,浓密的羽睫眨动间带着随意的慵懒,左手戴着一串粉色水晶石,墨绿色的睡裙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腿和小巧的足,与酒红色的指甲油互相辉映着,无端端地透露出了一丝艳色。

就在李响不知如何开口时,你转过头望了过来,神情冷淡中透露着一丝漫不经心,视线在他的脸上逡巡很久,几乎令他感到了惴惴不安、心乱如麻。

你见状目光游移到了王良的身上,下巴冲着右侧的单人沙发一扬,开口:“把他放这吧!”

这话的语气倒好像王良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放的物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更不是你的丈夫。

李响顺势放下了王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你的态度过于冷漠,没有上前关心自己的丈夫,反而满不在意继续替自己涂着脚指甲油。

李响毫不怀疑如果他现在离开,你能任由王良在这个沙发上躺上一晚。

“……需要我帮忙吗?”

他既然主动提出,你也就毫不客气了。

“卫生间左侧架子上挂着的蓝色毛巾是他的。”你冲他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李响微微颔首,局促地走了过去。

你注视着他的背影,唇边露出个捉摸不透的笑容。

你拧上指甲油的盖子,跟在他的身后,挤进了卫生间。李响手里拿着湿润的毛巾,正转过身,差点就和你撞在了一起。

你们视线相触,近到呼吸交缠在一起。

李响率先回过了神,不自在地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你却没有放过他,他后退一步,你就前进一步,直到李响后背抵上冰凉的瓷砖,无路可退,你踮起了脚尖,凑到他衣领处轻嗅了下,随即嫌弃地皱起了眉头,细白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今天喝了那么多啊!”

“也没多少。”李响抓住了你捣乱的手指,又意识到了不合适,放开了手侧过头,避开了你的目光,“你别这样……”

“别怎么样?”你的手指又缠上了他的胸膛,不过这次却是在他的心脏处画着圈圈,隔着衬衫感受着手下这一小片肌肤散发出炽热的温度,血液急速流动,心跳奔腾个不停。你的脸颊贴了上去,叹息着,“我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我有点想你了……”

你不复先前在客厅时的冷漠,微笑着tiao逗他。

李响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双手触碰上你的肩膀,将你推开。

“你从来没跟我说你已经结婚了!”李响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你,他怕自己再次迷失在你的柔情之中,压低了声音,“而且……而且你的丈夫还是王秘书!”

“这又有什么关系?”你凑近他,在他耳畔轻吹了口气,“明天晚上六点,老地方见。”

李响的身体陡然绷直,被你吹过的耳朵红到发烫。

你很难用“纯情”一词来形容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但李响的反应确实很符合这个词,从你遇到他的第一天开始,他就表现的正直沉稳,在情爱之上也异常的生涩,就仿佛是个新手。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人,会成为赵立冬的犬牙。

是他平日里素有的伪装,亦或者只是在你面前的表演?

你并不在意。

“我等着你。”

李响将湿毛巾扔给了你,背影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02

你将毛巾丢在了王良的脸上,毫不客气:“人都走了,不用装了。”

王良怎么可能会醉?

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科员了,身为赵立冬的秘书,可以说在办公室是秘书,可出了办公室就是市长,谁会在酒桌上灌他酒。更何况他的酒量在还是个普通科员时就在一次次呕吐中磨练出来了,堪称千杯不倒,那个时候他每一次的醉酒都是你在身边照顾的他。

果不其然。

话音刚落,王良就伸手揭开了脸上的毛巾,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清明,原本瘫软在沙发上的身体也坐正了。

“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睨了王良一眼,很是不解。

王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你的神色:“他叫李响,是市局刑侦支队的队长,还是单身,你觉得当你的情人怎么样?”

你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他半晌,终于意识到他不在开玩笑,而是在很认真地提出一个建议。

这简直就滑天下之大稽!

一个丈夫正在向他的妻子介绍情人。

他这是市长秘书当腻了,现在还想兼职拉皮条?

即便你们现在形同陌路,各过各的,他的做法依旧过于离谱。

离谱到让你发笑。

你也真的就这么笑出了声,笑到眼角沁出了泪珠才渐渐停下:“你就这么确定我看的上他?”

王良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你看不上我就再帮你找其他的。”

“你什么意思?”

王良陡然攥住了你的手腕,紧紧盯着你,一字一句地蹦出口:“不要再让其他人碰你。”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是什么时候产生的这种念头?

是在察觉你外面有人之后?

妒忌焚蚀着王良的内心,但他却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你,在你面前他永远矮上了一头。

你是肯定不会再重新爱上他的,身体上也无法再接受他。身为丈夫,他无法满足你情感和身体上的需求。既然如此,不如就由他来挑选那个替代品。

你可以不爱他,却也不能爱上其他人。

他异常冷静地在一众人当中挑挑选选,最后选定了李响,于是有了你们今天的见面。

李响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了,正直如青松,怎么看也不像会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人,实际上却又恰恰相反,这代表着你一定不会爱上他。

最重要的是,王良有信心能够掌控他。

“不要再让其他人碰我?”你又复述了一遍他的话,继而冷笑,“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王良的脸色苍白如纸。

“如你所愿。”

03

你和王良的关系病态而又扭曲。

一切从他踏着你的身体上位那一天开始。

彼时你们结婚不过一年。

你和王良是大学情侣,毕业后一个留校一个考上了公务员,感情一直很好,工作稳当之后很快结了婚。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应酬饭局多了起来,每次都是醉醺醺地回家,你从没有生气,有的也只是心疼,在一次饭局结束后,你开车去接他回家,便遇见了徐文。

徐文是京海有名的青年企业家,你见他出现在这场饭局之上,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很快注意力就放在了醉酒的王良身上,你踉踉跄跄搀扶着他上车,却没注意到徐文一直在打量着你,犹如打量着一件商品。

从那天起,徐文便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地跟踪,摸清了你每天的行动轨迹,然后强迫了你。

王良回到家就见到满身伤痕的你。

你怔怔地看着他,近乎呆滞,泪水划过了脸旁,模糊了视线,你看不清王良的表情,依稀间只觉得他面目全非。他的嘴巴开开合合,你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世界轰然崩塌,你的人生从那一天起陷入了泥潭。

没过多久,你就听到了王良升职的消息,他成为了赵立冬的秘书。

原来你的价值在他心目中也不过如此。

你的眼底慢慢覆上了灰暗,水果刀对准左手手腕比划了几下,你毫不犹豫地割了下去,皮肤被划破的一瞬间没有产生丝毫的痛意,鲜血泊泊流出,只可惜伤口太浅,实在无法致命,疼痛感后知后觉地出现,拉回了你的神志。

不,

你不能就这样死去,

毫无价值地死去,

彻底沦为他的垫脚石。

你随意用纱布缠住了伤口。

你既然已坠入地狱,那势必也要拉上他。

04

李响闭着眼仰躺在床上,大口chuan息着,被子凌乱地堆在他结实的腰腹间,浑身汗涔涔的。

你伸出一只脚踢了踢他的腰。

李响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你正缩回的腿,酒红色的指甲油衬得肌肤愈发的雪白,他又立刻闭上了眼。

你不满地摇了摇他的手臂:“我饿了。”

李响睁眼,与你四目相对,翻身而上,手臂撑在了你的耳侧,你及时用手撑住了他俯下的胸膛:“我的意思是我肚子饿了。”

李响动作一顿:“你想吃些什么?”

“烧烤吧。”

于是李响起身穿衣,乖乖地下楼去买烧烤。

qing欲褪去之后,留下的只有怅然若失。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起身去冲了个澡,又在冰箱取了啤酒先喝了起来,等着李响回来。

从你们认识开始,李响对你永远温柔体贴,再也没有比他更完美的对象了,可你骗他却骗得毫无愧疚,因为你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王良最近笼络的人。

等李响买完烧烤回来,你已经喝的半醉。

似醉非醉之中,你凑近到李响的耳边,夜色在你俩之间缓缓流动。

“如果你没替赵立冬做事多好。”

李响的眼神很复杂,没有说话只是抱住了你。

你想你是真的醉了,所以才会在这一刻鬼使神差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可是,正是因为他并不清白,你才能毫无负担地只贪这一时之欢。

05

李响对你并不设防,所以你很容易地就看到了他那本总是携带在身边的棕色笔记本里的内容。

起因只不过是你不经意弄掉了桌子的笔记本,在捡起来的过程之中却无意间看了他写的内容,笔记本当中一笔一划详细地记录着这些年来他收到的每一笔钱

门被打开,李响手里还提着买来的早饭,对上他的视线,你神情复杂地后退了几步……

06

手包被重重拍在车前盖上,发出“哐”的金属碰撞声,沉闷而清脆,碰撞产生的振动使得原本竖立着的玻璃保温杯失去了平衡,沿着车前盖的坡度滑落,最终四分五裂。

“我帮他做的事越多,他才能越相信我,将来检举他的材料才能更多,你什么都不懂。”李响单膝跪地,捡着被安欣拍开的卡。

“你会毁了自己的!”安欣满含痛心。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趁着身上这身衣服还在,我想做点好事。”

往日比肩作战的日子一去不返,信赖与交流变成了怀疑与缄默。

李响摸着因酒精而隐隐作疼的脑袋摇摇晃晃地离开,突然他的脚步停住了,神色融化:“你怎么来了?”

你倚靠在车门冲他静静微笑,只装作没见到刚才的那一幕:“我来接你。”

你上了车,却见李响还站在原地笑着看你。

你将头伸出车窗喊道:“还不快点上车。”

李响向你走了过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领,试图散去酒味:“难闻吧?”

“还好。”你吻了下他的唇角,掰过他的脸对向自己,“李响,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李响,乌云终散,黑暗过后自有光芒万丈等着你。

07

当你第一次从李响口中听到谭思言的名字时,心中的不安陡然扩大,李响却没有察觉,握住了你的手继续说下去:“……我们打算把我们手里的证据一起递交给省纪委。”

你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可你什么都帮不了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收集更多的证据。

你回家的频率高了起来,王良的手上留着赵立冬的犯罪证据,这是他为自己留的一条后路,你先前找到过一部分给了李响,只是其他的他会放在哪里呢?你思考着,趁着王良不在家,一个人在书房搜寻着。

“你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王良的声音从你背后传来,你惊惶地转过了身。

王良向你走近,朝你摊出了手,一只录音笔在他的掌上。

你伸手就要去拿,他又迅速收回了手。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你沉默地等待他开口。

“你是真的爱上了李响了吗?”

寂静在房间当中蔓延开来。

王良想,他当初在信访办无意间发现了这只录音笔,却又莫名其妙地藏起来,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天。

他其实根本不用问你这一个问题的,这些日子以来你的变化就是最好的证明,时常一个人低头抿唇微笑,这已经是多久没有的事情了。

他曾无数次后悔当时做出的决定,这让他永远地失去了你。在知道李响是假意投诚的时候,他就知道你会爱上他。算起来,你和李响还都是他促成的,这也算他做了件好事吧!既然这样,不妨再多做一件了!

“赵立冬已经知道李响和谭思言联合举报的事情了,他和高启强进行了交易。他为高启强解决警察的麻烦,而高启强则帮他解决掉李响和谭思言。”

你睁大了眼睛,浑身寒毛竖起,呼吸急促起来。

王良握起你的手,将录音笔放在了你的手心当中,你下意识地紧紧攥住,转身就要离开。

你要去找李响,把录音笔交给他,把赵立冬的事情告诉他……

“莹莹。”

王良在身后叫住了你。

你的背影只是一顿,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出。

房门被甩上,出发清晰的悲鸣。

王良眼中微弱的光亮最终熄灭。

他疲惫地摘下了眼镜抵着额头,手背隐隐有水光。

流光短暂地闪烁在夜色中,却终究消逝不见。

他,也曾短暂地拥有过你,

一个全心全意的你……

08

“李响,不要去,不要去……”你拖着李响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他手臂的皮肤中,执拗地望着他。

你已经将录音笔交给了他,并且把赵立冬和高启强勾结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高启强高启盛两兄弟感情一向很好,高启盛怎么会劫持他哥哥,而且还一定要求见李响,这绝对是就是个局。李响是高启强的投名状,他过去绝对有危险。

李响也知道这一切,却仍旧义无反顾。

王良问你的那个问题,你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当然是爱的。

怎么可能不爱他?

因为爱,

所以小心翼翼。

从前你以为他是赵立冬的走狗,所以对他颐指气使,任意差遣他。他对你再好,你都始终对他有所保留,封闭着自己的内心。后来你知道他接近赵立冬其实只是借机在收集证据,心中就陡然生了怯,他对你越好,你就越痛苦。

现在的你还有那个资格吗?

你的心中升起了无尽的悲凉。

李响将你拉进怀里,嘴唇划过你的耳朵:“你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回来见你。”

这听起来简直就是遗言。

电视剧每一个悲剧当中男主角都是这么对女主角说的,然后一去不复返。

你抱着他更紧了。

不过……

好在他没有食言,答应你的都做到了。

你借着纷乱的人潮隐藏着自己,见到李响平安无事松了口气,他的同事纷纷围了上去。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你默默转身离去……

09

京海的天总算又蓝了。

中央巡查组进驻京海,李响趁着这次机会将收集已久的证据递了上去,其中包括你提供的那只录音笔。

最关键的证据是你提供的,再加上你是涉案人员王良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你被巡查组请到审讯室进行问话。

伤疤再一次被撕扯开来,鲜血淋漓,这一次更加的痛彻心扉,你静静地等待这场审判的结束。

隔着单面镜,你知道李响看得到、听得到这一切。

你一直想要忘却、隐瞒着他的过去终究暴露出来。

他又会怎么想你呢?

你早已泥潭深陷,满身污秽。

如果没有他,你或许还是那个浑浑噩噩、醉生梦死的状态。

你不敢面对他。

你没有参与犯罪,又是大义灭亲的检举者,对你的问询比想象当中更快结束。

出了审讯室,一道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门口,是李响,他默默地注视着你。

你躲开了他的目光,向前走。

错身之际,李响拉住了你的手臂,微微用力,你的身体旋转,落入了他的怀中。

李响紧紧拥抱你,他穿透你的坚硬的外壳直触你的灵魂深处,看到的了你心底的仿徨与不安。

行动比语言更加直白、有力。

李响轻柔地推开那串粉色的水晶石,丑陋的疤痕露了出来,粗粝的指腹摩挲着这道印记。

你却被他手上温度烫到了,挣扎着想要缩回手。

然而,他的力量却不容你反抗,牢牢地握住了你的手臂,

温柔而坚定。

他低头去吻去这道疤痕,去吻你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你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还疼吗?”

李响抬眼看你,眼中洒落的阳光,是救赎,也是你对未来的憧憬……

End

鸩酒37

我和李承泽的初见是在我入南庆学府的第三个月。

说来很正常,长公主不过是送了个女孩入南庆学府念书,干干系不到前朝,不会有人在意,就像我入学头天就知道南庆学府内权贵云集,连当今太子与最受陛下宠爱的二皇子也在其中。可对我们彼此来说,对方与我毫无瓜葛,我也不会主动结交。

更别提他在甲子班,我在丙班,根本就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那是个月色明亮的夜晚。我提着灯笼坐在书阁的三楼看近十年的科举试卷与状元的答案。大多数的问题与实事挂钩,比如当年北齐来犯,问题就是边境战争。战争结束,就是询问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

其中有一个人的答案写得我很向往,他在试卷里...

其中有一个人的答案写得我很向往,他在试卷里写了他在边关待了十年,亲眼见证了战争带来的家破人亡,他还在宣纸上写了一首诗,是描写边关的月亮的。他那句诗只写了半句,我莫名特别想要知道后半句。

书楼一共有七层,文人诗集与最珍贵的书都在七楼,所以我起身上楼。

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照在楼梯上如同银子。我走在半路吹灭了手里的灯笼,轻轻地踩在楼梯。忽然有种时光都在我眼前变得缓慢地感觉。

忽然间乌云遮住了月亮,楼梯口变得黑暗,我在即将登上楼梯时,有人忽然从我身后伏击了我,我没防备,被那个身型与我相同的人勒竹抱在地上滚了一圈,我在夜色里并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只是下意识反击。

我占了上风,同时我也意识到,这个大概是和我差不多的小孩,他甚至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自始至终只是狼狈地抵抗我的拳头。所以我打到一半的时候迟疑地停下来手。我的一只手还卡着对方的脖子,就在那一刻月光忽然从乌云后面悄悄地探出头来,我看清了身下的人的脸。

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他睁着尚有些稚气的脸,黑色的眼珠像是漂亮的黑宝石,肤色细腻,正静静地看着我,眼泪不断地从他的眼睛里流下来,脸上未干的泪痕再次被泪水掩盖。

他红着一双眼看着我,像是悲伤到只会流泪的兽。

我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有点迟疑。

....是我把人打哭了?可是是他先攻击我的吧为什么他比我还委屈

我慢慢地松开手,垂眸看着他,男孩一把坐起,他鼓着劲用脑袋拼命向我撞来,我下意识仰起头,然后猝不及防抱着他在地上滚了一圈,我坐起来,反手抓住他的胳膊,腿压住他乱动的腿,自上而下低头看着他。男孩愤怒地仰起头看我,应该是愤怒到极致,他甚至张开嘴想要来咬我:“放开我!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眉心跳了跳,伸手卡住他下巴,掐住他的腮帮,冷声:“安静。”

大概是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李承泽愣了下,眼里流露出“你居然敢吼我”的不可置信。

我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冷淡:“我不在乎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躲在书阁哭,但是我们都不想把学府的侍卫引来,那就闭嘴。你继续哭你的,我做我的事情,我们两个各自干各自的。今夜之后,全当不认识。”

“......”男孩安静了。

我试探地松开手,他静静地躺着看着我,没有叫,于是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走到另一边的书架上找书。

过了很久,我听见一道冷静的声音:“你不问我吗?”

我抬起头,转头看向藏在书架之间,抱着自己膝盖的男孩,他躲在黑暗里,抬起的眼睛明亮如星:“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哭吗?”

“.....你想说吗?”

大概是真的很想说了,男孩出神一样地道“....我父亲对我很好。一直很好,今日,他给了我一件特别好的礼物,好地让所有的兄弟都嫉妒。比他任何时候给我的,都要好。我知道,只要我听话,我什么时候都会有这样的礼物。”

男孩顿了一下,仰起头看我:“你觉得我该要吗?”

“你想要吗?”

“......什么?”

我静静地垂头看他:“你想要这份礼物吗?”

男孩愣了一下,忽然咬牙看我:“那份礼物根本不能由我做主,你懂不懂!我没办法!”

“那就是不想要。”我点头:“那就说出来。”

“我....”男孩挣扎了下,摇头:“我不知道!我说了我不知道啊!”

“那就是想要。”

“你能不能认真听人说话!!”男孩忽然愤怒了,他猛地站起身来,却一下子踉跄,直接扑进我怀里。我单手扶住他,男孩仰起头,正要继续跟我理论,忽然楼下传来一声:“什么人!”

“老师,是在楼上!”

....匆忙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我和男孩身体同时一僵,然后我当机立断把他从我怀里提出来:“藏好。”

我轻声道,随即走向楼梯,不卑不亢迎上上楼来的两位。

是杜子牙和我不认识的一位中年男人。

看见我,杜子牙愣了下:“周鸩,你怎么在这”

我行礼:“院长,我今夜睡前温习功课,见到一题,有写边关月色,一时有些好奇后半句,于是犯了宵禁,想着在书阁读完再回去。”

杜子牙摸了摸胡子:“你有这份好学的心是很难的。”他向旁边男人介绍道:“这是我们学府子弟,周鸩。很有天分,也很刻苦。”

男人点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后面:“你在这里带了多久”

“两个时辰。”

“可曾见到....”中年顿了下:“二皇子”

我愣了下。杜子牙适时解释:“言大人,周鸩才来京都没多久。想来也是不了解这些的。”

言若海看了我一眼,他抬脚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语气冰冷:“二皇子殿下龙姿凤章,身份高贵非同寻常,今日刚加封为王,如今便在南庆学府失踪,杜子牙,你担得起这份责任吗?”

杜子牙立刻一惊:“言大人!哪里到了失踪的地步!仆役不是也说了吗?,二皇子亲口说了只是在学府里转转散散心,学府门卫这两个个时辰里可从来没见到有人出门啊!就这么两个时辰学府那么大,没转完也是有可能的啊,指不定二皇子殿下就在哪个院子里歇着呢!”

“等到发现失踪就晚了!你担得起殿下失踪的责任吗?!”言若海回头大喊一声,杜子牙立刻闭嘴,脸上露出不安。

我们已经走到了书架边,言若海并未搜完,他和杜子牙一吵,也无心再继续搜索,回头看我:“你可曾见过什么嫌疑人,或是十三岁的小孩来过书楼”

我摇摇头。言若海目光如箭:“真没见过还是不敢说二皇子若真的在学府里失踪,这份责任杜子牙担不起,你一个小小的学生也担不起!”

