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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了,舒服点了吗?”“嗯,嗳出气后感觉胃里松快多了,不过胃口嗝嗝呃………呃嗝…那里还是胀着不松快,你呃嗝………再帮我锤嗝唔嗝噫…………一下嗝…………”,我连忙替他锤着胃口,手刚放上,还没开始,他便突然脖子一伸,自己用手猛地锤了一下胃口,一声响亮又冗长淤塞的胃气便喷涌而出,好像停不下来一样,“嗝嗝嗝嗝………………呃嗝嗝……嗝嗝呃唔呃……呃呃嗝……嗝嗝呃…唔呃…嗝嗯……哕嗝……………嗝呃嗝…...

温柔病弱总裁大大X身娇体弱小姑娘

无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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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需要请秦医生过来么?”张妈见沈暮秋才一起身身形便有些摇晃,忙扶住他护住他的胃朊不要遭受任何的撞击。

沈暮秋急急的上反出几个湿嗝,喉头上下滚动了数回,一偏头便呕出一大口青绿色的粥液至她捧着的玉盒中。

佣人们对此见怪不怪,主人的肠胃不好,经常吃到一半就吐了的情况大有所在。

一切皆有条不紊的拿热水,端药,拿仪器。

张妈扶着沈暮秋至内厅屏风后的躺椅上,开了热油仃...

张妈扶着沈暮秋至内厅屏风后的躺椅上,开了热油仃,“先生,需要推胃吗?”

沈暮秋单手解开西装的扣子,才平坦下去不少的胃朊又一次病态的鼓胀起来,“嗯。”

张妈站在一旁心里暗叹,先生肠胃在早就不适应了晚间进食,这么多年了都是这样。今日为了陪叶小姐破了这么多年的习惯,喝了这大半碗粥下去,身体自然是承受不住的。

“加大力度”男人在沉闷的嗳气声中短暂的吩咐道,嗳气慢慢成了呕嗝,确实是需要仪器催吐了。

躺椅的上半截被摇了起来,张妈手里的遥控器也将仪器上调了两个档次。

青绿色的粥液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完全落入呕吐盒中,又只堪堪呕了这两口,便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无论他再怎么使力,都只剩闷闷的气嗝。

张妈知道此刻的先生是吐不出来了,只调缓了仪器的速度,又将油酊往他胃朊处推进了些。便打算静声退出去。

他这番折腾后都需要平静的躺半个小时左右休息。只需要留人在屏风旁听候差遣或是以防万一就是。不需要多加打扰。

“小姐的姜茶”他声音低哑虚弱,“稍稍晾一晾再送去,不可烫到她。”

“是”张妈心中疑惑,先生对这个未婚妻还真是上心。

沈暮秋这才闭上眼,胃中温凉的胃气一阵强似一阵的上涌。胃里的粥还有些许未能吐出,他的力气却已经是耗费了大半,迷迷糊糊的眯了将近半小时。

随后便有人来扶他起身,“不必扶了,晚些时候将仪器送入我房中。”他声音低低的不甚有力

“可要派人守夜?”佣人跟在他身后问道。

“不必”他深呼吸了一次,“让穆一将明日的会议资料送来。”

叶瓀的房间没有关门,还好房子够大,他方才休息的地方离她房间够远,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穿过走廊,路过她房间时,看见小姑娘皱着眉头小口小口的挖着姜撞奶吃。

还算听话,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墙上的古老时钟转过一圈又一圈。沈暮秋很少熬夜,这日也是照常才将将过了十二点,他便回房准备休息。

又一次路过小姑娘的房间,一盏台灯和一个趴在桌上小小的身影。

他缓步入室,将搭在床上的薄毯抖开盖在她肩上。视线落在她台子上的一个小相框上,她与父母还有爷爷奶奶的旅行照片。

发沉的胃部磕到她的椅子上,立刻涌上一阵恶心。他替她关了台灯,匆匆的回到自己房间。

一进房间便跪倒在盥洗室的玉台上,深绿的粥液再度被他咳呕出体外。紧接着便是几声极响极沉的胃气自胃底反涌上来。

还好他的房间隔音效果都是极好的,要不然怕是要吓到隔壁的小姑娘了。

房间门被敲响,佣人端着他睡前催吐的用具鱼贯而入。

“都不必在这里守着了”他喝下药后沉声,“注意小姐房里的动静,有事便来通知我。”

“是”

佣人们离开,沈暮秋才沉声嗳出几声药嗝。舌尖都泛着苦,胃朊上的仪器低频率的帮着他将才服下的药送至到胃朊处的每一个部分。

床侧有一个透明的塑料盒,额外的连接了水管,就等同于一个水池一般。

睡到深夜,沈暮秋因为没有完全清醒,一口胃气嗳到一半哽在胸口正憋闷难受的厉害,生生被憋醒。

右手探到控制仪器的遥控器,加大了力度才使得方才断在胸间的那股气顺利嗳出,竟还带出了几口混杂着要药汁的粥液。

胀满的胃朊稍稍得到了缓解,且也没了睡意。披衣起身下意识的想去看看小姑娘。

房门虽关着,从门缝依旧能看出里面还未熄灯。已是凌晨三点,高二的学生再怎么用功也不至于作业写到这个点。

他正想要敲门提醒,隔着房门,却听见了小姑娘低声啜泣的声音。

还是过不去这一关。沈暮秋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是如此年幼便失了双亲,如何不是一件痛彻心扉的事情?

他现在也没有立场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去劝她。一切都只能让她自己走出来。

只是....他很心疼。

“早啊”他坐在餐桌旁,一旁的佣人正在一道一道的摆早餐,“睡得还好吗?”

“还好”她其实一夜没睡。

“小朋友,说谎不是一个好习惯”沈暮秋倒了一杯热果汁递给她,“眼下的黑眼圈都能塞过熊猫了,赶紧吃胖些,我送你去动物园当国宝去得了。”

叶瓀眨眨眼,接过杯子小口啜饮着,“这么明显么...?”

“嗯”沈暮秋将小馄饨的碗往她面前推了推,“一会儿我帮你向班主任请假。今天别去学校了,上午好好睡一觉。”

“好吧”她乖巧点头,因为没睡好所以有些晕晕的没什么胃口,小馄饨也只吃了两个便搁下了。

“没胃口么?”他放下舀粥的勺子,“困得话就先上去睡吧。我一会儿会去公司,中午会回来陪你吃饭的。”

“其实不用....”她有些不好意思,“不用特意赶回来,我和她们一起吃就好了。”

沈暮秋含笑,“好,那我看情况。”

“还是...没有爸爸妈妈的消息吗?”她临上楼前,转身问了一句。

“抱歉,暂时还没有。”沈暮秋道。

“是别人都没有....还是只没有我爸爸妈妈的?”她咬着下唇问道。

“目前还无法确认飞机失事后的准确位置,所以机上所有乘客以及机务人员的消息都没有。”男人平静的叙述着事实。

“他们会不会....没来得及上那架飞机...?”她的手把着楼梯的扶手,不自知的捏紧。

极度的悲伤后便是不敢相信,自欺欺人。

“瓀瓀”沈暮秋撑着桌子想要起身,可胃朊处的坠胀感让他的动作失败了,“洛杉矶机场那边有过两人的登机记录。”

“也是...如果没上飞机,现在也肯定到了。”叶瓀自言自语道,“抱歉....”

“不用向我道歉”他觉得言语极为苍白,她不用和自己道歉的啊。

小小的人影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上楼,进房,关门。

“先生!”在一旁的佣人接住了几乎坐不住要从椅子上摔落的沈暮秋。

几声重重的咳嗽压抑且滞涩,牵连出肺腑的共鸣,嗡嗡作响。

佣人们皆经受过专业的训练,知道他这样咳必是要呕,忙捧了绢子递到他唇边,好巧不巧,堪堪接住他咳呕出方才吃下的几口带了些微荤腥的蔬菜烂肉粥。

胃气紧接着便汹涌而出,一声高过一声,一声长似一声。

养胃的药茶被送到他手边,他单手撑着长桌,“快些收拾干净,莫...莫要吓着小姐。”

呼吸尚且不匀,便开始关心起那个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的姑娘,“送一碗安神汤进去,就说是我的意思,叫她喝一些再睡。”

一旁自有人领命下去,他垂眼看了看这药茶。究竟是养胃还是伤胃....从前的他还是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家人。

默不做声的饮下药茶,身旁是早有人来扶自己去内里的偏厅推胃歇息。

睡衣掀开,预热好的仪器贴在胃朊之上。又在之上覆盖了两层厚厚的毯子,佣人们除去一旁记录频率的人隔着屏风候着之外,其他皆四散而去。

他由记得当时查出自己从小喝到大的养胃茶中有着慢性损伤胃神经的药物为时以晚。加之当时不久之前才得知叶瓀去世的消息,两重夹击下,缠绵病榻几乎一年。就再未能得好,直至最后胃癌晚期扩散,医治无效死亡。

“今日先生胃气胀严重,晨起便嗳气不止。方才深度嗳气五次,最长一次持续七秒.....”屏风外的穆七正在向秦俞汇报情况。

催吐的方式几乎每日都要重复三至四次。这厢沈暮秋又开始嗳气,气嗝绵沉悠长,借由仪器的推力慢慢的将胃里的胀气聚与一处后上推。

“先生现在正在推胃...方才吐过一回....”穆七的声音时不时的传来,他重重的嗳出几个呕嗝,艰难的侧身偏头在仪器的帮助下吐出两大口混合了药茶与未消化的早餐,甚至还有些昨晚喝下的粥。

胃部的浊气裹挟了那不耐消化的粥食因着仪器的运作迅速被沈暮秋吐出。

他缓缓闭上眼小憩,气嗝也逐渐低迷。若不是靠着仪器,几乎他都没有力气继续嗳气。

“先生....先生?”屏风外的穆七试探性的唤了两声,平日里先生推胃完至多休息半个小时便要起身,这今日已是将近歇了两个多小时还未有动静,使他不经有些担心。

他连续唤了两次又过了半晌才有了回应,两声闷塞冗长的气嗝后才听见沈暮秋低哑的声音,“什么事”

“已将近九点了,先生”穆七忙道。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比方才响过许多的胃气嗝,“进来吧”

穆七旋身进入,半躺着的男人半阖着眼,喉结滚动又是嗳出一口带有水声的气嗝。

才要近身帮他摘掉仪器的穆七动作顿止,垂手转身。不过多久便又听得一声连贯且沉重的秽物落入玉盒中。

端过备用漱口的茶水,“先生可要再歇息片刻?”

沈暮秋刚欲漱口,面色微变又是一阵剧烈的胃动,深呕出几抹茶色的粥液。

须臾,他才接过茶碗漱口,“半小时后再进来”

玉盒无声的清洁着,仪器也滚作运转了几个来回。他混乱的呼吸才渐渐的稳定平复下来。

穆七准点进来伺候,先是加热了油酊,再慢慢的取下仪器。取到一半,沈暮秋又开始嗳气。连续嗳了三声才将将停下。

今日先生不大好,穆七深知。于是慢慢的托着沈暮秋的身子扶他坐起,担心他起身后还要嗳气,顿了顿才扶他慢慢站起。

果不其然,站起之后没多久,男人喉结翻滚下沉闷的嗳出一长口胃气。

“扶我出去”他不常要人扶,只有实在没力气时,才肯要人先扶着自己走一段路。

穆一早在前厅等着,见沈暮秋是被穆七扶出来了。心里不免也担忧了几分。

“先生,今日的行程可需要推迟或是延后几个?”穆一问道。

“先不必”沈暮秋从穆七手中抽脱出来,见张妈从二楼下来,“小姐睡下了吗?”

“是,喝了安神汤。很快便睡着了。”张妈道。

“多注意些,紧防着她喊人。”沈暮秋目光流连的望了一眼她的房间,“午餐根据她的喜好摆,我便不回来了。你们不用鞠着规矩,她嫌一个人吃饭过于冷落,若是她叫你们一起用饭,便不要推辞。”

张妈一点点记着,“是,先生”

“下午若是日头好,可以带她去园子里逛一逛,注意保暖,莫要叫她受了凉”他细致的嘱咐着,右手又抵上了胃,偏头无声的嗳出一口气。

恐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要细致的人来了,张妈心想,估摸着那位倒还真是这家里的女主人了。

一切都嘱咐停妥,沈暮秋与穆一离开去公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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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宠......他好弱.....我好爱

期待大家小红心和小蓝手~~~

第二人称女尊后宫系列

纯虐身(胃胀+嗳气+呕吐)

“陛下,永乐宫传来消息,说薛侧君身子不爽利,请您去瞧瞧。”

你回想了一番,大约也是将近小半月没去瞧他了。小崽子,又闹起来了。

“摆驾吧”

永乐宫里层层纱幔落下,浅淡的熏香萦绕着整座寝宫。

床上的男孩身上只着了一件肚兜,堪堪覆盖住鼓胀的胃朊。

隔着帘子瞧,随着每一次的呼吸便会轻颤着。

他本身是没有胃病的,不过是见君后得宠,也误以为我喜欢这方面......

他本身是没有胃病的,不过是见君后得宠,也误以为我喜欢这方面的,所以特意让太医院制了这药丸,能够让胃朊短暂停工,吃得东西皆无法消化,将胃撑得极大,好让你侍弄得更加舒适一般。

药效大约持续四五个时辰,能够让之前胃里有的东西无法消化,也会让之后吃下去的东西也无法消化。

“小祖宗,这是吃了多少?”你掀开纱帘,见他身下放着顶胃的玉石,胀胃愈发被顶得隆起。

“两碟桂花糕,一碗火腿鲜笋汤,两碗木薯粉做的红糖珍珠丸子,一只烤鸭三笼春饼......”

皆是不方便消化的东西,就是不吃药,这样吃胃里肯定也受不住。

“帮我....想吐。”

“还没有嗳气就像吐?”我的手覆在他的胃底,揉过三圈以后才慢慢上推。

“听你的...”小崽子哑着嗓子闷哼了一声,“你都好久没来了...”

“和谁说话呢?就这样你呀我啊的起来了。”你敲了敲他的额头,“没规矩。”

他进宫时年岁尚小,你也不拘他的性子,宠起他来随他怎么混叫你也不闹。

“陛下....嗝唔——”他身下顶着胃的玉石让他难受着,嗳气声音也短促着,“还想要...”

一口气被莫名的咽了回去,更加难受了。你也偏不让他如意,揉转着他的胃部,光滑的皮肤下甚至可以摸到凹凸不平的食物碎屑。

之字形的按摩手法是帮助消化的,他的胃朊因为药物的原因并不能消化,此时不消化的食物在胃中翻涌,他“嗝呕——”的一声打了声响亮的呕嗝。

“想吐了啊?”你倒偏偏不想他如意,上推的手法换为揉捏。

他明明已然觉得有东西触及到咽喉底部,在皇帝的手法下又再次退了下去。

“陛下...”小崽子的手拉住你的手腕,呼吸困难的想要逼自己嗳出气,“帮我...”

