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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预警对雏田有些不友好接受不了的请自行走开

佐助病弱预警

01

鸣人收到任务并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天边的日落即将离世,最后的暖阳照在鸣人一头灿烂的金发上,他整个人背对着太阳,给他镀了层暖暖的金光。

卡卡西说这个任务按照常规应该是由佐助来实行的,本该今天用忍鹰及时送来的卷轴并未到达,卡卡西多了几分担心,最后为了佐助的安全起见,下达了命令让漩涡鸣人执行。

接到任务之前的鸣人还在和雏田约会吃拉面,他用一脸惊讶的表情看完了雏田旁边堆积着的10个拉面碗,心里念叨着是真厉害。

一直到雏田擦了擦嘴巴,对着鸣人莞尔一笑,并提醒鸣人说可...

一直到雏田擦了擦嘴巴,对着鸣人莞尔一笑,并提醒鸣人说可以走了,鸣人才回过了神,然后从兜里掏出小青蛙钱包,把钱搁置在了桌上。

“大叔,钱在桌子上啊!”

“好的!”

这是个冬天,虽然雪已经停了,太阳也高高的升了起来,但是寒冷的感觉还是扑面而来,走出一乐的那一刹那,鸣人承认自己被冻的一哆嗦。

“鸣人君很冷吗?”雏田注意到了他的微动作,“化雪的时候总是最冷的,鸣人君要好好保暖呐。”

雏田边说话边从袋子里掏出了自己织的红围巾,上回的红围巾被鸣人在执行任务时划烂了,事后鸣人给她道了很久的歉,并嘱咐雏田不用在织了,但雏田并没有采纳,反而说道:“身为鸣人君的女朋友,战斗的时候帮不上忙已经很愧疚了,这些小事鸣人君就不要和我抢了。”

鸣人被雏田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也没在过多要求她。

雏田把红围巾铺开,然后微微踮起脚尖,轻轻的挂在了鸣人的脖子上。

棉布传来的暖意迅速在鸣人脖颈处晕开,鸣人微微弯了弯身子,直到雏田给自己系好了围巾他才直了起来。

鸣人看着雏田的脸庞,觉得雏田真的是个好妻子。样貌在女人中算是最出挑的,家世在木叶内也是最庞大的,性格温柔内向,一股世家小姐的味儿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对鸣人也都是百依百顺。

但鸣人总觉得少了什么。

他说不清楚,在雏田身上,他找不到熟悉的感觉,那种骄横清冷的气质一扫而空。鸣人觉得自己和雏田稀里糊涂的就走到了一起,没有铺垫也没有前奏,仿佛就直接高潮了。

雏田脸红了大半,她轻轻问道:“鸣人君,去你家吗?”

她话都这样出来了,身为鸣人的女朋友鸣人也不好拒绝她,只能点了点头:“啊,可以啊。”

雏田反过来,轻轻的握住了鸣人的手。

冰冷的寒意传到鸣人手里,鸣人握紧了她:“你手好冷啊我说。”

雏田笑而不语。

鸣人弯腰查看卷轴的内容,湛蓝的瞳孔剧缩,紧接着松开了雏田的手,连一句“抱歉”也没来得及说,随之消失在了视线中。

雏田愣了愣,捡起了鸣人扔在地上没有来得及带走的卷轴,上面写着:

“火之国边境,佐助有危,速查!”

雏田盯着卷轴盯了半天,又想起来刚才鸣人的着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02

火之国边境

佐助此刻正在一座村落旁驻扎着,傍晚十分的斜阳已经消然落下,佐助点起了篝火,坐在一旁的木桩上。

他额头冒着汗,嘴里喘着粗气,紧皱的眉头说明佐助并不好过。他的后背被划了挺长的一个刀口,从蝴蝶骨处一直划到了腰间,他没敢脱衣服处理,此刻背后的血粘糊糊的困着他,让他难受的厉害。

他闭了闭眼,随即从兜里掏出卷轴。卡卡西要的遗迹线索还没有及时传达过去。佐助忍着痛,将卷轴裹了起来,随后召唤了加尔达,轻轻摸了摸它旺盛的鬓毛:“快去吧,肉我回头找到地方住了就给你。”

如话中所说,佐助一直过的风餐露宿。

他无依无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受伤的时候连个帮他处理的人都没有。无聊的时候只能去摸加尔达的鬓毛,一人一鹰安静的不行,从枝叶繁茂能躺到霜林浸透。

加尔达也从不闹事,他只是陪伴着他的主人,却也无能为力。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佐助还没把屁股底下的木桩暖热,旁边的村落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随即就是各个老少妇女朝村外跑来的脚步声。佐助站起了身子,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村子里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怪物,他们很好对付,怕火,佐助一个豪火球之术就能将他们全部烧死,可难搞的就是数量太多太多。

查克拉的使用总是要牵连整个身子,佐助一旦使用查克拉,后面的伤口就会急剧猛缩,传来的就是刺骨的,钻心的疼痛。

他无法,只能拿着草雉剑上去近搏,可近搏也并不简单,数量之多和背后的伤口总是牵连着佐助的发挥。他忍着剧痛,开启了写轮眼,把须佐能乎召唤了出来。

有须佐能乎一切都很好搞,可惜佐助尚存的体力不支,查克拉也逐渐消耗。他眼睛下方的血哗哗哗的流。佐助还没清理干净,嘴里一股铁锈的味道,随即血液从嘴里喷薄而出。

须佐能乎也就随之消失了。

大批的怪物朝着佐助涌来,正当佐助准备再次开启写轮眼召唤须佐能乎时,一道金色的光芒朝他飞奔而来,及时的接住了快要倒下的自己。佐助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在没有沉睡的前一秒,他看清楚了漩涡鸣人的脸。

他不堪重负,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他没有听到鸣人大声的呼唤。

03

佐助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木叶的病房内。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来,闻得他紧皱眉头,他从小就很讨厌这种味道。

佐助直起了身子,身体与被子摩擦的动静惊醒了帘子在酣睡的鸣人。鸣人立刻抬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掀开帘子对着佐助展开了笑容:“你终于醒啦,佐助!”

佐助被他的傻样搞得笑出了声。

鸣人看佐助笑,他也跟着笑。两个人就像傻子似的对着对方笑出了声。

再笑也没忘记正事,鸣人说道:“佐助,小樱说你背后受了好重的伤,让你好好休养。”他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不过你吓死我了佐助,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我说!”

佐助没打算回答他,他转头望向窗边,没有吭声。

忽然,一阵温暖的怀抱传了过来。

佐助一愣,他几乎是反射般的想要挣扎,却被鸣人死死的按了回去。

佐助:“……你干嘛,吊车尾的?”

鸣人:“好久没抱你了,想抱抱你,你好冷啊我说,比雏田的手还要冷。”

佐助有些不乐意,他轻轻推搡着鸣人,示意他别抱了,可鸣人不管,抱的越来越紧。

“晚上去我家住吧?”鸣人说。

“不去。”佐助说道,“我住宾馆。”

“佐助,你真的好任性的我说!”鸣人声音放大,“要是雏田的话,她才不会这样拒绝我。”

佐助没由来被他的话点燃了火,张口闭口都是雏田,说雏田也就算了,还拿自己跟雏田对比。佐助推开了他,语气带着愤怒:“你要是觉得雏田很好,你找她去啊,现在你是她男朋友,晾着她也不好吧,过来找我做什么?”

鸣人还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就被佐助下了逐客令:

“滚。”

鸣人垂头丧气的滚了出来,在门口遇见了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的雏田。

雏田尬着脸,说道:“我是来给佐助君送便当的。”她把便当放置在了鸣人手上,“鸣人君代为转达吧。”

04

鸣人再一次去病房找佐助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翻窗户进了病房,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鸣人有些慌。

他急忙问夜间值班的护士,护士说他走了该有一会了。

鸣人心里的慌乱彻底爆发,对佐助的担心占据了上风,他立刻开启了仙人模式感知佐助的查克拉,最后在木叶边境的一间宾馆内发现了他。

鸣人立刻使用飞雷神传了过去。

他到达的时候,佐助正蜷缩在床上。他一只手捂着胃,额头的冷汗清晰可见,一向炸毛的头发此刻柔软的垂在了被子上。他像个被遗弃的猫儿,一个人躺在大雪之中,没有人来救他。

鸣人心疼的不行,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侧躺在床上,把佐助轻轻拥在自己怀里。

也许是多年警惕的习惯,佐助哪怕意识昏昏沉沉的也没忘记勘测人是谁。他推了推鸣人,小声问道:“谁?”

鸣人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

紧接着,鸣人感受到佐助放下了紧张,全身心的,躺在了他的怀里。

鸣人轻轻的拍了拍他,语气中的温柔与害怕自己都没察觉到:“你吓死我了……”

佐助没吭声。

他像是睡着了,但鸣人知道他没睡着。宇智波可悲的警惕性不允许他有一次安眠,鸣人不敢想象佐助在外游历这么久都是怎么过来的。他眼睛里满满都是自责与后悔,心里想着再也不想让佐助去执行任务了。

05

半夜,佐助是被疼醒的。

他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鸣人那张好看的脸。

鸣人没睡,他一直睁着眼睛,守着佐助守了半夜。

佐助被他吓了一跳,然后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你。”鸣人边说边要扒他的衣服,把佐助吓的直退到床边,“这么害怕干什么?”

佐助捂住衣服:“你要干什么?”

鸣人把他拉了过来:“给你疗伤。”

佐助在受伤的时候总是特别乖,头发散在鸣人的脖颈处,像一只昏昏欲睡的小猫。佐助的后背已经被包扎过了,白皙的皮肤在鸣人结实的手臂下显得格外突兀,好看的蝴蝶骨似乎盈盈一握就会碎掉。

鸣人用查克拉帮他疗伤着,眼睛却看着佐助的脸,他一点也不想把视线从佐助身上离开。

佐助被他盯的不自在,只得起了个话题:“大半夜的,你不去找雏田,过来找我,雏田不会生气吗?”

鸣人看着他,低沉的声音在佐助耳畔响起:“不会,我们分手了。”

佐助睁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鸣人:“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就……分手了?”

“佐助你听我解释。”鸣人说道,“我曾经以为我对雏田是爱,但那也是曾经。”

“我对她总是波澜不惊的,无论雏田多么主动,我都能无动于衷。我感觉我都不是这个男人了,在她身上我感受不到男女朋友之间该有的感情,我总是觉得她身上少了什么,今天你回来,在病房内骂我的时候,我忽然知道少了什么了。”

佐助看着他。

鸣人用手轻轻抚摸着佐助的脸颊:“少了像你这样该有的主见,我还是喜欢你这样会骂我,会打我,我做错了会边骂我边帮我,我做对了会温柔的夸我……或许这就是我以前喜欢小樱的原因。”

佐助被他逗笑了:“你怎么不说是你喜欢找骂?”

“但我只喜欢被你骂。”

这种感觉,从头到尾,只有你对我生效。

佐助被他说了个脸通红,他别过头,嘴硬道:“伤疗好了,你也该走了。”

鸣人看着他,眼里的欲望喷涌而出,他轻声说道:“等我再给你汇报一件事,我就走。”

佐助看着他:“说。”

鸣人呼了口气:“承接上文,我只喜欢你骂我。”他蓝色的眼睛里装着大海,大海拍打着海浪,感觉能够直直映在佐助眼里,“所以,佐助。请问,往后的余生几十年,你能一直像妻子对待丈夫那种该有的态度对我吗?”

佐助眼睛瞪大,还没等他说出口,鸣人上前吻住他的唇,另一只手贴在了他的胸口上,听到了佐助飞快的心跳。

“不用回答了。”鸣人笑着说,“我听见了。”

突然爆发的灵感,随便更一个

有机会再画

笑死了救命我用的tag都是我之前和现在磕的cp,别骂求你了如果这样不好我就删

*突发短篇

我走进院子,看见湿淋淋的闷油瓶拎着湿哒哒的鸡,一个落汤瓶,一群落汤鸡。

事情是这样的。

这几天天气冷,雨村湿气重,落下来的水雾都结成了冰,凝在水管上。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它不争气地爆了。

爆就爆吧,不偏不倚,爆的是排污的那根。

我不愿回忆第二天一早我们面对一地屎尿污水的场景,排污的管道从屋子里伸出来,埋在前院地下,连接着村里的公共管道。爆掉的地方刚巧是院子里那段,紧贴着围墙,露出来的那一小点爆了,源源不断地往外流着污水。

我们仨骂骂咧咧地戴着口罩和手套,清理脏兮兮的院落,我很庆幸我无法闻到任何味道。工人师傅没在,只好让闷油瓶去修水管...

我们仨骂骂咧咧地戴着口罩和手套,清理脏兮兮的院落,我很庆幸我无法闻到任何味道。工人师傅没在,只好让闷油瓶去修水管,他叮叮咣咣地敲了一阵,勉强把水管修好。

等院子清理得差不多,我们发现了一个窒息的问题。

闷油瓶养的鸡,身上沾满了屎。

你很难怪鸡这种生物没有卫生意识,毕竟污水都流到了人家窝里,想躲也没地方躲。修好水管后,闷油瓶就盯着他的鸡,原本发亮的羽毛都被淋上粪水,看上去黄不溜秋脏了吧唧,让人难以直视。

无论如何,鸡肯定是要洗的,院子里有跟橡皮管,平时给小满哥冲凉用。这个天气用冷水给鸡洗澡肯定不行,好在这根橡皮管不止小满哥用,夏天的时候,闷油瓶晨练回来懒得回屋,也会在院子里随意冲个澡。

我看不得他用冷水冲头,也不想让隔壁大妈看见他穿着短裤在院子里冲澡,就稍微改造了一下,把这根水管连上热水器,又在院子里建了个小小的淋浴间,三面有挡板,一面是半人高的门,确保隐私。

有热水,还有挡头,不怕鸡到处乱飞,我们决定就在这儿洗。

第一步是抓鸡。

闷油瓶养的鸡,又肥又壮,而且特别随他,脾气都倔得很。我和胖子挽起裤腿,走进鸡窝抓鸡,明明当时买来的时候是任人蹂躏的小黄鸡,叽叽喳喳的特别可爱,现在已经长成了健壮的大公鸡,被我俩吓得咯咯直叫。

叫就算了,它们还扑棱着沾满粪水的翅膀,忽闪忽闪的,差点糊我和胖子一脸屎。

最后还是闷油瓶出手,两根发丘指一夹,鸡脖子被他掐在手里。被抓住的大公鸡咯咯叫着蹬腿儿,我怕闷油瓶被鸡爪挠伤,赶紧扑上去薅住它的爪子,用细绳死死捆住。

剩下的鸡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闷油瓶拎着这只倒霉的鸡,大步走到淋浴间旁,把水管从里面扥出来,蹲下一手按着鸡,一手举着水管给它冲。

一淋上水,大公鸡瞬间就蔫儿了,整只鸡都变得湿哒哒的,羽毛耷拉下来,看着十分可怜。

闷油瓶先用最大水流把大部分粪水冲掉,然后指挥我掐住鸡脖子,他要亲自上手给鸡搓洗羽毛。

我心说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哑巴张这双手,放在道上就是宝贝,放在我家里更是宝贝中的宝贝,他整只瓶都是只宝贝瓶,怎么能浪费在洗鸡毛上。

“小哥,我来洗!”

我自告奋勇,套上塑料手套,蹲下来搓毛。大公鸡不愿意乖乖就范,试着挣扎了一会儿,被闷油瓶一个用力按着脑袋压在地上,撅着鸡屁股,总算是乖了。

我忍着恶心,认真搓洗着脏兮兮的鸡毛,安慰自己这鸡是闷油瓶养来给我吃的,最终都得落在我肚子里,没道理嫌这嫌那。污水顺着我的手往下流,胖子嚷嚷着让我用肥皂好好搓搓,我也不知道鸡能不能用肥皂搓,但还是挤了两泵沐浴乳。

也许是折腾累了,大公鸡一直很老实,等我把它洗得差不多,便站起身去拿吹风机,呼啦啦地吹毛。闷油瓶蹲在我对面摁着它,热风不可避免地吹到他身上,吹得他微微眯起眼,我看着好玩儿,故意举高对着他的脸吹了下,一下把他的发型给吹得乱七八糟。

闷油瓶不赞同地看了我一眼,吓得我不敢继续造次,乖乖吹鸡。

第一只大公鸡就这么勉勉强强地洗完了,过程不是很艰难,我和闷油瓶决定一鼓作气,把剩下的鸡都给洗了。今天收拾院子把我们累得够呛,胖子不想做饭,就去外面买现成的回来。

我和闷油瓶去抓鸡,洗了几只后,我腿都快蹲麻了。闷油瓶大概是看我辛苦,就让我去歇会儿,他自己给鸡洗。

我连忙说:“别啊小哥,你在这儿忙活,我偷懒,等会儿胖子回来不得一屁股坐死我。”

闷油瓶沉默一会儿,望着厨房:“雨仔参点心吃完了。”

“啊?”

