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月之下,以爱入馅,正月十五,心愿团圆」
一个元宵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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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聊啊……”
联合国会议厅环绕着几位意识体的怨念,外边热浪滚滚,他们压根不敢踏出凉爽的会议室。
“既然无聊,不如看看我给你们带来的有意思的东西?”
“唔?”亚瑟看向大屏幕“阿执啊……”
“什么好东西?”阿尔兴致勃勃。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深扒一下你们底下的人的小秘密呢?”
“不太好吧……”大家略微为难。
但是你们的手却已经摸上手机了啊喂!
【《首都秘闻》
原名《首都时光》
一款由执化企业开发的...
一款由执化企业开发的他人恋爱游戏《首都秘闻》上线啦!
在本游戏中,你作为他们的生活助理,需要通过帮助他们追求到自己的心上人来完成任务,另外要收集卡牌来换取攻略所需的一些小小道具哦~
注:由于xx行业严打,所以最后都是1V1哦,拒绝多人,从我做起,纯爱战神冲鸭!!!
温馨提醒:适度氪金,一旦氪入,概不退款!】
“围观他人恋爱游戏?”王耀摸了摸下巴“有意思……”
“噗,xx行业严打,耀,听着颇有你家风范啊!”亚瑟
“保真吗?”弗朗西斯眼里满是八卦的光芒。
“保真,不保真头都给你们!”
“嘶!”诸位倒吸一口凉气“那还不快上介绍!”
【介绍:你是他们的生活助理,名为阿执,负责他们的日常生活,因为种种原因,他们现在常驻联合国了,趁这个大家都在,特别是xx在的时候,暗恋者蠢蠢欲动了,请帮助他们吧!
(写作帮助,读作吃瓜)
人物:华盛顿,王京,巴黎,伦敦,莫斯科,柏林等……
卡牌:
MR:xx与xx的恋爱小甜饼
SSR:旧事,剧情
SR:日常剧情
R:日常】
“暗恋!”伊万震惊“莫斯科?”
“柏林会暗恋谁啊?”路德维希百思不得其解。
“不不不,暗恋谁都有可能。别逮着两个字的猜。”
“大瓜,大瓜啊!”王耀捧着手机问“那……那个MR?”
“那个是优质同人文,其他的才是现实。提示,同人文谁都有可能在一块。”
“哇——”发出了没见识的声音。
“怎么玩?”亚瑟发问
【玩法介绍:
抽卡兑换剧情,解锁剧情观看城市们的过往,卡面多样,可以看见很多个时期的城市们哦!】
“那我岂不是可以看见幼年阿京!”王耀惊喜道
【你们说是帮助,实际上干不了啥啦,只能围观啦。不过能知道许多小秘密哦~
抽卡机制:
180换一个,一个抽一次卡。
注:活动卡池会用不同的抽卡道具,请勿一次性兑换完。
只有单抽和十连。
卡池具有保底机制,十次必出SR,一百次必出SSR。
重复卡面可以升星,五星为满星。剩下的会化作点券兑换升级材料。
升级材料用于升级卡面解锁剧情提升战力。】
“哇,那要是直接兑换完,活动岂不是只能氪金?”王耀咂舌。
“那水滴怎么获取呢?”费里问。
【水滴获取方式:
每升十级奖励一百,每日任务可获得三十。每周任务可获得五十。
解锁剧情,一个剧情十五。
每周开的关卡可获得四百。
每日可打关卡获得:
初级(三次)四十,
中级(三次)五十,
高级(三次)六十。
此外,氪金通道可通过购买兑换。
可兑换十。
商城有新手福利,限时优惠,月卡和一礼包。】
“………”路德维希沉默了一下,他抬头问“你们一定要这么搜刮别人的钱吗?”
“是不是有点点奸商了?”王耀委婉道。
“哈,骗氪!”弗朗西斯冷笑“哥哥算是看明白你的真面目了!”
“对了,这边给有兄弟的准备了一个小小福利。”
“什么?”基尔伯特抬头
“嗯,兄弟卡册绑定,你们可以拥有对方的卡,但是还是要自己升级,另外,其余人别看我,只有瓦尔加斯兄弟有。”
“嘿!有没有搞错!本大爷和阿西也是兄弟!”基尔伯特不满。
“可是,他们手速快啊……”
“怎么可能?”王耀看向费里和罗维诺“你们网速这么好?”
失策!联五后悔的想。
“其实第一个是菊啦,他都已经开始摸索着玩了。”
“什么?”大家齐齐看向捧着手机一脸安详的菊。
“在下怎么可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粮仓吗?”菊一脸幸福“在下的一生果然还是有意义的!”
“王耀先生,你们非亲兄弟哦,所以你想的是不成立的~”
“啊——”王耀遗憾的摆弄着手机“行呗,那让我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玄妙的!”
“祝各位金主大大愉快~”
于是,经过如上所述之后,其余人发现,联五轴三那一圈人怎么天天捧着手机呢?
“看什么呢?基尔?”安东尼奥好奇凑近,伊莎也过来凑热闹。
“抽卡游戏而已……”基尔伯特严肃的瞪着卡池。
“柏林?”伊莎懵了“啊,你们是搞了个关于自家首都的游戏吗?他们知道吗?这算不算侵权啊?”
“等等等等!本大爷抽卡呢!”基尔伯特一脸严肃的看着系统送的十连,迟迟不敢点下确定键。
“嗨,这有啥好犹豫的!俺来帮你点!”安东尼奥一撸袖子,趁其不备点下确定。
只见一把手枪连射十发子弹,一发在五环,一发在三环。
“啊?才中了两发?啥意思啊这是?”
等光芒闪过,就见卡面一一呈现。
【西装—柏林】【西装—维也纳】
【西装—布达佩斯】【西装—王京】【西装—伦敦】【西装—华盛顿】【西装—罗马】【西装—巴黎】R
【演讲—柏林】SR
【午间一梦—维也纳】SSR
“………”沉默
伊莎飞快回头喊罗德里赫“罗德!基尔伯特这家伙偷拍你首都!”
罗德里赫警觉.JPG
然后在基尔伯特吧啦吧啦的一通解释下,三人悟了,联合国大家也悟了。
“看看剧情!”伊莎兴奋道。
基尔伯特不舍的看了眼柏林的卡面,最后忍痛把材料给维也纳升级了。
【午间一梦—维也纳
联合国首都休息室里,维也纳正蜷在沙发上小睡。
“布达佩斯……”屋外有声音传来,维也纳想要睁眼,但实在抵不过困意,又陷入了梦境之中。
布达佩斯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愣了愣。
<伊莎v:哇,这一幕,光线刚刚好,一切看起来都好美好!>
“布达佩斯……”维也纳喃喃道“你理理我嘛……”
“这家伙到底睡没睡着?”布达佩斯皱眉看着沙发上的人,声音却是轻轻的。
他温柔的给人盖上毯子,又仔细拉好了窗帘,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基尔伯特v:什么!他们两个居然有故事!>
<罗德v:他们居然在一起过!>
<伊莎v:他们居然分手了!>
<安东尼奥v:……罗德,你是有多不关心你的首都哇!>
<罗德v:咳,也没有……>
“布达佩斯?”外边,伦敦与他撞个正着“我正好要找你……你怎么了?”
<亚瑟v:我听见了Lon的声音?>
<基尔伯特v:卡面里的路过人士>
“小点声,维也纳在里面睡觉。你有什么事吗?”
“哦,那我们去办公室说吧。”
里间维也纳的唇边勾出一抹笑,他梦见了多年以前,他们都还是个小孩的时候。
“你看你看!我弹的好听吗?”
“好听。”
“以后我天天弹给你听啊!”
“好。”
<罗德里赫v:居然……居然这么早吗?>
等他醒过来时看见身上的毯子微微一愣,随即起身跑去找布达佩斯,他欣喜道“布达佩斯!是不是你帮我盖的被子啊!”
“不是,是伦敦。”布达佩斯冷声道“既然醒了就工作。”
<伊莎v:布达佩斯你这让大姐头我很担心你的意生大事啊!>
<亚瑟v:伦敦做错了什么?他要在这出现姓名。>
伦敦忽然被cue,闻言愣了愣,随即讪笑道“啊,是我……”
“哦……谢谢。”维也纳有些沮丧的回到座位上。
伦敦瞅了他一眼又一眼,最后凑近道“别难过,额,至少帘子是他帮你拉的,我也只是听他的而已!”
<伊莎v:干得好!>
<基尔伯特v:好!>
“没难过,只是,唉……”维也纳扯起一个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原谅我……”
“早晚的事,他还关心你呢,就证明你们有戏。”柏林路过闻言道。
“借你吉言……”】
“唔……”伊莎回想着过往“他们之间有闹什么矛盾吗?”
“会不会是因为WWII?”罗德猜测道“或者是冷战?”
“不知道……”基尔伯特耸肩“或许哪张卡里会说。”
“提醒我了,这就下载。”伊莎打开手机。
“豁!”安东尼奥探头,震惊“夫妻卡册?”
“我这就下载”罗德里赫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目光当机立断。
“唉——”
罗德里赫听着周围的叹气声怒了,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冷静问“我才是她丈夫,你们叹什么气?”
“游戏嘛,别在意别在意。”安东尼奥摆手。
“本来还想着罗德不玩我就和伊莎绑了……”基尔遗憾道“没抢到兄弟卡,惨……”
“做梦!!!”
“唔,那边好热闹!”黑三抬头。
“基尔伯特哥哥又把罗德里赫哥哥惹生气了呢……”费里对路德道。
“习惯了,不出意外,他又要被伊莎揍了。”路德揉了揉眉心。
本文分为日常,卡,同人三个内容板块,每次都会在第一行提醒大家以防踩雷哦!
另外大家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告诉我,这玩意是不定时更新的,因为卡面不好想。
彩蛋:sr,演讲—柏林。
开文大吉!!!
观影好观影妙!观影真的嘎嘎香!
在码了在码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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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大家最开始真的没想让亚瑟施法的,毕竟这家伙衰落之后魔法也跟着越发不靠谱了起来,奈何……
事情是这样子的,最开始是由阿尔提出来一个猜想“你们说?平行时空真的存在吗?”
弗朗西斯无语的整理着自己的发型“小阿尔这又是给什么游戏荼毒了?什么说起这种了?来个人敲醒他,哥哥还要去美容呢,可不是来听这些废话的。”
伊万瞬间闪现到阿尔身后举起水管,但又僵住。
“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亚瑟和王耀同时开口道。
这两个人一开口,分量就重了,毕竟一个修仙,一个魔法,这...
这两个人一开口,分量就重了,毕竟一个修仙,一个魔法,这种玄幻的东西最符合他们的设定了。
“什么什么?”弗朗西斯放下镜子“难不成真有?”
伊万也放下水管“这又是什么概念?”
“嘿!弗朗西斯你刚才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阿尔不满的抱怨,旋即又看向亚瑟“亚瑟,真的有吗?”
“这个……得研究一下……”亚瑟推了推脸上的单片镜,他今天要研究魔法,这副单片眼睛可以弥补他眼睛的损伤。
“那确实是要研究下。”王耀拢了拢袖子,双手掩盖在大袍袖下,目光悠远“毕竟连异色都能存在,平行时空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说到异色,在坐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真是一点都不文明的世界啊。
“不过我需要斯捷潘。”亚瑟挑眉“他对这方面也有点研究,王耀,来吗?一块研究看看?”
“嗯……”王耀沉思片刻道“也不是不行,正好最近放假没事干,研究下也不错。”
之后,亚瑟,王耀,斯捷潘,三个人在地下室法术咒语乱天飞中,召唤出了一个无辜路人……
“干嘛呀干嘛呀!?”小黑简直要气死了“人家赶着上班呢!你们没事搞什么宇宙时空法术啊?知不知道很容易招我这种鬼啊!你们怎么赔偿我!”
老熟人了,斯捷潘晃了晃有些发热的权杖“送你回去!”
“我不会”王耀率先退出
“只有我会?”亚瑟看着退后的两人,茫然道“真的?你们别后悔啊。”
“不后悔!”两人给他鼓劲道“上!”
然后,他们成功来到了观影空间,小黑也给他们送回了原来的地方。
“无语了”得知前因后果的基尔伯特抹脸“早知道越出名的意识体们联系越深,我当初就是死我也要把德德按下去苟住,就不至于现在还因为什么该死的规则被拉到这里来。”
“嗨,看开点。我们都习惯了。习惯就好。”阿尔不走心的安慰道。
“你们真行!”小黑乐了“本来是要给他们看未来的,现在让你们看也不错,不过……应该算你们想要的平行时空。”
“是这样的,突然有点不想看了……”弗朗西斯瘫在沙发上。
“没事,露西亚想看。”伊万喝着伏特加舒服道“正好甩开那一大叠文件。”
【帝国公约VS协约】
“?”路德发出疑问“虽然同盟改名了,但这是WWI吧?”
“是”小黑道“看下去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协约三个瘫在沙发上摆烂“这种有什么好看的啊。”
【1879,德奥联盟。
1882,三国公约。
1892,法俄同盟
1904,英法同盟。
1907,英俄同盟。
巴尔干战争,萨拉热窝导火索,施里芬,百万雄师列阵法德边境,马恩战场,日德兰海战,十革……】
“不就是WWI吗?甚至都没什么变化呢。”阿尔放下喝空的可乐杯“也没什么图片,就大字多没意思啊?”
“就来了”小黑笑眯眯道“别后悔哦诸位~”
在场人突然都后背毛毛的。
【“我们要参战”上司这么对阿尔说“欧陆不对劲,我们不能看着欧陆统一。”
<阿尔v:第一个出现的居然是hero!>
“我知道”阿尔冷静道“已经在联络了,但是海上被英国给控制……”
“总要试试的”上司叹了口气道“希望一切顺利。”
美国民众孤立情绪浓重,发战争财得到同意,但无法参战。
<亚瑟v:他那话是不是不太对劲?我控制海上不是更方便联络吗?>
<弗朗西斯v:不会吧?小阿尔居然要和路德结盟?>
<阿尔v:不会吧……>
<路德v:差异出现了。>
大西洋上,亚瑟站在厌战船头,看着远方缓缓驶来的货轮嗤笑道“Lon,看,美国佬居然想和那个家伙结盟。”
他也不欲等伦敦回话,抬手招来炮手“看到那艘货轮了吗?去,击沉它。”
“是!”
伦敦招来联络员道“准备发布致歉信,误击货轮,另外,警告美方别试图通过海上防线联系德二,只会被报复。”
<阿尔v:???>
<王耀v:???>
<路德v:???>
<亚瑟v:我的状态是不是太差了的?哪怕爱尔兰二十六郡独立也不至于如此。>
<弗朗西斯v:确实,瘦了不少>
<伦敦v:看来那边战况不太好>
路德维希看着地图,血红的瞳孔中倒影着那一块被圈起来的地方,贪婪之色毫不掩饰“罗德,你对苏联怎么看?”
他背后的罗德里赫闻言合上书“打。”
“好!”基尔伯特从书桌上跳下来“让本大爷带你莫斯科一日游!”
<斯捷潘v:你怎么敢?忘记上一个这么说的是什么后果了?>
<伊利亚v:???>
<伊万v:基尔君需要动动筋骨吗?>
“路德”柏林拿着文件进来“军部针对西线那两个的行动出来了,争取直接把那两个摁死。”
“好”
<亚瑟v:口气不小>
<弗朗西斯v:小心折了指>
西线发动米歇尔行动,乔其纱行动,大胜,帝国公约即将胜利。
<王耀v:没有我的戏份吗?>
<亚瑟v:……>
<弗朗西斯v:……>
<斯捷潘v:……>
<阿尔v:确实,怎么一个人都见不到?虽然不说,但是东方人在这还是很明显的。>
<王耀v:完蛋了……>
东线,基尔伯特击破苏联。
WWI结束,帝国公约胜利。】
<伦敦v:……>
<柏林v:……>
<巴黎v:……>
<维也纳v:……>
<莫斯科v:……>
“……”全场寂静。
“苏联……击破了?”伊利亚茫然道“那?那个世界没有红星了吗?”
这不好吗?阿尔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话,沉默的安慰着颓然的亚瑟和弗朗西斯。
“等等!”王耀猛的睁大眼“如果协约输了……那岂不是德二在我那里独裁?”
多个列强好歹能为自己拖延一点生机,可是,当只有一个的时候……危机就加快了脚步。
“等等等等!”路德猛的贴到墙上“你们都别看我!我又没赢!我怎么知道!”
“啊,错了……”费里叹息。
【“镇压苏联!”上司对路德道“不能让这种思想干扰我们的统治!”
“好!”
路德维希,基尔伯特,镇压苏联,沙皇复国,伊利亚消失不见。
<伊利亚v:苏联……>
<伊万v:别难过,早晚都得没的,就是太早了。^L^>
<斯捷潘v:你别安慰了,快给人安慰自闭了。>
<弗朗西斯v:伊利亚还没凉,那估摸着是残余了,就是不知道去哪了。>
<亚瑟v:是啊,不过应该是耀那吧?他们应该联系上了。>
<王耀v:应该是>
“嗨!亲爱的基尔伯特~”复活的斯捷潘宛如一只花蝴蝶一样游走在这场宴会上,他和基尔伯特勾肩搭背,宛如最亲密的兄弟。
<斯捷潘v:yue——>
<基尔伯特v:yue——>
<亚瑟v:啧啧啧,好久没见到了,这两个为了什么卖笑的样子。>
<弗朗西斯v:稍显怀念当初他们都来讨好哥哥的样子呢~>
<路德v:弗朗西斯!记住欧萌和平条约第一条!>
<弗朗西斯v:哼哼>
<亚瑟v:乐.JPG>
“嘿呀!斯捷潘!好久不见!本大爷真是想死你了!”基尔伯特笑的灿烂,他身边的罗德里赫也勾出一抹笑。
“我也分外怀念当初三皇同盟的日子呢,不过现在我可不行了,只能指望你们带我啦!”
<基尔伯特v:这话说出来你信吗?就怕你噬主。>
<斯捷潘v:谢邀,专业噬主六百年,你值得拥有。>
“哈哈哈哈,瞧瞧你说的什么话,那必须的,本大爷绝对会罩着你。”
路德一直跟在旁边,面色冰冷,和那热闹和谐的氛围格格不入。
<斯捷潘v:是这样的,我有个大胆的猜想……>
<亚瑟v:我也有……>
<斯捷潘v:他不会面瘫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弗朗西斯v:噗,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好好笑哈哈哈哈>
<基尔伯特v:不会吧?阿西别啊!平常就板着脸导致表情器官不灵敏了,别直接坏死啊!>
<阿尔v:是亲哥>
<路德v:……>
宴会结束,基尔伯特走出宴会厅,脸上的笑瞬间收敛“死毛子,嘴这么严,看来是不想好过了!”
另一边,斯捷潘嫌弃的用手帕擦着手“狗东西还想套我话,这群德棍就该死绝!”
伊万看着自己大哥的迅速变脸,有些茫然“所以现在该怎么办呢?”
“哼”斯捷潘耻嗤笑“基尔伯特今晚最好睡个好觉,明天之后他就睡不着了!”】
“合理分析一波”基尔伯特严肃道“我是不是在耀那里有什么行动会被刚好阻挡?”
“确实,耀那边不定数很多。”弗朗西斯严肃道。
“我说……”王耀双手拢在袖子里,幽幽道“这么不愿意接受现实吗?弗朗西斯?”
“还是说?巴黎公社?”
弗朗西斯痛苦面具.JPG
基尔伯特痛苦面具.JPG
【基尔伯特喜气洋洋的一天终结于一条消息“法国巴黎公社起义成功。”
基尔伯特:首!.JPG
“怎么回事?”他匆匆跑到路德面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有,没在意罢了,没想到共和政府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路德维希板着脸道“但还是不可小觑。”
<弗朗西斯v:真的是哥哥!>
<伊利亚v:好耶!巴黎公社!振臂高呼.JPG>
<弗朗西斯v:首!.JPG>
再次见到弗朗西斯,对方那头灿烂的金发末端漂染了一片片红色,宛如烈火燃烧。
“弗朗西斯!”基尔伯特笑着,有些咬牙切齿道。
“基尔伯特!”弗朗西斯回握,同样咬牙切齿的笑道。
这边,弗朗西斯凭此勉强对抗路德维希,开始迫切的寻找同道。
那边,基尔伯特加大力度拦截其思想并加速吞噬亚瑟的殖民地,统治欧陆,成立多瑙河联邦。】
亚瑟的脸黑的宛如锅底“居然保不住殖民地!那个废物!没有庞大的市场,一个小岛怎么和整个欧陆抗衡!”
“完蛋了完蛋了!”弗朗西斯焦虑道“那个哥哥要体会一遍苏联的遭遇吗?可是德二可比我们难缠多了!”
“而且背后还有个这个家伙!哥哥的海路都开不起来!”弗朗西斯幽怨。
“冷静冷静冷静!”王耀安抚住焦虑的两人,看着茫然的同盟人士“你们有什么思路吗?”
“有个想法,但不合适……”基尔犹犹豫豫道。
“行了你别说了!”王耀闹心的挥手。
【路德维希干涉辛亥,扶持废帝。
“怎么办怎么办……”王耀紧张的问中山“现在一切都乱了,协约没有胜利反倒换来了个第二罗马!”
“现在这个时代,第二罗马对我们而言就像毒药!”王耀低叹一声“春天还没来,冬天依旧漫长。”
<王耀v:我就知道>
<王耀v:老三样了>
另一边,正逐步称霸的路德维希收到了一个令他分外糟心的消息,上一个还是公社。
<弗朗西斯v:有人红了?>
<阿尔v:应该是个比较大的家伙,不然他不会如此。>
<伊万v:不可能是我,这边崩了之后很难再成了。>
<阿尔v:……不会吧……>
<弗朗西斯v:不可能吧……>
“伊利亚……”路德维希皱眉“他居然还没消失!”
<伊万v:居然是伊利亚?>
<阿尔v:虽然松了口气……>
<王耀v:但是意识体而已,不至于,除非……>
英伦三岛分崩离析,继法公社起义后,英伦三岛红旗扬。
<亚瑟v:还真是……>
<伊利亚v:好耶!工人党的摇篮!>
<阿尔v:你在恶心我吗?>
<王耀v:大哥你能不能收收你脑残粉属性?>
<斯捷潘v:亲爱的,你真的格格不入。>
亚瑟陷入内战,革命自苏格兰而起,迅速蔓延至各地,革命军不约而同的攻向伦敦。
<柏林v:有点眼熟>
<巴黎v:不一样……性质不一样!>
斯科特抱臂看向伊利亚“你居然在公社,看来斯捷潘对你还真的不错。”
“你想做国灵?”伊利亚没回答,他反问。
<斯潘捷v:他为什么不回答?哥哥对他不好吗?>
<斯潘捷v:心碎.JPG>
<亚瑟v:什么?他想做国灵?>
<伦敦v:不可能。>
<斯科特v:我可什么都没说:)>
“少管我的事,你们是援助,不是上司。”斯科特嗤笑“而且那家伙贼死了,我可不一定抢的过他。”
“确实……伦敦圈太发达了,你们抢不过他的。但是你能把首都设在爱丁堡。”伊利亚提议。
<爱丁堡v:别了吧……首都好忙的,我已经够忙了。>
<亚瑟v:重申最后一遍!不是我不发展!是你们那里本来就难发展!望你知!!!>
“伦敦会带着英格兰独立的”斯科特无语“那家伙就是奄奄一息了,也要把他认定的东西握在自己手里。”
“那圣彼得比他好点。”伊利亚评价。
<莫斯科v:怪不得伦敦和圣彼得这么有话聊。>
<王京v:病态占有欲要不得>
<华盛顿v:那我想那边的伦敦应该已经气疯了吧?被围攻什么的。>
<纽约v:豁!利物浦,伯明翰,利兹,你们仨居然联合反他!>
<伯明翰v: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利兹v:就你有眼睛?>
虽然内战进行的轰轰烈烈,但是大家都没忘记,弗朗西斯正在帮他们分担着来自德二的注意力与炮火。
<王耀v:朝战后,1960前的老大哥。确信.JPG>
不列颠联盟立。
<伊利亚v:恭喜>
基尔伯特和亚瑟见面的时候都被对方吓了一跳,他坐在轮椅上,伊利亚推着他来,两双如此相似的红瞳又分外不同。
如果弗朗西斯给人的感觉是如沐春风,那么他就那把尖刀,完美填补了共产空缺。
“基尔伯特,安好。”对方勾着笑。
不,他还是更愿意称他为毒蛇,更外露的一只毒蛇。
“你甚至都不愿掩饰一下了吗?”基尔伯特笑道“我以为见我的会是斯科特,而不是尚在病中的你。”
“这就不劳阁下关心了。”
会面结束,基尔伯特铁青着脸离开,他侧头看向坐在那里笑着的男人,对柏林道“务必率先掐死他,他目前比弗朗西斯危险性更大。”】
“我知道”王耀揣手,目光意味深长道“大清洗的老大哥。你们两组成了一个完整的苏联。”
“庆幸这两个特质被分开且他在海外吧,不然你会被毒蛇盯的睡不着觉。”伊利亚摆烂了,他对基尔伯特道“我百分百确信,拥有最先进科技的他已经处于一种高压状态下了。”
“那个世界的哥哥不会就这么看着的。”弗朗西斯皱眉“不论是看在同为共产还是多年的相处上。”
“箭在弦上,已经对准了德二的心脏。”亚瑟勾唇“那个你最好拦得住他。”
“一个激进派,一个保守派。”伊利亚说完又否定了这一说法“不,弗朗西斯只能说比较平和,革新派更适合他。”
更新绝对会的,kr素材用完前应该平均两周一更。因为国策弄得我头秃……
之后还会去找找OTL那些的,还有自己编的一些时空,这个主要就是看同位体,各种身份的。
至于彩蛋……再看看吧,感觉没啥好写的,以后到不同身份可能就有了吧……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普设……
不羁——王皖(下)
重感冒了,我就知道在二极管宿舍迟早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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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这是陷阱,为何义无反顾的踏入?
王皖反思了千遍万遍,心肝脾都在痛,痛的蜷缩在床角,最后无奈的想,少年人年轻气盛,私以为无所不能罢了。
日日望着姑娘房门的人终于在某一天敲响房门,向她许下承诺,求得她放人。
彼时的王皖还是头一次遇上要她促成的婚事,满心满眼的好奇,打量着样貌平平的男人,她轻敲折扇,姑娘出嫁了,就不用劳心劳力的照顾她,也不用担心温饱,更重要的是耳边不会再有不必不能不可的劝告。
王皖越想越开心,几乎是喜上眉梢,忙不迭的答应了这门婚事,叮嘱男人去征得姑娘同意...
王皖越想越开心,几乎是喜上眉梢,忙不迭的答应了这门婚事,叮嘱男人去征得姑娘同意,要是成了,他若善待姑娘,她自会保男人衣食无忧。
姑娘摇摇头,否了这桩婚。王皖不解,她自是看得出姑娘对男人尚有几分感情,虽然男人懦弱无能,但彼此知根知底,晓得对方贫困家境,无法施以援手。现在公子给你扫了家境的困苦,有情人何不成眷属?
姑娘还是摇摇头,劝言公子心气高,自是不晓得凡人苦楚,我自卖身后多见人心,若是嫁去,恐多生变故,不可,不可。
“那你待如何?”
“给点银钱,断了这情分吧……”
王皖不解,却也依言推了这桩婚。不料那人气急败坏,骗了姑娘见面,将人掳走威胁。王皖无奈,只得前去解救。
孤军深入乃是下下策,但男人丑陋的嘶吼,王皖扬起扇子挡住眼睑不愿再看,挥挥手把他赶走,义无反顾的踏进那扇府门。
<王耀v:莽撞!太莽撞了!>
<亚瑟v:就像皖小姐自己说的,年轻气盛,自以为无所不能。>
依稀记得来人亦是权贵,多年前自京中下放而来,许是不日便要升迁,攀上高枝便敢于她碰上一碰了。
清俊的文士将她引至后院,姑娘虽被关在这里,但好在没受什么苦。她心下一松,便要扶起姑娘离开。不料一个闷棍,再醒来已被捆在柴房。
大意了。彼时的王皖暗自恼火,心里盘算着出去之后怎么阻挠这人的升迁路,又想着要把这府邸里阴私事全翻出来解气。就见姑娘悠悠转醒,她冷哼一声“你那旧识,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姑娘眸里是常年不褪的哀戚,即使跟了王皖这些年,眉目间亦是哀愁。王皖常暗自思索这人哪来这么多哀。后来才明了,世间女子本就多哀。
她挣扎着靠近姑娘“莫怕,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姑娘浅浅一笑,也道“莫怕,小女子会护着公子的。”
她嗤笑一声,似是不知自己有什么好护的,倒也是老实低头,保证出去后收敛几分,对世俗抱有三分敬畏。
姑娘盈盈点头,似是了却一桩心愿。
<伊万v:现在再看看江浙沪里惊鸿一瞥的皖小姐,割裂真大啊。>
<亚瑟v:还记得她之前带着王苏时,倒是和现在差得远。>
<王耀v:是啊,倒像她身边的姑娘。>
待不了多久,那姑娘的旧识就来了,眉目间的幸灾乐祸甚是刺眼。他言这府上官员升迁在即,今上好龙阳,时下官员不少有样学样都养一二面首供于今上,讨其欢心。公子此番……怕是清白难保!
王皖自是全然不惧,左右不过死生一回,她死了还能活,那官员就难说了。姑娘倒是吓得瑟瑟发抖,她暗笑姑娘的话果然不可信,就这瑟缩样,如初见一般,哪能护得住她啊。
之后的事就全然混乱了,她砍断绳索,一把小刀挥的有模有样,但也抵不过众多家丁棍棒伺候,毕竟她只是个半吊子。小刀脱手后,她被打倒在地。不起眼的姑娘倒是如泥鳅一般,捡起小刀扎向了那人影。
小刀被拔出,鲜血喷溅。场景混乱不堪,姑娘被打倒在地,她哆嗦着扶起姑娘,又被拖回去捆好,只能看着姑娘身下的血越流越多。
“姑娘……”她哑声喊道。
“你的人,很快就能来救你了……”
姑娘的眼眸半合,她惊恐的喊着姑娘。王皖此刻恨极了自己的无能,她只能爬到姑娘身边,惶恐的推动那具身躯。
“姑娘……”
她的声音渐小,姑娘的呼吸虚弱,嘴唇张合间,她凑过去听“春筝……”
“我叫……春筝。”
若是平时,王皖定是要调笑这名字,春天的风筝,自由的在空中飘着,没想到姑娘温温柔柔一人,竟也向往无羁天空吗?
可现在,王皖只能流着泪,一遍遍的喊“春筝,别睡……春筝……求你了……你还要管着我,让我谨言慎行,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肆意妄为了……”
天生地长的意识体,怀揣着无定寿命,不死之身,自以为游戏人间,对世俗蔑视,对人间肆意,宛如孩童戏耍,在这红尘里滚了一遭又一遭,直到跌了个响亮跟头才知,人间可畏,世俗更可畏。
最后是淮南将她解救,质问她是否还敢挑衅人间。王皖木木的摇头。任由宛陵把她带走。
<伊万v:愿摩洛斯善待那位姑娘。>
<弗朗西斯v:对生命不抱以敬意,自然会在生命上栽个跟头。>
<亚瑟v:也不知道那姑娘怎么样了。>
<王耀v:我也不知……>
白公子自此消失在淮南地界,据传,他是因为心爱的女人被权贵迫害致死,心痛之下告别江南。
宛陵做闺秀的日子很难熬,因为她已经许久不做闺秀了。夫人们的眼神毒的像蛇,扫过来的眼风间,尚未纠正的举止被反复嚼舌。不经意的言语纷飞,怎料想江南这位温婉的意识体如此离经叛道。
男子厌恶她犀利的口舌,女子厌恶她残余的无羁。王皖回想着春筝的叮嘱,规矩的坐在上首,不置一词。
“公子啊……您不在意世俗的眼光,但是也要在意自己的名声啊……过分张扬,会引来祸事的。”
“好”如今的王皖乖巧的应她。
<王耀v:唉……>
<亚瑟v:孩子学着成长也是件好事。>
<弗朗西斯v:是啊,不过现在皖小姐算不算本性暴露?>
<阿尔v:返璞归真?要拉个礼炮吗?>
<伊万v:皆大欢喜?要拍大合照吗?>
<王耀v:你们两个活宝……笑.JPG>
她的名声响亮,才女的名头一戴就是千年,她的举止堪称典范,江南哪户有女儿的家不夸赞她的举止,巴巴着家中女子学到三分。任淮水奔腾,她依旧谨记着春筝的教导,谨言,慎行。
世俗的规则变化的太慢又太快,她只知道一重重枷锁落下,艰难的在其中求解。也怨过春筝不多教几点,现如今她家公子的关节都要生锈了。
好在什么都有熬到头的一天,就好比雨过天晴,苦尽甘来。
王皖初初面对新社会还在犹疑,骨子里积压了数千年的不羁再度活跃,她又学着以前,换个身份玩。
<伊万v:拉个礼炮吧。>
<阿尔v:好耶!找礼炮.JPG>
<亚瑟v:我不扫地。>
<弗朗西斯v:哥哥也不>
<伊万v:谁放的谁扫。>
<阿尔v:哎?呆滞.JPG>
<王耀v:干嘛啊干嘛啊!别扒拉我!>
<阿尔v:好了,我和耀一块拉的,咱俩一块扫地。>
<王耀v:你大爷的……>
另外,白完还有个用途,投稿,被誉为意识体里的表白墙。什么都能往上投,白完心情好了还能给你的投稿诉诸笔墨。
前有温馨向出圈神作P5夜话,后有糖刀结合轴心虐恋。不必为此感到松一口气,因为她平等的不放过任何一个人,包括家里人。只有她没想起来的,没有她不写的。
<亚瑟v:我也……>
<王耀v:咳咳。>
<阿尔v:可是我记得P5夜话……?>
<亚瑟v:那玩意有另一个名字,弗朗西斯快乐派对。>
<阿尔v: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没过脑子就看下去,等hero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读到一半了……痛苦面具.JPG>
<伊万v:这种实名制……为什么不屏蔽……王皖是不是给审核钱了……>
<王耀v:明明标题看起来是温馨向……我也没想到皖皖能写出这个……orz>
<亚瑟v:路德问菊为什么不愿意吃他做的开花香肠,菊问费里为什么拉黑他,三个人各说各的都有一堆怨气。一看就是被雷的不清。>
<王耀v:能理解,毕竟费里左拥右抱,彩旗飘飘。小菊阴暗的注视了我一周,希望我向轴三的清白忏悔,让皖皖把文改了。>
<阿尔v:哈哈哈哈哈hero也知道!小菊对这件事的吐槽都多起来了!话里话外都是他和费里是清白的,费里忽略他的小作文拉黑他真的很过分需要治愈。>
<阿尔v:菊的原话是“在下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是99+,费里君不拉黑路德君我理解,为什么不把那个插足者也拉黑!独独他被拉黑。”不过hero觉得还好,挺写实的,菊真的因为费里拉黑他破防了。>
<伊万v:所以路德君真的会因为费里和菊嫌弃他的开花香肠破防吗?>
<弗朗西斯v:那确实。津津有味.JPG>
这只是王皖新时代自我解放的第一步,她线上奔放线下也潇洒。她成为了一个极限运动爱好者。
爱找刺激怎么办?来极限运动。
除了不舍得剪的长发,她呼啦一下把自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今天烈焰红唇酒吧装失意女人,明天世界铁T无差别勾0,主打一个混邪乐子人。
街头滑板和蹦迪跑酷她都尝试过,毫不见外的说,她的朋友马里兰给她提供了不少运动的新思路。不愧是一生爱玩的美国人。
<王耀v:这算撩吗?这不就是很正常的关心借酒消愁的人,然后适当的做出些贴心的安慰和举措吗?>
<阿尔v:幻视上版本伊万。>
<亚瑟v:比撩人更像骗酒,白嫖了对方一杯酒。>
<王耀v:看心理医生也是要钱的啊!皖皖自己也有点啊!不对,皖皖喝酒?>
<王耀v:不准!伤身啊!不准天天喝!>
<伊万v:啧啧啧>
“说起来。”合肥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之前怎么突然放开了?”