我正要开口,忽然感觉身后动了动。我背后是张桌子,乌云挡着光,书阁暗沉,有人就躲在里面。

“.....”

李承泽抱着自己的膝盖,在黑夜里感觉到了冷。很冷的感觉。桌子之外,言如海正在查询他的下落,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抓到。

他今晚会来书楼的事情没有和任何人说,他只是想要找个地方透透气,他最喜欢的就是书,他觉得书楼会给他安宁。

今天一整天的事情都让他惶恐不安。父皇封他为王,他是所有皇子中,第一个封王的孩子。这份荣宠太特殊,足以让他察觉到了某些他不愿意发觉的事情。他感到了恐惧,也感到了害怕。所以他躲进书里,试图找个地方保护自己。

周鸩刚来的时候他以为她是来找他的侍女,但是他很快发现周鸩并不认识他。

她现在知道他的名字了。他在恐惧里苦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置。也许他该像个成熟的皇子,从书桌里爬出来,走过去,跟所有的人说“我在这。”

但是他做不到。

他不想回去。回到那座精美,恐怖的笼子里。他有一种感觉,他是被他父亲养在捕鼠夹里的老鼠,他父亲一天一天用着捕鼠夹上的十食物喂他,但最终,他父亲会逼着他走向那个捕鼠夹。逼着他走向那个必死的路。

所以他现在像个害怕被主人家发现的老鼠一样,只敢瑟瑟发抖躲在桌子底下,接受自己的命运。

....

乌云忽然消退了,月亮出来了。李承泽感觉到了月光,他惶恐地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去,唯恐自己沾到一点月光。

......

后来李承泽总是会想到那一晚。在他十三岁封王的那个晚上,他十四岁结交朝臣的晚上,他十五岁被恩准开封建府的晚上,他被庆帝一步一步推向那个更高的位置的位置,周鸩离开京都的每个做噩梦的晚上,他光着脚躲在自己的床脚底下,这样每个晚上,他都会想起十三岁时,躲在书楼的这个晚上。

言如海质问周鸩,杜子牙催促周鸩。他们想要知道他的下落。

他在今晚之前只是偶尔从同期的闲聊之中,知道姑姑送到南庆学府一个女孩叫做周鸩。他跟她本该毫无交集。

他猜周鸩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二皇子李承泽了。

他想她会把自己交出去的。

所有人都是这样做的。她不会是例外。所以他躲在桌子底下,死死睁着眼睛看着桌外。等待着自己的命运降临。

......在几个呼吸过后,短短的几个呼吸,却像是很久很久,月亮从乌云里露出脸来,雪白的月华即将照到他时,李承泽困兽一样就要往后退,忽然之间,他的眼前黑下来了。

......李承泽怔怔地抬起头。

有人忽然从左往前站了一步,宽大的衣袍挡住了落下来的月亮,长长的影子同时遮住了他的身躯。

李承泽听见她说。

“没有。”

“....周鸩,你确定吗?”杜子牙里回头看我。

我看着他和言若海。

月光出来了。月光如同流光落下来,我静静再次调整了位置,不动声色挡住桌后的影子:“没有,我只是觉得,言大人说得对。我自然当不起皇子失踪,不过我确实没在书楼见过什么小孩。”

她说没有。

一直等着言若海和杜子牙走了,我才伸手敲了敲桌面:“他们走了,你还想藏吗?”

这是李承泽十三岁以致往后时光里,所能唯一听见仅有的声音。这声音拉他出噩梦,救他渡浮生,教他不再恐惧月光,甚至要他爱上月亮。

他听见月亮敲着桌子,问他要不要出去。

他猛地站起来,扑出去。

没有过多久,一个人忽然从桌下面猛地扑出来,我吓了一跳,却被男孩扑过来,他伸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怀里。很久都没有说话,我手伏在他肩膀,听见他哭了出来,声音犹如困兽,一直在喊着什么我问他:“什么?”

李承泽抬起头看我,泪流满面,含着哭腔,道:“我不想要,我不想要那份礼物!!”

十三岁,他求月亮,求她救他。

梁璐:高老师的最爱是?

祁同伟:那肯定是猴子啊

吴惠芬:你往你右手边看看呢

——————————

//01

京剧新编戏《赤壁·舌战群儒》

东吴臣:

他刘备今已是山穷水尽,

你孔明我看也黔驴技穷。

诸葛亮:

你单见曹孟德人多势众,

我觑他百万兵蝼蚁沙虫。

“你什么时候也爱上听曲了?许老师。”祁同伟在侧边的单人沙发椅上坐下,将咖啡杯递给你,“美式加奶。”

...

“怎么,我就不能也投其所好一下?”你揶揄道。

“你这修行还是不到位啊,听曲儿是得配茶的。”祁同伟说罢还装模作样的品上一口。

“那我这的茶哪比得上山水庄园啊,你说是吧,祁大厅长。”你故意调侃他。

祁同伟砸吧嘴翻了个白眼,侧过身子翘起二郎腿向后靠去:懒得搭理你。

一是侯亮平追的紧,二是高育良骂的凶。他最近哪里还敢跑山水庄园去,只敢来你这躲清净来了。

汉祚历传数将终,

天下半壁归曹公。

识时务者为俊杰,

人力焉能抗天公。

“打个商量,换首曲子呗。”这犀利的唱词让祁同伟觉得如芒在背。

你斜睨了他一眼,“那真是抱歉,我这可没有《智斗》”

说什么汉祚历传数将终,忠臣义士遍寰中;

说什么天下半壁归曹公,四海狼烟烽火红;

说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俊杰焉能事奸雄。

……

“雅,实在是雅。”你点上一支烟向后靠去,将脚翘在茶几上,“一言之辩,胜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于百万雄师。”表情淡然。

祁同伟斜眼看你一眼,“那确实。”

“你是没见过育良书记的风采,咱们育良书记,不仅是有名的政治家,而且还是位绝世辩才。”祁同伟眉飞色舞的描述高育良从前在会上的模样,夸他如何胸有成竹、如何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又是如何机锋巧辩,风逸飘然,一人辩数十人。

“尤其是对李达康,那李达康气急败坏得都快拍桌子了,再看咱们老师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诶,我很好奇”你不接话茬,随口问道“如果你是曹操,遇上诸葛亮,你会怎么样?”

“孔明经天纬地之才,肯定是要收入麾下。可惜了,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必不能留。”祁同伟答道。

对咯。

高育良确实的才智与谋略确实与沙瑞金等量齐观,可汉东现在姓沙不姓赵。不早早藏锋守拙,投入人家麾下,难道还想着沙瑞金分庭与之抗礼?

[攻刘收荆慑江左,伐吴才是袖里弓。]

可不是嘛,布局汉东,以沙瑞金为锋;攻高育良而收荆楚之望,慑李达康以稳江左之局,伐赵立春实为袖中暗箭。

或许汉东本就不过是棋局一隅,真正的主战场或许还要往上看。

无论是李达康还是高育良,和赵立春的关系不可谓不亲密。这李达康做了赵立春十几年的秘书,怎么说也该为老领导站站台,可他倒好,投降的速度堪比二战时期的法国。

因为无论是“丁义珍”、“大风厂”还是“欧阳菁”,随便哪个单拎出来都是死局。就老婆受贿来说吧。同床共枕几十年,他单单一句“我不知情”就能自证清白。这沙瑞金也不是傻子,但人家还就是胸有成竹、就是骄傲自信,就能笑嘻嘻的接受投诚,甚至还礼遇有加。

高育良倒没李达康那么一身腥,甚至可以说没什么把柄。但是他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啊,祁同伟祁大厅长。

祁同伟是你发小,是你除了父亲外最亲的人。高育良爱护祁同伟,他更爱你,所以他怎么都不会丢掉这个小王八蛋。

“你还知道不能为我所用就必不可留啊。”这沙瑞金给过高育良几次机会了,再不抓紧投诚,那怕就是个万劫不复。

“你是说让老师去找沙瑞金?”

“不然呢?”你看了他一眼,“不仅要找,还得把李达康从安全座椅上拽下来。”他的把柄实在是太多了。

“好好好。”祁同伟笑嘻嘻的,“早就说你是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丁义珍要死了,李达康可就遭老罪咯。

“你还笑得出来”你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赶紧把你的屁股擦干净,上门投诚也不能带着一身臭味去吧。”

“你说说你,你当年要是不转专业,就读法律,就做咱们老高的研究生,那你现在得有多大作为。”祁同伟连连摇头,“哪像现在,还是个臭教书的。”

“教书怎么了,教书碍着你事了?”你抬手装作要打他一样。

“啧啧啧,一言不合就动手,也不知道这以后谁这么好福气,能娶了你。”

“滚滚滚。”

“诶,那猴崽子最近没找过你?”

你翻起白眼,将记忆往前倒带。

//02

回国的第一正事就是走马汉大上任,吴老师特地在报道前一天请你到家里吃饭,不仅叫上了侯亮平还特地请来了祁同伟夫妇,那简直就是大型修罗场。

简单说几件事吧:

《礼物》

本以为来接你的祁同伟,没想到是侯亮平。本以为他以权谋私查到你家地址,结果他说是师母告诉他的。

他来倒也罢了,还特地送了一大捧玫瑰花,美其名曰是恭喜入职。

但这玫瑰是能随便送人的?你抱着这玫瑰花和侯亮平一前一后走进屋的时候,这屋里4双眼睛都齐刷刷盯着你,那真可谓是四人四面:不明真相但真心祝福脸的梁璐、事不关己看好戏脸的祁同伟、笑得高深莫测的吴惠芬,以及瞬间黑脸的高育良。

“还是亮平有心啊,希言明天入职,我们这做师兄师姐的也没说送点礼物。”梁璐这话说完马上就是吴惠芬接上。

“哎哟,你瞧我,我这做导师的也没个表示。”说罢吴老师还故意问高育良。

“诶,不知道高老师给希言准备了什么?”

“这不是明天才正式报道嘛。”意思就是没准备。

高育良面上有些挂不住,本来还挺生气,一下给整不好意思了。

不说这事倒还好,一说这事你就来气。从第二天开始,你周一到周五每天都能收到花,还一周不重样的收,同事都在猜这是哪位追求者有这么大手笔。

《最爱》

祁同伟之所以带上梁璐的原因有二:一是为了在侯亮平面前秀一下夫妻和睦,撇清一下和高小琴的关系;二是因为梁璐是汉大法学院副书记想着她能帮着点你。

侯亮平也是典型的没半分眼力见,他喊祁同伟喊“师兄”,喊梁璐却喊“梁老师”,不仅一个劲的夸梁璐漂亮,而且这2b还又说一次祁同伟的求婚事件。

高育良脸色都沉下来了,这人还在笑嘻嘻的朝你说。吴老师都听不下去了,表示她去准备晚饭。

祁同伟说:“别忘了我的最爱。”

高育良笑着说:“太平猴魁。”

吴老师反驳道,“错了高老师,同伟的最爱肯定是梁老师嘛。”

祁同伟也只好顺着话往下说:“是是是,我最爱的永远都是我们家璐璐。”

你感觉跟吃了死苍蝇一样,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梁璐明显也是被恶心到了,作为吴老师的闺蜜,对于吴惠芬和高育良的婚姻状态,她怎么会不知情呢,她也特地恶心一下吴老师。

“那高老师的最爱呢?”

这话一出,剩余的五个人都看向高育良,等着他说话。

祁同伟多聪明啊,他哪敢让高育良下不来台,赶忙说道,“那肯定是猴子啊,我们这么多学生里,咱高老师最喜欢的就是猴子了。”

侯亮平笑着表示不敢当。

“错咯,”

“你高老师最爱的啊…”吴老师起身拍了拍祁同伟,“是希言。”

没毛病,确实没毛病。

《回忆》

吴老师是在坐唯一一个清楚所有事的人。

饭桌上吴老师一直在回忆你们的大学时光。祁同伟就不必说了,哪还敢提啊。梁璐做了什么事她也不好说:未婚先孕,堕胎导致习惯性流产,而且那前男友还算是高育良的同事。

你对梁璐也是实在喜欢不上来,见面一个微笑已是极限。权力小小的任性,祁同伟就被分到了乡镇司法所,纵使身中三枪也换不回和陈阳团聚的机会。

那就只能拿你和侯亮平说事了,不然聊什么?当着侯亮平的面聊汉大帮啊?

“可惜咱们希言一毕业就出国了,搞不好现在你得喊你高老师叫师公哩。”吴老师摇头表示惋惜。

侯亮平笑嘻嘻的说高老师说的是。

“吴老师说的这叫什么话。”高育良表情非常严肃,“这亮平和小艾感情好的很。”

“不过,你俩确实也是可惜啊。一个是高老师的学生,一个是吴老师的学生,这要是成了那又是一段佳话啊。”梁璐说道。

“昨日之日不可留。这都过去多久了,不必再提了。”高育良对梁璐态度还算和缓。

你忙给祁同伟打颜色,祁同伟接收的非常快,“这不对啊,我记得希言没答应过猴子吧,哈哈哈。”用最幽默的语气说最伤人的话。

“是啊,小师妹追求者那么多。”侯亮平也表示惋惜。

“那是。”吴惠芬表示非常自豪,“也不看是谁学生。”

“亮平也不差啊。”梁璐接过话茬,“他找高书记帮他送礼这事我都听说过。亮平,你胆子够大啊。”

“这不高老师也没答应嘛。”侯亮平笑嘻嘻的。

“是啊,高老师。你当初要是答应了,说不定还促成了一段姻缘呢。”吴老师故意对高育良说。

那是能答应的?

“好了好了,我不恶心你了。后天晚上有篮球赛要不要去看?”祁同伟冲你扬了扬下巴。

“什么篮球赛?”你表示不太感兴趣。

“汉东省直机关篮球赛。”

“那这不就打个人情世故嘛,不去。我晚上还有同事聚餐。”

“你确定?”祁同伟拍了拍你,给你看赛程安排,“我也要去哦。”

省人大vs省政法委

省检察院vs省公安厅

“我靠,你祁大厅长亲自下场?”

“这一把手都亲自带队了,我敢不去?我比他官还大?”祁同伟点了点[省人大队]

“沙瑞金?”

“是啊。”

“那……”你点了点[省政法委队]

“嗯呐。”

“去不去?”

“去去去!”

期待一下老高英雄救美名场面

*ooc致歉

*个人脑洞,轻微虐下猫猫

*写一点失而复得后的猫猫会有多可怜多害怕,要一遍又一遍的确认“你”不会再抛弃他

自从上次你独自执行特级任务后,五条悟几乎就和你形影不离。

你知道他是太害怕,那次你濒临垂危,他赶到时见到的是气若游丝的你。

你还记得他那时的反应。

一尘不染的衣衫有细微的褶皱,黑色便服长长的袖口下露出的指尖忍不住颤抖。

苍白的脸几乎和受伤的你无差别,颤抖的唇张了张,怎么也没办法和平日的轻快相比较。

他想叫你的名字,却忍不住害怕。

好像不远处的爱人脆弱得如同泡沫,他稍不注意...

好像不远处的爱人脆弱得如同泡沫,他稍不注意就会目睹你碎去。

那天以后,繁忙的五条家主突然闲下来,陪你住院养病。

你常常觉得他像变了一个人。

可他说:“即便是五条悟也会害怕失去啊。”

你心一紧,愧疚在心中蔓延,你应该给他更多关心的。

隐约听到对方用敬语请求他回去处理事务。

你知道五条悟这个名字肩负的压力有多大,作为恋人,应该给予他更多的支持,成为他的后盾。

“我会在家乖乖等你回来的啦。”你说。

他捏了捏你的脸,眸中满是担忧。

“橘子皮们喜欢没事找事,我可以不用听他们安排的啦,你忘啦,我可是最强啊。”

他顿了顿。

“是谁也不能拘着我啦。”

他的语气轻快,你却知道他是为了安慰你。

“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你的手抚平他皱紧的眉,“不会离开悟的。”

再三保证自己会好好照顾身体,绝不轻举妄动后,五条悟才不情不愿的回了五条家。

你见到了乙骨,他是这次和你一起支援二年级后辈的伙伴。

像是天意一样,对方特级咒灵和他平分秋色,但数量叠加后,明显就显露弱势了。

力竭时,你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好想好想悟啊。

突然,一道灵光在你脑海里一闪而过。

————

五条悟接到通知时,脑中空白了一秒,很快就动用瞬移赶到你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个废弃工厂,四周只有月色洒下朦胧的光,更远处就是漆黑的一片,风从半空中掠过发出类似于野兽的低吼声,在寂静的夜空下令人心悸。

五条悟就这么站着,一旁的辅助监督和乙骨垂着头,谁也不敢说出那句话。

无声的昭示着某个令人心痛的结果。

他似有所感的望向你消失的地方,一滴泪揉着月色滑落。

他能感觉到你残留的气息,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了。

第一次感受到绝望,有种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如果掀翻世界,你能不能再次回到他身边?

他痛苦的仰头低吼了一声。

用仅剩的一丝理智一次又一次的在废墟里仔细排查。

他和你是亲密无间的爱人,你舍不得离开他,他也一定可以感应到你。

他这样想着。

周围尘土飞扬不息,苍蓝色的蓝眸终于无法自持般的散了光彩,一点一点的颤抖,最后像破碎的夜明珠一样,无法拼凑可怜的希望。

不可能、不可能的!

为什么找不到?怎么会找不到?!

你答应他会等他回来的,答应陪他去晚市的甜品店的,答应了和他去五条家看他小时候种下的海棠树,还有几年前救下的那只幼鸟,每年都会回来看他。

这所有的一切啊,他都想和你一起看看。

想要质问上天为什么连他仅剩的一点光和温暖也要剥夺。

明明、明明才刚刚说了再见,却要再也不见。

为什么他保护了整个世界,却不能拥有一个人?

五条悟第一次感叹命运的不公。

心痛无以复加,他茫然得像个孩子,不知该去哪里找你。

后续彩蛋:

在“你”死遁后没有及时得知真相陷入后悔和几近崩溃的猫猫就快发疯啦~

以及再次见到“你”笨拙的捉住你生怕你再次离开他而显露的一些“弃猫效应”~

观影人员:范闲、范思辙、太子李承乾、大皇子李承儒、二皇子李承泽、林婉儿、王启年、北齐大公主、李云睿等。

【】内是观影内容

天幕提示【今日观影大汉最有权势的公主——馆陶公主刘嫖】

“我倒是要看看,她究竟多有权势。”放眼整个大庆,李云睿是最有权势的女人,权力仅次于庆帝。庆帝命他掌管内库、组建只忠于皇室的情报组织,纵观大庆皇室,他也是最有权势的公主。

范思辙:“公主身份何其尊贵,为何取一个‘嫖(piáo)’字?”

范若若:“不是念piáo,是念piāo,嫖字最初的意思是指轻捷、勇健的样子,用作人名,寓意希望女子轻捷可人,也是对女子极高的赞美。”...

范若若:“不是念piáo,是念piāo,嫖字最初的意思是指轻捷、勇健的样子,用作人名,寓意希望女子轻捷可人,也是对女子极高的赞美。”

【“就算这样,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两个都是我弟弟,谁当了皇上,我不都是公主吗?”】

“她倒是看得开!不过,公主与公主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北齐大公主对比了自己和长公主李云睿,她是远嫁和亲的公主,而李云睿是手握权势、手眼通天的公主。

李承儒常年在外征战,但身为皇子,他也深知太子李承乾和二皇子李承泽之间的皇权斗争,但他一直置身事外,谁也不帮,因为两个都是他弟弟,谁当了帝王,他都是亲王。

【“在这宫里不争不抢就是死路一条。”】

李承泽深有感触,皇宫是吃人的地方,不想被人吃,只能做吃人的人,唯有奋力一搏,方有活路。

【“不是得天下者,得阿娇;而是得阿娇者,得天下。”】

范思辙:“这公主看起来有些跋扈啊!”

范闲:“她是公主,还是受尽宠爱的公主,自然有跋扈的底气!”

“阿娇又是谁?”比起今日的观影人物馆陶公主,李承乾更好奇的是阿娇,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得到一个人便能得到天下。

范闲:“阿娇是馆陶公主的女儿,汉武帝的第一任皇后。”

后续

为了女儿的后位,自己的权势富贵,帮准女婿登上太子之位。

六十岁看上十三岁的美少年,死后不愿与正牌夫君陈午合葬,而是要求与情夫董偃合葬。

all你

无逻辑、无脑甜、避雷注意

如果可以↓

——

冬雪融化后迎来的第一个春天,你作为梅洛笛家的孩子诞临在襁褓里。

一岁,你看着一直盯着你的德希,踉跄着想去别的地方,被他一把拽回来。

五岁,知道了姐弟的概念,但你们的头发差不多长,对他脱口而出妹妹,被掐住脖颈说不出话。

七岁,德希靠在落地窗前看书,长长的睫毛垂下,不许你发出声音,但也不许你离开他身边。

十岁,德希耷拉着眼皮扮乖,在吸引你过去后从身后拿出一只蛇,看见你被吓到没有动作,静静看你哭完收声。

十四岁,父亲安排的课业愈来愈多,需参加各种宴会社交,多次推拒敷衍德希的搭话因此被迫一起出席。

十...