“味道很好,我还想吃。”

闷油瓶一本正经地说,雨仔参点心是我特意向村里人请教方法后亲手做的,这东西只有雨村有,到外面想买都买不到。胖子和闷油瓶都不会做,家里能做这种点心的就我一个。

我一听这话,赶紧屁颠儿屁颠儿地去厨房,闷油瓶难得有爱吃的东西,还不得尽力满足他。村里人说雨仔参吃了可以长记忆,闷油瓶那脑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格式化,多吃点没什么不好。

厨房侧面有个小窗户正对着院子,我做点心的时候,能看见闷油瓶蹲在地上洗鸡,没我帮他也丝毫不影响速度。洗干净的鸡,先放在院子里让它们随地跑跑,反正院子的围墙很高,再怎么能个儿也飞不出去。

这些鸡很亲闷油瓶,我还记得它们小的时候,金灿灿毛茸茸的一团,闷油瓶每天都在院子里遛它们,说这样养出来的鸡,肉的口感会更好。一群小黄鸡崽叽叽喳喳地围在他脚底下,扑腾着翅膀跑呀跑,丝毫不清楚自己未来的命运。

揉面团的时候我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闷油瓶,过了一会儿,许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关掉水管,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就这么一瞬间,他手底下的公鸡突然暴起。

这只鸡快洗完了,全身上下都湿淋淋的,它洗的时候一直很乖,被闷油瓶按着脖子冲也没挣扎。也许是为了关水管,也许是为了看我,闷油瓶稍微松开了对它的钳制,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鸡翅膀糊了一脸。

大公鸡拼命地扑扇着翅膀,不断发出咯咯咯的叫声,像是将士的号角。

眼看闷油瓶双拳难敌八鸡,我急匆匆地想要冲出去帮忙,但无奈手底下还和着面团,手上粘着黏糊糊的面。我赶紧打开水龙头,想把手冲干净,结果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我连忙扭头向外看去。

连接着院里淋浴间的水管,爆了。

当时为了让闷油瓶养成用热水洗澡的好习惯,我给院子里的水管接了热水器。但那时毕竟已经装修完毕,再翻开地砖铺管道不太现实,厨房离院子最近,就从厨房拉了管子,贴着墙角伸出去,连接到院子里。

这根水管常年暴露在外,今天终于支撑不住,眼看污水管爆了,它也要凑个热闹。

闷油瓶就站在淋浴间旁,我一开水,水管一爆,他就被滋出来的水泼了一身,连带附近的鸡也没能幸免。没被抓住的鸡咯咯咯地跑了,就剩罪魁祸首的那只鸡被他淋在手里,和他一样成了落汤鸡。

我冲进院子,闷油瓶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头发耷拉在脑门上,往下滴答着水。这两天天气很冷,冷风一吹,闷油瓶吸吸鼻子,轻轻打了个喷嚏。

我没顾上给那只倒霉鸡吹干,气得直接把它丢在院子里。闷油瓶被我拉着回屋换衣服,又被我推着去泡了个热水澡,他嘴上说着不冷,但我还是给他煮了姜汤,又开开了屋里的空调制暖,生怕他因此感冒。

胖子拎着午饭回来,听闻此事,哇啦哇啦地数落那只鸡。闷油瓶洗好澡,被我塞进被窝裹着,剩下的鸡我和胖子一起洗完了,打扫干净鸡圈后,一回头,就看见闷油瓶裹着小黄鸡毛毯,坐在客厅里,静静地望着我们。

当天晚上,落汤鸡变成了热鸡汤。

闷油瓶一口气喝了三碗。

END

无情老张,在线杀鸡(x)

一个突发日常!梗来自前两天wb上看到的带鸡去宠物店洗澡的视频,那个抓鸡很有雨村范儿了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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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一次吴邪假扮张海客。

*全文1w2,邪瓶+客瓶,双亲情向。

我张开嘴,闷油瓶奇长的发丘指就伸进我嘴里,在喉咙处捣了几下,调整好银针的位置,惹得我一阵干呕。手指抽出来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带出些许唾液,我尴尬地抹抹下巴,闷油瓶倒是不在意,抽了张纸仔细地把手指擦干净。

自从把闷油瓶从长白山接出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种事了,多少有点不适应。闷油瓶板着我的下巴,娴熟地给我补妆,我仰着脑袋任他折腾,余光瞥见坐在床上的张海客,一脸吃了苍蝇般的表情。

事情要从头说起。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闷油瓶对我的在乎程度非同一般,他不想把一切赌注都压在雷城上,因此联系到活跃在海外的张家人,拜托他们去找另一条路。

张家对各类奇术异法都略知一二,所谓“能平一切遗憾”,本质上就是修复身体机能,这是闷油瓶在前往雷城前的推断。按照这个推断,他回忆了几个可能有类似东西的墓,派给张海客要他帮忙去找,他自己则跟着我们,前往最凶险的雷城。

据闷油瓶说,雷城是风险最大的,这个险他不会自私到让张家人代替我们去闯,那没必要;剩下的几个都是小墓,对张家人来说不算太难,张海客甚至带了几个近些年培养的小辈——近几年国家管得严,根本没有下墓的机会,张家现在的年轻人只是空有身手、十分缺乏实践,张海客就想带着他们练练手。

坏就坏在这几个小辈手里了。

毕竟是族长交代下来的任务,张海客不敢大意,带的大部分人都是现存的好手,几个小辈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佼佼者。原本一切都十分顺利,直到连着下了三个墓都无功而返,小辈们难免有些焦躁——现在的张家没有放野了,难得出趟门,谁都想带点儿战利品回去得到族人的认可。几个年轻人互相一商量,趁着张海客不注意,偷偷提前溜进了最后一个墓。

然而这个斗并没有泗水城蝎子墓那样庞大,脆弱的建筑禁不起爆炸,很快引起接连塌方。张海客带着人找到他们的时候,为了保护一个被蜇伤行动不便的小辈,从塌方的地方跌落下去,还被掉落的石板砸在身上,差点儿丧命。

我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从雷城回来之后了。

从废墟里爬出来的张海客选择隐瞒这件事,勒令在场的人都不准说出去,这批带出来的都是张海客的心腹,嘴巴自然很严,小辈也被吓得不敢乱说。之后,几个年轻人留在大陆养伤,张海客做了紧急处理后便返回香港,公司那边有张海盐坐镇,他暂时不露面也没什么关系。

放下手机,闷油瓶就开始收拾行李。

“刚才联系我的人,是张隆半。”

过一会儿再打,还是打不通。

这下我也有点拿不准了。

闷油瓶来香港这事儿,哪个张家人都不知道,不然一定会在机场大张旗鼓地欢迎我们——上次就是,整个儿一社死现场,出了机场就是一排整整齐齐的黑色轿车,外加一溜黑西装冷酷脸的张家人,搞得跟黑社会似的。

我原本以为闷油瓶会直奔公司大楼,却没想到刚放好行李,闷油瓶就打了车,还发给我一个地址。我努力试图和那位说着一口广普的司机交流,按照闷油瓶发的地址,七拐八拐,拐到一个高档小区门口。

这个小区从保安亭开始就透露着一股有钱的气息,我扭头问他:“你确定你要来这儿?”

闷油瓶点头,带着我下车,刷卡进入小区,我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卡,接下来他又用这张卡刷开一栋单元的楼门,再刷开电梯。我寻思着总不能能一会儿再用这张卡刷开哪家的家门吧,结果闷油瓶就把卡收了起来,掏出一把钥匙。

这要是张海客家的钥匙,那也太普通了,有点儿经验的人努把力就能撬开。我看着他用钥匙开门,防盗门打开后是一个小玄关,前面又是一扇门,闷油瓶把手按在指纹识别的仪器上,猫眼处亮光一闪,合着还有个虹膜识别。

……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这扇门打开,我看见张海客站在客厅里,穿着松松垮垮的背心短裤,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握着手枪,正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们。

在看清来到人是我和张起灵后,张海客很快放下手枪,一瘸一拐地把它放回桌子底下,然后缓缓坐在椅子上,把拐杖放在一边,问我你俩怎么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音量也不大,像是不能用力。我迅速扫了他一眼,心说这哥们儿是去哪儿了,怎么把自己弄这么惨,张海客的左脚踝上裹着石膏,左侧膝盖肉眼可见地异常红肿,手肘和肩膀上缠着绷带,一路延伸到背心里面,头发被削去了一块儿,额头上贴着一大块纱布,看上去莫名好笑。

张海客脸色苍白,眼神里透露着掩盖不住的憔悴,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闷油瓶却先动了。他飞快地走到张海客身边,自上而下审视一番,张海客想抬头望着他,却因为抬头的动作牵动了哪里的伤口,他嘶了一声,和我一样的脸上露出安抚性十足的表情:“我没……”

话音未落,闷油瓶就做了个谁也没想到的动作。

他单膝跪了下去,差点儿给张海客吓得蹦起来。

当然,他没能蹦起来,毕竟闷油瓶不是要给他行什么大礼,只是为了蹲下来、免得张海客还要费力抬头看他。闷油瓶握住张海客的手,我这才看到张海客十根手指的指腹都被磨破了,指尖结痂的伤口还透着血丝。

“我去,你这是怎么搞的。”

他俩不说话,我忍不住问出声,张海客瞥了闷油瓶一眼,似乎是在跟他对什么暗号,闷油瓶没理他,他就闭着嘴不搭理我。

客厅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闷油瓶专心致志地盯着张海客手指上的伤口,像是犯错后茫然无措的小孩,好像只要他多盯一会儿,张海客的伤口就会立刻愈合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压得极低的声音,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随后,在张海客的讲述下,我便知道了上面的这个故事。

他讲故事的能力真的很差劲,外加身上有伤,说起话来都断断续续的,讲到一半就被闷油瓶从客厅扶回卧室。卧室拉着厚厚的床帘,张海客在闷油瓶的要求下脱掉衣服,我看到他胸前诡异地瘪下去一块,转过去一看后背,布着大块大块的淤青,惨得不得了,难怪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

按张海客的话说,这趟出门他亏大了。肋骨折了两根,膝盖和后腰都严重扭伤,脚腕的骨头也裂了,更别提身上大大小小的外伤——按理说以他骨折的情况应当平躺着休息,但他后背实在伤得太重、根本躺不下去,好在断掉的肋骨是在同一边,晚上他就在床边用被褥堆出一个长条,侧躺着靠在上面,半边身子挨着床半边身子挨着被褥,勉强入睡。

“我得申请医疗补助。”张海客倒不觉得自己有多惨,还有心思跟我们开玩笑,“这算工伤。”

“算算算,肯定给你算。”我说,毕竟是为了给我找药才弄成这样的,搞得我也十分过意不去,“但你这个得走你们公司的账吧。”

张海客犹豫一下,小幅度地耸耸肩:“公司那边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别给我说漏了。”

“啊?”我不解。

“这次参与下斗的人不多,你们也知道,这两年不少长辈都回归张家,什么事都想插一脚。”张海客露出厌恶的表情,“族长拜托的事马虎不得,如果让那些人知道,恐怕现在我们连第一个墓都还没进去。”

我们说话的时候,闷油瓶去客厅倒了两杯温水回来,还拎了把椅子给我。张海客问他要不要坐床上,闷油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外裤,走到窗帘旁抱臂站着,跟尊门神似的的。

“总之,这次我是以休假的理由出来的,反正年假也没怎么用过。”张海客捧着水杯,小口抿了抿,“公司那边有海楼和隆半叔盯着,问题不大。”

我知道肋骨骨折的痛苦,每次呼吸都会带来疼痛,更别提吞咽咀嚼。通常来讲,为了防止骨头错位,医生会在患者身上绑一个束缚固定带,但原本就不舒服的身体被勒住会更难受,我看见固定带被随意地扔在床脚,估计张海客只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带。

“话说回来,你们俩来这儿干什么。”

张海客问,我看向闷油瓶,闷油瓶还是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我知道他在愧疚,但他实在不擅长表达,也不习惯把表情写在脸上,所以看上去和在发呆没什么区别。

张海客哦了一声,继续询问道:“那个胖子跟你们一起?你们打算待多久,住的地方订了吗?没订的话我跟海楼说一声,他招待你们。”

“订了订了,就在你们公司边儿上。”我连忙回答,大舅哥这么热情,搞得我相当不好意思,“你歇你的,小哥就是想过来看看你,是吧小哥?”

听到我叫他,闷油瓶才终于把视线聚拢,他点点头,张海客松口气:“行,我没什么事,你们回去吧,或者在香港玩儿几天,我叫个小孩陪着。”

张海客嘴里的小孩大概是指他新招的秘书,也是张家人,按辈分算他侄子,往文职方面培养的,这次没参与下斗。我摆手刚要说不用麻烦,闷油瓶却抢先一步开口:“我留下。”

我和张海客同时露出迷茫的表情,那个场景在闷油瓶看来一定很好笑,仿佛有两个吴邪在同时懵圈。闷油瓶看了看我,我猜他想说“你走吧”之类的话,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知道我最听不得什么,于是说出来的还是:“我多留几天。”

不错,我倍感欣慰,胖子调教得不错,闷油瓶真是越来越懂得语言的艺术了。

“我真没什么事儿……”

张海客还想推辞,闷油瓶不吃他这一套,走上前手指在他肩膀上略微用力,张海客不得不乖乖躺回床上。他躺下去的过程很吃力,先是用手掌撑住床面,身体慢慢往下躺,然后用手肘顶着床,找到一个很微妙的借力点,侧身卧下,让身体靠在床铺和被子垛的夹角之间,后背靠着柔软的被褥。

他伤得很重,休息都休息不好,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更加过意不去。闷油瓶拿过固定带,俯身为他束在身上,这瓶子不擅长照顾人,手法只能说是干脆利索,半点儿谈不上温柔,我看张海客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只好先替他默个哀。

安置好张海客,闷油瓶带着我出门去买晚餐的食材。刚出门我就问他,是什么时候联系张海客让他帮着下斗的,要知道当年张家人的身价都不低,真要认真算下来,我可未必付得起夹喇嘛的钱。

“我没让他去。”闷油瓶沉默一会儿,盯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我说过,他不必亲自去。”

“你拜托出去的事,他不亲自去,大概也不放心吧。”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闷油瓶又不说话,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恍恍惚惚地想着什么,仿佛神游。我拉着他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点儿肉蛋奶,不得不说高档小区旁边的超市真黑,打着进口的名义,物价贵得离谱。

拎着购物袋回家,我们面临着一个新问题。

我和闷油瓶做饭都很难吃,更不懂得搞什么病号餐,张海客自己倒是会做饭,但无奈伤成这样,想做也做不了。

“所以你这几天都吃什么啊。”

我一边洗菜一边问他,张海客晃晃手机:“现代社会,外卖是个好东西。”

闷油瓶皱起眉,好像不赞同张海客的做法,紧接着张海客又说道:“隆半叔有时候也会过来,他做饭很好吃,我和海杏小的时候经常去他家蹭饭。”

“张隆半?”我回忆着之前帮他们张家修的族谱,算了算辈份,“他是你……二叔?”

“算是吧,他对我和海杏都很好,这次行动也有参与。”张海客点头回答,“和你二叔可不一样。”

嘿,这我可忍不了,立马回怼他:“二叔怎么了,我还有个三叔呢,我三叔对我可好了。”

“吴邪,你在比什么。”张海客露出慈祥的表情,“你知道按照张家人的辈份来论,我们有八叔九叔什么的也不奇怪吧。”

“……”

靠,大意了。

好,有钱人,我这人大度,从来不跟有钱人计较。

胖子在做饭方面很有天赋,没一会儿就做好了丰盛的晚餐,他这人口味重,要他做清淡的菜系实在是难为他。我们四个人围在餐桌旁,还没吃上几口,门口就传来哗啦啦开锁的声音,张海盐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一看见闷油瓶,眼睛唰就亮了起来:“族长!”

我对张海盐对闷油瓶宗教般的崇拜很不能理解,餐桌不大,是正方形的四人桌,他来了也没地方坐。不过好在张海盐并没有要留下来吃饭的意思,他自来熟地去冰箱里拿了瓶可乐,吨吨吨喝了大半瓶,扯开衬衫的领带,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张海客:

“我们有麻烦了。”

张海盐口中的麻烦,是指张家的那帮老东西。

在汪家覆灭、一切归于平稳之后,不少当年隐匿的张家人纷纷回归家族。本家早就不复存在,唯独海外这一支扎稳脚跟,因此即使是当年的本家人,现在也只能投奔越做越大的海外张家。

张海客对此基本都是欢迎的态度,他经营外家这么多年,无外乎希望能给天下的张家人一个归处罢了。当年那些藏起来的、躲到海外去的、改头换面的,在经过严苛的审查后,张海客都给他们在公司安排了职位,他的公司能升级成集团,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吸纳了其他领域的张家人,几家公司合作的背后是几个掌事的联手,但主权仍然在张海客手里——或者说是张起灵手里,张海客早就签好了文件,如果他遭遇不测,他努力经营的一切都会直接过渡到张起灵手上。

可惜的是,人的贪欲是无穷的,就算是张家人也不能例外。张海客身为外家,却几乎成了现在张家的一把手,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张起灵不管事,张家新一代小辈都对张海客马首是瞻,这样的情况自然会引起一些老东西的不满。

“最离谱的一个,说你为篡族长之位、擅自下斗寻找母铃,现在已经被埋里头了,族长亲自铲的土。”张海盐讲得绘声绘色,“据目击者称,族长埋完了还蹦跶着踩了两脚。”

胖子一口啤酒差点儿笑喷出去,张起灵面无表情地递给他纸巾,张海客则是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还有呢?”