“……”王皖写文件的手顿了顿,她笑了笑,把笔一甩,道“遇见了熟人,她叫我试试新生活。”
王皖接触的新时代第一个活动应该是跳伞,彼时在街上无聊到转圈的女人意外遇见了发宣传单的工作人员。
“跳下去的时候会有一种很自由的感觉哦,降落伞打开后,像风筝一样飘啊飘,是普通人离无羁天空最近的一次。”
“啊……”王皖问“你很喜欢这项运动吗?”
“当然啦!多自由的时候啊!当自由来临,我们就该享受自由。”
“你说的哦!”王皖眼眸亮起“既然要享受自由,那就带我试试吧!”
自此拉开了合肥口中,王皖叛逆期的序幕。
<王耀v:极挑也很危险啊……不过皖皖能复活其实还好。>
<亚瑟v:遇故人吗……>
<弗朗西斯v:呼呼,美好的相遇呢。>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王皖拍案而起,指着钟朝合肥道“江浙沪那三个黏在一起能磨磨唧唧半天,本姑娘不等了!阿苏要是来找让她去这里找我。”
合肥接过名片一看,那个地址他依稀有点印象,好像是蹦极。
等王苏来了,他把名片递过去,王苏露出了恍若雷劈的神情,连连后退,最后卡片也没接就卷着兄弟两跑了。
应该是上次皖皖蹦极把王苏推下去,把人吓惨了吧……合肥遗憾的收起名片,整理好文件,悠悠走出办公室。
“早啊,合哥。”来往的工作人员和他打招呼,笑的不怀好意“皖姐又去玩啦?咱们今天是不是能提前下班?”
“哪天让你们加班了。”合肥笑着怼回去,又听那人喊“下回你问问皖姐,有没有兴趣来和我们搞cosplay啊!老是跳伞蹦极的,也会腻啊!她不是喜欢撩人嘛。”
“少坏你皖姐名声。”合肥三两步回去堵住他的嘴,警惕的左右看看“你皖姐这种事大家知道就好,别捅出去给老大知道了。”
“老大?耀先生也不像是那种老古板啊?我看他挺开明的。”
合肥拍拍他,怜悯道“那咋了,你去钓凯子老大当然不说什么啊,你皖姐无差别攻击的老大看了不得成天蛐蛐?没阻碍,但胜在烦人啊。”
<阿尔v:他们还挺了解你。乐.JPG>
<伊万v:那咋了,他妹妹又没栽坏男人身上。>
<王耀v:哈哈哈哈哈哈哈>
<弗朗西斯v:蹦极……唔,哪天我们团建去蹦极吧?>
<阿尔v:这个好!>
另一头,王皖抛下手机,朝前方大力挥手,还不忘给路过的妹一个wink。
“又在散发你的魅力?”马里兰拍她“你什么时候去我那能穿这一身?”
看着她那一副街头酷girl的打扮,马里兰幽怨的道“你每次去我家都穿的特别好女人。带你去酒吧都像我在犯罪。”
“那咋了”王皖一抬墨镜,和人合完影转过来朝她笑“我难道不是好女人?”
“……说不过你。”
当她轻视世俗规则时,她遭到报复。世俗平等的惩罚每一个恶劣的,自以为游戏人间的人。她从此寂静下来,不得不寂静,不得不收敛。她同时等待着,等到撕开棺材上的封印,斩断躯体上的丝线,揭开口舌上的镣铐,此后,自由无拘。】
“真好啊……”王耀放松的往后一倒“发明新时代的简直是个天才!”
“哈哈哈哈哈”弗朗西斯了悟他突如其来的胡言乱语,拍拍男人的肩附和道“天才!”
“别天才了。”伊万举起手机,笑的不怀好意“王皖更新了!来看受害者!”
“别看……”最先点开的亚瑟伸手欲拦,奈何基于联五岌岌可危的友情,那几个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动作更快了几分。
“……”
“啊!”阿尔捂着眼睛哀嚎“hero学会中文难道是为了看这个的吗?”
“这个时候只恨自己有文化……”王耀安详的倒下“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给她提的主意?”
弗朗西斯艰难的把目光移开,没忍住又移回去,最后津津有味的说“你们别说,如果把名字忽略成别的,这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恋爱大戏啊!”
“……”伊万挥挥手,捂着腹部,面色狰狞“忽略不了,带入一下已经在胃痛了。”
“别啊!”弗朗西斯举着手机让伊万看,又怼到亚瑟眼前“你们欣赏一下呢?”
“……死胡子”亚瑟挡住手机,咬牙切齿“合着被迫风流的不是你家你就爽了是吧?”
“那咋了”弗朗西斯无辜的笑“我看Lon也是左右为男,Paris竞争力稍弱啊。”
“不会了。”阿尔拍拍他,示意他退出刷新界面,阳光的笑道“因为他被欧陆绊住了脚,和欧盟玩去了。”
“……”弗朗西斯拍开手机“不准!!!不要插在中欧里啊!究竟是谁啊这么无聊!”
“不知道”亚瑟耸耸肩“但是几位主人公在下面骂得很脏。”
王耀反复刷新着推特,最后点点头“就快扒出来了,已经摸到芝加哥身上了。”
“又hero???”
“你们家乐子人真多。”伊万朝他竖起大拇指,由衷赞扬“什么事都能整出来。”
“哪有啊!!!”
接下来是德家系列,写完之后开新世界观,也就是专门给我搞混邪乐子的if世界。然后就是法叔接连暴击。(海王海后翻车啊,个人章啊,纯爱啊,阴间风味啊,联五常规三样就差他了。)
今天有个新脑洞,想写联五的逃亡者pa,故事背景就用仙舟的,纯日常温馨无刀(重音)
彩蛋:皖与姑娘和花魁娘子。
皖姐个人章
不羁——王皖,SSR。
正文不想用彩蛋就走微博,同名。
彩蛋:
皖多年人设一朝放下的时候,第一下就撞到了王晋面前。
“芜,帅哥。”王皖吹了个口哨,对身边的朋友招招手示意,结果王晋刚转过半边脸,就吓得王皖摩托都没扶稳。
“我靠我哥!”下拉的墨镜再度戴上,趁着对方回头这个间隙,王苏油门一拧,华丽丽的跑了。
“豁!”王晋看着那一闪而过的人影,揣着给妹妹买的奶茶感叹“是白毛哎。”
王皖苟在角落,看着那道身影走进办事大厅,拐弯走上她熟悉的路,一路直去能到达尽头——她的办公室。
合肥
:救命啊!合!我在外边,晋...
:救命啊!合!我在外边,晋哥上去了!
合肥:那你上来啊。
:可是我刚染了头发。
合肥:染头发伤发质啊。
:这是重点吗?快想办法帮我打发他啊!
合肥:他带了你爱喝的奶茶。
:啊……啊,这样,好吧,不上去确实对不起晋哥的心思……但是我真的要这么上去吗?这合适吗?
王皖在聊天框里成片发泄,表面依旧闪闪发光的进了办公区。
“皖姐发型好看哦!”
“皖姐晚点和我合个影!”
“……”王晋看着王皖一步三回头的朝他走来,有些困惑“外面有什么东西吗?”
“不,没什么。”王皖站定在他面前。
“坐啊”王晋把奶茶塞给她,端起茶杯,舒适的一叹“外边好热啊,我刚刚看见一个白发小姑娘,整得还挺帅。哦”王晋后知后觉的看向王皖“你也染啦!”
“呵呵呵呵”
“不可以!”王皖连忙拦住他“哥哥哥哥哥不可以啊!”
“不可以就不可以嘛。”王晋收起手机,王皖能明显感觉到王晋又看了两眼她的新造型,似乎是打算用眼睛记住回去画下来……
王皖捂着脸问“所以你怎么过来了?”
“来办事,顺便看看你。”王晋老父亲式微笑“挺好的,看着新颖有活力。”
你别提它了啊!!!
忍着羞耻陪王晋逛了一天,第二天王皖就搞了个假发以备不时之需。
对王晋这种长辈式兄姐,王皖有种很强烈的年轻人搞潮流羞耻症。但是在同龄式兄妹里面,她则是毫不在意的炫耀着自己飞天党的自由。
“这个蹦极VIP卡还是濠镜送给我的。”王皖满不在乎的拖着王苏“你快点来啊。”
王苏哭着脸,使劲往后缩“等等等等,姐,你等我做点准备。”
“OK哦”然后王苏就看着王皖这么水灵灵的背身跳下去了。吓得她探过头看了一眼。王皖芜湖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王苏颤颤巍巍的靠近边缘。
“还没跳啊?”王皖上来看见她的时候尤为无奈,她拍拍王苏的头“阿苏,别怕啊。蹦极而已,你不是说要体验我的快乐然后朋友圈出片吗?”
“你没说是蹦极啊!”王苏真的快哭了。
王皖思考再三,问“如果我和你一起跳你还会害怕吗?”
“可能不会吧……”王苏被她拉着站起来,有些好奇的想要回头“不过两个人一起是要捆我的……啊!!!”
“真的没问题吗?”场外举着冰淇淋的王沪淡淡的问“那女人叫的很惨烈。”
“没问题的。”王浙笑道“皖皖是个很可靠的姐姐。”
“真的吗?”王沪打量了一下那处“可是那女人看起来很害怕。”
“尝试过就不会害怕了。”
“好吧”王沪耸耸肩,不予置评。
王苏话都没说完就被王皖狠狠一推,坠空感不到一秒就感受到温暖的身躯环抱着她。
尖叫完自然是刺激的快感,怕倒是没那么怕了,王苏傲娇的回头“就算很好玩……我也不会原谅你把我推下去的哦。”
“真是抱歉啦!阿苏,原谅姐姐吧?”
等到王苏站到船上,满意的转身时,原本蓄在眼里的泪滚落而出“你!”她且惊且怒的指着王皖“你怎么没有安全措施?”
“我解开了啊。”王皖无辜的笑笑。
“不可能!哪有这么快解开的!我转个身的功夫你就脱的一干二净了?”
王苏这回是真哭了,被王皖吓哭的。
王皖安慰她“没关系的,我抱紧你了。”然后王苏哭的更大声了“要是我挣扎了怎么办你就掉下去了!”
“你不是没挣扎嘛……”
王苏哭着跑去找浙,沪时,两个人一头雾水的安慰苏,只当她被蹦极吓到了。最后还是皖装乖讨巧才让王苏理她。
“活该,果然被吓惨了吧。”王沪举着雪糕伸向王苏,淡定道“看你还敢不敢。”
“好了,别说风凉话了。”王浙拍着妹妹的背,抱歉的对王皖笑,不过,对方明显笑的比他更抱歉。
白完v:
带妹妹去蹦极,逗妹妹真好玩。下次不敢了。求和求了三天,还被哥哥教训了。
图X3
王沪:让她没苦硬吃。
王浙:下次不准做这些危险动作了哦。
王苏:我要和你绝交,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你要吓死我吗?
白完:呜呜呜错了,阿苏原谅姐姐嘛。
王晋:咋啦?皖皖又玩啥了?
王赣:豁,阿苏第一次跳就跳这么高的啊?女侠好胆量。
不要问正文去了哪里,因为我也不知道。:)
等彩蛋审核吧……
华沙X叶卡,折翼(下)
啧,没写出更好的感觉,可能是最近看的纯爱写的纯爱太多了,再写阴暗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如果故事在上述终结,撇开叶卡的聊天内容,或许这事会成为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乐见其成的美好相遇。还会成为波俄两家更进一步的大阶梯。
可惜故事还没结尾。
<...
<菲利克斯v:她根本没有谈恋爱的自觉……幽幽注视.JPG>
<伊利亚v:这不是,及时反应过来了?坐立难安.JPG>
脱离了酒吧喧闹的环境,她在空寂的大街上接通视频,华沙的脸一出现,叶卡就精神了,哪怕是情场高手,面对看得见吃不着的肉也容易落入陷阱。
“别伤心,我每个月都可以飞过去和你待一周。”华沙安慰她道“你有空迎接我吗?”
“大概,我也可以攒一周的假期。”叶卡思索片刻,坚定的点头。
两个人的脑回路此刻出奇的一致,加班加点的做,实在做不完的工作就丢给克拉科夫/索契好了。
面临见面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叶卡接他下飞机的时候直直往家里开,结果华沙歉意的指出自己订了酒店。
“……”叶卡只能认命的把人送去酒店安置,顺便一块在酒店聊聊天。
<菲利克斯v:哼,克拉科夫的无妄之灾>
<托里斯v:索契先生也倒霉啊……>
<斯捷潘v:算他识相知道订酒店。>
<伊万v:没错没错!>
臭味相投(**)
:他是木头还是故意的?
南特:细说
:你没有夜生活吗这么闲?
南特:刚分手,快说来我听听。
:交往也有一个月了,虽然是异地,但他来找我的时候就这么水灵灵的住酒店了?我家有鬼吗?
**:在酒店也可以。
:亲了个小嘴就被送回家了,我现在扒着门框看他头也不回的走。
**:遇上性冷淡了吧?哈哈哈哈哈!
:不像,他可能不会。谁亲吻贴个嘴就撤的,南特打招呼都比这热烈。
南特:冤枉啊!我打招呼是贴面!我也不贴嘴啊!
<斯捷潘v:呃,华沙不会是那种柏拉图式恋爱吧?>
<菲利克斯v:不是>
<弗朗西斯v:那这就是不想了?总不可能是不会吧?翻一下书的事……>
<伊万v:让他占便宜了他有什么不想的,阴郁的注视.JPG>
把华沙送上飞机后,叶卡疲惫的留言,
:好想吃……一周了,才伸舌头,他下次来能学会法式热吻吗?
南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给他发资料试试呢?
:不了,我怕还没吃到他就恼羞成怒要和我分手。
幸好华沙的颜值足够抗打,叶卡每个月在忙到头秃的工作中唯一期待的就是这个月她的男朋友能不能进步一点。
大概是第三周牵手的时候学会了十指相扣。第五周学会了说情话,第七周学会了拥抱,第九周终于学会了她说过的法式热吻……
然后在第十一周登堂入室……
盖着棉被纯聊天。叶卡郁闷的看着身侧的男人,对方规规矩矩的睡好,甚至和她分开被子睡,耶和华啊!这是什么海王的劫难吗?她叶卡捷琳堡一定要为了这口肉放弃万千草原吗?
<王耀v:要分了吗?>
叶卡偏头看了看男人沉睡的脸,对方恰好翻过身来,叶卡细细观赏着,最后按住心脏,认命的想,好吧,等一等也值得,反正她命长着呢。
但是要收点利息!叶卡在圣诞节时对着酒瓶郁郁的想。
她拿出珍藏的生命之水,看着对方喝的脸越来越红,灰色的眸也开始涣散,满意的把人扛去卧室。
吃不了也得先啃一下嘛。
<亚瑟v:礼貌问一下,华沙的酒量应该不是两瓶倒吧?>
<伊万v:我记得他和莫斯科拼酒五五开?>
<菲利克斯v:……那又怎么样!>
<王耀v:破案了,他在钓。>
<弗朗西斯v:遇上钓鱼的了,叶卡也是给套牢了。>
但是……看着身上衣衫凌乱的男人,叶卡老实躺平。
:没想到他床上这么诱人。
南特:所以?
:再谈一会吧。
纽卡:我感觉耻辱柱可以换人了。
:最多一年,等我吃腻了再说。
叶卡信誓旦旦的一年就像泡影,每当她觉得华尔沙娃能给她带来的感觉就那样了,已经不可能再有别的了时候,华沙往往能给她新的惊喜。
在不知不觉中,这场恋爱的鱼已经变成了叶卡。不要小看一个男人的学习能力。来自叶卡捷琳堡的深痛教训。
<伊利亚v:他……他哪来这么多让叶卡保持新鲜感的地方?>
<斯捷潘v:这家伙纯粹是靠肉体留人吗?>
<王耀v:感觉更像是双管齐下……>
<弗朗西斯v:两年了哦,哪怕是人类,再不分往下处就有点危险了。>
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叶卡,你的闺蜜很担心你啊。
San
San:老实说,谈了五六年了,你男友怎么还是那个灰眼睛。
:啊?啊……
San:你不会栽了吧?
:那倒没有,就是美色惑人……
San:那就好,那可是个人类,玩玩可以,别祸害人。
:啊啊……
叶卡痛定思痛,出于不能破坏一个普通人本该美好的一生这个信念,加上某些海王雷达的滴滴作响,她在第六年的一月分别时对华沙提出了分手。
这天的一周前是他们的交往纪念日。
<伊万v:分了?>
<斯捷潘v:六年才分?这不行啊,叶卡!哥哥很担心你啊!>
<阿尔v:不应该是他们谈了六年而你们毫无所觉甚至没意识到华沙公开露面少了吗?>
<菲利克斯v:他以前也不怎么露脸>
<王耀v:完全没意识到啊,看见菲利克斯下意识就觉得跟着的肯定是华沙啊。>
<亚瑟v:果然还是太不关心家里人,才会这么迟钝的放任事情发生啊!>
华沙很平静的询问她为什么,叶卡为对方的理智松了口气“你要结婚成家的吧?可是我是不婚主义,而且我还是个丁克。”
“我可以不结婚。而且我本来也没打算拥有一个孩子。”
“这就不必了吧……”叶卡一连提出好几个借口都被对方否了,无奈之下祭出大招“而且都六年了,你不会觉得腻吗?反正我是腻了。”
“腻了?”华沙疑惑的反问
“对啊,感觉就那样,没有新鲜感了。”叶卡无所谓的卷着头发,这个人一旦下决心去做某件事时就理智的可怕,更别说她的超绝自控力。
华沙只是点点头,然后踏上飞机。分手比叶卡想象的要容易。看来王粤说的七年之痒不无道理。
意识体可比他们长情多了。叶卡郁郁的想。
也比他们薄情多了。华沙在飞机上不可自制的发出一声冷笑。
<伊万v: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耀v:好端端的冷笑什么,华沙这样怪渗人的。>
<伊利亚v:不是和平分手了吗?>
<弗朗西斯v:华沙一看就不爽啊!>
他漫不经心的转着手机,脑子里划过千百种想法,最后定格在较为温柔的那一种上。
事情不宜闹大,要让莫斯科及时反应过来封锁消息,也要让他们把叶卡送到我身边来。当然,叶卡肯定不愿意,看在开头是她主动的份上,结尾由他主动或许也不错。
于是外边就刮起了一阵轰轰烈烈的渣女怨男风,在众多意识体耳边飘过,留下一点渣女是俄罗斯的家伙后被火速镇压。
<伊万v:啊,是之前,圣彼得堡说的翻车惨案,居然是叶卡……>
<伊利亚v:华沙就这么闹出去了?>
“叶卡捷琳堡!”圣彼得堡的怒火在克里姆林宫上熊熊燃烧,他恨铁不成钢的点着面前缩成鹌鹑的女人“你不是信誓旦旦绝对不会闹出事来吗?为什么会传出这种事?你到底玩弄了哪个意识体?”
“没有啊!”叶卡脑子转了一遍,轱辘爆出来好几个名字,没一个和圣彼得堡心里的意识体对得上号,最后“还有最近刚分手的华尔沙娃。”
“谁?你说谁?”莫斯科答应医生控制嗓音的计划宣告失败,他大吼着靠近“华尔沙娃?老天!华沙!你TM把华沙泡了甩了?”
“华沙还有这个名字呢?”叶卡悻悻的笑着“谁能想到他这么无聊隐藏身份陪我谈恋爱啊……”
“你背的首都大全是忘到九霄云外了吗!从今天开始再让我发现你搭讪谈恋爱不好好工作!你就给我滚去军区!”莫斯科戳着她脑门怒吼“这事要是被上边的知道了!菲利克斯分分钟取伊万狗头!到时候伊利亚和斯捷潘也别想好!咱们底下关系爆出来,大家全都玩完了!”
“芜湖~”叶卡心虚吹口哨“恋爱是一件值得大家尊重祝福的事~他们应该不会反对的对吧?”
<伊万v:为什么要瞒着露西亚,露西亚才不会阻拦呢!>
<伊利亚v:是啊,我们也很开明的>
<王耀v:想想欧洲关系链>
<斯捷潘v:……啊,好想一个诅咒把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消灭,就留我们一家三口的好了。>
<弗朗西斯v:不!爱情是神圣的!但是关系链是支持清除的。>
<阿尔v:同意>
<亚瑟v:同意>
“沃罗涅日最近在被分手边缘”圣彼得堡冷冷开口“你猜他们知道了,是火上浇油还是帮忙追妻。”
“对不起,老大,我错了。”叶卡继续缩成一个鹌鹑“华沙那边怎么说?”
“……”莫斯科露出个很古怪的表情“他想知道他的个人魅力在哪里失效。”
“???”叶卡冷静的想,完了,遇见意识体里的稀罕货,神经病了。
<伊万v:怎么还有个沃罗涅日?>
<伊利亚v:感情不顺?和谁不顺?>
<亚瑟v:华沙……真的假的……>
<菲利克斯v:假的,他以退为进而已。>
臭味相投那个群里几乎是闻风而动,幸灾乐祸之语接连刷屏了三天,就连正处于恋爱中的同僚们都不忘投来嘲讽。
南特:燃尽的鞭炮.JPG
南特:呦呦呦,守的这么死,结果翻了个大的啊,叶卡啊叶卡,啧啧啧。
纽卡:公告可以换人了,叶卡,真令人感动啊,你用六年长跑换来华沙这个超级大牌。对兄弟这么好,无以为报啊。
:都滚……
:那谁不是波兰的吗?你们老大性格怎么样我现在挽回一下看看能不能和平分手。
**:耶稣啊,你们居然不是和平分手。
**:老大……呃……祝你脱单快乐。
:?
叶卡的疑问持续到家门口。看见好整以暇站在那里的华沙她就悟了,完了,对面要么寻仇要么寻爱。看在分手体面的份上,希望华沙成为一个理智的前夫哥。
<弗朗西斯v:毫不留情的幸灾乐祸啊>
<亚瑟v:这种事确实很抓马>
<阿尔v:换到伊利亚身上我也是要放鞭炮庆祝的……>
<伊利亚v:……没惹?>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华沙微笑道“再次认识一下,叶卡,我叫华沙。”
“呵呵……呵呵……”叶卡打开门把人迎进去,顺便端杯酒纯当待客。虽然华沙身份是假的,但某些方面不可能一直在装吧?不过一直在装也证明这人没那么投入,事情就好解决的多了。
高浓度的生命之水被放在身前,华沙轻轻敲击着杯身,轻笑道“想灌醉我吗?”
“那倒没有”叶卡大方的在他对面落座“恋爱期间你可是喝了整整两大瓶才醉,这一小杯应该难不倒你。”
“所以,华沙先生,是什么让我们的关系结束的如此不愉快?”叶卡讨好的笑笑“你要是觉得不满意,我可以给予弥补。”
<菲利克斯v:以酒待客?你这是明摆着要送客啊?>
<伊万v:那还要怎么样啊!阴沉.JPG>
华沙没理她,只是环视一圈,然后在走到置物架上绕了一圈,叶卡心凉了半截“你和我恋爱的时候,我就看不顺眼这个架子了,上面是某些深得你欢心的前男友送的对吗?叶卡……”他回望,灰眸中积蓄着层层浓雾“其实我理解你所追求的新鲜感,正因为我多余的好奇心才让我们相识……但是你的新鲜感离开的太快了。”
六年哪里快了……叶卡看着华沙指尖划过置物架上的物品,感觉那微凉的指尖划过的其实是自己的脊背……
叶卡听这些就头疼,她现在只求速死。但华沙还在絮絮叨叨的讲述。
“你的手机里,那些无时不刻能吸引走你目光的人,你的过去,那些占据这个身份的人,我都可以忍受。”华沙倏的转身,叶卡也迅速反应一来,两个人短暂的接触后又退开。
华沙抖抖衣袖,继续出招,圈住叶卡的双臂时,对上那双暗沉的眸,叶卡听见他问“但是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易的放下我?仅仅是在恋爱关系,你都不能全心全意的注视我吗?”
我是和你谈恋爱!不是和你一块被关在孤岛!叶卡猛的反击,优越的身体素质让她压制华沙也变得轻易,看着被摁倒在地的男人,叶卡不耐道“来我家絮絮叨叨发了一通疯,华沙,一段感情而已,不要玩不起。”
<菲利克斯v:呵——>
<伊利亚v:啊这个,展柜肯定会解决的,呃爱情呃……>
<斯捷潘v:消消气,菲利克斯,往好处想嘛!至少你的华沙找到爱了啊!>
<伊万v:是啊是啊>
<托里斯v:阿……发现叶卡小姐打得过后立马转变态度了呢……>
<王耀v: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群家伙满脑子肌肉了。>
<弗朗西斯v:武力值高有什么用,被拿捏了才是玩完。>
“……”华沙那双灰眸溢出水光,他伸出仅能活动的手,握住叶卡的手,一字一顿“所以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妈呀耶和华啊!他不是要哭了吧?补药啊?救命啊!莫斯科!圣彼得堡快来救救我啊!叶卡头一次面对这种武器,天杀的这人怎么说哭就哭这是什么新型恋爱方式吗?人类世界的恋爱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有点男子气概啊!怎么能在女朋友面前随意哭哭啼啼啊,耶和华啊,救命啊。叶卡也想哭了。
看着僵持住的叶卡,华沙微微仰头,让叶卡能清晰的看见泪水在眼眶里随时准备落下的样子“叶卡捷琳堡……叶卡……”
“……”叶卡真情实感的慌了。一般男人的泪水出现在被分手时她能理解并漠视。意识体要是遇上什么大事哭一哭她也能给予安慰并同情,但!华沙!你个首都!你怎么能因为和我分手这事就哭哭啼啼?这事有这么严重吗?能比你被来回占据还严重吗?
叶卡松开他,举手投降“你先别哭,这事不是没得谈,前提是你正常点,我也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你要知道,我天生就没长恋爱哪根筋,不长情。”
华沙反客为主,瞬间调转了局势,只听咔嚓一声,叶卡的双手就被拷住了。
吃一堑长一智,她下次不会再因为意识体的眼泪而心软了。叶卡狠狠的想,就算华沙在她面前嚎啕大哭也没用。
<亚瑟v:啧,眼泪有时候果然是最好的武器。>
<菲利克斯v:你们态度转变的真快>
<斯捷潘v:假哭也太犯规了!>
<伊万v:男子汉顶天立地怎么说哭就哭啊!华沙这样也太……>
<伊利亚v:就是啊,说句公道话……>
<弗朗西斯v:你们真是……懒得喷>
什么东西……脸颊旁边落下一滴微凉,叶卡下意识蹭了蹭,然后惊恐的看着顶上那人,不是装哭吗?怎么收不回去啊?
华沙趴在她的脖颈旁,成串泪珠顺着修长的天鹅颈滑落,叶卡感受着那凉凉的痒意,原本挣脱镣铐的手都犹豫了一二。
沃罗涅日……你要是追不回妹子……大姐为你付出的可就都白费了!叶卡躺平开口“你别哭了,总之,我明白了,你不想分手对吗?那我们就继续谈呗,我其实也挺喜欢你的。”
“你在骗我。”
“那不能,我一般谈个一年就分了,哪像你啊,坚持谈了六年,要不是怕耽误你的人生咱俩也不会那么快分手的。”
“真的吗?”华沙蹭蹭她,脆弱的问“或许镣铐解开,你就又是另一种说辞了。”
“真的”叶卡动了动双臂,听着头顶上镣铐的响声,努力真诚道“我真的蛮喜欢你的!咱们处着试试呗。”
“好啊”华沙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温柔道“用一周来证明你的决心吧?”
<王耀v:啧,几滴泪给叶卡困住了>
<菲利克斯v:谁让华沙来头有点大,她多少得顾忌着点。>
<伊万v:就这么戴上拷了……>
<亚瑟v:伊万整个人看起来都灰了>
<阿尔v:还不太能接受华沙缠上叶卡的现实吧。>
“呵呵呵呵呵……”叶卡看着被丢到厨房的手机,内心暗自祈祷莫斯科能发现她旷工然后找上门来。
华沙眼下还有浅浅的红痕,他把叶卡和自己拷在一起,满意的点点头。
好歹是六年的男女朋友,叶卡自然也不会和华沙见外,一个优秀的海王就要学会在逆境里顺杆爬,她理直气壮的让华沙去进行宠爱女朋友的行为,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镣铐扣在桌脚,然后施施然的离开了。
耶和华啊,这人爱她不会是演的吧?有这么无情的锁女朋友的吗?
甚至连和谐生活他都要拷着叶卡一只手,美名其曰,怕叶卡趁机跑了。
她道也没不解风情到这个地步,作为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的人,反正华沙的美貌她还没啃腻,自然不会在这上面搞事。
不得不说,这个风味的华沙也别有激情。
<菲利克斯v:乱丢男朋友礼物,记一笔。>
<伊万v:靠脸和日久生情里的一点感情在叶卡旁边待下去了吗……果然第二年吃到了就该分手的,不能贪多……>
如果她那群该死的狐朋狗友不上门来找事的话……
当叶卡甩着镣铐玩的时候就听见门外的敲门声,华沙有钥匙,自然不会敲门,来的人应该是不清楚事态来找她的。出于万一是什么正事的心态,叶卡拉开门。
南特站在门口,展开手上的横幅“狐朋狗友群向你发来诚挚的问候。”
“发神经。”叶卡放松警惕“有话快说,华沙回来了就完了。”
“华沙口感怎么样?”南特挑眉“和平分手了没?我看他的演讲,有点心动。”
“……”叶卡一脸我就知道,这群人上门不是嘲讽就是想泡你男人“滚远点,有点难缠不建议你沾上。而且咱们的惯例就是不对意识体下手吧?”
“唔,一夜情嘛。”
叶卡和南特两个人互相打嘴炮,从一夜情直接聊到了过往情史,一聊就放飞了,没品的话秃噜的说。
<菲利克斯v:还是有点在乎华沙的嘛。>
<伊万v:毕竟还是男友。>
<王耀v:南特也是荤素不忌>
<弗朗西斯v:只要别闹出事,他开心就好>
“……内部消化?”华沙幽幽的嗓音响起,把两位吓了一激灵。他灰色的眸扫过南特,似笑非笑道“这是你的下一个对象吗?叶卡?”
“不……”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南特一把揽住她,大大咧咧的开口“对啊,宝贝,要3P吗?”
“……”华沙笑的骤然温和,他抽出枪掂了掂,语气沉凝“滚”
“好嘞”南特走之前还不忘朝叶卡发送个wink“生活性福哦~不用谢谢哥哥~”
南特我**你******。
<伊利亚v:怎么还掏枪!>
<斯捷潘v:他居然有枪!叶卡快把镣铐甩他脸上啊!>
<弗朗西斯v:小伊万你也别追哥哥了,我回去一定教训南特——!>
<伊万v:信你个鬼嘞——>
不发火啊?叶卡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华沙听到了多少,她蹭到房间门口,心虚的解释“你知道我的,咳,有点多情嘛。”
华沙撇过头没看她。
“呃……”叶卡又凑近点,试探的把两人拷在一起“你别生气了?或者你实在受不了我这种……”
能预料到叶卡的未竟之言,华沙翻身把人摁住,落寞道“人类终会死去,但是意识体的寿命不定,叶卡,我不是你的唯一吗?”
“唯一一个意识体对象。”叶卡鼓励道“我的唯一一个意识体对象。”
“那南特是怎么回事?”
“他嘴贱”
“哦……你想做了吗?”
“不想,他嘴贱。”
“我想”
“我不……好吧我想你别用这副表情看我。”
单纯的肉体交易无法留住叶卡,从和叶卡捷琳堡谈恋爱开始,华沙本能的明白,他必须保持自己的新鲜感,直到培养出足以让意识体留驻的感情。
虚假的泪水,伪装的落寞。六年和叶卡的拉锯让这两个武器在分手后发挥足够大的威力,以及继续下一个六年的新鲜感。
直到她完全挖掘一个完整的“我”。
夜幕深沉,他在熟睡的叶卡耳边呢喃。
“我们来日,方长……”】
“……”伊万猛的起身“不行,我要去叶卡家门口挂个牌子让她快跑。”
“不行!”菲利克斯拉住他“华沙好不容易勾到叶卡,你不准捣乱。”
“刚刚明明是你先说叶卡玩弄华沙感情的!你也很反对的吧?”伊万满怀希冀的回头看他。
“她玩弄是一回事”菲利克斯冷静道“但是华沙想让她负责,那我自然会接受。反正华沙不会让自己吃亏。”
“但是叶卡会吃亏!”斯捷潘在旁边愤愤道“华沙明摆着在钓她!跟她磨!”
“下个六年万一叶卡真沦陷了怎么办?”伊利亚提出合理质疑“那叶卡的万千草原梦怎么办?”
“……”菲利克斯威胁的目光扫过角落那两人“泡着华沙你们还想她找新欢?”
“好开放的俄罗斯”弗朗西斯鼓掌。
“好先进的恋爱观”王耀跟着鼓掌。
“别看热闹了,拦一下啊!”托里斯拉住想要和斯拉夫中门对狙的菲利克斯,亚瑟拦住想要逞口舌之快的布拉金,阿尔在中间当楚河汉界“你们两个!”
