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的旧图,画的来总黑历史,为mob提供素材,本来想等到来总出场再发的,但老师们实在太会了!跪求老师们加大力度搞搞搞′`
这个cp为什么这么冷啊?连我这种文笔极差的人都要自割腿肉气死
设定:十神是O装A,苗木当然是A了(ˉˉ)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连抑制剂也没有”十神白夜躺在床上忍着一阵阵情潮想着。作为十神家族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在一群庶民面前承认自己是个omega呢,所以在黑白熊分发AO用品是得到了属于Alpha的一系列用具,以至于在半年一遇的发情期时如此……
挨过第一次情潮后十神散了散身上浓烈的信息素,打开了房门,确定屋外没有人后才走出去,对着监控说:“喂,黑白熊我有话要说,快点出来”话音刚...
挨过第一次情潮后十神散了散身上浓烈的信息素,打开了房门,确定屋外没有人后才走出去,对着监控说:“喂,黑白熊我有话要说,快点出来”话音刚落,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就出现在墙壁拐角处“十神同学居然亲自来找我,有什么要事吗?”“哼,你对我们的资料那么了解,怎么可能不知道?”十神靠在墙边强压下身体的不适,“噗噗噗,原来是发情期到了,可惜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抑制剂,每个人都是专门分配好的,你谎报了性别自然也没有多余的份哦。不过你看看学院里有这么多alpha随便选一个,然后把他带到你的房间这样那样不就可以了吗?”十神听到这也知道黑白熊不靠谱,转身就走,回到房间又躺在床上准备忍过去。
“笃笃笃,十神你在吗?”门外响起敲门声,十神这才想起苗木诚约了他一起去找线索,“诶,你没锁门,我可以进来吗”“不可以!”紧张之下信息素也开始不受控制,“咔哒”门开了,“不不好意思啊!门忽然自己开了…好浓的信息素……”“不是叫你别进来吗!”十神猛的从被里探出来,脸被闷得红红的,眼睛里还挂着泪,和平常矜贵高傲的样子截然不同,“十神你…是omega吗?”“你在说什么废话?你的鼻子又没有失灵。”因为发情期的缘故十神说话时声音也颤抖着“快出去!”“可是十神你真的没关系吗?”“出去!”苗木诚看着十神难受的样子有些担心,况且发情期怎么能生生熬过去,十神应该还是s级的omega,信息素对Alpha的吸引力很强,仅仅是待了这么一会儿苗木就觉得自己的信息素外溢了,最最重要的是十神可是苗木的心上人“那个……我可以帮你去借抑制剂”哈?这家伙一出口居然只是借抑制剂,就没有别的……“不可以借,要是借的话他们不就都知道了,你…你过来”“啊?可以吗十神!”这一句话惹得十神更加羞耻,扭头瞪了一眼苗木。
苗木缓缓向十神靠近,放出安抚信息素,十神一把抱住苗木,像猫一样在他身上嗅着。苗木撕开阻隔贴,微鼓的腺体露了出来,苗木把十神抵在墙上,鼻子轻轻蹭了蹭他的腺体,随后犬牙就刺入了柔软的腺体,十神瞬间卸了力,依偎在苗木怀里,属于Alpha的信息素源源不断的注入腺体,经过长达一分钟的临时标记,发情热总算是被缓解了。
十神在苗木怀里微微喘息着,标记对于Omega来说是很消耗体力的,十神又自己忍了那么久,现在自然累了,呼吸声渐渐平稳。“睡着了吗?”苗木把十神放到床上,静静的看着他“十神还是很可爱啊”给十神盖好被子后,苗木就轻轻走了出去。
“啊呀,你怎么出来了?把刚被标记的Omega独自扔在房间里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啊!”黑白熊对苗木说“你怎么会在这…”“回去”说着黑白熊就把苗木推进了房间,并把门锁上了。
黑白熊的动作太大,直接把十神吵醒了,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十神就忍不住脸红,“咳咳…苗木谢谢你。”“不用谢我的”怎么看也是我占了便宜吧…啊啊啊,居然标记了十神,应该要负责的“那个…十神,我……我喜欢你!”十神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表白,心里一阵悸动,,奇怪,明明被别人表白的时候不是这种感觉啊……“我会考虑的。”
镇圈神文不过分吧!
邪教文学不喜勿入
不喜欢就不要点进来,别骂我,骂我我就骂你
情敌变情人
人设也许可能大概OCC
饶是邵群,也费了一番功夫才搞到这张画展的门票。为此他特意从京城直飞到了沪市,发小柯以升替他安排了司机和食宿。
坐在迈巴赫的后座,邵群指尖拈着这张来之不易的入场卷。他一向以霸道、高傲的形象示人,这些年这点儿精英做派算是被他一地鸡毛的追妻史消磨的一干二净,只有自己的至交好友们才会了解他也曾对艺术有过刻骨铭心的向往和追求。......
坐在迈巴赫的后座,邵群指尖拈着这张来之不易的入场卷。他一向以霸道、高傲的形象示人,这些年这点儿精英做派算是被他一地鸡毛的追妻史消磨的一干二净,只有自己的至交好友们才会了解他也曾对艺术有过刻骨铭心的向往和追求。
李程秀不怎么感兴趣,有了孩子之后,他的人生一股脑儿地奉献给了家庭。
邵群见他离开孩子一会儿便想的不行,就在公司里给他留了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闲职。
邵群此刻不免有些落寞,他年少时也曾对另一半充满着瑰色的幻想。
她必然要家世不俗,温柔而知情达趣,起码能够在家里跟他聊上几句与柴米油盐无关的话题。
进了展会,邵群瞥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淡蓝色的西装衬衫,收进白色的西装裤里,腰肢劲瘦而纤细,外套懒懒地搭在小臂上,整个人充斥着云淡风轻的余裕感。
许是相貌和气质过于出众,短短一会儿,邵群就看到好几个男男女女凑上前去搭讪。但是最后,都被他无名指的戒指而劝退了。
“呦,难得啊,我竟然没在你边上看到赵锦辛。”
自从黎朔成了自己的弟媳,不会再对他和程秀的关系造成任何威胁,他和黎朔之间的相处虽然尴尬,却也没有当初针尖对麦芒的感觉了。
“嗯,他被爸叫去跟合作伙伴洽谈。不过正好他也不怎么喜欢今天这个画家,他是西方宫廷画派的拥趸。诶,怎么没见程秀?”
邵群无奈地摇了摇头,闷闷道:
“你知道的,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黎朔闻言轻笑,向邵群发出诚挚的邀请。
“要不一起走走,还是你想自己一个人?”
邵群觉得跟昔日情敌一起看画展劈情操太奇怪了,但许是感觉格外的寂寞,亦或者被黎朔的邀请打动,两个人就这么并肩走着,一路欣赏展出的画作。
两个人除了互怼和礼节性的问候,从来没有过深入的交流。
不过直到今天,邵群才知道自己那个游戏人间无所顾忌的表弟沦陷的原因。抛掉工作上的雷厉风行、杀伐决断,他在生活中亦是一个理性温柔之余又热烈且浪漫的完美情人,是赵锦辛亲口认证的“灵魂伴侣”。
黎朔对艺术和审美都有着非常独特的见解,历史和地理知识也异常丰富,他对于这个作家的生平事迹如数家珍,他的很多观点都与邵群不谋而合。
聊到最后,邵群已经听不进去他说话的内容,只能看到他在欣赏画作时专注而真挚的侧颜。
“你怎么走神了,是在幻想往我的脸上打一拳吗?”
黎朔的玩笑让邵群立马回神,邵群挑眉,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是啊,前提是赵锦辛这家伙别来找我麻烦。”
“以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就喜欢了,还为了追溯他的生平去过维也纳……”
“可是再离经叛道的灵魂,最后不也被程秀收服了吗?”
邵群选择性地无视了黎朔言语里的打趣,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并不想跟黎朔聊任何有关李程秀的话题,哪怕曾经他及其幼稚地向黎朔炫耀过他们的感情。
“锦辛让姑父抓走了,晚上我发小订了饭店,你也一起吧,正好他那边有点财务问题想找人咨询咨询。”
柯以升不了解情况,不过周厉见到邵群带着黎朔一起赴宴,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当年邵群拿方向盘锁怒砸黎朔车玻璃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和李文逊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也没拦住,在路人那边生生露了个脸儿。
“我介绍一下,这是小升,这是大厉,都是我发小。他是黎朔,我弟赵锦辛他对象。”
“我记得,当初邵群砸我玻璃的时候,你和李文逊也在。”
得,哪壶不开提哪壶,邵群顿时有点挂不住脸了,赶紧招呼服务员点菜。
这套房子是沪市最顶级地段的豪华公寓,三百平的的跃层,由黎朔父母出资买下送给常去沪市出差办公的小两口。
邵群被安置在了二楼的客房,离他们的主卧不远。
邵群认床,再加上心事重重,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迟迟没有入眠。赵锦辛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似乎喝了不少酒,说话的声音都醉醺醺的。
房子本来隔音很好,但失眠会放大人的感官,房间外的声音邵群听得一清二楚。
黎朔早早给他炖了蜂蜜水,他让赵锦辛坐在沙发上,怕他耍酒疯,黎朔坐在他的腿上一口一口的喂他喝。
赵锦辛倒是不耍酒疯,就是精虫上脑拦也拦不住。喝光了蜂蜜水之后,他把黎朔按在了沙发上,拽下了黎朔的真丝睡裤。
邵群整整听了一宿不可描述的声音。沙发、楼梯、走廊、浴室,他真是不知道黎朔是怀着什么心情包容爱人的无度索取。
李程秀性子沉闷羞涩,加上孩子需要照顾,邵群现在倒是有些羡慕弟弟如此痴缠热烈的情感生活。
没想到不为人知的黎朔,脱下了温柔正派的外衣,竟是这样一幅予取予求、沉湎其中的堕落模样。
一夜没睡,邵群顶着硕大的黑眼圈下楼,发现赵锦辛早早醒来,收拾战后的残局,他蹲在一角擦拭楼梯上的体液,把黎朔被扯烂的真丝睡衣扔到了垃圾桶里。
邵群不是不经人事的纯情少年,甚至私生活混乱起来比曾经的赵锦辛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即便是这样,他也难掩复杂的情绪,心脏剧烈的跳动,像是即将要破腹而出一般。
“哥你醒啦!”
赵锦辛语气轻快,神情餍足,还哼着小曲儿,一派心情不错的模样。
“呦,你家那位可比你大了不少岁,能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赵锦辛偷笑,道:
“原来哥你没睡啊。黎叔叔可是极品,方方面面都跟我契合的不行,在这个世界上我实在比他更满足我一切想象的人了,我简直快爱死他了!”
“不过嘛,还是要感谢哥把他送到我身边。”
说罢,赵锦辛仰头给了邵群一个风骚的飞吻,邵群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
“那个,我想起来我之前把他车给砸了,要不我赔他一辆吧……”
“唉,都那辈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再说了,他又不缺钱。”
心想着有客人在,黎朔虽然疲惫不堪,却也没放纵自己睡到日上三竿,洗澡打理过后,他换了件白色的丝质睡衣下楼准备给兄弟俩做饭。
黎朔手艺不错,就是速度慢了点,可能也是因为赵锦辛非要在他做饭的时候搂着他的腰跟他没完没了的调情。
邵群在沪市呆了足足一星期,赵锦辛得晚上两天,他跟黎朔两人先行踏上了返京的飞机。
头等舱人不多,两个人位置相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邵群觉得有些困倦开始闭眼小憩。黎朔轻声向空姐要来了崭新的毛毯,搭在了邵群的身上,动作轻柔得不行,却在邵群的心扉里激起了阵阵汹涌的波澜。
他悄悄地将眼皮撩开一小道缝隙。
赵荣天夫妇难得回国,处理完南方的生意之后,邵老将军立即邀请妹妹妹夫回京小聚。
李程秀不喜应酬,跟邵家的亲戚也不怎么亲近,他更愿意在后厨陪着保姆和厨师一同操持饭菜。
邵老将军被邵舞和邵诺簇拥坐着,黎朔跟赵锦辛则陪着赵家父母一块儿。
邵雯接了女儿邵茵一起,一进门,小姑娘就扑到了黎朔的怀里。
“黎舅舅!”
黎朔为人妥帖,邵雯脱不开手的时候会让他帮忙照看女儿,茵茵是个忠实的网球运动爱好者,黎朔的网球是在座所有人里最好的,对待小朋友又十分温柔耐心,已经一跃成为小姑娘最喜欢的人了。
“怎么,茵茵不喜欢舅舅啦?”
邵茵傲娇地别过头去,把自己埋到黎朔的怀里,逗得大家直笑。
“来,你抱她。”
黎朔抱着小姑娘,把她塞到了邵群怀里,黎朔看着孩子的神情实在太过温柔,让邵群有些失神。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小姑娘亲了自己一脸口水。
晚饭的时候,邵老将军心情不错,跟赵荣天多喝了几杯。
自从邵群领了个男媳妇儿回家之后,邵老爷子只能极力压抑自己的失落和不满,酒喝的上头,难以避免地流露出了真情。
“老赵,我这儿子真是让人不省心啊,领个男人回家,这…这像个什么样子啊!”
话锋一出,李程秀夹菜的手顿住了,跟个受惊的兔子一样不敢抬头。
此言一出,虽跟黎朔关系不大,但也算是把他捎带上了。
赵荣天怕黎朔介意,还特意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赵夫人安抚地拍了拍黎朔的手背,示意他别往心里去。
“爸,你喝多了……”
邵雯有些担心。
“是,我是喝多了……邵群,路,是你自己选的。我管不了你,你姐也管不了,反正,别后悔就成,好自为之吧!”
邵群感觉父亲的话戳到了他的痛脚,他夹菜的姿势都有些不利索了,羊肉丸子从他的筷头上滑落了三次,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有些暴躁了。
黎朔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用勺子帮了他一把。
邵群把丸子塞进了嘴里,末了,黎朔有些抱歉。
“不好意思,刚才那是我用过的勺子,不是公勺……”
邵群沉默了片刻,回应道:
“没事儿,没关系。”
回到房间后,邵群和李程秀之间的气压有些低。孩子被保姆照看,没有了孩子,李程秀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种僵局。
“程秀,我爸喝多了,你别在意他说的话,他其实已经接受你了。”
话说出来,连邵群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如果不是他费尽心机搞出了个孩子,寻死觅活闹了个人尽皆知,老爷子面上挂不住,无论如何李程秀是进不去邵家的门的。
邵群吃多了羊肉,燥热的不行,又没有什么兴致,只能大晚上的一遍一遍下楼喝水,房间里有水壶,但是他就是一直在重复这个很无聊的举动。
黎朔正倚在流理台上,对着冰柜挑选。赵锦辛闹了他很久,现在又撒娇自己口渴想喝点凉的,他向来对赵锦辛无条件宠溺。
“你干嘛呢?”
邵群见他用手捂着瓶子有些奇怪。
“锦辛喝东西急,这么凉对他身体不好,我缓一缓再给他拿上去。”
“你也太惯着他了。”
黎朔坦然地点头。
“他是我老公,我不惯着他还惯着谁啊。”
邵群开始没话找话。
“那个,我爸餐桌上说的,你别介意,他说的不是你。”
“我不会介意的,我从来不会在意这些。同性恋总会遭受各种各样的非议,这很正常,你爸爸算是比较温和的了。不过就算他们对我有意见又怎样呢,不会对我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至少他们在表面上还是要对我保持尊重和礼貌,不敢得罪我。”
“你,当初为什么追求李程秀?”
黎朔想了想,回答道:
“我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那种居家类型,而且他确实激起了我的保护欲,男人嘛,有时候总会有这种救世主幻想上头的时候。不过我很庆幸,遇到锦辛之后,我才真正知道自己爱一个人会是一种什么心情。现在,我们都得偿所愿,不好吗?”
黎朔回房间之后,邵群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很久。
他得偿所愿了吗?
大家说的对,他已经开始腻了李程秀,他懦弱、沉默,遇到一点风吹草动就惊慌失措,开始厌烦这种枯燥、乏味的家庭生活,为自己的枕边人无法和自己心灵共振而感到由衷的寂寞和痛苦,甚至对不该喜欢上的人情难自禁的心动。
李文逊不在,邵群翻了通讯录,约了简隋英出来喝酒。
有了李玉之后,简隋英的脾气好了不少,两口子合伙创业,如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来了,隋英。”
简隋英见邵群一幅颓废模样,以为是他和李程秀感情不顺。
“怎么了?跟嫂子吵架……”
还没说完,就被邵群打断了。
“我说我后悔了。”
一字一顿,情真意切,邵群眼眶发红,像是一只受伤的困兽。
“我们猜到了。”
邵群抬头,迷茫的模样看得简隋英无奈。
“没有了当初的轰轰烈烈,你们拿什么度过漫长的生活?你们除了三餐和孩子之外还有什么共同语言吗?你们俩的家世差距那么大,李程秀敢像个普通恋人一样向你表达爱意、发泄不满吗?同样是男人,你单方面为他遮风挡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邵群喝得酩酊大醉,李玉出差,简隋英一个人弄不了他,只能把赵锦辛和黎朔喊来送他回家。
邵群扑上去抱住了黎朔,嘴里念叨着:
“别走…别走…别跟他在一起了……”
赵锦辛好笑地把哥哥从爱人身上扒拉下来,跟简隋英吐槽:
“唉,我哥怕是又吃醋跟嫂子闹矛盾了,可别殃及我家黎叔叔,他早就不喜欢嫂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简隋英抱着手臂立在一侧,了然于心地点了点头,说道:
“可能吧。”
*4.9k
“很久没和王哥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这回难得一聚,不想却还是为了工作。”顾青裴将手里的文件递给王晋,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听说庆达最近费了大阵仗在投一个旅游开发的项目,王哥这是又有大手笔了?”