“哦,还有一个说你去雨村谋杀族长,和吴邪火拼,被族长拧了脖子。”张海盐又灌下去两口可乐,“或者被乱枪打死,总之下场十分惨烈。”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我和张海客两个人对峙,那算哪门子火拼,那顶多是对着玩儿俄罗斯转盘。如果这个场景成立的话,闷油瓶应该在旁边哭着喊:你们不要打啦!

噫,我顿时一阵恶寒。

当然,这都是小辈之间最离谱的猜测,能让张海盐急匆匆地跑过来通风报信,那帮老东西自然也不可能信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

据张海盐讲,董事会之间的传言是这样的,张起灵秘密派遣张海客去寻找一样当年遗失在斗里的信物,信物事关族长之位,因此没有大张旗鼓,张海客带着亲信和几个小辈差点折在斗里,为了不暴露行踪,小辈被留在大陆养伤,张海客虽然拿着东西回来,但也半死不活,正躺在ICU里等张起灵来拿货,过几天就该咽气儿了。

这个推测有理有据,有人找到了在大陆医院里住院的小辈,张海客又确实在医院留有重伤的就诊记录,最实锤的一点,是今天有人看见张起灵空降香港,还住进了公司附近的酒店。

我顿时有些愧疚,这个推测其实八九不离十,如果张海客是个普通人,这会儿的确该躺在ICU。并且这个推测里唯独和真实情况不一样的地方,便是斗里并没有什么族长信物,害张海客伤成这样的,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可以治疗我肺病的东西。

或者说,只是闷油瓶的一份私心。

我侧头看向闷油瓶,他看上去有些低落,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张海盐对闷油瓶情绪的变化并不敏感,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老东西那边都闹开了,非要明天召开董事会,你不参加的话——你现在这样儿参加了也没什么用,横竖都会坐实你下斗的事实。他们想要族长的信物,再不济,能闹到把族长逼出来,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说着,张海盐瞥了我一眼,他这人一向口无遮拦,不在乎也不考虑别人的心情:“你们不知道,族长之所以能安生在你们那儿待着,我和海客平时没少……”

“海楼。”张海客及时打断他,“这是你和我该做的事。”

“是,是该做,我也不是在这儿讨赏。”张海盐摊开手,“但现在这不是没办法了吗,这么些年族长都没回来过,明明已经出了青铜门但就是不着家,你说这在他们看来是个什么信号?”

就是甩手掌柜的信号,我立马理解了他的意思。就像我把闷油瓶从长白山接出来之后,吴家的堂口几乎不再归我管,我也懒得出面参与,全部甩给小花,还有一部分留给黎簇,让这孩子练练手。时代更迭很快,这两年我再露面,新来的伙计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压根儿也不认我。

“明天我可以去。”

张海客开口说道,我指了指他脑袋上那块儿被削掉的头发:“拉倒吧,你脑袋上顶那么大一块儿纱布,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差点儿躺进ICU吗。”

“用假发遮住就行。”张海客的语气十分轻松,“脚也好得差不多了,不拄拐也能走,就开个会而已,我坐得住。”

张海盐松了口气:“那行,明天你就——”

“不行。”

他话还没说完,闷油瓶就突兀地打断了他。

张海盐一缩脖子,立马闭上嘴等待族长发落。闷油瓶起身走到张海客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去。”

“光你去有什么用。”张海客哭笑不得,“这不就坐实了我不在的这件事吗,况且那帮人肯定要烦你,海楼说不上话,还是我去吧。”

闷油瓶梗着脖子,不点头也不说话,摆明了就是不答应。我心想张海客就是真想去也没法去,到时候这闷油瓶子火气上来,掐后颈踹墙里那都是分分钟的事,就算张海客想躲,我和胖子一起把他按住,他想躲也躲不了。

张海客还想说什么,倒是张海盐眼睛一亮,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海客,目光里流露出一丝玩味:“其实你可以去,但不用亲自去。”

说着,他伸手一指我,说出了一条我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你让吴邪演你呗。”

我靠,这格局瞬间打开,胖子立刻竖起大拇指:“兄弟,路走宽了。”

我和张海客面面相觑,又同时看向闷油瓶,闷油瓶思考了一会儿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在张海客不赞成的目光和我懵圈的目光下,拍板同意了这个提议。

于是便有了故事开头的这一幕。

张海客的脸在沙海计划结束后便没再改动,看上去比我年轻几岁,因此闷油瓶亲自上阵帮我化妆,又在我喉咙里置入一根银针,这样我的声音便和张海客一模一样,绝无露馅儿的可能。

置入银针只是以防万一,按照我们的计划,我全程都不必说话。张海客能模仿我,是在跟踪观察我多年的基础之上,而我并没有那么了解张海客,随便说话很容易暴露,我甚至连董事会的人都还没认全,全靠闷油瓶拿着族谱上的照片给我加急补课。

“只是去开个会的话,你们应该碰不上什么人。”

张海客在旁边帮着补充,他给我看了几个小辈的照片,介绍说这些是我可能遇到的张家人。这个是负责按电梯的张海堤,那个是顶着会议室御用保洁称号在公司养老摸鱼的张隆于,这个是养老摸鱼二号张隆水,还有一个是他新招的秘书张海芝,按辈分算他侄子,平时总是小芝小侄地混着叫。

我心说咋的,你们张家人起名字还能预测未来的生活是吗。

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一早,我和闷油瓶在家吃了早饭,闷油瓶帮张海客换过药,低声拜托胖子照顾好他,才穿上西装外套,带着我下楼坐上张海盐的车。

至于我,我就不一样了,我得拼命吸着气,才能把张海客西服的裤腰带系在他常系的那个搭扣上。

在雨村养老的日子里,我被闷油瓶养得相当滋润,整个儿人都胖了一圈,但从外表上看依然是正常人的体型,胖子说这是以为我在那十年里瘦得太离谱。穿上张海客的西装后,我才知道这家伙简直比我那时候还瘦,闷油瓶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坐在我旁边盯着我的皮带搭扣,过一会儿又双目放空地看着窗外,不知道他的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

车一停,张海盐提前下车,按地位讲他比张海客要低一层,他恭恭敬敬地为我俩打开车门。我习惯性地站在闷油瓶身边,张海盐咳嗽一声,我才赶紧往后错了半步,和张海盐并排,一左一右走在闷油瓶身后。

“一会儿你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张海盐小声叮嘱我,“他们都还不知道族长来了,今天的会族长是主角,你听族长说就行。”

我点头,心想让闷油瓶去当会议主持,这不是老太太玩儿乐高,瞎掰嘛。

闷油瓶一踏入公司大楼,前台的小张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我们仨都没搭理他,踩着大佬出街般的步伐,整整齐齐地护着闷油瓶走进电梯,刷卡直奔顶层。电梯运行的时候,我不禁回想了一下十多年前,我们仨大闹新月饭店之前,也是这样西装革履气宇轩昂地走进去的。

——出来也是理直气壮地砸出来的,没毛病。

电梯门一开,我便看到张隆于和张隆水正拄着拖把在走廊里聊天,把上班划水发挥到极致,看见族长来了才一个激灵,行礼后拎着拖把当场溜进厕所,我赌八毛钱他俩是在厕所里继续摸鱼。

闷油瓶继续往前走,走进尽头的会议室,张海芝正在里面伸着胳膊摆桌签,看见我之后,他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客叔!!您总算来了!!!”

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保持着这项原则,我冲他点头示意。

“他们都说族长把您脖子拧了塞后院茅房里了!!!我就说不可能嘛!!”

这比我昨天听到的任何一个版本都离谱,我不禁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儿傻,这种一听就是谣言的东西也能信?

闷油瓶不说话,直接坐到上位,桌上还差几个桌签没摆,张海芝拿着张海客的名牌,端端正正地放在闷油瓶的左边,冲我眨了眨眼睛。

左为上,这孩子还挺上道儿,我扫了眼桌上的名字,大多是张拂啥和张隆啥的,还有俩张啥山,到了张海啥,这张桌子上只有个张海客,连张海楼的位置都没有。

我侧头一看,张海盐已经自觉地背着手站在闷油瓶身后,活像个保镖打手,还使劲儿冲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赶紧坐下。

没过一会儿,会议室陆陆续续来人了,在看见我和闷油瓶之后,有的人脸上露出吃苍蝇一样的表情,有的人脸上则是肉眼可见的惊喜,这其中就包括来参会的张隆半。他直勾勾地看了我很久,目光中从惊喜逐渐过渡到些许心疼和难过,我想他大概是真以为张海客带伤来参加这次会议,疼孩子嘛,天下的二叔都一个样儿。

有闷油瓶坐镇,“张海客”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会议上,有异心的人不敢造次。原本暗潮汹涌的董事会,开起来却变成了普通例会,各位董事谈了谈近期公司的情况,提出需要改进和整顿的地方,大家在一起规划一下未来,这会就算是完了。

说到底,当年张家分崩离析的时候,有血性有谋略的人早就死了,剩下他们这批不见光的,逃跑到世界各地苟活,等日子好了才偷偷溜出来,终究没有能力掀起什么风浪。张海客分给他们一个董事会的席位,不过是看在以往的情面和家族的规矩上,但真要计较起来,腐朽的族规早已废弃,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再没什么情分可言。

明明是张海客向他们伸出援手,他们却趁着张海客最虚弱的时候,想着怎么给他补上一刀,我要是张海客,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不往死里收拾他们。

当然,张海客的手段比我狠得多,墨脱差点儿被割了脑袋的恐惧我还记忆犹新。之后的事情与我无关,我顶着张海客的身份参加完会议,其他人接连离开,唯有张隆半还留在座位上,慢吞吞地整理资料。

他整理资料的样子实在太过假模假样,待其他人全部离开后,张隆半起身关上会议室的门,大步走到闷油瓶面前,先是垂首行了个礼,随后按住我的肩膀:“族长,您怎么能让他跑出来,您不知道他不能随便走动吗?”

我略微垂下视线,看见张隆半的指甲有不正常的磨损痕迹,两根发丘指上还带着快愈合擦伤——我突然明白了张海客十指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他大概是被压在碎石底下,为了模仿我而废掉的发丘指毫无用处,他只能像普通人一样,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用双手去刨一条出路。

如果没有模仿我,他的发丘指就不会被废掉,就不会那样狼狈地自救。或者说,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重操旧业去下斗,更不会身受重伤地躺在家里,喝口水都费劲。

我总是说希望身边的人都好好的,但实际上,是身边的人都希望我好好的;而为了让我好好的,我身边的人通常就不太能好好的。我看向闷油瓶,闷油瓶希望治好我的病,但他绝不希望因此害张海客倒下,现在一定难过得要命。

张隆半是可以信任的,我放松身体,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是吴邪。”

张隆半愣了一下,立马松开按在我肩上的手,神情焦虑起来:“那张海客呢?他现在在哪儿?”

“在家。”

闷油瓶替我回答,看得出他旁边的张海盐很想讲话,但辈份和地位摆明着,这儿不像家里,没他说话的份儿。话音刚落,像是担心张隆半不放心似的,闷油瓶又憋出来俩字:“休息。”

“那就好那就好。”张隆半明显松了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您来了就好,海客那孩子不懂得照顾自己……这回出事儿算个意外,您也别往心里去。”

“我没让张海客下斗。”闷油瓶说,“他为什么下去。”

“这件事的确应该是我们去的,海客留在地面指挥,您知道的吧,手术之后他的身手退步得厉害,已经不适合再干这种活儿了。”

说着,张隆半瞥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口中的手术指的是模仿我的手术,那是个很漫长且痛苦的过程,单是废了自小苦练的发丘指,就足够令人难以想象。

“下去之前我们先用机器勘察过,那几个斗都不危险,海客一定要跟着下去,我们也没办法,他说……”张隆半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措了会儿辞,过了半晌才继续说道,“他说这是您拜托给他的事,而且事关吴邪的性命,不得有半点遗漏——张家上下谁都知道,族长您有多在乎吴邪。”

我尴尬地搓搓手,尽管张隆半是在和闷油瓶对话,但这矛头一下指向我身上,我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闷油瓶沉吟半晌,主动帮我解围:“不怪吴邪,他不知道这件事。”

“我没有怪他。”张隆半不再看我,自从我说出身份后,在他眼里就我和张海盐一样没有了说话的份儿,“这是海客自己的决定,怪不着谁。”

说完,他再次给闷油瓶行了个礼,大步离开会议室。

我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闷油瓶,闷油瓶还是那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了解他的人大概会以为他对刚才的那番话毫不在乎。张海盐憋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可算张开嘴,噼里啪啦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先不回去。”

我和张海盐同时一愣,我率先反应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闷油瓶又不说话,我一拍脑门,觉得这问题问了也是白问,便推着他往会议室门口走:“哎算了算了,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多待几天也行,啊,我跟胖子在家等你。”

被留在原地的张海盐还一脸迷茫,作为司机的基本素养,他下意识跟上我们:“所以现在去哪儿?”

“去酒店,把行李取了。”

我回他,松开推着闷油瓶的手。

“然后送他回家。”

老吴最后是想说:送他回娘家。

但考虑到哥在公司的形象,忍住了XD

写到最后就觉得,虽然对邪来说,接哥回家是执念,但是邪真正的执念其实是“希望哥能摆脱宿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因此邪给他的家并不是拴住他的地方,邪真正送给哥的是自由,和一个随时对他敞开大门的归处。

至于客,毕竟客也是哥的家人,邪只是不希望哥和想继续利用他的张家人接触,像客这样真心实意对哥好的人,邪大概也不会拒绝吧www

再从客的角度说一说,这篇私设了去雷城的同时小哥有拜托张家人去找其他法子。写这个设定的时候我其实有想过,这样搞是不是显得哥太自私了…但认真想想,如果哥真的拜托客,客大概也会答应的。

复习藏海花的时候就觉得,张海客是很有义气的人,不会太计较个人得失,虽然上一秒意识到他们被小哥坑了,但下一秒却依然在说“需要帮忙吗”,再下一秒还说“他是我们的同族胞弟”。对一个正在坑他的孩子都尚且如此,如果张起灵在乎的人真的命悬一线,张海客还是会去尽量帮一把的吧。

毕竟不但是族长,还是宝贝弟弟呀(狗头)

至于战损什么的完全是个人xp(喂)

战损客香香!战损瓶也香香!

张家人战损!都香香!

战损万岁——!

这篇大概还会写个番外,关于留在香港的哥怎么感谢客的故事,还是邪瓶前提的客瓶亲情向,还是香香战损客,以及还是不太懂得怎么表达感情的大张哥XD

杭州的某块木头:我都替你着急.jpg

喜欢的话欢迎留言!

夜深了整点尬的。

以下数据由汪家人恶心关根培训班根据各情报站点监测器十年数据拟合而成:

01关根对“张起灵要亲我”的情绪响应:

a恐惧值:2%

b疑惑值:100%

c愤怒值:10%

d愉悦值:50%

e情绪拟合:艹幻境太假,就这点能耐?

f动作拟合:禁止放送分析员意会即可

02关根对“张起灵要杀我”的情绪响应:

a恐惧值:1%

c愤怒值:0%

d愉悦值:35%

e情绪拟合:好久不见。你这幻境保真么?

f1动作拟合:概率:摸刀>摸手腕>摸手臂>摸腰>摸脸>触摸身体其他部位。

f2动作拟合...

f2动作拟合:摸刀,往心口推,笑。

03关根对“张起灵要跑”的情绪响应:

a恐惧值:100%

b疑惑值:0-50%

c愤怒值:99%

d愉悦值:0%

e情绪拟合:的假的也要跑张起灵我你大爷我你二姨你张家列祖列宗我要到你家列祖列宗从古楼里爬出来给你求情你听见没有

f1动作拟合:各项数值波动大,数据有限,无法预知其动向,趋向于行动异常。

行动建议:03

Summary:一命算生死,二命求姻缘,三命上上签。

*原著背景,故事的另一种发展方向。

*宇智波一族存活,鼬没有患血继病。

大概是和朋友口嗨的稿子(部分)

先放饭,下半部分下次补彩蛋里吧

===========正文===========

田之国的蓝天白云总是清澈的,鸣人背着书包,跟着自来也前行的时候这么想。“好色仙人!”他欢快地叫喊,“今晚在这里歇息吧!”

不用他提醒。鸣人这个不着调的师傅早在山脚下就有了不少“采风”的念头,留了一句:“我瞧瞧这里的温泉,你去看看山上面的旅店。”不等鸣人答应,就溜得没影了...

不用他提醒。鸣人这个不着调的师傅早在山脚下就有了不少“采风”的念头,留了一句:“我瞧瞧这里的温泉,你去看看山上面的旅店。”不等鸣人答应,就溜得没影了。

“怎么可以这样啊我说!”少年气的直跺脚,忿忿不平地顺着台阶往山上爬。山路崎岖孑孓,像被什么能工巧匠精细雕琢过,偶然的落花嵌进了石阶里,让这一路的行径无端地尊贵起来。

鸣人左瞧瞧右看看,迎面几个麻红衣衫的少妇,说说笑笑,端着浣洗衣服的盆儿,正往山下走。“姐姐姐姐,”鸣人笑嘻嘻地拦了一个,“你们从山上过来,知道山上有能借宿一晚的旅店不?”