十六岁。

也就是现在。

“我要出门,德希。”你面无表情道。

闻言,德希转过头,笑眯眯地对你说:“长姐当然随时都可以出门,这里没有能拦住你的任何东西。”

你看了看纹丝不动的仆佣,又看了看紧锁的房门,不由得眼皮一跳。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十六岁的德希在行为处事间已经隐约有家主的样子,西服笔挺,小辫垂在身后,有时那双眼睛折射出的暗色让人隐隐发怵——不过这一切都和你无关,你想大概是因为德希在你眼里和猫咪呲牙差不多。

明明之前还会和你拌嘴‘从任何角度来说,我都已经不算作孩子了’,而你则会顺势回他一句‘会计较这种事的人就是孩子哦’,在某天却忽然发现你们之间的距离不知何时变远了些。

也许这就是高处不胜寒?

不过物理上的距离依旧没变。

此时此刻,德希正坐在书房处理家族事宜,宣布继承人以后,父亲偶尔会将一些事务交予他。

这就是你为什么现在与他共处一室的原因,德希不允许你独自前去赴邀晚宴,不允许你和其他人跳第一支舞,不允许你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以外。

你的弟弟从小就对身边事物有着莫名其妙的掌控欲,在得到一部分权利后越发肆无忌惮。家主的意愿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连带着你的贴身女仆也被一起限制。

今晚上是由克雷伯格家亲自送来的请帖,据说那位瓦尔登家的长子也会赴宴。两个以艺术举世闻名的家族,正巧的是,你和他们家的两位少爷都有所交集。

自小与你相识的艾格不用多说,最近话题舆论的中心,克雷伯格家的新星,弗雷德里克,送来请帖那天,你曾在父亲的琴房看到过他。

痴迷艺术的人似乎性格中自带与生俱来的高傲,这点你在艾格身上就体会过。从窗边望去时,你只看见他被莹白发丝盖住的侧脸,那实在是一个漂亮的人,以至于只看见被遮挡的部分也能想象出后面是怎样的绝美容貌。

细密的睫毛如蝶翼般扇了一下,琴音忽的停了,指骨分明的手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疏离的浅灰色眼睛敏锐捕捉到你的位置。

他向你行礼的动作稍稍颔首,又回过头去琢磨于你而言过于晦涩的乐谱。

只是一段不咸不淡的萍水相逢,你不求他主动和你交好,只希望能混个眼熟。

贵族小姐的第一支舞通常与利益挂钩,如果他受家族命令来邀请你,希望他能看在这段萍水相逢的巧遇上体谅你的婉拒,德希不是能够随便招惹的人。

不过招不招惹好像都已经无所谓了,在你收到这场宴会的请帖开始,德希就已经将他们二人挂上了黑名单。

就比如现在,他明知你的发小艾格会来接你一起出席,却故意把事务堆积到今天来做。

而始作俑者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甚至还有心情和你调笑:“长姐怎么这么急,梅洛笛家的能力不值得你信任么?”

越不想做什么就越要让你做,德希往你的方向推来一杯茶,低下头慢悠悠地继续看文件。

此时此刻,你真的很想拿起这杯茶泼上去。

哄艾格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年幼的艾格就很不好骗,当你还在和德希斗智斗勇的时候,他已经让异禀的天赋崭露头角,画出足以让老师惊叹无言的作品。

之前你让他画一下你,他露出‘你认真的?’的眼神,其中竟还能看见一丝怜悯。

好了艾格,你不用再说了。

语言是会伤人的,而艾格·瓦尔登不用说话就能让人感到挫败感。

你还记得因贪图财富或美色接近他的人被说个怎样狗血淋头,你站在一旁不敢动弹,全当自己是个木头人,等声音消失好久才反应过来艾格已经走远。

他站在不远处,语气沉闷:“怎么还不跟上?不是说要我画你?”

你愣愣地看着他,他啧了一声,移开视线,但在当天说到做到,画了窗边捧着一捧矢车菊的你。

艾格是个极其看重承诺的人。

所以,如果你单方面失约——虽然这也是他单方面的邀请,他没等你反应过来就关上了画室的门——总之后果会很严重、非常严重,其程度不亚于突然有个人不知死活地跳出来跟德希抢家主之位。

但德希显然不会理解你,不但不理解,知道之后可能还会浅笑着轻飘飘说出“那又如何?”

他常年用这种轻飘飘的语气说出好似无辜的话,处理对立面的势力这样,拷问背叛之人时也这样。

你曾被迫误入过德希的清理现场,彼时,拷问的环节已经结束,铁架上绑着的血人已无声息。

走进门的瞬间,你听见有人轻轻笑了一声。

“真是巧呀,姐姐。”

德希缓慢地回过头,先是转过眼睛,然后才是脑袋。他眼底的淡漠还未完全切换回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语调却是轻快的。

这时你才恍然发觉,不知何时,他的身高好像比你高了一些,他神色间流露出的情感也不像是小孩子那般单纯无知的恶意。

德希面不改色地站在那,同类的尸体和血在他眼里仿佛是路边常见的野草。

梅洛笛的血脉是恩赐,也是诅咒。

你像才真正认识到德希·梅洛笛这个人似的,把他此时的模样收进眼底。他比你狠戾,比你成熟,而他……早就认知到了这个事实。

“在想什么?”

像是察觉到你安静太久,德希的声音从上方飘来。

你抬起头,他拿着烛台站在你面前,因为俯视的原因,最先被吸引去的是那双湖蓝色的眼睛。

临近黄昏,屋里没有点灯,烛光在他脸上晃荡,把他没有波澜的眼眸也照得缱绻。

你并不怕德希,即便你亲眼看到过他的另一面,也仍然由着性子和他打闹。

你是梅洛笛家的长女,你们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决定走向不同的方向,利益上,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就暂时不会贸然对你出手。

至于感情上。

你也并不介意掉几滴虚假的鳄鱼泪呀。

你没说话,沉默着垂下眼。

小时候,你少有被德希吓哭的几次,他都是静静看你,不会出手擦拭,更不会出言安慰,等你偃旗息鼓,才淡淡开口:“哭够了?”

再然后你学会了沉默,如果说眼泪对德希的伤害是一,那么沉默能够造成的伤害就是十。

这次也不例外。德希看了你一会,俯下身子:“生气了?”

他打量的目光在你脸上上上下下,故意演技非常拙劣地、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

“啊呀,看起来是生气了。”

德希伸出手,把你刚才弄乱的一缕头发轻轻绕到耳后,然后手心贴上你的侧脸,稍加力度抬起。

你被迫被他占据全部视野,德希的脸近在咫尺,相伴十几年,你还是一次这么近地看他。

和克雷伯格的往来分明于家族有利,但德希一反常态对你们各种阻拦。这种情况还在瓦尔登身上发生过,当时德希笑眯眯地把你推给艾格,在你进入画室之后又突然勒令禁止你去找他,还是你得到父亲的允许才稍加收敛。

伸手也咬,不伸手也咬,简直就是只根本不讲理的猫。

现在,他冷冰冰地盯着你,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砧板上的肉、一枚棋子。你见过这种眼神,在他往敌对家族放了一把火的时候就是这样,因此,你知道这份冷意不是对着自己。

因为当时,是你瞒着那位可怜伯爵疏散家仆,才让他一时兴起不加掩饰的计划这么顺利。

忽略德希不太好看的脸色,你和回忆中的自己一齐出声。

“该走了,德希。”

他稍稍弯起嘴角。

“带上萨菲尔。”

还没完全勾起的笑淡了几分。

特定情况下,德希会顺从你的意愿。

就好比一把火烧了那个家族那天,他允许你牵着他的手在森林奔跑,两人一身脏兮兮地回到梅洛笛庄园,被你遣去佣人亲自用毛巾擦拭。

那么不特定情况呢?

这场宴会的确十分繁盛,以蓝色调为主题,四周都是亮晶晶的,插有柠檬片的气泡酒也是。推杯换盏间,你总觉得赴约的客人远比预期中要少。

喝完一杯不含酒精的气泡饮料后,德希唤你来主人家的客房,你的视线在他和他对面的少年之间转了又转,始终没明白他想做什么。

“请容我介绍,这位是梅洛笛家的千金……”宴会管家天花乱坠地吹捧了你一番,又毕恭毕敬地看向你,“梅洛笛小姐,这位是弗雷德里克先生。”

“初次见面。”你提起裙摆,心想虽然我们早就见过了。

德希突然让你和他见面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你打量起眼前的人,发现他今天似乎有所不同。一身水蓝色的西服,脸上戴着类似萨菲尔的单片镜,莹白的发丝也变成了淡淡的奶油金,是去做了染发吗?

你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弗雷德里克和你差不多年纪,稍稍比你高上一些,但他此时仿佛坠满哀羽的、冰冷幽怨的眼神,绝对不是身高压迫带来的效果。

和德希不同,那是一种泛着冷意的视线,让人背后发凉的非人感,就好像要把你拉进深海的水怪一般,眨眼间那不同常人颜色的细长睫毛也苍白幽深起来。

他轻轻嗯了一声,念你的名字像在口齿间流连了千万遍。

“初次见面……”

弗雷德里克顿了一下,眼中流动的蓝色极具引导性,稍不注意就会陷入他所编织的幻梦。他的声音也是冷的,不像是与人类交流,倒像在叹息,潮湿黏腻,仿佛海妖的哀歌。

你看见他的目光牢牢锁定了你:“…梅洛笛小姐。”

你略感不适,萨菲尔不动声色地想上前挡住你,却碍于德希阴冷的视线。

弗雷德里克似乎毫不在意这点失礼的举措,不受影响地继续说:“希望你们……能在这场晚宴上玩的愉快。”

一字一顿,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你。

和小时候盯着你的德希一样。

你忽然感觉头晕目眩。

梦中很安静。

你的身体在浮浮沉沉,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也睁不开,在你即将感知到痛苦的前一秒,有一双冰凉的手抚平了你的焦躁不安。

一切都好像很平和,你沉在海底被水流温和地包裹全身,指尖被引导着牵起,然后触碰到一片湿润的柔软。

似乎有人在你身边喃喃低语,可你听不太清,只能感知到手指触及的开合的唇瓣。

你知道这里是梦,等再次醒来时,你就还是梅洛笛家的大小姐,又要面对德希那张漂亮但实在气人的脸。

很久以前起,你就开始做这样的梦。梦里什么都没有,但也什么都有,会有一个人守在你身旁,温吞地细声细语安慰着你。

你不能睁开眼睛,你们通过掌心相触沟通,当他牵上你的手时,你只能听见一阵细微到几不可闻的声音。

忽然有一天,那阵虚幻的声音变得清晰。

“来找我。”

那阵声音直接钻入耳道,一圈圈的回音在你脑内晃荡,你不适应地皱了下眉。

“…来找我。”

像是察觉到你的不适,他放轻了些,它非常熟悉,让你想起小时候被德希那条宠物蛇吓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声音一直对你说‘不要哭、不要哭…’。

“……来找我吧。”

这次的语气近乎诱哄,几乎贴在你耳侧叙说一般,你甚至能感觉到耳后微热的气息。

但是很快,那阵温度就消失不见,仿佛幻觉的声音也逐渐模糊不清。

“我在………”

彻底消失之前,他对你这么说。

你听见随手按下的几声清脆琴音。

这是一段很模糊的记忆。

幽灵帆牵起你的手,湿漉漉的手指在你掌心划动。

他的手很冰,在相触的皮肤留下柔软冰凉的水渍,但不管是他的呼吸心跳,颤动的喉结,刻意放缓的开合唇瓣,你所看见的万物都静谧无声。

他苍白的脸上,眼角哀哀地下垂,朦胧哀愁的眸光透露出一种悲悯的情绪,你看见他的口型在说抱歉,于是你也学着他的动作,一字一顿地回复:没、关、系。

萨瓦托,你们父亲的葬礼。

这天天气应景得黑,天空雾蒙蒙的,乌沉沉的云像要压下来一般。

德希站在你身侧。你换上了漆黑的丧葬礼服,手上拿着玛丽临时送来的奶油坚果蛋糕。

她像是一味向珍视之人付出喜爱之物的天真孩童选择了过分华丽的包装,和她常穿的蕾丝礼裙同色的金红绸带,与这场气氛阴沉的葬礼显得格格不入。

甜腻的香气从精致的纸盒里满溢而出,它和它的主人一样张扬,钻入鼻腔时总勾起你去回忆某个晦涩的夜晚。

即便是平平无奇的一天,血宴的宫殿依旧金碧辉煌。

这位年轻的王女坐在上方,她拉着你吃马卡龙,吃缀了多种反季水果的奶油蛋糕,站在她面前的使臣理所当然地被你们无视。

多种甜品在她周围堆叠,不过大多是没吃几口就丢在一边。玛丽毫不在意地用金叉去摧残糕胚,看草莓从糕体滑落。她嘴边沾有奶油,一如她裙摆上浸染的斑驳血迹。

在那位使臣要再次开口劝诫的时候,她从与你的茶话会中转过头,圆润的珍珠耳坠晃了一下,朝下方亲昵地挥挥手,示意那个人上前来,脸上如玫瑰般绽开微笑。

她表现得像个不谙世事无知烂漫的孩童,可当使臣靠近她时,玛丽忽的突然发难,手边切蛋糕的银刀倏然刺入他的眼眶里。

绝对是被刺穿了。近乎一半的刀刃没入眼骨,暗红的血液覆盖了整半张脸。她慢慢转动着刀,似是完全不介意溅射出的血喷洒在满地的甜品,低低地用着和奶油一样甜腻的语调:“亲爱的,我不喜欢有人忤逆我。”

沉闷的一声,那位使臣的眼球就这样剥离了眼眶。湿润的血液大片滴落,她裙子上的红色部分更多了。

玛丽把湿哒哒的眼珠放在吃干净食物的白瓷盘上,左手缓慢地来回翻转,用蛋糕擦拭着刀上的血迹。

“真可惜,这个不能吃了。”她惋惜地娇嗔,眼底却没有任何感情,“下次我会补给你另外一份更好的。”

和玛丽当时笑靥如花的笑容一齐送来的,就是这份葬礼上的蛋糕。

这无疑是一份用心的礼物,你辨认出是那天未来得及品尝的坚果口味。但拿着它时,你总觉得四周飘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

德希没有着急表态,似笑非笑望着你手中的礼品。他眉眼间的恶意更艳丽了些,竖起的瞳仁像是猫咪。

注意到你的视线,他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弧度。

——“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开合的唇瓣中隐隐能看见微尖的犬齿,你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粘稠拖沓的尾音。只是介于现在还得扮演成父亲早死的半大少年,他并未出声。

参加这场葬礼的来宾大多穿着黑灰等深色衣物,只有德希和你是真正意义上的相同颜色。他一身漆黑,此时歪头偏向一侧,朝你浅浅地笑。

他昳丽的容貌在黑沉沉的四周实在是过于亮眼,德希淡笑着将你被风吹乱的发丝撩到耳后,指尖状似无意碰过你的耳垂,又转而去勾你的小指,你意识到他刚才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在一身黑衣的衬托下,那双眼睛愈发的蓝,很容易让你联想到某个空茫茫的、潮湿阴冷的存在。

他的触碰总伴有似是而非的情愫,你知道那是毒素产生的错觉,就像你这时就因他研发的毒物产生暂时性听力下降,耳边像被隔绝浸在水箱中一般。

你的弟弟从小就表现出对旁人的冷漠,你们一起吃饭睡觉,一起给看不惯的人使绊子,一直胡闹到十四岁,几乎是忽然之间变得疏离。

德希对你的包容宠溺向来有自己的底线,随时能够放出,也随时能够收回,几年来你都很聪明地没去触碰那个临界点。

你见过他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甘愿蛰伏多年,所以交易的筹码中加上你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你极其淡然地接受了这点。

在你们的父亲葬礼这天,在新任家主终于蚕食完所有权利的此时,你即将被带离梅洛笛庄园,就在你参加完这一场宴席之后。

德希漠不关心的目光落在你手里的纸盒:“今天不是你的生日。”

“给我吧,”他低声说,手指亲密地一点点填满你指间的缝隙,明明微笑着,眼瞳却没有任何笑意,“下次,我会补给你另外一份更好的。”

早些年的时候,德希热衷于把自己包装成柔软的样子。

听起来是个和他毫不相干的词。转折点来自父亲收养的养子萨菲尔。

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的父母早死,不过是为了以救命之恩掌控的早有预谋罢了。

这张由梅洛笛家上上下下共同编织的密网盖住了什么也不知晓、或者说被有意隐瞒的萨菲尔。他仍对你交予信任,怯生生地枕在你的大腿上,黑发柔软,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不属于这里的单纯。

兴许是从未与人这样亲近过,他不敢完全躺下,全身紧绷着一动不动。

你抚上他细长的眼睫,明显感受到手心下极轻地颤了一下:“放轻松,萨菲。你需要睡眠。”

交移到德希手下的人总会被他的恶劣刺伤,隶属直系的萨菲尔是最严重的那个。

你当然可以直接下令让仆人把他带回房间,但摇摆不定的仆佣最终还是更为偏向下一任继承人。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展现出对这位养子的青睐,让他们不至于落井下石。

萨菲尔面对恶意时沉默着一声不吭,面对你的接近却仿佛瞬间大脑停摆,只会直愣愣听从你的命令。

他稍微放松了些,胸腔缓慢地起伏,那是极度压抑自己呼吸的结果。他轻轻伸手挪动你覆盖着的掌心,只移开了一点,力度非常轻,像是害怕你会为这个逾越的举措生气般,一双湿润的异色眼眸小心翼翼望向你。

即便他知道承受的伤口是你的亲弟弟所致,萨菲尔待你依旧柔软。

察觉到这件事的德希非常不满。如果说萨菲尔是你打个巴掌给颗枣也甘之如饴,甚至还会握住你的手担心你会不会痛的人,那德希就是不管给不给最后的枣都会装模作样牵过你的手腕在手心落下一吻。

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你们很少产生什么争端,只一次,德希从中作梗,垄断了和你持有婚约的家族的资金链。

你曾与那位贵族少爷见过一面,他羞涩地低下头不敢看你,脸颊涨得通红,只敢在你故作收回手时紧紧回握。主动将你带来的德希但笑不语,在你们又一次即将贴近的时候站起身:该回去了,长姐。

当初分明是他向父亲提议人选,如今却又忽然反悔,梅洛笛家族只会与同等地位的贵族联姻,那份婚约在德希的有意运营下自然也不作数。

当时与他争论了些什么你已经忘了,你只记得两人推搡间倒在沙发上,德希面无表情,微眯起的眼睛冰冷而没有波澜。在他恶趣味地告诉你突如其来的婚约,你平静地回答哦那天,他就是这副模样。

德希牵过你的手腕,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他的宠物蛇不在这里,但他的手指和蛇的鳞片一样冰凉。他低低叹了一声,指尖摩挲几下,打在你指缝间的鼻息微凉,渗透着微微的湿意。

他无奈地说,玩够了吧?

你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假设真要说你是什么纯洁无知人畜无害的深闺小姐,那就大错特错了。

因婚约发生的争吵不过逢场作戏,你单纯觉得处理后续过于麻烦,因而扮成对未婚夫婿一往情深悲愤交加,把一切都推给他处理。

就算被发现也无妨,其他贵族再怎么惊恐万分,也要在梅洛笛出席的宴会上笑吟吟地恭维一句年少有为。

你们轻而易举地占据上流社会的至高点,每一个低于你们的存在都成为姐弟间玩乐的棋局。

平时的德希很乐于接下你们之间的调情游戏,但是现在,他站在不远处,直勾勾的视线实在难以忽视,你看见他不停变换的口型。

——玩够了吗,长姐?