“确实是大手笔,我开始就想着把这个项目做大,”王晋抿了一口手边的咖啡,轻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第二轮融资就出了问题。”
未等顾青裴回话,继续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搅的浑水罢了,成不了气候,轻轻松松就能解决。”
话虽如此,但顾青裴知道能让王晋愁上眉梢的绝不是什么小问题,在这之前他就听说了一些关于庆达地产资金链出现危机的风言风语,但由于消息封|锁...
话虽如此,但顾青裴知道能让王晋愁上眉梢的绝不是什么小问题,在这之前他就听说了一些关于庆达地产资金链出现危机的风言风语,但由于消息封|锁,他也只是略知些皮毛。今日与王晋约谈合作项目的事,竟见对方出现了罕有的疲态,谈话间甚至有一次走神,于是出于关心便试探的问了一句,但王晋似乎没有要跟他具体言说的意思。
顾青裴会意,颔首道:“也是,以庆达的财力,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顿了顿,又道:“只是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不遗余力。”
王晋闻言噗嗤笑了,微蹙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我可不敢找你,我要是找你,原炀又该跳脚了......”
话音未落,便传来一个清朗的女声
——“哟,这不是王总和顾总吗?”
顾青裴循声抬头,是一个妆容艳丽气质上佳的女人,他有印象,是国泰集团的副总,从前尚在王晋公司上班时他就为项目竞标的事和她的打过交道。
此时她身旁还站着一个存在感极强的年轻人,衣冠楚楚器宇不凡,一身黑色西装利落笔挺,恰到好处的剪裁出宽肩窄腰的流畅线条,白色衬衫下隐约可见形状漂亮饱满的肌肉轮廓。可浑身萦绕的狷狂不羁的戾气又与斯文的装束反差巨大,仅仅是一言不发的站着就让人感到一阵压|迫的气场。
只一眼,就让顾青裴直觉来者不善。
顾青裴浅笑着温声道:“真巧啊陈总,这是和男朋友来吃饭吗?”
王晋转头揶揄:“几天不见,陈总就交——”
一句话戛然而止。
只是一瞬间,顾青裴就看见王晋舒缓的脸侧线条唰一下变得冷硬,情绪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好巧啊姑父,在这儿都能碰见你。”
声音清越又略带慵懒,明明是敬词,听来却有一丝轻|佻。
“你怎么也在这儿?”王晋乜着站在身后的颜司卓,语气不善。
姑父?顾青裴之前听王晋提起过他有一个不太好对付的侄子,看来就是眼前的这位,只是王晋这种段位的商人,表情管理和隐藏情绪都是信手拈来,轻易不会将想法写在脸上,因此看见他在人前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漠然和不快,顾青裴稍微有些吃惊。
颜司卓面上笑意浅浅,眸色却是几分幽深,“姑父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该来吗?”
饶谁都看得出现在气氛不对,在一旁的陈玥见势,立即说:“是我约小颜出来的,谈完生意顺便吃个饭。”
末了又朝王晋眨眨眼,笑说:“没想到小颜是王总的侄子,难怪他总炫耀说自己有个才貌超群的姑父。”
颜司卓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咳,王哥,”顾青裴亦是温和礼貌的一笑,试图缓和僵持的气氛,“不介绍一下吗?”
王晋面对顾青裴时语气缓和了些,“这是Danies的侄子,颜司卓。”
顾青裴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容不迫的起身伸出手道:“幸会。司卓是吧?早听王哥提起过,今日一见,当真是仪表堂堂。”
颜司卓略带挑衅的微抬下巴,用审视的眼神看了一会儿顾青裴,才伸手与之相握,“顾青裴,顾总,久仰。我倒是很好奇姑父在你面前是怎么说我的?”
顾青裴刚准备顺着应付几句场面话,王晋就站起来说道:“时候不早了,陈总,我们就先失陪了。”说着就捞起放在一边的外套,手搭在顾青裴背后道:“走吧,青裴,我送你回去。”说完便对陈玥颔首微笑以示告别,直接无视了站在一边的颜司卓,以至于没注意到对方在自己身上烙下的眼神
——像嗜血的野兽在领地内看见垂涎已久的猎物,幽深的狠戾,交织炽烈的火。
两人身后,颜司卓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说了具体地点,而后沉声道:“原炀,管好你的人。”
两人行至大厅,身后颜司卓两步跟上,二话不说就抓住王晋的手臂将人拉近身前,低头目不转睛看着他,眼睫垂下。
“姑父就这么急着走?怎么,和老朋友见面还躲着我不成?”
一向惯于站在高处对人发号施令,现在却处于对方施加的带着明显压制和征服的气场中,王晋本能的想要挣脱并在气势上反压一头,手上暗中较劲,却发现挣不开对方的桎梏。
对峙无果,王晋回以一个凌厉眼刀,泠然冷笑道:“这个‘躲’从何说起?”
“小颜,既然我和你姑姑的婚姻有名无实,我就没义务应付她的亲戚,所以你这声‘姑父’也大可不必。”
“更何况,像你这种在背后tong|我刀子的缺心眼侄子,我要不起。”
不知为何,在两个人一直剑拔|弩|张的氛围中,顾青裴觉察到一丝诡谲的暧|昧。方才见面时颜司卓一句打招呼的语气里就暗含亵|渎和不敬,并且他对自己的态度怀着十足的敌意,明明自己和他只是第一次见面。
颜司卓嘴角勾起,脸上竟浮现出得意之色,“不错啊,已经查到我头上了——”正说着,余光扫了一眼门口,眉峰轻挑,话头一转:“顾总,你的人来了。”
顺着颜司卓的目光,顾青裴看见正往自己走来的原炀。
这次他和王晋见面并没有和原炀说,主要怕他又呷乱七八糟的醋。所以原炀为什么会出现?顾青裴再看颜司卓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不言自明。他向来对原炀的交际圈不多过问,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认识的颜司卓。
此时颜司卓歪头一笑,意味深长道:“顾总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懂得避嫌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家庭矛盾吧?”
“姑父我带走了,您自便。”
说完,揽住王晋肩膀的手暗暗施力将人带走,也不顾对方眉眼间积蕴的怒意。
距离餐厅大概半里路的地方是一片用于停车的开阔空地,眼见周围没什么人,王晋质问道:“你让原炀过来是什么意思?”冰冷的音色里翻涌着昭然怒气。
颜司卓沉着脸,置若罔闻。王晋深吸一口气,胸中怒火烧得更甚,抬手便要给颜司卓的胸口一个肘击,颜司卓见招拆招,轻而易举的钳住手腕,不顾王晋的挣扎,将人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直到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后将人重重摔在后座,紧接着覆身压下,王晋还没缓过劲来,就被牢牢扣住了手腕禁锢在座椅和颜司卓的胸膛之间,无路可退。
“颜司卓!”王晋怒道,“你|他|妈究竟想干什么?”
“我出来吃个饭而已,你又发什么疯?”
大量自设,ooc警告论坛体
予呈yyds
1L
谢谢楼主,深夜十二点看到这个劲爆的标题瞬间睡不着了。
2L
楼主能不能讲的具体点啊
3L
情感区的大伙儿都别睡了,来活了来活了
4L
楼主呢,楼主呢,快出来说句话!
5L楼主
不好意思啊,刚刚去接水喝了。
是这样的,我前男友,就叫他H吧,我们在一起还不到半个月吧,就因为一些原因分手了。
6L
什么原因?
7L
19L楼主
原因有很多吧。第一,我们性别......
原因有很多吧。第一,我们性别相同,性格差异比较大,有时候经常会吵架。第二,我们年龄差太大了,有时候我经常感觉他还是像个小孩子,很难沟通。第三,他占有欲太强了,有时候甚至会影响我的正常社交。第四,其实我是一个不太有安全感的人,但是他好像从来没有把我放在他的未来里,也没有给家里人提过这件事情。
20L
咳咳,楼主是搞科研的吗?感觉好严谨啊。很难在感情区找到逻辑这么有条理的。
21L楼主
我的工作有一小部分跟科研沾边吧。
22L
楼主能不能具体讲一讲跟标题有关的事情啊(吃瓜)
23L楼主
好的。
我发现是H打来的,所以就接起来了。
24L
25L楼主
是这样的,我之前是他的家庭医生。
26L
H生病了吗?!
27L楼主
已经治好了,其余关于他以前病情的隐私我不能透露。
28L
感觉楼主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
29L
我也觉得。
30L楼主
谢谢你们,我觉得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
31L
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32L
同楼上,一般这种套路都是想把你骗过去。
33L楼主
我挺担心的,所以匆匆忙忙就赶过去了。到了那里一看,发现是他和他的一群朋友,我就走过去问H在哪。
他们特别惊讶的看着我,其中一个男生指着我说:“你就是H女…啊不男朋友?!”
我当时挺震惊的,然后那个男生就把H手机递给我,然后我就看见了备注。
34L
哇!他还爱着他~
35L楼主
然后我就把他接回家了,主要是没在他身上发现他家的钥匙。
现在他睡着了,而我脑子一团乱。
36L
抱抱楼主,碰到这种情况其实心情确实挺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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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这都分手了,还装什么深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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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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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L楼主
其实…我的心里应该还是有他的,但是我是真的没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56L
所以具体导致分手的是哪件事呢?
57L楼主
这件事其实让我挺难受的,具体过程就不提了。
总之,我经过一些事情知道了他其实并不喜欢我,而是喜欢我妹妹。
所以后来我就提了分手。
58L
我靠!这什么人啊!这年头还有人玩替身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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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文学打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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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对替身文学深恶痛绝,别问,问就是经历过。
61L
楼主提分手是对的,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在一起!
62L
同意!爱是相互的
63L楼主
其实他一直对我挺好的,虽然比我小很多,但是还是很照顾我。虽然只在一起了几个月,但是我们认识挺多年了。
所以我真的挺伤心。
64L
看得出来楼主挺珍惜这段感情的
65L
本来都是两个男生就不容易呀,还有年龄差,抱抱楼主
66L
楼主,要不你和H好好沟通一下吧,万一是误会呢?
67L楼主
68L
楼主好温柔!呜呜,这种男朋友我也想要!
69L
楼主放下渣男和我在一起吧斯哈斯哈
70L
如果是我前任睡在我家,我可能会赏他一个大逼斗(微笑)
71L楼主
72L
晚安!
73L
老土的失忆梗(两个视角可能都会写一写)
流水账记录,当一个小乐子看,不虐,甜的
(颜良)
“良,我饿了。”文丑简单做了洗漱,未着外袍,伸着懒腰又走进房间,“今日还要密探例会呢……”
他习惯性的坐在床头,一头扑进刚起身的颜良怀里,颜良下意识的接住,仿佛这个动作已做了千百遍。
怀里的人传来一阵香气,柔软的脸和胸脯紧紧贴着他,他突然感觉心里有什么空白被填满了,但是他想不起来自己心里何时有了这块空缺。...
怀里的人传来一阵香气,柔软的脸和胸脯紧紧贴着他,他突然感觉心里有什么空白被填满了,但是他想不起来自己心里何时有了这块空缺。
这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早晨,除了怀里这个美丽异常、又同他十分亲昵的男子。
他红了脸,将身上的人轻轻的推开。
“公子,我们认识吗。”他说着尽量避开眼前人的眼睛,那双眼睛太漂亮了,“初次见面,在下颜良,刚有些唐突了,见谅。”
文丑歪了歪头,疑惑的看着颜良,伸手探了探颜良的额温,那手靠近时,颜良下意识闭了眼睛,冰凉的触感令他很安心。
“嗯,没发烧啊,你突然喊我公子做甚,我说我饿了,想吃饭。”
颜良睁开眼,微微点了点头,“公子,我们认识吗。”说着,又伸手替文丑拢了拢前襟,雪白的肌肤刺得他晃眼,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又急忙收回手,低着头道歉。
文丑起身后退了两步站定,双手抱在胸前,有些不耐地看着颜良,目光冷冷的,他突然有点心虚。
“你是谁。”
“在下颜良。”
“你是做什么的。”
“袁绍麾下将领。”当然也是绣衣楼的密探,但没有搞清眼前人的身份,颜良不敢随意把这层关系揭露。
“还有呢……”说着,又朝他逼近,眼神里隐隐有些不可置信。
“我……”颜良想起他刚走进门时嘴里说着密探例会,难道,他试探着开口,“我也为绣衣楼……”
“绣衣楼楼主是谁。”
“广陵王…”颜良说完又捂住了自己的嘴,自己好像很愿意听眼前人的话,不知不觉就被带着跑了。
“哼,我是谁?”
“不知,听阁下的语气,我们莫非是,朋友?”
文丑冲上前给了颜良一拳,“谁和你是朋友!”转头就跑开了,留下颜良愣愣地捂着手臂,看着他跑开的方向。
心里第一反应竟是,天还凉,他怎能连外袍也不穿?
到了绣衣楼的时候,颜良远远就看见了文丑,星星散散的人群里,他格外的高挑,肌肤如雪白、比霜细,黄绿色的瞳孔迷蒙晶亮……他何时对一个人有这么厚的滤镜了?
“呦,颜良,你今天怎么没和文丑黏在一起?怎么,终于吵架了?”高览眯着眼,贱兮兮的向颜良发问。
“谁是文丑…”
“对啊,文丑,咦?”高览满脸迷惑的看着他,又似乎恍然大悟了似的,肘击了他一下,“你总算硬气一回啦?哈哈,装不认识,亏你想的出来,小心到时候玩脱了哄不好人。”
“我们,很亲密吗?”
“啊,你在问我?你是故意来刺激我的吗,真受不了你俩兄弟天天花式秀恩爱…”高览说着自讨没趣的走了。
兄弟,他一直是一人长大,何来兄弟。
正思索着,一柄寒光自他脖颈闪过,耳畔吐来温热的气息。
“不许动,想活命和我走。”
是他……
颜良靠着他缓缓的移动,被带进了一间屋子,打开门就看见华佗和张仲景站在里面,两人见这仗势均是微微吃惊。
“文丑兄,你你你先把刀子放下来,我们再说话。”华佗被吓得连连摆手,不知道自己身上也背着一个骇人的大斧头。
“他怎么了。”张仲景开口。
“不知道,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文丑放下刀,推着人走进去。
“脑子有问题?太好了!来,让我来开几刀!”
“别闹。”张仲景把华佗摁回去,自己凑上前抓起颜良的手,并拢了二指放在脉上。
张仲景抓起颜良手的时候,文丑与华佗二人皆是莫名一紧。
“脉相无大碍,具体有什么症状?”
文丑嗤笑了一声,指着面前二人问颜良,“他们是谁。”
“华佗先生和张首座。”他说罢微微做了一揖。
“啧,我是谁。”
“公子,我真的与你不相识…”
文丑转头看向二人,皆是眉头微皱。
“民间似也有这样的病患…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只是将你遗忘,对生活并无太大影响。”张仲景公事公办的说道。
华佗听着也觉出不对,偷偷拽了拽张仲景的袖子,被一把拍开。
“我知道了。”说罢,文丑转身就走。墨绿色的发丝缠过颜良的手背,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张仲景,你也太不会说话了,都伤到文丑兄的心了,哎…不过颜良兄,你脑袋借我开开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嘶,疼!”
张仲景敲了一把华佗的脑袋,带着人走了。
留下颜良站在原地,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是夜,颜良完成清洗后,准备上床歇息。
黑暗中,他摸索着上床,却摸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他心下一惊,急忙点燃油灯。
文丑蜷缩着身体,以一种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将自己环抱住,脸朝着床里,颜良顿时觉得心里升腾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痛苦,他轻轻的掰过文丑的身子。
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他看清面前人的脸上全是泪痕,那双白日里如同湖泊一样澄澈的眼睛,此刻蓄着盈满的泪水,要落不落,我见犹怜。
“你走开啊,不是把我忘了吗,呜呜呜。”
颜良头疼的扶额,这不是他的床吗。
他把人从床上捞起,正准备问个明白,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他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早晨,头上贴着冰凉的纱布,床边摆着水盆,身侧窝着一个暖烘烘的人。
文丑眼尾红红的贴在他身上,呼吸均匀。
他回想起昨日,愧疚感和后怕一并袭来,他若是真的忘了文丑该怎么办。
低头轻轻的吻了吻文丑的眼角,没想到人一下子就醒了。
其实是因为担心他,睡眠很浅。
他缓缓起身,自觉的爬下床,一言不发的准备离开,没成想手腕被人抓住。
“文丑,我……想起来了。”
眼睛有一瞬间的放大,随即又恢复了冷静,“嗯,我无所谓你记不记得我。”
“可是你昨晚哭…”
“谁哭了?我一天没吃饭了,你快去做点。”
“哦哦,我马上就去,你再睡会儿,我一会儿叫你。”
文丑立马躺进被窝,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颜良担心人生气,战战兢兢的走到门口,又再度折回,凑近文丑的脸,亲了一口嘴唇。
“补昨天的早安吻……对不起把你忘了。”
颜良自知嘴笨,多说无益,赶紧跑去煮饭。
文丑拉过被子,盖过头顶,欲盖弥彰似的,遮住红的滴血的耳朵。
昨晚他都想好了,颜良要是永远记不起他,那就重新来过,反正他们的过去,也没什么值得好想起的,不是吗。
●李白蓝BUFF草里哭唧唧
●一发完,怎么爽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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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身体大不如前,没蓝就活不下去。
“给我蓝,带你装逼带你飞。”成了李白的口头禅。
李白的娇嗔,中单法王有时候看他可怜又可爱便买个圣杯买个时之预言,撑一撑就把蓝就给李白了。
有时候遇到伽罗,李白就得求爷爷告奶奶跪下来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泪让伽罗看自己这可怜见的让个蓝。
伽罗也吃蓝啊。可李白这些年装乖耍宝早都学会了拿捏女人的母性,大眼睛眨巴眨巴,小嘴一撇,垂涎欲滴。
看得镜是自愧不如,看得曜这个钢铁大直男想锤人,不知羞的坏男人。
碰上的是男人,老头们都不想听李白发疯,蓝什么的...