“来了来了,哎呀儿孙自有儿孙福嘛,伊万你也不要太担心万一叶卡一直不开窍呢。菲利克斯你也不要心急,这事他们插不了手的,他们家烂摊子还没解决呢,他们不敢下水插手的。”
王耀三言两语安抚住两人,悠悠的给两拨人都泼了冷水“毕竟这好歹是1V1,没有其他意识体掺杂进来。隔壁轴心现在还在因为这种事唉声叹气呢。”
“还真有这种……”菲利克斯震惊“那我怎么办……”
托里斯提醒他“多抽卡看看吧,没准就开出隐藏款了。”
“希望我不要这么欧……”菲利克斯恍惚道“华沙这个已经很难接受了,不要再搞其他人了。”
他还能有点盼头,另一边布拉金是完全没有盼头的。三个人脸一拉,直接原地当起乌云吸引器。
“露西亚家为什么会这样呢。”伊万崩溃的笑道“和你们解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吧?家里人就可以像北欧一样安安静静的美好生活吧?”
“喂喂喂,万哥冷静啊,我们P5哪能说解绑就解绑啊!”
“嘿嘿嘿,你解绑你的打hero干什么啊,hero真讨厌你的水管索敌功能!”
“躲远点躲远点,让耀拦。”
“也是,他身手好,我们可不行。”
看看排期,下一个是个人章,有请咱们家最最最最棒的“大家闺秀”皖姐!!!
彩蛋:装醉一事,华沙视角下的复合风波。
Summary:
*会出现的cp有:
酸甜小熊软糖露×绵绵大白兔奶糖耀(←主cp)
橘子味儿汽水米×草莓夹心饼干英(←副cp)
德式碱水面包独×华丽丽马卡龙仏(←这对无差偏仏右,可能只会提两嘴)
*以及,本文缘更(←指我被学习逼疯后会搞这篇当调剂),但保证不坑(* ̄︶ ̄)
以上
———再过十年,我们还是过着今天———
7.焦炭司康饼
伊万捧着那个点心盒子,像是捧着什么神...
伊万捧着那个点心盒子,像是捧着什么神圣的宝物般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粗手粗脚让它遭受损害,尽管它看上去非常结实,并不会因为他一个使劲便如玻璃般碎掉。
他凭借着本能行走着,良好的方向感让他即使对校园路径很陌生,也能够不带思考地找到回宿舍的路。
他一只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胸腔下的心脏跳的飞快,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的过度分泌造成了他此时陌生的心情,硬要比较的话,比较像他初次见到王耀时的感受,仿佛他吃到一颗寻找许久的又酸又甜的糖,是一种由喜悦、兴奋、甚至是感动糅杂在一起的复杂感情。
直到到了宿舍楼下他才堪堪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校园一卡通刷开了门禁。
“什么时候我会被一个不熟悉的人干扰思绪了?”伊万小声低骂自己,“清醒一点,布拉金斯基,这可不是你会干的事。”
宿舍里没有人,弗朗西斯约会一般九点以后才会回来,而阿尔弗雷德即使是下了晚自习也会在教室里多逗留一阵,他乐于一个人霸占整个宿舍,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坐,弯腰一手按开了电脑主机的开关。
他准备复习一下自己从前的所学,再预习一下明天上课的内容——他是典型的跨专业研究生,计算机转金融,理转文,跨度大到他就算自信于自己的学习能力,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经济学基础能够应付接下来的研究生课程的学习,所以按照中国古话来说他这叫“温故而知新”。
就是不知道“温”计算机的“故”能不能起到“知”金融学的“新”的目的了。
他打开自己上次刚起了个头的架构,拉出键盘,想要继续进行却发现不大得劲儿,一低头才看到自己左手仍捧着那盒子点心不舍得放开,于是只有一个右手“孤掌难鸣”。
王耀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蛊……?!听说中国人不但会拆你死空腹,还会养那种能够操纵人心的小虫子,他是不是对我下手了?!
伊万捏了捏盒子的一个角,思绪已经往阴谋论的方向跑了。
他看看电脑屏幕,又看看手里包装精致,印着几个兔子图案的可爱盒子,心里开始拉扯,最终学习的想法落了下风,他犹犹豫豫地把鼠标一甩,轻手轻脚地打开盒子。
切成三角形的司康饼通过硬纸壳隔板整齐地码在盒子里,看上去金黄酥软,香甜可口,伊万观察了一下,发觉盒子里好像码了三层,一层六个,每个大小都很精致,他拿手掌比了比,觉得自己能一口一个。
他先是四处找了找,找到自己那罐刚开封没吃多少的果酱,然后取出一个司康饼,轻松地掀开这小点心,往里头抹了点,最后试探性地斯文地咬了一小口:和它的外表一样,外壳酥脆、内部松软,外层芝士的醇厚奶味是它的底色,却没有盖掉清新温和的椰子香气,即使是果酱的突然加入也完全不突兀,反而刚刚好的使它多了层甜蜜的果味。
这味道好吃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让他怀疑是自己的主观感受增加了它的美味,还是它本来就是如此。
就是感觉不太甜。伊万把剩下那半块也塞嘴里,心想着。
“Suprise!!Hero回来啦!!”阿尔弗雷德一下推开门,大声喊道。
“咳咳……”伊万被他下了一跳,点心沫差点呛到喉咙,忍不住咳了好几声,“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进屋前敲门是一种礼貌!”他黑着脸。
“这是我的宿舍,哪有回自己地盘还要敲门的道理!”阿尔弗雷德哼一声,嘴里胡乱唱着走掉的小曲看上去心情很好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再次看向盒子里的点心,现在它的排布已经缺了一个角,伊万喉结动了动,随后珍惜地又取了一块吃掉,吃得比第一块更认真更精细,连掉落的碎屑都被他好好接住吃了个干净。
阿尔弗雷德刚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掏出来摆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摸出鼠标,就看到旁边斯拉夫人表情虔诚地对一块点心,一时起了好奇心。
“喂,布拉金,你在吃什么呢?怎么像是好吃得要升天了。”
伊万瞥他一眼,不回答。
阿尔弗雷德成功被这一下激起了逆反心态,把电脑包往旁边一放,哒哒哒地就跑到他旁边:“是什么?是什么?神神秘秘的。”他毫不在意他们俩不算太好的关系,一点不见外地凑近,探头探脑,“这是啥?曲奇饼干?”
“是司康饼。”伊万给了他一个“真没见识”的嫌弃神色,“王耀给我的回礼,他用我送给他的椰子粉做的。”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惊吓,他这个完全不好相处、成天板着一张脸的室友竟然露出了炫耀的嘚瑟表情,太恐怖了!
“好吃吗?”他下意识地问,下一刻他果不其然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并且对方炫耀的神情更加明显了。
“当然,耀可能专门学习过厨艺,或者至少专门学习过做甜点,我敢说他做的甜点与那些专业的甜点师做的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阿尔弗雷德觉得他这是带了暗恋者的滤镜——没错,就算他对于感情有些时候有些迟钝,也能够清楚地判断出他这不讨喜的室友已经完全沦陷在“暗恋”这一可悲的情感中了。
这意味着那些没有太大意义、无关的情感会影响他大脑的判断,他将会把很大部分“运行内存”浪费在“恋爱”这件事上,从而影响工作和学习的效率,而最后的结果却完全无法预判,因为它完全寄托于另一个人的决定,这样的投资很可能是高风险低收入的,非常不合算。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智者不入爱河”。
“我可完全没夸张。”伊万见他一脸怀疑,也不打算解释,只小心地当着他的面又取了一块出来,摸了果酱后送进嘴里,然后露出享受的表情,却完全没有要分给他一块吃的意思,“你还站在这儿干嘛?闲得没事做?”
阿尔被噎了一下,捏了下拳头,觉得自己刚刚替这人思考“前程”简直是浪费脑力,他就应该现在便开始自己的学习,趁他沉迷于情情爱爱时实现弯道超车!!!
他又坐回自己的位置,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插上外接键盘,啪塔啪塔地故意将它敲出一片杂声。
伊万完全不在意那点杂声,继续品尝自己的点心。
虽然他很想多放一会儿,但是点心是存在保质期的,放得越久越影响口感,他还是尽快吃掉比较好,不能浪费王耀的一片心意。
这样僵硬又和谐的宿舍氛围一直到弗朗西斯回来才算是结束。
“哥哥我回来了哦,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我啊?”弗朗西斯春风满面地挥挥手,显然是约会得十分愉快,但可惜没有一个人回应他的打招呼,伊万正蹙着眉盯着他的点心盒,阿尔则用好奇的表情时不时看伊万一眼,“小阿尔这是什么表情,看上去像是喜欢伊万又不敢说。”弗朗西斯为没有吸引到两人的注意力而感到诧异,于是顺势打趣起来。
阿尔弗雷德一脸“wtf,你在说什么见鬼的话”的嫌弃。
“所以这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弗朗西斯被阿尔逗笑,又走到伊万旁边,后者下意识想藏起自己得到的回礼,却慢了一步让它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前者面前,“这是什么?司康饼?”
盒子里的点心仅剩最后一层,但这一层有一半点心的造型与其他看上去便精致美味的点心截然不同:干瘪、僵硬、焦黑,像是实验的失败品,让人非常怀疑它能不能入嘴。
“是。”伊万承认得不情不愿,他和阿尔弗雷德关系一般,能够理直气壮拒绝,但弗朗西斯如果想尝得话,他还是得分他几块的,“这是王耀给我的,呃,对于特产的回礼,他给我的时候就说有一部分卖相不怎么好,如果不想吃可以丢掉……”
“这岂止是卖相不好,这几个真的能吃吗?”弗朗西斯挑眉,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可以尝一个卖相好的那种吗?”他决定验证一下。
伊万不情不愿地分给他一块,后者借了点他的果酱,然后表情苛刻地吃掉了它,随后一脸惊艳地比了个大拇指:“好吃。”他推了推伊万的肩膀,笑,“万尼亚,你这,嗯,交朋友的眼光真不错,王耀真是‘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那当然。”伊万比自己被夸了还高兴,矜持地点头。
“这样的话我就知道那些是什么鬼了。”弗朗西斯指指那些“失败实验品”,“这应该是柯克兰那个小少爷做的,以我过往的经验,咱们还是听王耀的话把它丢掉比较好。”他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那家伙进厨房做出来的东西都不是一句‘好不好吃’可以概括,而应该用‘能不能吃’来形容——你们懂的,大多时候英国人在厨房就是杀手一样的存在。”
“噢,是别人做的啊。”伊万一下子放下了纠结,在“礼貌地尝一口”和“立刻听从建议丢掉”之间犹豫了一小会儿,然后灵光一闪,做出了第三种选择,“琼斯,要不要来尝尝你没吃过的司康饼。”他这下子倒是大方了,慷慨地把盒子朝他那边递了递。
“喂,你这目的也太明显了吧,想害我可以直说。”阿尔没好气吐槽,“我又不是聋子,你们的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那你吃不吃。”伊万太知道这小子的好奇心了,气定神闲地轻轻抖了一下盒子,“不吃我就扔了。”
“你就不能不要那么小气分我一块王耀做的吗?”阿尔嘟嘟囔囔,但还是知趣地没碰那些卖相好的。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阿尔在两人灼灼的目光中像个真正的勇士一般一口吃下那块长得像是煤炭的司康饼,“……emmmmm,味道还可以啊。”他边嚼边含含糊糊地说,一点都没有勉强的意思。
“???”弗朗西斯大受震撼,和伊万对视一眼,“那小少爷的厨艺进步了?”
“王耀倒是说过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但还是能吃的……”
弗朗西斯不可置信,捻了一块塞嘴里,小心地咀嚼两口,然后面容逐渐扭曲:“哥哥感觉自己可怜的味蕾被殴打了!”他好歹没吐出来,咽下去后便慌乱地从自己桌上拿杯子装了一大杯水漱口。
“有没有这么离谱。”阿尔好笑,甚至看伊万没阻拦还又多吃了一块,“味道真的还行啊。”他吧唧吧唧。
伊万看到两极分化的反应,迷惑地盯着那焦黑的点心看了看,最终还是迈出了勇敢的一步。
很难形容这是什么味道,像是放了很多很多糖,甜到齁嗓子的同时甚至都有些发苦了,再配上它焦炭般的奇妙口感,曾经认为没有什么能战胜自己的西伯利亚硬汉伊万觉得自己已经被这块小小的司康饼给狠狠地战胜了。
“阿尔弗雷德。”弗朗西斯仿佛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我真觉得你该去医院检查检查味觉。”他见到阿尔淡定自若地又吃了一块。
“老实讲,如果没有王耀的作品珠玉在前,也许我还能够忍受柯克兰的作品……”伊万中肯地评价道,“有比较才有伤害。”
“那你愿意给我吃一块王耀做的?”阿尔笑嘻嘻的反问。
“别想。”
“你看。”阿尔耸耸肩,“我没有比较,也是真觉得那个叫柯克兰的家伙做的东西味道还行。”
“小少爷听到你这话能哭出来。”弗朗西斯浮夸地说,“从小到大第一个欣赏他厨艺的傻子出现了!”
“Hero不是傻子!”阿尔反驳。
“嗯嗯。”弗朗西斯敷衍着,还装模装样地叹口气,“唉,要不是你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挂,而且还是个alpha,我都要忍不住给你们拉红线了,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hero没有谈恋爱的想法。”阿尔干脆把备受嫌弃的“煤炭司康饼”都挑出来,吧唧吧唧边吃边继续拿手机和朋友侃大山。
而弗朗西斯刚想再拿卖相好的司康饼压压味,才恍然发现伊万不但迅速把剩下的吃完了,还朝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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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放寒假了嘿嘿,下周开始应该主更隔壁逃生指南了,这篇且看且珍惜www
今日彩蛋:
主持人:一时分不清这是在要礼物还是在准备惊喜——我们成了play的一环?!
茶会的番外,是刚生下孩子的黑桃KQ日常相处的一个小片段。齁甜米英,注意生子避雷。
Summary:亚瑟刚刚与喜欢的人生下了孩子,生活向他开启了一扇幸福的门,他却感到有一点不安。
↓↓
这一年的初冬,黑桃国的王宫里悄悄传出一件喜事:年轻的黑桃国王有了情人,却没有公开她的身份,不知是谁家的淑女,姓甚名甚。她被秘密地藏在王宫里,最近刚刚为国王诞育下一位小王子。平静的贵族圈因为这条绯色传闻掀起八卦的浪花,人们私下凑在一起,起劲地谈论着自己打探到的秘闻。这可不是假消息,据他们所知,琼斯国王三天前就带着小婴儿...
这一年的初冬,黑桃国的王宫里悄悄传出一件喜事:年轻的黑桃国王有了情人,却没有公开她的身份,不知是谁家的淑女,姓甚名甚。她被秘密地藏在王宫里,最近刚刚为国王诞育下一位小王子。平静的贵族圈因为这条绯色传闻掀起八卦的浪花,人们私下凑在一起,起劲地谈论着自己打探到的秘闻。这可不是假消息,据他们所知,琼斯国王三天前就带着小婴儿回到家族,已经在家谱上添了孩子的名字,正式认可他作为琼斯家族的继承人。
“是呢,听说陛下非常高兴,那位现在正住在后宫里,备受宠爱。确实王宫就是KQ的家人居住的地方,可是没有举行过婚礼,也不肯到正式场合露面,大臣们也非常不满。”
“如果国王当真倾心于她,为什么不把她迎娶过门呢?这几年宫廷舞会上也从不见陛下亲近女性,只在生育这几天才接她回来。只怕又是一位痴心的可怜人呢……”
“照理说,王后陛下管理宫廷事务,也应当提出谏言。可是柯克兰陛下却毫不在意,还把骑士长大人留下来帮国王打理宫廷,说是出去研究魔法,已经好多天没回来了。”
“虽然两位陛下平时关系很好,但如果知道琼斯陛下有了私生子,还把宫廷弄得乱糟糟的,即使是王后陛下也会生气吧?真不容易啊……”
贵族们在社交场合的角落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各种不同版本的小道消息悄悄流传。可无论绯闻怎么传,王宫里那位当事人却始终泰然自若。此刻他正在重重警戒的深宫中,就在护卫森严的国王卧室里,安然陪伴着自己的恋人。初冬的天气已经飘起了细碎的小雪花,屋里却被炉火烘烤得温暖如春,他的秘密情人就靠坐在大床上——正是传闻中正在出差的黑桃王后。一周前,亚瑟才刚生下了国王的子嗣,现在还在休养期。他就只穿着一身睡衣,下身裹在被子里,膝上摊着地图,正低声与国王讨论着文件的内容。他们的骑士长怀里抱着熟睡的小婴儿,一边摇晃一边轻轻拍抚着小小的襁褓。
亚瑟说:“虽然是动乱问题,但领头的这个人不是普通混混,有些真本事在身上。我以前跟他打过交道,这家伙交际圈比较广,根扎的深,暂时别去惹他。这里和这里在他势力范围外,可以先抢占下来,找机会渗透当地的供应渠道,等过些年他们的头领死了再动手。”
阿尔弗雷德托着腮趴在床边,不解道:“为什么要等几年?hero现在就可以让他们的首领出车祸。”
王耀抱着孩子晃过来,制止道:“哎~你可别,这块地方还没跟梅花划定界限呢,两国亡命之徒都跑这儿躲着,里头乱得跟兔子扒过的草似的。难得出了个有本事的家伙能领住这帮乌合之众,你现在要是给他弄死,别说浑水摸鱼了,鱼塘都能让他们搅和炸了。还是低调点,拿些好处勾着他们慢慢教化,深挖洞、广积粮、缓称王。”
“好吧,两票对一票,hero听你们的。”阿尔弗雷德笑着点头,王耀接着又冲亚瑟下令,“行了,都让你工作半小时了,产假期间不许劳累过度,快点喝了汤去躺下。”
亚瑟不情不愿地看着他们没收了文件,只敢小声抱怨:“我都躺了这么久了,医生都说没问题了,还用得着这样吗……”
王耀立刻扭头瞪他,凶道:“说什么呢!生孩子就同走鬼门关一样,要是坐月子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给我老实躺着!”
亚瑟深以为然,望着王耀说:“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关心我……”
王耀躲在远远的墙角边,老母鸡护崽状抱着小孩,凶巴巴地说:“谁让你是时钟的核心,我才不是为了你!我这都是为了黑桃的未来!”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跳起来向他走去:“好啦好啦~你都抱了一上午了,也给我抱抱他吧。”
王耀怀疑地看着他,问:“你会抱小孩吗?要把手放这里托他脑袋,还要这样,好好托住他的背……”
他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小婴儿挪到阿尔怀里,仔细指导新手爸爸怎样抱孩子,阿尔弗雷德认真学着,突然“哇!”得一声作势要松手,吓得王耀扑过去,阿尔却把孩子稳稳地接在怀里,扭身躲到一边。国王看着愣住的骑士长,笑得直不起腰:“你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好好笑……”
王耀惊出一身冷汗,回过神来气得炸毛,抬腿踹了他一脚。又不敢踹得太重,顾忌他还抱着小孩。亚瑟躺在床上看到了,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婴儿被他们闹醒了,咿咿呀呀地要哭,阿尔弗雷德走回床边,把小孩抱到亚瑟怀里,笑嘻嘻地靠在他肩上陪他哄孩子。
小婴儿很乖,在父母的安抚下很快又睡了,王耀把他抱出去送给奶妈照料,阿尔弗雷德还靠在床上,环抱着亚瑟。亚瑟提醒他:“已经下午两点了,你不是还要去开会吗?再不走就迟到了。”
“没关系啦,可以让他们等我一会~”阿尔弗雷德耍赖不肯走,亚瑟在枕上侧过头,无奈地看着他,“阿尔弗雷德,你知道赖在这里对我不好,是吧?”
阿尔弗雷德自信道:“没问题,hero会保护你的!”
亚瑟挑起眉头:“这里防护得这么严密,你准备从什么东西手里保护我?”
国王理直气壮地说:“孤独!”
阿尔弗雷德拗不过他,只好恋恋不舍地跟他吻别,承诺会早点完成工作回来陪他。房间重新安静下来,亚瑟独自躺了一会,慢慢地也睡着了。
他梦见了一片大海,夜晚的海洋无风无浪,上下一色漆黑,而他独自驾着空荡荡的船,毫无目的地随波逐流。当他再次醒来时,房间里的光线已经昏暗下来,透过蒙着水汽的玻璃窗,看到雪已经停下来了,外面的窗台上堆着厚厚的雪花。
亚瑟感觉胸前有些胀痛,撑起身来摸了摸,好像又开始涨奶了。生产带来的变化真是麻烦,前两天因为堵奶,他还发起低烧,胸部肿到发硬,疼得死去活来,吃什么药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王耀听说了这件事,面无表情地撸起袖子,按着亚瑟给他推拿。那双无情铁手摁着肿痛的地方用力按摩,残酷程度堪比凌迟现场,亚瑟怎么挣扎反抗都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哭和骂。王耀慈悲地说:“省点力气吧,别叫唤了,等把淤的筋脉推开就不疼了。”
亚瑟毫无反手能力被他按着,崩溃地骂道:“混蛋,你准备谋杀王后吗!你可是骑士长啊!”
王耀怒道:“你还知道我是骑士长?我现在干的都是厨子、医生和女仆领班的活!把额外的那份工资补给我!”
过程很痛苦,结果却神奇的有效,王耀忙完就出去了,吩咐仆人去烫毛巾来给他热敷。亚瑟劫后余生,疼得满脸泪痕,可怜兮兮地缩在被窝里发抖。小孩放在他枕边,襁褓里露出肉嘟嘟的小脸,睡得无知无觉。看着小崽子傻乎乎的小肉脸,亚瑟气不打一处来。
都怪你……他气鼓着腮帮,伸出两根手指捏小孩的脸蛋。脸蛋的软肉被捏红了,亚瑟又开始心疼,连忙亲了亲那块红痕。凝视了许久,见小孩睡得安稳,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亚瑟这才放下心来,把脸贴在他小小的额头上。
他不喜欢大海,少年时期为了生存,不得不躲在海上当盗贼,过着刀上舔血的生活。海上很危险,也很辛苦,每天都要测算很多次方位,观察天气征兆,半夜里爬起来掌舵,还要防着四国的海军和别的海盗打过来。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习惯了与危险相伴,就连睡觉都要保持警觉,时刻准备着抽出魔杖投入战斗。成为黑桃Q之后,每天被繁忙的工作埋没,几乎没有闲暇去想从前的事情,就这样渐渐地适应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他在这里有了归属,还得到了珍贵的家人,现在他们家里又添了新的成员,一个真正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亚瑟想到小孩可爱的模样,胸腔里像有一只小鸟鼓动着翅膀,快乐地跳动起来……
这时候,走廊上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亚瑟的心提了起来,立刻翻身爬起。小孩哭闹的声音由远及近,隐约还掺着阿尔弗雷德慌乱的哄劝声,亚瑟连忙跳下床,快步赶到门口。阿尔弗雷德打开门,差点跟他贴脸撞在一起,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哇!你吓死我了!”
亚瑟没管他,眼里心里都是他们的孩子,他赶忙将哭闹的小婴儿接过来,温柔地摇晃拍抚着。这孩子已经认得他了,到他怀里就止住哭声,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亚瑟,他的眼眸和亚瑟一样,都是清透的碧绿。亚瑟不禁对他露出微笑,低头蹭掉了小脸蛋上的泪水:“乖孩子……”
“哇哦~”阿尔弗雷德惊叹地看着这一幕,眼看着自己怎么也哄不好的幼崽乖乖躺在亚瑟怀里,还以为亚瑟用了什么手段,傻乎乎地问他:“这是什么魔法?”
他说得很小声,谁知王耀居然听到了,扭头看向他。亚瑟猛地回过神来,尴尬得脸都红透了,连忙掀起被子挡住脸。难得见到王后窘迫的模样,王耀顿时就乐了,笑完了对他说:“阿尔这就回来了,我先走啦。”
“……嗯。”
“厨房里有热蛋挞,待会我让他们带上来给你当夜宵,要是女仆忘了,你记得跟她要啊。”
“知道了,你好啰嗦。”亚瑟嘟囔着说,王耀打开门,人都走出去了,居然又探头回来,故意向他说道:“不用谢,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的王后陛下。”
亚瑟又羞又气,摸了个枕头砸过去,王耀早有准备的侧身躲过,枕头不偏不倚砸在刚进门的阿尔弗雷德脸上。阿尔眼镜都被打掉了,惊吓地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亚瑟。王耀笑得直不起腰,对他们连连摆手,一路笑着离开了。
这下国王可受委屈了,他气呼呼地抱起胸来,拒绝跟亚瑟说话,只见他摔摔打打地换上睡衣,又摔摔打打地洗白了自己。亚瑟哄了一晚上好话,把蛋挞都送给他赔罪,才把他哄得回心转意,上床黏到亚瑟身边。窗外小雪初霁,乌云消散,明亮如洗的月光投下窗棂的剪影,照得另一半房间亮如白昼。亚瑟躺在暗影的这一侧,手臂松松地搂着睡在中间的小孩,久久地注视着阿尔映在光影中的侧脸,阿尔弗雷德很快察觉到他的目光,莹蓝的眸子转过来,笑意弯弯地说:“怎么这样看着我,又被hero帅到啦?”
他的俏皮话如愿逗笑了亚瑟,亚瑟伸出手摸着阿尔的脸,轻声对他吐露心迹:“我今天,梦到以前在海上的时候,想起很多快要忘记的旧事……我在想,说不定这一切也只是我的梦,过一会等我醒过来,会发现自己睡在船舱里,等着去下一个港口买补给……”
他虽然说着离别的话,表情却很温柔,碧绿的眼眸映着月光,如同暗影里透亮的一潭清水。阿尔弗雷德敛起笑容,郑重地握住他的手:“那样的话,你路上一定又会遇到我们的骑士长,等他把你打败,你还会再遇到我。接下来我们再把四国流浪一遍,就像童话故事一样,最后我们一起回到这个地方。”
阿尔弗雷德把他的手捂在自己胸口,真诚地对他说:“不管倒流多少次,我都会在这里等你的。”
亚瑟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头翻滚着热烫的感情,忍不住起身将他紧紧抱住。他在阿尔耳边悄声说:“我以前从来不敢想象,我也能像普通人那样结婚生子,拥有自己的家人,现在你和伊戈尔都在这里,我却总觉得不真实。”
阿尔笑着回抱住他,亲吻他的脸颊:“怎么会呢,hero可是货真价实的在这里呢。既然都已经生下他了,你就从现在开始想吧,我们两个永远也不分开,还要一起把伊戈尔养大。”
亚瑟没应声,双手捧着他的脸,静静地望着他的眼睛。这是只属于他的珍宝。曾经年少的阿尔决绝地离他而去,他还以为要永远失去他了,可是上天垂怜,兜兜转转又将他送回自己身边。阿尔把一颗心放在他手里,经历了诸多坎坷,这颗心已经被打磨成光华璀璨的钻石,照亮了他的人生。而现在的阿尔也正望着他,用脸颊蹭他的手心,侧头轻轻吻着。
亚瑟微笑起来,低头轻轻抵住对方的额心,闭上眼睛时,他在心里默默地发誓:这一次他绝对不要再失去他了,如果有人要把阿尔和伊戈尔从他身边带走,他就把那家伙活活撕成碎片。
【END】
预警:
1.这篇文是黑桃设和爱丽丝梦游仙境融合设定,长篇剧情向,有战争描写,涉及扑克大陆四国,联五轴三都有较多出场。前篇《Destiny》请进合集查看。
2.CP为米英,有原创生子设定,少数苏中出没。
3.私设成山,慢热,不定期更。
以上介意请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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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把脸埋在他肩头,小声偷笑起来。亚瑟睡不醒的时候就像一只没有防备的猫,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虽然他们很少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伊戈尔刚出生的第一个月是例外。当初为了保守亚瑟能生育的秘密,便安排他在国王的卧室里诞下小王子,用严密的结界牢牢保护起来,只允许少数亲信出入这个房间。王后被“派遣到外地出差”,对外只声称是国王的情人生孩子,做足了掩人耳目的把戏。在那段短暂而又幸福的时光里,藏在房间里休养的亚瑟是阿尔弗雷德最心爱的宝物。无法想象居心叵测的人得知这位强大的魔法天才能诞育出同样有天赋的孩子后,会利用舆论和权柄对他做出什么事来。阿尔弗雷德坚决隐瞒了孩子的生母,宁可自己和儿子让人说成“被情妇甩了的孤儿寡夫”,直到孩子长大一些后才装作刚恋爱的样子,对外公开了他们的关系。不管流言蜚语怎么说,阿尔都不在乎,只要能保护亚瑟的安全,看到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奖励了。
过了一会,亚瑟终于醒过神来了。见阿尔弗雷德压在他肩头,他也没作反抗,只是懒洋洋地打个呵欠,任凭在他颈间亲来蹭去,并叫他不许在人家能看见的地方留痕迹。抬腿时不小心碰到了对方下面的小问题,亚瑟顿了一下,挑眉提议道:“解决一下?”
阿尔紧紧抱着他的腰,恋恋不舍地蹭他胸口:“算啦,再五分钟仆人就来叫我们了,还是留到晚上吧。”
“我会放开你的,但你要先给我早安吻。”
“只有4分09秒了。”
“足够你亲我啦!快点!”
亚瑟抱怨着“粘人精”,把他拖上来抱稳,好好亲了亲,还特地给他留了半分钟让他爬到旁边的床位上。半分钟后,他们的仆人敲开门,带着熨烫好的衣物和早茶,恭敬地服侍他们起床。
天光蒙蒙亮的时候,红心国KQJ终于抵达城堡。这一次没有国王来迎接他们,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路德维希手握红心权杖,神色沉冷地走向会议室。他们的骑士长费里西安诺是个单纯可爱的年轻人,此刻笑容满面地走在两人身边,一路都在友好地跟仆从和守卫打招呼。红心Q本田菊紧随其后,雪白的和服外披着绣了红心标志的羽织,腰间配着一把修长的武士刀,清秀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忧虑。
本田菊努力辩解:“确实都是我的个人想法,可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一定会帮助我们。前线已经这般艰难了,若是他们倒戈相向,我们腹背受敌,到时候该要如何是好?”
“如果你想要别人坦诚相助,那就要拿出诚意来,真心是要用真心去换的。”路德维希郑重地对他说,“保护民众的安全,引导国家走上正确的道路,这是我作为国王的职责。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就算失去王座,因此殒命,我也绝不后悔!”
他的神情刚毅又认真,本田菊根本没办法拒绝,终于同意了国王的意见,跟随他来到这里。此刻他们已经被领到会议室附近,四周设有结界,除了与会人员以外,等闲都不能靠近。路德维希转过走廊,一眼就看到会议室对面的窗边有个男人在眺望风景,他穿着黑桃标志的深紫色礼服,广袖宽松的制式,腰间配着一把长剑,正是黑桃的骑士长。王耀淡然地等他们走近,袖手对路德维希微微鞠了一躬:“恭候多时了,红心国的陛下,请随我来,各国陛下都在等你们。”
路德维希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骑士长在红心国只是臣下,怎么黑桃的这位面对国王却只行平礼?王耀说着便为他们推开会议室的门,只见高旷的天顶用魔法浮出一圈晶莹闪烁的银吊灯,正下方是端庄肃穆的大圆桌,另外三国的KQJ此刻都在座位上,向红心国投来目光。这片大陆上最核心的四家领导团队终于齐聚在这里,费里西安诺惊叹地叫了一声,挥着手向他认识的人打起招呼。本田菊跟着走进门,路过王耀身边时,迟疑地想要搭话,王耀却若无其事地走回亚瑟身边坐下,连眼神都不多给他一个。各家KQ都在看这边,本田菊只得收拾起情绪,先去应对自己的工作。
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先去跟红心国寒暄,介绍自家的QJ给他们认识,等他们客套完了,伊万才站起身来,彬彬有礼地邀请他们坐下。他们维持着友好的微笑,只字不提昨天的事情,但无人迎接的排场和过于客套的态度早已透露出他们的不满。这些全都在红心KQ的预料之中,路德维希诚恳地先向大家致歉,表示红心国已经决定加入结盟,将会坦诚面对盟友。他接下来公布的消息,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红心国自一个月前就受到了大量魔法生物的攻击,从海中出现的怪异人鱼杀死了许多红心国民,此刻正在和红心的海军厮杀!这消息如同一瓢水泼进热油锅里,会议桌上一片哗然!
众人的心情都很崩溃,他们这才发现魔法生物原来早已渗入四国的版图,本以为黑桃国是第一个出事的国家,没想到红心遇袭比他们还早!瓦修拿着红心国递来的证物文件,难以置信地说:“这么说来,贵国遭受攻击比黑桃还早了半个月,那为什么当时不把这件事说出来啊?”
他把那些扭曲的人鱼画像一张张摆到桌上,上面画着怪物撕扯人肉的惨烈景象。伊丽莎白扑在桌边翻看着,脸色顿时就变了:“我以为魔法生物只有兔子,竟然还有别的形态吗?塞壬一族本来就是魔法生物,到底是什么把它们扭曲成了这样?难道除了人鱼和兔子,还有别的动物也被变成了魔法生物……”
她喃喃地说到这里,仿佛感觉有一把尖刀抵住了脖子,森冷的寒意直接渗透到骨子里。列支听到她的话,害怕地掩住嘴巴。国王们聚在一起,正忙着翻看着红心国前线的阵亡数据,弗朗西斯苦笑道:“哥哥本来还以为我家的死伤才是最多的,现在终于有点心理平衡了,这情形可真让人笑不出来……”
伊万说:“幸亏我们应对得早,要不是黑桃国及时将情报公布出来,只怕各家还在蒙着眼睛一味死战,这些东西你们红心国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
“那是因为……”本田菊说到这里便卡了壳。亚瑟见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只想问问红心王后陛下,一个月前我就发信函告知了我国出现的状况,特地询问你们有没有怪事发生,你们当时是怎么回复的?没——有——异——常!”他将手里的文件摔在桌上,扬声谴责道,“你们但凡能早点说出这件事,我们三国多少都能提高一下警惕,不至于走那么多弯路,死伤那么多平民!”
本田菊说:“在下还以为您问的是是否出现了兔子,我国确实没有那种异常的情况,我们的海防线上出现的是塞壬。”
亚瑟被他噎得哑口无言,愤怒地瞪着满脸无辜的本田菊。王耀在旁边适时拉了他一把,对方明显是糊弄的说辞,可现在计较这个根本毫无意义。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想办法补救才是目前最急迫的工作。亚瑟只得忍住气,拉上各家的Q一起去隔壁房间研究应对生物魔法的策略。众人还以为红心国真的不需要援助,昨天本来都商量好联合的方案了,现在形势发生变化,只好推翻了重新再议。四位国王和骑士长们反复沟通,就各国士兵和法师的整编分配问题据理力争。大家七嘴八舌地讲着自己的意见,会议室里一片混乱,只有费里西安诺还在状况外,软乎乎地笑着飘在会议室另一边欣赏风景和插花。这边还没吵完,隔壁突然冲进来一个王后,拉起路德维希就往外走:“不好意思,我们要借用红心国王陛下!各位先继续,待会给你们送回来!”