“嗝——嗝呃——呕——”湿润的一声长气以后,胃口处的那些荤腥顺势倒了出来,呕在身下的铜盆内。

接连吐了两三茬,看得你也有点不大忍心。带着泪水和鼻音的撒娇声自然让你心软。

床弟之间,君王的威严是格格不入的。

肚兜的布料轻软舒适,却也因为长度的缘故蹭在你的手背上有些痒痒的。左不过现在只有你们两人,你将那肚兜掀去,只将手的虎口位置卡在他的胃中朊处。

他胃比常人小上一圈,就算是胀大后一只手也能圈过来。刚才吐了一次,小崽子像是好些了,只是身下顶着胃的玉石闹得他难过总泛呕。

白玉色几乎与他的肌肤融为一色,见他湿湿长长的嗳出一声嗝后伸手要将那玉石取出来。

“别...顶着吐起来顺畅些”他身子扭了扭,面色一白,“呕——嗝啊——哕”

嘴被瞬间撑圆,大约还饮过牛乳,呕出来的东西混合的牛乳的腥味。小崽子,你在心里骂了一声,明明知道自己饮过牛乳后要犯呕的,还这样喝了这许多。

说他没有胃疾,倒也有些以偏概全。许是用药过度的缘故,你偶尔听见宫人们嚼舌根,说这位侧君年纪轻轻硬是把胃朊作弄坏了,连续几日吃进去的东西都要宫人拿玉石推胃硬生生的呕出来才舒服。

那时他倒不来知会你了。

“嗝哕——嗝唔——嗝啊——”他呼吸不畅,手在心口垂了几次才逼自己挤出这三声气。

他才进宫的时候曾经在君后身边侍过疾,知道他发起病来是什么样子的,也想学着他那样嗳出又闷又长的气好让你喜欢。

你的掌心隆起后在他胃部最冷硬的地方揉捏了几番,听见他顺着你的力气,慢慢的嗳出一声胃气后,将手指翻转过来弯曲后抵着他胃中朊逐步往上推。

“嗝—嗝啊——咳呕——”身子往前探了探,“哕——”

春笋最不易消化,吐出来时还保持着咽下去的形态。小崽子侧卧着,这样呕了几次,他累了。

“揉揉,嗳气....”

“还有什么没吐出来?胃里还胀着。”

“嗝唔——嗝——用力些......嗝啊——”他皱着眉头拍着侧腰,“糕....糕点。”

外头有人脚步轻轻的送来催吐药,是你吩咐了去熬的。

那人看不清帐内情形,只见伸出来的手上带着一个翡翠扳指。

你拿了药进来,他闻不得这苦味,“嗝呃——”一声后干呕了一下。

“喝吧,喝了后我再替你揉揉,就好吐干净了。”

你这时倒不像什么陛下,哄孩子似的将药碗递过去。

他瞧着那黑漆漆的药水,心里想着若是换成君后,你一定是一勺一勺喂着他喝下去的,说不定还会边喝边替他揉着胃。

现在倒好,要他一个病患拿着这样重的碗。

“想什么呢?”

你的眼神过于犀利,让那小崽子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灌下大半碗催吐药后,胃朊又胀起来了些。

揉按着胃朊时,明显能够感受到水流动的声音。小崽子的呕嗝都带着湿润的水意。

明显能够感受到他轻松了下来,以及委委屈屈的眼神看着你,“今晚留下来吗?”

“嗯,我人都在这里了,还能到哪里去?”

“那明天呢?后天呢?”他捂着胃,另一手揉着胸口,慢慢的嗳气。

“小崽子”你骂了一声,拧了一把他腰上的肉,“朕还有折子要看,看情况吧。”

下节应该是位温柔贤良的君后,欢迎提及任何想看的男主形象。]

盛宴好像听到了有敲门声,只是因为最近飞来飞去,一刻不停歇的赶场,忙的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有没有顺着胃的心意好好吃饭,他那娇贵的胃也是很霸道,一直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情绪,折磨着大床上娇弱的人儿,

“嘶…疼…呃嗯…”

眼前的男孩脸色苍白到可以与身后雪白的墙壁有的一比,入眼来唯一的艳色还是他贝齿在下唇紧咬留下的血印,走进了看到他心尖尖上的......

眼前的男孩脸色苍白到可以与身后雪白的墙壁有的一比,入眼来唯一的艳色还是他贝齿在下唇紧咬留下的血印,走进了看到他心尖尖上的男孩身体轻颤,呼吸声也是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嘴里还时不时的有两声轻吟

“呃…疼嗯…”

颜惜感觉心疼的无以复加,调暗了室内的灯光,拿下了那人搭在额间的手,轻轻的按揉起了跳动的太阳穴,

盛宴感觉有人安抚他的头疼,于是一门心思的按着好像要胃痉挛的胃部,企图通过暴力来压制疼痛,“呃…”

盛宴在疼痛的间隙看了看替他按摩的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恢复了往常清冷的模样,只有加速的心跳能知道,他并不似所表现的那样平静“八点了嘛?”

颜惜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这样问,掏出手机来答道“九点了”

只见本来躺在床上的男孩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咳咳……怎么不叫醒我?呃…迟到了品牌方会说我耍大牌,咳…”

可被疼痛折磨到无力的他那能经受起这样剧烈的起身,眼前一片黑暗的向后仰身,

颜惜怕他摔疼,立马搂住要掉到的他,额头贴在脖颈她才感受到此人似乎在发烧,锁骨处的热气也是此发烧的证明

颜惜这才反应过来是室内的遮光窗帘让他以为已经第二天早上了,可这一认知让颜惜更加心疼,难道平时的他就这样疼一夜,然后第二天继续赶通告嘛?难怪在第一次近距离见时,他眼里的红血丝这么明显

颜惜解释道“宴哥,我们才回来,你发烧了,先喝点粥暖暖胃,再吃药,好嘛?”

“宴哥,你轻点,会按坏的,放松点”

耳边哽咽的声音让盛宴的脑中有一丝清明,不自觉的放松了手部,

爱发电:煎雪(福利文,全文免费)

“欢迎来到B612直播间啦,我是小尤,今晚的榜一大哥的点单是一杯超级杯果茶和500毫升的可乐呢。”少年的声音清爽干净,直播镜头里只露出了下半张脸,穿着一件条纹短袖,他不急不慌地把一份超级杯水果茶和一大瓶可乐放在桌子上,调转镜头拍摄桌面,桌子上有一个玻璃大碗。

直播间的弹幕飞快的刷着。

“半个月没见,小u真的开播了耶。”

“上次虐胃虐的太狠了,宝贝还胃疼吗?”

“我要做榜一,想让小尤吃火鸡面!”

“不要不要火鸡面,可以直播实践嘛?”

小尤眯着眼看了会弹幕,挑了几个问题随口回答了。

“今天胃有点不舒服,我就直接喝了。”小尤把吸管插进......

“今天胃有点不舒服,我就直接喝了。”小尤把吸管插进水果杯里,大口大口喝起来。大量的液体滑过喉管,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过了一会,水果杯中的液体就下去了一小半。

为了准备今天的直播,小尤的胃到现在都是空的,榜一大哥点单的时候没说中途可不可以吐,但是以他现在胃部情况来看,呕吐是无可避免的。

反胃的感觉来的突然,小尤急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对着空碗急急干呕两声。“呕哕。。呃呕。。”他干呕的声音饱满又好听,弹幕刷的飞快,小尤根本没精力去管,左手狠狠掐上胃部,又干呕数声才觉得好受些。

“对不起啊,今天胃不舒服,有些反胃。”他刚呕玩,嗓音是哑哑的,弹幕上全是没事的回复,“那我继续了。”

小尤强忍下不适,又开始猛灌水果茶,他喝的又快又急,喉结也一上一下,弹幕里全在刷心动。胃里液体越来越多,加上他今天穿的上衣有些紧身,鼓鼓囊囊的胃部在衣服下有了些许异样。

“小尤,想看肚肚。”

“想看肚肚+1”

小尤一口几乎喝了水果茶的一半,喝完急急喘了两下,又红着眼睛缓了好久恶心感才奶奶地说,“想看肚子?”

他说话又乖又软,然后掀起衣服的一角,白白嫩嫩的肚子就弹了出来,小尤勉强把镜头调前了几度,颠颠自己沉甸甸的肚子,发出咕咕的水声,几个大粉直接刷起了火箭。

他肠胃娇弱,颠了两下就有些坠坠的疼,还没来得及缓缓,胃里猛地一反,他赶紧拖远了镜头,猛地呕了一大口液体在玻璃碗中,他吐的急,嘴唇被液体浸的有了些颜色。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他又急忙顺了顺自己的胸口。“还是有些反胃,今天胃的情况不好,见谅。”

弹幕一个劲的刷心疼,却没人说停下。小尤粗粗喘了两口气,又开始猛灌水果茶,还没大喝几口,胃里又是一阵反胃,小尤赶紧抓起玻璃碗,长长呕了一声,哗的喷出大量液体。

“呕嗝——”小尤摁着胃,打了一声绵长的嗝,“呕,胃好疼,感觉一口都喝不下去,一喝就吐。”他眼角还挂着泪,说话也是低哑的,弹幕里几乎狂热。

第一次见他是在学校的医务室里,我一个好哥们受伤了我扶着他去医务室擦药,可一个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胃的人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个人脸色惨白,佝偻着腰正全力抵制着胃痛。突然,他颤了一下,我便不由自主地过去扶着他,他虚弱地抬起头,勉强对我笑了笑,虚弱地说道:“谢……咳咳咳…嗝儿…嗝呃……谢谢你”看着他说句话都咳成这样,我又往前坐了坐希望能让他轻松一些。

过了一会儿,医生走过来给他打了一针说:“你这胃得好好养养了,瞧瞧这胀的,不舒服吧,这个针只能让你把不消化的食物吐出来,但不能治好你胃胀这个毛病,平时一定要好好养胃”说着,把针头扎进他青白的皮肤上,他连连点头称是,听大夫这么一说,我悄悄看...

过了一会儿,医生走过来给他打了一针说:“你这胃得好好养养了,瞧瞧这胀的,不舒服吧,这个针只能让你把不消化的食物吐出来,但不能治好你胃胀这个毛病,平时一定要好好养胃”说着,把针头扎进他青白的皮肤上,他连连点头称是,听大夫这么一说,我悄悄看了眼他的胃,我从没见过有人胃可以鼓成这样,这里面得有多少不消化的东西啊,这样鼓着多难受。我对他又心疼了几分。

过了没一会儿,他开始打嗝儿,反胃了,这时医生过来告诉我让我给他顺时针揉胃,帮他排出胃气,才能吐出不消化的食物。我连忙照做

我把手放在他鼓胀的胃上面,隔着衣服就已经感觉到他胃又冷又硬,他难受得直皱眉,小舌微微伸出来想要嗳气,我慢慢的揉着他鼓鼓的胃,随着我的揉动,他开始嗳气了

“嗝呃……嗝嗝嗝……咳咳”

“嗝……额…嗝啊……呕!”

他嗳上来的气体又冰又凉,打在我的脸侧都感觉到寒意,他闭了闭眼睛,嗳出一声又闷又长的气,随后猛地向前,嘴被撑圆开始呕吐

“呃……嗝啊…嗯……呕……啊…”

我连忙把手附在他的胃上,在他的胃底慢慢敲按着,等感觉按得差不多时,猛地往上一推,他受不住似的身体又是往前一颤

“呕呕……啊…嗝……呃”

他的胃随着我的轻拍而晃了几下,即使吐出来后胃也比正常人大很多,而且胃有点垂得厉害,肯定是脆弱的膈肌逐渐撑不起日复一日胀大的胃,我替他托着胃,希望他能轻松一点。

走出医务室,我送他来到我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带他来家里,总觉得他有一种魔力让我想亲近他

苏清扬刚刚进了家门便忍不住了,他已经没有力气走到卧室了,胃里炸了般的疼痛,疼的他腿一软失了力,跪坐在了沙发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林晓月进门便见到这人瘫坐在沙发上,腹部的衣服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了,赶忙去厨房到了热水回来做到了这人身边

“清扬怎么样,喝点水好不好?”林晓月如今也不敢再多言,怕又刺激到他...

“清扬怎么样,喝点水好不好?”林晓月如今也不敢再多言,怕又刺激到他

“不用…嗯”苏清扬开口回绝,却忍不住闷哼出声,随即不敢再言语,只是双手狠狠压着胃部弯下腰

“清扬,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错了,你要是痛的厉害就说出来”林晓月见他这般隐忍,心疼的厉害,是不是过去的每次他都是这般一个人忍过去的

“闹?呃…在你眼里…呼…我究竟…究竟…做什么…呃…才不是…无理取闹…”苏清扬以为看自己这个样子这人会像昨日那般温温柔柔的哄着自己,可是没有,大概领证之后她更加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清扬!”林晓月见到脱力般朝前倒去,伸手将他扶进怀里

“呃…嗯…涨”苏清扬感受到身后的人,忍不住般的呻吟出声,只要一碰到她,他之前做的所有心里建设通通不管用,他现在只想把自己藏到她怀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胃涨吗?清扬我给揉揉好不好?”

“呃…嗯…胃涨…呕…”苏清扬伸手急急忙忙的将林晓月的手带到腹部,狠狠按压下去,惹的自己一阵阵反胃

“清扬我来,别这样伤胃”林晓月挣脱开他的手,顺时针按揉着

“嗯…呕…别”

“怎么了,怎么了”林晓月见这人脸色更难看了,低头询问靠在自己肩膀的人

“涨…别揉…呃…捂着就好…呕”

“不要!…嗯…”苏清扬抬起头直视身边这个爱了多年的人,她又要在他这般痛苦的时候把他扔给别人了么?

“清扬?”“呵…又打算把我扔给言清就不管了吗…呃,林晓月为什么…你总是能对我这么狠?”

“我没有,我…”

“呕…呕…”林晓月话未说完,苏清扬慌乱的拽过一边的垃圾桶干呕起来,几乎整个人到趴在了茶几上

“清扬,我只是想问问怎么能让你舒服一点,你别激动”

“呃…呕…涨…吐不出来…呃难受”

“乖清扬你靠着我,不吐了,我们不吐了”想把人扶起来,可这人并不配合

“呃…吐…涨的难受…呃小月,帮我…嗯…吐出来”

“清扬?”“揉…用力…呕…涨着太难受了…快呃”

“好好好,你别急”林晓月狠下心用了力气

“呕…再用力…”

“清扬不能再用力了,忍一忍乖”

“呕…小月…求你…呕涨…太难受了”苏清扬呕的眼眶都红了,可就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好好好,忍一忍马上就好了”林晓月又用了些力

“清扬不能再吐了”见这人在吐不出什么东西,她伸手想扶起他

“呃…不…呕…还想吐…揉…”

“清扬…”“呃…涨啊…小月…难受…用力…吐不出来”

“清扬,清扬你听话不能再吐了,揉一揉,喝点热水缓一缓好不好?”

“嗯…扶我…没有力气了”

“来,慢点儿,先漱漱口”把人扶起来,可这人的脸色却还是惨白

“涨…唔…呼…”

“清扬…”

“林晓月…你究竟…呃是什么意思”苏清扬闭着眼睛开口询问着,他太累了

“我…”林晓月有些犹豫,她该怎么告诉他她算计了他,他的自尊心那般强,告诉他今天不得刺激的他更难受

“我们已经领证了,我想好好生活”

“呃…呵呵…罢了,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非你不可”他不甘心可他放不下,即便只是她的将就他也认了

“清扬…”林晓月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和他说

“嗯…小月…疼…呃…”苏清扬却突然蜷缩在了沙发上

“胃疼了吗?你今天吃东西了吗?”把人带到自己怀里,手又探上这人的胃上

“呃…疼…吃不下…”把头埋在这女人怀里,也许是心里作用在她身边要比往日疼起来好受的多

“什么东西都没吃吗?你真是…”

“呃…揉…小月疼啊…胃好疼…”

“好,揉着呢,清扬一会儿好受点吃点东西好不好,你想吃什么,我今天买了好多菜”

“嗯…吃不下…呃…胃里凉…冷”

“清扬我们回房间好不好,沙发上太冷了”

“呃…没力气…唔…小月…胃痉挛揉开…嗯…太疼了”

“可…受的住吗?”