碰上的是男人,老头们都不想听李白发疯,蓝什么的他们也不太需要,懒得跟李白挣。
可是韩信就不一样,每一次都抢位置,抢位置就算了,还抢蓝。
但是韩信看起来严肃,李白不太敢惹,也从来没有用他的夹子音去惹过韩信。
这让韩信不太舒服。孤立我?
于是韩信不要蓝了。心里那点小九九无非是,我不要蓝也比你强。
但是他不打蓝,李白也不敢动他的蓝。
李白,人穷志气短,贪财好色贪生怕死得很。小心翼翼的苟全性命于大改之后的峡谷,不求闻达于诸多天美亲儿子亲女儿之间。
韩信只好打了,让李白过来拿。
“李白,来拿蓝。”
李白只是犹豫了一下。
韩信就等不及再说了句,“赶紧的,别耽误事儿。”
李白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只好满头问号滚过来稀里糊涂的拿了蓝,然后稀里糊涂的看着韩信带着自己躺。
这太可疑了,事出有妖,必定有诈。
李白小心翼翼的夹着尾巴过着每一天,直到有一天中单法王安琪拉一不小心一个大扫射到了蓝。
李白忘了韩信在场,故技重施,垂泪涕泣抱着安琪拉的腿就是一通吹捧,“安姐,拉姐,求您疼我~下个蓝给我留着吧呜呜呜。”
那哭得安琪拉一个女人都愧疚万分,旁边的韩信反而脸黑了。
打完了之后,人都走了,韩信拉着李白不让走。
李白才意识到这个人的低气压好像持续了后半场。
韩信拉着李白到了蓝的快乐老家,把人往草丛里一扔,“几个意思?嗯?”
可怜的小李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纯洁的小脸楚楚可怜。
韩信已经把人给压了,“别人抢你一个蓝,你都跪下不惜牺牲色相百般讨好求饶。我呢?”
李白意识到危险来临。
韩信很满意李白现在惊恐破碎的表情,有种让人想璀璨的凋零感,就得这么教训。
一下一下把李白撞碎,“我每次都给你打好了蓝,你倒好,享受我的服务,却不见半分感激。”
李白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草丛里传来破碎的声音,还有微弱叫骂,“杀千刀!你给我打蓝,只是想透我……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
韩信看着李白凄楚的神情,越发大力,蔫坏儿,“随便你。怎么想怎么想。我是小人?嗯?”
把娇弱的李白翻来覆去里里外外都倒腾了一遍,“我小不小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李白面若桃花,眼尾都是桃色的韵味,全身都开始泛红,被韩信修理得厉害,酸软无力的只能松松挂在韩信冰冷的盔甲上,盔甲冰冷,韩信火热,一颠儿一颠儿的动作膝盖就会条件反射,小腿的弹起一个弧度。
“烦死了。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别撞了。我再也不要你的蓝了。”
“嗯?要不要我的蓝?要,不,要,我,的,蓝?”
“要,我要还不行吗?轻点儿啊……”
第二天狄仁杰带着小耗子过来巡查的时候总觉得一地的腥味儿。
非严格意义上面的保镖信x黑帮白,李白外形参考凤求凰
半养成系的设定,白比信大5岁,日常感叹他俩好!色!全文1.6w
“做你的一把枪。”
(1)
韩信靠在书房的老板椅上敲键盘的时候,木质的房间门被人急促的敲了几下,随即传来了某个手下略带兴奋的声音,“老大老大!大少爷去酒吧泡妞了!”
韩信:……
他就这么一阵子没看着...
他就这么一阵子没看着,李白就自顾自的溜到酒吧去了,呵呵。
韩信换好衣服眯着眼睛在镜子前面左右照了照,他有一张不怒自威的面容,剑眉高耸,看上去凌厉又具有侵略性,高挺的鼻梁让他看着有些冷情,单薄的嘴唇微抿,加上他这一身扣得严严实实的黑西装颇有几分黑帮老大的味道,很可惜,他只是一个保镖头子。虽然大晚上出门穿黑西装并不是那么的合适,但是他习惯穿这一套,因为这是李白送他的第一件西装。
李白才是整个盟会的一把手。盟会的前任一把手是李白的亲生父亲,这老家伙在李白16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偌大家族的重任瞬间落在了这16岁的孩子身上。
李白原本就是个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黑二代,成天吃喝玩乐根本屁事不管。谁知道自己这倒霉爹死得这么早,他只好硬着头皮上。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然而李白却一改之前懒散的风格,用那雷厉风行的铁血手腕重新整治了家族中的杂碎,重塑家风,成功打了那群人的脸,硬是坐稳了这个一把手的位置。
李白不喜欢人喊他“老爷”“老大”“老板”,总之,只要一切带“老”字的称呼他通通拒绝,所以盟会上下均喊他一声“大少爷”,听上去有点中二,有种旧社会大地主家的傻儿子的味道。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韩信。韩信通常是连名带姓的喊他,毕竟他们俩的关系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上下属关系。
韩信开车抵达酒吧门口的时候,一股极为浑浊复杂的气息扑面而来,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被酒吧里剧烈聒噪的音乐声和欢笑声给掩盖,那股汗味裹着香水酒精的味道缠绕上来,韩信皱着眉头一眼就看到了李白的身影。
这位“大少爷”此刻正悠哉悠哉的靠在那一排软皮沙发上,外套脱了扔在一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还不老实的解开了两粒,露出了白净的锁骨和一小片皮肤,手里捏着酒杯,玻璃杯里蓝色晶莹的液体在旋转彩灯的照射下反射出暧昧迷蒙的光。李白有一双极具有迷惑性的狐狸眼,长得也颇为精致,但是并不媚,反而是一种逼人的锐利,白色的长发张扬的散落在耳侧,平添几分神秘。
已经有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了,毕竟他真的很惹眼。
韩信在那几个企图接近李白的人之前先一步坐到了他身边,胳膊自然的搭到他的肩膀之上,凑近了些语气暧昧,“亲爱的,兴致不错?”
李白侧首笑吟吟的顺手捏住他的半边脸,“哟,我的小情儿来查岗了?”
韩信皮笑肉不笑的抽回手将他的衬衫扣子扣好,压低了声音,“现在是凌晨两点,你跑到酒吧来?你该不会忘了明天早上的家族大会了吧?”
李白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回忆,然后恍然大悟的打了个响指,“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其实我就是来喝酒的,你信吗?”
韩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让李白感到一阵无趣,“韩信,我他妈让你当我的保镖,不是让你来当我爹的。”
韩信义正言辞,“保镖的职责是维护你的人身安全,如果你在酒吧纵欲过度肾虚而亡,那岂不就是我失职了?”
李白伸手扯住韩信那条黑色领带,两个人的距离瞬间又拉近了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的开口,“我他妈都还没开过炮,你就咒我肾虚?”
“你好可怜哦,到现在还是处男啊老男人。”韩信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扬起的嘴角看上去有些欠揍。
李白冷笑一声语气嘲讽,“谁让我年纪轻轻就带着个小屁孩,哪还有功夫干正经事。”
李白比韩信大5岁,李白16岁那年,刚刚接手整个盟会没多久,韩信就是那个时候见到李白的。
11岁的韩信本来正兴致勃勃的和自己身为警察的母亲以及继父一起,点燃了11岁生日蛋糕上面的蜡烛。他们计划得很好,年幼的韩信闭上眼许下父母身体健康的生日愿望,然而下一秒变故突生,疾驰的子弹率先打穿了继父的脑袋。
喷溅而出的血液洒在来不及切割的蛋糕上面,年幼的孩子瞪大眼睛扑进母亲的怀里,他的母亲依旧冷静,有着身为警察天性的刚强,他们与那手持凶器的杀手对峙。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年幼的孩子流下惊恐的泪水,他的童年无忧无虑,从未碰到过任何挫折,谁知11岁便要面对这灭门之灾。幼小的心灵禁不住巨大的压力,他天真的跪坐在地上祈求对方不要杀他的母亲,然而杀手不会因此而留情,母亲温热的血液落在韩信沾着泪水的脸颊上,他以为死期将至。
等待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睁着眼睛,想要迎接死亡的降临,却只等到一声巨响后杀人魔应声倒地。
韩信听到一声极轻的笑声,像是从鼻腔哼出来的一样,“小孩儿,面对杀手可不该下跪,你应该只为你爱的人跪下。这种杂碎不值得。”
16岁的李白像是从天而降,那个时候他的长相就已经格外出众,银白色的长发被随意的拢起扎在脑后,好看的手指把玩着还在冒着烟的枪,危险又精致,迷人又漂亮。一眼就在韩信心里扎了根。
李白伸脚踢了踢那杀手的尸体,有些嫌弃的拿出纸巾擦去韩信脸上溅到的血迹,对他伸出了手。
李白说,“跟我走吧。”
在韩信11岁的人生漫画中,所有的一切都被涂上了黑白色,只有李白是唯一的彩色。
(2)
那时的韩信虽然跟李白去了李家这硕大的家族,但毕竟才11岁,刚目睹母亲和继父死在自己眼前,又蓦地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他几乎每天每夜都在做噩梦,父母死去的场景在眼前不断回放,血淋淋的提示着他残酷的事实。
他来到这里的前一个月都是阴郁低沉的,他会漠然的看着李白谈笑自如的应对着来自警方的调查,看着警方把一切归结于仇杀,草草结了案。
因为那个杀手正是李白母亲曾经亲手抓获的连环杀人犯,这人越狱而出,就是为了报复他的母亲,但是杀人犯动手前账户上面突然多了一大笔巨额资金。韩信觉得一切没有这么简单,他始终坚信背后一定还有人动了手。
但是他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尚且11岁的孩子。
噩梦和巨大的心理压力令他开始自我封闭,不论谁,不论他们问他什么,他都是面无表情的不说话,像个行尸走肉。
那个时候李白刚接手家族不到一年,很多事情都等着他处理,所以当他发现带回来的这小孩儿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吃饭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他有些心虚自己居然忽略人家小孩儿这么久。
韩信不吃饭,不是因为任性,只是因为他没有胃口去吃饭。
李白难得有性子端着饭菜放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闭中的小孩儿,语气淡淡,“你想报仇吗?”
韩信骤然抬起头,没有说话,但是眼底的渴望暴露了他的心思,他想报仇,他才10岁,他必须要报仇,要杀了那个背后指使者!
李白嗤笑一声,16岁的少年正在变声期,但是他的声音并不难听,而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一种声音,沙沙的,有点儿懒散,有点儿缱绻,“想报仇,也得先活着吧?不吃饭,还没报仇你就已经把自己饿死了。”
韩信终于有了动静,开始抱着碗扒拉着吃饭,很机械的动作,大口大口的将饭菜往嘴里塞,眼泪也跟着一起往下滚,落在饭碗里。这是他来到这里第一次落泪。
李白伸手胡乱的擦掉他的眼泪,发现自己手上还沾了些鼻涕,面露嫌弃的抽纸擦了擦,“哭什么哭,你安心在我这待着,我会教给你想学的任何东西。”
韩信心底燃起了一丝丝希望,他紧紧的盯着李白带着笑意的眼睛,“好。”
他开始按时吃饭,接受心理医生的指导,跟着李白在外面锻炼身体,他每天都在期待着李白对他说,“来,我教你怎么去报仇。”
可惜,李白再也没提过。韩信以为是时机未到。
李白在他12岁的时候终于问了他一直期待的那个问题,“你现在身体比以前健康多了,精神状态也好多了,所以我想问问……”
12岁的韩信满眼期待,李白笑得宛如贴心的邻家大哥哥,“你想报钢琴兴趣班还是大提琴兴趣班?我觉得钢琴其实挺好的,你手那么长,肯定适合弹钢琴,而且我也喜欢听钢琴曲儿。”
韩信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17岁的白头发男孩,他很想扯着李白的头发问问他,“你耍我玩呢?”
“你需要一个无辜的身份,比如,钢琴家。”李白一本正经,故作深沉的骗小孩儿。
“我想学枪。”韩信小小年纪非常老沉,一眼戳破李白的谎言,说话也是言简意赅。
李白挠挠鼻子伸手比划了一个“no”,有理有据的开口,“你才几岁啊小孩儿,就想玩枪了?别傻了,我怕你没玩会一个走火给你自己崩了,那我不就罪过了?”
韩信同学忍辱负重的被送去学钢琴了。他在钢琴班把嘲笑他音节都记不熟的小男生给揍了个鼻青脸肿,回了家就被李白赏了一个脑瓜崩儿。
“音节没记住你怎么学钢琴?”李白的声音带着讥讽。
韩信终于受不了了,他这么久以来累积的负面情绪在此刻爆发,显露出灵魂深处的血性和暴烈,“我是要报仇!我要杀了那个背后的人!我要把他,挫,骨,扬,灰!我学这废物钢琴干什么?为了满足你的养成欲?李白,你是不是有病?”
小孩的声音掷地有声,李白却有些危险的眯起了狐狸眼,眼底暗沉沉的像是藏着无尽怒火,他冷笑着扯住韩信红色的马尾,逼迫他和自己对视,“臭崽子,我养着你不是让你对我大吼大叫的。你他妈连钢琴都没耐心学,还想着学别的?杀人前先学学怎么当个人。你总得比你要杀的那个人冷静吧。”
大概是李白的眼神太过冰冷,韩信被震住了,收了声。这一年里他见过懒洋洋的李白,嬉皮笑脸的李白,骂人的李白,但是从没有见过李白这么冰冷的模样。
他还是按时被司机接送去上钢琴辅导班,十几岁的孩子学习力其实很强,哪怕韩信并不喜欢弹钢琴,他依旧学得挺顺利,很快就能弹奏比较复杂的一些曲子。
李白闲的时候会坐在那听他弹一阵子,那个时候似乎是李白最放松的时候。韩信知道李白最爱听的是那首《命运交响曲》,这钢琴曲的调子时而慷慨激昂,悲怆有力,时而又沉寂安静,仿佛在描绘着与命运的斗争和对峙。
每次弹到最激烈的地方,韩信那双修长的手指在钢琴上飞快的走过,李白会撑着下巴笑着称赞他,“嗯,人模狗样的,还不错。”。。。或许这算不上什么称赞。
李白说这话的时候长发披散,在家里他总是懒得束发,身上穿着很随意的白色卫衣,上面甚至印着卡通图片,看上去滑稽又好笑,但是他的长相太过出挑,哪怕是这么和他气质不搭的衣服,也能被他穿出装逼的味道。
虽然有点搞笑,但是韩信一点也不想笑。因为他自己也穿着跟李白风格类似的衣服,上面的卡通图案幼稚极了。
“这是兄弟装,亲子装懂不懂。”李白的语气漫不经心,笑得有点坏。
“谁他妈跟你是兄弟,谁跟你是亲子了?”韩信没好气的怼回去。
李白哈哈大笑,伸手拧了一把他的耳朵,“小白眼狼。”
李白身上总是有着和同龄人不相符的成熟,即便他总是笑着的,肆意的,张扬的,但是还是掩盖不了他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和威慑力。这让韩信差点忘了,这个时候的李白才刚刚17岁。
他们就这么奇怪的生活在了一起。
(3)
李白18岁生日那天韩信送了他一个礼物:一个咬痕。
“我家伙食太好了。”李白由衷的赞叹,看来得给厨子加钱了。
身为盟会一把手,李白的18岁成人宴办得格外风光,那些来宾也都是各个道上的风云人物。宴会上觥筹交错人影重重,所有人都举杯说着官方的说辞,客套的周旋,李白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在众人之间游刃有余,韩信被他强行绑在身边一起面对那些虚伪的面孔,无聊极了。
韩信仔细打量了一番李白的模样,这人今天非常骚包的换上了宝蓝色的西装,领结规整标致,难得今天扎了个高马尾。两个人扎着一红一白的马尾,看上去倒确实有兄弟俩的味道了。
韩信心里清楚,这群恶心的人表面上夸赞他和李白情同兄弟,夸赞李白有多值得敬佩,实际上背地里嘲讽他是李白捡回来的一条狗,戏谑李白是坐吃山空的大少爷。
真没意思。
李白虽然在人际交往方面属于八面玲珑的类型,但是他也讨厌跟这群人虚与委蛇的交涉。别人向来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就像现在这个正拼命往他面前凑的某集团的贵公子。
“李少爷才刚成年就有这样的成就,江某实在佩服。”这人打扮得人模狗样,颇有斯文败类的气质。
李白笑得客气,两个人就某个金融问题展开了讨论,看上去似乎交谈甚欢。宝蓝色的西装将李白称得很白,修长的脖颈露出来的部分暴露在空气中,说话间喉结滚动的弧度也带着几分性感,韩信就在旁边这样看着,看着李白说话时向那人微微倾斜,看着那双狐狸眼中流转着淡淡的笑意。
不爽。韩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爽。
在他的印象中,李白虽然总是面上带笑,但是那种笑是懒散的,是不达眼底的,浅薄的笑意。他在韩信面前的笑容也算是比较带有温度的,可是为什么如今在这个男人面前也笑得这么柔和?他难道没有看到这衣冠禽兽手都要贴到他身上了吗?