“小哥上山有什么事吗?”其中一人停住了脚步,“这里人烟少,不常来人。”

“我和师父在各处游历惯了,没什么忌讳。”鸣人笑呵呵答道。

“这山上只有一支人家。”少妇指了指云雾缭绕的山峦,“是称作宇智波的忍宗,据说族中无论男女老幼,都是走镖的好手。”

“那凑巧了。”鸣人拍手笑道,“我也算是个忍者,借宿一晚总不是什么难事。”

“话不能这么说,”少妇摇了摇头,“宇智波一族的性情颇为古怪,与别的忍宗合不大来。听说十几年前与火之国的木叶忍村有些矛盾,就是不知怎的搬到田之国来了。而且多年来一直是族内通婚,不常见外人。”

“……啊,这样啊。”鸣人喟叹,“那的确可惜了。”

“不过……”少妇话题一转,“这一两年不知族中出了什么事,似乎是族长出面,招揽各国擅长阳遁的忍者,颇有些招贤纳士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愿意方便你住一宿。”

“既然这样。”鸣人转念想了想,好色仙人近来已经在传授我仙术和复杂的遁术,怎么说我们两人也不算是对阳遁一窍不通,去碰碰运气也是好的。于是他作了个揖拜别,“我去试试看,多谢夫人了。”

“哎呀,刚刚还叫我姐姐呢!”少妇秀眉微蹙,鸣人不得不点头哈腰赔了礼。“失言失言了,改日请姐姐喝一杯。”也不等对方再动手,扭身往云雾缭绕的山顶冲。

山上果然僻静,杉柏青松颇多,顶着直冲入云霄的山峦,像是入了什么仙境。鸣人爬了一阵,果然瞧见了那传说中古怪的忍族。屋檐瓦楞虽显明这儿是民居,但四处打磨刀匕的族人却像守着什么兵家要塞。

“你也是所谓的‘阳遁’忍者?”包了头巾的家伙见鸣人齿岁尚幼,不怀好意地站起身来,抬手便是一招投掷苦无的基本功试探,鸣人连躲了几次,结了个影分身的印,砰砰几声,闹出了动静,于是另一个脸上带疤的家伙也快步围上来。

“稻火!八代!住手!”这是个低沉的声音,鸣人翘首见到一个衣着稍显尊贵的青年,只是脸上这泪沟平白将年纪虚涨上去了,有点老气横秋的意思。

“鼬你又来插什么手?”宇智波稻火不快道,“虽然大伙儿尊称你一句少主,但也不是什么条件都答应的。他就是个又瞎又哑的废物罢了,凭你再治个十年也未必能好!真搞不懂你这家伙怎么想的,要我说就该把这些吃白饭的家伙统统撵下去,离了他们又不是不能活。”

鼬没有答话,只是眼睛一闭一睁,露出三勾玉来,那几个嘴碎的家伙顿时噤了声。然后他径直向鸣人走去:“你叫什么名字?”

鸣人支支吾吾了一会,答道:“……鸣人。漩涡鸣人。”

“上来罢。”鼬给周围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八代稻火他们几个只好象征性地收起兵器,鸟雀般一轰散了。

“多谢多谢。”鸣人连忙跟上,“不知怎么称呼?”

“就叫我鼬好了,礼数什么都是虚的。”鼬眯眼瞥了他一下,“你也不必太高兴,请你进来算不上答应了任何事。现在我领你去祠堂求一支签,签若留你再可以提条件。”

祠堂比方才的门户更显清静,人迹罕至,偶有两三只花猫也是安安静静的,就算偶有抢食的喧闹,但也只是点到为止,连一朵花都不会惊落。

“好漂亮。”鸣人一边走,一边由衷感叹,脚下细细索索不知踩着了什么,他抬起脚,只见葱绿的草丛里,是一条通体莹白的小蛇。“哎哟,”鸣人吓得大叫,“这怎么还有蛇?”

“抱歉,让你见笑了。”鼬歉意地点了点头,从腰间翻出一点竹编的小笼,对那小蛇温言道,“晚上再出来罢,莫吓着人家。”小蛇像是通人性似的,梭梭两下钻进了竹笼。

软石铺就的石路到了尽头,祠堂里静悄悄的,只是焚的香尚未灭去,想来倒也不算太过幽静。鼬给鸣人添了个蒲团,少年便也在密密麻麻的灵牌前跪下:“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好,求赏个光,让我和师父住一宿吧。”

然后砰砰砰磕了三个钝重的头,鼬把花签筒递到他手上:“摇吧。”

哗啦——

啪嗒。花签掷下,是下下签。

看来是天不留我了。鸣人叹了口气,正准备站起来,只听祠堂后面发出叮铃的脆响,像是什么瓷白的玉器被忽得碰了碰。婉转地像是什么乐器,这让他不由停了下来。

“再摇一支。”鼬按住了鸣人的肩膀,又把花签筒递给他。

还是下签。

“看来今天的运气确实不好呢。”鸣人无奈地挠了挠头发,“不如我改日再来罢。”

接着又是叮铃一声,只是声音又重了些。

鼬摇了摇头,道:“再摇一支。”

“事不过三罢。”鸣人对那灵堂里头的声音叫道,“保佑我这次能摇到好的签。”

“这是?”鸣人盯着签筒里摇出来的白签,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见的意思。”鼬弯腰把白签拾起来,鸣人瞥见他刚刚接过的筒子不知何时被调换了,一筒的签子竟然一个字都没写,一筒都是白签。

“见?”鸣人奇道,“见什么?”

鼬却只是掀开了一道帘子,鸣人往里一瞥,影影绰绰是个长发白衣人,但尚未看清更精细的光景,鼬已经合上了帘子,略微咳嗽一声,向里面说道:“佐助,那我先带他更衣了?”

没有回声。

“跟我走。”鼬朝鸣人招了招手,“你可在这里长留了。”

“祠堂里头当真有人?”鸣人一边小跑着追上,一边问,“怎么不见说话?”

“是幼弟在此长住。”鼬微微笑着,看起来温柔了不少,“十几年前,他生了场大病,失了声音。族里的医生说不好活,劝送他归去,只是母亲舍不得,后来求神拜佛,得了一支签,说教养在这祠堂里,沾些香火,好过活。”

“原来如此。”鸣人点头道,“我从山下过来,听有农妇说,你们一族是早些年从火之国搬来的,我也是火之国人,想着兴许有认识的熟人……”

“你不记得了?”鼬停下了脚步,寂静的小道上又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

鸣人摇了摇头:“记得甚么?十几年前我也就三五岁,从前村里人颇厌弃我,似乎也是生了场病,后来大家竟像是转了性,我怎么吵闹都不计较了,也不知道什么缘故。”

“亲长也没提过?”鼬问道。

“提什么?”鸣人答道,“我自小父母双亡,不知晓有什么亲长,伊鲁卡老师倒是多照拂些。不过,我在忍术学习上不算拔尖……唉,我当时以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熬出头,后来遇到好色仙人——诶,没准他也算是我的亲长,晚上他上山以后我偷空问问罢。”

“算了。”鼬不置可否,“若没人提,也不是什么坏事,随他吧。”他有些意外,没想到鸣人如此实诚,略施小计没费什么功夫,就把自己交代了个底儿掉。

“就是……”鸣人像是踌躇了一会,小声说道,“就是我方才有些念头……总觉得那声音很熟悉,但实在想不起来。我平日里也不逛什么声乐之地,总觉得……总觉得有些人有些事,像是上辈子见过似的。”

“既然如此,你见过这个么?”鼬从怀中找出一张符文,周围烧得卷了边了,但中心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不认识。”鸣人摇了摇头。

“这是飞雷神的记号。”鼬平静地说,“十二年前,宇智波一族被送到田之国就是靠这个。”

“这么小?”鸣人盯着那符文看了半天,“这么多人?这根本做不到吧!”

“是啊……”鼬苦笑了一声,“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完全写崩的一章···各种意义上的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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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果然在家里还是有点待不下去。鸣人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满心都是说不出的烦躁——他总觉得似乎有哪里错了,一切不应该是这样子的,雏田是他的妻子,他真心的敬爱她···

“鸣人,你该不是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吧?”

九喇嘛的声音突然在意识深处里响了起来。

鸣人一愣,挠了挠头。

“昨晚?昨...

“昨晚?昨晚我和佐助在一起啊,吃了拉面,然后喝了点酒···然后我喝醉了啊?”

九尾十分鄙夷的喷出一口气来:“你这样也算是我的人柱力吗?连幻术这种东西都能篡改你的记忆,你也老了啊。”

鸣人一头雾水:“什么幻术?昨天?你是说佐助给我下幻术了吗?你在说什么啊?”

九尾转过硕大的头部:“哼!”

鸣人脑门上蹦出欢快的青筋:“你哼什么哼?佐助的幻术连你都没办法抵御,就算我中招了也很正常吧?!话说回来他到底给我下了什么幻术啊!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九尾斜睨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鸣人心里突然一跳,总觉得自己要听到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

九尾的语气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你亲他了。”

鸣人的下巴咣当一声砸在了地面上:“啊?!!”

九尾继续说:“你喝醉了,然后亲了他,然后他也亲了你,你们两个亲了很久。”

鸣人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

“我···他···我俩···”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鸣人并没有像十二岁那年一样觉得恶心怪异,甚至听到九喇嘛说到‘你们两个亲了很久’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抿了抿自己的唇舌。

吻过那个人的唇舌。

胸口仿佛被什么大锤击中,鸣人抚上自己的心脏处:“···我们?”

九尾看着他,很是直白:“我昨天晚上才觉得有这种可能性,鸣人——你觉不觉得佐助那小子是喜欢你的?就像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我不知道。”鸣人本来就发烫的头脑被这个消息冲的有些思考费力:“我不知道···是这样吗?我···我···”

这不对——这不可能——佐助那小子——不不不九喇嘛不会骗他的,如果什么都没有,佐助为什么不拒绝他?为什么消除他的记忆?为什么——啊果然我什么都搞不明白,佐助喜欢我?这也太奇怪了——···那我呢?我喜欢佐助吗?我···不我喜欢的是雏田,我···我喜欢佐助吗?如果我喜欢佐助,可我和雏田结婚了···我做了什么啊?!我···

这个想法太过于可怕了,乃至于想到这里的时候鸣人下意识的拒绝去深思这件事。

要不去问问佐助吧。

不——我现在不能见他——不,我想见他,任何时候我都想见他。

我不能逃避,跟佐助有关的就更不能逃避。那么我喜欢佐助吗?佐助是我的同伴,是我的挚友,是我的半身,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保护的人。可是我们是两个男人,我们不应该对彼此抱有其他的感···不应该吗?···不可以吗?

就像在迷雾中走失了很多年,终于看到破开重重雾霭的那束光。

头脑乱的像是被猫玩过的毛线团,可心情却莫名其妙的飞扬起来,舌根泛上不知名的甜意。

我得去见他。鸣人不自觉的伸手轻轻触碰自己的嘴唇。

虽然大概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我现在得见到你,一定得见到你。

他把意识从内心世界中拉回来,双目发亮,可突然狂风骤起,风中裹挟着大量锋利尖锐的查克拉,不必开九尾模式也能感觉的浓浓的不善。

鸣人一腔才起的儿女情思顿时歇了,抽出了苦无奔向查克拉来袭的方向。

敌袭吗?会是谁敢来对如今的木叶下手?

不过他却并不十分担心——这个时候的木叶是最安全的木叶,他和佐助都在,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他和佐助在一起,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

剧痛以右眼为起点蔓延至全身,明明上次还没有这么严重的。

可恶——视野模糊了,听力仿佛也有一些受损···佐助看着卡卡西透出疑问和骇然的表情,模模糊糊看见他好像在说些什么,可那些话像是隔着什么水面传过来似的雾蒙蒙的,隐约能辨认出‘佐助··你···了’的口型。

猜也能猜得到在问什么。所幸常年苦修赐予他卓越的战斗本能,在看到辉夜族人的瞬间他便拽着卡卡西飞速后退,拉开了距离。

落地的时候他踉跄了一下,卡卡西扶住他的瞬间几乎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身上有伤吗?”卡卡西搀着他,心底的不安愈来愈浓重。

开玩笑吧,佐助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不管什么伤也绝不应该只用一下须佐能乎就衰弱到这个程度!

他到底···战斗之中不能细问,卡卡西抽出苦无,上前一步挡在了佐助身前:“···你先歇一歇。”

佐助扒开他:“···这不是你能对付的敌人。”

“别开玩笑了,你的身体不允许你做这样的战斗吧。”卡卡西紧盯着辉夜族人:“偶尔也要相信一下老人家的能力。”

“旗木卡卡西。”辉夜族人空洞的目光紧盯着佐助:“你不是我的目标。把宇智波佐助交出来,我对木叶没有兴趣——”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写轮眼维持不住了吗,真糟糕···轮回眼还能用,佐助抽刀,瞬间出现在辉夜族人身后,抽刀下劈,去势吊诡,刀刃上泛起不详的电光——辉夜族人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侧头,躲过了致命伤,从肩膀到腰部却都被撕裂了。

佐助:“炎雷神!”

还陷在辉夜族人体内的刀刃瞬间变幻形态,裹上了一层黑焰。

辉夜族人果然强悍,伤到这样的地步,仅仅是皱了皱眉,顺着佐助的动作,拼着重伤抓住了佐助的脚踝,指尖骨节暴突,瞬间贯穿了他的整条小腿!

剧痛来袭,佐助一惊。

是尸骨脉——竹取一族遗孤十八年前就死了,佐助没见过竹取君麻吕,只常听重吾说过这种血继限界,世上竟然还有人会,果然棘手——

“你带走了一切重新开始的希望···”辉夜族人空洞的眼神看向他,脸庞上蓦然涌上暴虐之色:“杀了你,也能夺回希望!”

重新开始的希望——这什么玩意,我拿走了你们的名人语录吗?佐助心想我从你们那搞出来的卷轴太多了,你这样一说,我一时还不知道是哪一卷。他顺着力道拧身,一脚将辉夜族人踢了出去:“天照!”

···还是太勉强了。右眼简直像是跟着天照烧起来一样,佐助后跳,落地的瞬间没站住,被贯穿的小腿好像失去了知觉,他往后跌坐下去。

“佐助!”

身后有一个人撑住了他,随即金黄色的光芒骤起,将他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进去。

“···”佐助抬眸看向鸣人。

“你···”半身鲜血淋漓的情景实在太过可怕,鸣人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在佐助身上见过这样严重的伤势,:“···敌人这么强吗?你不要动,我来给你···”

“没用的···”被踹飞出去的辉夜族人只是滑出去一大段距离,身上的伤势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眯了眯眼,舔了一口指节上的血,露出点微妙的笑来:“···这样啊。

不,辉夜族人并没有强到这样离谱的地步,正常佐助不应该打出这样的伤势的!卡卡西被排在战圈之外,暗道,是佐助,佐助的速度,反应能力,查克拉都太不对劲了,还有写轮眼···

佐助踹了口气:“···别在这种时候浪费查克拉,”

他一手搭上鸣人的肩,再次开启了写轮眼:“···须佐能乎!”

虽然很强,可是这样的程度,想对付威装九尾是不可能的···胸腔里也开始痛起来了,佐助捂住嘴,咳出一口血沫来,鸣人睁大了眼:“佐助!?···”

战斗之中不能细说,鸣人暴怒看向辉夜族人,挥出雷霆万钧的一击!

辉夜族人瞬身躲开鸣人含怒一击,目光还是落在佐助身上:“就算你们这样强,可你的身体还能撑住须佐能乎多久呢?”

什么意思···?鸣人不敢把目光从敌人身上移开,但感觉到按在自己肩上的手也在隐隐的颤抖着,心头不安越来越浓重:“佐助你到底···”

“少来担心我了。”佐助道:“专心。”

辉夜族人道:“我的血,是有毒的。”

佐助漠然的看着他:“···那又如何。”

辉夜族人:“尤其是对于你来说,宇智波佐助。既然如此,夺走你并不会有用了···”

“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鸣人攒出一个螺旋手里剑,瞬身冲上去按在辉夜族人的腹部:“去死!!!!”

是飞雷神——

辉夜族人借着受伤的瞬间死死按住鸣人的手腕,笑容洋溢着某种说不出的疯狂:“···看你们运气了!”

地面翻涌起来,裂出巨大的裂缝,如同张开深渊巨兽张开大嘴一般瞬间将鸣人和佐助吞噬了进去,随即立即地缝立即愈合,地面刮起了狂风,等到卡卡西能够再睁开眼睛时,辉夜族人,鸣人,佐助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有满地狼藉。卡卡西瞪大了眼。

······

地下很冷,辉夜族人应该是死透了。

那个术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把他们压在地下这么个狭小的地方,竟然连须佐能乎都顶不开头上的岩石,偏偏鸣人也被那个毒血侵袭,不知道要晕到什么时候。

这才是终点。佐助感觉越来越冷了,腰以下已经没有知觉了,大概能猜到那是那个毒血的作用,等毒素蔓延到头的时候,那大概就是他告别的时候了。

这个地方太狭小,鸣人被岩石结结实实的压在他身上,脸也结结实实的压在他脸上,倒是挺暖的,这个触感,估计早上是没有刮胡子吧?

本来以为自己要因为那个见鬼的全身衰竭最后死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乱七八糟的管子,佐助之前想这个结局真是太恶心了,没想到他这一生都在这被诅咒的宿命里兜兜转转,临到最后宿命却舍得给他一个善终,知他心高,叫他死在战场上。

这是他想象中的死亡的样子,漆黑寂静,像一个静谧的夜,叫人心生向往——

“唔···”

身上的人发出一声呻吟来,鸣人不舒服的转脸:“嘶···”

“你醒了。”佐助道:“醒了就想办法出去。”

鸣人显然想爬起来——他没做到,这个空间太狭窄了,他和佐助被压在一起,并没有给他借力的点,也没有给他直起身来的空间,他甚至不能把脸从佐助的脸上挪走。

“怎么回事啊我说···”鸣人的声音有点含混:“这是那个混蛋的术吗?我们刚才是掉到地底下了吗?”