路德维希被伊丽莎白拉到隔壁,发现满地摆着的都是动物死尸,本田菊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抱歉,我们想研究生灵,这里只有列支陛下和路德君你的魔法专业比较对口。”
【TBC】
太阳渐渐沉没在西边的海平线上,但夜晚并没有立刻降临,天色微暗,薄云里浮出一轮高远的月,潮汐缓缓地爬上沙滩。往日平静无人的海岸,今天却驻守了一排士兵,他们全副武装,肃穆紧张地盯着海水。近海还浮有一些船只,船上的士兵正有序地忙着搜寻和警戒。更多人则集中在海滩上,几人合力拖着纤...
太阳渐渐沉没在西边的海平线上,但夜晚并没有立刻降临,天色微暗,薄云里浮出一轮高远的月,潮汐缓缓地爬上沙滩。往日平静无人的海岸,今天却驻守了一排士兵,他们全副武装,肃穆紧张地盯着海水。近海还浮有一些船只,船上的士兵正有序地忙着搜寻和警戒。更多人则集中在海滩上,几人合力拖着纤绳、喊着号子,准备将筹集来的搜救船送下海。
在这群人中最醒目的就是黑桃国王阿尔弗雷德,只见他一只手拽了两根纤绳,拖着一艘体型巨大的军船,正大步往海边走,随随便便地好像牵了条狗。两个地方官员追在他后面,苦苦哀求:“陛下!现在海上真的非常危险,您在岸上指挥搜寻也是一样的!请您收回成命,留在安全的地方吧!”
“那可不行,你们在岸上搜了好几天也没什么进展,不快点查明原因,又会有人受伤了。”阿尔弗雷德啃着汉堡当晚饭,说话含糊不清。地方官急得抓心挠肝,就差给他跪下了:“海里每天都有很多人死伤,看在时钟的份上!您又不会魔法,万一有什么闪失,那可如何是好啊!”
“现在搜寻的士兵不是一样有危险吗?看着部下冒险,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这可不是hero该有的行为。”阿尔弗雷德说着用力一甩,那艘军舰轰地一声落在海里,险些倾倒下来,阿尔弗雷德说了句“sorry”,眼疾手快地把它举了起来,稳稳地放在水上。他转向两位地方官,叉腰笑道:“没问题,我可是你们的国王,有这个庇佑,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
他解下衣扣上的表链,拽出一块黑桃形状的怀表,怀表落在他手中,幻化成一把银光闪亮的手枪。官员们立刻意识到那东西是什么,连忙恭敬地低下头鞠躬。阿尔弗雷德招呼手下的军官带队,自己也利索地跳上一艘船,对官员们挥了挥手:“我要去指挥队伍,你们就在岸上等着好消息吧。”
官员只好从命,可是提心吊胆地等了大半夜,法师和士兵换了一茬又一茬,附近十里的海水都快被筛出盐来了,居然毫无进展。今天的海域格外宁静,别说是丢船死人,连近海处摸索沙滩的人都没少一个。一直搜到月亮都快落了,都没有看到一个可疑人物。眼看今晚是扑空了,阿尔弗雷德铁青着脸,淌着海水走回岸上。
地方官看到他好好的下来,总算松了口气,跟在后面好言相劝:“请您不要心急,往好了想,没发生伤亡就是最好的消息了。说不定真的就是自然灾害造成的伤亡,已经解决了。”
“是啊,没有伤亡事件多好!就算有坏人,这次见识到您亲自莅临指导搜救,想必也被您的威严震慑到。往后可再也不敢来了……”
阿尔被吵得心情烦躁,扭头想怼他们两句,余光一闪,突然发现远处的海滩上好像有一只什么动物。那东西躲在礁石后面,不仔细看,影子几乎融入海边的礁石里。几乎是对上视线的瞬间,阿尔弗雷德心头一跳,猛地把官员拉到身后,迅速抽枪瞄准,扣下扳机!
那动物扭头就逃,枪声惊动了岸上的守备,士兵们几乎立刻跟着国王扑上去,飞快截断了那东西的后路。黑影停下犹疑那一秒,被阿尔弗雷德抓住机会,一枪击中脑袋毙命了!士兵们立刻提着灯将它团团围住,人群中却传来惊疑的抽气声,阿尔弗雷德皱紧眉,一路小跑过去喊:“嘿!发生什么事了?”
士兵们赶忙为他让开一条路,借着人们手中的灯光,只见一只兔子死状狰狞地倒在沙地上,半个脑袋都被轰烂了,四肢却还抽搐挣扎着,扭曲的动作好像摔倒的人正努力爬起来。诡异的是,透过那鬼东西剩下的半个脑袋往里看,里面竟然没血没肉,鼻子眼睛也仿佛是画在平面躯壳上的装饰品。阿尔弗雷德只看一眼头皮就炸了,嘶声大吼:“离开它!退后!退后!!”
士兵们迅速向后退去,保持十米左右的包围圈,纷纷举起武器警戒。地上的死尸已经歪歪扭扭地爬起来,半个脑袋耷拉着,还想往前蠕动。阿尔弗雷德盯着这恶心玩意儿,握紧了自己的怀表。
他想起受害者口中那句“兔子的脑袋掉下来了”,居然就是字面意思!——海岸沙滩,放眼二十米开外都是礁石黄沙,根本不该有真正的兔子出没。只能是有人做出了这种不生不死的东西,用来残害黑桃的国民!就算他对魔法一窍不通,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种诡异的东西,必须带回去给王后看看!阿尔弗雷德当机立断:“把这东西捆起来,装在铁笼里,法师布好结界,我亲自押运,立刻启程送到王宫去!”
地方官愣了半天:“陛下?您不是还要指挥搜救吗?”
阿尔弗雷德厉声下令:“搜救停止,天亮以后马上把沿岸所有的居民迁到内陆城镇避难!所有士兵把海岸线围起来,见到奇怪的动物,格杀勿论!”
可怜的地方官彻底吓呆了,士兵们连忙敬礼,训练有素地说:“是,陛下!”
众人麻利地捆了兔子,塞进笼子里,用白布和结界罩得紧紧的。士兵们留守海岸,几位骑士则陪着国王,快马加鞭向王城赶去。由于事态紧急,根本顾不得休息,原本需要一天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们缩短了三分之一,当天下午就抵达王宫。阿尔弗雷德扔了马鞭,吩咐骑士们看管好笼子,一溜烟跑去找亚瑟。
幸运的是,王后和骑士长今天都没出远门,阿尔弗雷德闯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忙着处理政府部门的公文。听完自家国王连说带比划的描述,亚瑟翻了个白眼,又拿起一份文件:“阿尔弗雷德,我理解你出差回家要给我送礼物的殷切心情。但是亲爱的,我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不会因为得不到惊喜就对自己的丈夫心生偏见。那片海滩确实挺荒芜的,找不到特产可以不买,或者你买完以后认真点撒个谎,别让人一听就觉得你傻冒。”
阿尔弗雷德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什么?我不是!……”
王耀倒是饶有兴趣,袖着手问他:“所以你想告诉我们,你在海滩上守了大半夜,就抓到一只兔子回来当战利品是吗?”
“没错!那是一只很奇怪的兔子……”
“让我猜猜,那海滩上是不是还有个木桩子啊?兔子一不小心撞在木桩上昏过去了,刚好你就把它捡回来了?哇~你可太幸运了琼斯陛下……”
真是太过分了!阿尔弗雷德气得腮帮子鼓了起来,桌子拍得砰砰响:“伙计们!我没有在开玩笑!这东西太怪异了,你们必须得跟我过来看看!”
说完,他一手抓着亚瑟,一手抓住王耀,强硬地把他们拖出了办公室。王后和骑士长不情不愿地被他薅到正厅的庭院里,来到骑士们围作一圈的笼子旁边。阿尔弗雷德撕开锁链,一把掀开笼子上罩的布,众人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笼子仍然完好无损,可是本该锁在里面的兔子却毫无踪影,连一滴血都没留下,彻底消失了!
亚瑟毫不客气地开始嘲讽:“好极了,多么精美的礼物——皇帝的新兔子!”
王耀疑惑道:“合着你没捡到兔子,捡了个木头桩子回来了?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了?”
阿尔弗雷德又气又怒:“我没有!我确实把它杀了,又用绳子和锁链捆得好好的!见鬼的它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刚才谁接近这个笼子了?谁敢偷偷把它放走,我绝不轻饶!”
“没有人接近,琼斯陛下。”围在旁边的骑士赶忙上前解释,“我们一直在这里看守,甚至没让仆人从车上卸下这个笼子,是我和霍根爵士、兰蒂斯爵士三人一起把它搬下来的。您方才也看到了,笼子的锁链和绳索都是完好的,我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它会消失了!”
一直跟队辅佐的法师也跟着点头,说:“昨晚它锁入笼中之前,是我亲手放了封印结界。这个结界现在也是完好的,一路上我也没有感觉到魔法元素波动,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实在太蹊跷了……”
众人说到这里,亚瑟和王耀终于警惕起来,黑桃王后走上前去,亲自查看了一下笼子。确认结界的封印强度后,亚瑟的眉头皱紧了,他转向众人:“跟我说说你们昨晚看到的兔子。”
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描述那只诡异的兔子,听他们叙述的事件经过,跟阿尔弗雷德说得也差不了多少。亚瑟和王耀终于相信了这件离谱的事,亚瑟使唤伊戈尔去皇家图书馆借一本魔法生物图鉴,三人就近去了附近的骑士长办公室,紧急商议处置办法。
“绝对是魔法。”亚瑟抱着胸靠在办公桌边,笃定地说,“要么就是傀儡魔法,兔子的外表只是一具躯壳,靠魔法支架驱动;要么就是死灵魔法,把尸体做成武器,用来攻击他人。”
王耀问:“这两者还有什么区别吗?”
国王还在哐哐拍着桌子:“hero说了那么久你们居然都不听!他们只说一次你就信了,人与人之间的信赖呢?!”
亚瑟对他摆摆手,敷衍道:“抱歉,别在意。”他继续接下了王耀的问题,“有区别,傀儡魔法不需要在旁边盯着,给活物种好支架,下个暗示就可以坐等其成。死灵魔法有距离限制,施术者不能离尸体太远,如果是后者……”
阿尔弗雷德动作一顿,他看向亚瑟:“是后者的话,兔子就是有人操纵的,那个人就在昨晚沙滩上的人群里。”
“确实有可能。”亚瑟点点头,阿尔考虑一下,打了个响指,“Fine,下次再见到兔子,我就把它抓起来审问一下。”
亚瑟却摇头:“这个大概不行,完全听从命令还有语言功能的魔法傀儡,很难创造出来。”
“有多难?”
“列入魔法禁区、被四国明令禁止的难度。因为这是没有活人做材料,就无法获得成果的黑魔法。”
阿尔弗雷德和王耀都变了脸色,亚瑟语气平静,神色却很认真:“就是这样,这类魔法和龙一样古老,因为玩弄人命,有记录的人类文明出现之后它就被禁止了。几百年没出现过,已经断代了。据我所知,四国的法律都将黑魔法写进了刑律,研究这种东西是不被允许的。”
王耀说:“这就奇了,既然没人敢研究,那这兔子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消失的呢?”
话音刚落,办公室大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一声洪亮的问候:“报告!禀报骑士长大人,西线边境急报!”
屋里的三人对视一眼,王耀扬声道:“进来!”
“是!”一个年轻的传令兵闪身进门,向屋里的三人分别行了一礼,严肃道:“我是国境西线的传令员,刚才前线战报,我们和梅花国交界的森林里发生冲突,昨天巡逻的我方士兵有十余人伤亡!高度怀疑是梅花士兵所为!梅花国拒绝谈判,正在边境线另一边不断增兵。前线询问我方该如何处置?请骑士长大人定夺!”
这番汇报完毕,骑士长还没发话,国王先炸毛了:“布拉金斯基那个混球!外交函不回,居然敢先发动攻击,他是想挑起战争吗?!这莫名其妙的兔子只怕也是梅花搞的吧!hero非让他尝尝我的厉害不可!军令章呢?!”
阿尔弗雷德怒气冲冲地拉开王耀的抽屉,开始翻箱倒柜。王耀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骑士长的印章,国王一把抢过来,一阵风似的大步出去了。传令的小士兵可傻眼了,从头到尾,骑士长没说出一句话,他不知道是该跟着国王跑出去,还是该站在这里等骑士长回话。王耀对他耸耸肩,习以为常地飘走了。好心的王后路过他身边,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年轻人,习惯了就好。”
Summary:日落后的君主只是在大西洋这张宽阔的床上,和不同的人做着不同的梦。
*1w2,这篇是跟禾耐老师的约稿
*国设史向背景的修罗场我真的爱惨了!美法英就是有种剪不断理还乱难以言表的纠缠感……不过洁癖的宝子还请慎入谢谢。
……(鼠了,有空我再补)
虽然私心觉得这篇不算,但是还是在这放个笑话一则安慰大家可能受到伤害的心灵:
[图片]
【黑塔利亚oc】安徽意识体
中文名:王泊皖
别名:皖,百万,蒋淮,王江淮
异色:王安澈
娘塔:王皖晴(文字狱时改名王怡璇)
异色娘塔:王书昀
性别:男
登场作品:《黑塔利亚World☆Stars》(《黑塔利亚ワールド☆スターズ》)
生日:8月30日(江南省东西分置)
身高:176cm
代表地区:安徽
是非常常规的刻板印象冷战组小情侣。
就要萌妹当一就要萌妹当一,撒娇攻是极品是仙品是极好的!
不散——朱诺X符拉迪沃斯托克
热情小太阳萌妹X冷脸冰山酷姐
王耀本来很高兴的。
在伊万拆开盲袋之前。
伊万臭着脸再次展示自己第二次抽卡赌出来的盲袋,上面赫然两个大字,冷战。尽管经历了枫茶组的缓冲,阿尔依旧狠狠盯着那部手机,脑子里过了一百种挥刀斩情丝的方法。
伊万也不例外,他划开盲袋时脑子里已经假设到把那个意识体沉到白令海峡以儆效尤会不会引起怀疑了。
【不散——朱诺X符拉迪沃斯托克】
“好眼熟的名字……”王耀眯眸,浑身散...
“好眼熟的名字……”王耀眯眸,浑身散发着一种恐怖气息“让我想起了我的海参崴,那是个可爱的姑娘。”
伊万冷笑两声,他家还真是被拐的那个,此刻他分外想把弗朗西斯那张预言成功的嘴堵住“是啊,现在叫符拉迪沃斯托克。”
“……”阿尔眉毛一挑,大声表达自己的抗拒“hero才不想要这门亲事呢!你们别一脸全都是hero的错好吧?”
【朱诺和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相识起源于一次见色起意。
大胆的女孩拦住她,水蓝色的眸也好似在布灵布灵的发光“姐姐?方便认识一下吗?我叫朱诺!”
符拉迪沃斯托克本来没想来,但她实在好奇朱诺是怎么从无数城市中选中她,宣称要成为她的姐妹城市,要成为她的朋友。
和朱诺成为友好城市的第一年,符拉迪沃斯托克踏上这片土地,然后被一个自称朱诺的女孩拦住路,说要和她认识。
“你好。”符拉迪沃斯托克用生涩的英语回复她“我是符拉迪沃斯托克,很高兴认识你,朱诺。”
朱诺完全没意识到面前的女人就是她前不久签订友好城市的市灵,她自来熟的拉起符拉迪的手,向她展示着这热闹的城镇。
<王耀v:可恶,为什么是海参崴啊!>
<伊万v:露西亚的符拉迪——!>
<亚瑟v:他们在散发一种很恐怖的气场总之你不要火上浇油了啊!>
<阿尔v:hero还没说什么呢!>
<弗朗西斯v:只是对你们太过了解了……>
“欢迎来到朱诺啊!符拉迪!你是第一次来吗?你是哪里人啊?我是本地人哦,我可以带你去玩哦!”
符拉迪沃斯托克有些不适应,她试图抽回手,却被对方紧紧攥住,低头看去,朱诺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姐姐,你不愿意和我牵手吗?”
“……不,并没有。”符拉迪放松手臂,任由朱诺贴着她“你要带我去哪里?”
符拉迪沃斯托克就这么毫无办法的,被这位刚认识不到一分钟的美国女孩带走,观赏了城镇风光,看了漂流下来的冰块,然后又稀里糊涂的被带回她家。
<伊万v:这是拐卖!拐卖!可恶的阿尔弗!可恶的琼斯!可恶的美国佬!>
<弗朗西斯v:伊万出离愤怒了啊……>
<斯捷潘v:那个姑娘?好像是咱家人吧?>
<伊利亚v:???琼斯!!!你对我的符拉迪做了什么!!!>
<阿尔v:嘿……关hero什么事,这不是你情我愿的吗……>
“等等!”符拉迪猛的放下相机“这里不是什么观光景点吧?这是私人住宅吧?”
“对啊,是我家啊。”朱诺回头看她,眼睛里满是疑惑“怎么了?”
怎么了?符拉迪沃斯托克震撼的想,你们难道在大街上随便捡个朋友就是可以带回家的关系了吗?
这就是美国人吗!?
最后符拉迪坚决的拒绝了,她回到酒店时,想起朱诺委屈的神色,有种从龙潭虎穴逃脱的错觉。
<亚瑟v:太热情了吧?>
<王耀v:居心不良!居心不良!>
“忘记留联系方式了……”符拉迪看着手机,神色不明的叹气“或许是天意吧。世上哪有不散的宴席。”
她本来打算慢慢探索这片土地,不过朱诺的热情带路倒是帮她提前完成了任务。符拉迪敲着笔记本慢慢的想,那接下来还有什么要干的呢……
要不还是回国吧?符拉迪微微叹气。
毫无头绪的符拉迪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叫醒的,她拉开门时,入眼的便是朱诺欢快的道早。
“……早”符拉迪愣愣的应声,又骤然反应过来,眸光凌厉“不对,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
幸好她遇见我的时候我没离开太远……符拉迪想到,又为这想法悚然一惊,她没事心疼一个美国意识体干嘛。
“进来吧。”符拉迪拉开门,算是原谅她了。
<伊利亚v:假的!既然还是在冷战!那一定是FBI!>
<伊万v:符拉迪!不要信她啊!绝望的小熊.JPG>
<王耀v:唉,唉,唉!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放过了!>
<阿尔v:哎,这个俄家人好好说话哦!>
<弗朗西斯v:对啊,伊利亚快心梗了>
朱诺探头看了眼周围的符拉迪的行李“你要离开了吗?符拉迪?”
“不一定。”符拉迪如实相告“我计划的景点已经逛完,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嘿!那怎么行!”朱诺震惊“怎么能因为我提前完成了你的计划就悄悄走掉呢!我会很伤心的!”
“……那我很抱歉。”符拉迪认真道“不该不辞而别。”
“那倒也不必……”见符拉迪认真的神色,朱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岔开话题,观察着符拉迪尚未合拢的行李箱“符拉迪没有带几件好看的裙子拍照吗?唔,不过这个天气确实不适合带裙子。”
“我的工作不方便穿裙装,加上我的个人并不爱好于此,所以我没有裙子。”符拉迪坐在床上,目光随着朱诺的话题而移动。
朱诺坐在地上挑挑拣拣一会,转回头,看向走神的符拉迪“那去我家玩吧!我收集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哦!”
符拉迪看着女孩厚厚的裙边在地上宛如一朵花摊开,跑神想了想清洗会不会很辛苦就听朱诺此言。她回神,为难的看着朱诺。
“好不好嘛?”朱诺扑到符拉迪身上“姐姐姐姐姐姐!来我家玩啊!”
“……好吧,不过先从我身上起来。”
符拉迪就这么被拐到了朱诺的家,整个过程轻松的不可思议。要是让雅库茨克他们知道估计会惊掉下巴。
但实话实说,谁又能对着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孩子说不呢?
<弗朗西斯v:好了,现在还要加上一句话,心大兼心软的俄罗斯人。>
<亚瑟v:噗>
<伊万v:散发黑气.JPG>
符拉迪在朱诺家得到了很好的招待,热情开朗的女孩拉着她聊天,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到互相好奇的地方,慢慢的,带着符拉迪都讲了不少话。
令人可怕的社交能力。喝完第五杯水后,符拉迪暗暗咂舌。
“说起来。”朱诺凝视着她,大而圆的猫眼试图做出凶狠的表情“符拉迪一直板着脸,要不是周身散发着快乐的气息,我都要沮丧是不是招待不周了。”
“并没有”符拉迪面无表情的开口“只是我没什么表情。”
“……”朱诺突然笑了声,顶着符拉迪疑惑的目光,她解释道“突然觉得姐姐很可爱了呢!”
“你开心就好。”符拉迪点点头。并不在意她话里的可爱。
<王耀v:海参崴原来明明是个开朗爱说话的孩子,你们家怎么回事!>
<伊利亚v:不知道啊,这孩子来的还挺爱笑的,但是后来就和我们一样了。>
<阿尔v:被同化了啊。>
“姐姐想知道我为什么拦住你吗?”朱诺挪动身子,和符拉迪贴的更严实了“是因为姐姐的眼睛和头发哦!”
“……眼睛和头发?”符拉迪抓了缕头发细细打量“有什么特别的吗?”
“浅金色的头发不特别吗?平时看起来像白色,但是昨天在阳光下看的时候,发现了淡淡的金色呢!”朱诺兴奋道“和我分完全不一样哎,而且你的眼睛是褐色的!”
“!”符拉迪的手下意识抚上眼眸,她愣愣的应声“这个搭配很奇怪吧?”
“?”朱诺歪头看她,似是不理解她的话“怎么会呢?很好看啊。”她拉下符拉迪的手,认真道“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浅褐色的眸子和浅金色的头发相性这么好呢!明明整体应该像玻璃球一样冷冷的,但是姐姐却有一笔浓墨重彩。”
“……谢谢夸奖。”符拉迪浅浅笑道“我第一次听见有人夸它,有些不习惯。”
“很好看啊。”朱诺笑嘻嘻的“那姐姐以后就会习惯了,因为我特别会夸人!”
“对了,为什么会用玻璃球来描述我……你见过很像玻璃球的人吗?”符拉迪问。
“啊……这个啊……”朱诺露出了嫌弃的神情“因为我有个朋友的朋友,就是个玻璃球啊。”
“……?”
<伊利亚v:哼,你对我们家的配色有什么意见吗?>
<斯捷潘v:我们家的配色多好看啊,美国佬就是没品。>
<阿尔v:冷的跟个冰山一样,也怪不得符拉迪被同化成冰山吧!>
<弗朗西斯v:他们完全没注意到朱诺嘴里朋友的朋友啊?>
<亚瑟v:还是别提醒了,我怕伊万破防,他看起来马上就要把阿尔沉进白令海峡然后封死的样子。>
<弗朗西斯v:啧啧啧>
符拉迪多留了一天,最后朱诺还来送她上飞机。离开前她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朱诺毫不在意,只是有些为难道“寄信给符拉迪沃斯托克可比寄信给符拉迪难多了……”
“没关系,我会叮嘱好他们的。不会截掉你的信。”
符拉迪挥挥手,和这位朋友告别。
之后她们也保持着联系,朱诺宣称她们既然是友好城市,那就更应该维系这段友谊,于是符拉迪就这样被拉着维护这段隔着白令海峡的友谊。
情谊在往来的书信中加深,所以当朱诺敲响她的家门,符拉迪想,真好。
女孩在寒风中伫立,厚厚的羊绒外套几乎要把她裹成一个球,她举起戴着可爱手套的手,拍向符拉迪的脸。
有些寒意的手套轻轻拍着脸,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笑吟吟的看着她“符拉迪!圣诞节快乐呀!”
“……圣诞节快乐。”符拉迪有些鼻酸“你怎么找过来了,你家里没意见吗?”
朱诺想到临行前阿拉斯加暴躁的喊叫就不由得抖了抖“没关系的,姐姐的信有种很悲伤很孤独的感觉,所以我过来啦!至于阿拉斯加他们嘛,嗯,总会有办法的。”
符拉迪把人拉进门,暖气环绕下,她帮朱诺卸掉厚厚的衣服,层层叠叠的,看来她的家人真的很不放心她跑出来。
<阿尔v:朱诺!不要这么外向啊!米团痛心疾首.JPG>
<伊万v:符拉迪!不要给她开门啊!露团痛心疾首.JPG>
<王耀v:为什么是海参崴……痛心疾首.JPG>
<亚瑟v:你们终于也体会到我的感受了。>
<弗朗西斯v:好可怕,希望哥哥家没有。>
“符拉迪,我听说了哦。”朱诺捧着热可可猝不及防的开口“换了新的家庭,很孤独,很不习惯,很难受吧?”
符拉迪此时才想起来,阿拉斯加之前也是俄罗斯的领土。她回过身,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女孩,眸中落寞之色尽显。
朱诺伸长手拉着她坐下,带些凉气的身体贴过去环住她“不要伤心啦,家庭会慢慢融入的,家人会慢慢接纳的,符拉迪,我们会一直是最好最好的。”
“……”符拉迪抬起手,虚拢住她,声音沙哑“好,我相信你。”
朱诺陪她过完节就被家里催了回去,符拉迪送她离开时她还一脸气愤,嚷嚷着“家里反正也不忙干嘛这么急啊?圣诞假期还没结束呢!我就要留下来!”
话虽是如此,但对面应该是搬出一尊大佛,她亲眼看见朱诺的表情从气愤到惊恐再到萎顿,最后泄气的长叹“知道了——”
虽然她也很期待对方留下,不过想也知道不太可能。
<阿尔v:朱诺!怎么能为了她连家里人都不要了!呜呜呜呜>
<亚瑟v:这也太夸张了吧?>
<伊万v:符拉迪!你怎么不把她赶出去啊!呜呜呜呜>
<弗朗西斯v:这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王耀v:你们不要在一起啊!呜呜呜呜!补药拐我家妹妹啊!>
新年的时候又有一位不速之客到访,她在心里暗暗期待,会是朱诺吗?她那天说出那样的话,应该知道今天的日子不一样……
可惜不是。王吉在衣帽架上挂大衣的时候朝她笑道“你在期待谁吗?很抱歉是我。”
“我并没有在期待谁。”符拉迪递过去一杯热水“你应该喝不惯热可可,家里没有茶叶了。”
“都可以。”王吉笑道“总觉得过年不跑这一趟心里不踏实,但跑了又怕他们心里不踏实,最后太想你们了,还是来了。”
“海参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哥哥。”海参崴低声道。
“哥哥或许还是太没用了点……”王吉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好好和新的家人相处吧,哥都帮你打点好了。”
“嗯”
<阿尔v:打点什么?你们的领土纠纷不是早就解决了吗?>
<王耀v:之前解决的是蒙古的,东北这边是后来和伊万谈的。>
<伊万v:我们会把他们当成家人对待的。>
<王耀v:好>
<亚瑟v:别伤心了……唉,这事,我们怎么说也没用,你……自己看开点吧。>
<王耀v:唉,我努力。>
<阿尔v:所以王吉打点什么了?>
<伊利亚v:打点了周围一圈希望他们帮海参崴他们融入一下家庭。>
<斯捷潘v:放心吧,我们也不是什么恶霸。而且……阿拉斯加现在还不愿意和我讲话呜呜呜呜好心碎。>
<阿尔v:那不是你自找的吗?>
<斯捷潘v:伊万,给他一水管。>
<伊万v:来噜~>
王吉在厨房里捣鼓,两个人一块吃了点饭,男人离开的时候脊背都好似弯曲了,符拉迪垂下眸“这是最后一次了吗?”
这次没有来自王吉的豪言壮志,也没有其他人的欢声笑语,符拉迪想,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了,作为海参崴的最后一次。
“……”王吉没有回头,在玄关处垂着头,抓着把手的手青筋暴起,他哽道“海参崴,对不起,对不起……”
“……”符拉迪冷声道“不要对不起我,你没有对不起我。王吉,现在,离开我的家。”
男人佝偻的背影令人痛恨,自今年始,符拉迪从此作为符拉迪沃斯托克存在,而非海参崴。那道旧日的幻影正式死去。
符拉迪嗅着空气中残留的饭菜香,在沙发上枯坐。
<王耀v:我恨你们……>
<斯捷潘v:恨吧。>
不知过了多久……
“叮咚——”
谁还会来?符拉迪想,王吉回来了吗?
“锵锵!朱诺来啦!新年快乐啊!符拉迪!今年不开心的不要带到明年去哦!所以趁着现在轰轰烈烈的扫干净吧!”
“……朱诺!你怎么来了?”符拉迪将人拉进来,脸上是难得的无措。
“啊!”朱诺气鼓鼓的叉腰“不欢迎我吗?我可是休了年假过来的哦!我这次要在这里住一周!整整一周哦!”
“不,当然欢迎……”符拉迪心里的情绪被一扫而空,剩下的全是面对朱诺这个突发情况的手足无措。
“那还不快快带我去房间!”朱诺仰起脸,俏脸上满是得意“还有,我风尘仆仆的过来还没吃饭呢!符拉迪肯定会做美味的招待我对吧对吧!”
“都可以……你快点去放衣服吧。”符拉迪有些无措的在原地转了一圈“啊,我去厨房做饭,你自己找房间就好了。”
“好耶!”
<伊利亚v:啊,朱诺来了。>
<伊万v:这个时候,她来了真是太好了。>
<王耀v:对啊,太好了……>
陪着朱诺吃完饭,符拉迪回到房间就看见朱诺的行李箱正摊开着。她刚刚拿着衣服去洗澡。
“你怎么选了这间房……”
“没关系啦!”活泼的声音从浴室里穿出来“我们一起睡啦!”
“……”符拉迪抿唇“不行”
“为什么?”里面的声音骤然委屈“难道我们不可以一起睡吗?”
“总之不行!”
最后还是被朱诺蹭上床了。符拉迪看着闭着眼的朱诺,对方睡的板正,一看就是没睡着。她微微叹气,好像从认识开始她就拿朱诺没什么办法。
“不要看我哦”朱诺用气音小声道“我会睡不着的。”
“……”这家伙!
<弗朗西斯v:啧啧啧,大家对美国人的撒娇真的毫无抵抗力啊?>
<阿尔v:因为hero的家人就是很可爱啊!>
<王耀v:别了吧,朱诺可爱点,你就退退退!每次撒娇都没好事。>
<伊万v:呵呵呵,同意。>
等朱诺到来的惊喜逐渐褪去后,一片寂静中,符拉迪又想到了朱诺来前的时候,她往被子里缩了缩。
朱诺翻过身,扎扎实实的抱住她,脸蹭到她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符拉迪,今天晚上伤心完,明年就全是开心的事啦,所以伤心一下吧。”
“……”符拉迪缓缓回抱她,下颌抵在朱诺头上,眼泪无声无息的流着“你想知道我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吗?”
她的声音依旧冷静,平淡。和平常一模一样,但是……朱诺听着那急促的心跳,默默的点头。
“我染的”符拉迪抱紧她,就像抱紧自己所拥有的最后一件宝贝“当我发现身上属于他的烙印越来越浅,另外一个烙印强势占据了他的位置后,我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天了。”
海参崴也曾崩溃过,她抓着剪刀,大哭大笑。黑色的头发被剪断,她迷茫的看着手里的黑发,然后将染剂倒在了头发上。她的身体比她更早发现这一事实。染后的短发慢慢长长,却没有一点黑色。到最后,她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成浅金色了。
她身上唯一属于海参崴的烙印,大概就是那双浅褐色的眸了。
朱诺没有讲话,任由她叙述,而后听着那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晚安,符拉迪。”她抬头,轻轻吻上那被咬出痕的唇。
<伊万v:好吧,露西亚同意这门婚事了,我会放过阿尔弗雷德。>
<阿尔v:?关hero什么事。>
<弗朗西斯v:小伊万果然想过把阿尔沉进白令海峡啊。>
<亚瑟v:逃过一劫了呢阿尔。>
<阿尔v:嘿!hero这算不算无妄之灾?>
第二天醒来时,符拉迪感觉浑身轻松,哭泣后调整好状态的她,此刻也有几分惬意。
“早上好!”朱诺凑近她“要来一个早安吻吗?”
“……不必”符拉迪拍拍她“对我个人而言,亲吻不是一件随便的事。”
“原来如此。”朱诺点点头,爬起来像树袋熊一样缠着符拉迪,让对方把自己拖去洗手间洗漱。
符拉迪把人扯下来,扶正。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刷完牙,大部分是朱诺在说。再由符拉迪做好早饭,朱诺在旁边用语言协助。然后两人准备好包,就可以挽着手出门了。
朱诺强烈要求符拉迪带她逛完这座城市,符拉迪对她一向没什么办法,只能带她大街小巷的乱窜。
“要走了吗?”符拉迪面无表情的发问
“好舍不得符拉迪,呜呜呜呜”朱诺蹭着她的胳膊假哭“符拉迪也要记得来找我玩啊!我还会来的!”
“……嗯”符拉迪点点头“我会去找你的,下次放假。”
<王耀v:已经偷偷吻了……阴暗.JPG>
<阿尔v:别这样!耀!亲吻在西方是个很普遍的行为!>
<王耀v:偷偷吻了……阴暗.JPG>
<阿尔v:有人管一下吗?hero要被盯死了>
<亚瑟v:爱莫能助。>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前不久,符拉迪得知朱诺家里正在要求解绑友好关系。
“……”符拉迪不想再像上一次一样空茫的等待某个结果,她请了假,飞往朱诺。
“朱诺”
朱诺下班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高挑的美人靠在她家门边,看过来的目光冷冷的,看见是她后,浅褐色的眸又多了几分温度。
“符拉迪——!”朱诺欢快的扑到符拉迪怀里“你怎么来啦!”
“朱诺……”符拉迪抱稳她,有些忐忑的问“解除友好关系之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解除什么?”朱诺仰起头看她“你要解除我们的关系吗?”
“你家……”
朱诺秒懂“不用在意,我们是不会解除关系的,其他人是其他人,我们是我们。符拉迪,我说了,我们会一直是最好最好的。”
“……”符拉迪有些感动,她松开手,对上那双眸,鬼使神差的问“那我们是最好最好的什么呢?”
“最好最好的~”朱诺甜甜一笑“符拉迪想是什么就是什么哦!”
鬼使神差的,符拉迪问出了心底暗藏已久的想法“恋人呢?”
“那就是最好最好的恋人啦!”朱诺笑着亲上她的唇。】
伊利亚突然笑了,伊万也跟着笑了。
“……”阿尔幽幽的看着他们“很好笑吗?不准笑了!”他张牙舞爪的扑过去“不准笑了不准笑了!”