“呃…受不住…怎样都受不住…小月…小月…疼啊”

“清扬乖,揉揉就不痛了”

“呃…轻点…小月…”苏清扬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么多天的折腾今天晚上一晚上全部报复给他了

“呃…重点…小月疼…小月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嗯…”

“在呢,在呢,好你说什么都好”林晓月才刚用了些力气,怀里的人便反抗的更厉害了

“小月…小月…呃疼啊”苏清扬把头在她怀里埋的更深了,无助的挣扎着,过去每每如此只要口里念着她便觉得没有那般难熬了,可如今被林晓月这般搂在怀里揉着哄着,反而觉得难以忍受了……

前期心脏病&哮喘&关节炎

后期废用性瘫痪

风流倜傥X温柔可欺

小说别名《诺言》

爱fadian同名,想看各种梗的欢迎光临,如果大家单纯觉得这篇比较好看,就先别发电了,aifadian上也没更几章哈哈哈哈。

欢迎点梗,写完直接发lofter,啾咪!

正文:

乔诺的车出现在‘方寸’院子外,服务生就去通知言阁了。等她走到酒吧门口,言阁已经出来迎她了。

她看着言阁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看着言阁的眼神带着一丝一言难尽。毕竟她得到的信息是言阁和言庭八分像,......

她看着言阁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看着言阁的眼神带着一丝一言难尽。毕竟她得到的信息是言阁和言庭八分像,可实际上气质不像不说,人长的也不是很像。言阁看起来显得更加精明一点,而且“阅人无数”后的那种感觉真的是……让人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

“小允呢?”

“好久不见了,第一句话就问这个?”

言阁说着贴了过来,摸上了她的肩。她头皮一阵发麻,赶紧往前走了一步,避开了言阁的手。

“别碰我!”

“小诺脾气越来越大了,大家可不喜欢脾气这么大的女孩子。不过别说,我们小诺妹妹嫁了人之后,气质越来越好了。这样吧,你今天陪我喝个小酒,我把今年拍到的那款粉钻的项链送你,好不好。”

言阁插着兜说着,自信的像是人民币一样,觉得乔诺一定会动心。乔诺翻了个白眼,伸手推开他直接进酒吧找人。

小允确实是醉了,乔诺将人一把抱起来,乔允大概也觉得来人熟悉,一边都不客气的抱住了她哼哼了几句。小傻子,真的傻不拉几的。乔诺心里想着,扛着乔允上了车。出门的时候言阁没有拦她,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乔诺无视了这样的目光,带着乔允回了一趟乔家。

进了别墅大门,她就发现家里来了几个人,看起来有医生,也有佣人。几个人都和她问好,她点了点头就当回应了。心里想着这是叫医生了,那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吧。这个想法刚一出现,楼上言庭房间的门就被狠狠地摔上,发出巨大的噪音。医生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许久又叹了一口气。

乔诺看向怒气冲冲的女人,心里有个声音疯狂呐喊,来了来了,二号恶毒女配来了。看着自己最亲爱的孙子被言怨的人打成残疾,疯了之后被扔进精神病院的大炮灰言夫人来了!言夫人是言老先生的妻子,本名叫孙茗,是孙家人,家里从政,也因此才会和言家联姻。

乔诺看了她一眼,她眯着眼打量乔诺,但许是在气头上,没多说什么,头也不回的带着医生走了。乔诺也没工夫细想言夫人的态度,匆匆跑上楼。到了楼梯口,她就听见了言庭的喘息声。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言庭说是醒着,实际上眼皮半睁,见她来了也没什么反应,看起来并不像意识清醒的样子。她走到床边,言庭脸色苍白,脸上戴着氧气面罩,面罩里一层淡淡的白雾,他泛紫的嘴唇隔着面罩依稀可见。言庭的睡衣似乎被扯开过,上面满是褶皱,领口的口子没有系好,露出了他纤细的锁骨,胸口泛红的皮肤也依稀可见。这种若隐若现的模样最容易让人脑补,乔诺咬了咬嘴唇,心想还是先出去吧,要么然待会儿她可能忍不住想动手……

只是她刚刚起来,言庭就呛咳起来。他身娇体弱的,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喉咙里溢出一连串的气声,连带着脑袋忍不住的向后仰。

“嗬…嗬…嗬…呃嗯……别呃……别走……咳咳咳咳……”

他费力的拽住她的手,他的手很凉,乔诺低头看着他的手,指甲修剪的光滑整齐,指尖是灰紫色的,骨节分明,手指瘦削修长。是一双很好看的手,乔诺想着,回握住他的手。他咳得很厉害,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却偏偏没什么声音。他眼睛里带着细碎的水光,看起来可怜的厉害。

言庭大她几岁,明明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怎么还会露出这种表情。乔诺看着他勾了勾嘴角,他像一她之前养过的小玉米蛇,冰冰凉凉的,眼睛亮晶晶的,明明出生在蛇窝子里,却可以用温顺来形容。

他伸手把自己的氧气面罩摘了下来,乔诺有些不赞成的伸手拦住了他,可是他执意把那东西摘下来了。

“咳……对……对不起……嗬嗬……吓到咳……你了……”

言庭看着她的眼神总是那么温柔,温柔的乔诺不明所以。乔诺不明白为什么言庭会这样,她迷恋言阁的事情整个圈子都传遍了,言庭不至于不知道。如果是她,她是不会娶一个一心只有别人的女人,心甘情愿给她做替身的。这让她更加奇怪,言庭是想让她回心转意吗?有这个必要吗?

不过这个问题不需要细想,不沉沦,保持清醒,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最好。

她暖了暖言庭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言庭看起来也没什么力气说话,她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说道:“你也累了吧,睡一会儿吧。”

言庭盯着她的眼神晦暗不明,乔诺有些不明所以,想当然的以为他是累了,没有精神了,自然而然的也没有太在意。她依然是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间,担心打扰到言庭。

言庭确实是累了,甚至可以说是身心俱疲。本身就半死不活的身体自然也扛不住他这样来回折腾。他感觉自己完全动不了了,明明有意识,却抬不起胳膊也说不出话,就跟关节炎犯了一样,但不同的是,他感觉不到疼。呼吸越来越平缓,胸口就像压着一块巨石,让他挣扎不了,能够分给呼吸的力气也不剩多少了。

其实这样也很好,他一直想着如果能就这样睡过去,也很好。

“嗬……嗬………嗬……………”

“嗡嗡————”

手机的震动将他的意识从半昏半醒的边界中拉回来,他想要抬手,却连控制双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机从床头柜上掉下,摔在地上。

“嗬…嗬…嗬嗯……”

乔诺进来时,言庭正挣扎着挪到了床边,被子也滑了下来,整个人挂在床边摇摇欲坠。乔诺下了一跳,赶紧过去抱住他的身体,扶着他靠在床上,顺手捡起了他的手机。

“你不要命了,就你这样子摔一下还活不活了?”

手机刚好挂断,来电显示是学校。

“嗬呃……嗬……拨……拨回去……嗬嗬不……不能让嗬嗬……孙……孙茗呃……嗯呃……”

“喂,您好,是言怨同学的家长对吧。”

“对,怎么了?”

“是这样的,言怨同学今天中午晕过去,我们现在给他送去医务室了,医生这边说是有点低血糖,现在已经醒了。您看您是把孩子接回家休息几天,还是继续留在学校里?”

所以说,这是男主上线了?

乔诺扭头看向言庭,言庭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让言怨留在学校。

乔诺不太理解的皱了眉头,回复那边:“您稍等一下,我问问他爸的意思。”

她捂住了手机问道:“为什么不给接回来?”

言庭靠在床头,撑着身体说到:“我嗬……现在嗬嗬……这样……怕咳嗯……吓到咳他……”

说完言庭便闭上眼,显然是身体无力开始发晕。

乔诺抿了抿嘴,看向言庭,又叹了口气。男主虽然一直住宿,但是因为早些年的经历,让他心里一直有些扭曲,有抑郁和厌食的情况。他低血糖这件事,说重不重,不过是没好好吃饭造成的,但说轻也不轻,因为他心理是真的有问题。

尤其是,言夫人时不时还会去见他,给他传输无数让他自毁的言论。如果不是女主的陪伴,恐怕这小子早就一了百了了。

至于他这个爹……乔诺看向言庭,看起来比他好不了多少,这些年真的不知道他们俩怎么过的。

“你不接,万一言夫人给接走了呢。人家是言怨名义上的亲奶奶,在学校可比你这个后爹亲。再说了,他现在身体不舒服正需要家人的关爱与陪伴,你让他一个人呆着他心里多难过。我跟你说,回来之后他要是见着你害怕,我把他带我家那边去,让他给我爸妈找点事。”

言庭听完之后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小会儿他才开口说道:

“会……不会嗬……太……太麻烦叔叔…阿姨了……”

“不麻烦。对了,刚好他俩这周要去体检,我让他俩把这小子带上去查查。”

言庭有些迟疑的看着她,乔诺心看着言庭这温吞劲决定自己作主。一来她得刷刷好感,顺便也给言怨看看他这心理上的问题能不能缓解,二来就是在她的印象中,言怨一直觉得自己拖累了言庭,有什么事都不敢跟言庭说,言庭也不跟言怨将,最后言庭猝然离世,留下来不少遗憾。

“喂,老师,我待会儿去接言怨。还有就是今天已经星期四了,下周一再把孩子送回去行吗?”

“可以的,那我让同学给他整理一下作业。”

“好的,谢谢您。”

言庭摇了摇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我……一个人……可以……”

身残志坚……乔诺想。

长公主X病弱摄政王

BE预警介意慎入

BGM:《花伤》——李常超(Lao乾妈)

1w+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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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六十八年冬,老皇帝陛下过劳后一口老血喷在龙椅上,驾崩了。

次年春,内宫中只有两岁半的太子爷继位,改年号承平,南宸王谢弈洲为摄政王,长公主祁姒辅政。

1.

登基大典在阳春三月如期举行,谢弈洲抱着一身龙袍的小皇帝一...

登基大典在阳春三月如期举行,谢弈洲抱着一身龙袍的小皇帝一步一步走上龙椅,受百官朝拜。

三月天里他仍穿着夹袄,掩在朝服里倒像是给他瘦弱的身架填补些看起来壮实些。

大礼冗长且繁琐,进行了不到一半他便有些支撑不住。奈何小皇帝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在他怀中看见金殿上的龙身便闹着要玩。

谢弈洲身上已然隐隐有些泛痛,能够挺直了腰板坐好已是勉强,又怎能奈得住他这样作闹。

低声哄了哄他,同那尊贵的小皇帝说了几遍“就快结束了”,“马上就好了”,“再耐烦一会儿”此类种种安抚着小皇帝。

长公主祁姒站在左下首,一身朝服拿赤金线勾了边,眉间用朱砂描了一朵凤尾花,发髻中一排六个点翠凤钗并鎏金玛瑙的步摇,张扬的很。

大礼持续了一天。夕阳欲落下时才将将收了尾,小皇帝早有奶妈抱了下去,谢弈洲强撑着走下龙椅,身子一歪险些撅倒。

“王爷”一旁的兴儿赶忙扶住他,见他颤着手拿着帕子掩在唇边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无事”

大殿上人大多散去,即使有人也远在玉阶之下。是以他这较为失礼的举动未被人瞧见。

只除去一人,祁姒。

“王爷今日受累了,还请移步后暖阁歇息。”祁姒向他福了福,传令让自己的侍女亲为他领路。

谢弈洲万不敢受她这一礼,忙拱手谢道,“公主客气了,何来受累一说。臣惶恐,还请殿下先行。”

他的声音低弱无力,是久病之人中气不足的缘故。祁姒刻意将步子放缓好让他能够跟得上,低声嘱咐着“去请个妥帖的太医来瞧,以后王爷的脉案一式两份,另一份送去给公主府的医师亲诊。”

暖阁内备下足量的银丝碳,地龙也烧得极暖。祁姒并未入内,进了后头那抱厦厅内更衣。

内间燃着安神香,谢弈洲骤然卸下大半分精神,昏沉欲睡。

心脏处传来断续的疼痛,磨着他的肺腑也紧跟着疼。抱了一日孩子的手臂此刻也酸沉的只能贴靠在塌上。

胃朊处也胀胀的不大舒适,清晨用的几块糕点仍旧胀在胃中朊惹得他几度欲呕。

闷闷的咳嗽了几声,舌根处尝到几丝血腥,很快消失不见。

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而至,三指并拢搭在谢弈洲的脉间细细诊治着。

暖阁里炭火足得让太医连连抹着汗,诊了半日才敢起身向祁姒回话。

“王爷是血亏之症,兼之劳累过度引发心症,牵出肺部旧疾。另胃部也当是有宿食不化,胃朊寒凉等顽疾,须静心调养,不可过度劳累。”

他的话才慢悠悠的说完,还不及继续吊书袋,那谢弈洲身边的小厮便出来寻太医说他家王爷吐的几乎去了半条命,要他快些去瞧瞧。

祁姒让溪竹远远的去瞧一眼,另嘱咐了小厮将公主府内的御医也请了过来一道诊治。

谢弈洲先是发了心悸之症,紧接着又反酸要吐,胃朊抽动更是压迫心口,几度呼吸困难转圜不过来。

太医忙着施针,命小药童替他抚背揉胃,直到将胃囊里的积食吐净才算完。

身上几大要紧穴位上皆插了金针,又急急的让人喂进一碗归心汤,生生将谢弈洲那半条踏入奈何桥的命扯了回来。

谢弈洲自先帝驾崩后便一直从主持丧仪到预备新皇登基的各项事宜,常常同礼部的人通宵达旦的熬几个大夜。

自己半分没继承到先父的健康体魄,偏生从小就是个在药罐子里长大的病秧子。幸得先帝赏识被封为摄政王,却依旧忌惮他功高盖主卸了他家一切兵权又命自幼聪慧谋略过人的长公主辅政。

也好,只当是能多见见她。

他虚长祁姒几岁,幼时做过她几年的书童。后来因病搁置了,再后来他承了父亲的爵位,在翰林院供奉,两人许久未能见面。

最近一次大约也就是先帝丧仪时了。年幼的同伴长成了娇贵的公主,只是那张扬的性子半分未改。

他莫名的有些欣慰,她还是她。

御医得出的结论几乎无差,祁姒沉吟片刻后只嘱咐了要好生调养王爷的身体,又让人预备下软轿,待王爷醒后好生送回府。

2.

三月十五,照例是进宫向太后,太妃请安的日子。祁姒下朝后又在凤鸾阁处理了半日的军务,估摸着太后午睡清醒后才去请安。

她生母是先帝的薛夫人,先帝驾崩后便与太后和太妃们同住于铜雀台后方的单独宫室。

太后先是问了新帝登基后朝堂的变化,又着重问了她几个最近听闻要紧的事件。看她应对得当遂放了心

当众几个幼辈皆在场,眼看着话题落到适龄女子婚配上,祁姒忙称自己还有要务在身退下了。

自己今年已然十七,寻常人家自是早做婚配。只是她平日里素来是个眼高的,任谁做驸马都觉配自己不起。

祁姒暗地里早有了人选,只是还不知他如何想。

沿着御花园一路向西,经过会芳亭桥,见到亭子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其实倒不用怎么细瞧,只瞧这个季节身上还要披大毛披风的大约就能猜到是哪位。

“王爷也来赏花?”祁姒踏入亭子,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这个季节的海棠开得是最好的。”

“春日里百花齐放,小王瞧着都是好的。”谢弈洲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嘴角勾着一丝淡笑,“著雨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

他的视线落在祁姒身上,今日身着一身赤金的常服,发髻上斜斜插了几支日常的偏凤钗,又像是为了应景簪了一朵白海棠,“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公主喜欢白海棠?”