你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话···这情况不是很显而易见吗。

“好,看我的···”鸣人道:“···九喇嘛!”

不知道鸣人和九尾交流了什么,停了一会儿之后他抱怨道:“你也太慢了我说!···”

他说话的时候佐助能感觉到他的脸在自己的脸上蹭来蹭去的,有一点痒:“九尾有办法吗?”

鸣人不满道:“这个查克拉有点奇怪,但不是什么问题···再等一等,大概五分钟···”

麻木的感觉蔓延到胸口上了,佐助叹了口气:“五分钟啊。”

“等着就行了。”鸣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那个辉夜族人的话我果然很在意,佐助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我刚才就发现了,你的须佐能乎感觉不对,你生病了吗?你身上有伤吗?你···”

“你闭嘴。”佐助道:“你怎么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烦呢?”

鸣人:“···”

我果然还是不能相信九喇嘛的话,这样子像是昨天晚上刚亲过我的人吗?!

佐助接着说:“一直都‘朋友朋友’的,你真是···”

真是叫人,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想到十二岁时的那个吻,那个他曾经回忆过很多年的吻,本来以为···后来知道是一个意外。就像这么多年来的感情,他以为是某种更热烈的,更渴求对方的,更具有唯一性的东西,但似乎也不是。

——他不问也不挑明,也不能说是完全的为了村子和吊车尾的梦想什么的考虑。或许是鸣人说朋友的样子太斩钉截铁,太叫人相信其实那只是友情,所以他不敢问,想想自己孤勇一生,其实也做过这样懦弱的事。

像个笑话。

鸣人道:“我真是?你才真是的吧!你身体不舒服也不告诉我!还有!你昨天晚上为什么对我下幻术?因为你亲我了,你心虚了吗?!”

佐助:“···”

他没想到幻术会失效。但似乎心里也平静的很,甚至觉出一点好笑来,心想我从未见过如此恶人先告状之劣行,不过你认真的吗,这种时候咱们两个还要吵架吗?

鸣人也沉默了一下,似乎也对自己惊怒之下就这么问出来了觉得有点尴尬。

一种更深的黑暗漫上意识深处,温暖而舒服。

鸣人沉默后扭捏道:“···佐助。我之前做过很多混账的事···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你为什么亲我?你是不是···”

是什么都无所谓,你和我早就错过太多年了。

“不是。”佐助轻声道:“我不爱你。···我从来都不爱你。”

战后云游的佐助重生灭族后HE

过渡章。

第72章

风之国。

阿斯玛小队出发的那天,佐助几人也跟着离开砂隐。

他们在村子门口分别。

如果水月香燐,还有小樱宁次鹿丸的眼神没有带着点欲说还休的诡异,佐助的心情应该会更好。

等到木叶的人走远,双方都看不见彼此的身影时,水月才大着胆子上前道:“那小子,就这么回去了?”

香燐竖着耳朵听,就差把“在意”两个字写在脸上。

重吾执意背着君麻吕行动,此刻正默默跟在最后,闻言眼神也往这里飘。

“嗯。”佐助淡淡道。

“你也太平静了吧?”水月惊恐...

“你也太平静了吧?”水月惊恐地退后两步,“没有怒急攻心走火入魔吧?”

佐助轻轻瞥了他一眼。

水月立刻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哼,走了也好,省得顾忌着他缩手缩脚的。”香燐道,小心翼翼地从眼角余光观察佐助的表情,随时准备改口。

但她说得没错,漩涡鸣人就像一道光,灿烂得耀眼,有他在,他们总难免觉得有些不自在。

佐助默然。

“先送君麻吕去云隐。”他道。

“那当然了,绝对给他找一个全世界最美的山谷,要云雾有云雾,要鲜花有鲜花,没人打扰,空气清新,自在宁静……!”水月滔滔不绝。

重吾打断了他,“佐助,”他看向领头的少年,“是时候了。”

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水月和香燐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动作。

三个人都望向那抹清瘦挺拔的背影。

重吾道:“给这支队伍起个名字吧。”

转身回头,佐助与三人的视线依次相接。

水月、香燐、重吾。他在心底默念了一遍三人的名字。

兜兜转转,没想到最后还是你们。

“名字啊……”他仰头看了一眼高远的蓝天。

我早就想好了。

“鹰。”

晴朗的阳光下,少年的眼瞳折射出耀眼的光彩。

他终于再次说出深藏心底藏多年的名字,“就叫鹰小队。”

片刻的安静后,水月竖起一根食指点评,“听起来还不错。”

香燐甩了下头发,“那就勉强承认你这个队长吧。”

重吾将背上的君麻吕向上颠了颠,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是个好名字。”

晴空下,鹰小队,重新出发!

数日后,风之国与火之国的交界。

远远看见阿斯玛腰间挂着的“火”字印记时,角都停下了脚步。

“那个人,值3500万两。”他想了想,勉强从金钱的诱惑中抽出理智,补充道,“打败蝎他们的,可能就是这支小队。”

“那挺巧啊,啧,搞艺术的还是不靠谱,毕竟没有邪神大人的庇佑。”飞段取下血腥三月镰,兴奋地舔了下指尖,“既然遇上了,就把他们献祭给伟大的邪神大人吧!”

原本正抽空和鸣人讲解风遁用法的阿斯玛一个起落,停在树干上,单手竖起,示意全队停下。

“怎么了阿斯玛老师?”鸣人跟着险险急刹。

从他往后,小樱、鹿丸、宁次、卡卡西依次停止移动,半蹲在各自的落脚处待命。

“有敌人。”看着不远处林木后逐渐显现的身影,阿斯玛表情凝重,“是晓。全队警戒!”

水之国边境。

察觉有敌情,泡沫警惕地停下脚步,“是谁!”

雾气中转出一个身穿黑底红云长袍的男子,一双紫色的妖异眼睛望向他,道:“初次见面,六尾人柱力。”对方缓缓举起手,简单的动作却带来巨大的威势,“在下佩恩。”

音隐村。

望着忽然破裂的试管,大蛇丸慢悠悠地停下手中的实验。

是有什么人离开了吗……?

他起身离开实验室,望向曾经的左膀右臂——兜和君麻吕居住的地方。

随手招来一个忍者,大蛇丸问:“兜还没有回来吗?”

对方恭敬俯身,“还没有收到兜大人的任何消息。”

“这样啊……”大蛇丸勾起嘴角,“你下去吧。”

不管是兜还是君麻吕,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归宿吗?

大蛇丸笑笑,施施然袖手返回实验室。

作为你们曾经效忠的对象,就最后祝福你们,真正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吧。

土之国边境。

鲛肌扛起昏死的四尾人柱力,鬼鲛走向搭档,“结束了。”

坐在树下休息的鼬站起身,瞥了眼不省人事的人柱力,淡淡道:“小心点,毕竟是老人家。”

“不要紧,”鬼鲛停在鼬身前,“这老头身体很硬朗,熔遁很凶的。”

“那就走吧。”鼬转身,走了两步,发现鬼鲛没有动,又回头道,“怎么了?”

没什么。鬼鲛心道。只是好奇,鼬君你是不是真的背叛了组织罢了。

如果斑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终于可以好好和正面你打一场了?

鲨鱼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鬼鲛道:“我们真是辛苦呢,马上又得出发去云隐捕捉八尾人柱力,不知道八尾能比四尾强多少,希望能让我更兴奋一点。”

“听说捕捉一尾人柱力的蝎和迪达拉受了重创,”鼬继续向前走,“不能大意。”

“那是因为有木叶的忍者插手吧,不是说还有个和首领拥有一样眼睛的忍者吗?听说他很强,也许我们能遇到他。”鬼鲛看向身侧的搭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真想和他打一场。不知道鼬君你的眼睛和他的,谁的更强一点。”

鼬不为所动,“这种假设没有意义。”他忽然停下,道,“看来不需要我们亲自把人柱力送回去了。”

长着两片硕大芦荟叶的绝从地底冒出来,嘴角带着轻浮而诡异的笑容,“鼬还是这么敏锐呢。”

鬼鲛跟着停步。

绝道:“四尾人柱力就交给我吧,八尾人柱力还要辛苦你们。”

“你来得倒挺巧。”鬼鲛居高临下地看着绝,见鼬没有意见,倒也不为难绝,爽快地将鲛肌一抖,人柱力摔落在地。

“谢了。”白绝分身裹住四尾人柱力,将人缓缓拖进地底,绝的身躯渐渐下沉,幽幽道,“等你们的好消息。”

等四周再察觉不到绝的气息,鬼鲛转向鼬,鲨鱼脸上天然流露出一种略显滑稽的凶狠,“走吧,鼬君。”

鼬点头,两人继续前进。

林木在他们身侧慢慢倒退,地面留下浅淡的行经痕迹,阳光洒下来,照得身侧的人仿若下凡的神明。

余光看着沉静淡漠的搭档,鬼鲛想,比起愤怒,果然还是期待更多一点啊。

希望至少,能够坚持到抵达云隐呢。

TBC

除非接下来每天双更,不然8号大概是真的写不完了(泪(好想把四战整段跳掉(斑:你说什么?

感谢@饿饿的打赏!

003

被逼着洗漱完了的佐助气呼呼地躺回床上,胃里堵得更难受了。

这次鸣人像是真生气了,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他不再理佐助,只顾自己去洗漱完了,又接了盆凉水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这家伙真的打算在这里过夜!

佐助没有猜错,很快鸣人就熄了灯,然后就挤上了这张小铁床。

这虽然是一张双人床,可佐助一开始就是躺在床中间的,鸣人很勉强地地贴着床边躺稳。他似乎很小心,不想惊动佐助似的,躺好后就没有再动。可是佐助并没打算默许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于是鸣人才刚躺稳,就被佐助用脚跟和胳膊肘硬给挤下了床。而鸣人重新爬上床的时候,还没等他躺好,就又被佐助踹了下去。这一次,没等...

这虽然是一张双人床,可佐助一开始就是躺在床中间的,鸣人很勉强地地贴着床边躺稳。他似乎很小心,不想惊动佐助似的,躺好后就没有再动。可是佐助并没打算默许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于是鸣人才刚躺稳,就被佐助用脚跟和胳膊肘硬给挤下了床。而鸣人重新爬上床的时候,还没等他躺好,就又被佐助踹了下去。这一次,没等鸣人再爬上床,佐助就先挪了挪身子霸占了整张床。

“喂,你干嘛啊我说?”鸣人说终于开了口,“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佐助自然不会理他。

“喂,别一直装睡,给点儿地方。”这回鸣人干脆伸手过来推他。

佐助继续死撑着不动,可是他力气毕竟不敌鸣人,眼看鸣人就要在床上挤出一个可以躺下的地盘,佐助却再也没法把他挤下床去。终于得逞的鸣人虽然躺得别别扭扭却在得意地偷笑。

这回换佐助受不了了,跳下床把枕头丢向鸣人,然后冲着他大喊起来:

“你到底是想怎么样?能不能把话说明白!”

鸣人沉默了一阵,才又摆出了好脾气的样子说:

“好啦别闹了,快点睡,再闹下去天都要亮了。”

见鸣人又想蒙混过去,佐助冲上前,扯过枕头又照着鸣人的后背砸了下去。

“你给我起来!把话说清楚!到底为什么把我绑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个变态!”

“变、变态?!”

听到这个字眼,鸣人终于起了身,表情相当复杂,想笑又不敢笑似的。见佐助瞪着眼睛气呼呼地盯着他,鸣人也终于沉下脸来。

“说话啊!”

佐助进一步施压,鸣人了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又转过脸去。最后,他只是说:

“以后再告诉你。你只要安心呆在这里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鸣人就自顾自地躺回床上去了。

佐助还站在原地,只是他已经放弃了继续追问。

安心呆在这里就好了?叫他如何安心?可是……

佐助环视了一下这间简陋的地下室,以及躺在床上的鸣人的背影,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至少他不必再回家去,也不必去学校,不必去面对他原本的生活中的人和事。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佐助拖着铁链回到床上躺好,胃痛似乎多少缓解了一些。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极不情愿地又闪现过几张血腥的画面。之后,他便渐渐地沉入到暗色的泡沫里……

“做梦了吗?没事没事,醒来就好了。”鸣人这样安慰着他。

惊魂未定的佐助只是怔怔地看了他几秒钟,便又扭回头躺好。直到呼吸和心跳渐渐平息下来,鸣人都一直静静地坐在他身后。等鸣人重新躺好,这间空空的地下室又恢复了平静。尽管周围的一切都还带着浓浓的陌生感,但这里却有一种佐助所知道的任何地方都不具备的宁静。

床边的折叠桌上留下了准备好的早餐,几本书和一张字条,鸣人说他去上班了,中午会带午餐回来。看到盘子里手作的三明治和牛奶,佐助真的觉得饿了。不光是生理上的饥饿感,而是带有食欲的那种,久违的食欲。然而佐助还是先去洗脸刷牙,然后才再次回到餐桌边。

刚刚洗漱的时候佐助回忆起了昨晚鸣人逼他睡前洗漱的情景,心情有点不佳,看着盘中的三明治也不如刚刚来得顺眼。可那食欲却好像丝毫没有减弱似的。

吃完那份还算好吃的三明治,佐助想拿牛奶来喝,没找到餐巾纸,就只好把沾了蛋黄酱的手指放到嘴里嘬了嘬。这时佐助瞥见了桌边的那几本书,于是他歪着头看了看书脊:

“如何战胜挫折做回自己”,“冲出泥沼,重新上路”,“重新燃起生命的热情”……

诸如此类。

佐助不屑地哼了一声,便拿过牛奶来一口气喝光。

吃饱喝足的佐助满足地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放空了一会。然后他开始考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和脚上那条毫无破绽的铁链,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了那几本书上。

佐助把那几本书拿在手里,又浏览了一遍每本书的标题。于是他在想,这是鸣人平时自己看的书,还是专门找来给他看的呢?书是崭新的,封面上连折痕都没有,那这书果然是鸣人专门买给他的吧?这么说……鸣人知道自己的事不成?不然又为何会有针对性地买这类书给他看呢?

那么,鸣人把囚禁地这里的目地究竟是……

门外传来的响声打断了佐助的思绪,是鸣人回来了。

种种原由,佐助并不想面对这个人,于是他迅速地把几本书丢回桌子就躺回床上装睡。

“佐助,我回来啦!”

鸣人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之后,大概是发现佐助在睡,就立即变得轻手轻脚的直怕吵醒他。

佐助听到鸣人的脚步声走到他身后站了一会,然后小心收走桌上的空盘子,之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又做了些什么,就离开了。

呆望了一会儿通风口缓缓旋转的叶片,佐助想着现在究竟是什么时辰,外面的人有没有发现他已经失踪,鸣人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知道他的事。然后,他又把目光落回到书上。接下来,佐助撕下书的封面,折成纸飞机,瞄着通风口射了出去。

tbc

Rainynightreverie./雨夜狂想曲

cp:克里斯托弗x安东尼

ooc预警

全文7k

前言:

买股成功祝大卖!翻出了自己3月份的造谣。bug很多因为当时资料很少。懒得自己搜了全靠大家捉虫!我是安东尼嬷嬷很泥塑真的很抱歉。他幼女味这么重寡妇味这么重真的超级抱歉!总之为了心理健康不要进来!

读完那么多辛苦啦!客官里面请~

再多碎碎念几句,

你们一定要看到最后啊

因为我这个人只会在最后堆叠很多华而不实的辞...

因为我这个人只会在最后堆叠很多华而不实的辞藻以凸显高级感...

但是我真的很想要小红心小蓝手o·()o·

以及对我们克主仆感兴趣的话记得给我们做饭哦。我不挑食的

这个故事主要就是以安东尼最后出现了凯特妈妈的症状,被morph一点一点侵蚀最后陷入永眠。当时觉得这个已经算不错的结局了就写了...

代餐曲一览:《雨与佩特拉》《夏露露》《krank》

夜已深,窗外正下着丝丝细雨,雨点拍打着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着棕色卷发的人倚在床头边,侧着头听雨。

“安东尼前辈。”

苏西走上前,唤起他的名字。

安东尼这才不紧不慢地转过头,向苏西打招呼

“影宅好久都没有下过雨了呀。难得晚上还能听到这么清晰的雨声...苏西,你怎么看?”

也许是绵绵细雨的声音太过脆响,安东尼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也模糊到很难辨清。

苏西没接他话,而是问起了他现在感觉如何。下午安东尼刚从黑灰管里打扫完,就一头栽在了木质地板上,用浑浊的双眼盯着正在值岗的基尔伯特主仆。

“果然黑灰管就是个黑灰病常发地。”来自好不容易才把得了黑灰病、开始无差别攻击他人的安东尼压制住的基尔。

要不是安东尼因为身份不得不去黑灰管里躲着,他也不至于出现在这里。

安东尼摆摆手,表示身体已无恙。又邀请苏西坐下陪他说话。

“苏西,你害不害怕打雷呀...”