“哥,该切生日蛋糕了。”韩信的手非常自然的搭上李白的肩膀,成功挡住了那个衣冠禽兽伸过来的手。
李白玩味的打量了一眼韩信的表情,韩信也知道喊他“哥”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韩信不是一个能憋得住情绪的人,他在李白这里待了两年多,最大的变化就是从一开始的闭塞变得越来越直白。
“你没看到那玩意的手都要搭上来了吗?你有点危机意识行不行?”韩信虽然才13岁,但是似乎非常谨慎。
李白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噢,所以你就比他先一步搭上来,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韩信被他戏谑了一番心头冒火,“我真是闲的没事才管你的事。”
李白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你才多大啊?成天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累不累?”
韩信没说话了,那双黑黝黝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李白,里面有着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愤怒和名为占有欲的东西在作祟。
李白的笑意变淡,精致的面容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锐利逼人,轻轻凑近韩信的耳畔,看上去有些薄情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刷新韩信认知的字眼,“韩信,我喜欢男的。”
“其实我是一个变态,特别喜欢玩小男孩,尤其是是像你这样的,我养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李白微凉的手指抚上韩信逐渐长开了的眉眼之上,勾起暧昧的触碰,“13岁就这么高了,再等两年应该更好玩了吧。”
他的声音很轻,听上去有些沙哑,他们站在昏暗的走廊拐角,没人知道这里发生着什么,更没人知道年少的孩子心里正经历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韩信感到心脏在剧烈的跳动,那膨胀的泵血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李白喜欢男的?李白……真的对自己。。有那种意思吗?韩信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他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李白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小孩儿千变万化的神情,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傻小子,看给你吓的。”
“我对小孩子可不感兴趣。”李白扬起嘴角,恶劣的眨了眨眼睛,伸手拍拍他肩膀又恢复了那副懒散大少爷的模样,“下次别想太多,马上给你送到学校上课去。”
韩信气不过自己被李白这般戏耍,气得眼眶发红,梗着脖子一口咬上李白戏弄他的手指,没怎么太用力,但是留了个红红的牙印儿。
李白也不恼,收了手神色倨傲,“真是开不起玩笑的臭小鬼。怎么着,没给我准备礼物,拿这牙印儿充数啊?真寒酸。”
韩信没搭腔,心里却升起古怪的情绪。
这古怪的情绪在夜晚的梦境有了很好的体现。梦境的开始似乎与平常场景没有什么区别,他在弹着钢琴,弹着那首李白喜欢的曲子,李白一如往常托着下巴看着他。
但是很快一切都开始朝着脱轨的方向发展,李白在他弹到最激烈的时候突然夸赞起他手指很好看。梦中的韩信觉得这很奇怪,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李白扯过自己的手指,张开单薄的嘴唇将自己的手指含住,灵活的舌头暧昧又色情的舔过指根,他整个人都好像要烧起来了。
他在梦中用手指挑逗那条舌头,他们纠缠,互相引诱,甚至接吻,他的手指穿过李白银色的长发,一切变得迷蒙起来。
韩信惊醒的时候,床铺已经湿了一片。
这让他意识到了两件事:第一,他从无知懵懂的孩童阶段正式在向男人的方向发展了。第二,他似乎对李白有什么不该有的欲望。
非常不妙。
(4)
对李白的欲望日益增长,韩信尝试过强迫自己去远离李白,尝试和他拉开距离,但是每次李白只要跟他说起话,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他始终记得11岁那年李白握着枪将那杀手击毙的模样,记得李白将自己带回李家,记得李白这么多年的一举一动。
从一开始就住进心里的人,要怎么只当普通关系。也许李白看上去总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但是韩信似乎就稀罕他那股子蔫儿坏的劲,很勾人,让人捉摸不透。他像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嬉笑着望着底下仰视着他的那群人,勾勾手指便能轻而易举的将问题解决。
人人都想把他拉下神坛,但是韩信不一样,韩信想将他捧到最高的地方,再狠狠的松开手让他坠落,然后自己伸手将他接住。想让他的眼里只有自己,让他信服自己,依赖自己。
当然这并不容易,毕竟李白是那么无所顾忌,更是无所依赖。就像一阵风。
从11岁到18岁整整7年,韩信见过很多觊觎李白的人,他们或貌美或娇媚,或强大或势威,但是通通都被李白的狠戾的拒绝和韩信的搅和给赶跑了。
18岁的韩信曾欲盖弥彰的问李白,“这么多里面就没有一个看上的?你都多少岁了?该是老男人了吧?”
李白正靠着沙发无聊的翻着电视,遥控器被他蹂躏得很惨,他却半开玩笑的戏谑着,“这不是在等着你吗?噢,你好像已经成年了吧。”说话间语气暧昧极了。
韩信却习以为常,这么多年他早就形成免疫了,李白总是会跟他开这种玩笑,他心里清楚只是个玩笑,但是还是免不了会心动那么一下。无意识的撩拨最致命,可惜李白不自知,韩信忍得很艰难。
韩信的高考成绩不算好,但是他在钢琴方面的成绩却很突出,李白热衷于带他参加不同的比赛,不论是什么比赛,什么场合,李白都会坐在台下翘着二郎腿给他捧场。
外界偶尔会传出“李白之所以这么多年没和任何人有暧昧,是因为他家里养了韩信这么个小情人”这样类似的绯闻,两个人的关系被外界翻过来覆过去的议论和编排,但这二位主儿都没兴致去理会。
其实韩信也会在心里窃喜那么一下,但是他并不承认。
高考成绩下来的时候,李白难得露出了一丝并不轻松的神色,“你这成绩,你想上什么专业?”
“警校。”韩信的目标明确。
李白一看分数,又一看分数线。尼玛币,刚刚好,能够得上。
李白深吸一口气,煞有其事的问韩信,“你他妈是不是想着以后给我老巢端了,把我送进局子里?”
韩信当然没忘李白他们家是混黑的,毕竟李白依旧是盟会的一把手,是张扬桀骜的李大少爷。
不过李白他们家不能算传统意义上面的黑帮,他们进行的自然不是违法的交易,也不是杀人放火的滔天大罪,家族经营到李白这一代,已经基本上快洗成白道了,有的时候还会利用自身的势力为警方提供暗线消息。
李白的父亲和韩信的母亲曾经就是这样的搭档关系。这也是为什么他母亲这边一出事,李白就带着人赶来了。母亲危机降临时向旧友的盟会发去了求救的信号。
不管怎么样,韩信如愿以偿的进了警校。
警校管得严,韩信很少能有机会和李白见面,他以为自己对李白的感情能淡下来,结果到最后忍得受不了了硬是翻墙爬出去钻回家去找李白。
韩信大学几年长得更快,那个子一下子窜到了一米八几,李白再一看发现这小子已经比自己还要高了。
对于自己养大的崽子偷偷摸摸跑回来找自己李白还算挺满意,赞扬的表示,“嗯,还不算太没良心,知道回家看看你年轻似玉,风流倜傥的好哥哥。”
韩信颇为无语的嗤笑一声,“是孤独寂寞的孤寡老男人吧?谁想当你弟弟了?”
李白面露难色,然而狐狸眼里却是一片狡黠,“你想当我儿子也不是不行,乖乖叫爸爸!”
“滚,你5岁当爹?”
毫无例外两个人又像小学鸡一样互相怼了一通。
韩信偷跑出来来不及脱制服,身上还穿着警校的衣服,那身板和身形,笔挺的制服穿在身上颇有些制服诱惑的味道,李白毫不客气的用露骨的目光将他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最后由衷的感叹,“你这胸肌有100了吧?”
“要不你摸摸?”韩信已经能熟练的接上李白的黄色笑话。
李白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反将一军的时候,差点被口水呛住,“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尼玛,差点治不住这臭小子了,还学会不按套路出牌了?唉,还是以前那个可以耍着玩,傻乎乎的韩信比较好玩。李白由衷的想。
“跟你啊,还能跟谁?”
李白彻底语塞了。
韩信四年在警校学会了很多,同时也掌握了使枪的手法,他的射击课成绩很优异,体能评分在学院里也是佼佼者,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顺利毕业进入警队,然而韩信并没有去应聘。
因为随着心智的成熟,他逐渐意识到,一旦他跨上这条道路,那么他必然要舍弃一些东西,首先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这么多年一直徘徊在他内心深处,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仇恨。
整整11年,他没有忘记灭门的仇恨,没有忘记在某个未知的角落,那个雇人杀害他父母的人可能还在逍遥法外。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了结那个幕后黑手,他要让那个人跪在自己面前忏悔,跪在父母的坟前哭泣,然后亲手了结那个人的生命。
这疯狂的念头是不为法理所容的,他心中有恨,有血腥的东西,他无法心安理得的穿上那身正式的警服。
韩信做决定的那天风平浪静:“要不然我还是去玩钢琴吧。”
李白一脸莫名其妙,“你他妈有病?你这四年闹着玩呢?”
韩信义正言辞,“我需要一个无辜的身份,比如,钢琴家。”这是李白当初骗他学钢琴的时候胡乱编造的借口。
“所以你的真实身份又是?”李白撑着下巴懒洋洋的打量着他。
“其实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李白被他气笑了,笑骂着踹了他一脚,半开玩笑的戏谑他,“你干脆滚到我身边当保镖头子好了。你看看你长得五大三粗的,多适合在我身边当块砖头啊。”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谁料韩信居然挑挑眉认真的点了头,“行啊,我当你保镖,记得给我10倍的工资。”
李白傻眼了,眯着那双狐狸眼仔细思考韩信的可信度,“你想得美吧,一分钱都别想。”
“嗯,成交。”韩信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李白:……
“不是,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的需要。”
韩信:“不,你需要。”
韩信自顾自的坐到他旁边,手臂熟稔的搭上李白的肩膀,贴近了后才压低了声音缓缓出声,“你看你天天大少爷一样懒散矜贵的,万一哪天一不小心自己开枪把自己打死了怎么办。”
“草!你他妈又用我当初的话来编排我??”李白火了,伸手掐住韩信的脖子,两个人瞬间扭打在沙发上成一团,李白在家从来不扎头发,银丝飘飘散散落在韩信半裸露出来的胸膛上,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是跪坐在韩信身上了。
韩信的手很热,此刻正稳稳当当的扶着李白的腰,李白的手还捏在他的脖子上,衣服在刚刚的摩擦间散开了些,炙热的地方正贴在一起,李白感觉到一丝不自然,韩信碰着他的地方那么热,连带着心跳也有些乱了。他们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李白想起身,却被韩信紧紧攥住了手腕不能动弹,澄澈的狐狸眼和那双深沉黝黑的眸子对上,李白在里面看到了很多涌动着的欲望和情绪,气氛在一瞬间紧绷,韩信攥着他的手腕轻轻摩挲,声音喑哑又坚定,“我当你的枪不好吗?”
空气都仿佛凝滞了,李白感受到灼热的悸动从心口传出,一路涌上大脑,头皮在此刻都有些发麻,韩信的喑哑的声音钻进耳朵里有点痒,他的脸也有点发烫。说不心动是假的。
韩信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固执的小孩儿了,他已经逐渐长成了一个男人,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成熟男人。
这个认知让李白感觉到了一丝丝危机感,因为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无法掌控他和韩信之间的距离,韩信似乎能够轻而易举的翻转他们的主动权,这让李白很不适应。他一直是游刃有余,随性妄为的。
总之,从韩信成为他的贴身保镖那刻开始,一切都有点儿变味了。
(5)
酒吧内的对峙依旧没结束。
“当然,只要你不怕纵欲过度死掉,你可以勇敢追寻你的性福。”韩信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白,“毕竟我现在已经23岁了,不用你大少爷继续操心了。”
李白简直忍无可忍,从韩信当了他保镖之后,这小子每天比他那个倒霉的爹管得还要多,他只是来酒吧喝个酒,韩信也能来上纲上线。
“停!”李白笑吟吟的打断他,见招拆招的伸手把玩着韩信脑后的红色马尾发梢,动作随意又懒散,“我不泡妞,我泡男人,泡你行不行啊?”
韩信紧紧的盯着李白的眼睛,薄唇抿了一下,压抑住胸口翻涌的情绪之后才继续道,“理论上说,你不管泡什么人都会有肾虚的危险。”
李白没辙了,韩信现在真的是老油条了,跟他开什么玩笑都能无动于衷的挡回来,一点都不好玩!
被比自己小5岁的臭小鬼管着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李白还是认命的回家睡觉了。
这一夜李白睡得并不好,他做了个梦,梦到了韩信小时候。
李白一直都是个蔫儿坏的性格,他梦到蔫儿坏的自己闲得无聊买了好几份寿司回家,挨个把每个口味都尝了个遍,然后挑出了自己最不喜欢吃的味道,留给韩信吃。
梦中的小韩信那叫一个乖巧,乖乖的吃完了李白剩下的寿司。李白心里正想笑,谁知道画面突转,成年的韩信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伸手抹去了他嘴角的寿司酱,语气低沉好听,“李白,替你吃不喜欢吃的东西,总得给点报酬吧?”
炙热的吻落下来,后面的一切开始变得不可描述。
28岁的李白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了和韩信有关的春梦???见鬼了。
李白硬生生的被吓醒了,一睁眼就对上了黑暗中韩信的眼睛,犹如在拍什么恐怖片,李白的气息有些不稳,“你他妈大半夜把我提溜回来睡觉,然后又跑到我房间干什么?”
韩信的语气平静,“我本来没打算吵醒你,只是想到明天早上开会有个资料得交给你,怕明天忘了。”
李白心有余悸,刚做和韩信的春梦,当事人当即就出现在眼前,这他妈太刺激了他受不了,于是摆摆手敷衍道,“行了行了,那你放着走吧。”
“你刚刚梦到什么?”韩信问。
李白非常警觉,“你管呢?什么都没梦,我他妈一夜无梦睡得正香。”
“但是我听到你叫我名字。”韩信一字一顿,甚至还补了一句,“叫得很骚。”
“滚!脑子不好还出现幻听了?”李大少爷心虚的骂了一句,只想赶紧给人赶出去。
韩信嗤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倒是听话的出去了。
李白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不知道门口的韩信正垂着眼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他亲了李白,在李白做春梦的时候。
但是好像不太够。
(6)
托那个春梦的福,李白早上开家族大会的时候成功的开始打瞌睡,韩信给他泡了一杯醒脑茶,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不过这一回,这群老家伙们在会上提出来的问题似乎跟平常的不太一样。处理完几件比较重要的事宜后,他们的话锋开始转向李白28岁依旧没有对象这件事上面。
“你爸爸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22岁就和你母亲生了你,你看看你现在都多大了。”某个长辈率先开口,“知道你忙,我们都帮你看好了,赵家的那个小姑娘看着是个活泼的,改天去跟人家处处看。”
“什么时代了还包办婚姻呢?老不老土啊?”李白靠着椅子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都跟没骨头一样懒散。
“我们不给你包办,你自己会谈吗?”
李白心不在焉的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韩信,目光落在韩信今天穿的那件紧身长裤上,那裤子将他下体的肌肉线条很好的勾勒了出来,看上去并不奇怪,反而有些性感。李白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春梦。
“谈啊,怎么不谈?”李白的视线引来了韩信的注意,韩信垂着眸子和他对视,他们在彼此眼底都看到了名为欲望的东西。
韩信被他勾得浑身燥热,恨不得立马揪着李白的衣领问他老是盯着自己的下面看是什么意思,他们眉来眼去的像是在这群老头子眼皮底下调情,刺激又兴奋。
“你有喜欢的人了?”另外的老头子们纷纷提出质疑。
李白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咬着舌尖含糊不清的扔出一句,“大概是有吧。”
韩信心乱如麻,李白却在神游天外。自己做了和韩信有关的春梦,他对韩信有着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欲望,但是欲望真的能代表爱吗?