倒不是特别喜欢,只不过为了见太后怕被说年纪轻轻就只晓得金钗珠翠,失了闺阁女子的俏皮之类的花随手簪的。猛的被他这么一问鬼使神差的没有否认。

“小王府内有几树白海棠,并三两树梨花,蔷薇开得还算不错。公主若是不嫌弃寒舍粗鄙,改日得了空来府上瞧瞧?”他手里还捧着暖炉,修长的指尖拿了根银挑子细细的拨弄着手炉里的炭火。

亭中风自湖面缓缓吹来,谢弈洲好似那美人灯,略被吹吹就要掩口咳嗽两声。面容中仍旧带了些病色,惨淡的双颊上漾出一抹潮红。

祁姒本因着他方才那番动作有些怔愣,听见他咳嗽后伸手替他斟了一杯茶,“怎么会,得空一定去。”

清澈的茶汤在汝窑的杯中荡漾,是她前几日赏的梅坞龙井。骨节分明的手执着茶杯,愈发衬得那指节玉白。冠下的乌发被整齐的挽起,一根素白的玉簪横插过冠中。

君子温润如玉,大抵是这个样子。

谢弈洲看了一早上的折子,心里包了一窝火,难得趁着午休出来躲个懒,不想竟碰见了她。

美人儿养眼更养心,心中烦闷消散后好像连面前的那些花儿都有顺眼了许多。

春日里的花季大多短暂,经不住几场春雨就要被浇得七零八落。她倒不一样,阖宫上下挑不出第二个美貌与才情在她之上的女子。

微风带来清润的花香,谢弈洲单手抵着额倚在美人靠上闭着眼小憩。

兴儿远远的朝他们跑来,只到了近前才喘匀一口气儿,站在亭外连头都不敢抬,“王爷,监察御史在东书苑求见。”

祁姒注意到他在歇息,刚想出言喝止就见谢弈洲睁了眼,眼底滑过一丝无奈,起身抱拳告退。

她注意到谢弈洲身上的一个香囊起了旧边儿,天青色的丝线许是因着年岁旧了有些褪色。

只恨自己从小不大在这些女红上用心,吃穿用总有人替她留心,冷不丁的冒出个要缝制香囊的想法让自己颇为头疼。

四月初

一辆马车停在南宸王府前街,难得用得是寻常人家的两乘马车,周边除去暗卫之外只有轿夫和跟在一旁的溪竹。

轿帘被掀开,祁姒弯身下车,绣鞋踩在矮凳上,抬头看了一眼南宸王府的牌匾,还是太祖皇帝亲题的匾额。

王府内散着清清淡淡的草药香,虽未下雨却有着浅淡的雾气。曲径通幽,溪水潺潺。祁姒见到了他说过的白海棠,可惜已然到了最末时的花期,落下一地雪白。

簌簌一阵风过,浇下一大片的残花,自远处看好似下了一场花雨。

有些花她也认不大得,只觉颜色掺杂在一起是极其好看的。

上房里的谢弈洲正歪在塌上喝药。这几日接连落了几场雨,他身上疼的厉害,咳嗽了几日便没往宫里去。前日里又闹起胃疾,兼之夜里发了心绞痛,连起身的力气都几乎没有。

管家在寝殿外头通报祁姒来探望他的消息,谢弈洲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托盘上,接过帕子慢慢的拭着唇,“请长公主到正厅稍候,我即刻便到。”

他话音还未落眼底便触到一丝嫣红,“王爷不必多礼,既在病中,哪里还要这样动辄起身更衣会客的道理。”

祁姒的声音由远及近,谢弈洲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让兴儿扶着自己坐起来了些,拱了拱手道了声失礼。

“本想着来赏花,可似乎来得不是时候。”祁姒坐得离他近,只觉药味儿更加重了些。

谢弈洲又低咳了两声才开口,“怎会,后院的蔷薇,槐树开得正好。许是这几日落雨,花树不大齐整。若公主还有兴致,小王可以陪公主去后花园走走。”

“赏花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听说你最近不大好,今日顺路来瞧瞧。”祁姒接过下人递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侧目瞧他。

谢弈洲今日着了一身青色的家常衣衫,外头罩了件月白的大氅,乌发未挽,披散着在灯下添了更多的平和温柔之气。

“老毛病了,多谢公主惦念。”他惺忪着,手里仍握着奏折,另一手执过笔细细的瞧着。

“病中就该多歇着。何苦还要去看这劳什子。”祁姒抽走他手中的奏折,朱批在上头落下一连串的红墨点子,好似他昨夜吐出的血。

他倒也不曾恼,手里被她囫囵塞过一本书,低头一瞧是本杂诗集,随手翻了几页,“不过是白躺着,随便看看罢了。”

方才略动了动,此刻便有些眼晕。没拿书的那手抵着攒竹穴按了按,又莫名气喘起来,手中的书跌在塌上,按着心口紧紧的咳嗽了几声。

胸中莫名的觉出淤堵,喉间也觉察出痒意。重咳了几声,抵在唇间的帕子登时一片湿热。

玄色的帕子被他紧紧捏在手里,好看的眸子上涌起一阵朦胧的烟雾。

兴儿忙着替他抚背顺气,将那头里御医开的平喘药丸倒出一粒喂他服下。

动作间他的衣衫微微挣开,他的皮肤带着久病之人的青白,却到底是个男子,虽瘦弱却反而有些许柔美。

祁姒的视线落与他的颈侧,修长的侧颈无力的向一边歪去,贴靠着枕心。胸口微微的起伏着,呼吸错乱纷杂。她好像懂了古语中西施捧心是怎样的美了。

原来男子病中也可以是这般让人怜惜。

“让公主见笑了”谢弈洲明显是缓了过来,颤着眼睫有些艰难的看着她,无法再继续保持坐姿,只得由兴儿扶着斜躺下来。

他右手复又抵上胃朊处,眯着眼瞧了瞧外头,低声吩咐兴儿将窗户打开。

“王爷..”兴儿踌躇,他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还经得住风吹?

“去吧,无事”他眉头略微蹙起,声音不由抬高了些,闹得他心肺间仍然泛起一丝疼痛。

他窗外是一整排的翠竹,将寝殿与外头的回廊隔开。祁姒瞧了一瞬,辨认出那是湘妃竹。

竹子....祁姒想起什么,见兴儿下去替他端新药,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一个香囊递到他眼前,“王爷瞧瞧,可喜欢?”

“多谢....”公主惠赐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她打断了,“不是长公主赠的,是祁姒。”

攥着香囊的指尖紧了紧,他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容,仍旧念了句,“多谢。”

递到眼前才勉强看清,上头绣了几节斑竹配竹叶,内里是竹叶,松柏,乌木,沉水香等调和而制。

“你同我何时这样生分了?”祁姒手里剥着半个烤过的柑橘,“小时候我们之间可从未有过这样多的礼节。”

谢弈洲闻听此言心中略微颤了颤,怎奈胃中疼痛翻覆了几瞬,勉强稳住声音才低低开口,“何时生分了?”

他指尖往窗外送了送,“竹林后的枇杷树是...你小时候同我一道种下的。”

祁姒恍惚记得是幼年的哪一年花朝节,本想种花树的她拿错了种子,还一路送到他府上给他瞧。得知是枇杷树种后难过了好一阵子,后来还是南宸王妃哄得她,让他们俩人一道种在后院的。

她早就忘了....

树枝上果实累累,有些已然成熟,有些仍旧青涩。祁姒起身走到窗边,探出身去瞧着。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复又端正回了仪态,静静的站在窗边瞧着。

兴儿端了胃苓汤进来,谢弈洲都已然数不清这是今日喝的第几碗药了,“我同殿下有话要说,你先到外头侯着。”

他同预备替他揉胃的兴儿道,“找人摘些熟透的枇杷来,好生给殿下包回去。”

祁姒侧身瞧他,他徐徐的饮着药。喉结随着液体下滑而滚动着,偶有几滴浅褐的药汁从唇角流出,顺着下颌没入寝褥中。

“有话要说?”

“他们在咱们又该拘着礼了。”他素手捻过一颗蜜饯,同样也瞧着她。

张扬的红衣在青翠的湘妃竹边半分不显俗气。

祁姒背靠着窗杦,看着谢弈洲,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谢弈洲服过药便容易觉得困倦,撑着精神同她讲了一会儿话实在是有些撑不下去了。正逢宫里的御医前来请脉。祁姒在一旁听了几句最终还是归于脾胃不和,血亏之症云云。

他已歇下,祁姒便不好多待。携了他几本批完的奏折便又往凤鸾宫去。

3.

六月底

两人在湖心亭赏莲,谢弈洲手里拿着块龙井酥慢慢用着。

“昨日有人上奏笒安公家世子赵晏步强抢民女,勾结匪徒刺杀该女子的未婚夫,又在酒肆强占乐姬欲行不轨等等几条罪名。你怎么看?”祁姒手里握了把绢画花卉图面锦边紫漆柄团扇,上头约摸是熏了些香,扇动起来香风阵阵。

谢弈洲正醉于那幽幽香气,不防她要在这时与自己讨论政事。

“笒安公乃是开国元老。新皇登基,地位尚且不稳,还需几位多扶持。我的意思是先按下不谈,待日后根基稳固,再做打算不迟。”

“新皇登基不先肃严朝中风气,又如何树立威信?即使是皇亲国戚也没有这般道理!你如何去与百姓交代?”

“我自有打算”谢弈洲没了胃口,手上半块龙井酥被搁置在小碟中。

“我已传令三法司将赵晏步留案候审,人已被拘在三法司了。”

“胡闹!”谢弈洲难得的抬了抬声音,“来人!”

两人最终是不欢而散的。

几簇莲花开的刚刚好,过一分就往衰败凋零更靠近了一分。只留谢弈洲一人留在湖心亭出神。忽得喉间一阵痒,忍不住重咳了几声,脏腑中传来止不住的痛意,如同刀剜般戳着他的心口。

眼前景象极为模糊,眼底只能触到一抹暗红,鼻尖似闻到残荷败叶的气味,同她扇上的熏香不同,带着些微淤泥的腥气。

“王爷”兴儿在一旁扶住他,原本想让他到小轩中去歇会儿,却被他断断续续的吩咐了大堆事。

“公主年纪还小....性子难免娇纵些。”他皱眉捂着心口,只觉那处痛意更甚,“此事不可多宣扬,别叫太后知道....”

兴儿自袖间拿出丸药喂他吃下,想要劝他又觉自己着实没什么立场,又端过归心汤来慢慢与他喝下,见他惨白的脸色彻底回寰过来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七月初

祁姒照旧向太后请安,不想谢弈洲也在。两人自那次争吵后便再未见过面,几日后他出面向三法司陈情,将那赵晏步放了。

她心里自是鼓了一窝火,奈何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只得安分的坐于他对面。

“姒儿今年也有十七了吧?”太后忽得同身旁的几位太妃开口。

“过几日便是七夕了。太后可是想趁此为长公主定下一桩好事?”说话的是祁姒的生母。

“女儿还在国孝中,不便成亲”祁姒才刚落座便又起身跪下,垂眼看不出神情。

“总是先该定下。待出了孝,便可即刻成婚。”

谢弈洲慢慢的喝着茶,亦是端了副清冷冷的样子,面上无波澜,猜不出今日太后叫自己同来的原因。

祁姒不语,仍旧跪着。

“总要择个咱们姒儿喜欢的。”太后手里把玩着一盏玉如意,轻轻磨搓着,“姒儿心中可有心仪的人选?”

“全凭太后做主”祁姒深深一福,起身后快速的瞥了一眼谢弈洲。

只见他目光仍旧沉沉,不与任何人对视。只是她没见着掩在宽袍下的手死死的抵着胃朊,不让那处的翻覆过于明显。

“建康侯唐壑年纪轻轻便能统领三军,虽说常年镇守边关近日才回京,年纪却与你相仿。你看如何?”

祁姒心中颤了颤,心里不过转了几个轮回便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公主的婚事向来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哪里是真的在问自己喜欢不喜欢。两者相结合为得是平衡权利。

祁姒低头谢恩。

谢弈洲缓缓吐出一口气,捏着茶杯的指尖用力至发白。不久后又听太后询问起自己的亲事,撩袍起身,道自己常年体弱多病,恐怕是没有女子能看得上自己。又说不知这副身子能够撑上几日,还是不多去祸害别家女子了。

“这是什么瞎话。”太后却不以为意,道择日也该选个吉日让他多相看相看几位世家女子,他父母早亡,终身大事她也该多替他照看照看。

众人散后,祁姒陪薛夫人回宫。路上只有她们母女二人,一概宫人皆在几米开外。

“我记得,你曾经同我说过是心悦南宸王的。”薛夫人侧颜瞧着祁姒,“若是真的有意,不如晚些时候去与太后说说...?”

“不必了”祁姒淡淡道,挽着薛夫人的臂弯,“左不过要等三年孝后再论亲,那小侯爷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不一定。”

“浑说什么?”薛夫人不耐的批了她一句,“你若是姑娘家脸皮薄不好开口,我就替你去说。左不过南宸王现在也还未议亲”

“他并无娶妻的心思”祁姒心里回想起方才他那清冷冷的模样心中便别扭起来,加之前几日的不欢而散,心中郁闷的那股子气并未完全消散,“强扭的瓜不甜。”

七月初七七夕节

祁姒见到了那所谓的小侯爷,俩人从太后宫中出来,自湖边小径慢慢的走着。

祁姒从小对兵法极有兴趣的,又爱听那些战场上的故事。唐壑虽长她一岁,性子仍像个小孩,脱下盔甲后仍着了一身劲装,负手站在她身侧,一条红色的发带与她的红衣相照应,飘飘荡荡。

谢弈洲从东苑出来,听了一上午朝臣回话,头昏脑涨的想找个亲近远人的地方走走。

才不过几步就看见了那一抹扎眼的红。两人说说笑笑,自远方慢慢走来。

风声带来他们的笑声,替他周身包裹了些许寂寥。

谢弈洲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们,手中的扳指在掌心处映出重重的红痕。

其实他们两人好像天生就是不大合的,小时候在书房便是因为一首诗都能争个几日。

也许之前种种都是自己的臆想吧。

不觉两人已到眼前,那小侯爷恭恭敬敬朝他拘了个礼。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稍显牵强,“侯爷免礼”

祁姒施施然立在一旁,对上谢弈洲平淡无波的面色心中有一股说不来的别扭。

谢弈洲并无打扰他们的意思,拢着手说了句请便后让过他们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行去。

他的衣袍擦过祁姒的轻纱,蹭出些许香囊上的香味儿来。是她头几个月前送他的香囊。鼻尖的没药香清苦凌冽,伴随着其他几味不知名的药香,竟仿佛比那日她在王府里闻到的药味还要重上几分。

她的步摇点翠流金,颤巍巍的在发髻间耀眼夺目。他发间不过一根素白的玉簪拢起散发,面上仍旧是无悲无喜,一番云淡风轻的样子。

两人缓缓远去,谢弈洲脸上的平静再也撑不住,落寞与寂寥攀上他的面容,只觉步履蹒跚,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4.