解除友好关系本来就是冬妮娅那没事找事的上司管太多,出于盟友关系给点面子就算,指手画脚到这个地步也只是看个人意愿。
“我还记得你家好多地方都和我暂停关系了。阿尔弗雷德。”伊万指出这一事实。
王耀在旁边幽幽开口“你更应该担心是不是他们感情问题了闹小脾气。”
“别用这种恶心的说法。”伊利亚在手机那头发出抗议。
“芝加哥能和莫斯科闹什么脾气!”阿尔也跟着抗议“他顶多在莫斯科骂好莱坞的时候误伤洛杉矶帮洛杉矶骂回去。”
“……”斯捷潘凑到手机前“莫斯科为什么要骂好莱坞?”
“去看叶卡捷琳娜”弗朗西斯欠欠的笑道“看完你就知道了。”
“?”斯捷潘
阿尔一把推开弗朗“不要火上浇油啊!”
伊万,阿尔,你们就死心吧,你们的友好城市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一个都不会
下一篇搞阴间纯爱,菲利克斯,你有难了。
题外话,LOF你的更新真是越来越鸡肋了,一点不方便我吃粮。能不能更新回以前。沉浸式和普通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啊!
彩蛋:朱诺和王吉,符拉迪不笑的原因。
1026L绿茶雪碧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可我只要一想到耀君正在骑车赶来的路上就觉着有些好笑(ΦωΦ)
1027Lbossssss—照这么说...十二个人都已经离开末地了咯!基尔伯特呢?!我能不能现在去红桃国围观。
1028L红茶绅士不...是王耀自己冲出来了...他挂机了:)
1029Lonlyonesecond↑透过手机我能想象到Queensir身边泛起的黑气和挂在脸上的白眼23333
1030L二条五筒幺鸡糊了@总有刁民想害朕@車仔麵是寶物王嘉龙先生,还好吗?
1031L总有刁民想害朕回复1030L:挺好的阿鲁。
1032L湾湾不是弯弯回复1031L...
1032L湾湾不是弯弯回复1031L:大哥...我们真的写完了作业的!我们只是...看看...亚瑟先生什么时候离开末地好去楼上问问题!没错!
1033L总有刁民想害朕嗯嗯,湾湾是乖孩子。
1034L噜啦噜啦啦啦你们说耀爷会特别壕的给嘉龙换某国的某果X吗?
1035L总有刁民想害朕↑不了,嘉龙私房钱多不用我操心阿鲁:D
1036L红茶可乐看样子以后是很难看到嘉龙君上线聊天了...我还想勾搭来着()
1037L湾湾不是弯弯Don’tMind!嘉龙哥账号多着呢!(′`)
1038L总有刁民想害朕湾湾留在楼上,让王嘉龙下楼来!别躲在楼上不出声我知道他在窗帘旁边!
1039L噜啦噜啦啦啦怎么...没声儿了呢?
1040Lonlyonesecond我还等着看戏呢...瓜都切好了。
1041L湾湾不是弯弯
怎么说呢恶魔妈妈膜妹妹...
濠镜把大哥从楼下放上来了:D
然后嘉龙哥正蹲在房门口做最后的挣扎。
1042L噜啦噜啦啦啦我脑补出了一个画面...跪求耀爷换身旗袍再敲门
1043L红茶可乐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想我们脑补的应该是同一个画面xdddd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D
1044L湾湾不是弯弯
“阿尔弗雷德!!”
少年几乎用光了所有的蓝去储蓄这能量满满的最后一击,漂亮的是那只龙几乎是灰飞烟灭,原本被阿尔弗雷德击溃的浮岛仅用了一秒又再度被弗朗西斯复原。
而此时还停滞在半空中阿尔弗雷德显然有些许尴尬,或许停滞只是刹那间的错觉。少年收回枪炮的那一刻却也以足够的重力势能迅速往下坠落。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啊咧:D?!”
平地刮起一阵轻风,虽然力道微弱却也足够撑起从高空落下的阿尔弗雷德,如一双手般轻柔的扶起惶然无措的少年,将他轻轻安放于地面,然后消失。
亚瑟缓了口气,从进入这末地以来便一直保持着的高度紧张难得的有些许舒缓,暗自解除了手中的基础风魔法阵。
阿尔弗雷德落在地面后不假思索便冲着亚瑟所在的方向挥手示意,见阿尔弗雷德平稳落地后,众人才纷纷歇下一口气,包括伊万在内的所有人都才向中心浮岛的位置进行转移。
净机动最高的费里西安诺几乎仅用了不到一秒便窜到了阿尔弗雷德身后,扒在高个子男孩肩上看他的经验条:“阿尔弗雷德又升了多少级啊!”
“唔...”少年看着自己毫无变化的经验条也掩不住些许困惑,弹出来的击杀掉落也仅仅只有一个刻了法阵的盒子,爆炸物理伤害的少年也是毫无疑问的转身把盒子递给了亚瑟,“亚蒂,这是什么?”
黑桃Queen接过这两个巴掌大小的木盒子,细细打量着镶嵌在盒上的法阵,嘴里嘟囔着:“似乎是黑桃国的指认魔法,但是是以红桃国的魔法书写方式...”
“...能这样书写的也只有基尔伯特了吧...我记得他偷过你几个黑桃国的魔法来着。”王耀若有所思看着阵眼上形似K的符号,打量了周围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路德维希身上。
“红桃King,你来试试...”
“啊...”路德维希缓缓将手搭在盒顶,不必说打开盒子了,法阵似乎也没有丝毫转动的迹象。
“嘶...不应该啊...”
看着王耀眼里慢慢的疑惑,亚瑟似乎也思考着什么,便回头看向了阿尔弗雷德。好巧不巧,大男孩也在以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偏偏那双蓝色的双眼不太适合忧愁和烦恼,亚瑟努力憋出一个浅笑。
“阿尔,你来试试。”
“哎?!”少年眼里明显多了点意外,即便有些不解,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将手放在了法阵上。
“咔!”
“啊咧?”两人惊讶的眨了眨眼,只见那渺小的法阵闪烁着惊人的魔法光芒,强大的能量从盒子上微微开出的缝隙里溢出来,阿尔弗雷德连忙打开盒子。
盒子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然后刹那间,一个金色的萤火从盒子里飞了出来浮在了天空,映在每一双微微抬起的眼眸中。
似乎是一个试飞成功,然后数不胜数的萤火以迅猛的速度飞到了同样的高度,有金色也有银色,一点一点似是银河逆流,刹那间数以万计的萤火在浮岛的正上方,密密麻麻汇在一起。
“唔...哇...”本田菊也不禁诧异的瞪大了双眼,连感叹都不禁慢了半拍,将手挡在眼前去遮掩那份应汇聚而异常亮眼的光芒,“这这这这是什么啊...”
亚瑟警惕的眯起了双眼,直接利用魔力向上探测:“察觉不到伤害,物理也好魔法也好...”
“唔...它们的位置是不是...有点降低了?”阿尔弗雷德皱起眉头,听着亚瑟的话又稍稍有点放心,警觉的似乎察觉了什么,疑惑的问到。
“...似乎...”
荧光似乎是汇聚成团后过于沉重,一点一点的向下沉,移动的距离十分细微,或许阿尔弗雷德不提都不会有人有所察觉。
而秘密被发现的萤火一不做二不休,几乎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一瞬间,如一场倾盆大雨般落了下来。
着实是豆大的雨点,所有人都下意识瞪大了双眼,连忙将手挡在头顶,却发现...没有造成一丝伤害。
说是倾盆大雨倒不如说是雪,每一点萤火落下,便在接触的那一刹那消散了,洋洋洒洒的萤火,那些落在地面上的却像颗小球般再度高高跳起,以不同的角度去与浮岛上的那群人们接触,似乎亲吻过谁人衣角的消散与他们而言是最好最温柔的离去方式般。
数不胜数的萤火,确实如一场猝不及防的短暂雷雨般,刹那间一颗不剩的消失了。留下地面上的人们所有人疑惑且无助的眼瞪眼,仿佛刚才荧光的雨才是梦境。
费里西安诺环视周围,忽的瞪大了双眼,终于发现了不对:“阿尔弗雷德...你什么时候...55级的?”
“啊嘞?!”阿尔弗雷德闻言也是一惊,连忙拉开自己的数据栏,毅然决然的55级跳到了他眼里。
这会儿所有人才开始互相审视对方的等级,连王耀拉下自己的经验条也不由得大吃一惊:“80级?!这**是给了多少经验?!xswl阿鲁...”
“哎嘿嘿我也71级了哦路德!没有拖红桃国后腿啊(′`)”
“嗯...看到了,继续加油啊!再说你本来就该这个等级吧,再勤奋点啊!”
“Ve~”
亚瑟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刷新的黑魔法栏,再抬头看看阿尔弗雷德获得四季战争入场券的等级,不由得把笑颜挂在了脸上,不足片刻却连忙摘下来,生怕别人发现啥的,把所有人从久违的升级喜悦中拉出。
“所以...红酒混蛋!”
“?”弗朗西斯挑眉。
“你是现在解释,让我揍你一顿,然后去找基尔伯特,还是先去找基尔伯特,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播揍你?:)”
“呀啊...温柔点嘛粗眉毛,这里这么多小孩子,咱为人师表怎么能传播暴...”
“赶紧选:D!!!”
“第二种!”
“好的,快带路吧,基尔伯特的位置。”亚瑟挑衅的笑着,伸手冲弗朗西斯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弗朗西斯走到浮岛的中央,只见原本恶龙的能量塔残骸,此刻却一一化成粉末,在风的指引下汇聚而来,在弗朗西斯周围一点点有序的落下,好巧不巧构成了一个半径两米的法阵。
“如果走别的出口,你们会进入二次刷新的这个空间,也就是说你们会陷入轮回,不断的遇上这条龙,永无止境。”弗朗西斯解释道,魔力从他的指尖倾泻而下,一点点将法阵完全点亮,被橙色的光辉围抱。
彻底被点亮的法阵发出它自己的光芒,淡蓝色的能量覆盖了橙光,不太融洽的柔和颜色不断向上,形成一道屹立的通天光束。
弗朗西斯扭头看了一眼似乎仍有些许状况外的队友们,伸手示意他们走进来,然后便消失在了清淡的光芒中。
“...”相视中,不再停留,一个跟随着另一个的步伐走了进去。
走进光柱中,只觉眼前发白,然后一晃神便已经在全然另一个空间当中了。
跟随着亚瑟的衣摆走进光束中阿尔弗雷德似乎还有些不适应光芒的消失,四周环境的刹那间暗淡,开始环顾打量起环境。
似乎是一个什么火山岩组成的隧道的尽头,两边都有插着的火把提供光源,而所有人面前的,是一扇黑曜石打造的巨大的门,上面以不同色的水晶镶嵌了四个国家的花色。
当王耀最后一个出现在这个大门前时,门上的黑桃宝石也最终发出了夺目的光芒,此时站在最前面的弗朗西斯回头。
伊丽莎白和罗德里赫冷静到有一丝丝可怕,眼神十分复杂,伊丽莎白清秀的眉毛微微皱起,罗德里赫搭在两边的手也乘人不注意揪起了自己的衣角。
“都准备好了吧...哥哥我要打开了哦!”没有回应,弗朗西斯当作默认般,轻轻扣了扣门,然后推开了它。
并没有什么电视剧电影里耀眼夺目的光芒,然后主角出现在光芒尽头的画面,只有从两边泻落的熔岩微微照亮的一条走道,在走道的另一头是一个平台。
“啪——”
似乎有人轻轻拍掌,刹那间平台两边的蜡烛被火焰点燃,照亮了这个空间的一切。
偌大的平台上,只有一个王座。
王座上,只有一个人。
小joker从亚瑟掌心跳出,迅速飞到那黑色王座的右边。伊丽莎白不禁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比弗朗西斯还靠前的位置。
“你还...真有这样的决心啊...”王座上的人,缓缓抬起头来,身上黑白条纹卫衣那带尖耳朵的黑兜帽遮不住他苍白的面容,血红色的双眸和这里的环境也‘不谋而合’,“我说...你们也太慢了吧kesesesese,这些年光划水了吧退步太厉害了哈哈哈...呃...干嘛都瞪着我...”
这一会儿原属欧罗巴的玩家们脸上的表情才稍微有所波动,连亚瑟也不禁坦然的笑着,而伊丽莎白握紧的双拳已经有一丝丝的发颤。
“怎...怎么了呀...”事儿主此刻还茫然着,远远看着伊丽莎白发红的眼眶和罗德里赫始终扭过去不曾直视的脸庞,赶紧站起身子手足无措。
“基尔伯特你个混蛋!”伊丽莎白的眼泪直接顺着脸庞落在了裙边,少女咬住下唇,大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手上,惊的一旁的弗朗西斯想都没想就连忙后退几步。
“哇擦你你你冷静啊!”
“混蛋啊啊!”伊丽莎白再一次重复到,双手握住大剑旋身便是一挥,控制住力道没有使剑刃触碰地面,以免把这个夹层给拆了。
而大剑上的剑气也足够凛利,脱离剑刃的刹那笔直的朝着银发的大joker飞去,强大的冲力令其将挡路的空气通通撕碎,发出刺耳的呻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基尔伯特尖叫着伸出了手,令亚瑟也为之一惊的强大魔力从起脚边溢出,直接且暴力的在他跟前形成魔法屏障,挡住的伊丽莎白冲动的一击,却也令基尔伯特不由的向身后退了两步。
“喂喂我说你啊!能不能别每次打招呼都这么吓人,别总不由分说的就......”
“哥哥!”
“...”基尔伯特停下自己喋喋不休的嘴,一步步远离了身后的鬼牌王座,脸上的微笑苦涩却又有一丝丝柔和。
“阿西!”
1045L绿茶雪碧鸟爷!!!鸟爷出现了!这个说话语气...一定是他吧!是他对吧!我我我我我我我给您表演一个原地飞升旋转宇宙无敌霹雳大爆炸吧(′皿`)
1046L噜啦噜啦啦啦我我我我的天哪dgsjsujdbsusjfbwiw,不情之请我真的想看截图,想看他的脸。
1047Lonlyonesecond我我我我劲爆大象部落啊眼泪直接给您飞出来,801姐的招呼和那句阿西,天知道扑克大陆上的每一个人有多想他T^T
1048L湾湾不是弯弯「截图.jpg」「截图.jpg」
1049Lbossssss—天啊真的是基尔伯特,看到他真的...好想说一句好久不见QAQ而且这场经验雨真的太酷了点吧,阿尔弗雷德真的连升了12+级啊,现在只需要刷积分榜排名了吧。
1050L红茶可乐这一段信息量真的是爆炸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皿`)而且而且...红桃国的K和J真的是甜到忧伤啊T^T
1051L噜啦噜啦啦啦其实我这边,也挺关心王嘉龙君和耀君的对峙来着的:D
1052Lonlyonesecond同楼上,好奇:D
1053L湾湾不是弯弯
唔嗯...这边的对峙仍然在持续,存在着脏话方言对骂的恶劣现象,尤其是嘉龙哥,已经放弃了和先生成语接龙,而采用说白话的方式再次发动进攻。
好在濠镜阻止了破门而入的想法在先生脑内的蔓延,现在嘉龙哥选择了试图和先生和谈,试图以金钱收买先生,这个攻势对先生而言效果异常显著。
我推测能在5分钟内结束对峙,然后在嘉龙哥打开门的瞬间,两人同时推翻和谈再次翻脸。
以上是我在阳台上继续观察阿尔弗雷德君和亚瑟先生的同时,发回前线的报道。
1054L绿茶雪碧↑看得出来这是湾湾小姐的经验之谈
1055L噜啦噜啦啦啦↑↑非常中肯的推测,想必前车之鉴不少
1056L红茶可乐说起来,其实仔细想想,虽然是阿尔弗雷德最后拿了龙,但是经验大家都有份的耶,可亚瑟先生对hero大大真好啊,果然还是想这么感叹。
1057L噜啦噜啦啦啦↑不可以,你不可以感叹(#‵′)
1058L红茶可乐回复1057L:哈?!想单挑吗?为啥啊(#‵′)
1059L噜啦噜啦啦啦黑桃KQ股本人已经买断了,不支持转让(#‵′)
1060Lbossssss—吓我一跳→_→我以为你俩又要吵cp...呀呀重点完全不在这儿好吧!!弗朗西斯先生不是说要当着所有人面解释清楚吗??
1061L绿茶雪碧对耶,还有刚才神秘被马修了的1000L...而且而且亚瑟先生的锤弗朗西斯每日任务还没打卡呢!
1062L湾湾不是弯弯
来咯来咯...
“哥哥!”路德维希再一次喊到,从开始便一直紧握着拳头的红桃King此时却低着头,或许此时正坐在他身边的费里西安诺才能看到他的表情吧,是难过,无奈亦或是愤怒,纠结。
这时,红桃Jack的手轻轻搭在了路德维希有些许颤抖的双肩上,轻轻的拍了拍以示振作,少年把脸庞凑到路德维希的面前。
“有什么话就说说吧~”
“诶...”或许外表一直都很冷静的红桃King从未想过会被红桃Jack所安慰吧,少年睁开了双眼直视着他,温柔的笑着好像没有什么牵挂。
“有什么问题就问啊!路德有很多问题想关心基尔伯特先生不是吗?”红桃Jack把他往前推了推。
“阿西,抬头,挺起胸膛!”
此时站在中央的大joker不再嬉皮笑脸,黑色的长衣摆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所吹动,卷起它故意剪裁成参差不齐的下摆,火焰的光芒照在他苍白的面孔上。
路德维希抬起了头,似乎冷静下来了的他,抬头笔直的看向基尔伯特的红眸,又或许是听到了一直以来的兄长的教诲,红桃King停止了颤抖,往上一任红桃King的方向又走上了一步,站到了前方。
见着这一幕,基尔伯特才算满意的笑了,点了点头:“不错啊阿西,现在成绩一定很好吧!...不是问这个...阿西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kesesesese!”
“哥哥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开啊!你现在在哪?你之前又在哪?过得怎...怎么样之类的...”音量渐渐缩小。
“啊啊这个啊...因为马修和弗朗那些事情就暂时不能参加职业比赛了啊,也就没有收入了!本大爷记得阿西和意呆酱当时都才12岁吧...”基尔伯特思索了片刻,然后继续说到,“所以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本大爷这么想着,就去别的地方找工作了啊,怎样!每个月的生活费收到了的吧!”
“嗯嗯...收到了的...”虽然完全够用,但路德维希在学校时都会下意识的少用点,或许也是不想让基尔伯特担心,又或许是担心基尔伯特。
“那就好kesesese...然后就是为了工作嘛,本大爷去了那个混小子让我去的地方!”基尔伯特伸手指向阿尔弗雷德,另一边少年也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点了点头,“没错,就是美/国!现在的话...因为弗朗西斯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本大爷当然是准备回家了呀!”
路德维希闻言,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毫不掩藏这份喜悦,就连一旁的费里西安诺也柔和的笑着:“那基尔伯特先生回来的时候要告诉我们啊,我们都去看你哦~”
“嗯嗯,当然啦!好!接下来还有谁有问题呢?伊丽莎白,罗德里赫。”
被点到名字的两个人微微抬了抬头,伊丽莎白示意罗德里赫先开口,梅花国的Jack似乎有一些犹豫,不由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前任红桃King。
“该问的路德维希也问了...就一句话吧,这个游戏...这个战队还玩吗?”
基尔伯特对于罗德里赫的话语竟也流露出惊愕,片刻后脸上便挂上了会心的微笑,伊丽莎白也有些许惘然,看着熟悉的笑脸她便回想起了还在校园时期,从小一起长大的臭小鬼对她和罗德里赫说道。
“哟男人婆!小少爷!一起组个游戏战队吧,本大爷当队长啊kesesesese!”
“...”那时的自己,包括稍微长大一点的自己和罗德里赫也始终不明白当时为何会答应他这个想法,并支持他这一路,和他一起蝉联过世界冠军。
至少现在她明白了。伊丽莎白听到基尔伯特的回答,笑了,伸手擦掉滑在自己脸颊上的泪珠。
“喂伊丽莎白!罗德里赫!”基尔伯特扬起他高傲的头颅,大声说到,“打开你们游戏界面操作栏下方的菜单,打开信息档案,再点开战队信息,给本大爷大声的念一遍!战队名称!队长名称!”
“...”不只是伊丽莎白,一向不苟言笑的罗德里赫听完先是诧异,片刻后也不由得露出少年时的笑颜,“隶属欧罗巴联合公会,战队铁三角骑士团,队长,铁匠—基尔伯特·贝什米特。”
“这不就对了嘛!再等我几天,虽然本大爷现在是近乎npc的存在,但也是很强的哦!”基尔伯特抽出腰间作为装饰的大剑,示威般的挥了挥,便又入鞘,“好!那伊莎,有什么要问本大爷的尽管...”
“过得好吗?”
“哈...?”
“过得咋样?一句话回答!”伊丽莎白笑着,却又做出了很凶的表情,用手撩了撩沉重的华服长裙,露出身后闪烁着光芒的重剑。
“啊...挺好的啊,本大爷啥不行啊?!在琼斯小鬼告诉我的公司里当机械开发部老大呢!...这样,就够了?”
“嗯...够了!”伊丽莎白再一次逼回眼眶里的眼泪,将长发捋到耳边,“足够了!”
“那...下一个谁呢?”
“我!”亚瑟举起了他的右手,难得的主动和别人交流,阿尔弗雷德也不禁深感意外,“内容私信给你了...”
“诶...”基尔伯特的角色有些呆楞,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浏览私信,片刻后他便气愤的瞪大了红眸,“亚瑟·柯克兰,你是白痴吗?你还没认出来?”
“哈?笨蛋你再说什么啊!”亚瑟也急了眼,阿尔弗雷德虽然听了他们的对话有些犹疑,却也连忙拉住了亚瑟的衣袖以免他一个恼火放火烧了末地,“你才是奇怪的人吧,穿的什么衣服啊也就帽子还能充当身份证啊!说出来你是大joker鬼才会信你呢!”
虽然嘴里一直谩骂着,对基尔伯特的衣着给予负面评价,或许此时只有阿尔弗雷德才知道亚瑟的手仍在键盘上飞舞,似乎询问着基尔伯特什么。
刹那间,亚瑟的声音停住了,所有人的猝不及防的回头看向他,连阿尔弗雷德也满是不解。亚瑟皱着眉,绿色的瞳眸颤了颤,缓缓的开了口:“你说的是...真的?”
“嗯...我会告诉他的,接受吧,最开始你也只是在自欺欺人嘛...冷静一下啊别给我跳岩浆。”
“亚瑟...怎么了?”阿尔弗雷德担忧道,不禁上前一步靠到他身边,而亚瑟却也下意识的远离了一步,和阿尔弗雷德拉开距离。
“...没...”
“...”阿尔弗雷德的双眼尽是迷惑,向周围望了一圈,发现除了弗朗西斯以外的人也仍在疑惑中,他转回视线,看向双肩有些颤抖的亚瑟,开口道,“把耳机关了吧,这个隔音,你可以冷静一下。”
电脑前的亚瑟点了点头,阿尔弗雷德便伸手关掉了亚瑟耳机的电源,身边的人便靠在了靠背上,头带耳机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思索什么,此时阿尔弗雷德才放下心来询问基尔伯特。
“你告诉他了,对吧!”
“嗯!...话说你们不也都和他提过吗?”
“啊...只是他不肯相信罢了,我本来说离开这里再和他说的。”
“不是说不信,其实他相信你的,只是...不相信自己而已。”
阿尔弗雷德半信半疑的看向自己的师傅,一向嬉皮笑脸的基尔伯特此时的表情却异常的严肃,他又扭头看了一眼黑桃Queen,就那样眼神呆滞的站在一旁,风衣的衣摆仍时不时被风吹起。
“你小子...也会在意别人的心情了啊!”次数基尔伯特打破沉默的错觉,稍稍有些挑衅的看着阿尔弗雷德。
“你现在的表情和之前一模一样。”
“哈?”
基尔伯特听不太懂阿尔弗雷德的意思。少年却在此时笑了出来,十分爽朗的一如既往的笑容:“我是说,你现在的表情和我第一次见你,让你教我打游戏时一模一样。对门的白发怪大叔xddd!”
“哈?都说了多少遍了本大爷这是银发啊啊啊!”听着久违的称呼,基尔伯特不禁抓狂,又连忙指了指弗朗西斯,“明显这个混蛋现在比我更像大叔吧!”
“啊?关哥哥我什么事啊!”
“而且而且这不是重点吧咳咳!...喂琼斯小鬼,你回答本大爷...”基尔伯特清了清嗓子,再次正言到,“那时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
1063L绿茶雪碧不说了为铁三角爆灯嗷嗷嗷T^T
1065L噜啦噜啦啦啦所以我真的对阿尔弗雷德让基尔伯特去了哪里工作很好奇哎qwqq感觉hero大大也藏了很多连亚瑟先生都不知道的秘密:D
1066Lbossssss—补楼上,怎么突然感觉职业玩家的各位...恶魔妈妈...嗯都不简单而且都不是一般人「眉头一皱.jpg」而且只要想想以后还能在大陆上见到鸟爷就高兴到飞升xdddd
1067Lonlyonesecond虽然吃了个饭然后来晚了...但是在这里卡住我真的...难受马飞(#‵′)!
1068L噜啦噜啦啦啦同,感觉这一串信息量相当大,且信息主要牵连着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先生...把网在阔宽点,就还包括了基尔伯特,弗朗西斯,和马修先生。
1070L绿茶雪碧别说那么复杂,我往楼上翻了翻,看到弗朗西斯先生那条删了的截图我大概就猜到了啥子。
1071L红茶可乐↑表姐,我想我们俩的猜测从未达到过如此高度的一致:)
1072Lonlyonesecond所以咱们大家都一直认为,亚瑟先生一直在找且一直很在意的,很久以前认识的那个视作亲弟弟一般的小男孩,是阿尔弗雷德?
1074L湾湾不是弯弯附议大哥:D
1075L咖喱鱼蛋2号机而且据我所知,这件事发生在琼斯10岁,亚瑟先生才14岁的时候,虽然两人年龄差不了太多...但感觉亚瑟先生那时候所决定的,确实不是一般14岁的人所能做到的。
————我的妈这位男人终于登场了后面就可以讲米英过去的事情了也可以进入主线剧情了(′皿`)这周也久等了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亚瑟·柯克兰终于实现了稳定可控的穿越魔法
*第一站是瓦尔加斯兄弟日思夜想的古罗马
*米英,露中,花夫妇,微量丝路
高卢从没坐过船。潮湿的甲板每隔一会儿便会被海浪晕染得颜色更深,粗糙的布料被水打湿后贴在身上,让他自己都开始厌恶身上散发的气味。罗马帝国把他拽上船后吩咐了一句“不许跑”,随后便进了船舱主持战前会议,似乎是笃定了他没胆子跳进海里一路游回布雷斯特。他扒着船舷,深呼吸三次,小心翼翼地坐上帆船边缘时,一股大力从背后传来,直接把他拽回了甲板上。
“别跳。”那个绿眼睛的大哥哥说。“你以为这是泰坦尼克号吗。”
“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高卢闷闷地说。
“海里有鲨鱼哦。”亚瑟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会把你吃掉的。你不会死,所以你会永远在鲨鱼肚子里……”
他的头发被大力揪住,和高卢一起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会在鲨鱼肚子里打败它然后变成整个海洋的霸主呢。”弗朗西斯温柔地哄道,精准地从亚瑟头上揪下了五根头发。“来,哥哥给你换件干净的衣服好不好?”
高卢顺从地牵起弗朗西斯的手,进了船舱。再度走出来时,身上的粗布裙已经换成了弗朗西斯的衬衫,长长的衣摆垂至膝盖,腰上用一根丝带简单束起。在红白蓝三色的点缀之下,原本单调的正装款式也变得灵动起来,更加衬托出高卢的娇小可爱。从罗慕路斯的会议室溜出来透气的王耀迎面遇上二人,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来哥哥这儿。”王耀又掏出了一颗糖。弗朗西斯开始怀疑他那个口袋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高卢之前吓到了吧?”
“您不生气吗?”高卢嗫啜道。“刚刚我划伤您了,对不起。”
王耀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红心了。
“不生气不生气!”王耀一叠声地说。“能想到这个办法真是聪明呢!看,哥哥现在已经好了,以后碰到别人可以把刀抵在脖子上威胁他,那样效果更好。记住没有?”
高卢小幅度地点点头。夕阳渐渐没入海平面以下,霞光将碧蓝的海水染成金黄,随着波纹蔓延至视线尽头的大陆。天地间的色彩在日落中只剩下炫目的红调,轻飘飘的云朵变得璀璨而沉重,映得那桅杆上的雄鹰都拥有了褐色的尾羽,仿佛要变成传说中的金乌,追随落日而去。目光所及之处,唯有天边渗出一抹倔强的雪白,兀自在海天交接之处矗立,抵御着层层叠叠袭来的余晖。
那是不列颠尼亚的白崖。
“我们快到了。”弗朗西斯在高卢身侧蹲下,指着那片惊人的纯白。天色已经变得昏暗,海崖之下却依然透着亮光。未来这片海滩上会发生无数次战争,被硝烟熏得焦黑,在鲜血浸染下变得暗红。在更远一些的未来,这里则会建起公路和隧道,源源不断地输入欧洲大陆的货物。然而现在,它不过是一片白色的沙地,上面长满荆棘。
一团褐色的荆棘似乎被风吹得动了一下。
亚瑟在跳下甲板的一瞬间猛地抬头,似乎想在白崖下茂密的灌木中寻找些什么。
荆棘恢复了静止。
“点亮火把。”罗慕路斯下令。
摇曳的火光映照着墨绿色的草丛。在罗慕路斯接过火把的那一瞬间,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直地插入了他的铠甲。闷哼声和亚瑟大喊出的“趴下”同时响起,随后便是一阵密集的箭雨。王耀死死地捂着罗慕路斯的伤口,躲在岩石后摸出一瓶药。
“没事,没事。”罗慕路斯摆手,干脆利落地拔出了箭头,喷涌而出的血液看得王耀直皱眉。“一会儿就好了。”
“你现在可不如以前。”王耀咬着牙说,一面不要钱似地把那瓶云南白药往他伤口上倒。“别逞强,我知道自己内战时是什么样,你的身体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听着箭雨声慢慢平息,小心地从岩石后探出了头。罗马帝国的重装步兵不愧是征服欧陆的精锐,在短暂的慌乱过后很快恢复了阵列。灌木丛中埋伏着的凯尔特人此时已经耗尽了弓箭,纷纷从掩体中跃出,用斧头和弯刀迎击罗马军队的利剑。在混乱至极的战场上,一个小小黑色的物体飞快地掠过王耀身前,斗篷的兜帽随着动作滑落,露出金色的发梢,和一双绿得发亮的眼睛。年幼的孩子回身时再度对准了扛着旗帜的罗慕路斯,拉弓放箭一气呵成——
随后撞到了一个比他高至少两个头的柔软肚子。
罗慕路斯挥盾挡开那支冷箭,回头寻人时那个裹在黑色斗篷里的小孩却已消失不见。他暗骂一声,顺手砍倒一个冲上来偷袭的凯尔特民兵,高举起了那面属于罗马帝国的旗帜。
“进攻!”他大吼着冲向了战场中心。
“他走了。”
方才那个角落里有了新的动静。一身黑的小孩低低地鞠了一躬,随后便急着重新回到战场。那个救了他的大哥哥却不肯放开手。
“那里很危险的。”阿尔弗雷德举着一个开了夜摄模式的手机。“我叫阿尔弗雷德,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听不懂!”小孩用拉丁语吼道。“放开我!”
他看着那群凯尔特人节节败退,心下更急,恶狠狠地踢了一脚沙子。阿尔弗雷德还在尝试用他纯正的美语博得眼前小孩的信任,猝不及防地被沙子糊了一脸。手腕上蓦地传来一阵剧痛,等他回过神来时,小孩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个鲜红的牙印往外渗着血。
亚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咬我。”阿尔弗雷德呜咽道。
亚瑟的脸开始慢慢发红,周身散发出想要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的气场。他从衣服内袋里取出一包邦迪,一言不发地帮阿尔弗雷德处理好伤口,带着他慢慢地走到海边,坐下。阿尔弗雷德惊奇地发现他的好伙伴们已经都聚在了那里,屏气凝神地盯着路德维希的手机。
那个放大了三倍的镜头捕捉到了黑夜中如鬼魅一般在树枝上跳跃的不列颠尼亚。
“你从小就很会攀爬。”王耀悄声点评。
高卢好奇地看着那个手机屏幕上的小孩。
“他和我是一样的吗?”他问身边的弗朗西斯。“他爬树好厉害喔。但是头发有点难看。”
亚瑟的脸色也有点难看。
“他和你一样现在都是行省。”弗朗西斯忍着笑解释。“你想见见长大后的他吗?”
高卢懵懂地点了点头。
他顺着弗朗西斯的手指看过去,正对上那双和屏幕里如出一辙的绿眼睛。
“你好。”亚瑟说。
高卢一头扎回了弗朗西斯怀里。同属于儿童的尖叫声却同时响起。屏幕上的小孩抱住手腕粗的树枝,在一队罗马士兵的围堵下挣扎着往白崖上爬。然而那群高大的成年人似乎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锋利的刀刃几下便砍断了那根树枝,无处可退的不列颠尼亚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在半空中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拎起,接着又被更为粗暴地扔到了沙地里。
亚瑟和阿尔弗雷德先后狂奔着冲了出去,阿尔弗雷德还顺手拉起了坐在地上的王耀。
“你们打完了?”王耀按住了罗慕路斯手里的剑。“别激动,这也是个……”
“小孩。”罗慕路斯说。“这你也觉得长得好看?”
不列颠尼亚鼓着腮帮子,白净的小脸此时沾上了不少尘土,还留有树枝与藤蔓的划痕。碧绿的眼睛已经盈满泪水,却倔强地遮掩着自己的恐惧。王耀遏制住自己捏他脸蛋的欲望,诚恳地看向罗慕路斯。
“行吧。”罗慕路斯把重剑插回鞘里。“多一个奴隶也没什么不好。”
他看到王耀身后的亚瑟,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承诺。
“那个航海大师!”他朝对方勾了勾手指。“这个小孩赏你了,随你使唤,别放跑了就行!”