李白陷入的人生第一次的纠结,他向来都是随心而做事情,不会考虑太多,但是这回他犹豫了。如果说对韩信有欲望还不能算作爱,那么时刻惦念着对方的感受,心甘情愿的被韩信这么管着,仅仅只是因为关系好吗?李白想得很明白,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能被韩信管着,也只因为这是韩信。
韩信以强硬的姿态扭转了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从那个只会被李白逗得脸红脖子粗的小男孩变成了面不改色也能反过来戏弄李白的男人。
这让李白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从不畏惧未知的变化,顺其自然喽。
韩信一整天的心情都很糟糕,因为李白的那句“大概是有吧。”
他状似无意的在李白身边提起大会上面的事,“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他是谁?你喜欢他什么?韩信想问很多,但话到嘴边又只能憋出这么一句硬邦邦的问句。
李白还在犯困,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抱着他的平板玩着无聊的切水果游戏,闻言挑起狐狸眼轻飘飘的扫了韩信一眼,声音慵懒,“怎么着,管这管那,现在连我的感情生活也要管了?你以什么身份问我?”
“这不是得多关心关心你么,万一你给人骗了,伤心欲绝,我这不得好好开导开导你。”韩信睁着眼睛说瞎话,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李白意味深长的盯着他,好像已经将他看透,但又什么都没说,只是调侃道,“你这保镖当的,还负责处理感情问题啊?”
“那我…”韩信一时气结,咬牙切齿,“以家人的身份问不行?”
李白坏心眼的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心情一阵大好,大发慈悲的给他描述了一下,“他长得可好看了,人嘛,挺好的,就是脑子不怎么灵光,光长一身腱子肉了,没怎么长脑子。但是我喜欢,谁也管不着儿。”
韩信心里跟打翻了醋坛子一样酸,他想好好问问李白,那你成天撩拨我什么意思?你喜欢那个人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名为嫉妒的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长出带刺锋利的藤蔓将整颗心缠绕,那刺淬了毒染了血,几乎覆灭他所有的理智。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凭什么他韩信只能碰到水中月亮的倒影?嫉妒会使人面目全非,韩信这个时候可算是明白过来了。
但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不是他故作矜持,他只是单纯从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和资格去将这隐秘而又赤诚的爱宣之于口。他对李白的欲望和爱意旷日持久,在见不得光的地方疯狂滋长,无处宣泄,无法诉说。
“他能知道你所有的意思吗?他能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好吗?他能熟知你的一切,了解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他…他能。。。”韩信想说很多,但是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涩了,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韩信。”李白面色微沉,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宣告着韩信的最终审判,“他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喜欢就够了。韩信,你要明白,两个人之间的爱不是依靠‘有用和价值’来衡量的,那是交易,不是爱。”
“那我得恭喜你们。”韩信自嘲的笑了笑,英俊的眉眼里含着几分刻薄的酸涩和意味不明的讽刺,“我们28年母胎单身的李大少爷,终于遇到真爱了。”
“谢谢谢谢。”李白笑得灿烂,“你也会的。”
韩信在心底骂了一句“操”,攥着拳头迎接了这暗恋失败的局面。
现实很惨淡,但是日子依旧在继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从那天起又变得远了起来,明明韩信依旧是李白的保镖,但是两个人却能做到一天交谈的话语不超过10句。
韩信和以前一样,又好像不太一样。李白托着下巴思考自己是不是那天把人逗得太狠了。他也没说自己到底喜欢谁吧?韩信为什么不能往自个儿身上代代?
李白其实是能感觉到韩信对自己那若有若无的爱意的,但是韩信不说,凭什么他李白要先开口?李大少爷较起劲来那可是当仁不让。
两个人就这么僵了半个多月,打破僵局的是韩信搜寻到的一份资料。
李白的父亲脾气很暴烈,他在信中痛诉韩信母亲,言辞激烈,并声称“韩信的母亲如果不相信他的话,那么必然会为此付出代价。”,李白的父亲究竟和母亲说了什么?他们的搭档关系似乎没有韩信曾经以为得那么稳固。
韩信顺着李家的这条方向一路查下去,查出来的种种矛头均指向李家。在想到李白当初的从天而降,如此精准的“救下”失孤的韩信,似乎一切都被暗中计划好了一样。
这很荒谬。但是韩信没办法不去想。以李家的势力,完全可以做到让一件案子的真相石沉大海。也许一切的计划由李父发出,李白则是尘封真相的帮手。韩信迷茫了。
这封邮件发出的一个月后李父因为心肌梗塞抢救无效而亡,再过了两个月,韩信家便被灭门。他们为何争执?意见不和?利益冲突?警匪矛盾?
杀手账上莫名多出来的那笔巨额资金,竟然也出自李家的账户。
韩信在电脑前呆坐了一天,愣是没出书房。
直到某个小弟敲门说“老大,少爷找你。”
韩信从僵硬的思维中回过神,伸手抹了把脸,神色淡淡的表示自己知道了,走去李白房间的路上手指摸了摸口袋里那把枪上面的纹路。
有些事情总要问个清楚,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
门被很轻松的打开,李白从来不锁门,大概是因为他的枕头下总是藏着一把枪。那是一把造型很别致的枪,上面刻了一只知更鸟,枪身不大,但是很称手,李白很喜欢。枪的名字叫“杀死知更鸟”,大概是借鉴了那本外国名著《杀死一只知更鸟》。
“韩信,你看到我那把枪没有?我记得明明一直放在这,今天找不到了,操,没有那把枪我就烦。”李白知道他进来了也没回头,依旧坐在床边翻找着,他对韩信似乎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信任到愿意将后背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韩信心口一阵刺痛。
冰冷的枪口压在李白的后背上,直直的对应着他的心脏处,李白整个人动作一僵,他缓缓转过脸,眯起狐狸眼直勾勾的盯着韩信,语气却依旧轻松,“韩信,让你帮我找枪,不是让你拿着你的枪指我。”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韩信的声音很低,像是被什么浸泡过一样,迷蒙又沙哑,让人不寒而栗。
李白勾了勾嘴角,“我猜这应该不是什么好问题,答错了你会杀了我吗?”
李白果然不愧是李白,即便这种时候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对方用来抵着他的不是一把枪,而且一根没有威慑力的木棍。
这是一种让人恼怒的态度。很欠揍。
韩信微不可查的深呼吸了一下,声音有点颤抖,“我爸妈当初的案子,是不是你要求强行终止结案的?是不是你让他们不给我查档案的?”
李白的手指慢吞吞的在床褥下面摸索,“韩信,你这可是两个问题了。不过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一样的,所以我就好心的都告诉你吧,是我。”
韩信瞳孔微缩,那种被掐住脖颈的窒息感袭来,他艰难的吞咽着唾液,喉结上下滚动,他该继续问下去的,但是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悲哀的无力感,血淋淋的真相就在他面前,他真的有勇气去撕开一切吗?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思维也开始涣散起来,“很好玩吗?当初带我回来干什么呢?怎么不等那杀手一起把我杀了,再做出好心的模样给我们收个尸?养小孩挺费劲的吧?养着死了父母的小孩,看着他长大,然后再看着他一步步查出真相,李白,有趣吗?还是为了你那为数不多的怜悯心?”
韩信目眦尽裂,眼里布满血丝,他和李白贴得很近,他们的鼻尖几乎抵在一起,说话间呼吸缠绕,宛如一对正在低语呢喃的亲密恋人。
李白挑了挑眉,笑得格外恶劣,拉长了音调语气缱绻,“有趣啊,可有趣了,我还能看着这小孩乖得像狗一样替我做事呢。”
“生气吗?愤怒吗?想杀我吗?”李白依旧不怕死的发出挑衅,他看着韩信红了的眼眶,伸手抚上对方硬朗的面容,手指挑逗的滑过高挺的鼻梁,摸过韩信单薄的嘴唇,吐出的音节像是诱惑亚当的毒蛇在吐着蛇信,“枪就在你手里,别犹豫啊韩信,开吧,杀我啊。”
枪抵得更紧了,痛苦的情绪自韩信眼底倾泻而出,李白笑得暧昧,“你怎么不开枪?你舍不得啊?噢,因为你喜欢我?”
李白是究极的疯子,是站在食物链顶端蔑视着他的那个貌美的疯子,轻佻的笑,放肆的挑衅,疯到极致,同样美到极致,白色的长发散落,同样晃散了他那颗痛苦的心脏。
李白嗤笑一声,懒洋洋的回敬道,“你也挺疯的吧,知道真相了还不舍得杀我?我是不是忘记教你了,玩枪的时候,犹豫就会死。”李白的手指自被褥中抽出,银光在韩信面前一闪而过,那把小巧的银色手枪已经抵上韩信的胸膛,李白语气轻巧,“找到了。”
他们陷入了诡异的对峙。
韩信在空气逐渐粘稠的时候再次开口,“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到底是不是。是不是你们家一手策划了我父母的死亡。”
“我说了你就会信?”李白眨眨眼。
“你说了我就信。”韩信声音低沉。
“你喜欢我吗?”李白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韩信抿着唇不说话,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碰撞出激烈的火花,过了许久韩信咬咬牙接话,“如果不是,我就喜欢你。”
“那如果真的是呢?”李白像在说着什么绕口令,跟玩一样。
韩信忍无可忍,用近乎吼出来的声音,“那也喜欢,满意了吧?”面对李白的时候,他总是输得一塌糊涂,但他不会让自己输得太难看,所以他补上了一句,“李白,别太得意,如果是,我会和你一起死。”
李白哈哈大笑,“好啊,那可得看看谁开枪的速度更快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吧,韩信。”他的声音轻松闲适,全然无视现在的剑拔弩张的氛围,“我们同时开枪。如果我的枪里有子弹,那就是肯定的答案,如果枪里没有子弹,那就是另外的答案,你敢吗?”如果枪声响起,子弹射出,韩信将在得到他追寻的答案的同时迎接他的死亡。
“李白,我的枪里是有子弹的。”韩信闷闷的说着。
李白不以为意,“你听过一句话吗?头颅若是不滚到爱人的脚边,便是肩上的重担。”
“我们是爱人吗?”韩信问。
李白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临死前的一秒钟爱人也算不错。”
为什么有人能做到将死蔑视得这么彻底?人类畏惧死亡,李白却踩着死亡的边缘对他说爱?爱是什么?撕心裂肺的痛意自心口蔓延,韩信想,可能爱就是这样面目全非吧。他们将支离破碎的真相和现实暴露在彼此面前,腥臭卑鄙的事实无法将爱意剥离,只会让那感情更浓烈。
似乎在给滑稽的真相抹上一丝悲壮的假象。
扳机扣动之际李白贴上了他的唇,一个轻飘飘的吻过后是胸口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枪口在发烫,里面空无一物。
李白的笑声划破了沉寂,韩信扔了枪气急败坏的伸手掐住他白净修长的脖颈,“李,白!你他妈耍我耍得好玩吗?”
李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伸脚踹到他大腿上,“你一进来就拿枪抵着我,还不许我吓唬吓唬你了?学会怀疑我来了?拿着把假枪糊弄我,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爬我头上来了。”
韩信脸上发烫,咬着牙问他,“所以我查到的那份资料究竟怎么回事?”
李白突然收了声,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你看到的,只有一半。”
李白将存封许久的档案摆在了韩信面前。
真相一点都不复杂,只是李白并不想告诉韩信。
(7)
韩信被李白带回李家的第3个月,李白就查出了灭门案的全部真相。
这事还得多亏李白这早死的倒霉爹留下来的一堆邮件。李白的倒霉爹一直暗恋自己的搭档,也就是韩信的母亲,但是韩信的母亲很有自己的主张,比起脾气暴烈的李父,她更喜欢文质彬彬的男人,她虽然单亲带着韩信一个人生活,但是天生英气的她依旧是众多男人追求的目标。
她很快就和李父的堂弟,韩信的继父相恋了。他们飞快的结婚,李父一直看不惯这个跟自己一个姓,但是性格却天差地别的堂弟。
但是韩信的继父确实对他们母子都很好,甚至将韩信视如己出,年幼的韩信是心甘情愿喊继父“爸爸”的。这段婚姻维持了整整8年,直到韩信11岁这年。
向来文质彬彬的男人终于露出了自己丑恶的面目,他早就受不了妻子整日出警聚少离多的日子,他更受不了妻子拒绝生属于他们的孩子,只带着韩信一个孩子。他早就和外面的女人珠胎暗结,生的私生子都已经3岁了。
在他知道妻子之前抓进去的连环杀人犯竟然逃狱之后,动用了李家的私产成功勾结了这杀人犯,让他伪造出越狱复仇的假象,杀了他的妻子和拖油瓶韩信。
这杀手收了钱却又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他想杀了这一家劫空他们所有的财产,然后桃之夭夭。
李父察觉到了家产被动用,查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本发邮件提醒韩信母亲要小心,但是却被对方狠狠斥驳了一顿,两个人甚至大吵一通。这就是韩信看到的那封邮件的背景。
那笔来自李家的资金,也就不言而喻了。
李父本想亲自去保护他们母子,怎料心梗突发丧命,只有临终前托儿子一定要提防变故。李白那个时候才16岁,他没想到悲剧降临得这么快,等他收到韩信母亲发来的求救信号匆忙赶到时,只剩下跪在地上的小孩儿和即将开枪的杀手了。
如果能早一步。
他们母子应该都能被救下吧。
李白时常这样想。他看着韩信自闭的模样,无法将血腥的真相全盘托出,如果让韩信知道了杀害他母亲的真凶其实是他一直敬佩的继父,这孩子又会怎么样呢?
李白对韩信说,“你想报仇吗?”
他用简短的话语重新燃起韩信对于生的渴望,活下去,为了报仇,必须活下去。
但是他又不断含糊其辞不去教韩信怎么复仇,任韩信怎么闹怎么反抗,李白都无动于衷,因为这是他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你知道吗?”李白伸手解开韩信的发圈,散开他的红色长发,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后脑,“恨有的时候比爱更养人,你需要一个动力活下去,但是你心里不能只有恨。”
所以李白逼着他去学钢琴,去接触同龄人该玩的东西,戏耍他,逗弄他。李白没想过让他忘记恨,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引导着韩信。
“你做得很好,韩信。”李白赞赏的掐掐他的脸,“不算被恨蒙蔽了双眼。”
韩信半跪在李白身侧,他的心脏鼓动着,爱意占满了整个胸腔,李白潜移默化的爱和难得的柔情总是让人难以抗拒,他是如此的为这个人着迷。
明明是那么一个毫无顾忌肆意妄为的人,却会为了维护一个孩子的内心而选择小心翼翼的隐瞒真相,笨拙的用自己不擅长的方式去表达关怀。
“所以你很爱我喽?”韩信的手抚上他的脖颈,很想凑上去咬几口标记主权。
李白冷笑一声,“夸你两句你就得寸进尺了?我好像跟你说过,只能跪你爱的人,不是让你跪在我面前。”
韩信目光灼灼,挑挑眉深吸一口气,“行吧,所以我可以爱你吗?”
“总得给点报酬我再考虑考虑吧。”李大少爷懒洋洋的拿乔。
韩信乐了,贴近他耳畔压低了沙哑的嗓音,“我送你一把枪吧。”
李白来了兴致,“什么枪?”
“帮你开苞的枪。”非常下流的一句x暗示。
“滚!”
笑骂声过去,两个人又陷进了拥吻的热潮。
(8)
李白很少说“爱”这个字,因为有的时候他觉得“爱”这个字过于缥缈和沉重了,比起“我爱你”,他更喜欢“我把自己交给你了”这句话。
韩信每次吻向他的时候,那侵略性极强的眉眼中带着情色和占有欲,每个细微的表情仿佛都在诉说着“我想拥有你,请把你自己交给我。”
我们拥有彼此,我们捧着对方的头颅前行。
—END—
不知道花果山有没有象棋(:з」∠)_
陈喻言一直是一个敢怒敢言态度强硬的人。
此时他闯入宫中,被侍卫押到摄政王面前时不仅毫无惧意,甚至脸上怒容不减反增。
他怒瞪着似有些苦恼的宣行之,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来意:“花家主给我来信,我已经知晓了一切。”
“哦……?”宣行之听完,也没有抬头,像是在思量着什么,随和一笑:“喻言是来劝我回头是岸的吗?”
宣行之抬眸,却正撞上陈喻言炽热的目光,他吃惊地稍稍瞪大了眼睛,听陈喻言道:“我要说的是,我选你,你会选我吗?”
宣行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些,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陈喻言...
宣行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些,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陈喻言会这么说,后者抿着嘴,又问了一遍:“你选我吗?”
“我……”宣行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陈喻言又气势汹汹地看着他。陈喻言早就知道宣行之有改变天下的壮志,他甚至曾直言不讳,明说宣行之比当今天子更适合九五至尊这个位置。所以陈喻言虽然气,但很不幸,他的怒意并非为花家家主所想的,是因宣行之并非仁慈贤王而是不择手段的阴谋家一事,而是气愤宣行之居然不将他当作同路人,而只想把自己留在书院之中。
“宣行之,你就这么不信我,觉得我是满口圣贤之言,只会教书育人的腐儒?”他甚至叉了腰,理直气壮地逼问如今大景最有权势的那个人:“你想把我留在明雍骗我给你守一个万一失败了的未来?”
宣行之似乎被说到了痛处,喉结动了动,但依旧没有说话。
“别以为你是王爷就能随便轻看人,可别忘了,我陈喻言在做你的司业之前可是宣京最不守俗规的那个人!你早告诉我你的计划,我还能多帮你一些……我们难道不是同路人吗?”陈喻言说着将头一仰,有些自豪道:“我若只是一介腐儒,那也压根不配做你的同路人。宣行之,我这颗棋子还有另一面!别想随随便便把我扔在书院里,现在是我选你,不是你选我!”