萨菲尔已经睡着,轻轻扣握着你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

你朝德希的方向竖起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安静。

——没有哦。

对于你前脚刚踏进房间后脚他就跟来的行为,你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伪装是再熟悉不过的技能了。

仿佛刻入血脉中无师自通,德希一边亲昵地喊你姐姐,一边背地里悄无声息剥去你的实权。

他的眼线布满了你周围所有人,就比如你和萨菲尔出门随口说道突然好想喝东城区的果汁,刚要去买却被制止去路的萨菲尔困惑地看着你,不一会就有人回答了他,路过一个摊贩时,你想要的东西被如期送上。

小时候,你还会偶尔担心德希的人身安全,偶然发现他没处理干净的尾巴时,学着德希的样子浅笑着用沾满鲜血的手拍拍目击佣人的脸:“你什么都没看到。”

现在则是完全不必,企图暗杀的尾随者刚展露苗头就被扼杀摇篮,如果出现在了你面前——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间弥漫,萨菲尔收起刀,随意甩去刀刃上沾染的血,在他身后的你完好无损。

——那就是他感到不愉快后的第一个警告。

但你并不感觉慌张。

无论多少次,强硬塞给你多少事物,在你毫无感觉或者表现出喜欢,德希就会极快地切断你和它们的关联。

至今为止,你周边都未出现让你真正深恶痛绝的东西,德希深知、并也很识趣地没去触碰你底线的临界点,所以,将你暂时送去弗雷德里克身边也不是难以接受。

得知这个消息的萨菲尔稍稍蹙眉,他已经失去用眼泪代替回答的资格,只是泛着水色的眼睛明晃晃只倒映出你一人,在摇曳的灯火中显得可怜兮兮。

德希没有告诉他。你知道他或许是想借此隔绝你与萨菲尔的关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不足以成为新的家人,或者说,在德希眼里,唯一的必需品只有你一个。

所以不用担心,你很快就会回来的。

就和曾经一样。

第一次见到弗雷德里克的时候,你意识到他是新的一类存在。

和过去的所有人都不同,不能用以往的方式对待他,不能使用轻佻或模棱两可的态度,光是被他沉寂失焦的目光注视,就会产生头皮发麻的错觉。

他的瞳色极浅,眼底空茫茫一片,灰败而没有温度,淡金色发丝在两侧垂落,恬静朦胧,又或者说阴冷。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你,与其说是盯,不如说是单纯将视线停留在你身上。

潮湿的、冰冷的、却又柔和包裹住你的,熟悉又陌生的眼神。

弗雷德里克提着烛台,屋里没有点灯,他白皙的脸显得更加苍白阴郁,偶尔能从烛光间看清房间墙壁挂满的各式各样的海洋标本,但不管往哪看,最后都会回到他眼里流动的蓝色。

大脑晕晕沉沉,毒素正在缓慢发作。模糊的视野中你只能看见他一人,他弯下腰,仿佛在触碰什么收藏品般轻轻抬起你的侧脸打量观察,你想你的眼睛现在大概也和他似的失去焦距,恍惚间只感觉到冰冷刺骨的气息。

“你现在感觉很不好。”

弗雷德里克轻声说,清脆的声音带有一种幽深的忧郁,平淡的语气就像只是在精准复述自己的实验结果。

他状似无意扫过你小臂上自幼纹有的梅洛笛家徽,眉心微蹙,有些冰冷的呼吸因着凑近你也带上一份热意。

他凝望了许久,最终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这里很冷……”

可他一定知道自己研发的毒物是什么效果,由着你失去支撑的身体贴近他,久久站在原地没动。

只是一会儿而已。

只是睡一小会,只是借你靠一下,只是不想让稀少的实验体遭到破坏,只是他也因为同样的毒素变得昏沉。

当然了,他保证,这不会影响到你什么,等你再次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前提是你得待在他能触碰到的地方。

就在这里。

标题来自我那沉迷狼人杀两眼一睁就是五的嫡诡秘

真的,都没人夸女主会端水吗()

顺带一提冈易挤不出剧情我的同人很难搞啊(叉腰)压根不敢乱写生怕哪天崩人设了

又是一场风收雨歇。

我的气息还没稳下来,胸腔大幅起伏着,汗珠顺着鬓角丝滑地滚下来。无咎从背后牢牢地抱着我,他也在喘气,呼吸埋在我滚烫的颈窝里。

他还是那个姿势,一只手从我胸前穿过握住我的肩胛,一只手从肋下环过扣住我的腰肢。他抱的实在有点太紧了,刚刚的余温憋在我的胸腹根本呼不出去,以至于我有了一丝憋闷感。

窗外夜深,黑黢黢的看不见光。

“轻点。”我终于哑声说。

无咎吸了一口气,松开缠着我肩膀的那只手,扣在腰上那只手还没放松,仍把我拖在他怀里。

“疼吗。......

“疼吗。”他低声问。

见我皱着眉挣动了一下,无咎扣着腰的手也松了,改成压着我的腰侧缓缓摩挲。

疼的地方那可多了。

我眯着眼抱怨,“腰疼,腿根疼,小腿也不舒服。”

无咎沉默了。随后他温热的大掌扶上来,开始缓慢地帮我按摩后腰。

“要不看下我后腰是不是青了。”我嘶地吃痛,“你刚刚掐这掐的好用力。”

身后无咎悉悉索索地动静,似乎是在察看,少许时刻后他说,“红了。红的厉害。”

我没说话,闭着眼让无咎该按摩按摩。主要也做不了什么,腰腿酸痛得打颤,床也下不去。必安在外面等着,但时候也不晚,不着急出去。

无咎靠在耳边亲了我一下,“揉一下腿,别叫痒。”

我嘀咕,“别以为这样就不告状了。”

事实上,兄弟俩成年都多少年了;兄长的权威在别的地方也就罢了,感情面前尤为不值一提。所以无咎只是笑了一声,也没接茬。

两个人就这么窝着腻乎了一小会,我担心必安吃味,睁开眼催他,“快些,你知道你兄长醋劲大。”

“他醋劲大,我醋劲就不大了?”无咎难得回我一句嘴。虽然这么说着,人已经扶着我坐了起来;我看他脸色不是很好,知道他是介意他哥之前连着几天晚上巴缠我的事,就勾住他脖子轻言软语地哄。

无咎的心眼子没必安那么多,肉麻的称呼撒着娇叫一遍,他耳朵红了,事就了了。

不像必安,真恼了都得想词哄。

无咎顺势将我抱起,向外走去。一打开门,外头窗明堂亮,必安坐在背靠卧房的那张沙发上,回头一笑,眼角金红摇曳生光。

“完事了?”他淡淡勾起唇角,“野樱莓洗好了,来尝尝。”

无咎将我放到沙发上,我流畅地蹭进必安的怀里,就着他的手扒拉野樱莓玩。这是家乡不曾见过的水果,紫黑色,圆润小巧,果体上裂开十字的蒂口,有种奇异的清香。抛一颗进嘴里,酸甜微涩,果香满口。我在必安膝盖上调整了个姿势,一点点数着莓子,越看越觉得好看。

必安的手游走过腰,直接扶上大腿,力道合适地按摩内外侧肌肉。每次一和无咎做完,大腿都抽搐得厉害。

“没轻没重。”他皱着眉看了一眼我腰侧的指痕,责怪了一声;无咎坐在一边,低着头没吱声。

“家里这会荔枝都上市了。”我赶紧转移话题,悠扬叹气,“想吃家里的荔枝。”

“太远了,运不过来。”必安温柔劝慰,“野樱莓你也没吃过,就当解个闷。”

我烦恼地又叹了口气,随后感受到小腿肚一哆嗦;哆嗦着哆嗦着我面目狰狞地叫起疼:“嘶……小腿也抽了。”

必安忙不迭把我拖起来,上半身窝在怀里,手换了个位置使力摁压脚后跟的穴位,顺带剜了无咎一眼。

无咎默默凑过来,乖巧卖力地帮忙按小腿。

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负责。

在刚结婚的时候,无咎一直是“不占理”的那一方。

我也是在洞房夜,才知道这桩婚事的具体细节。

原本不是谢家两个儿子的婚事,只是兄长谢必安的婚事。

在三书六礼之前,谢家家主和媒人曾来我家相看。无咎年少心性,乔装易容混入相看队伍,来见这家的大小姐。

不得不说谢家的易容教的很好,自己家亲儿子混进队伍都没发现。

这一见就坏了事。

回家后,范无咎在祠堂大闹一场,非得和这家小姐结婚。谢必安一度和无咎反目,家主更是气的差点断绝父子关系,最后惊动了家里的老太太出来说合。

老太太年轻时出了名的性格跳脱,老了愈发另辟蹊径。她说都是谢家的媳妇,只娶一个也就罢了,只是不允许无咎再提婚嫁,或者有别的花花肠子。

无咎求之不得。

于是我最后同时嫁给了两个夫君。

我曾经问必安,当时生气不生气。

“气,怎么不气。”必安那会正在给我倒茶,手一抖,壶嘴都洒出来几滴,“但自家人,再怎么闹最后也得权衡便宜。”

就是这段糊涂账,无咎虽然争取到了,但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他心底总是虚的,患得患失,反而更容易急躁过激。对兄长更是多觉亏欠。好在婚后这么多年,总算是养的恣意潇洒了些。

必安和他恰恰相反,因着这一段烂账,原本就说一不二的大当家占有欲更加强烈,但是碍着弟弟不好直说,越发拐弯抹角,心思十里八弯。刚成亲那会,两个兄弟每天都鸡飞狗跳,我操碎了心在中间斡旋端水,好不容易把这段感情稳定下来。

最近天热,四喜楼事情也多,我给两位夫君留了张字条,大意就是这几天在四喜楼里住,不回福满楼了。

我知道他们不是善罢甘休的人,果然,看账看到掌灯时分,楼下谢必安就进了门。我的掌柜不敢拦他,他进了我办公室,却不开口,光在那玩扇子。

墨玉折骨的扇子在手里翻来倒去,扇坠舞得流动翩然。我又看了一会账本,终于没法忽略他,抬头问,“这会福满楼正忙,你出来干什么?”

“无咎应付得来。”谢必安笑笑,“我先把夫人接回去,然后再替他分担。”

我失笑,“我没生气,也不需要你接。四喜楼凉快,我今晚就在这睡,夫君先回吧。”

谢必安不信。

看他的表情,应该还是觉得哪里惹恼了我,更加怕说错话;正站在那扇子抵着下巴,大脑飞速运转最近干的错事。

我笑了笑低头接着看账本,他闲我可不闲,这边一堆明细还没开支清楚。

谢必安在我面前踱了几步,坐到我边上的交椅支着肘静静等我。

月色淡淡,照到窗前,他的轮廓比笛箫声还要流畅醉人。

不愧是我夫君。

又看了一会,谢必安几番到我面前漫不经心地玩扇子、喝茶、闲聊打岔。

其实就是孔雀开屏吸引注意力。我没理他。

然后我的窗户被推开了。

在异国他乡的唐人街,发生了几百年前话本里一通乱写的情节——男子夜半翻墙爬窗私会女子。

我看着无咎,沉默了。

无咎肩宽腿长,身形巍然,一头白发如苍山负雪。

帅是很帅,干的事有点土。

“你哥来还不够,你来干什么?”

无咎瞟了他哥一眼。

谢必安揉着额角苦笑着和他对视,显然没什么办法的模样。

然后无咎转向我道,“夫人,家里烧了一壶开水。”

我困惑抬头。

他继续道,“火还没关。”

……???

谢必安的脸上露出了惊诧和欣慰的神色。

我:???

“范无咎你*****的是不是有病!!!”

我踩着高跟一路飞奔到家关上开水壶的时候,感觉肺和脑子一块都在爆炸。

回头,俩兄弟靠着沙发站的整整齐齐。我指着范无咎就开骂,“不要命了?至于吗?我就出去睡一个晚上,你回头就把家给点了?你们家基业这么丰厚怎么不上街去放火啊?多能耐啊烧自己家,我赶明儿就走,你把整条街都烧了吧!”

谢必安本来抱着手罚站神游天外,我转个身也没放过他,“你不在店里办公,一个人跑到我这溜达,你弟弟发疯了你一句话都不训,怎么你还觉得他有理吗?”转念一想必安可能确实觉得无咎这招高明,我更加气不打一出来,“就算准了我看不得家里出事,一定回来是吧?你们俩一文一武算计的好啊,我这会就走,你们俩这会子就把福满楼烧了!我才不管!”

我气的边说边往外走,无咎想拉我被我直接甩开,谢必安却在另一边跟着,直接一把将我扯回来。

“夫人。”必安几乎是恳求地呼唤,“卿卿,你别气……”

我泪珠子都快崩出来了,他一拉我我更加不想看他。谢必安将我护到怀里,却只敢扶着我的肩膀轻轻拍;他平时也不常惹我哭,一时居然有点手忙脚乱。

范无咎站在我对面,慌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想触碰我时我都扭脸躲开;最后我索性用手捂住脸直接摆烂。

谢必安在我头顶和范无咎小声商量。

“无咎,要不先去跪个搓衣板?”

“……家里没有。”

“那你出去拿盆仙人掌。”

“……”

“没事,她不会真让你跪的。”还是必安,“就是个态度问题。”

我:……

眼看着无咎真的要出去,我赶紧叫住他,“不必了。”

无咎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来,低下头盯着我的眼睛巴巴地看。

偏头,谢必安笑吟吟地看我。

阳谋,又是他该死的阳谋。

真理之下宿伞之魂乙女,男女主三强已婚,区区……你们懂我不能再说了。

怎么忍得了不动笔的啊太太们!

全文7500+,一晚爆肝完,有借鉴PV剧情,看个乐呵就好。

这是今夜入城的最后一趟火车。

车内的绿盖老台灯有些短路,在座位相隔的桌子上疲惫地嗞嗞乱闪,昏暗到看不清补妆的小镜;车外暴雨滂沱,杂乱的雨痕滚在车窗上,站台上的白炽灯被雨晃成泛滥的光,铁路边接送的面孔漫漶不清。

我叹口气,放弃补口红的打算,随意拾掇了下行李,托着腮等乘客慢慢下车。

门一开,窗外的雨声就扑了进来,连着站台边潮腥的泥土气和冷冽的阴湿感;可以毫不费力地想见一会踏下火车时满地泥泞的鞋印,还有鞋跟落地溅起...

门一开,窗外的雨声就扑了进来,连着站台边潮腥的泥土气和冷冽的阴湿感;可以毫不费力地想见一会踏下火车时满地泥泞的鞋印,还有鞋跟落地溅起的黑色水花。想想自己新裁的浅绿旗袍,我又真心实意地叹一口气。

来的时候特意选了最后一节车厢,站台边迎接的人相当少,没几分钟就走的差不多了。我轻轻松松地认出了谢必安。

其实也看不清面孔,我只看见一个人远离迎接的人群,遥遥坐在白炽灯下,肩平背直,上身一件淡青小褂,手边拄着把格外修长的伞;一半身子在光里,一半晕在阴影中。

以前劝他们兄弟不要总外套着小褂,容易显得人臃肿;但这俩人穿起来,该肩宽腿长还是肩宽腿长,宽松的衣料都搓揉成芝兰玉树的风姿。于是我也劝不动,随他们兄弟去了。

乘务员从走廊那边过来,逐个拉下台灯的开关;我已经是列车上最后一个乘客了。在她开口催促我之前,我提起行李箱,往车门口走去。

车门与低垂的伞沿一同映入眼帘,执伞人抬手,将伞遮过我头顶。

他伸手接过我掌心,眼角惊鸿流波一瞥,绚烂的金色瞳孔边一点戏子般的红妆,泠泠生艳。

“必安。”我浅笑着叫他。

“谢某救驾来迟。”他不急不缓地道,皎朗的面容比春风温软,“夫人莫怪。”

我扶住谢必安的手走下阶梯;地上是他铺下的一方绒毯,刚好盖住火车与站台间泥泞的间隙。

“以前到哪都是前呼后拥的,如今专门避人耳目,坐了最后一班车的最后一节车厢,最后一个下。”我顺手把行李箱交给了他,挽住他撑伞的手,“怎么样,像不像地下恋情,离家私奔?”

谢必安偏头看我一眼,顺着开玩笑,“新奇吗?”

“可太新奇了。”我环视站台一圈,除了也有些电力不济的白炽灯,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无咎呢?酥皮也没来?”

“无咎在福满楼看店,酥皮今天闹脾气不吃晚饭,就把它也留下了。”谢必安温声细语地解释,“走吧,车在门口等着,还有一个时辰的路。”

我其实有些晕车,尤其在长途旅行之后——天知道坐了多少天的火车又坐了多少天的船,我扶着船舷都吐瘦了快十斤,想想我这两个夫君气定神闲地飘洋过海我就心生妒忌——总之,我一闻到那种新型燃料的味道就开始反胃,一上车就屏住呼吸,直接躺下把头埋到谢必安腹部的衣料里,试图少闻两口那种刺鼻的气味。

谢必安帮我安置好行李箱,又伸手过来摘下我的耳坠,免得睡迷糊了扎到自己。

我抬头抗议,谢必安却捏捏我的耳珠,温和道,“很快就回去了,无咎也不是外人。”

街道上只剩下劈里啪啦的雨声,吹打得令人犯困。我实在太累,没有再和谢必安争辩,埋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我是华川盐商首商独女,背着天底下最奇怪的一桩联姻。

我有两个丈夫。

谢必安和范无咎,对家商户的双生兄弟。

他们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长的全无肖似,性格天差地别。但偏偏亲厚非常,默契出众。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说亲时,哥俩也只说了一门亲事。而我就是那个超越正统礼法的兄弟*妻。嫁过来之前我百思不得其解,一度以为这二位多少带点奇怪的乱七八糟的癖好,干脆就只找一个妻子,撑个门面;洞房夜之后我更加困惑,什么兄弟的感情,可以默契到喜欢一个人,甚至三个人呆在同一张广木上?

怎么想的,啊???

不过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我和谢必安、范无咎都相处良好,兄弟间也少见争风吃醋——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三个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睡醒我才发现谢必安的披风盖在我身上,我揉着脑袋四处打量,注意到车停在福满楼的后门,此时夜深人静,只有这一面小门里透出暖黄的光。

谢必安照例提着行李先下车,为我开门撑伞。。

无咎站在门口,肩膀上蹲着酥皮,酥皮的大耳朵在冷风里一抖一抖。

来路很长,倾盆大雨都变成了濛濛细雨。我仰头打量他们一年来辛苦经营的这栋建筑,三层楼高,屋脊下连悬鱼都规整漂亮。从外头看,气派还说得过去。

无咎冒着雨迎出来,看到我身边撑伞的谢必安,微微颔首问了一声“哥”,随后握住我的手,那张冷漠英武的脸沉了半天什么也没憋出来,最后声音颤抖地蹦出几个字,“走,回家。”

我觉得他声音里带着哭腔,悄悄向谢必安使个眼色。谢必安笑着摇摇头,示意我无妨。

酥皮想蹦到我身上来,被无咎揪住尾巴拎回去了——这就是它不亲近无咎的原因,谢必安从来不扯它的尾巴。

进后门是最方便的,司机也是自己人,又是夜深人静,完全没人注意一个女子被麒麟兄弟亲自迎进了福满楼。这是我们之前商量好的。

洗漱过后,我在新收拾出的阁楼里擦着未干的头发,必安和无咎坐在我房里,商量着唐人街各大店铺的动向。来之前他们就在信件里提到,这边有一个手眼通天的梅洛笛家族,把持着一种珍贵而诡异的药品。那是一种可以给人带来幻觉和美梦的药剂,出产自贝尔斯泰因温暖的土壤,但是贝尔斯泰因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近年逐渐荒废,最终那些药剂以寥寥之数存在梅洛笛之手。

那是无望之人的救赎,理智之士的砒霜,是沉溺,是向往,是浑噩,是毒药。

他们想要这寥寥之中的一瓶,我很清楚。

“幻觉和美梦,没有什么比我们苦难的故土更了解这些的了。”必安在信件中描述,“但是,若能为我所用,害人之物未必不可救人,而救人的法子有千千万万种。“

我望着必安笑,“我的必安,要救千千万万人么?“

“夫人抬举。“谢必安啪地一声合上扇子,笑盈盈,”谢某就是个商人。“

无咎叉着腿坐在一边,时不时瞟我一眼,我索性拉了条凳子坐到他身边,牵过他的手握在掌心。他手上肌肉一紧,随后放松下来,任我在他的手心挠痒痒画圈。

“我来之前,打听了一些事。”我问他们,“你们经手前,这里开过一个茶馆,听说过吗?”

无咎垂下眼看我的手,“十三娘。”

“十三娘,血滴子,雀舌,澜沧。”我补充,“双子在唐人街,可不是什么吉祥之兆。双子中再夹上一个女人,更加不祥。”

谢必安顿了顿,“夫人不想插手吗?”

“我插手有我自己的法子。”我笑笑,“给我安排几个人,要话不多,跑腿快的。”

还有些不要紧的事,我们商量了几句安排停当,我便赶着这两个人出“闺房”,范无咎回头望着我房里那张足够睡三个人的chuang欲言又止,谢必安用扇子遮住脸有些哀怨地看我一眼,拉着范无咎出去了。

老狐狸。

关上门,我心里第一句骂谢必安。

要是刚刚同意了,扇子一放下,这人的脸上准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笑。

啧,我上过多少回当。

他们饿了一年了,但凡长点脑子,就不该在最累的时候挑战他们的自制力。

三日后。

我挑在吃饭的点,坐在福满楼大厅最靠里的一桌,装模做样地点了几个菜——菜钱当然不用我付,反正花的都是老板的钱。谢必安路过时甚至想偷亲我一口,被我硬生生地瞪了回去。

这点就不如范无咎了,范无咎坐在柜台后面老老实实翻着本书。大家都知道他不是管账的,必要的时候无咎也略懂一些拳脚。

唐人街很大,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

我按着自己之前制定好的路线,像一个普通的女子一般,喝咖啡,逛戏楼,挑选首饰和衣服。晚上我在福满楼背后的一家客栈订了三天的套间,这几天就住在外面,和寻常旅客一般四处浪荡。

说是浪荡,其实是勘察地况。必安和无咎已经给过我一份地图,但具体的情况我还是更加信任自己的眼睛。

至于他们饿着,那就饿着吧。

本来该平平无奇的几天。但是在第二天,我遇见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唐人街上,一个穿着英伦格子风衣戴着格子学员帽的小女孩,她有着天空般湛蓝的双眼和金色的头发,笑容灿烂地和街上每个人打招呼。当然,我也和她打了招呼,并且荣幸地接到了她一叠名片中的一张:真相小姐,奥尔菲斯事务所副所长。

现在的事务所都这么亲力亲为了吗?副所长都出来发传单。

奥尔菲斯事务所。

必安好像提到过这个事务所,似乎是以寥寥几人和梅洛笛家族对立的机构。这么巧今天发名片发到了唐人街?