八月十五,仲秋节

宫中举行筵席,朝中有品级的官员携亲眷共赴筵席。太后端坐与首席右侧,祁姒坐至她下首,谢弈洲坐在她对过。

曲乐坊特排的新曲同歌舞格外的令人眼目一新。祁姒偶尔瞥过谢弈洲的方向,他一个人喝着闷酒。

眉头不自觉的锁了锁,他寻常是不爱喝酒的。

好像也就是从上次建立分歧开始,两人几乎矛盾不断。谢弈洲仿佛是故意要同她唱反调一般的持有相反的政见,她看着谢弈洲,好像再看不见从前自己与他和谐的样子

是什么时候两个人只余下争吵?每每将他逼到心绞痛发作才肯罢休?

他被兴儿扶着下去更衣,久久没回来。祁姒味同嚼蜡的吃了几样菜,随即也找了个由头溜了出去。

一路寻摸到后头的小室,瞧见了半躺在塌上吐的撕心裂肺的谢弈洲。

端庄的仪态早已不在,半散的长发被冷汗打湿,面色青白。

“王爷几日都没胃口用膳,怎的今日喝了这样多的酒?”兴儿跪在他身侧替他拍背揉胃好让他吐得便利些,“需要请御医来瞧瞧么?”

“不....不必”

繁琐的朝服被他脱下仍在一侧,身上不过着了件素色的寝衣,直起的身子还不过几寸就有一次弯下去,几声剧烈的干呕声后,伴随着强烈胃腹间的抽动将胃内的酒液吐了个翻天覆地。

“让人熬碗解酒汤来”祁姒低声的朝旁边的侍女吩咐着。

多少狼狈的样子好像都被自己看见了。祁姒在门口犹豫了许久该不该进去,只听里头的呕声似乎更加剧烈了一些,耐不住心里焦急推门入内。

谢弈洲明显是被惊了一下,身子险些坠落下去,靠着兴儿扶了一把才勉强躺回去,“公主怎么来了?”

他拢了拢垂下的散发,好像是维护着自己最后一丝尊严,“让公主见笑了。”

“你如何了?我见你席间一直在喝酒。”她顿了一顿,“我记得从前你是不爱饮酒的。”

“人是会变的....?”祁姒念了一遍,自嘲般的笑了笑,“那是我多管闲事了?”

“怎会?长公主体恤臣下,是臣下的荣幸。”他的指节搭在被褥外抵着胃朊处,深色的寝褥将他的手衬得愈发好看。

只是这语气冰凉,如同窗外的月色一样叫人听了心里发寒。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从前再如何也不会这样与她说话。

嫣红的裙摆上勾了金边,谢弈洲视线模糊,这样看上去好像是一地的血迹。

婢子端了一碗解酒汤进来,祁姒让兴儿服侍他喝下,自己起身离开。

她并未入席,仍旧沿着来时那条石子路往御湖边上去。

自己对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情感,实在是有些难说。若他不是摄政王,若自己并没有辅政,也许年少时的那些小心思真能成真。

原来长大了还能有这样多的无奈......

谢弈洲从小径出来时眼底也注意到了一瞥红,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湖边像是在喂鱼,身旁也只站了一个小婢。

他没有上前,只是站在远处静静的注视着她。胃部的疼痛尚未消散,夜晚的风对他也还算柔和。

如果自己能够站在她身边的话该有多好?也许就连喂鱼都能多出几分情调来。

可是她的身边好像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5.

九月末

“放肆!”祁姒一掌拍在桌案处,目呲欲裂,“本宫身为大梁的长公主岂有下嫁和亲的道理?”

突厥使臣昨日入京,晚上谢弈洲便安排了接风宴。酒过三巡后,使臣才切入重点。

“我们大梁,从来没有女子去和亲的道理。”谢弈洲目光冷冷,声音不响,意思却已然明了。

“你们中原人有一句话说是先礼后兵,既然王爷不同意和亲这项提议。我想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多说的了。”

十月中旬

边关告急,突厥人连并两座城池。

祁姒匆匆的赶至枢密院,谢弈洲已在那里熬了几个大夜。身上发着低热还坚持与几位军机大臣们商讨着作战规划。

大梁的地图铺在长桌上,一旁还有沙盘上几枚不同的旗帜纷杂的交错对立着。

仿佛是陷入了死局,兵部几名经验老道的军师都缄默不言。

僵局持续了半月有余,几日捷报,几日加急的军情交错间来,叫人根本无法完全安心。

边关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在水火之中,京郊更是在数日内进了大量逃亡的流民。

打仗最吃亏的永远是百姓。

谢弈洲几番挣扎下,做出了率兵增援的决定,“.......期间交由右相监国,长公主辅政......”

堂下众人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请求他三思。就连祁姒都有些意外,盯着他看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不必多言,明日一早三铁营外点兵出征。”谢弈洲手里将最后一枚旗帜放于突厥人的老巢。

两人从枢密院中出来,十月份的天气他又一次披上了厚厚的披肩,脸色虽然苍白却多了一丝坚毅。

“边塞苦寒,且你的父亲...”祁姒犹豫了半晌后开口。

她是知道缘故的,当年他的父亲随先太子四处征战,最后在北蛮一战中以身殉国。自此他对于战场的恐惧和阴影非常人能比。

“无妨”他咳嗽几声,“右相行事果决,且是你的舅舅。有事多担待些。”

“多保重”

翌日清晨,大军出征。

祁姒在城墙上远远的看着身披铠甲在马背上的谢弈洲。瘦弱的身体究竟是如何撑起那副沉重的铠甲?

谢弈洲也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瞬,远处仍旧是一抹熟悉的嫣红。他心底好歹有了一丝宽慰,虽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大约也知道她此刻的期待与不舍。

温暖的日光缓缓照下,替他们铺下一层金色的光。

十一月末

自谢弈洲去后捷报频传,他偶有信来也不过是些许片语几字道出自己安好。

唐壑被太后故意留在京中并未参与此次战役,他也多次与祁姒推理军情算得此番增援必定能够改变目前的战局。

朝中一切安稳,今日又有他的信来,上头依旧不过寥寥几字,一切安好,勿念。

字迹清隽,剩余的便是关心朝中之事。

次年正月中旬,才过了十五,就又得捷报。可祁姒心中总有些不大安稳,反复询问着传信小厮谢弈洲的情况。

一小黄门急匆匆的自外间跑进来,一个旋身跪在祁姒身前,紧紧的扣首,缓过两声气就急急道,“南宸王爷殁了。”

祁姒心里头五雷轰顶,像一口气匀不过来一般跌坐在椅子上,“仔细说!”

“王爷本只做军师,谁料最后一役实在凶险。王爷并以主帅令出战,本只是轻伤,军医说了只要多加休养便可转圜过来。谁料边塞障气入侵王爷心脉,先一日只是吐血,还未撑过子时便....便断了气....”

“大军启程回朝,扶灵.......”后面的话祁姒皆听不分明了,眼前一片模糊,强撑着没从椅子上栽倒。

谢弈洲死了......

她还有许多的话未曾同他说呢.......

祁姒一人枯坐在凤鸾阁内侧,夕阳斜斜的映在她的桌案上,上头是按照月份整理好的他的书信。

她昨日还在翻看,想着待他顺利班师回朝,自己就去同太后陈情说其实一直心悦的都是他。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掌灯时分,兴儿捧着一锦盒进来,“王爷临行前嘱咐道,若生不测,务必将此物交由殿下。”

“放下吧”祁姒盯着那盒子看,手里的茶盏微微颤抖着。

他还有东西留给自己......

小盒中不过一张薄薄的信笺,上头几言寥寥,“祝卿好,不敢愿你得到所有你想要的,只愿你得到的不再失去,一生无忧。”

忍耐了许久终是忍不住放出悲声,泪水打湿信笺,连字迹都逐渐模糊。

她终是不知他的情意,也好似他从来不知她的情意一般。

三月

是当年重遇他的那一天。御花园内百花齐放,一身素白的祁姒路过东苑,内里移栽的白海棠竟然今年便开了花。

他在宫里时起居一应皆在东苑。

推门入内,一切如旧。

笔海里郁郁葱葱插着他寻常写字时爱用的笔,几叠生宣也照着他的习惯摆放着。

小几中他用来烹茶的小吊扣放于茶具旁,恍惚间祁姒似乎能看见他坐着看书喝茶的样子。

西室安置着一方软塌,供他平日午休用。

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只要自己一回头,便能见到他站在自己身后,清冷冷的望着自己。

谢弈洲的遗物中翻出都是些不大值钱的东西,唯有一样东西据说是他在去时仍攥在手里的。

那是她去岁时送他的香囊。送回她手里时上头的竹叶被黑红的鲜血浸染,滚烫烫的好似还能传到她的掌心。

她送的东西一直被谢弈洲贴身收着。

外头下起了雨,正如她那日去他府上探望他,雾蒙蒙的一片。

离去时案上留下一行词,

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难重省,归梦绕东苑。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6.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我如今独自虽无恙,问余生有甚风光。只落得泪万行,愁千伏,人间天上,此恨怎能偿。

——《锁窗寒》

END

题外话:

如果他不是摄政王,或者如果她不是长公主的话,他们的结局一定会是很圆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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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侍卫X帮派大小姐

病弱虐身虐♀

一辆黑色的跑车在空旷的街道上飞速行驶,在路的尽头拐进一家高档别墅区。

时近黄昏,别墅前的一片玫瑰被即将落下的夕阳染上一圈金边。路平记得临出国前,这些花儿还只有个小小的花骨朵儿,现时已然全然绽放

顺手折了一支还未全开的双色玫瑰预备送给这栋别墅的主人。

桌上放...

桌上放着一份还未及撤下的养胃药膳,和她中午拍给自己看的一模一样,看上去几乎没动过。

才折下的玫瑰被插入桌上的花瓶,路平转身出门。

才刚刚穿过回廊就见闻雪远远的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人。路平眯着眼,看清了男人的正脸,是闻雪的表哥。

闻雪瞧见了回廊尽头的一抹黑,被烦了一路的心情顿时平复下来,一副心神也尽可松懈下来,只恼恨身后那位像个甩不掉狗屁膏药似的跟了自己一路,美其名曰送她回家。

表哥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本想着完成长老们交代的任务,奈何这个时候跑出他这么个程咬金来。这个路平,不是说要下周才能回来么!

路平手慢慢下滑,与她相握。才见她时便觉出不对来,果然是如他所料,手心滑腻腻的溢出一片冷汗,连反握住他的力气都没有,只略弯了弯便能感觉出不安的颤抖。

“堂主有事明日再回吧”他声音低冷,眉间蕴着一丝不耐烦,“现在不是办公的时候。”

闻雪是个笑面虎,年纪轻资历又少,一向是个好说话的,只她身边这个路平难缠的很,被他盯上也不大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他暗自思忖了一番,“这样,那妹妹好好休息。咱们下次有机会再聊。”

说罢转身离去。闻雪嘴角的笑意垮下,转为明显的痛色,只低低的呢喃了一声,“师哥...”

两人只差了两岁,路平与她拜得同一个师父,入门只比她早了不过半年,却也从小摆出一副师哥的架子,与她打打闹闹一同长大。

她额间迅速爬上一层冷汗,绷了大半日的弦猛然松下后全身都在闹着不知名的疼。意识逐渐昏沉,只感觉恍惚被抱起,周围瞬间跌入昏暗。

“娇娇”路平唤着她的乳名,将她安置在沙发旁的躺椅上。她的手死死的按在胃上,意识显然已经不大清明了,用了些力气才将她的手拨开换上自己的掌心。

轻薄的衣衫下是明显隆起的胃朊。路平宽厚的手掌刚好可以包圆,鼓起的胃囊凹凸不平,还依稀可以摸清内里不消化的积食。

闻雪自幼体弱多病,胃肠功能紊乱,心肺也孱弱。路平有意替她调养,请了不少营养师同私人医生一起会诊,定下食补的方子。起初几年她慢慢调养着倒也好了些,一个月都未必能发几次病。

前年她父母在一次帮派争斗中身陨。身为两人唯一独女的闻雪只得继位,年少又是个姑娘家少不得被欺负。好在有路平时时在她身侧护着她,替她扫清了不少障碍。

只是这几年每日耗神又劳力,前几年好容易调养过来的身子又沉不住负荷日渐虚弱下去。

平躺的她遭不住胃朊内胀食的压迫,拧着身子要侧躺着。路平托着她的身子帮着她侧躺过来,另一手则如平日替她按摩般替她顺时针的揉按着。

见她眼皮无力垂下,眼角也一同耷拉着像只小奶猫。自然是舍不得怪她的,遂放低了声音哄她,“胀得厉害些了,现在想不想吐?先不能睡啊,得将胃内排空了才好,不然要胀伤了是要发烧的。”

“呃——嗝额.....”闻雪挤/压般的嗳出一口气,无甚力气回应他,只弱弱吐出两个字,“难受....”

又怎么会不难受呢,素日就算是用那些容易消化的药膳都要他按摩揉胃好一阵才会开始慢慢消化。这几日他出国在外,她一人撑着帮派,又要应付那些元老抛出的各种绊子,哪里还能顾得上按时吃这么精贵的东西,又没有人替她按摩催动胃朊消化,自然是什么都滞在胃里半分也不消化。

路平自幼照顾她,对她胃朊的情况恐怕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听见她方才嗳气的声音心里又沉了几分,那样闷沉的声音多半是她胃内胀满的没有任何多余的缝隙了。

她眼前也是一片晕眩,光影明明灭灭的连同路平都看不大分明,“唔呕——”忍不住揉按后的反胃,胃朊顶/着路平的掌心,干呕了一声。

她斜躺在躺椅上,难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冰凉的手心攥着路平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做了个牵引的动作,让他靠自己近些。

“嗯?要抱抱吗?”路平放低声音,一手仍旧按揉着,另一手托起她的身子将她整个人转移到自己怀里。

瘦了,也轻了。他抚弄着她的头发,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

闻雪的后腰靠在他身上,不像方才那样半悬空,舒服了很多。

胃朊摸着似乎是比方才还要胀出些许,她呼吸声也愈发沉重,“嗝——呃——嗝唔——”酸涩的胃气自胃底反出来,没回尾声上都带着轻轻的呕意。

揉了大半日胃朊丝毫都没有要蠕动起来的意思,只惹得她这样嗳气。

“呃嗝——嗝——呕.....”她这趟胃气沉闷冗长,全靠着路平抓按着她胃底向上推揉后才能完整的嗳出来,“嗝哕——”明显已经起了反应,呕意深沉,可偏偏胃口紧闭,除去干呕以外什么都吐不出来。

“呕......咳咳...额哕——”闻雪身子不可控的颤着,在路平怀里猛然探出身去,深呕了几番仍然不见任何积食被吐出。

路平扶住她,让她将就这个姿势,轻拍着她的胃口处。

“唔...”这样的拍揉让她更加难受,闻雪伸手想拨开他的手,他的力气总归比她大些,“知道这样难受,可是现在胀得这样严重,不排空的话只会更加不舒服的。”

闻雪被胀得连心脏都开始隐隐的泛着痛,胃朊处的积食堵着她连正常呼吸都滞闷阻塞。

苍白的唇色被染上一抹绀紫,连同细弱的指尖都自低下爬上些许青白。

第一回推胃时她还没什么反应,只是呼吸急促。第二次再从胃中打着圈似的上推后才听见她压抑着的呕声。

“咳咳——唔呕——”喷呕出几口稠密的积食,尽是些未能全部消化的积食,“呕哕——”

路平甚至还闻到了些酒味,拧眉硬生生将这股怒气压了下去。是谁让她喝酒的?