陈喻言气势汹汹地盯着宣行之看,他不甘心一直被宣行之当做保卫明雍的相用,陈喻言要自己翻过来让他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他会是横冲直撞的车,可以是跳脱肆意的马,更能做隔空落下的炮,唯独做不了墨守成规的那颗棋。
宣行之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上一次陈喻言对自己这番态度,好像还是琼林宴上意气风发的探花郎,转眼已经过去十年了,陈喻言还是那般耀眼。
宣行之叹了口气,还是没有说话。见他态度松动,陈喻言抓住了他的手,语气急切起来:“是我要和你同路,不是你带着我走,你听到了没,宣行之?”
“我……唉——”宣行之一声长叹。本来他以为,将明雍的未来交给陈喻言,便是为陈喻言的未来也安排妥当,谁知乱子入局,也将本该置身局外的陈喻言拉扯了进来。陈司业是宣行之以陈喻言的傲骨正气为根骨,铺上了一层初入明雍时的自己而做出的——逍遥自在的天生大才陈喻言本不会设定规则也不会维护规则,这是从宫里走出来的九皇子最擅长的。他让陈喻言当“宣行之”,其实早就做好了自己将来要放手去干的准备。
无论自己成事与否,陈喻言都是改变未来大景官场的种子。若是自己成事自然好,若是自己失败,只要陈喻言还在,大景就有后来人。
看他犹犹豫豫半天没给自己一句话,陈喻言抱着胳膊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宣行之终于下定决心,反问陈喻言:“喻言,你当真想好了么?你知道这条路,不干净。”
陈喻言哼了一声:“你怕没人给大景带孩子?”
这下宣行之也忍不住笑了。笑过之后,他摇摇头,感慨道:“原来喻言也知道……我自知此路凶险,绝非坦途……自靖安三十八年就踏上这条路,我绝无回头可能。非我有意瞒你,只是若我事败身死,留得你在,大景亦不愁未来。”
宣行之打得如意算盘,陈喻言却是直挑眉毛,嘴里连珠炮似地反问:“若你我今日携手,何愁未来不来?你不信我的能力?你安知凭我陈喻言才气,不能扶你坐江山万年?”见宣行之不答,他有自己嘟囔着,“哼,你们这些世家少爷小姐的,一个个人精,从不轻易将信任放在心上,皇族中人尤其!”
这句话太过精准,宣行之完全反驳不了,只能干笑。陈喻言便又瞪了他一眼,问道:“宣行之,你信过我吗?”
“信你能助我改变大景未来?从未有疑。”宣行之说着,朝陈喻言恭敬拱手行礼。
陈喻言又道:“那你信不信我能助你改变大景现在?”
宣行之抬起头,玉色的眼睛转了转,还是开口反问:“那,喻言信我会给大景一个太平天下吗?”
这两问本就是一个答案。
于是都得到答案的两个人相视一笑。
补档一个,看得清楚了咩(′-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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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狐狸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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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微波炉滴的一声。
李白正蹲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书房里吉他的拨弦声停了,清亮的余音震颤两下。
“白白,”扎着红色高马尾的男人从书房里出来,朝李白的方向蹲下身,还张开了胳膊,“来吃饭。”
李白蹬地一下轻轻地从沙发上跳下来,三两步扑腾进男人怀里,被他抱起来带着向餐桌的方向走。
白衬衫上有洗衣液的花香,荡来荡去惹狐眼馋的红发上笼罩着另一种柑橘味道,嗅觉灵敏的狐狸被两种嘈嘈杂杂的气味包裹起来,像是春日照在皮毛上一般暖融融的。
“今天吃这个行不行?”韩信把它抱到餐桌旁边的椅子上,进厨房端出两只碗,李白面前一只,他...
“今天吃这个行不行?”韩信把它抱到餐桌旁边的椅子上,进厨房端出两只碗,李白面前一只,他自己面前一只。
李白用犬科动物的姿势蹲踞着,并没有回答他。他不愿意,但他是狐狸,没有权利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反驳。
咖喱——太糟糕了,黄澄澄的浑厚液体,会弄脏他的,吃完这顿饭他怕是从狐仙成了黄大仙。
可是……狐狸咽了咽口水。
不久吃饱喝足的韩信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看着满脸沾着咖喱酱汁的白狐狸,心里充满着愧疚和尴尬,但又被好笑占了上风:“噗!”
李白:“……”
李白想扭过头不理他,结果却是汤汤水水地溅了韩信一脸。
“哇!我的衣服!”韩信心疼了自己的白衬衫一秒,也顾不上掰扯这茬,扔下碗小心翼翼地把狐狸抱进了卫生间,放在洗手台上。
他的狐狸是雪白雪白的,虽说平时神奇地不太容易脏,可一旦染了什么色,又明显得格外滑稽。何况脸颊上的软毛被打湿了可怜巴巴地往下坠,一绺一绺的,韩信怎么看怎么笑出声。
“你看你的样子。”他说着,把狐狸的脸对准盥洗池上的镜子,拿起狐狸专用的小毛巾,给它擦脸,可是狐狸异常不配合,冲着他龇牙咧嘴。
李白不舒服地眯着眼睛,更不想看自己镜子里的挫样,扭了好几次头,被毛巾重重搓了几下脸,胡子都给揪痛了,这才认命地放弃挣扎,假装自己是个公仔。
韩信殷勤地给它洗了脸,再拿小风机把毛发吹得蓬松又漂亮,态度和世界上所有的猫奴找不出一丝区别。
要说唯一的区别,就是李白是只狐狸。
李白是一周前被这个叫韩信的小歌手捡回家的。李白并不是只单纯的狐狸,而是介于人与狐狸之间的特殊存在——或者说,还没有完全修成人。总之,他白天是只狐狸,但只要太阳一落山,他就会变成人型青年的模样,第二天日出则又恢复成狐狸,周而复始,无法控制。
这实在是一种很难谋生的状态。若是要正经上学工作,他白天根本不是人型,想也别想;可如果白天在野外餐风饮露,作为狐狸固然自由惬意,夜里变成人睡觉却又嫌环境太恶劣,硌得身板都疼。李白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趁着夜里变人打打零工挣些钱,天一亮再找隐蔽的地方补眠。
总是熬夜着实辛苦,李白顾镜自怜,疑心自己都快变成浣熊了。
不过,直接入住人家变成宠物混吃混喝这一招,还真不是李白自己主动想到的。
他最近迷上了人类酒精的滋味,不顾自己囊中羞涩跑去酒吧买了几次醉,终于有一天两眼一翻人事不省,直接在陌生小区的草丛里扑倒就睡。天亮了变成狐狸也不自知,白花花的一团在绿茵中非常显眼,吸引了出门晨跑的韩信的注意。
韩信左摸摸,右摸摸,把李白直接摸得一激灵醒了:“你有主人么?”
李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没有了。”韩信又说。
我tm是个狐狸,我真说话你怕不是吓成傻子,李白在心里给了他一万个大白眼,强盗的逻辑。
“好的你没有。”韩信自作主张地确认了李白的物权状态,大手一捞把它抱起来揣到怀里,看上去美滋滋的,“正想养只萨摩呢就是买不起,没想到出门还能捡一只。”
李白:“……”你才是萨摩,你连萨摩都不如。
韩信连晨跑都不跑了,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见真的没有主人找来,便藏着掖着地抱回了家。
一路上,韩信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关上门抱着狐就进了书房。
开始搜索萨摩和狐狸的区别。
过了一会儿,他一脸严重地对李白说:“你好像是个狐狸。”
你好像是个小猪。
(2)
韩信把狐狸吹得香香的,就开始心猿意马,躺在沙发上开始撸狐狸毛。
狐狸毛在毛领的材质里就是最上等的,更不必说一只活生生的,暖和的,散发着宠物香波诱惑的雪团子。韩信比较毛绒控,说起来也不是最晚期的那种,否则他省吃俭用恐怕也把心心念念的萨摩买下来了,可是碰上这只小狐狸,韩信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矜持。
靠啊。妙,妙。太好摸了。
李白也是有苦说不出。
他的体质有两重性,虽说白天也是人类的思维,可狐狸的本性依然残留了些许在体内。也就是说,他很喜欢被人顺毛。韩信抚摸他的时候还是挺温柔的,经常被顺了几下背,原本还一心想要跳走的李白就乖乖地趴下任调戏了。
不知韩信是不是顺毛顺出了经验,这天的手法堪比高级技师,李白骨头都被摸酥了,趴在韩信腿上直接塌成了飞机耳。韩信见状,拧了拧他的小耳朵,李白抖了一下,简直控制不住自己了。犬科的本能蠢蠢欲动,狐狸翻身露出肚子,想叫韩信在上面挠一挠。
这当然遂了韩信的意,发生的过程也让李白很享受。
可惜夜里变回人类,恢复理智的李白精神濒临崩溃:卧槽!
一边溜出韩信的家门,李白一边疯狂唾弃了自己没有节操的行为。对于动物来说,给摸给抱也就罢了,翻身露肚子几乎是限制级的行为,他和韩信人狐授受不亲,这样是不对的。
明天再也不能这样了,我是一只有尊严的狐狸!李白下定决心。
另一头,韩信正在无头苍蝇似的找他的宠物狐狸。
“白白?”“小白白?”
他开了家里所有的灯,还打着强光手电筒。打开衣柜,没有,拉开抽屉,没有,把头伸进床底下,一个喷嚏呛了一脸的灰尘。
“……”
韩信屏住呼吸,几乎不抱希望地打开洗衣机的滚筒。
噢,幸好没有……韩信拍拍胸脯。
也是奇了怪了,他养这只小狐狸一个多星期了,愣是从没在夜里见过他的宠物。
每一天差不多吃晚饭之前,小狐狸就会毫无理由地凭空消失,更不讲道理的是,每当第二天清早韩信醒过来,小狐狸又在他枕边美美地睡成一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要不是韩信不怎么相信怪力乱神之事,都要疑心自己是见了鬼了。
说到底,尽管这只狐狸有奇怪之处,韩信也会自我催眠当作无事发生的。原因无它,吸狐狸是会上瘾的,韩信的病情在短短不到十天里就迅速恶化,已经没药可救了。
韩信叹了口气。
爱上一只不回家的狐固然心酸,可他隐约感觉自己和狐狸之间形成了某种特殊的默契,狐狸夜里在外面浪够了,总是会回家的。
他每一晚都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入睡,生怕睁开眼时枕畔空空。
可是醒来真的看到了狐狸熟睡的模样,那种惊喜和安心的感觉也难以用言语形容。
韩信拍拍脑袋,清空了自己乱糟糟一团的思绪,捡起自己倚在桌角的吉他,打开了自己的直播间。
韩信是个唱作歌手。他的音色温润醇厚,一定的厚度盛得下万千情绪的表达,少许的颗粒感又能烘托出故事和画面,很适合演绎有质感的情歌。若说有什么地方不足,大概是因为恋爱史一片空白,自己写出来的情歌总是欠着一丝火候,始终没遇到出道的机会。
不过,凭借不俗的唱功基础和养眼的外貌,韩信在直播平台上小有名气,靠着直播的收入度日虽然平淡,养活自己还不成问题。
现在,又多了只狐狸要养,韩信打起精神努力挣钱。
他拨了拨吉他的弦,流畅轻柔的旋律穿越数据的海洋,传进屏幕前听众的耳朵里。
李白靠着墙倚在公寓楼道的墙上,脸上带着一点醉态的晕红。房间的隔音还不坏,幸亏他耳朵尖,能够听到两道房门开外的声音。
韩信不知道,他的狐狸也喜欢听他唱歌。
李白的狐狸形态雪白可爱,把他误认为宠物的人类,韩信不是唯一的一个。曾经几度,李白都是顺势蹭一口饭就悄悄离开。他对与人类结缘兴趣阑珊——有人养着很滋润,不需要到处觅食,也不用担心风餐露宿,可他的本性终究不是宠物,再说夜晚形态变化也是棘手的麻烦。
到了韩信家,李白原也抱着一样的想法。可他有点喜欢韩信的生活状态。
虽然平日里性格二百五又赖皮,可是韩信唱歌,很温柔很好听。
小狐狸都不想挪窝儿了。
(3)
韩信提着便利店的袋子,在公寓楼下又遇见了那个特别好看的青年。
最初是紫色的长发一眼让韩信注意到这人。居然有比我韩信还葬爱的人,韩信是不服气的。红发起码显白,紫发更加不好驾驭,韩信暗自冷笑一声,肯定这个紫毛的家伙正脸一定非常辣眼睛。
然后韩信就被打脸了。青年转过脸来,见到韩信愣了一愣,随口打了个招呼。
韩信目瞪口呆:哇靠,我可能看见了神仙。
“你,”韩信想跟神仙说两句话,刚开口就卡壳了一下,小心地换了个措辞,“您是这里的新住户么?”
Emmm……严格来说,算是吧。
被难到的李白考虑了一下这个复杂的问题,摇了摇头:“不,我只是路过的。”
“这样啊……”韩信有点小失望,“我还以为是新邻居。”
紫发青年闻言,脸上露出微妙的错愕,半晌,他眨了眨眼:“不出意料的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哇他还戴有颜色的美瞳。韩信的思路有一刹那的放飞。
他被对方这句flag说得一头雾水,却没想到,这句话真的应验了,还不止一次。
打从第一次见过,没过几天韩信就又见到了他。
这次是在7-11里,不知为什么,这个人给韩信一种无端的亲切感,他身上有一种好闻且熟悉的味道……就是和自家白白用的宠物香波挺像的。
“我叫韩信。”韩信腆着脸上去打招呼。
韩信认为自己不是在搭讪。是这个人先说他们会再见面的,他打招呼只是收flag而已。
“我叫李白。”李白买了一盒三明治,跟提着两大袋东西的韩信一起走在路灯下,“你可以叫我白白。”
“……?”
韩信茫然了一瞬间,连忙摆手。
“不行的,”他严词拒绝道,“我家宠物也叫白白,我这样叫你会感觉很奇怪。”
“……没关系的。”李白很坚持。
韩信皱起眉头纠结了一会儿,可是正直的本性不允许他蒙混过关。
“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李白翻了个白眼,这可吓了韩信一跳。
韩信有点小委屈,为什么我不叫宠物的名字会把他惹毛啊?
“那你叫我太白吧。”
“太白,”韩信跟着念了一遍,又好奇道,“你住在这附近吗?”
“不算吧。”
……不算?这是个什么奇怪的表达,韩信默默地在心里思考着。
看他愁眉不展的模样,李白挠了挠脸,好心地补充了一句:“我有个朋友住这附近,所以我有时候会来。”
“噢。”韩信接受了这个说法,“所以说你戴美瞳了吗?”
“呃,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是想说,挺好看的。”韩信赶紧又说。
李白按捺住想咬他的冲动,“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韩信被他的狠话吓得一僵。
李白懒得解释自己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祭出话题转移大法:“我认识你的,你是个主播吧?唱歌的。”
“哎?”韩信顿时受宠若惊,低下头语气羞涩又紧张,“你听过啊。”
艾玛,他是要夸我还是要损我,万一下一句是你唱得真辣鸡我该摆什么表情,很急。
李白笑了一下,湛蓝的眸子倒映着夜灯的光芒:“挺好听的。你想当歌手吧?我相信你会出名的。”
哇,那一瞬间,韩信的全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只听得到自己没出息的心跳声一通乱撞。
“那个。”
李白估摸着自己应该是把韩信哄得飘飘然了,于是他试探性地提了个问题——
“你刚买的酒能分我一罐吗?”
“……不,两罐行吗?”
韩信:“……”
赔我少女心啊。
(4)
韩信难得地感到气馁,变本加厉地揉搓着怀里的小狐狸想要汲取温暖。
他投到唱片公司的歌又被退了,这次还算是好的,负责人对他有点好感,额外地给他提了几条改进建议。别的都还好,就是有一点,韩信主观再努力,客观上也不具备条件。
——你的情歌歌词还少了点什么,找找恋爱的感觉吧,写的时候想想看你喜欢的人。
“可我没有喜欢的人啊……”韩信嘟囔着,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狐狸,“不然写喜欢的狐?”
李白立刻重重打了个喷嚏,差点原地弹起来。
韩信没见过他这样子,紧张起来:“怎么了?别是感冒了吧?要不要紧?”
你还指望一个狐狸回答你吗,李白张嘴咬了韩信的手一口。
“你这狐狸怎么还咬人啊。”韩信戳了下他的额头,“哎,你说我怎么办,我是不是该找个对象了。”
狐狸对他点了点头。韩信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抬手揉了揉眼睛。
狐狸竟然又点了点头。
“卧,卧槽……”韩信一把揪住狐狸脸上的毛,声音颤抖,“妖怪吧?!”