我把名片拿在手里正反看了几遍,没有什么额外的痕迹。

还是等过几天回福满楼时和夫君们说一下吧。

福满楼的确做成了唐人街最气派的酒楼。

三层起店,张灯结彩,迎来送往华冠贵履。隔着门看见里面端菜的帮工都是腰杆挺直脚步飞快,精神头足的很。

只是周围方圆百米都看不见一家饭店,之前看地图时我还疑问过,无咎说生意太好,周围饭店都搬迁了。

某种程度上这可不是好事。

回福满楼的时候,我就像个正常的客人,也假模假式地点了个包间。

接待我的是顺便走到门口的谢必安。

鬼才相信他的顺便。

我翻了个白眼,“还有包厢吗?”

“有的夫人。”他含着笑,“几位?”

我挑眉看回去,“三位。”

谢必安用扇子轻轻敲在掌心,酥皮在他的肩膀上窜来窜去,“夫人是带着丈夫和孩子来的?”

我狠狠剜他一眼,正常老板哪里会搭生客的话茬,他就是想开我玩笑。

哪来的孩子,七弯八绕地不就想说你们俩饿了吗!

饿饿饿,一天天的,老娘今晚不是回来了吗!

于是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复,“孩子没有,丈夫太不如意了,不想要孩子。”

谢必安举起扇子咳了一声。

等晚上福满楼的事忙完,谢必安端着算盘到我屋里看账本,范无咎在店里店外巡逻,洗漱的晚了些。但最终也是回房了。我抱着酥皮挠它的耳朵根,一边逗它呼噜呼噜叫,一边和他们聊这两天的事。

“我前几天碰见了奥尔菲斯事务所的副所长,真相小姐,在唐人街上发名片。”我揉揉酥皮的肚子,“奥尔菲斯事务所不是不在唐人街上吗,为什么她跑这来了。”

必安放下笔,和无咎对视了一眼。

“偶尔他们会来我们这吃饭。”必安回忆着什么,“他们有个朋友是福满楼的熟客,经常带着他们一块过来,对这条街他们也很熟悉。”

一个以几人之数就能抗衡一整个家族的组织啊。如果他们对唐人街很熟悉,要做些动作还是蛮有难度的。我思考了一会,问,“D.M.那边有消息吗?”

“这没什么。”我想了想,“本来也是你们一直在做的事,选择性地给他们分一杯羹罢了。和贝尔斯泰因的遗物比起来,不算亏本。”

“我想也是。”谢必安悠悠道,“所以交易已经达成了。重点是怎么交易,在哪交易。”

“现在的报价,未必是交易的定价,那可是梅洛笛家族。“我笑笑,“以贪婪阴险著称,只要筹码足够珍贵,临场加价的事也很寻常。到时候,无咎就得用抢的了。”

无咎沉默了一会,开口,“我会去。”

“恐怕不够。”我坐到无咎的椅子扶手上,无咎自然地伸出手搂住我的腰——怕我从窄窄的扶手上摔下去。我接着说,“就怕他们加价是要我们做他们的手,去沾带血的脏东西。”

谢必安看着无咎安静了一会,随后道,“有祖训,虽说无商不jian,但手上不能沾人命。”

“若是要做带血的勾当,谢必安。”我轻声问,“以你所知,为梅洛笛家族代工的,有几个活的长?我宁肯不要那贝尔斯泰因的幽灵,也不愿你们身涉险境。”

必安露出有些触动的神色。

“若我变成了寡妇,再找像你们这样好看的郎君可就得花钱了。”

无咎好不容易扯起来的笑意凝固在脸上。

我拉了拉他的脸,“逗你们玩呢。”

“现在不仅仅是要避开寻常客人的耳目,还要避开事务所去交易。我们不用这么早夹到两个势力中去。”

谢必安翻了一页账,“最近唐人街想来砸福满楼招牌的同行不少,有个帮工向我提议,举办一场美食大赛,压压他们的气焰。“

我叹气,“早和你说了不要在唐人街树敌太多。“

“若要崭露头角,树敌就无可避免。”谢必安笑着看我一眼,“窜的太快,一定会招人妒忌。”

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无可奈何。

“也好,让他们来砸砸场子出出气。”我摇摇头,“福满楼的赛事一定要办的够大,要能万人空巷,要让事务所的人都来围观——他们不是有个熟客朋友,叫什么?”

谢必安用折扇撑着下巴浅笑,“何塞,巧的很,也是个厨子。”

“得让他来参加比赛,他必须来。”我思索着,差点失去重心摔下去,无咎及时捞了我一把。我一边扶着他的手坐好一边和无咎开玩笑,“无咎,考考你,这种时候,整个唐人街最不惹人注意的地方在哪?”

无咎看着我呆了呆。

谢必安轻声提醒他,“无咎,夫人问你呢。”

“……嗯。”他快速低下头去,“大概是,最近的饭店吧。”

“聪明啊无咎。”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得意地看见他偏黑的耳坠都开始红彤彤地充血。

“也不用饭店,找个稍微体面点、体量深一点的铺子,不走福满楼的账,我我直接买下来,用作交易场所。”我接住跳到我膝盖上的酥皮一顿猛吸,“你们的夫人要变成老板娘喽。”

不知何时,谢必安已经批完账本,站到了我身边。他抱起酥皮轻叱几声,酥皮便乖乖溜出门去,回它外间的小窝了。

我大概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站起身来抻抻腰,谢必安搂过我的腰,轻声道,“你出门的那天,我们就把被褥搬到你榻上了。”

我侧身,回头,无咎走上前来,牵过我的手。

他的掌心腾腾的热,好像手心里都烧着火。

啊,早知道不该撩他的。

我瞟了一眼那张罪恶的大chuang,痛惜,“你们兄弟,其心可诛。”

“哪里可诛,夫人最当诛。”谢必安已经忍不住亲了上来,含着唇瓣的咀咽声里呼吸都带着喘,“小别一年,又生生饿了我们七天……”

无咎从背后贴上来,灼热的鼻息几乎能把我锁骨穿个洞。平时在这种场合不甚言语的他都开口责怪:

“给看不给吃,恶劣。”

谁恶劣心里没点B数吗。

在福满楼第一张宣传麒麟飨的单子发出之前,一百五十米开外的一家二层酒楼换了主人。来者据说是一位东方的女商,出手阔绰,当天就付了全款把老板打发出去。街上的人都说她是不是疯了,这个节骨眼要来抢福满楼的生意。

姐和福满楼是一家的,没想到吧。

买下四喜楼的第二天,我自封为全唐人街最美老板娘,福满楼麒麟兄弟和酥皮倾情认证,谁不信我就放两个夫君咬死他。

麒麟飨这边的赛事由必安全权包办,我和无咎全心全意在忙和梅洛笛家族的交易布置。晚上再睡到一张chuang上时,谢必安搂着我的腰靠在我颈侧,声音温和,“夫人,无咎这几日不碍事吧?”

无咎在我对面抬起一边眼睛,拉住我的手团到怀里。

我想笑,“他很好,他不碍事。”

谢必安没声了。

过了一会我用剩下的一只手揉了揉谢必安的头发,“你也知道,福满楼的场子不好压,只有你镇得住。”

谢必安吸了口气,似乎是有些气闷。我看着对面无咎,捏了捏他的手。

无咎两只眼睛都睁开了,他看了看他难得耍小性的兄长一眼,凑过来亲了我一口,放开了我的手。

我冲他笑了笑,转身背过去,抱住谢必安。

谢必安似乎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弟弟,头低下来,伸手搂住我,下巴蹭在我的发顶不再动了。

正式开宴前两天,我搬到四喜楼里住,以免这一阵鱼龙混杂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谢必安和范无咎在福满楼忙前忙后,三个人倒是也相安无事。

麒麟飨办的一副好气势。

粉柱红墙,碧瓦金脊,檐牙交错,扶上云朵人家。廊下一溜挂着橙朱灯笼,门口广张着英雄帖,门墩两只石狮子都挂了红绸大花。平日宾客就络绎不绝,这几天还有前来参赛的各方名厨、饭店掌勺,更是热闹非凡。

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一再叮嘱谢必安,小心麒麟飨当天闹事的同行。

真到开飨那天,我起了个大早,隔着两条街都能听到福满楼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时四喜楼里空无一人,我特意给小厮都放了假,让他们去看麒麟飨这场大会。早起我是自己拉开门户,等范无咎过来。他到时和我点点头,我转身便上了二楼,为他镇场望风。

那真是一个分外漫长的上午。

我看见带着面具的颀长黑衣男人带着护卫走进四喜楼,听见他们在楼下争执不休,随后翻起兵戈金铁之声;我看见远处一堆黑压压的人冲进了福满楼,行人吓得四处逃散,但福满楼再也没人出来过。

楼下打的激烈,我这小破房的屋椽被抖的簌簌落灰。

于是我把茶杯端到窗台上,不慌不忙的靠着窗户喝完了一杯茶。

充分相信范无咎,这是我的习惯。

楼下又争执了好一会,突然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丁玲滚开。

这好像是一声炸雷,楼下的人们突然没了声响。

随后我看见带着面具的男人走出了四喜楼,他手上的箱子不见了。

范无咎敲开我的门。

“夫人。”他的语节因为疲惫而更加短促,“药瓶碎了。”

“碎了?”

我噔噔噔跑到楼下查看,淡蓝色微凉的液体合着碎裂的玻璃片散成一地,在圆润的瓶身碎片上折射出我的影子。

和范无咎难堪的神情。

“那边执行人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范无咎显然比我更困惑,“瓶子一碎,他愣了几秒,转身就走了。”

一种异样的感觉警铃大作。

“必安……快回去!”

闯入福满楼时,我以为会看到梅洛笛家族大杀四方的场景。

结果没有。

一个梅洛笛家族的人都没有。

谢必安站在中央,姿态闲逸,游刃有余。闹事的几个对家已经被帮工摁在了场内,而他把玩着折扇从人群中穿过,月白的袍角上滚动着祥云的暗光。

锋利的扇页比刀片还要顺畅,抛到空中的食材被召唤一般顺着折扇带起的力道裂作数瓣,各归其位。

金红油亮的一排叉烧肉,滋滋作响的溏心煎蛋,碧绿生脆的几颗小白菜,和修长饱满的颗颗大米饭。

谢必安眯着眼笑了。

这哪是个开饭店的厨子。

这是金瞳白毛的狐狸。

无咎将我混入人群,自己向着人群中心,向着兄长和那一锅热气腾腾的叉烧饭走去。

带头惹事的人被帮工推了出来,无咎手指一搭,缓缓接过他的脖颈,擦过那人血管鼓动的喉结。

他另一手从袖内掏出一把极精致的小刀,叉了一块肉汁丰满的叉烧,难得带了几分阎罗笑意,逼着闹事那人张开口吃。

旁人生怕无咎一刀捅穿那人的喉咙。

我不担心。

直到那人咬紧牙关,奋力咀嚼之后,颤抖着身子跪跌到地上,气急败坏地咒骂起兄弟二人来。

谢必安笑得如沐春风,酥皮在他的肩头摇头晃脑。

无咎抱着手,看了一眼我的方向。

我放下心,呼出一口气。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人。

金发蓝眼的真相小姐,她身边是一个……穿着马褂,但很明显是洋人五官的……少年?或者青年?他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无咎。

无咎?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

无咎的胸前沾上了一点刚刚飞溅出的、蓝色药剂。

这个少年,会刚好认识贝尔斯泰因的遗物吗?

啊,总感觉故事才刚刚开始。

“你觉得是什么情况?”谢必安捧起我的头发,细致地擦拭着。此时我们三人都换了睡衣,在榻上复盘今天莫名其妙的这场大戏。

我勾住无咎的手晃了晃,无咎在我的手腕内侧轻轻印下一唇。

“我觉得那瓶药不是纯品,可能掺了别的东西。”

谢必安的手微微一停,随后如常擦拭起来,“怎么说。”

“他走的太快了,连情绪起伏都没有。而且无咎说,他愣了几秒。”我打了个哈欠,“完全可以假设,他原来不知道这个药不是纯品,直到打碎了瓶子。也许是气味,也许是质地,他才发现了这并不是真正的药剂——或者是稀释以后,不能长期保存的药剂。自然也就不甚在意,直接回总部了。”

“也不排除是假药。”

“不排除。但是那个穿马褂的……青年,你和我说过,是亲历过贝尔斯泰因的推理先生吧?”我慢条斯理,“他不一定认得出假药,但是可能认得出’部分的真实’。”

范无咎开口,“为什么要瞒着执行人?”

“让他信以为真,从而和我们上心谈判,乃至以命相博,为梅洛笛争取最大的利益。而我们不管是拒绝或者同意,梅洛笛都不会吃大亏。”谢必安垂着眼放下毛巾,开始帮我梳头。“梅洛笛家族的作风一向如此。”

我伸手去触谢必安的脸,他含笑凑过来,在我指尖轻轻一吻。

我笑了。

“没事的必安,至少他们不是声东击西,要在麒麟飨铲除你。”我温柔哄劝他,“不是这种可能,就已经让我安心万分了。”

谢必安深呼吸一口气,将我抱起来,紧紧压在怀里。

他还是那副挂久了的温柔笑意,但这次下面涌动的东西饱满而沉重,几乎要挤出他的胸腔,压到我的胸腔里。

“抱太紧了,哥。”

直到无咎低声劝解,把我从谢必安的怀抱里解放出来,环在他古铜色的手臂间。

“无咎,我没事。”

我拍拍无咎的手背。

无咎搂住我的腰,低头靠在我的肩窝里。

谢必安伸手去拉了灯,深重夜色里靠过来在我额心一口勿。

“好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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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篇番外已更新在合集,欢迎移步吃糖噢

第一节魔咒课上,你以极快的速度掌握了清水如泉,弗立维教授看着你这堪比邓布利多的咒语强度称赞你必定大有所为。

一周之后他:“你只会这一个?”

遇到问题不要慌,就算只会一个咒语你也能打,你勤学苦练,终于把清水如泉练成大杀招。

模糊之间,伏地魔好像看见一个水牢,邓布利多来了?

第二学期开学前,你收到来自洛恩的邀请,他表达了对赫敏的歉意,并邀请你们去他家,然后一起去对角巷购买新学期的课本。

赫敏看见那侃侃而谈的金发巫师就跑了过去,你一个回头的功夫旁边就没了人。

“赫敏赫敏”你探头探脑的,奈何个子太矮根本找不到她的位置。

“她......

“她早就跑走了...薇拉你不会也喜欢那个家伙吧?”罗恩示意你看过去,中间站着一个金发巫师,他把哈利拉过去说了几句又推了出来。

“这谁”

“洛哈特,我们新学期的教授,也是这些书的作者。”赫敏这时候跑回来,塞进你手里一大摞书,然后又跑开了。

那摞书对你来说很沉,你只能一边用两手托着最下面地课本,下巴垫在最上面那本上。

咦这本是什么?

在一众华丽的封皮中掺进了一本灰扑扑的本子。

你想把本子抻出来,却腾不出手来,只好等赫敏他们回来。

呼~呼~

真累啊。

你看着脸红着排队等签名的赫敏,觉得不能指着她了。

“清水如泉——”

你小心翼翼用泉水托着书本,在那之间留出一点空气,终于是解放了自己的双手,你把灰扑扑的本子打开,发现里面什么字都没有,于是随手把本子塞到旁边的书架里。

老远看着这边的卢修斯:......

你旁边的人莫名感觉到一阵凉气,转过头一看,“薇拉,这是什么魔法好方便。”

“这是清水如泉。”

“如果你不想告诉我其实可以不用说的。”他还不认识清水如泉吗?

“”可这真的就是啊。

洛哈特不知道怎么就注意到你这边,他大着步子走过来,“别担心,我会帮助你毫不费力地拿起这些书。”

一遍说着,他一边念着你从未听过的魔咒,然后你手里的书散了个七零八落。

你:“......”立马抬眼看向他。

洛哈特:“......咳咳我刚刚示范了一下怎么把书放到地上,接下来我们可以用...”

赫敏抢答:“漂浮咒”

“对对,就是这个,看来你这位聪明的小女巫会用这个咒语,那就由你代劳吧。”

你无语地看着对洛哈特投以崇拜目光的赫敏陷入疑惑,她到底喜欢那个洛哈特什么呢?

“洛哈特教授真是太棒了,他要给我们展示真正的黑魔法生物,他是有真本领的。”上了几节课的赫敏依旧对洛哈特深信不疑。

“他最好有。”罗恩凑过来,却无意间看见了赫敏的课表,“你居然在他的课画了一颗心”

赫敏不以为意:“他这么优秀的巫师被人崇拜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赫敏万万没想到,一个黑魔法生物居然能让课堂这么混乱。

哈利和罗恩一边躲闪一边大喊:“现在你还相信他吗?”

“他可能只是...只是...”赫敏的语气也有了些不确定。

你被小精灵拉扯着头发,终于是没忍住:“清水如泉——”

小精灵们正在狂欢,就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柱击中,课堂里顿时变成一个保龄球场,小精灵们被水柱打来打去,晕头转向之间被拢在空中形成一团。

泉水像包粽子一样把小精灵们包在空中,没有一丝空隙,让它们想跑都无从躲起。

洛哈特看着悬在空中的水球突然来了灵感,也许他可以把这次经历写进下一本书里了,当然,主人公肯定要换成他本人。

洛哈特理了理狼狈的发型:“大家不用躲了,小精灵已经控制起来了。”

他自信得就像这件事是他做的一样,赫敏突然不确定地看了看他。

在接下来的决斗俱乐部,赫敏才是真正对洛哈特彻底失望了。

洛哈特一秒起飞,躺在地上半天才挣扎着起身。

斯内普叫了哈利和德拉科上台,却被洛哈特拦住了,“哦等等,我们这边有一位更有天赋的小巫师,薇拉希尔对吗?她可是制服了捣乱的小精灵们,虽然是我教得好,但是她的天赋也是不可否认的。”

洛哈特在打什么主意没人知道,但他突然注意到还是你让你觉得大事不妙。

德拉科跃跃欲试,他早就想试试你的真实水平了。斯内普看了你一眼点了点头,有他在,不管什么意外都可以解决....只要他看好那个洛哈特。

德拉科装模装样地鞠了一躬,礼仪完美,“我该用什么魔咒呢?希尔小姐,我记得你好像只会一个魔咒。”

“随便你用什么都行。”你淡定的样子让德拉科有些生气,他觉得这是你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表现,他决定给你个教训。

“乌龙出洞——”

“那是什么?一条蛇”

德拉科得意地听着周围的惊呼,“如果你实在太害怕我可以收回这个魔咒,绅士可不会过多为难女士。所以...你在干什么?”

德拉科确定你没有念任何咒语,但凭空出现的水柱和他的蛇纠缠在一起,那蛇越来越无反抗之力,最后被水柱搅散,消失在空气中。

“这...”德拉科还没见识过,“这是什么魔法”

“清水如泉。”

“不可能。”

“德拉科,回来,你输了。”斯内普瞥一眼就知道你用了无声咒,但把如此简单日常的咒语变得这么有攻击性确实是个创新之举,至少他执教这么多年未曾见过,多数人都是以掌握更多的咒语自豪。

斯内普又想起无意间听过的弗利维对你表示的可惜,现在看来他倒是不能认同了,他不认为能做到你这样有什么可惜的,恰恰相反,他很好奇你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多年的教学生涯终于有了点乐趣。

德拉科很不甘心,但也无话可说,这确实是他现阶段最强的魔法了,却被你轻松破解。

洛哈特也没有想到,他本想等你落于下风时偷偷拿走你的部分记忆,现在看来要找别的机会了。

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么快,洛哈特本来都想收拾东西离开了,却被你们几个威胁着进了盥洗室的密室。

看着眼前几个矮矮的后脑勺,洛哈特悄悄举起魔杖。

“一忘皆咕噜噜噜噜噜噜~”

哈利和罗恩听到声音回过头,就看见洛哈特伸着手像在挣扎,嘴里冒着泡泡,喉间还不停地吞咽着。

“他怎么了?”

你收回魔杖:“太吵了,让他安静一会儿,我们走吧。”

洛哈特眼睁睁看着你们离开,他想要呼救,一张嘴又被冰凉地水糊住,为了不被呛死只好一点一点往肚子里咽。

已经快要喝饱了。

你们四个就这么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你的清水如泉已经初具形状,可以按照你的需求变成各种样子,而现在泉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狮子头,和不远处的蛇怪面面相觑。

“嘶嘶嘶~”——这是什么?