阿尔弗雷德和王耀的狂笑险些将罗马军营的帐篷掀翻。
前情避雷:仏英米英确定为CP向,好茶心定,剩下的有许多模糊的感情向自定,有生子不洁不喜勿喷谢谢。
当冬日的夜晚降临黑桃国之际,四周的一切被大雪所覆盖,寒冷席卷而来,树梢挂着晶莹的冰柱。
但城堡中,温暖的灯火,壁炉中闪烁的火光散发着氤氲的热气,仿若春日浮现。暖色的被褥,整洁而柔软床尾细细雕刻着属于黑桃国独有的机械与玫瑰荆棘交织的图文。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床上,披散着金色的头发蓝色宛若天空的眼睛,澄澈透亮倒映着远处的火光。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王耀走进房间,坐在了女孩的身旁,温柔的摸了摸女孩的头发说道“怎么了嘛?艾米丽有心事吗”...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王耀走进房间,坐在了女孩的身旁,温柔的摸了摸女孩的头发说道“怎么了嘛?艾米丽有心事吗”
艾米丽抬起头,这个向来顽皮的小公主难得沉默了,对上王耀那双漆黑而温柔的眼睛,缓了许久才结结巴巴的开口“王耀先生我…我想知道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耀抚摸女孩头发的手,微微一顿轻声问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又有谁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艾米丽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有些好奇,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但你们似乎对他的评价都有所不同,我问父亲他什么都不和我说,只是显出一副悲伤的神色,我问梅格,梅格只说她也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母亲,我身边的,伊丽莎白(与匈牙利无关)小姐很崇拜母亲,但也有些人说他是一个一个…总之很不好的人吧。”王耀先生,你怎么认为呢?
王耀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他…他是黑桃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女王一个值得人们仰望与等待的人…但他也是一个可怜的牺牲品”最后一句话,王耀说的声音很轻很轻,艾米丽几乎以为是自己要听错了
亚瑟柯克兰黑桃国历史上当之无愧的第一女王,他的一生拥有传奇而非凡的色彩,他一生贡献极多,带领Omega走向了与Alpha平等的地位,让魔法迎来了新的顶峰
但他的私生活一向饱受争议说他徘徊在方块与黑桃之间,许多人暧昧不清与亲哥私通间接引发了四国征战等等但最后一点饱受争议,有人说他只不过是积怨已久的四国之间混战的,一个可以替代的导火索罢了。
接下来就让我们欣赏这位亚瑟柯克兰从一位普通的omega走向传奇女王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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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艾米丽米英之女,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梅格是仏英之女
目前已经出场的:米A仏A耀B英O,艾米丽梅格双A(暂定)
前文预警
性格会有ooc,不完全等于本家
不黑任何人,本人全员厨
写的是Cookie版的,会更新直至完结
黑体为观影内容【】为系统
没有cp,全员友情/亲情向!!!
以上均可接受的话,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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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自P7他们全都死了
【叮~接下来播放的是你们第一次进入洋馆的片段】
“好稀奇,竟然有提示了这次播放的内容”
安东尼奥一脸惊讶的说
屏幕上显现的,是他们十个人
而中间显示着某人的内心独白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的内...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的内心独白吧!”
费里眯着眼,呆毛一晃一晃的,可爱极了
(我唯一记得清楚的事,到了我无法呼吸的地步)
(那是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即使每个人都在想办法逃离)
(我什么忙都没帮上······我不得不向白痴一样被保护······)
(······以让其他人受伤为代价)
(一个接一个,他们就在我眼前失去了生命······)
(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接着屏幕短暂的黑了下去
“真是苦了我们的小费里啊”
弗朗西斯喝着红酒感叹道
“你的红酒从哪变出来的啊?”
亚瑟好奇的问他的老冤家
“嘿!就不告诉你~”弗朗西斯小小的恶趣味了一下
“不说就不说!我—我才不稀罕呢!”亚瑟瞬间炸毛
这次的场景色调偏灰,这间房间是纯白的,中间放着一架白色钢琴
日/本受了很重的伤,靠着钢琴坐着,北/意/大/利焦急的站在他面前
日/本缓缓地说“······我很抱歉,看来我要结束了”
北/意/大/利急的一跳一跳的
“不—不要这么说!!”
“等一下,我马上用旗子做绷带包扎伤口止血!!”
日/本却拒绝了,事实上,他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拜托,到其他人那里去,把我留在这”
“幸运的是,他们忘了我来过······所以,请······离开······”
北/意/大/利急的快哭了
“我做不到!!我—我现在就做绷带,坚持住!!!”
“没想到第一个是在下啊”
本田菊担忧的看着上面的费里
日/本突然平静的可怕
“意/大/利”
“怎—怎么了?”北/意/大/利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他
“你没有白旗剩下了,不是吗?”
日/本揭穿了北/意/大/利的谎言
“你已经把它们全部用来为其他人制作绷带了不是吗?”
北/意/大/利真的哭出来了
“不—不——我,我有!!看—看!!”
“我刚做了一个!我现在就帮你!!”
“啊!!日/本!!不!!!”
“我—我会做任何事,我会做任何事!!!”
“所以求你了,再坚持久一点!!!”
日/本艰难的扯出了一个微笑,他受的伤太重了
后脑勺出的血已经染红了身后的钢琴
“意/大/利,谢谢你。”
“但是,即使我的眼睛迟钝,我也知道,你是知道现在已经太晚了的”
“这······非常令人沮丧”
“我只是想让我们······出去······一起······”
说完,就合上了眼
“菊!”王耀猛回头
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太过激了,又尴尬的转了回去
“······耀君,在下没事”
本田菊纠结了一会,还是选择了开口
“哥哥,极东兄弟的关系真好呀”
费里趴在了罗马诺的背上
“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关心彼此”罗马诺难得的好好回答了弟弟的问题
回到了一开始的画面,代表日/本的那个小人,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接着又展现出了一个房间
俄/罗/斯,法/国,还有中/国躺在地上流血不止
普/鲁/士和北/意/大/利站在他们面前,很是难过
中/国首先张口“对不起,我只能到这了”
俄/罗/斯感到高兴而又惋惜
“我很高兴我们能够······至少是一个新的突破口”
法/国安慰着北/意/大/利“拜托了意/大/利,现在先别哭了”
“你得走了。那怪物随时都可能回来”
“弗朗吉!”北美双子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亚瑟也担忧的看了弗朗西斯一眼
“哥哥没事啦”
弗朗西斯口上安慰着两个弟弟,眼睛却看着亚瑟
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眉毛往上一挑
好像在说‘我可没这么弱啊’
北/意/大/利呜咽着说“但—但是······”
法/国看向了普/鲁/士“普/鲁/士,Monami.”
“好好照顾意/大/利,好吗?”
“他也许跑得很快,但那个怪物可不是闹着玩的”
普/鲁/士严肃的回答了他“我知道,我会的”
接着法/国就闭上了眼
“法/国······?”北/意/大/利不敢相信的发问
回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兄长在关键时刻还是蛮靠谱的”
路德是这样评价了他的哥哥
“明明本大爷一直很靠谱好不好阿西!!”
基尔伯特一脸抗议
俄/罗/斯有些急了“走,快!”
“不要让我们的努力付诸东流。真的,你理解的太慢了”
中/国也在催促“你呆在这里不会有收获的。快走!”
普/鲁/士扯了扯北/意/大/利
“意/大/利,我们走吧。让我们离开这里”
北/意/大/利没有回话,跟着普/鲁/士快速离开了这里
在门口时,他停下来望了他们三个一眼,就离开了
中/国也由平躺改为了侧躺
中/国忍不住调侃了下俄/罗/斯“伙计,你太严肃了”
“你是在演反派还是怎的?”
俄/罗/斯怼了回去“你自己就是个演员”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怼我啊伊万”
王耀半开玩笑的对伊万说
“明明是耀君先调侃我的呀”
伊万像屏幕上的自己一样,毫不客气的回怼
中/国撑不住了“我······本来应该尽快找到日/本······”
“但当我在这里变得越来越懒时,我又忘了······”
然后合上了眼
“······中/国?”俄/罗/斯试探的问
中/国已经无法回话了
巨大的悲伤涌上了俄/罗/斯的心
“唉······即使再这样的地方······我又被独自留下了······”
再次回到那个画面,代表俄/罗/斯,法/国,还有中/国的小人
也像日/本那样,一点一点消失了
“耀君!”本田菊惊呼道,担忧的望向自己的兄长
王耀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走向了本田菊
像菊小时候一样,从后面抱住他
用无言的温暖去安抚他
2.2k字,奉上(再逼逼一句,没有cp!!!)
“从前有一个国王,他有一个秘密,只有他的理发师知道,因为国王的王冠下藏着一对驴耳朵。每个月,国王都会剪一次他的头发...”
一个可爱的童话故事,讲给法拉听有些幼稚,但讲给阿尔弗雷德听就刚刚好。
“亚瑟,能为我念一段这...
“亚瑟,能为我念一段这个故事吗?”
阿尔弗雷德拿着一本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幼儿睡前读物递到亚瑟面前,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亚瑟低头在看到书本封皮时就皱了下眉头,等他十几秒翻完整本故事后,他有些难以言喻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你是认真的吗?”
“没错,睡前故事。就像你给法拉讲的那些一样。”
“阿尔弗雷德,法拉才八岁。”
“你不能有年龄歧视,我也是保留着童心的。”
在阿尔弗雷德的胡搅蛮缠之下,亚瑟非常勉强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反正这本童话书也不厚,全念完也不用几分钟。
夜晚,阿尔弗雷德再次利用熬夜打游戏的由头威逼法拉去自己睡觉,然后心满意足地躺回床上,期待地看着已经翻开童话第一页的亚瑟。
亚瑟张开嘴,用一如既往地平淡语调念出了书上的故事:“Therewasonceakingwithaterriblesecret.Hewassoashamedofit——”
“等一下!”
阿尔弗雷德直接坐起来抗议:“你念的一点感情也没有!这不是你在阐述报告内容,你应该念的感情丰富一点,就像你对法拉那样。”
这就有点为难亚瑟了。看到法拉他会不由自主地软下声音给他讲故事,但看着比他还高的阿尔弗雷德,亚瑟实在是很难将他当成一个小孩子。他也不是专业学表演的,也做不到无实物表演。
亚瑟张了好几次嘴,结果每次看到阿尔弗雷德的一瞬间,话就卡在了嗓子里。
“抱歉,阿尔弗雷德,但我实在念不出来。”
阿尔弗雷德被亚瑟梗得说不出话,他用被子直接将自己整个人蒙起来,在被窝里发出沉闷又失落的声音:
“真的不行吗?”
“Sir?”
总有那么一个神器的开关能触动到人心。对阿尔弗雷德来说,那个开关是记忆中的血色战场,是喷涌而出的血柱和染血的匕首;对亚瑟来说,那个开关只是一句简单的称呼。
小时候的阿尔弗雷德嘴比头还硬,虽然没故意顶撞过亚瑟,但也确实从来没求过他,出了事都是自己硬扛。亚瑟在那时依然沉湎于失去爱妻的痛苦中——他持续了几百年这种痛苦,直到世界大战后才逐渐放眼于其他事物——根本没有闲心去管一个远在大洋彼岸的小孩子心里在想什么。
所以事到如今,亚瑟自己都想不明白当初在美国尚未独立之前到底他对阿尔弗雷德是有多么关爱,以至于阿尔弗雷德能把一次气急败坏的失败谋杀在心里记挂了几百年。
阿尔弗雷德在当时对他的感情真的至于这么深吗?
亚瑟很怀疑这一点,但他从来没问过。
“......”
无论如何,阿尔弗雷德的一句“Sir”还是打动了亚瑟,他重新翻回了童话书第一页,用尽可能柔和的声音诵读这个童话故事。
被窝里的人不动弹了,也不知道是在认真听还是睡着了。亚瑟担心阿尔弗雷德躲在被窝里呼吸不顺,特意给被子拽开一个小口,让自由的空气能流通。
有多少人小时候产生过这样的想法:被子外面的漆黑房间里都是怪物阴影,只有全身躲在被子里才是最安全的。当然,为了不至于让被子里的孤胆勇士闷死,有必要为自己留出一个小小的呼吸口,同时兼有观察外界怪物的作用。
阿尔弗雷德就抱着这样的想法。就在他要被被子闷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一只贴心的手替他稍微挪了挪被子,露出一个透光的小口。
“...Sothekingletallthehairdressersoutofgaolthatveryday.Andhelearned...learned?Emmm...helearnttolovehisearsjustastheywere.”
念完整个故事只需要五分钟。亚瑟合上了手中的童话书,拍了拍鼓起的被子,对藏在里面的阿尔弗雷德说道:“故事讲完了,该睡觉了。”
呼吸口中的亮光闪烁了几下,这是亚瑟起身时挡住了台灯灯光的原因。
阿尔弗雷德“噌”一下冒出脑袋,急忙伸手拽住亚瑟。
亚瑟回过头,有些无可奈何地等着阿尔弗雷德提出下一个无理取闹的要求。
“怎么了?”
阿尔弗雷德可疑地移开目光,干咳一声别别扭扭地提醒:“你是不是,还忘了一步?”
亚瑟疑惑地拿起了那本童话书,翻到最后一页自言自语:“是都念完了啊。”
“不是书!是别的...”
阿尔弗雷德一把夺过那本童话书,随手扔到了一边,然后继续用那种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眼神偷偷扫着亚瑟。
“嗯?”
“你和法拉最后怎么告别的,你忘了吗?”
和法拉最后告别...
在阿尔弗雷德紧张不安的注视中,亚瑟仔细回忆了一遍,终于,他在某次黄昏的回忆中想起了那些争执的话语。
“哦,我的天...”
亚瑟终于意识到了阿尔弗雷德想要什么,他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久久注视着眼神飘忽不定的阿尔弗雷德。
“...你还真是可爱,阿尔弗雷德,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可爱。”
还没等阿尔弗雷德羞恼地反驳,就感到一个柔软的吻落在了额角,随后还有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晚安,阿尔弗雷德。”
亚瑟的声音中都带着笑意,他心情很好地为阿尔弗雷德关上台灯,离开了他的房间。
“天呐...如果小时候的阿尔弗雷德能像现在的他一样可爱就好了。小时候一直顽皮打闹捉弄别人的样子还真是令人心烦,果然还是长大了好。等等...现在的样子...”
阿尔弗雷德不是生来就那么讨人喜欢的,他是强迫自己改变了自己的性格,而改变的契机就在那场血色对决中。
这就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当年的阿尔弗雷德真的有那么在意他吗?以至于让他至今念念不忘那场对决,甚至于改变了性格。
“...或许你小时候也不是一个完全的捣蛋鬼。对不起啊,阿尔弗雷德。”
亚瑟静静盯着自己面前幻想出的幼年阿尔弗雷德,一向古灵精怪的小男孩听到先生的道歉后,反而慌了神,双手捏着衣角涨红了脸,小声嗫嚅着:
“没关系,先生...”
过去原谅了未来。亚瑟看着面前的小男孩扬起笑脸,露出骄傲的神色。
“没关系,亚瑟。”
身后响起了更成熟的声音。亚瑟转过身,看到现在的阿尔弗雷德正穿着怪兽睡衣在他背后,同样笑眯眯地看着他。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希望你也能早日得到过去的原谅。”
Brief:“琼斯先生,在我见过所有的重度恋母癖患者里,您是独立性、功能性与社会化程度最高的。”
美国挠头憨笑,假装没听懂心理学家文绉绉的专业术语。
“精神分析理论太扯淡了,”他在心中暗骂,“恋什么母?我根本就没有妈!”
————
1.
“我每天都挺开心的,真没什么烦恼,硬要说的话...”
美国空军定期的心理健康评估中,本着对国民诚实的做国原则,美利坚终于决心向专业人士坦白自己隐藏多年的恋爱小烦恼。
“我爱...
“我爱的人,最喜欢的却是很久以前的我。”
美国顶着那张目测绝不会超过二十岁的脸,笑着摊开双手:“他这大叔每次一喝酒,就念叨着我小时候的事情爆哭,说他‘失恋’了什么的,有时候能哭到吐血——拜托,我可是世界的大英雄,那种小屁孩做男友怎么可能会比我更好啊?”
他是嬉皮笑脸,以明显调侃的幽默口吻说出的这段话。
但心理咨询师没有跟着他笑,反而紧皱起眉头,在SOAP诊疗记录上奋笔疾书。
“从前,我和他就只是普通的兄弟,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他的年龄比我大很多,我是他养大的,他送我玩具、陪我一起玩游戏,还给我烤各种各样的点心,夜里也抱着我哄我睡觉.....”
咨询师沉默听着,脸色已然变得铁青,悄悄掏出一张「未成年人虐待报告表」。
美国面色倒是如常,显然没察觉到气氛凝重,反而极不合时宜地大笑了两声:“总之!什么‘失恋’肯定只是醉话啦!成为他恋人的可是现在的我,跟从前那小孩没有任何关系!”
“从前和现在,不都是同一个你吗?”听者缓声问。
“不。我和他之间,经历了一次极其剧烈的身份转变,尽管过程漫长,留下了很多泪水和伤痕,却让我变成了与从前完全不同的人。”他的语气轻快,脸上仍是标准的美式露齿笑,“我相信你的职业素养,但唯独只有这件事,不是亲历者就必定无法理解。”
终于,心理咨询师停下了笔,用无比怜悯的心酸目光(学界术语叫“共情注视”)望向他,坚定对他说出那句(安慰/性/侵/受害者的)标准台词。
“我理解。小伙子,你没有任何错,我为你所经历的痛苦感到无比难过。”
“我不痛苦,为了自由一切都.....”
美国迟钝地思索了片刻,忽然失声惊叫:“等等!我说的是独立革命啊,你理解的是什么?!”
2.
就这样,自美军上世纪末设立心理评估程序以来,积极乐观且情绪稳定的飞行员“阿尔弗雷德·琼斯”第一次没能通过测试。
他被强按着填了一整天的精神疾病评估量表,三位心理学家轮番对他进行了结构式访谈,筛查病症包括但不限于抑郁症、焦虑症、边缘型人格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重头戏当然是一系列的童年创伤问卷。
他越是为“前监护人兼现男友”辩解,这些搞临床心理学的专家看他的眼神就越可怜。
考虑到他是在役军人,且证件上的(官方虚假)年龄未满二十一岁,保密条款必须为强制上报的义务让路。
在第n次被变着法询问童年是否有被虐待的经历时,阿尔弗雷德迎着众人忧虑又同情的目光,耐心终于被彻底耗尽了:
“没有!我真的没有任何童年创伤!还要我再否认多少遍?——我和英国是特殊关系,不是无知小孩受骗爱上恋童癖的变态关系!我作为国家是年轻,但好歹也活了几百年了,岁数比这屋人加起来都大,你们到底在替我瞎操心什么?”
话音落地,众人面面相觑。
幸好,闻讯赶来的空军参谋长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听明白了来龙去脉,不等那群心理学家商讨这算不算精神分裂的典型妄想症状,直接拍板结束了这出闹剧。
回家路上,他抱着这些文件,面带微笑,和在街上遛狗或是在草坪上除草的邻居们打招呼。
“嘿阿尔弗雷德,今天过得怎么样?”大家都这样问他。
“很好、超棒、棒极了(great,awesome,fantastic)”他轮番用这三个夸张词汇逐一回应,然后以欢快活泼的语气道别,说,祝你今天过得愉快。
一进门,他立刻将这些废纸全扔进垃圾桶,打开冰箱,很平常地取出一罐冰可乐。
指尖贴着拉环,尝试勾了三四次,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
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掌心已满是汗水。
今天不该对那几个心理学家发脾气的。他在心中默默想,这些孩子并没做错任何事情,他们严格遵照了军队上报规章和咨询师道德准则,称得上是尽职尽责,要是因他而受到上司批评就不好了。
今天这场误会的根源,全怪他没有贯彻对国民诚实的原则,刻意藏起了不能对国民们叙说的另一半故事。
完整的故事里,是他欺骗了亚瑟。
亚瑟给他做玩具却弄伤了手臂,陪他玩游戏但输了就掉眼泪,为他烤甜点却烧焦了厨房,答应讲故事哄他睡觉却总是自己先睡着.....
而他笑着收下小锡兵,故意输掉游戏,吃光那些烧糊了的饭菜,撒谎夸奖着“真的全都很好吃”,还在亚瑟熟睡时轻吻他的额头,发誓要永远和他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然后,在1776年,背叛这一切誓言。
为了自由,美国用枪口对准亚瑟的胸膛,将曾经许下承诺的北美十三州射杀在那个七月雨天。
结局的雨幕中,亚瑟仍然是全世界最温柔的哥哥,而他成了故事的反派,是全世界最冷血的弟弟。
回想这些,阿尔弗雷德根本不觉得痛苦。
他成为了与建国前截然不同的人。曾经碰一下就疼得蚀骨剜心的伤口,早已生出一层厚重的老茧,就算拿针猛刺也只是隐隐泛麻。
今年的七月四日,他又在独立日派对上看见亚瑟咳血,心想,干脆也陪着一起哭好了。但眼泪无论如何都挤不出来,他还是只能递一块蛋糕给亚瑟,若无其事地望着亚瑟傻笑。
发件人是那位空军参谋长。
「尊敬的祖国先生,我已跟空军总部的军医们澄清了对您身份与年龄的误解。我知道您最近公务繁忙,抱歉给您增添了不必要的困扰,还请见谅。」
这样客气拘谨的措辞,让阿尔弗雷德感觉有些不适。
他也敲出两行同样客气的答话,想了想,又全删掉,拿起桌上还冒着凉气的可乐罐,举着手机自拍一张。
「没关系,喝到可乐我已经满血复活啦!周一见!」
回复军官的附件照片上,金发大男孩脸贴着饮料罐,傻里傻气地咧着嘴笑,完全看不出他能有什么沉重心事。
邮件发出去还没有半秒,手机就叮铃铃响起来。
不是回信,但却是比日理万机的参谋长秒回邮件更让他惊讶的事情。
——来电显示是...日本?
肯定是出了什么大坏事。是火山喷发?超大地震?地震引发巨型海啸?还是...呃,别是日本股市又崩盘了吧?
“是的!美国先生,非常需要您的帮助。”向来沉稳的日本人,竟然焦急打断了他的话,以急促的语速喊道。
另一边的环境音极其嘈杂,人声鼎沸中,似乎夹杂着酒瓶碰撞和桌椅掀翻的声音,混在一起全都听不真切。
“对不起,唐突打扰到您真的万分抱歉。我正在纽约,遇到了件只有您才能解决的棘手麻烦,是关于英国先生喝醉....”
“我他妈的没醉!!”这句他听得很清,是英格兰口音的醉汉在狂吼。
“...关于英国先生在酒吧摄入了过量酒精类饮品目前正处于极度暴躁的不可控状态。”本田菊以极快的语速,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大长句。
阿尔弗雷德听得目瞪口呆。
当然不是惊讶亚瑟又喝醉了,这种事他每隔几个月就要见识一回,两百年里已经处理过成千上万次了。
他一是没想到,平时说话慢条斯理的日本人,逼急了英语竟能说得这么溜;二是搞不懂这“棘手麻烦”是怎么落到本田菊这不爱喝酒的宅男脑袋上的,难道是纽约有哪个酒吧要跟二次元搞联动?
“情况紧急,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还请迅速前来。”
3.
去回收醉汉的路上,阿尔弗雷德开着车,忽然想起了往事。
那是快两百六十年前的事了,是他第一次见亚瑟喝醉时的事。
1766年,废除那该死的天杀的《印花税法》后,当时他连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的英国议会,紧跟着就又通过了一系列的强制镇压法案。
这些具体解释起来他可以单讲一堂课,但大略就是,英国宣布对北美十三州拥有绝对的控制权——从今日起,虽然殖民地彻底失去了自治权,但英国可是获得了随时为你们订制更严苛税法的权力哦!嗯,乔治三世陛下大概会这样拍手叫好。
宣读英王旨意的那天,亚瑟穿着鲜红色的军服,笔直站在波士顿市政厅门口,左手持枪,右手握着那卷写满了字的羊皮纸,两只手都端得极稳。
阿尔弗雷德早就知道纸上写的是什么,亚瑟领到任务时他就偷偷看过了,而且迅速将内容一字不落背诵、誊写密笺寄给了反叛组织的首领塞缪尔·亚当斯。
但他挤在人群里,望着亚瑟严厉肃穆的表情,却不合时宜地生出敬意:到底怎么才能变得也像亚瑟这样自信,就算四周聚了上百名高声抗议的民众,还是能洪亮流畅地读完全文,连声音都不颤一下?
当天夜里。他惊醒后发现亚瑟并不在家,提着煤油灯四处找了一大圈,竟在市区打烊了的酒馆门外找到了他喝得烂醉的宗主国。
当时的亚瑟还没有耍酒疯的坏习惯,不会辱骂美利坚的建国元勋,当然也不会念叨着北美十三州痛哭流涕。
他就只是穿着那身整洁华丽的帝国军装,安静抱着膝盖蜷坐在砖石路面上,总是高昂着的头深深陷在双臂之间。
阿尔弗雷德唤了一声,亚瑟就抬起脸来看着他,满脸都是泪痕。
“对不起,阿尔,真的非常对不起。”那天的亚瑟紧紧抱住他,一遍又一遍对他重复着这句话。
那天的他背起亚瑟回家时,一次又一次回应的,是什么来着?
美利坚先生双手稳稳握着方向盘,注意力全在路牌跟车道标线上,仅在脑中短暂地思考了两秒。
对,那天他也哭着和亚瑟说,“没关系,能在你身边我就很幸福了,真的非常幸福”。
这事儿他忘了快两百年了,是耗费整整五十年才强迫自己忘掉的。
都怪那个阿德勒学派的心理学家,评估他心理状况时,非要不依不饶地问:你最早期的回忆都是什么?那些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在做什么?谁在你身边?当时你有什么感受?...
“我记性很差,小时候的事早就记不清了,咱们可以只聊现在吗?”能完整背诵五十个州各自法典的合众国傻笑着回答。
现在可好了,多亏这些傻逼问题,他又想起一遍遍跟他哭着道歉的亚瑟来了!
感受?他当时还能有什么感受?他的心碎得像撞上了高速行驶车辆的前挡风玻璃再掉下来被车轱辘碾个百八十遍——但那又怎样?他还能怎么办?提着枪去刺杀乔治三世?还是冲到大街上,跟北美十三州的普通民众说,我自愿一辈子当英国的小白脸,你们就干脆把钱粮全缴进大英国库然后躺草席子上等死吧!?
阿尔弗雷德也想狂踩油门飙到轮胎冒火星,就像亚瑟气急败坏时那样。但他的右脚半悬在油门上,只将车速平稳控制在纽约州高速路限速的55mph,进了市区就又均匀减速。
走进酒吧,状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快赶上英格兰输掉世界杯的时候了。好吧,也不算太糟,毕竟亚瑟差不多每隔四年就要输一次,法国赢球才是最坏状况。
总之,他快速穿过围观人群,绕开满地的酒瓶子碎片,熟练扛起快把他家公民资产强拆了的外国流氓,出门前没忘撂给酒保一大沓钱。
谢天谢地,亚瑟还没开始乱脱衣服,他可不想再从玻璃渣里捡衬衫和领带了,那才是物理意义的“棘手”。
下一步是寻找本田菊...
阿尔弗雷德将睡着了的醉汉安置到车后座上,给他盖上毯子,放个呕吐袋在他旁边,再又走回那间倒霉的酒吧里。
人群散去,“犯罪现场”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他现在才看见,在吧台最角落里,西装革履的日本人像开会那样正襟危坐,双手紧贴在膝盖上哆哆嗦嗦,嘴里不停小声念叨着什么,本就无神的黑眼睛已经完全失了焦。
走近了,阿尔弗雷德才听清楚,本田菊在用日语反复说“出门好可怕,再也不出门了”。
他假装听不懂这句话,笑容满面地拍了下本田菊的肩膀:“哈哈,终于找到你了!没想到你会来喝酒,怎么样,我家纽约的酒吧很棒吧?”
本田菊被吓得一激灵,但终于晃过了神来。他四下张望,见麻烦已经被解决,餐盘酒瓶桌椅板凳全都归了位,才停止颤抖,恢复了往日端庄沉静的模样。
“承蒙您的关心,非常感谢您及时赶来。纽约酒吧的氛围独特,酒水也相当精致,并无冒犯之意,但我实在没有饮用洋酒的习惯,如若不是英国先生执意要...”
日本人的话委婉地只讲了半句,抬眼看见面无表情的超级大国,竟然赶忙接连鞠起了躬:“在下只是随上司参加联合国会议,恰巧在街上偶遇到了英国先生,还请您千万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阿尔弗雷德反问,又重新用力笑起来。
本田菊不答话了,沉默着低下头,按在双膝上的两手又开始狂抖。
阿尔弗雷德是真的疑惑!
他真心诚意地在等对方回话,但很久都没等来,忽然才明白了——真好啊,自由灯塔国!多亏你“大度随和”的国际声誉,现在你屈指可数的几个国家意识体朋友之一,也把你当成个连男朋友跟谁喝酒都要管的恐怖控制狂了!
其实刚才是日本人说话太多谦辞赘述,他听得不耐烦,又分神想着那醉鬼会不会吐在他的新车里,有短短几秒钟没能维持住微笑,谁知道恰巧被撞了个正着?
他很想给自己辩解两句,但怪罪上司们的话到嘴边又只能咽下去:到底为什么最近这几年,所有人一提到他家的上司,都只记得那些无端制裁别国的,全忘了还有致力平权运动的,更有签署《独立宣言》跟《权利法案》的?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讨厌他的国家早就挤满了联合国安理会,还有不少想挤但是没挤进去。
他腆着笑脸,到处看了看,发现本田菊身前桌上有一盘印着日本动漫美少女的塑料盒。真是绝佳的岔开话题道具。
“哇哦!这封面好漂亮,是你家最近新出的什么作品吗?”
谈到游戏,本田菊的双眼立刻有了光彩:“不,并非新作,而是多年前一款备受好评的老游戏,发售初期我就已收存两盘原版。今日会议结束后,恰巧在曼哈顿的ACG商店内发现了这盘典藏款,买来第三盘以作传教用。”
他将游戏卡带递给阿尔弗雷德细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疑惑而谨慎地停顿思考。
“说来奇怪。在下出店就遇到了英国先生,一同就游戏内容闲谈两句后,他突然询问我是否有空去喝一杯。本想小酌也无妨,但英国先生却喝了一杯之后又是一杯,然后就...”
亚瑟居然会对电子游戏感兴趣?
阿尔弗雷德正奇怪着,看清楚游戏封面上印着的金发蓝眼小萝莉,和她身后几乎等比例放大的金发美少女,忽然翻涌起一阵强烈的不祥预感。
“这游戏怎么玩?”
他问,本田菊就指了指塑料盒背面的剧情简介:“这是我家很流行的美少女养成类游戏,跟您喜爱的动作冒险类游戏很不相同:在这类游戏中,玩家不需战斗,只要扮演一位抚养者,照顾并教育一个小女孩长大,全程操控孩子的学习、工作、社交甚至性格和职业理想。游戏拥有多种不同结局,玩家每个选择都会影响女孩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
“哈、哈哈,养成类游戏!”他强迫自己笑了两声,“所以呢,英国说他想玩这个?”
“唔,似乎并无此意。”本田菊认真想了想,“英国先生说,他很不擅长这种类型的游戏。在下便和他解释,这款游戏很简单,自由度也极高,无论玩家如何选择都可以通关达成结局。英国先生就问,有没有孩子永远不长大的结局。”
“你怎么回答他的?”
“...女孩结交了一群坏朋友,从此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阿尔弗雷德的笑容凝固了,差不多是像遭雷劈了那样愣在原地。
他在思考,但他真的想不明白:我今天到底是遭了什么天谴,找国民倾诉却被当成了性/侵/受害者,一群心理医生苍蝇似的围着我盘问了一整天的童年阴影,刚回家连一口冰可乐都没喝上就又摊上这样的破事!本田菊你个老东西活了几千年了,平日里最会察言观色跟个人精似的,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故意的?报复?绝对是报复!可我他妈又不姓杜鲁门,那广岛原子弹是我要投的吗?
有那么一秒钟,他在西部当“荒野大镖客”时期的气血涌上了头,打算干脆按牛仔规矩进行决斗。手都摸到兜里的枪了,理智才重新归了位。
冷静,冷静点儿阿尔弗雷德。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跟亚瑟曾经的这些破事,本田菊是真的不清楚?
仔细一想,他和亚瑟从成为兄弟到翻脸分家的全过程,本田菊都在遥远的亚洲最东边闭关锁国做着家里蹲。
黑船事件后不久,本田菊初次见到他跟亚瑟在一起时,也好奇过他俩是不是兄弟,怀疑的原话是“虽然完全不像,却总有哪里微妙的很像”。亚瑟立即大声否认,他就只沉默笑着摇摇头。
当然要笑,为什么不笑?
他又没什么可痛苦的,跟亚瑟是兄弟的是北美十三州,会被过往回忆刺痛的也是北美十三州。
但北美十三州已经死了,他亲手埋的,坟头草都比人高了。
“这结局不挺好的?小女孩交到了朋友,也获得了自由,现在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几个汉堡就吃几个汉堡,简直不要太爽!”阿尔弗雷德放声大笑着,将游戏卡带还了回去。
他笑得阳光灿烂前仰后合,感染力十足,让严肃的日本人也捂着嘴轻笑起来。
“听闻您近来国事繁重,再次抱歉给您添了麻烦。但能看到您还是这样元气满满,真的是太好了。”
临别时,本田菊鞠躬道谢并这样对他说。
4.
开车回家的路上,阿尔弗雷德汲取了来时的教训。
他打开收音机调到体育频道,强迫自己去听那场算不上紧张刺激的橄榄球赛直播,在脑内默声复述解说员的每句话。如此才能什么都不想,他什么都不愿意想。
但,尽管他音量调得很小,还是吵到了后座上的那个人。
听见亚瑟轻微的一点哼声,阿尔弗雷德整颗心立刻紧揪起来,他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亚瑟,准备随时靠路边停车——该死啊,早知道该开那辆车龄二十年的旧皮卡来,这样就不用一直担心车会被醉鬼吐脏了!
好在亚瑟并没真醒,仍然还是紧闭着双眼,只是换了个姿势在后座上蜷成一小团,紧紧缩在那条厚毛毯里,瘦削的肩膀冷得不住打着哆嗦。
天刚入秋,车内暖风也已经开到最大,阿尔弗雷德穿个T恤都快要热死了。他刚想将自己脱下来的军服外套也扔去后座,忽然又听到亚瑟的声音。
很小,很微弱,但在满是酒味的密闭车厢里却响得让人喘不过气。
“阿尔...别再离开我.....”亚瑟蜷缩着呢喃。
阿尔弗雷德冷静地看着,淡漠地听着,并没有什么情绪。
这句话,两百年间他已经听过无数次了,但说话的人却没一次是清醒的。有时候是喝醉了,有时候是做了噩梦,更多时候是七月里烧得浑身滚烫神志不清。
他没怎么回应过。
根本没有回应的必要,反正第二天清晨醒来,亚瑟也什么都不会记得。
所以今天也是一样,别自找麻烦,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然后明天早上醒来也跟亚瑟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是撒谎诈骗这一行的专家,就这点儿小谎简直毫无难度,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自问,一脚踩下油门提速。指针很快就冲到了仪表盘的另一头,但很快又降回了标准速度。
《纽约州车辆和交通法》第1180条B分段d小项:驾驶员不得以超过限速标志上规定的速度行驶。如因违反此项而被定罪,初犯者应处以不少于一百五十美元罚金,超速一到十英里....