酸苦腥辣自食管泛到闻雪的整个口腔,胃口处抽动着只一味的向外倾倒着这些难以消化的东西。

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去,却也只堪堪呕了这两下,便又困难了起来,半张着口,干呕了几番,“再推几下....呃—”细嫩的嗓子被酸水这样冲的嘶哑。

中腹部隆起的位置胃囊依旧鼓鼓囊囊,路平的指骨刮过她的胃中朊,闻雪几乎是同时又一次有了反胃的感觉,“唔——咳呕.....”

掌心随即贴在她胃中朊处压下,随后立即上推,想要她借着这一股劲儿可以顺利的呕出来。

“咯呕—”浑浊乳白的粘液被她咳吐出来,银丝汇聚在她唇角,藕断丝连。

胃囊仍旧鼓胀的厉害,闻雪又向外头探过一次身子,只余嗓子内传出空洞的“咯.....咯...”声,无实物出来。

路平仍旧用手推按着她的胃朊,方才还在躁动的胃朊此刻又仿佛被滞住了一般不肯再多蠕动。

往日皆会有效的法子在此刻失了效用,胃底仍旧僵沉沉的胀着许多难以消化的积食。她这几日究竟是吃了多少不好消化的东西?怎的会难弄至此?

今日断然是不能再叫医生的了。

绾过她有些凌乱的秀发,单手将她身子托起来了些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肩上,“这样吐不出来不行的,我去拿推胃的仪器来,让它替你推出来便好了。嗯?”

闻雪对那仪器有心理阴影,每回都是胃朊极度不适时才会用上它。机器不比人手,推按时不带半分怜惜之情,虽是能够让她尽快将胃排空,但过程绝对不愉快。

路平手虽有力,心中总是看不得她更痛,心一软,手上的力气也只会是一减再减。

她不回答,多半也就是不愿意的意思。方才吐得有些狠,心口几番痛意相加,隐约有了些心悸发作的征兆。

路平偏头亲了亲她的鼻尖,心里也硬了几分,语气却还是放得比较温和,“要的,心口已经在不舒服了。不能再拖了。”

“好吧”她眼角因着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生理泪水侵染带上几丝嫣红,瓮着鼻子,声音也听起来有些委屈。

加热好的仪器被正放在她的胃朊底部,闻雪侧倚着路平,仪器才将将滚过一轮她便开始嗳气。胃上方空着,气声也仿佛产生了共鸣般的“嗝呃——嗝唔——”慢慢逐渐变得短促。

“痛.....”她青白的指尖按着心口,呼吸声都有些黏黏的,每嗳气一次心口便如被刀剜一般疼痛,可偏偏一向胃气重,不嗳出来积攒在胃里是要更难受的。

这样按着也没有办法舒缓,路平覆在她的手背上,慢慢的打圈按摩着,低声哄着她,“慢些,很快就不痛了。再揉揉就好了。”

回应他的不过是几番嗳气声,气若游丝。闻雪的身子动了动,轻呕了一声。

仪器只开了两档,显而易见的功率不大够,胃底胀的好似个秤砣。路平摸到遥控器,又提了两档。

推胃仪的加热装置压在她冰凉的胃上,随着功率加强连带着震颤与推按的力度自然也随之增加。如同有一只大手抓起胃朊的底部,将那囤积在胃朊深处的积食都推至胃口。

闻雪几乎是很快就有了反应,“呕哕.......”一下吐出大片浑浊难化的积食,稠密的食物碎屑混合着难以分辨的液体被吐出。

在仪器的帮助下胃朊很快就蠕动起来,“呕........呃唔.....咳呕....”黑腻腻的药汁伴随着化成药泥的各类丸药,药片也被带出。白色的止疼药,未能消化的胶囊并那些她日常调理的中药几乎全都堆积在她这小小的胃朊内半分不消化。

到后来几乎不用仪器多推揉,只要一张嘴秽物便能如同瀑布一般自胃食管上反出来。

她吐的声音也逐渐衰弱下去,吐到后来只余下胆汁。

路平撤去她胃部的仪器,手掌覆上她已然平坦的胃腹,另一手抽了几张纸要替她拭去嘴边残留的秽物。

闻雪头偏了偏,躲开了。她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半张着口,胸腹处一阵如沙砾般灼热的摩擦,紧接着便是喉口一甜,吐出了两口血。

喉咙处难受的厉害,铁锈的味道布满口腔,“咳咳.....唔——”又咳出一口血。

面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下去,苍白泛紫的唇色上一抹妖艳的腥红刺目。

呼吸彻底紊乱,耳边阵阵擂鼓作响,心跳速度与内神经逐渐同步,眼前光影迷蒙,周身氧气逐渐稀薄,努力呼吸才能可怜的汲取到些许。

路平被这莫名的吐血惊得也算心神大震,见她气息奄奄更是慌乱的直接附身渡过几口气进去帮她稳定呼吸。

“娇娇...娇娇?”他圈住闻雪的手腕,在她脉搏处轻蹭着,“很困了是不是?但还是先不睡啊.....”

“嗯....唔....师哥”闻雪气声应他,强撑着眼皮去看他,“没事....不要紧的。”

“好”路平下意识的相信她一切的话,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只要是她说的,他便信。

只是眼前的场景由不得他不担心,低眸一看自己的指尖被攥住,闻雪还是撑不住,复又闭上眼默默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心肺处传来针扎般的疼,再次尝试呼吸时,肺脉处传来几度损耗后的透支般的疼痛。喉间被迫收紧,连咳嗽都不甚有力,每嗽一次都会伴有再度出血的风险。

她几乎是在这波莫名凌乱的环境中忘记了如何正常呼吸,尝试闭气后不过片刻便又一次被逼的连连咳嗽。

心跳也同她的呼吸一样过速紊乱,无法控制身子那样的乱颤。

这种恨不能身替的焦灼感路平算是彻身的体会到了。多年的照顾经验让他清楚的知道如何才能更好的帮她缓解。

在合适的时候低头渡过几口气进去,随后推来一个小型的制氧机,将鼻氧插入她鼻间。

充沛的氧气进入身体,使得一切的疼痛感在一瞬间降到了最低。皱起的眉头总算松乏了些许,路平拿温水沾湿了帕子,逐步拭去她嘴边唇上的血迹。

“师哥....”闻雪慢慢开口,睁了眼以后挣扎着要起身。路平揽着她,“先不动,仔细心脏疼”

还是疼的,她想要抵着心口,想了想还是没做这个动作,“不担心...我以后会多注意的...”

怎么会弄成这样的自是不必她多赘述也能猜到个大概。路平心里叹息,明明知道这位大小姐一向是坚决认错从不改正,自己也到底不忍心多怨怪责备,只顺着她的话亲亲她的脸颊,“不能不担心。以后,我也会替你多留心的。”

“好吧....”她有些懊恼,小猫儿似的哼唧了一声,鼻氧管偏移了几分,她心脏又是一痛,“唔.....”了一声随即闭口。

路平仍在给她揉按心口,听出她语气里的小情绪,“名单列出来,那些人交给我,嗯?”

他有自己的一套方式,闻雪不会多干涉他,“嗯。”

天彻底暗下去,连落地窗外的一圈玫瑰也都看不分明。她呼吸逐渐正常,想起一事,“你瞧见外头那些花儿了么?都开了。”

路平小心的扶起她,见她呼吸没有再次紊乱,才指着不远处餐桌上的花瓶叫她瞧,“那么多花儿里,我就瞧着它不错。”

花儿不错,被满园的花儿包围的你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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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高考还有整整一百天。秦酩川也没打算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作妖打扰秦燊复习功课,毕竟高考还是很重要的,尽管他完全有能力让秦燊去任何他想去的大学。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争气,眼看着要高考,成绩却是一次比一次考得差,这次周测成绩下来竟然在年级里退步了将近二百名。秦酩川一向对秦燊都是比较温柔的,从来没打过,连训斥都很少。但是这一次成绩下来后秦酩川却很严肃的把秦燊叫到了书房里。“这是你的成绩单……怎么回事?”秦酩川把打印下来的成绩单递到秦燊面前,掩唇轻轻咳嗽着。儿子不听话,不思进取不知悔改,当父亲的着急上火气急病倒,不是很...

猫是你在兽人市场白捡的。

品种不好,年龄也大,尽管价格压的很低,还是没人要。

老板怕货砸在手里,没办法,最后搭猫粮和项圈送出去。

你陪朋友来挑选宠物,本来没想养猫。繁杂的工作已让你筋疲力尽,照顾自己尚且艰难,分不出心力再养只小动物。

可猫瑟瑟缩在笼子里,浑身伤痕,睁着一双黝黑...

可猫瑟瑟缩在笼子里,浑身伤痕,睁着一双黝黑的眼睛哀哀的望着你,实在很可怜。

你并非同情心泛滥,只是想起幼年养过的那只小猫,也有这样无辜的眼神。可惜那时你不会照顾宠物,小猫从忘被关紧的门缝中偷溜出去找你,等发现时,它已经被车撞得奄奄一息。

这个兽人让你想到童年无法弥补的遗憾。

你决定带走他。

朋友劝你考虑清楚,成年兽人很难认主,驯养起来会麻烦很多。又向你推荐她看中那家的宠物店,里面的兽人大多还是少年形态,品种高贵,温驯亲人。

你犹豫了一下,刚从笼子里被放出的猫跪在你脚边,小心藏起自己秃了一块的尾巴,微不可察发抖。

旁边老板生怕你反悔,用力推搡着猫,“他就是看起来不听话,其实早被打乖了。你放心,带回家饿两顿,保管跟你亲。”

猫被推得踉跄,你下意识扶住,顺势拨开他颈上陈旧的项圈,遮不住的疤彻底暴露出来。

很明显,用烟烫的,已生出新肉,仍狰狞可怖。

“以前被人养过?”你不禁皱眉。

猫瑟缩着躲开你的动作,头顶咧开一小截豁口的褐色耳朵抖了抖,垂下眼睛离你远了些。

老板愣住,而后讪讪笑:“啊,小时候被买走过,人家嫌闹腾,给退回来了。”

没人会喜欢二手的兽人。

猜测你不会再当冤大头,老板在心里叹口气,使劲儿扯着猫脖子的项圈,要把他再关回去。

心里带着气,手上更没轻重,猫被拽得几乎喘不上气,发出声很小很轻的呜咽,又立马被他憋回嗓子里。

他清楚没人会同情自己,于是不愿再把痛苦喊出口。他不想被可怜。

即便就在刚刚,他竟荒唐地抱过一丝希望,你会把他带走的希望。

你被朋友拉走,转过街角时下意识回头,看到猫又颤抖着缩进笼子里。

只是这回他抱着自己,头低低地埋下去,没有再望着你。

没有再用那双含着微的希冀与渴求的眼睛望着你。

你心里空落落的,像被针尖扎了一下。

朋友刚搬新家,满心满意要养只活泼的犬类兽人,你陪她逛了很多家店,看到或乖巧或可爱的兽人乖巧地冲你们讨好卖乖,卖力地摇自己毛茸茸的漂亮尾巴。

那只脏兮兮的猫却总出现在眼前。

你最终还是回去买下了他。

或许是说,捡走了他。

没挑到心怡兽人的朋友对你恨铁不成钢,“你买什么样的不行?非要捡这种便宜。我跟你讲,这样的猫身上多少带病,豁耳朵秃尾巴的,也就那张脸还能看,可比他好看的猫类兽人不多的是?”

你收好老板送的猫粮和刚买的兽人生活用品,头也不抬地回她:“嗯,我穷,只能捡的起这种便宜。”

朋友被你呛得说不出话,气到拿白眼翻你。

而猫站在你身后,窘迫地趴下耳朵,试图掩盖那道小豁口。

猫其实很高,比你还高出一个头,但长期窝在笼子里使得他并不习惯用人形走路,一瘸一拐有些狼狈。

天有些阴,将要下雨,你看着被冻得瑟瑟的兽人,叹气:“你变回去吧,我抱你。”

猫睁大眼睛,“不,不用。”

这是你第一次听到他讲话,你本来还疑心老板不说实话,卖个哑巴兽人骗你。

他声音很低,蛮好听,只是因为许久不说话的缘故,有点儿哑。

旁边帮你拎大包小包的朋友见状没好气地啧了一声,训斥猫,“磨蹭什么,没人教过你该服从主人吗。走那么慢,一会儿真下起雨,打算让你的主人跟你一起淋雨?”

猫怔了怔,反应过来朝你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想,我,我怕你会累。”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

“没事,我不累。”你横了朋友一眼,抬手想要摸摸猫的耳朵以示安慰,还没碰到,他条件反射般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表现,是在抗拒你的触摸。

你轻轻皱了皱眉,放下手,“你不愿意就算了。”

他连忙张口想要解释,可你已经转身。他无措地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尽力加快步子跟上你。

你把猫带回了家。

你没养过兽人,但至少知道需要给他起个名字。

“邬离怎么样?或者你以前有名字,习惯用旧名字也可以。”

你同他打商量。

不同于叠字乳名,你给猫取名时用了自己的姓,仿佛这是个人类的名字。其实你有私心,想把他当作仅属于自己的小狸奴。

路上果真下了雨,猫被淋到,破旧的短袖T恤湿答答黏在身上,勾勒出瘦削单薄的身形。

他的眼神同样湿漉漉,茫然地望着你,未干的雨水沾在他黝黑的睫毛,像在哭,勾得你心尖一颤。

“不喜欢?”你问。

“喜欢,我喜欢的,”他终于反应过来,仿佛生怕你反悔,连忙回答,“我喜欢这个名字。”

没人替他取过真正的名字,他们只会叫他“那只猫”,或者更粗鄙下贱的称呼,这是他第一次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正式名字。

他很喜欢。

很开心。

你看到他的尾巴尖无意识晃了晃,尽管秃了一小块,还是很可爱,不禁抿唇笑出声。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动作微微僵住,赶忙又藏起来。

你发现邬离对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很自卑。

客观的讲,他长的不赖,肩宽腰窄,黑发白肤,甚至于俊美漂亮一类夸张词语用于他身上也很合适。可对兽人来说,长相却并非万能通行牌,等级划分最鲜明的标志是血统。

邬离的血统算不上稀奇。

一只随处可见的狸花猫。

他睡熟时会化出原型,你见过,毛色杂乱,瘦骨嶙峋,实在称不上一只好看的猫。

所以他之前的主人才会毫无怜惜地烧他的尾巴、烫他的脖子,甚至于用剪刀割坏他的耳朵。

“那是个虐猫狂,他把烟头按灭在我身上,我被烫得大叫时,他就笑,我叫得越痛苦,他笑得越开心。”邬离淡淡地说,眼神空洞,仿佛在回忆那段被折磨的可怕经历。

你心疼地捂住他头顶那只有豁口的耳朵,耳根毛茸茸的,在微微发颤,你的猫在恐惧,你知道。

“乖,不去想了。以后我绝对不会欺负你,也不会丢下你。”你轻声安慰他,向他保证。

他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把脑袋搁在你的肩窝。

你的猫全身心信赖你,准确地说,是又一次全身心信赖一个人类。

因为你把他从脏乱的市场救出来,因为你在下雨时替他遮一把伞,因为你会用柔软的干毛巾擦干他的头发……

所以他信任你、依赖你、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托付给你,甚至于没有想过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会撒谎,也最容易反悔的生物。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但猫不是。

*对这篇没有很满意,写到一半想起论文没肝完直接wei了……大家凑合看哈哈哈

终于,在电影开始后的十五分钟,杨悦的肚子第一次有了动静。

伴着非常轻微的抽痛,肚脐周围的肠子渐渐纠缠起来,干渴的鱼一样在肚子里打着挺。他几乎可以想象真正疼起来该有多难受,于是借着这点灵感在被子里轻轻按揉起肚子,呼吸也急促起来,一面还要装作不愿被发现的样子。

“……你看他从麦田里……你怎么了?”米米正想和杨悦讨论剧情,一回头却发觉他状态不对。“肚子难受了?”