里德尔注意到回应了几句:“嘶嘶嘶~”——不用管,咬上去。

这是汤姆里德尔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魔法,但并不稀奇,根据他的能力假以时日也能练成这样的魔法,可是能将这种魔法掌握的是一个二年级的学生,那情况可就不大一样了。

蛇怪没什么思考能力,主人叫他攻击他就张着大嘴咬了过去,可泉水不怕咬,水狮子立刻把最张得更大咬了回去。

蛇怪都懵了,这大概是它平生第一次被咬。

因为你负责他们的业绩考核。

巴蒂:我这个月迟到了四次,能不能...当然我会请你吃饭的。

斯内普:这个月需要报销的单子...麻烦了。

卢修斯:我kpi达标了,真的,我这个月招来五个人!你说一个没留下那是他们的问题。

伏地魔觉得他的手下们近日有些消极怠工,那个巴蒂已经好几次没有参加会议了,每次出现也是来去匆匆,他那个魔法部工作的老爹没给他带来任何益处,反而处处限制他的活动。

卢修斯整日忙着家族的事情,给他招来的人良莠不齐,瞧瞧那个克拉布和高尔,将自己吃得肥头大耳,跟别人打起来都躲闪不及,只能勉强当个肉盾使用,像什么样子

还有斯内普,食死......

还有斯内普,食死徒里勉强靠谱的一位,他在邓布利多那里也是待的乐不思蜀了,经常无视他的召唤,再次出现时道歉也是毫无诚意。

难道,邓布利多那老家伙也要增强魔力有必要吗?

还有,那个贝拉,他都不想说。

倒是足够忠诚,但整个人活像是只有一个躯壳没有大脑那样,遇到什么事只会往前冲,有时还会和其余食死徒互相攻击,削弱己方力量。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伏地魔很是头疼,他决定招来一个靠谱的人帮他管理这群食死徒。

伏地魔观察了许多人却始终不能满意,直到他看见了你。

伏地魔坐在位子上,微微扬起下巴,指了指他对面的座椅:“请坐。”

你一边行动着他一边观察着。

不错,见到这么漆黑的屋子,没有四处张望,没有好奇,也没有惊恐。

仪表得当,应当可以获得食死徒的认可。

接下来就到了最重要的考察部分——能力。

等旁边的家养小精灵给你倒了一壶茶水,伏地魔终于开始询问:“你认为自己有什么优势”

“那请问您方有什么样的优势让我加入鉴于我已经获得魔法部和凤凰社的邀请。”

居然还反客为主。

伏地魔听了你的发言有些不悦,却认定你这样的选手才能制服食死徒。

“好了,明天你来上班”伏地魔说完就离开了。

还等着继续想奇招加入食死徒的你:...

就完了

总之,你一个没在英国生活过多久的人就这么成为了一名很受伏地魔器中的食死徒。

那些不认识你的食死徒们自然很不满,他们兢兢业业这么久才拿到成为食死徒的入场券,凭什么让你轻松得到了?

巴蒂就是最不服气的那一个,想当年他克服了多少困难才得到大人的信任现如今竟然被一个不知名小卒抢去了他在伏地魔心中的地位。

这天,你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食死徒们的个人档案,门外的敲门声毫不礼貌地响起,没等你允许就自己推门而入。

“大人让我来看看你适应得怎么样,新人。”巴蒂连名字都懒得交换。

“还不错,巴蒂克劳奇,让我们来看看你。”你从一打资料这种准确找到了他的那一份:“加入食死徒三年六个月”

巴蒂很得意自己的资历,在食死徒中都是能排的上号的:“是啊,也不算久吧。”

他嘴上谦虚,可脸上的得意都要溢出来了。

他可是食死徒中的老人了,要是你识相的话他不是不能让你透口气...

巴蒂心里满是幻想。

“确实不久。”你竟然认可了他的话,“远远不如卢修斯和贝拉。”

“你!”

“而且,在年均八十多次的会议中,你迟到早退的次数竟然达到十六次。”

“这,我,那是因为...”

“不管因为什么,你的考核不合格。”你递给巴蒂一个单子,上面盖了一个红戳【考核不通过】。

巴蒂楞楞地接过,等反应过来后跑去找大人要个说法,却在食死徒们的目光中灰溜溜地回来。

食死徒们观察着,暗自确定着你的地位。

那是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食死徒们一个个如丧考妣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排着队等待走进那个由伏地魔和你一起组成的小黑屋。

据他们观察,每一个进去的人出来时候脸色都不太好。

出来后问他们什么他们也不说,只是面容凝重地叹气,摇摇头,然后直了一天的腰被压弯了一样驼着背离开。

在场唯一一个不受影响的,大概只有贝拉。

她怒气冲冲走进去,面容平和地出来,这对她来说已经算得上和颜悦色了,可见里面那两位对她都还算满意。

第二天早上,天微微放晴了,食死徒们继续来开会,他们一扫往日的面无表情,每个人精神百倍地坐在讨论桌上,伏地魔见此满意地点点头。

巴蒂路过你:“早上好,路小姐。”然后看着你在他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勾,这才终于放松下来。

这次他没迟到!

卢修斯身后跟着两个新人,到伏地魔耳边低语几句就落座了,还不忘和你点头问好。

至此,卢修斯的名字后面也多了一个勾。

最后一分钟,你的手悬在纸上,笔尖已经快要落下“×”的第一笔,斯内普拖着他的大袍子赶到了。

伏地魔点点头,就连最喜欢找借口的斯内普也按时到了,看来他找你是找对了的。

“今天我们来宣布规则。”得了伏地魔的示意你开始发言:“我们每一次的出勤都关系着考核成绩,每个月考核不合格的人自动掉档,就是指划入次等级的食死徒之中,地位越低,可以完成的任务越少,得到大人赏识的机会也就越少。”

换言之,缺勤多的任务少,然后逐渐被边缘化。

当食死徒的没有不想靠近伏地魔的,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很大的约束。

他们暗中对视着,思忖着,在了解这种制度是伏地魔默许之后开始活跃了。

“巴蒂,你这是做什么?”你挑眉看着眼前巨大的礼盒。

“一点心意,家里正好去东方做生意带回来的。”巴蒂努力做出友善的表情:“那个考核...能不能帮我消掉几次缺席的记录”

你似笑非笑看着他,直到把他的脖子盯红,才慢慢悠悠答应:“好啊。”

“太好了,我请你吃饭。”

有了巴蒂开创先例,其余食死徒也纷纷效仿,避开伏地魔的耳目悄悄送些微不足道的小礼物。

譬如,放在袜子里的金条啊,藏在围巾里的珠宝首饰啊,还有装在糖果盒子里的自家商品会员卡...

你都不用做什么,钱就这么来到你的口袋。

而伏地魔不知道是过于信任你还是认为你和英国的势力没有交集,竟然一点想要监视你的意图都没有。

正好方便你做事。

那些钱一分不差地从你家运走,会员卡也被你转卖出去,一批批财富被送到另一个地方...

那些愿意送礼的日子都很好过,每天笑容满面,而那些没这么做的处境就大不相同了。

卢修斯拿着自己的考核表质问你:“路小姐,我不认为我的考核不达标,我这个月为大人带来了五个新鲜血液。”

“那他们之中有谁留下了呢?”

“可这是你和...定下的数字。”在上次你和大人找卢修斯谈话的过程中,你们明确规定了每月需要招来的具体人数。

“多从你自己身上找找问题,为什么他们没能留下呢还不是你眼光不行。”

“路小姐,你这样...”

你挥了挥手:“降级。”

夏洛克×你

做为Sherlock的金鱼女友,你始终觉得你的天才男友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人,也是最棒的男友!

拜托,智慧的大脑,完美的身形,头上可爱的小卷发,宝石一样的眼睛,甚至连手指头都透着魅力~

于是自然而然地,你就成了Sherlock的人形夸夸机

每次Sherlock做了什么事,你都是第一个捂着嘴巴惊叹“噢天啦,宝贝,你怎么这么聪明/厉害/优秀……”甚至于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阳光下,一边看报纸一边搅动手里的咖啡,你都会忍不住走过去揉揉他的头发“宝贝你这样也好可爱噢~”

对于你的这些夸奖,Sherlock始终表现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显然,你的这些称赞并不会给案...

“显然,你的这些称赞并不会给案子带来什么实际的进展”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无用又浮夸的词汇的”

话是这样说,他嘴角向上扬起的弧度依旧暴露了他的愉悦

以至于他开始形成了条件反射,每次破完案子都会用一种略带期待的眼神看向你,似乎是在等待你的夸奖

“这就是你说的你那个特别完美的男朋友?”最近Sherlock不在家,搬来的新邻居正好这几天总是来找你玩或者借东西,实际上你是有些烦的,毕竟她每次借东西都没有还过,不过碍于情面,你一直没有戳破过,这是她第一次见到Sherlock

“这就你说的又聪明又可爱的完美男人?”

“对呀”你点点头“Sherlock超棒的!”

而此刻的Sherlock——正结束一个新的案子,追击犯人三天两夜没有睡觉,顶着乱蓬蓬的头发,黑眼圈,被划破的衣服上还沾染了很多泥土和血迹,有那么一点像…流浪汉

邻居的眉毛挑了挑“…我看也不怎么样嘛,看来你的眼光…”

你并没有听见她后面的话

因为Sherlock看见你便开始喋喋不休“我得说,这次这个犯人真的很聪明,当然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他转头看见正和他打招呼的邻居,止住了嘴,随后挑了挑眉,只微微点了点头,便又冲你说话“我饿了,我想去吃楼下那家牛排”

你当然很乐意,但是很明显,现在还有客人在,邻居也依旧坐在你的沙发上没有准备离开的意思,你想了想,转头看向邻居,试探性地开口“那你要…一起吗?”

“好啊”

“不行”

邻居和Sherlock的声音一同响了起来

“你没有自己的家吗?”Sherlock转头看向邻居,皱了皱眉“好吧,我现在去洗澡,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出来的时候你还在这里,顺便,你以借为理由拿走的吹风机热水壶平板电脑以及两千现金应该在今晚前还回来了,毕竟我想你也不想让你好不容易哄骗到的那个富二代男友知道你的身份都是假的,顺便说一句,他的身份你最好也验证一下……”

“Sherlock”你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Sherlock识趣的闭上了嘴

“你!”邻居指着Sherlock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连忙把Sherlock推进浴室,Sherlock有些不满但还是乖乖进了浴室

你有些尴尬地和邻居道歉“抱歉啊,你不要当真,他有时候说话是这样…”

“哼”邻居抱着手臂很不悦“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点了,长得也不怎么样,还这么没有素质,聪明我没有看出来,脑子有病倒是很明显,就是个怪胎吧…”

“不是的…”你下意识地反驳“Sherlock他很厉害的,而且他心地不坏…”

邻居直接打断了你说话“还为他说话呢,你俩还真绝配啊,两个神经病,真是恶心…”

你也有些不悦了,说实话,你忍她已经够久了,现在又一直说这些,你终于忍不住爆发起来

“好了,我说他很好他就是很好,Sherlock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你看着对方“更何况他说的全是事实,你也确实应该把借我的那些东西还给我了,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我就不送你了”

你直接送走邻居,然后转身,却看见Sherlock正站在走廊看着你

彩蛋有小后续和夏洛克视角

内含哈利/德拉科/双子/布雷斯

一些大气女主

哈利

你看着在你面前低着头沉默的哈利,惊觉自己心中的戏谑竟然比愤怒要多。“波特,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说。”

“我....”哈利张了张嘴,喉咙无比干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直突然到了沙漠的鱼,你锐利的目光则是要他命的毒辣太阳。

看他这副样子你已经心中有数了,“是你自己不说的,哈利,”你叹了口气,“为什么老是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呢?别老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你已经不是一个小婴儿了。”

你最后给了他一个拥抱,“我不会原谅你,亲爱的,因为你不配被原谅。

但我也并不恨你,因为你还没有那么重要。”

德拉...

德拉科

英国的夏天确实说不上太热,但还不至于让你浑身发凉。

愤怒过后就是可怕的冷静,你放下了一切“仪态”,选择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坐在德拉科面前。

你的语气温和,仿佛他还是你昔日的恋人,但吐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伤人,“德拉科,你真这么不爽我,你最好去告诉你那个万能的爹,让霍格沃茨开了我,或者你可以杀了我,不然你这张脸,我见一次打一次。真怕我那天心情不好一不小心把你弄死。”

德拉科任然没有张嘴,他像是不想解释,也不屑于解释。

你留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是一盒粪蛋,附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贱人,你这辈子都爱而不得。”

双子

“有事吗?”你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个挡在你面前的韦斯莱。

他们似乎很紧张,天哪原来他们也会紧张。

“呃,我是说,我,我们,”

“觉得很抱歉,对不起。那张纸条只是我们开玩笑的,”

“对,只是一个玩笑,你别当真。”

你突然明了,是你前两天发现的那张纸条,你莞尔一笑,“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啊哈哈哈,我没有放在心上啊。”

他们两个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闪着眸子问你,“那我们现在?”

你没听懂,“怎么?”

“我们没有分手,对吧!”

你开始大笑,“哈哈哈哈你们可真逗,分什么手啊,我们不就是普通的同学吗,先不说了,我要去上课了,再见。”

韦斯莱们呆在原地,普通的,同学,吗?

布雷斯

面对你的质问,布雷斯显得理直气壮,“有什么问题吗?我又没说只和你一个人谈。”

“好,是我多管闲事了。”你转身离开,没有再分他一个眼神。

后来你们还是依照婚约结婚了,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

你一进门就看见布雷斯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扎比尼的夫人,你知道你一个月有几天是在家的吗?”

你对他的质问感到莫名其妙,“你也可以不回来啊,我又不管你。”

“这不是回不回来的问题!你在外面包的那些男的,一周之内给我全都断了!”

“等等,你在管我?”你觉得可笑,“我有几个男朋友关你屁事啊,说好了各玩各的你现在又反悔了?扎比尼,别做过了,你想要一个乖巧听话的你可以去找,但别来干涉我。”

彩蛋解锁他们视角反虐

不只是那天,在那之后,路德维希一次也没来找过我,我这才知道,在偌大的学院,如果不是刻意为之,两个人根本不可能会那么频繁地相遇。

或者说,只要有心,便能很轻易地绕过某些人。

按照前两年的经验,这个时候学生代表应该正在进行开场舞的练习。

路德维希比我高一个学年,据说其实他第一年就被选为了学生代表,不过因为我还未入学所以被他拒绝了,而在我入学之后,他以“舞伴只能是我”为条件,才答应了这两年的指名。

但是第四学年却邀请了入学不久的希芙……

【终于厌烦与我的婚约者游戏了吧。】

【果然,阴沉废物王女和温和万能美少女,任何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我踏着缓慢的脚步走进舞......

我踏着缓慢的脚步走进舞会厅,在阴影中静静打量着正在排练开场舞的两人。

平民出身的希芙舞步却十分优雅,完美配合上了路德维希的步调,随着音乐划出了优美的弧度。

【之前跟路德维希的配合,果然很轻易就被超越了。】

【真是可笑。】

我有些难堪地咬了咬唇,就像来时一样默默地离开了。

转身离开时,似乎遥遥地与抬头望过来的路德维希对视了一眼。

……大概是错觉吧,他明明正全心全意深情款款地望着身前的希芙。

这次出于某种复杂的情绪,我一大早就把安德森打发走了,在离开舞会厅后,我放空大脑无所事事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湖边。

微风吹过,碧波荡漾,湖水映照着远处碧蓝的天空和湖边翠绿的植被,水波闪耀着细碎的光芒。

我目光下移,湖边与地面相接处露出泥土地面,潮湿而泥泞。

本来应该在我结业典礼上宣布的,我与路德维希的订婚式,在他的强烈主张下提前到了他的结业典礼。

——这么一想还真是讽刺,订婚式舞会的舞伴不是订婚对象什么的。

【无所谓了,反正不过是在我的无能事迹上再加上毫无尊严的一笔罢了。】

我踏步上前,湖水平等地映照出我的倒影,只是面上的表情被微风吹得看不真切。

“如果就这样跳下去,是不是就不用再忍受被所有人抛弃的现实的折磨了呢……”我喃喃自语道,一脚踩上了肮脏的泥土。

【不、不对,我可是王女!他们这样对我,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要死的话,我也要拉整个世界跟我陪葬!!!】

“唔……”两种想法在内心激烈地交锋着,我有些痛苦地捂住头,眼前一黑后身体摇摇欲坠,眼看就要一头栽进冰冷的湖水中。

“殿下!”一只手从身后牢牢握住我的手臂,随后用力一拉,我向后倒进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随后,手的主人愣了愣,缓缓用力从身后抱紧了我。

“莉莉安娜殿下……”毛茸茸的脑袋从身后压下来,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无限的绻缱。

“放开我,阿尔弗雷德卿。”我声音冰冷。

他似乎深深地嗅闻了一下,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我。

我没有搭理他,把他推到一边后径自走到湖边的凉亭内休息。

“莉莉安娜殿下,您的鞋——”他亦步亦趋地跟着,突然有些惊讶地低呼,然后上前一步,半跪在地面上,掏出手帕为我擦拭染上了湖边泥土的靴子。

他的手掌轻轻垫在我的脚踝后侧,牵引一般的力度,似乎稍加用力就可以挣脱,动作专注而虔诚,铂金色的发丝反射着午后的阳光,奶白色的皮肤亮得几乎透明,越发衬托得他的眼眸翠绿欲滴。

阿尔弗雷德……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我垂下眼眸,毫无预兆地伸出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殿下,已经好——了……”他正准备抬头,猛地被我的动作打断,只好愣愣地保持着姿势,放任我的肆意。

明明是最注重仪表的阿尔弗雷德——在他看不到的视觉死角,我有些愉悦地勾起了嘴角——被我发现了呢。

“殿、殿下……”记忆中小小一只的公爵家小少爷已经彻底褪去了幼年的婴儿肥,身材纤细但不瘦弱,低垂着头半跪在面前时宛如半拉的弓,与藏在金发中的通红耳尖一同颤抖着。

“嗯,有劳。”好一会儿后,我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调整好姿势,扶起阿尔弗雷德,示意他坐在我旁边,“突然身体不适,多亏卿及时营救。”

“殿下客气了,这都是臣下……应该做的。”我们两默契地没有提他刚才的越距,但他亮晶晶的眼眸却显而易见地暗淡了下来。

我伸手撩起他的额发,迅速印下一吻,然后勾起浅淡的微笑:“这是谢礼,要对路德维希保密哦?”

他瞬间涨红了脸,差点一个激动坐到了地上,一双我很喜欢的翠绿的眼眸亮晶晶地瞪圆:“殿殿殿、殿下?”

“是路德维希让你过来的吧?”我静坐着,感受着湖边微风的吹拂,心情似乎舒畅了不少,“毕竟,整个学院内,可能也只有他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到这里来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如果只是想要解除婚约的话,倒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也有可能他并不想放弃这个婚约的利益,准备让希芙成为他的情人?这样的话,希芙知道自己的立场吗?她是否知道,自己也有拒绝的权利呢?

“那个……殿、殿下!”看到我突然暗淡的神色,阿尔弗雷德眼神坚定地开口了:“我虽然不知道路德维希殿下这么做有什么深意,但是我知道的,他一直一直都深爱着您!所以他一定是有什么理由才会做这些安排。”

有什么理由是不能告知身为未婚妻的我的呢……

难道我真的柔弱到他认为我根本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他要退婚倒也无妨,”我微笑着眨眨眼:“阿尔弗雷德会站在我身后的,对吧?”

他再次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当天晚上,我睡前再次点燃了阿尔弗雷德送来的助眠香,在浅淡的甜香中陷入睡眠。

只是这次,我陷入黑暗之后迎接我的不再是熟悉的被众人攻讦的场景,甚至场景还堪称梦幻——

“莉莉安娜殿下……我一直倾慕于您……”阿尔弗雷德半跪在我面前,铂金色的脑袋靠在我的膝盖上,侧头看过来的翠绿眼眸一片濡湿。

“阿尔弗雷德……”我抬手抚摸他的金发,就像给宠物顺毛,然后慢慢捧住他的脸颊,他红着脸看我,侧头有些害羞地亲吻我的手心。

我忍不住扬起笑容:“这次,你想要我亲吻你的哪里呢?”

………………

…………

第二天我出门时,又碰到了似乎在楼下等待已久的他,同一学年的我们课程高度重合,而且路德维希也不在我身边,连续一周我都跟阿尔弗雷德形影不离。

“我的王女殿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夜晚,他送我到寝室楼下后,我刚踏进房间门,安德森就迫不及待现出身形,“被那小子抛弃了,就自暴自弃找其他男人应付?这可不像你。”

【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你到底知道我的什么?】

“……公爵家的势力值得利用,”我解释道:“鉴于路德维希和阿尔弗雷德的血缘关系,想要离间他们两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吧?”