脑内响起法律条文时,阿尔弗雷德知道自己彻底没救了。
自从詹姆斯·麦迪逊临死前握着他的手,让他再读一遍《美国宪法》给他听,他脑子里有一块功能区就永远的坏掉了。
从此之后两百年,自由之国活得就像一本行走的联邦法典。各州每年都要添几条律法,有的甚至只是诸如不能在树上钉钉子、不能冲海鸥吐口水之类的奇葩规定,但每添一条他就记一条,活这么久连一次红绿灯都没闯过(仅限在本国内)!
现在,他左脑颞叶听觉中枢接收到了亚瑟的醉话,牢牢烙印着国父们遗言的前额叶皮层却没法做决策。信息全都整合不到一起,什么情绪没有,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只有左侧胸口快他妈的疼爆了。
他又想起本田菊家的那款混账养成游戏。
他简直想现在就飞到日本,把那个游戏的制作人从电脑桌前揪起来,照着他脑袋一棒球棍砸下去,边砸边问他:小女孩怎么就不能离家出走了?你他妈凭什么光让玩家选?你为什么不让小女孩选?小女孩他妈的有得选吗?!
阿尔弗雷德没当过小女孩,但被各种童年创伤问卷轮番轰炸了一整天,他好像又被迫变回了曾经那个小男孩。感谢APA(美国心理学会),他一定要撰写公开信外加递交白宫连署情愿,争取今年之内让联邦政府撤销给他们的所有拨款!
他并不想哭。
他只是直挺挺坐着,系着安全带,目视前方,但眼前高楼林立的纽约街道却逐渐模糊成了穷酸至极的港口。
咸腥潮湿的海水,简陋风蚀的栈道,稀稀疏疏的摊位,没精打采的渔民商贩...
还有一个金色头发的小男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守在港口的海岸边,等着挂圣乔治旗的大船靠岸。
也不知道是脑容量过小,还是做了额叶切除术,男孩望着纽约港最初的简陋模样,却不想怎么多促进经济发展、改善基础建设,成天满脑子里想着的就只有一个人。他的小笨脑瓜就只装得下那一个人。
他是北美十三州,不是美利坚合众国。
美利坚合众国不是他,完全无法理解他,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亚瑟,总是离开的,明明是你吧?”
阿尔弗雷德注视着前挡风玻璃,自言自语似的问。
他没回头,后座上的人也没有醒,但两人同样毫无血色的嘴唇,在以完全相同的频率颤抖着。
“你说你爱我,会永远陪着我,但你总是抛下我离开。我连去哪儿找你都不知道,一年到头,我就只能等着你。”
美国开着V8发动机的福特野马在I-9公路上疾驶向前,北美十三州穿着一身破麻布衬衫停在码头边眼巴巴等着。
「北美十三州当时在做什么?」他什么都不做。
『谁在北美十三州身边?』谁都不在他身边。
『他是怎么想的?他有什么感受?你还记得他的什么感受?』他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任何感受,我什么都不记得。
他等的那个人总是不来,来了也是待不了几个月就匆匆要走,从来不跟他解释原因,只是吻着他的额头和他保证,说,很快就会再回来的。
很快,也许是一年,也可能是两年,甚至是三年五年...
等待实在太漫长了,他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孩子。
所以,他停下思考,就只是放空了脑袋坐在那儿,学着封存起所有的感受,压抑住一切的情绪...
直到,那人吻别他额头的方式,从俯身、到平齐、再到要微微踮起脚尖。
终于有一天,北美十三州读懂了宣讲自由的书本,听清了民众们游行抗议的呼声。
终于,他决定不等了,迎头撞向美国的枪口,自己杀死了自己。
“亚瑟·柯克兰,你犯罪了,重度忽视导致儿童死亡罪。”
阿尔弗雷德其实想把车开进警局,但他开回了自家车库里。
其实他想撞到车库油桶上演一出轰轰烈烈的好莱坞式大爆炸,但他平稳停下车,平稳打开车门,垂眼望着还在不停啜泣念着他名字的那个人,平稳地继续依照美利坚律法宣判。
“这是二级谋杀,是重罪,在纽约州要判处最低25年监禁不得申请假释,德克萨斯20年,加利福尼亚15年...就算他能复活,你也将被剥夺抚养权,你弟弟要被交给联邦政府代养。”
亚瑟·柯克兰已经接受了两百五十年的惩罚,远远超过了法定刑期,所以无论是纽约、加州、还是德克萨斯州的任何一个法院,全都只能将他当庭释放。
阿尔弗雷德心想,这他妈也太不公平了!
但他无权更改法典,也无权动用私刑,甚至连放任这罪犯在车库里哆哆嗦嗦冻上一晚都做不到,只能打横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再给他盖好被子。
然后他坐在床边上,任由亚瑟死命抓着他的手,任由自己的指节被抓得泛白,皮肤被亚瑟的指甲深嵌着刻出印痕。
现在他当然知道,从英国到北美是多么遥远,十七八世纪木制帆船的航速又是多么缓慢。
与北美十三州不同,这个漫长无比的故事,在英国看来就是那个潦草编写的坏结局:一瞬之间,他最心爱的孩子就长大了,一瞬之间就不再回家了,一瞬之间就离开他、抛下他、跟一群坏朋友跑了还非要拿枪指着他。
美国清楚这一切无奈,但他只是冷眼旁观。
他沉默看着北美十三州在码头边上苦等,也沉默看着英国跪在大雨磅礴的战场上痛哭。
想到这里,他感觉有点儿想笑,他也确实笑了。
他就这么笑着移开亚瑟的手,力度远称不上温柔。然后笑着坐回书房电脑桌前,笑着回复工作邮件,笑着启开那罐下午没来得及喝现在已经回归室温的冰可乐,笑着...
「你应该陪着亚瑟的。他现在很需要你陪着他。」
是北美十三州的声音。
美国清晰地听见了,但他也清晰知道这是幻听。他真的没有精神分裂症,幻听幻觉甚至幻想都一概没有。就连今天那群心理医生也说,他的精神状态良好到让人怀疑量表准确度。
他不回应,但那声音仍在继续说着。
「刚才在车上,你为什么要责怪亚瑟?」北美十三州说,「明明是我自己选择那样等着他的。等他的时候我很开心,比吃东西玩游戏都要开心,因为觉得很幸福,所以我才愿意等。」
幸福个屁!那是因为你没见识!你没吃过汉堡薯条炸鸡热狗,没玩过棒球篮球橄榄球还有电子游戏,你连外面的世界都没见过,所以你才会觉得独自隔绝在新大陆上还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美国仰头灌进去一大口可乐,从嗓子眼里又发出一声蔑笑。
但那小孩没有跟着他笑。连他自己都忘了,北美十三州根本就不怎么爱笑。
「你什么都见过了,可你真的开心吗?」北美十三州问他。
美国不回答。他戴上隔音降噪耳机,继续在键盘上敲着字,但那声音就是怎么都停不下来。
「你说每个人都有自由权,但你并不自由。你说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但你也并不幸福。」
...
「可我每天都很开心,也很自由,比你要幸福得多。」
「就算总不能见面也没关系,只要亚瑟也能一直开心,我就已经足够幸福了。』
——「美利坚合众国,你为什么非要毁掉我的幸福?」
5.
北美十三州是幸福的。
因为有亚瑟,他衣食无忧、钱财不愁,不必操心国家政事,也不用处理跟上司的关系。亚瑟给他足量的食物,亚瑟送他华丽的衣服,亚瑟会自掏腰包给他买任何他想要的玩具,每次离开前也留下足够他生活很久的财物。
全世界没人比亚瑟更爱他,全世界也没人比他更爱亚瑟,日子本该就这么如童话般延续下去...
但名字叫「美利坚合众国」的反派出现了。
大坏蛋美国非要把这一切安逸幸福全毁了,只因为——
“因为我他妈的脑子有病,行了吧?!”
阿尔弗雷德朝着空气怒吼,他踢翻了椅子,扯断了耳机和电脑的电源线,一拳砸在音响上,单手高高举起台式电脑的主机。
“脑子要没病,我为什么有饭不吃、有家不回,非要伤害那个我最爱也最爱我的人,离家出走跟一群坏朋友去闹革命?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朝空无一人的墙角狠命砸...不,什么都没砸出去。
他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几秒,又收回去,轻轻把所有电子产品全部放回原位,弯腰将电源线一根一根重新插好。
北美十三州没有再回话,应该是又自己爬回了坟墓里。
亚瑟总在七月里哀悼北美十三州,但北美十三州早在1776年之前就死了。
可能是莱克星顿战役那天、可能是不可容忍法案颁布那天、也可能是波士顿倾茶事件、屠杀事件、汤森法案、糖法、印花税法、甚至早在七年战争...
从北美十三州意识到,亚瑟会给他留下钱财,英国却要他的民众们纳税;亚瑟会让他随意挑选玩具,英国却强迫民众们购买英国货品;亚瑟总由着他四处乱跑,英国却限制了民众向西拓展的权利;亚瑟愿意陪他一起幼稚胡闹,英议会却固执不肯给十三州平等的代表权...亚瑟哭着跟他道歉,英王却下了旨意要镇压逮捕他的朋友们。
他无法理解这一切的矛盾,也无法利落做出任何选择。
庇护或自由、亚瑟或民众,无论选择哪一边,恐惧与负罪感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他决定赴死了。
死后,他像捐赠遗体给疯狂科学家那样,任由美利坚合众国用《独立宣言》和《美国宪法》大刀阔斧将他的心脏和大脑各自切掉一半——弱小的、顺从的、怯懦的、优柔寡断的、万事只知道依赖亚瑟的...但不必强颜欢笑的那一半。
阿尔弗雷德坐回原位,望着黑漆漆空荡荡的电脑屏幕。像下午时一样,他的脸倒映在屏幕上,但却不是笑脸。
他的嘴角低垂,双眼通红,脸上的每块肌肉都在僵硬地抽搐着。
然后,他又想起了1776年的那个雨天。
抛下亚瑟离开后,曾经的北美十三州、也是如今的美利坚合众国,就顶着这样的脸走回大陆军的司令部。
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只扛着那杆从泥地里捡回来的燧发枪,想赶紧再找乔治·华盛顿多领几个命令,最好是最苦最累最折磨人的工兵任务,然后因为清障碍或者修堡垒而累到倒头就睡,这样才能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全忘掉。
但他一走进司令部,他的战友们全都围过来看着他笑。
富兰克林把他的枪杆子擦拭干净,劳伦斯递给他一件崭新干燥的军服,汉密尔顿揽着他的肩膀笑骂,英国佬撤退你哭什么啊?拉法叶给他们一人手里塞进去一杯啤酒,扯着嗓子带头喊“干翻英国佬!干翻英国佬!”
阿尔弗雷德实在没办法跟着朋友们喊。
那时候,他还是个规矩虔诚的小清教徒,他不喝酒也不骂脏话,他甚至都不知道这脏词真正的生物学含义。
如今回想真是奇迹,那时竟然没有任何人觉得他扫兴。
他不喝酒,他们就给他倒了杯牛奶。他笑不出来,他们就轮番给他讲笑话。他想日夜不休一头累死在行军路上,乔治·华盛顿却敲了敲他的脑袋,写军令状命令他立刻回营休息。
1776年的7月4日,阿尔弗雷德的心碎得让他以为自己死了一次。
是美利坚国父们把他的心一片一片从泥泞里拾起来、清洗、缝好、铸起一层坚硬的钢铁外壳,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说,往前走吧,一切都会好的。
因此,他才成为了和建国前截然不同的人。
“我愿意跟着他们走,因为他们才不是什么坏朋友...”
空荡荡的书房里,阿尔弗雷德的身边早已空无一人,他独自坐在桌前,像小孩子那样埋头闷声哭泣着。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我最好的朋友。”
6.
趴在电脑前睡着后,阿尔弗雷德又梦到了从前。
并不是噩梦。而是他在独立后发现自己仍然很喜欢亚瑟、变成了像大人那样喜欢着亚瑟那天的美梦。
刚建国的头几年,他逐渐开朗起来,但也没现在这么爱笑。
1812年战争结束后,在与大英帝国的谈判桌上,他的第四任上司告诉他,他是五官锐利的长相,眼窝深,眉眼间距又窄,不笑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凶。
詹姆斯·麦迪逊总统的意思是,气势越凶才越好,得能唬住不熟悉他随和性格的帝国官员才行。
阿尔弗雷德照做了,谈判全程都板着脸。其实他并没为此付出任何努力,第一次看见凶巴巴恶狠狠瞪着他的亚瑟,他是生理性的完全笑不出来。
外交会议结束时,他压抑住想要跟随亚瑟走的本能冲动,匆忙收拾好文件抢在第一个离席。
走出会议厅还没有半步,身后忽然传来他最熟悉的那个声音。
“喂!该死的小叛徒,你给我站住!”亚瑟远远朝他吼。
理智告诉他,你是独立自由的美利坚合众国,不能听任何人的命令,特别是决不能听前宗主国的命令。但他的腿就是一步都再迈不动,只好脊背僵直着愣在原地。
吼骂他的那人瞬间就冲过来,表情凶神恶煞,袖口已然卷起,气势汹汹地朝他扬起拳头:
“你他妈谈判全程一直都哭丧着脸,什么意思?故意挑衅吗?!”
阿尔弗雷德听着这话,也看着亚瑟高举的拳头,脑子里空白一片。在此之前,他从来没在亚瑟嘴里听到过一个脏字儿,亚瑟甚至连说话声音都没对他抬高过一次。
他根本就没法躲闪。不如说,从建国后亚瑟就一直不愿见他,他的心已经不安煎熬了三十多年,其实是日夜期盼这拳赶快落下来的。
但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未至。
亚瑟在离他一拳远的距离收回了手,极其细致地上下打量着他。
他们沉默对视了好几秒,亚瑟突然收起视线,架起双臂狠命扭过脸,小声嘟囔着问:
“真是的,为什么这表情...你...你是有哪里受伤了吗?”
华盛顿特区的大火才刚扑灭,他确实是带着一身的伤,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亚瑟竟然会问。
阿尔弗雷德迅速思考着最佳回应方案,半颗心要他说完「不用你管!还不全怪你纵火烧我家」这种狠话就潇洒离开,另外半颗却一遍遍重复着「我真的好想你」这样没出息的蠢话要立刻抱住亚瑟。
心里话怎么都合拢不到一起,一片混乱之下,他竟然脱口而出:
——“詹姆斯说你肯定想违约耍赖,让我必须凶一点儿,这样你才会害怕我。”
该死啊,怎么把这事儿说出来了!
意识到自己将上司的嘱托全说漏嘴了,阿尔弗雷德悔恨到想立刻扇自己两巴掌。但他一动还没动,亚瑟先转回脸,瞧着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他熟悉的那种亲切温柔的笑,而是恶毒、刻薄、戏谑中间杂着嘲讽的坏笑。
“放弃吧小鬼,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我怕你!”
就是这样笑着,亚瑟抬起军靴踢了他一脚。转身离开前,却又扔了颗糖给他。是他喜欢的水果味。
“在我下次见到你之前,别他妈的先把自己饿死了!”亚瑟走时恶狠狠地冲他喊。
往后的两百年,这坏笑其实是阿尔弗雷德最常在亚瑟脸上见到的表情之一。
但那天回到自家领馆以后,阿尔弗雷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回想着亚瑟的那个笑,越想脸就烧得越烫。他睡不着,捧着那颗糖在手心里看了又看,却怎么都舍不得吃,心脏砰砰狂跳了一整夜。
来欧洲一趟不容易,转天清晨,上司就又让他出席与法国国王的友好会晤。
谈话内容他实打实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虽然亚瑟昨天踢的只是他的小腿,而且根本不疼,但他却感觉像迎头挨了重重一闷棍。晕乎乎的,仿佛整个大脑所有功能都被迫停止了运转。
直到散会,他还是呆愣坐在原位上,撑着脑袋,直勾勾盯着那颗水果硬糖傻笑。
他上司跟着国王离开了议事厅,但穿着一身奢侈华服的法兰西先生倒是凑了过来。
“哦呀,你小子这么嘴馋的人,怎么有糖不吃光看着,是...哦,原来是咱们小阿尔也到‘那个’岁数了!”
弗朗西斯意味深长地叹一声,挤眉弄眼地拿胳膊肘怼了怼他:“来来来,跟哥哥我说说,你现在心里正想着的是哪家的......”
——“亚瑟!”
阿尔弗雷德心里藏了很多理不清的思绪,现在全被搅乱了。但下意识大声喊出那个在他嘴边快憋疯了的名字时,他突然就想清楚了。
但凡想清楚了的事情,阿尔弗雷德就必须一刻不耽搁地去做。从来都是如此。
他蹭一下子站起来:“抱歉没法跟你再多聊。昨天我终于见到亚瑟了,我现在就要去英国。”
他快速简短地跟弗朗西斯道完别,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弗朗西斯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赶忙惊恐地大声叫住了他:“英国?!他跟你打了八年的仗,海上封锁了你十几年,消停没两天,又放火把你家的国会给烧了。这次你来前,他可提着刀满欧洲放狠话说要杀了你——傻孩子啊,你还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还上赶着去见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阿尔弗雷德认真点点头。他真的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你小时候他对你是好,但那是他装的,全为了骗你的。”弗朗西斯说着又叹出一口气,“哥哥我才是真正站在你这边的。独立战争时咱俩是战友,那时我就跟你说过,他就是个不良海盗,看见什么抢什么,抢不到的就全烧了,杀过的人比你家国民加一起都多,你还记得吧?”
阿尔弗雷德再次点了点头。
“其实他现在也没改好,烧杀抢掠一样都不少干,是世界公认头一号的大恶棍。别对他抱什么希望了,坏蛋是永远变不成好人的,这点儿常识你总知道吧?”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
他憋了很多话想说:他想辩解,亚瑟没骗过他,亚瑟也不是坏蛋,就算做了坏事也并非是亚瑟自愿选择的;他还想保证,亚瑟是全世界最温柔最善良的人,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故意伤害他;他还想冷静分析,弗朗西斯你他妈到底懂什...
好吧,他其实完全被激怒了,最想的就是直接质问弗朗西斯:老东西,这些坏事哪件你又少干了?你不就是总想逼我选边站队吗?我家可远着呢,英法矛盾关我屁事,少来挑拨——
所以他只抿抿嘴,简短地答:“我都知道,谢谢你提醒。”
“唉,世界这么大,你还连一段恋爱都没谈过呢,何必浪费美好青春在他这混账流氓身上?”弗朗西斯凑近了小声说,“哥哥我今晚就在巴黎办个最盛大的舞会,你跟我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保准请全欧洲最——”
“不行。我必须现在就走,我只想去见亚瑟。”
现在弗朗西斯真急了,眼珠子快瞪出来:如果现在谁问他对援助美国独立战争怎么看,他应该会跳着脚回答,那是一场巨他妈失败的投资!
“你这傻孩子怎么就一点儿求生欲都没有呢!那英国佬昨天对你做什么了?是不是施法给你下了什么咒了?”
“没有。”阿尔弗雷德诚实回答,“他踢了我一脚,叮嘱我‘别他妈自己饿死了’,还送了我颗糖。”
他话还没说完,年长的欧陆大国就笑了。
“呵,一颗糖就把你哄回去了?”
弗朗西斯后半句话该是,但独立战争我他妈资助了你十五亿法郎!结果你一建国就发表《中立宣言》,现在还跟英国佬和好了?!
没办法,反正钱早就打水漂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法兰西只能苦笑着无奈耸耸肩。
“行,你见了他想跟他说什么?”
这问题,阿尔弗雷德还真没来得及细想。
他花了十秒才想清楚了自己想说的前半段话。他想问亚瑟,到底踢他那一脚时对他的聪明脑袋做了什么?
后半段话则不用想,他早就琢磨好三十年了。他必须告诉亚瑟:放弃吧,无论如何,北美十三州都不会再复活了。
哪怕心脏被捅几百刀,刀刀致命,他也会重新再跟亚瑟说一遍——北美十三州死了,但谁他妈也别想杀死我,美利坚合众国会永远活下去!独立自由地活下去!
阿尔弗雷德笃定了念头,却不能对任何旁人说出口。
“我想让他再踢我一脚。”最后他只这样答。
法国人不说话了,眼神里的精明算计全都消失了,就只怜悯又同情地盯着他看。没错,就是看傻子的眼神。
临别前,那抠抠搜搜的法国人竟然硬塞给他一大袋子的马卡龙,五彩斑斓的,非要亲眼看着他全吃完了才行。
他觉得烦,拧起脸来问为什么,弗朗西斯就掏出手帕来抹抹眼泪,反反复复地说:
“可怜的傻孩子啊,长这么大都没尝过什么好东西,总把垃圾当美味。见见世面吃点儿好的吧,多吃点儿好的吧。”
7.
弗朗西斯那老东西,说话难听,但确实没骗人。
1814年,亚瑟·柯克兰扬言要复仇追杀「美国」的消息,整个温莎城堡的所有人也都知道。
阿尔弗雷德站在城堡的亨利八世门外,刚跟皇宫守卫报上自己「美利坚合众国」的响亮名号,立刻就被一整小队的步卫兵围了起来,架着他胳膊要他赶紧离开。
驱逐理由并不是寻常的“你对这里很危险,快滚蛋”,而是“这里对你很危险,快逃命!”
但,全世界找不出一个力气比阿尔弗雷德还大的灵长类生物,就算把动物园马戏团里的猩猩狒狒也全算上都不行。
他迅速放倒了五六个前来阻拦劝诫的禁卫军。并没有拳打脚踢,只是单手像拎小鸡崽那样把他们提溜起来,等不扑腾了再轻轻放回到一旁的地面上。
眼前的障碍刚清完,阿尔弗雷德迈着大步要往宫殿里走,一楼皇室书房的窗户忽然打开,一个沙金色的脑袋探出来,阴沉着脸朝卫兵们命令道:
——“不准拦,放他进来。”
显然,英国先生完全误解了自家士兵是在害怕谁出手伤人。
但当他喊完了重新关上窗户时,所有刚被迫重温了童年“举高高”游戏的好心守卫们,全体立正以神色复杂的诡异目光,望着那求生欲为零的怪力小伙子的背影默哀。
走进书房,阿尔弗雷德看见他要找的人正黑着脸,斜倚在书架边上。一条腿粗鲁踩在精致雕花的温莎椅上,手捧着一本莎士比亚的诗集,身前桌上却摊开摆着一排磨得锃亮的匕首。
“阿尔弗雷德,你来找我做什么?活腻了找死?”亚瑟咬牙切齿地问,表情比昨天还要凶上不少。
阿尔弗雷德站在原地,冷静盯着他,清晰感觉到自己被从正中切分成了两部分:北美十三州讨厌极了看见这样凶的亚瑟,恐惧伤感夹杂着愧疚,正在蜷在角落里呜呜嚎哭。但美国却爱死这恶棍了,他心脏狂跳、兴奋不已,浑身血液激动沸腾,用尽理智压抑了一晚上的坏念头又翻涌起来...
没错,阿尔弗雷德这小清教徒终于觉醒了自己的性/癖,或者说受/虐/癖。
昨天他第一次被亚瑟辱骂了一顿,整晚翻来覆去能想到的却全是圣经明令禁止的坏事。就连现在,他最想的也是立刻吻住这流氓的嘴唇,将他按倒在书桌上,扒光他的衣物,把曾经战友们鼓舞士气喊的脏话物理实践几遍——对!去他妈的耶稣基督!自由美利坚不受任何宗教管控!
但他不能允许自己这样胡闹。有远比这更重要的事。
“不,我并不是作为『阿尔弗雷德』来的,而是作为『美利坚合众国』。”
亚瑟拿书的动作凝固了,怔愣看着他。
阿尔弗雷德直挺挺站着,冷静直视着那双绿眼睛:“英国,我有必要向你再次重申——我不是北美十三州,更不是你的弟弟,我永远都不可能再变回你的殖民地,你已无权再干涉管制我。请你接受事实,尊重我国主权,尽快释放战俘,支付战争赔...”
他话还没说完,亚瑟立刻瞪大了双眼,抓起一把匕首朝他冲过来,用刀刃抵住他的喉管:“闭嘴!不然我他妈一定会杀了你!”
“你是无法杀死我的。”
垂眼看着寒光凛凛的利刃,阿尔弗雷德不仅没有闪躲,反而握住持刀人的手臂,缓缓向下。直抵在自己左胸口心脏大动脉的位置。
“我不会死,永远都不会。”他朝亚瑟说,“就算你现在捅穿我的心脏,或者再放火烧一次华盛顿特区,也不能改变我早已成为独立国家的事实。如果你执意要做,我愿意证明给你看。”
亚瑟的呼吸猛然一滞,手中的匕首剧烈颤抖起来,刀尖却怎么都割不下去。
这颤抖从他的手腕一直蔓延到指尖,已经快抓不稳刀柄。阿尔弗雷德明显也能感受到,却仍然反握着他的小臂,像是固执不愿让他将匕首松开。
“阿尔弗雷德,你...你他妈到底...”
亚瑟僵硬死盯着那双蓝眼睛,辱骂的狠话刚脱口说出一半,就被一阵剧烈的咳意逼迫着打断了。
他用另一手捂住胸口,弯下腰痛苦地咳嗽起来,但阿尔弗雷德一动不动,只是目不转睛地俯视着他。
没有什么表情。不含任何情绪。就如那年七月在独立战场上同样。
“亚瑟,你不再是我心里唯一最重要的那个人了。”阿尔弗雷德平静地说,“作为「美利坚合众国」,我心中排在你之前的至少有四个人,他们分别是乔治·华盛顿、约翰·亚当斯、托马斯·杰斐逊和詹姆斯·麦迪逊,我必须优先考虑他们的决策,听从他们的建议。在可以想见的未来,你的排名将以每四年到八年不等的速度再降低一名,如果未来有辞任、弹劾、遇刺、突发急病死亡等意外原因,下降速度还要更快。不仅如此,除了总统,还有副总统和国务卿,如果将各州......”
阿尔弗雷德在喋喋不休说着,但亚瑟什么都听不清,根本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听。咳出的血染红了他的嘴角,胸腔内的剧痛让他喘不过气,耗尽全力也只能勉强维持呼吸,眼前一切都在逐渐模糊消散...
——“但,你永远不会降至最后一位,你必定会排在「阿尔弗雷德」的前一位。”
就在快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亚瑟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捧住了他的脸。很熟悉的温度,是阿尔弗雷德的手。
阿尔弗雷德捧着亚瑟的脸,轻轻擦掉他嘴角的血迹,目光坚定地望着他。
“亚瑟,作为『美国』,我必须将你放在国民之后。但我愿以美利坚国父之名,保证会永远将你优先在「阿尔弗雷德」之前。”
亚瑟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僵硬地高举着匕首,又僵硬地狠狠扔开那凶器,胡乱用手背遮挡住了双眼。
其实阿尔弗雷德想就只到此为止。
他想,必须要立刻离开,赶紧逃出他本来就不该来的英国皇宫,赶紧回到上司身边做自由又独立的美利坚合众国。如果再多留在亚瑟身边一刻,他就要再强忍不住泪水,会像爱撒娇的北美十三州那样懦弱地哭出来。
但他看得见,在亚瑟手背遮挡起来的阴影里,亚瑟的泪水正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如此,阿尔弗雷德再没了退路,也只能流着泪紧紧抱住亚瑟。
“如果...如果能仅仅只作为阿尔弗雷德,我愿意跟你保证,我最爱的人就只有亚瑟·柯克兰...”他紧贴着亚瑟的脸颊说,“不管发生什么,「阿尔弗雷德」都想见到你。就算是碰上国际战乱、气候灾难、经济危机,只要你需要,他一定随时都会来见你,无论如何都想跟你在一起...
“对不起,亚瑟,真的非常对不起...我永远无法再像小时候那样的爱你了。”
阿尔弗雷德哽咽着停顿。他很想再像从前伤心难过时那样,埋进亚瑟的怀里撒娇,但他自己擦干眼泪,微笑着收起手后退。
“我的话说完了。如果你已经不想再见到我了,我现在就会离开,从此不会再在任何公务场合以外和你单独——”
阿尔弗雷德话又没能说完。
亚瑟一把拽过他的胳膊,强行抱住了他,开始以轻柔至极的力度爱抚他的金发。
“笨蛋!你以为你在我心里的排名就很高吗?”亚瑟暴躁地骂着,却温柔地抚摸着他,“你知道英国至今有过多少位君主、又有过多少位首相吗?拿你的小笨脑子想想!”
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睛,悄悄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从诺曼王朝开始数...但还没等他算清楚,英国本人却用力掐了下他的脸颊,盯着他笑出来。
这次,是他熟悉的那个温柔的笑,但眼神中却似乎闪烁着与以往不同的情愫。
“我的意思是,你说的我当然明白...全都明白...我也很想见你啊!”
亚瑟说完,面红耳赤地喘息着,用力吻住了他的双唇,而他也更加用力地回吻着亚瑟。
那天,二人就这样流着眼泪,将他前夜幻想的事情在现实中逐一做了个遍。
8.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梦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美国没有美国梦”这件事有多讽刺,1956年的某天,阿尔弗雷德忽然被自家上司叫到了办公室。
“阿尔弗雷德,我那个制裁英国的提案,其实你是不赞成的吧?”办公桌后,艾森豪威尔目光凌厉地看着他。
阿尔弗雷德假装没听懂,回了个傻乎乎的憨笑,埋头继续啃着一个汉堡。
这也算是一种回答。
一般情况下,没有政客会傻到继续追问,顶多是叹口气就放他走。没必要多给自己添麻烦,反正祖国先生又没有政治立场,无论你政绩如何、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只要坐在这间椭圆形办公室,他全都一视同仁的帮忙。
但那天,艾森豪威尔总统却踱步走到窗边,望着白宫草坪,颤巍巍点燃一根烟。
“很多人说,当美国总统要成天挨骂,是全世界最操蛋的工作。”
他转过头,看着阿尔弗雷德的笑脸,猛吸一口烟:“但我上任后认识了你,才知道竟还有更他妈操蛋的工作!阿尔弗雷德,你到底是靠什么活到今天的?”
“怎么这样问?我每天吃吃喝喝挺开心的,并没有任何....”
阿尔弗雷德反驳的话还没说完,总统摆摆手打断了他,往他兜里恭敬塞进一张小名片。
——“祖国先生,这是东海岸最出名的一位心理咨询师,请您务必去看看。”
当时,咨询心理学才刚刚起步,并没有当今这么多科学量表和筛查问卷,没有这些人本主义、行为主义、认知主义和存在主义学派,咨询师甚至都不会反复跟你说“我理解、你没错、很抱歉”这样的共情套话。
诊室里就只有一块钟表、一张硬邦邦的长躺椅,还有一个信奉精神分析理论的糟老头儿面无表情地坐在你跟前,抛出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甭管你答什么他都不接话。
阿尔弗雷德觉得,他没有什么精神问题,更没有任何心理创伤。
但他只随随便便躺在那张长椅上,半真半假地跟心理医生说了三四个最近的烦心事。
其实全都已经是美利坚国事中最不算烦恼的小事了。但那心理医生听了五十分钟后,竟然也跟艾森豪威尔一样点起了一根烟(不,这在今日是违背美国咨询师道德准则的),欲言又止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琼斯先生,在我见过所有的重度恋母癖患者里,您是独立性、功能性与社会化程度最高的。”最后,那老头儿沉默很久才这么说。
——意思就是,我是一堆精神病里装得最不像精神病的呗?
阿尔弗雷德假装没听懂,傻笑着回他一句:“哇哦,这是对英雄的夸奖吗?谢谢,真不愧是我!”
心里想的却是:真扯淡!别以为我没看过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照你们这一套分析,全世界就找不出一个没有恋母癖的男人或没有恋父癖的女人——但是很不幸,这理论对我没用!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妈!
那天走出诊室,阿尔弗雷德就没打算再回来,但那老头儿却非要送他个小笔记本,让他将自己的梦每天记录下来,以后方便他来解读。
这个意义不明的小破本,阿尔弗雷德花了五十多年也没填满,估计那“弗洛伊德派”老头儿也早就入土了。
不是他故意跟心理学作对,实在是他真的不爱做梦。特别是参加朝鲜战争、越南战争、还有新世纪后的伊拉克战争时,他始终处在一个累到晕倒、倒头就睡、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的恶性循环状态。
冷战有几次危机时刻,阿尔弗雷德强迫自己在五角大楼连续守了几天几夜,也有总统询问过他的身体状态,却没有谁像乔治·华盛顿那样强迫他去休息。永远不会再有了。
一直到08年的次贷危机全面爆发。
华尔街股市跌暴以后,每天早上他一睁眼,就要先吞下大半瓶的布洛芬把胃痛抑制住,再挂着开心快乐的健康笑容走进美联储总部,跟他明显快要精神崩溃了的上司们一起商量救市政策,在他们愁眉苦脸说“要完蛋”的时候,腆着笑脸给他们打气,像机器人那样一遍遍说:
“没关系,比这还糟糕的事情我可都经历过很多次啦!这对美利坚不算什么,努力挺过去一切都会好的——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嘛?”
这场“经济重感冒”迅速从他家席卷了全球。
几乎每天,都有他熟或者不熟的国家意识体来找他,十个里七个指着他鼻子狂骂,三个跪地求他快支棱起来想想办法吧。
实话实说,阿尔弗雷德真想不出办法。他以前认识几个能提出完美解决方案的自家人,但他们早就死了。
信贷市场冻结后的第五天,阿尔弗雷德正走在街上,端着一堆冰咖啡和甜甜圈打算给发了疯的上司们送过去,亚瑟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见到亚瑟的第一秒,阿尔弗雷德开始思索亚瑟会是那“三七分”里的那一派,然后他想:不,应该哪派都不是,亚瑟会指着他的鼻子狂骂着逼他想想办法。
但却并没有。
亚瑟蛮横抢过他给上司买的甜甜圈,扒着他的嘴强迫他全吃进去,然后把冰咖啡扔了换成了杯冰可乐塞他手里,扯住他袖口跟他说:
“今天把你的工作全推掉,跟我去个地方。”
其实阿尔弗雷德除了美联储总部哪里都不想去,但是亚瑟威胁他,说不推掉以后就不给他买汉堡了。没办法,他就只能像小时候那样,乖乖跟在亚瑟屁股后面。
坐轮渡到了地方,竟然是纽约的自由岛,也就是那座自由女神像所在的地方——嗯,正是亚瑟·柯克兰的全世界最讨厌旅游景点Top1。
他俩一起在自由女神脚底下,面对着哈德逊河坐下来时,阿尔弗雷德惴惴不安地侧过脸看着亚瑟,生怕他一口老血喷出来咳死在这里。
好在,那天并不是七月。亚瑟只是阴沉着脸,并没有咳血的迹象。
他问了亚瑟一连串的问题,从你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要我推掉工作、你身体还好吗...一直问到晚上要一起吃什么、夜宵我能不能多吃两包薯片?