答案是摇头。

“我曾经会很害怕打雷呢...尤其是在那种幽暗的夜晚,隔着箱子听到响声我就会整晚睡不着觉...”他自顾自的喃喃到“那时候克里斯托弗大人就告诉我,害怕的时候可以去找他说说话。”苏西露出了惊奇的眼神。

安东尼的声音又戛然而止。他垂下头,似乎在思索什么,浅棕色的眼睛晦暗不明。

克里斯托弗第一次认真地观察他的人偶壳子,是一个湿乎乎的夏日雨夜。刚和他道过晚安的安东尼,又只套着标准款衬衫、抱着枕头、一脸惊恐的,叩开了他的隔间门。

克里斯托弗只觉得头上直冒黑灰,床顶的华盖已经被熏的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他没有念过活人偶必修手册吗?谁给他的胆子让他跑到主人的寝室来的?克里斯托弗极力压制着被打扰的愤怒,启齿到:

“安东尼,手册上有没有规定,活人偶除打扫等必要事务外,不许进主人的房间?”

门框外的活人偶紧紧抓着衣角,小声地说:“但是克里斯托弗大人,这对我来说这就是必要大事件。”

他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克里斯托弗大人,不瞒您说,我其实很害怕打雷…”

克里斯托弗打断了他的支支吾吾,挥手示意他进来坐下细说。

“刚刚我隔着箱子又听到了很大的响声...我实在是睡不着了。恳请您...暂且收留我一晚,可以吗...”安东尼的眼睛似乎附上了一层水膜,显得那两块浅棕色更加不清晰了。

装可怜吗?与其看着他这么痛苦,还是让他上来吧。毕竟前辈们也说,要好好对待自己的“脸”呢。

于是克里斯托弗往边上挪了挪,移出一小块地方。揪过安东尼那小的可怜的枕头。

“上来吧,安东尼。如果实在睡不着的话,克里斯托弗我可以讲故事给你听。”

安东尼,果然是小动物吧...哄一会儿就能安静下来的那种。

天空又划过一道闪电,克里斯托弗立马就用被子把缩在床角的安东尼一整个包裹住,贴着他说:“别害怕,克里斯托弗我就在你旁边。”

安东尼闷闷地应了几声。

克里斯托弗在安东尼睡觉的时候盯着他深思熟虑了一会儿,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他的活人偶安东尼,俊俏的有点过了。

宛如雾棕生丝一样的卷发,乌黑浓密的眉毛与稍带卷曲的睫毛,还有略微下垂的眼尾及下眼睑柔和的曲线。即使蹙在一起也掩盖不住眉眼间的那抹柔婉,令人不禁臆想那双眼睛睁开时又会有多惊为天人。

克里斯托弗掐了一下安东尼白净的脸颊,拂开安东尼已经睡得乱糟糟的卷发。搂了上去.

淅淅沥沥的雨声覆盖了那个温和的长夜。

翌日清晨,安东尼猛的睁开眼。

暖和但一片漆黑的境地,他掀开覆盖在身上的那一角被子,悄咪咪地起来打扫。

“克里斯托弗大人...会训斥我吗?”

扫地、拖地、擦桌子、准备早饭,活人偶的工作一直那么繁多冗杂,没有任何思考其他问题的余地。

安东尼轻声叫起他的主人,克里斯托弗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拉住安东尼,命令式地说:

“安东尼,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许和爱德华他们讲。本来就坏了规矩的事,敢漏嘴了就是双倍惩罚,知道了吗?”

安东尼使劲地点了点头。

“还有,以后再害怕就拿床单把自己盖住。睡不着也不要来找克里斯托弗我了,好吧?”

“但我也很担心克里斯托弗大人您...活人偶手册第一条说过:'活人偶是影家人的道具',那我也有保护您的义务,不是吗?”

安东尼,原来你是一个会耍小聪明的动物。克里斯托弗腹诽到。

路易斯觉得安东尼不对劲。

起因是最近安东尼总是把不露脸人偶的衣服领子立起来,本来就是翻领,立起来当然不合适。路易斯好奇就问起来。回答是最近天气凉了,为了防寒保暖而这样做的。

安东尼老师,你可以多烧点黑灰炭的。影宅最不缺的就是炭火了。路易斯默默吐槽,看着安东尼带上门离开了。

安东尼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并不合身的衣服换下来。褪去黑色裙装,露出曾作为活人偶时的衣服。但从后颈蔓延下来一大片黑色,与多日不见光的白皙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这种不协调的怪异感在他摘下手套后更加强烈——从后颈一直到左手臂,像影家人一样漆黑一片,并且接触过的物品都会蒙上一层极难消除的黑灰。

这种现象,应该是从“合二为一”之后就开始出现的吧。是克里斯托弗大人的“留存”呢。

记忆再次回溯到那一日。

“合二为一?”

克里斯托弗紧紧拉着安东尼,眼神透露出着疑虑与焦躁。

“不要多问,克里斯托弗,把这个喝掉,你的活人偶也要喝。”

那个影家人给克里斯托弗主仆一人一小杯浓稠的棕黑色液体,安东尼抬头看看高大的成年人,又把目光落回主人身上。

克里斯托弗被两个人盯得不自在,仰头把咖啡闷了下去,安东尼也跟着做了。那位成年人开始激昂地背诵一段话:

“活人偶是容器,将成为影的躯体。进入成品箱,遵从本能,做茧成型吧,影。”

安东尼跟着他复述了一遍,那个成年人满意的关上门走了。而安东尼还在机械的重复那段话,不知疲倦。

克里斯托弗使劲晃了晃安东尼的肩膀,没有回应。他看见了安东尼的眼睛,顿感凉意——

那双浅棕色的眼睛,现在浑浊无神,一片乌黑混沌。

现在应该怎样才能让他停下来,克里斯托弗环视四周,没有水。那只能武力解决了,虽然他一直看不惯那种死脑筋的做法,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苟且试一下了。

克里斯托弗毫不犹豫地给了安东尼的腹部一拳,力气大到他自己都觉得手疼。安东尼也停下了吟唱,用毫无光亮的双眼望向克里斯托弗:

“克里斯托弗大人,我有做错什么事吗?”

克里斯托弗尝试言语劝导:

“安东尼,把咖啡吐了。别信那个影的话。”

安东尼不解地询问:

“您为什么要反抗大人的指令呢,他的指令就是祖父大人的指令,祖父大人是无可替代的伟大的影...”

完了,克里斯托弗愤懑地想。安东尼又变成像停喝咖啡前的固执小孩了,那以后又怎么将改革工作做到底呢?没有安东尼清醒时那机灵脑子,一向都是低调腼腆的克里斯托弗又该如何在影宅立足?

就这样听着安东尼不断地重复洗脑一般的话语,克里斯托弗拿着被子蒙住头,誓要在这里睡觉以逃脱被安东尼烦死的境地。

在没有窗户的暗室外,阴云密布。

一连几天都是这个样子,克里斯托弗等啊等。终于有一天,那个影家人看时机成熟,轻佻地开口:

“好了,进箱子吧。”

克里斯托弗如释负重般松了一口气,在这几日他已经想好了怎么离开这牢笼,只待那影家人放松警惕离开了。

他看着安东尼也和他亦步亦趋地走近箱子,爬进去,放心的伸手关上了箱子门。

又是一个悠长的夜,不再是活人偶的安东尼蜷缩在自己狭小的,像小盒一样的床上。周身没有一丝光亮,冷如冰窖。让他又回想起了在成品箱里的几个小时。

“安东尼。”

只是呼唤了他的名字,没有任何指令。

“我们出去吧,出去,回到儿童楼,去找芭芭拉和玛丽罗斯她们。克里斯托弗我即使不成年了也可以。”

安东尼被迷雾环绕的大脑意识不清地思索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已经讲出了其他的话语:

“克里斯托弗大人,您在害怕什么?”

阒静。

良久后才得到回应:

“失去你。失去我的小安东尼。”

“我是您的容器,我的使命到此为止了...”毫无机质的声音染上了一层哽咽,如鸣泣,如挣揣。

有效果了?心中闪过一丝欣喜,又发觉箱子已经上了锁。

他所设想的一切,都徒然化作泡影。

“安东尼,听我说。”并不是亲昵的耳语呼唤,而是带着一种朝向弃世的决绝。

克里斯托弗说了些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安东尼只是迷迷糊糊的听着,在朦胧中他听见主人又柔声细语地让他睡一小会儿。不知为何他就安心的阖上双眼,又捧起主人的手,恳求道:“克里斯托弗大人,请允许我亲吻您的手背,作为晚安吻吧。”得到许可后便献上轻轻一吻,娴熟的样子。

其实安东尼从来没有给过克里斯托弗晚安吻,一向勇敢的他面对自己的主人时竟是那么羞涩,要是被大人知道了肯定会被谴责一顿。

但安东尼现在才发觉,自己对克里斯托弗的感情,已经不止是主仆间的忠诚,还多了一份家人间的亲密。这是不应该出现的,安东尼作为一个活人偶,只会成为被观赏的花瓶,一枚博弈的棋子。但克里斯托弗对他有着一些规矩以外的放纵,他们之间萌生了一些松软的感情,像绒毛一样,细碎,但柔顺温暖。

而现在,安东尼的意识下沉,再下沉。如果再早一些知道这一份感情,是不是就可以向克里斯托弗大人坦白了?他不想失去这一份迟到太久的温暖,不想就此被取缔。

额上的刘海兀然被拨到一边,克里斯托弗在其上落下一个微不可查的吻,刘海自然滑下。两人颀长的手指紧紧相扣,直到安东尼因为失去意识手指放松才放开。

克里斯托弗搂着安东尼的脑袋,手指捻过卷发从中穿过,又抚上白净的脸颊,黑灰在上面留下了指印。

果然,克里斯托弗我,并不是“人类”呢。

曾经的我,就像所有影家人一样,无比,无比渴望得到面容,这是我们的本能,是“正确”的事情。不容置疑。

但是,我不明白,根本就无法理解!安东尼就是他自己,我最喜欢他了。如果失去他,以后说不定就会很无聊,很无助。他也是一个宝贵的生命,一位无比重要的伙伴!我没有任何权利剥夺他的生命。

安东尼,你从来都不是什么“活人偶”,也不是“容器”。那个一直依附在你身上的乖巧的你,根本不是真正的你自己。你就是你,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或许也不应该叫你“安东尼”了,你才是被孩子们仰慕的,被大家簇拥着的“克里斯托弗”。而我只是一个奇异的精灵,懵懂地选中了你,化作了你的形象,抢走了你的名字,占据了你本该拥有的一切。知晓了这一切的你,会嫉妒我、怨恨我吗?

那我就把这一切重新还给你吧。

克里斯托弗贴近安东尼的脸,凑向耳畔。

“安东尼...不,克里斯托弗,活下去。”

雨点如灰烬一般,从天空中剥落下来。

从长眠中醒来的安东尼,浑身无力,骨头像被扔进油锅里炸的酥脆焦灼。他抹掉覆盖着脸上呛人的黑灰,套上肖像服。下意识喊了一句:

“克里斯托弗大人?”

回音缭绕在空旷的室内。

箱子根本寻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无尽的黑灰。克里斯托弗自尽了。

塔外雷声隆隆,大雨滂沱。

他什么也没留下,不,更准确的说,安东尼已经成为了克里斯托弗的“遗物”。

影家人已经来检查过了,克里斯托弗用黑灰伪造出了安东尼已经“死亡”的假象,勉强糊弄过去了。

如果雨落如注的话,一定会把脸颊濡湿的。所有事物在雨幕下都是那般凋零的色彩,惹人怜爱,令人叹惋。

安东尼只是呆呆地站在屋檐下,手里捧着一个小瓶子:那是他一点一点从箱子中捧起来的,克里斯托弗的黑灰,他只有这些了。额头上的温存已消失殆尽,在雨中只有单薄的衬衫,冻的安东尼不得不用手哈气。秋天也真是可怕,潮湿的雨无穷尽的下着,落在每一个阴暗的,明亮的角落。

直到推车声响起,安东尼才意识到自己必须赶快离开,他顾不上什么衣服,飞奔而去。雨点与他带起来的风交织呼啸着,踏进水坑溅起涟漪,又四散开来。

进到儿童楼时,安东尼头上身上的水滴滴答答敲打着地板,又慢慢渗透进去。

现在就要马上找到玛丽罗斯,必须告诉她这件事...这是克里斯托弗大人的命令...

玛丽罗斯她们明显被这噩耗慑住了,门外还有不停叩击门板,哀求进去的芭芭拉。安东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干站着,握紧拳头。

推开熟悉的门,里面还是熟悉的布置,桌子上永远堆积如山的意见信,一本又一本叠放起来的日记。悉如平日的样子。

可唯独房间的主人已弃世而去,永远也不再回来。他的遗物,只有一个手足无措的人偶,一套衣服,还有被好好收集起来的黑灰。

能证明克里斯托弗曾经存在过的证据,也只有这么些了。

安东尼骤然发现,有什么一直以来都如悬丝一样飘摇的感情,就这么猝然一下断掉了。

滚烫的液体在脸颊上肆意流淌。

雨还是在倾盆一般下,安东尼站在庭院里,俯视着映在积水中自己的倒影。如果不解除洗脑,不去做那些改革,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克里斯托弗大人也不会为了我...

安东尼闭上双眼,立在朦胧氤氲的雨雾中。雨声是那样令人心烦意乱,即使不去看,也会被夹杂在后悔与悲伤的间隙之中。

现在他套上了遮脸人偶的长裙,收集黑灰的小瓶子挂在脖子上,安东尼把它塞进衣服里面,紧紧贴着衬衫。

水坑被踏起涟漪,照出离去的一袭黑衣。

雨终于停了,但晴天并没有如期而至。

安东尼终于瞒不住路易斯了。

黑灰如脱缰野马般蔓延,不出几天安东尼的半个身子都被黑灰吞噬了。现在也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了,索性把领子折下来。路易斯又不会说什么奇怪的话,让他看见就看见吧。

“您这是...”

“是克里斯托弗大人的'留存'哦。”

那又是什么意思?克里斯托弗大人明明合二为一失败了,为什么安东尼老师还会变成这样?路易斯不安地想,是他们主仆成功了?——绝无可能。难道安东尼老师将要离他而去了?路易斯不是没听过因为影家人能力太弱,将黑灰输入进活人偶体内,自己却无力回天而夭折的例子。可那些活人偶早都被大人们“处理”了,不会像安东尼一样,成为一个禁忌之人。

安东尼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一次合二为一,克里斯托弗大人确确实实自尽了,但他还是抵不过恩惠碎片的作用和影子的本能,把黑灰与我的血液相融了。”

路易斯的黑灰直冲天花板。

简直就像亡灵一样...安东尼老师。

那个故事里的巨大亡灵,何尝不是安东尼?克里斯托弗溘然长逝,但他遗留下来的一切又都由安东尼所背负,像附着在已经死去的孩子身上的黏着物,拖着安东尼,缓缓的在这栋宅邸四处游荡,也只是想寻找过去的景色,这种事情也不能被允许吗?

安东尼已经悄悄地走了。

溶化的月光洒在脚下,静静的摇曳着。今天又是苟活于世的一天。安东尼尝试在狭小的床上侧过身子去,床嘎吱作响。

一直都构绘着善意的谎言,但回来一想,这真的是主人想要的结局吗?夜晚降临的话,一定会斥责今天的我。仅仅在无法满足的,每日的深处,做着黄粱美梦。

我可真是...愚昧至极。

安东尼抬头,看向书桌上的黑灰玩偶——是艾米莉可拜托拉姆带给他的,娇小腼腆的女孩子只是在接班时将玩偶塞在他的衣服兜中,留下一张纸条,便离开了。

玩偶是做成克里斯托弗的样子,艾米莉可尽可能做得像安东尼了,卷曲的头发就能体现这一点。衣服是用布匹的边角料缝制的,上面还特意点缀了一个小领结:和戴星组的徽章极为相似。还有很多细节都是凯特用黑灰捏出来的,安东尼没有刻意去观察,只是伸手把小玩偶拿起来,放到自己衬衫的口袋中。

仿佛克里斯托弗一直在陪着自己。

安东尼重新带上微笑的面具,休息了。

“凯特大人,下雨了哦。”

夜幕降临时,艾米莉可正在凯特的房间打扫卫生,无意地闲聊着一天的见闻。

“拉姆说,安东尼前辈今天没有出来换班。”

凯特忽的转过身,急切的想要知道后续。

艾米莉可摇摇头,表示拉姆没有告诉她更多了。

安东尼蜷缩在黯淡无光的箱子中。

一片沉寂。

“我和克里斯托弗大人,本来应该是各自生活的吧。”孤独一人的日子里,我总会重复这个想法,无数次想要将那个不被允许度过每日的影子,填上色彩。无数个思念主人的夜晚,说了些什么晦涩难懂的话语,不记得了,也无法传达到任何人的耳边了。

现在的我,呼吸变得无比困难,滞塞沉重,感到害怕想要开口呼救,但声音根本无法传达出去。无数的黑灰堵在胸口,我会不会就此逝去呢?还是要带着这种痛楚继续开始明天?