安德森眨巴眨巴眼,又扑闪着翅膀抱上来:“果然我没看走眼~~~王女殿下还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是你最喜欢的弱小又阴险的样子对吧?】

我冷着脸把他推开,他马上变换为人型,将我的手心按在胸膛上,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王女殿下……”

“你给我滚开!!!!”

当天晚上,梦境的主人公变成了安德森,紧抱的一人一龙在空中翻腾,我用力握住他半龙形态下露出的龙角,他有力的臂膀牢牢环住我,时而加速上升时而失速坠落的转变让我心跳得飞快,视野里唯一清晰的只剩下古龙金色的竖瞳和残留着汗迹的脸庞。

“……”醒来之后我愣在床上,摸到一手黏腻后开始认真地思考。

我,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但梦中的触感却似乎还清晰地残留着,我试着询问安德森能不能给我摸摸龙角,结果他一脸娇羞表示角是特殊部位只有伴侣可以碰不然碰到就是死按古龙的习俗问这个问题就是求婚的意思虽然你已经有婚约者了不过你是我的主人就不计较这么多请吧快动手啊你快来摸啊!!!

被我一脚踢开后他似乎还在一旁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如何让我“不小心”摸到他的角。

如果我是变态,那也肯定是这条笨龙的错!

懒得管那条正在犯蠢的龙,我收拾好着装准备出门,经过窗边时眼角瞥到一抹熟悉的灰色。

“……”我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选择了无视,连视线都没有停顿。

“每天都跟在后面,王女殿下打算一直装作看不见吗?果然还是你这幅冷酷无情的样子最令我心动~~~”

【虽然不知道他跟希芙密谋了什么,不过——】

“我不需要会叛主的狗。”

临近结业典礼,我开始发愁舞会时的装扮,倒不是没有准备好,恰恰相反——

“你这是准备穿他送过来的那套?”我正拿起一套金色的裙装端详,就听到安德森一边讽刺一边拍着翅膀降落在我肩膀上。

确实,这套华丽的裙装是之前路德维希特别定制的,以与他发色一致的金色为底,衬以蓝色的装饰,同套的配饰则使用了跟他眸色一致的蓝宝石。

根据贵族间约定俗成的习惯,只有已经确定关系的男女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将对方的代表色装饰在身上。

前两年我一直穿的就是他送过来的礼服,倒也并没有特别觉得不妥,今年可能是考虑到这也同时是我们两宣布订婚的场合,他提前了很久做准备送来了这套礼服和首饰,款式也高雅华丽得挑不出错,但事到如今,却让我有些犹豫了。

让我把这些还回去或者送给希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我继续穿着参加结业典礼的舞会似乎也有些自取其辱了……

“女王倒是派人送来了合适的礼服……”我看向旁边包装精美的礼盒,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我目前的状况,专门派人送来了适合我出席结业典礼的衣装和首饰,以我的发色和眸色为主题,倒也不显得突兀。

“那选这个不就好了。”安德森拍着翅膀凑过去,又有些嫌弃地飞回来:“啧,有讨厌的气味。”

“?”

“唔,没什么,话说你还要不要换了?”

“女王送过来的衣服,尺寸和美观性肯定都是完美的,没必要再次确认了,让女仆拿去熨烫一下就行了。”

“啧。所以令人讨厌啊。”

“???”

解决了结业典礼当天要穿的礼服的问题之后,我继续平淡地度过我的学院生活,只不过是少了一个经常刷存在感的高年级前辈,只是少了两个帮忙补习的好友,只是多了一个围在身边不停打转的跟班,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结业典礼当天。

教会今年罕见地派遣了超高规模的使者——圣子出席结业典礼,即便是圣洗也难得露脸的圣子还没出场就引发了一众讨论。

而我关心的倒不是这点——

“!”

“刚、刚刚,爱德华大人是不是朝这边挥手了?”

“好像还笑了一下?骗人吧,那个冰之骑士长?”

“话说,爱德华大人好像有一点像……”

“确实……”

我微微扬起嘴角,放下偷偷向那边挥动的手,现任圣殿骑士团团长爱德华和目前担任女王近卫骑士队长的克里斯算得上是我的两位竹马,不过那两位年纪比我大很多,再加上男女有别,所以自从他们成为骑士就任新岗位之后我们就很少有机会见面,特别是爱德华,明明是很爱笑又温柔的,肯定只是因为擅长冰属性魔法就被叫成冰之骑士长,而且他一定是为了压制住下属才让自己看上去比较威严,反而让人误会他拒人于千里之外。

至于他像某人这个问题……我似乎也隐约有一些熟悉感,但是到底是像谁呢……

正这么想着,突然被安德森的翅膀拍了脸:“人都走远了,别看了。”

“我没……”我下意识否认,随即又意识到,好像也没必要向安德森解释。

我视线偏转,看到学生代表席并肩而立的那两人后,视线像是被刺到一般慌忙转移。

希芙身着绿裙,靛色系首饰显得她整个人优雅而沉静。

我却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安心下来。

【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我闭上眼,也因此错过了远处投来的一如既往专注而温柔的目光。

入场仪式后开始了冗长的致辞环节,我一边百无聊赖地等待,一边回想起最近的梦境。

不像之前那样能清晰回忆起梦境主人公和内容,最近早上醒来残留的似乎只有深入骨髓的颤栗感,唯一能记起的梦境内容只有——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只有我才不会背叛你】

【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

“殿下?您脸色好像很差,没事吧?”站在我身边的阿尔弗雷德有些担忧地悄声问道,但脸上有些心虚的表情却表明他对可能的原因心知肚明。

这么想着,结业典礼接近尾声,进入舞会环节。

首先是学生代表上前表演开场舞。

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的。

我应该已经做好准备了的。

我明明已经做好准备了的。

但是看到路德维希露出一如既往的完美笑容牵起希芙的手,送到唇边轻吻时,内心深处某根弦,轻轻地,轻轻地,绷断了。

【都给我停下!!!】

一瞬间,我像是回到了梦境的世界,不,我像是被囚禁在了梦境的世界,虽然能够清楚地看到现实世界发生的事情,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言行。

正因如此,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身上溢出黑雾一般的暗属性魔力,看到我身边的学员们一个接一个倒下,看到路德维希和希芙露出“终于来了”的表情。

“魔女!快从莉莉身体里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希芙使用高等级光属性魔法构筑出光之圣弓,金色的箭尖对准了我。

【呵呵呵,光属性的小姑娘,你应该很清楚的,只要我还在她的身体里,她不死,我就可以无限次重生。】

【就算你这次把我逼出来了,可下次呢?你敢保证每一次她被负面情绪击溃的时候,你都在旁边吗?】

“不管多少次,我都会守护她。”路德维希一手拿剑,一手展开了一个魔法卷轴,封印的净化术被释放,倒在我身边的学生逐渐苏醒,围绕在我身边的暗之魔力也消减不少。

“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控制莉莉的!”希芙眼神坚定,一边说着,一边释放了手中的光箭,划破空气的箭尖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以及磅礴的光之魔力。

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吗……

我握紧拳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多么、

多么……

多么自以为是啊……!

我不允许

我不接受!

我一把捏住在之前的梦境中发现的、魔女隐藏在深处的“核”,强行与其交换了灵魂位置。

只是,反应过来的一刹那,光箭已经直指我的心脏。

“莉莉——”撕心裂肺的女声叫唤下,我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回过神后我缓缓抬起头,首先看到的是远处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的希芙,还维持着向前伸出手的姿势,视线上移,正缓缓在空中湮灭的光箭穿透了灰发少年的肩胛。

他碧绿的眼眸紧盯着被他一把推开的我,在确认我并未受伤之后,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缓缓、缓缓地露出了微笑。

然后便瘫倒在地上。

伤口处流出的暗红血液在他身下汇成显眼的血迹,

顾不上周围被吓傻的学员们,我赶紧上前检查他的伤势,被光箭贯穿的部位并不致命,比较麻烦的是克属带来的伤害,光之圣弓发出来的光箭由纯正的光魔力组成,本身的物理伤害力并不高,虽然对暗黑物种有特攻效果,但是却也很容易误伤到暗属性魔法师。

“安娜!你怎么样了?”“莉莉,你没事吧?”路德维希和希芙也很快过来开始检查我的身体状况。

“比起这个,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请不要靠近我,路德维希殿下,以免魔女随时会与我交换。”现在似乎看到他就快要忍不住理智断线。

“安娜……”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朝着我一开始的目标——教会代表团走去。

在经过爱德华身边时,我脚步微顿,与他视线短暂相交,一触即分。

我脚步不停,最后走到了圣子的面前。

“好久不见。”面前的人金眸白发,圣洁得不似凡人。

“……我们认识吗?”只可惜,一开口就翻了个白眼,把氛围破坏了个彻底。

在这种时候,与故人的久别重逢冲淡了一点严肃的气氛,我眼含笑意:“不好意思,我可能是将高贵的圣子大人与我那顽劣又吵闹的爱哭鬼童年玩伴搞混了,你们除了眸色和发色简直一模一样。”

他又如我记忆里一般皱起眉头:“既然你还记得,为什么从来不主动联系……他?”

“因为,已经不可能回去了……”聪明如他,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他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重重闭了闭眼,又重新恢复了圣子的高洁与冷傲:“你要的东西。”

他从身后掏出一把剑,那是真正的圣剑,剑身反射着柔和的光,虽不华丽,剑锋却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圣子缓缓握紧剑柄,随着大量光属性魔力的灌注,圣剑发出低鸣,仿佛被唤醒了,剑身开始流淌着耀眼的光辉,散发出令人震慑的气魄。

而我光是被剑尖抵住,就已被刺破了皮肤。

【等等、你这个疯女人!你在干什么!?】

“终于不装了?”正好,我也装累了,“可能你觉得有了读心的能力就所向无敌了,但是,弱小和无知从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你这个读心的能力,似乎只有在我心绪波动比较明显的时候才能发动吧?试了几次就试出来了。”

“我可不是白白把安德森支开的。”

“以路德维希他们的权限可能最多能查到的就是消灭你分身的方法,但是教会可是消灭魔族的专家,只要用圣剑贯穿我的身体,就算是魔王也能杀。”

抵住我的圣剑微微颤抖起来,我一把握住剑身抵住前胸,鲜红的血液顺着我掌心被划破的血肉流出,在雪白的剑身上留下蜿蜒的血纹。

不远处传来骚动,我的余光看到爱德华带领的圣殿骑士团拦住了向这边伸出手的路德维希和希芙一行人。

我微微转过头,听到了希芙大喊着“放我过去我是下届圣女候选人”,听到路德维希一边喊我的名字一边说肯定还有其他方法这么做风险太大了。

我突然发现爱德华和路德维希的脸庞是如此相似。

特别是此刻,两人对峙间,一温润一冷峻,虽气质不同,但却像得惊心动魄。

“你说的其他办法,是指每次发作都让身边的人陷入昏迷吗?”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让魔女逃走,让子民再一次陷入恐慌吗?”

“是自己无意识间被控制,被操控着危害我深爱的国家吗?”

“如果不能保护子民,那我身为王储又有什么存在价值!?”

“如果一定要有人牺牲才能消灭魔女,那么我愿意向圣剑献上我的灵魂!”

我的视线对上手持圣剑的圣子,他用力点了点头,手不再颤抖,往剑身中注入更多魔力,高高扬起圣剑——

【疯子、疯女人!】身体中的黑气翻滚着,挣扎着想要操控我的身体逃走。

“别逃啊。”我握紧拳头站在原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着:“你这活在阴暗角落、以人心的黑暗面为食粮的蛆虫,还敢说了解我?我对这个国家的爱,你根本一无所知!”

圣剑刺下的一瞬间,我体内冒出的黑气浓郁到几乎要化为实体,翻滚着,咆哮着,咒骂着想要避开圣剑的攻击范围。

一只覆盖着鳞片的巨爪精准地抓住了黑气中心被层层包裹的核,核发出凄厉的叫喊,居然是个男声——

“不——”

话音未落,圣剑已经把他一分为二。

安德森用力一握,剩余的核便在空气中化成了齑粉。

“传说中的魔女其实是男性,以前受到审判的女性,不过是被蛊惑利用的替罪羊而已吗,真是垃圾。”坚硬到剑都砍不开的龙爪皮肤被逸出的剑气所伤,从伤口处汩汩流出珍贵的龙血,安德森化为人型扶住摇摇欲坠的我,把手往我嘴里塞。

我抬手捂住被圣剑刺穿后淌血的胸口,有些艰难地吞咽着口中的龙血。

真是奇怪,冰凉的皮肤下流淌的居然是如此滚烫的血液。

在古龙强悍的自愈能力下,即使是圣剑造成的伤口也很快恢复了,安德森啧了一声,抬手准备划出伤口,却被我轻微的动作打断。

“可以了,安德森。”我感受着体内缓缓恢复的生机,一转头,视线对上了正在默默释放圣属性魔法的圣子。

他愣了愣,却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别开视线,而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圣属性治愈魔法暖融融地笼罩着我。

“莉莉!”“安娜!”“莉莉安娜殿下!”几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转过头,发现是爱德华看这边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便带领骑士团围了过来,学生们也紧随其后。

看来他们都清楚地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还是第一次在围观的众人眼中看到这么复杂的情绪,震惊、尊敬、担忧、愤怒、崇拜……希芙的手中浮现出光属性的白色光团,似乎也想为我治疗,却被圣属性魔力牢牢排斥在外。

圣属性是光属性的上位属性,在本源上就能够形成上位压制。

希芙咬住了下唇。

“不必担心,吾无事。”也许这个时候应该安慰一下她比较好,但我却只能向围观的所有人吐出干巴巴的官方用语:“让各位卿看了场不像话的闹剧,不过魔女……不,魔物已经被消灭,已经没事了,恭喜各位毕业。”

学生们不知为何开始鼓起掌来,希芙看着我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只有路德维希还挂着完美的笑容上前欲拉起我的手:“安娜……”

我突然很想看到那副完美面具裂开后的样子。

所以我缓慢、而又坚决地后退了一步,错开了他的手。

“……安娜?”他眨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请您自重,路德维希殿下。”这不是我第一次拒绝他,实际上,不论是订婚后还是入学后,我对他的邀请的第一反应大多都是拒绝,只不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得难以坚决地对他说不,至于在这样的公开场合拒绝他的靠近,这应该是首次。

他完美的笑容依旧像一张面具一般牢牢戴在脸上:“你在说什么呢,安娜,我们可是未婚夫妻。”

“很快就不是了。”我声音不大,却像炸弹一般在围观的学生中激起大范围的私语。

但与我预想中的不解、鄙夷相比,流露出支持我的意愿的学生似乎占了相当大的比例。

“安娜?”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出现裂缝,天空一般的蔚蓝眼眸下似乎蕴藏着风暴,我在那眼底看到了我的身影,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旁边的其他学生,再一次向我伸出了手:“大概是哪里出了什么误会?听我解释,好吗?”

我沉默着站在原地,对上他视线中的脆弱时,又低下头有些不适地捂住胸口,虽然出血已经停止,但过量的失血还是让我一阵晕眩,胸口处也还传来撕扯一般的疼痛。

余光看到他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我一边冷冷开口“没有误会,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一边转身欲走,突然大脑一晕——

“安娜!”

“莉莉!”

“莉莉安娜殿下!”

我落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唔。”缓缓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威严中带着一丝美艳的脸庞。

“女王……!”我正准备起身行礼,却被她制止:“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是应该还残留着神经痛,先不要起身,就这样听我说。”

我咬了咬唇,以为她要指责我的擅作主张。

但她停顿了很久,像是不知道该从那里开始说,最后只是隔着被子拍了拍我:“……你做得很好。”

“虽然你的行为在贵族中褒贬不一,但是表现得到了一致的肯定,这样一来,现阶段暂时不需要依靠联姻获得贵族的支持了。”

“你与第四王子的婚约取消,但是我国与公国的婚约不变,目前来看,跟第一王子订婚对两国更有好处。”

这么说着,女王声音柔和了下来:“之前我对你多有忽视,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了。”

我突然感觉眼前一阵模糊,但身上的被子压得我动弹不得,只得继续听女王往下说。

女王却拿出丝巾给我擦了脸:“怎么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不过,你小时候倒是不爱哭。”

她像是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不管我有没有回应,兀自说着:“自我来到这里,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一开始我并不是王位第一继承人,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

“我也曾有过壮志凌云,立志要发展生产力、推动工业革命,改变这个世界,但这个世界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前进。”

“我以前不信神明,但是我生下了返祖、理应具有最强魔力但实际却没有魔力的你,那之后你的父亲又离奇死亡,我知道,这是这个世界对我的警告。”

“我开始害怕,害怕会失去你,也害怕你会恨我。”

“你小时候总是不争不抢的,我以为你对那个位置并没有兴趣,还松了口气,现在看来,不愧是我的血脉,就算没有魔力,你也会成为当之无愧的王。”

“莉莉安娜,你即将走上的是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如果你执意要向前,那么我也向你承诺,未来我也不会再逃避。”她微微一笑,脸上是母亲的表情,也是女王的表情。

她也曾有过远大的梦想,却为了保护我而遗憾放弃。

“母亲……”我呜咽地说出这个自我懂事后便没有说出口的称呼,女王低叹着抚摸我的面颊,手指微凉。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惊觉这不是上任宫廷魔法团团长、大魔导士吗?

据说他也是现任宫廷魔法团团长的老师,在培养出继任者之后毅然退位,之后便数年未在公众面前现身,现在民间都传说他已经去世了。

没想到居然成为了女王的“影子”……

那个头戴兜帽的身影并没有分给满脸涕泪的我一个眼神,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提醒女王才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嗯。”女王点点头,最后摸了摸我的头:“这趟来得匆忙,只好用魔法先强行唤醒你,你好好休息,等回国后我等你的答复。”

她转身踏入张开的魔法传送阵。

“母亲!”我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句,她也只是冲我摆摆手,露出了安抚的笑容。

那道凛然的身姿消失在传送阵中,随后此地空余一丝淡得让人难以察觉的魔力痕迹。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最后好像看到大魔导士伸手抱住了母亲……

女王离去后,房间内又恢复了宁静,我却因心绪的波折久久难以平静下来,只好愣愣地看着披着一层烛光的床帐出神。

“这就是你与我签订契约的理由吗?”毫无理由地,我知道,他肯定在。

角落的一团黑影蠕动了两下,然后啪嗒着翅膀飞到了我的床头:“一开始是的——哇我的王女殿下,怎么哭成这样了。”

但他却没变化成人型,而是保持着小型龙的姿态降落到我枕边,一点一点舔舐我脸上残留的泪痕:“被神明抛弃的气运之女可不是那么常见的。”

“哦?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的抬爱?”

像是听出了我语气中的冰冷,安德森撒娇似的用长吻拱了拱我的侧脸:“哎呀,别急嘛,我说了只有一开始是这样而已。”

“虽然女王殿下说你小时候不爱哭,但你明明是个爱哭鬼。只是每次都躲起来抱着我偷偷哭,其他人谁都不知道。”

“我一开始觉得你哭起来很可爱,所以总是逗你,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喜欢你——我早就决定不会再惹你哭了。”

安德森和我头靠着头,小小的龙爪轻轻抱着我,带着鳞片的皮肤清清凉凉很舒服——他确实越来越了解我了,毕竟如果这个时候他是人型,肯定会被我毫不留情地踹下床。

“那个光属性的小姑娘可被你吓得不轻,突然魔力暴走,差点把教团掀了。”虽然光属性也有治愈魔法,但是只有成为圣职者后才能施展的圣属性魔法才具有起死人、肉白骨的奇迹般的效果,她会接受教会的邀请成为下一任圣女吗?如果她想的话,一定是可以的。

“那个小少爷当场站出来支持你解除婚约,啧……”算是间接拿下了公爵家吗……但是阿尔弗雷德只是次子,至少如果能让他有一点军功……

“暗属性的小子已经被救回来了——反正你肯定已经预料到了——他倒是不离不弃地一直想守在这里,不过被我敲晕之后让其他人带下去了。”凯恩的魔法天赋倒是可以放到宫廷魔法团里……之前考虑到那里是母亲所控制的不好往里面塞人,现在看来还可以让母亲帮忙训练。

安德森沉默下来,我略一偏头,对上了他黄豆一般金灿灿的小眼珠。

“至于你的那个前婚约者……”他略微用力抱紧了我:“得知你们的婚约取消之后就一直想来找你,被女王派来的人拦住了,不过倒是让他送来了订婚戒指,就在那。”我一转头,床头确实放了一个打开的小盒。

戒指上的蓝宝石,即使在烛光中也反射着耀眼的光辉。

“女王说就把这个作为两国联姻的信物,她之后也会将本国的信物送去公国。”安德森摇摇尾巴,小声嘟囔了一句“真狠”。

这个蓝色确实能够代表公国皇室……费尽心思打造的订婚戒指最后很有可能被自己的兄弟使用,确实惨得有点不像是路德维希那堪称完美的人生会经历的事。

“他别整那些幺蛾子直接订婚就没这么多杂事了。”我淡淡地回复,语气不辨喜恶。

“像我一样多好,王女殿下你一句话——不,只要摸摸我的角,我就带你回龙谷,谁也找不到。”安德森又舔舔我的脸颊:“古龙的承诺会一直有效的。”

“……嗯。”好像有点发烧,伤口和头一起痛了起来,我不再思考其他事情,闭上眼专心休息,很快便有些昏昏欲睡。

陷入睡眠之前,安德森微凉的皮肤一直紧紧贴着我。

#结业典礼之前路德维希和希芙在到处找魔女有关的资料所以到处找不到他们

#没跟女主说是怕打草惊蛇

#安德森知道很多,但是并不关心,他觉得自己能保护好女主就够了

#论女王的报复心

#原定计划是婚约向后推迟的,但是仔细想想换人好像也不错,让他们雄竞去吧

#女主虽然没有魔力,但是壳子能够容纳超强的魔力,所以未来能够以其他方式变强的

#彩蛋是新(?)男人!无现有CP的糖

#男性视角的番外有人想看吗……?可能会比较变态需要到隔壁停车场观看全文就是了(。

6春天郊游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佩拉回佛罗伦萨之后的第一个周末,春天还没有真正降临,二月姑且下了一场雪,也只能算作是雨夹雪,落在地上的不过一些水而已。她申请了几所意大利的大学还在等消息,论文投稿了之后也没有回音,整个人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中:当她把舅舅家的WiFi重装了之后,沃尔图里的人终于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舅舅正在上班,家里只有佩拉在,他真应该庆幸——佩拉原本决定今天自制水冷系统的。她正把自己的工具箱摆好,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原来是她认识的人——阿夫顿。

“阿罗邀请你去沃尔图里。”他用公事公办的、死板的声音说,“车在楼下等着。”

“太好了!”佩拉欢呼起来。

开车的...