但亚瑟一个问题都不回答,就只是沉默坐着,用下一秒就要杀人似的烦躁眼光盯着那雕像。
没办法,阿尔弗雷德只能也学着他那样,沉默仰望着巨型雕像发呆。
看着看着,他就想起来十九世纪末,这雕像刚送来还是350多个棕铜色部件时的惨状。弗朗西斯那个抠门老东西,光管送却不管拼,是他到处跑组织市民筹款,浩浩荡荡一群人组装了六个多月才完成的。
当时,克利夫兰总统在揭幕仪式上是站在哪里的来着?他自己又说了什么来着?...算了,太久了全都忘了。
阿尔弗雷德不爱怀旧,但他已经三十六个小时没合眼了,所以他安静了还没半小时,眼皮上下一碰就睡着了。
久违的梦里,他又看见了最初的那群朋友。他们还是围着他,像看小孩子那样宠溺地看着他,满眼都是希望的光。
和两百多年前一样,汉密尔顿还是年轻时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揽着他肩膀笑骂:“我们教你喊‘干翻英国’是为了叫你打胜仗,你小子倒好,你他妈是真干啊?”
阿尔弗雷德早已经不是清教徒了,连“清教”这个词他都两百年没想起来了。现在他干脏事也骂脏话,按理说可以毫不脸红地笑着回怼过去。
但是他笑不出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就只能抓住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建立国债系统的美国第一任财政部长的袖口。
“求你了,再写一次国库报告吧,”他仰脸望着汉密尔顿哭,“除了你谁都写不出来那样的文件,美联储的人凑在一起憋了半个月,但是谁都写不出来。谁都想不出解决办法。”
汉密尔顿却甩开他的手,和他说,他们必须要走了。
阿尔弗雷德就跟着他们往前走,想要去求本杰明·富兰克林、托马斯·杰斐逊、詹姆斯·麦迪逊、安德鲁·杰克逊...但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他留下来,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地往前走。
他也被推着往前,先是走,然后变成跑,一直到一架轮椅前面,终于可以停了下来。
富兰克林·罗斯福安静坐在那里,就像他发表炉边演讲的那天一样,面色平和,穿着件简单的西装,靠在炉火边上,行动不便的双腿上盖着一块羊绒毛毯。
罗斯福让他也坐下来,递给他一杯姜茶,笑眯眯地问他:
“孩子,你跑得太累了,怎么把美国梦都忘了?”
阿尔弗雷德想起近百年以前的大萧条,也想起现在。当时罗斯福和他说,一切都会变好,罗斯福也确实奇迹般的让一切都变好了——但现在没人再这样说了,现在他们都说美国梦再难实现了,现在他们要他去西亚、去中东、去南美,逼他去做很多他觉得本不应该做的事情...
他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他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知道美国梦是什么。”罗斯福拍拍他啜泣不已的肩膀,平静地质问他。
“我告诉过你美国梦是什么,你永远都不会忘的,对吗?”
然后梦醒了。
2008年的金融寒冬。醒来时,阿尔弗雷德泪流满面地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在亚瑟怀里睡着了。
见他醒了,亚瑟红着脸推开他,简单粗暴地替他擦了擦眼泪。
他盯着亚瑟的脸,心想:亚瑟完全没变,仍然和一百年前、两百年前、甚至三四百年前一模一样。
只有亚瑟还跟从前一样。只有亚瑟还没离开。
只有亚瑟永远都会在。
——“好了,你哭完了,现在咱们可以回家了。”
亚瑟满脸嫌弃地朝他伸出一只手,他满脸笑容地紧紧回握住。
从那天起,他就没有再做过噩梦。
9.
清晨醒来时,阿尔弗雷德还是在屏幕前趴着,但身上多了件外套。是亚瑟的。
他是被咖啡的香气唤醒的。拎着外套走出来,他一眼就看见昨晚喝得烂醉的那家伙,现在正晃悠悠站在他家厨房里。
谢天谢地,亚瑟今天没琢磨要怎么炸毁他的烤箱,只是在摆弄着他家的半自动咖啡机。
“不、不是特意为你煮的咖啡!”
还没等他开口问,宿醉的酒鬼自己倒先乱了阵脚。
“哦,咖啡用来醒酒确实不错,”阿尔弗雷德顿了顿,咯咯坏笑着又加上半句,“比红茶好。”
“没有红茶好!”
亚瑟下意识反驳完,才反应过来这等于承认了自己醉酒的事实,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问:“昨晚...你是怎么知道我昨晚喝...呃,也许大概比平时多喝了一小些....”
去酒吧回收他的人倒是丝毫不留情地大笑起来。
“闭嘴!”亚瑟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好了,不许再提这件事了,不然我...”
但阿尔弗雷德一下子就挣脱开了,稍微偏过头,直勾勾盯着他的绿眼睛笑:
“切,不然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显然是被他激怒了,亚瑟阴沉着脸,张牙舞爪地举起手:“等到万圣节,我会让你感受到最深入骨髓的恐惧!”
看着亚瑟这故意吓唬人的笨蛋模样,阿尔弗雷德又想起了两件往事。
同时想到的,却是分别属于北美十三州和美利坚合众国的两件完全不同的事。
第一件,是小时候万圣节,亚瑟扮鬼总吓得北美十三州哇哇大哭。从此之后一整年,他都必须点着煤油灯才敢睡觉,但才刚不怕,转年就又被亚瑟的新花招弄得更害怕了。
第二件,是去年的国家意识体在中美洲的集体聚餐。
美国当然也接到了邀请。他兴冲冲想着在家门口蹭顿好吃的,结果他一走进宴会厅,原本喧闹热烈聊着天的人群立刻安静了。聊得兴起的南美小国们全闭了嘴,原本吃着烤肉的中东国家们放下了碗碟,还有本来笑逐颜开的非洲国家立刻板起了脸。
全屋一大半的人都悄悄眯着双眼,忌惮又怀疑地盯着他看,但一和他对上视线又立刻挪开。
幸好,那次聚餐不怎么爱热闹的亚瑟也去了。虽然完全不是为了社交,甚至都不是为了正餐,貌似仅仅只为了甜点。
“为什么大家都那样看着我,难道我长得很凶吗?”他用力假笑着,端着一盘汉堡,坐在亚瑟旁边问他。
亚瑟盯着他的双眼,认真看了好几秒,然后用力拉扯着他的脸颊,往他嘴里塞了块巧克力蛋糕进去。
“别多想了,你不笑也没人会怕你,他们只是觉得你蠢而已。”亚瑟这么对他说。
当天,有几个国家路过看见他俩腻在一起,悄悄小声议论说,英国就是总爱跟着美国。
现在,阿尔弗雷德又再一次想起昨天那心理医生的问题。该死,这都快融成他思维模式的一部分了。
但这一次,记忆中北美十三州和美国的表情相同,北美十三州和美国的想法与感受也相同。
北美十三州觉得,跟亚瑟在一起很幸福;美国也觉得,跟亚瑟在一起很幸福。
相同的情绪跨越三百余年又轻易地融合在了一起,才交汇成了完整的阿尔弗雷德。
——此刻的阿尔弗雷德当然也同样觉得,因为能跟亚瑟在一起,他感到非常幸福。
“...喂,白痴!你愣神傻笑什么?我在问你话呢!”
亚瑟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阿尔弗雷德这才又回过神来。他赶忙问亚瑟刚才问了什么,然后收获了一个教科书式的大白眼。
“我问你,昨晚为什么要在办公桌上睡着?”
亚瑟问,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可不想再提起本田菊的那个倒霉游戏,也不想提亚瑟在车上的醉话,更不想提起他自己被自家心理学家们新发掘的童年阴影——等等,如果他本来没有童年创伤,或者本来有但早就愈合了,结果硬生生被所谓的“筛查治疗”二次创伤了,是不是应该上诉法院跟军方索赔?
阿尔弗雷德半边大脑思考着诉讼医疗过失理赔;另外半边脑子在想,如果他认为亚瑟对他的治愈效果超过了一切心理医生,能否设计出任何有循证理论基础的实验来佐证,实验申请该递交...
“熬夜打游戏。对,我又熬夜打游戏来着。”他思考着,嘴上却快速搬出了最常用的失眠借口敷衍。
“少骗人!你倒是说说游戏内容啊?”
没想到,亚瑟一下子就拆穿了他的谎话,而且气鼓鼓地叉腰教训起来:
“太过分了,筹备大选是你家上司自己的事,谁他妈在乎两坨屎谁比谁更好?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叫你加班就狠狠拒绝,用你的口头禅‘不接受反对意见’,听见了吗?都怪你忙起来总是不会照顾自己,所以我才放心不下.....”
亚瑟脸红了一下,自己将后半句咽了回去,但阿尔弗雷德已经发现了端倪。
“我说亚瑟...”他捧起亚瑟的脸,笑眯眯地认真看着,“你这次来我家纽约,是为了什么?”
“反正不是为了你!”亚瑟干脆地答。
“真的?”
“真...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亚瑟继续嘴硬着想扭过头去,又抵不过怪力,只好颤抖着垂下了睫毛,“我、我才不会担心你最近会不会压力太大,又不好好吃饭睡觉...你明明自己能吃能喝的,我为什么非要担心你?”
好了,不用再追问了,他的脸颊现在已经彻底红透了。
阿尔弗雷德其实早已经全明白了,但他紧紧抱住亚瑟,将头埋在他的颈窝,拉着长调撒娇:“不是为了我?那我好伤心啊...!”
亚瑟觉得他很沉,尝试着想推开他但反抗无效,只好放弃了也用力回抱住他。
“啊啊真烦人,你都几百岁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啊?”收紧双臂时,亚瑟嘴上恶狠狠骂一句,脸上却甜蜜地笑着。
“我和小时候一样?”
阿尔弗雷德重复了一遍,震惊地抬起脸,偏过头观察着亚瑟。
他想说,我可不是北美十三州!也想问,你到底长眼睛了吗?我比小时候长高太多了,至少强壮了十倍都不止!
但其实他最想说的是,我还以为,你最爱的只是小时候的我,而现在的我已经是脑子有病又完全不可爱的大人了...但怎么,还会是一样的呢?
所有埋在心底的问题合并起来,他突然觉得很想哭。
如果是面对其他人,现在他该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来掩饰。但他根本不擅长在亚瑟面前伪装微笑,所以只能再一次低下头去不让亚瑟看见。
“对,外表完全不同了,但其实本质上也没太大变化,”亚瑟笑了笑,揉着他脑袋又怀念地感叹一声,“当然了,还是小时候更可爱一些!从前你怕黑到晚上一个人睡不着,睡觉也完全离不开我......”
“不会离开你。”
“你说什么?”亚瑟惊讶地怔住了动作。
阿尔弗雷德哽咽着握紧他的手,抬起头,含泪的蓝眼睛笑起来。是毫无掩饰,也无需任何掩饰的真诚幸福。
“其实,昨天你喝醉了,又说让我别再离开你.....
——“亚瑟,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都不会。”
TheEnd
*预警在合集第一篇,烦请阅读,以免触雷
Chapter1-2
与此同时,中央王庭的后花园里侍女们手捧垫着软垫的托盘,低头垂眸地站成一排。托盘里的珠宝首饰在温暖的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它们设计精美,用料奢侈,油嘴滑舌的匠人甚至敢说仅仅从中挑出一颗宝珠就能买下一座城堡的蠢话。
“一般、庸俗、难看……”珍妮从第一位侍女那开始逐一检阅这些华贵的石头,她轻描淡写地作出评价,手里还端着自东洋诸岛而来的精制瓷杯,“这个还不错,就它吧。”...
“一般、庸俗、难看……”珍妮从第一位侍女那开始逐一检阅这些华贵的石头,她轻描淡写地作出评价,手里还端着自东洋诸岛而来的精制瓷杯,“这个还不错,就它吧。”
捧着中选项链的侍女笑着对公主殿下行礼后便保持着双手捧物的姿势走到珍妮身后,而除了她手中的项链外早有戒指和耳饰已经被公主选出,侍女们乖顺沉默,在花园里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一起。一直微笑着的老仆役在公主做出决定后拍手示意这批人退下,然后又引着下一批珠宝入场。
“接下来要选的是手镯,我的公主殿下。”
珍妮的神情不变,但却偷偷地在心里叹气。“往后还有多少?我不是很想选了……要不你来决定吧?”她微笑提出想法,没想到这位在王宫里的老资格却摇头拒绝。
“这些都是在重大场合中使用的手饰,日后还是要被画进画像中的,殿下还是得选择自己最满意的为好,免得日后为轻率的选择后悔。”
对于这番话珍妮并没有直接回应,对方可是替王后打点事务的好手,她还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就要和父母在饭桌上“谈心”——利欧肯定会放肆地抓住任何时机去嘲笑她,而珍妮并不想和这位狂妄自大的哥哥在饭桌上唇枪舌战,毫无体统。可是选完手镯后那个老女人又带了新的一批侍女上前,珍妮实在是看花了眼,可老仆役非说刚才选出来的是生日庆典上的配饰,接下来要选的则是在订婚仪式上的,两种场合截然不同。
多亏了这个老女人的福,珍妮又无可避免地想起这件事。说实话,对于婚姻而言她并没有过多的追求,那些撰写者贵族女生抗拒婚约、追求真爱的闹剧也好,又或者是婚姻双方都不满意于彼此最后各自淫///乱也罢,这类奇闻逸事珍妮听得多了自然也就没了感觉,有时候她自己都会怀疑自己是个麻木的看客,在长辈的敲打下做个精美的战利品就好,女人们本身就是一块蛋糕,只是她披上了“公主”的糖霜也就显得格外昂贵点罢了,若是那些男人用刀剖开也只会发现没什么不同。
被突然甩了脸色的老仆役本想再说些什么,只是她才刚开口就被一位不速之客的声音打断。
“是谁又让我们的公主殿下不高兴了?”
安东尼奥笑着从花园的拐角走出来,宫廷内养护的梭罗碰巧可以遮住那个拐角的视野,或许安东尼奥早就到了,只是现在才走出来。
“晨星骑士……”老仆役和一众侍女向安东尼奥行礼。她倒也没有过于诚惶诚恐,毕竟这位在宫殿内出入自由的骑士可是有着不同于费尔南德斯家其他人的好脾气。
安东尼奥随意地点头当作回应,他随手拿起最近一只托盘上的金戒指,来回打量几下后就抛了回去。“工艺确实一般,珠宝看起来也很平庸,别拿这些东西来糊弄人了,听公主的话去重新做一批。”安东尼奥学着珍妮刚才的样子也走到花架下的圆桌边,拿起一串葡萄尝了起来,“公主选中了哪个,费尔南德斯在殿下嘉奖的基础上再给双倍,而现在这批落选的就直接送给姑娘们了。”
此话一出,端着托盘的侍女们惊喜地抬起头来像鸟雀似的发出克制的尖叫,她们纷纷提裙感谢骑士的阔绰,立马带着首饰全部离场。看着还一个人尴尬在原地的老仆役,珍妮公主笑着对她点头:“工作结束,您也辛苦了。”
闲杂人等终于散去,珍妮公主一直挺着的腰也卸了力气靠在藤椅的软垫上。
“真是太麻烦了,”她嘀嘀咕咕地说完后又心虚地看了眼安东尼奥,“为什么非得我亲自选?母亲明明可以把这些琐碎都交给下人做,而不是把我拘在这里……”更过分的话珍妮也不敢说太多,安东尼奥毕竟还是王后的亲弟弟,同时也是她最喜欢的长辈。如果因为这种口舌是非而给安东尼奥带来麻烦,珍妮觉得自己肯定会自责得晕过去。
好在安东尼奥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用干净的餐布擦拭着剑柄,最后将誓约剑从剑鞘里抽出,对着阳光擦拭起来,“王后让公主自己选喜欢的首饰,让公主可以参与庆典和仪式的一些细节,这可是个家庭合睦,幸福美满的好故事。”但是公主殿下对于这个说法只觉得无法接受,她的眼睛看向的是安东尼奥手中传奇的明剑,心里想的都是无可奈何。“如果母亲真的在意我,不应该和我一起吗?而不是让那个老……女人来做这种工作。”珍妮也早就不像几年前的自己那样轻易就被安东尼奥哄好了,她越是长大就越是聪明,越是聪明也就越是爱胡思乱想。
听到如此细腻的心声,安东尼奥也停下了擦拭的动作,笑着问珍妮:“你要我把阿尔弗雷德叫来吗?”
“啊?”珍妮公主原本纷扰的思绪一下子就被安东尼奥嘴里的名字给击穿,若不是顾及仪态她或许都想狠狠给安东尼奥的后背来一掌,即使她只能打到坚硬的铠甲。“这、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即使对婚姻不抱期待,可珍妮还是不想从其他人嘴里听到阿尔弗雷德的名字,“为什么现在任何关于我事情都要提到他?他、他只是个——”珍妮憋了半天,只能失败地用一个词去概括那个家伙,“傻子,对,他是傻子。”
“我可不这么觉得。”安东尼奥的笑容越来越放肆。
长辈的取笑对于晚辈来说几乎都是折磨,尤其在自己是被取笑的对象之时。珍妮公主在安东尼奥前面总是忘了去克制仪态,但幸好四下无人,她也就直接反击了回去:“你又晒黑了。”
安东尼奥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瞬:“你骗人。”
“真的。”珍妮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又目不转睛盯着安东尼奥,“特别是脸,安东尼,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其实从肉眼看上去和平日里也没什么大变化,不过脸部可是一位骑士为数不多露在外头的肌肤,珍妮相信日积月累下来色差一定会越来越明显。“也许是吧,这几天都在海门附近,太阳确实晒人。”安东尼奥沮丧地承认了公主的指认,他从来不会在玩闹里非要占在珍妮上风。
“……他真的会答应你吗?”珍妮对于这两人的关系友好程度感到怀疑。
“聪明的殿下总是能想到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如果被坑了那我也只能自认倒霉啦。”
“又取笑我。”珍妮把手伸向安东尼奥,“反正无事可干,我也想去海门看看。”
安东尼奥俯下身子用手背接住了公主,轻松地为她借力起身,“王宫外或许不太行,但我们可以去城墙上看看海。”
公主和骑士并肩而行从王宫的花园离开,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亚瑟·柯克兰的确不负众望,带着龙牙旗帜的巨型舰队在东洋诸岛成功停泊,光是王庭的头三艘大船就几乎占满了整个港口,更多的舰船只能在海湾徘徊。
“不去见见这里国王吗?”凯尔披了一件外衣就匆匆跟上了亚瑟的脚步,这里所处的位置偏北,天气也要凉得多,和已经被烈日统治的南方完全不同。龙牙王庭的使者在很早的时候就启程去面见这里的国王,而亚瑟则选择睡个饱觉,直到太阳晒屁股了才打算在港口附近的集市转转。海外来客的身份在临海之地不算罕见,不过金发碧眼的外貌还是会自然而然地吸引当地人好奇的目光。
“有什么好见的?”仗着来往的人都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亚瑟说起话来也更是没有顾忌,“东洋群岛,从南到北零零散散几百个岛屿就有十几个国王,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物。”甚至有些国家还固步自封不见外客,也就是这个名叫扶桑的国家愿意大开国门。但这在亚瑟看来都无所谓,他只是奉旨充当一个带路者的身份,更何况在王庭没有一官半职,没有去“觐见”的必要。
他随手抛出一枚硬币,顺走了街边贩卖的苹果糖。
凯尔也大概能猜到亚瑟心中所想,笑着把挂在臂弯的外衣搭在亚瑟的肩上对他耳语道:“听说这边的女人又小又紧,还没怎么见过世面,你说我要是在这和一个傻妞搞上了,等到船队一走她会不会还给我殉情?”
“我怕你到时候抽不开身。”亚瑟笑着说出下流的调笑,“身体抽不开。”
港口的市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丰富,大多数还是柯克兰们司空见惯的海货,亚瑟和凯尔也就走了几步路便马上失去了兴致。不知是不是文化环境使然,这里的居民大都安静腼腆还不怎么爱说话,弄得亚瑟和凯尔都慢慢降低了音量。
“哦,你看这个用木头雕的。”凯尔从一个妇人的摊位上拿起一根长条的饰物就向亚瑟展示,“她们好像是用来整理头发的。”他把木棍别在亚瑟的耳朵上,还是嬉皮笑脸地逗趣对方,“你看起来逊色得多,要不插在你的那顶装了一整个城池的帽子上?”
“你把我当簪花的姑娘吗?”亚瑟拿下那柄木簪来回把玩了几下,漆黑的木头纹理细腻而光滑,顶端还雕刻着不知名的花。亚瑟取下了自己的扳指,丢在油布铺成的摊位上就甩手离开。
“照你这样货不抵价的花销,柯克兰很快就要成穷光蛋了。”
“在海之主的光辉下我们不会贫穷,只会越来越富有。”亚瑟把手搭在他的佩剑上,一边走一边说,“更不会变成乞讨的可怜鬼。”
凯尔挑眉:“布拉金斯基?”
“布拉金斯基。”亚瑟面含笑意地肯定,“我从不相信北方佬能团结到度过冬天,北境的领土太大了,谁想看布拉金斯基和他们的封臣们其乐融融的故事?他们把自己拧成一股绳,在北境围成一堵牢不可破的屏障然后自己过日子,我倒是好奇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之下他们还能关起门来玩多久。”
“但冰龙真的存在,要是那个畜生越过白墓群山可就真的冲着王国来了。”王庭上层的贵族中也有不少人知道寒潮和境外冰龙的存在,而大家也都跟着席欧多尔的态度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许坐在北境熊徽下瑟瑟发抖的女孩还不知道来自柯克兰家的拒绝信甚至只是亚瑟在起航前的码头上随口做出的决议,这整封信的内容都由柯克兰家的学士所写,无论是家主尤金还是他的大哥斯科特,根本无人过问。
“那最先该着急的应该是席欧多尔而不是我们。我们有船,有舰队,还有穿越飓风的办法,即使整个王国沦陷,海之子民也不会死在陆地上。”亚瑟用簪子撩起凯尔的下巴,像是在安抚一只大型的猫咪。
被迫扬起头的凯尔却避开了绿色的眼睛看向了亚瑟的佩剑——怒涛,一柄华丽的护手刺剑,这本并不是一种可以用于高强度战斗中的剑型,它太轻巧、太尖细,每次凯尔看到怒涛之时总有一种自己可以将它单手折断的错觉,可凡是见过怒涛出鞘的人都知道这柄剑有多不简单。这是海之主的赐福……在无数虔诚的海之子民中,亚瑟·柯克兰似乎还是第一位得到旧神回应的幸运儿。正因如此,无论他有多么年轻气盛,在柯克兰及其封臣眼中亚瑟永远是不一样的。
“……那你可千万别丢下我。”凯尔煞有其事地说,“我可不会游泳。”
“放屁吧你,回到水里跟回家似的,一口气能窜出去几十米,瞎在这里狗叫。”亚瑟翻了个白眼的同时还给凯尔的后背来了一巴掌。
到处闲逛的两人逐渐走出市集回到海边,这个时令下的海风异常地湿冷,两人都清楚地知道这是白墓群山的那头冰龙在作祟,即使隔着大洋寒冷的风依然无可抵挡。
凯尔在这不同寻常的冷风里闻到了不安的味道,他实在没忍住再次寻问亚瑟:“那么,如果冰龙真的被北境人杀掉了呢?亚历山大可是跑去境外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可是天生战骨,即使相隔十万八千里之外凯尔也认为如果现世内还有人能做到屠龙,那或许真的只有布拉金斯基们可以做到。
“……如果真的被杀掉了……”亚瑟目不转睛地盯着泛白的海岸线仿佛在经历深刻的思想斗争,“那就派你去和娜塔莉娅联姻。”
不知道是这个提议太过深刻还是海边的大风实在冻人,凯尔牙齿打颤地抖了个激灵,搓着双臂拒绝道:“我不要!谁想自己家的被窝里睡着个冰块似的女人,简直是噩梦!”
“即使是北境第一美人?”
“那也要看这个第一到底是不是那群野人似的北方佬自己自娱自乐的称号——他们长得像野人差不多,甚至都不怎么洗澡!”
“额,可是我们在海上……”
“别说了,亚瑟!住嘴好吗!”
TBC.
【家族解析日志】:
席欧多尔:龙牙王族,继承屠龙者的称号和地位统领大陆。
家训:我照耀、我冲锋、我前行
费尔南德斯:南方域外归化的外族,数百年内家族势力稳步提升,直到露娜·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嫁至王庭后家族地位愈发举足轻重。
家训:飓风中崛起
柯克兰:海寇受封成为的贵族,因家主尤金·柯克兰与当今国王的王妹阿尔代亚·龙牙·席欧多尔缔结婚姻而颇有底气,行事乖张,又因为贵族底蕴浅薄而被旧贵族们歧视。
家训:海随潮汐至,机会不可失
人鱼露×人类耀
章鱼米×人类英
part.9风声
人鱼和人不一样,王耀不确定能不能把伊万送去医院,但他的血液汩汩往下淌,似乎原本强悍的恢复能力都失效了,不处理恐怕很危险。
伊万还昏睡着,躺在后座上、头枕着王耀的大腿。
弗朗西斯开车比较缓,他很尽力地减少路途中可能产生的颠簸。天知道他刚看到伊万时有多咂舌,都不知道应该先......
弗朗西斯开车比较缓,他很尽力地减少路途中可能产生的颠簸。天知道他刚看到伊万时有多咂舌,都不知道应该先震惊那不曾存在的双腿,还是先震惊那满身狰狞的伤口。
副驾驶的费里西安诺透过中央后视镜好奇地看向王耀和他身边的人,王耀朝他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对方也知道一直盯着看不礼貌,轻轻回笑后便收回了目光,侧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到了某条街道,费里西安诺下车,弗朗西斯简单对他表示了歉意后就马不停蹄地继续往家赶。
期间他也和费里似的,透过后视镜看王耀,不过他大胆多了,频繁投来的眼神让王耀想装没看到都不行。
“你想问我什么吗?”
“哥哥感觉……”他语调拖得又长又慢,似乎还在观察王耀的表情,“你们俩之间的氛围不太一样了呢。”
伊万从头到尾都没醒过,也不知道他所谓的氛围是怎么感觉出来的。
“就是你想的那样。”
弗朗西斯笑了笑,微微摇头小声地念叨了句什么,就没再说话了,似乎就只在乎这一个答案,其他的都无所谓。
弗朗西斯作为旁观者的感叹王耀不太明白,他此刻心里装了别的事,手上都捏了一把汗。
厨房里,前去查看情况的亚瑟脑仁发疼。
“你又来干什么?”他看着努力把自己从排水口里挤出来的章鱼,有些不耐烦地发问。
章鱼扭来扭去,最后一个使劲,直接从水池里蹦了出来,落地就变成了之前那副小孩样。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阿尔弗雷德像看不到亚瑟的臭脸似的,还笑嘻嘻的。
亚瑟皱眉:“变成这幅样子做什么?”
不会又想玩什么让他心软、变得好说话的计谋吧?这家伙有前科,之前为了哄骗他变成了“艾米丽”的样子。
阿尔弗雷德歪头,似是很不解,但他无视了亚瑟的问题、直奔自己的目的:“我今天是想跟你好好聊聊的,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
他甚至不是疑问的语气,很认真地说了一番没头没脑的话。
人在无语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笑一下。亚瑟嗤了一声,没回答,直接摆手让他滚。
可他穷追不舍,上前一步拉近距离问为什么不可以。也不知他是觉得自己顶着小孩的样子怎么做都无所谓,还是有别的原因,他今天格外的直球,一棒子到底,也不管中间有没有阻碍。
亚瑟本就不多的耐心告罄:“行啊,做朋友的前提是要真诚,你对我做到真诚了吗?”
他满脸烦躁,像是笃定了阿尔弗雷德不会用实话回答这个问题。
“以前不行,现在可以。你想知道什么?”
那张孩童脸上竟然能呈现出异于往日的老成,严重的违和感让亚瑟挑了挑眉,还真来了点兴趣。
“接近我的目的,以及你是否对我进行了催眠。”
“我想要你的心脏,在你死之前。”他语速又快又果断,“至于催眠,你应该发觉了吧,你最初的猜想在很早之前就不应验了。”
亚瑟其实没有发觉,这一提才反应过来,但他还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最开始他确实会避免与阿尔弗雷德对视、防着那诡异的催眠,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忘了这回事,也没有再产生过异样的感觉。
不过,这并不能说明后来的阿尔弗雷德没有对他进行催眠,万一是程度加深了让他无法再察觉到了呢?
对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没等他发问,拿起一颗白色珠子向他展示。
“这是烛泪,有清洁功能和因果律限制,使用时要知道成因与结果。”
他拿起一旁的抹布扔在地上、沾上许多灰尘,随后捡起、用烛泪在其上敲了两下,灰尘消失,抹布恢复了刚刚的样子。
随后直接牵起亚瑟的手、将那颗白珠子放在他手心。
“普通的清洁没有限制,但对精神的清洁至多不超过三次。”
这是亚瑟第一次接触这东西,他新奇地捏了捏,不过当着阿尔弗雷德面他不打算做什么,把东西收好,垂眼打量起了对方。他这时才发现这家伙模样不太规整,看起来像被追杀了、匆忙跑过来的。
阿尔弗雷德没在意亚瑟的眼神,做任务似的一个劲坚持自己的目的:“如果都这样了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只能说装睡的人果然叫不醒。”
亚瑟没理会他语气中的嘲讽:“你今天怎么这么……”他想了一下,没找到什么好的形容词,“奇怪?”
“我怕我快死了,死了就没法说这些事情了。”阿尔弗雷德说这话时语气没变,仿佛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把亚瑟听得一愣,有一小会儿没反应过来。他能感觉到阿尔弗雷德没说谎,从头至尾都没说谎。
像是要印证他的想法似的,阿尔弗雷德下一刻就直挺挺地往后一倒。他后方有桌角,放任他倒下去肯定会磕着后脑。
亚瑟迅速反应过来,伸手把他捞住,刚把人抱起一点、远离了危险区域,那家伙就突然变回成人的样子,重量剧增,亚瑟毫无心理准备,就这么被带着摔了下去。
奇怪的噗叽声响起,像是有什么液体被柔软的玩意碰撞,亚瑟还疑惑着,低头就看见阿尔弗雷德身上斑驳的伤口和身下缓缓流出的淡蓝色的半透明液体。
是那家伙的血。
这回亚瑟是真宕机了,他脑中第一个想法是这家伙被他压死了,但这太荒谬了应该不会吧?
他赶紧从那家伙身上起来,认真观察了片刻,发现这家伙的伤口不像从前那样飞速愈合,就用手去探他的鼻息,确认他还活着只是晕了而已便放松了些。
这就是他说的要死了吗,伤确实重了些,但要说死掉……以这家伙的顽强生命力恐怕还有点难。
他伤口太多,亚瑟没有随便挪动他的位置,先去拿了医药箱,回来就发现阿尔弗雷德已经醒了,正低着头舔自己的伤口,弄得一脸脏兮兮的。
但他舔了半天伤口也不见好,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一直往外渗血。
亚瑟在他旁边蹲下来:“你能用人类的药吗?”
“能用,但没什么用。这伤很难治,能止血就不错了。”
“那你躺下吧,我给你上点药,试试看能不能帮你止血。”
亚瑟就按着常规的方法帮他处理伤口,阿尔弗雷德悄悄看着他表情认真的侧脸,在心里吹起了悠闲的口哨。
苦肉计,真是屡试不爽。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会死,只是在用半真半假的话来试探亚瑟而已。一个月前还在中国时他就发现了,亚瑟虽然能感觉出他的谎话,但分辨不了真假参半的话。
不过他还是有良心,关键的部分例如烛泪、催眠和目的,他没有说谎,只说了一点能收获亚瑟同情心的、善意的谎言。
“这些伤是怎么搞出来的?”亚瑟脚边堆了一堆消毒棉球,越处理眉头越紧皱。
他还一副不当回事的表情:“打架了,对面蛮不讲理,把人鱼烛的本体——我们叫它烛灵,放出来打我,那个东西造成的伤害只有人鱼烛能治。”
快两年前的记忆被唤醒了一点,那时候在休息室,他俩吵架争执不休,阿尔弗雷德向他解释了自己炼不了烛、必须依靠烛泪的事。
“你以前受过这种伤吗?以前是怎么治的?”
阿尔弗雷德终于变了表情,咬牙切齿的愤恨:“以前是拿东西让臭鱼帮我治,这次恐怕不行,因为这伤就是他打的。”
亚瑟还没说什么,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杂音,是弗朗西斯他们回来了,不过他没管,继续手上的动作。
阿尔弗雷德闭着眼小憩,头发乱糟糟地堆在地上,混着半透明的血水一起。
“亚瑟……你把他打死了?”王耀颤颤巍巍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
亚瑟刚想骂王耀脑子里想的什么,王耀背后就传来一道让阿尔弗雷德瞬间警惕睁眼的声音:“是我打的。”
伊万在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就醒了,现在正捂着腰上的伤口,穿过王耀的背影、充满恶意地盯向躺在厨房地上的章鱼。
阿尔弗雷德贱嗖嗖地笑:“你还想打架吗?现在可不在海里了噢。”
见势头不对,亚瑟直接把棉球塞进阿尔弗雷德嘴里,王耀赶紧把伊万推了出去。
这里不是研究所,让这俩打起来可不得了。
弗朗西斯拿来备用医药箱递给王耀,王耀也按着人类的方法给伊万简单处理了一下,期间同样询问起了原因。
伊万的伤复杂很多,相比起阿尔弗雷德的生龙活虎,他脸色显得很苍白,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他从细枝末节中得知有人出卖了他的行踪,这才被仇人找到。
想都不用想,只有阿尔弗雷德知道他在哪儿。偏偏冤家路窄,他昨天遇到那家伙了。大战一触即发,他拖着还没完全治好的伤口又跟阿尔弗雷德打了一架。
本想用烛治好伤了再上来,谁知追杀他的人鱼派出了第二波,他没法再打,只好先上岸躲一下。但人鱼烛不能离开海洋,他拖着伤上来没法治。
伊万太累了,说完就闭上眼睡了过去,王耀帮他简单包扎止血后就去帮头疼的弗朗西斯打扫卫生了。
这两只“实验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很擅长做些让人头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