杨悦蔫蔫地点点头。“没事,你继续看……呃……”话虽如此,他又装着新一波疼痛来袭,捂着肚子微微折起身子,“我揉一会儿就好。”

“昨天是不是吃坏什么了……...

“昨天是不是吃坏什么了……我帮你温个热水袋吧。”米米说着暂停电影下了床,为热水袋插上电源。杨悦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闭上眼,呼吸声时轻时重。

于是米米回过头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杨悦浑身汗涔涔地半靠在床头,朝前勾着身子,脑袋快要埋进身前的膝盖里。她心疼地取过纸巾,“来,擦擦汗。”

“……呃嗯……肚子里……好冷……”杨悦装作难受得不行,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向米米求助。

“热水袋马上好。我来揉着吧,你躺下。”

杨悦听话地躺好。芯片控制着腹部温度不断下降,虽尚未降至最低值却也远远低于正常体温,更别说对比杨悦滚烫的身体了。痉挛摸着倒是还不怎么骇人。杨悦决定暂时不去渲染痉挛痛,只单纯地装作是肚子着凉了。

“是很凉啊,”米米掀开被子摸了上去,感觉像是突然将手从热水插入了冷水中,寒气从肚子深处往外窜,腹内的器官也不安分似的一颤一颤。她揉了一会儿,试图把里面的肠子捋平,却不知怎么的越动越欢了。

突然,杨悦感到脐周的肠子一阵剧烈的抽动,四周的肠子发了疯似的往中间卷着,只几秒就纠缠在肚脐处顶起一个小包,随着他的呼吸频率又抽又绞。杨悦知道这是痉挛正式发作了,于是将米米的手推开,顺着细微的痛感蜷起身体。

“呃啊……突然一下疼得……好厉害……呃……我的肚子……”

米米也摸到了他肚子里刚才的变化,“应该是痉挛了,要揉开才行,”说着又要去揉杨悦的肚子。

“啊……不要……米米你让我……缓一会儿……肚子真的……好疼……疼死我了……”杨悦正过身来,装作疼得躺不平,却又不敢捂着肚子,只是用手虚虚搭在上面。

结婚多年,这还是米米第一次看到杨悦这样虚弱喊疼的样子。杨悦很少生病,就算是有个伤病也是躺着忍两天就过去了,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叫唤不止。她心疼地将手放在他肚子上,“好,我不揉,你先用热水袋暖着,等一会儿好点我再帮你揉。”说着取来热水袋。

“……米米,你继续看吧,我自己缓一阵就好……”

“说什么呢。”还用说吗,她是一点儿也看不下去了,“还是你这个病号比较重要。”她看着杨悦皱着眉惨淡地笑了笑。

“呃!啊啊……又来了……”杨悦半扶着肚子倒向米米,“怎么这么疼啊……唔……肚脐……肚脐周围……一直拧着……”

“你说说,还是揉开吧,”米米由不得杨悦的性子,将手微微用力抵在他肚子上捋着肚肠。

“啊……疼……呃啊……肠子要断了……”杨悦演得眼圈都红了,好像真的受不住这样的大力按揉,“我的肚子……啊……扭成一团……一直绞……疼死了……肚子……”叫着竟在床上翻滚起来。

米米吓得连忙收回手来。“我们,我们去医院吧,你还在发高烧,这样疼着也不行。”

“别……我就是……呃啊……疼……不想去医院……呃肚子……好疼啊……”

“那我帮你轻轻地揉,好不好?”米米说着轻轻揉起来,“是这里疼对不对?”

“嗯,肚脐周围……又绞又疼……呃……”杨悦稍稍收敛了sy,咬住嘴唇,装作尽力忍耐的样子。“我有点冷,我……”说着就往被子里缩。

米米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烧,恐怕一会儿还得高。”长叹一声继续揉着他的肚子。

然而没过多久,杨悦的肚子里动静越来越大,隔着皮肤都可以看见肠子的翻搅。他再一次sy出声,“又疼了……啊……怎么越来越疼了……我的肠子……好像打结了……肚子真的好疼啊……好绞……米米我……有点想去洗手间……”他们二人在这方面都不是很放得开,因此他估摸着米米不会跟进去,这样正好制造泻不出的错觉。

没想到米米完全不在乎,“来,披件衣服,我和你一起去。”

“……你?”杨悦吓呆了,瞬间羞红了脸。这可不是他装的了,一会儿真的腹泻来了米米也要看着他泻吗?

“是啊,我们谁跟谁呀,有啥不好意思的……”米米觉得有些好笑。其实她一直很想和杨悦有些这样不太体面地互动,只是囿于丈夫的别扭脾气也就一直依着他去了。今天生病的杨悦和她这样亲昵地袒露脆弱面她甚至很高兴呢。

“……”杨悦愣了半晌,好在飞速运转的大脑提示他不能露馅,只好默许,捂着肚子下了床,装作疼得直不起腰,“嘶……”

米米见他痛苦地蹲下身连忙从另一侧下床跑过去搀扶,几乎是将他抬上了马桶。杨悦的小肠在芯片的控制下像是活物在窜动,真实疼痛值也终于到了他设置最高级别,虽然疼得不怎么厉害却也到了无法忽略的程度。这正方便杨悦揣摩腹痛如绞的感受。他一边捋按着肚脐和小腹,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呜咽sy,听得米米一阵心惊。

“我来吧,你歇会儿。”她说着继续帮杨悦揉腹。尽管他冰凉的肚子在汗湿的衬衣底下一个劲抽搐,小腹却没有一丝动静。

“呃……嘶……疼……呃啊……泻不出……”折腾了半天,理所当然没有任何落水声。杨悦干脆把自己抱成一团,装作抵不住疼的模样。

“还是回床上躺着吧,这样会着凉的。你今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应该只是痉挛带来的错觉。来,先换身衣服。”

杨悦接过干爽的睡衣。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顺从地站起身“艰难”地爬回床上。不过说实在的,他的肚子确实也不太舒服,三级痉挛的痛感比他想象中要厉害些。杨悦决定先稍稍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折腾。

“米米,我好点儿了。你也歇会儿吧。”他装作终于缓过一波疼,自己继续揉腹。米米见状也微微松了口气,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睡会儿,我就在旁边,有事叫我。”

……

“呃……”他装作无意识sy了一声,“……唔……”

“怎么了?”米米急忙凑过来,“又疼了是吗?我揉揉。”

“呃……肚子……啊!”他突然掐着肚子叫起来,“米米我……肚子好疼……呃……又绞起来了……我的肠子……到底怎么了……”

“痉挛还是很厉害啊,”米米有些急了,“我去买点解痉药吧,我现在……”

“你别走……呜……米米……再帮我揉揉吧,揉一会儿就好了……”

拗不过他的软磨硬泡,米米只好继续抚摸着他的肚子。杨悦将毛茸茸的脑袋凑过去,像一只树懒挂在米米的脖子上,呼出的热气令她的耳朵一阵酥痒。

他们好久没有这样亲密互动过了。这两年米米忙着评职称,杨悦也一直在写歌做专辑,二人每日回到家都是倒头就睡,几乎没有过夫妻生活,直到这个月才稍微空闲下来,竟有些不知如何相处。而现在的杨悦居然牢牢挂在自己身上!米米觉得有些恍惚,手下的动作都变得有些调情的意味了。

杨悦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次试验居然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此前他还一直担忧妻子冷淡了许多,却又不敢过多去打扰。他享受地靠在米米的肩膀上,暗暗感激芯片的奇效。

“……米米……呃……我好难受……肠子像是……被拧在一起了……好疼……啊……”他继续按照肚子里的痉挛规律吐出一串串sy。

“别怕,我揉着呢。”米米轻柔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手下的动作更是让杨悦舒服得都不想装下去了。他们就这样抱着揉了一会儿,直到杨悦的肚子忽然传来咕噜噜的水声。

一瞬间,杨悦脸色一变,双腿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米米,我……我又想泻了……”虽然没什么痛苦,但泻意可是真的。

二人于是再次回到洗手间。“呃……好疼……小肚子也疼起来了……啊呃……好难受……肚子……”杨悦一手揉着痉挛一手托着小腹,一个劲往米米身上倒,竟像是疼得有些难以兼顾。

米米帮忙摁揉着他的小腹,摸见里面正缓缓充盈起来。“再忍一忍,泻出来就不疼了。”说着更卖力地为他揉腹。

“……肚子……呃……肚子……怎么这么疼……好像有刀在绞……呃嗯!”随着杨悦动作一滞,马桶里先是传来硬物落水的声音,随后是淅淅沥沥的水泻声。然而因为确实没吃什么东西,杨悦没一会儿就好像排空了肚子,只剩小腹还在徒劳地咕咕叫唤。

“米米……我泻不出了……小肚子还是疼……肚脐周围……也在绞……”杨悦想象自己的肠子被一只大手捏来掐去,在他薄薄的肚皮底下不停地翻个,小腹则像是被虫豸止不住地撕扯、啃咬。“啊……我的肚子……疼死了……肠子要坏了……一直动……小腹……绞得要碎了……米米你能不能帮我……抵着肚脐……肠子又纠结在一起了……我的小肚子……啊呜……”米米只好配合地顶着缠在一起的小肠,却看见他sy着去顺自己的小腹,力气之大仿佛要把薄薄的肚皮洞穿。

“不能泻了,”她慌忙拉过杨悦的手,“回床上躺着,我帮你揉,好不好?”

“……呜……我站不起来……疼……肚子……”杨悦现在已经完全入戏,此刻更是激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湿润的眼睛对上米米的眼神活像一只小猫。

米米将他慢慢扶起来,看他抢着自己清理干净又迅速冲了水,心下一阵无奈,只好一边暖着肚子一边将他送上了床。

一沾被子,杨悦就把自己蜷成一只虾米,好像再没力气揉腹,只是用双手抵着腹底低低地发出间断的sy。“我的小腹……还在绞……肚脐下面……一直……呃……疼得厉害……好坠啊……绞得难受……”

“好,好,我揉着呢,揉揉就不绞了。”米米心疼得说不出别的话来。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去医院确实不太方便,可也不知道杨悦的肚子要这么疼到什么时候。“我还是去买药吧,嗯?你这样又疼又泻要脱水的。”

米米有些哭笑不得。他都病成这样了还怎么保护得了她!“好,你先忍忍,我一会儿就回来。”殊不知自己前脚刚出门杨悦就又冲进洗手间,刚整理了仪容就眉头一皱,坐在马桶上又开始泻肚。刚刚还没东西可泻的小腹现在仿佛又填满了秽物,杨悦一边抽着气一边捋着小腹,这才意识到芯片的腹泻设置就是让他一口气排不干净,所以才能把“战线”拉长到三小时,让人一次一次跑肚。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把自己清理干净,又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不利索,干脆冲了个澡,正巧碰见米米买药回来。

“你怎么还洗澡了!”米米急了,她知道杨悦有洁癖,“你这样更要着凉的,快回床上躺着去。”

“好,我就是觉得太脏……呃!”他忽然呼吸一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洗手台,脸色苍白如纸。“我又想泻……”

“你看看……”米米嗔怪着将他扶上马桶,“我去倒点水,你先把药吃了。”

杨悦自然是不会真吃的,只是将药含在舌下,趁米米不注意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扶着肚子继续哼哼,“刚刚觉得好些了才去洗澡,现在好像又来了……”

“喝点淡盐水,别电解质紊乱了。我帮你揉揉。”

“对……就是这里疼……呃……好多了……”为了让米米不那么担心,他决定还是先陪着她回去歇会儿。可刚刚清理完站起身来,杨悦就感到一股强烈的泻意重新涌了上来。“不行,还要泻……”他挫败地坐回马桶,想着以后还是不要挑晚上来用芯片,至少和米米在一起时不这么做。

如此五次三番,杨悦就这样在洗手间泻了又揉,揉了又泻,最后干脆坐在马桶上不起来了。终于,随着肚子里最后一点液体排空,杨悦的泻意完全止住了,此刻他的肚子摸起来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脐周肠子的轮廓则显得格外清晰,还在一阵阵搅动着。

“我泻好了,米米,你快去睡会儿吧,别管我了……嘶……”他压着肚子挣扎着起身,却因为腿麻差点栽倒在米米怀里。米米慌忙扶住他,趁他没回过神帮他清理干净,又摁下冲水,果不其然看见了他绯红的脸色。

“你嫌弃我?”米米详装不满地嘟起嘴,暗笑着看见杨悦的瞳孔一阵收缩。

“怎么可能……”

“那我就更不会嫌弃你了呀。”米米笑着将他抱回床上。杨悦知道,自己的心结这才算是解开了,而二人的关系竟然在结婚多年后的今天才如雨后春笋般拔节而起。

最后的两小时了。

“痉挛还没完全下去。我先这么替你揉着,你快睡会儿吧,折腾一天了。”米米说着又摸摸杨悦的额头,“烧好像退了些,看来真是吃坏了。”

杨悦沉默着张开双臂,像早些时候那样抱住了她。米米听见他蚊子般的声音嗫嚅着,心中漾起甜蜜的涟漪。

“别揉了,快睡吧。”

就这样,杨悦心满意足地“浪费”了芯片的最后两小时。

*宣传一下afd(同名Emstein,这一篇是免费的),那里还有两篇付费的半同人虐文(慎入,锁起来是因为真的好羞耻)

二更!勿究医理

回到了宫中,经过繁琐的入殓仪式,只等停灵一百零八日,便可移入皇陵。开始几日,周生姒自是一直撑着病病怏怏的身体跪在大殿,直到数次在众多命妇面前脸色惨白的晕厥过去,才被命妇们劝着抬回了寝宫。

寝宫中,周生姒刚被几个宫女稳稳的安置在床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寝宫中,宫女无声的向姜离行礼。姜离径直走到床前,心疼的看着床上单薄苍白的人儿。

他走到床尾,缓缓掀起锦被,小心翼翼的撩起周生姒的衣裙,露出青紫交加还泛着红肿的双腿,原本雪白纤细的腿都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这几日周生姒一直跪在灵前,腿上新伤叠旧伤,也没来得及好好处理,姜离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先从怀里拿出...

他先从怀里拿出消肿止痛的药膏,用手指沾取轻轻抹在周生姒腿上。稍一用力,纤细的小腿便抽动一下,姜离只能将动作放到最轻,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才上好药。

他又拿出绷带,不松不紧的将整个小腿到膝盖的位置都缠了起来,让药膏更好的发挥药性,避免被蹭掉。做完这些,他又把锦被盖回,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守着他的公主殿下。

周生姒一觉睡到了半夜,她原本只是装晕,但感受到姜离小心翼翼的照顾她,生怕她有一点不舒服,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周生姒自小背负了太多,她想了想,真是很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也不知是因为一切尘埃落定,还是身旁有他的陪伴。

周生姒刚刚睁开眼睛,姜离便走到床边单膝跪下:“殿下好点了吗,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吃点东西。”看着焦急的姜离,周生姒轻笑了一声:“没胃口,想喝水。”

姜离揽着周生姒的脊背,缓缓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看她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便端过一旁一直温着的水,喂给周生姒。

从姜离的视角,刚好能看见昏黄的烛光照在周生姒侧脸上,眼睫毛像两把浓密的小扇子,忽闪忽闪的投下两片阴影。刚刚还有些干裂的嘴唇,在温水的滋润下变得红润诱人。

可好景不长,周生姒猛地呛咳起来,一口水直接喷在锦被上。

“殿下!”