开车的人是另一个吸血鬼——就是那个假的导游,她把游客们骗进了沃尔图里。那天佩拉没有看清她的长相,今天一见,她发现自己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美丽的女人。她自我介绍名叫海蒂,佩拉认为她比莫妮卡·贝鲁奇还美。

“很高兴认识你,佩拉小姐。”海蒂比阿夫顿热情很多,她对佩拉一笑,佩拉不由自主地从心底产生了一种喜爱之情,晕晕乎乎好像是喝了酒一样。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佩拉羞涩地说。多奇怪啊,她竟然对一个女吸血鬼一见钟情了——她甚至只见到她几分钟而已,她甚至不知道海蒂的全名是什么,但她就是着迷地盯着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坐在了车里都不知道。

这意味着她是同性恋吗?佩拉陷入了深思之中——她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爱情,佩拉从来没有和谁恋爱过,不过,如果这是真的——她为什么会喜欢海蒂?

因为她很美。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说。

但是世界上有很多美丽的人,男人或者女人或者跨性别者或者酷儿,吸血鬼里面容貌美丽的人更多。阿夫顿也挺帅的。而阿罗更加如此,佩拉对他本来就有一定的好感,他又长得很漂亮,但佩拉并没有因此陷入迷恋,失去理智。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

佩拉眨了眨眼睛,她看向窗外,又眨了眨眼睛,看向驾驶位上的海蒂。他们正驶出城区,沿着RA3公路向西南方向前进。

“这是你的特殊能力吗?”她问她。

海蒂大笑了起来,“哎呀,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她从后视镜里看向佩拉,“你多大年纪了?十四岁?十五岁?”

“我十三岁。”佩拉说,“下个月就要十四岁了。”

“不愧是阿罗看中的人啊。”她感慨道。

刚才那股喜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如晨雾散去一般,仿佛从未存在。佩拉颇感奇怪,她使劲盯着海蒂看,却再也没有迷恋和眩晕的感觉,只觉得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而佩拉更多的是欣赏。

“所以,这是一种催眠术吗?”佩拉好奇地问,“而且还可以大范围地使用?”

“你可以这样认为。”海蒂说。

他们很快就到了沃特拉城,佩拉给舅舅发了短信,告诉他她要去博洛尼亚大学图书馆(又一个谎言),或许会晚点回去。一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阿夫顿都假装自己是一个死人,无论佩拉说什么他都不会答话,佩拉只好缠着海蒂——她当然知道不能打扰司机开车了,但海蒂看起来相当擅长驾驶。

“你有驾驶证吗,海蒂?”她问。

“我有。”海蒂说,“需要外出的成员都有证件。”

“真的吗?你们能给我发几个假身份吗?”佩拉高兴地问,“如果有人追杀我,我打算跑到埃及。”

上一次来到这里,佩拉没能完整地观察到城堡的结构。海蒂停了车,沃尔图里城堡已经近在眼前了,就在城市的中心,正门就在大街上,里面是辉煌的接待区。佩拉跳下车,趁着海蒂锁车时把手贴在了城堡的外墙上——她的能力最多也就是看到十米之内的结构了,她留意到隔着墙的里面有一个人类,在拐角处还有监控摄像头。

她跟着海蒂和阿夫顿走了进去,果然,接待处有一位女士,面带礼貌的微笑。佩拉心想,沃尔图里一定有不少人类工作者,帮助吸血鬼们处理外界的事情,而佩拉本人就是这些编外人员之一。

七拐八拐,佩拉尽量记住了这里的路线,他们来到了一处电梯间(古怪极了),这里有重兵把守,几个穿灰外套的吸血鬼向他们颔首示意。电梯下行,来到了很深的地下(如果吸血鬼们大多都是阿宅,装电梯、铺电缆的时候他们去哪里?度假吗?说不定这里还有水管和热水器?),进入到了没有阳光照射的世界。

又穿过几扇大门,住在城堡里真不方便——又看到了几个穿长袍的吸血鬼,他们大多古怪地打量佩拉。

“为什么那些吸血鬼都穿长袍?”佩拉悄悄问海蒂,“你们喜欢复古的风格?”

“没错。”海蒂说,“或者可以说,是大人物们更喜欢他们曾经的时代的风格。”

“那我……”穿着破洞牛仔裤和匡威帆布鞋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佩拉思考了一秒钟,决定还是不问出来为好。

佩拉被安排在一间古色古香的会客室里,如果这里不是特意做的仿古的装修,她会怀疑这间屋子是十八世纪建成的。她小心翼翼地坐在疑似古董的沙发上,伸出手戳了戳——做沙发常用的工业海绵发明于1937年,看来她屁股底下的这玩意真有可能是个古董。

她只稍坐了片刻,当她在脑海中画出路线图时,阿罗推门而入了。佩拉扬起了一个微笑,喜悦地看着他脚步轻快地走到她面前,“欢迎你来,亲爱的,”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我已经期待很久了!”

“我也是。”佩拉笑着说。有关吸血鬼的怪事可真多,她每次一见到阿罗就感到心情格外好,老是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搞得她好像是课间休息时交流八卦的蠢蛋中学女生一样。

阿罗面带笑容,满意地松开了她的手——算是无事发生,小佩拉正如他的期待一般,对沃尔图里的权威、对他的权威产生敬意和依赖。

沃尔图里城堡足够大,想要一天逛完这里当然是不可能的,佩拉也知道这一点(她估算了一下城堡的占地面积),今天晚上回家之前只够她看看一小部分。

“那么我们就要简化这一行程了。”阿罗柔和地说,“不过,我非常欢迎你常来做客。”

“真的吗?”佩拉怀疑地看着他。这种事情就像是她在pottermore官网做了几次的分院测试都是拉文克劳,以至于她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真正的格兰芬多一样。按理说,这里是一个城堡,而城堡意味着这里守备森严,不欢迎访客进入:但她还是来了。这里不像是迪士尼那种景点,而是明显带着“人类都滚远点”的气质,让佩拉有点不自在。

“我当然不会骗你。”阿罗用哄小孩的语气说,没有一点的不快,“如果你愿意——正如你所设想的那样,我可以做你的朋友。”他的笑容格外真诚,等待着佩拉的回应。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一块石头或者是邻居家的蠢小孩根本算不上什么朋友,与其强迫她服从,不如以朋友的身份将她引导到他的道路上。

佩拉疑惑又开心,她可以在烛光里看清他的脸,那双红眼睛倒映着火焰,像是红宝石一样。

“好。”她郑重地点点头。她居然真的和一个吸血鬼交朋友了——而且还是一个住在大城堡里的吸血鬼。如果不是她需要保密的话,佩拉可能会发个推特昭告天下(但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她的推特),每天来沃特拉城一趟也没问题。从今天开始,她也是可以跟别人说“我的一个朋友如何如何”的人了——她当然可以说“我的一个朋友是个每天都在画画的高中生”,或者“我的一个朋友在准备毕业考所以不能跟我一起打游戏了”,但那也太无聊了,而“我的一个朋友住在大城堡里,穿中世纪风格的袍子”则显得特别有趣,所以相较而言,阿罗是一个更棒的朋友。

秘密朋友,她在心里补充道。她可不敢把这些事说出去。

既然是和朋友一起,那么这次游览就显得格外轻松愉快了。沃尔图里的历史悠久,像是一个博物馆和图书馆的结合体,并且在此之外还多了些生活气息(如果吸血鬼的生活也可以被这样形容),佩拉为此而感到新奇——这里比卢浮宫还要有趣得多,藏品的价值足以与之媲美。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文艺复兴。”佩拉仰视着塔楼的壁画,很难想象这真的是出自十五世纪的著名画家之手,而在她不远处还有那些放在博物馆都要装进防弹玻璃柜的雕塑,它们就被平常地放置在这里。佩拉不能说这是暴殄天物,只能佩服吸血鬼的收藏品味——换做是她,佩拉心想,如果她变成吸血鬼了,几百年之后她的收藏品就只是几柜子的游戏卡带和漫画书,简直太丢人了。

但这可不能怪她,谁叫她没生在文艺复兴时期呢?如今的世界可没有什么太优秀的艺术。如果几百年后LadyGaga的唱片能升值,那倒还能显得她眼光独到。

“我常常怀念那个时代。”阿罗说,“光辉的几百年啊,住在意大利尤其能感受到这一点。那些年盛产艺术家,那也是沃尔图里的人类最多的几百年。”

“如果文艺复兴时期你就已经在这里了,那么——不知道我这样问是不是合适,”佩拉顿了顿,看向阿罗,“你是什么时候的?”

中世纪吗?鉴于沃尔图里是中世纪的城堡。她对于历史的认识不深,只知道些大概的内容,最多就是高中的水准了。中世纪似乎也要分成好几个时期,但是佩拉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划分方法,因此她宁愿把文艺复兴之前的乱七八糟都叫做“中世纪”。

“比那更早一些,”阿罗说,“按照如今的纪年法,我出生于公元前1300年。”

佩拉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打量着他。公元前1300年——那是古希腊吧?她面前的是个古希腊人?圣母在上啊,那时候的人类还在搞城邦制,哲学家一个接一个(她发现自己对那时候的哲学的了解比历史更多),更多的是乱七八糟的神话故事。

“你是……古希腊人吗?”佩拉问他。

“没错。”阿罗说。

她虽然没有想到过阿罗是古希腊人,但这其实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他确实有那种哲学家的气质,像是“哲人王”或者之类的什么古希腊的人物。

“那你认识苏格拉底吗?”佩拉好奇道。

“我有幸见过他一面。”

“哇……”佩拉又一次被震惊了。

眼前这些不过是阿罗的收藏品的冰山一角,当佩拉看到他的图书馆时,她简直以为这里是什么梦境了——这里的书恐怕比大学的图书馆还要多。一个人类的短暂一生根本读不完这样多的书,只有吸血鬼才能将其占据。

他们穿过书架之间,阿罗还在给她讲着沃尔图里的人员构成。除了三位真正的领袖,核心成员还包括领袖的配偶——如今只有一位,是凯厄斯的妻子(佩拉相当疑惑为什么阿罗和马库斯没有配偶。她没见到过马库斯,所以不好说;但是阿罗,佩拉心想,说不定是他古希腊人的思想作祟,让他无意于浪漫关系,而是专注于统治他的“城邦”);卫士目前有九名固定成员,过渡成员有一千多个(这么多的吸血鬼……);另外还有相当数量的人类工作人员。整座沃特拉城基本上就是一座私人城市了——属于沃尔图里的城市。

“也就是说,你们还可以影响到人类的社会喽?”佩拉问,“如果可以占有沃特拉,是不是就可以稍微操控佛罗伦萨……甚至整个意大利?”

她观察着阿罗的表情,看他的眼睛微微弯着,似乎是酝酿着几分笑意,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她,“这样的赞誉或许稍微有点过头了。”他笑道。

佩拉大概算是懂了。

佩拉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要跟她交朋友了。如果她本人也在图鉴的黑影里面,就像是排在前面的达芬奇拉斐尔开普勒一样,——“佩拉·阿列维”的收集肯定已经超过百分之五十了。

像他这种活了几千年的吸血鬼,速通这款游戏绝对不会是他的追求——那是只能活三十年的弱小人类才会做的事。今日生,明日死,死亡的“明日”不知道会在哪一次睡眠之后伴随着黎明悄然而至,那是佩拉痛恨的命运:支撑她血液循环的生命的心脏,却也正是害死她的致命的缺憾。

凭什么这种讨厌的事情要让她来承受?佩拉总是在心中抱怨。反观这位吸血鬼“国王”,要不是他说了一定会转化她,佩拉都会嫉妒了。

“说起来,我其实很好奇一件事。”佩拉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在紧急情况下,如果某个人类失血过多又没有血包,椰子汁可以很好地代替血浆,它的成分和血浆相似……那么你们能喝椰子汁吗?”

她盯着阿罗,眼睛里满是求知欲。

“……不能。”阿罗微笑道。

“会不会有热带吸血鬼已经进化成了吸椰汁的……”

“也没有。”阿罗说,随后又补充道,“如果有的话,我们会发现的。”

她揣测沃尔图里的势力范围时阿罗还以为她成熟了不少,但这个问题让他明白了,她依然是一个孩子,或许她确实拥有着旁人不可及的智慧,让她能够敏锐地发觉到真相,但她的年龄摆在那里,阿罗几乎要怜惜她:多么单纯的小佩拉,就这样被他诱惑到了被所谓上帝驱逐的黑暗的阵营中。

“那么,动物血?”佩拉眨了眨眼睛。

“确实有一些吸血鬼会选择那条道路。”阿罗的声音轻柔得像是丝绸,“但人类才是符合我们天性的食物选择。”

“我懂了——那就是吸血鬼里的素食主义者。”佩拉说,“我猜你肯定挺不喜欢他们的。”

“为什么这么说?”阿罗饶有兴趣地问道。

“很有趣的说法,让人……印象深刻。”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佩拉也能猜到他的意思。她在离开之前再也没有说起这个话题——政.治家喜欢打哑谜,哪怕是古希腊人也这样。汉弗莱·阿普比爵士要是也变成吸血鬼,就应该让他和阿罗聊聊天。

阿罗制止了修狗的拆家行动,谢谢阿罗(?)

佩拉是白羊座,让我看看谁嗑到了?以及加深刻板印象的:enfp,拉文克劳,守护神是猎犬

1.成长向,目标是成为最强。

2.恋爱是必须要谈的,最终是否有cp还不确定。

如果喜欢的话,多多支持呀~

第一章

马尔福庄园,二楼书房落地窗旁。

淡金色头发的小姑娘正趴在沙发上,身前放着本书,一只手正在翻页,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

突然一大片阴影落下,莱拉抬起头的同时听到她活泼的胞弟在窗外喊着,“莱拉!快出来,我们一起骑飞天扫帚!”德拉科正骑着飞天扫帚在窗外浮着,金色的脑袋带着笑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没过几秒,坐在后方书桌旁的大马尔福先生出声:“德拉科,你什么时候学学你姐姐,今天的课业都完成了嘛?”

“是的,爸爸。刚刚已经完成了。”德拉...

“是的,爸爸。刚刚已经完成了。”德拉科的脸上肆意的笑容立马撤下,小脸绷住。

莱拉站了起来,把书放回了书架上,“那么,爸爸,我先下去了。”“嗯。”卢修斯勾起嘴角发出一道轻哼。

她走到楼下,德拉科已经拿着另一个扫帚等在门口了:“莱拉,你刚刚在看什么?”

“是一本介绍魔药的书。”

“真不敢相信,做完魔药练习后,你还想继续看书。”

“德拉科,再过不久我们就要入学了,了解越多不是更好嘛。”莱拉接过扫帚骑上,“再说,我并不像你那么喜欢骑着扫帚飞。”

“好啦,知道你是陪我,走咯!”德拉科腾空而上,开始在庄园上空疾驰。莱拉也跟着起飞,在空中荡悠,从高空欣赏马尔福庄园的景致。虽然她没有胞弟那么喜欢骑着飞天扫帚在空中乱窜,不过她倒是很喜欢利用扫帚飞在空中俯视大地,很可惜的是——不能飞出庄园。

德拉科好几次飞到她身边,绕着她转圈圈,显摆他的飞行技术。等他飞得尽兴了,天色也转向黄昏,纳西莎妈妈来到楼下提醒他们,两人迅速降落到门口。

将扫帚交给家养小精灵后,德拉科率先蹦到优雅的女主人面前,仰起头问道:“妈妈,霍格沃兹是怎么分院的?”

“不用担心,马尔福家世代都是斯莱特林,我想你们也不例外。嗯——或许我们莱拉会去拉文克劳,毕竟你真的很爱看书,其实拉文克劳也不错。”纳西莎牵着他们的手向餐厅走去边笑着说。

德拉科立马跳起来:“不!莱拉会跟我一起去斯莱特林的!对吧?莱拉。”莱拉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仰头问道:“妈妈,我在《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上看到,分院是按一个人的品质?”

“是的,斯莱特林是精明,拉文克劳是智慧,赫奇帕奇是忠诚,至于格兰芬多,则是勇气。”

走进餐厅,德拉科看到了卢修斯正坐在那,立马跑过去,“爸爸!我和莱拉会一起进斯莱特林的,对吧!”

“我想是的,莱拉会是一个斯莱特林。”卢修斯拍了怕德拉科的头,“德拉科,即使你进了格兰芬多,莱拉也会是个斯莱特林。”

“我才不会去那,只有韦斯莱那种纯血叛徒才会被分到那。”德拉科撇了撇嘴,“爸爸,你为什么这么说。”

莱拉不小心笑出了声,她和纳西莎妈妈互递了一个眼神,在餐桌的另一边落座。卢修斯再次开口:“德拉科,我的傻儿子,我有点担心,或许马尔福家会出一个格兰芬多。”

“哦,不,不会的。”德拉科的脸色更白了。

“好了,亲爱的,不要再逗他了。放心吧,儿子,分院帽会把你分进斯莱特林的。”纳西莎出声阻止了他们继续讲下去,“用餐吧。”

德拉科终于反应过来,于是他哼了一下,跑到了餐桌另一边,坐在了莱拉旁边,敲了敲桌子,“多比。”

放在另一边的餐盘被家养小精灵换到了他面前,大马尔福先生挑了挑眉,也不再出声。

餐后,莱拉拽着德拉科去书房看了一会儿书,又带了本书带回了她们的卧室。

是的,“她们的”卧室,从出生起,马尔福家的两位小主人就形影不离,曾经两人是共享一张床的。马尔福的男女主人也很无奈,毕竟两个孩子一分开,就会有一个哇哇大哭。

9岁的时候纳西莎妈妈本准备让他们各自换成单人房间,不过被两人一起拒绝了。纳西莎便又加了张床进来,好在房间够大。

本该是这样——两张床被一个床头柜隔开。

然而,那天晚上,两位小朋友不知道做了什么,很有份量的床头柜被移走,他们的床拼在了一起。对此,纳西莎无可奈何,想着等他们长大,会自己想要分开,便先放任他们去了。

回到房间,两人一起往床上一倒,“德拉科,你今天在餐厅可真傻,我就说你该多看看书。”莱拉说着把那本书放在德拉科面前翻开,“看,霍格沃兹有个分院帽,它会听从你的心。”

德拉科翻了两下书,又转头拉起她的手:“莱拉,你不会和我分开的吧!”

“好吧,别提他们。这书我看不下去,莱拉,你来读给我听吧。”他睁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样子,莱拉最受不了胞弟卖萌了,一口答应下来。

德拉科仰躺了下去,看向屋顶,房间顶部是魔法构建的代表两人的星座图,天琴座与天龙座。听着莱拉读书的声音,看着房顶星座图,他又伸手去捞姐姐的手。

没过多久读书声就停了下来,“德拉科,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莱拉转头看到他的眼睛已经闭了起来,想也知道根本没在听,“行了,你先去洗漱吧。”

“别生气嘛,我实在不喜欢这些校史。”德拉科摇了摇她的手,再次撒娇。

“好啦,我没有生气,你先去洗漱吧,不想听就算了,反正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去霍格沃茨亲身经历。”

“好的!”他立马跳下了床,从衣柜拿了睡袍向浴室走去,莱拉则低头继续琢磨起了四位创始人的故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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