这次李白没有点头了,虽然他还是想点,但是他侧身滚倒在韩信腿上,舒服地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韩信疑神疑鬼地盯了自家宠物一会儿,最终确信那诡异的一幕若非巧合就是错觉。
白白肯定是感冒了才会有这种异常的表现。
他抱着狐狸练了会儿歌,时不时地挠挠狐狸,把李白伺候得相当销魂,一个不小心又翻过去了。
理性的光辉在李白的脑海中闪烁了一刹那,就被本能粗暴地掐灭了。
尊严?算了,我又不是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词。
韩信有小情绪,我是太善良了才让他摸摸的。
甚至在夜晚偶遇韩信的时候,他主动关心了一下韩信。
“你最近有什么烦恼吗?”李白问他,“看上去有心事的样子。”
韩信不知道该不该对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诉苦,担心李白嫌他太罗嗦。
不过他最后也没憋住就是了……
“难道我不找人谈个恋爱,就真的写不好歌了吗?”韩信很悲伤地提问。
唔。
这李白哪知道?说穿了他是只狐狸,人和人谈恋爱这种事,他是一窍不通的,也不感兴趣。
见李白沉吟不语,韩信后知后觉地品出了话题里的尴尬:“对了,我还有一个烦恼。”
“我的狐狸总是不见。”比起恋爱问题,韩信说起这件事显然更有话要讲,“不知道为什么,一到晚上它就不见,可是白天又会像神奇妙妙屋一样神奇地出现。”
“……”李白顿了一下,绞尽脑汁思考着对策,“可能狐狸不是家养性的动物,你要给它一些自由的空间。”
韩信的疑惑并没被消除:“可是我每次都关着门啊,有时候还是锁了,它是怎么出去的啊!”
“……是吗?”这问题很犀利啊,李白感到有些难接,灵机一动干脆怼回去,“你都知道你还敢养它?怕是石乐志。”
不不不,韩信尝试用自己匮乏的语言形容出白白的可爱:“它真的是一只特别好,特别可爱的狐狸。我摸摸它就会软软地动一下,还会用软软的爪子来蹭我的手。应该不是我自作多情吧,我觉得它肯定也喜欢我。”
“…………”
李白可疑地脸红了一下,语气突然凶巴巴起来:“没有的事!”
“……啊?!”韩信被反驳得懵圈了一秒,“什么没有?没有什么?”
李白顿时咳嗽了两声:“什么都没有。”
韩信见他似乎也不能想出点什么好主意了,不免失望了一下:“对了,如果你晚上路过这附近,麻烦帮我找找看白色的狐狸行吗?”
“……”李白想把他的头摁进电线杆里。
我怎么自己找自己啊?!
“好,好吧。”在韩信殷切的目光下,李白应付得异常勉强。
他还真的答应了自己找自己,简直是脑袋瓦特了。
“那个,既然你挺喜欢你的狐狸,”临走之前,李白强忍着尴尬表达了自己的见解,“你试试写歌的时候参考一下你的狐狸?”
当然李白是说得很有道理的。
但是韩信仔细一琢磨这里面的关系,狐狸?对象?情歌?
他越想越惊疑不定,他是不是开始变态了。
(5)
李白眯着眼,屏幕上刷过一行行的弹幕,有一句格外醒目:“信哥你最近唱歌都好温柔啊!”
是啊,我也觉得好温柔。
他伸了个懒腰,耳朵动了动,用余光研究正唱着点唱曲目的韩信。
虽然歌词想必不能一蹴而就,假以时日效果说不定就出来了。
这绝对是我的功劳,李白愉快地想,狐狸的形象牺牲就牺牲了吧,也算报答韩信的养育之恩。
想不到韩信下了直播,摸着狐狸的小脸,心事重重地对他倾诉:“白白。”
李白掀了下耳朵,等着韩信的下文。
“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韩信抿了抿嘴,语气很是苦恼。
李白呆住了,甚至忘记了狐狸根本不应该露出这么人性化的表情。
???
你哪里来的喜欢的人?!我是你的宠物我都不知道!
他心里腾的窜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傍晚趁着韩信不注意,脖子一梗,离家出走了。
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酸酸地,慢慢地走在橙黄色的夕照里,尾巴垂得很低。
唉,我还是做一只孤独的狐狸吧。
白白不见了。
起初以为它只是普通地出门玩,但在隔日清晨床头还是没见着小狐狸的时候,韩信的心头就咯噔一声。
他下楼问了邻居、小区门卫乃至便利店的收银员,谁都说没见过他形容的这么样一只狐狸。第三天,第四天……狐狸好几天都不回来了。
韩信着急得不知所措,该去哪里找白白,他没有一丝头绪。一连几天,韩信直播也没开,一个人对着餐桌食不下咽,照了照镜子憔悴不堪,感觉自己很可能已经不久于人世。
到后来,韩信的担心完全转成了其他方面的——宠物走失了,他最害怕的不是缺少了陪伴,而是他的小狐狸会不会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韩信神经过敏,生怕在媒体上看见什么动物发生事故的新闻,还怕白白被认出是狐狸抓进动物园。
韩信这才意识到,放一只狐狸在外面浪根本不安全。他这个主人做得不够,一点都不称职。韩信难受地想,他大概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主人。
因为是自由职业,韩信这么多天里什么事都没有做,全花在闲逛上了,跑遍了大街小巷找他的狐狸,看上去怪可怜的。
这一天仍是无功而返。韩信几乎不抱希望了,颓废地叹了口气,跑进便利店买了几罐酒,出门就碰上了李白。
紫发青年像是专程在店门口等着他的,韩信一度觉得自己有点儿喜欢他,此刻却没什么心思和他说话,只能讷讷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你脸色真差。”最终还是李白先开口,他的声线闷闷的,听上去情绪也不高。
“我的狐狸不见了。”韩信嗓子有点哑,“我怎么找也找不着它。我……我很想它。”
李白愣愣地看着他,胸口有个地方刺了一下。
他也想韩信了。
想他衣服上栀子花洗涤剂的味道,想他用微波食品凑合出来的饭,想他吉他弦拨动的时候,自己在他怀里,被震得耳膜微痛可又舍不得一跑了之。
他打定主意,自己应该骄傲地离开,从此跟韩信江湖不见,这才是狐狸的生活态度。
可是。
李白低下头:“我,我会帮你找找的。”
韩信又看见小狐狸的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差一点就哭出来,确认自己抱着的的确是白白以后,摸了又摸,才终于感到几分踏实。
“你别再消失了!”虽然韩信知道狐狸听不懂,还是捧着它的脸,热泪盈眶地说,“我怕别人把你吃了,又怕别人拿你做了毛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那是你想多了。
久别重逢的感人氛围一秒烟消云散。
“爸爸最爱你了。”韩信嘤嘤地啾了李白一口,被李白使劲一脚蹬在脸上。
老子要被你亲到变形了!
(6)
空巢问题解决以后,单身问题再次提上议程。
韩信鼓起勇气问李白愿不愿意跟他去咖啡厅坐一会儿。
对方面色为难,一看就是要拒绝的模样,韩信就懂了,刚想主动给他找个台阶下,李白却尴尬地开口:“我没有钱。”
韩信诧异极了。毕竟在他的直观认识里,神仙都是喝露水的,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个经济困难的人。
怪不得每次问他住在哪儿,李白都语焉不详。韩信或多或少地猜到这上面的不方便与经济有关。
他请李白喝了一杯饮料,脑内突然冒出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合住?”韩信踌躇了一下,给自己找了个很完美的借口,“我,我正想找一个房客。”
李白惊讶地看着他。
“我连咖啡都喝不起,更别提租房子了。”他谢绝了韩信的好意。
韩信以为他在意的是租金问题,“那就不要钱。反正多一间卧室空着,给朋友住也免得浪费了。”
朋友??昨天你还说你是我爸爸。
这是韩信第二次无缘无故地被李白白眼了,他脸一痛,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说错了。
“啊对了,我有只宠物狐狸,就是之前说的那只。”韩信想起了这么回事,便又向李白殷切地说明,“它很好相处的,也很可爱,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噢,狐狸找到了啊。”
“找到了,找到了。”韩信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李白沉思着。
“你之前说你的狐狸只有白天才在家对吧?”
“没错。”韩信点点头,莫名掠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我也有类似的情况,”李白打定主意,眨着眼睛看向韩信,满是期盼,“你能接受一个只有晚上才出现的房客吗?”
韩信:“……???”
我真的是活在现实世界的吗,韩信再次质疑起人生。
(7)
李白就这么搬进了韩信的家。
严格来说,根本不能用搬进这个词,因为他甚至连一件行李都没有,充其量是一个人走进来,什么衣服、日用品,据他所言,一件都没有。
韩信对李白的印象立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从神仙变成了非洲难民。
这也太可怜了吧!他一定要多挣点钱,这样才能再多养一个人。
韩信给自己打气。
只不过,李白常常给韩信一种说不出的奇怪和迷惑。
他对韩信的态度有一种无法解释的亲昵。譬如韩信斗胆想去碰碰李白的手和头发,后者哪怕察觉到了,也不过风轻云淡地回看他一眼,丝毫也不以为唐突。
“!!!”韩信霎时整个人都硬……哦,僵硬了。而直播间也瞬间炸锅,弹幕纷纷问韩信刚刚是什么不明物体坐在他腿上。
“我室友!”韩信支支吾吾地辩解,“他喝醉了!”
尽管李白很快醒悟过来羞愧地溜了,摄像头也没拍到他的脸,韩信的心里还是深深埋下了疑惑的种子。
李白有什么难言之隐→李白的经济条件不好→李白行踪诡异,白天从不在家→李白很习惯和他人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
“……”韩信焦灼地撸着狐狸的毛,不敢置信地猜测,“白白老师,你说,李白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嗷!”
他猝不及防地缩回手,上面有两个红彤彤的牙印。
李白则是暗想:他说的好像也没毛病,自己白天确实就是被个傻子包养了。
“你干嘛咬我,”韩信很委屈地揉揉手,“他才住进来多久,你就向着他……咦,不对,你们好像根本就没见过吧?”
这可真是桩怪事了。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韩信忽然有感而发。
李白:“…………”
“我是想快点告诉他,我的歌今天被选上了,唱片公司让我下个星期去面试。”韩信笑起来,是一种让第二个人看了也会脸一红的笑容。
狐狸湛蓝的圆瞳睁大了,雪白的睫毛扇了一扇,两只前爪想表达什么似的在韩信怀中挠了挠。
“你说等他回来以后,我可不可以亲亲他?”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了。
李白冷不丁跳下他的膝盖,一阵风般刮出了门外。
“你又怎么了?”韩信试图捉住他,结果只捉了个寂寞,此情此景他也习惯了,“嗨呀,你这个小祖宗。”
狐狸蹲在走廊上,呆呆地倚着墙。
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那片灵感的闪光在脑海里飘啊飘,每当李白想要去抓,就狡黠地溜开了。
韩信有喜欢的人了。
韩信喜欢的人是谁?
韩信为什么想亲他?
茫然三连。
(8)
韩信已经是个一线歌手了,繁华的地铁站和商厦里,处处都能看见那头艳丽惹眼的红色长发,咖啡厅和便利店里也总盘桓着他低柔嗓音娓娓道来的情歌。
可韩信的烦恼还是没能得到彻底的解决。
人生的至高梦想——左拥右抱——迟迟没有看见实现的曙光。
不过,有半个爆炸可爱的狐狸和半个爆炸可爱的男朋友,韩信还是很知足的。
而事情的真相,就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发现了。
—FIN—
*神界仙尊谢哥×魔界龙族贺宝
*谢哥外表冷漠仙尊,实则本体是兔子(?)
*不打不相爱的故事(实际是贺宝早有预谋
是wb除夕24h的活动文,和清夜无风雪劳斯文画联动,画炒鸡好看哦~
————————
月上,九重天
“上神。”殿外一个小仙侍匆匆赶过来向案前看卷宗的仙尊行了一礼。
“何事?”谢清呈从案前抬起头,合该温柔缱绻的桃花眼好似覆了一层冰霜,小仙侍很少与这位上神对视,这次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对上了上神的桃花眸,好像被当成冻在原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天……天帝陛下请您……去,去大殿议事。”说罢立马低下了头,......
“天……天帝陛下请您……去,去大殿议事。”说罢立马低下了头,心中默念,虽然这位上神殿下如此英俊,也没人受得住这么冷的目吧!
谢清呈淡淡瞥了一眼低下头的小仙侍,随后收回目光,从案前站起向殿外走去。
谢清呈很快赶到了大殿,发现除了天帝以外还有好几位上神,甚至那几个已经隐居人间不知多久的古神都在大殿,看来这次的事情不算小。
其他几位上神与谢清呈互相打了招呼后便都看向了天帝。
“两百年前,魔界的老魔尊陨落,新魔尊登位,魔界一番血雨腥风,如今新魔尊已坐稳了魔尊之位,他似乎,不满足于现状,神魔两界近百年摩擦不断,此次邀几位上神来此议事,就是因为此事,各位上神大约也或多或少知晓一些。”
谢清呈站在殿下心想,还真不知道,近百年他几乎未曾踏出过自己的殿门,平日不是整理卷宗就是修炼,若不是偶尔听到殿中几个小仙侍聊闲,像是与世隔绝一样。
大殿内一阵沉默,许久才有一位上神发声,“所以,新魔尊,是想要与神界宣战?陛下打算如何应对?”
这一问算是问出了殿下所有人想要问的话,天帝斟酌一番,“若果真如此,需得,应战。”
果然,当今天帝亦是千年前登位不久,野心勃勃,如若没有魔界引战,他早晚也会寻个由头向魔族宣战。
最终应战主神落在了谢清呈头上,他其实早有预料,新天帝对他颇为忌惮,此一战必然引起天地混乱,是为一场恶战,天界若胜此役势必使谢清呈元气大伤不再对他构成威胁,魔界也可俯首称臣,一箭双雕;若天界败,则可以此为由打压谢清呈,不论结果如何,天帝都是坐享其成。
“可有魔界出战将领消息。”谢清呈并没有太过在意天帝的心思,只是有些好笑,他大可不必如此担心,自己从未有过那个闲心去篡他的位,若早想篡,他根本也上不了台。
“大约是个后辈,龙族出身,名叫,贺予。”
没听说过,可能还不到三万岁,谢清呈想,他已经万年未去了解过除神界以外的事了。
这样一看,到时战场上,自己一个天地共生的老神仙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龙对打,实在有些像是在欺负小孩。
“啧,早知道没我们什么事就不不回来了。”清光走出大殿看着旁边的羲和说道。
“我们也是,收到消息时我和晚宁正在临安那边呢。”微雨顺手理了理旁边晚夜被风吹的有些乱的鬓发。
“所以谢清呈,你真的应战?好没意思。”清光两步走到谢清呈面前。
“战,就当打消天帝顾虑了。”
“哎,你说说说你,一天天的老在天上待着也不怕给自己蒙死。”
谢清呈无语,他又不像他们几个都是一对一对的,不在天上待着还能在哪?
几人说着话向谢清呈神殿走去,他们很久没见面了,谢清呈被迫接受了这个“久别重逢好好聚聚。”
魔界,幽冥之地
“神界应战的,有消息了吗?”青年一席黑衣委地。
“据密探报,主神为上神谢清呈。”魔卫在一旁拱手回答道,贺予握着竹简的手突然收紧一瞬。
“呵,够没出息的,让万万年前的战神应战,神界是没人了吗。”魔尊轻蔑一笑将手中卷宗一扔。
贺予坐在一旁不为所动。
“你觉得我们胜算多大?”魔尊在殿内踱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主战也在这,于是转头去问。
“不大,毕竟是万万年前的战神啊。”贺予放下手中竹简,而后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去哪?”魔尊一屁股坐到贺予刚刚离开的位置冲着他背影喊了一声。
“去看看我的应战对象。”
“真的要打吗?安稳了那么久,非要打起来做什么?”
“听说是天帝陛下的决定。”
“可别管这个了,你们知道主战上神是谁吗?”
“清光上神?不会吧,他和羲和上神都近百年没回神界了,此次议事回来没两日又下凡了。”
“晚夜上神?微雨上神?”
“不是!怎么可能,那两位上神已经去人界潇洒上千年了都没回来……主战是上神谢清呈。”
“不是吧,那也太欺负人了,初代战神派出去对面真的不会当场议和吗?”