姜离慌张的放下水杯,将周生姒扶起趴在自己胸前,轻轻的给周生姒拍背。

“咳咳…嗬咳……”好一会周生姒才止住了咳喘,姜离刚松了口气,周生姒的头颅突然无力的垂下,整个人更是软软趴在姜离身上。

“殿下你怎么了?”姜离突然有些心慌,他扶着周生姒的脖颈,让她躺在自己手臂上。周生姒嘴角的鲜血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姜离眼前。

姜离手臂猛的一抖,目呲欲裂。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一边吩咐宫女传太医,一边让周生姒躺在自己臂弯,颤抖着用手去探她的脉搏。

姜离毕竟是暗卫不是太医,只能摸出周生姒脉搏微弱几乎不可感知,殊不知这都是周生姒用内力调控的结果。

姜离慌的不行,只能先缓缓向周生姒体内输入内力,稳住心脉。姜离浑厚的内力进入周生姒体内循环一个周天后,他摸着公主的脉搏似是稳健了些,姜离大喜过望,更是卖力的输入内力。闭着眼装昏的周生姒心想:真是个傻子,他的内力难道是取之不尽的吗。

很快,太医和皇上便赶到了。太医跪在床前细细诊脉,周生珏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姐姐,虽然知道是装的,那是看着姐姐这般还是不禁心疼的皱了皱眉。

过了良久,周生珏忍不住出声催促:“姐姐到底怎么了?”太医巍巍颤颤的跪着转向皇上:“当日一箭损了长公主殿下心脉,若好好修养也许尚可恢复,只是……”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是……长公主殿下这几日操劳忧虑,日后怕是会留下些许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殿下日后或许会时常心口绞痛,心悸胸闷,由于心肺相连,还可能会咳喘不止。日后若是好好修养,或许…或许能保年岁不损。”

“什么?”姜离难以置信的出声到。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长公主,想起近日总是咳嗽却还拦着他传太医的殿下,恨不得回到回宫那天,哪怕是越矩惹殿下生气,也要将其带回寝宫好好修养。

周生珏看着一向稳重的姜暗卫这般御前失仪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

周生珏轻咳两声打断了姜离的思绪万千:“那现下该怎么办?”

太医思索了一下:“我开张方子为殿下调养身体,从今日起殿下需得卧床修养至少月余,劳心劳力之事是万不可再做了。”

“行,你下去开方子吧。”太医起身告辞。

姜离还是愣愣的站在床边。周生珏对这个自小陪在自己和姐姐身边的暗卫也是有感情的,看他这般失魂落魄,便开口道:“姜离,你自小便陪在姐姐身边,如今她身子不好,还得是你多多照料。

“是,照顾公主本就是属下的责任。”

看他还未开窍,周生珏又故作深沉:“我这个姐姐啊,看着八面玲珑和谁都交情甚笃,可在她心里,真正的亲近之人却不多。”说罢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留下姜离一个人念叨着:“亲近之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彩蛋是长公主灵前晕厥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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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虚软得倒在病床上,连胸膛的起伏都很微弱。他铭胳膊细,上面几乎没什么脂肪,杨昕把他按着,只觉得掌心下的骨头都在抖。

他呼吸困难,只是眼眶红红的看着杨昕,艰难但微弱的冲她摇头,他眼里里面痛苦的神色太浓,看得杨昕甚至都不敢和他对视,只能低下头默默按着。校医搓了搓手按上去,几乎整个手掌都直接陷在他小腹里。

杨昕还没来得及感慨下手真狠,就差点被按着的胳膊给掀翻了。

“……不要…胃……好痛……呃!...啊....别...."

大夫不停的这按按那按按,每按一下,易铭的反映都好像是被刀子捅了,他疼的神志不清,胃里溃疡的部分在撕扯在被割裂,直接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断地在被拦腰斩断。

他腰腹疯狂...

他腰腹疯狂往旁边翻,却一次又一次被校医按回床上。他手被杨昕和校医压着,想护着胃也做不到,呻吟到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哀求。杨昕按着他揪着床单的胳膊,看手腕上青筋都在突突跳。

她知道有些时候止吐是要把胃揉开,可也没见过人都这么虚弱了还要受罪的。

宁愿疼死都不愿意呻吟的人被按成这样,杨昕不忍看也不忍听,最后心一横还是把手放开了。易铭短促的痛呼一声,胳膊弹起摔在校医脸上,人则直接从床上翻下来。

杨昕眼疾手快的靠上去把人半抱着接住,易铭一把扣住了她的胳膊,力气大的她差点以为自己胳膊要断了。

“你这人怎么——”

校医鼻子都被打红了,大跨一步过来就又要伸手按着。

“别...呃....”

易铭缩在杨昕怀里,浑身都在抖。他疼得说不出话,只是抓着杨昕死命地摇头,整个人无助又无措的瑟缩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往想她身上靠,好像生怕杨昕就这么松手离开一样。他浑身冷的像冰,贴在杨昕身上不停的打颤。

杨昕把人抱得紧了点,下意识的就替他侧身挡住校医的手,皱着眉头想借口:

“他刚真的在厕所吐完了,我都看到他吐胆汁了......你看按了半天,那要再不好我看挺严重的,不如我去找班主任打120。”

一口气说完,校医还真的停步了,要是这小少爷在他面前被送到120,那他可真是不用活了。他听说这人本身就有很难搞的病,真砸在自己手上岂不是坑人吗。想到这,他不仅没在上前,还很快找了个理由直接抽身,决定留下杨昕来当这个替罪羊。

杨昕目瞪口呆的看着校医潇洒离去,而她自己的手臂则被易铭抓着动弹不得。

“呃...嗯.....“

易铭还是抖得厉害,他胃里拧着劲儿疼成一片,就连每一次呼吸都是疼的。杨昕的胳膊被他死死压在怀里,正靠着他一突一突的胃脘。

“好了好了啊,人走了,不会再碰你了。”

杨昕面对这情况简直不知所措,只好跟哄自家小侄子一样,拍着易铭的肩膀轻声安慰。

易铭自己捂着胃,蜷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也不比她小侄子强壮多少,却比她小侄子难哄的多。他肚子难受,心理也害怕,任杨昕说了多少好话也不松手,反而是抱得更紧了,就好像就像在暗流中挣扎的人抓着唯一的浮木,紧的他骨节都在发青。

他艰难的喘息着,嘴唇好像在动,杨昕凑过去听了好久才听清他闷着头喃喃的是“能不能不去医院”。

害,那她不就是随口一说么。再说谁能做得了他的主呢。杨昕想起刚才校医整的那一出,觉得她也能够理解易铭不想去医院的心。看着大概还有四十多分钟才下学,她干脆扯了床杯子细细裹易铭身上,自己在床旁边坐下了。

“好好好不去不去,什么都由你,胳膊借你,睡会儿吧小祖宗。”

易铭还是那么抱着她的胳膊,听她说完,忽然的身子就有些僵,他艰难的把上身撑起,定定的看了杨昕几秒,他眸子太黑,杨昕只以为他是疼的发昏,手放在他腰后给他撑了撑,并没看出那一片虚无背后几乎凝成实质的悲伤。

易铭胃里一抽,软软地哼唧了一声缩回去,抓着杨昕的胳膊渐渐安稳下来。

杨昕就算比他少了两件校服,身上也一直是温热的,易铭紧紧蹭着她,感觉胃里面搅动的冰刀也在一点一点的融化消失,细密的刺痛渐渐转变成微微的钝痛,一阵一阵的,并不磨人,甚至他觉得如果再把杨昕的胳膊抱紧一些,这样的钝痛他完全可以忍受。

他想这样做,想告诉自己杨昕是真的在哄他,可是哪怕疼的最厉害的时候,易铭也知道不是的。

剧烈的疼痛慢慢缓和,眼前发黑的景象逐渐清明,易铭最后看了眼侧对着自己打盹的人影,闭上眼睛,放松了怀里的力量。

他喊了一晚上的嗓子几乎哑得发不出声:

“...已经....可以了……”

正文开始

你X腰细腿软的冰山雪莲

“你在看什么?”

有人顺着你的视线看了过去,

“哦那个风云人物啊,怎么最近喜欢这一款了。”有人碰了碰你的肩,打趣着你。

“别看了,这种人和你根本不是一个路上的,人家省级优秀学生,优秀班干部,优秀什么什么的,跟你这种半吊子根本不可能。”

你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无语,勾了勾红唇,修长皙白的手指绕了绕几圈披散在耳边的坠发。

“条条大路通罗马还没试呢,怎么就知道你不行。”

“nonono,你看看你一头红发,喜欢烟熏妆,整天狂的跟什么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校霸呢,那你,你再看看他一身白衬衫,黑外套,金色吊链...

“nonono,你看看你一头红发,喜欢烟熏妆,整天狂的跟什么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校霸呢,那你,你再看看他一身白衬衫,黑外套,金色吊链眼镜,气质斯文有礼,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朋友摇摇头明显不信。

“呵,不就是个衣品好点学习成绩好吗,除了这些他还会什么?”你双手交叉活动活动身体,伸了个懒腰,手指咔咔作响。

“人家是全国武术比赛第二。”

“……”

“人家是省级美术比赛第二。”

“人家是——”

“行了打住了,不就是个第二吗,万年老二有什么可骄傲的,说不定我还是第一呢。”你烦躁的摆了摆手,明显不想听下去。

“…您是您是您老这么牛,当然最厉害了,您要不是第一谁是第一。”朋友贱兮兮地笑着,你忍不住踹了一脚。

——

“喂,你在干嘛”你双手插兜像个地痞流氓一样,尤其是一头红发更像个社会人。

他看见你这身朋克打扮明显好看的眉毛皱了皱,一脸嫌弃。

你看见后则嗤笑一声,踢了踢脚下的石头,恶狠狠地踢到好学生的脚下,“最瞧不起你这种人了,假清高。”

“你站住”他喊住你。

“怎么了”

“给你”你看见他拿出一包湿巾递给你。

“给我湿巾干什么。”

“听说老是画浓妆对皮肤不好,这个给你卸掉吧。”

你愣了愣,过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也没伸手去接,看着他的脸蛋,肤色白皙,高挺的鼻子,清秀的眉目,白衬衫黑裤子,狭长的眼睛不染一丝灰尘。

“就你天生丽质,就你长得好看,就你皮肤好。”你伸出手朝他的脸上呼呼了两拳,不过没真的打上去,毕竟这么好看的脸要是真打上去了,你还是会心疼的。

你只是盯着他的唇看了几眼,然后笑了起来,“你这样的就应该在床上狠狠哭才过瘾。”为了防止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说完就转身没理他,自顾自的走了。

真是有点可惜你没看见他的耳垂已经红了。

“学长我喜欢你”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小学妹一脸娇羞的看着他,手上拿着粉红色的信封。

他还没说什么,你就从草丛里突然蹿出来。

“不好意思同学,很感谢你喜欢他,只不过你太优秀了他根本配不上你。”你嘴里叼了根棒棒糖,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冰山雪莲的肩膀,往自己的方向搂了搂。

你发现他比你高一个半的脑袋,这样有点吃力,踮着脚也不行。

你无视眼前的小学妹,趴在冰山雪莲的肩头小声跟他说话。

“喂,我这可是在帮你,榆木脑袋。”因为嘴里叼着棒棒糖所以吐字有些不清晰,而且身高的差距让你多次站不稳,红唇触碰他的耳朵好几次,你倒是没觉得什么,就是你随意一瞄发现他脖子,耳朵,脸全红了。

你莫名一愣,这就脸红了,冰山雪莲也太纯情了吧,你伸手扭了一把他的头,鼻尖对鼻尖,呼吸的气息扑面而来柠檬的很清新。

你发现他的脸简直涨红,眼神呆呆地,少年你在玩火。

你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往下看。

“你这衬衫是不是买大了怎么这么漏啊”你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白衬衫领口少系了两颗扣子,还好你眼神好,能看见他的两颗樱桃点,八块腹肌,再往下,怎么不都买大点,真是的,差评!

他明显也注意到你的表情了,也许是棒棒糖含太久口水流出来,你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他赶紧捂住自己的衣服,推开了你。

“你们”这时候你才想起还有个跟他表白的人。

“不好学妹你很优秀,只不过他被我占了,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阳光下像头发闪耀着像璀璨的红宝石一样。

告白的人走了以后,你压碎嘴里的棒棒糖,直接趁冰山雪莲还没反应过来上去一把搂住他的脑袋,kiss了上去,不过只是轻轻触碰,把碎了的棒棒糖给他罢了。

冰山雪莲最后一定是你采摘下来的。

你耸耸肩,“既然别人眼里我们是恋人关系,那就得做点恋人能做的,不然他们不会信的,放心大家就是玩玩。”

“玩玩?”

“对呀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怎么了。”

冰山雪莲不知道那条筋搭错了,刚刚羞红的脸现在竟然变成正常颜色了,现在男的也喜欢这样玩变脸小游戏吗?

你明艳的小脸表示不解,“走了,”你忽的抓住他的衣领,红唇似有似无的擦过他的耳垂,“我的小男朋友。”

“搭戏搭全。”你看着若隐若现的樱桃,成熟了,该品尝了。

“你干嘛”

“你自己说的搭戏搭全。”有点好玩了,冰山雪莲竟然也学会强吻了。

“你学习速度真快。”

后来,

你手上使了使劲,拽着他的白衬衫,替他系上了扣子,天知道你废了多大的劲才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想法。

“哎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小男朋友。”朋友拿起手机和你视频。

“天杀的谁带他去的。”

“可不是我带的,还是老地方你赶快来,不然就快要让妖精给吃了。”

“该死的,给我看好他。”你挂了手机,骑着摩托车一路飞飙到酒吧。

一进门就发现你的朋友在朝你招手,“这么快?”你无心听别人说什么,四处摇头寻找。

“行了,瞧瞧就在那,被一群妖精围在那。”

“你也不拦着。”

“拦了没用。”

你从没感觉自己这么生气过,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着,搁谁心里谁不难受。

你粗鲁的上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咬了上去,因为跑的太急,气喘吁吁,但是也像发了疯的啃咬他。

身边的妖精愣了,你眼中闪过怒气,停下动作转头说了句“还不快滚”就又kiss上去。

直到身下的人喘不过来气,开始挣扎。

你还是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看你“就这样还敢来这种吃人的地方?”他想别过头去但是被你制止了。

后来你听见他低哑着开口:“你是不是经常来。”

你想气气他“对呀,我是这里的常客。”

谁知他打掉你的手,想要推开你。

“你为什么来这里。”

“不管你的事”

“你是我的小男朋友你说不关我的是。”

“你天天来这里谁知道你几个男朋友。”冰山雪莲好像跟之前不一样了点。

“干得不错。”

“过奖过奖”朋友识趣的赶紧离开。

“你喜欢我?”你坐在他的身上,一温一热。

“鬼才喜欢你”

“呵”冰山雪莲嘴硬的时候真想亲他。

你是个行动派,所以你靠近他的脖子。

“亲一个。”

“不——唔”你俯身亲下去。

后来冰山雪莲化了……

“去你家。”

彩带是意识流的浴镜play

=男主美强惨/穿越/扮演/都市异能/轻小说=

背景:扮演病美人,获取周围人心疼值。

现在是理火本人。

warning_食虫

[图片]

新年快乐!

彩蛋是好感鉴(理火不同好感度时对您的态度)。(我也加一个彩蛋试试)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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