我又想到了克里斯托弗大人给孩子们讲的故事,疏于打扫的孩子被黏着物所吞噬,合体成为巨大的亡灵。这本是我们与玛丽罗斯她们编的小故事,没想到最终这种荒诞不经的结局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一直挂在胸口的小瓶子,此刻正被我贴在心口,即使已经变形也当做宝物一样。回想那个空空如也的箱子,不明真相找不到克里斯托弗大人的每分每秒,心脏都震颤着发疼。那种无力感,确实只是一份普通的爱而已。

那段即将被丢弃的,“最好的一代”的时光和那个已经没有丝毫痛苦的影子,牢牢地锈在一起时。那个想法又一次跃然脑海中,原本没有任何关系的我们,因为羁绊,因为相悦所以拧成了一股绳。又因为不舍,因为相爱而永久的后悔痛苦着。

克里斯托弗大人,您明白的话,请告诉我吧。

混杂交融的我们,终于行至到了尽头。那一份感情我们一定早就明白了,却相互隐藏欺瞒。一直以来都深深地迷茫着的我们,到头来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污浊澄澈什么的早已看不见,从那日之后不断加深隐隐作痛的后悔,好想倾诉给您,好想再一次在夜晚结伴。却依然没有什么互相原谅。

耳边雷声滚滚,雨点打在每一处干燥的地方,直到变得阴暗潮湿。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第一次相处的夏日雨夜,谈天说地,相伴于夜。

我又看见了克里斯托弗大人,他较我而言温和许多的声音唤着我,如稀松的平常,更如沉重的死亡。他伸出手,如果他拥有真正面容的话应该很和善吧。

安东尼勾起嘴角,向那个留存下来的虚幻泡影伸出手。

相视一笑,再说永别吧。

黑灰覆盖上安东尼的脸,他就这样温和地走进了那个良夜,轻松的仿佛只是那些作为活人偶的日子里,安心入眠的每个夜晚。

细如针的雨与悲伤刺入骨髓,又融化在风中,在云端讴歌着爱,带着释然的绝望走向毁灭。

提前注明,具有福华cp属性,掺一点点极微量快新快

最近刷微博看见斗子这个事难免有点不舒服,73是没瓜扯瓜硬炒旧饭不管逻辑,魔法特是写的时候就完全不管逻辑,把角色扯到活似大冤种

快斗:我有个老爹

花生:我有个室友

快斗:他死了

花生:可是他又突然活了

快斗:好巧,他哥知道他活着,我不知道

花生:那可不是,我室友除了他哥知道,还有二十五个流浪汉也知道

快斗:我妈妈一直瞒着我,我一直以为我在孤军奋战

花生:……我那两年总觉得对不起他,我一直以为他在孤军奋战……如果那天,我能更相信一点他的话……当然,他们,她们?一直也在瞒着我

快斗:我不知道我会怎么被安排和我老爸见面,如果作者...

快斗:我不知道我会怎么被安排和我老爸见面,如果作者有一点人性的话,或许会让我说几句鸣不平的话……我希望不要被描写成父母面前的小哭包,那太难看了

花生:那没必要,不管你说了还是哭了,哪怕揍他一顿,抱歉我忘记那是你父亲,这样不是绅士行为……你们最后会被硬he的,他甚至……不需要解释……

花生:对不起,夏洛克真的是个好人,他没必要对我解释这么多的,我只是还偶尔有点心里不舒服,原谅我的口出妄言,那之后他对我付出太多了,如果不是他,玛丽也不能安全……玛丽……反正我们现在,重归旧好,很好,就这样

快斗:我有一个宿敌

花生:他也有一个宿敌

快斗:我的宿敌现在变成我哥哥了,这倒对我来说还好,哈哈,作者的恶趣味,哪一天真相大白,或许我们会同时露出嫌弃对方的表情,然后还能给同人女撒一点糖,哈哈

花生:他的宿敌倒是下线的很早,哈哈,要是夏洛克和莫里亚蒂是亲戚的话,可能他也会露出嫌弃对方的表情吧,不过……算了……哈哈,天才的事情,我也理解不了……莫里亚蒂,他曾经说要毁了夏洛克的心,我当时如果……我的心倒是被毁了个七七八八

快斗:我是一个会泄露秘密的人么?

花生:(沉默)

快斗:我会冒着我父亲的生命危险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大嘴巴宣扬到世界各地么?!

花生:(叹气)你还是个孩子,太危险了

快斗:(拧开脸拒绝对视)谢谢你,……满脸胡子的大叔叔!!

图源推特“ラベル”,禁止转载,目前该作者除此未给任何权限,没有证明,均为盗图,见者请立马实施劝删举报!

话外:

小细节:第一张图的摩诺是坐在椅子上的,第二张的摩诺没有哦。(可能和轮回有关哦)

第一张的小六皮肤的部分黑黑的,第二张的小六没有哦。(可能还是和轮回有关)

(不是?我在碎碎叨叨什么?)

一些备注

银色伤疤(TheAdventureofSilverScars)

以BBC神探夏洛克的背景写就的

原作已经在41章完结了,可惜网上的翻译只到27章就结束了,译者最后一条动态也仅在2020年,所以我打算续翻更完了!------------------------------------------------------------------【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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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第一次接触英文翻译,如有不准确之处还请各位吧友指出,楼主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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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最终版翻译文档!!

kwwsv:(删掉这个括号)//sdq.edlg(删掉这个括号)x.frp/v/1haGqicSW6-OacW30McI28Dszg=p4p7,凯撒法位移3

这里是石墨文档文件夹,包含1-27章以及28-41章。前1-27章来自随缘居【tantantangent】的翻译。

kwwsv://v(删掉这个括号)klpr.lp/irog(删掉这个括号)hu/0o3QYA5eBEf2M83U/,凯撒法位移3

[2024.04.28已补档]

顺便提一句楼主是通过机翻+人工检查写的译文,机翻用的翻译器叫DeepL

关于争议点,阿尼亚曾经不愿意说自己有超能力的事多半是因为觉得别人会因此疏远她,或者是认为她知道关于自己的隐私而感到恐惧。

因为这点在这时候她必定不可能先告诉劳或者约,这和劳约掉马没有任何区别。

但相处那么久后她大概了解次子是什么样的人了,他没什么需要隐藏的要紧秘密,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傲娇小少爷,哪怕不读心也很容易被识破。她在这里觉得没什么好顾虑的就回答他了。

而且个人认为这一段比起坦白更像是安慰,阿尼亚作为知晓次子在家不受重视、和父母关系尴尬、他最崇拜父亲却得不到应有的父爱的人,或许这里是想表达的意思只是“你的这些迷茫和失落我本就了解,所以你就算承认自己会寂寞也没关系(...

而且个人认为这一段比起坦白更像是安慰,阿尼亚作为知晓次子在家不受重视、和父母关系尴尬、他最崇拜父亲却得不到应有的父爱的人,或许这里是想表达的意思只是“你的这些迷茫和失落我本就了解,所以你就算承认自己会寂寞也没关系(,不用努力辩驳也不用刻意逞强,展现最舒服和最真实的状态就好)”罢了。

小声说也挺好品,可以理解为这个秘密只告诉现在羡慕我的你,现在就算可能无法身处想象中父慈母爱的温馨家庭,你也能有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关于我的秘密)了。

而且次子也没信啊…(笑)但这个没信也很好品,他应该早就觉得(或者是在校车事件之后)阿尼亚会去在意他的情感和想法了,“我相信就算没有读心术,你也照样也会像和我一起成长的同伴一样,如此了解我。”

这一话关于次瓜情感波动的描绘并没有用玫瑰盛开或者明显的脸红表现,但那几个愣怔的表情里什么都有了,仿佛在失落许久后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宇宙珍宝。“你是我预料之外的意外,也是这虚伪世界里唯一的真实。”

可能最初阿尼亚接近次子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世界和平,但她本来就是那么善良的孩子,也曾体会过无人理解和陪伴的滋味。知晓次子孤独的她或许真的认真而努力地想成为他的朋友,只是他们都是不成熟的孩子,有时候会因为一些细枝末节争执,而后忘了本来要做的事。

但他们慢慢会发现彼此特殊而闪闪发光的地方的。

当然五岁小孩的心理可能也没那么复杂就是了,漫画还是主要以搞笑为主可能没有太多值得思虑的地方(但喜欢这里的氛围感,于是胡乱写写。

【来成为魔法少女吧】

【如此庞大的因果线…你替我把小圆培养成了最强的魔女】

“让所有魔女消失在诞生前,这就是我的愿望”

*亲手把夏洛克送给欧若丝玩,麦考夫为何仍高居好哥哥排行榜榜首?

*拆解403幕后大棋,麦考夫竟然又赢麻了

*再给第四季一个机会

作为一个当年追在魔法特和MG的鸽子尾巴后面,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第四季的神夏人,看完整三集后脑子里像装了个大屏幕,滚动播放大字:这都是些啥。玛丽真的死了,东风妹妹酷炫出场,全场最大花瓶兼智商洼地居然是大英政府麦考夫。

直到不久之前,我都对第四季有很大偏见,觉得它拉低了整条剧的智商。特别是颇受诟病的403。是,它感人,它给了神夏这个故事一个足够温情,满足期待的结局,可是它不合...

直到不久之前,我都对第四季有很大偏见,觉得它拉低了整条剧的智商。特别是颇受诟病的403。是,它感人,它给了神夏这个故事一个足够温情,满足期待的结局,可是它不合逻辑。

逻辑自洽是任何一部好剧的基础,也是编剧必须守住的底线,剧情的推进绝不能以掀翻之前的设定为代价。先前给角色立了聪明人设,后续剧情中就不能让他无缘无故犯蠢,否则等于自打嘴巴,明明白白告诉观众:我们的故事前后矛盾,经不起推敲。这是做剧写故事的大忌。

可稍微刻薄点说,403简直就像一部麦考夫向金鱼靠拢的纪录片——赤手空拳上岛犯险不说,明知欧若丝已经跑了,居然还毫不怀疑监狱长有反水可能,最后果然被妹妹的人强捉去玩游戏,差点送掉小命。这叫什么,『神探夏洛克之金鱼竟是我自己』,或者『最后一案:我在谢林福德当花瓶』?

麦考夫的人设怎么会崩成这样。我想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403像一团迷雾,情感上我很难接受麦考夫像被欧若丝吓破了胆,智商迅速流失,自乱阵脚做出那么多蠢事;理智上又不愿相信编剧水平下滑至此,在最终集竟然出现人设崩坏这种原则性错误,神夏这部剧沦落到靠贩卖情怀收割观众眼泪水。看美人迟暮的遗憾也莫过于此。

本以为我就要这么一直遗憾下去,直到不久前,重刷第三季时突然发现:麦考夫在403里的矛盾表现,其实并不是神夏这部剧第一次出现人物脱离设定(ooc)的情节。早在303中,夏洛克也做出了完全不符合他人设的事情——他和珍妮谈恋爱了。

一心破案的夏洛克和珍妮恋爱,爱到连求婚戒指都揣进衣兜(303);运筹帷幄的麦考夫智商出走,笨到无限趋近于一条金鱼(403),两者ooc程度不相上下。

于是问题来了,夏洛克和珍妮“恋爱”是要利用她的助理身份进入马格努森办公室,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他的案子,所谓“ooc”并不属实。麦考夫呢?403里他扭曲自己掌控局面的定海神针形象,把智商流放,是否也另有计划?

重看七八遍403之后,我可以很负责地下结论:

没错,他演的。403发生的一切都在麦考夫的掌控下,他早知道岛上会发生什么,但他默许甚至推波助澜。这是麦考夫委托给弟弟的”最后一案(TheFinalProblem)”,这次夏洛克需要寻找的真相是自己失落的记忆,成为一个真正的好人(agoodone).

没开玩笑,也不是在这吹捧麦考夫的永远正确(虽然夏洛克的确认证过),得到以上结论的所有线索在403里都有交代。

如果您也曾对第四季耿耿于怀,别走,请坐,让我们从“麦考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开始,以莫里亚蒂为突破口,慢慢拆解403这盘大棋,还原一下两位编剧为最后一集所做的隐晦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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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0麦考夫的目的

1麦考夫为什么早知道谢林福德会发生什么

2麦考夫在403游戏中的作用

3弟控麦考夫为什么亲手把夏洛克送进欧若丝的可怕游戏

麦考夫为什么笨的像条金鱼,这恐怕是看过第四季的人都会疑惑的问题。但他为什么去谢林福德,其实是一个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剧中麦花卷三个人从221b转移到谢林福德的场景过渡太理直气壮,炸弹爆炸之后一转场他们就在海上了,很容易让人产生因果联想,认为是一颗来自欧若丝的炸弹把他们召唤到了谢林福德。

但细想一下,被召唤了,所以去干嘛?跟妹妹进行友好的家庭成员午间谈话?

要知道麦考夫的人设里除了聪明,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他不爱动弹。如无必要,绝不跑腿。结果403里他费劲乔装,假发胡子糊了满脸,漂洋过海到谢林福德去展现他全剧十三集以来最低的智商。谁看了不说一句离大谱。

麦考夫到底为什么去谢林福德?这个问题可以说是403一切迷惑情节的起源。

有人看到这可能憋不住了,说,我看离了大谱的人是你才对,麦考夫的目的多明显啊,欧若丝都跑了,她怎么跑的?这不就是麦考夫去谢林福德的目的?

这是夏洛克的目的。夏洛克的工作才是寻找真相,所以他会想知道欧若丝是怎么跑的,在牢房刚见面时会一遍遍问她:告诉我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麦考夫想要知道什么事,一般的操作难道不是:“夏洛克,给你个案子”,然后舒舒服服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他嘴上不饶人,实则会乖乖去调查的小弟弟找到真相,再告知他结果吗?他什么时候是冲在求知第一线的人了。

回忆一下上次麦考夫出外勤,是在301,他知道伦敦即将面临大型恐袭,因此即使千般不情愿,他还是踏进鱼缸把弟弟捞回来干活。这次呢?

这次他也当然知道谢林福德会发生403里的一切,而他本人在场比在办公室有用。

谢林福德到底会发生什么?麦考夫怎么知道的?他觉得自己有什么用?接下来让我们体验一下五年前麦考夫的视角,从他获得的杂乱信息里,构建逻辑链,拼凑出他眼里一清二楚的事情发展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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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至少五年前,麦考夫就知道403的被迫游戏会发生,夏洛克会因此找回自己的记忆

谢林福德究竟会发生什么?会发生一场被迫的游戏,最后夏洛克会找回自己失落的记忆,包括红胡子的真相。

麦考夫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五年前欧若丝的圣诞礼物——莫里亚蒂。

整个福尔摩斯家,麦考夫是掌握信息最多的那个人,比欧若丝多,比夏洛克多得多。相比夏洛克,他额外知道欧若丝从童年起就存在要和二哥玩的执念,以及莫里亚蒂背后站着欧若丝;相比欧若丝,麦考夫额外知道夏洛克重写了自己的童年记忆,完全忘了自己有过妹妹,并认为红胡子是狗。

值得注意的是,麦考夫和欧若丝一样,知道莫里亚蒂全部的真相。什么真相?观众在403才被告知,而麦考夫五年前就知道的——莫里亚蒂和欧若丝的关系。

作为全剧返场次数最多的反派,莫里亚蒂最初出现在第一集,直到最后一集还闪现了一下,这条贯穿四季的完整故事线在403终于迎来了收尾,他和欧若丝的关系被揭开。他俩有什么关系?简单来说,五年前的圣诞节,欧若丝跟麦考夫要了一个礼物:和莫里亚蒂谈话五分钟,无监控。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欧若丝被关着监控了那么多年,想和人说话,想不被监控都还算正常。但这里其实天然存在一个问题,即欧若丝为什么提出要莫里亚蒂?她能跟麦考夫要礼物的机会可不多,总不能是因为她特喜欢莫里亚蒂,觉得跟他聊天五分钟就是个足够好的圣诞礼物了吧。

当然不是。对欧若丝来说,谈话=洗脑,403中多次提到这一点。她和心理医生谈话后,心理医生杀了自己全家又自杀;和监狱长谈话后,监狱长从此听命于她。毫无疑问,在和莫里亚蒂谈话的过程中,欧若丝给莫里亚蒂洗了脑,“招募”了他。从五年前的圣诞开始,莫里亚蒂就为她所驱使。

招募之后呢,她想用莫里亚蒂实现什么目的?403的回忆场景里,五年前的圣诞节,莫里亚蒂乘直升飞机来谢林福德,被带到麦考夫跟前时,麦考夫说,有个看了一小时Twitter就准确预测了英国本岛上三起恐怖袭击准确日期的人,要了你作她的圣诞礼物。接着麦考夫说,Shehasnoticedyourinterestintheactivitiesofmylittlebrother.她注意到了你对我弟弟的兴趣。原来欧若丝的目的还是夏洛克。她要夏洛克和她玩的执念不仅维持到了成年,还再次为此付出了实际行动(上次她淹死了维克多)。成年后的这次,莫里亚蒂是她的棋子,是她实现“让夏洛克来找她,和她玩”的手段。

而同样在402,披上约翰心理咨询师马甲的欧若丝告诉约翰,她的真实身份是夏洛克的妹妹,并告知约翰,菲斯·史密斯也是她的马甲之一。到这时候,夏洛克必定发现欧若丝=菲斯·史密斯,且她和莫里亚蒂有关系。在403之前,夏洛克已经为铲除莫里亚蒂的犯罪网络奋斗了三季,如果他发现莫里亚蒂和欧若丝有关联,他当然会跟着线索,顺藤摸瓜找到谢林福德去。(欧若丝菲斯·史密斯莫里亚蒂)

至此,欧若丝招募莫里亚蒂的五年长线终于浮出水面。这才是欧若丝使用莫里亚蒂的目的,她就是要夏洛克循着莫里亚蒂找到她本人。夏洛克上岛,夏洛克和她玩游戏才是她要的圣诞礼物。

综上,福家只有麦考夫知道以下全部信息:

欧若丝从小对夏洛克有执念,她想要夏洛克接纳她作为玩伴。并且童年时她就能为此杀人。

莫里亚蒂是欧若丝的棋子

欧若丝招募莫里亚蒂,目的其实是夏洛克。夏洛克和她玩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圣诞礼物。

夏洛克有记忆问题,不记得欧若丝也不记得童年噩梦。且这个记忆问题阻碍欧若丝的执念实现(如果他都不记得自己有个妹妹,谈何接纳?)