贺予隐身上了神界,他掩去了一身魔息,向谢清呈的神殿去时路过几个小花仙在聊闲,还是跟谢清呈有关的,没忍住停下脚步多听了几耳朵。
听完他淡然一笑,向原本的目的地走去,他轻车熟路找到了神殿结界最为薄弱的地方进去了。
贺予踏入内殿时,谢清呈闭目端坐于神台,周身流转着浅蓝色的灵力。
连灵力都透着一股冷意,贺予知道谢清呈此时不会醒来,也不能感应他的存在,所以肆无忌惮的解去隐身术法,他就坐在神台下,看着谢清呈的脸。
谢清呈有毛茸茸的兔耳朵垂在脸边,贺予想伸手去摸摸,像万年前一样。
“你说,怎么样我才能让你注意到我呢?”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记了你好久。”
“谢清呈……期待与你的第一次,正式相见。”
贺予坐于神台之下,仰望神明。
总会属于他的神明。
大战于半年后爆发,战于忘川,谢清呈带领天兵天将自云端而出时,正对忘川河面上,为首将领的双目。
那是一双很柔美的杏目,对方长得斯文秀气,很好看的一个青年,大概就是那位魔族主战,贺予了。
那双眼睛,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战有月余,终究是天界取得优势,魔界同意议和,却抛出了一个条件。
双方主将战一场,不论输赢,魔族都愿意以败方议和。
谢清呈有一些搞不懂几万岁小龙崽的想法,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一神一魔战于岱山,是贺予提出的,谢清呈答应了。
“上神,您不必有所保留,我不一定就会输。”贺予执剑战于云端时笑着看向谢清呈。
“小鬼,你很自信。”二界交战这些时日他与贺予从来没有正面交锋过,但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眼前这位青年,确实很厉害,但自己也不至于打不过他。
“上神哥哥,我们来打个赌,如何?”贺予站在了谢清呈面前,眉眼弯弯。
“打赌?赌什么?”谢清呈突然觉得,贺予似乎对两界大战一点也不在意,他好像更在意的是与自己的这一战。
“赌……若您赢了,我向六界宣告我一败涂地,请您以后多多指教,若我赢了,您陪我去一趟人间。”贺予说话时,眼中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还有不敢显露的高兴。
“好。”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赌约,虽然谢清呈对于让六界知道自己胜于贺予这件事并不在意,但是他也不想输给一个小龙。
丢脸。
“上神哥哥,你知道除夕吗?”贺予从背后扼住谢清呈时,注意到他好看的脖子上有一枚红色小痣,好想让人低下头吻住。
“不知。”谢清呈迅速摆脱那个处于劣势的姿势,而后手中长剑指向贺予的喉。
“你输了。”谢清呈转腕收回了剑,然后轻轻抬了抬下巴。
“真的吗?”贺予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侧响起,谢清呈转头正好与贺予对视。
是分/身,贺予居然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做了分/身。还是大意了。
但谢清呈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他答应了和贺予去一次人界,然后这次两界大战以魔族战败告终。
“听说了吗,魔族那贺予向六界宣告他败于谢清呈上神,还请他以后多多指教呢。”
“毕竟上神与天地共生,输给他也不算太丢人。”
“也对。”
那一战过后,谢清呈回到神界闭关了,也不知道二人一战引起轩然大波。而出关后知晓了贺予已经向六界宣告他败于自己的事,愈发搞不懂小鬼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转眼到了二人的人间之约,谢清呈下了凡。
万年前
“走啦谢清呈,下凡玩玩?”
万年前他还没有如今这么孤僻,神界的好友也还没有去各界逍遥快活,总会有人来喊他下界去玩。
“不去。”谢清呈将卷宗放回案上,准备回内室静修。
“不是吧谢清呈,你真的快发霉了,走吧下去玩玩,听说今天是人间的除夕,可热闹了。”
可他不喜欢热闹。
最终还是下了凡,结果死皮赖脸拉着他下来的清光转身和羲和不知跑去了哪里,一起下来的晚夜和微雨也不知去哪里逍遥了,只留谢清呈一个人在熙熙攘攘的道上。
“……”谢清呈在回天界和回天界之前把四个人找出来打一顿犹豫不决,他一边朝着人少些的地方去一边思考,还没等他思考出个结果,就在河岸边发现了一个,啊不,一团黑色的小东西。
有角,硬的,是龙。
谢清呈对于龙族并没有什么坏印象,所以也没有犹豫就把那条小黑龙抱了起来,然后在山脚下找到了一个放弃的小竹屋。
没有受伤,看起来很小可能才只有几百岁,大约是走丢了。
谢清呈把小龙放在屋子里的破桌子上,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给他垫着。
还挺可爱。谢清呈想。
没多久,小龙揉了揉眼睛,醒了。一睁眼就看见眼前面若冰霜的男人和不熟悉的破旧小屋子顿时很慌。
“你是谁?”还奶声奶气的。
“你猜。”谢清呈不喜欢逗小孩玩,但是他今天很无聊。
“……”小龙不说话了,小龙快哭了。
谢清呈对逗哭小孩不感兴趣,于是立马及时止损。
“我看你倒在河岸边,还以为你受伤了就把你捡回来了。”
“我那是睡着了!”小龙气势汹汹的反驳。
“没看出来,原来龙族喜欢睡河岸。”
贺予这才发现,自己忘了把龙角收起来,眼前这个人居然也没有把自己当做怪物。
“我就是想看看除夕灯会……”谁能想到突然困了呢,他从来没见过,原来人间那么美丽,和总是在血腥杀戮的魔界一点也不一样。
贺予跳下桌子,匆匆往外跑,谢清呈在后面跟上,小龙跑的还挺快。
山脚离城内有些远,回到集市时,灯会已经散的七七八八了,贺予站在街道上呆若木龙。
他从魔界逃出来,来到人间,听说有什么灯会就想着也可以看一看,结果来早了天都还没有黑灯会还没开始,于是在河岸边睡一觉起来再看,然而却被一个陌生人带走了。
没有赶上……
只是因为没有赶上灯会吗?
是因为他似乎连这一点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再完成,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可以活下去。
小龙这次是真的快哭了。
谢清呈从后面跟上来,然后看着满脸委屈的贺予,叹了口气把人给抱起来。
“抱歉,不知道你是为了那个灯会。”他一提灯会,贺予更想哭了。
谢清呈慌了,他才没有弄哭孩子的经验,慌乱的想要哄。
“给你看,兔耳朵,别难过了,摸一摸吧。”谢清呈从未在别人面前露过自己的本体,眼下为了哄孩子也懒得管这些了。
贺予显然是个很好哄的小龙,错过灯会的难过不知被抛弃在了哪个角落,他不亦乐乎的玩起了谢清呈的兔耳朵。
“你是兔子精吗?”
“不是。”
“那你是什么?”
“你猜。”
“可以给我看看兔尾巴吗?”
“不行。”
“那好吧。”
最后贺予说,他要走了,谢清呈担心他一个小孩子路上有危险,想要送他,却被对方摆摆手拒绝了。
“你叫什么名字?”贺予走前最后摸了一下谢清呈的兔耳朵。
“谢清呈。”
“你不问问我叫什么吗?”
谢清呈觉得没必要,毕竟以后应该也不会见面了,“你想告诉我吗?”
贺予几百岁的聪明小脑瓜不知想了些什么:“那就先不告诉你啦,以后我再告诉你。”
说完便蹦蹦跳跳离开了,谢清呈站在原地浅笑。
小鬼还是小鬼,不会再见面了。
“上神哥哥?这就是除夕。”贺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谢清呈拉回思绪,看了看眼前的人。
“你是那只小龙,对吗?”谢清呈没头没脑的抛出这么一句,可是贺予听懂了。
“你想起来啦!我还以为需要我帮你再回忆一下。”贺予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他拉着谢清呈随着人流来到了城市中心的灯会。
“你就是想让我陪你把那年没有看到的灯会再看一遍吗?”那也太小题大做了,还专门和他打了一架。
“是……也不完全是。”贺予买了个灯,是兔子形状的,递给谢清呈,结果因为太过幼稚被拒绝了。
“答应了我就不可以食言的,说要陪我就得陪我做我想做的。”贺予牵起了谢清呈的手,再次把兔子灯递到他眼前,最后还是谢清呈败下阵来,把灯拿在了手里。
“为什么说你输给我了。”两人并肩走在街上,贺予看见什么新奇玩意都想去看看,谢清呈在他拿着一串糖葫芦举到自己面前时出声问道。
“因为……因为我想让你高兴啊!”贺予选了个折中的说法,他不想那么快表明心意,再把谢清呈给吓跑了。
“不用,我又不是输不起。”谢清呈接过他硬塞过来的糖葫芦然后警告道:“别再买任何东西了,买了你自己拿。”
“不是啊哥哥,我这些都是送你的!”贺予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买的小食都还被谢清呈拎着,一点没动,贺予顿时觉得自己像极了和相公一块出来逛街的小娇妻,谢清呈就是那任劳任怨的好相公。
贺予被自己脑补的脸红,立马拿过谢清呈手中的一些东西:“我来拿我来拿,哥哥想吃什么?”
“别弄了,你不是要看灯会?好好看。”谢清呈拿着手中没有被贺予拿过去的糖葫芦咬了一口,然后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拍了拍贺予的脑袋,看周围灯会是似乎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吧,谢清呈居然还没感觉到吗?
贺予觉得可能不能温水煮青蛙了,他侧目看着谢清呈的侧颜,他还在吃那串糖葫芦,红色的果实与雪白的脸颊相应着,谢清呈雪白的齿咬了一口山楂,嫣红软舌探出一点,薄唇间可以看见红色的糖。
“好吃吗哥哥?”
“还行。”谢清呈其实对食物并不感兴趣,他对整个灯会都不太感兴趣,只是愿赌服输罢了。只不过在看到青年看向自己炽热的眼睛时,会感到心头一热。
“哥哥,你看,烟火!”贺予指着远处燃气的金色烟花,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了,同时照亮的还有贺予的眼睛。
谢清呈一时看得有些愣住,他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过看见这样的鲜活了,天界的每个人都刻板正经,曾经可以一起聊闲的好友和爱人在一起后也很少再回到冰冷冷的神界,而他也已经孤独的活了很久,太久,自天地混沌一片时,他就已经存在了。
“谢清呈……其实我喜欢你。”贺予看着谢清呈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说出这一句,他早已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没有想到的是,谢清呈盯着他的眼睛。
“你说,喜欢我。”
“对,喜欢你。”
“有多喜欢?”
“……”该怎么告诉他呢?他知道谢清呈几万万年以来的孤独,知道他的强大,知道他的冷硬……也知道他是一个温柔的神明。
他爱他的温柔,爱他的强大,爱他的一切,所以不想他再那么孤独。
父母被异族叛乱杀害时他从魔界骄子变成人人可唾的贱奴,他一步一步回到从前,成为魔尊副手,都是依靠着回忆里那个有着白色兔耳朵的人。
那么喜欢……那么喜欢。
“好。”谢清呈看着贺予眸中遮掩不住的爱,他说,好。
以前清光喜欢看人间的话本子,他说:“你看,人们说,人这一辈子总要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活的更像自己,这样才完整。我觉得,神也要这样。”
那时的清光无忧无虑,后来天地动荡,他作为上神不得不做出一些事情来挽救,而那代价实在太大,谢清呈见过清光失去羲和的万年,见过他从明媚张扬到沉默寡言,好在最后的最后羲和回来了,他们最终在一起,然后清光告诉他:“我就说吧,总要完整的。”
晚夜也在一世历劫后和微雨在一起,他们都拥有了完整。
谢清呈那时想,大概完整不会在他这里出现了,毕竟他从来不出格,也从来不像自己。
自己是什么样子呢?
是开天辟地时就存在的远古上神?还是和初代天帝理清六界的战神,亦或是这些年他们说的,天界快要查无此神的……谢清呈?
这些似乎都是他,又似乎都不是他,回想过万万年,似乎只有初见贺予的那一日,他卸下了所有身份,成为了自己。
所以他说,好。
好,我和你在一起,为了你出格一次,为了你成为一个完整的我自己。
贺予说,“不能食言,不可以后悔,我一直赖着你。”
“不食言,不后悔,你可以一直赖着我。”
他们在烟花下拥吻,身后是喧嚣人间。
虽说口头答应了,却并没有那么容易,谢清呈是远古上神,而贺予是魔,他们在一起会除了引起六界轩然大波以外,还会影响天道。这也是为什么清光和羲和还有微雨和晚夜不怎么回天界的原因,但是他们都是上神所以影响会小一些。
可他和贺予不一样。
“怎么办?”贺予怕谢清呈因此退缩,虽然谢清呈看起来已经是个不再关心六界之事的神,但若是因为他们的事情影响六界,他依然会有所忧虑。
“我褪神籍,你除魔戒,做凡人,敢么?”谢清呈看着贺予的眼睛,说实话,这句话说的,似乎谢清呈更像个魔头。
“敢!”贺予没想到他这么疯。
但贺予总觉得,谢清呈该是神,而自己则该是他的信徒。
于是他悄悄一个人除了魔戒,他想,做个上神身边的小侍卫,似乎也不错。
却不想在忘川湖畔看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谢清呈,远古上神褪去神籍,似乎惩罚更甚。
“谢清呈你……”贺予一把抱住了谢清呈,谢清呈在他怀里笑。
“小鬼,我在你心里是不敢豁出去的人,是吗?”
“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说了会爱你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没什么舍弃不了的。”
“小鬼,我爱你。”
“这一次,可以给你看看兔尾巴。”
“也可以,陪你过每一年除夕,逛灯会。”
“等等……你疯了这是……!”
“我管他这是哪儿。”
新年快乐
看到最近这么多人mob来卿,突然想起几年前看jojo的时候,也有很多人mob吉良吉影…怎么说呢,创人者人恒创之?
陆光我对不起你[doge]
来俊臣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残忍,狠毒,唯利是图……可以用在他身上的贬义词太多了。
但这一切核心绝对是,自私自利。
如果捋一捋他的所作所为,就会发现他的行为有非常明确的目的性:告密起家是为了获得向上爬的机会,媚上是为了挣得荣宠,研究酷刑是为了提高专业水平提高自己的竞争力,罗织害人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时时警惕、先发制人(到处害人)是怕自己被人拉下马……
一句话,一切以自己为中心,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能享受权力而不惜一切。
那这种自私自利且无恶不作的性格是怎么来的呢?
我认为,一部分天生,一部分环境造就,可能环境影响还要大一点。
我的猜测是,最初的来俊臣...
我的猜测是,最初的来俊臣作为一个野心不小的人,是很容易渴望权利的(唐代的阶级分化贼严重,名门望族和平民简直不是同一种生物,这种一种人对另一种人有绝对统治权的环境很容易激起有野心的人向上爬的欲望),然而官场几乎被世族垄断,他文化程度还不高,想要往上爬就只能另辟蹊径。
他正好碰上了想怼世族的武则天,于是成了一把被攥在手里的刀。
权力是有了,然而他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想让他万劫不复的人不断增加,他只能用更残酷的手段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方法就是制造冤狱,屈打成招。同时他还得小心,不能被人抓住把柄拉下马。
于是恨他的人越来越多,于是他需要更残忍、更绝情、更谨慎,于是他害死的人、得罪的人变得更多……
恶性循环。
所以有可能,那个一身官服浸透鲜血,提笔之间尸骨成山的中丞大人,是武周那个时代中孕育出的独特产物吧。
或许最开始的来俊臣,只是个自私自利,有点野心的凡人罢了。
(不是洗白!不是洗白!不是洗白!重要事说三遍!只是阐述环境对他的性格造成的影响有多少而已。中丞也是来俊臣,坏事都是他自己干出来的,而且我就爱他这坏得丧尽天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以下含有我自己写的文里的私设和丘来cp,预个警,接受不了的话看到这就关了吧。)——————————————————————
所以我就在想,熟悉官场厚黑学,习惯了随时随地绷紧神经算计别人的来中丞,自以为清新脱俗睿智清醒结果机关算尽太聪明的来中丞,突然来到一个极度单纯,几乎没有算计和倾轧的环境中,会怎么样呢?
也就有了我设想的hp世界中(详见“我的脑洞越来越大了”),没有那么重的戾气,比较平和甚至有一点点点点试着为别人着想的来教授。
嗯……我自己的看法,能达成这个成就大概是两方面作用。
第一是环境,就像我说的,hp世界,尤其是霍格沃茨,是一个非常非常单纯的世界,不管是教授还是学生都没有会耍心眼的。最大的恶意就是恶作剧和决斗,哪怕看对方不顺眼,干就是了,没有背地里捅刀子要人命的。(乌姆里奇和第七部那对忘记名字的食死徒教授属于外来入侵物种,不计入霍格沃茨本土生态环境)
而长期修习“阴谋与反阴谋”这类课程的来俊臣来到一个如此…直接的地方,又走不了,估计会渐渐适应环境吧。(当他发现他的算计和别人的算计甚至不在一个维度之后…“我想告你黑状,而你给我扔了个大粪蛋”之类的)
毕竟,在这里他不需要害人就能得到权力(尊敬),即使放肆一些甚至露出浑身破绽也没人会要他的命。他完全不需要紧绷着那根弦,而是可以好好地享受生活。
这里顺便提一嘴,hp世界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在于,政治中心的魔法部,存在感并不强。真正的权力集中在哪呢?邓布利多,食死徒,哪怕和平时代大概也是威森加摩巫师协会(非常高的话语权,我没记错的话还有审判权)和魔法部共治。而威森加摩要求实力。也就是说,来卿如果想要权力,完全可以不用去魔法部里狗咬狗。(抱歉,我对魔法部印象真的不咋滴)
第二就是大丘的影响了。在原本的世界里,两个人因为立场和三观无法互相理解,(其实我觉得来俊臣是根本不敢去尝试理解那些所谓的良心,礼义和情谊。因为他要是理解了,有了良知,信了人心有善,那就完了。良心等于弱点,只有丧尽天良唯利是图才可能刀枪不入,不被那一群恨死他的人找到机会撕扯殆尽。)但是换个没有竞争,没有危险的环境就不一样了……
来俊臣心中,爱情远不如他自己重要。可是如果他自己没有危险,利益得到保证,爱情的影响力会不会变大呢?而只要开了这个头,让丘神纪的三观能对来俊臣产生影响,一切就都好说了。
当然,我的想法比较理想化。写文嘛就是图个爽
我就是想看他俩畅通无阻地谈个恋爱而已。
改了一组来来的图,欢迎收看!
今天的来来是可可爱爱的洛阳小白花!
(指表情过于单纯)
本来是想画来来的,但是本人画技实在难以恭维,所以就用小蓝的表情包改了来来,其实就是想圆一个手机画来来的心愿~(其实也挺可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