最晚五年前,莫里亚蒂和欧若丝交谈后,麦考夫就足以综合以上1-5条信息,意识到执念深重,动机充足的欧若丝再次为获得和夏洛克玩的资格出手了。403里被迫游戏的场景一定会发生,夏洛克的记忆问题也注定引爆。

2NPC麦考夫:智商低谷?演技巅峰。

说到现在大家应该已经发现,403其实是一场游戏。欧若丝强迫夏洛克去玩,而麦考夫知情。

任何游戏都有玩家,403的无限流游戏玩家是夏洛克和欧若丝,而麦考夫的角色是NPC(Non-playercharacter,非游戏人物)。

他为玩家夏洛克提供游戏所需信息,告诉他另一位玩家欧若丝的属性(智力和行事手段);他为玩家欧若丝开启游戏,带另一名玩家夏洛克进入游戏场景(谢林福德),并使劲装傻,触发“NPC监狱长反水—NPC监狱长呼叫NPC狱警—NPC狱警抓获所需玩家及NPC—所有玩家及NPC就位—游戏开始”的主线剧情。

作为剧情NPC的麦考夫是游戏布景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他必须存在,以推动游戏进程(比如杵在那让夏洛克二选一什么的),但他本人并不参与游戏。

玩游戏的是玩家,玩家才需要尽力玩,需要思考怎么通关,如何获胜的问题。NPC本质上是一个会说话的道具,道具需要什么智商呢?

因此403中我们见到麦考夫笨得异常,比如他竟然诡异地坚信监狱长的忠诚——明明谢林福德安全性已经打折,欧若丝行动自由到可以给他们送上一枚炸弹,但居然是华生先提出监狱长是否存在被欧若丝洗脑可能,而麦考夫束手站在一边,像个震惊的花瓶。

这个场景曾经一度让追更的我产生怀疑——欧若丝能成功跑出谢林福德,明显是监狱有人和她合谋的结果。如果她要策反一个人来配合她的出逃,监狱长就是个很好的选择,毕竟策反监狱长,她只用洗脑一个人,效率最高。麦考夫会连这个都想不到?大英政府怎么会笨成这样。

原因无他,他必须表现地很相信,必须假装对监狱长的叛变一无所觉,否则他们怎么能被揭下面具的反水监狱长顺利抓获。他们不就位,欧若丝的游戏要怎么开始?

麦考夫已经做的足够明显了,就差把“我演的”挂脸上了。为了实现被监狱长抓走的目的,他甚至在炒了监狱长鱿鱼后保留了他作为谢林福德最高长官的权力,放任一个叛变的监狱长手握谢林福德一切权限,包括保安调度权。这算哪门子的炒鱿鱼?

上次(401)小木头夫人有通敌可能的时候,麦考夫可是在怀疑阶段就停掉了她的权限,还把人家拉去问话。怎么这时候对监狱长就忘了这些流程?

很明显,麦考夫故意忽略了监狱长已经被欧若丝策反的事实,还处心积虑保留了他的权力,就是为了让欧若丝的游戏顺利开始。

说到这,还是得说一下为什么麦考夫是假装相信监狱长,而不是他脑子进水,真的信任监狱长对他的忠诚。

麦考夫很明显是不相信监狱长的,剧中有明确的体现。理由如下:

职业要求

他的工作内容就是维护国家安全,这份职业要求他不能轻信。记得201白金汉宫场景,麦考夫找夏洛克去搞定皇家照片门事件的原因吗?他不信任自家特工。

连卖命的特工都未必交付全然信任的麦考夫,更不可能对监狱长有十成十的相信。特别谢林福德是一座孤岛,错信监狱长的代价比错信特工高昂很多(针对他们的生命安全而言)。想想瓮中捉鳖这个词。

对欧若丝的了解

按照麦考夫的说法,欧若丝五岁时就已经能够通过谈话给人洗脑,而她现在是个成年人了。正因为深知欧若丝的洗脑能力,上岛后脱掉伪装服后麦考夫的第一个问题就是:

Answeryesorno.Hasthereeverbeen,againstmyexpressinstructions,anyattemptatapsychiatricevaluationofEurusHolmes回答是或否。你有没有违背我的明确指示,试图对欧若丝·福尔摩斯进行精神评估?

之后监狱长说“有过”,到这时候,麦考夫铁板钉钉知道监狱长和欧若丝有过接触了,就算之前还对监狱长的忠诚有一丝期望(很难),此刻也该没了。

Governor:IneedtospeaktoMycroft.我要和麦考夫说话

Edwin:He’sinhospital,therewasanexplosion.他住院了。爆炸事故

Edwin:he’snotconscious,he’sseverelyinjured.Nooneisevenconfidenthe’sgoingtopullthrough他还晕着,他伤的很严重。兴许都挺不过来了

Governor:where’shisbrotherWhere’sSherlockHolmes他弟弟呢?夏洛克福尔摩斯哪去了?

Edwin:Missing失踪

Governor:no,he’snot,he’shere!他才没失踪!他来这了!

上帝视角的观众当然知道麦考夫去了谢林福德,可埃德温爵士为什么说他在医院?一部节奏紧凑的剧里是不存在无意义的剧情的,这个情节是要告诉我们什么?

麦考夫在防备别人。

要么①麦考夫没住院而是去了谢林福德这件事他连自己同事埃德温爵士都没告诉,那他防备的是所有人;要么②麦考夫和埃德温爵士通过气,要求埃德温爵士对监狱长隐瞒自己上岛的动向。如果理由是这个,他防备的就是监狱长。

综上,麦考夫百分百不信任监狱长。403里他那么笨,那么相信监狱长都是演的。

3弟控麦考夫亲手把弟弟送进欧若丝手里,背后原因令人暖心

至此,麦考夫的目的已经了了可见。他在知道欧若丝要做什么的情况下,默许(甚至推波助澜)了这场游戏的发生,并担任剧情NPC一角,亲手促成了夏洛克记忆的恢复。

说到这,有些观众可能觉得这不科学。欧若丝有多么心狠手辣大家可都亲眼看着呢,麦考夫那样的宠弟狂魔既然知情,他怎么可能允许夏洛克去玩这样险象环生的游戏。欧若丝堪称夏洛克童年的最大噩梦,麦考夫就不怕弟弟被迫想起后,再次受到像小时候一样的精神创伤?403里夏洛克自己都说了,这场游戏里他们的视角完全是实验小鼠,正亲身体验活体解剖的痛苦,足见这场游戏给他的精神折磨。如果麦考夫提前知道夏洛克会经历什么,他怎么竟然允许?

是因为麦考夫确信欧若丝绝不会玩死夏洛克,这局游戏里弟弟生命安全有绝对保障?是因为五年前欧若丝先出了手,麦考夫知道欧若丝的决心,和残忍手段,夏洛克的记忆势必会恢复,他们没有选择,只能被迫迎战?或许吧。

更重要的一点是,夏洛克从来不是不渴望接触人类感情的人。而麦考夫知道他想要。

虽然夏洛克多次自称高功反社会,宣称自己对人性一无所知,神夏四季也算观众亲眼见证的《夏洛克人类情感学习史》。但越看越发现,夏洛克不是不想参与,他从不排斥被人群环绕,他只是不会,不能。

欧若丝带给他的童年创伤太过沉重——唯一的朋友因为他被嫉妒,被针对,因为他解不出欧若丝的谜题丧了命——这一切已经超出他能接受的极限,他处理不了,只能把自己封闭起来。丢掉对友情的追求,丢掉对哥哥的亲近。感情曾经重重伤害过他,他有理由害怕。如果他能和让自己害怕的源头和解,他以后会好的。

麦考夫自己是不怎么渴望人类感情的,他和人类的情感交流基本通过夏洛克(家庭)维系,但他知道夏洛克和他不一样,他弟弟是个感情非常丰富的小孩,会交朋友,小时候还梦想当海盗。正是因为麦考夫了解夏洛克,他才数次警告夏洛克不要在意,不要介入,因为他笨笨的弟弟到头来只会让自己受伤。但夏洛克真正听过吗?华生,茉莉,艾琳,玛丽,雷斯垂德,哈德森太太,夏洛克对他们付出爱,也接受来自他们的爱,他一直想要,也始终在笨拙地接触。麦考夫全都知道。

403拜访221b时,麦考夫说自己用“东风”做关键字监控夏洛克记忆状况的原因是:

M:Memoriescanresurface,woundscanreopen.Theroadswewalkhavedemonsbeneath,andyourshavebeenwaitingforaveryalongtime.回忆能够重现,创口再度撕开。我们走过的路下面隐藏着恶魔,属于你的那个已经等了很久。

记得麦考夫当时的身份吗?他是委托人。借夏洛克工作的机会,委托给他“最后一案”,让他去玩,去找真相,去打这场等候已久的仗。

他去谢林福德,除了确保夏洛克和欧若丝的游戏能开始,也同时信守了他对夏洛克的承诺——他过去在,以后也会在,他一直都在。他做了四季以来他一直在做的:看着他。见证着,看护着他的小弟弟,那个从小就很笨的小男孩,在长成人后,能有能力抚平他童年无力消化的创伤,和过去的伤痛和解,去真正结束他的第一个案子,去赢回他原本应有的,被耽误很久的正常人生。哪怕人类情感注定会伤害他,那也是他始终渴望的鲜活。

(我猜麦考夫不能理解,但他认了。养孩子就是这样的,很多不能理解的事,但小孩喜欢,家长最终只能摊摊手认输:行吧,谁叫你喜欢)

此刻再倒回去看麦考夫曾经说过的话:

Iworryabouthim,constantly.

Yourlosswouldbreakmyheart.

Iwasthereforyoubefore,I’llbethereforyouagain,I’llalwaysbethereforyou.

论起宠爱弟弟这件事,麦考夫真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以上每一句话他都是认真的,他在意夏洛克,非常在意,可惜他这人奉行的原则是战术上冷血无情,战略上温情脉脉,稍不留意就被人打成冷心冷面坏哥哥典型。好在现在观众不好骗了,操心劳力好大哥麦考夫噗通噗通跳动的一颗小心脏被拉出来大屏幕展览。

最后的最后,回归0麦考夫的目的。一个开放性问题。

403这局神夏版的无限流游戏,最终结果从夏洛克这边来看应该是圆满结局。欧若丝那边呢?或者说,谢林福德的安全漏洞那边呢?

麦考夫的工作内容,再次,是解决问题。

欧若丝的洗脑能力让本该万无一失的谢林福德出现了安全漏洞,只要她有和人交谈(给人洗脑)的可能,谢林福德就永无宁日,始终存在安全隐患。对此,麦考夫的对策是什么?

403欧若丝和夏洛克刚在牢房见面时提到,麦考夫曾经告诉她夏洛克重写了自己的记忆。为什么麦考夫要和欧若丝谈论弟弟的记忆问题?那是个什么样的场合?(我不是很相信他俩闲着没事拉家常聊到这个)

综合以上疑问,以及403结局所示——欧若丝拒绝开口说话,“不再使用洗脑能力危害谢林福德安全”是否是麦考夫帮助欧若丝实现执念的交换条件?

Fin.

说到现在,403的疑点,特别是麦考夫人设崩塌的疑点已经差不多解开了。还有一个题外话,关于“打死监狱长,拯救监狱长老婆”这个二选一的问题。

夏洛克选了麦考夫来处决监狱长时,麦考夫的表现非常…柔弱。他说:Iwillnotkill.Iwillnothavebloodonmyhands!我不杀人,我不能手上沾血!

结果这一段被大家吐槽了,觉得他太小白莲,就好像他之前没做过这样伤人性命的决定似的。这时候再来装柔弱实在装不像。

但我觉得吧,他演的怎么样先不论,关于杀不杀人这件事,他的立场是对的。坚决不杀,不能动这个手。

因为没有任何收益。

欧若丝给他们的题目是:一分钟后她要射杀监狱长的老婆,如果要她停手,夏洛克需要选一个人来杀掉监狱长。

这是一个典型的零和博弈,吃力不讨好的那种。当麦考夫被要求枪杀监狱长时,他有两个选项:

杀掉监狱长(-1),拯救监狱长老婆(+1),自己背上一条人命。

不杀监狱长(+1),监狱长老婆被欧若丝射杀(-1),欧若丝手上又多一条人命。

单从人命角度来说,无论他动不动手,结局总是一个人死去,另一个人活下来(剧中监狱长自杀是意料之外),数目上没有差别。而监狱长和他老婆这两个人在麦考夫心里的位置应该是差不多的,都没有重要到足以产生足够情感联系,让他甘愿背上一条人命债也要让其中一个活下来。

如果是杀一个人能救两个或更多(就像夏洛克选择判处埃里克斯·盖瑞戴有罪,让其他两兄弟免于刑罚),那还值得商榷。一换一完全没必要。

因此,不杀就是最好的选项。

后记

这一定是我最后一篇分析文,纪念我十几岁的少年期,为神夏疯狂心动的十年。毫不夸张地说,我有一部分来自这部剧。

小时候很容易喜欢锋芒毕露的聪明人,觉得恃才傲物嘛,有才就该这样,俯视尔等金鱼,狂放不羁地活,无聊了就拿枪砰砰打墙。

我现在还是很喜欢侦探。少年时的心动几乎一定会影响后来的偏好。但现在再看神夏,可能是年纪渐长的原因,竟然越来越能理解麦考夫了。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识到,红胡子事件的受害者其实有两个——夏洛克,以及麦考夫。

夏洛克是首当其冲的那个,因为维克多是他的朋友。他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失去挚友的痛苦,而且是因为自己没能力解答妹妹的谜题。他会觉得自己对朋友的死负有责任,也因此走上侦探破案的道路。后来的几十年,他都在这条过早被扭转的人生道路上狂奔。他沉迷于破案,没有案子的时候会焦躁,会抑郁,会去寻找其他刺激。那要人命的百分之七的消遣。

麦考夫曾经在暗巷里找到嗑高抽搐的弟弟,从他身边找到一张清单,也曾从私人飞机地面上捡起被夏洛克撕碎的清单,那时候他是什么心情?201里麦考夫对华生说,我弟弟有堪比科学家或哲学家的大脑,但他选择成为一个侦探…但最开始,他想要当个海盗。小时候会抱着他,绕着他转的夏洛克,在后来的人生中封闭自己的情感,被人称为怪胎,精神变态。可他弟弟小时候明明是个很情绪化的小孩,会拿着小木剑到处跑。麦考夫见证了这一切转变,他是什么心情?

公平地说,麦考夫真不是个差劲的哥哥。他就是有点笨。

201里艾琳假死,尸体被送到巴茨,夏洛克看过后情绪不高,问麦考夫,你觉不觉得咱俩有点问题?麦考夫说生命终将逝去,心碎无法避免,在意可不是什么优势。之后他说,你也不过是刚刚认识她。

403里夏洛克终于让茉莉说出那句我爱你后如释重负地捂脸叹气,麦考夫马上跟上一句:夏洛克,不管刚才多艰难…然后被夏洛克打断了。

麦考夫总在夏洛克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试图给他小弟弟一点笨拙的安慰,可惜夏洛克不是非常领情。也许是因为麦考夫总告诉他情感没用,不要沉迷,夏洛克,笨蛋弟弟,离人类情绪远点。麦考夫真的是这么认为的,看看夏洛克受的这些罪——那个女人,医生,玛丽——只要离远点,不就可以避免了吗?

但无论怎么不能理解,他知道夏洛克想要和人产生联结,他还是尽了他所能,筛查弟弟身边的人,尽可能少的让弟弟受伤。他给了夏洛克建议,但从来没有强迫夏洛克按照他的意志去活。他做的就只是看着。

马格努森说,麦考夫的压制点是他嗑药的侦探弟弟,夏洛克的压制点是他最好的朋友约翰华生,约翰华生的压制点是他的妻子。拿住约翰华生的妻子,我就拿住了麦考夫。

麦考夫说他不搞什么兄弟情深。

信谁?

至于欧若丝,华生在得知麦考夫被欧若丝关到一个旧房间后说:Whatgoesaroundcomesaround.善恶终有报

这是很正常的想法。在常人看来,把亲生妹妹关到牢房里几十年,太过分了。尤其英国是没有死刑的,最严重的刑罚也不过是终身监禁。

无论什么情况下,指责总是很容易的。麦考夫,你做的不对,你能力太有限,你怎么能对血亲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世间事太少有十全十美的,仔细找找,总能找到不够完美的部分。可是指出问题很多时候没有任何意义。的确,把欧若丝关起来,不准和外界接触很残忍,可是易地而处,没有人能做到更好。那这种时候指责就是完全不必要的。他已经做到最好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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